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大清之禍害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6-6-24 08:44:0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7 129487
mk2258 發表於 2016-7-18 08:07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五十章 漸入佳境


霍華德可不知道楊豐險惡用心,但如果真像楊豐所說,他以後可能得需要大量奴隸,那麼從非洲往這邊運很顯然並不劃算,主要是死亡率太高,畢竟他們都是一分錢一分貨從非洲那些國王酋長們手中買來的,一個奴隸好幾英鎊呢,從東非運到中國的距離遠遠超過從西非運到美洲,這樣途中死亡率肯定也要超過美洲的,而運到美洲的死亡率就已經很高了。

    這樣的話……

    “或許我們可以試一下,隻是不知道那些蘇丹們願不願意出售他們的戰俘,你也知道這還牽扯信仰問題。”

    他聳聳肩說。

    “我無所謂,但有一條,第一必須是yan割的男奴,第二絕對不能有中國人,別以為我不知道荷蘭人在幹什麼。”

    楊豐說道。

    這時候荷蘭人一直在扮演或者雇傭海盜抓中國人到爪哇一帶去當苦力,因為當地土人太爛太蠢,相反華人聰明勤奮,非常適合給他們幹活兒,後來著名的紅溪慘案中死的華人,很多就是被以這種方式抓去的,楊豐可不想最後買來的是自己同胞,他要的是讓這些殖民者幫他最大限度清空東南亞,而不僅僅是為了幾個奴隸。

    “那是當然,我們可不是荷蘭人。”

    霍華德說道。

    這個問題就算這麼說定了。

    實際上這時候中國的人口數量在一億多點,理論上不需要奴隸,楊豐這麼做純粹就是為了禍害鄰居們,反正他又不需要付出多少成本,無非就是讓林倩代工些鋁合金,不鏽鋼,塑料器皿,鋯石,一些亂七八糟的小玩意兒,懷表,總之都是些不值錢的零碎,然後就可以yin誘這些殖民者在東南亞大開殺戒。

    捕奴這活兒可是很血腥的,一個奴隸的背後是無數鮮血。

    至於兩人其他的問題就沒什麼可說了,很快楊豐就給他們又準備了一箱亂七八糟寶貝,然後把霍華德和華萊士兩人打發走了,而在這兩人走的同一天,明軍艦隊在他們的元帥大人親自率領下再次起航,幾天後這支龐大艦隊出現在雞籠,緊接著隨行的陸軍三營登岸正式奪取這片土地,唯一遭遇的抵抗來自一隻雲豹。

    至於當地凱達格蘭人的反應……

    這個就不值一提了。

    實際上這些熟番早習慣了這裏的名義上統治者換來換去,幾十年時間裏這個小地方相繼換了西班牙人,荷蘭人,鄭家,清朝四個統治者,隻要不影響他們打魚種田他們是沒興趣管的,再加上老陳在鄭家時候就和幾個部落首領認識,雖然隔了許多年,但至少也是能說上話,聯係了一下之後也就沒什麼阻礙了。

    再說他們不同意也沒用。

    至於煤礦更簡單,基隆最主要煤礦就在八鬥子就在海邊不遠處。

    原本曆史上中國第一個機器采煤的就是八鬥子煤礦,這裏從明朝就已經有少量開采,西班牙人,荷蘭人都搞過,楊豐不過是重新接手而已。

    “接下來你的主要工作就是先修路,修碼頭,修煉焦廠,後者我會給你全套技術資料,總之我的要求是三個月後,必須給我裝上第一船焦炭,現在人手不夠,不要求你產量太多,隻要能生產出來就是成功。以後你就是雞籠府的知府了,三營留在這裏作為守衛,另外海軍還會給你留下三艘戰列艦和六艘巡洋艦,台灣總兵手下那點水師不值一提,接下來你可以一邊搞建設一邊聯係台灣的延平王舊部,這些戰艦會巡弋台灣周圍,有人想投奔的話可以直接上船運到這裏,然後再送往舟山去。”

    楊豐一邊走在山路上一邊對老陳說道。

    他是不可能在這裏主持工作的,以後這裏的事情就全部交給老陳了,反正他作為鄭家舊部在這裏一切都是熟門熟路。

    “行,大帥您就放心吧。”

    老陳點了點頭說。

    說話間楊豐看了看前麵一群土人,後者很顯然對他身後那隊肩扛上刺刀的步槍,身穿板甲頭戴鋼盔的士兵很感興趣,湊在那裏指指點點,他笑了笑走到前麵一塊最少也得近千斤重的巨大岩石旁,這塊大石頭擋在路上,幾個被押來當苦力的清軍戰俘正在明軍士兵的監押下,努力想把它撬出來推到一邊。

    楊豐走過去後一揮手把他們攆到一邊,然後推著這塊岩石用力晃了幾下,很輕鬆把它掀了出來。

    那些土人看得一片驚叫,很顯然被他的恐怖力量嚇壞了,然而更加讓他們驚叫的一幕緊接著出現了,就看見楊豐一把抱住那塊堪堪抱過來的岩石,就像抱一捆柴草一樣輕鬆抱起來。然後很有氣勢地大吼一聲,就那麼直接舉過了頭頂,傲睨地看了看那些已經嚇得臉色發白的土人,長嘯一聲就那麼一下子拋了出去,巨大的岩石借著高度落差直接飛出十幾米像炮彈般砸在另一塊岩石上,伴著一聲巨響兩塊岩石瞬間粉身碎骨。

    這個逼裝得相當給力,這些土人不懂大炮,他們就對楊豐這種風格的充滿敬畏,當他扔完這塊岩石然後再從那些土人麵前走過時候,很多人甚至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都不敢抬頭看他。

    接下來的事情就完全交給老陳負責了,楊豐直接返回舟山,反正兩地相距一千裏,隻要不是遇上台風天,乘船也就是幾天航程而已,需要的時候隨時可以再過來。此時康麻子在海上已經沒有和明軍抗衡的能力,他手中的水師也就是還有拱衛渤海的那些了,而那些是絕對不敢派到南方來的,實際上這時候康麻子最頭疼的應該是怎麼抵擋明軍從海上直衝大沽口。所以說整個東海上完全就是明軍的天下,根本不需要擔心兩地交通線有什麼危險。

    回到舟山後楊豐緊接著跑去指導了一下他的水力鏜床工作。

    這台鏜床以舟山最大的一條河流為依托,修建起水壩抬高水位,利用水流衝擊帶動木製水輪提供動力,然後通過齒輪組變成高速轉動的力量,帶動鏜刀做最簡單的內壁鏜削。現在正在做一項最重要工作,把明軍目前使用的所有火炮全部重新鏜一下炮膛,這種鑄造的大炮內壁總會有一些誤差,甚至不夠規則,還有不夠光滑,鏜床卻可以解決這些原本的瑕疵。

    可別小看這些瑕疵。

    其他什麼都不變,把這些小瑕疵解決了,火炮射程就能提高一大截。

    “四裏,剛剛試的九斤炮,一炮打出了四裏。”

    邵廷采激動地說。

    他所說的九斤炮就是十二磅炮,和楊豐習慣一樣,現在明軍都是以炮彈重量作為型號,九斤炮是明軍數量最多的火炮,之前的最大射程也就三裏多點,也就是說這些老式火炮鏜過炮膛之後射程一下子提高了三分之一,現在和新鑄的陸軍野戰炮一個水平。當然這是最大射程,海上作戰想要擊穿對方戰艦的木板,還是得拉近到幾百米才行,但使用開花彈對付步兵這就已經非常好用了。

    “這算什麼,我還有一種好東西沒玩呢,把這種好東西搞出來就是打十裏都行。”

    楊豐很隨意地說。

    九斤炮的口徑實際上是一二零的,這麼大口徑,射程跟現代大口徑機槍一個水平,也的確是很令人無語的。

    “什麼東西?”

    邵廷采很熱切地說,這個心學目前的正統掌門人,很顯然對技術充滿興趣,實際上不僅僅是他,包括黃百家,嚴鴻逵這些人同樣對技術充滿興趣,這一點上很顯然跟那些理學大師們完全不同,畢竟這也是出了徐光啟這樣人物的。

    “線膛槍咱們用上了,那麼為什麼不用線膛炮呢?”

    “可銅炮線膛很容易磨平呀!”

    “那就用鋼鑄炮。”

    “但現在咱們的鋼鑄炮不比銅更好,我和那些工匠試過,不知道為什麼,鑄造出來後鋼材似乎還沒有以前好,後來一個老師傅說可能是冷卻的問題,具體是怎麼回事還沒搞清楚。”

    呃,那你們需要內模水冷。

    楊豐心中暗想,他沒想到自己手下進步居然也很快。

    不過這個問題也好解決。

    “那就搞鋼膛銅炮。”

    他笑著說。

    “內層鋼膛做膛線,外壁青銅承受火藥力量?”

    邵廷采眼睛一亮說道。

    “對,我記得這不是什麼很新的東西吧?”

    楊豐說道。

    “對,隻不過以前是熟鐵膛銅炮,而且沒有膛線,實際上並不比純粹的銅炮強,也就是略微輕一些,以咱們的水平換成鋼膛倒的確沒問題,但這樣炮彈就沒法用圓的了,圓炮彈用不用膛線都一樣,炮彈得改成類似子彈的尖頭才行,但改成尖頭的話炮彈重量得增加,想要達到射程******得增加,******增加的話炮膛厚度也要增加,這樣的話炮是不是太重了?”

    “你為什麼非要造九斤炮呢?難道不能先造四斤半炮嗎?”

    楊豐很無語地看著他。

    “對呀,我們可以先造四斤半炮,這樣就算再沉也不會超過兩千斤去。”

    邵廷采恍然大悟般拍著腦袋說。

    這個儒生不一樣。

    楊豐多少有些感慨地看著他那歡快的背影。
mk2258 發表於 2016-7-18 18:04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五十一章 知道怎麼害人嗎?



    在接下來的幾個月裏,楊豐和康麻子誰都沒有太大動作。

    後者因為水師幾乎全軍覆沒,基本上失去了作戰能力,而明軍不上岸,浙東的十幾萬清軍毫無用武之地,所以最重要的就是趕緊重建水師,也就是大規模建造戰船,而且是大型戰船。

    沿海建造不安全,就幹脆改在長江上建造,京口,江寧,蕪湖,安慶,九江,武昌到處都是造船工地,數十萬老百姓被強行征召,挖船渠,進深山老林伐木,在船廠當苦力,都快趕上當年隋煬帝征高麗了,整個兩湖兩江苦不堪言.

    據說藍理要求至少建造一百艘三千料以上巨艦,每艘戰艦至少三十門紅衣大炮。

    這項規模龐大的計劃已經被康麻子批準了。

    而且為了建造能夠和明軍抗衡的大炮,還有更新式的,同樣能和明軍抗衡的火槍,他還把戴梓從東北拎了回來,然後賞了一個工部侍郎的官,在後者痛哭流涕的感恩聲中命令他主持新式火器的開發,當然要是最後結果不能令康麻子滿意,下一次就不是全家流放盛京了,估計得流放到閻王爺那裏去。

    除此之外他還很爽快地兌現了給荷蘭人的承諾。

    盡管這些承諾當初他實際上是不知道的,這都是郭聲隆私下搞的,而郭聲隆根本就沒考慮過兌現問題,就算事後荷蘭人要兌現了而康麻子不同意,那完全也可以賴賬,最多把他撤職抵罪,但作為聖主明君康麻子肯定會記他的好,就算撤了職也無非就是換個地方做官而已。

    但康麻子卻很慷慨地全部兌現,盡管荷蘭人不但沒完成任務,而且還給他葬送了一個伯爵,從這一點上看這個家夥不愧為再活五百年,比他那些孫子重孫子們的確強了百倍。

    不但是如此,他還給了荷蘭人更多想要的,比如一些貿易上的特權,當然作為交換他要荷蘭人向他出售戰艦,火炮和最新式的燧發槍。

    很顯然他是準備繼續走國際合作的道路。

    雖然這樣很有賣國嫌疑。

    但作為一個異族統治者他無所謂賣不賣,反正這國原本就不是他們的。

    實際在這一點上康麻子頭腦很清醒,基本跟後來的懿貴妃差不多,作為一個滿人傑出的政治家他很清楚,洋鬼子要的無非是錢而已,最多再要點微不足道的土地,但特麼楊豐或者說造他們反的漢人要的是他們命啊!寧與友邦不予家奴並不是愚蠢,而是非常的聰明,他們想要繼續統治這花花世界就必須得賣國。

    他甚至放出風去要考慮仿澳門例,把金門正式賜給荷蘭人作為暫居地,當然,條件是荷蘭人繼續派兵幫助清軍。

    “元帥閣下,如果我們選擇和韃靼人合作的話,您又會是什麼下場呢?”

    荷蘭東印度公司代表科克很直接地威脅道。

    “如果你們選擇和韃靼人合作,那還用得著坐在這裏嗎?”

    楊豐冷笑著說。

    “元帥閣下,如果您繼續以這種毫無誠意的態度談判,我們不排除這樣做。”

    科克說道。

    他是來跟楊豐談判解決上次事情的,楊豐搶了他們十艘武裝商船,打沉了三艘,打死他們兩百多名船員,另外還扣押著一千多人,給荷蘭東印度公司造成了巨額的損失,這個問題必須談一談,雖然莫克跑來進攻舟山是他們的不對,但楊豐扣押海燕號商船在先,他們進行報複也不能說就不合理了。

    這個問題可以各退一步自認倒黴。

    但楊豐搶了他們的船和扣押他們的船員,這個必須得交還給他們,而荷蘭東印度公司可以既往不咎大家繼續各過各的。

    “抱歉,那些船是我的戰利品,據我所知包括你們在內,還沒有哪個國家會把戰場上得到的戰利品還回去,至於那些船員,當然可以釋放,但必須先把他們的罰款交了。他們很無禮地入侵我的領土,幫助我的敵人,我沒把他們和那些韃子戰俘一樣拿刺刀捅死喂魚,這已經是非常仁慈了,但罰款卻必須得交,每個船員一千英鎊,或者同等價值的荷蘭盾。至於你們和韃子合作的問題,那是你們的自由我沒興趣管,但我需要提醒你,那樣的話我們就是敵人了,此後你們別想有一艘荷蘭商船從我的視線內經過,無論是去幹什麼的都別指望過去。”

    楊豐說道。

    “你或許不知道荷蘭這個名字意味著什麼?”

    科克陰沉著臉說。

    “我當然知道,一百多萬人口的小國家,麵積跟台灣島差不多,絕大多數地方都是圍海造田形成的濕地,離開了全球範圍內的貿易養活,你們估計連飯都吃不飽,二十多年前差一點被法國人亡國。順便說一句,現在路易估計也很想吞並你們,你看,我不是韃靼人,我知道的事情並不比你少,我還知道西班牙的卡洛斯二世病入膏肓了,你應該明白他死了的話會發生什麼。

    你看,我全都知道。

    我還知道東印度公司並不代表著荷蘭,你們隻是一群股東湊份子買裝備出來掠奪的海盜,或者我們可以用文雅一點的詞語叫殖民者,所以請不要拿荷蘭嚇唬我,倫敦的威廉三世和荷蘭議會是不會為你們一次生意失敗買單的。

    你們隻代表你們自己。

    荷蘭海軍的確很強大,至少現在還是如此,但僅僅是東印度公司的話,我實在不覺得你們有什麼值得我害怕。”

    楊豐說道。

    科克瞠目結舌地看著他,很顯然頭一次遇上對歐洲如此了解的中國人。

    “科克先生,您還願意繼續談嗎?如果願意繼續談的話我們就不妨談點有意義的東西,比如說生意什麼的?”

    楊豐緊接著說道。

    “什麼生意?”

    科克問。

    “你知道一種叫橡膠的東西嗎?”

    “聽說過,南美洲一種樹上流出的汁液,凝固後很有彈性,可以製成球,不過沒什麼用處。”

    “那好吧,我就要這個。”

    楊豐說道。

    “元帥閣下,您要這種東西做什麼?”

    科克疑惑地說。

    “這個你就不用管了,總之我會給你一種初加工的方法,然後你們在南美幫我製造成原料,或者你們願意的話,從南美移植到東印度群島更好,這種東西基本上你們弄多少我就要多少,除了這個還有另外一種東西,你知不知道石油?一種黑色的,可以燃燒的,從地下出來的很臭的油。”

    楊豐說道。

    “知道,緬甸就有出產,蘇門答臘島上據說也有。”

    “那就對了,這個我也要,我還會為你們提供開采設備。”

    楊豐說道。

    他要玩工業的,而這兩種無疑都是很容易起步的,以橡膠為例他完全可以造硫化橡膠,然後生產各種橡膠製品賣,石油同樣如此,汽油柴油還很遙遠,但煤油卻是唾手可得,提煉煤油的手段是餾分,一直到二十世紀初才換成裂解,而餾分……

    那隻是科學術語,實際上也可以說是大鍋煮,煮出來最上層的就是煤油。

    而這兩樣東西出現後的結果,就是把東南亞變成一塊寶地,然後加劇各國對那裏的爭奪,現在爭奪的已經很激烈了,荷蘭人,英國人,法國人,西班牙人都擠在那裏。而楊豐接下來就是讓那裏更加有誘huo力,讓所有人都去撕咬這塊骨頭,他控製上遊吃肉,讓這些餓狼為啃骨頭大打出手,反正西班牙王位戰爭持續十四年,亞洲這幾個殖民者都有份的,那就讓歐洲的戰爭蔓延到亞洲來,把東南亞變成這些家夥的戰場。

    他的目標還是讓那裏的人口繼續減少。

    對他來說解決了康麻子以後,想要奪取東南亞並不困難,在沒有蘇伊士運河情況下,歐洲各國很難向亞洲派遣太多軍隊,他們在這裏根本不具備和他抗衡的資格,而麻煩的是占領以後如何對付那些猴子們,他倒是不介意搞搞tu殺,但這種髒活兒還是盡量不要自己動手的好,交給這些歐洲殖民者就行了。

    比如說東南亞第一座油田在仁安羌,但那裏可不是殖民者們的地盤,那裏依然屬於緬甸東籲王朝。

    但這些殖民者願意和緬甸國王分享這座寶藏嗎?

    而橡膠需要大量土地來種植。

    這些殖民者想要在東南亞種植橡膠園,就必須要搶奪土著人的農田,大量從他們手中搶奪,他們肯定不會花錢買的。

    那麼土著人答應嗎?

    如果這些東西還不夠,那麼就再加別的,總之要在短時間內讓東南亞變成一塊所有人都垂涎的寶地。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倒黴的是那裏的土著們。

    “好吧,元帥閣下,這的確是好生意,但這並不能解決我們之間的問題,我們依然保留采取其他措施的權力。”

    科克說道。

    當然,他也就是死鴨子嘴硬而已,上次楊豐全殲莫克的艦隊,就已經讓東印度公司知道這家夥不好對付,雖然他們自認為東印度公司全力以赴的話肯定能夠解決楊豐,但萬一失敗了怎麼辦?連韃靼人傾全國海軍之力都被這家夥打得全軍覆沒,而莫克的十二艘武裝商船實力也不比東印度公司艦隊差多少,照樣也是全軍覆沒,打這個家夥危險性太大了!

    “大帥,韃子又開始搞遷界了。”

    兩人正說著話,已經正式負責情報工作的一念和尚衝進來說道。

    “遷界?”

    楊豐愕然了一下,隨即明白了這個詞的意思。

    “康麻子也就這點兒本事了。”

    他冷笑著說。
mk2258 發表於 2016-7-20 18:42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五十二章 我是包衣我光榮






    鎮海。

    如狼似虎的清軍士兵恍如攻城般,瞬間撞開了這座剛剛複界二十年的小城城門,嚎叫著揮舞手中刀槍迅速分流進一條條街巷,緊接著城裏就響起各種混亂的驚叫聲慘叫聲哀嚎聲,然後滾滾濃煙從各處不斷升起,同時那些扶老攜幼的百姓哭喊著被趕出自己家園,在皮鞭的抽打甚至長矛的威脅下,不得不踏上背井離鄉的道路。

    “瑪的,都燒了,一群不見棺材不落淚的賊骨頭。”

    杭州將軍丹岱騎在戰馬上,用馬鞭指著一名正在放火燒房子的清軍士兵說道。

    那房子裏麵還躺著一名被打死的老百姓,鮮血正在從他身上不斷流出,很快熊熊烈火就吞噬了這具屍體,而在這座房子的外麵,一群男女老幼正在哭喊著,一個年輕男子還衝上去試圖阻止那名清軍士兵,但可惜緊接著被另一名清軍士兵一刀砍翻在地。

    “狗奴才,居然敢襲擊朝廷執法人員,想造反嗎?”

    後者很不屑地往他身上啐了口唾沫罵道。

    丹岱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而這同樣的事情在這座小城的每一個角落都不停上演,不僅僅是定海,從長江口南岸開始一直向南到甌江口北岸,綿延近千裏寬度三十裏的整個沿海,所有地方都在這一天化為衝天而起的烈焰。無數的老百姓和當年一樣,被刀劍驅趕著離開自己家園,踏上痛苦的遷徙道路,無數人因為不願意離開慘死清軍刀下或者直接被燒死在自己的家園,滾滾而起的濃煙遮蔽了浙東的天空。

    這就是康麻子的遷界。

    和上次一樣,他隻給了那些老百姓三天時間,三天時間一到直接出動軍隊武力驅逐。

    所有這一範圍的居民全部遷出,然後房屋,樹木,舟船全部燒毀,按照當年標準在界限邊緣挖一道兩丈深,兩丈寬的壕溝,臨壕築起八尺高的城牆,城牆上每隔五裏一個炮台兩處煙墩三十裏一個屯兵點,就跟日本鬼子的囚籠戰術一樣,徹底阻隔沿海居民逃去投奔楊豐的道路。

    到現在為止根據估計,從浙東逃到舟山的人口數量已經超過十萬,反正海上是明軍地盤,尤其是鎮海這樣的,哪怕抱塊木板遊到三裏外黃蟒島上,那裏也有明軍的接待處,源源不斷過去的刁民,迅速壯大了楊豐的實力,短短不到一年時間明軍由幾千烏合之眾,已經滾雪球般壯大到了海陸近兩萬大軍,一看到這個數字,康麻子就知道自己必須痛下決心了。

    另外他也是防範楊豐的海岸登陸,揚州的事情太丟人了,他不想有第二次。

    現在不僅僅是浙東,就連長江兩岸都在大修炮台,從吳淞口一直排到武昌,全都拿炮台護起來,甚至和當年一樣,又在長江口攔橫江龍了。

    也就是橫上鐵索鏈。

    想當年這都是對付張名振,鄭成功這些人的,現在無非就是原樣複製而已。

    當然,苦了的可就是老百姓。

    丹岱就像巡視領地的鬣狗一樣巡視著恍如地獄的鎮海。

    在他身旁那些清軍士兵正在肆無忌憚地狂歡著,這才是真正的狂歡,他們最喜歡這樣的工作了,除了可以盡情釋放他們的獸性之外,最重要的是可以隨便搶劫。那些老百姓隻要身上攜帶財物足夠引起他們興趣的,那無非就是衝上去打著催促旗號抽一頓鞭子,敢反抗那就完美了,直接一刀砍翻然後財物就歸自己了,這種活兒他們的祖輩父輩都曾經幹過,什麼套路他們都很懂。

    “瑪的,都什麼時候了,還搞些這個!”

    一陣女子的尖叫聲把丹岱的目光吸引過去,一座敞開著門的庭院裏,一名清軍士兵正把一名少女壓在磨台上,旁邊還有幾個背著包袱的清軍士兵在嬉笑,在他們腳下是兩具屍體。

    “是額哲家的老二。”

    他身旁包衣笑著說。

    “倒是跟他爺爺一個德性!”

    丹岱無語地說。

    “鄉親們,朝廷這是為了咱大家好,大家要配合官府的工作,不要聽信那些亂黨分子蠱惑,那妖人楊豐禍亂沿海,百姓不能安居樂業,聖上仁慈,不忍沿海百姓受苦,所以給大家另外準備了更好的生活地方,隻要過去就不用受苦了,有吃的有穿的什麼都有了!”

    就在這時候,他身後突然響起了喊聲。

    丹岱回過頭,就看見一胖一瘦兩個讀書人模樣的,一邊走一邊朝那些被驅趕的老百姓喊道,邊喊還邊衝身旁正在鞭打老百姓的一名軍官點頭哈腰,不過看上去生活也挺窘迫,那粗布青衫上都綴了好幾個補丁。

    “你們倆就是知縣找來安撫百姓的生員?”

    丹岱很滿意地看著他們。

    “學生參見將軍。”

    那兩人趕緊快步上前滿臉堆笑地作揖說道。

    幾乎就在同時,那院子裏的少女突然尖叫一聲,猛然用盡全力推開身上清軍,提著褲子衝出來,一頭撲倒在那名瘦生員腳下哭喊著:“夫君,快救救我!”

    “你怎麼這麼不懂事,軍爺看上你是你的福分,還不快回去躺下!”

    瘦生員看著追出來的清軍士兵,大義凜然地嗬斥道。

    “呃?!”

    少女傻了。

    “尊夫人?”

    丹岱止住追出來的士兵笑著問道。

    “未婚,未婚!”

    瘦生員趕緊說道。

    “那倒是這些兔崽子們冒犯了。”

    丹岱說道。

    “不冒犯,不冒犯,能伺候八旗大爺是她福分,是這賤婢不懂事理。”

    瘦生員滿臉諂媚的笑容說道,說完之後還抬腳把已經傻了的未婚妻踢開,同時向那些清軍士兵展露出如沐春風般的笑容。

    “哈,哈,說的好!看不出你這麼明事理,願不願意跟著本將軍?”

    丹岱笑著說。

    “將軍大人的意思是,學生給大人當包衣?”

    瘦生員難以置信地說。

    “包衣?你可是生員,願意給本將軍當包衣。”

    “願意,願意,奴才願意!”

    瘦生員直接趴在地上,懷著激動的心情一邊磕頭一邊用顫抖的聲音說道。

    生員有個毛用,天下生員多了去,有幾個鯉魚跳龍門的,更何況是他這樣沒錢沒後台的窮生員,再說當了包衣又不是不能繼續考科舉,照樣可以考舉人中狀元發簽打板子,就算中不了以後有了這個身份,也就立馬有了依靠。以後他就是瓜爾佳氏的包衣了,這就立馬鍍了一層金,更別說丹岱還是實權在握的杭州將軍,朝廷的一品大員,哪怕不經過科舉,隻要伺候好了照樣也能給他弄個官做。

    包衣怎麼了?我是包衣我光榮。

    “你倒是一片孝心,那以後就跟著爺吧!”

    丹岱很開心地說。

    “將軍,學生我呢?”

    那胖生員眼巴巴地看著他說。

    “你,你也一塊兒吧!”

    丹岱心情正好呢,便隨口說道。

    “奴才謝主子!”

    胖生員欣喜若狂地跪下說道。

    “是個好奴才啊,你們倆姓什麼?”

    丹岱問道。

    “奴才姓閻。”

    瘦生員說道。

    “奴才姓淩。”

    胖生員說道。

    “哈,哈,都是好奴才,跟著爺虧不了你們!”

    丹岱開懷大笑著說。

    但就在這時候,他身後驟然響起驚恐地尖叫聲:“明軍,明軍過來了!”

    丹岱的笑聲戛然而止。

    緊接著那些正在忙禍害老百姓的清軍一片混亂,很快就有人衝上了城牆,然後用更加驚恐的聲音喊道:“明軍,是他們的大艦隊,有那妖人的座艦!”

    這一下子更亂了,揚州城下那神話一樣的戰鬥可是早就傳遍各地。

    “慌什麼?難道他們能飛過招寶山嗎?”

    丹岱強裝鎮定地喝道,當然他也是心裏打鼓的,畢竟他也不想做下一個石文炳。

    他並沒有注意到,這時候正被逼著離開家園的老百姓中,很多青壯年已經開始互相使眼色了。

    “大帥,這樣是否有些冒失了,咱們現在兵力尚且不足,陸軍隻有一二兩營久經訓練,四五兩營隻是會放槍而已,最多勉強可用,六七兩營連槍都沒練熟,若是再過三個月,倒差不多可保萬無一失了。”

    快到甬江口的女武神號上,馮禎小心翼翼地問楊豐。

    現在明軍將領們普遍都有點跟不上他們這位大帥的節奏,或者說沒有他們這位大帥的瘋狂,比如說這一次在得知康麻子開始實施遷界令後,楊大帥居然雄心勃勃地要開始他的浙東戰役了。雖然明軍經過了上次的檢驗後,作戰能力已經足夠令人信服,但畢竟還是數量太少了,而且新兵還沒訓練出來,能夠用的隻有一二三營,三營在基隆不能動,實質真正能夠投入戰場的隻有兩營。

    而浙東清軍總兵力是多少?

    整整十五萬大軍。

    雖然明軍很強,但以一敵七十五還是有點太誇張了。

    “本帥自由分寸,這一次我教你一個很好玩的戰術,清軍不是兵力眾多嗎?那咱們就給他們減一減好了。”

    楊豐陰險地說道。

    “好吧,不過咱們還得先把這招寶山和金雞山兩座炮台打開。”

    馮禎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6-7-20 18:42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五十三章 狂化





    鎮海防禦的核心很簡單。

    招寶山,金雞山兩個炮台群。

    在海上無力和楊豐對抗的情況下,清軍把修炮台當成了他們的最主要工作,原本這裏隻有招寶山炮台,丹岱和郭聲隆兩個混蛋強行征召十幾萬民夫,又一氣兒修了七座,以兩山為核心夾江而對,總計裝了一百多門各種口徑大炮鎖死甬江口,除此之外江上還橫了鐵鎖鏈。

    這些炮台不好打。

    因為甬江航道太窄,明軍艦隊一旦進去回旋餘地太小,基本上就是排著隊被集火的下場。

    原本曆史上中法戰爭,孤拔的艦隊就是在這兒被堵住。

    楊豐的艦隊肯定和孤拔的艦隊沒法相提並論,真要硬闖是不會有什麼好結果的。

    而另一個主要防禦係統就是城北的海塘,也就是沿海阻擋潮水的堤壩,城壩合一,矗立在鎮海城北綿延近十裏,下麵全是潮水形成的灘塗和淺水,將鎮海阻隔在海上的攻擊範圍之外。艦炮因為水淺船無法開近所以夠不到,步兵登陸的話那是泥灘沒法走,這樣逼迫進攻者隻能走甬江航道去麵對夾江的密密麻麻大炮,這也是這段時間來,明軍始終沒有跑去騷擾寧波清軍的原因。

    他們過不去鎮海。

    不過這一次不用擔心了,因為他們元帥大人的

    “裝比時刻到了!”

    楊大帥一臉莊嚴肅穆地說道。

    “呃?!”

    馮禎一臉茫然,實際上直到現在,明軍這些將領們也沒搞明白他們大帥嘴裏經常冒出來的那些奇怪詞語是什麼意思,比如說這個裝比,他們隻能理解為這是仙家語言,凡人不明白也就情有可原了。

    “推本帥的兵器過來!”

    楊豐很高傲地一伸手說道。

    緊接著一群明軍士兵用四輪車推著他的獨門兵器上前。

    當然不是青龍偃月刀,實際上楊大帥並不喜歡那把刀,一來太輕了,二來殺傷力太小……

    揚州的清軍們如果知道這一點肯定會哭的。

    他的新式武器是一把流星錘,和普通南瓜差不多大,黃澄澄看著也真像南瓜,後麵是一根鈦合金的鎖鏈,長度十五米多一點,但相比起錘頭來,這條鎖鏈明顯比較粗一些,都快趕上小孩兒手臂了。

    楊大帥很輕鬆地拎起流星,直接下船上了下麵的小艇,就在他登上小艇一刻,艇身狠狠地向下一沉,顯示這把流星錘的重量絕對和它外觀有巨大差距,他上船之後由兩名士兵劃船,借著漲潮的海水直奔遠處橫亙地平線上的鎮海海塘。而此時丹岱率領的清軍已經做好迎戰準備,上萬大軍在鎮海城牆,炮台等所有地方嚴陣以待,同樣寧波的清軍主力也在迅速趕來,兩地相距不過二十多裏路而已,就算是步兵有一個時辰也到了,所以丹岱隻需要擋住明軍第一波攻擊就差不多夠了。

    “瑪的,這妖人想幹什麼?”

    丹岱趴在城牆上,舉著望遠鏡很是茫然地看著被潮水推著迅速接近的楊豐。

    “有主子在他甭管幹什麼都是白費力氣。”

    閻包衣趴在他身旁諂媚地說。

    “你這奴才會說話。”

    丹岱很滿意地拍著他肩膀說道,緊接著轉頭對身旁傳令兵喊道:“瞄準著妖人,給我開炮!”

    城牆上最不缺大炮,作為浙東海防的第一大門,這道海塘上光紅衣大炮就五十多門,剩下還有一堆各種口徑小炮,雖然分散在各處,但這邊能夠使用的仍舊有數十門,在接到丹岱命令後,所有射程能夠到那妖人的火炮全部噴出火焰,緊接著炮彈在海麵上打出一道道水柱。

    當然要指望這樣的炮擊能命中楊豐,那得非常非常逆天的運氣才行。

    他若無其事地端坐在小艇上,傲然地看著前方。

    清軍接連打了三輪炮彈,最好成績距離楊豐還有十幾步,這情景讓丹岱非常鬱悶,好在他也知道自己手下那些士兵的水平。

    “別浪費了,裝好炮彈等著,準備鳥槍,準備弓箭!”

    他大聲吼道。

    城牆上清軍鳥槍兵立刻舉槍瞄準,其他一些小型火炮也統統瞄準楊豐,甚至就連一些士兵的弓箭都拉開,所有人全部緊盯著下麵越來越近的楊豐。這一刻丹岱忽然感覺自己心跳有點加快,他眼睜睜看著那恐怖的魔頭在炮火中越來越近,很快就到了岸邊的淺灘上,緊接著就看見他手中拿一根鐵鏈,拖著那艘船在沒膝的淤泥中繼續向前,而那兩名劃船的士兵則留在原地。

    丹岱舉起手來,看著閑庭信步般走來的那妖人,他還是沒有下令開火,他知道這時候開火也沒什麼用,他在等,等到這妖人靠近後給其雷霆萬鈞般的一擊。

    “我,楊豐,誰敢與我一戰!”

    就在距離城牆還有七八十丈的時候,就看見那妖人忽然停了下來,然後大聲衝著城牆上吼道。

    “呸,你以為我傻呀!”

    丹岱心中暗想,他才不上這種當呢,誰不知道你是萬人敵,單挑這麼弱智的事情也就宋犖那種文人能幹出來,再靠近了槍炮弓箭齊發轟死你個狗ri的才是正理。

    “一群孬種,沒luan子的兔兒爺!”

    那妖人黔驢技窮般吼道。

    丹岱才不上這種當呢!

    但就在這時候,他卻看見那妖人很奇怪地把鎖鏈一圈兒圈兒纏在身上,緊接著一低頭,猛然從船上拎出一個巨大的流星錘,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開始了全速衝鋒,轉眼間就到了不足五十丈遠處。

    “開火!”

    丹岱急忙吼道。

    城牆上驟然變成了噴發的火山,一門門大炮火槍幾乎同時噴出火焰,子彈和炮彈密密麻麻打過去,就連密集的羽箭都射向那妖人,瞬間至少超過二十枚炮彈落在他近處,無數顆子彈擊中了他的身體,炮彈在地麵激起的海沙甚至讓他恍如被沙塵暴淹沒般。

    然而僅僅眨眼間,丹岱就發出了驚恐地喊叫:“快,快裝彈!”

    因為海沙落下後,裏麵的那妖人不但毫發無損,而且手中拿一枚炮彈衝著他冷笑。

    城牆上立刻一片恐慌,那些清軍士兵們哆哆嗦嗦地開始為他們的槍炮裝彈,那些使用弓箭的則拚命朝那妖人射箭,但可惜所有羽箭都在他身體前麵詭異地彈開,這匪夷所思的一幕讓所有清軍的腿都開始發軟,甚至已經有人開始向城下逃跑了。

    還沒等他們裝完炮彈,那妖人就已經站在了海塘下。

    手持鈦合金鎖鏈的楊大帥就恍如遊戲裏的xie惡大Boss般,站在齊腰的積水中,掄圓了在頭頂揮舞著那枚黃澄澄的流星錘,在他頭頂幾名清軍士兵正拚命壓低一門大炮炮口,試圖將裏麵的炮彈射向他。但就在這時候,楊豐手中流星錘掛著風聲驟然飛出,就在一名清軍士兵準備點火瞬間,一下子打在他前麵的箭垛上,青磚和糯米汁砌成,就連炮彈都很難打碎的箭垛如同積木般隨著一聲巨響四分五裂,碎磚如炮彈般向後噴射而出,那枚大炮附近所有清軍士兵無一幸免,全部被碎石砸成支離破碎的爛肉。

    城頭上清軍一片尖叫。

    這時候又有一門大炮完成裝填,但還沒等發射,那流星錘就到了,正好砸在大炮上,這門近千斤重的大炮就像玩具般在錘頭擊打下倒飛出去,然後化身一頭恐怖怪獸,橫掃後麵城牆上所有清軍。

    同樣反彈回去的錘頭被楊豐一把拉住,他如同狂化的獸戰士般大吼一聲,猛然揮圓了鎖鏈,緊接著撒手,錘頭再次呼嘯著砸落城牆,一處青磚箭垛再次被砸成四散飛射的碎片。在那些清軍士兵的哀嚎聲中,他一抖鎖鏈,拉直後攀著鎖鏈就開始向上走,那沉重的錘頭正卡在箭垛的殘骸下,也不知道這東西到底多沉,反正在楊豐身體的重量下紋絲不動牢牢卡在那裏。

    “快,抬起來扔下去!”

    丹岱肝膽俱裂般吼叫著。

    最近的兩名清軍士兵一下子醒悟過來,若是讓這魔頭上了城牆,大家也就隻有跑路了,他倆趕緊蹲下身子,一個抱錘頭一個拉鎖鏈,大吼一聲同時用力……

    呃,錘頭沒動。

    好吧,這東西其實是鎢銅的,楊豐拿一副唐寅的畫從林倩那裏換來的,看著不算太大,但總重量近四百斤,就這倆清兵還能搬起來簡直笑話了。

    緊接著又有一名清軍士兵上前,三個人同時用力,但錘頭還是沒動。

    “需要幫忙嗎?”

    一名拽著鎖鏈憋得麵紅耳赤的清軍士兵,忽然感覺自己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緊接著一個很和藹的聲音響起。

    他下意識地一抬頭,然後傻了一樣站在了那裏,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身旁的妖人。

    楊豐一伸手恍如無物般拎起了錘頭。

    “啊!”

    三名清軍士兵這才醒悟過來,像柔弱的小shou獸般同時發出了驚恐的尖叫,然後向著遠離他的方向撒腿就跑。

    楊豐手中流星錘很隨意地一甩,這三個倒黴的家夥立刻飆著血,幾乎同時被砸飛出去!
mk2258 發表於 2016-7-20 18:43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五十四章 奪城





    “妖,妖怪!”

    丹岱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著躲在一幫包衣後麵自言自語。

    在他前麵的城牆上,一身猩紅色戰袍,銀盔銀甲的楊豐,正恍如詭異的舞蹈般不斷扭動著身體,一片隱約的銀色光幕在他周圍明暗不定,光幕邊緣是一個不斷跳躍舞動的,恍如有生命般的血紅色身影。

    那是無數鮮血和碎肉染紅的。

    在楊豐的腳下,殘破的城牆上,無數支離破碎的死屍鋪成了血色的地毯,恍如一道為王者鋪就的紅氈。

    那全是清軍士兵的死屍。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這尊魔神的前進,是的,丹岱這時候已經把他由妖人升級為魔神了,砍刀,長矛,弓箭統統對他無效,甚至就連最新式燧發槍的子彈都無法碰到他的哪怕一根毛發,這是一個令人絕望的敵人。

    就連丹岱自己的腿都在顫抖。

    就在這時候,那怪異的呼嘯聲驟然而至。

    他前麵那群正在哆哆嗦嗦扣動扳機的清軍士兵,一下子被從中劈開了,就像一根木棍狠狠砸進豆腐中,鮮血和碎肉猛得向外飛濺開,甚至形成了一片詭異的血霧。而幾乎同時,距離他不足五步外,青磚鋪就的城牆上突然多出了一個一尺多深的彈坑,被崩起的青磚碎塊就像出膛炮彈般橫掃過來,丹岱眼看著前方一個包衣的腦袋就那麼消失了,鮮血和腦漿糊了他一臉。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對麵的楊豐很隨意向後一拽,原本陷在彈坑內的流星錘,很凶猛地倒飛回去,那錘頭就像收割莊稼的鐮刀般,瞬間將四名倒黴的清軍士兵直接腰斬。

    “撤……”

    已經被嚇破膽的丹岱,剛要喊撤退,卻被閻包衣把嘴捂住了。

    “爺,喊頂住!”

    他低聲說道。

    丹岱立刻醒悟過來,就像抽風般把刀一舉大吼道:“我八旗勇士們,拿出咱們爺爺蕩平這天下的氣概來,都給我上,殺了這妖人,敢後退者格殺勿論!”

    “殺呀,殺妖人,殺妖人得賞銀,殺妖人封子爵!”

    閻包衣在他身旁扯著嗓子喊道。

    然後看著那些鼓起勇氣衝向那妖人的清軍士兵們,這對無良的家夥扭頭就往城下跑了,至於淩包衣……

    呃,淩包衣因為體重關係,跑的速度慢了點,不幸成為楊豐腳下那堆爛肉裏的一員,雖然他才當了不到一個時辰的包衣,但卻也將永載包衣們的曆史,用生命譜寫一曲包衣之歌。

    楊豐並沒有注意到這裏還有條大魚,他此時正全神貫注地舞著他那把四百斤重的鎢銅流星錘,這種武器的使用還是他跟黃百家專門學習過的,使用這個得需要很大的技巧,正是因為如此,才讓他看起來就像是在舞蹈,但隨著他的每一次身體扭動,隨著他雙臂的每一次揮舞,帶走的都是十幾名清軍的生命。

    那恐怖的錘頭,就像一枚長了眼睛的重炮炮彈般,不停地在城牆上飛動著,所過之處一片血肉橫飛。

    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它。

    哪怕幾十人手持盾牌甚至推著盾車組成的密集方陣,都照樣被它一下子擊穿。

    就連緊急趕來增援的騎兵和他們的戰馬,都在瞬間被它打成一灘分不清形狀的爛肉,它就像一台巨大的絞肉機般,在楊豐周圍不斷轉動著,隨著他行走的腳步,一段段將城牆上的清軍攪成肉泥,並迅速地向著城牆盡頭的招寶山移動著。

    而就在此時,遠處的海麵上,無數滿載明軍士兵的小艇在海潮推動下迅速接近。

    同樣,甬江口處也傳來一聲巨大的爆炸,那是明軍炸斷攔江鐵索的聲音,緊接著艦隊便進入了甬江口。

    就在殺出ji情地楊豐像趕鴨子般驅散巾子山炮台上守軍的時候,明軍步兵也到達,並且在他掩護下迅速登上這座炮台,推著那些早就裝填好的大炮,炮口一抬直接瞄準了對麵金雞山上的清軍炮台。就在那些大口徑重炮發出怒吼的同時,女武神號和其他五艘清軍戰列艦上,六十門大炮也同時瞄準這座炮台噴射出了火焰,瞬間爆炸的火光就籠罩了整個炮台。

    而揮舞著流星錘的楊豐,已經驅趕著清軍,沿城牆走向了下一座炮台。

    “殺韃子,殺韃子,給鄉親們報仇!”

    就在這時候,鎮海城內無數的喊殺聲響起。

    因為清軍都忙於守城,顧不上驅趕而滯留城內的數以萬計老百姓終於動手了,他們揮舞著各種臨時找來的武器,凶悍地衝向已經開始潰敗的清軍,甚至就連一些女人都加入了戰鬥,殺韃子的喊聲充溢著鎮海的每一條街巷。那些憤怒早已經被壓抑到極點的老百姓們一下子化身為英勇的士兵,將他們手中的鐵鍬,鋤頭,鐮刀甚至打穀子的連枷,統統砸向此前欺淩他們的清軍。

    不僅僅是他們,後續不斷登上城牆的明軍步兵,這時候也分出了部分衝進城內。

    整個鎮海就這樣陷入戰火中。

    “你會敲鼓嗎?”

    楊豐拎著流星錘走到一名幸存的綠營士兵身旁問道,後者腳下全是支離破碎的死屍,鮮血甚至彙聚起來緩緩流淌著,在他身旁還有一麵完整的牛皮大鼓。

    已經被嚇尿褲子的那名清軍顫抖著點了點頭。

    “那就敲個將軍令!”

    楊豐很隨意地說道。

    那士兵發瘋般尖叫一聲,以最快速度撿起地上鼓槌,一邊流著眼淚一邊用盡全力地敲擊起來,看上去就像個被逼著跳脫衣wu的柔弱少女般。

    楊豐很滿意地點了點頭,緊接著手中流星錘急速飛出,正打在對麵逃跑的清軍中。

    很快第二座清軍炮台又被他攻克。

    實際上也不能說攻克,殺到這時候那些清軍已經徹底失去了戰鬥的勇氣,不僅僅是因為楊豐的凶殘,而且明軍步兵也已經有整整一個營完成登陸,雖然這些人沒有攜帶火炮,也沒有後勤補給,但光那近千支步槍和刺刀也足夠了,城牆上,城內,炮台上,所有地方都可以看見那些不斷裝填子彈,然後隔著五十丈遠就一槍撂倒一名清軍的明軍士兵。

    而那些隻有老式火繩槍,弓箭,長矛大刀的清軍,根本無法同這樣的敵人作戰。

    如果還有火炮他們或許敢於硬拚一下,可這時候他們哪有火炮可用,就算城牆上的火炮也是對外射擊為主,能夠調轉炮口的隻有那些小型的,這東西射程還不一定能趕上明軍步槍呢,而且這道城牆是幾乎直線的,那些大炮也沒辦法繞開前麵清軍炮轟明軍,更何況城牆下麵那些憤怒的老百姓還在潮水般湧來……

    好吧,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其實就被嚇破膽了。

    這種戰鬥打的就是士氣,在楊豐這樣恐怖的敵人摧殘下,在知道自己的最高指揮官已經逃跑的情況下,那些清軍還有個屁的士氣,向北的城門就在身後敞開著,不跑豈不是傻子,從楊豐踏上鎮海的城牆開始,僅僅不到一個小時時間,清軍就基本上全跑幹淨了,隻有少數跑不出來的還在老百姓憤怒的鋤頭下負隅頑抗著。

    當然,他們的結局已經注定。

    而同時,招寶山的各處炮台也全部落入明軍之手,緊接著連同不少青壯年百姓一塊兒,將所有大炮全部瞄準對麵金雞山的炮台開始狂轟。

    甬江上明軍艦隊同樣在持續狂轟這些炮台。

    “大帥,您的東西。”

    馮禎將一個大木箱抬到了楊豐跟前說道。

    “打開!”

    楊豐端坐在一張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太師椅上說道,身旁放著他那把都看不出底色的流星錘,這東西在這不算太長的時間裏,打死的清軍至少超過了五百,原本楊大帥還想著來個千人zhan的,但可惜清軍跑都太快了,未能讓他如願以償。

    兩名士兵趕緊打開木箱,裏麵赫然是他那門當初炮轟杭州的迫擊炮,另外還有僅存的十幾發炮彈,最近楊大帥一直沒找到新的貨源補充現代武器,林倩又不肯冒著坐牢危險給他搞這個,所以這門迫擊炮的炮彈也沒有得到補充,今天他準備索性打光所有炮彈暫時封存起來。

    緊接著楊大帥親自把迫擊炮架好,瞄準對麵金雞山一座主炮台,後者正在炮彈爆炸的火光中,不斷向著江麵上明軍艦隊開火,女武神號已經中了它好幾發炮彈。在完成瞄準後,他轉身拿起一枚炮彈,減去後麵幾個藥包,然後直接放進了炮口,隨著炮口噴射出火焰,這枚裝滿鋁磷燃燒ji的炮彈呼嘯飛出,轉眼間就落在清軍炮台上,眼看著恍如節日煙花般,鋁磷燃燒的火星四散飛濺。然後過了不到半分鍾,一個恐怖的爆炸火團在那座炮台上升起,緊接著天崩地裂般的爆炸聲傳遞過來。

    好吧,這是火藥桶爆炸。

    在這種老式的,堆滿火藥的露炮台上爆炸一枚這樣的炮彈,除了這樣的結果還能有什麼?

    然後楊豐將炮口對準了下一座炮台。

    而就在這時候,清軍的援軍到了。
mk2258 發表於 2016-7-20 18:45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五十五章 放血





    “快,快下船!”

    隊長焦急地喊聲中,明軍士兵孫升匆忙拿起他剛剛配發不久的一式步槍,帶著緊張的心情跳上鎮海碼頭。

    在他身後是金雞山炮台上依舊在燃燒的滾滾濃煙,在他左側前方江麵上,十幾艘戰艦前後一字排開,右舷火炮不斷發出怒吼,向著鎮海城北傾瀉炮彈,場麵看起來極其壯觀。而在這些戰艦炮擊方向,硝煙已經遮蔽了天空恍如籠罩的陰雲,密密麻麻的炮彈爆炸聲和步槍射擊聲正從那邊不斷傳來。而在他身後的碼頭上,一艘艘運輸船停靠,大批和他一樣身穿猩紅色戰袍,銀盔銀甲的明軍士兵正在下船匆忙開往城內,大批的物資也在從船上卸下,迅速裝上一輛輛手推車由當地百姓運往城內。

    這就是戰場!

    孫升深吸一口氣,在隊長指揮下匆忙整隊,然後跑步衝向城內。

    鎮海城內依然還有清軍zong火焚燒時留下的殘跡,隻有一些老弱婦孺在忙著救火,看到他們立刻露出善意的笑容,甚至還有人準備了茶水等在路邊,不過沒有人顧得上停留,所有士兵跑步直奔城北。還沒等登上城牆,就已經可以感受到大戰的氣氛,無數老百姓匆忙地穿梭於城上城下,將那些手推車運到的彈藥扛上城牆,城牆上大批明軍士兵和青壯年百姓不斷喊叫著,大炮的怒吼,子彈的呼嘯聲震耳欲聾。

    甚至偶爾可以看到炮彈擊中城牆時,被擊碎的城磚四散飛射,頭頂的天空中不斷有拋射的羽箭落下。

    “快,登城!”

    隊長揮舞著軍刀吼道。

    孫升和他的同伴一起帶著初上戰場的緊張,匆忙登上了城牆,還沒顧得上向外看一眼,就被指到了一處箭垛後,他匆忙舉起步槍,剛要探身向外看,突然旁邊一名陌生的士兵吼道:“靠右點!”

    他下意識地向右一挪步,幾乎同時一支箭擦著他肩膀而過。

    他帶著一頭冷汗向那名士兵點了點頭,緊接著把手中步槍伸出去,但就在同時也傻了眼,因為他不知道該往哪兒打,城牆下麵密密麻麻全是清軍,就像海嘯時候的波濤般,綠色軍服和鬥笠帽幾乎完全遮蔽了地麵。

    當然,這裏麵很多都是死的。

    不計其數的清軍就這樣抬著攻城梯發瘋般向著城牆衝擊,在他們中間,艦炮的開花彈不斷炸開,城牆上那些轉換了身份的清軍火炮發射的實心彈也在不斷製造殺戮,在他們前方,死屍已經填滿了護城河,層層堆積著就像漁網裏剛剛放出的死魚,但他們依然在後麵軍官敦促下不斷進攻著,然後在城牆上明軍的密集子彈下變成一具具死屍增加著屍堆的高度。

    第一次見到如此慘烈景象的孫升忍不住低頭吐了。

    “你他瑪快開槍!”

    剛才那名士兵吼道。

    孫升趕緊強忍著惡心,胡亂地向外麵瞄準一下,緊接著幾乎閉著眼扣動扳機,隱約間他看到四五十丈外一名騎在馬上的清軍軍官應聲栽落馬下。

    開了這一槍後,孫升的心跳平穩了很多。

    他倚在箭垛後,有些笨拙地重新裝彈,同時有些羨慕地看著那名老兵,後者以極快速度裝填子彈,緊接著瞄準城外開火,立刻有一名清軍士兵倒下,然後收回步槍再次裝彈,直到他打完第二槍,孫升才裝完子彈,學著他的樣子瞄準一名清軍士兵扣動扳機。

    在不到十丈外這名敵人倒下的同時,孫升忽然聽到自己胸前當得一聲,還沒等他明白過來一支利箭被胸甲彈開。

    “看著點下麵,別到處亂看!”

    那名士兵再次吼道。

    孫升穩定了一下心神,趕緊重新裝彈瞄準開火,隨著一枚枚子彈不斷射出,下麵清軍一個個倒在他槍口下,他終於發現了戰場也不過如此!

    而就在同時,所有投入戰場的明軍新兵,也在和他一樣逐漸成長起來。

    “看看,戰場才是最好的練兵場,不見血永遠成長不起來,多殺幾個韃子比什麼訓練都管用。”

    端坐在城樓上的楊豐,一邊喝著茶一邊說道。

    此時他麵前的場景,是任何好萊塢大片無法媲美的,數萬清軍洶湧著衝向他腳下,然後變成恍如海灘上垃圾帶一樣的死屍堆,鎮海城下變成了屠宰場,死屍浸泡在血水中,在晴空下無比詭異。

    “大帥,照這樣看,隻要咱們的彈藥供應得上,韃子永遠別想攻破這鎮海城,您這招兒放血戰術真是高啊,咱們就在這城牆後麵練兵,他們就這樣一批批來送死,把這鎮海城變成韃子的放血地,讓他們的血在這地方流幹,讓他們的勇氣也在這地方流幹,不用多了,讓他們死個幾萬人,等咱們反攻時候不用打剩下的恐怕也就嚇跑了。”

    馮禎堆著笑臉說道。

    這就是楊豐奪取鎮海的目標,奪取浙東暫時還不在計劃範圍之內,他就是要在陸上奪取一座堅固的堡壘,然後吸引清軍不斷前來進攻,訓練士兵的同時讓他們把血流幹。

    現在看這個戰術很奏效。

    因為武器的差距實在太大,盡管清軍的勇氣很令人驚訝,但他們除了送死之外仍舊沒有什麼其他選擇,他們的火繩槍射程太短,精度太差,他們的弓箭除了遠距離拋射還能有點用,根本也無法靠近,他們的大炮倒是能夠打到,但因為來得匆忙沒有攜帶重炮,倒是城牆上有的是清軍遺留火炮。而明軍士兵隻需要躲在城牆上瞄準打靶就行,再加上艦炮支援,陸軍野戰炮也開始運上城牆,戰鬥完全就是不對等的,到現在清軍的屍體都填滿護城河了,明軍傷亡還依然沒過百,這樣的戰鬥無疑是非常令人開心的。

    不過也有一個麻煩,就是不能遇上大雨,燧發槍在雨中雖然勉強能用,真要遇上大雨照樣也廢,雖然大雨清軍的火器甚至弓箭也基本不能用,但畢竟人家有著巨大的數量優勢,哪怕用人命堆也能堆死明軍了,好在這時候已經是冬天,下大雨的機率已經很低,這也是楊豐為什麼直到現在才發起浙東戰役的主要原因。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應該把火帽搞出來。

    當然,這件事現在還不著急,反正短時間內他還沒有這方麵壓力,至少在明年夏天之前,這邊還是很難下大雨的,就算真遇上這種情況也沒什麼大不了,無非就是多扔點手榴彈。他現在正在製造黑火藥的防禦手榴彈,雖然個頭大扔不遠,但用於守城的話還是沒什麼問題,很快第一批就會送來的,除此之外還有燃燒ping也很快就會送來,有這兩樣東西就算下雨影響步槍,也一樣能保證鎮海的城防。

    “那是誰?”

    楊豐忽然指著遠處說道。

    清軍後方很遠的地方,突然出現了大隊騎兵,在騎兵中間簇擁著一頂很醒目的紅色大傘,傘下可以看見一匹白色戰馬,馬上一個身穿杏黃色棉甲的人,那招搖的風格生怕別人看不見他一樣。

    馮禎立刻拿起望遠鏡,看了一會兒說道:“紅曲傘蓋,太子,是康麻子那小孽種。”

    “呃,開城門,本帥要親自出戰!”

    楊豐一下子來了精神。

    胤礽啊,他現在最喜歡這些什麼太子阿哥們了,上次去揚州錯過了,這次都到家門口了可不能錯過了,不說別的,弄來玩一玩也是很令人愉快的。

    “大帥三思,外麵至少三四萬人呢!”

    馮禎腦門上冒著冷汗說道,他發覺都到現在了,自己居然還是跟不上大帥那瘋狂的節奏,外麵幾萬清軍堵得水泄不通,這位大爺居然還要殺過去搞人家最高統帥?

    “三四萬人又奈我何!”

    楊豐很是豪邁地說道,緊接著一把拎起旁邊那把流星錘就要往下走,馮禎顧不上冒犯了,趕緊一把拽住他,用哀求的語氣說道:“大帥請三思,您現在身份不一樣,雖說您有萬夫不當之勇,但畢竟戰場上沒個準,萬一出點意外呢,不值得為了韃子太子冒這樣的險。”

    “怕什麼,不就是那點清軍嗎?本帥主意已定,不要再阻攔了!”

    楊豐說道。

    “那,那咱們另外想辦法,別走北門了,您出城乘戰艦向上遊,韃子太子所在之處,距離河岸也就四五裏遠,雖然有些士兵保護但遠比硬闖前麵這數萬大軍要容易得多。”

    一看拉不住他,馮禎急忙說道。

    “這樣,這樣倒是不錯。”

    楊豐也覺得這樣比直接出城從三四萬大軍中殺出一條血路要靠譜一些,主要在從正麵硬衝的話太費時間,一旦胤礽跑了他就很難再追上了,但乘戰艦玩側翼登陸卻要簡單得多,首先需要對付的清軍數量少,而且因為路線原因就算胤礽想跑他也可以斜插過去攔截,成功幾率要大得多。

    就這樣楊大帥拎著他的鎢銅流星錘,晃晃悠悠帶著一份難以抑製的愉悅,直接上了東門外一艘小型戰船,然後在艦隊保護下逆流而上,去找胤礽玩去了。

    可憐的太子殿下這時候還什麼都不知道呢!
mk2258 發表於 2016-7-22 21:29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五十六章 二阿哥,我來了!





    明軍艦隊的異常動向,當然被近在咫尺的清軍看在眼裏。

    不過此時正在胤礽身旁扮運籌帷幄的閩浙總督郭世隆並沒有想太多,實際上這支艦隊停止炮擊反而讓他鬆了一口氣,這東西實在太狠了,尤其是那六艘西洋夾板船讓他真實感受到了什麼叫堅船利炮,一側七十二門大炮齊射的場麵那真是恍如山崩地裂般。

    “殿下不必擔心,賊人炮火雖利,卻斷然打不到這裏的。”

    他看著小臉刷白的胤礽寬慰道。

    這家夥據說還是汾陽王郭子儀之後,當然真假就不知道了,畢竟都過了七八百年,他爹郭洪臣原是左夢庚部將,降清之後被編入漢軍鑲紅旗,他也算是正經的將門之後,不過混得比他爹強多了,他爹到死才不過是個總兵而已,而他五十多歲就已經是福建浙江總督,坐鎮兩省的封疆大吏了。

    “郭大人想多了,太子殿下豈會懼怕那賊人?”

    丹岱在另一邊說道。

    此時這位杭州將軍早就不見了倉皇逃出鎮海時的狼狽,那避雷針挑在頭頂,也是頗有幾分風采的。

    他倆中間的胤礽笑得像哭一樣。

    實際上這些天太子殿下腸子都快悔青了,當初他的確是和胤褆爭著來的,但那是因為覺得就楊豐那點烏合之眾,就跟隻小綿羊一樣,大軍過來一巴掌就拍死了,然後他就可以在一片凱歌聲中得勝回朝了,可揚州一戰就像一記悶棍般,直接把他給打懵了,他哪還不知道自己被那老不死的給坑了,這哪是小綿羊,這明明就是一頭餓虎啊!

    這哪是讓他來建功立業的,這分明就是讓他來打敗仗好廢太子之位的。

    可憐他出北京時候,還自覺的皇阿瑪終究是疼他的,現在才恍然大悟,那老不死的根本就沒安好心!可憐這些天太子殿下又悔又恨,那真是寢食難安,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以親自督戰方式不計代價地催促進攻,以求收複鎮海給自己爭取一條活路。

    但現在一看……

    他哭的心思都有了。

    “這也不怎麼樣嘛,長得還沒我帥呢!”

    遠處的戰艦上,楊豐正抱著一個巨大的高倍望遠鏡欣賞太子殿下風采,可惜結果卻讓他很是失望,很顯然野豬皮家族遺傳不出什麼好貨色,頂多算是中等水平,再有那根老鼠尾巴在腦袋後麵拖著,連中等水平也沒有了。

    “靠岸!”

    緊接著他喊道。

    身旁水兵急忙把這艘小型沙船撐到岸邊。

    楊大帥很豪邁地一帶座下戰馬,這匹已經被他騎熟了的白色戰馬嘶鳴一聲,縱身躍入齊胸的河水中,緊接著他小手一抖,一道血紅色影子驟然從船上飛出,瞬間砸在他前麵的河岸上,恐怖的重量將岸邊一塊岩石砸得粉碎。

    很快戰馬踏上了河岸。

    就在同時另外兩名騎兵也各自騎著戰馬上了岸,然後迅速用兩條棕纜將這兩匹戰馬並連在一起,棕纜上還有一個用多層帆布做成的兜子。

    好吧,這其實是給楊大帥馱兵器的,他那把流星錘當然不可能拎在手裏,那樣的話非把大白馬壓死不可,必須單獨由兩匹戰馬給他馱著,實際上真正交戰時候楊豐也不可能騎著馬,四百斤的流星錘再加他本身重量合起來都快趕上大白馬體重了,還能作戰那也未免太誇張了,這些戰馬隻是幫他在最短時間投入戰場的。

    就在他做準備工作的時候,胤礽那邊當然也看到了這裏的異常,不過因為望遠鏡水平比較差,再加上地麵植被阻擋,最多隻能看到一艘船靠了岸,具體內容是看不到的,但出於謹慎郭世隆還是命令一名參將率一支騎兵隊過來偵察一下。

    就在這支騎兵隊看到河岸邊的時候,楊豐也已經騎著他的大白馬,牽著後麵兩匹戰馬開始了衝鋒。

    那參將也是不信邪的,他派一名騎兵回去報告同時,也摘下了自己的武器。

    這貨為了裝個逼,使的是一根狼牙棒,拿在手裏很是豪邁地舞了一圈,那也是頗有幾分猛將氣勢,然後大聲吼道:“兄弟們,封侯就在今日,隨本將誅殺那妖人去也!”

    他身後百餘名不知死活的騎兵轟然叫好,緊接著以經典的雁翅狀排開,各自催動戰馬直衝向楊豐。

    “吔?”

    遠處的楊大帥都茫然了,他真沒想到居然還有人敢以這種方式來迎戰他,不過這樣也好,也算給自找個樂子了,他迅速跳下戰馬,緊接著取過流星錘,猛然向前跑出幾十米,隨即站在一處開闊的空地上,將流星錘往斜上方一甩,先短後長越來越長逐漸舞成一個半徑超過十米的大圓環,恍如傘蓋般遮在自己頭頂。

    那參將揮舞著狼牙棒很快到了近前。

    他很凶悍地大吼一聲向上一掃。

    破流星錘並不難,長柄武器迎頭向上一掃,錘頭自然會纏繞柄上,緊接著猛往後拽就行,這家夥動作標準姿勢規範而且完全達到預期,就是他忽略了後者的重量,四百斤重的錘頭拉直的鎖鏈跟一把大刀也沒什麼區別,那狼牙棒木柄和它一碰瞬間就被斬斷,上麵滿是三棱釘的木錘立刻掉落,然後……

    “操!”

    那參將愕然一聲驚叫,緊接著一個黑影拍在他臉上。

    呃,嚴格意義上說他屬於自殺。

    就在臉上糊著自己狼牙棒錘頭的參將跌落馬下時候,楊豐的流星錘也砸在騎兵中間,瞬間一片血肉橫飛。

    “快,回去稟報太子,立刻撤回寧波!”

    後麵剛剛率領一千騎兵趕到增援的江寧左翼副都統鄂綽爾,一邊手拿望遠鏡看著楊豐暴打清軍,一邊臉色蒼白地對身旁一名牛錄說道,他也是一員老將了,一看這情況就明白自己很難擋住楊豐,而後者此來肯定是為了太子殿下,必須趕緊讓太子跑路。

    “嗻!”

    那牛錄答應一聲,掉轉馬頭向後跑去。

    “小的們,殺妖人!”

    鄂綽爾放下望遠鏡,端起長矛大吼一聲,緊接著率領部下直衝向楊豐,他卻沒有注意到,那名牛錄跑出沒多遠便停下來。

    “這才有點味道!”

    楊豐很滿意地看著地動山搖般衝向自己的騎兵集群,猛然向後一甩鎖鏈,那沾滿鮮血和碎肉的流星錘瞬間飛回,他前麵殘餘十幾名騎兵尖叫著四散逃開,但轉眼間鄂綽爾的騎兵就到了,如同一隻張開的大手向他合圍過來,那騎兵全速衝鋒的駭人聲勢,那如林的長矛,那不斷在手中揮舞著的馬刀,無不顯示著冷兵器時代霸主的威嚴。

    而然這沒什麼卵用。

    就看見楊豐如同戲台上戲子的水袖般,猛然將手中流星錘向前一甩,就像大炮發射的實心炮彈般,這東西迎頭撞上一名參領,瞬間後者的上半截身體就沒了,而那流星錘好像沒受到任何影響般撞在他後麵士兵身上,這名士兵的上半截身體也沒了,然後是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直到這時候才因為鎖鏈限製停止向前。

    但就在同時楊豐的手向右猛然一甩,改變了方向的流星錘再一次開始了殺戮。

    而就在此時,左右兩支長矛同時到了他胸前。

    楊豐連看都沒看,大吼一聲收回流星錘同時,一拳將一匹戰馬打翻在地,緊接著單手抓起馬腿,在後者的悲鳴聲中直掄起來就像掃帚般,向外橫掃出去,瞬間掃趴下了一片。與此同時流星錘也回到他手中,這家夥向另一邊丟出那匹戰馬,隻留出五米鎖鏈的流星錘立刻在頭頂掄圓了,那鎖鏈就像一把巨大的鐮刀般,一下子割斷了周圍一圈兒腦袋。

    他瘋狂地舞動著,就像擎著一把直徑十米的圓鋸般,在人和戰馬的死屍中跑動起來,瞬間周圍一片血肉橫飛。

    “下馬,趕著戰馬向前擠死他!”

    鄂綽爾嘴唇哆嗦著吼道。

    已經包圍楊豐的騎兵們趕緊下馬,站在馬後趕著向前,就如同漫過礁石的潮水般從四周向中間擠壓。

    這種方式很有效,畢竟這麼多肉盾楊豐殺起來也很耗費時間,很快他周圍就圈起了一圈血肉的城牆,他被擠在中間行動受阻,雖然不能真正阻擋住他,但卻可以最大限度拖延時間,給胤礽撤回寧波爭取機會。而且鄂綽爾的目標也的確達到了,楊豐不得不在自己製造的屍山血海中艱難跋涉,這時候他才知道什麼叫作繭自縛,他完全用自己打死的清軍屍體把自己困住了。

    “開炮!”

    但就在這時候在遠處江麵上,代替楊豐指揮的女武神號艦長吼道。

    江麵上所有明軍戰艦上大炮同時發出了怒吼,百餘枚炮彈呼嘯著劃破天空,瞬間在密集簇擁的清軍騎兵中炸開,尤其是因為音信問題,還有炮彈是在他們頭頂空爆的,彈片和裏麵預裝的鉛子,就像鋼鐵的火雨般砸下,瘋狂收割著下麵的生命,山崩地裂一樣的爆炸聲,終於導致了騎兵最恐懼的事情……

    他們的戰馬受驚了。
mk2258 發表於 2016-7-22 21:30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五十七章 二阿哥犬





    “快,快攔住妖人!”

    鄂綽爾拚命控製著自己的戰馬,揮舞長矛吼道,可惜他已經無力回天了,那一枚枚不斷在地麵在頭頂炸開的炮彈,讓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戰場的戰馬都像發了瘋一樣,根本不再聽從主人的指揮,一匹匹在爆炸聲中悲鳴著狂奔,甚至把它的主人都直接踩在馬蹄下。

    尤其是那些下了馬的,幾乎轉眼間就被踏成了肉泥!

    而在這一片混亂中,楊豐獰笑踏出了包圍自己的屍牆,一伸手抓住一匹狂奔的戰馬,在它的悲鳴聲中硬生生拉住,緊接著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那戰馬立刻像乖巧的小狗一樣停止反抗,他隨手扔掉流星錘,一帶韁繩直衝著胤礽所在方向開始了狂奔。

    鄂綽爾悍勇地挺矛直刺過來。

    那白蠟杆長矛正中楊豐胸前,但卻被無形的牆壁阻擋在半尺距離上,無法再向前一寸,在戰馬衝擊的力量下,矛杆瞬間彎曲成了弓形,巨大的力量讓他一下子脫手,幾乎就在同時二馬交錯,楊豐一把抓住他的棉甲,直接從馬上拽了下來,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徑直拋向了天空。

    鄂綽爾驚恐地尖叫著,驀然間一聲怪異的呼嘯,一枚炮彈很逆天地正中他胸前,這位副都統大人立刻化作了一團血霧。

    而就在這時候,胤礽也意識到了危險,他抬起頭望著戰場方向,雖然有樹木阻隔,但彌漫天空的硝煙,密集的爆炸聲,地麵傳來的清晰顫動,仍舊很明白地告訴他鄂綽爾情況不妙,而前方清軍主力依舊在五六裏外舍生忘死地進攻鎮海城,一旦鄂綽爾兵敗,那他可就真得危險了。

    “殿下萬金之軀不宜涉險,請速速回鄞!”

    很善於察言觀色的郭世隆看他神情有些不自然,立刻明白這位太子殿下害怕了,他急忙在馬上躬身行禮說道。

    胤礽還想表演一下猶豫,但旁邊丹岱卻已經控製不住恐懼了,他被楊豐都嚇出心理陰影了,從知道登岸的是楊豐開始,就一直想找借口跑路,一聽郭世隆這樣說,那還不趕緊抓住機會,他幾乎是邊掉頭邊說道:“殿下快走,那妖人有萬夫不當之勇,鄂綽爾恐怕是抵擋不住的,那時候再走就晚了。”

    然而這時候已經晚了。

    “那妖人!”

    突然間一名侍衛驚叫道。

    三人急忙轉頭,約兩裏外一騎戰馬正在從樹林後轉出,緊接著全速向這邊狂奔,馬上之人紅袍銀甲正是明軍打扮。

    “快,保護太子!”

    郭世隆臉色巨變,他沒想到鄂綽爾這麼快就完了,趕緊抽出自己寶劍來,一副忠心耿耿地表情吼道。

    跟隨的侍衛立刻分出百餘人很是悍勇地直衝向楊豐,而他們三人則在另外一百多侍衛保護下掉頭向北,沿著通往寧波的大路落荒而逃,這時候也顧不上依仗了,那把代表太子身份的紅曲蓋傘直接扔到一邊,其他什麼旗幟幡牌之類也統統扔掉,丹岱甚至把自己那根很是累贅的長矛都扔了。

    反正真要讓楊豐追上別說長矛了,他就是扛門大炮都不管用。

    一百名忠心耿耿的侍衛並沒有給他們爭取太多時間,凶悍野蠻的楊妖人直接一手一個,把兩名侍衛從馬上拽了下來,然後掐著當成了人棍使,轉眼間就砸開一條血路,迅速斜插到了大路上,策馬在後麵緊追不放。因為戰鬥的方式過於凶殘,此時的楊豐完全就是一個血人,那銀甲都看不出原來顏色了,不論他身上還是戰馬身上,都糊滿了鮮血和碎肉,看起來就像傳說中的嗜血狂魔般。

    “快放箭!”

    胤礽看著這一幕肝膽俱裂,一邊拚命抽打戰馬一邊撕心裂肺地尖叫著。

    “射他馬!”

    同樣肝膽俱裂的郭世隆補了一句。

    這些侍衛那當然都是精挑細選的,緊接著在狂奔中一個個轉身張弓搭箭,羽箭嗖嗖直奔楊豐坐下戰馬,手中沒有了武器的楊豐當然護不住自己戰馬,接連兩支羽箭瞬間射中那匹戰馬胸前,後者悲鳴一聲人立起來,楊豐猝不及防直接被掀落馬下。

    “天佑我大清!”

    郭世隆激動地高喊道。

    胤礽和丹岱也同時抹了把冷汗。

    但就在這時候,隻見那妖人把手向虛空中一伸,立時拖出一物來,顏色花花綠綠,下麵是兩個車輪,看似鋼鐵打造,還沒等他三人反應過來,那妖人便縱身騎上,緊接著此物一聲咆哮,身後冒出一陣青煙,快逾奔馬般直衝而來。

    “快攔住他!”

    胤礽一下子由天堂跌落地獄,很是柔弱地驚恐尖叫著。

    那些侍衛急忙再次放箭,可惜此物完全不懼羽箭,所有羽箭在射中後都被彈開,見此情景十幾名侍衛立刻調轉馬頭,端著長矛直衝向那妖人,兩下幾乎瞬間遭遇。那妖人驟然停住,竟然將此物直接端起,一手持其尾一手持其前端一銀色護欄狀物,極其凶猛地迎頭拍在侍衛身上,一下子將數名侍衛從馬上砸飛,就這麼血淋淋地衝了過來,緊接著放下此物重新騎上追過來。

    “這貨不是人,這貨不是人……”

    可憐的太子殿下都快哭了,就像個被拋棄了的yuan婦般碎碎念。

    “太子殿下,快離開大路!”

    郭世隆忽然靈機一動急忙高喊道,同時自己先一拉韁繩,迅速衝出大路衝進路邊農田中,胤礽和丹岱也醒悟過來,那妖人的東西是靠輪子走的,離開了道路肯定不行,他們倆緊跟郭世隆後麵也離開了大路。

    他們的確成功了。

    這是一片早就收割過的稻田,一片泥濘還有不少積水在裏麵。

    “瑪的,真麻煩!”

    楊豐罵了一句,急忙刹住摩托車,他這就是隨便拽過來的一輛125,根本不具備在這裏麵行駛的能力,不過好在他突然發現這片稻田邊上是石頭壘的,他急忙轉身把摩托車扔回來平行空間,緊接著從腳下撿起一塊石頭,照著差不多三十米外的胤礽砸了過去……

    呃,沒砸中。

    他又不是人家楊過,好歹人家那是武林高手,他就是力氣大點而已。

    不過這沒什麼大不了,他前麵有一堆石頭呢!

    “來一個,再來一個,再來一個,再……”

    好吧,不用再來了,第五塊石頭正中胤礽座下那匹寶馬的後腿,盡管隻有拳頭大,但在楊豐那恐怖的力量下也不亞於一枚炮彈,幾乎瞬間就將馬腿打斷,那精挑細選的河曲馬悲鳴一聲一下子栽倒,直接把胤礽給甩落在了收割後的稻田積水中。

    “殿下!”

    郭世隆驚叫一聲急忙帶住戰馬,迅速跳下來衝向胤礽,而丹岱卻隻是猶豫一下,緊接著繼續縱馬狂奔,丹大人實在沒有勇氣再次麵對楊豐那張恐怖的臉了。

    就在郭世隆抱起摔得正迷糊的胤礽時,楊豐也像一個xie惡的大反派般,獰笑著走到了他們倆跟前,郭世隆很是忠勇地大吼一聲舉起寶劍當頭劈下,那寶劍直接被彈了回去,就在同時楊豐的手也到了他脖子上,緊接著掐著他脖子提到了半空。

    “瑪的,對個韃子還挺忠心,白披了張人皮!”

    楊豐說話間手一用力,可憐忠勇的郭大總督很無助地掙紮了一下,緊接著在骨頭的碎裂聲中腦袋耷拉下來,然後被楊豐像扔隻死狗一樣隨手扔了出去。

    “太子殿下,終於見麵了,知道嗎,我一直都很想再見你,上次在北京走得太匆忙,也沒顧得上好好跟你說幾句話,後來一聽說你到了揚州,我就趕緊跑了過去,但可惜還是緣慳一麵,但今天終於老天保佑讓我們在此相逢了,那個,你不想對我說幾句話嗎?”

    楊豐蹲在滿身汙泥的胤礽身旁,就像個見到他的腦殘粉般深情地告白著。

    “妖人,要,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胤礽哆哆嗦嗦地說道。

    “你說真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楊豐說著眉開眼笑地掏出一把小刀來,一下子紮進了他右小腿。

    “啊,別,別,別殺我,求求你別殺我,我是太子,隻要你放了我,要什麼都行!”

    胤礽的勇氣瞬間煙消雲散了,他慘叫一聲,一下子撲倒在楊豐腳下,眼淚鼻涕橫流地哭喊著,看上去是那麼得楚楚可憐。

    “有點誠意好不好?連個頭都不磕!”

    楊豐說著拔出小刀,緊接著又紮進了他另一條腿。

    “我磕,我磕!”

    胤礽強忍著劇痛忙不迭說道,拖著兩條傷腿趴在地上,拚命衝著楊豐磕起頭來,很快額頭上就被稻茬紮出血來,但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敢停下。

    好在楊豐的惡趣味也不是那麼很持久,看他磕得差不多筋疲力盡了便說道:“行了吧,我知道你一片孝心,快起來吧,跟我回去咱們多嘮嘮!”

    胤礽艱難地爬起來,剛想往上站,但可惜腿上傷處立刻傳來劇痛,緊接著慘叫一聲又趴下了。

    “看什麼看?難道還要我背你呀?自己爬!”

    楊豐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喝道。
mk2258 發表於 2016-7-22 21:31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五十八章 值一千萬兩的肥羊





    可憐的太子殿下隻好拖著兩條還在流血的腿,就像狗一樣跟在楊豐後麵爬啊爬。

    而且那惡毒的妖人還經常嫌他爬的慢了拿腳踹他。

    好在他爬出不到半裏路,就有幾個被打散的侍衛壯著膽子湊上前來,當然,不是營救他,那些侍衛也知道自己沒那本事,他們默默地走到胤礽身旁,看楊豐沒有阻止的意思,便匆忙給他包紮了一下傷口,又找了幾件破棉甲連起來當擔架,把胤礽放在裏麵抬著,然後……

    跟在楊豐身後。

    他們又往前走了大概一裏多路,前線指揮作戰的浙江提督趙宏燦率領清軍主力趕到,但遇上這種情況他也傻了眼。

    他當然不會傻到向楊豐發起進攻,那樣的話這妖人第一個先殺了太子,然後自己就等著誅九族吧,就算現在不誅以後肯定也是要誅的,所以盡管他帶著近萬大軍,卻隻能在遠處看著那妖人騎在馬上,後麵四名侍衛用兜子抬著太子跟隨,慢慢向甬江岸邊的明軍戰艦走去。

    而他卻不敢有任何動作,甚至就連對鎮海的進攻都被他叫停了。

    實際上趙宏燦也不想打了,他率領八個總兵麾下近五萬大軍強攻鎮海,打到現在死傷已經超過了一萬五,考慮到傷兵的死亡率,這一戰最終死亡的清軍數量肯定是要過萬的。而城牆上明軍數量不但沒有減少,反而還在不斷增加,那些穿梭海上的船隻正不斷將一批批明軍從不過幾十裏外的定海運來,然後直接在碼頭下船投入戰場。同樣源源不斷送來的還有彈藥和各種物資,明軍的補給能力甚至超過清軍,從寧波強征幾萬民夫用小推車和牛車送來的物資,人家隻需幾艘船就能送到。

    武器和人家沒法比,士兵和人家沒法比,後勤補給還和人家沒法比,這完全就是沒有任何希望的戰鬥,可以說隻要明軍的海上運輸線不被切斷,他就永遠無法拿下鎮海。

    趙宏燦最終無奈地看著胤礽被楊豐帶上了戰船。

    至於接下來,隻能說聽天由命了,包括他自己也是聽天由命了,畢竟這一次算是慘敗,連太子都被人俘虜去,總督都被人捏斷脖子,他作為主要前線指揮官,肯定是要承擔責任的,是丟官罷職還是砍頭就看萬歲爺的心情了。情緒低落的趙大提督草草結束了這一天的戰鬥,收拾一下殘兵後撤到鎮海城外五裏處,在城牆上大炮射程外安營紮寨,準備好做長久對峙的打算,而他則緊急趕往杭州去找新任浙江巡撫張誌棟研究下一步對策。

    當然,主要是如何營救太子。

    至於丹岱,他已經準備把這家夥當死人了,失鎮海,臨陣脫逃,丟棄太子,無論哪一項罪名都夠砍頭的。

    而就在清軍內部雞飛狗跳的時候,楊豐已經押著胤礽在鎮海城內展覽了。

    這家夥緊急趕製了一個木頭籠子,大小跟個狗籠子差不多,剛好能容胤礽坐在裏麵蜷著腿低著頭,由他自己拿根木棍挑著,就像打著燈籠一樣,在鎮海的街道上悠閑展覽。因為遷界令這時候鎮海老百姓正是對康麻子恨得咬牙切齒時候,現在康麻子的兒子這樣挑到了自己麵前,那還不趕緊有仇報仇有怨抱怨?雖然楊豐說了不能弄死,但拿根木棍伸進去搗兩下,弄點爛魚臭****砸一下,這個都還是允許的。

    可憐的胤礽就這樣在屈辱,恐懼,痛苦中煎熬了差不多整整一個時辰,這才被楊大帥連人帶籠子一塊兒扔水裏衝了衝,然後裝上女武神號返回昌國。

    這時候舟山已經改名了。

    舟山本島再加周圍所有明軍控製下島嶼,正式被劃為昌國府,這裏其實原本從宋朝開始就叫昌國,洪武海禁後廢棄,就連昌國衛都搬到了象山,在這期間舟山這個隻是島上一處渡口的名字才逐漸被使用,到成化年間就完全取代昌國這個舊名。

    至於定海這個名字則是不久前康麻子改的,原本的定海其實是鎮海。

    而楊豐開始正式劃分行政區後,自然是昌國這個名字比較響亮一些,宋神宗起這個名字時候含義就是昌壯國勢。

    這樣大明目前正式控製的行政區就有了兩府,昌國府和基隆府,後者名字是原本曆史上光緒年間起的,意思是基地昌隆,很顯然這個名字也是可以拿來直接使用的,反正雞籠和基隆讀音上也沒什麼區別,於是也變成楊大帥起的名字了。

    昌國知府黃百家早就已經得到了通知,雖然被楊豐活捉韃子太子驚得不輕,但老黃還是迅速搞了一個歡迎儀式,弄了數萬百姓在碼頭歡迎大帥再次凱旋而歸。不過當楊大帥就像打燈籠一樣,挑著胤礽從船上走出來的時候,這老頭仍舊不免有一種想捂臉的感覺,很顯然這樣對待一位太子,哪怕是敵人的太子,仍舊讓這些傳統文人有種天雷滾滾的感覺。

    “大帥,這,怎麼著也給人點起碼的顏麵吧?”

    他有些無語地對自己準孫女婿說道。

    “顏麵?一個蠻夷酋長的兒子,他算什麼東西,用得著給他顏麵嗎?能留他一條狗命就算客氣了,就衝野豬皮祖孫四代的血債,這貨最合理的處置就是找個手藝人拿小刀片了,你對現在的待遇有意見嗎?”

    楊豐鄙夷地看著籠子裏的胤礽說道。

    “別,別,別殺我,我在裏麵這樣很好!”

    胤礽嚇得立刻尖叫一聲,還很是驚恐地用力向後蜷縮著,就像那些心靈受到創傷的柔弱少女般,很顯然他的心靈也受到了極大創傷。

    “你看,他自己都說他很好!”

    楊豐滿意地說道

    “你準備如何處置他?”

    老黃一聽就知道楊豐沒準備殺了胤礽,他急忙問道。

    “他應該值個一千萬兩白銀吧?”

    楊豐說道。

    “值不了那麼多,韃子朝廷一年歲入也就三四千萬兩,但支出遠不隻這個數字,今年又大造戰艦和火器,入不敷出那是肯定的,根據情報康熙已經開始加稅賣官了。以康熙的性格,他是絕對不可能拿出歲入的三分之一來換這個兒子的,他有一堆兒子,多這一個不多,少這一個不少,更何況這樣一筆巨款還是給自己敵人的。”

    黃百家說道。

    “康麻子肯定不換,但閩浙的官員肯定換,隻要不動他的國庫,就算他知道也會裝不知道。”

    “可閩浙兩省再怎麼搜刮也搜刮不出一千萬兩銀子,哪怕加上兩江也很難。”

    “漫天要價,坐地還錢嘛,一千萬沒有,五百萬總是有的!”

    楊豐說完朝一名跟隨而來的侍衛招了招手,後者趕緊愁眉苦臉地上前伺候著。

    楊豐看了看他說道:“你,去杭州告訴浙江巡撫,就說想讓你們太子回去,那就送一千萬兩銀子來,當然同等價值的黃金也行,給他一個月時間籌備,一個月後送不來我就把太子殿下剮了喂狗,說不定還會給康麻子送一份兒。”

    “一千萬?”

    侍衛用顫抖的聲音說。

    “你一個送信的驚訝個屁,又不是你掏錢,一千萬而已,很多嗎?抄幾個鹽商就出來了。”

    楊豐瞪了他一眼說。

    那侍衛嚇得趕緊閉了嘴。

    把這侍衛打發走,隨後楊大帥又挑著胤礽在城裏展覽一番,這才回到他的大帥官衙,把胤礽直接挑到了後麵的大牢裏。這座大牢也是昌國唯一的監獄,裏麵還關了不少刑事犯,陰森森,肮髒不堪,到處都是耗子臭蟲爬來爬去,監獄長還是原來定海縣衙的監獄長,深諳折磨犯人之道,一看太子殿下被請進來,那立刻就兩眼放光。

    “好好伺候太子殿下,別慢待了,他可是值一千萬兩。”

    楊豐把胤礽扔給他說道。

    胤礽這時候已經清醒了很多,估計是聽說楊豐準備拿他換錢知道自己還有一線生機,所以沒有那麼恐慌絕望了,他此時正坐在籠子打量著這座陰森恐怖的監獄,兩旁牢房裏的犯人都爬起來,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看著他,就像一群圍著小綿羊的餓狼一樣。

    “大帥,您能告訴小的有哪些需要注意的嗎?”

    監獄長說話間笑眯眯地看著胤礽,那目光也像是餓狼一樣。

    “需要注意的?不要弄死,不要弄殘,不要毀他容,毀了容人家還怎麼做太子,至於其他的就隨你們便了。”

    楊豐想了想說道。

    “那……”

    監獄長頗有些羞澀地搓著手說道:“那小的能不能走他旱道?”

    “什麼?”

    楊豐驚叫一聲,下意識後退一步遠離這家夥,然後指著他憤慨地說道:“你這個無恥之徒。”

    監獄長臉色一黯。

    “那個,多找幾個兄弟,太子殿下估計一個人也很寂寞,大家都來陪陪他也是可以的!”

    緊接著楊大帥又說道。

    “謝大帥恩典。”

    監獄長驚喜地說完,立刻拖出還沒明白過來的太子殿下,迫不及待地衝向附近一處房間,緊接著裏麵響起了胤礽驚恐地尖叫:“你要幹什麼,別過來,我是太子,我要誅你九族!啊,你輕點,我有瘡!”

    楊豐惡寒了一下,然後看著兩旁牢房裏,那些齊刷刷站起來,雙手抓住牢門,用熱切而又期盼的目光盯著那間房間的犯人們,這家夥忍不住為太子殿下的ju花默哀了三秒鍾。
mk2258 發表於 2016-7-22 21:31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五十九章 新艦





    就在昌國的監獄裏,連獄卒帶囚犯排著隊去輪流安慰胤礽的時候,杭州巡撫衙門內,新任浙江巡撫張誌棟都快哭了。

    一千萬兩啊!

    他怎麼去弄那一千萬兩?

    而且還得在一個月時間裏完成。

    他是康熙朝名臣,出身寒微算是草根階層,幾乎一步一個腳印爬到巡撫高位上,對康麻子的知遇之恩充滿感激,知道這件事如果公開上奏,那麼會把這位他心目中的聖主明君置於一種極其難堪境地,作為臣子的理應為主分憂,而且他也知道那樣的話皇上肯定雷霆震怒,可以說浙江前線從上到下都沒個好,接下來弄不好是要人頭滾滾的。

    實際上這時候丹岱已經在等死了。

    所以張誌棟沒有直接上奏,而是跑到杭州織造府,找杭州織造烏林達莫爾森,由他以密折形式上奏,同時向康熙說明最好由江南各省想辦法籌這筆款,秘密將太子換回來。至於對外根本不用承認這件事,找個人假扮胤礽在寧波演戲就行,就算民間有傳言隻要朝廷不承認,那就都是謠言,誰說太子被人俘虜了,那妖人的話也能信?太子儲君自有神靈庇佑,豈是那妖人能碰得?都是謠言,誰敢散播這種謠言那就是大不敬,直接砍腦袋,總之就算睜著眼說瞎話也要把這瞎話說下去。

    至於怎麼籌這筆款……

    那個就是我們做臣子的責任,無需聖上掛懷,集湖廣,兩江,閩浙各省之力,想集這一千萬兩沒什麼大不了,無非就是羅織點罪名抄幾家富商,一千萬兩而已,揚州鹽商隨便抄幾家就夠了,現在這種時候為了救太子也少不了讓他們做點犧牲了。

    當然,這種事情不能明著跟康熙說,到時候他自然會明白的。

    這份密折迅速以八百裏加急送往北京,而同時張誌棟也在最短時間內挑出了胤礽的扮演者,讓他穿上胤礽的全套服裝打著儀仗公開在寧波走了一圈兒,然後回到寧波府衙又召見了幾個地方士紳,緊接著拿了幾個散播所謂謠言的明軍奸細,拉到衙門一頓板子打死,再發布告示,誰敢詆毀太子直接以謀反論處,倒也在短時間裏迅速控製了局麵,至少明麵上已經沒有人敢談論這件事了。

    “看不出,這康麻子手下還真有人才!”

    楊豐很有些意外地說。

    “張誌棟是康熙十年進士,從翰林,禦史,道台,臬台,蕃台至福建巡撫,今年又改任浙江巡撫,沒有任何後台,反而當禦史時得罪人頗多,能走到今天全靠自己能力得康熙賞識,和那些旗人勳貴當然不同。”

    黃百家說道。

    “他們開價最多三百萬兩。”

    緊接著他又說道。

    “告訴他們,咱們說多少就是多少,太子又不是貨物,哪還能容他們討價還價?一千萬兩一個月時間,送不來咱們就把他拉到街上剮了喂狗,讓康麻子放心,爺會給他分一份兒的。”

    楊豐說道。

    “好吧!”

    黃百家點了點頭說。

    現在是討價還價,而牌掌握在他們手中,當然有開價資格,說一千萬兩就一千萬兩,至少短期內還用不著降價。

    “大帥,英國人來了!”

    正說著話,鄭建急匆匆走進來說道。

    他是駐基隆分艦隊提督,大明海軍也是楊豐的五級軍銜,最高統帥為海軍元帥,當然這個是楊大帥自己兼著,下麵以將級軍銜分各艦隊提督,目前四個提督,戰列艦隊,巡洋艦隊,岸防艦隊再加基隆分艦隊,而鄭建的職責就是台灣海峽,除了對付清軍水師外還兼職海上巡邏。

    “帶著艦隊來的?”

    楊豐問道。

    算算時間霍華德也差不多該到了。

    “對,兩艘兩層炮的大艦,一艘七十四個炮門,八艘兩層炮的中等艦,四五十個炮門,還有八艘單層炮的,隻有二十幾個炮門,和咱們的戰列艦差不多。”

    鄭建說道。

    “呃,這麼亂?”

    楊豐愕然了一下。

    不過這個問題暫時可以忽略,現在最重要的問題是如何避免被黑吃黑。

    “命令在港的所有戰艦全部起航!”

    楊豐立刻命令道。

    他必須得防備英國人也搞他一下子,雖然這種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沒有,他可不想做張佩綸何如璋,下達命令後他立刻率軍登上了女武神號,緊接著在港內的明軍九艘戰列艦十艘巡洋艦全部駛離軍港,實際上即便是這樣,這支艦隊的實力仍舊遠遠不及英國人,當兩支艦隊在昌國以南遭遇的時候,明軍各艦上的艦長和水兵們都嚇了一跳。

    雖然他們在海上橫行,把清軍打得屁滾尿流,但在這些戰艦麵前卻立刻矮了一截。

    尤其是中間那艘巨型戰艦。

    “這就是西洋人的主力戰艦?”

    一塊兒跑來的邵廷采愕然地說。

    “呃,這不是,這隻是小兵而已。”

    楊豐說道。

    “小兵?”

    邵廷采難以置信地說。

    “那十艘兩層炮的都是三等艦,另外八艘是巡航艦,三等艦算是咱們軍中的小軍官和小兵,巡航艦不算數,隻能說是跟著打雜的民夫。”

    楊豐說道。

    “那將軍是什麼?”

    邵廷采倒吸一口冷氣問道,這意思女武神號這種明軍的戰列艦,在人家那邊就是打雜的民夫呀。

    “二等艦,三層九十門炮,再上麵是一等艦,三層一百多門炮,而且最大的炮彈重五六十斤,不過這樣的戰艦就是他們數量也很少,每一艘都是鎮國之寶,至於這些都是戰場上的炮灰,光英國自己這樣的就一百多艘。”

    楊豐說道。

    這時候六級艦的劃分還沒出現,實際上英國還是按照舊的劃分標準,基本上全是戰列艦,倒是巡洋艦或者說巡航艦數量並不算多,所以這一次隻有四艘,而那些小型的三等艦就是給他算作巡洋艦的,這是霍華德之前就跟他講好的。至於以後他們則在孟買和其他地方,給他趕造一批最新的巡洋艦,而楊豐要巡洋艦主要是他絕大多數時候都得進入內河作戰,相對來講戰列艦沒有巡洋艦好用,畢竟光一個吃水就夠麻煩的。

    “那他們要是從海上入侵咱們怎麼辦?”

    邵廷采說道。

    “呃,你的目光很長遠,不過現在還不用擔心,因為從他們本土到這裏太遠了,光海上航行就得幾乎半年時間,而且他們也顧不上侵略咱們,中途有不計其數的好地方排著隊等待他們侵略。另外歐洲也不隻有一個英國,這個強盜窩裏有一堆強盜,哪一個都不是善茬兒,他們之間因為分贓問題也經常自己打起來,而且馬上就又要打起來了,所以估計得再過百多年才能顧得上侵略咱們。”

    楊豐說道。

    就在這時候,兩支艦隊已經相距一裏多遠停住,一艘三等艦從對麵艦隊駛出,很快和女武神號靠在一起,同時伸過了跳板。

    “元帥閣下,我們又見麵了。”

    霍華德站在甲板上揮著手說道。

    “霍華德先生,我也等你很久了。”

    楊豐說道。

    “元帥閣下,首先請您收下我們的禮物。”

    霍華德走過跳板,指著身後八名抬著箱子的手下說道,緊接著四個箱子擺在楊豐麵前,箱蓋打開後裏麵一片金光直晃人眼,那全都是一枚枚金幣。

    “看來我們的貨物在倫敦一定很受歡迎了?”

    楊豐笑著說。

    “還可以,您也知道一些新鮮東西在那裏總是會受追捧的,這裏是兩萬英鎊,我們希望能夠暫時先購買兩年的專營權,另外還得再采購一批貨物,這裏有一份訂單,上麵有我們要的貨物種類,其中還有一些是顧客專門要求定做的,至於價錢我們需要認真確定一下了。”

    霍華德說道著把一個大本子遞給楊豐。

    “好吧,既然我們是朋友,那也就隻好照顧你們一下了。”

    楊豐看著本子上的內容說道,在看到好幾份圖樣還是帶英國王室徽章的,他就已經可以對這次交易的安全性放心了。

    “那麼接下來您想如何進行下一步交易呢?”

    霍華德看著周圍嚴陣以待地明軍戰艦說道。

    “讓你們的人,把給我的船都開進那邊的港口,一艘艘開過去,然後我的士兵會登船接收,你們的人下船從陸上到城裏,我會安排人接待他們的,所有給我的船都交付之後,你們的艦隊開到昌國,也就是之前的舟山港,在那裏裝上我給你們的東西,如果你們願意把兩艘大艦都給我的話,我還會額外在給你們一種火炮的新式擊發裝置,可以像燧發槍一樣沒有任何延遲。”

    楊豐看著那兩艘七十四門炮的戰列艦說道。

    他說的是火炮的拉繩燧發裝置,拿破侖戰爭時候有的,怒海爭鋒裏用的那種,和燧發槍差不多,但可靠性不如直接點火,海上艦炮為避免晃動中點火延誤才使用的,現在楊豐也已經給自己的艦炮全裝上了,這東西在沒有火帽前不如直接點火受歡迎,但卻是一項時髦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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