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大清之禍害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6-6-24 08:44:0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7 1294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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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概要】:木允鋒,男,山東 - 日照,起點作家。

【小說類型】:歷史小說 > 清史民國

【內容簡介】:
    
  「妖星現,大清亂。
  一七零零的春天,一顆妖星落我大清。
  康熙爺的盛世,沒了……」
  某潮濕的地下室裡,一個瘦骨嶙峋的年輕人,用顫抖的手在紙上寫下滿腔悲憤。
   
【其他作品】:《歷史粉碎機》《新大明帝國》、《神級造物主》、《穿梭時空的二道販子》、《二道販子的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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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k2258 發表於 2016-6-24 08:46
   第一章妖星現,大清亂
  古城,夜,流星。
  “妖星頻現,家國不寧啊,咳,咳!”

  一棟破舊的宅院裡,一名面黃肌瘦的中年書生,啃了口乾硬的窩窩頭,看著天空憂鬱地說道。

  緊接著他就彷佛獲得了無窮動力般,拿起不久前剛放出來的新科進士文章彙編,藉著豆大點燈光,惡狠狠地發奮誦讀起來。

  而就在同時……

  “啊!”

  痛楚的驚叫聲中,楊豐茫然睜開眼,雙手順勢向下一按,剛剛感受到那柔軟的溫暖,就和一張稚嫩的俏臉四目相對。

  “呃,我不是故意的。”

  他急忙站起身,眼前是一條黑漆漆的小巷,藉著頭頂星光可以看見腳下雨後的地面上全是泥濘,牆角居然還有一坨不知道哪個混蛋拉的屎。

  “你怎麼這身打扮?看辮子戲看多了?還有,這是什麼鬼地方?”

  他疑惑地問那名少女。

  穿一身清朝丫鬟裝的後者,很顯然還沒從被他撞倒並襲xiong的混亂中清醒,正捂著肚子緊皺眉頭慢慢站起身,剛才楊豐一pi股正坐在她小腹上,很顯然他那一百多斤重量給這個有點發育不良的纖細小身體造成不小打擊。

  楊豐歉意地向她伸出手。

  驀然間前面多出幾支火把。

  “在那兒,小biao子,我看你往哪兒跑!爺這回非讓你好好嚐嚐鞭子的滋味。”

  舉著火把的同樣是幾名清裝男子,其中一堆噸位不小於楊豐兩倍的肥肉,氣喘吁籲地指著少女吼道,他身旁兩名惡奴模樣的加速上前,在少女驚恐的尖叫聲中一人抓住一隻胳膊,很粗暴地就往肥肉麵前拖。

  “救救我!”

  少女向楊豐哭喊,那眼神中的絕望讓人心悸。

  這時候兩名惡奴才看到他。

  “沒辮子!”

  “快拿住他!”

  “把這反賊送九門提督!”

  ……

  一連串混亂地吼叫中,就連那堆肥肉都向他壓過來,兩名最前面的惡奴甚至丟下少女,各自抽出了腰間鐵尺。

  “你們要幹什麼?”

  楊豐下意識地後退一步,抬起右手向前一擋,驀然間就彷佛抹去玻璃窗上的水汽般,隨著他手掌的晃動,憑空出現了一塊明亮的窗口,裡面是一排刀柄一樣的東西。這時候最前面的鐵尺已經到了跟前,他顧不上多想,抓住其中一個刀柄猛然向後一抽,眼前金屬寒光立刻閃爍,他緊接著向旁邊一揮,隨著利器砍在骨頭上的遲滯感傳來,對面一聲淒厲的慘叫,幾乎砸在他肩頭的鐵尺直接掉落。

  楊豐茫然地看著手中。

  他手中是一把廚房裡剁骨頭的砍骨刀,沾血的刀身上還有一排鋼印的漢字。

  康麻子牌。

  而在地上是剁掉的半截手掌和那把鐵尺,對面的惡奴已經疼得暈倒在地上了。

  連同肥肉在內,對面剩下五人全都停住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看著他手中的砍骨刀,但卻沒有一個人看空氣中那個詭異的窗口,楊豐立刻意識到,他們看不見這窗口。

  “快,快拿下這妖人!狗子,快扶我去九門提督衙門。”

  肥肉突然喊道。

  “妖,妖你瑪逼啊!”

  楊豐惡狠狠地吼道,甩手就把砍骨刀扔了過去。

  隨著一道寒光在空氣中劃過,鋒利的砍骨刀正中肥肉前額,瞬間刀身消失了三分之一,肥肉的喊聲戛然而止,就像一個沉重的面口袋般噗通一聲向後倒在了地上。

  幾乎同時楊豐雙手齊出直奔窗口的兩把刀柄。

  然而就在他右手抽出一把斬切刀的時候,左手卻如同穿過空氣般從窗口的刀架上穿過,很顯然這隻手並不能接觸裡面的東西。

  “妖,妖人啊!”

  對面剩下的四人看著他右手再次憑空多出來的菜刀,被這挑戰他們世界觀的一幕直接搞崩潰了,毫不猶豫地尖叫著一哄而散。

  “瑪的,都說了我不是妖人!”

  楊豐憤怒地對著他們後背扔出了菜刀,就听見黑暗中傳來一聲慘叫,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而此時他面前的窗口四周黑暗也在逐漸蔓延,很快就詭異的消失了,空氣重新恢復正常,很顯然這東西有時間限制,楊豐看了看自己的右手,手心不知道為什麼,多出了一個金色的龍首活靈活現,而龍身則延伸至袖子,他拉起袖子發現整個前臂都被纏繞著,彷彿盤龍的柱子。

  他猶豫一下再次伸出右手在空氣中抹了一下,一道不同形狀的窗口隨著他的手掌抹動憑空出現,只不過裡面不在是刀架,而是換成了一盤切好的火腿,還可以看到很小一塊女子的身影在晃動,他很不客氣地連盤子一塊兒端了過來,然後在那名少女面前蹲了下來。

  “我是不是穿越了?”

  他右手拿起一片火腿,一邊往嘴裡放一邊十分嚴肅地說。

  少女茫然,很顯然她看不到那條龍。

  “好吧,現在是哪一年?”

  他很好心地又拿起一片火腿放在少女嘴邊,後者看樣子也餓極了,略一猶豫後立刻咬住。

  “康,康熙三十九年。”

  少女嚥下火腿後說道。

  楊豐憂鬱了一下。

  這才是無事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呢,想他不過是打遊戲打久了一時大腦缺氧昏迷,居然一下子昏迷到一七零零年來了,這可是麻子正當年的時候,三藩幹掉了,鄭家清理了,葛爾丹弄死了,就連雅克薩都打完了,老百姓也開始啃地瓜開始吃糠喝稀的所謂盛世了。

  這樣的時代你讓我是造反呢?還是造反呢?

  等會兒,剛才那人喊九門提督?

  “這是北京城?”

  看了看地上腦門插菜刀的肥肉,他急忙問道。

  少女點了點頭。

  “瑪的,快跑!”

  楊豐一把扔掉盤子,拽起地上的少女,這時候才想起不知道該往哪兒跑。

  “爺,我知道哪兒藏身!”

  少女說道。

  “那還廢話什麼!”

  楊豐拽著她跑了兩步,實在受不了她的速度,一轉身直接抱起來扛在肩頭,在少女指引下穿過也不知道多少條泥濘而又臭烘烘的小巷,避開多少巡夜的清兵,終於到了一處雜樹荒草叢生的廢墟旁緊接著鑽了進去。

  “歇會兒吧!”

  楊豐有些喘著粗氣躺在還算乾燥的地上說,不遠處一隻可愛小動物朝他瞪著眼睛,少女默默跪在他身旁,很是溫柔地給他捶著腿。

  楊豐則看了看自己的盤龍手,然後很隨意地在空氣中抹了一下,詭異的窗口再次出現,只不過裡面的內容換成了一間超市的貨架,很顯然這是一個平行空間,而他的右手,或者說右手上的這條金龍,則能夠溝通這個空間,至於這東西是科幻系還是玄幻系這個暫時還不清楚,他記得昏迷前好像窗外有道詭異閃光的,就不知道是不是當時的幻覺。

  他把右手伸進去,但伸到差不多整個前臂都進去的時候,卻再也不能向前伸了,很顯然只有前半部分具備這種能力。

  他搖了搖頭,隨便拎出兩瓶果汁,打開給了少女一瓶,然後試著把瓶蓋往裡一放,居然也可以放進去,他苦笑一下,這也算是穿越的福利了,倒是以後不用愁著吃穿了,估計隨隨便便從那邊拿點金銀做個富家翁也沒問題,不過現在的問題是,他剛剛殺了一個人,而且弄不好還是一個旗人。

  “你叫什麼?”

  他問少女。

  “奴家名小柔。”

  少女柔柔弱弱地說。

  很快楊豐便問清了她身份,她叫小柔,姓林,從小父母雙亡,被叔叔賣給了正黃旗一個不大不小的軍官家中當丫鬟,後來少爺也就是那堆肥肉想收她當通房,她不願意就跑了出來,結果正好和憑空冒出來的楊豐撞在了一起。

  現在形勢已經很明了,必須得以最快速度離開北京城,否則的話早晚被掏出來,一個漢人殺了旗人,而且還是上三旗的軍官家少爺,這還了得,恐怕現在順天府的捕快已經出動了。如果那些逃走的傢伙添油加醋描述一下,恐怕九門提督的軍隊也該出動了,麻子可是很忌諱這妖人級別的對手,這時候的清兵還沒到爛無可爛的時候,總共就這麼大點地方他們再怎麼躲還能躲幾時?

  但如何出城卻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明天一早恐怕連自己的畫像都該貼到各處城門口了,而且身邊還有這個小姑娘,肥肉家里肯定派人蹲在各處城門等著。

  可以說想混出城很難,這裡是北京內城,就那高大的城牆想翻出去也不太可能,就他這點小武力值估計也不可能殺出一條血路,總之接下來恐怕真要面臨生命危險了,除非他拋下小柔,但她被抓住也只有死路一條,這樣一個鮮嫩的小姑娘,他實在沒法有這樣的狠心。

  想到這裡,他又看了一眼小柔,雖然幼chi一點,但明顯還是個美人胚子,幸虧沒落在肥肉手上,就這柔柔弱弱的小身板,那兩百多斤非壓死不可。

  “爺,您是神仙嗎?”

  小柔一邊給他捶著腿一邊略帶羞澀地問道。

  “不,我是一個妖人。”

  楊豐一本正經地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6-6-24 08:46
第二章妖人變仙人
  “妖人?哼!”
  九門提督下屬步兵營軍官色勒,看著前面帶鎖鏈的奴才,很是鄙夷地哼了一聲。

  他當然知道這些奴才都是些什麼貨色,五個奴才沒保住主子,還讓主子暴屍街頭,回去只要能脫罪,別說碰上妖人,就是碰上玉皇大帝都是可以的,但誰叫死得是正黃旗的人呢?九門提督凱音布可就是正黃旗的,一道命令下來,他們這些當屬下的可就跑斷腿了。

  “瑪的,你個狗奴才找到沒有。”

  想到這裡他怒從心起,一鞭子抽在那奴才背上喝道。

  “爺,奴才……”

  那奴才慘叫一聲,哆哆嗦嗦地剛說了半截,突然一下子盯住了路邊。

  “爺,就是那小****!”

  他顧不得背上疼痛驚叫一聲。

  前方濛濛細雨中,一個低著頭的纖細身影正在匆忙往前走著,手裡還拿著一個小包裹。

  色勒陰險地笑了一下。

  緊接著他叫過一名部下說了幾句,後者轉身一把拽住一個路人,步兵營的腰牌一亮,在後者驚恐的目光中迅速扒下他袍子穿上,然後把帽子和腰刀扔給同伴快步上前緊跟目標,色勒等人拉開距離跟著。

  很快就跟到了楊豐藏身處。

  缺乏此類經驗的小柔,很多此一舉地向兩旁看了看,趕緊鑽進樹林中,隱藏後面的士兵迅速回頭向色勒做了個手勢,後者帶了十幾名士兵立刻上前,分三組包抄過去。

  “爺,您先換上這衣服!”

  小柔拿出一套剛從當舖買的舊長衫服侍楊豐換上,然後又拿出一個綴著假辮子的瓜皮帽,這年頭當舖基本扮演著黑市角色,只要有錢他們沒什麼不敢賣的,楊豐從那間超市拿出一套茶具來讓她去抵押,不但換來了這些東西,額外還有幾兩銀子的零錢。

  楊豐憂鬱地看著自己身上,再拽過那條假辮子,臉上表情就更加憂鬱了。

  “爺,這是剩下的銀子。”

  小柔把銀子遞給他。

  “你拿著吧!”

  楊豐說道。

  這話剛說完,突然眼前人影閃動,同時喊聲響起,色勒帶著六名清兵立刻出現在他視野中。

  楊豐沒有絲毫遲疑地在空氣中一抹,窗口瞬間出現,就在第一名清兵衝到跟前時候,他手中已經多了一個滅火器,隨手一甩正擋開砍到的腰刀,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他就已經拔出鉛封照準這名清兵和隨後撲到的色勒噴出去。

  他的運氣很好,這是乾冰的。

  超低溫泡沫瞬間將兩個倒霉鬼淹沒,冰凍,窒息,目不見物,驚恐,種種複雜感覺讓他們驀然發出一聲驚叫,正對噴嘴的色勒甚至開始有眩暈的感覺。

  “有妖法!”

  後面的清兵尖叫著下意識後退,很顯然他們對於超自然力量還是充滿畏懼的。

  就在同時楊豐一把將滅火器扔回窗口,順手又摸出一把消防斧,拖著小柔掉頭就跑。

  另外兩組合圍的清兵稍晚一步沒有攔住他們,色勒在抹去臉上泡沫後精神好了點,看著依然沒從驚恐中清醒過來的眾部下吼道:“還不快追,跑了妖人小心提督大人砍你們頭!”

  眾清兵壯著膽子追了過去。

  楊豐拖著小柔衝出樹林,眼前道路上正好一名軍官模樣的騎馬經過,他毫不客氣地掄起斧子平拍過去,沒想到後者反應極快,緊接著向後猛一仰,但可惜卻沒避過下面的斧尖,正好鉤在他官服補子上。

  “下來吧,你!”

  楊豐大喊一聲猛然往下一拽直接將他拖了下來。

  緊接著他把小柔舉上馬背,就在色勒等人追出同時翻身上馬,拿消防斧狠抽一下馬pi股,這匹還算高大的駿馬長嘶一聲立起,估計還想反抗一下,但緊接著被鋒利的斧尖一扎,什麼反抗之心也沒有了,嘶鳴著直躥出去,沿著泥濘的街道撒腿狂奔。

  楊豐很清楚這樣自己是跑不出去的,內城各門會迅速關閉,然後接下來是內城步兵營大舉出動闔城搜捕,自己躲都沒地方躲,必須得另外想辦法才行。

  他把消防斧遞給懷裡的小柔,伸出右手不停抹過空氣,在拉長的窗口中尋找能救自己的東西,但可惜裡面明顯是一條車流不多的道路,路邊寥寥幾家店鋪和行人,根本找不到可以利用的東西。

  “爺,前面有軍兵!”

  小柔忽然驚叫道。

  楊豐立刻抬起頭,他正在一個十字街口,對面數十騎清兵已經出現了,一個個揮舞著腰刀,把倒霉的路人嚇得趕緊躲到兩邊

  他急忙一帶馬頭右轉。

  但剛跑出不到二十米後他突然用力帶住馬,同時看著自己前方一副思索表情。

  小柔茫然地看著他。

  楊豐面前的窗口裡是一台加油機,一名司機正在拿起油槍,卡已經插好了,在他的胸前上衣兜里還可以看見煙和打火機。

  楊豐一把奪過油槍交到了左手,就在不停向地面噴出汽油同時,右手順便從司機兜里掏過了打火機和煙盒,不到半分鐘後那隊騎兵從街口轉過,楊豐立刻把油槍扔回去,緊接著翻身上馬,點燃一支煙隨手扔在地上。最近的騎兵已經追到他背後,煙盒正好落在馬蹄下,烈焰瞬間騰空而起,連人帶馬一下子吞噬,緊接著向後以極快速度蔓延,連同帶不住戰馬的,至少一半騎兵陷入了火海。

  “駕!”

  楊豐大喊一聲,他座下駿馬立刻躥了出去。

  但緊接著他就猛然帶住了,因為就在此時,對面大批清兵出現了,而且是火槍兵,組團堵在街上一個個煞有介事地舉槍瞄準。

  “爺,您快別管奴婢了!”

  小柔戰戰兢兢地說。

  “閉嘴。”

  楊豐說道。

  “大膽妖人,還不速速束手就擒!”

  一名軍官騎著馬從火槍隊後面出來,煞有介事地躍馬而立,指著他大聲喝道,不過在後面那些著火的騎兵慘叫聲中,多少有點氣氛怪異。

  楊豐憂鬱地看著四周。

  他已經走投無路了,前面是數十支火槍,雖然這玩意兒沒什麼精度,但架不住數量多,而他後面是大批隔著火海的騎兵,兩旁全是建築物,他面前窗口裡唯一能當武器的,是一個小朋友手中的嗞水槍,但投降就是任人宰割了,可不投降就被打成篩子了。

  “準備!”

  對面軍官一舉手。

  他身後火槍兵立刻準備扣扳機。

  “都住手!”

  就在這時候,一個扯長的公鴨嗓子突然在火槍兵身後喊道,熟悉這種聲音的軍官,嚇得急忙下馬迎上去,火槍兵迅速向旁邊一分,一個穿太監服裝的中年人,在四名侍衛保護下從後面匆忙走出來,軍官趕緊打千兒,太監一擺手說了幾句,然後撇下他走到楊豐跟前。

  “哪位是仙人啊?”

  他堆著滿臉笑容說道。

  楊豐掏出一支煙,拿打火機點著,吸一口之後,噴了個煙圈兒說道:“你這不是廢話嗎?”

  “仙人如何稱呼?”

  太監兩眼放光地說。

  “楊豐。”

  楊豐擺出仙人姿態高傲地說道。

  “楊仙人,聖上召見。”

  太監笑著說。

  “前面帶路。”

  楊豐鼻子裡哼出四個字。

  說話間他把消防斧往窗口隨手一放,看不見窗口的太監瞬間瞪大了眼睛,很顯然這手把東西憑空變沒的法術,就更加符合仙人身份了。

  就這樣妖人立刻搖身一變成了仙人,這樣跨度巨大的轉變連楊豐都有些措手不及。

  他當然不會知道,就在這時候他那把康麻子牌菜刀,已經擺在了正品的康麻子麵前,後者倒沒有在意上面四個字,實際上連把菜刀給他送來的凱音布都沒多想,沒有人能把康麻子這個稱呼同他們的主子聯繫起來,他們關心的是這把菜刀的性能,因為在這把菜刀的另一邊,還擺著一把被砍成兩半的腰刀。

  很顯然他們的腰刀沒砍過馬氏不銹鋼。

  “主子,奴才覺得這事甚是蹊蹺,您看這把刀,雖然看似肉案上屠戶用的,但鋼口之好簡直比得上百煉鋼刀,且似銀般毫無鏽跡,這刀柄材質更是非角非木,奴才是從未見過,倒與玉石有幾分相似,以此做兵器是斷然不會的,但若是屠戶,則更不會用此,恐怕唯有仙人異寶才能相符。”

  凱音布小心翼翼地說道。

  原本像這種小事用不著他過問,但死的是他同旗一個不錯的朋友家獨苗兒,所以親自過去督促一下,沒想到手下立刻給他獻了這樣一件寶物,雖然模樣比較另類,但這材質絕對是他平生僅見,恰好這時候求救的士兵跑回,一聽說目標會妖法,他立刻意識到情況特殊,趕緊跑來找康麻子了,他是九門提督,當然不需要什麼排隊什麼的。

  “仙人?妖人?哼!”

  康麻子重重地哼了一聲。

  話說到他這情況,現在也沒什麼別的追求了,就想著能再活五百年,看看咱大清這盛世,但這種事情沒個仙人是辦不到的,雖然他在這方面並不是很執著,但能有個機會擺在面前,終究還是不能錯過的。

  有棗沒棗的,先打一竿子再說吧!

  是仙人就撞了大運,不是就直接拖出去剁了餵狗。
mk2258 發表於 2016-6-26 17:50
   第三章射你一臉濃硫酸
  “大膽,見到聖上為何不跪?”
  乾清宮,看著正昂然站在那裡打量四周的楊豐,凱音布憤怒地大吼一聲。

  楊豐輕蔑一笑,一副你白痴啊的表情,掏出打火機把嘴上的煙點著。

  現在這種場合裝個逼比什麼都管用,仙人嘛,誰家仙人給凡人跪拜的,實際上現在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既然康麻子想求仙,那就陪他玩一下仙人遊戲,先把自己小命保住再說,至於以後再說以後的,一旦成了康麻子座上賓,想找機會跑還不容易嗎?

  為了展示仙人的風采,他一邊吐著煙圈還一邊肆無忌憚地打量著對面坐著的康麻子,後者也在打量著他,估計也是第一次見到敢以這種態度對著自己的人。

  “既是世外高人,自不必拘泥世俗禮節。”

  兩人對眼了一會兒,康麻子皮笑肉不笑地說。

  他這時候正當壯年,雖然略有些瘦,個頭也不算高,但常年俯視天下慣了,還是有幾分威嚴的,再加上保養得好,臉色紅潤光澤,當然,這樣也讓那一臉麻子更加凸顯。

  楊豐淡然地點了點頭,很隨意地向旁邊一伸手,他手掌立刻憑空消失了,當再次出現的時候,手中已經多出了一個純淨通透的寶瓶,裡面裝著綠色的玉液瓊漿,在陽光下看著煞是神秘,大殿上幾個官員驚訝地議論紛紛,就在一片略帶敬畏的目光中,楊豐旁若無人地打開蓋子一氣喝光裡面的綠色瓊漿,很是滿意地打了個嗝,緊接著向外一伸手,手掌再次憑空消失,當它重新出現的時候手裡已經空了。

  這個逼裝得可以給滿分了,大殿上所有人全瞪大了眼,就連康麻子的都面露凝重。

  話說他們這樣的人也是見過世面的,都是各路神棍們主攻目標,從他們老祖宗的薩滿,蒙人的黃教,漢人的僧道,哪怕西洋傳教士,什麼樣的玄幻係人物也都見識過,其中也不乏一些真正向他們展現法術的,但卻沒有一個人能像楊豐這樣神奇。那些人就算展現法術什麼的,也少不了些奇奇怪怪的輔助,說到底他們比那些變戲法的強不了多少,而眼前這傢伙卻沒有任何輔助,不需要任何儀式,也不用任何徒弟,就那麼憑空一抓東西就出來了,再那麼憑空一放東西就消失了。

  眾目睽睽之下,哪怕再別有用心的人,也無法從中找出毛病來。

  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

  仙術,這絕對是仙術!

  “法師從何處而來?”

  康麻子臉色瞬間變了很多,和顏悅色地問道。

  “崑崙!”

  剛從窗口裡面一小姑娘手中,搶了半瓶醒目潤喉嚨的楊豐,抬著右臂張開手掌,一邊踱著方步一邊在空氣中虛劃著,然後很是裝個逼地說道,他在看另一邊是什麼地方,這種環境殺機四伏,誰也不知道下一步康麻子會做什麼,得看看有什麼能在關鍵時候救命的東西。

  “胡說,崑崙乃藏邊冰天雪地之群山,那裡只有牧民。”

  一名年紀不小的文官喝道,五六十歲年紀,看胸前是個仙鶴補子,能在這兒的應該是康麻子最信賴的大臣了。

  “仙界之崑崙,豈是爾等凡人所能看到,若然,東海之東即為倭國,往來之間何人得見方丈蓬萊?仙人所居,非有緣者不得而見,若爾等凡夫,縱至其所亦無門可入。”

  楊豐冷笑著說。

  “呃?!”

  文官啞口無言。

  “法師來自仙界?”

  康麻子滿懷期待地問。

  “然也!”

  楊豐很是裝個逼地拽著文。

  “那為何殺害無辜良民?”

  康麻子說道。

  “凡人冒犯,殺之何妨!”

  楊豐傲然說道。

  康麻子對這個答案還算比較滿意,仙人殺個凡人的確不需要考慮那麼多,冒犯了就殺之,這才是仙人風格,應該說眼前這傢伙,的確已經有那麼點意思了,雖然對自己不夠尊敬,但這也屬於正常,不過就是他這身打扮,不太像個仙人啊!

  他多少有些無語地看著楊豐身上,一件臟兮兮的灰布長衫,一定瓜皮小帽,帽後還有一根鞭子,雖然仙人也留辮子,這的確很讓他欣慰,但一個留辮子的仙人也不像是個仙人啊!

  彷彿他肚子裡蛔蟲般,那名文官突然問道:“既是仙人,為何此等裝束?”

  “仙人應穿什麼?”

  楊豐反問道。

  “這個?”

  官員也不知道仙人該穿什麼,道袍?袈裟?跳大神的法師裝?好像穿這些的也沒見誰有他這本事啊?

  “本仙遊戲人間,自當穿人間之服!”

  楊豐冷笑著說。

  “楊仙人所言甚是,快,賜座!”

  康麻子很滿意地說,然後他沉吟一下,低頭看著面前那把菜刀,看著光滑如鏡的刀身,那上面正在映照出自己的臉,坑坑洼窪的臉下面是四個大字,雖然這四個字他之前就看過,但在這種情況下,他忽然感覺血直往頭上沖……

  驀然間他眼睛一瞪,原本和顏悅色的臉一下子變成了豬肝色。

  “立刻拿下這妖人!”

  他猛一拍桌子暴怒地吼道。

  “呃?!”

  楊豐傻了,尼瑪,剛才不是還說得好好嗎?都給搬凳子來了,仙人這就要成功上位了,怎麼一下子說翻臉就翻臉了,雖然都說​​伴君如伴虎,但你這變化也太快了吧、

  不僅僅是他,就連那些大臣侍衛們也愣了一下,他們也正沉浸在對仙人的敬畏中呢,看著皇上之前的表現,明明就已經認定了仙人的身份,話說就連他們也都認定了,畢竟誰也沒見過這樣的奇蹟,看這情況國師什麼的都有可能誕生了,怎麼就一下來了個神轉折呢?

  “侍衛!”

  文官忽然想到了什麼,立刻喜出望外地喊道。

  但這時候楊豐也清醒過來,幸好他早有準備,也幸好這個地方有好東西,他右手一探緊接著手裡多了一個玻璃瓶子。

  “康麻子,嚐嚐小爺的暗器!”

  就在喊出這話同時,如同扔手榴彈一樣,他手中玻璃瓶猛得扔出,直接砸向對面不到十米之外,高琚在寶座之上的康麻子。

  後者應該有點武力值,畢竟也是帶兵出征過的,猝不及防下隨手拿起菜刀往前一擋,玻璃瓶正撞在菜刀邊緣,瞬間變成碎片連同里面盛著的液體糊了康麻子一臉,就好像被剛開的沸水潑了一樣,後者立刻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慘叫,下意識地雙手摀臉疼得直接倒在一旁,但緊接著又拿開雙手,同時手掌上一片燒灼的焦黑。

  “快護駕!”

  他身旁的太監撕心裂肺地尖叫著。

  整個大殿上一片混亂,各種驚恐的尖叫聲瞬間響起,有的衝過去救康麻子表現忠誠,有的則直接撲向楊豐準備擒拿這個謀逆的妖人,外面乾清宮侍衛們更是聞聲蜂擁而入,拿著各種武器殺向他,最近的兩名侍衛甚至衝到了距離他不足三米處,挺著長矛刺過來。

  但就在同時,左右手中各多了一個同樣瓶子的楊豐,一甩左手將一個正砸在這兩人身旁的柱子上,脆弱的玻璃瓶在堅硬的楠木柱子上瞬間撞得粉碎,玻璃渣子連同里面的液體就像爆炸的彈片般飛濺開,兩名倒霉的侍衛立刻中招儿,幾乎同時捂臉沾了那液體的臉慘叫著倒下,甚至都能看到他們手底冒出的白煙。

  其他侍衛被這詭異景象嚇得同時一頓。

  話說讓他們冒著箭矢火槍衝鋒都能不眨眼,但在已經把楊豐視為仙人的情況下,對這超自然能力還是有著天然畏懼。

  而就在此時楊豐以他能達到的最快速度直撲向康麻子。

  就在跑動中他迅速擰開剩下那個玻璃瓶蓋子,不足十米距離幾步跨過,緊接著就到了台階前,還沒等他躥上去,凱音布和那名文官同時擋在面前,舍生忘死地沖向他。

  這傢伙毫不猶豫地揚瓶將裡面液體甩過去,首當其衝的凱音布立刻捂臉慘叫著敗退,文官狡猾一點抬手拿帽子擋在面前,但可惜一樣抖著爪子慘叫著敗退,幾乎轉眼間楊豐就到了龍椅旁,那名忠心耿耿的太監正拖著康麻子想跑呢。但被楊豐連瓶子一塊兒砸身上,流淌出的液體燒灼下,絲綢立刻被燒糊,緊接著透過落在他已經沒有什麼的褲襠裡,倒霉的太監捂著前面,發瘋一樣慘叫著蹦跳著四處亂撞。

  楊豐抬腳把他踹開,緊接著踏在康麻子胸前,此時的麻子臉已經沒法看了,大片斑駁的黑色燒斑,甚至裡面都露出黑紅的肉來,一隻眼睛連眼皮都被燒糊了,裡面還不知道是什麼樣呢,整個看上去就跟恐怖片裡的弗萊迪一樣。

  當然楊豐沒工夫欣賞他的嶄新形象,他一把抽出康麻子的佩劍,緊接著指在了他的胸口。

  “哈去!”

  他轉過頭陰森森地看著距離已經不足兩米的眾侍衛。

  好吧,他扔出去的瓶子裡裝的是濃硫酸,這座大殿的隔壁平行空間裡,是一間化工品商店。
mk2258 發表於 2016-6-26 17:51
   第四章毀人不倦
  “後退,快後退!”
  侍衛首領驚恐地喊道。

  數以百計的侍衛一下子全退下去了,一個個頭冒冷汗看著楊豐腳下的康麻子,看著那把抵在他心臟位置的寶劍,然後拿著各種各樣的兵器在那里手足無措,很顯然皇帝被劫持的情況對他們來說也是這輩子頭回碰到。

  “仙長,咱們有話好好說,千萬別傷著聖上。”

  侍衛首領小心翼翼地說道。

  “把人全撤出去,這麼多人我看著害怕,手哆嗦。”

  楊豐說道。

  “撤,立刻撤出去!”

  侍衛首領毫不猶豫地說。

  他是個明白人,知道這種時候無論楊豐開價是什麼都必須答應,一切都以保證皇上安全為核心,包括一些營救的方案也統統別扯了,那是皇帝,不能有一點冒險的,要是莽撞營救出意外,別說被他殺了皇上,哪怕就是傷著了,那自己也是掉腦袋甚至滿門抄斬的死罪。

  呃,他忘了這時候康麻子已經傷痕累累。

  眾侍衛退出後,楊豐很滿意地坐在龍椅上,手裡拎著那把寶劍,劍尖繼續頂在康麻子胸口,就像拄拐杖一樣趴在劍柄上,這時候的康麻子已經被濃硫酸潑臉的劇痛疼暈過去,躺在他腳下一動不動,身上龍袍的絲綢韌性,正好擋住了劍尖,但別說楊豐稍微一用力了,就是他打個噴嚏說不定都能讓寶劍扎進康麻子心臟,看得侍衛首領在他對面連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他哆嗦一下傷著了萬歲爺。

  “這椅子坐著真不舒服!”

  楊豐衝著侍衛首領抱怨。

  後者尷尬地笑了笑,他又沒坐過。

  正在這時候,一名瘦高的黃馬褂手扶腰刀匆忙走進來,看上去身份挺高的,侍衛首領急忙向他打千兒,後者沒有理他,直接對楊豐說道:“立刻放了聖上,有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答應。”

  “你是誰?”

  楊豐愕然說道。

  “領侍衛內大臣費揚古。”

  後者說道。

  “呃,你級別太低,去找個夠檔次的來跟我說話,胤礽呢?我記得他這時候還是太子吧?怎麼還沒來,他不會是躲在後面盼著我把麻哥弄死,然後他好順理成章繼位吧?簡直是不孝!還有蘇茉兒呢,我記得她這時候也好像還沒死吧,怎麼不出來呀,在不濟還有皇后呢,還有宜妃娘娘呢,還有那一堆亂七八糟王爺呢,你一個********算哪根蔥?你有資格做什麼主?”

  楊豐鄙夷地說。

  “四爺到!”

  這時候外面突然有人喊道。

  哇,四爺啊!

  楊豐很期待地向外看了看,一個長一張驢臉的年輕男子,面帶焦急地匆忙走進來,看著也就二十出頭年紀,後面一根金錢鼠尾巴,那就真像帶個老鼠尾巴,估計這種形象讓後世少女們看了會崩潰的,他抬手止住侍衛的拜見,直接走到楊豐跟前說道:“放了我皇阿瑪,我來給你當人質。 ”

  “呃,皇帝換皇子?你看我腦門上寫著傻子嗎?你爹那麼多兒子,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知不知道多少兄弟盼著你死?再說了你爹還昏迷著呢,也沒人看你表演啊,雖說我知道你肯定能把他們都統統弄死,然後再把你爹掐死自己當皇帝,但現在你還不夠資格說話!一邊蹲著去!”

  楊豐往牆角示意了一下。

  少女偶像嚇得哆嗦了一下,他可知道楊豐這話如果傳出去讓人知道了,那他這輩子就沒什麼指望了,雖然眼前這傢伙劫持了他爹已經由仙人再次墮落為妖人,但那也是擁有超自然能力,對他的話肯定有很多人相​​信的,估計包括他爹也在內,一聽他會殺光兄弟弒父奪位,就他爹那性格恐怕給他杯毒酒都是有可能。

  “我皇阿瑪的傷……”

  好在他也是反應極快的,緊接著裝沒聽見,一臉孝心可鑑日月的表情喊道。

  然而這話還沒說完,楊豐眼睛一瞪,劍尖往下壓了壓,用威脅的目光看了他一眼,他剩下的話立刻咽了回去,然後老老實實地站在了一邊憂鬱去了,不過這時候康麻子也終於醒過來,一看眼前形勢下意識地就要掙扎。

  “麻哥,千萬別動啊,你要亂動的話,我可就保證不了你的生命安全了!”

  楊豐很不客氣地又把劍尖往下壓了壓說道。

  康麻子立刻不動了。

  “你想怎麼樣?”

  他強忍著臉上劇痛,用還能睜開的那隻眼看著楊豐,嘶啞著喉嚨問道。

  “首先,把跟我一起的那小姑娘帶過來,第二給我準備一輛馬車,第三給我準備一個車夫,但是不要男的,必須是不超過二十歲的小姑娘,第四順便再給我準備個幾斤金葉子,第五車裡還要準備點吃的,第六讓城門都打開了,第七讓你手下的人速度快點,你臉上的傷雖然不致命,但也必須盡快醫治,要是耽誤久了火毒攻心可就神仙難救了。”

  楊豐說道。

  事實上他也不敢保證康麻子能不能活下來,畢竟如此大面積硫酸燒傷,必須依靠大量抗生素才能保證不死於感染,就現在這醫療水平懸得很。

  康麻子眼神一慌,急忙向費揚古示意了一下,後者趕緊離開去給楊豐準備東西,這時候越來越多的后妃王公得到消息趕來,不過直到大半個小時後太子胤礽才急匆匆趕到,但這時候已經沒他什麼事情了,楊豐禁止閒雜人等入內,所以他和其他人都不得不站在大殿外。

  “我要見皇阿瑪!”

  胤礽很孝心可鑑日月地吼道。

  “太子爺,你小點聲,你看我的手都哆嗦了,我再哆嗦一下你就該繼承大統了。”

  楊豐很不滿地說。

  他劍尖底下的康麻子……

  這時候也看不出康麻子是什麼臉色了,實際上麻哥已經沒有臉色可看了。

  門口都衝進一半的胤礽嚇得頭冒冷汗趕緊退了回去。

  這時候費揚古帶著一輛單馬拉著的馬車和小柔過來,車上按照楊豐要求,還弄了一個小姑娘當車夫,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找到的。

  “麻哥,起來送兄弟一程唄!”

  楊豐對康麻子說道。

  康麻子怨毒地看了他一眼,在寶劍的威脅下慢慢站起的身,帶著臉上已經開始流出的膿血向外走去,楊豐直接把劍架在他脖子上,小心翼翼地一起走到門外,外面的大臣侍衛們很配合地讓開一條通道,任由他一直走到了那輛馬車旁。

  “爺!”

  小柔驚喜地喊道。

  “去,坐到前面看著那車夫!”

  楊豐說道。

  小柔很聽話地坐到前面。

  “麻哥,別擔心,送我出城就會放了你,弄死你對我沒好處,但也讓你的人別做蠢事,否則出點兒意外對咱們都不好,讓從這裡到正陽門一線所有士兵全部後退一千步,我不想自己視線看到一個士兵,沿途閒人也全部清理乾淨一個不准留。”

  楊豐一邊小心翼翼地坐上馬車一邊對康麻子說道。

  “照他說的辦!”

  康麻子陰沉臉對費揚古說道。

  後者跪應一聲,急忙叫過幾個侍衛,迅速前去傳令清街。

  “向南,去正陽門!”

  楊豐緊接著對小柔說道。

  這輛馬車立刻開動起來,向著正陽門緩緩駛去。

  沿途倒沒有出什麼意外,所有清兵全部不見,就連幾道城牆上的也後退一千步,費揚古率領的大隊侍衛則在一千步外緊緊跟隨,他們知道楊豐只是想跑路而已,不會真殺了皇上,畢竟那樣做並沒有好處,但如果採取其他魯莽行為,反而會逼著楊豐鋌而走險,所以現在最安全的辦法就是這麼跟著。

  但問題是,這樣跟著的話,楊豐什麼時候會放人卻難以預料了,畢竟他一放人就要面對全國之力的追殺。

  很快楊豐的馬車就出午門,天安門,然後暢通無阻地出了正陽門進入外城,這裡是漢人居住區,雖然同樣進行了清街,但仍舊有不少老百姓躲在兩旁建築內看熱鬧。如此大場面當然足夠吸引眼球,看著這輛孤零零的馬車,看著後面密密麻麻的黃馬褂們,再看馬車後面坐著的楊豐和被他用劍架著脖子的康麻子,這下子什麼大帝形象全毀了。

  尤其是再看看康麻子那張留著膿血的惡鬼一樣臉,更是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徹底崩塌,雖然麻子他們已經不認識了,但身上龍袍頭上帽子可是盡人皆知的。

  就這樣在毀三觀的展覽中,楊豐脅持著康麻子穿過外城,緊接著同樣暢通無阻地出了永定門,當然出城之後他也肯定不會放人,這時候放人會被丰台大營和通州大營的士兵剁成包子餡的,這輛馬車緊接著轉向西出宛平過盧溝橋。到達房山的時候已經天黑,康麻子臉上的傷口已經開始感染化膿,甚至都開始發起高燒來,不過還是不能放他,楊豐直接讓前面小宮女趕車出了房山,費揚古和一幫王公大臣帶著大軍就在一千步外無可奈何地跟隨著。

  就在房山與涿州間的一片樹林中,楊豐突然間喊道:“停車!”
mk2258 發表於 2016-6-26 17:52
   第五章逃出生天
  “嗨!”
  隨著楊豐一聲長嘯,他猛然從虛空中拖出一隻仙家神獸來,看得身旁小柔下意識地驚叫一聲。

  “上來!”

  楊豐翻身騎上此神獸,拍了拍後面說道。

  小柔茫然地看著,抓住他伸出的手,踩著一個奇特的馬鐙,有些笨拙地騎上去,手足無措地看著身下,就在這時候,神獸眼中刷得射出耀眼光芒,將前方道路照得如同白晝般,緊接著發出一聲沉悶的咆哮。

  “抱住我的腰!”

  楊豐拿起神獸犄角上一個圓圓的東西扣在頭上,然後朝著小柔喊道。

  小柔面帶羞澀地抱緊他的腰。

  “嗨,小妹妹,快伺候麻哥回去吧!再晚了恐怕就救不回了!”

  楊豐很好心地朝給他趕車的小宮女喊道,就在同時右手猛然一扭,他座下神獸咆哮著以極快速度躥了出去。

  好吧,那其實是一輛摩托車。

  耍酷的越野摩托二五零排量發動機咆哮著,在一七零零年夜晚的古老官道上狂飆,速度瞬間提到了五十以上,在它後面大片火把如同河流般淹沒了那輛馬車的位置,緊接著同樣的河流跟著流淌過來,但可惜,康麻子的精銳騎兵們是注定趕不上三百年後的高科技,很快追殺的隊伍就被楊豐遠遠甩開,緊接著黑漆漆的涿州城在前方出現,甚至他可以看到一隊火把從城內衝出。

  很顯然,這裡的守軍已經知道他們的皇帝被劫持。

  雖然在空曠的平原上他可以繞城而過,但現已經沒有時間了,後面騎兵距離也就兩公里而已,在這樣短距離內,戰馬速度不比越野的摩托車差太多,一旦他尋找小路繞城,人家可以直接穿城堵在他前面。

  “你家是不是這一帶!”

  他大聲問身後的小柔。

  後者正驚恐地死死抱住他腰,臉緊貼在他後背上,兩團柔軟東西被擠壓在中間的感覺讓楊豐很滿意,他記得這小姑娘家就在涿州的。

  “啊?”

  小柔過了一會兒才明白他問的是什麼。

  “奴婢,奴婢很小就被賣了,家鄉道路都已忘記。”

  她弱弱地說道。

  “這樣啊,那你抱緊了!”

  楊豐說道。

  這樣也就只能賭一把了,涿州城得到的通知肯定是劫持皇帝的妖人要過,現在看到燈光自然知道妖人來了,但他們不可能知道康麻子已經被救走,也就是說他們並不是來攔截,只是來列個隊表現一下忠心的,事實上和房山宛平一樣,他們會開著城門任由通過。

  既然如此索性堵一把!

  靠近涿州的道路已經相當平整,他很乾脆地將油門擰到了七十以上,轉眼間就躥到了城門前。

  他賭對了。

  涿州的綠營兵的確只是出來站隊的,時速七十的摩托車風馳電掣般在他們面前躥過去,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經衝進城門,沿著夜晚清空的街道,轉眼間就衝過這座南北長度還不到兩公里的小城,然後衝出同樣開著的南門扎進了無邊黑夜。

  而就在此時,康麻子已經被火速送回皇宮,然後早就等待的太醫們一擁而上,開始搶救已經高燒昏迷的皇帝陛下。

  不過很快太醫院院使就戰戰兢兢地告訴胤礽,還有惠妃,宜妃,德妃等一幫亂七八糟主子們,聖上情況很不好,首先右眼肯定瞎了,眼珠子都糊了一半,眼皮都成焦炭了,哪怕不是醫生也知道肯定瞎了,其次臉上超過一半面積燒傷,尤其是鼻子還被燒掉了一塊兒,嘴唇還燒爛一半,雖說都不妨礙功能,但以後這張臉是沒法看了。

  當然,這些並不重要,大不了以後臉上戴個面具。

  重要的是已經化膿,這是最危險的。

  所以說生死還得看天意,好在他是天子,估計老天會照顧一下的,但也有可能不照顧,畢竟老天爺肯定不是旗人,總之……

  大家做好最壞準備吧!

  “四百里加急傳令各地,全力捉拿此妖人凌遲為皇阿瑪報仇!”

  胤礽惡狠狠地說。

  實際上他是很開心的,他是太子,法定儲君,康麻子一死他就順理成章做皇帝,其他人如果敢搶就是謀朝篡位,說這話的時候,他還不經意地看了看身旁的大哥胤禔,老三胤祉,老八胤禗,當然還有少女偶像,尤其是後者。

  不過後者並沒有太多反應。

  但老大胤禔卻坐不住了。

  “走,回家,集合家奴們,我要去追殺那妖人,有谁愿意跟我去的。”

  他騰一下子站起來喊道。

  “對,我們去手刃那妖人為皇阿瑪報仇。”

  跟他一個鼻孔出氣的老三胤祉立刻說道。

  “皇兄,三弟,這種事情用不著你們,讓下面的奴才們去乾就行了,咱們在這裡好好守著皇阿瑪。”

  胤礽陰沉臉說道。

  尼瑪,真不要臉,還去追殺妖人為皇阿瑪報仇,你們出去要不是集結黨羽,等皇阿瑪一死立刻向我開刀,那我算白活這麼多年了,想走,哪有那麼容易,都老老實實在這里圈著,等那老東西兩腿一蹬我繼了位,再一個個收拾你們這幫混蛋。

  “在這裡守著有什麼用?咱們又不懂醫術,有這些太醫和諸位額娘們伺候著,咱們這些做兒子的難道就眼看著傷害皇阿瑪的妖人遠遁嗎?一旦他逃入山林,再想找到可就難了,要是他回到老巢,難道我們還能追到那個崑崙去嗎?走,我是忍不下這口氣的,我不能在這裡看著皇阿瑪受苦卻任由那罪魁禍首逃走,太子守著處理國家大事,這追殺妖人一事就交給我吧!”

  胤禔才不管他呢,太子儲君,這個他的確沒法改變,但皇位這東西除了繼承還是可以搶的,一旦胤礽繼位,只需要一道命令就能讓他在家里圈禁一輩子,那時候想什麼都白搭了,現在藉著追殺妖人先脫了身再說,外面有的是人想玩富貴險中求,在通州或者丰台各營活動一下,完全有一爭之力。

  在這裡守著?等那老東西一死,胤礽隨便喊個侍衛來把自己拎到一邊嗎?

  “皇兄,我說了,這種事情用不著你!”

  胤礽大聲說道,同時示意費揚古,意思是讓他表明立場,支持我還是支持他,但費揚古什麼話都沒說,因為他女婿少女偶像沒說話,正常情況下老四是沒什麼希望的,無論立嫡立長都輪不到,就算硬搶因為年齡關係,現在也還沒發展到足夠勢力,但如果胤禔和太子爭位打起來,那老四就有機可乘了。

  胤礽狠狠瞪了他一眼。

  而胤禔和胤祉則帶著滿臉忠孝扭頭走了。

  胤礽則向他老婆的堂兄,另一個領侍衛內大臣索額圖的兒子心裕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意思是他爹在外面不會讓這些跳梁小丑干擾太子繼位這種大事的,雖然索額圖這些年不是很受待見了,但那康熙朝第一大臣的身份依然擺在那裡,胤禔一幫有誰?不就胤祉他姥爺明珠嗎?有索相在還輪不到明相猖狂!

  就這樣,康麻子還躺在病床上搶救呢,他的兒子們為了皇位已經開始圖窮匕見了。

  胤禔離開皇宮後,立刻打著跟他一起去追殺妖人旗號開始召集忠義之士,與此同時索額圖的手下也連夜撒出去,開始在北京城內四處活動,他的老對手明珠也不甘示弱,兩人鬥了半輩子,這時候當然也少不了繼續鬥一斗,就連北京城內的王公大臣們都開始選擇站隊了。可不是原本歷史上康麻子臨死時候,兒子們之間的鬥爭已經出了結果,現在所有狼崽子們剛剛被他故意勾起了戰鬥的yu望,原本正是他在一旁做導演享受操縱玩具樂趣的時候,誰成想一下子導演沒了,剩下一幫演員們那也就只好各自發揮了。

  皇位爭奪大戲就這樣倉促間上演。

  而造成這一切的傢伙,到天亮時候已經躺在獲鹿縣城的一間小旅館蒙頭大睡了。

  楊豐不擔心安全問題,一夜功夫他不停狂飆,光摩托車換了兩輛,加上繞過幾座城市的時間躥了整整八個鐘頭,也就仗著年輕身體壯,另外手上的金龍好像讓他體質也有點增強,要不然人都得顛廢了,就這樣最後也差點虛脫了,而換來的結果就是長驅三百公里,這時候又沒電報電話,哪怕使用最高級別的八百里加急,也不可能在天黑前把消息從北京傳到這裡……

  呃,這裡的現代名字是石家莊。

  而現在他需要做的就是睡覺,吃飯休息,恢復體力然後晚上接著以同樣速度狂飆,只要他能保證晚上跑四百公里,那麼就可以永遠搶在北京發出的消息到達前,就這樣一直南下直到長江。

  至於到長江以後去哪兒,這個暫時還沒考慮好。

  反正只要天高皇帝遠好藏身就行,這個年代又沒有照相機,就算有畫像捉拿,估計想要憑那些畫師根據目擊者回憶畫出來,然後再刻板像印年畫一樣印出來的畫像,最後把他從茫茫人海中找出來……

  別逗了,這不是電視劇。
mk2258 發表於 2016-6-26 17:53
  第六章這盛世,如你所願
  五天之後,漢口。
  “這是乾什麼的?”

  大清國目前頭號欽犯,到現在刑部還沒研究出抓住之後是剮還是殜的傢伙,搖著一把折扇,穿一件絲綢長衫,後面跟著白白嫩嫩的小丫鬟,然後指著路邊一跪著的少婦說道,後者面黃肌瘦,神情木訥,身邊還跪著一個小女孩兒,脖子後面插一根稻草。

  “逃荒過來,死了男人,養不活賣孩子的唄!”

  他身旁船家說道。

  “呃,咱康熙爺盛世還有飢荒?”

  “爺,您真會說笑,哪年沒有個遭災餓死人的地方。”

  “那賣了孩子她怎麼辦?”

  “做窯姐,當船ji,或者直接找個地方跳河就一了百了。”

  “呃,你真幽默。”

  “爺,您想買了她們?小的再養兩年倒也能端茶倒水了,老的當個使喚婆子洗衣做飯也能將就,看著眉眼也還算端正,現在餓得狠了,多吃幾頓飽飯說不定也還有幾分姿色,以後要是有興趣…”

  船家做了個你懂的表情。

  “買了?”

  楊豐摸著下巴猶豫一下。

  “那就買了吧,去問問她願不願意跟著咱們,也不用簽什麼賣身契,她們也不入賤籍,就算是爺僱著她了,每月給她工錢,以後洗個衣服做個飯什麼的,老是吃館子太不干淨了,那黑漆漆油膩膩灶台看得我都想吐。”

  楊妖人一揮折扇說道。

  他現在的確還缺個使喚婆子,小柔是內宅的丫鬟,除了伺候人別的什麼都不會。

  他身旁的小柔趕緊走過去,但很顯然雙方語言不通,那少婦一口本地話,小柔則是北京官話,基本上是雞同鴨講,還是船家過去做翻譯才講得通,這也讓楊豐一陣鬱悶。這段時間這個問題給他的記憶相當深刻,五天時間他長驅一千多公里,流竄三省,幾乎每一個歇腳地都是語言不通,客店伙計倒是沒問題,但上街勾da個妹子這就基本上很難交流了。

  談了一會兒之後,少婦立刻領著孩子跑來給他磕頭了。

  “爺,她說只想賣孩子,給孩子找條活路兒,她男人進京趕考落榜沒回來直接上了吊,家中公婆被債主所逼投了河,若爺您收留了這孩子,她拿錢還了債,也準備投河給她男人殉節的。”

  船家翻譯道。

  “呃,這麼恐怖?”

  “爺,每年落榜上吊投河瘋了的舉子多了,京城義莊里每回放榜出來都得收一批。”

  小柔解釋。

  “倒是個節婦!”

  這時候楊豐身旁一隻看熱鬧的青蟲和他一樣搖著折扇說道。

  “要不閣下收了她?”

  楊豐愕然說道。

  “那個,家中已有妻兒。”

  青蟲尷尬地說道,同時胳膊盡量擋住長衫上的補丁。

  “那你廢什麼話?”

  楊豐鄙夷地說。

  “告訴她,爺就是從京城來的,她先給我當下人,等爺辦完事帶著她一塊兒進京,難道她不想把丈夫的屍骨帶回來再跳河?”

  緊接著他對船家說道。

  後者趕緊翻譯,那少婦驚喜地趴在地上連連磕頭,還按著她女兒也磕頭,當然她並不知道眼前這人下次去北京的時候,是帶著兵去殺人放火的,那時候她丈夫那把爛骨頭早不知道去哪兒了。

  “臭biao子,居然跑這兒來了,讓爺們找得好苦啊,欠了債想跑嗎?”

  正在這時候,人群中突然衝出兩名男子,其中一個快步衝過來,一把將小女孩兒拽過去,另一個則惡狠狠地對少婦說道,很顯然這就是債主了,之前一直等著,現在一看交易達成立刻跳出來收錢了。

  少婦用乞求的目光看著楊豐。

  “她欠你們多少錢?”

  楊豐問道。

  “五十兩紋銀。”

  抓小女孩兒的男子說道。

  他一說這話少婦目光中的祈求就更強烈了。

  “拿借據!”

  楊豐說道。

  男子遞過借據。

  “以為我不識字嗎?這明明才十兩。”

  楊豐看著借據說道。

  “爺,是利滾利。”

  小柔低聲說道。

  “呃?”

  楊豐這才想起這時候的閻王債來,不過利滾利到五倍也的確太誇張了,由此可見在北京掛繩兒上那位,也是用功了很多年的,要是不上吊說不定債主還有點念想兒,畢竟萬一下次他金榜題名呢,那時候五十兩……

  那時候五十兩也很懸,畢竟這年頭找個實缺也不容易。

  感慨了一下這年頭兒青蟲們的艱難,他很無語地從單肩包裡拿出五張金葉子,土豪氣十足地甩在男子身上喝道:“滾,別讓我再看見你!”

  後者立刻換了一副笑臉,趕緊放下小女孩兒,以最快速度撿起地上的金葉子,點頭哈腰地走了。

  “爺,給多了,四張半就夠了!”

  小柔低聲提醒楊豐。

  “呃,回來,瑪的,別跑啊!”

  那倆人傻呀,這還不趕緊快跑。

  “這位兄弟真是急公好義,令人佩服!”

  楊豐正憂鬱呢,旁邊一殭屍裝笑著拱手說道,看胸前補子是一隻長腿鳥,以他的知識水平還認不出品種,三十多歲年紀,白白胖胖富富態態看著倒也不算惹人厭。

  我是急公好義嗎?我明明就是不知道好嘛!

  楊豐心中腹誹,不過很快就明白他所說急公好義不是多給錢的事情,而是指這個女人和小孩兒,別說只是僱傭了,就是買兩個男勞力也不值五張一兩的金葉子,更何況是一個女人和根本不值錢的小孩兒,而且還是女孩兒,這麼小的就連ji院都不愛要,畢竟養大到可以可以開封的年紀也是需要不小投資,萬一長殘了或者中途夭折了,那就可以說血本無歸了。

  “些許身外物,不值一提,閣下是?”

  楊豐擺了擺手說道,同樣的金葉子,厚道的費揚古給他裝了差不多四公斤呢。

  官員依舊保持著笑容說道:“在下程子銘,松江府通判,聽兄弟口音是京城人士?”

  “對,兄弟楊豐,祖居京城,待厭了出來走走。”

  楊豐說道。

  “楊兄弟這是想去哪裡?”

  程子銘問道。

  “我準備順江向下。”

  楊豐說。

  “哦,那不如同船如何,也正好早晚請教,我的船也還算寬敞。”

  程子銘笑著說。

  呃,他怎麼這麼熱情?

  楊豐才不信自己人品好呢,這個傢伙必然有什麼目的,不過他是松江府通判,松江府也就是上海那一塊兒了,那地方倒是挺不錯的,這時候麻子好像還沒海禁,松江仍然是對外的口岸,既然這樣倒是不妨過去看看,說不定還能有什麼特別收穫。

  至於有什麼特殊目的,這種猜不出的東西就沒必要猜了,反正就是搭個順風船而已,就算想對自己不利,也無非就是直接弄死而已,懷裡還塞著把九二式手槍的楊豐,自信還不至於連個殭屍裝都收拾不了。

  “既然如此,那就卻之不恭了。”

  楊豐立刻笑著拱手說道。

  “那麼楊兄弟請!”

  程子銘還禮指著碼頭上一艘豪華版客船說道。

  而就在此時遙遠的北京城皇宮內。

  在單調的誦經聲中,一張被包裹成粽子的臉上,一隻眼睛緩緩睜開了,眼睛的主人就彷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般,茫然地順著誦經聲望過去,一個白髮蒼蒼的老婦人出現在他視線中,看著那張蒼老的面容,他不由得眼睛一酸,就像自己小時候一樣喊道:“蘇麻。”

  老婦人手中佛珠一下子掉在地上。

  “皇上,皇上醒了!”

  她不顧一切地喊道。

  緊接著她一旁睡著的少女偶像,他的終極對手親弟弟胤禎,打醬油也沒被他放過的胤祹,都一下子從睡夢中驚醒,少女偶像第一個反應過來,難以置信地看著病床上,然後發瘋一樣尖叫著:“太醫,快,太醫,皇阿瑪醒了……”

  他的聲音就這樣在皇宮裡不斷迴盪著。

  是的,康麻子最終還是挺過來了。

  或許太醫們的努力奏效,也或許是他命不該絕,總之在昏迷了整整五天后,蟎蟲們的大帝,聖主明君,慈父康麻子,像蟑螂一樣頑強地挺過了自己四十多歲生命裡,最嚴重的一次危急……

  他不但醒了,而且身上開始退燒了。

  籠罩在整個北京城的陰雲終於開始消散,除了某些心有不甘的傢伙,所有人無不長出一口氣。

  他要是再不醒來,這時候北京城裡就該打起來了,五天時間足夠很多人做出選擇了,而且五天的昏迷也足夠讓人對他的生命絕望了,實際上皇太子胤礽和大阿哥胤禔之間的最後對決幾乎一觸即發,這也正是當他醒來時候,身邊只有那麼幾個人的原因,其他都在外面磨刀呢。

  至於少女偶像和其他幾個,那也不是出於對他們皇阿瑪的一片孝心,他們其實是躲災的,他們的實力還不足以和外面任何一方對抗,但無論誰勝利了,都不介意摟草打兔子,連他們一塊兒收拾了,所以最安全的選擇就是躲在康麻子病床前,畢竟無論誰也不能在這兒把他們怎麼樣,卻沒想到正好撿了個大便宜。

  好在康麻子的突然醒來,讓所有一切都煙消雲散了。
mk2258 發表於 2016-6-26 17:55
   第七章中yang幹部現形記
  醒來後的康麻子,並沒有對他還躺在病床上,兒子們就已經為搶皇位而劍拔弩張的事情有太多表示,雖然這種事情肯定會有人告訴他,但他卻彷彿絲毫不知道一樣。
  實際上他只是脫離生命危險,真正康復並且很中二地帶著一個黃金面具出現在朝臣面前,那都是好幾個月以後的事情了,這時候他僅僅是接見一下重要的王公大臣,勉勵一下兒子們而已。同時宣布自己養傷期間由太子監國,另外褒獎了一下當初為了救駕而受傷的忠心大臣,也就是被楊豐潑了硫酸的那幾個,這裡面九門提督凱音布將功補過沒獎沒罰,倒是被燒爛一隻右手因為感染而不得不截肢的吏部尚書李光地,得到了重重地獎賞。

  他不但被升為文淵閣大學士,而且還被抬籍入正黃旗,以後再見康麻子可以稱自己為奴才了。

  消息傳開,滿朝無不山呼萬歲聖明。

  但緊接著康麻子又下了一個讓人莫名其妙的命令。

  他以太子年輕,獨自一人很難處理那麼多國家大事為理由,下旨命令幾個兒子分掌六部,大阿哥掌吏部,三阿哥掌兵部,四阿哥掌戶部,五阿哥掌禮部,七阿哥掌工部,八阿哥掌刑部,總之既然是親兄弟,那都是要負起責任來,不能看著太子一個人操勞。

  兄弟協力,齊力斷金嘛!

  可憐胤礽真想說我真想一個人操勞啊!

  很顯然這個老東西還嫌他的兒子們鬧得不夠大,他希望這些狼崽子們再接再厲,繼續廝殺直到最後分出勝負,然後由最強者繼承自己的萬世江山。

  當然,主要也是防止胤礽做大生出某些不該有的心思,在這方面康麻子可是很警覺的,畢竟這個太子做得有點久了,他要讓這個兒子明白,朕一日不死你終究是太子,這麼多狼圍著你最好乖一點。

  康麻子怎麼禍禍自己的兒子們,這個就跟楊豐沒什麼關係了,他這時候正在長江上順流而下直奔松江,程子銘乘坐的是一艘沙船,當然不是說運沙的,這是一種長江中下游現在廣泛使用平底船,也可以當近海船。他是荊州人,這一次是老母病重回鄉探視,病好後重新回松江,這傢伙很有錢,這時候的松江府是外貿口岸,撈錢比別處容易得多,他已經做了兩年通判,正活動著準備再乾一屆。

  康麻子的海禁在幹掉鄭家後就開了,只是過了些年又關了而已,但少女偶像又給開了,至於真正徹底閉關鎖國那是乾隆幹的,這時候正是開禁的時候,可想而知做那裡的地方官,得是多麼肥的肥缺。

  楊豐這時候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熱情,不但一分錢不要帶自己搭順風船,而且還當貴賓好吃好喝伺候著,就差晚上把小妾推進他船艙了。

  “瑪的,這玩意兒還有記號呀!”

  這貨站在自己船艙,拿著一張金葉子對著太陽自言自語。

  他當初要金葉子也只是電視劇看多了,卻沒想到真有這東西,黃金壓成的四方形箔片,一片這時候標準一兩重,拿這東西消費就跟後世大老闆裝個逼的支票簿一樣,一張就夠普通人家累死累活一整年的了。更重要的是這上面還有銀行商標,就像他的這些,上面全帶著內務府監製字樣,這東西是內廷採購皇帝賞賜才用到的,他出手就是這玩意兒,程子銘要不誤會成北京城出來的貴戚才怪呢!

  很顯然這傢伙是想攀高枝。

  “楊兄弟!”

  他正在看著呢,外面響起程子銘的喊聲。

  楊豐趕緊答應一聲,把他手中​​金葉子放回包內,他卻沒發現下面那張沒有被他拿起的金葉子上,比這一張還多出四個字來。

  程子銘是來邀請他赴宴的。

  這傢伙把楊豐拉到船頭,那裡已經擺上了酒菜,看得出還是頗為豐盛。

  “來,來,楊兄弟,這船上也沒什麼好東西,咱們先將就一下,等到了松江府,為兄再給你好好接風!”

  程子銘一邊示意小妾斟酒一邊說道。

  “程兄客氣了!”

  楊豐大剌剌地坐在那裡,很隨意地看著那小妾說道,完全擺出一副被寵壞的貴公子姿態,他越是這樣程子銘越當真,畢竟像京里的勳貴子弟們出門到地方上都是這德性,別說他一個六品通判了,就是知府道台在這些人眼中都不過是家奴而已,不論為他們做什麼都是理所當然,要是顯得很感激反而就不正常了。

  “你是通判,正六品吧?”

  楊豐喝了口酒沒話找話地說道。

  “正是。”

  程子銘說道。

  “哦。”

  楊豐一副正六品也是浮雲的表情點了點頭。

  “你們知府叫什麼?”

  實際上楊豐連兩江總督是誰都不知道,但哪怕是他劇本中的身份,也不可能不知道兩江總督是誰,不過不知道知府就很正常了。

  “祝知府諱鍾俊,鑲黃旗。”

  程子銘忙說道。

  “他呀!”

  楊豐鄙夷地笑了笑,他又不知道祝鍾俊是誰,不過他這副表情落在程子銘眼中那可就不一樣了,很顯然祝知府在這位爺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楊豐正準備繼續裝個逼呢,在後面駕船的船老大,忽然走到程子銘管家身旁低聲說了幾句話。

  “老爺,後面有船讓咱們停下。”

  管家隨即上前說道。

  程子銘愕然一下,和楊豐一塊站起身探頭向後望去,遠遠可以看見一盞紅色燈籠正在黑漆漆江面上晃動著發出信號,雖然他倆不懂這信號意思,但船老大說了那肯定就是要求停船了。

  “這長江上沒有水匪吧?”

  楊豐擔心地說。

  “爺,水匪不敢在這一帶活動,武昌可是總督衙門駐地,有綠營兵鎮著呢,不過下游鄱陽湖,太湖段上是有的,他們搶了客商後就躲進湖里了,那時候就算捉拿也很難,但在這一段無處可躲。”

  管家躬著腰說。

  “呃,真有水匪?”

  “爺,匪患哪兒都有,長江的上下客商無數,自然也免不了有吃這碗飯的。”

  管家說道。

  而此時後面的船明顯在拉近距離,甚至燈籠上的字也隱約可辨,程子銘這傢伙眼力極好,緊接著就說道:“快靠岸停船,是湖廣總督標下的水師船。”

  楊豐眉​​頭一皺,摸了把懷中的手槍。

  不過他緊接著放開手,不可能是為他而來,五天時間雖然勉強能夠讓八百里加急的消息從北京傳到武昌,但湖廣總督也不可能會認為他跑的和八百裡加急一樣快,沒必要太過於緊張。

  遲緩的沙船很快靠邊,然後下錨停船,沒過多久一艘帶著湖廣總督衙門旗號的小型戰船從後面超上來,向著沙船貼近,戰船上是十幾名清兵,為首一名軍官跨著腰刀,在兩船靠幫之後,立刻縱身跳過來,看了看眾人問道:“哪位是松江通判程大人!”

  程子銘一拱手說道:“本官就是。”

  軍官點了點頭,驀然間一指楊豐喝道:“拿下欽犯!”

  “呃?!”

  楊豐沒有絲毫猶豫地拔出手槍,以極快速度拉開套筒,就在兩名清兵到跟前同時,接連兩聲槍響,兩顆子彈瞬間鑽進他們的腦袋,兩名清兵就像被重拳擊中般驚叫著向後倒,還沒等軍官拔出刀來,楊豐的槍口已經指向了他的腦袋,這時候船上的人才反應過來,程子銘的小妾尖叫一聲立刻暈倒了。

  “那個,誰來解釋一下?”

  楊豐好奇地問道。

  所有人都被嚇住了,兩名清兵倒在甲板上,一人後腦勺一個血窟窿,噴出的鮮血和腦漿噴了軍官一身,就連程子銘身上都濺了不少,在搖曳的燈光下看得格外陰森恐怖。

  “洋,洋槍!”程子銘嘴唇哆嗦著說,突然驚叫道:“他沒裝子彈!”

  “砰!”

  又是一聲槍響。

  很顯然這槍和他知道的不一樣。

  戰船上一名舉起鳥槍準備偷襲的清兵慘叫著倒下。

  “我再問一次,誰來解釋一下?”

  楊豐說話間摸出一枚手榴彈來,咬開保險照準戰船砸過去,轟得一聲火團炸開,幾名清兵直接被炸飛了,好在還沒有被引燃,不過這艘船已經沒法用了,就連船上的清兵也死傷大半,隨後他向懷裡一掏,緊接著又摸出一枚手榴彈來。

  自從上次乾清宮事件後,他對自己的安全問題就格外關心,路上不斷搜索,想找個軍火庫武裝一下,但軍火庫沒找到,卻讓他瞎貓碰死耗子般撞上一群正在訓練的士兵,於是很不客氣地順了一把九二式手槍和四枚手榴彈,上船後為了避免發生意外全都帶在身上了,以他現在手中火力,團滅了這兩船人都沒問題,所以表現得格外囂張。

  軍官帶著一頭冷汗,小心翼翼地盯著槍口,然後慢慢從懷裡掏出一張金葉子來,在燈光​​中向他展示了一下,那上面赫然就是楊豐之前看到的,只不過這張上還多了四個字。

  “瑪的,費揚古,你個老東西居然陰我!”

  看著金葉子,楊豐悲憤怒吼。
mk2258 發表於 2016-6-27 21:01
   第八章楚留香式生活
  金葉子上多出來的四個字赫然是……
  欽犯,報官。

  老奸巨猾的費揚古倉促間也只能想出這種方法,四個字都是用很輕的力量壓在金箔上,如果不是仔細看很難認出來,但稍一注意就能看清。

  楊豐此前一路都是用小柔身上的銀子,直到給那少婦還債才用上金葉子,他連這東西上有內務府標記也是才剛知道,更何況是這種暗記,但收了他金箔的那兩人,或者他們上頭的主人卻很容易就辨認清楚,放高利貸的那都是官方有人,內務府監造的金葉子上面卻有欽犯提醒,那還不趕緊報官,漢口地方官追不上了,那肯定要找綠營巡江的戰船幫忙抓欽犯。

  事情就是這麼簡單。

  “也就是說你們只是因為得到這東西提醒才來抓我的,但並不知道我犯的是什麼事。”

  楊豐沉吟一下說道。

  軍官點了點頭。

  “那就行了!”

  楊豐說完猛然扣動扳機。

  一分鐘後,他退出一個彈匣換上新的,把空的直接扔進滔滔江水,順便看了看正在順水漂流的清兵屍體,十三名清兵一個沒留,全做了長江上的魚糧,他掏出打火機,接過小柔遞來的一件衣服,點燃後扔進了戰船船艙。

  “至於你們,我該怎麼處置你們呢?”

  他很煩惱地看著程子銘說道。

  “大爺,我求您放過小人吧,小人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幼子啊!”

  程子銘嚇得一下子趴在甲板上不停磕著頭哀求道,包括他管家和其他隨從甚至還有船老大及手下船工,也全都跪了下來,他們是真被嚇破膽了,這貨眼都不眨地連殺十幾個綠營兵,而且手段詭異恐怖,尤其是那小黑鐵球砸出去就像天雷般,一下子炸死好幾個,這樣的人在他們看來跟妖魔差不多,哪還敢有別的心思了。

  “好了,別嚎了,也不會換點詞,一點新意都沒有,收拾你們的東西,自己下船游到岸上去吧!”

  楊豐很無語地對老程說。

  後者趕緊連滾帶爬地跑到船艙裡收拾東西,這裡離岸邊也就幾十步,都是江邊長大的,誰還不會在水里扑騰幾下,連那還昏迷著的小妾都沒顧上叫醒,就一個個跳下去游向岸邊。不但是他們,趁著楊豐不注意,那船老大和幾名船工也跳了下去,緊接著一頭扎進江水不見了踪影,雖然他們很捨不得這艘船,但這種時候畢竟保命要緊,跟一個不知道是人是妖的欽犯在一艘船上……

  萬一他吃人怎麼辦?

  “****!”

  楊豐很無語地看著黑漆漆江面,轉眼間這船上就還剩下他和三個女人了,啊,還有一個小女人。

  “爺,咱們怎麼辦?”

  小柔怯生生地說。

  “走,我帶你當強盜去!”

  楊豐說道,隨後自己動手收起錨來,在江水推動下,這艘沙船緩慢向前行駛,他又匆忙跑到尾部舵樓,此前上船時候他看過船老大怎麼掌舵,後世豐富的知識水平已經讓他基本掌握了原理,在那裡試著弄了一番後,居然也讓船回到了航道上,好在他是順流而下,只要別偏離航道撞上淺灘或者暗礁就行,而武昌以下長江航道甚至能開進驅逐艦,一艘二十米長的小船還不至於那麼難開。

  就這樣一直開到黎明,在鄂州附近遇上一艘同樣的沙船,楊豐掏錢從上面雇了幾個船工替他掌舵,跟在這艘船後面繼續順流而下,過鄂州的時候還緊張了一下,但卻毫無任何麻煩。他已經可以斷定北京方面沒有使用八里加急,否則這時候消息早到了,湖廣總督衙門再一結合那張金葉子,肯定立刻就會判斷出他到了,如果真那樣的話別說湖廣總督的綠營了,就是荊州,江寧兩大將軍的八旗兵恐怕也得出動了。

  至於現在,當然是抓緊跑路了。

  順流直下的沙船也沒載什麼,張滿了帆速度絲毫不輸於現代的小火輪,這樣提心吊膽地一直駛過江寧,他終於可以徹底放鬆了,以獨自駕船去揚州為名,把幾個僱工留在鎮江後,然後他在江陰南下一頭進了太湖。

  而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同一天,北京發出的四百里加急已經到達江寧,分別送到了江寧將軍鄂羅舜和新任兩江總督阿山手中,這兩個旗人封疆大吏直接被嚇懵了,皇帝居然讓人潑了一臉鏹水,然後劫持到涿州,救回後還昏迷不醒,而兇手居然還是一個會妖法的妖人,這,這是什麼節奏?

  話說國家將亡,必出妖孽。

  可咱大清正當盛世呢,這怎麼就出妖人了,而且還是一個如此猖狂的妖人,居然直接對皇上下手,難道他不知道皇上都是真龍天子,有眾神庇佑嗎?

  呃,這個好像真沒有,要有的話就不會被潑一臉鏹水了。

  而就在同時湖廣總督郭琇那邊的公文也到了,後者這時候實際上也得到了四百里加急,但送到江寧的公文不是,這份兒公文只是通知兩江方面,一名持有內務府金葉子的欽犯下江了,而且還殺害十三名湖廣的綠營兵,搶了松江通判的船,要兩江方面幫忙在長江上攔截。

  不過這就足夠了。

  把這些信息綜合起來一對,阿山二人哪還不知道潑了皇帝一臉鏹水的妖人就在長江上,這兩人不敢有絲毫怠慢,一邊向北京奏報,一邊行文各地抓捕,同時兩江綠營,駐防旗兵幾乎傾巢而出,在長江兩岸展開拉網式搜索,務必要把這十惡不赦的妖人揪出來,然後押到北京千刀萬剮。

  然而楊豐並不知道這些,他在太湖里正過著楚留香式的生活呢!

  八百里太湖可是好地方,這可不是後世下一晚上籠子第二天收不了一盆底小魚​​的時候,這年月隨便撒一網子就夠後世在高級酒店湊一桌子了。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兩千多平方公里浩渺煙波,數十條河道,不計其數溝岔,一座座小島,茫茫無邊的蘆葦蕩,給他提供了無比可靠的藏身之所,現在他搶的這艘沙船,就停在一道蘆葦深處的港汊中,在讓人昏昏欲睡的陽光下如搖籃般輕柔地搖晃著。

  “爺,您為何不願意奴家服侍呢?難道是嫌奴家髒嗎?”

  老程的小妾如玉跪在趴甲板上的楊豐身旁,一邊給他按摩著一邊抱怨道,她是松江名妓,老程花三千兩銀子買下的,醒來知道老程撇下她跑路後,倒也沒怎麼太在意,反正她就是個花瓶而已,誰插不是插呀!

  就是在發現楊豐不是什麼妖魔鬼怪,而是和其他男人一路貨色後,沒事總喜歡過來騷rao他,但讓她奇怪的是,儘管楊豐很喜歡跟她動手動腳,聊點葷素不忌的東西也有滋有味,但就是對上她始終缺乏興趣,搞得這女人心癢難耐。

  “你想多了,我對性工作者沒有偏見。”

  楊豐舒服得哼哼了一聲說道。

  “那為什麼呀?”

  如玉搖晃著他,用甜膩地聲音說道,雖然不明白那性工作者是什麼,但基本上也能猜到了。

  “呃,主要是你脫下鞋子吧,我一看到你那雙腳就跟被冰水噹頭澆了一樣,什麼情緒也沒有了,哪怕已經硬起來也就一下子軟了,在這種情況下我很難跟你有更進一步發展!”

  楊豐很坦誠地說道。

  “什麼?奴家的三寸金蓮可是松江府大名鼎鼎的,多少士子慕名而去,就是為了看著奴家雙腳用奴家鞋子盛酒喝!”

  如玉就像受了莫大侮辱般氣憤地說。

  “嘔!再說此類話題我就把你扔湖里。”

  ……

  話說楊豐實在受不了這時候人的品味,小柔是天足,她是給旗人家當丫鬟的,裹了腳還乾個屁活,她是奴籍,自己又不指望嫁個良人,無非就是被主人指給某個同樣的奴僕,然後再生下孩子世世代代當奴僕,就更不會去追求這種bian態的審美了,但這個如玉,他剛買的少婦韓瑩全都是,如玉是標準三寸金蓮,韓瑩只能算鐵蓮,一看她們那馬蹄一樣的鞋子,楊豐就什麼心思都沒有了。

  這樣的女人兩腿往肩上一架……

  那妥妥的恐怖片呀!

  真像他自己說的,原本硬的也一下子軟了。

  “爺,飯好了!”

  小柔看著滿臉幽怨離開的如玉,笑吟吟地對楊豐說道,估計她從沒想到天足居然成了自己的優勢,事實上她已經做好準備,隨時為主人暖床,雖然這位主人是潑了皇帝一臉鏹水的欽犯,但和他一起從北京逃到這裡,早讓她確認了這位爺就是仙人,在仙人面前神馬皇帝之類都是浮云了。

  “嗯,吃飯,吃完飯咱們得去找幾個名人!”

  楊豐走過她身旁時憂鬱了一下。

  這又是個能看不能吃的,雖然人家早就準備好承受他的雨露恩澤了,可問題是他下不去手啊!

  今年才十四啊!

  一想到和初中生滾床單,他滿腔罪惡感啊有沒有!

  哪怕十六也行啊,至少咬咬牙也就上了,可這麼幼chi完全下不去手啊!
mk2258 發表於 2016-6-27 21:05
   第九章造反了造反了
  楊豐大老遠從北京直下江浙,當然不是為了躲在太湖守著幾個女人學楚留香。
  他是來造反的。

  話說穿清不造反,那是要ju花套電鑽的,再說他和麻哥之間也沒有別的可能了,這時候無論他是仙人也好妖人也罷,康麻子得到他的唯一處理方式就是拿小刀一點點片了。

  這一帶可是康麻子朝最著名的亂黨根據地,一大票前明遺民都躲在這兒混呢,玩理論的黃宗羲,呂留良雖然都已經死了,但他們的一幫子孫可都在,包括尊崇他們那些破壞旗漢感情的反dong言論的也大有人在,如呂留良的弟子嚴鴻逵,這可是雍正時代跟呂留良一塊兒開棺戮屍的。

  同樣玩行動派的也不乏其人,比如說實打實起了兵的一念和尚。

  甚至還有一個隱藏Boss,大名鼎鼎的朱三太子,這可是真朱三太子,雖然康麻子為了殺他不承認這個身份,但一個七十多老頭腦子讓驢踢了,也不會冒認這種滅門的身份。

  這些亂七八糟的前明餘孽們可都扎堆在太湖周圍,比如嚴鴻逵就是湖州人,而一念和尚起兵就是在太倉,還有冒他名號的張念一,錢寶通等人則是在慈溪嵊州之間的大嵐山造反,還有黃宗羲兒子據說是武林高手的黃百家在餘姚,這樣算算能搜羅的雜牌軍還是不真少呢,需要列個單子慢慢來才行。

  雖然這些人戰鬥力不行,確實也沒什麼戰鬥力,但……

  但他這時候也沒什麼人可用了,穿越這個時代簡直就是地獄模式,剛剛經歷屍山血海時代的老百姓有地瓜啃著,一般很難再提起造反的興趣,畢竟造反是要死人的,當年那一座座城市被血腥屠殺的教訓,已經讓這時候的人很少有敢直起腰的了。

  至於學李同志那一套……

  別逗了,學洪教主那一套說不定更管用。

  所以暫時來講他也就只有反清復明的那些前朝遺民們可以利用了,主要是這個招牌見效快,可以拿來就用直接上手,他現在最迫切的就是想辦法建立起軍事力量,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有足夠的保護。否則這樣東躲西藏下去終究不是個事,他不可能只憑自己抵擋康麻子的龐大軍隊,可以說以最快速度扯起義旗是他遠離菜市口的最好辦法。

  其他無論什麼方式都需要很長時間積累,他不可能這時候跑大街上去拉個人告訴他,跟我造反吧,你會成為傳奇,別逗了,成為神經病還差不多!

  但只要打著反清復明旗號,先把勢力建立起來,然後打幾個勝仗,就憑他射康麻子一臉濃硫酸的光輝事蹟,肯定會有人從各地跑來投靠的。

  再說誰創業之初也都免不了有幾個合夥人,贊助商什麼的,先將就著等事業做大了再說唄,黃袍加身的遊戲又沒什麼難度,辣麼多很好的前輩在示範難道他還不知道該怎麼做?就連洪武爺不都早就給寫好劇本了嗎?

  而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嚴鴻逵。

  天黑後他的沙船升起帆悄然駛出葦蕩,一路小心夜行,在熟悉地形的如玉帶領下黎明時分停靠南岸一座小村莊,先是去雇了幾名船工,這裡都是船上討生活的,只要有錢僱人很容易。楊豐把老程沒帶走的官服穿上一嚇唬,鷺鷥補子保證了船工不會起歹心,然後留下小柔和韓瑩母女走運河奔杭州,而換一套青衫的他和如玉則雇了艘小烏篷船走另一條水路去湖州。

  這一帶屬於最典型的水鄉,河道如同蜘蛛網一樣縱橫交織,坐在船上看著兩岸原生態的水鄉風光,入目一切都如同畫一般,但可惜就是行人後面那一根根醜陋的辮子,徹底破壞了這種美感,就這樣一路唏噓著到了湖州,至於尋找嚴鴻逵並不難,他又不是普通老農,那是當地有名學者,隨便打聽了一下之後便找到了門上。

  “楊公子是?”

  已經人過中年的嚴鴻逵疑惑地看著楊豐。

  “賡臣先生,鄙人只是慕名而來。”

  楊豐說著往頭上抹了一把,將綴著假辮子的瓜皮帽隨手往旁邊一扔。

  看著他那半長不短的頭髮,嚴鴻逵立刻愣了一下,緊接著更讓他震驚地事情發生了,就看見這傢伙的右手向前一伸驀然消失,但隨著他向後一縮,又再次出現了。只不過此時手中多了一個奇異的玻璃球來,拳頭大小,放在一個底座上,裡面居然還有一個栩栩如生的小人,略微一動更恍如有無數雪花飄零,端得是可謂鬼斧神工。

  “一個小玩意兒,算做見面禮了。”

  楊豐淡淡的說。

  被一個廉價雪花玻璃球晃暈的嚴鴻逵,深吸一口氣滿臉尊敬地說:“仙長可是修道之人?”

  “然也,家師青冥子,乃扶搖子同輩中人,久居崑崙,此次命吾下山入世修行,不想一別不過百年,我神州竟成犬羊之地,遍地腥羶之氣,我堂堂華夏衣冠,竟如夷狄般拖著此穢物,更可悲者竟以奴者自居,縱然士人亦以媚事韃虜為榮絲毫不知廉恥,簡直令人發憤欲狂。

  日前吾獨闖京城,意欲擊殺虜主以拯華夏,然法力低微,僅得傷其肢體。

  脫身之後自思終究勢單力孤,欲糾集忠義之士,起兵盡滅韃虜复我漢家天下,日間聞得先生師徒皆懷忠義,故此登門相邀共謀盛舉!”

  楊豐慷慨激昂地說道。

  嚴鴻逵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說道:“仙長方才說擊傷了韃子皇帝?”

  “然也,其面被吾用法寶擊傷,容貌必毀無疑,一目定然已毀,若救治得力或許能保住性命,若救治不得法,估計此時已歸伏誅,此事剛過不久,吾乘坐騎南下甚快,想京城消息尚未傳來。”

  楊豐說道。

  “仙長此言當真?”

  嚴鴻逵恍惚地說。

  這傢伙的話信息量太大了,由不得他不恍惚,實際上他聽得就跟做夢一樣,這傢伙​​意思是他之前就已經闖過北京了,而且把康熙打成重傷,不但毀容打瞎一隻眼,甚至還有生命危險,而現在他跑來是邀請自己跟他一塊兒起兵造反,繼續跟清廷對著幹的。

  “當然是真的,如若不信你可以等幾天,北京的消息必然傳來。”

  楊豐很隨意地說,這種消息康麻子的人封鎖不了,他在外城就跟展覽一樣估計得幾萬人看見了,也就是民間消息傳遞沒那麼快而已。

  這時候嚴鴻逵忽然腦子裡一動,立刻和最近幾天各地清兵發瘋一樣的調動聯繫起來了,這些天不但各地綠營,甚至就連杭州的駐防旗軍都調兵北上長江,要知道那可不是他們的防區。雖然調動原因還不知道,但如果真是這傢伙差點把康熙弄死,那麼這些調動就完全合理了,這是在搜捕這傢伙的,一個和陳摶同輩仙人的弟子,也的確有能力獨闖北京,同樣也的確必須這樣興師動眾才能對付。

  也就是說這幾乎可以確定是真的。

  “好,仙長所為簡直大快人心,不瞞仙長,在下早有起兵之心,無奈勢單力孤,有心殺賊,無力回天,而今有仙長相邀,自是義不容辭。”

  他猛然站起身一拍桌子激動地說。

  “好,我沒看錯你!”

  楊豐很滿意地拍著他肩膀說。

  很顯然這個人還是比較衝動的,他現在就需要這樣的人。

  “不過只有你我二人遠遠不夠,尚需更多同道義士,我欲糾集最少幾千人馬,先打開杭州城盡滅城中韃虜,而後以浙東為根據地北伐中原,直搗北京,复我華夏衣冠。”

  緊接著他又說道。

  這才是他首先找嚴鴻逵的原因,以他的情況,可能知道有哪些人還心念舊朝,更不可能把這些人糾集起來,但嚴鴻逵可以,作為呂留良的得意門生,他在浙江士子中肯定是交遊廣泛的,而這些人裡面有誰是和他一樣的基本上也瞭如指掌,剩下無非就是送個信而已。

  而這些散居各地的前朝遺民們同樣也有各自的關係網,他們再向外一擴散那麼這張網就更大了,如果能和那些專職幹這個的,比如天地會之類搭上線那無疑就可以說完美了。

  至於打杭州什麼的……

  扯個大旗而已,到時候再說唄,就算打杭州不切實際,打定海還是很實際的。

  “仙長不必擔心,我江左男兒也不盡然是甘做韃虜家奴的,有志恢復華夏的大有人在,只需書信相邀即可。”

  果然嚴鴻逵拍著胸脯說。

  “這樣最好,不過此事最好做得隱秘些。”

  楊豐說道。

  “仙長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嚴鴻逵滿懷豪情地說。

  “這樣的話我們還需一個會盟之處,這裡是肯定不行,必須得足夠隱秘,不會被韃子盯上的地方才行,有了,定海附近有一桃花島,地方足夠寬敞,也足夠不為人所注意,就定在此島如何,我們以一個月為期,一個月後齊聚桃花島共商大計。”

  楊豐說道。

  “一切但憑仙長吩咐!”

  嚴鴻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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