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大清之禍害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6-6-24 08:44:0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7 129543
mk2258 發表於 2016-10-28 15:56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五零章 胤禛是個好同誌





    楊豐的緊急軍務是黃州的明軍被包圍了。

    因為清軍攻陷了元山,然後向西在開城北部山區切斷了黃州明軍的後勤線。

    而且一個更加令人無語的消息是,攻陷元山的敵軍裏麵不光是清軍,還有胤禛任命的高麗國王所屬軍隊,足足有一萬大軍呢,也就是說公元皇帝陛下已經開始使用偽軍了,還有就是這支偽軍是原來李焞的軍隊叛變的,至於他們的統帥,也就是胤禛任命的高麗國王,居然也是李焞的一個同族,據說是他曽曾祖父李昖之後……

    李昖足有十三個兒子呢!

    這個叫李杕,算起來還是李焞叔叔輩的,這種遙遠的宗親估計就連李焞都快忘了,他的封地在北邊一個窮山溝裏,被清軍抓住後威逼利誘一下腦子再一熱,就幹脆投入公元皇帝陛下的懷抱了,反正不答應就是死路一條,答應了至少還能多活幾年,再說萬一撞了大運呢。

    “簡直是莫名其妙!”

    楊豐愕然地說道。

    “陛下,根據情報韃子正大量從高麗向東北移民,這段時間至少抓走了數十萬人,胤禛給他們的條件是不當奴隸,抓到東北後給他們種子,給他們農具,甚至給他們一些牲畜,讓他們到鬆花江一帶開荒種地,無論開多少荒最後都是他們自己的,所以這些高麗人並沒有反抗,高麗北部山區山多地少,而且氣候和鬆花江一帶也差不多,那些給地主種田的高麗貧民也樂意跟他們走。”

    高淮說道。

    事實上這時候敵占區的高麗百姓對此不僅僅是樂意那麼簡單,應該說他們是歡呼雀躍的,畢竟高麗北部那些窮山溝是真吃不飽飯,尤其是這些年在封建主義和資本主義兩座大山壓迫下,高麗北部日子過得很苦的,尤其是蓋馬高原上幾乎都是赤貧。

    現在讓他們去富饒的鬆嫩平原上生活,他們有什麼理由不去呢?

    更何況那些貧民還可以擁有自己的土地,這可是他們夢寐以求的,至於開荒那個不值一提,蓋馬高原上想開荒都沒地方開呢!

    “不管這個,海上能給陳柏提供補給嗎?”

    楊豐說道。

    “不行,鎮南浦和大同江都已經封凍,那裏沿海沒有港口,於欽隻是率領軍部到達,但並沒有真正的作戰部隊,如果北上的話也很難在山區打通後勤線,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讓陳柏向南到海州固守,那裏的海岸一般不會封凍的。”

    高淮說道。

    “那就讓他去海州,還有告訴於欽和陳柏,再有高麗軍不戰而逃的直接殺無赦,戰場上設立督戰隊,敢跑的就地處決,無論多少人都就地處決,無論什麼官職都殺無赦,朕還就不信刹不住他們這股歪風。”

    楊豐冷笑著說。

    當然,這也並不是什麼真正的大事,就清軍的那點本事,想吃掉一個旅的明軍,那也未免太誇張了點,頂多也就是搞出一個長津湖而已,實際上這也正符合他的心意,在他設計中就是要玩三八線的,陳柏撤退到海州後,正好把戰線退到了開城。於欽雖然不是主力作戰部隊,但加上李焞的禦營和陳柏的側翼配合守住開城還是沒什麼問題,至於其他地方沒必要管,隻要把開城和漢城這一帶保住了,其他地方胤禛全占領了都無所謂,哪怕他打到釜山也隨便,正好反攻時候再好好地拉鋸一下解決高麗人口。

    同樣,如果胤禛繼續大規模抓高麗人去東北開荒,這個也是他求之不得的。

    這樣以後直接過去接收就行。

    實際上這時候胤禛在他看來完全是一個好同誌,給他清理高麗的人口,給他開發東北,給他吸引外來投資,這些年教會光在東北投入的人力物力完全堪稱是下血本了,而這一切最後都是在為他做嫁衣裳。可以說胤禛現在做的越多,給他留下的遺產也就越多,比如說鞍山的鐵礦和撫順的煤礦,據說還在遼西一帶淘金子,還有辛辛苦苦修築的公路網,胤禛要開發東北,修路那肯定是必不可少的。就連原本屬於不毛之地的大慶那一帶,現在都已經通了官道出現了定居者,連大明都感受到了東北開發的成果,比如那些老財主們喜歡的人參虎鞭鹿茸這些年的價格就在持續下降,這得省了楊豐以後多少麻煩啊,這樣的好同誌可不能讓他死得太早了。

    但對另一個就不妨來點狠的了。

    “第一軍動手了嗎?”

    楊豐問高淮。

    “呂毅剛剛發來的電報,進攻已經開始了。”

    高淮說道。

    “那就可以了,胤禛不是跟他大哥聯合嗎?要他大哥出兵牽製咱們嗎?朕倒要看看接下來他怎麼應付他大哥的怒火。”

    楊豐陰險地說。

    好吧,他要進攻太原。

    胤禛和乾隆陛下聯係這種事情當然瞞不過錦衣衛,而且胤褆也已經答應了,很顯然這家夥也明白唇亡齒寒的道理,一旦明軍滅了胤禛接下來肯定就輪到他了,所以這種時候必須擱置兩人誰才是皇帝的問題。不過楊豐一直沒有在遼西發起進攻,胤褆自然也沒必要來主動招惹明軍,但現在楊豐就是要去打他的地盤,向北進攻東北這時候天氣太冷不合適,但沿著井陘道打太原的話氣候還是比較合適的。

    那麼接下來胤禛會不會出兵救他大哥呢?

    出兵就是找死。

    他和他大哥還不一樣,他大哥有的是方向進攻,向臨汾,向潞安,北線八達嶺,甚至還可以出井陘攻河北,哪兒都行,而他就隻能去撞那鐵打的山海關了。

    那真是找死。

    但如果他不救他大哥……

    那就很不夠意思了,畢竟他大哥已經答應了,明軍進攻遼西的話就出兵幫助他,可明軍進攻太原了他卻按兵不動了,那可就真讓他大哥傷心了,再以後明軍真要進攻東北,他大哥的表現就很值得期待了。

    一想到這裏,楊豐就立刻露出了陰險的笑容。

    “聯盟什麼的,最好瓦解了!”

    這家夥自言自語道。

    “這就是娘子關?”

    六百裏外太行的崇山峻嶺間,明軍第三旅旅長馬興站在一條也就隻有馬車寬的石頭路上,望著對麵灰色的巍峨雄關說道,在他右邊是一座高聳的山峰,在他左邊是斷崖式山澗,至於山澗另一邊當然還是山,山上隱約可以看到綿延的城牆向南延伸,從小在太湖邊長大的他,實在無法想象古時候的人是如何在這鬼地方修出這樣一座要塞的。

    “旅長,南邊還有舊關。”

    他身旁一名軍官說道。

    “什麼雄關都一樣。”

    馬興冷笑著說道:“開火!”

    他身後配屬作戰的軍屬重炮旅所轄重火箭炮一營的二十門重火箭炮立刻噴出火焰,數百斤重的巨大炮彈拖著明亮的尾跡衝天而起,在燃料耗盡最終到達彈道後,驟然間帶著刺耳的呼嘯聲如流星般砸下來,緊接著消失在娘子關城內,不到一秒中後爆炸的恐怖烈焰接連不斷在這座雄關升起。

    是的,什麼雄關都一樣。

    和這時候的要塞攻擊戰主流不同的是,明軍一般很少使用臼炮轟擊,那東西太重了,根本無法在山路上運輸,尤其是最有效的大口徑臼炮更是得以噸計,想在這些古老的驛道上行進根本就是天方夜譚。而明軍從來都是習慣於使用火箭炮,那怕重火箭炮連炮彈帶發射管,加起來也不會超過一千斤,還沒一門七斤半炮重呢,而且還是可以分開的,除了太重的炮彈,單純發射管和發射架甚至分解開都能由士兵抬著走。

    這就不需要在乎運輸問題了。

    馬興的戰術很簡單,他就是要拿重火箭轟碎這娘子關,最大射程近四裏的重火箭甚至超過娘子關上清軍火炮射程,足以在安全距離上碾壓了,至於那裝八十斤火藥的彈頭威力,更是堪比現代的重型火炮,這時候還沒有什麼是它轟不碎的。

    第一輪炮彈發射之後,緊接著一門門重火箭炮旁邊那些士兵操作龍門架上的倒鏈吊起旁邊馬車上備用的炮彈,小心翼翼地裝入發射管,然後點燃導火索,第二輪炮彈噴射著火焰飛出。

    而在這些火箭炮後麵,一輛輛滿載炮彈的四輪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排成長龍靜靜等待。

    在這條長龍後麵,更多的馬車還在綿延不斷地沿著山路從百裏之外的正定駛來,在一隊隊明軍士兵的保護下,將更多的炮彈運輸到娘子關,而同樣在正定到北京的公路上源源不斷的四輪馬車也在不停行駛著,將新出廠的炮彈送到正定,而在六百裏外的北京兵工廠內,無數的工人也在忙碌著操作他們的機器生產出各種零部件然後組裝成炮彈。

    這是純粹實力的較量,沒有任何詭計花巧的堂堂之戰。

    工業化的碾壓。

    隨著炮彈的不斷落下,娘子關和駐守這裏的近萬清軍就這樣不斷地粉碎著。

    而就在這時候,娘子關以東十幾裏外的山林中,一群藍眼睛紅頭發的士兵也已經做好了出擊的準備。(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10-28 15:57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五一章 俄國人也白搭





    “瑪的,這是什麼鬼東西!”

    崎嶇狹窄的山間小路上,明軍第四旅第二營第一哨哨長楊虎驚悚地說道。

    在他身旁那些匆忙下車尋找隱蔽的士兵們,也在用同樣的表情看著他們對麵,至於後麵運輸隊的那些民夫,早就抱著腦袋嚇得尖叫了,因為從他們對麵山林中衝出的敵人完全可以用惡鬼來形容,一個個紅胡子藍眼睛身材高大身上斜披著獸皮頭上帶著皮帽子,端著一支支上了刺刀的步槍就像野獸般嚎叫著,在密林與亂石中衝出來。

    還有人手裏居然拎著酒瓶子邊喝邊跑。

    好吧,這是胤褆的俄國傭兵。

    由娘子關,舊關,固關組成的要塞群是井陘道咽喉,一旦這裏失守明軍就直撲太原了,胤褆不但在這裏常駐兩萬精銳而且還有三千俄國傭兵,但僅僅固守是沒有用的,明軍攻擊力胤褆當然非常清楚,想要守住這裏最好的辦法放明軍過來攻,然後依靠山區複雜的環境切斷其後勤供應,最終等明軍彈藥耗盡再發起反擊,而斷明軍後勤這種最艱巨任務當然是要交給最能打的俄國傭兵。

    三千俄國傭兵分三隊,就在周圍群山之間的秘密據點,隨時等待著從山中殺出。

    而這隻是其中一隊。

    “開火!”

    楊虎吼道。

    就在同時他舉起左輪手槍瞄準最近一名俄國雇傭兵扣動扳機,而就在同時後者也在舉槍扣扳機,兩人的槍幾乎同時響起,那名俄國雇傭兵猛得晃了一下,緊接著仰麵栽倒,但就在同時一顆子彈也正打在楊虎前麵的石頭上,碎屑崩起打得他臉上立刻一陣疼痛。

    而這時候其他明軍士兵也紛紛扣動扳機。

    密集的槍聲驟然響起。

    而對麵的俄國雇傭兵們同樣在衝鋒中開火。

    但結果卻截然不同。

    因為距離近,明軍射出的子彈幾乎沒有多少落空的,衝鋒中的俄國雇傭兵們成片倒下,但他們射出去的子彈卻可以說是毫無收獲,因為明軍開火時候並不是像過去一樣站著,而是全部跪在石頭後麵或者幹脆趴在地上。俄國人的滑膛槍本來就沒有什麼真正的精度,戰場上排槍靠密度來解決精度問題,這種亂糟糟地狀態射出子彈,打一群躲在石頭後麵樹後麵趴在土堆後麵的目標能命中那真是奇跡了。

    好在俄國雇傭兵們從來不靠這種戰術取勝,他們最喜歡的就是近距離搏殺,哪怕被明軍射出的子彈打得死了一地,剩下的仍舊端著上刺刀的步槍直撞過去。

    他們都是純粹的亡命徒,絕大多數都是被俄國政府流放到遠東的各種罪犯,在山林裏跟虎豹豺狼為伍慣了的,他們也根本沒有什麼未來需要考慮,隻要有酒喝有女人有肉吃其他什麼都可以忽略,而胤褆恰恰給了他們所有的。這些俄國雇傭兵對於乾隆皇帝陛下那是真心愛戴,現在正是他們報效韃靼皇帝陛下的時候了,那些衝鋒的俄國雇傭兵高喊著烏拉的口號聲,就像一群搶食的餓狼般撞向明軍。

    他們對麵的明軍士兵並沒有表現出慌亂。

    就在那些軍官不斷用左輪手槍開火同時,士兵們以最快速度拉開槍栓放入子彈用手指推入槍膛,緊接著推上槍栓瞄準敵人扣動扳機,然後甚至顧不上看一眼,就再次低頭拉開槍栓掏出子彈放入槍膛第三次開火,不到二十秒時間,兩百明軍士兵打出了三輪子彈,俄國雇傭兵的衝鋒道路上留下了一地的死屍。

    但他們終究還是衝過來了。

    “殺!”

    楊虎一把扔掉打空了的左輪手槍,緊接著拔出了自己的軍刀吼道。

    就在同時,他部下的士兵們也端著上刺刀的步槍躍起,轉眼間和俄國人撞在一起,在一片混亂的撞擊聲中,被刺刀捅穿身體的慘叫聲接連不斷響起,人高馬大悍不畏死的老mao子和訓練有素紀律嚴明的明軍,在這種最慘烈的肉搏戰中反而打了一個旗鼓相當。兩兩一組的明軍士兵背靠著背在數量更多的俄國雇傭兵圍攻下毫不畏懼,吼叫聲中三棱錐的刺刀不斷刺出,血光飛濺中刺穿一個個敵人的身體,同樣也在不斷承受著俄國雇傭兵們的圓錐型刺刀的攻擊。

    不過……

    明軍有胸甲。

    這種合金鋼板衝壓的胸甲成了這種戰鬥的決勝武器,俄國人的刺刀因為煉鋼技術太差,實際上是灌鋼法鍛造的,本質上應該說是鐵而不是鋼,這種東西硬度還不如明軍的胸甲,雖然憑借俄國雇傭兵們的力量倒也不是不能刺穿,但在多數情況下卻很容易被滑開,而拚刺的時候出現這種情況就等於自殺了,明軍士兵是不會給他們二次機會的。

    “瑪的,除了長得嚇人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

    楊虎一刀劈斷了和自己對戰的俄國人胳膊,看著這個在地上慘叫的家夥冷笑道。

    但就在同時一股巨大的力量撞在他的後背上,把他撞得差點趴下,他急忙順勢向前跑了兩步緊接著轉身,後麵一名俄國雇傭兵端著步槍吼叫著又衝過來,但那根實際上更像一根鐵條的刺刀卻明顯看出來有點彎了。

    楊虎顧不上多想,就在刺刀刺過來的瞬間一錯身,那刺刀擦著他肋下,帶著和胸甲摩擦的聲音刺過,但就在同時楊虎的軍刀也捅進了俄國雇傭兵的胸口,在後者慘叫聲中他很惡意地攪動了一下,向下拖著拔出,就在拔出同時鮮血噴了他一身,緊接著那俄國人抽搐著倒下。

    “快,快幫官軍殺羅刹鬼!”

    這時候那些民夫終於清醒了過來,一個中年人立刻喊道。

    緊接著他抄起一把同樣上刺刀的前裝滑膛槍,瞄準了一名最近的俄國雇傭兵扣動扳機,在黑火藥噴射的火光中,圓形鉛彈正打在後者身上,就在俄國雇傭兵倒下的同時,他也端著這支步槍就像耍小花槍一樣刺向另外一名俄國雇傭兵,而在他身後那些民夫也紛紛舉起了自己的滑膛槍瞄準開火,在槍聲中俄國雇傭兵們紛紛倒下。

    楊豐是允許民間持有槍械的,隻是不準有線膛槍,但滑膛槍隨便,反正民間就是打獵而已,這種槍的性能足夠了。

    而這些民夫絕大多數都是預備役和後備役,都有一定軍事基礎,他們的加入立刻讓勝利的天平直接倒向了明軍,一看情況不妙,正在和明軍博鬥的俄國雇傭兵們終於失去了繼續下去的勇氣。緊接著隨著一連串驚慌的喊聲紛紛向著密林中敗退,好在這地方的地形太有利於他們撤退了,就像來時候一樣殘餘俄國雇傭兵轉眼間消失在了山林當中,隻留下了遍地的死屍和哀嚎的傷兵。

    楊虎陰沉著臉解下胸甲,這才發現後背上一道觸目驚心的劃痕,甚至已經被刺穿,隻是又被底下的棉軍服擋住了,很顯然要不是有胸甲,他就被直接釘在地上了。他恨恨地看著那名斷了胳膊的俄國人,後者還沒死呢,正坐在地上捂著傷口,用驚恐的目光看著他,楊虎毫不客氣地舉起軍刀,隨著一道寒光劃過,一顆紅毛藍眼的腦袋滾落地上。

    “不過如此!”

    他踢了一腳冷笑著說。

    “一個俘虜不留,全殺了!”

    緊接著他吼道。

    那些正在清理戰場的明軍士兵紛紛舉起槍,將刺刀刺進俄國傷兵的心髒。

    就在這時候,他們南邊突然傳來密集的槍聲,隻不過距離很遠聽得不是那麼真切。

    “是南路,那邊肯定也遭遇襲擊了。”

    他身旁一名軍官說道。

    明軍是分兩路進攻,一路進攻娘子關,一路在南線進攻舊關和固關,這兩者也就是當年韓信出井陘道背水一戰的井陘關,和娘子關一南一北相距十幾裏夾山而立共同組成一個要塞群,南路明軍第二旅正在負責進攻,而第四旅另外兩個營為他們押運彈藥物資,他們的運輸線同樣和楊虎所走的運輸線隻是隔著一座山。

    明軍第一軍隻有三個旅負責這裏的進攻,而步兵一旅在保定警戒倒馬關和紫荊關方向,騎兵一旅則從南線走淦口陘進潞安,從南線配合第五軍的步兵十七旅威脅太原。不過第五軍主力並不參與對太原的進攻,他們此時正在向秦州也就是天水進攻,對太原進攻主要就是第一軍負責,實際上隻要打開井陘道基本上就大局已定了,乾隆皇帝陛下唯一的依仗,也就是太行山而已。

    “咱們就算過去也晚了,幹自己的活兒就行。”

    楊虎說道。

    那邊從地圖上和他們相距不到八裏,但實際上翻山越嶺得走至少三四個小時,就算增援也沒什麼意義了,更何況他們還得保護運輸隊防止敵軍再次襲擊。緊接著他們清理完戰場,帶著戰死的三十多明軍士兵屍體和六十多名輕重傷員,繼續向前趕往西邊的娘子關,那裏還有一座臨時搭建的野戰救護所,先給傷員處理一下正好再帶著返回正定。

    就在他們走出不遠,南邊的槍聲也停下了,很顯然那邊的戰鬥也結束了。(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10-28 15:58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五二章 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陛下,賀錦奏報攻克秦州。”

    高淮對楊豐說道。

    “這麼快?”

    正坐在午門城樓上欣賞雪中北京風光的楊皇帝有些略微意外地說道。

    賀錦的第五軍是十天前開始發起秦州,也就是天水戰役的,在此之前他用了一年多時間修關隴道同時儲備彈藥,在硤石大隧道還沒有貫通,而且黃河航道堵塞的情況下,物資運輸隻能通過陸路走崤函道一點點運輸過去,要維持整整一個軍在關中的消耗可是不容易。事實上這一年多第五軍光忙著剿匪了,之前攻西安時候大量鐵杆莊稼被衝散躲進山裏,因為缺吃少穿經常出來劫掠,尤其是穿秦嶺的各處棧道上更匪患嚴重,第五軍不得不用一年多時間,給當年那一爽來擦pi股。

    好在西安的軍工體係都開始建設起來,這才逐漸能夠滿足了大規模作戰的需求。

    要不然楊豐也不會等到現在才開始發起進攻。

    不過那裏的軍工體係還不夠完善,隻能生產一些彈藥和對槍炮進行維修,但高級的後膛槍和線膛炮製造工廠這些,還有大型的鋼鐵廠,因為各種重型的機械沒法運輸過崤山,再加上也缺乏高級技術人才,所以還是無法建設的。這一切都隻能等硤石大隧道的貫通了,但這條隧道至少今年還是沒什麼希望,哪怕有炸藥也沒用,這畢竟是大明的第一條鐵路隧道,到現在光累死和各種意外死的奴隸就得快三千了。

    雖然進度依舊可以說驚人,但在明年中期之前還是沒什麼希望的。

    不過隻要這條隧道貫通,剩下的就都好辦了,因為依靠陝州的黃河渭河水運就可以把大型設備,如煉鋼爐之類運到西安,然後開始建設工廠同時和崤函段對頭修鐵路,而且接下來的路段,既沒有高山也沒有大河,修起來速度會很快的,估計最多再有三年時間,他就能把這條鐵路修到西安了,甚至如果西安鋼鐵廠產量能夠,差不多也可以同時修到鳳翔了。

    “敵軍棄城而逃。”

    高淮說道。

    實際上那裏的清軍唯一依仗也就是隴山,胤祐手中根本沒多少軍隊,而且殘餘沒殺幹淨的hui民也一直跟他糾纏不清,就他那點力量能控製住蘭州一帶就很不錯了,哪有能力守住秦州,所以明軍一過隴山他立刻就撤走了秦州的守軍,同時把秦州一帶基本上洗劫一空。

    “依臣看接下來這胤祐估計也就是這麼一直跑下去了。”

    高淮笑著說。

    胤祐那裏有天然優勢,後麵有的是地方跑,無論沿著河西走廊往西域跑還是奔青藏高原找他二哥,那都是有廣闊天地的,但他那點人馬要是拚命的話,估計明軍兩個旅就能把他給滅了。

    “這種小角色不值一提,他就是跑到印度去,咱們也照樣把他抓回來,給賀錦發報讓他跟當年那些附逆的家夥好好清算一下,別以為康麻子殺過他們,朕就忘了他們當年給康麻子當爪牙跑北直隸殺人放火的罪行了。還有他們的那些寺廟,那些當年給康麻子當唇舌鼓動他們出兵的長老,統統給朕處死,一個也不準留下全殺光,不但人要殺,那些yin祠ie祀也都給朕燒了,那些亂七八糟的邪書也燒了,再有宣揚那些異端邪說的殺無赦!”

    楊豐惡狠狠地說。

    康麻子雖然給他把主要工作都幹了,但這種事情是一定要斬草除根的,現在不手段狠辣點會後患無窮的。

    以後的大明,必須做到幹幹淨淨,除了信奉楊皇帝的,其他的統統一個不留,有些可以逐步消除用溫和手段來解決,但有些必須用刀子砍用火來燒,反正現在那裏的人之前被年羹堯殺得已經沒有什麼真正反抗能力了,正好趁著這機會一舉清除,徹底的斬草除根。

    “再告訴他,朕給他一個殺人指標,三十萬,最少他要給朕殺三十萬!”

    緊接著他又說道。

    “臣尊旨!”

    高淮趕緊說道。

    “還有,呂毅奏報遭遇俄兵,兩場戰鬥我軍傷亡兩百,共擊斃俄兵八百。”

    他隨後又說道。

    “俄國人?這個賬朕以後會慢慢跟彼得算的。”

    楊豐冷笑著說。

    山區作戰這樣的傷亡比例很正常,那些俄國雇傭兵也不是清軍能夠相提並論的,當年幾百人就逼得康麻子幾千大軍靠圍困才能解決,可想而知其戰鬥力,這時候明軍又沒配機槍,單純靠步槍哪怕後膛槍射速也是沒法真正擋住亡命衝鋒的,這次參戰的隻是些輕裝步兵,連一門大炮都沒有實際上能打出這個成績已經很不錯了。

    胤褆的這種戰術並沒什麼卵用。

    這個世界說到底是靠實力來說話的,就這種偷偷摸摸的襲擾改變不了大局,倒是另外的一場戰鬥他現在很是期待。

    “騎兵一旅現在到哪兒了?”

    他問道。

    “電報線路正在架設,今天上午廣平府發來的電報,他們在昨天到達襄垣。”

    高淮說道。

    騎兵一旅並不是負責進攻的,潞安一帶或者古稱上黨地區之前隻有步兵十七旅的兩個營,另外還有一個地方守備隊負責防禦。

    明軍除了野戰軍之外實際上還有大量的地方守備隊,主要是在前沿和沿海,規模上小於旅但高於營,類似於現在歐洲的半旅,實際上就是團級單位,通常是兩個三哨製小營外加一個混編十五斤炮和七斤半炮的加強型炮哨和一個騎兵哨,總兵力在兩千多一點,當然如果是沿海的話,岸防炮兵也屬於守備隊,甚至海岸巡邏用的小型戰艦也屬於,但內陸前沿就是兩千多人而已。

    這樣潞安一帶兵力就不是很多了,但如果胤褆發起局部反擊的話,那裏又是最有可能的方向,所以騎兵一旅實際上是加強過去的。

    當然,楊豐是另有期待。

    “這時候估計胤褆也該有點反應了。”

    楊豐陰險地說道。

    胤褆何止是有所反應,那簡直就是反應強烈,乾隆皇帝陛下這時候倒還不知道他的俄國雇傭兵已經和明軍交戰,並且打出了超過四比一的傷亡比,他隻知道明軍已經開始狂轟娘子關和舊關了,這也就意味著在沉寂了多年之後楊豐終於對他下手了,而他同樣知道這個惡魔一樣的敵人一旦真正動手,那將是何等的可怕。

    很顯然,他要麵臨生死存亡的關頭了,弄不好這一次也要和他爹一樣的。

    “主教閣下,此時朕也不想再多說其他的,隻想請你回去告訴老四,朕和他終究是兄弟,而那楊豐才是我們不共戴天的仇敵,之前的種種就都讓它過去了,就像你之前說的,唇亡齒寒,朕和他誰都不能獨存。那楊魔頭奪了滿州,朕這裏自然也就是他的下一個目標,但若那楊魔頭打下這太原,那下一個也必然是盛京,此時朕與他唯有齊心協力,兄弟同心,其利斷金。你們來找朕,朕可沒有絲毫猶豫,這一次若是他肯南下攻長城線,朕這裏東出太行,縱然北京光複亦是可期,朕此時也不強求他臣服於朕,這天下之大還是能容得下朕與他兩個皇帝,太行山以東朕不與他爭,以後朕與他以太行山為界,永遠繼續做兄弟。”

    太原由原山西巡撫衙門改的皇宮裏,胤褆帶著一點激動拍著地圖對徐日升說道。

    當然,後麵那都是廢話。

    其實意思就很簡單,你們來找我幫忙,我可是沒二話立刻答應了,雖然並沒有真得辦,但那是因為楊豐沒進攻遼西,如果他進攻遼西我這裏肯定會出兵牽製明軍幫你們的,而現在他進攻我這裏了,你們可不能不講義氣。

    唇亡齒寒的道理我明白,你們那裏肯定也明白,要是我這裏完了你們肯定是下一個。

    現在隻有齊心協力,才能保證不被楊豐各個擊破。

    “陛下放心,我們皇帝陛下一定不會坐視的,就像您所說,唇亡齒寒,我們雙方誰也不能獨存,想要不被那惡魔的黑暗吞噬東方最後的光明,我們唯有齊心協力共抗強敵!”

    徐日升一臉莊嚴地說。

    “嗯,你回去吧,啊,朕這裏還有一個小東西,這是小時候德妃母給朕做的,你拿回去帶給老四吧,也讓他有個念想兒!唉,物是人非,好好的一家人,如今竟然被那魔頭迫害成了這個樣子!朕要他明白,皇阿瑪和德妃母的血海深仇終究是要兄弟齊心協力才能報的,皇阿瑪和眾位兄弟的在天之靈可等著瞑目的那一天!”

    胤褆傷感地背著手,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說道。

    然後一名太監把一個裝小布偶的盒子送到徐日升麵前,後者趕緊雙手接過,一臉莊嚴地退出去在衛隊護送下返回盛京去了。

    “陛下,他們會出兵嗎?”

    徐日升離開後,納蘭揆敘小心翼翼地問道。

    “不知道。”

    胤褆有些苦澀地說道。

    “老四這個人很陰哪!”

    緊接著他又幽幽地說道。

    然而老四出兵也罷,不出兵也罷,至少一個月內他還是得獨自撐下去,好在他也有牌可打,而且還有一張王牌沒出呢!

    “去,把卡列金叫來!”

    胤褆帶著一絲獰笑說道。(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10-28 15:58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五三章 哥薩克的悲劇





    分水嶺。

    “旅長,咱們再往前是不是有點不合適了?”

    騎兵一旅參謀長徐明小心翼翼地問旅長郭洪,他們的身後數百名清軍正在快快樂樂地排著隊自己向南走,為首的軍官還拿著郭洪簽名的文件,到武鄉後這東西會變成他們主動反正的證明,然後按照主動反正的標準他們會得到賞賜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而在他們腳下則是幾十名蒙古軍官和一名俄國顧問的屍體。

    這裏是太嶽山區腹地。

    實際上這裏是明清軍事分界線,向南就是在明軍第十七旅控製下的沁州,向北出太嶽山區就是清軍控製下的祁縣和平遙,而分水嶺是清軍前哨,但真正的主要防線在北邊的南關。不過那裏駐守的清軍也不多,隻有五千多蒙古兵,明軍在上黨地區總共就那麼幾千人,也不可能跨越太嶽山去進攻晉中,胤褆手中總共不過六萬滿蒙聯軍和兩萬俄國雇傭軍,卻需要防禦從汾河河穀到太嶽山太行山燕山的遼闊區域,對於這種非重點的,也就是個警戒性質而已。

    而郭洪就是要北上。

    “軍長給咱們的命令是在南線牽製敵軍,不殺出去怎麼牽製呢?”

    郭洪嚴肅地說。

    然而他得到的命令是配合其他各軍保證潞安等地安全另外牽製清軍,而他要打到南關的話很顯然就和牽製沒什麼關係了,那是從自古穿太嶽山攻晉中平原或者從晉中平原南下咽喉,打下南關就等於直搗晉中了。

    當然,徐明隻是盡自己的責任而已,實際上他也很想打進晉中去。

    這時候明軍上下都滿腦子建功立業的心思,很顯然如果他們能殺進晉中直撲太原,那就是奇功一件了,哪怕不能打下太原,也足夠徹底攪亂清軍的部署給正麵戰場創造機會。

    於是緊接著騎兵一旅直撲南關。

    而就在這時候,一支由五千騎兵組成的大軍,也正在從北向南沿著古老的官道排成長龍向著南關進軍,這些人清一色的肮髒皮袍子,騎著比蒙古馬略微高大一些的戰馬,有的還在外麵套著鎖子甲,頭上帶著皮帽子,甚至還有光著頭,光禿禿的腦袋上隻有一撮毛,馬鞍後麵向上豎著一根根一丈左右的長矛,腿邊掛著短管馬槍和弧型的馬刀,一個個麵帶著凶悍野蠻就像是標準的蠻族。

    好吧,這是哥薩克。

    不過經典的頓河馬和恰希克軍刀這時候都還沒有,實際上這時候的哥薩克是原汁原味的,純粹是土匪式浪人,除了殺人放火別的可以說基本上是什麼都不會的,胤惿當然不會錯過這樣的好打手,他手下的俄國雇傭兵絕大多數都是哥薩克。

    “都快點,金銀,美酒,女人都在等著我們呢!”

    隊伍前麵,帶隊的指揮官卡列金回過頭喊道。

    隊伍中立刻一片笑聲,就像一群等待狩獵的斑鬣狗。

    他們的任務很簡單,殺到明軍控製區,愛怎麼幹怎麼幹,總之肆無忌憚地破壞,殺人放火搶劫強奸鬧得越大越好,逼迫楊豐抽調兵力圍剿他們,真正戰場上捉對廝殺五千騎兵沒什麼太大用處,胤褆可是見識過明軍那種多管火箭的威力,當年幾萬騎兵都被燒成渣渣,更何況是這麼點人,但這五千人分散在明軍控製區當土匪,效果就完全不一樣了,恐怕楊豐得調一個軍才能保護那些老百姓。

    而明軍在北方的野戰部隊總共才三個軍,真正用來進攻太原的也不過一個軍。

    這就是胤褆的絕招兒。

    “卡列金將軍,我們必須連夜趕路才行,這樣才能在明天早晨到達沁州,明軍在沁州和武鄉各一個營的守軍,但都是步兵,肯定不敢出城迎戰,我們繞沁州而過直撲襄垣,然後一路不停地殺下去,搶在明軍主力到達前直接殺到澤州,轉頭再過中條山到晉南去,一舉切斷臨汾的明軍後勤給線,皇上的大軍從北邊再壓過來跟咱們會和全殲明軍第十七旅。”

    卡列金身旁一名清軍將領亢奮地說道。

    很顯然全殲明軍一個旅這樣偉大的勝利對他來說,那基本也就是人生最大的追求了,畢竟打了這麼多年,他們還從來沒有過能夠消滅明軍一個旅的例子……

    呃,其實連一個營的也沒有。

    “田將軍,我們的皇帝陛下太謹慎了,五千哥薩克都能打到北京了,一萬哥薩克集結起來這片土地上還沒有什麼能阻擋住,要是有三萬哥薩克,我可以保證重新為陛下征服這個國家。”

    卡列金拿起酒瓶子一邊灌著酒一邊說道。

    “不,不,卡列金將軍,您千萬不要小看明軍,我們可是給他們打了很多年。”

    大清朝兵部侍郎田文鏡一臉鄭重地說道。

    “你們?”

    卡列金鄙夷地說。

    然而他這話剛說完,就像是夏日遠方的沉雷般,一連串隱約的爆炸聲驟然傳來。

    “快,南關!”

    田文鏡臉色一變急忙喊道。

    卡列金立刻吼了一嗓子,五千哥薩克如洪流般向南全速前進。

    而此時的南關,已經被黃綠色的霧氣吞噬,在這道關隘南邊的山頂上,二十四名明軍士兵扛著十二具單管輕型火箭發射器一字排開,一枚枚火箭瞬間飛出拖著長長的尾跡撞在那片黃綠色霧氣中,隨著爆炸聲響起,霧氣立刻又濃了許多。

    沒有重型火炮的騎兵缺乏攻堅武器,既然這樣那就把du氣彈配上吧!

    可憐守南關的武器蒙古士兵們根本就還什麼都不知道呢,突然間就禍從天降了,在刺鼻的氯氣中他們尖叫著沒頭蒼蠅一樣四散逃亡,竭盡全力躲避這惡魔一樣的毒霧,然後緊接著一個個栽倒在地上劇烈咳嗽著,任憑氯氣生成的腐蝕性酸液燒蝕他們身體內部的器官。

    “我就喜歡這東西!”

    郭洪站在山坡上拄著軍刀說道。

    “旅長,你看那邊!”

    徐明指著北邊喊道。

    郭洪抬起頭舉著望遠鏡望去,北邊的天空中大批的鳥正在接連不斷起飛,而且不斷盤旋著不敢落下。

    “啊,有人來了。”

    他很隨意地說道:“還有多少du氣彈?”

    “一百二十枚。”

    旁邊的輕型火箭炮隊隊長說道。

    這種輕型火箭幾十斤重,加上發射器也不到六十斤,但射程的話卻可以達到三裏,雖然威力小點,但裝du氣還是足夠用的,明軍騎兵都是用戰馬駝著,一批馬馱四枚,基本上可以隨大部隊任意行動。

    “停下,別打了,留著給新來的客人!”

    郭洪說道。

    這時候南關的守軍已經完全崩潰,那些迷信思想嚴重,而且沒有嚐過這種武器蒙古兵們還以為是什麼妖法呢,老成的後代打仗倒是不怎麼怕死,可對這妖法那是有著根深蒂固的畏懼,五千守軍除了被熏倒的,其他一窩蜂般從南關逃了出去,而就在這時候下了馬的明軍騎兵已經紛紛衝上了附近的山頭,然後悠閑地找個視野開闊地方站好,舉起步槍豎起標尺開始打移動靶了。

    南關又不大,無非就是一片幾百米長寬的小穀地,明軍步槍有效射程一裏路,也就是六百米,基本上覆蓋整個南關。

    可憐那些蒙古兵們,剛從du氣的地獄逃出來,緊接著就在密集的子彈中倒下,而且還沒有任何還擊能力,他們的滑膛槍是無論如何也打不到明軍的,能夠打到明軍的大炮又都在du氣裏麵呢,誰敢回去開炮?反正已經跑了,那就幹脆繼續跑吧,但就在他們狂奔準備向著北關逃跑的時候……

    哥薩克到了。

    沿著山路狂奔的哥薩克騎兵瞬間和同樣沿著山路北逃的蒙古步兵撞在一起。

    “快,快回去,回去堅守!”

    田文鏡將軍揮舞著馬鞭怒吼道。

    但他的馬鞭毫無用處,都被驚了的蒙古兵們絲毫不理會他抽下來的鞭子,一窩蜂般湧過去衝得他差點從戰馬上掉下來。

    將軍大人憤怒地扔掉馬鞭抽出了軍刀,一刀砍翻了一名潰兵。

    緊接著他麵前的蒙古兵停下了。

    “都回去,堅守南關!”

    田文鏡威風凜凜地拎著滴血的軍刀吼道。

    驟然他胸前多了一支步槍。

    他用難以置信地目光看著步槍的主人,那名蒙古兵猛然向後一退步槍,沾滿鮮血的刺刀跟著一下子從他胸前抽出。

    “你們……”

    他悲憤地說道。

    但卻被另一名蒙古兵一把拽下了馬,緊接著無數隻大腳從他身上踩了過去!

    而就在同時,卡列金和那些哥薩克也正毫不客氣地揮舞著軍刀砍向潰兵,試圖阻止住他們的潰敗,但他們和這些蒙古兵之間本來就有舊仇,哥薩克向遠東擴張過程中可是經常殺蒙古牧民,現在都跟著胤褆混,厚此薄彼的情況免不了,所以哥薩克和蒙古兵平常就喜歡發生個衝突,現在這種情況下還這麼玩那就是火上澆油了,那些潰敗的蒙古兵立刻紛紛對著哥薩克舉起了槍。

    “呃,他們怎麼自己打起來了?”

    舉著望遠鏡的徐明,直接被這詭異的一幕搞懵了。

    “管他們去,反正都一樣,瞄準了,把所有du氣彈全打光!”

    郭洪說道。

    緊接著他身旁換了專用支架的輕型火箭炮就噴出了烈焰。(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10-28 15:59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五四章 地獄穀





    “混蛋,你們這些混蛋,上帝啊,你們快給我讓開!”

    卡列金語無倫次地咆哮著。

    他這時候已經知道蒙古兵為什麼逃跑了,在他們後麵那黃綠色的霧氣正在隨風緩慢飄來,而霧氣中不斷有蒙古兵踉踉蹌蹌地跑出來,然後一頭栽倒在地上一邊拚命咳嗽著,一邊絕望地向這邊伸出手仿佛溺水的人在拚命祈求援手,而霧氣中同樣絕望的慘叫聲也在不斷隨風飄來……

    他又不是傻子,哪還不明白這霧是有毒的。

    可問題是他們擁擠在一道還還沒五十米寬的峽穀裏,而且四周還全是樹木,旁白還有一條結了冰的山澗,中間實際上隻有一條不足五米寬的山路,這地方根本就沒法躲避呀!這霧氣正迎麵飄過來,而且寬度他根本看不到邊際,他可不認為那些樹木會阻擋住這恐怖的霧氣,現在霧氣最前沿已經距離他不足一百米了,這時候最好的選擇就是扭頭有多遠跑多遠,可問題是……

    他看了看四周,就像個莊稼被鏟了的老農般絕望地哀歎一聲。

    在他周圍那些潰敗的蒙古兵填充了哥薩克騎兵附近的每一點空隙,而且還在和哥薩克騎兵們互相廝打著,不時有哥薩克被刺刀從馬上捅下來,也不時有蒙古兵被馬刀砍死,讓他無語的是很多人居然都好像忘了那毒霧正在接近一樣。此時的整個山穀就像那些漢人的集市一樣人擠人馬擠馬,死屍被踏在腳下,咒罵,慘叫,槍聲,馬刀與步槍的碰撞聲,戰馬的悲鳴聲,亂七八糟的聲音混在在一起,完全就是一場災難。

    跑?

    怎麼跑?

    別說跑了,他就是往前走都走不動。

    卡列金絕望地吼叫著,拿著短槍對準了旁邊一名蒙古兵扣動扳機,就在對方倒下的時候,他也幹脆舍棄了戰馬,憑借著人高馬大的體型優勢,揮舞著馬刀不斷砍翻一個個擋路的蒙古兵,甚至包括同樣擋路的哥薩克最終砍開血路,拚命向著旁邊的山林跑去。

    不管這霧氣是什麼,但隻要是霧就不會往山頂飄。

    他的經驗很正確。

    但可惜……

    驟然間一道刺耳的呼嘯從頭頂掠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十米外一道黑影砸落,緊接著轟得一聲爆炸火光閃耀,但爆炸的威力卻並不大,除了最近兩名士兵被炸翻之外,其他人並沒有受到波及,他甚至可以看到一片巴掌大的彈片,拖著一道黃綠色煙跡飛過來正砸在他的戰馬上,但卻沒有造成什麼傷害,隨後就被彈落在地上。

    他茫然了一下。

    但那彈片上不斷冒出的黃綠色霧氣瞬間讓他清醒過來。

    “該死的!”

    卡列金驚叫一聲急忙捂著鼻子繼續跑路。

    然而就在這時候,頭頂天空中同樣的呼嘯密密麻麻劃過,同樣的爆炸接連不斷響起,黃綠色毒霧就像清晨貝加爾湖的濃霧般肆無忌憚地彌漫開,毒霧中慘叫聲咳嗽聲立刻密集響起,那些正在糾纏不清的蒙古兵和哥薩克們紛紛倒下。就連卡列金都被毒霧籠罩,盡管他用衣服掩住了口鼻,但這明顯沒什麼卵用,緊接著他就嗅到了一股辛辣刺鼻的味道,同時眼睛裏也像被濺了辣椒水般疼痛難耐,他慘叫了一聲,但又吸入更多的毒霧,那火辣辣的燒灼感瞬間就從他的肺部開始蔓延。

    他發瘋一樣咳嗽著,流著眼淚跪在地上,鼻涕不斷流淌,同時不斷吐出帶著血水的粉紅色泡沫痰。

    那是他的內髒在被鹽酸和次氯酸腐蝕。

    而在他頭頂,裝滿液lv的火箭彈還在不斷砸下,毒霧在超過三千蒙古兵和一千哥薩克騎兵中間彌漫,同時在風的吹動下順著這條山穀不斷向北推移,將越來越多的哥薩克騎兵吞噬。而後麵那些哥薩克也都被嚇壞了,這些在戰場上無比悍勇的野蠻人對這種超乎他們理解的東西,可以說有著天然的恐懼,看著那些在毒霧中不斷倒下的同伴,他們毫不猶豫地掉頭就跑。但五千騎兵拖出的可是很長隊伍,最後麵的甚至根本不知道前麵發生了什麼,他們依然在保持著正常的節奏向前行進,和那些匆忙往回跑的同伴一下子撞在一起,混就這樣從前向後不斷蔓延開。

    這時候哥薩克實際上已經崩潰了。

    他們這一次吃虧就吃虧在被擠在一條山穀裏,如果是在平原這些毒氣不會讓他們亂成這樣,但在環境的限製下,這條山穀就成了他們的地獄。

    “可惜了,要是這時候殺過去估計全殲沒問題。”

    徐明多少有些遺憾地說。

    明軍並沒有配防毒麵具,這種東西得耗費大量橡膠,現在還不具備這種條件,隻能使用堿水毛巾做一些初級防護,所以毒霧濃度高時候是絕對不敢進去的,反正這是氯氣又不是激e子氣,堿水毛巾對於低濃度氯氣防護還是可以的,這樣在這種情況下殺進去打落水狗就不行了。

    “沒什麼大不了,等du氣散了一樣。”

    郭洪說道。

    的確,等du氣散了一樣。

    半個小時後,那些明軍士兵已經可以悠閑地拎著馬刀過去挨個捅了,從南關開始,綿延近三裏路長的山穀內,遍地都是奄奄一息的蒙古兵和哥薩克,看著那叫一個觸目驚心。這裏麵被熏死的倒不算太多,畢竟氯氣的致死率沒那麼恐怖,但沒熏死不代表他們還能動,總共包括五千蒙古兵和一千多哥薩克在內,超過六千人倒在這片區域裏。他們跑不動,他們站不起來,他們更拿不動武器,再勇猛的戰士,這時候也隻能躺在自己痰液和鼻涕眼淚裏,絕望地掙紮著,眼看那一把把馬刀捅進自己的心髒。

    六千人,無一幸免,全部變成了明軍騎兵的刀下亡魂。

    “走,接著殺韃子去!”

    清理完戰場後,郭洪立刻上馬拔出軍刀向前一指說道。

    在他身後四千明軍騎兵立刻催動了戰馬,踏著遍地的死屍繼續前進,這支鐵蹄的洪流很快就到達北關。

    這裏也叫金鎖關,和南關組成南北關,晉中盆地通上黨的咽喉,過北關出子洪口就是以太原為核心的晉中盆地,但這道最後的防線已經空無一人。原本這就是給南關守軍預備的二道防線,結果南關守軍全軍覆沒,被du氣熏得潰敗下來的哥薩克把僅有的幾百守軍也帶跑了。騎兵一旅兵就這樣不血刃地過了北關,很快就追著潰敗的哥薩克衝出了子洪口,正式殺進了晉中盆地。

    緊接著郭洪的兵鋒直指祁縣。

    而就在這時候,他冒險出擊或者也可以說貪功冒進的消息也傳到了沁州,留守沁州的步兵十七旅副旅長陳升毫不猶豫地下令駐沁州的一個步兵營立刻北上增援,同時派人火速通知臨汾的旅部和廣平府的電報站,由他們分別向第一軍軍部和西北經略使府報告。因為距離關係,最先得到消息的肯定是第十七旅旅部,而那裏剛剛架設了通往西安的有線電報,很快這個消息就通過電流傳遞到了西安的西北經略使府。

    結果把西北經略使賀錦直接搞得火冒三丈。

    雖然進攻太原並不是他的活兒,而且騎兵一旅也不是他的部下,但這時候也顧不上管責任劃分了,反正呂毅那裏也沒有多餘兵力增援郭洪,更何況太行山以西本來就是他的轄區,真要是騎兵一旅出事他的責任也是跑不了的。

    於是緊接著在他命令下原本在西安準備西進的步兵十五旅便北上增援,同時命令步兵十七旅立刻向北進攻以牽製清軍,而遼州,霍州,平陽的三個守備隊也加入向北進攻的行列,以迫使清軍無法集中兵力對付騎兵一旅,甚至原本以剿匪為主的澤州,潞安,浦州等守備隊,也接到了北上增援的命令,這樣原本不是主要進攻方向的南線,立刻燃起了熊熊戰火。

    而這時候,騎兵一旅所屬第一,二兩個騎兵營已經分兩路殺進了晉中腹地。

    郭洪又不傻,他就一個騎兵旅而且後麵還不知道有沒有援軍過來,全旅殺出去等於自殺,他留下兩個營在子洪口挖戰壕築壘防守,將另外兩個營放出去,晉中盆地就那麼不到一百裏寬,騎兵跑快點一上午到頭了,就讓這兩個營玩襲擾,也不要攻城,就四處轉悠,將明軍打過來的消息傳遍整個晉中盆地,那些這段時間被胤褆壓榨的漢人老百姓能忍住才怪呢。

    說白了他就是放火,讓整個晉中盆地燃燒起反抗的怒火。

    而他的部下負責攪亂胤褆的軍隊調動,讓整個晉中盆地南部的交通完全癱瘓,這邊各地老百姓造反,那邊zhen壓的清軍調不過去,用不了多久這一帶就徹底亂套了,而這邊一亂南線與明軍在汾河河穀對峙的兩萬滿蒙聯軍就完了,他們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後背著火的情況下,還能擋住前麵的強敵,這樣步兵十七旅和霍州,平陽的守備隊就可以殺進來了。

    “然後,我們就可以去直搗太原了。”

    郭洪手拄著軍刀得意地說道。(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10-28 16:00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五五章 我喜歡大炮





    “打過長城去!”

    得知騎兵一旅違令冒進攻入晉中盆地後,楊皇帝立刻下達了命令。

    很顯然他的部下已經不滿足於他的風格了,或者說明軍將領們渴望建功立業的心理已經過於強烈都有點失控了,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壞事,至少證明這支軍隊的野性也正在向著他所期待的方向發展,楊皇帝喜歡一支充滿野性的或者也可以說侵略性軍隊。

    當然,郭洪回來他還是會抽這家夥鞭子。

    而且還要親自抽這家夥鞭子,抽得他皮開肉綻才行。

    不過在這之前,他還是要跟著這家夥的節奏,南線的大規模進攻肯定不是胤褆能夠抵擋的,太原將很快光複,這一點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而胤褆也同樣不可能留在太原坐以待斃,這樣他最有可能的就是向北撤往大同繼續苟延殘喘,或者實在沒辦法還可以從大同繼續往北逃往草原或者幹脆跑到庫倫去,甚至於跑到貝加爾湖西岸去找他幹爹。

    但這一次楊皇帝不準備讓他跑了。

    因為他的價值已經被壓榨幹淨了。

    他的曆史使命就是把北方的俄國移民吸引過來,然後方便楊皇帝一網打盡,免得在好幾百萬平方公裏的廣袤土地上,找虱子一樣一點點往外扒拉,這一點他做得很好,兩萬多俄國雇傭軍,一萬多隨之而來的家屬,加起來三萬多近四萬俄國人在他手下混呢!

    整個貝加爾湖以東才多少俄國人?

    一直到第一次世界大戰之前俄國遠東地區也才不過一百五十萬人口而已,這還是多虧了鐵路建成後移民數量暴增,但現在這時候估計就連十萬都沒有,至於原本主要的城市諸如海參崴,伯力,雙城子,赤塔之類都還沒有呢,真正的城市實際上隻有雅庫茨克,就連烏蘭烏德也僅僅是哥薩克人的一個定居點,不過現在那裏的哥薩克人都被胤褆邀請過來住在太原呢!

    畢竟和那些亙古的蠻荒相比,真正的人類世界更有吸引力。

    現在整個貝加爾湖以東,也就隻剩下雅庫茨克的總督府還有點人口,但凡能劃拉的都被胤褆劃拉來了,據說就連俄國的遠東總督府都準備向南遷到雅克薩城,雅庫茨克那鬼地方根本不是人呆的。

    既然這樣那還留著他幹什麼?

    “打過長城去,然後掃蕩蒙古各部!”

    楊豐說道。

    “臣尊旨!”

    高淮急忙行禮說道。

    他們等這一天也是很久了。

    “不過這樣的話兵力就有些不足了。”

    緊接著他又說道。

    “沒事,把第二,六兩軍的騎兵旅挑出來,正好擴編一個騎兵軍,回頭全部調來加強到北方。”

    楊豐說道。

    向蒙古各部進攻,那必須是要玩騎兵的,騎兵軍是必須得有了,二,六兩軍在南方,基本上用不著騎兵,正好挑出來作為骨幹,再從北方各守備隊抽調一批騎兵,再招一批預備役,基本上一個騎兵軍很快就出來了。

    “還有,把咱們的新武器拉到前線試驗一下。”

    緊接著他又補充道。

    十分鍾後,豐台。

    原清軍豐台大營內,一間新建的庫房前汽笛鳴響,一台蒸汽機車沿著鐵軌緩緩開動,將一頭恐怖的鋼鐵巨獸從庫房內拖了出來,後者全部鋼鐵打造,渾身黑沉沉透著一種ie惡的機械美感,就像後世蘇聯的那些戰爭機器,當然,這同樣也是一台戰爭機器,因為在它的身上,最醒目的部件是一根粗如水桶的炮管,就像蟄伏的黑龍般平伸向後麵。

    “大,真大!”

    高淮由衷地感慨道。

    “我就喜歡大炮!”

    緊接著他補充道。

    好吧,這是列車炮!

    實際上就是海軍最新的八十斤艦炮,但像這種連戰列艦都不敢往上裝的恐怖巨獸,肯定也不是陸軍可以拿戰馬拖著在陸地上機動的,所以幹脆裝在火車上變成列車炮,應該說這種武器在這個時代更像是一種戰略威懾,因為根本沒有值得它炮轟的目標,就那八十斤重的巨大炮彈基本陸地上還沒有什麼堡壘能承受。

    但誰讓楊皇帝和他手下都喜歡大炮呢!

    緊接著這門測試版八十斤列車炮就在蒸汽機車拖拽下,沿著鐵路隆隆駛向居庸關。

    而同樣一列列滿載步兵的火車也奔馳在這條鐵路上,接下來他們將像他們的皇帝所說的,打過長城去,掃蕩整個草原,把大明的旗幟插到漠南蒙古,插到錫林郭勒大草原,插到********大草原,插到遙遠的庫倫,插到烏裏雅蘇台,插到陽光照耀下的每一片土地上。

    而就在這時候,子洪口的郭洪也等來了自己的援軍。

    他把這裏的防禦交給新到的步兵十七旅第三營之後,率領著剩餘兩個騎兵營立刻殺出了子洪口,但剛出去不久就迎頭撞上了反擊的清軍。

    這時候胤褆同樣快瘋了,明軍騎兵在晉中盆地肆無忌憚地橫衝直撞不但切斷了南線的補給,而且讓各地老百姓都蠢蠢欲動,根本還沒用明軍打過去,平遙的老百姓就主動造了反,駐守那裏的一個牛錄清軍在數萬老百姓圍毆下堅持了不到半小時全軍覆沒,就連他任命的縣令都被老百姓掛在了城門上。

    這才僅僅是第一天,再繼續下去還不知道會怎樣呢!

    他緊接著就派出駐太原的一萬滿蒙聯軍南下,撞上潰敗的哥薩克後一塊兒南下,直撲子洪口試圖消滅這支明軍。

    “一營跟我走,二營向北!”

    郭洪吼道。

    近一萬四千騎兵,也不是他這兩個營能夠硬拚的,不能硬拚卻有另一種辦法對付。

    戰馬速度更快的兩個營明軍騎兵立刻分開。

    同樣對麵如怒濤般衝來的清軍也一分為三,三千多哥薩克追郭洪,另外三千蒙古騎兵追騎兵二營,剩餘旗軍強攻子洪口,很快就在騎兵追逐著跑遠的同時,七千旗軍就撞進子洪口守軍火炮射程,緊接著騎兵一旅所屬炮營和步兵營的炮隊加起來,二十門七斤半線膛炮立刻就噴射出火焰,密集的炮彈在清軍中炸開,那些全速衝鋒的八旗精兵被炸得血肉橫飛。

    不過這並不能阻擋他們,對明軍充滿刻骨仇恨的八旗精兵們前赴後繼,七千匹戰馬踏著地動山搖的馬蹄聲瘋狂衝鋒。

    但緊接著明軍的步槍射擊聲也響起。

    那些趴在戰壕裏的明軍步兵不停重複著拉槍栓裝子彈扣扳機的動作,密集的子彈以每分鍾超過十輪的速度不斷呼嘯著撞在清軍中,衝鋒的清軍騎兵一片片倒下,緊接著在身後同伴的馬蹄下踏為肉泥,不過明軍那狂暴的火力依舊無法阻擋清軍,一匹匹矮小的蒙古馬上,恢複了祖上那種悍勇的八旗精兵們就像他們的祖輩一樣,呐喊著揮動手中馬刀等待複仇的一刻。

    近了,近了,明軍的防線越來越近了!

    密密麻麻的爆炸聲驟然在他們腳下響起,就像掉進陷阱裏一樣正在衝鋒的清軍前鋒瞬間塌下去了一大片。

    好吧,這是地雷。

    但地雷也阻擋不住清軍,後麵的八旗精兵依舊在向前衝。

    從楊豐起兵到現在都已經整整七年了,七年裏他和明軍的手上沾滿了旗人的鮮血,可憐曾經的統治者淪為了喪家犬,無數八旗精兵家破人亡,他們的兄弟被明軍砍下腦袋,他們的父母被踐踏成泥,他們的妻子姐妹淪為萬人騎,仇恨,屈辱無時無刻不在他們心中燒灼,現在終於到了複仇的時刻,盡管他們的腳下鋪滿同伴的死屍,盡管他們身旁炮彈在不停爆炸,子彈在不斷呼嘯,但他們依然沒有人退縮。

    所有人都在衝,不停地衝,全速地衝!

    呃,可惜他們還是沒衝過去。

    鐵絲網橫在前麵呢!

    頑強的意誌撞上柔韌的鐵絲網之後終究還是沒什麼卵用的。

    那些狂奔的戰馬在一道道鐵絲網的限製下,不得不悲鳴著停下來掙紮著試圖擺脫那些惡毒的鐵刺,但卻越纏越多,越纏越緊,馬背上八旗精兵們絕望地揮舞著馬刀,俯下身子不停砍著柔韌的鐵絲網,結果卻無濟於事,砍斷一根還有一根,就仿佛無窮無盡一樣,而他們身後那些衝鋒的八旗精兵依然在不斷地撞上來,看似好像沒有阻礙的冬日原野上就像一道無形的水壩般,將鐵騎的洪流牢牢阻擋住。

    然後炮彈不停在他們中間炸開。

    子彈不斷穿過他們的身體。

    在他們對麵,僅僅不過二十多丈外的戰壕內,那些明軍士兵依然不停地完成著機械的動作,拉槍栓,推進子彈,瞄準,扣動扳機,拉槍栓,推進子彈,瞄準,扣動扳機……

    八旗精兵們的生命就這樣不斷地消逝。

    七千騎兵,衝不開不到兩千步兵和炮兵的防線。

    這就是技術的差距,指揮官的頭腦和士兵的意誌在這裏都失去了作用,一旦技術形成了代差,基本上戰爭就變成了單方麵的tu殺,拿著一七零零年武器的清軍在原本一百五十年後才能出現的武器,和原本兩百年後才能出現的防禦戰術麵前,能做的隻有用自己的生命來為明軍續寫不敗的輝煌。(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10-28 16:01
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五六章 炸藥登場





    “停,跟這幫哥薩克較量較量!”

    已經封凍的汾河岸邊,郭洪勒住了戰馬看著遠處正在追來的哥薩克,然後伸手摘下自己的長矛喊道。

    這時候的哥薩克還沒有頓河馬可以騎,他們的馬實際上來源混亂,本身這時候他們也並不是正規化的騎兵,中亞馬,卡巴金馬,甚至蒙古馬,在這時候的哥薩克人中都能夠看到,和清一色阿拉伯馬的明軍速度比賽的結果,就是戰馬水平不夠的被遠遠甩在了後麵,真正能夠攆著明軍的隻有一千多馬好的。

    而明軍一個騎兵營是一千零二十四人。

    “對,列陣,驗驗哥薩克的成色!”

    郭洪身旁騎兵一營營長同樣摘下長矛高喊。

    緊接著那些明軍騎兵紛紛摘下長矛掉轉了馬頭,以最慣用的戰術分成兩列橫隊隊前後密集排列,然後端平了手中長矛,隨著郭洪的吼聲迎著追擊而來的哥薩克開始小步慢跑。騎兵的對衝中步槍沒什麼卵用,狂奔的戰馬上開火基本上打不中什麼目標,相對衝鋒的速度可以達到每秒幾十米,也不會讓騎兵有足夠時間在開火後換上長矛,這樣的作戰就是最簡單的方式端著長矛以最快速度撞,實際上近代騎兵對衝中通常是禁止用馬槍的。

    就在同時追擊而來的哥薩克也在狂奔中整隊。

    他們的隊形很亂。

    沒有經過常年嚴格訓練的武裝浪人,不可能做到明軍騎兵的緊密隊形,但他們手中同樣換上了一支支長矛,隻不過長度仍舊比明軍的要短許多,隻能算是半長矛,實際上這時候哥薩克還喜歡用投槍。而且他們不同於密集排列的明軍,後者都是雙手持矛,因為常年嚴格的訓練讓他們的戰馬早習慣了緊貼在一起奔跑,根本不需要額外控製,互相帶著就能保持節奏,但哥薩克做不到這一點,他們必須一手拉住韁繩將長矛夾在另一邊的腋下。

    兩支鐵騎的洪流,以每秒鍾超過二十米的速度,在一片冬日裏空曠的麥田中拉近著距離。

    幾百米距離轉瞬即逝。

    依然保持密集隊形的明軍,就像一把重錘般凶猛地砸在哥薩克中間,在一片長矛折斷的響聲中瞬間撞穿了單薄的陣型,無數哥薩克帶著折斷的長矛,在撞擊的巨大力量下慘叫著跌落,然後緊接著被狂奔的馬蹄踏成肉泥。

    而明軍……

    無一落馬。

    這樣的對衝中一寸長一寸強。

    躲過第一排長矛的哥薩克,也躲不過第二排的長矛,空心木杆的丈八長矛長度接近六米,第二排的長矛仍然有近一半長度在第一排騎兵前麵,完全組成一道密集的長矛牆,撞上的結果隻有死亡。

    在這樣的戰鬥中長矛的長度就是公理。

    撞穿了哥薩克的明軍騎兵緊接著在陣型後麵掉頭重新列陣。

    “大明騎兵,進攻!”

    郭洪拔出軍刀大吼一聲。

    “大明騎兵,進攻!”

    重新列陣的明軍騎兵同樣拔出軍刀吼道。

    或者不能稱為軍刀。

    而是刺劍。

    明軍都是雙刀,騎兵對騎兵用直刃刺劍,砍步兵時候換弧刃彎刀。

    依然密集橫隊的明軍騎兵,以還有長矛的三百人為前排負責衝擊,沒有長矛的以兩排橫隊跟在後麵,同時手舉著刺劍探身向前以最大限度伸出,就像一片明亮的銀色長刺般再次撞向哥薩克。而後者同樣重新整隊發起了衝鋒,轉眼之間兩支騎兵再次相撞,結果並沒有太大的區別,密集陣型帶來的強大衝擊力對於散亂的哥薩克完全是致命的,凶猛的戰馬在長矛的折斷聲中輕鬆撞穿哥薩克,就像無數狂奔的猛獸般把那些身上插著長矛的哥薩克踏在蹄下。

    而接下來……

    哥薩克毫無懸念地潰敗了。

    “瑪的,不過如此!”

    郭洪啐了口唾沫鄙夷地說道。

    不過也就是在這時候,後續的哥薩克開始趕到了,但他們根本無法集中起來列陣,因為戰馬的素質問題,這些哥薩克實際上被拖成了很長的隊伍,一看這種情況,郭洪毫不猶豫地再次下達了進攻的命令,不過這一次明軍騎兵不需要密集陣型了,而是迅速分成一個個小隊,小隊間仍舊采取密集隊形,就像一個個小型的騎兵陣般舉著劍刺迎頭撞向哥薩克。

    但在撞上的瞬間最先響起的卻是密集的槍聲。

    左輪手槍。

    一手劍刺一手左輪。

    衝鋒的同時首先一輪玩一輪近距離射擊,不管打中打不中嚇一嚇對手也是好的,而就在哥薩克在槍聲中分神的時候明軍的劍刺在就到他們身上了,直刃劍刺與弧刃彎刀的最大不同就是前者可以起到長矛的效果,近一米長的劍刺加上向前探出的臂長,實際上並不比哥薩克的半長矛短,唯一的問題是對騎兵要求比較高,因為同樣衝擊時承受的力量也不是普通人能對付。

    不過好在這是明軍最精銳騎兵。

    一千騎兵凶猛地撞上稀稀拉拉的哥薩克,然後就像山洪衝撞羊群般瞬間席卷而過,隻留下不斷蔓延的死屍,被摧毀了勇氣的哥薩克人四散奔逃,他們卻沒注意到就在自己的另一邊,之前就殺入晉中盆地的騎兵一旅三營已經完成了整隊,一千支恐怖的丈八長矛在如同牆壁一樣的騎兵陣型前麵平伸著,矛刃反射著一片凜冽的寒光,裝飾性的小三角旗在矛刃後方獵獵。

    然後他們的指揮官將手一壓。

    殺!

    而就在此時,數百公裏外的居庸關鐵路盡頭,親自跑來觀摩的高淮點了點頭,他旁邊的一名軍官同樣將手向下一壓吼道:“開火!”

    在他們不遠處,粗如水桶一樣的八十斤巨炮斜指天空,炮膛後麵的平台上,主炮手狠狠地一拉炮繩,發火管噴射的烈焰瞬間引燃了最新式的發射yao,緊接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炮口超過五丈長的膛口焰噴射而出,巨大的炮彈以超過音速旋轉著呼嘯射出,不過和以前大炮不同,這一次膛口的硝煙明顯淡了許多,當然並不是沒有,實際上那硝煙依舊非常壯觀,但卻並不符合這種火炮那恐怖的身份。

    “新的******真不錯,分量不大威力可夠猛!”

    高淮身旁軍屬重炮旅旅長說道。

    高淮沒有說話,手舉望遠鏡緊緊盯著遠處,那裏是一座環形的炮台,清軍的前沿,實際上雙方各以一道長城為界,明軍控製區邊界是居庸關,清軍控製區邊界是八達嶺,中間做為緩衝區。但長城並不足以為清軍提供保護,這一點他們非常清楚,實際上老式的城牆都已經無法阻擋明軍,尤其是白磷炮彈的轟擊對於沒有遮蔽的城牆上非常致命,所以清軍在八達嶺修築了多座新式的半封閉式炮台來作為核心,而這一次測試的目標就是這些炮台。

    驟然間那炮台右側火光一閃,爆炸的硝煙升起。

    很顯然這一炮打偏了。

    不過這也很正常,七裏外的目標怎麼可能一下子命中。

    就在這時候完成手動複位的大炮後麵,炮門被士兵門打開,同時炮閘被提起,緊接著兩名士兵抬著巨大的炮彈放上了供彈槽,然後立刻被推進炮膛,而裝填手又開始放入藥包……

    好吧,這是新式******。

    實際上是硝化棉,包括炮彈裏填的也是。

    楊豐已經開始小規模生產硝酸,雖然除了鄯善那個巨型硝石礦以外,國內硝石都不多,但還是有一些的,硝石與濃硫酸加熱出的蒸汽通入水中溶解就是硝酸。這也是二十世紀之前硝酸的最主要生產方法,棉火藥,苦味suan,硝化gan油,銻恩梯發明時代的硝酸都是這樣得來,智利硝石受寵就是因為這個,直到合成氨技術把它踢到了一邊。但現在他還是得用這種方法,當然這種方法成本高,實際上不能算真正的工業化生產,不過這也沒辦法,合成氨對他來說還是太誇張了。

    而硝石和硫酸加脫脂棉就是硝化棉了,這也是最簡單的一種。

    當然,這隻是原理,實際上真正到實用的產品還需要有一大堆東西,比如說解決硝化棉的不穩定性之類,但好在這對楊豐不值一提,別人辛辛苦苦需要用無數試驗甚至生命來解決的問題,他隻需要直接拿來就行。不但是硝化棉,就連諾貝爾的達納炸藥也已經開始進行小規模生產,那個無非就是硝化gan油加矽藻土實際上還得加硝化棉,另外還有台灣特產樟腦,但這對楊豐同樣也都是不值一提的。

    很快完成裝填的列車炮根據第一次射擊的結果重新調整,當調整完成後,隨著主炮手拉動炮繩,熾烈的火焰驟然間噴射而出。

    包括高淮在內,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遠處目標,幾乎整整二十秒後,爆炸的火光再次閃耀,而這一次它直接將那座炮台吞噬,通過望遠鏡甚至可以看到那衝天而起的硝煙中,無數被炸飛的碎石四散飛濺,當硝煙散開後,可以明顯看到那炮台就像被啃過一口的饅頭般,多出了一個觸目驚心的缺口。

    很顯然十二斤棉火藥的威力足夠凶殘。

    “不錯,繼續,把所有炮彈都打光。”

    高淮滿意地說道。(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10-28 16:02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五七章 乾隆的最後旅程





    裝填十二斤棉火藥的八十斤炮彈如同神靈的巨錘般,輕鬆砸碎了清軍的最後希望。

    還沒等太原城裏的胤褆得到這個晴天霹靂一樣的消息,從居庸關北上的明軍第三騎兵旅和第九步兵旅,就踏著無數支離破碎的清軍屍體通過了八達嶺,突破了這道維持多年的明清軍事分界線,正式踏上了出塞的征程。

    然而這一天對於胤褆來說,注定是一個最灰暗的日子。

    因為就在這同一天,井陘道上的明軍也分別用重火箭炮轟開了娘子關和固關,然後同樣踏著那些支離破碎的清軍屍體通過了這道咽喉之地,如同兩道決堤的洪流般幾乎轉眼間就淹沒了平定城,可憐從娘子關和固關逃出來的一萬清軍和俄國雇傭兵,最後全部被合圍在城裏,然後凶殘的明軍再次使用了du氣……

    剩下就沒什麼可說的了。

    這座居民早就逃亡一空的軍事要塞,直接變成了清軍和俄國雇傭兵的墳墓,整整一萬人全部被熏死在裏麵。

    但這並不是最可怕的,畢竟太行山很寬,就算失去了這道屏障他還不至於失去希望,而且他手上還有足夠的兵力,他還有支撐下去的力量,但當第二天的太陽升起時,另一個噩耗就徹底把他的天空變成灰色了。

    明軍攻破冷泉關。

    “你說什麼?”

    胤褆崩潰一樣薅著納蘭揆敘的領子吼道。

    他是真崩潰了。

    冷泉關在哪兒?

    那裏是他南部防線的咽喉。

    呂梁山東麓與太嶽山西麓相接的夾縫,汾河衝刷形成了著名的戰略要道雀鼠穀,同樣也是他防禦南線明軍的最後屏障,他在那裏總共部署了一萬五千精銳大軍以阻擋明軍,當然,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冷泉關是雀鼠穀北口啊,這是防線的最後一個關口啊!從南線進攻的明軍怎麼就一下子攻破冷泉關了,前麵的陰地關,高壁嶺,靈石縣,這一連串要塞都哪兒去了?什麼時候被攻破的?怎麼沒人告訴我呀?

    “陛下,不是南線賊軍,是出子洪口的賊軍。”

    納蘭揆敘驚慌地說:“賊軍步兵十七旅兩個營,再加上遼州守備隊,另外還有數萬平遙,介休,孝義等地的亂民,從北麵趁夜突襲冷泉關,守軍猝不及防再加上那賊軍放毒結果全軍覆沒。”

    “噗!”

    胤褆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然後就像被抽了骨頭般癱倒在地。

    他完了。

    雀鼠穀的守軍是他最後的希望,東線明軍雖然攻破娘子關和平定城,但憑借趕去增援五千俄國雇傭兵和五千滿蒙聯軍,他仍然有希望和明軍在壽陽以東的山區周旋。而從子洪口進入的明軍不足為慮,因為從那條路上物資運輸困難並不足以支撐他們進攻太原這樣的堅城,但雀鼠穀的大路放開就不一樣了,這是晉中和晉南的主要大路,冷泉關失守就意味著雀鼠穀的守軍後路斷絕,明軍南北夾擊這支失去了後勤補給的軍隊用不了幾天就得覆滅。通開了大路之後,明軍大隊人馬和重型火炮會源源不斷湧入晉中,然後通過廣袤平原直抵太原,就像他們在很多地方所做的,用重炮轟開太原。

    “天亡我也!”

    他躺在納蘭揆敘懷裏顫巍巍地仰天悲號!

    “陛下,趕緊走吧,賊軍已經過清源了,趁他們還沒到太原趕緊走吧,要不然等他們一到咱們想走都來不及了!”

    納蘭說道。

    走,趕緊跑路!

    胤褆一下子清醒過來,一邊擦著嘴邊的血一邊做出決斷。

    這時候的確除了跑路沒有別的選擇了,可不能有絲毫猶豫,他爹就是因為跑路經常不夠爽利結果才被楊豐剝皮實草的,於是他立刻下達了幸大同的命令,然後收拾收拾以最快速度逃出了太原城踏上逃亡道路。他現在手下其實也沒有幾個人了,他總共八萬大軍,加上剛剛派去增援東線的一萬人實際上有三萬填到了井陘道,而南線雀鼠穀一萬五千,一萬五在八達嶺,五千在紫荊關和倒馬關,剩下還有一萬五……

    剩下他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了。

    這一萬五是去反攻子洪口的,但在子洪口損失慘重,然後被明軍騎兵和造反的亂民衝散,實際在晉中盆地上已經徹底打亂了,鬼才知道還有多少呢,就連他們現在的位置,實際上他都不知道,尤其是在榆次的老百姓也反了之後,他現在的掌控力就基本不出太原城了。

    至於這些人的結局……

    他現在哪有功夫考慮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爹死娘嫁人各人顧各人吧!

    站在太原城外,他回頭無限眷戀地看著身後大好河山,曾經他也是雄心勃勃,滿腔熱血豪情要收拾舊山河做那流芳百世的中興之主,曾經他也夢想著掃蕩妖氛把那妖人碎屍萬段以告慰他爹和死去的兄弟,然而這一切就都那麼突然地化為了泡影,轉眼間他就變成了喪家犬,身邊居然隻剩下……

    他看著身邊兩千多人的衛隊長歎一聲。

    “走!”

    他咬著牙說道。

    緊接著他催動戰馬沿通往忻州的大路向北而行,他的目標是北上宣化,這時候他還不知道明軍已經突破八達嶺,無論南線的還是東線的軍隊他都已經不指望了,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到宣化然後把八達嶺的一萬五千守軍撤回來,到大同去護著在那裏的旗人老弱婦孺向北,一直逃到庫倫去。反正就他現在的實力能做的也隻有逃了,逃得越遠越好,如果庫倫不行就繼續逃到俄國人的地盤上去,甚至再往西一直逃到西伯利亞去,去接受俄國皇帝的庇護。

    說不定還能保留下點旗人的血脈。

    “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他突然間感覺到一陣難以抑製的悲憤湧上心頭,就像馬教主般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喊出了發自內心的咆哮。

    “嗖!”

    一聲耳畔風聲響起。

    他下意識地一扭頭,一支利箭緊貼著麵頰劃過。

    幾乎就在同時,同樣的聲音密集響起,從他們右側的密林中一支支利箭不斷飛出,猝不及防的清軍紛紛中箭,慘叫聲接連不斷響起,一些反應快的急忙摘下馬槍對準利箭射來方向開火,但也就是在這時候,數百名身穿破衣爛衫的土匪一下子從密林中衝出,在清軍射出的子彈中紛紛倒下,但那些沒倒下的依然吼叫著衝了過來,來不及裝彈的清軍立刻拔出馬刀衝上去。

    “陛下,不要管他們,快走!”

    納蘭揆敘喊道。

    胤褆立刻清醒過來,這種土匪隻是為了報仇而已,他統治這一帶期間橫征暴斂,那些靠近明軍控製區的漢人老百姓都選擇了南下,但太原以北因為距離問題那些老百姓更多還是做了土匪。現在這種情況下殺出來報仇沒什麼奇怪的,收拾他們小事一樁,但因為收拾他們耽誤時間被明軍追上就麻煩了,他立刻甩下和土匪交戰的部下然後催馬加快了速度。

    但兩千人的隊伍,也隻剩下了不到一千八百人。

    然而這隻是他們噩夢的開始。

    山西的老百姓這些年被他禍害得可以說民不聊生,為了供養手下龐大的軍隊,尤其是那些俄國雇傭軍,他隻能拚命壓榨漢人老百姓,而他的地盤就這麼點,可想而知這裏的老百姓都被他壓榨成什麼樣了。同樣對他的仇恨也積聚到了極點,要不然也不會出現明軍剛一打進來,立刻就有老百姓起來造他反,如果他實力足夠強,沿途老百姓當然不敢動手,可他就帶著兩千人,那就完全是找死了。

    在接下來的路上,各種各樣的襲擊不斷發生,射冷箭的,打黑槍的,甚至居然還有給他們挖陷阱的,可憐乾隆皇帝陛下越走身旁的人越少,在過陽曲縣城的時候,差點還被老百姓堵在城裏,好在拚死血戰終於殺出來,但卻有五百清軍永遠走不了了,更悲劇的是他們的彈藥也基本耗盡了,接下來的漫漫長路能夠保護他們的隻有馬刀了。

    “這些刁民!”

    他悲憤地說道。

    在他後麵是一座小村莊,上千名老百姓正扛著鋤頭鐵鍬圍毆數十名清軍,這些清軍是隊伍後麵的,誰也沒想到原本在兩旁看熱鬧的老百姓,轉眼間就變成了狂暴的猛獸,隻有馬刀的清軍在這麼多人圍毆下,也就隻有死路一條了。不過現在胤褆也隻能罵幾句了,雖然隻要他掉頭回去用不了一刻鍾就能把這些刁民全殺光,但他可不敢保證這一刻鍾的耽擱會不會讓自己付出生命的代價。

    誰知道後麵的騎兵明軍現在到哪兒了。

    他隻能默默地看一眼,然後在那些清軍的求救聲中轉頭離去。

    “陛下,前麵就是忻州城了。”

    納蘭揆敘小心翼翼地說道。

    他的意思是咱們進城還是不進城?陽曲縣城的恐怖經曆可是依然在他腦海。

    “繞過去。”

    胤褆毫不猶豫地說道。

    必須得繞過去,他可不想再重演陽曲縣城的悲劇,他現在可算知道老百姓化身bao民之後的恐怖殺傷力。

    然而他卻不知道,光繞過去已經不夠了。(未完待續。)
mk2258 發表於 2016-10-28 16:04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五八章 又一個





    忻州。

    “將軍大人,那韃酋真沒來,小人怎敢騙您呢!”

    胤褆任命的忻州通判跪在郭洪馬前陪著笑臉說道。

    他身後忻州的士紳趕緊給他作證,實際上他們也在等著乾隆皇帝陛下的大駕,這些家夥都是很狡猾的,明軍來之後肯定要懲處一部分附逆的官員,但如果是主動反正的估計就不會有事了。於是在漢籍的忻州通判率領下,那些地方士紳大戶趕緊動手,上萬青壯年一擁而上,把旗籍的知州和駐守的幾十名蒙古兵都亂刀砍了。但這樣還是不夠保險,畢竟他們附逆時間太久了,如果能夠抓住胤褆那就肯定不會有任何問題了,所以他們一直大開城門等待,甚至還特意派出人去迎接聖駕。

    當然等聖駕進城後,把城門一關裏麵就該幹啥幹啥了。

    然而他們沒接來聖駕,卻等來了追殺胤褆的郭洪,後者還沒進太原城就得到了胤褆逃跑的消息,緊接著就一路追殺過來,原本料定胤褆是肯定會進忻州的,但卻沒想到卻撲了個空,不過這些人拿出被砍死的旗籍知州和那些蒙古兵的腦袋後,郭洪也相信了他們的話。

    因為遭到陽曲的老百姓圍攻,胤褆害怕不敢進忻州這也沒什麼奇怪的。

    但這樣就不好找了。

    “將軍大人,那韃酋無非就是走那幾個口子北上去大同,尤其是最近的寧武口,咱們隻要在這些口子等著他就行了。”

    通判繼續陪著笑臉說。

    “不用這麼麻煩,準備氣球!”

    郭洪對身旁軍官說道。

    後者立刻帶著幾名士兵走到兩匹體型巨大的馱馬旁,迅將馬背上的東西卸下來,在四周老百姓好奇的目光中,很快組裝起了一架小型熱氣球,緊接著點上煤油爐為氣球充氣,同時扛過一捆捆棕繩連接起來栓到城牆和氣球上。沒過多久在一片驚叫聲中,一名抱著大號雙筒望遠鏡的觀察員,就在一個小型吊籃內隨著熱氣球的上升逐漸升上夜空,下麵的棕繩一圈圈跟著不斷上升,一直到天空的熱氣球隻剩下一個不大的亮點才把所有棕繩放完,這時候熱氣球已經升到了五十丈高空。

    這是深冬的夜晚,氣溫都到零下快十度了,可以說滴水成冰。

    這樣的夜晚胤褆不可能連夜趕路,肯定得找地方宿營,但無論他們找什麼地方宿營,生火也是必不可少的,忻州附近一馬平川全是平得不能再平的平原,而且寬度隻有四十多裏,在一百五十米高空四周一覽無餘,黑夜的地麵上哪裏火光最可疑哪裏就是目標。

    郭洪的方法很對,僅僅幾分鍾後觀察員就開槍出信號,緊接著熱氣球被拽下來。

    “正西山區。”

    那觀察員一下來就說道。

    “追!”

    郭洪毫不猶豫地說道。

    緊接著他率領騎兵一旅四千騎兵全部上馬,出忻州向觀察員所指方向而去,同時熱氣球也被栓在了那兩匹巨大的大象馬上,在五十米高的天空中繼續負責提供指引,就連忻州一些士紳也組織起家丁還有州衙的官吏,跟著一塊兒充當向導。

    郭洪的運氣很好。

    就在他要去的地方,可憐的乾隆皇帝陛下正裹緊了自己的鬥篷,蜷縮在一堆篝火旁,為了避免暴露行蹤,他沒敢走靠近忻州的平原區,而是沿著山區的邊緣盡量走林區行軍,入夜後也沒敢找村莊之類住宿,而是找了一個背風的山穀鑽進去,生起火來準備湊合著過一晚再說,然而他卻不知道自己取暖的篝火,在黑夜的地麵上成了最醒目的標誌。

    “都打起精神來,想當年太祖皇帝十三副鎧甲起兵,不也一樣打下這萬裏江山嗎?”

    他皺著眉頭說道。

    很顯然此時的氣氛比較淒涼,他需要一點振奮人心的東西。

    然而野豬皮那點破事並沒什麼卵用,那些清軍士兵還是一個個如同行屍走肉般在那裏木然地仰望天空,很顯然就連這些士兵也都基本上明白,他們的路已經走到盡頭了。實際上這些年來,因為他們祖上殺人太多,所以神靈降下楊豐來懲罰他們的說法在旗人中已經成為主流,他們之所以還能堅持抵抗這麼多年,主要也就是知道不抵抗也得死,還有就是仇恨實在太深。但真要說其他那些亂七八糟想法,諸如收拾舊河山這個真沒有,這些旗人還跟著愛新覺羅家也就是抱著得過且過的心思,反正多活一天算一天什麼時候明軍刺刀捅進身體拉倒。

    但很顯然這條漫漫長路終於走到頭了。

    “琪娜,我們來世再見吧!”

    就在胤褆說這話時候,不遠處一名士兵正喃喃自語著,而他的下巴正頂在馬刀的刀尖上。

    “混蛋!”

    胤褆怒喝一聲。

    但幾乎同時,那士兵猛然一低頭,那把跟哥薩克學的,高加索式弧刃馬刀瞬間刺進他的下巴然後沒入他的頭顱,緊接著刺穿了他的大腦,就像一個支架般撐住了他的腦袋,在那裏保持著詭異的低頭姿勢。如果此時的他能夠看到數千裏外,或許可以看到遙遠的南京一處最下等激院裏,那個被他魂牽夢繞的少女,正跪在一名碼頭苦力腳下,賣力地臀吐著某物。

    當然,他是看不見的。

    而他身旁的同伴,對他的死卻沒有任何特別的表情,隻是迅搶過他的鬥篷裹在自己身上。

    胤褆悲憤地仰天長嘯。

    但回應他的隻有凜冽北方吹動四周樹木的刷刷聲……

    呃,錯了。

    那其實是大批下馬步行包抄過來的明軍士兵腳步聲。

    郭洪當然不會讓自己部下的馬蹄聲嚇跑了獵物,四千明軍騎兵全部下馬,一手馬刀一手左輪在黑夜的密林中悄然包抄過來,就像一群伏擊羚羊的獵豹般悄無聲息,而狹長山穀裏聚集在一堆堆篝火旁的清軍士兵毫無察覺,在他們的視野中那隻是一片樹林中無盡的漆黑,當然,他們實際上也沒興趣看四周,他們這時候都在思考人生呢!

    直到附近一隻貓頭鷹被打擾了睡夢。

    突然響起的詭異叫聲,讓胤褆下意識地抬起頭,明軍士兵手中馬刀反射著月光一閃,也算久經沙場的他幾乎本能地聯想到了鋼鐵,驚弓之鳥的皇帝陛下驚叫一聲緊接著掏出了短槍。他是在火堆旁,那篝火照得他幹什麼都能看清,此時和他實際上距離不足三十米的一隊明軍士兵,在看到他舉槍的瞬間同樣本能地舉起左輪,然後某一個士兵神經緊張地直接扣動了扳機。驟然響起的槍聲那就是進攻的信號,刹那間如火山爆般無數黑火藥射的烈焰在黑暗中噴出,狂風暴雨般的子彈凶猛地橫掃清軍,幾乎過一半清軍士兵還沒來得及拔出馬刀就被子彈擊中。

    黑暗中那些明軍士兵以最快度抹開擊錘,緊接著第二輪子彈射出。

    那些清軍士兵同樣反應極快,第二輪槍聲響起瞬間,就一個個猛然躍起,但仍舊有不少被密集的子彈擊中,剩下的迅各自尋找藏身處,包括胤褆也非常幸運的沒有被子彈擊中,然後一頭撲到了一塊岩石後。但緊接著他們對麵的明軍士兵便紛紛衝出,倒握著馬刀的左手就像西部片裏的牛仔般不斷抹開擊錘,右手食指不斷扣動扳機,密集的子彈不停從一支支槍口噴射而出,那些倒黴的清軍被打得根本不敢抬頭,然後眼看著明軍到了跟前。

    “殺!”

    知道已經無法幸免的胤褆拔出自己的佩刀,麵色狠厲地大吼一聲直接衝了出去。

    在他對麵一名明軍士兵左右手交換,一把直刃的刺劍瞬間到了右手。

    兩人就像決鬥般迎頭撞向對方。

    胤褆大吼一聲手中禦製寶刀掛著風聲斜劈下去。

    那明軍士兵極其靈巧地向右一側身,那刀貼著肩膀間不容地掠過,就在同時他猛然躍起,躍起瞬間手中刺劍向前刺出,就像騎著戰馬衝鋒時候一樣整個人化作長刺,寒光在凜冽的空氣中一閃而過。

    胤褆眼前一花,就在同時脖子上冰冷的感覺傳來。

    那感覺同樣一閃而過。

    他茫然地低下頭,那騎兵的右手已經到了他頜下,銀色護手反射篝火的光芒,同時撞擊的力量讓他猛然倒下。

    但這時候他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感知。

    一把實際上是仿英國19o8式騎兵刀的刺劍,刺穿了大清乾隆陛下的咽喉,緊接著又刺穿了他的頸椎。

    那名騎兵很熟練地抄起他的辮子,刺劍狠狠向下一拉,鋒利的劍刃瞬間割斷了他的脖子,隨著他倒下的動作,那顆戴著皇冠的頭顱以詭異角度向上折起,鮮血如噴泉般被心髒泵出,緊接著那把刺劍再次向上一挑,徹底割斷了他與身體的聯係。

    而這時候胤褆的眼睛還依舊沒有閉上,他的頭顱被那名騎兵拎在手裏,在晃動中看著自己的部下,被洶湧而至的明軍淹沒,看著馬刀的寒光不斷在空氣中劃過,看著一顆顆熟悉的頭顱不斷被砍下,看著他的夢想就這樣化為泡影。

    然後他終於閉上了眼。(未完待續。)8
mk2258 發表於 2016-10-28 16:05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五九章 善良的皇帝陛下





    當胤褆的腦袋裝在盒子裏送到北京城的時候,已經是兩天以後了。

    再看了一遍經典電視劇,又聽了一遍再活五百年充充電的皇帝陛下,在略微唏噓了一下之後,緊接著就下令把這位曾經的大清乾隆皇帝陛下掛在了正陽門上。而且還別出心裁地掛在了門洞北邊,讓他閑著無聊也好欣賞欣賞對麵的紫禁城,反正這零下十度天寒地凍的一時半會兒也壞不了,也算是對這位就算原本曆史上也沒能成功入主這座皇宮的阿哥的一點安慰了。

    唉,楊皇帝總是這麼善良。

    不過胤褆死了並不意味著山西的戰事結束,還有數萬清軍和俄國雇傭兵躲進了太行山區,太嶽山區,呂梁山區這些亂七八糟的崇山峻嶺間,所以明軍第一軍和第五軍北上各部短時間內還不能離開,他們還得負責給郭洪爽的這一把擦pi股。原本按照計劃楊豐是要逐步推進給清軍一個撤退的時間,然後把他們一步步趕進太原城聚殲的,但卻被郭洪的貪功冒進給攪亂了,哪怕他把胤褆的腦袋砍了,也不能彌補他的罪責。

    “把那個混蛋給朕叫來!”

    楊豐陰沉著臉說道。

    說話間他還拎著一根後世新加坡人抽鞭刑的鞭子掂量,他準備把郭洪叫來後就拿這東西抽。

    不過這也正合適。

    接下來明軍正好以山區的剿匪為主,這樣的季節那些清軍和俄國雇傭兵在山裏撐不了太久,天寒地凍連野獸都不出來,幾萬人在山裏找不到吃的不餓死才怪呢,同時再將大同,歸化城,乃至五原這些地方全部拿下,等這些都做完也就基本上到開春了。

    然後轉回頭來解決四阿哥。

    而那時候四阿哥基本上也就失去利用價值了,這段時間清軍趁著明軍因為兵力不足隻能保住漢城一帶的有利時機,正在高麗境內大肆攻城略地,最遠都已經打到洛東江上遊了,所過之處洗劫一空,就連老百姓都驅趕著北上,照這個速度他能從高麗劃拉走至少一百五十甚至兩百萬人口。

    而這些人從性質上說是附逆的,無論他們是主動還是被迫,那都是和韃子同流合汙的。

    也就是說等明軍打下東北後那都是要按照逆黨處置……

    或者簡單說男為奴女為婢。

    為妓就不需要了。

    但高麗婢在大明可是很流行,尤其是按照大明法律嚴禁以漢人為奴,可以是雇傭關係,發工資雇傭男女為仆人,但在身份上所有人都是完全平等的,誰敢打傷仆人那也是要吃官司的,殺了仆人那也是要償命的,哪怕睡了個丫鬟隻要人家上告那也是以qiang奸論處的,這樣一來養奴仆的成本就相當令人發指了。

    除非奴仆不是漢人。

    但即便不是漢人,這個也依然有來源地限製,男的沒有限製,反正都是割了蛋蛋的,女的目前來講大明隻開放了高麗,另外還有直屬領地上的其他民族這兩個選項,因為隻有這兩個選項的女人和漢人生下孩子可以入漢籍,其他的生下來也是奴籍,話說誰買小女仆還不想著暖床呀!

    所以高麗婢現在是大明最流行的選擇。

    “陛下,對關外各部如何處置?”

    高淮問道。

    現在明軍已經正式出塞了,昨天騎兵三旅攻克宣化,正在沿著通往歸化城的大路向西進攻,這樣就必須麵臨塞外這些亂七八糟部落的問題了。

    “那些王公什麼的就不要留下了,這都是逆黨,該殺就殺不要心慈手軟,至於普通老百姓,我們還是要以兄弟相待的,畢竟他們現在被奴逆禍害得人口也沒有多少了,我們要幫助他們。他們在草原上忍受風沙幹旱放羊也挺辛苦的,接下來朕還要修通往北海的鐵路,他們可以到鐵路上幹活兒以贖罪,畢竟從理論上講他們還都屬於逆民,這算是咱們寬大為懷了,留下女人繼續放羊牧馬,男人隻要身高超過車軲轆的都必須到鐵路上幹活,朕會給他們發工錢的。”

    楊皇帝說道。

    他的風格轉換讓高淮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不過仔細一想就明白了。

    這時候漠南草原上實際已經沒有多少人口了,要知道清軍現在主力實際上就是那些藩王們所出的,光直隸一戰就葬送了十幾萬精銳,這可全都是青壯年,唯一一個幸免於難的車臣汗還把精銳全給了胤褆,後者八萬大軍裏麵至少四萬都是這些王爺們給他硬擠出來的,而戰前他們也不過是總共百多萬人口,現在可以說青壯年幾乎掃蕩幹淨了。

    但如果他們反抗的話,仍舊可以給明軍造成不小的麻煩。

    畢竟草原太廣袤了,如果采取遊擊戰術不斷襲擾明軍的話,還真就不好對付,他們就是習慣遊牧生活的天生適合遊擊,既然這樣那就不能把他們一直逼到走投無路的地步。而接下來楊皇帝是要把鐵路從北京一直修到北海的,三千多裏的漫長鐵路修築需要大量的勞動力,那就讓他們以幹活兒來贖罪吧,給他們點工錢,給他們點希望,讓他們為大明鐵路建設而奉獻自己的力量。

    至於以後……

    鐵路建設的死亡率可是相當高的。

    隴海鐵路光從洛陽還沒修過崤山去,就已經死了好幾千奴隸了,幾乎每天都得死好幾個,這都堪比打仗了,京山鐵路屬於好修的,修起來還死了一千多奴隸呢,這北海大鐵路可比京山鐵路難修多了,別的不說光過這八達嶺估計就得幾千條人命往裏填。

    如果再爆發個瘟疫……

    哎呀,這人少了真不夠折騰。

    這樣就可以了,現在楊豐的確很缺勞動力,他不但要修北海大鐵路,還要繼續修隴海路,還要修京漢鐵路,還要修正太鐵路,還要修兩京鐵路……

    總之他還要修一堆鐵路。

    就這年代的施工條件和醫療水平,基本上可以說每一條鐵路都得拿屍骨來鋪,美國人修太平洋大鐵路幾乎是用死人鋪成,而他現在的條件遠不如一八六零年代的美國,他死的人隻會更多,這些年大明的奴隸販子正拚了命搜羅奴隸,倭國人,呂宋人,馬來人,爪哇人,白人,甚至都從天竺開始收購,但即便是這樣仍舊無法滿足要求。

    原本因為價格問題基本停滯的黑奴貿易甚至都又開始了。

    不僅僅是鐵路,包括那些礦山工廠各種建設工地,也同樣在爭奪奴隸資源,根據統計到今年為止大明境內已經有超過兩百萬奴隸,在各地忍受各種形式的壓榨然後推動著大明的工業化列車隆隆向前,所以現在有些人能不殺還是不殺吧!畢竟這也是很好的勞動力啊!至於那些留下來放羊牧馬的女人和小孩兒……

    那個走南闖北的大明商隊會好好照顧她們的。

    回頭再開發開發金礦銅礦,估計很快草原上就會熱鬧起來的。黃金從來都是吸引移民的好東西,未來他準備把大明由銀本位改成金銀複本位,然後鑄造龍元金幣,這些年隨著海外貿易的拓展白銀正大量湧入,而金州的黃金很顯然幹不過這個,有必要再增加黃金數量了,而無論內外蒙古都是淘金的好地方。

    把王公全殺光,上層一個不留。

    這樣就打破了原有的部落體係,讓大明可以在草原上直接劃分府縣,比如雲中,五原,開平這些古老的地名也都可以重新拿出來了。

    把剩下的男人全部送到鐵路建設工地上。

    這樣就可以用溫水煮青蛙來解決掉,必要的話可以給他們一定的好處比如給工錢,這個沒什麼大不了,那工錢最後肯定還是會回來的,他們不會拒絕的,反正如果不同意那就得麵對明軍的刺刀了,這時候的草原各部已經沒有反抗的能力了,能夠吃飽飯還可以獲得工錢喝酒,他們還有什麼不滿的呢?再把大同那些旗人家屬送過去,連精神生活都照顧好了,至於修鐵路死人,那個不值一提,放羊牧馬平日不也一樣出各種意外死人嗎?

    然後剩下女人和小孩繼續放羊牧馬。

    當金礦的消息放出去後,那些大量湧去的關內淘金者,會讓她們忘記煩惱的。

    至於移民墾荒……

    這個根本不需要,第一遠遠沒有人口壓力,第二有的是地方可以選擇,四川,東北哪兒不比塞外強啊,楊豐也不想把草原變成良田然後用不了多少年,他再沒事坐城樓的時候就該一張嘴滿口沙子了,那裏需要環境保護的,開礦當然可以了,但墾荒還是省省吧!就連放羊他都不怎麼支持,羊這東西還是去殖民地養最好,北方草原養牛牧馬更加合適,雖然現在讓內地老百姓喝上放心奶還為時過早,但奶酪黃油牛肉幹什麼的還是可以的,而且明年橡膠樹開始下刀之後皮鞋之類也該普及了。

    總得來說,他的草原戰略就是這個樣子了。

    應該說已經風格大變了,畢竟之前皇帝陛下一直習慣的都是殺殺殺,現在法外開恩已經屬於難能可貴了,估計草原上的人民會感激他的仁慈。

    說到底皇帝陛下還是太善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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