[新派武俠] 幸福武俠 作者:啃魂(連載中)

 
heaoes 2016-4-18 22:12:48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887 263668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8 20:54
第二十一章雷鋒塔下


“不對。

秦綺雲搖了搖頭:“相貌不對。”心中一笑,“瞧我這人,怕是跟素兒、凝兒兩個丫頭成天在一起,這兩丫頭總念叨著那秦盛朝,弄得我也神經兮兮了。”白衣少年雖然身形氣質,乍一看很像當年她在秦家寨見到的秦朝,可仔細一看,面貌完全是另一個人,而且秦朝也不可能搖著摺紙扇,走起路來一幅鼻孔看人的囂張公子哥樣。

“怎麼啦?”

公孫大鵬疑惑看向秦綺雲。

“以為看到熟人了。”秦綺雲收回視線,瞥了秦凝、林素一眼,笑道,“你們兩個死丫頭,以後不許在我面前提秦朝那小子。”

“師娘,你說甚麼話?”秦凝瞪著秦綺雲,林素也是一頭霧水。

“剛才,我看到秦盛朝那小子了。”秦綺雲笑說道。

“真的?”

林素、秦凝猛的瞪大眼,秦凝一把抓住秦綺雲的手叫道:“師娘,你是說真的?”林素卻是刷的站起,探出腦袋急匆匆往窗外尋去。

“兩個丫頭安份點,我話還沒說完。”秦綺雲笑說道,“我看到的那人身影有些像秦盛朝,可樣貌神態都不是他。”

“不是?”

秦凝、林素像洩了氣的皮球頹然坐下。

“秦盛朝怎麼可能來這裡。”公孫大鵬笑說道,“你們兩個丫頭,師父師娘教你們的那些,多練點,別整天發春想男人,把本領學好了才能找男人。”“凝兒、素兒呀,雖說女子無才便是德,可有才的女子更能得到男人的尊重。”秦綺雲微笑也勸說道,“像你師娘我,當年追我的人可是很多的,除了師娘的美貌外,師娘的才學亦是重要原因,你們倆現在要做的就是安心的學本領,這次龍神功,我會帶你們進去,多見識一下也有好處。”

“嗯。”林素點頭。

秦凝撅了下嘴,忽然眼睛一亮:“師娘,剛才你看錯的那人往哪邊離開了?”

“怎麼,還不死心麼。”秦綺雲笑罵,手指了一個方向,“就是往……”

“嗖!”

秦凝身影飛也般衝出,林素微一怔,也衝了出去。

“這兩個死丫頭,難道師娘還能看錯不成。”秦綺雲微微一笑,看向丈夫,當年她和公孫大鵬熱戀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走吧。”

公孫大鵬在桌面上按下一粒碎銀,夫妻倆離開酒樓,隔了數丈遠的吊著林素、秦凝兩人。

片刻後。

這街道一間佈莊內。

“照著這圖紙給本公子先做一套。”秦朝放下毛筆,指著白紙上自己畫出的服裝圖案喝叫道,“聽好了,若是馬馬虎虎敷衍本公子,做出來的衣服尺寸和紙上不合,本公子一把火燒了你家店子。”

“是,一定合貴客心意。”掌櫃的連賠笑著,“不過這時間……”

“三天,三天本公子來拿貨,做得好,本公子會照顧你生意,做不好,哼……”秦朝冷哼一聲,頸後抽出折扇刷的打開,大步踏出店門,正要往東邊行去,忽然眼角閃過一道身影。

秦朝看向西邊,西邊極遠處樹下一道人影一閃而逝。

“那身影像是公孫大鵬。”

秦朝蹙眉微微一思索,便大步追了上去,時間流逝,轉眼又是一個多時辰,一條街上,秦朝苦笑:“找了這麼久,連個影子都沒看見,算了,他在這杭州的話,總會遇到的。”

……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西湖美景自古馳名天下,而天下名山僧佔多,杭州亦不例外。

古杭州有燒'八寺香'習俗,這'八寺香'又分里八寺,外八寺,可見杭州一帶寺廟之多,這個時代杭州寺廟景觀自然十分之多,而且景緻也是極美。 秦朝自納郭媛媛後,向來不得自由,這一次郭媛媛卻少有的沒逼他用功,作為半個地主帶著秦朝、秦雨、王語嫣遊玩整個杭州的美景,拜佛燒香,十分快活。

轉眼十日。

西湖南,夕照峰雷鋒塔周邊。

刀光耀眼。

大量的軍隊盔甲鮮明的將整個雷鋒塔,及雷鋒塔對面的壽寧院團團包圍,這軍隊營前大門處,一隊隊的武林高手談笑著進進出出,大門不遠處大樹下擺著一張棋盤,七八個神態悠閒,氣質不凡的人圍著觀看,其中一個半老徐娘的美婦不時看向大路上。

“怎麼回事!”

張巧爭臉色有些難看,“秦朝不是很想要這龍神宮名額麼,明明約好了今天到這會面的,還不到。”秦朝納妾那晚她和秦朝說好龍神功名額後,張巧爭越想越覺得把名額給秦朝是招妙棋,若是秦朝不到……

“師叔祖。”

美得讓人心顫的少女聲音響起。

只見一個戴著輕紗的少女腳步輕盈,舞蹈一般從大門內俏生生走了出來,少女雖然戴著面紗,可是那窈窕的身姿,明亮的眼睛,讓人感覺到逼人的青春氣息,這少女絕不超過十六歲。

“操兒,你出來幹甚?”張巧爭一臉慈愛。

“我想來看看媛媛姐,怎麼,他們還沒到麼?”琴操詢問道。

“看你媛媛姐?未必如此吧!”張巧爭眼睛一瞇,調笑道,“你又不是沒見過媛兒,我看你這丫頭不是要看媛兒她,而是想看看秦公子吧,說起來,你和秦公子年紀倒是相若,要不我牽個線,讓你也一併嫁給他得了?正好和你親愛的媛媛姐一併侍候他。”

琴操臉刷的通紅。

“說不定他是個醜八怪,我才不嫁人哩,師叔祖取笑人家,不跟你說了。”轉過身飛也似的跑入大門。

“這丫頭,跑得這麼輕佻,一點也不注意身份。”

張巧爭嘆息一聲,琴操是剛剛晉升的江南第一才女,氣質才華比之當年的郭媛媛更加亮眼,是花間門下一代的希望。

“嗯?”

張巧爭看向遠處。

那裡一行,四個衣物合體,氣質卓爾不群的男女談笑而來。

“那邊就是雷鋒塔了。”郭媛媛輕輕一笑,瞥了眼秦朝,“某人說的《白蛇傳》,白娘子被金山寺的老和尚法海壓在雷鋒塔下,金山寺咱們昨天也去過了,根本沒法海這個和尚,白娘子有沒有壓在雷鋒塔下,很快我們便知道了。”

“咯咯!”秦雨、王語嫣笑了起來。

這些天來,四人吃遍整個杭州的大街小巷,逛遍大廟小廟,大山小山,郭媛媛這個導遊說了很多典故,不過她所講敘的所有典故故事,都不如秦朝講的一篇《白蛇傳》有趣,無奈雷鋒塔四周被軍隊包圍,所以一直沒有過來。

秦朝搖著折扇。

“白娘子的故事在專敘民間野史的史傳中有記載,這事未必就是假的,只是蛇鬼牛神我來這世界這麼多年來,從未見過倒是奇怪。”想著秦朝看向三女。

“你們幾個就是不開竅。”秦朝淡淡說道,“這件事沒發生,就未必不能發生,再說三天前你們非要去錢塘找那許仙,不也找到了麼,只是那許仙還太年輕,在讀書,沒去慶餘堂當學徒,既然人名對,地點對,身世也對,依我看呀,許仙很快就會去慶餘堂當學徒,引發白蛇傳劇情的,說不准那個白娘子正在我們身旁尋找著她的恩人哩,啊!”秦朝忽的一聲尖叫,“那不是就是她麼!”

“哪裡?”

王語嫣一個咚嗦,看向秦朝指的方向。

微風徐來,波光漾漾。

那裡空蕩蕩的湖面,一眼望去,那個方向連隻船都沒有。 郭媛媛笑道:“別聽他胡說八道。”眼睛也不由看向那空蕩湖面,皺了皺眉,這時代很多人都迷信鬼神,自然也信世間有妖怪成精的。

“是白素貞麼?”

秦朝看著湖面,眉心蹙著,“剛剛那個衝著我笑,美甚王語嫣,艷壓婉雨她,慈若觀音菩薩似的白衣女子,是她麼?可是為何只是一晃便不見了?”

秦雨碰了秦朝一下:“好了,別裝了,大夥才不會上當哩。”

“哦!”秦朝如夢大醒,再去想,腦中竟然想不起那女子樣貌。 “果然是錯覺,看來上次北勝和拼酒氣海穴的緣故讓我變得疑神疑鬼了。”

四人向著軍營大門走去。

“咦。”王語嫣眼中露出疑惑,秦雨、郭媛媛也饒有興致的看著前面的軍營,這些盔甲鮮明的軍人,按理說應該都是大宋的軍隊,可是這些人參差不齊,高的比常人高數個頭,矮的更是像個侏儒,而且裡面還有不少金發碧眼的白人,或是全身漆黑,卷頭髮的黑人。

這裡有些人偶爾一個眼神瞥過來,都讓人不禁心中畏怯。

“這次龍神宮開啟,何其重要,恐怕整個世界各個地方凡有點實力團體的都把自己最強的力量派來維持公道,這些軍營也算是百國聯合軍隊。”秦朝點頭。

“這是什麼軍隊?”

王語嫣眼中閃過異色。

她雖然沒見過大宋的軍隊,可是看了這軍營也知道真正軍隊是不可能這樣的。

“這些軍隊倒像是江湖高手組成的。”王語嫣好奇的看著,“這一次跟著秦公子杭州行,這杭州城里處處透著不尋常,什麼白皮膚綠眼睛的,黑皮膚卷頭髮的,以往聽都沒聽過的人都不時遇到。”

“對了。”王語嫣忽然眼睛一亮,“杭州發生了這種大事,表哥一向在江湖闖蕩,是江湖中最頂尖的高手,他的消息最為靈通,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說不定已經到了這軍營內,秦公子裝神秘,總不肯告訴我到底來幹什麼,表哥一定會告訴我的,不過我易了容,呆會見了他,要不要上前相認呢?”

王語嫣心中忐忑,既喜又怯。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8 21:02
第二十二章拋石獅


軍營口一個個高手饒有興致的看著路口搖著紙扇走來的白衣公子一行人。

秦朝、王語嫣、郭媛媛、秦雨一行人並未卸妝,除了秦朝貌似潘安,漂亮得不像話外,三個女子並不是真正的絕色,本來不引人注意的,可這一行個個衣物優雅合體。 這一次杭州龍神宮開啟,他們都是見識到了天下各地方的奇異裝束,眼前四人服裝整體風格倒是漢人的風格,卻不知為何穿在他們身上便有一股發自骨子裡的高貴典雅氣息。

“氣質不錯,這四人就是不知是不是為著龍神宮來的?”一金發碧眼的白人大漢笑說道。 他們這些高手自駐紮這里後,不知擋回去多少像丐幫、秦家寨、關家寨等不知杭州倒底發生了什麼事,而又想探聽消息的江湖人。

“這人好像是……”白人大漢咦聲道。

“是那人,'酒色'公子!”軍營門口的大領隊眼睛發亮道。

“沒錯,這白衣少年一柄折扇搖來搖去,那臉上,眼神裡發自骨子裡的傲氣,別人想裝也裝不來。”一個個高手都露出恍然,畢竟高手也喜歡聽八卦的,北勝和酒樓拼酒一事,有人喝了數十壇烈酒不醉,這事自然傳得沸沸揚揚,這些高手也聽說過,而眾人把那挑起拼酒的囂張公子取了個外號'酒色'公子。 “他也是參加龍神宮的?”這些高手都來了興趣。

秦朝、郭媛媛、王語嫣、秦雨走到離大門口七丈時,朝著滿臉好奇的張巧爭走去。

“酒色公子沖我來?”張巧爭眉頭皺起。

秦朝一行如此引人注目,她早就注意到了,特別是軍營門口大領隊點出秦朝身後,她更是心中多了一份好奇。

秦朝四人停在張巧爭身前。

“師叔。”

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是……”張巧爭眼睛瞪大,郭媛媛的聲音她豈會聽不出。

“我們來遲了點。”郭媛媛說道。

張巧爭反應過來,眼睛發亮:“你這相貌變了,舉止也變了,不錯,真不錯。”郭媛媛是花間派弟子,自幼便苦練花間派獨有的魅惑功法,因此一舉一動間莫不有著一種天然的魅惑之力,這種魅惑之力介於慈航靜齋的聖潔魅惑與陰癸派的媚功魅惑之間,非常高明,可此刻郭媛媛一舉手一投足,多了股怪異,幾乎看不出其中的魅惑。

“有些東西,你還是不要自行改變的好。”張巧爭若有所指的道。

“是,師叔。”郭媛媛低聲道,她知道張巧爭意思,如今郭媛媛學習秦朝的'太極刀法',太極刀法調的也是身形氣質,郭媛媛處於初學階段,並不能像秦朝、秦雨一樣將其融入骨子裡,自然也不能融入到那種魅惑裡,這在張巧爭眼里便是魅惑走樣,不倫不類了。

張巧爭自然不喜。

“這位是婉雨姑娘吧,咦,你是……”張巧爭張大眼看著秦朝,秦朝的模樣變化太大,不說樣貌和以前相比是顛覆,就氣質神態,那種從骨子裡顯露出來的富貴公子哥高傲模樣,張巧爭都懷疑這公子哥倒底是不是秦朝。

“張姊姊,本公子對你可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呀!”秦朝一搖紙扇笑說道。

“真是你小子。”張巧爭抿嘴一笑,花間派獨有的風流媚態盡顯,其實聞到秦朝身上的男子氣味,她便篤信了這是秦朝。 “秦公子,你當著自己如花嬌妻的面,也敢說什麼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話。”張巧爭低聲說道,“你不臊,我還臊得慌呢。”“你的意思是說,我倆孤男寡女的時候可以說。”秦朝調戲道,納了郭媛媛後,秦朝也不怕得罪張巧爭,而且他知道郭媛媛對自己這師叔也有怒氣,只是不好發作。

“盛朝!”秦雨、郭媛媛嗔怒的目光橫過來。

張巧爭兩耳刷的紅透了,她蹙眉低聲道:“你這孩子,我幾十歲的老人,年老色衰,有什麼好想的,千萬別再說這話,讓你沈大哥,讓外人聽了老身還有臉見人麼。”“半老徐娘,風韻猶存,張姊姊不老。”秦朝笑說道,“再說,本公子可是一直很想那個?”“哪個?”張巧爭一怔。

“報酬啊!”

“報酬?”張巧爭這次臉頰都紅了,她媚眼如絲橫了秦朝一眼:“你這紈絝子弟模樣如此自然,莫不是這才是你的本色?”說著又一指王語嫣道,轉移話題道:“她不是霍二小姐吧,不知是哪一位姑娘?看樣子姿容也端正,難道是秦公子新弄上手的姑娘?秦公子你還真是好色如命呀!”

王語嫣黛眉微蹙。

“師叔,王姑娘和夫君他沒有那種事,個中原因以後再說。”郭媛媛連插嘴道,“現在我們辦正事吧。”張巧爭見王語嫣蹙眉也知道自己說錯了。 “這裡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你們跟我來。”張巧爭彷彿怕了秦朝的調戲,大步往軍營走去。 秦朝、王語嫣、秦雨、郭媛媛連跟上。

“張娘子。”

門口大領隊看向張巧爭:“酒公子他們是你花間派的?”聲音中滿是疑惑。

張巧爭點了下頭,一指秦朝幾個:“這位是秦公子,郭娘子、秦娘子,郭娘子、秦娘子都是秦公子夫人,至於這一位王姑娘,是秦公子朋友,還請紀統領多照顧。”

紀統領點了點頭,眼神饒有興致的看向秦朝:“在下紀川,秦公子應該就是北勝和酒樓第一個挑起拼酒的公子吧?”秦朝淡淡點了下頭。 紀川爽朗一笑:“紀川也甚好喝酒,不過這酒量嘛自然是和秦公子比不得的。”“那可惜了。”秦朝淡淡說道,隨意一抱拳,轉身往大門走去。

“秦……”紀川一張嘴,看秦朝已經走入大門,不由一搖頭,“這酒公子果然高傲。”

秦朝、張巧爭五人走入大門。

“秦公子,你們是第一次來,所以先要通過考驗,不過以秦公子的本事倒是不用擔心。”張巧爭說道,秦朝點頭,龍神宮名額每一個都不能浪費,就算有名額,也要防著,這考驗也是最後一層保險,若沒有這一層考驗才怪。

五人進入大門,裡面十分寬敞,十多丈遠外有一個巨大的第二重石門樓。

門樓前空地上孤零零的蹲著一隻石獅。

“石獅?”

王語嫣忽然'咦'了一聲,秦朝、郭媛媛、秦雨也不由看過去,這只石獅雕刻模樣和北勝和酒樓前大石獅幾乎一致,然而體積卻大了大多。 除了石獅外,一隊刀槍鮮明的軍漢,三隻獵狗守著門口,門口前十多人正排著隊。

“這什麼考驗?如此奇怪。”王語嫣心中更加好奇。

“下一個!”聲音響起,只見隊伍前一個一身紅色衣服的中年婦女搖曳生姿的走了出來,向著門樓下擺著的一尊石獅走去。

“她要幹嘛?”

“那是大名鼎鼎的'紅姑'。”

“紅姑?”王語嫣、秦雨蹙眉,張巧爭說大名鼎鼎,可她們從未聽過這人名。 只聽張巧爭繼續說道:“紅姑現在要拋那石獅子,這是考驗。”

“什麼!拋石獅?”王語嫣幾乎叫了出聲,北勝和酒樓門前的石獅被拋起,她還能接受,畢竟秦朝、慕容复這種層次的都能拋起,可這一尊。

王語嫣看向秦朝,秦朝一臉高傲不屑。

“果然先天高手的力量比我大太多了。”秦朝心中點頭。

王語嫣收回視線。

“這尊石獅和北勝和酒樓前不同,我表哥和秦公子的力量頂多能抱起。”王語嫣畢竟經常指點慕容复招式,對慕容复的力量剖析還是很精準的,“拋起需要的力量是抱動的數倍,別說人,就算是一頭大象,面對這尊石獅,怕也拋不起吧,這紅姑真能?”王語嫣轉頭死死瞪著那走到石獅前的紅姑。

只見紅姑臉色淡然,微微一蹲身,兩隻手隨意的扣住石獅底座,彷彿極輕鬆的一用力。

看著都覺得重的石獅,竟然輕易的被她給抱了起來,而後紅姑雙臂一收。

“呼!”

石獅飛起。

“這……”

王語嫣懵住了,石獅飛起的高度不是她想像的一寸二寸,也不是一尺二尺,而是比她王語嫣個頭還要高。

“篷!”

石獅落下,整個地面便是一震。

那些軍漢一個個面色自然,好像這根本沒什麼了不起的,其中那頭領的點了下頭,毫無表情的道:“及格了,可以進去。”

“及格?這還只是及格?”王語嫣小嘴微張。

“這獅子。”王語嫣回過神來,連看向張巧爭道,“是木製的吧?”

“木製?”那紅姑耳力很好,轉頭看了王語嫣一眼。

“紅姑,王姑娘開個玩笑而已。”張巧爭笑說道,紅姑點了下頭,走入那門樓,張巧爭轉過頭低聲道:“王姑娘,這是貨真價實的石獅,剛才的話你以後可千萬別那麼說,紅姑脾氣算好,不會介意你這話,可其他人未必如此,說不准就認為你在故意挑釁,瞧不起他,當然,若你身手很高,想找人打架的話,就當我沒說這話。”

“王姑娘,多看少說。”郭媛媛連說道。

王語嫣蹙著眉。

“這要真是石獅,那我表哥?”王語嫣咬著唇,“我表哥是萬萬拋不動的,除非是空心的,看起來重,實際上輕,對了一定是空心的,再說石頭也是有輕重的。”王語嫣心中道。

“你們去那邊排隊。”張巧爭說道。

五人往隊伍後面走去。

“嗯?”

秦朝眼睛落在排隊人群最後面微胖身影上,這時那身影似乎感覺到秦朝的注意,轉過頭看了過來,隨即眼中露出欣喜之色。 “兄台,畢某剛剛還和幾位仁兄談起你,想不到就見面了。”畢守祥抱拳欣喜道。 這時其他人也轉過頭來,後面八人竟然都是眾人在北勝和酒樓時見過面的。

“兄台!”

“是小兄弟呀,你也是來龍神宮的!”

幾個參予過拼酒的都向秦朝露出善意的微笑,微微點頭。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8 21:07
第二十三章毛文秀


秦朝也覺得親切,輕輕向著眾人一點頭,上前一步,並沒有再走進,而是隔了一丈站在畢守祥身後。 畢守祥閱歷深厚,知道一些高貴公子都有潔僻,他也不生氣,笑瞇瞇道:“那天和兄台拼酒,畢某最終不敵,我記得醉倒前,是你和湘西酒鬼,還有那條高大的破衣大漢在喝,不知最後是誰贏了?”

“湘西酒鬼在你醉後就醉了。”秦朝說道,“至於我那位爺台,我沒輸。”“你沒輸?”畢守祥疑惑。 秦朝淡淡道:“這杭州的酒樓沒用,那家店裡的烈酒也被喝光了。”

“喝光了?兩家店存酒都被喝光了。”

眾人驚訝,連不喝酒的女子都轉過頭看著秦朝小嘴微張,畢守祥一豎拇指,讚道:“你們不管誰都是真正千杯不醉,畢某別的不說,這酒量上是服了!後來你們……”

“那位爺台有事,也不知是真有事,還是假有事,反正本公子大人大量放了他一馬,就此告別了,不過他的酒量就算不如本公子,也料定不遠了,這天下論起酒量來,只有他能和本公子拼得一拼了。”秦朝說道。

畢守祥一笑,幾個拼酒的漢子也是眼中露出笑意,拼酒的人只要相差不大,是誰都不服誰的。 “這公子哥,還是這麼狂呀。”眾人心裡想著,嘴上都沒說話。 畢守祥轉移話題道:“兄台現在才來排隊,看來這些天也是在遊山玩水羅?”

“山寺月中尋桂子,郡亭枕上看潮頭。”秦朝一笑,搖著紙扇道,“攜如花美眷,縱情山水之間,樂而忘返乃人生一大樂事也,來這杭州若是宅在房中,本公子傻了不成。”“哈哈!”畢守祥哈哈一笑。 “這公子哥脾氣還真是……不好說話。”他心中搖頭,不再多說。

這時一個高個老者淡然走向那石獅。

“劉兄,你說碧雲天前輩能拋出多高?”畢守祥笑說道。 畢守祥身前的'冷伽葉'劉醞才淡淡道:“至少一丈。”畢守祥點頭:“一丈是基本的。”一旁王語嫣嘴都張開了:“一丈是基本?”

只見碧雲天隨意的抱起石獅,而後一用力。

“呼!”

石獅飛起,轉眼便過了一丈,可是那石獅竟然還在往上飛,又飛近一丈才力竭。

石獅掉下,四周一片安靜。

“那是……”王語嫣眼皮直跳。

剛才石獅飛起的高度竟然超過了兩旁門樓的高度。

“至少二丈,可是一尊石獅都能拋出二丈高。”

王語嫣感覺自己要瘋了,“就算這石獅是空心的,重量不夠,總不會比北勝和酒樓都要輕吧,就算北勝和酒樓的石獅,表哥要扔,一丈高都扔不到,莫不是這石獅只是比木獅重一點點?”王語嫣咬著唇看了看秦朝。

“秦公子、媛媛姐還有這些人怎麼回事?都對那老者能扔這麼高一點也不吃驚?”王語嫣收回視線,而後排著隊的人一個個上前拋那石獅,一丈、一丈半,一丈……拋高二丈的極少,可一丈的卻又太多,看得王語嫣心驚肉跳。

忽然一個少女走了出來。

“輪到毛娘子啦!”

“毛娘子,好好表現!”排在這少女後面的人似乎都來了興趣,畢守祥更是笑得眼睛都瞇成了線,向秦朝說道:“這是我派中的選手,你看怎麼樣?”

“不錯。”秦朝目光落在少女胸前,不知是在誇讚少女人才好,還是胸脯。

畢守祥眉一皺,轉過頭。

王語嫣皺眉看著這少女,十四歲左右的俏麗姑娘家,個子不高,青春氣息十足,胸脯撐得極為鼓脹渾圓。

“十四歲的小姑娘,難道?”王語嫣心中直跳,這世上出了一個十五六歲力量便能抗得住慕容复的秦朝,已經讓她覺得很意外,若再出現一個比秦朝更年輕的姑娘,力量也能拋獅,那就太荒唐了。

王語嫣屏著息。

毛娘子只是瞥了一眼那石獅,並沒走向石獅,而是一直走到那領頭軍爺面前。

“毛娘子,你準備選擇哪一個級別。”軍爺微笑著開口。

王語嫣一怔。

“這級別都是怎麼回事?”毛娘子詢問道。

“這里共七個級別,級別一是最低級的,級別二略好一點,依此類推,級別七是最高級的,如果你想表現好,最好選擇級別七。”

“哦,這樣啊。”

毛娘子點頭:“那我選七好了。”

“選七?”軍爺嘴角露出詭異的笑,排隊的畢守祥等人眉頭皺起:“居然是七,毛娘子也太……”

門樓下有著一張桌櫃,軍漢從桌櫃裡抽出一捲紙。 “這是七級試題。”軍爺將捲紙往他身前的桌子上一放,笑說道,“毛娘子,你還真是夠自信的,這來考驗的人十個中難得一個選七級的,百個中也未見得一個通過七級的,希望你好運。”

“百個中才一個通過?”毛娘子臉色一變,知道自己唐突了。

見她花容失色,軍爺連笑道:“你不用著急,若七級做不出,還可以選六級,五級,甚至一級,你總不會一級都通不過吧?”

毛娘子這才露出笑容,拍了拍胸口,笑道:“那我先試試。”

“不錯。”軍爺豎了個拇指,“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年輕人願意嘗試七級題。”

“這時間是?”

“一沙漏。”軍爺從桌下拿出個沙漏,這沙漏很小,軍爺手一翻,將沙漏倒過來,眾人便見到沙子從尖尖的漏嘴裡飛快往下掉,顯然這一沙漏時間極短。 毛娘子眉又皺了一下,拿起桌前的紙捲打了開來,只是看了幾眼,便微微蹙眉思索起來。

四周一片寂靜。

畢守祥、劉醞才等幾個排隊的,除了毛娘子身後那青年外,都臉現擔憂。

“怎麼回事?”王語嫣輕碰了碰秦朝胳膊,低聲詢問道。

“這考驗有兩種,一為文,一為武,文通過了可以進去,武亦一樣,武考是拋石獅,主要是測驗武者的力量,而文考是測智力,毛娘子是在做題。”秦朝輕聲說道,哼了聲,“多動動腦子,別一副白痴樣,給我丟臉。”

王語嫣說道:“我知道是文考,可七級真的很難麼?”

“不難,有本事呆會你上去,不要你通過七級,只是一級你能通過本公子升你做妾室。”秦朝冷聲說道。

王語嫣撇了下嘴,低下頭。

畢守祥轉頭看了眼。 “這位姑娘,文考一般來說,一級、二級通過率很高,可再往上就極難了,能過三級就是智力極為卓越超群的人,至於七級,呵呵……”畢守祥笑了笑沒再往下說,意思卻不言而喻。

“七級是等於無人能通過的。”王語嫣心中驚訝,忽然看向秦朝。

“這秦公子呆會是選擇文考,還是武考?要是文考,不知選幾級題,看他模樣,怕是一級二級的吧,可是……”王語嫣移開視線,看向一旁巨大的石獅,“秦公子要是選武考,他能拋得起石獅,表哥就一定能拋得起,我該勸他選文還是武?”

這時郭媛媛也看向秦朝,微微笑道:“官人,要不你也試一試七級?”

“不是武考?”王語嫣心頭複雜,文考才分級,武考只需拋獅,她當然看出來了。 這時沙漏最後一粒沙落下,便再也沒有沙子落下了。 軍爺嘴角露出笑意,正要說話。

“是這個。”

聲音響起,只見毛娘子忽然伸出手興奮的指向那攤開的紙捲上一處地方,顯然這是一道選擇題,“第三道答案?”軍爺嘴角的笑意僵住了,而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那少女眼神都不同了。

“怎麼樣?我通過了嗎?”

“毛娘子。”軍爺說道,“若按時間論,你超出了一丁點。”

“這麼說,我沒通過,那我試試六級的吧。”毛娘子皺眉。 軍爺搖了搖頭,笑道:“那倒不必,你雖然超出了一點時間,但你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正確的七級答案,完全不用再做任何測試了,我完全可以做主,算你通過了七級測試,嗯,能否請教姑娘尊姓大名?”

“小女子毛文秀。”少女嫣然一笑,亮麗氣息逼人。

秦朝心中怦然。

“這姑娘原來是毛文秀,難怪有如此心算能力。”秦朝看向那少女眼神熾熱,毛文秀在史傳中和另外一個聰慧女子雷惠秀被稱為同時期的青白雙嬌,而且兩個女孩也很有趣,兩人居然是朋友,用前世話講就是十分鐵的閨蜜,又都心算能力極為出眾,都在龍神宮之前不見名傳,可惜的是最終也都遇人不淑。

“毛文秀?果然文思秀絕天下。”軍爺說道,“這七級通過,你能帶七個人進去。”

“能帶走七個,他們都不用考驗了?”毛文秀很興奮的看向身後,她身後商容一派來人包括畢守祥正好是七人。 “毛娘子,既然你能帶七人進去,我們何苦再獻醜。”“畢兄所言,正是我想。”畢守祥等人喜笑顏開,那'冷伽葉'也是眉飛色舞。

“楊得兄弟,要不你也去試試七級題,看能不能通過?”聲音響起,畢守祥、毛文秀等人眼睛都看向一個青年,那正是排在毛文秀身後第一人。

秦朝眉一皺,毛文秀後來下嫁的正是楊得。

“毛娘子珠玉在前,我……。”青年笑了笑,秦朝看得出他笑容有些怪異和勉強。

“既然有人通過七級了,你們一伙的就不能考了。”軍爺嚴肅說道,“這也是為了不必要的浪費時間,所以這位楊得兄弟,就算你要考,我也是不會讓你考試的,你們都進去吧。”

楊得臉上明顯鬆了一口氣。

“我們進去吧。”楊得笑說道,邁步就往門樓走。 毛文秀卻是讓到一旁,明亮的大眼睛看向秦朝等人,他們之後便輪到秦朝一夥。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8 21:09
第二十四章好,不愧酒公子!


“這酒色公子上次在酒樓說自己什麼都天下無敵。”北勝和酒樓拼酒,毛文秀也在場,別人不記得,她可是清楚記得秦朝和喬峰斗酒時曾說過'我這人向來是因人而異,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鬥雞走狗,骰子骨牌,吃喝玩樂逗蟋蟀,甚至走馬章台,尋花問柳背後拿板磚拍人腦瓜子都是如此,酒量豈會例外? '

儘管當時人人認為秦朝在胡吹。

毛文秀卻很想看看這傲氣沖天的公子現在怎麼應付測試。

“兄台。”畢守祥衝秦朝笑笑道,“輪到你們啦。”也站到一旁笑瞇瞇觀看。 容派八人除了楊得外,都站到一旁看向秦朝。 “下一個。”軍漢叫道。

秦朝、張巧爭連上前。

“這是我花間派秦公子,這幾位是他家眷和朋友。”張巧爭從懷中掏出一枚奇形怪狀的牌子遞了過去,那軍爺接過牌子後從腰間拿出個物甚對比了一下,點了點頭:“誰先來?”

一道道視線直接看向秦朝。

郭媛媛看向那軍爺旁邊放試題的櫃子,眼裡有一絲渴望:“我要是上前,能過幾級?怕是比不過那姓毛的小姑娘,可這裡輪不到我上。”

這時秦朝折扇一收,一指郭媛媛,懶洋洋道:“媛媛,你上吧。”

“啊!”郭媛媛身體一顫,轉過頭來看向秦朝,“我……我……”期期呃呃的眼中又驚又喜。

“當然是你,這種小事還要本公子親自出手不成?”秦朝啪的折扇打開,一搖一擺的喝斥著,“你是本公子的女人,若是這種小事都做不了,難道真當自己是花瓶不成,快去,莫要再丟本公子臉。”

郭媛媛鼻翼有些酸動。

秦朝喝斥雖凶,但她豈不明白秦朝是在讓著自己,把這個成名的機會讓給她,雖然'名'她郭媛媛已經不在乎,可她畢竟是昔日的江南第一才女,這麼一個機會,一個全天下一個個國家民族的優秀人才都站在一起,公平測試才智高低的機會,只是要對自己才智信得過的人都不會放棄。 她郭媛媛豈會不渴望,不想知道自己的江南第一才女是不是真像某些人所說的那樣,是青樓瓦肆,**中的才女,一幫紈絝子弟吹捧出來的,放到外面,什麼都不是。

越是出身卑賤,就越想證明。

郭媛媛衝秦朝嫣然一笑,這才上前一步。

“我先來,文考。”

看到這。

“這酒色公子居然不出手,讓他的妻子出手。”

眾人皺了下眉。 軍爺也失望了一下,而後笑了起來,“文考好呀?你選幾級的?”軍爺眼睛定定盯著郭媛媛,先前毛文秀選七級通過了,他對接下來的這個女子也有點期望。

“本公子的女人還用問麼!”秦朝哼聲,鼻孔朝天的道:“七級。”

“七級?”

眾人嚇了一跳。

郭媛媛也嚇了一跳,她連搖頭:“軍爺,您給我二、三……四級罷。”

“四級,那好。”軍爺只是眼裡閃過一絲失望便不在意,這天下不可能都是毛文秀那樣的人,來這考核的人能通過三級也是極少的,而這女子選得是四級。 “姑娘,這是四級試卷。”軍爺將紙捲放在桌上,又拿出一個大號的沙漏,笑道:“這四級是很難的,沒幾人能通過,時間是一沙漏,你自己小心。”將沙漏倒著放於一旁。

郭媛媛連打開紙捲觀看地起來,只是看了一會,便低頭細細思索。

時間流逝,周圍除了毛文秀一夥外,也聚集了不少其他人。

“到時間了。”

軍爺忽然看向沙漏,嘴角露出一絲笑。

“軍爺,答案是這個。”郭媛媛這時抬頭指向紙上一處地方,她剛說完這話,那沙漏便掉下最後數粒沙。 軍爺啞然失笑道:“你這時間倒是掐得好。”說著看向郭媛媛所指答案,只是一眼便嘴一翹,露出驚訝道:“還真是這答案。”旁邊觀看的眾人這時也不由仔細打量郭媛媛。

“這娘子不錯。”

“確實能耐不凡,難怪那公子讓他夫人上。”

“四級通過者寥寥無幾,這娘子能通過,又不是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一個,怕也不是無名之輩吧?你看她像誰?”

很多人低聲說道,郭媛媛嘴角露出笑。

“四級,比我官人都要高。”張巧爭低著頭,這一次花間派她所擁有的兩個名額,另一個是她丈夫沈夢溪,沈夢溪成績真的非常不錯,可也只是二級通過,三級、四級都失敗了,而她自己只是過了一級,主要是做題時間太短了又不能用筆。

“四級考題數十個文考者難得一個通過,這位娘子也是好本事。”軍爺不吝讚美道,而後看向秦朝。 秦朝冷哼一聲:“丟臉!一個四級都差點搞砸了。”說著一搖折扇,“我們進去吧。”郭媛媛考的是四級,四級能帶三個人進去,秦朝、秦雨、王語嫣自然不用再考核了。

“這還丟臉?”

軍爺眉一皺,隨即笑瞇瞇看向秦朝:“這位風度不凡,應該就是最近風頭很勁的酒公子吧,你真不也來試試?”

“咦?”秦朝轉頭看向軍爺,“不是說,不能再試了麼?”

眾人也疑惑,先前毛文秀通過七級,她那一伙的人中楊得要去測試一番,軍爺便直接拒絕,這一次怎麼反而。

“有趣!”

很多人都笑了起來,他們留下還不就是想看看這似乎很牛氣的公子哥有幾分本事。

“能不能試,還不在我一句話。”軍爺笑說道,“我說你能試,你就能試,酒公子莫不是怕了?”

“我怕甚麼?”

“怕連自己女人都不如,所以不敢出手?”軍爺笑說道。

秦朝看向那軍爺眼睛,嘴角一翹:“無知的人,看來你是不服本公子?也罷,給本公子拿七級文考題來。”

“七級?”

“好!”

“不愧是酒公子。”

軍官拍掌讚道,旁邊一個個人也眉飛色舞喝起採來。

“這一道就是七級試卷,時間一沙漏,請吧。”軍爺笑瞇瞇的拇指一彈,一個紙捲飛向秦朝,隨即放出一個沙漏,秦朝手一伸接過紙捲,打開一看,整篇密密麻麻的都是數字,上面是一個開平方的題,只是數字非常大,要想算出,若是普通智者,怕得一手拿筆,一手拿紙,邊演邊推算,而且還要很長時間,而下面則是百多個選擇答案,顯然想通過一些小手段,或者碰運氣胡猜出正確答案是不可能的。

“我早就懂開平方的公式,題倒不難,難的是一切必須通過心算。”秦朝眉一挑,心中快速計算起來。

“這酒公子說不定真有幾把刷子。”

“難說,說不定就是在裝。”

“毛娘子,你做過七級題。”畢守祥笑問道,“你覺得這位兄台能不能做得出?”一些人也看向毛文秀,對七級題的難度,毛文秀是最有發言權的。

毛文秀微微一笑:“七級題自然是極難的,可是再難也終歸是人能做出的,這位公子能不能做出,這就得看他本事了。”說了等於沒說。

“他的本事麼,應該還是有那麼點的。”

“嗯,他那夫人能過四級,他應該比自己女人要高那麼一點,不過就算高……”

“至少有三級題的把握。”

“咦?沙漏時間到……哦,我看錯了,還有一丁點沙子沒漏完……哎呀,就快漏完了……”

……

和毛文秀、郭媛媛做題時四周一片安靜,生怕打擾了她們不同,這裡圍聚的除了和秦朝拼過酒的外,大部份都七嘴八舌的,甚至很多人故意一驚一乍的叫嚷著時間到了,故意將聲音說得很大,顯然秦朝一慣的態度,高傲神情讓每一個人都不喜,因此有些人故意搗亂。

“這些人也真是的……”

秦雨、郭媛媛氣鼓鼓瞪著那些發出怪聲搗亂的人,可這些人笑嘻嘻的根本沒理她們,王語嫣看著秦朝,“七級題?”王語嫣眼中都是好奇。

二重門樓內。

“聽說了麼,剛剛出現了一個通過七級的高人,你絕對想不到,是個女孩子,而且還是個荳蔻年華的姑娘家。”“哦?十四歲的姑娘家,天啊,先前出現了一個雷惠芳,也是小姑娘家一個,沒想到又出現一個這樣鍾天地靈慧的小姑娘?對了她叫什麼名字?”“她叫毛文秀,尚未婚配。”……很多人興奮的說著,一些人還往門樓外走去,“不僅那姑娘家,聽說酒色公子也來了,正在接受七級測試,就是不知他有沒有那本事。”

“酒色公子?那是個有趣的傢伙。”

“走,去看看!”

這跟著眾人往外面走的人中間有一個老者。

“毛文秀?”

老者皺眉:“這毛文秀、雷惠貞比我家真丫頭年齡還小一二歲。”聽到眾人吹捧毛文秀、雷惠芳。 高升泰心裡很不服氣。 “我家明真聰慧靈秀天下無人能比,也就那段海峰能壓她一頭,若不是身體不好,正在生病,來不了這次的龍神宮,哼!”

“還有那酒色公子。”

“酒量倒是不錯,身手也很強,偏偏鼻孔長在額頭,也罷,反正沒事,去看看也好。”

高升泰跟著眾人走出門樓眼神一掃。

忽然他身體一顫。

“是她!”

“是媛兒!”

高升泰的目光落在郭媛媛身上,如今郭媛媛已經易了容,而且身形舉止和當年大變樣,可是,數十年來的思念,一輩子的愧疚,離別後的魂牽夢繞還是讓高升泰一瞬間便認出了那個身影。

“真像,是她麼?是我認錯了麼?……”

這時——

思索的秦朝抬起頭,嘴角一翹:“沒挑戰性啊,什麼頂級難題七級題,這也算難?丟人現臉,浪費本公子精力,吶,這位軍爺,答案就是這個。”他說著手指向紙捲上一個答案。

“沒挑戰性?”軍爺冷哼著看向秦朝指的答案,只是看了一眼身體便僵住了。

“怎麼樣?”

“這位軍爺,酒公子答案正確否?”聲音響起,一個個都看向那軍爺。

軍爺微微閉了下眼,再次睜開雙眼發亮,重重一點頭:“這位公子的答案是正確的,嗯?”他說著看向一旁沙漏,到了這時沙漏中都還有一半沙子沒漏完。 “一半!”軍爺一伸手,抓過沙漏連收了起來,心頭十分吃驚,七級題來龍神宮的也有七八個人都做了出來,可時間大都是掐在快結束時。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8 21:13
第二十五章一入侯門深入海


“通過了。”

毛文秀雙眉一挑,好奇的看著秦朝。

“傲氣之人必有過人之處。”毛文秀又看向放沙漏的地方,“我解出答案時沙漏已經漏完了,他的卻沒有。”

這時畢守祥哈哈一聲笑:“兄台,那日你和那位爺台拼酒,畢某就看出公子很是不凡,這才第一個加入,畢某現在都佩服自己的眼光,兄台不僅酒量天下難逢敵手,其他方面亦是如此。”他這一說,幾個同時拼過酒的便不樂意了。 “老畢,你第一個加入那是你酒量好。”

“兄台,恭喜!”

“哈哈,酒量比不過你,這文才看來我得拱手服輸了。”

這些同是北勝和酒樓拼酒的,看著秦朝輕而易舉拿下七級題,又見周圍人個個目光驚訝,不由一個個向秦朝祝賀,那得意神態就彷佛過了七級的是自己一樣。

“有機會大夥再共謀一醉。”秦朝也向著這些'酒友'微笑回應。

“那些題目若是表哥來做?”王語嫣看了秦朝一眼,她很想詢問七級到底是什麼題,不過想來連郭媛媛都只能通過四級,七級的題定然是自己解不了的。 “這位軍爺,還想試試本公子麼?”秦朝冷冷看向那軍爺,軍爺皺了下眉,郭媛媛上前一步。

“你呀就是愛炫。”郭媛媛衝秦朝輕笑了一聲道,“我們進去吧。”聲音嬌媚,就像撒嬌嗔怨丈夫的妻子一樣。

這聲音一出。

“真的是……”

原本一直盯著郭媛媛,失魂落魄的高升泰,身子劇烈的顫抖起來。

“是的,就是媛媛,她的聲音還是那麼……”郭媛媛樣貌雖然易了容,身形、舉止、氣質也因修煉'太極二郎刀'的緣故改變了,可聲音,一直以來郭媛媛就沒有刻意去隱藏偽裝自己的聲音,雖然二十年來她聲音已經不像少女時那樣清澈,有了些許改變,變得更加慈性,可高升泰豈會聽不出。

“我……”

高升泰捏著拳,他知道這時自己應該上前。 要挽回,重新奪回自己的女人,只有上前,拿出以前追求郭媛媛的手段來,不能再躲躲閃閃了。

“你這什麼話。”秦朝衝郭媛媛笑了笑,“昔日平原君曾說,'夫賢士之處世也,譬若錐之處囊中,其末立見',你夫君不是愛炫,而是因為他本身就是個錐子,置於袋子中,豈會不顯現出來?”說笑著往高升泰所在的門樓下走去。

“你呀!”

郭媛媛輕啐一聲,也轉身朝那邊走去。

“啊!”

高升泰一個激靈。

“她過來了。”

“媛媛過來了。”

“不行……”高升泰轉過身去,背對著郭媛媛往一旁讓去。

郭媛媛目光掃去,一眼便看到了高升泰,她眉一皺,高升泰能一眼認出她來,郭媛媛又豈會認不出高升泰,只是如今高升泰和她腦中的印像比,已經是垂垂老矣的老人一個,不僅背脊變形,有些佝僂,身高更是縮水。

“這背影氣質倒是有點像他。”

郭媛媛心中疑惑,多看了兩眼。 秦雨也看了過去,不由低聲道:“媛姐,這人好奇怪哦,好像在躲什麼!”

“嗯。”郭媛媛輕應一聲,不在意的從高升泰身旁走過去,這時——

“高先生,你在躲什麼?堂堂大理高國相難道還有見不得人的時候?”一道聲音戲謔響起。

“大理高國相?”

聲音一落耳,郭媛媛一下僵住了,她緩緩轉看向那高升泰的背影。

“他是高升泰?他真是高升泰?”

“怎麼會這樣……”

曾經的指點江山,意氣風發,如今身影盡是佝僂,當年那滿頭青發如今也是斑白蒼蒼,這個老人蜷縮著背對著她站在那裡,是那麼孤單、落魄,遲暮。

郭媛媛鼻子一酸,淚花幾乎忍不住就要掉下。

秦朝腳步也一頓,瞥向那此刻依然背轉身的高升泰,臉色一冷,隨即便反應過來,而後微微一笑,一伸手抓向郭媛媛玉手,郭媛媛玉手一顫,緩緩轉頭看向秦朝,眼睛紅紅的。 秦朝忍著心中的劇動,沖她微微一笑,手抓得更緊,拉著郭媛媛淡然往前走去。 郭媛媛咬了下唇,任由秦朝拉著快步往前走去,再也不看高升泰一眼。

“那就是媛姐姐的初戀情人,我還以為是什麼三頭六臂的角色,原來只是老頭。”秦雨好奇的多瞥了高升泰幾眼,也連跟上秦朝。

“怎麼回事?這秦公子還有媛媛姐和那高升泰的老者之間倒底怎麼啦?”王語嫣眼神在秦朝、郭媛媛、高升泰身上反复看了數遍才追上秦朝。

“高相?為何背對著眾人?”那戲謔的聲音依然響起。

高升泰耳聽著郭媛媛離去。

“她離開了,這麼快就走了,竟然連多看我一眼,多停一步都沒有,我傷得她太狠了……”高升泰心頭一陣陣揪痛,他冷哼一聲,也不答那人的話,大步走出軍營。

軍營內。

“秦公子,我不是說過麼,媛兒和姓高的早就恩義兩絕了,你看。”張巧爭微笑說道,“剛才姓高的出現,若不是別人提醒媛媛她都沒認出,就算認出了,也沒在意,你還拉著她的手吃什麼幹醋。”

“盛朝。”郭媛媛臉染紅霞的輕輕掙著被拉住的手,“這大庭廣眾的,你別這樣。”

“就這樣。”秦朝冷聲。

“好了,官人,讓人看了多不好意思。”郭媛媛再次哀求,聲音帶著哭腔。

秦朝一看四周路人眼神怪異,皺了下眉就勢放開手。

沒多久,軍營中雷鋒塔對面的壽寧院一間小院子中。

“這三間房便是你們在這的臨時住所,秦公子,你們先休息,有時間我介紹一下我派中其他人給你。”張巧爭吩咐了一聲便離開了,張巧爭一走,房中便陷入沉悶。 “婉雨。”秦朝看向秦雨,“你帶著王姑娘出去逛逛。”

秦雨看了郭媛媛一眼,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媛媛姐也怪可憐的,你好好安慰一下她。”秦雨低聲說了一句,向王語嫣使了個眼色。

王語嫣、秦雨出了這一處院子。 “雨姐,媛媛姐、秦公子和那高國相之間是怎麼回事?”王語嫣八卦道。 “這事說來話長,是媛姐的私事,我可不敢亂嚼舌根,你以後自己詢問媛媛姊吧,要不也可以問我夫君。”“秦公子,我才不問他,對了,我們去哪?”

王語嫣其實很想去找慕容复,可這裡根本不知道慕容复住哪。

“盛朝說,這裡可能會有我們的熟人,我們先去找無相魔宗。”“無相魔宗?那是什麼門派?怎麼我沒聽說過!”“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三妹便是在拜入那門派。”“你三妹?”

房間中。

秦朝冷著臉坐於一旁揮毫寫字。

“塵世昏昏誰夢醒,春蠶空吐情絲,自纏繞……”郭媛媛咬著唇喃喃自語著,聲音說不出的平靜。 “當年的他即便是一身粗布衣也是那麼神采飛揚,意氣風華,談笑間語句發人深思,只言片語斷奇案,遊戲山水理朝政。那時我遇見他時,他還是盛年,聲望也許沒有如今在大理那麼神一樣的高不可攀,卻有一種大無畏的奪人的神采。”

“當年芳華正盛的我正是被他那種無畏,那種舍我其誰,天塌下來亦能撐住的豪邁氣概,吸引住了。”

“可我沒想到,只是區區一個名份……便難住他了!”

“而如今……”

“他竟然不敢見我。”

“也許他那種舍我其誰的大無畏氣魄還在。”

“可至少,在我面前沒有了。”

“至少,我沒看到。”

郭媛媛搖了搖頭,臉上看不出表情。

“剛剛第一看到他,我都沒認出來,只是覺得有些熟悉和怪異。”

“雖然他穿著綾羅綢緞,位居大理國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反而我看到了一股暮氣,或許歲月就是這麼奇妙吧,想想還是記憶中的他好啊。”

郭媛媛看著窗外感慨。

秦朝低聲說了聲:“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郭媛媛眼睛一亮:“你這詩句填得好,正是人生若只如初見,見不如不見,剛剛看了他,我居然沒想像中那麼欣喜,沒想像中那種渴望,心中雖然怦然,卻有一種心酸,再怎麼英雄蓋天,也抵擋不住歲月的侵襲。”

“頓醒當年夢,愛恨轉頭空。”

郭媛媛低聲一聲長嘆,走到秦朝身旁,目光落向宣紙上。

“紅消香斷有誰憐?夜來花雨更兼雪,中有一株黃蓮發……”郭媛媛心中一顫,秦朝筆下是一首詞,意境幽美,清新恬然,偏偏勾勒的卻是一幅淒風苦雨淚潺潺的畫面。

“夫君。”郭媛媛心中感動,“當日擂鼓山上,得你點破,領悟捨得之後,我已經能夠放下了,這一次見他,沒你想的那樣難受,你其實不用專門填詞安慰我的…… ”郭媛媛聲音嘎然而止,只見這首詞後面的題款是'一入侯門深入海,蕭郎未必是路人,妻子見舊情人,情意自難忘,餘心淒苦,無處可訴故填詞以自遣! '

郭媛媛一震,看向秦朝。

秦朝也轉過頭,眼睛看向郭媛媛,低低道:“媛媛。”聲音說不出的低沉。 婚後,郭媛媛不讓秦朝碰她,兩人除了極少數幾次,像燕子塢那次摟抱,今天這一次牽手外,幾乎再無其他親密舉動,不是秦朝不想兩人有更親密接觸,而是郭媛媛反抗太激烈。

“我倒是忘了。”

郭媛媛微微低頭,“我和他有也是以前的事,現在真的沒什麼,你何必耿耿於懷,像個怨婦一樣。”聲音裡竟然是從未有過的溫柔情意。

秦朝心中一動,忽然一把抓住郭媛媛的手。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9 17:40
第二十六章畫角聲斷斜陽


“你呀!”郭媛媛抓著秦朝的手輕輕推開,“平日里笑嘻嘻的,今天怎麼多愁善感起來,別亂想了,我們出去找……”

“找什麼找。”秦朝說道,“我就在眼前,莫不是我不如你那姓高的情人?”

“你又胡說什麼。”郭媛媛臉一瞪,“你和他是不同的,再者,一入侯門深似海,從此蕭郎是路人,這道理你以為我不懂,他早就是路人一個,你讓我說幾遍!”

“他是路人?表面上的路人,心底里的自己人吧!”

“不是!”郭媛媛啐聲道,“他心底里也是路人,你就別再胡攪亂纏了。”

秦朝展顏笑道:“他是路人,我是什麼人?”

“你呀!”郭媛媛嗔瞪了秦朝一眼,笑道,“還用說。”冷不防秦朝一把猛的抱了過來,郭媛媛像受了驚的兔子般連跳了起來,要躲開,卻被秦朝一把緊緊抱住貼身摟在懷中。 郭媛媛又急又羞,道:“你別這樣……放開呀。”,聲音尖利。 秦朝摟得更緊:“媛媛,讓我抱一下,就抱一下,什麼也不干。”“不行!”郭媛媛急得連搖頭,使勁掙扎,不過秦朝有北冥神功,臂力又大,郭媛媛掙了幾下,便如被老虎抓住的綿羊一樣,掙得滿臉通紅也掙不脫。

“你怕什麼。”秦朝輕笑道,“全世界都知道我愛你,老天爺都知道你郭媛媛是我秦朝的女人,我只是抱抱你,又不是吃了你,有什麼難為情的。 ”

“放開!”郭媛媛臉色一冷,沉聲道。

“我會放開的。”秦朝說道,“等我再抱一會就放開。”這時郭媛媛一跺腳,狠狠的踩在秦朝腳背上,鑽心的痛從秦朝腳背傳出,讓秦朝身子都要疼得弓起來了,手上的力量自然便鬆了,趁著這機會郭媛媛猛的一把推開秦朝,飛也似的逃了出去。

“你這人怎麼這樣。”郭媛媛一張臉又紅又冷,胸脯劇烈起伏,“我郭媛媛不是不守婦道的人,嫁了你還惦記著他人的情意,可更不是不知羞恥的人。”說著直接衝出房門,飛也似的離開了。 秦朝看著郭媛媛離去背影,站了半天轉過身抓起寫著淒風苦雨一詞的宣紙,燒了個乾淨,搖著折扇出了房門。

壽寧院前院中。

“咦?”

秦朝看著迎面而來的郭媛媛、秦雨、王語嫣、張巧爭。 “秦公子。”張巧爭往一個方向走去,“先前我不是說要向你們介紹本門的人麼,跟我來吧。”“盛朝,無相宗我和王姑娘去看了,沒人在,可能都出去玩了。”秦雨低聲說道,秦朝點了下頭看向一旁郭媛媛。

郭媛媛板著臉,雙眼彷彿寒冰一樣。

“咚!”“咚!”

一個院子前,張巧爭敲了兩下門。

“啊呀,來客了。”嬌脆的少女聲音響起,如幽谷黃鵬,“門沒鎖,貴客自己進來吧。”門吱的打開,露出一張艷如桃李俏臉,卻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語笑嫣然的,一雙顧盼生輝的美目看向眾人,落在張巧爭身上便驚訝的叫了起來,“張師叔祖呀,這幾位姊姊又是誰?”

“琴丫頭。”郭媛媛板著臉,“連我都不認識了?”

“媛姐?”

琴操驚訝叫了起來,接著小鳥似的撲到郭媛媛身上,一把摟住郭媛媛,“媛姐,你怎麼這幅模樣?不好看,沒以前好看,哦,對了,你旁邊這幾位姊姊是?”“這位是婉雨大姐,是我的……我姐姐。”“姐姐?”“我官人的正室。”郭媛媛年齡比秦雨大了一輩,平日里稱秦雨為妹妹,秦雨叫她姊姊,可按身份,秦雨是大婦,郭媛媛這妾室應該稱她為姐姐,而秦雨應該叫她妹妹才名正言順。

“婉雨姊姊好。”琴操連沖秦雨露出笑容道。 “琴妹妹好。”秦雨溫婉一笑。 “這一位是王姑娘,她比你大一二歲。”“王姊姊好。”“琴妹妹。”王語嫣也點頭含笑。 郭媛媛淡淡看向秦朝:“這是我妹子,琴操姑娘。”

“琴操?”

秦朝心中一跳,隨即眼中露出笑容。

“久仰大名!”秦朝說道。

“久仰?”郭媛媛哼了聲,冷冷瞥著秦朝,“琴操揚名也就這幾個月,你什麼時候久仰過她的大名?”琴操一怔,久仰這個詞向來是初次見面時客氣的說法,郭媛媛這麼說,顯然是故意為難這白衣公子哥。

“媛媛姐一向人好,便是對故意刁難的粗人也是應對有禮,從不生氣,為何對這白衣公子哥?奇怪!有內情……”琴操連看向秦朝,秦朝這時收起了幾分傲氣,可他一身白衣,文質彬彬的搖著紙扇,身形氣質又極好,當真是玉樹臨風賽潘安。

“長得不錯。”

琴操美目連連,眼裡更來了興趣,她向來古怪精靈,當即笑瞇瞇的看著秦朝:“這位公子啊,琴操小女子一個,無才無德,向來名聲不顯,不知你久仰琴操的什麼名聲?”

“這個麼……”

秦朝微愕,腦中隨即跳出歷史上琴操的資料,紙扇啪的一收,按在掌心笑道:“我聽說有人唱秦少游的《滿庭芳》,最喜歡唱'畫角聲斷斜陽',莫不是那人不是琴操小姐?”

琴操一怔,明亮雙眼瞪大看著秦朝。

琴操姓蔡,原藉華亭,因當官的父親受宮廷牽誅,才被籍沒為妓。

大宋名妓譜中,琴操是非常有名的,不僅因為她受到很多同期的名人追捧,更是因為她本身鍾天地靈秀,聰慧精靈,可以說就算沒有後來永樂帝墓中挖掘出的歷史記載,琴操的名字和李師師一樣,會因為名妓的身份為歷史所記住。

而琴操最初揚名是因為一首詞。

一次有人在西湖邊上閒唱宋詞名品《滿庭芳》,偶然唱錯了一個韻,把“畫角聲斷譙門”誤唱成“畫角聲斷斜陽”。 剛好被初出茅廬涉世不深,沒太多心機的琴操聽到了,便直言說:你唱錯了,是“譙門”,不是“斜陽”。 那人當即詢問:“你能改韻嗎?”

這一首《滿庭芳》是秦觀的精品。

秦觀字少游,是歷史上婉約派宗師,就像提起豪放派詞便不得不說蘇軾一樣,說婉約派就不得不提秦少游。 這樣宗師級高手填出來的詞,還是他的精品之作,詞中每一句都極盡洗煉,雕琢,看似天然平淡,實則字字珠璣。

要改他的詞?

你自認為文才高於秦少游?

別說是一個**,就是對蘇東坡來說也是個刁難。

琴操此時剛剛出道,遇到這種明顯的刁難,就算不理會也不會損及她的名聲分毫,不過琴操向來性子烈不服輸​​,又是初出茅廬,不懂謙虛,當場改詞,輕易間便將其改成陽字韻,成了面貌一新的詞:

“山抹微雲,天連衰草,畫角聲斷斜陽。暫停徵轡,聊共飲離觴。多少蓬萊舊侶,頻回首煙靄茫茫。孤村里,寒煙萬點,流水繞紅牆。魂傷當此際,輕分羅帶,暗解香囊,漫贏得青樓薄倖名狂。此去何時見也?襟袖上空有餘香。傷心處,長城望斷,燈火已昏黃。”

琴操這一改。

換了不少文字,但仍能保持原詞的意境、風格,絲毫無損原詞的藝術成就。

這種驚人的大手筆,自然引起轟動。

尤其是在詩詞界。

不過那一陣子秦朝、郭媛媛、秦雨等人每日忙於趕路,稍有時間也要用功,沒聽到這事,而回到杭州,龍神宮之事又惹得人心惶惶,更是少人提起這事,秦朝不過是知道歷史試探著說出'畫角聲斷斜陽',,不料一發打中。

“嗯?”

郭媛媛看著琴操的表情,不由疑惑,連低聲詢問道:“琴兒,你一驚一詐的干嘛,難道他說的'畫角聲斷斜陽'有什麼特殊麼?”秦少游《滿庭芳》能流傳千古,郭媛媛也是能倒背如流的,可沒聽過有什麼'畫角聲斷斜陽'這一句。

“媛姐。”

琴操轉頭看向郭媛媛,笑道:“這是小事一樁,不值一提。”

“小事一樁?”郭媛媛疑惑。

“就是我被人刁難,逼不得已改了一首詞。”琴操低聲道,“這詞是'山抹微雲,天連衰草,畫角聲斷斜陽……”琴操將自己所改吟朗了一遍。

郭媛媛一聽便明白了,雙眼發亮。

“這首詞本是秦少游能傳千古的精品,字字珠璣,實無法改,豈能再改,你改的不是一字兩字,而是整個韻,最妙的是改了後居然無損這詞的成就分毫,琴妹妹,就這一詞,你可名揚千古了。”郭媛媛說道,若不是琴操是她指導、培養,視如子女般看著長大的,心裡恐怕都會嫉妒。

“琴兒,我那容兒不如你多矣。”

“運氣罷了。”

“運氣?你這丫頭這時知道謙虛了,改詞時怎麼不知?我現在倒是很想看看秦少游知道你這麼改了他的詞會是什麼表情。”郭媛媛笑說道。 “琴兒什麼時候不謙虛,主要是當時東坡先生在,所以我才一時忍不住……”琴操摟著郭媛媛笑瞇瞇說道。 “蘇東坡也在,難怪你會應了這樁刁難。”郭媛媛眼睛發亮,“東坡先生是奇人也,對我們這些姐妹不像其他臭男人一樣不屑一顧,因此才得王朝雲姊姊傾心一輩子,我們花間派一脈很多姐妹都得了他的贈詞,你在他面前改了這麼一首詞,怕是得他看重,如今已經是朋友了吧?”

琴操笑盈盈點頭:“東坡先生人真的好,朝雲姊姊也很好。”

“東坡先生是個好人,可惜也難逃世俗偏見,朝雲姊姊她……”郭媛媛低聲感慨,忽然感覺不對勁。

“琴兒,這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我沒聽說過?”

花間派的事,尤其是琴操的事,郭媛媛不可能不知道,而且這一件事更是大事,一個青樓女子改了秦觀的名作,而且改得天衣無縫,藝術成就絲毫不減,這種大事,完全能引起轟動,即便是江湖普通人,民間百姓也都可能聽說,她郭媛媛居然不知道。

“是月前發生的,那時呀,你和姐夫怕還在只羨鴛鴦不羨仙,兩個人男男女女,鶯鶯燕燕翠翠紅紅處處融融洽洽,恩恩愛愛纏纏綿綿卿卿我我親親!”琴操咯咯笑道,“你和姐夫過神仙日子,豈會注意到琴兒這種小事。”

“誰會跟他只羨鴛鴦不羨仙。”郭媛媛敲了琴操額頭一下,低聲道,“月前發生的事,可惜了,要是早幾個月,或者晚幾個月,憑這首詩便能將你推向天下第一才女的位置,偏偏碰上這次杭州龍神……,咦,還是不對……”郭媛媛終於反應過來,看向秦朝,“我們一直在一起,我都沒聽說過,你怎麼知道的?”

秦朝扇子一搖:“本公子的能耐,你知道多少?你能和我比麼?”

郭媛媛臉一冷。

琴操嫣然一笑道:“媛姐,你還沒向我介紹旁邊這位公子哥呢,還有姐夫怎麼沒來?”

“你姐夫……”郭媛媛哼了聲,低聲道,“他就是你那不爭氣的姐夫。”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9 19:32
第二十七章天上掉下個姨妹妹


“啊!”琴操驚叫了起來,連鬆開郭媛媛轉過身,一雙明亮的大眼睛上下打量秦朝,先前她雖然注意到了秦朝,也對這能惹得姐姐生氣的白衣公子很感興趣,卻沒有太過在意,這時再仔細看才發現秦朝雖然眉宇間有一絲傲然,但這種高傲配合他天然去雕飾,優雅出塵的氣質,反而更襯托出他如天湟貴冑般的高貴和卓爾不群。

琴操瞇著眼一笑。

郭媛媛道:“那人有什麼好看的。”

“他是姐夫嘛!”琴操笑吟吟的,信口雌黃道,“我聽說姐夫比我還小,我在看他這麼一個吃的飯都不如媛姐鹽吃得多的小孩,憑什麼當我姐夫,見識、閱歷,資格都比不上媛姐,那倒底又是哪裡迷住了我家媛姐,這麼左看右看,總看不出有什麼特別過人之處,不過……長得還真漂亮!”“他那是易了容的。”郭媛媛哼聲道,“這人呀,有些變態,所以總喜歡藏頭縮尾。”

“易容?”

琴操更來興趣了,碰了碰郭媛媛,將嘴唇湊到郭媛媛耳邊低語道,“他的易容術神奇麼?他的真容是不是不堪入目,所以才?”郭媛媛扑哧一笑,低笑道:“他皮馕賣相還是不錯的,不然也不會讓你媛姐……,就是思想齷齪得不堪入目。”“思想齷齪?”琴操一怔,青樓出身的見慣了齷齪,一下便想到了不該想之處,臉一下紅了。 郭媛媛知她想差了,也臉頰染霞,連說道:“別管他了,你師父師娘在麼?”

“他們都在,隨我進來吧,還有,姐夫哥!”琴操衝秦朝甜甜叫了聲,儂儂軟語,聲音又甜又膩,拉得很長。

小姨子半個妻。

琴操花間派媚術融入骨子,又這麼嬌俏活潑無忌,這一聲本就極好聽的吳語甜甜叫喚,眼波流轉,真是艷媚到骨子裡。

秦雨、王語嫣都看得目炫神張,秦朝更是心中怦然。

“小妖精,想勾引你姐夫不成!”

郭媛媛敲了她一下。

琴操咯咯一笑,拉著郭媛媛的手正要往門內走,郭媛媛一拽她,笑了笑道:“琴兒,別急。”說完又瞥向秦朝冷冷道:“怎麼我乖妹子都叫姐夫哥了,你這當姐夫的,初次風面就這麼空著兩手,兩袖清風,見面禮也不給麼?”

“見面禮?”

秦朝一愣,來這龍神宮根本就沒聽說有什麼郭媛媛的姐妹,他哪裡會準備什麼禮物,而且琴操也並非郭媛媛親姐妹。 王語嫣、秦婉雨也是一怔,倆人都感覺到了郭媛媛在使小性子和秦朝慪氣,秦雨皺了下眉,擔憂看向秦朝,她知道夫君身上除了一把紙扇外,根本沒帶什麼。

王語嫣淡笑看著秦朝。

“姐夫啊!”琴操笑得更甜了,小手一伸,白白嫩嫩五個手指伸到秦朝身前笑道,“姐夫能把我這眼高於頂,貌美如花又才華橫溢的媛姐姐納進門當妾室,定然不是凡人,這禮物一定是琴兒沒見過,天下少有的稀世珍寶,琴兒雖然不想讓姐夫破費,可也不好駁了姐姐的面子,只好勉強笑納了。”

秦朝瞪了郭媛媛一眼才看向琴操,笑道:“姨妹子呀,你媛姐事先沒跟我說起你。”

琴操甜甜一笑:“我姐跟我那麼好,豈會不提及我,我才不信,莫非姐夫見了人家,覺得琴操面目可憎,又性子跳脫,嘴巴長,一點女孩子家該有的文靜也沒有,非你所喜,大失所望下才不想給見面禮?”

“哪能。”秦朝連道。 琴操美麗聰穎,對人一旦動情,則至死不渝,唯因其身世而結局可悲,秦朝前世每讀起她的故事,都對這女人既憐憫又佩服,前世嚮往,今生有緣得見,自然不想第一印象搞砸了。

“這樣吧。”秦朝想起琴操原籍是上海,連道:“雖然姐夫倉促間沒準備好禮物,不過姐夫可以先送首小調給你,禮物以後再補上,可好?”

“啊唷,姐夫還會唱曲?”琴操叫道,青樓女子最不怕的就是音樂之道,最喜的也是這一道,她當即語笑嫣然的道:“那你要送我什麼小調啊?先說好,人家浸淫曲樂之道數年,要求可是很高的,一要是你新譜的曲子,可別拿那種大夥都唱過的陳年舊曲來敷衍,二要好聽,別像只癩蛤蟆隨便叫幾聲便以為是歌曲,三要意境深遠,四要填詞大方,不落俗套,五要朗朗上口,別弄些怪音來。”

秦朝笑瞇瞇的:“自然如你所願,不過姐夫只唱一遍,能不能記住就看你的本事了。”琴操點頭,她向來聽曲子只聽一遍就能記住的。

“聽好羅,'天下掉下姨妹妹,一朵輕雲剛出岫,嫻靜猶如花照水……”

前世歌曲就算名氣不大,放在這時代來,也是很不錯的,而且前世和這時代比,曲風向來大膽新奇,不拘一格,因此往往出奇不異卻又優美動聽。

不過這首曲子原名是'天上掉下個林妹妹',為越劇名段改篇,越劇是中國第二大劇種,有第二國劇之稱,又被稱為流傳最廣的地方劇種,本身就是發源於這江浙一帶,能流傳千古的劇種,自有其獨特之處。

對琴操來說,曲調優美還在其次,重要的是親切。

“這調子好。”

琴操美目泛光,即便是張巧爭、郭媛媛、秦雨、王語嫣也是駐腳傾耳細聽。

“眼前分明外來客,心底卻似舊時友。”

秦朝一曲唱罷,笑看著琴操道:“天上掉下來的姨妹妹啊,姐夫這小禮物可堪入目?”

琴操眼中似有一絲淚花。

眾人一怔。

“果然她是上海人。”秦朝明白,越劇本身發源於嵊州,卻發祥於華亭一帶,也就是上海。 琴操自籍沒為妓離家之後,這次乍一聽到熟悉,親切,偏又藝術,境界,優美等各方面更上一層的家鄉曲調,心中激動是難免的。

琴操微微思索一會,忽然開口。

“天下掉下個姐夫哥,只道他腹內草莽人輕浮,卻原來骨格清奇非俗流……”卻是以秦朝剛才的唱腔自己另填詞唱了起來,和秦朝唱的不同,她這聲音一出,有如空谷仙音,乾淨清澈得纖塵不染,偏又穿透力極強,彷彿能穿雲入霄,一落入耳中便讓人俗念盡洗,周身輕靈通利,如三伏天洗過冷水澡一樣。

秦朝剛才的唱曲雖然也動聽,可和這一比起來。

便如糟糠一般粗不可奈,難以下嚥。

“眉梢眼角藏秀氣,聲音笑貌露溫柔。”琴操唱罷笑吟吟看著秦朝,甜甜道,“天上掉下來的姐夫,我唱得比你如何?”

“比我?”秦朝汗顏,其實越劇本就應該是女子唱,花間派女子又尤其善唱,更何況這聰慧善唱的琴操。

郭媛媛冷哼一聲道:“琴兒你唱得好,江南靈秀之氣至此已盡矣,千萬不要拿來和某個只知道狼哭鬼嚎青蛙叫的人比,平白無故的降了身份。”秦雨輕笑一聲,也說道:“沒錯,某人聽了他小姨子一曲,怕是三月不識肉味羅。”

琴操微微一笑,看向秦朝,微微施了一禮:“多謝姐夫的見面禮,琴操很喜歡,雖然姐夫的嗓音不敢恭維,可這詞曲,譜得極好,最難得的是從我幼年家鄉的戲曲樂調中改篇而來,偏生在意境、抒情、細微處更加微妙精深,餘韻無窮,這曲子藝術成就幾臻至極,你這姐夫我認了。”

“哦!你的意思是沒這見面禮,就不認我這姐夫了?”秦朝故意板著臉。

琴操輕笑:“那倒也不是,嘴裡自然是叫姐夫的,心裡麼……”“心裡怎麼?”“叫癩蛤蟆,吃了我媛姐這塊天鵝肉的癩蛤蟆。”琴操嬌笑一聲,轉向郭媛媛道,“媛姐,我們進去吧。”郭媛媛拉住她:“我家琴兒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一曲小調就收買了你!他這人,別的沒有,就這張嘴,這種新奇調戲小姑娘的小調子,別人作出一曲都難,他平日里張口就來,根本不算什麼,而且你沒聽他唱的麼,'天上掉下個姨妹妹'而後夸你漂亮,又說什麼'眼前分明外來客,心底卻似舊時友',這分明調戲你麼。”

琴操一下臊了個大紅臉。

秦朝唱詞裡的意思她不是聽不出,只是選擇性的遺忘,畢竟姐夫小姨子這種事越說就越難堪,偏偏郭媛媛抖了出來。

“姐呀。”琴操抱著郭媛媛,低頭輕笑道,“你們是夫妻,夫妻吵架嘛,床頭打架床尾和,把我小姨子扯進來算什麼事,我看姐夫人挺好的,才不和你老逗弄他呢。”這次卻是不幫郭媛媛。 郭媛媛正要開口。

“好一曲'天上掉下個姨妹妹'”一道讚歎聲響起,只見院中走過來一個高大的中年男子,長髥飄飄,英俊瀟灑,中年男子身旁是個妙齡少婦,舉步行來如風擺楊柳,婀娜多姿,人也是美如天仙,兩人向張巧爭叫了'師叔',那中年人又看向秦朝,郭媛媛。

“聆聽一曲,如聽仙樂。”

“琴兒故里的戲劇調子變成這樣,才是正宗。”

“倘若這位閣下當真能隨時作出那種水準的曲子,這份才能當真驚世駭俗,郭師姐嫁得如此佳郎,莫不是故意來寒磣我們夫婦的?”中年人朗聲笑道。

“王師弟、宇文師妹。”郭媛媛連開口,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她剛才只顧著和秦朝鬥氣,她自己見多了秦朝歌曲張口就來,曲曲新鮮優美,心中見怪不怪,卻忘了這份能力放在外面是多麼驚世駭俗和不可思議,想到這她偷偷瞥了眼秦朝,眼裡有絲柔情和自豪。

“郭師姐,你這幅打扮走在街上我們恐怕都不敢認。”中年人哈哈笑著,少婦則是微微含笑點頭。 中年人又看向秦朝:“這位酒公子莫不就是……”

“盛朝。”郭媛媛這次沒冷著臉,連介紹道:“這一位是王文正的孫子。”

“王文正?”

秦朝自然明白王文正就是王旦,為'昭勳閣二十四功臣'之一,是寇準時期的大宋名相,為相十二年,一直很受真宗信賴,後世歷史名人一直都對他評價極高。

“原來是王文正公後人。”秦朝連恭敬道,“王文正為官十八載,在相十二年,功績累累,尤其以德蓋天下,素為在下所敬重,小弟秦盛朝,還未請教?”

中年人聽秦朝說起先祖威風,頓時眉飛色舞。

“我叫王鞏,字定國。”中年人連說道。

“王鞏?”

秦朝嚇了一跳,連拱手道:“原來是詩畫雙絕的清虛先生當前,盛朝久仰大名,今日幸而見之。”

“你也聽說過我。”王鞏更開心,擺了擺手道,“秦兄弟可千別說什麼詩畫雙絕,王某也就是會作兩首歪詩,畫幾幅丹青而已,都不算什麼上乘之作,只能算是愛好而已。”秦朝一笑:“清虎先生也太過自謙,你的詩詞如何天下豈能不知,怪只怪大夥生錯時代了。”

“生錯時代?”王鞏一怔。

“既生瑜,何生亮,生在這個時代,有那些人在,小弟幾乎都失去了寫詩作詞的興趣。”秦朝低聲感慨。

王鞏一下醒悟過來,臉色一黯,郭媛媛、琴操兩人臉色也是極盡複雜。

宋朝,尤其是王安石那一時期,整個文化藝術達到了巔峰,這時期出的人物,歐陽修、王安石、司馬光、蘇東坡,蘇洵,蘇轍、曾鞏,宴殊,程顥、程頤、張載、秦觀、黃庭堅、沈括……

唐宋八大家六個便出自這個時期,理學心學起源也是這時期,蘇黃米蔡宋朝四大書法家也是這一時期,其餘的人隨便拿一個都是光耀千古的大角色。

很多放在其他時期都是名相,經學文學大家的在這時只能打醬油。

王鞏固然什麼都不錯,也只能成為和'高人'和和詩,談談文,陪太子讀書的角色,也正因王鞏平日里和蘇軾詩文往來。

沈括作為始作湧者弄出的'烏台詩案'文字冤獄。

王鞏便被捲入了進去。

批判蘇軾的'烏台詩案'一干被發配的人中,王鞏是最無辜的,也是罪判得最重的,比蘇軾都重,所幸有一個奇女子陪他,才使他撐了過來,而這奇女子……

秦朝看向王鞏身旁美艷少婦。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9 19:33
第二十八章此心安處是吾鄉


這美麗少婦腰肢極細,一舉一動體態輕盈,如弱柳臨風,安靜立在那裡又如嬌花照水,嫻美貞靜,她嘴角似乎總帶著一絲安祥的寧靜,這種寧靜祥和是歲月沉澱的美,再怎麼浮躁的人站在她身邊也如見了母親的孩子一樣,不由心中安寧下來。

——這是秦朝最喜歡的女人氣質。

“她是誰?”

秦雨、王語嫣也看向這美麗少婦,兩人都感覺有這女人在身邊,便如塵埃洗淨,心靈回歸一樣,整個人身心上下不由自主的寧靜祥和起來。

“宇文柔娘,一個被很多人稱之為神奇,嶺南人稱之為'神醫',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的女子,是她麼?”秦朝思索著,目光盯著女人,忘了這樣一直盯著別人妻妾看是很無禮的,況且古代。

宇文柔娘也看向秦朝。

“這媛姐姐的相公……”

宇文柔娘和郭媛媛是最要好的師姐妹,兩人各自的親傳弟子琴操、高容容都是相互著帶,毫不藏私,這才有了在郭媛媛面前撒嬌,依戀,視郭媛媛如姐如母的琴操。

“媛姐姐性子極要強,總想著嫁的夫婿不是封侯就要拜相,又不聽門中吩咐,一意孤行,哪知世間萬般皆是命,半點不由人,才有了當年的悲劇。這一次她總算聽門裡一次,嫁了張師叔替她安排的人,只是張師叔給她安排的這個夫君,年紀這麼小。”宇文柔娘打量著秦朝,心中和琴操一樣對秦朝這個好姐妹的夫婿很是好奇。

“門中雖然沒規矩,可一慣的習俗是少妻配長男,媛姐姐這一次反其道而行之,長女侍少男,張師叔做事有時很過激,這其中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嗯?”宇文柔娘明眸對上秦朝的目光,忽然反應過來,兩人這樣你看我,我看你眼神對視也太久了。

宇文柔娘小臉上湧起一層紅暈,這紅暈一直延伸到她耳根處,她輕輕別過臉,輕笑一聲。

“官人,一花獨放不是春,萬紫千紅才春滿園。”宇文柔娘衝王鞏柔聲道,“秦公子先前所說的'既生瑜,何生亮'固然有理,可過於偏激。”“哦?”王鞏回過神來,連看向宇文柔娘,奇道,“柔娘怎麼說?”

秦朝看向宇文柔娘心中點頭,既生瑜,何生亮反應了古代的行事作風,這種'零和博弈'作風在講究'雙贏'的現代是很受怦擊的。

“依奴家看秦公子所說的既生瑜何生亮,不太妥當,應改一個字。”

“柔娘認為該改哪一個字?”王鞏道。

“既生瑜,又生亮。”宇文柔娘道。

眾人眼睛一亮,王鞏點頭捋鬚:“柔娘總是這麼別出心裁,說的話都能進人心坎,你說的沒錯,倘若不是老天既生了英雄蓋世的周瑜,又生智算無雙的諸葛亮,哈哈,這三國之戰也未免太單調無聊了。”“山中無老虎,即便是猴子稱大王又有何趣?而且你沒聽過秦公子北勝和酒樓的事麼。”宇文柔娘柔聲說道。 “這位姐姐說得真在理。”秦雨也忍不住點頭,“我夫君常說'有競爭才有進步',就比如他平日里喝酒不多,可那日喝的酒都能裝滿缸了,可不就是遇人不淑,碰到了幾個酒鬼麼。”她這一說,眾人忍不住都笑了起來。

“嗯?”秦朝忽然看向這院門對面。

掩著門的對面院子中。

羅漢松旁,三人一石桌,桌上一棋盤,一壺香茶。

“啪!”

東邊坐著的男子在棋盤上輕輕按下一子,“師娘,你別再偷聽了,再不用心點,這次又得輸上一條大龍了,到時又得讓念奴取笑了。 ”男子輕聲笑著說道。 坐他對面的女子四五十歲模樣,聞言輕哼一聲:“你這孩子,怎就不知道讓著點。”

“師娘,這就是你不對了。”旁邊看棋的女子輕笑道,“官人他可是已經很讓著你了,只是剛才幾著,你走得太差。”“你呀,有了夫君就忘了師父。”中年美婦笑道,眼睛看向院門處,鼻子一皺,輕哼道:“那張巧爭也太過無禮,你這少門主在此,她帶媛兒的相公來,居然不先進你的門來請安。”

“師娘,你別多想了。”男子低聲道,“這事是我吩咐她那麼做的。”

中年美婦眉一挑:“你是想先觀察一下,這樣也好,畢竟這秦盛朝將來可是要給你打下手的。”

男子點了點頭:“如今看來,這秦師弟倒真有兩把刷子,咦……”他豎起耳朵。

院門外。

“來,秦兄弟,我給你介紹一下。”王鞏一指身旁宇文柔娘,說道:“這位是拙荊,宇文柔娘。”

“宇文娘子。”秦朝含笑叫道,“久仰久仰!”

這'久仰'兩個字一出口,琴操忍不住笑出聲來,郭媛媛哼了聲道:“呆頭呆腦的,你除了'久仰'外就不會換兩個新鮮的詞麼,還好意思說自己琴棋書畫無所不通。”王鞏、秦雨、王語嫣、宇文柔娘也笑了笑,宇文柔娘溫聲說道:“秦兄弟,柔娘才是真正久仰你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風采照人,我那媛姐姐性子好強,別看她處處和你作對,其實也是個豆腐心,只要你平日里多擔待多讓著一點,敲破了她那層偽裝的堅冰後,包管有你享用的。”“柔娘!”郭媛媛臉一紅,惡狠狠瞪向宇文柔娘。 宇文柔娘輕笑一聲,向秦朝道:“剛才這個便算是我的見面禮吧,不過我因此得罪了媛姐姐,你是不是也得給個回禮?”

“好哇,好哇。”琴操拍手笑道,“姐夫千萬不要再來小調了。”秦雨解圍道:“盛朝要不寫首詩詞?”

“詩詞?”

秦朝感激看了秦雨一眼,紙扇一搖,“聽好羅,'常羨人間琢玉郎,天應乞與點酥娘。'”

一開口,眾人便豎起了耳朵。

王鞏、宇文柔娘對視一眼,眼中都有著一絲驚訝。 只聽秦朝繼續道:“'自作清歌傳皓齒,風起,雪飛炎海變清涼。萬里歸來年愈少,微笑,笑時猶帶嶺梅香。試問嶺南應不好,卻道,此心安處是吾鄉。'”

“定風波!”

對面院子中對弈男女對視一眼。

男子低聲道:“這是一首《定風波》,他這轉眼之間便寫出一首如此精妙絕倫的定風波,而且你看這詞,說的是王師兄、宇文師妹去嶺南的事。”

“他先前說的'久仰'可能並非禮貌性的堆詞。”中年美婦也點頭,“他這首詞,最妙的是最後一句'此心安處是吾鄉'當真是點睛之筆。 ”

“宇文師妹心性修養境界極高,性子恬淡安寧,四海之內皆可為故鄉,他能一眼看出宇文師妹心境修養,而且做出這詞,果然有急才。”男子微微一笑,彈身而起,“沒必要再觀察了,我們也出去見見他們吧。”

院外秦朝一首吟罷。

“姐夫大才。”琴操拍著掌,她是詩詞名家,自然一眼就看出這首《定風波》的高妙,心中很有些驚訝。

郭媛媛低著頭,嘴角微翹​​。

“王兄,宇文娘子,這下你們知道我並非胡吹,而是真正久仰二位大名了吧。”秦朝笑說道,秦朝剛才吟的《定風波》其實並非秦朝自己所寫,而是蘇軾的詞。

此心安處是故鄉。

這一句是千古流傳很有名的話,一直以來大部份人都以為此話是蘇軾所說,真實情況卻是'烏台詩案'王鞏轉入此案中,而且受懲最重,後來總算受赦歸京,蘇軾覺得因自己的案件,而使王鞏無辜牽連進去,心裡很過意不去,去探望王鞏,卻發現王鞏反而精神身體狀態都比烏台詩案前要好,彷彿返老還童了一樣,因此奇怪而詢問。

這事本就是宇文柔娘的功勞。

所以王鞏指著旁邊的宇文柔娘據實相告,因此蘇軾又詢問宇文柔娘。

而這時宇文柔娘說了一句話,讓蘇軾大受震動。

這話便是——吾心安處是吾鄉。

意思是'只要內心平靜,天下何處不是自己的故鄉呢? 如果你把它當成了自己的故鄉,你的內心又怎麼會波動不已呢? '

蘇軾心中震動之下便寫了一首詞,便是秦朝所念,這首詞是蘇軾專為歌頌宇文柔娘而寫,這時尚未公諸於外,因此除了宇文柔娘、王鞏、蘇軾外,外人暫時是不知道的。

“秦兄弟高人。”王鞏點頭,對於秦朝如何知道這詞的,王鞏並不怎麼在意,畢竟交遊廣泛的人往往知道得比別人多。 宇文柔娘很是歡欣,柔聲道:“秦公子這禮物柔娘真的很是喜歡,咱們也別站在這外面說話……”她聲音嘎然而止。

對面院門打開。

“這位便是秦兄弟啦!”只見一高冠博帶的中年男子出現在門口,當秦朝目光看過去時,他腳步輕輕一邁,秦朝只覺一恍惚間,這男子出現在身前一丈處,正滿面春風對著自己微笑。

“先天!”

秦朝眼皮一跳。

“博通!”

“章師弟!”

“章師叔!”

張巧爭、郭媛媛、王鞏、宇文柔娘、琴操連恭敬叫道,男子只是點了下頭。 “這?”秦朝、秦雨、王語嫣對視一眼,這郭媛媛、宇文柔娘稱呼'師弟'的男子出現,張巧爭這做師叔的居然先神態恭敬的招呼那男子,而那男子只是淡淡點了下頭,彷彿理所當然一樣。

“博通?”秦朝一瞬間心里便明白了男子的身份。 “只有那個數年後花間派的門主,如今的少門主'章博通'才有這資格讓張巧爭這師叔都先打招呼。”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9 19:52
第二十九章能者上


“書上講章博通是花間派第一聰明人,能叫出花間派每一個人的名字,說出每一個人的檔案資料,只是這麼一個人……”秦朝打量著眼前的中年人,章博通聰明透頂,為人也不錯,再加上不好色,不貪享受,可為花間派折騰了一輩子,卻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成就。

章博通微笑打量秦朝,只看了幾眼,眉便一挑。

“秦兄弟,張師叔和我在一起時,每每說起你,都是滿臉贊色。”章博通笑說道。

秦朝眼裡閃過一絲訝色,章博通聲線微微低沉,極富男子磁性,語速亦是從容不迫,音調帶著一種前世某些知名主持人那樣的美妙音樂節奏感,讓人光是聽聲音便覺得這人極有修養,產生信服和好感。

“張師叔說你這人雖然年紀不大,可世事洞明,人情練達不亞於八十老翁呀!”章博通說著感慨一聲,“她又說你聰慧天下無雙,相貌亦是清秀出眾,尤以氣質最為高潔出塵,我每每聽了都心生嚮往,盼著早日見到秦兄弟你,這一次聽說你要來,我更是老早就到了這裡,備好酒菜就等著秦兄弟,今日一見……果然風度不凡。”

“過獎了!”

秦朝淡淡一笑:“皮馕什麼的,是女人該在意的,至於男人麼,長相和他的才華是成反比的,不知閣下以為然否?”

“反比?”章博通疑惑。

“就是男人長相越好,才能越差,反之亦然。”

章博通一怔,隨即眼中冒光,笑道:“這句話倒是頗有道理,不過,放在秦兄弟身上是例外。”“閣下身上亦是例外。”秦朝說著瞥了王語嫣一眼,道,“至於女人麼,長相和她的賢惠是成反比的。”王語嫣鼻子一皺。 章博通笑了起來:“這話也沒錯,秦兄弟倒是風趣,我姓章,立早章,名博通。”

“章兄弟,久仰,久仰!”秦朝連道。

“大膽,章兄弟也是你叫的。”一道冰冷聲音響起,只見章博通身後一妙齡美婦,冷冷瞪著秦朝,“你作為我花間派的人,對著花間派的少門主,有何資格稱兄道弟?真是大膽!”

秦朝臉色一冷,也不說話,只是淡淡看向章博通。

“退下。”章博通向後喝斥一聲,才向秦朝笑說道,“秦兄弟,她的話,你切不可當真,我雖然暫任少門主,可都是大家抬愛,郭師姐她們也只是稱我為章師弟,你我兄弟相稱反而痛快。”

“章兄說話客氣。”秦朝淡笑一聲,意有所指的道,“你我都是聰明人,怎麼做,做什麼大家心裡都明白著,沒必要表演,你說,是不是啊! ”這話一出,章博通臉上笑容明顯僵了一下,笑道:“沒錯。”轉頭看向那女子,沉聲道:“雖然門裡是讓秦兄弟今後輔助我行事,但我只會當他是兄弟,豈會當成手下?你以後切不可胡亂插嘴。”

“可是門主……”美婦低聲道,“該有的規矩還是不能亂。”

“這……”章博通皺眉。

“這兩人倒是會演戲。”秦朝心中冷哼,章博通人還是很好的,可壞就壞在章博通是少門主,任何一個當領導的,面對著手下,自然都會有優越感,不可能真正將身份擺在平等位置。 “這章博通一出現,便用心機,當我看不出?”秦朝十分敏感,章博通一出現就先施展先天功夫,而後又對著張巧爭、郭媛媛、王鞏等人一幅高高在上的神情,傻子都看得出他的身份有多高貴,可是這麼高貴,天上神仙一樣的身份,偏偏對著秦朝這凡人又露出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對著秦朝又誇又讚,正常人面對這種情況,一定會受寵若驚,對他感激涕零,就算再怎麼遲鈍也會心生好感,覺得好像虧欠了對方什麼一樣。

秦朝心裡也有這種好感,只是秦朝知道這是不對的。

秦朝轉過頭看向張巧爭:“沈夫人,我聽說貴派有一個蠻不講理的人。”

“貴派?”

章博通眉一皺,秦朝稱花間派為'貴派'而不是'我派'就是不把自己當花間派人,既然他不是花間派之人,那他這花間派少門主有什麼好拿捏身份的,從何管束他?

章博通心中嘆息,又瞪了那美婦一眼。

只聽秦朝說道:“連東坡先生那樣的好人,都被她害慘了,我就怕她把我也當成了蘇東坡那樣的老好人來欺負,不知這人?”說完秦朝冷冷看向那美婦,從一開始,秦朝便看出這妙齡美婦就是歷史上名妓之一'李念奴',一個曾經逼迫蘇軾入彀,為整個杭州所有**脫籍的強橫女子。

“他知道李念奴?”張巧爭、郭媛媛眼露驚訝。

“找死!”

美婦臉色頓變,心中又氣又懼。

“我和博通的關係,根本沒多少人知道,這一次我來到這裡,也是剛剛才來,連張師叔都不知道,更不會告訴這秦盛朝,他一個十六歲的少年,從什麼地方看出我身份的?”李念奴心中想著,連聲厲喝道:“姓秦的,你當真要撕破臉皮和我花間派作對?”

“住嘴!”

章博通喝道,隨即看向秦朝:“秦兄弟,兩根筷子才能夾住食物,一把筷子才折不斷,你我都是難得的人才,將來為花間派效力,若是各自為政,未免也太過浪費,我們應該同心協力,把勁往一處兒使,而這必須有主有次,有領頭做主的,我雖然添為少門主,但也並非以權壓人,我們來個能者上。”

秦朝笑瞇瞇的:“如何個能者上?”

“這次龍神宮,入門考驗,你是七級,正巧我也是七級。”

“你也是七級?”秦朝詫異的看了章博通一眼,七級的難度秦朝是十分清楚的,若不是他經過李斯根方法開發智力,別說那麼短短時間,就是再加上十倍時間,秦朝也心算不出。

“章兄,你的iq怕是在200以上呀,佩服!”秦朝豎著拇指真心讚道。

“iq?”

章博通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也沒多想,笑道:“你我都能通過七級,也都是自負聰明者,聰明人向來誰都不服誰,我們亦是如此,所以,我們不妨以接下來的正式考驗為賭注。”

“正式考驗!”

秦朝當然知道章博通指的是這次龍神宮開啟後的考驗。

“誰表現更好,將來做事,便以誰為主,你可敢?”章博通微笑看著秦朝,眼裡有著一絲擔心,“入門測驗,七級可不是那麼容易過的,這秦盛朝過七級……”

章博通非常明白,同樣是過七級,也是有強弱之分的。

而天下事,越是到了極限,就像百米跑,10秒以上和10以下,只是差別0.0001毫秒,可這一點有時便能了不可跨越的天塹。

章博通七級測驗時,做出題時,沙漏還有一小撮沒漏完。

“我有一小撮沙子沒漏完,而他,我詢問了那負責測試的軍爺,那軍爺只是一聲冷哼,眼露鄙視,顯然他的成績和毛文秀一樣,都是堪堪過關。百尺桿頭更進一步最難,雖然我沙子只多了一小撮,可表現在外,我比他強的不是一點丁點。”

“他應該不知道我過七級時間,不知道敢不敢應賭?”章博通擔憂看著秦朝。

秦朝微微瞇著眼。

“章博通倒是一個好人才,我在花間派也確實需要幫手,不過他是少門主,若是賭輸了不認帳或者到時又各自為戰倒是麻煩,必須得把事情說死。”想著秦朝看向張巧爭:“沈夫人,給貴派做事,非得那樣麼?”

張巧爭皺起眉,對秦朝她是既愛惜其才,又頭痛無法控制。

“秦兄弟。”張巧爭小心說道,“並非我花間派要壓制你,而是合則兩利,這樣才是最好的。”秦朝無語:“壓制我?說得好像這賭我輸定了似的。”秦朝看向章博通。

章博通眼裡有一絲緊張,道:“秦公子,這不是很公平麼,你為何不敢?”

“不敢?”秦朝微微一笑,“我只是覺得倘若小弟不幸贏了,怕章兄倒時……”

“笑話。”章博通打斷秦朝的話,“江湖人講究一諾千金,言出必行,章某身為花間派少門主,若是說話如放屁,隨意毀諾,這少門主也不用當了。”

“這倒也是。”秦朝點頭,“既如此,這賭我接了!”

“痛快!”章博通一拍手掌,心中籲了一口氣,他身後李念奴,中年美婦李滿兒也臉露微笑。

vince8116004 發表於 2016-10-9 19:53
第三十章愛姐姐


和章博通略微交談後秦朝、秦雨、郭媛媛、王語嫣便回到了自己住處。

“婉雨,今天不必去找凝姐、林素她們了,明天再說。”秦朝說道,秦雨點了點頭,秦朝和她說過,七星連珠的日期是三十天后,可是這只是各派根據前人留下的數據計算的結果,這數據是否有偏差,偏差是多少,誰也不知道。

為免錯過七星連珠日,所有人都會提前三十天聚集在龍神宮開啟的大門前,一直等著。

而這大門,便是雷峰塔。

因此不管什麼人,只要他還想進龍神宮,明天就必須聚集到雷峰塔下。

“這一次龍神宮開啟,計算的日期是三十天后,可歷史上真實的開啟日是五十八天后,遲了二十八天。”秦朝心中沉思,“我既然知道真實開啟日,根本不必像那些人一樣天天望著雷峰塔乾等……”

自秦朝回到住院後,壽寧院軍營便不斷有人進駐,而且都是進來便不再離開。

次日,小院子中。

秦雨、郭媛媛、王語嫣一旁洗著新鮮柿子,秦朝繞著院子慢悠悠的打了一套太極刀法。

“媛媛。”收拳後,秦朝抓起一個炊餅咬了口,看向一旁郭媛媛,“今天是守候龍神宮開啟的第一天,呆會兒到了外面,抬頭看見,低頭也能看到密密的腳,麻煩姑奶奶給小弟個面子。”

郭媛媛眼角都不瞥秦朝一下。

秦雨、王語嫣低笑一聲。

“而且你看這龍神宮一開啟,我就要進入緊張的戰鬥,這種考智商的戰鬥,心態最重要,這種時候,你總得讓我安心上去吧?別到時影響了我。”

郭媛媛依然沒哼聲。

“盛朝,你這種話媛姐會信才怪。”秦雨將洗好的一個大柿子放到秦朝手裡,說道,“現在這院子中,連王姑娘都知道你這人看起來白白淨淨,像個小白臉,其實臉皮呀,厚得很,這點事會影響你狀態發揮?”王語嫣也抿嘴露出輕笑:“秦公子,你的臉皮呀,比萬里長城還厚,媛姐這點小事就打擊你才怪,對了,秦公子,你昨天說今天所有來龍神宮的人都會到這軍營。”跟著秦朝這麼久,雖然秦朝接觸的人都沒具體說起龍神宮這事,可聰明的王語嫣也知道了一些事情。

“既然所有人都會來,那我表哥他會不會也在?”王語嫣詢問道。

“你表哥?”秦朝好笑的看著王語嫣,“王姑娘,你表哥那種層次,你覺得他可能嗎?”

王語嫣臉色一紅,冷聲道:“秦公子,你這什麼話,我表哥層次怎麼就低啦?你的身手也未必比他高,才智未必強於他,憑什麼看不起我表哥?”

“好了,王姑娘,吃完早點我們就要去外面轉一轉,說不定能碰到你表哥。”秦雨連笑說道,“只是……倒時你見了他,是上前去認,還是不認呢?”

“這……婉雨姐,你說我該不該認?我怕認了後就得離開你們了……”

“你別糾結了,倒時他若真愛你,就算你易容得再厲害,他也能一眼看出你的……”

很快四人吃過早點,正要出門。

“咚!”“咚!”“咚!”

聲音響起。 秦雨連拉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的陌生公子哥,這公子哥一見秦雨便眼睛發亮。

“愛姐姐,還真是你呀。”

公子哥嘴裡驚喜叫道,忽然搶上一步,不由分說便伸手一把抓向秦雨手腕。

“啊!”

秦雨臉色大變,連往後躲去。

就在這時,那公子伸出的手陡然加速,如一條突然襲擊的閃電蛇般竄起,快得不可思議。

“是先天高手。”

秦朝就站在秦雨身邊,這時臉色大變。

對方的出手速度竟然比之秦朝全力出手都要快,而且這還不是快一丁點,顯然是打定了主意無論秦雨怎麼掙扎躲閃都誓要抓住秦雨的手。

“退!”

秦朝整個人如同炸毛的野貓,身子迸射而出,一拳從腰間竄起,叼向那隻伸向秦雨的手,那公子雖然出手在先,可是出手時距離隔著秦雨有近半丈,而秦朝是隔著秦雨站著的,按理秦朝能夠擋住。

秦朝額頭卻在冒汗。

“不行。”

“他的出手速度竟然還能再次加速?”秦朝瘋狂的擠壓著自己的力量,自己的女人豈能隨意讓男人觸碰。

“找死!”

低沉的怒聲響起,一道身影出現在那公子身後,高冠寬袖,隔著數丈便一掌拍出,這一掌拍出即便是身在院子中的秦朝都感覺驚人的氣壓傳來,彷彿一座山壓過來一樣,逼得透不過氣來。

公子哥臉色這時才一變,那眼看便抓到秦雨的大手忽然一收,整個身子移了開去。

“章兄,一大早的怎麼火氣這麼大?”公子哥笑瞇瞇轉身。

“篷!”

章博通一掌擊在空中,只見整個地面都似抖了一下。

“林希華,這裡禁止對他人動手動腳,你公然違反規則,是想找死不成?”章博通冷冷盯著那公子哥。

“哈哈,章兄說什麼話,小弟怎麼聽不懂,我對誰動手動腳了麼,至於這位……”林希華文質彬彬,修長的手指輕輕一指秦雨,微笑說道:“她是我二姐,我去拉我二姐的手,這都不行麼?而且這不還沒拉著麼!”

章博通冷哼。

“你二姐?”秦朝心中也笑,腦中卻想起昨天的一幕,那是秦朝和章博通打賭之後,眾人進了院子,喝茶說話。

“博通!”忽然一旁的李念奴向章博通使了個眼色,章博通輕點了下頭,看了眼秦朝身邊秦雨、王語嫣、郭媛媛。 “秦兄弟,不知你對女人是否了解……”章博通吞吞吐吐,似乎有些說不出口。 秦朝微微一笑:“女人心,海底針,深邃如星空,變幻若云海,小弟最摸不懂的就是這個,不知章兄可有教我?”

“秦兄說笑了。”章博通說道,“我這人最不懂的也是女人,對了,秦兄難道沒注意到,我們這次來這裡的人是不是太少了?“

“少?”

秦朝瞥了眼四周,隨即說道:“一個名額可以另帶七人進來,花間派沈夢溪、王鞏,我和這章博通四人,共計能另帶28人進來,這裡加起來只有11人,還差20人,確實少了點。”

“不知秦兄可否聽說七大才子之名?”章博通又說道,見秦朝疑惑,連解釋道,“這一次來這裡的人,除了我外,還有不少極聰穎的青年男子,都是能通過七級考核的,而我聖門中人,向來行事毫無顧忌,又因這一次不少門中都帶了女門徒,而這些女門徒大都相貌艷麗,才華出眾,因此…… ”

秦朝奇道:“你是說……勾搭?”

“秦兄一點就透。”章博通說道,“七大才子即我聖門七個大門派的少門主,個個才華本領不亞於你我,只是這七人自恃才華,在這杭州城遊蕩,吟詩作賦,鬥拳弄棒,看似瀟灑磊落,風流不羈,實則是……”

“作秀。”秦朝道。

章博通眉一挑:“作秀這詞用得好,這七大才子真正的目標便是各門各派的優秀女子弟,一見到姿色不錯的女子,便如貓聞著了腥味一樣,上前死纏死打,以勾搭上他派女弟子為榮,且私底下相互炫耀比較。”

秦朝恍然,花間派和其他門派不同,九成都是女門人,就像郭媛媛、琴操、宇文柔娘,可以說花間女弟子,個個才貌皆是上等,只是雖然是上等,但傑出到如琴操、宇文柔娘等程度的畢竟是少數,這些女弟子見了武藝是先天,才智又能過七級,年青貌美一表人才的各派少門主,自然會愛慕。

“這麼說,花間派、陰癸派、慈航靜齋等都成了重災區?”秦朝道。

“重災!”章博通重重點頭,“不過陰癸、慈航靜齋這兩門派的女弟子不好惹,而且這兩派是黑白兩道執牛耳的,她們的門人雖然幾乎全是女弟子,可這些女弟子的才智本領絲毫不下於七大才子,他們憑什麼勾引這兩門派中人?真正的重災區只是我花間一派。”

“難道貴派其餘十七個女弟子全都被七大才子給……”秦朝做了個手勢。

“秦兄弟,你也太看得起他們了。”章博通搖頭,“若是十七個全被勾引走了,章某這少門主也不當了,直接抹脖子自殺算了,我派中有三個女弟子受不了勾引,其餘的被我給藏起了來,可這樣下去,只會讓人笑話,秦兄弟……”章博通期望看著秦朝。

“章兄,這七大才子不知你在其中排行?”秦朝說道。

章博通神色一僵,隨即苦笑道:“秦兄弟好眼力,我先前確實和他們混在一起,可這事確非章某所長,一個月來半個女人也沒弄到手,如今我是躲著他們走的,就等著秦兄弟來救駕,我想以秦兄弟玉樹臨風……”“章兄。”秦朝連擺手,“你別看小弟身邊女人多,其實我這人最是專情,那種事千萬別找我。”“秦兄弟,你若不幫我,這一次我花間派的臉面便要丟盡了,而且眼看著我花間派女子被嚇得只能躲著,你不為花間派著想,也得為郭師姐想想呀。”

……

當時章博通力勸秦朝和他一起去'泡妞',可秦朝根本沒答應。

這時看到眼前的情形,秦朝豈能不明白。

“這林希華應該就是那七大才子之一,這種人就像前世一些'搭訕'高人一樣,用各種藉口向美女搭訕。”秦朝心中明白,搭訕泡妞的招數,第一要的就是臉皮厚,反正失敗了也沒什麼,再找下一個,可成功了就賺了。

章博通冷冷看著林希華:“我警告你,她們幾位不像別的人,都是名花有主的,這秦娘子、我郭師姐更是秦兄弟的妻妾,你若敢做出過份之事,章某一定追究到底。”

“哼,真是不知所謂。”林希華也哼了聲,而後眼睛發亮的看向秦雨:“二姐,你怎麼也來了?而且……”

“我不認識你。”秦雨冷瞪著林希華。

秦朝一摟秦雨腰肢,冷冷看著林希華:“林希華是吧,你很好,本公子記住你了!”

“二姐,你怎麼會不認識我,我是希華呀?”林希華理都不理秦朝,只是對著秦雨一幅驚訝和愕然表情,叫道,“你怎麼啦,突然跑來這裡,而且這一位公子又是誰,你怎麼和他摟在一起?還有你怎麼和花間派混到了一起?”說到最後竟然厲聲質問,暴跳如雷。

“林希華,別演戲了。”章博通冷哼,“在秦兄弟面前你以為這把戲行得通?”

“章兄,你說的話,我不懂。”林希華說了聲,雙眼急切的看著秦雨:“二姐,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這樣,也罷,我不打擾你,也不詢問你,免得你難堪。”說著轉過身看向章博通,“章兄,你還沒替我介紹這幾位貴派的高人?”一指秦朝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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