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史民國] 大清之禍害 作者:木允鋒 (已完結)

 
mk2258 2016-6-24 08:44:07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47 129491
mk2258 發表於 2016-7-9 08:46
   第三十章強搶民女
  “這就對了嘛,我跟你家主人也算神交久矣,我需要一個在倭國的合作夥伴,你們需要一個賺錢的門路,大家一起發財,反正最後掏錢的是別人,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婆婆媽媽,話說我手中的好東西可不只有這個,以後合作好了就是都給你們轉銷也是可以的,所以說咱們賺錢的日子還在後頭呢。
  我也知道你家主人不容易。

  雖然說是個大名吧,但上有將軍和那些公卿乃至天皇要伺候著,下面還得養活那麼多武士,薩摩藩也不是個富庶地方,不另外找個賺錢門路怎麼維持下去呢?”

  楊豐很體貼地說。

  黑八趴在地上不敢搭話,他哪知道這傢伙扯這麼多是乾什麼。

  “行了,你先下去吧!”

  楊豐唏噓了一番之後對著他揮了揮手說。

  黑八趕緊趴在那裡磕個頭然後拿著兩件寶貝退了出去,看著他的背影楊豐露出陰險笑容,他當然不會那麼純潔僅僅是為了借島津家這條渠道,從倭國吸血養活自己,他在布一個局,一個可能需要很長時間的局。

  島津家或者西南各藩都不是什麼老實孩子,這些傢伙是倒幕運動的主力,尤其是薩摩藩更是和長洲藩齊名的兩大核心,但現在的薩摩藩正在困境中,如果以這種方式,在給自己賺錢的同時不斷扶植島津家壯大,當他們實力發展到足夠對德川家說不的時候,那必然會生出別的心思,就算他們不生異心,德川家也不會容忍他們做大,雙方之間必然發生矛盾,當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後必然刀兵相見。

  一旦他們打起來,這邊就可以當軍火商賺錢了。

  甚至還可以給島津家提供比較有力的幫助,最好能讓他們打敗幕府軍,然後生出上洛的雄心壯志最後搞一場倭國的大規模內戰。

  而一旦島津家取得足夠優勢,德川家陷入困境的時候,就可以轉換立場再去幫他們了,那時候估計德川家就是賣褲子也會​​滿足自己要求的,然後他們在獲得幫助後就會扭轉戰局,這樣也就可以在倭國形成拉鋸的戰爭了。而他不但可以快快樂樂欣賞倭國人互相殺得血流成河,又可以從他們身上不斷吸血,這樣的好生意可是非常值得期待呀!

  他正在滿腦子陰暗思想,給倒霉的倭國人民設計那淒慘未來呢,耳畔忽然又傳來一聲很重地哼聲。

  “呃,你不用上班嗎?”

  楊豐抬起頭,愕然地看著黃薇,後者依然穿那身軍服,甚至頭上還戴著大斗笠,猩紅色軍服外加黑色褲子,居然也能讓她穿出幾分嬌俏來,尤其是那胸脯頂著,楊豐這才發現這丫頭居然還是個童顏巨ru,不過她十七歲的年齡在這時候應該算大齡女青年了。

  “禀大帥,屬下奉醫療隊黃隊長令前來取藥,這是所需藥品名單。”

  黃薇板著臉一躬身把一份文件遞到楊豐面前,就在這一瞬間,楊豐的眼珠子順著她胸前重重落了一下,或許感應比較敏銳,黃薇那張俏臉刷一下子紅了。

  “真,知道了。”

  楊豐把真大啊三個字咽回去,一本正經地伸手接過文件說道。

  他的醫療隊實際上兼職本地醫院,因為舟山並沒有真正醫院,當然實際上全國都沒有,只有一些散戶郎中,所以他乾脆把醫療隊辦成了正規醫院,由黃百家的堂弟黃百穀擔任隊長,這人原本歷史上是一個頗有建樹的醫學家,但後來貧病餓死在杭州,當然現在他不會是這個結局了。這家醫院除了聘請一些當地郎中,按照各自所長坐診,並且雇了一些老婆子當護工外,還少量使用楊豐從林倩那邊弄來的現代藥物,所以很快打出了名聲。

  現在本地老百姓有病也都愛往這家醫院跑。

  實際上楊豐統治舟山時間雖然不長,已經很大程度上改變了這座小島的面貌,醫療,消防,教育,公共交通,尤其是教育,他正在普及小學的義務教育。也就是大帥府給那些老師發工資,然後將原來的一些私塾改成小學,並且大帥府掏錢擴大規模,聘請更多老師,然後普通老百姓家小孩全免費去上學,就連中午飯都管著。至於學習的內容暫時沒有太多變化,仍舊是以識字為主,再說他想教別的也沒老師,也就是把天工開物之類加到教育的內容裡面,當做基礎教材使用,接下來等黃百家這些人回來後,他還準備和這些人一起編一份兒更簡單的東西。

  至於中學和大學,暫時還顧不上,倒是開辦了一個公開的講堂,他有時間就過去隨便講點喜歡講的東西,沒有門禁,無論男女老幼誰都可以過去聽課。

  甚至還建立起了警察局,以現代警察制度改革了原有的體系,反正原有的縣衙也變成了大帥府,舊的各處衙門統統作廢,大帥府下屬一個市政廳負責管理整個舟山的民政,幾個楊豐任命的不同職責委員負責具體事務,警察局則是隸屬於市政廳的下屬機構。

  另外他還搞了一個諮議局。

  由老百姓按照區域自己選出代表他們的鄉老,以後楊大帥有個什麼跟地方有關的決定,都會把這些人邀請來商議一下,就像歐洲的三ji會議一樣,當然他們只有知道權沒有反對權。至於那些地方官員還暫時由他直接任命,反正就那麼點人口,整個舟山島連同這段時間來的義士和疍家海盜家屬人口才剛過十萬,沒必要搞得太複雜,至於以後的事情那等以後再說,現在先這麼湊合著過。

  “就你自己來的嗎?”

  楊豐看著名單站起身邊向後面倉庫走邊問道。

  他的現代藥品都鎖在自己的倉庫裡,都是辛辛苦苦倒出瓶然後裝在壇子裡的,實際上也沒幾樣,主要也就是磺胺,這東西用途廣泛,而且這時候的人沒有抗藥性,隨便一片就能治很多病,再就是一些雲南白藥之類,總之種類很少,主要是他沒功夫拆包裝,接下來他準備把這種活兒外包給林倩。

  “禀大帥,屬下就一個人。”

  黃薇板著臉說。

  “呃,你不會還怪我把你弄進軍隊吧?”

  楊豐純屬廢話地問。

  “禀大帥,屬下不敢。”

  “不要這樣嘛,你看你現在過得多充實,女孩子,不要總是憋在家裡!吃了睡睡了吃,那樣的生活有什麼意思?'

  “禀大帥,屬下以前不是豬。”

  “我只是比喻一下而已,總之我這也是為你好。“

  “你這讓我以後怎麼嫁得出去!“

  黃薇終於爆發了,她毫不客氣地衝著楊豐吼道。

  “嫁不出去,嫁不出去就嫁給我好了!“

  楊豐脫口說道。

  下一刻兩人同時愣住,黃薇的俏臉刷一下通紅,毫不猶豫地抬腳飛踢向楊豐,後者急忙躲向一旁,然而他沒想到這姑娘身手極好,好歹她爺爺那也是一代宗師,擱武俠小說裡那也是黃藥師級別的。

  就在她一腳踢空落地瞬間,身子一擰小粉拳直奔他面門,楊豐剛一躲開拳頭,緊接著膝蓋就到了下面,避無可避的他右臂向下一擋,就在黃薇膝蓋和他右臂撞在一起的瞬間,那條金龍身子略微一扭正擋在中間,隱約的金光一閃巨大的力量反震回去。黃薇驚叫一聲右腿狠狠被撞回去,而上半身卻因為這股力量,以站立的左腿為支點猛然向前一趴,正趴在了楊豐懷裡,那對規模很大的東西就像水球般被擠壓得瞬間改變了形狀。

  楊豐下意識地摟住了她。

  “啊!”

  黃薇尖叫一聲,不過緊接著就被楊大帥把嘴摀住了。

  “別叫!”

  楊豐很嚴肅地說。

  黃薇羞憤欲絕地猛然推在他胸前。

  楊豐原本是想放開的,可實在捨不得那種溫軟在懷的感覺,尤其是這姑娘因為長期練武,那小腰柔韌纖細,摟在手裡……

  好吧,楊大帥很無恥地摸了一把。

  黃薇都快哭了,張嘴就咬向他脖子,但可惜已經盤繞到楊豐脖子上的金龍再次活動了一下身子,金光反震的力量立刻把黃薇推得小腦袋狠狠向後一仰。

  這一次她真哭了。

  楊豐一看不好,很乾脆地把嘴堵了上去。

  黃薇不哭了,瞪大了眼睛用驚恐絕望的目光看著他。

  這姑娘估計家傳醫學關係,對口腔衛生比較重視,不但保持著一口小白牙,而且口氣相當清新,楊豐有些貪婪地在她嘴上肆虐著,很快就開始壯著膽子往裡面探索了。而黃薇這時候早就大腦一片空白,整個人都軟了,根本忘了怎麼反抗,就在那裡任由他肆意妄為,直到過了差不多半分鐘,才一下子醒悟,就像被烙鐵燙了一樣,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用盡全力推開楊豐,掉頭哭著就往大門跑去,小柔一看也趕緊追了出去。

  “咱們可說好了,過幾天你爺爺回來,我就上門提親了!”

  楊豐在後面喊道。

  “我這算不算強搶民女呀?”

  緊接著他自言自語。
mk2258 發表於 2016-7-9 08:47
   第三十一章太子親征
  強搶民女也罷,不強搶民女也罷,反正黃薇是逃不出他魔爪了。
  話說楊大帥這些日子過得苦啊,每天早晨被憋得一柱擎天時候,是多麼渴望身旁能有一具溫暖的身體,可惜周圍要么就是太幼chi下不去手的,要么就是一個個蹬著驢蹄一樣繡花鞋的,好不容易終於碰上一個各方麵條件都很令他滿意的,現在他迫不及待地就想把這鍋生米煮成熟飯了。

  至於她會不會另有心上人……

  這年頭哪有那麼多亂七八糟的東西,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是正理,好歹人家黃家也是詩書傳家,那也是大家閨秀的,當然就算真有也要橫刀奪愛,大帥就得有點大帥的霸氣。回頭找個媒人上門直接提親就行,黃家現在跟他也是同坐一條船上的,黃百家跟他也是關係不錯的,這門親事沒什麼意外可言,至於黃薇會不會有訂了婚之類狗血的事情……

  她滿十七周歲了,都算標準的老姑娘了,周圍像她這種年紀的孩子都會走了,她要真有人家怎麼可能拖到現在。

  只要不出意外,可以說這個大帥夫人是絕對跑不了了。

  這傢伙正在幻想著洞房花燭夜時候,把黃薇剝得就跟那小白羊似的,然後她在旖旎的燈光中含羞帶怯看著自己,等著自己撲上去大顯神威呢,驀然間一張鬍子拉碴的老臉出現面前,緊接著就听到一念老和尚那大粗嗓門喊道:“大帥!”

  “呃,大師怎麼了?這位是?”

  楊豐回過神來說道。

  在這個就喜歡殺人放火的老和尚身旁,站著一個五十左右的男子,穿一身長衫後面還拖著根辮子,在他留頭不留辮,留辮不留頭的嚴令下,島上已經找不到留這東西的人了,哪怕新來投奔的也都在上岸時候直接剪了,而且一念老和尚是主要執行人,他居然沒給這人來一剪刀而且還帶到大帥府,那肯定是老朋友了。

  “大帥,老黃被韃子抓了!”

  一念和尚沒顧上回答他,而是有些焦急地說道。

  楊豐立刻心中一萬頭羊駝駝狂奔中。

  尼妹呀,要不要這麼巧,自己剛想對人家孫女下手呢,他居然被抓了,更重要的是之所以被抓還是為了給自己幹活兒,這是救還是不救呢?要是不救的話估計這輩子跟黃薇也就沒什麼指望了,但要救得話……

  “怎麼回事,說詳細點。”

  他立刻說道。

  一念老和尚身邊男子一抱拳,很快介紹了一下黃百家被捕經過,老黃是在蕭山遊說毛奇齡來投奔楊豐時候,被毛奇齡給賣了的。這個人是毛奇齡弟子邵廷採,另外他也是黃宗羲弟子,知道後特意跑來報信的,他跟一念老和尚也認識,正好被巡邏的明軍戰船送上岸後就遇上一念,於是便被直接帶到了楊豐這裡,不過他還沒確定到底是不是投奔,所以一念也沒給他剪辮子。

  “多謝先生,主一先生現在被關在哪兒?”

  楊豐向他拱手說道。

  “應該還在杭州臬台衙門的大牢裡,浙江巡撫張勄因為貴軍炮轟駐防城死的旗人太多,所以奉召回京,過兩天才能啟程,主一兄算是要犯,他準備一塊兒押著回京也算一件功勞。”

  邵廷採說道。

  “好吧,那我們還來得及!”

  也就是說還有兩天時間,但這並不能給他帶來太多幫助,除非他在這兩天裡能攻破杭州,直接打開監獄把人救出來,但就他現在手下那兩營陸軍別說還沒訓練好了,就算是訓練好了恐怕也沒什麼指望,這時候的清軍還沒到八國聯軍時候,就算他都給配上步槍,陷入城市巷戰中仍舊是很麻煩的。

  楊豐說話間給一念和尚使了個眼色,手指做了個剪刀手勢,老和尚心領神會地一點頭,悄悄抽出他那把從不離身的大剪刀,還沒等邵廷採反應過來,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辮子。

  “大師你要做什麼?”

  邵廷採急忙轉頭喊道,但可惜這時候已經晚了,老和尚剪刀飛快地在他腦袋後面一閃,緊接著一根辮子就下來了。

  “邵先生既然來了,那自然是要留下來朝夕請教的,至於貴眷我會安排人接來的,來人,給邵先生安排一處房子,先在這裡熟悉一下,以後再安排職務。 ”

  楊豐笑著說道。

  他已經想起這個人來了,邵廷採是杭州失守後絕食而死的劉宗周信徒,也是王陽明心學在清朝主要繼承者。

  和黃百家一樣,他也是一個雜學家,科學,文學,哲學甚至兵法武術樣樣皆通,好好利用一下又是一個輔佐之才,這樣的人物自然不能放過,既然來了就更不能讓他走了,而且他還是姚江書院主院事,應該算是現在心學的正統掌門人,一旦他投入自己手下,那麼對姚江書院的學生們很顯然是個極大的號召。

  實際上楊豐這時候早發現了,現在明顯是儒家思想變成奴家思想的一個關鍵節點。

  明朝因為王守仁的崛起,使得儒家思想最終分lie為朱扒灰的理學和王守仁的心學,而因為王守仁的明星光環作用在明朝後期實際上心學成為了主流,理學則開始逐漸被拋棄,但明朝滅亡過程中那些閒時袖手談心性,臨危一死報君王的傢伙太令人失望了,導致心學開始受到嚴重的懷疑。

  這時候為了便於統治,康麻子趁勢捧起了已經快被踢進垃圾堆的理學,大力抑制心學的發展,所有心學的儒生全都被拋棄,甚至還藉著文字獄大肆摧毀,最終心學在國內走向了沒落,而理學則在清朝皇帝們的力捧下成為了儒學正宗,甚至就連理學都遭到了yan割,幾百年的馴化後徹底把儒家變成了奴家。

  而心學還在延續的唯一血脈,也就還有王陽明老家這幾個鳳毛麟角的奇葩了,原本歷史上這幾個人都逐漸凋零後,心學基本上進入了休眠期,直到清末那些亂黨分子們從日本重新把它帶回來。

  至於心學裡面最進步,或者也可以說最激進的王艮一派……

  連明朝皇帝都容不下這種異端邪說,以弄死為己任,更何況是再活五百年的糠稀大帝們。

  於是邵廷採就這樣被強拉入夥兒了。

  實際上他之所以親自跑來送信,也就是存了看看這裡情況做出選擇的心思,畢竟這段時間楊豐鬧得太火了,但凡有點民族氣節的心裡都難免有點活動,不過只是還沒來得及看而已,現在可以好好看看了,至於他的家人,這個隨便派人過去偷偷接來就行,反正他現在身份還沒暴露,對楊豐來說這種小事很好解決的。

  但如何營救黃百家,這件事情就很麻煩了。

  他以最快速度躥回自己的書房,緊接著抹開了窗口……

  “晚晴先生,來,請滿飲此杯!先生大義滅友,對我大清之忠心真是可鑑日月,本官定當奏明聖上,為先生請功。”

  就在同時杭州的浙江巡撫衙門裡,張勄正端著酒杯,滿臉笑容地對一名老人說道。

  後者滿頭稀疏的白髮聚攏成一個就像稻草一樣的小豬尾巴,看上去頗為滑稽,這就是坑了黃百家的毛奇齡,應該算是浙江文人中身份最老的了,今年已經快八十,年輕時候也參加過反清,後來幡然醒悟還給康麻子獻過媚文,不過終究不受信任,最後還是回家養老了。

  因為他算是浙江文壇領袖,黃百家自然想把他請到舟山去。

  原想著好歹他也是當年抗清的名人,尤其還是陳子龍的弟子,這一點應該不會有什麼太大問題,卻沒想到屋裡還談得好好的呢,外面人家就派僕人報了官,可憐黃百家也算一身武藝,最終還是沒能逃出羅網,在大隊清兵圍攻下力盡被擒。

  “黃主一等人也算執迷不悟了,如今大清在聖主康熙爺治下國泰民安,一片盛世景象,他們卻糾結於幾十年前舊事,渾然看不到新朝的好處,老朽都已經放下了他們卻還放不下,那旗人也好漢人也好,還不都是我華夏兒女,那明朝歷代皇帝有哪個又比得上當今聖上?這些人不思聖上厚恩,卻勾結那來歷不明的妖人禍亂天下,毀此大好之盛世,便是天下之共敵,老朽自然不能坐視其繼續煽誘良民。”

  毛奇齡大義凜然地說道。

  “好,先生說得好,旗人漢人皆是我華夏兒女,來,咱們再為此盛世,為我大清萬世基業,為聖主康熙爺萬歲而乾一杯!”

  張勄笑著再次舉起酒杯說道。

  正在這時候,一名屬下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幾句,張勄臉上笑意更甚了,他舉著酒杯對桌子上眾人說道:“晚晴先生,諸位,告訴諸位一個好消息,聖上已經下旨令太子殿下率領大軍南下,親自指揮前線各軍,一舉剿滅舟山的賊人,想來不須多久,諸位就可以在這杭州一睹太子殿下之風采了!”

  包括毛奇齡在內,桌上眾人立刻一片歌功頌德之聲。
mk2258 發表於 2016-7-9 08:47
  第三十二章死神來了
  “胤礽?”
  杭州附近一處宅院裡,楊豐被這個名字搞得挺茫然。

  “麻哥這是要搞什麼?他難道不知道胤礽一旦失敗,會對聲譽造成沉重打擊嗎?”

  他摸著下巴自言自語。

  旁邊一念老和尚莫名其妙地看著他們越來越不正常的大帥。

  不過很快楊豐就把這個問題拋到了一邊,不論康麻子是抱著什麼心思,既然把肥肉送來了,那就別怪他不客氣了,胤礽啊,雖然各種辮子戲裡面通常都把他列為反派,但似乎好像也有不少粉的啊,要是把他臉上也潑一罐子濃硫酸,然後再把小di雞給切了,不知道會不會有粉絲悲痛欲絕要死要活的。

  唉,造孽啊!

  “你到底在幹什麼?”

  黃薇慍怒地說。

  “啊,沒什麼,有點走神而已,過來,幫我把衣服換上,這些衣服我不是很會穿。”

  楊豐說道。

  黃薇臉色一紅,好在周圍也沒外人,她還是低著頭上前,拿一套如雪的描金白色長袍幫著楊豐穿上,又給他戴上七梁冠,雖然楊大帥官職是自封的,但好歹也是如今大明的頂樑柱,戴個一品的七梁冠不為過,然后腰上再扎一條玉帶,房間裡幽暗的燈光中衣袂飄飄也是很有誘惑力的,反正在給他穿好行頭後黃薇首先看得有點痴了。

  “幹嘛用這種眼神看我,我會害羞的!”

  楊豐很無恥地說。

  黃薇瞪了他一眼低聲說道:“你真要這樣嗎?”

  “當然,你就等著好了,我肯定會把主一先生帶回來的。”

  楊豐說道。

  “我,我和你一起去吧!”

  黃薇說道。

  “那可不行,你要去了我就什麼都乾不了了,乖,跟著大師一起,先去把那個老不死的狗漢奸殺了,然後直接返回舟山,不用等我了,我保證會帶著主一先生一起回去的。”

  楊豐撫摸著她肩膀說。

  黃薇眼圈兒紅紅地站在那裡啜泣。

  “好了,不要哭,來,抱一抱!”

  楊豐張開雙臂說道。

  黃薇氣結地打了他一拳,看了看裝看月亮的一念老和尚,猶豫一下還是撲進楊豐的懷裡,然後兩人就那麼抱著,一直過了大約一分鐘,楊豐才毅然地推開她,隨手拎起旁邊一個巨大的綠色罐子,直接往肩頭上一扛,就像終結者3裡扛棺材的施大爺一樣走了出去。

  在走了幾步之後,他驀然間回過頭,用溫柔似水的目光看了看黃薇。

  後者正站在門前,表情痛苦地看著他,在看到他轉身後,終於控制不住情緒,猛然就想衝出門撲向他,不過卻被一念老和尚一把抓住了,只能在那裡哭泣著伸著手彷彿要拉住他。

  “回去等著我!“

  楊豐表情堅毅地一揮手說道,然後緊接著融入了夜色中。

  “唉,兒女情長啊!“

  看著依然在那裡痴痴地望著楊豐消失方向,就彷佛筋疲力盡一樣癱坐在地上痛哭的黃薇,一念老和尚慨然長嘆,很顯然這一幕也勾起了他壓在心底的記憶,在那個個血雨腥風的時代裡誰還沒有點故事呢!不過差不多一刻鐘後,他還是拉起了黃薇,和四名精心挑選的高手一起離開這處藏身宅院,然後乘船前往蕭山去收拾出賣黃百家的毛奇齡。而楊豐是單獨前去營救黃百家的,雖然感覺很匪夷所思,但他以仙人身份保證,別人也就不好說什麼了,只有已經算是對他傾心的黃薇難忍擔憂而已。

  他們的任務很簡單,毛奇齡又不是什麼朝廷大員,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家而已,根本不會有什麼警衛力量,唯一的障礙無非就是蕭山城牆,但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就算黃薇也是自幼習武的,區區一道城牆還難不倒他們,只要進了城這些對蕭山熟​​門熟路而且殺人如麻的傢伙收拾他還不簡單。兩個時辰後他們就把這老東西腦袋給剁了下來,然後把印有殺他原因的告示隨便往他家牆上一貼,緊接著便乘船消失在蜘蛛網一樣的水道中。

  清晨,杭州湧金門。

  正在城外道路上匆忙開始一天辛苦生活的老百姓們,都目瞪口呆地看著路上一個行人,沒有留辮子,白袍玉帶,頭戴只有戲台上才看見過的帽子,扛著一個巨大的綠色罐子,那罐子幾乎有大半個人高,比成年人腰還粗,看著極其有分量,但他扛著卻極其輕鬆地樣子,一邊走一邊好奇地欣賞著四周。

  那些老實巴交的老百姓趕緊低頭,直覺告訴他們跟這種怪人最好離遠點。

  他們的直覺很敏銳,很快這怪人就走到了湧金門前,杭州守門的都是旗軍,在看到他的形象,尤其是看到他居然沒辮子後,正在勒索一名進城老百姓的旗軍軍官先是愕然了一下,緊接著一揮手大聲吼道:“來人,把這個反賊給我​​拿下!“

  四名旗軍士兵立刻拎著腰刀上前。

  “先等一下!”

  楊豐很沒點覺悟地伸手做阻止狀說道。

  四名旗軍士兵愕然一下,估計被他的鎮定給搞懵了,站在那裡面面相覷。

  “難道你們就不覺得我和那張畫像上的人有幾分相似?”

  楊豐很好心地指著城門口一張畫像說道,那上面畫著的人依稀有點他樣子,至於下面自然就是對他官方身份的介紹了,然後下面還有賞銀,居然高達十萬兩而且還賜子爵抬籍入正黃旗。

  那名軍官急忙轉過頭,先看了看畫像,再回頭看了看他,然後很乾脆地把畫像從牆上撕下來,上前走了幾步,看著楊豐仔細對照,陡然間驚叫一聲。

  “快,別走了這妖人!”

  他下意識地吼道。

  四名士兵帶著滿腔仇恨下意識地直撲向楊豐。

  的確是滿腔仇恨,這時候杭州旗人恨他無不恨得咬牙切齒,多少人因為他而家破人亡,多少人的父母妻兒死在他手中。

  楊豐很滿意地用右手從那個綠色罐子上拿下一個東西來,此物後面還有一根管子連在那罐子上,就在四名旗軍士兵撲到跟前時候,楊豐抬手對著他們握了一下手掌,他手心那奇怪的東西前端,驟然間噴射出一股黃綠色的煙霧。四名士兵一下子被包裹其中,緊接著已經衝到他近處的一名士兵猛得一陣咳嗽,咳得甚至都直不起腰來,直接跪在他腳下,就像那些癆病晚期的病人一樣,痛苦萬分地劇烈咳嗽著,邊咳還邊吐出帶紅色的泡沫痰,而在這名士兵身後另外三名士兵也以同樣的姿勢趴在地上拼命咳起來。

  “有毒的,別靠近!”

  楊豐很好心地對兩旁老百姓說道,那些老百姓嚇得瞬間一哄而散。

  “放箭,快放箭!”

  軍官驚恐地尖叫著。

  城牆上幾名士兵立刻拿出弓箭,還有人抱著鳥槍的,紛紛瞄準了楊豐,緊接著利箭和子彈同時射出,但可惜這些東西在快要擊中楊豐身體的時候,一陣隱約的金光閃耀,然後所有弓箭和鐵砂子全部被彈開。

  好吧,這是上次楊豐強吻黃薇時候發現的新功能,那條幾乎已經纏繞他全身的金龍,會為他阻擋所有的攻擊,之前他自己偷偷試過,刀砍斧剁都免疫,甚至咬牙擦著自己胳膊開一槍,那圓形鉛彈都被金龍的身體給擋開,還有火也燒不著,現在的他也就還不知道能不能擋住紅衣大砲的砲彈,至於其它類型的攻擊已經完全可以無視。

  就連du氣在接近自己身體的時候,都被那條金龍阻擋住,然後吸入透明的身體過濾掉,比防毒面具好使多了。

  呃,他肩膀上扛著的就是du氣,那是一個裝著五百公斤****的氣罐。

  這就是他獨闖杭州的武器,話說還有什麼能比這更好的,哪怕他抱一挺重機槍來渾身纏滿子彈,也終究有打光的時候,但這東西幾乎完全沒有彈藥限制,畢竟這是五百公斤****,就算讓他敞開了放,估計也得放上一陣子。機槍打不了多少發槍管就過熱了,甚至還會出現機械故障,這個基本上是不會出現這些亂七八糟東西的。除了射程近一點,其它完全沒有任何毛病,槍械和手榴彈能幹的活兒它全能幹,更重要的是還有大規模殺傷性,不怕清軍幾百人一擁而上跟他玩人海戰術。

  別說幾百了,就是幾千人一擁而上都沒什麼卵用,無非就是給他增加點犧牲品而已。

  可憐那四名旗軍士兵就成了第一批犧牲品,轉眼間就咳得在地上蜷縮成油鍋裡的大蝦,很快就在痛苦中昏迷過去。

  楊豐很悠閒地頂著箭矢和鐵砂子向前走了一步,在城牆上那些士兵驚恐的目光中,很隨意地向著頭頂噴了一下,頭頂上的八旗精兵們就像受驚的麻雀般瞬間一哄而散。然後他又走到已經傻了的旗軍軍官面前,用沉痛地目光看了他一眼,然後抬手射了他一臉氯氣,在後者痛苦的慘叫聲中邁過他倒下的身體,就那麼悠然地進了杭州城。

  在他身後是無數漢人百姓崇拜的目光,甚至還有人都跪​​倒在了地上沖著他的背影磕頭。
mk2258 發表於 2016-7-9 16:30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十三章 殺滅蟎蟲,人人有責





    “快,抓住那妖人!”

    杭州副都統許廷臣策馬衝出延齡門,緊接著立馬揮刀大聲吼道。

    他是續順公沈誌祥部將許天寵的兒子,漢軍鑲黃旗人,原本是三等阿思哈尼番,但康熙十七年因故奪爵,這時候一聽說那傷了主子的妖人居然跑到杭州,立刻滿腦子立功心思了,隻要殺了楊豐別說重新恢複爵位,就是再加幾級也是輕而易舉。

    而在他身旁,數百名留守的旗軍正蜂擁而出,鐵蹄踐踏石板街道發出駭人的響聲,就像山洪的激流般撞向楊豐。

    在騎兵後麵是數以千計臨時武裝起來的旗人,好歹也是曾經的蠻族,雖然幾十年好生活磨禿了爪牙,但仇人上門的時候,這裏的旗人也還是能夠小小爆發一下的,雖然沒有戰馬但也一個個揮舞刀槍,殺聲震天的衝出來。甚至就連一些五六十的老頭子還半大崽子都殺了出來,可想而知楊豐在這裏是多麼招人恨,那一個個都瞪著血紅的眼珠子,咬牙切齒地仿佛餓極了的狼一樣,估計真要讓他們逮到楊豐都不用刀劍,一人咬一口就他那一百來斤都不夠分的。

    “耶,這麼大場麵?”

    楊豐驚悚地看著直衝而來的騎兵。

    他也沒想到自己居然這麼受歡迎,尤其是連駐防城的城牆上都湧出一幫老弱婦孺,一個個哭號著指著他叫罵,還有情緒激動地幹脆拿石頭往下砸的,其中一個老太太哭得太過淒慘,居然一不小心從城牆上掉了下來,慘叫一聲摔在城下,抽搐了幾下就沒了動靜。

    而此時最前麵的騎兵已經到了十米外,馬上士兵將長矛平端在右側,寒光閃爍的矛刃隨戰馬狂奔晃動著,如同吐信的毒蛇般隨時準備刺穿楊豐胸膛。

    但楊豐隻是微笑著抬起右手。

    常溫常壓下ye氯化作的黃綠色du氣瞬間噴射而出,那名騎兵一頭撞上了這恐怖的毒霧,嗅覺遠超人類的戰馬首先聞到了這東西那極富刺激性的氣味,哪怕是再訓練有素它也不可能忍受這東西。尤其是毫無保護的眼睛,被氯氣熏到的滋味可不好受,幾乎撞到楊豐胸前的戰馬悲嘶一聲陡然間人立起來,馬背上猝不及防的士兵驚叫一聲直接摔了下來,恰好第二匹戰馬衝到,馬蹄毫不猶豫地踏在了他胸口,但緊接著第二匹戰馬也人立起來,然後是第三匹,第四匹……

    就仿佛撞上了一堵無形的牆壁般,轉眼間最前麵的騎兵就亂成了一鍋粥,戰馬的悲鳴,人的驚叫,被du氣熏到後痛苦地咳嗽聲,在楊豐麵前不足兩米處響成了一團。

    而他的手中,氯氣依然在向外噴射。

    後麵的騎兵一下子被逼停。

    楊豐悠然地走向他們。

    “放箭!”

    許廷臣立刻清醒過來大聲吼道。

    混亂的箭矢立刻射向楊豐,但卻毫無用處,隨著隱約的金光泛起,所有箭矢還沒觸及他的身體就被彈開,箭雨中楊豐依然閑庭信步般繼續向前,當他走過地上那些痛苦哀嚎的騎兵後,緊接著朝最近處還騎在馬上的騎兵們噴出了氯氣。

    然後又是一片哀嚎。

    “神仙,真是神仙!咱們漢人的神仙,咱們漢人有救了!”

    在遠處一條小巷中,一個拄著拐杖的老者老淚縱橫,用顫抖的聲音說道,緊接著非常莊重地跪倒在地,一臉虔誠地磕了一個頭,在他周圍那些老百姓茫然了一下之後,也紛紛衝著楊豐跪倒在地。

    “妖人,這妖人猖狂,快,快拿黑狗血來!”

    許廷臣嘴唇哆嗦著說。

    他身旁士兵麵麵相覷,其中一個很聰明地開始掉轉馬頭,當然黑狗血什麼的隻是說說而已,現在這情況肯定來不及了,再說黑狗血也不一定管用,畢竟徐九功的大糞湯就沒管用過。

    “開槍,快開槍!”

    看著越來越近的楊豐,緊接著許廷臣驚慌地喊道。

    混亂的槍聲響起,那些火槍兵手中的鳥槍噴射火光,鉛丸子彈呼嘯飛出,然後和箭矢一樣還沒等碰上楊豐的身體就被彈得無影無蹤,這場景簡直令人絕望。

    但被激怒的楊豐,卻帶著一臉獰笑腳踩著那些八旗精兵的身體,就像一尊恐怖的魔神般繼續向前,手中噴射器不斷將致命的氯氣噴向混亂中的八旗精兵,整個街道完全變成了旗軍的地獄,甚至絕大多數人都已經開始掉頭逃跑,就連許廷臣也哆嗦著開始掉轉馬頭。

    可這時候想跑也不是那麼容易了。

    後麵數以千計的旗人步兵因為隔著城牆,雖然聽到外麵聲音不對,但具體發生了什麼卻是不知道的,他們依然拿著各種武器在不斷湧出延齡門,倉皇逃走的騎兵們立刻和這些實際上是他們親人的步兵攪在一起。而這時候因為風向關係,楊豐噴射的氯氣毒霧已經蔓延過來,那些受到刺激的戰馬根本不會管自己腳下有沒有人,隻想迅速逃離這地方,自相踐踏終於不可避免,八旗精兵們坐下戰馬揚起的鐵蹄,不斷地踩在他們自己親人的身上,慘叫聲,驚呼聲,戰馬嘶鳴聲混亂的響著。

    而延齡門中一無所知的步兵還在湧出。

    而城外的大街上,騎兵還在不斷向後逃跑。

    整個延齡門前自相踐踏的旗人擠成了屍山血海,在他們西邊楊豐依然在不斷走近,因為延齡門的混亂,幾乎所有騎兵都被堵在了中間,然後在他手中噴射的氯氣中倒下,垂死的屍體在狹窄的街道上越擠越多,而另一邊漢人居住區的房門卻已經全部關死,就巷口也被莫名其妙多出來的各種雜物堵死,在完成這些後,漢人們悄然離開。

    楊豐沒有注意這些,他腳下的八旗精兵和戰馬垂死的屍體已經堵塞了道路,他不得不像爬山一樣踩著這些還沒死透的家夥向上走,好在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那條金龍幾乎驟然間暴漲了一倍,原本就像扛一箱方便麵的ye氯罐現在重量幾乎已經可以無視了。

    站在一堆還在蠕動的準死屍上的他,突然發現自己頭頂還有一大堆人,因為氯氣比空氣重,所以駐防城城牆上那些給自己親人助威的旗人還沒怎麼真正感受到這種東西。

    “老家夥,你也來一下吧!”

    他把噴射器對準幾米外一個隻剩一條胳膊,卻拿著把長矛想紮自己的老頭兒,毫不客氣地噴出氯氣。

    那老頭兒瞬間消失在毒霧中。然後城牆上一片尖叫,所有人一下子作鳥獸散。

    “關城門,快關城門!”

    許廷臣奮力從自相踐踏的人堆裏往外爬著,他渾身是血而且一條腿已經被戰馬踩斷了,他的戰馬剛才因為吸進氯氣,結果脾氣爆發把他拋了下來,混亂中不知道怎麼就被踩在底下了,現在好不容易爬出來,但卻忽然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如果這個妖人進了駐防城怎麼辦?

    那城裏可是還有一萬多旗人,而且絕大多數都是老弱婦孺,真要讓他大開殺戒的話,那會成為一場災難的,對主子們兩代的忠誠讓他不顧自己安危,一邊爬著一邊高聲喊道。

    城門前那些已經反應過來,正在開始向城內逃跑的旗軍也迅速醒悟過來,那妖人是進了杭州城,可還沒進駐防城啊,現在延齡門大開著,他幾步就過來了,一旦進了延齡門……

    “快,快關城門!”

    剛進城的一名退役牛錄毫不猶豫地高喊道,他身旁那些士兵們立刻衝上去,不顧外麵還有不少沒進城的,以最快速度關閉延齡門的城門。

    “先把我拉進去!”

    正爬著的許副都統這時候離城門也就還有十米遠了,他看著城門裏的那名老牛錄,奮力向前伸著手,聲嘶力竭地高喊著。那名老牛錄猶豫一下,但這時候氯氣的毒霧已經快到許副都統背後了,他用歉意的目光看著許副都統,毅然地一揮手,那兩扇沉重的城門就這樣在許副都統絕望的目光中閉上了,他悲憤無言地趴在那裏,就在這時候一隻腳踩在了他背上。

    楊豐並沒有注意到自己腳下這人胸前是一隻獅子……

    當然他也看不見趴著的許廷臣胸前是什麼,至於許副都統的帽子早不知道去哪兒了,代表他身份的珊瑚頂子當然也就看不到了,腳踩一位二品大員的楊豐有些糾結地四處看著,楊大帥忽然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

    好吧,他其實不知道杭州的臬台衙門在哪兒。

    “那個,你知道臬台衙門在哪兒嗎?”

    他有些尷尬地問許廷臣。

    “呸,妖人,我許家世沐皇恩,累代忠良,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嗎?要殺便殺,若皺一下眉頭就不算八旗好男兒!”

    許廷臣大義凜然地說道。

    “不說就不說,哪兒來那麼多廢話!”

    楊豐惱羞成怒地說道,就像拿殺蟲劑噴死蟑螂一樣,照著他臉上噴了一下子,許副都統慘叫一聲捂著眼睛哀嚎起來,

    而他則站在那裏,用不懷好意的目光盯著麵前那道城門。
mk2258 發表於 2016-7-17 12:46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十四章 劫獄

    “快,快堵住!”

    那名牛錄躲在城門後麵,指揮著士兵堵死一切縫隙,防止毒霧滲透進城,好在駐防城的城牆足夠高,那毒霧要麼被阻擋在外麵,要麼被風吹散到高處,至少他們現在這個位置上的還是不受影響的。

    “那妖人走了沒有?”

    他壓低聲音問一名貼在城門上聽著的士兵。

    “沒聽見他走開。”

    士兵皺著眉頭說道。

    外麵的確聽不到那妖人離開的腳步聲,有的隻是那些垂死的八旗精兵的哀嚎,還有他們那些戰馬的悲鳴,這些聲音製造著恐怖的氣氛,讓城門後麵所有士兵都不由得心驚肉跳,一個個緊握著手中的武器,盡管他們也知道這些武器沒什麼用處。

    “黑狗血,還沒把黑狗血找來嗎?‘

    牛錄焦急地看著後麵說道。

    正在這時候一名士兵從後麵跑了過來,手裏還牽著一條倒黴的黑狗,除了他之外,遠處還有身穿奇裝異服的老太太,在兩個女人攙扶下慢慢走來,氣質雍容姿態優雅一看就讓人充滿了信心。

    “黑,黑狗血來了,薩滿奶奶也來了!”

    那名士兵激動地喊著。

    八旗精兵們立刻一片歡呼。

    但就在這時候,驟然間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他們前麵的城門狠狠地抖動了一下,就連門洞的磚石都被震得開裂。

    “快,那妖人砸門了!”

    牛錄立刻發出撕心裂肺地尖叫。

    城門外麵放下了ye氯罐的楊豐就像李小龍一樣蹦跳著,很標準地抹了一下鼻子,然後大喊一聲,右腿猛然踢出,正踹在延齡門的城門上。

    就他現在那拎五百公斤就像拎包薯片一樣的恐怖力量,全力以赴踹在這道城門上,延齡門那包鐵的木門又何能擋住,幾乎瞬間後麵的門栓就斷開,兩扇城門掛著風聲向兩旁推開,那名聽聲音的士兵就像一坨鼻涕般被拍在牆上,外麵的氯氣毒霧一下子撞進城。

    “快開火!”

    牛錄尖叫著。

    開個毛火,就那些早就嚇破膽的八旗精兵,在看到那黃綠色毒霧湧進來的瞬間,便以最快速度跑了,可憐的牛錄站在那裏欲哭無淚,他腳下那名士兵還正按著黑狗放血呢,然後就看見那妖人駕著妖風走了進來。

    “嗨!”

    放血的士兵端著一碗黑狗血悍勇地撲向楊豐。

    後者很隨意地抬手對著他噴了一下,然後這名勇士便捂臉慘叫著倒下了,後麵那名正在顫巍巍走向這邊的薩滿奶奶,一看這情況毫不猶豫地轉過身,以至少剛才兩倍的速度往回跑去。

    自認為必死無疑的牛錄哆哆嗦嗦地站在那裏,看著楊豐一直走到他跟前,不過讓他意外的是楊豐並沒有給他臉上也來一下。

    “你,知道臬台衙門的監獄在哪兒嗎?”

    楊豐問道。

    牛錄茫然地點了點頭。

    “帶幾個兄弟,去那兒把一個叫黃百家的人給我接來。”

    楊豐就像命令自己手下一樣命令道。

    “呃?!”

    牛錄繼續茫然。

    “還不快去,再不去我可點火了,你們這駐防城修得挺快呀,這才一個來月,居然就已經修得煥然一新了,不知道再燒一次的話你們會不會還修得這麼快呢?還有,城裏應該還有一萬多口人吧?要是我把這東西直接切開會是什麼結果?”

    楊豐拍了拍ye氯罐說道。

    牛錄沒有絲毫猶豫地轉頭衝著躲在兩旁的士兵吼道:“快,都他瑪的過來,跟老子去臬台衙門!”

    他又不傻,真要讓楊豐再把駐防城燒了,就算人能逃出去,那損失的家產怎麼辦?上次被燒的損失,雖然有朝廷給補了一筆,但一級級老爺們七扣八扣後剩下的也根本沒幾個了。原本還想著讓城外漢人給掏錢,但皇上害怕激化矛盾,最後嚴令禁止騷擾民眾,甚至除了抓到現行的幾個diao民,連殺都沒殺幾個,結果損失的虧空全是他們自己掏腰包的,再讓楊豐燒一遍估計就該傾家蕩產了。

    現在有保住所有人家產的機會當然要抓住,至於劫臬台衙門大牢……

    他們是什麼人?誰敢攔?

    緊接著這名牛錄就迅速召集起上百名騎兵,在明白楊豐要他們幹什麼後,這些八旗精兵們更是沒有絲毫猶豫,至於這樣做的後果問題,這個顧不上考慮了,一旦這妖人把他肩頭這罐子打開,裏麵的du氣全泄出去,估計整個駐防城都沒活人了,為了拯救這一萬多老弱婦孺,現在也顧不上別的了,大隊的騎兵立刻向北出城直撲臬台衙門。

    楊豐很滿意地看著他們離開。

    這樣多好,還省得自己跑腿了。

    “你,還在那兒看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爺找個座兒?還有,去給爺找幾個唱曲兒的,另外再從你們旗人裏麵給我挑倆姑娘,要是長得醜了小心我殺你全家!”

    緊接著他惡狠狠地對一名還留在那裏的軍官說道。

    後者打了個激靈,趕緊跑去滿足他的無理要求了,很快就把一張八仙桌抬過來,再搬了兩把太師椅,因為找唱曲兒的還需要點時間,所以隻能先挑了倆姑娘過來伺候著,都是如花似玉的年紀,當然最主要是都有一雙天足,一個個強裝笑顏地走過來伺候這魔頭。

    “多大了?”

    楊豐托著一個旗人姑娘下巴笑眯眯地問道。

    “十,十六了。”

    小姑娘哆哆嗦嗦地說。

    “別害怕,來,坐到爺腿上,讓爺好好給你檢查檢查身體。”

    楊豐拍拍自己大tui說道。

    那女孩兒滿臉屈辱地坐在她腿上,緊接著楊豐的手就伸到她胸前給她檢查發育情況了,至於另外那名女孩兒因為長相不合楊大帥胃口,隻能跪在一旁老老實實地給他捶腿。

    而就在這時候,他身後兩百米外的城牆上,一名參領和四名士兵正趴在一門大炮上,駐防城的城牆上都是有大炮的,實際上八旗軍隊這時候基本都已經算是半火器化,大炮多得驚人,雖然絕大多數都被帶到了前線,但總歸還有一些留在老家的。

    “能行嗎?”

    參領趴在城牆上,小心翼翼地對一名士兵說。

    “爺,這麼遠您給我支火槍能不能打中他都得看運氣,大炮這東西怎麼可能那麼準,估計也就有兩成希望。”

    士兵苦笑著說。

    “那,那還是算了,咱們不跟這種妖人一般見識。”

    參領一本正經地說。

    那四名士兵擦了把冷汗。

    就在幾個唱曲兒的戲子匆忙被找來,然後戰戰兢兢地開始表演,楊豐則興致勃勃地欣賞古典音樂時候,臬台衙門裏按察使也就是臬台高拱乾高大人,正堵在大牢門前,身旁幾個獄卒戰戰兢兢地拿著刀給他當背景。

    “你們想幹什麼!黃百家乃朝廷侵犯,爾等為駐防旗軍無權隨意提走,朝廷自有法度,本官為聖上欽點之浙江按察使,絕不容爾等如此藐視法紀,更何況就算要提走也得有駐防將軍或者都統的將令才行,爾一個佐領帶百十軍兵執械而來,難道是想公然劫獄嗎?爾等還有沒有我大清律法?”

    高大人大義凜然地怒斥那名牛錄。

    那牛錄哪有功夫聽他扯淡,毫不客氣地一耳光抽了過去,緊接著一腳踹倒在地。

    “瑪的,一個漢奴還在這裏嘰歪,也不看看這天下是誰的,爺們祖上打下的江山怎麼還輪到你來指手畫腳,要趕幾十年前像你這樣的狗奴才一刀剁了,按察使?我呸,爺別說是牛錄,爺就是普通兵丁那也是你主子,養你們當狗養得都不知道姓什麼了,還有膽子在爺麵前充老大,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什麼東西!”

    牛錄說著不解恨地又一腳踹在他胸前,可憐的高臬台大人被踹得直接背過了氣去,那牛錄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向後麵一招手,然後對前麵的典獄長喝道:“怎麼著,還得爺親自動手?”

    那典獄長一哆嗦,就跟日本鬼子身邊的漢奸一樣,把腰躬成蝦米狀,忙不迭地拿出鑰匙說道:“爺,看您說的,哪能勞您親自動手,小的這就帶您過去提人。”

    幾分鍾後,大隊的八旗精兵架著明顯挨過酷刑的黃百家從監獄裏走出來,出門時候一名軍官還很惡意地在高拱乾兩腿中間踩了一腳,原本昏迷著的高大人慘叫著一下子彎起腰,然後那名軍官很不客氣地一口唾沫啐他臉上,緊接著這些人把黃百家扔到一輛準備好的馬車上,迅速駛往駐防城。

    距離臬台衙門不遠的撫台衙門裏麵,一名官員憤憤不平地問正喝茶的張勄:“撫台大人,您就這麼看著他們橫行?丹岱不在這杭州城內還是以您為尊,就讓他們這樣把黃百家劫走,到時候您如何向朝廷交待?”

    “我又能如何,莫說我隻是巡撫,就是總督來了也管不了駐防旗軍啊!”

    張勄放下茶杯苦笑著說:“至於朝廷那邊,反正我已經這樣了,最壞也不過是丟官而已,再說不這樣還能怎樣?若是那妖人再把駐防城燒了,再殺死幾千旗人,恐怕我的罪責更大,回頭你勸勸老高,他官做得再大也別忘了自己身份!”
mk2258 發表於 2016-7-17 12:47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十五章 麻煩

   “大帥!”

    被打得遍體鱗傷的黃百家,看著站起身的楊豐,感動地喊了一聲。

    他的確很感動,他怎麼也沒想到楊豐會為了救他獨闖杭州,說到底他也不過是一個下屬而已,作為老板能如此仗義可以說足以令人驚歎了,當然他並不知道這主要是因為楊大帥另有目的。

    “主一先生,讓你受苦了!還都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過去伺候老先生,一點兒眼力都沒有!”

    楊豐沉著臉朝那兩名旗人少女喝道。

    後者委委屈屈地上了馬車。

    “爺,您看事情小的也給您辦妥了,您還有什麼其它吩咐嗎?”

    那牛錄堆著滿臉笑容對楊豐說道。

    他那意思是您這事情辦完是不是該走了。

    “幹得不錯,是條好狗,放心,爺說到做到,帶上你的人馬,送爺出城去碼頭,若是有點閃失小心你們的狗命,還有別動什麼歪心思,這杭州城我想來就來,若是惹惱了爺,以後這杭州旗人全都得死!”

    楊豐陰森森地說道。

    “爺,看您說的,小的哪敢呀!”

    牛錄諂媚地說。

    他是真不敢,這可是連皇上都敢潑一臉鏹水的,要說不敢屠了這駐防城那純粹笑話了,就這本事別說現在城裏隻有老弱婦孺了,就是寧波的大軍撤回來能不能擋住他還難說呢,這du氣一放出去什麼軍隊都百搭。真要是惹惱了這位爺,隔三差五來這杭州走一趟,估計這一萬多口子旗人真經不起他幾次折騰了,兩回加起來就死好幾千了,不用多了再有三回這駐防城就該變鬼城了。

    “走吧,前麵帶路!”

    楊豐很滿意地說。

    一百多八旗精兵趕緊護衛著這個大清國頭號欽犯,殺了他們幾千口親人的妖魔出了延齡門繼續向南,在一路上無數漢人百姓崇拜的目光中出了杭州城。在碼頭上那牛錄很有眼力地跑去找了一艘船,那兩名少女攙扶著黃百家登船剛想轉身回岸上,被楊豐眼睛一瞪嚇得又回艙裏了。那牛錄在後麵苦笑了一下,不過他也沒敢說什麼,現在隻要能把這尊瘟神送走就行,剩下他愛怎麼著就怎麼著吧!

    緊接著楊豐也登船,然後沿錢塘江順流而下直奔海上。

    至於下遊駐紮在海寧的長江水師戰船,並沒有對他進行攔截,實際上後者根本就不知道杭州發生了什麼。張勄又不傻,既然杭州城已經擋不住楊豐,那麼讓這家夥把人救走是最好的結果,所以直到楊豐登船,他才派人去給水師送信,等水師那邊接到信,順流直下的楊豐早過海寧了。

    對於張勄來說被救走一個欽犯沒什麼大不了,頂多也就是害得他丟官而已,他已經快致仕了,丟官就丟官吧,再說前麵還有一堆頂缸的呢,還沒那麼容易排到他頭上。但如果再讓楊豐燒一遍駐防城殺個幾千旗人,他就不是丟官那麼簡單了,就算皇上聖明知道他盡力了,但那些死了的旗人親戚也不會放過他,杭州的旗人哪一家在北京還沒有個沾親帶故的高官顯貴,萬一有哪個事後捅自己一刀子就麻煩了。

    就這樣楊豐暢通無阻地過了海寧,很快和接他的女武神號彙合,然後轉到女武神號上返回了舟山,然而回到舟山後,楊豐才知道自己的一番表演全白費了。

    “什麼,兩年?”

    他難以置信地抓著黃薇肩膀用顫抖的聲音驚叫著。

    好吧,黃薇的確沒有別的心上人,而且她也的確沒有訂婚這麼狗血的事情,實際上因為沒裹腳,她家裏正愁著怎麼把她嫁出去呢,一聽說她跟楊大帥情投意合那是舉雙手歡迎的,但是……

    她爹剛死還不到一年欸。

    守孝三年啊,她現在還兩年呢,也就是說最少也得兩年後楊豐才能和她洞房花燭夜!

    此刻楊豐都有一種無語問蒼天的衝動了。

    老天哪,你這是為什麼?

    一想到他還得忍受一柱擎天的淒慘生活整整兩年,這家夥就感覺自己的人生充滿了灰暗。

    “抱,抱歉!”

    黃薇低著頭,小臉紅紅地說道,很顯然楊豐那餓狼一樣的目光中透露出的意思已經很直接了。

    “唉!”

    楊豐很無奈地長歎一聲,不過他也沒辦法,這種事情是不能強迫的,哪怕他是大帥也不行,這種事關孝道的事情上是必須得按規矩的,好在他和黃薇的關係已經確定下來,隻需要等後者守孝期滿就可以直接迎娶了,這個中間已經不會有什麼波折了。

    在情緒失落的楊豐送黃薇離開後,實際上已經算是他女管家的如玉湊過來問道:“爺,那倆姑娘怎麼處置?”

    那倆旗人女孩兒一直沒被他放回去,一路上黃百家離不開人照顧,從杭州到舟山就算坐船也得差不多一天時間,所以被楊豐很幹脆地擄了過來,上岸後他就把這兩人拋到了腦後,而那些手下不知道情況,直接送來了大帥府。

    “留著當丫鬟就行,你自己安排!”

    “您裏屋還缺個使喚的,小柔連打理書房帶照顧裏屋有點忙不過來,要不先讓那個叫依蘭到您裏屋伺候著?”

    如玉很神秘地笑著說。

    “隨便!”

    心情正鬱悶的楊豐一擺手很隨意地說道,緊接著他就發現陳香主站在不遠處,看樣子還在猶豫是不是立刻上前。

    “老陳,你有什麼事?”

    楊豐問道。

    “大帥,咱們的人惹了個麻煩。”

    老陳麵色凝重地說。

    “麻煩?什麼麻煩?”

    楊豐愕然問道。

    “您到碼頭看看就知道了。”

    老陳說。

    好吧,出去不用走到碼頭,楊豐就知道自己的確是惹上了麻煩,因為碼頭上一艘懸掛荷蘭國旗的商船正在進港,隻不過船上正冒著嫋嫋餘煙,甲板上到處都是爆炸造成的碎片,甚至一麵帆都被燒了。船身上光他看到的一麵就有四個被炮彈擊穿的窟窿,那窟窿都不算太大,一看就是自己手下戰船標配的十二磅銅炮幹的。而在這艘商船的兩旁是四艘大明的戰船,都是俘獲清軍水師的大戰船,最前麵一艘戰船上馬老大正趾高氣揚地站在那裏。

    不過他的船上也有一個被炮彈打出來的窟窿,隻是沒有冒煙而已。

    很快這些船靠岸後,這家夥匆忙跑到楊豐麵前,單膝跪倒說道:“啟稟大帥,屬下奉命在外海巡邏檢查過往船隻,這艘紅毛鬼的商船拒絕停船,而且還向我軍開炮,屬下不得不開炮還擊並將其俘獲。”

    “做得對!”

    楊豐淡淡地說。

    “大帥,屬下這樣是不是給您惹麻煩了?”

    馬老大猶豫了一下說。

    “麻煩?本帥就不怕麻煩,這裏是咱們的地盤,就得服從咱們的命令,敢不停就揍他,這個沒什麼錯。”

    楊豐說道。

    “屬下明白,大帥,新的炮彈和火藥包就是好用,炮還是原來的炮,但卻成了咱們壓著他們打,原本咱們的炮不如他們遠,可現在咱們卻比他們打得遠,原本這種大夾板船挨幾發炮彈根本不在乎,現在不過挨了咱們六發炮彈就投降了,要不是救火及時,估計這艘船就直接燒沒了。”

    馬老大略帶興奮地說。

    好吧,楊豐的開花但因為他感覺威力差點兒,所以有找林倩買了一批鋁粉摻進去,實際上已經變成了爆炸ran燒彈,這種東西打在木製風帆戰艦上那效果絕對非同凡響,另外針對散裝火藥裝填太慢,他把絲綢藥包也用上了,下一步他正在造一台簡易的水力鏜床,再把炮膛精加工一下,基本上就能達到十九世紀初期水平了。

    楊豐點了點頭說:“去把船長帶來。”

    緊接著這艘荷蘭商船的船長被帶了過來,這家夥身上衣服都被燒掉一塊,胳膊上還纏著繃帶,看上去一副很淒慘模樣。

    “我們是商船,我們是合法的商船,我們不管你們和韃靼人之間是什麼關係,你們攻擊合法商船就是海盜,你們要為你們所做的一切負責,你們打死了我們四名水手,給我們的船造成了嚴重損失,你們必須嚴懲凶手,賠償我們的一切損失!”

    他一見麵就憤怒地吼叫著。

    “這就是你所謂的合法?”

    楊豐冷笑著指著他的甲板上,那上麵登船檢查的明軍士兵正從貨艙裏抬出一個個木頭箱子,打開後從裏麵拿出一支支嶄新的燧發槍。

    “船長閣下,我們正在和韃靼人處於戰爭當中,禁止任何國家向他們出售軍火,作為格勞秀斯的同鄉,我想你不至於連最起碼的中立原則都不懂吧?”

    緊接著他說道。

    “抱歉,先生,我不認為一個反zheng府武裝,也有資格享有一個合法國家的待遇,我們承認的是北京的清朝政府,而不是您那個已經滅亡半個世紀的明朝政府。”

    船長冷笑著說。

    “那就請船長閣下和他的船員們到我們的監獄住下,什麼時候我們之間解決了身份問題,什麼時候再重新談。”

    楊豐很不客氣地說道。

    緊接著大批明軍上前,迅速將這名船長和他手下捆起來押往大牢。
mk2258 發表於 2016-7-17 12:47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十六章 全副武裝





    “大帥,清點出來了,一共五百支火槍,都是自生火槍,根據紅毛鬼的供稱,不是韃子皇帝訂購的,而是兩廣總督石琳在知道您傷了韃子皇帝後,買來獻上去表忠心的,因為知道走海路過不了咱們這兒,走陸路又耗時太長所以幹脆讓紅毛鬼送貨上門。”

    老陳拎著一把燧發槍說道。

    這時候康麻子手中也有燧發槍,也就是明朝時候出現的自生火槍,但那不是給軍隊裝備的,而是北京的禦營所用,地方上哪怕駐防旗軍也隻有火繩槍甚至還有火門槍,是怕下麵有了這東西威脅統治還是真沒本事造出更多合格的,這個就不得而知了。

    “有子彈嗎?”

    楊豐問道。

    “沒有,隻有槍,其他什麼都沒有。”

    老陳說道。

    “我就說嘛,他們不可能連紙殼子彈也拿出來。”

    楊豐笑著說。

    “把所有火槍都送進帥府,這種東西太爛,我得把它們改造改造,還有,你把咱們那些做槍做子彈和火藥的工匠都找來,我得讓他們學著造一種新子彈。”

    緊接著他又說道。

    至於新子彈當然是他的米尼彈和紙殼子彈了,後者實際上就是定量火藥和彈丸一個包裝著而已,這東西製造沒有難度,真正麻煩的是米尼彈和配套的槍管膛線。

    好在這個也很簡單,在把紙殼子彈的原理介紹給手下的工匠們,讓他們下去準備材料後,楊豐緊接著拆了幾根槍管,然後在書房拉開窗口,恰好林倩正趴在電腦前工作,他立刻把一台鎖著的電話機拿出來,再把電話線另一端扔給林倩,後者接上她那邊的一台電話機,一個超時空對話渠道就建立起來。

    “又想搞什麼?”

    林倩很無語地看著楊豐扔在自己麵前的熟鐵管說道。

    “給我把裏麵鏜一下膛挑出膛線,然後再給我弄一批刺刀,不需要現代步槍的刺刀,你去搜一下最早期法國人在燧發槍上使用的那種沃邦式就行,還有給我做一批配套膛線的米尼彈。”

    楊豐說道。

    “你怎麼淨搞這些破爛?而且還是熟鐵管,你就不能換成鋼管的?”

    林倩很無語地說。

    “我的敵人隻配用破爛對付,不過你說換鋼管倒也挺不錯,那就幹脆給我換成鋼管吧,先做一萬套再說,速度要快點,至於米尼彈你怎麼也做個百十萬顆,反正就是一個小鉛丸,在你們那兒肯定跟子彈扯不上關係。”

    楊豐說道。

    “好吧!”

    林倩很爽快地答應了,反正就像楊豐所說的,這東西在她們那裏又不算武器,無非就是幾根內壁挑絲的鋼管,一些不值錢的鉛豆子而已,也就是刺刀不太好解釋,但她們那邊沒有許可自己造槍造炮的確犯法,可造刀就完全不犯哪條法律了,別說不算刀的槍刺,她就是造青龍偃月刀也不會有人管的。

    就在托林倩代工的時候,楊豐自己這邊也沒停下。

    他這邊其他東西都不急,關鍵就是紙殼子彈,好在這東西簡單,塗油的厚紙,火藥這都是不值一提的,他現在火藥生產除了木炭是這邊的,其他土硝也就是硝酸鉀和硫磺全都是從林倩那裏購買的。至於如何製造這裏同樣有的是工匠,甚至他連專門的大明皇家武器工廠都掛牌成立了,在舟山附近山區圈了一家原來旗人包衣的宅子,把本地所有相關工匠全集中起來,專門給他製造各種武器。

    而且已經分了好幾個部門。

    鑄炮部,目前主要工作是用倭國人給他的那些銅鑄造十二磅陸軍炮,直接用黃銅鑄造,樣式仿照美國內戰時候使用的那種,包括炮架也在製造當中,不過同樣還是得等鏜床。這台鏜床可以說已經成了他工業起步的標誌,本身到是不算複雜,關鍵是得先建一座水壩,否則舟山本地溪流很難提供足夠的動力,現在大批老百姓都在工地上忙呢!

    槍部,這個實際上目前隻是在維修一些火繩槍,而下一步楊豐對他們的要求就是自己在槍管內弄出兩條膛線來,不管用什麼方法哪怕蝕刻也必須搞出來,雖然林倩那裏可以給他源源不斷送來更好的,但技術這東西還是一步步掌握更為可靠。

    彈藥部,這個部門是目前生產最緊張的,主要工作就是鑄造開花彈和生產火藥,接下來還要製造紙殼子彈,這個活兒好幹,完全可以雇傭大批普通民工甚至女工來卷紙筒,稱量火藥,像糖果一樣包起來,這就是一枚紙殼子彈,米尼彈頭可以分裝,另外這種子彈這邊也可以自己鑄造,總之這個部門接下來將是工作最繁忙的。

    還有冷兵器和盔甲部門,這個部門的主要工作就是製造刺刀和軍刀了,當然不會再用熟鐵造了,現在一水兒的鋼刀。

    至於盔甲這東西原本要不要沒多大意思,但楊豐還是決定給自己的軍隊配備,主要是為了形象,畢竟老百姓不懂什麼現代軍事,他們分辨一支軍隊是否強大,最直觀的就是夠不夠盔明甲亮。既然這樣那就給他們最亮的,所有陸軍士兵一水兒板式胸甲,而且不用那種鍛鐵甲,直接就上鎳鋼,找林倩訂購一批一毫米的鎳鋼板,這東西密度比鍛鐵高不出多大點兒,但硬度絕對不是一個級別,一毫米厚度足夠,當不住現代子彈還擋不住鉛坨子和鐵砂子嗎?

    在她那邊按照幾個固定規格衝壓出來和拋光,然後拿到這邊做內襯,再額外配些裝飾品,包括頭盔也用這種方式,反正這個對於她來說不過是拿塊鋼板往衝壓機裏壓一下就出來了。

    這一套絕對夠盔明甲亮了。

    想象一下未來自己的軍隊一身紅色戰袍,外套板式胸甲,頭戴裝飾華麗的銀色頭盔,肩扛一水兒上刺刀的燧發線膛槍,那一片刺刀如林絕對夠晃眼,和他們一比身穿棉甲的清兵那絕對算是泥腿子了,這年頭也是玩眼球經濟的,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這樣一支天兵天將一樣的大明軍回歸,很顯然是足夠令他們振奮的。

    很快,林倩那邊就加工出了第一批槍管,刺刀和子彈。

    這個對她來說太簡單了,圓鋼車出外徑裏麵膛孔挑絲而已,至於刺刀同樣拿合金鋼鍛壓,然後再淬火處理一下焊到鋼套管上就行了。

    拿到第一批貨後,楊豐迅速重新完成他的步槍組裝,就在同時手下工匠們也把第一批紙殼子彈給他製造出來,緊接著由楊大帥親自進行試槍。就看見他拿了一支步槍咬開子彈,先往點火藥池倒了點,緊接著拿出一枚包著絨布的子彈從前麵裝進去,再拿一根專用通條壓實,隨後舉槍瞄準一百米外人形靶扣動扳機,在槍口黑火藥噴射的濃煙中子彈瞬間飛出正中目標。

    他身後立刻一片驚叫。

    很顯然這種步槍的準確性超出他那些部下的想象。

    這年頭的火槍實際上幾十米外就打不中了,要不然也不會搞出排隊槍斃這麼可怕戰術,那純粹是被逼的,既然打不中目標那麼大家幹脆緊挨著站成一排一塊兒開火好了,反正就算子彈打偏旁邊也有人挨,像這種百米距離上準確命中幾乎不可想象。

    楊豐以最快速度又完成第二輪裝填緊接著第二次開火,一百五十米外一個同樣的人形靶瞬間被擊中,在驚叫聲中他迅速完成第三輪裝填,然後兩百米外的人形靶同樣被擊中,而此時他消耗的時間也不過一分鍾多點,當然,這是訓練中的射速,不過考慮到他也隻是對著電影學了幾天就達到這水平,那麼訓練有素的士兵戰場上達到一分鍾三發的速度估計也沒什麼問題。

    這種步槍就已經對騎兵構成致命威脅了,他把靶子最遠立到兩百米隻是為了展示精度,實際上這種步槍有效射程接近五百米。

    五百米距離,就算是騎兵全速衝鋒也得跑四十秒,足夠一名士兵完成兩次射擊,一千名士兵至少能射出兩千顆子彈,哪怕四分之一擊中人或者戰馬,那也能讓讓五百名騎兵廢掉,這還不考慮因此造成的自相踐踏傷亡。可以說到了戰場上,一千名這樣的步兵就完全能夠對抗一千名清軍騎兵,畢竟後者的弓箭隻有幾十米距離上才能準確射擊,對米尼彈來說毫無壓力。

    如果這一千人再配上大炮和開花彈,那麼這一千名騎兵弄不好是要慘敗的。

    楊豐這時候有點體諒僧格林沁在八裏橋的戰敗了,就他那不到一萬meng古騎兵硬衝對麵八千英法聯軍,要是不敗那真沒天理了。

    呃,不要說他還有幾萬大軍,至於原因你懂的。

    不過光槍的問題解決了也沒用,他的士兵還得訓練好再說,直到現在他的陸軍也才剛把正步走得勉強可看呢!

    “去,給兄弟們發下去,告訴他們好好訓練,等他們訓練好了我帶他們打到北京去!”

    楊豐把槍扔給老陳說道。
mk2258 發表於 2016-7-17 12:48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十七章 清軍出動

    隨著燧發線膛槍,或者按照楊豐起的名字,大明陸軍一式步槍正式裝備,他的那兩營陸軍終於拋棄古老的火繩槍,開始真正有了現代軍隊的樣子。

    而且第三營也開始了組建。

    這段時間因為他在杭州的廣告效應,從對岸前來投奔的人數量日漸增加,兵源問題已經可以不用考慮了,包括原來的兩營也滿編,現在大明陸軍總兵力超過兩千五百人。

    畢竟他那已經可以說是展示神跡了,實際上他之所以那麼高調,就是為了給自己做廣告的,尤其是親眼目睹過他是如何rou躪八旗精兵的杭州老百姓,更是無比盼望著王師早日打過去。因為知道楊豐兵力太少,一些急不可耐的年輕人幹脆跑來投奔,照目前這情況,楊豐真要想拿下杭州,也就是登陸然後振臂一呼而已。實際上整個浙東沿海,他現在隻要登陸,絕大多數地方的老百姓都會列隊歡迎的,數萬清軍駐紮這一帶,早就搞得民怨沸騰了,相反楊豐那不納糧的超級大殺器也已經開始展現威力。

    大明來了不納糧的口號早就在民間悄然傳播,雖然辮子戲把康麻子時代吹得都快shehui主義了,但實際上就像當初楊豐買韓瑩娘倆時候,那船老大所說的,哪年還沒有個遭災餓死人的地方,對老百姓來說,不納糧這三個字就如同雷霆般震撼人心。

    不過現在還沒到時候,打下來守不住也沒用,他的確現在非常強悍,而且還有更加強悍的外掛,但他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守衛那麼遼闊的土地,在沒有足夠兵力守衛的情況下,奪取浙東最多把那裏變成拉鋸戰場,最後死的還是漢人老百姓,他是去救民於水火而不是推民於水火,所以他給自己定下的標準很簡單……

    “兩個旅,最少訓練出兩個旅能戰之兵,才能考慮向陸上擴展。”

    楊豐伸著兩個手指頭說道。

    明軍目前軍製采用軍旅營哨隊夥六級,一夥十人四夥為一隊,四隊為一哨,四哨為一營,四營為一旅,四旅為一軍,一軍實際按照編製總兵力將接近三萬人,而一個旅的兵力就接近六千,他如果訓練出兩個旅的話再加上軍部,總兵力不會少於現代美軍一個師。

    這樣的兵力就夠了。

    他的先台灣戰略並沒有改變,畢竟那裏有他的大工業基礎,但就算隻占領基隆和淡水,想要確保萬無一失,他也最少得留下一個旅守衛,而後軍部和另外一個旅進攻浙東,先取寧波杭州湖州一線,堵死湖州這條狹窄通道。南線不需要太擔心,崇山峻嶺不是那麼好攻,主要戰區還是放在北線,鎖死湖州控製太湖水麵後向北奪取蘇鬆一帶。

    這樣第一階段戰略就完成,然後在這期間迅速擴充軍隊完成一個軍的編製,再以這一帶重視商業,產業工人眾多的天然優勢發展工商業。

    當他的一個軍全部具備作戰能力的時候,就可以繼續向外蠶食了,他不著急,康麻子按照原本曆史還得活二十年呢,慢慢陪他玩好了,不能一刀子把他捅死,話說要那樣的話,楊豐都不需要軍隊,他自己一個人再扛一罐氯氣殺進紫禁城毫無壓力。但那樣的話沒什麼用,他就是把北京內城全屠了也沒用,接下來肯定是天下大亂進入軍閥混戰,老百姓再受第二茬兒苦,他也得麻煩著一點點收拾殘局。

    步步為營地穩紮穩打最好了。

    當然這種戰術對他來說是步步為營,但對康麻子來說就是小刀割肉的精神淩遲了,再活五百年的糠稀大帝將不得不眼睜看著自己那所謂的盛世帝國,一點點從他的手中消失,眼睜睜看著他的族人甚至親人一個接一個慘死,眼睜睜看著他的夢想他的雄心一點點化為泡影,到最後隻剩下他一個孤家寡人坐在那裏眼看著寶劍一點點刺進自己心髒……

    這樣的痛苦遠比一刀宰了可要狠得多。

    “那這樣的話以舟山一地的財力恐怕不足以支撐。”

    黃百家很直接地說。

    他身上都是些皮外傷,在大量使用抗生素後,現在基本上都已經結痂,正常活動不受妨礙了。

    “這個問題你們不需要考慮,我這個人最大的本事不是打仗,而是賺錢,我不但能保證舟山老百姓不會有任何負擔,反而會帶著他們過上一天比一天好的生活。而你們諸位的最主要任務,就是幫我管理好民政,還有就是幫我搞好教育,小學教育的普及已經快要完成了,下一步是中學和大學,前者依然是義務教育,後者則改為收費教育,但是提供獎學金,成績好的學校給他錢幫助他完成學業。

    此外還有軍校。

    接下來你們需要為我建設至少十所中學,一所大學,海陸軍各一所軍校,規模暫時不需要太大,但體係必須建立起來,這是我編寫的一套教育大綱,你們拿去看看,就照著這套大綱來。”

    楊豐說道。

    “大帥,那科舉是否也重開?”

    呂毅中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開,當然要開!但是考試內容必須得改變。”

    楊豐笑著說。

    科舉是肯定要搞的,不搞科舉那就是和天下所有士子為敵了,這個階層隻要還考狀元,他們一般不會在乎誰統治自己,而且當成公務員考試也挺不錯,更何況他也需要地方官。在這個時代搞選舉完全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省府縣官員必須還得采取任命製度,以後天下穩定,老百姓教育普及了,那倒是可以逐步改成選舉,但在可見的短期內,這樣做還是很扯淡的。

    這樣科舉取士仍舊是必須的。

    隻是考試內容肯定要改變,像八股文這種扯淡的東西完全可以踢進垃圾堆了,多考一些實用的東西才是真的,雖然這時候讀書人都靠八股文混,但好在這個階層適應能力非常強,估計以後楊豐就算專門考科技論文,他們也會迅速扔掉以前書籍改去讀天工開物的,隻要前麵還掛著狀元牌子,他們是不會介意走哪條路過去的。

    對於這個結果呂毅中等人也很滿意,科舉內容有所改變這都是必須的,他們本來就是對八股文深惡痛絕的,就算楊豐不說他們也要建議楊大帥拋棄這種垃圾,至於以後考什麼,這個以後再說就是了,反正科舉也沒說現在就考,那至少也得把各種準備工作做好,而且最少也得拿下浙東才考慮這個問題,但既然大帥承諾重開科舉,那就可以徹底讓人放心了。

    一幫人正說著話,突然間外麵傳來一聲炮響。

    “是炮台!”

    老陳急忙走出門向外望去,相距不遠的炮台上一門大炮炮口硝煙彌漫,在這門大炮旁邊一名士兵正揮動手中旗子。

    “敵襲!”

    緊接著他身旁的鄭建就讀出旗語的意思。

    “走,出去看看!”

    楊豐一揮手說道,很快眾人出去上馬直奔炮台,到達那裏的時候,不用望遠鏡就可以看到遠處海麵上,密密麻麻的船帆出現了。

    “瑪的,狗韃子終於出來了!”

    看到這一幕鄭建興奮地說道。

    這些船是從南而來,也就是上次被燒過一遍的福建水師,這也是清軍在這一戰區最強大的海上力量,自從到達石浦後,雙方還沒有打過一次海戰,哪怕上次被扇了那麼狠一記耳光,吳英都忍著沒出戰,這一次終於出來了。

    “寧波的韃子也出海了!”

    舉著望遠鏡的老陳喊道。

    金塘島南邊海麵上,數十艘戰船乘風破浪,船上徐字令旗隱約可見,這是徐九功所部的浙江水師殘餘戰船,自從連續兵敗幾乎全軍覆沒後,這支殘兵敗將就躲進甬江上,這同樣也是第一次出海作戰。

    “烽火!”

    緊接著呂毅中手指西北方向喊道。

    在那裏一道狼煙正在升起。

    “看來長江水師也湊這個熱鬧了,韃子們這是要玩決戰了,也好,省得咱們上門去找他們,這一次要讓他們片帆不剩,傳令,所有戰船全部出港迎敵,告訴兄弟們,打贏這一仗海上就是咱們的天下了。”

    楊豐冷笑著說。

    他最期待的就是這樣的戰鬥,雖然清軍水師實力不值一提,但這一百多艘戰船就躲在對岸,他這裏很多事情都沒法幹,之前是他們躲在港口和內河不出來,現在居然自己主動出來送死,他當然樂意成全了,隻要把這支水師解決,整個個東海就是他的天下,那時候正好可以兵發台灣奪取基隆了。

    得到大帥的命令後,所有在港的明軍戰船全部起錨,包括楊豐也迅速登上女武神號,連同前些天繳獲的那艘荷蘭商船,一艘艘不斷駛出港口,迅速分成三隊,楊豐率領主力南下迎戰福建水師,鄭建以那艘荷蘭商船為旗艦率領三十艘戰船迎戰徐九功,馬老大率領三十艘戰船迎戰長江水師,明清兩軍海上最後決戰正式拉開序幕。
mk2258 發表於 2016-7-17 12:49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十八章 殺韃子






    “開火!”

    端坐在女武神號舵樓甲板上,楊豐穿一身猩紅色戰袍,懷裏還抱著一隻貓,眼看著對麵不斷靠近的清軍戰艦說道。

    這艘前武裝商船右舷包括甲板在內兩層十六門大炮,以極快速度輪流發出怒吼,在蔚藍色海麵上古老前膛炮噴射出的火焰無比壯觀,碳鋼鑄造的球型炮彈帶著燃燒的引信呼嘯飛出。五百米外一艘清軍戰船瞬間中彈,炮彈撞開鬆木板一下子消失在船艙內部,緊接著這艘百多噸戰船猛得抖了一下,滾滾濃煙夾著火光立刻從甲板的艙門中湧出,很快火舌舔卷下主帆熊熊燃燒起來。

    “很好,就這樣打,繼續!”

    楊豐抱著貓滿意地說。

    他身旁傳令兵迅速揮動旗語,跟在女武神號後麵的六艘明軍最大型戰艦上,右舷甲板火炮一門接一門不斷噴射出火焰,盡管這些戰艦實際上都隻有五門甲板炮能向右側射擊,但仍舊讓楊豐找到了一絲戰列線的感覺。

    他這六艘都是俘虜清軍的趕繒船,這也是明軍中目前最好的六艘戰船,正好被他拿來訓練戰列線作戰。

    就在同時清軍各船上火炮也相繼噴射火焰,一枚炮彈呼嘯著瞬間撞在楊豐身旁,木屑飛射中他裝個逼氣質十足地略一拂手,那些子彈一樣的橡木碎片就像撞上無形的牆壁般彈開,這一幕落在那些正奮勇戰鬥的明軍水兵眼中,女武神號上立刻爆發出了狂熱的歡呼聲。

    “小的們,麻利點,送他們去見閻王!”

    楊豐大聲吼道。

    “送他們去見閻王!”

    重新響起的戰鼓聲中,那些水兵們吼叫著,以更快的動作擦幹淨炮膛完成降溫,緊接著一個個裝滿火藥的絲綢藥包被塞進了炮膛,與此同時一名炮兵抱出木箱內裝有彈托的炮彈,另外一名炮兵迅速從引信盒中拿出木管引信根據刻度剪短,然後直接插入炮彈頂端的引信孔,拿炮彈的士兵以最快速度將炮彈塞入炮膛,兩人捂著耳朵趕緊退開,後麵炮手立刻點火,在震耳欲聾的炮聲中炮彈呼嘯飛出。

    所有炮位上,所有炮兵都在機械地,一刻不停地忙碌著,裝滿黑火藥和鋁粉的炮彈不停飛向目標,很快清軍艦隊中濃煙和火焰不斷躥出。

    “靠上去,靠上去,兄弟們,為了皇上,為了萬歲爺,為了咱大清,殺啊!”

    他對麵一艘戰船上,光著膀子的吳英,揮舞腰刀大吼著,這一次他是真拚了,石浦港遇襲後萬歲爺沒有任何懲罰,反而下旨慰勉並且賞了一件黃馬褂,不為別的,就為康熙爺的知遇之恩他也要拿出當年血戰澎湖勁頭來,為皇上,為咱大清這盛世掃平妖氛。

    他兩旁的甲板上,六門剛剛從澳門購買不久的最新式火炮不斷噴射火焰,同樣赤膊的清軍水兵們在炮彈掠過的呼嘯聲中,奮力重複著機械的過程,像他們的提督大人一樣……

    一聲刺耳的呼嘯驟然劃過。

    幾乎就在同時,這艘戰船甲板上方不到兩米處,一團熾烈的火焰轟然炸開,就像節日的煙花般無數道火星四散飛射,整個甲板上立刻一片慘叫,甚至就連吳提督的胳膊上都濺了一點,曾經血戰澎湖的吳提督被燒得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緊接著他頭頂的一片風帆熊熊燃燒起來,火星就像下雨般墜落,幸虧忠心耿耿的親兵一下子把他撲倒,這才讓吳提督幸免於難。

    當然,他的親兵卻被燒成火人了。

    “別管我,繼續開炮!”

    死裏逃生的吳提督憤怒地推開另一名親兵吼道,說完之後親自撲到一門大炮上,一把拖開被彈片打死的士兵,趴在大炮上仔細瞄準。

    “漢奸!”

    楊豐在對麵拿一隻單筒望遠鏡看著這邊,看著吳英頭頂的珊瑚頂子鄙夷地說。

    就在這時候,吳英以最快速度點火,一枚炮彈瞬間飛出,如有神助般直飛向楊豐,還沒等楊豐意識到危險,他身上那條金龍驟然間睜開眼,緊接著原本盤繞他身體的龍身一下子全堆在他右側,下一刻那枚炮彈正撞進了龍身裏,就像打進水中一樣以肉眼可見速度慢了下來,在擊穿三層龍身的時候徹底停了下來,而此時距離楊豐的身體還有不到半米了。

    那條金龍的身體迅速恢複。

    同樣它也恢複到了那種睡死過去般的狀態,繼續纏繞在楊豐身上。

    此時楊豐卻一頭冷汗,他這才知道這條金龍也不是無敵的,這幸虧還是一門普通火炮,要是換上一門六十八磅炮現在恐怕得從甲板上拿鐵鍬鏟他了。

    不過他緊接著反應過來,迅速抓住了掉落的炮彈,一臉高傲地站起身,在手下士兵仰望神靈一樣的目光中,托著那枚炮,鄙夷地看著對麵的吳英,然後手一歪,那枚炮彈直接掉落海裏。

    他這個逼裝得已經不僅僅是滿分那麼簡單了,甲板上的明軍士兵們甚至忘記了開炮,一個個就像狂信徒般呼啦全跪倒在甲板上。

    “大帥萬歲!”

    “大帥萬歲!”

    ……

    而他對麵那艘清軍戰艦上,看到這一幕的吳英卻傻了眼,他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樣用力揉了一下,當明白這不是做夢後,他立刻如同被打斷脊梁般一下子癱倒在甲板上,然後流著悲憤的淚水仰天長嘯:“天哪,難道真是要天亡我大清嗎?萬歲爺,妖人猖狂,奴才無能啊!”

    女武神號上,楊大帥指著他說道:“小的們,送他去見延平王!”

    那些跪在甲板上的水兵們立刻爬起來,緊接著十六門大炮同時對準了不足三百米外的吳英,還沒等他從對康麻子的愧疚中清醒過來,至少五枚炮彈同時擊中了他腳下戰艦,其中一枚甚至正打在了他身旁的大炮上,吳英眼看著這枚小西瓜大的炮彈在炮身上擦出一道火星,下一刻自己的視野中一片火紅,再下一刻他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繼續攻擊!”

    楊豐看著上半身直接被炸沒的吳英,很滿意地說道。

    而就在此時,金塘水道和灰鱉洋上,鄭建和馬老大分別率領各自的艦隊,也已經和清軍廝殺在了一起。

    前者手中同樣有一艘俘虜荷蘭人的武裝商船,在換上開花彈後戰鬥力飆升,盡管手中其他都是些雜亂的中小型戰船,但他們的對手卻是一群都被打得聞風喪膽的殘兵敗將。

    從一開始交戰,明軍發射wen壓火箭彈摧毀三艘清軍戰船後,徐九功就失去了戰鬥的勇氣,趕緊和鄭建拉開距離,雙方隔著一公裏用大炮互射,在發現這麼遠明軍大炮居然還有威脅後,徐九功甚至又把距離拉大了點,實際上雙方也就是隔靴搔癢地保持著接觸而已,很顯然已經被打出陰影的徐九功不準備拚命,反正他牽製住鄭建也是完成任務。

    但馬老大那裏就是真正的血戰了。

    這個被楊豐馴服的疍家老海盜充分展現了他的悍勇,帶領著三十艘隻有少量火炮的小型戰船獨戰長江水師。

    不過他的對手也是小船,以內河作戰為主的長江水師絕大多數都是小沙船,同樣火炮數量不多,兩支都不以火炮為主的小型艦隊,很幹脆地拉近距離用火槍,弓箭,燃燒ping,甚至手榴彈互相攻擊,清軍數量眾多的抬槍對明軍威脅巨大,但明軍的手榴彈和ran燒瓶同樣對清軍也是致命的。

    剩下就是各自勇氣的較量了。

    無論疍家海盜們還是清軍那些水兵們也都殺紅了眼,甚至都出現用船互相撞擊,然後直接亮出冷兵器搏殺的。

    “殺韃子,殺光這些狗韃子!”

    馬老大大吼一聲躍上對麵清軍戰船,甩手一枚手榴彈正砸在船艙內,在爆炸的巨響中,抬手一刀剁翻一名清兵,緊接著從懷裏又摸出一枚手榴彈,猛得架開砍向自己的腰刀,就在同時咬開手榴彈拉環,直接扔到衝向自己的清軍中間。

    “殺韃子,殺光這些狗韃子!”

    在他身後,一艘艘明軍戰船上所有水兵同時發出了吼聲。

    平靜的大海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火海,大炮的怒吼,炮彈的爆炸,火槍子彈的呼嘯聲中,兩支軍隊血腥地廝殺著。

    雙方在三處戰場上總共投入超過一萬五千大軍,近三百艘大小戰船,無論清軍還是明軍都可以說傾巢而出,誰都明白這是海上的最後決戰,清軍勝則登陸舟山一舉蕩平明軍,明軍勝則長江口以南再無一艘清軍戰船,廣袤大海從此任我橫行,為了各自的勝利,兩軍可以說傾盡全力,就連楊豐自己也都重新拿起他的步槍,掛著一身榴彈加入了戰鬥。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明軍開始逐漸占據了上風,清軍的數量優勢並沒有壓倒明軍的技術優勢。

    畢竟他們的技術優勢太大了,光一個開花彈就足夠令清軍絕望,更何況還是附帶zong火效果的,隨便打在哪兒,都足夠讓一艘清軍戰船遭重創甚至沉沒的。
mk2258 發表於 2016-7-17 12:50
大清之禍害 正文卷 第三十九章 康麻子的國際友人


    正當楊豐在舟山西南率領艦隊和清軍決戰的時候,北部大黃洋上一艘明軍單桅巡邏艦正在全速航行,甲板上水兵韓昭看著身後有些驚慌地說。

    他這話剛說完,一聲刺耳的呼嘯驟然劃過,緊接著炮彈激起的水柱在前方升起。

    “瑪的,跟他們拚了,死也不能落在紅毛鬼手中。”

    他身旁大明海軍岸防艦隊,甲申號巡邏艦艦長楊忠恨恨地說。

    在楊豐改革的海軍中,所有能夠裝備側舷火炮的戰艦,都被編入主力艦隊,而那些因為太小無法裝側舷炮的,都編為岸防艦隊,主要執行海上巡邏警戒任務,甲申號就是其中一艘,原本這是一艘小型沙船,鄭建手下的海盜船,楊忠也是台灣淪陷後逃到廣東的鄭家舊部。

    “對,死也不能落在紅毛鬼手中。”

    其他幾名水兵紛紛表態。

    “好吧,把白旗升起來。”

    艦長看著後麵說道。

    在他們後方一裏多遠處,一艘大型三桅帆船正在乘風破浪,右舷十二個炮門處,發射炮彈的火焰不停噴出,而在這艘帆船主桅頂端一麵紅白藍三色旗幟飄揚,旗幟正中一個由字母組成的菱形代表著它的特殊身份。

    荷蘭東印度公司。

    而在這艘船的後麵,十一艘同樣的帆船在海麵排成長長的一列縱隊,正在強勁的海風推動下破浪前進。

    “艦長,他們掛白旗了!”

    荷蘭東印度公司所屬鬱金香號武裝商船上,大副菲利普對船長巴爾說道。

    “停止射擊,我們需要舟山的布防情況,打死就沒人告訴我們這些了。”

    巴爾艦長很隨意地說道。

    不久前正在廈門一帶進行貿易的他們,忽然得到了一份兒天上掉餡餅般的好活兒,韃靼人在福州的總督親自跑去拜會他們,希望他們能像當年合夥進攻金門時候一樣,出兵幫助這個國家的海軍進攻舟山,消滅一夥兒像當年鄭成功一樣盤踞那裏的叛亂分子。

    而作為報酬,韃靼人不但慷慨地允許他們以後在金門設立貿易公司,以後還將獲得更多的貿易特權,甚至可以允許荷蘭人在金門居住,類似葡萄牙人在澳門一樣。

    當然,還有整整三十萬兩白銀的直接報酬。

    這種好事完全就是天上掉餡餅一樣,可以說每一條都是他們夢寐以求的,他們當然不會拒絕了。

    一想到未來自己可以像葡萄牙人一樣,在這個龐大帝國的身旁擁有一個真正的據點,這些家夥就有一種歡呼的衝動,盡管向巴達維亞的董事會報告已經來不及了,但艦隊指揮官和一幫船長商議之後,還是非常一致地做出了決定。

    合作。

    反正舟山的明軍扣押了海燕號商船,荷蘭東印度公司也有足夠的理由進行報複,就算董事會反對跟韃靼人合作,那些船長以這個理由參戰也是可以的。

    “那是什麼東西?”

    菲利普疑惑地看著那艘越來越近的小帆船說道。

    此時幾名身穿紅色衣服沒有辮子的中國人,正在甲板上揮舞著他們所有能找到的白色布條,看上去一個個很是驚恐的樣子。

    而在這艘估計也就十幾噸排水量的小船舵樓頂部,伸出一截奇怪的東西,一個口徑巨大的薄鐵皮管子,傾斜的管口正對著鬱金香號,看上去就像一個從裏麵伸出的巨大煙囪。

    “或許是煙囪吧,去把那位鮑將軍請來,這種抓捕俘虜的工作應該由他來幹。”

    巴爾船長說道。

    他們此行的任務是打開舟山的岸防炮台,然後護送步兵登陸,當然不是荷蘭步兵,實際上這十二艘都是在各地生意的武裝商船,在得到通知後臨時拚湊起來的,最遠一艘甚至是從海防開來的,它們並不是真正的戰艦,上麵不可能攜帶步兵,而此時船艙內等待著的,都是福州駐防八旗的士兵,十二艘武裝商船上總共一千五百名八旗精兵,隨時等待踏上舟山的土地,像當年他們的祖輩一樣,殺光這座小島上所有人。

    很快率領這支八旗精兵的的一名參領便挎著腰刀和一名翻譯一塊兒走出船艙。

    “瑪的,居然還有韃子?”

    甲申號訓練艦的舵樓內,楊忠趴在窗口有些愕然地看著對麵,看著甲板上突然多出來的棉甲軍官,那避雷針一樣的帽纓極其醒目。

    “做好準備,等我命令!”

    他壓低聲音對韓昭說道。

    後者手中拿著一盒楊大帥最新發明的火柴,正站在那個大鐵皮管旁,隻不過這個鐵皮管子遠比外麵看見的要長,甚至一直伸到另一邊的外麵,用一個可調節上下的支架支撐著,傾斜著橫在船艙內,一節藥撚子從管上一個小孔伸出。

    好吧,這其實是火箭發射管,裏麵是一枚最新式火箭,口徑巨大,足有二零三毫米,跟重巡洋艦主炮一個級別,尾部帶有三個自旋穩定片,實際上就跟十九世紀的黑爾式火箭差不多,所用部件部分自造部分找林倩代工,所以說應該算半黑科技級別。

    這是楊大帥最新研製出來用於攻城的,因為巡邏船太小裝不了大炮,所以隻好拿這東西湊合著,不過實際也就是個安慰,因為這東西精度太差,在起伏不定的戰艦上,哪怕是想擊中一艘大型戰艦這樣的目標,也得拉近到幾十米距離才行,而真正戰鬥中這無異於自殺。

    實際上哪怕成功擊中目標也相當於自殺,因為上麵裝的是觸發引信,在撞上敵艦後就會立刻爆炸,彈頭裝了一百多斤火藥和鋁粉,一旦爆炸幾十米範圍內是不會有什麼幸存者的,好在對於準備好了拚命的明軍水兵來說,這點小事完全就不值一提了。

    倒黴的巴爾船長絲毫不知道一件恐怖的武器正對準自己。

    “將軍閣下,我放下小艇,您派兵去登船抓捕如何?”

    他問身旁的鮑參領。

    “不用,想那賊人已經束手,讓他們自己爬上來就行。”

    聽翻譯說完,鮑參領忍著惡心一擺手說道。

    雖然他在福州居住多年,對於船上生活也不算陌生,但從福州一路千裏而來,那滋味也是生不如死的,一看那單薄的小艇,再看看下麵恐怖的波浪,他還是決定體諒一下自己的士兵們,因為他很擔心那些八旗精兵們上了小艇後不小心會掉海裏。

    “好吧,隨您便!”

    巴爾艦長沒有堅持,他也不認為這艘小船會對自己有什麼威脅,不過必要的準備還是應該有的,大批船員和清兵一塊兒湧上甲板,用火槍瞄準了不足五十米外的小船。

    雙方距離繼續拉近,近到已經不足三十米了。

    鬱金香號那高聳的身軀,讓楊忠很滿意地點了點頭,這下子不用擔心船身搖擺的影響了,再搖也不可能偏出甲板去。

    “點火!”

    他低聲說道。

    韓昭迅速劃著火柴,毫不猶豫地伸到了藥撚子根部。

    “跳!”

    看著瞬間消失的藥撚子,楊忠大吼一聲,緊接著一頭撞開窗子撲向海麵,幾乎同時包括韓昭在內總共六名水兵也縱身躍起,就在他們落入海水的瞬間,熾烈的火焰從鐵皮發射管尾部驟然噴出,巨大的火箭一下子飛出發射管。

    因為雙方高差太大,現在已經不需要瞄準了,還沒等鬱金香號甲板上巴爾艦長反應過來,數百斤重的火箭就像一頭噴火的惡龍般撞上了他的右舷,內部一百多斤黑火藥瞬間被引爆,恐怖的爆炸力量就像一把千萬斤的巨錘般,一下子砸碎了這艘八百噸排水量的商船右舷船殼,火焰推著橡木的碎片,如同散彈般橫掃整個船艙。

    船艙內瞬間一片地獄。

    那些守在炮位上的荷蘭船員,那些等待登陸的八旗精兵,所有人在這一瞬間都被這恐怖的火焰吞噬。

    甲板上同樣慘不忍睹。

    幾乎爆炸的瞬間,最近的巴爾船長就被恐怖的氣浪掀飛,至於那名鮑參領則更倒黴,他直接被一門掀飛的大炮拍成了肉泥,更可怕的是爆炸中四散飛濺開的明亮火星,迅速引燃了張滿的船帆,緊接著這艘三桅大帆船就變成了熊熊燃燒的火炬。

    “混蛋,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後麵的旗艦上,艦隊指揮官莫克一下子撲到護欄上,一副眼珠子快要瞪出去的表情,死死盯著前麵的鬱金香號,發出了難以置信地咆哮。

    然而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鬱金香號那直衝天空的滾滾濃煙,完成了楊忠和他手下水兵未能完成的任務。

    舟山北部的炮台上,報警的鍾聲立刻敲響,原本還在軍營內的守軍全部衝向炮台,同時烽火台上的烽火也被點燃,報信的士兵也縱身跳上了戰馬,舟山城內留守的老陳和一念和尚在看到烽火的瞬間,立刻下達了陸軍緊急集合的命令,同時舟山城外炮台上報警的烽火也被點燃。

    十幾裏外崎頭洋上,剛剛摧毀了一艘清軍戰艦的楊豐,看著遠處的狼煙一下子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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