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武動時空 作者:騎著王八砍鯊魚 (停更中)

 
V123210 2016-6-26 12:15:3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2 104301
V123210 發表於 2016-6-27 18:41
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二十八章 金錢


    天邊風雲乍動,似有驚變,卻只見這風雲之下有一簡陋院落,一身穿金絲大袍的三十八、九歲男人徐徐走來,冷靜、沉穩,行只若浮雲、不驚落木,雙足卻該是輕飄飄如一陣風,卻不料甫落地就似已生根,且步伐如鼓點鏗鏘有力,只是這麼一走,其勢便如大江之水滾滾東流,不可遏制。

    他便如此,一直走進了院子中的一簡易茅屋前方,才停了腳步。院子當中還有一個人見他進來,便彎腰施禮,可這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因為任何人在這人的面前都顯得那麼渺小,那麼卑微,甚至你眼里只能看見他的存在。

    “稟告幫主,諸葛剛和燕雙*飛兩人的尸體已經找到,此時便在側門之外。”施禮說話這人,聲音渾厚,內功顯然極高,可是他的面上卻看不見半絲的驕傲,只因武功練到了他這等境界,才知眼前這人究竟有多麼的可怕。

    穿金絲大袍的來人,聲如洪鐘,道︰“拉進來。”

    施禮之人听罷,轉身便走出了側門,將一輛板車拉了進來,一股尸臭登時也彌漫在這不大的小院之內。

    穿金絲大袍之人,眉頭也不皺上半點,看著兩具尸體的死相,仿佛天經地義一般。只見左面那具尸體保存最為完好,面目依稀可見,左肩和胸口各插著一柄短槍。穿金絲大袍之人,好似對他胸口那致命一槍視而不見,反而伸出手來,將他左肩上的那一槍“撲”的拔了起來。

    而他也不去再看這尸首的傷口,和這柄短槍的鋒利槍尖。竟是對末端的槍柄發起愣來。足有半盞茶的時間才將這柄短槍拋于地上,再不理會。

    跟著他再次發起了愣,那施禮之人見了,心中早已大大的驚奇,只因他從未見過這人竟會發愣如此之久。他甚至認為,這人現在渾身上下皆是要害與破綻,便是尋常的潑皮誣賴,也可輕而易舉要其性命。

    穿金絲大袍之人終于回了神,伸出手來,在這具胸膛塌陷,沒有頭顱的尸體前心,拍了一拍。就听“嗤咚”一聲,一顆仿佛被擠壓碎裂的首級,竟是在腔子里直直如一股膿血般噴了出來,落在了地上。

    穿金絲大袍的人抬起手來,不知何時已然多了一枚奇形怪狀的金元寶來,那金元寶的一面有深深的一處指印,而在另一面,好似受到了重壓般擴大了不少,而這面,則有淺淺的,卻無比清晰的紋路印之于上。再看那紋路,有深有淺,有凸有凹,有的渾圓如年輪,有的枝節橫生如樹葉,竟是一個人的部分掌紋。

    穿金絲大袍之人依然面無表情,這世間能讓他吃驚的事情本就不多,不過他卻依然看著這枚金元寶發起愣來。

    一忽間,他雙掌猛地一合,在周邊抹了一圈,再看這枚金元寶,竟是被他這一合,一抹間,做成了一枚渾圓如一的圓形金幣。他抬手扔在了施禮之人的面前,道︰“金元寶被人廢了,那便是再不好用了。”施禮之人道︰“是!”彎腰將那枚金錢撿了起來。

    金絲大袍之人又道︰“向松如何答復?”他問這話上下沒有半點連接,更沒有半點干系,可謂突兀之極,但那施禮之人卻立刻答道︰“已給了他三日時間考慮,想來明日便有答復。”

    金絲大袍之人道︰“明日若無答案,便再不給他半點機會。”

    施禮之人道︰“是。”

    金絲大袍之人看了看他,說道︰“此乃小事,你不用親辦。”

    施禮之人道︰“是。”

    金絲大袍之人復道︰“有一凶險之極的事,可謂九死一生,你幫我辦了如何?”

    施禮之人道︰“屬下榮幸之至。”

    金絲大袍之人似笑非笑,道︰“明日開始你便去幫那孩子喂招。”

    施禮之人面上不由得抽搐了幾下,但依然即刻答道︰“是。”說這短短的一個字,卻好似讓他仿佛從水潭中剛出來似的,渾身上下竟是片刻之間,已被冷汗濕透;金絲大袍之人復看了他一眼,仿佛來時一般,緩緩的走出了院子……

    南陽府,一貼堂,此時已經歇業,只因東家金風白今天便是成婚的大喜之日,整個一貼堂上上下下,掛著紅色的燈籠,也不管此時乃是白天,便已然被僕人點燃,直照的堂中上上下下,喜色一片。

    可穿著大紅色喜袍的金風白卻在東廂房中,急的跟過街耗子一樣,團團亂轉,怎麼都穩不下來。

    已然能夠起身坐著的張承勛見此,笑道︰“四哥莫要如此,對方雖然武功不低,但二哥,三哥也不是等閑之輩,而且走時又帶了二十余名好手,想來是萬無一失的。”

    金風白停下了身子,點了點頭道︰“五弟說的是,不過今日乃是哥哥我的大喜日子,如果幾位哥哥和兄弟因路程關系錯了過去,可是不太吉利。”

    听見此話張承勛也收起了笑容,道︰“不如四哥遣一人出城迎上一迎。”

    金風白道︰“對,我這就叫人去。”說著話,他便抬腿要往外走。可忽然間,就听前方有人大聲嬉笑喧嘩,一直亂哄哄的來到了房間門外。

    張承勛面上見喜,道︰“莫不是兄弟們回來了吧。”

    金風白心道︰“是了,只有我那幾位兄弟進來,下人才不會通報于我。”直接伸手便打開了房門。

    只見院內竟然停了一架大車,這大車有兩個穿著寶藍色衣衫的漢子推著,旁邊有自己一貼堂的僕人正在跟這兩個人理論,而這兩個推車漢子也不理會,徑直將車子停在了院內,轉頭看了剛剛開門的金風白一眼,道︰“可是金風白,金爺麼?”

    金風白心中回憶了一番,卻想不起這兩人是誰,邁步出了院子,道︰“正是!你們這是何意?”

    這兩個漢子哈哈一笑,左面稍高半點的說道︰“今日乃金爺的大日子,自是來道喜的了。”說著話,一把掀開了蓋著大車的黃布。

V123210 發表於 2016-6-27 18:44
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番外︰西魔苗疆行


    自古以來,苗疆女子就以開放大膽著稱,更有甚者,英武絕不輸于尋常男子;但是,即便稱作女中巾幗的苗疆女子,也不如流傳在這里的一句話︰“菩薩低眉,花鳥不飛,歡喜世間,維大慈悲。”

    昔日,江湖智者百曉生做兵器譜,人人盡皆嘆服其智慧超群,可依然有人提出異議,說百曉生嫉惡如仇,重男輕女,因此不曾把半個魔教高手排入其中,而江湖中的女子高手也盡數未曾列入。而這苗疆的大歡喜女菩薩,一身武功,如能列入,便足可以進身前十之數……

    這一日,嶺南古道上,來了一支排場極大的隊伍;前後兩列,每列十八名衣著鏤空暴露的黃衫女子,她們人人腰間都佩戴著刀劍,且腳步沉穩,一看便是練武之人,行動間,動作整齊劃一,幾乎均走在縱橫的兩條線上,分毫不差。

    而眾黃衫女子圍繞其間的,共有一十六名健壯的大漢,人人上身赤*裸,肩膀上抬著一頂極大的坐輦,步伐一致,如不這樣就好像抬之不動,行之不起一般。

    這個十六人抬的巨大坐輦,實則比尋常人家的大床還要寬上近倍,只因這上面並非是一個人,而是二個。

    他們正是馳詫江湖,令人聞風喪膽的“碧血雙蛇”沒人知道他們叫什麼,因此便只能從衣著顏色來分,黑衣的便叫黑蛇,白衣的便叫白蛇;且不說他們的人品怎樣,單以武功而論,武林中任誰听到雙蛇之名,都要挑一個大指贊嘆一句︰“好功夫。”

    可此時的兩個人,卻渾身一絲不掛的躺在坐輦上,下身筋肉虯節,向外凸起,眼中神采暗淡,已經不把古道兩旁的極美景色放在眼里。

    自從二個時辰前,雙蛇被一個身材十分胖大的女子一招間制服後,就被加持了手段,非但渾身不能動彈,體內也是滾滾熱流而過,只剩下了原始的野性。

    那女子尋常人見到幾乎分辨不出她是男是女,只因人胖到一定的程度,便從外表認不出了。而如肉山相仿的那個女人,就是苗疆的大歡喜女菩薩。

    制服二人之後,女菩薩就先行而去,仿佛有什麼急事一般,還將自己的坐輦讓二蛇乘坐而回。

    “你們快不快活?”

    “有人給你們金山銀山,你們願不願意離我而去?”

    這是女菩薩制服黑白二蛇之前,向那十六個大漢,和三十六名女子所問的兩句話。

    “快活,快活極了。”

    “不願,別說金山銀山,就是整座江山,也是不願!”

    這是十六個漢子,和三十六名女子的回答;他們回答的很大聲,就好像是替雙蛇回答的一般。

    蛇非但冷血,而且還吃肉,面前的女人雖然聲音妖嬈動听,可身體卻異常胖大,但仍然是肉!所以兄弟二人當下毫無征兆的向女菩薩撲去。

    可是這團肉,卻靈活迅疾的出奇,見兩人攻來仍自全然不懼,雙臂同時抬起,並指而出,只一個照面,便以點中黑蛇胸間的中庭穴、以及白蛇左胸的步廊穴。兄弟二人登時便已手足綿軟,如何還能傷得“肉山”分毫。

    “都停下!”一個沉悶的聲音響起,也打斷了碧血雙蛇的回想。

    說話的,是一個手中拿著對銀鉤的四十多歲男子,這個男人很是奇怪,虯須滿面,卻也如同那些暴露的女子一般,穿著妖*艷*鏤*空的杏黃色婦人衣衫,他就一直行走在隊伍的正前方,猶如領頭羊一般;方宏進,奪魄勾魂方宏進。

    黑蛇和白蛇絕非孬種,即便比這個局面更加不利的情形,都不可能嚇的倒他們,就更別提意識崩潰,全然不起反抗之心了。

    可是,他們在認出方宏進,發現他被大歡喜女菩薩當作婢女一樣的養在身邊僕從堆里後,這就讓他們徹底絕了逃跑的念想。只因,奪魄勾魂如意鉤,是兵器譜排名第十二。

    方宏進喊停,是因為一個人,前方古道上來的一個人,杖勝雪,人如冰,衣似霜。

    這個人大概二十六歲上下,渾身上下全然沒有半點塵埃,威嚴如山般的面部,也沒有絲毫的表情。他就那樣從古道的另一頭緩緩走來,仿佛在自家院中閑庭信步,落腳處不輕不重,耳力好的武功高手,甚至能從百步開外便能听到對方的行動之聲,而這個人卻從無半點的掩飾。

    在來人的身後近兩百步開外,還有一個如同肉山般的人,也是一個一動不動,就那樣背對著隊伍而立的人,方宏進眼力極佳,他能從對方的背影看得出來,那正是大歡喜女菩薩。

    方宏進往前跨出一步,道︰“你是誰?”

    白衣男子,眼神深邃,仿佛看穿了整個隊伍,焦點只在道路的盡頭,緩緩答道︰“謝孤鴻。”

    听到這個名字,方宏進登時眉頭緊皺,因為他听過這個名字,在五年前,來到女菩薩身邊前他就听過——中原西方昆侖山脈,有一處白駝山莊,而山莊的主人便是一名絕頂高手,名字就叫謝孤鴻;

    他也知道,江湖中流傳著這樣兩句話︰“飛刀一出,不虛發;西魔蛇杖,神鬼藏。”這是江湖中人形容天下間最不可想象的兩把兵器,前者,是一經出手,就如風雲般毫無形跡的小李飛刀;後者,則是能夠駕馭魔杖的西魔,謝孤鴻。

    他不相信如此出色的人物,女菩薩會不喜歡,既然喜歡,那就一定會留下他,可是女菩薩為什麼還會在百步開外背對自己,一動不動呢?

    見謝孤鴻快要和隊伍擦肩而過,方宏進再次看了對方一眼,道︰“你不能走。”

    謝孤鴻聞言停步,道︰“理由。”

    方宏進道︰“你留下,我才能走。”

    謝孤鴻道︰“理由牽強。”

    方宏進道︰“什麼理由你才能夠留下?”

    謝孤鴻聞言不語,只是輕輕的搖了搖頭。

    方宏進眉頭皺的更緊,道︰“是不是什麼理由你都不肯留下?”他見謝孤鴻點頭,便厲聲接道︰“那我只好強行將你留下。”

    話音未落,方宏進身子翩然如同一片秋風中的落葉,驟然到了謝孤鴻的面前,一對銀鉤毒蛇吐信,好似點穴橛般,分別點向謝孤鴻的頸間天突穴和下腹關元穴。

    這兩處皆是人身要穴,即便是成名的高手,被一般不會武藝的人點中,也會酸麻異常,更別說是如意雙鉤的方宏進了。

    他很是自信,他自信這一雙鉤子,只要在自己的手中,自己不想的話,就算點中面前這人的死穴,對方也覺不會有半點閃失,畢竟銀鉤奪穴的功夫,可不是一味的迅猛,力大就能練成的,還需要手上能夠控制的勁道,達到收發自如才行。

    謝孤鴻見對方筆來,右手仍然握著亮銀色的蛇杖,同時不退反進邁出一步,左手長驅直入,一掌印向對方前心。

    方宏進卻不理不睬,自顧自點出;原來,如意鉤雖然屬于短兵器,約二尺左右,可加上自身的手臂,一定比對方先命中對方。

    但謝孤鴻左掌剛剛穿過對方雙鉤,大指突然向右一彈,這一指登時大出方宏進意料,想換招時已然晚了。

    方宏進只感覺左手臂一麻,銀鉤當即脫落,心慌間,右手鉤也點不下去,同時強運內力,向掉落的鉤子撈去。

    謝孤鴻卻絲毫不給對方機會,點中對手穴道後,手腕一翻,扣住對方小臂,蜂腰一轉,輕舒猿臂,方宏進驚呼一聲,竟被他摔出八、九步開外。

    半空中,方宏進急運內力,身子登時打了個旋子,用雙腳落地,可雙足剛剛點地,身子頓感勁道古怪,急忙向後再退三步加以平衡,可停穩之後,他臉色再變,又向前連跨了三步,這才站立停當,就連臉色也跟著他進退間變了幾變。

    方宏進可謂武功蓋世,雖然五年前失手被女菩薩擒獲,便一直被其束縛在身邊,可名頭在江湖上仍然極響,江湖上眾人雖知白駝山莊莊主謝孤鴻武功高強,但能在一招間讓他吃虧,仍讓他心中吃驚非小。

    方宏進眉頭緊鎖,衣衫飄飄看著半點塵埃不染的謝孤鴻,仿佛對自己視而不見,徑自從隊伍側面而過,眼楮微微眯了一眯,擺手道︰“我們走。”

    隊伍再次前行,眼見已經到了女菩薩身後,又在停住。

    方宏進道︰“女菩薩。”

    背影一動不動,見此,方宏進又笑道︰“咱們回去吧,女菩薩,哈哈,哈哈!碧血雙蛇已經等不急了,定是瞧女菩薩如此美貌,心中著急。還請女菩薩發發慈悲……”

    說到這里,方宏進停住話頭,睜大眼楮看了看那個肉山般的背影。是女菩薩無疑,只是她的衣衫,斜肩帶背有一條細細的紅線,如不細看便看不到了。

    方宏進看到這里,仍然彎下身子,走到了女菩薩的身側,道︰“女菩薩,那兩頭蛇剛才還求您發發慈悲,救他們一救。”

    說話間他已經來到了女菩薩的近前,只看了一眼,他那彎著的腰便挺直了起來。

    突然間,他發了瘋般的扯下身上的婦人衣衫,一件都沒留下,那就那樣光著身子,仰天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

    他這番舉動,瞧在身後眾人眼中,已經變色,恐懼變成了憐憫,但方宏進停下笑聲,挺著如同標槍般的裸*體,就那樣大搖大擺的和大歡喜女菩薩擦肩而過,連側臉都沒有瞧上一瞧,就已揚長而去。

    “女菩薩。”一名膽子稍稍大點的黃衫女子,半晌不見動靜,緊咬牙關上前說了一聲,可仍不見女菩薩回答,于是她佯裝攙扶,輕攬女菩薩的手臂,道︰“女菩薩……”

    “嘩啦!”

    就在女子剛剛踫到女菩薩手臂的一瞬間,那道筆直紅線以上的部分,斜肩帶背,連在一起的半邊身子,徑直的滑落到地上,發出“噗通!”一聲。緊接著“嗤嗤!”的一腔熱血,便如瀑布倒卷一般噴涌而出。

    這是怎麼樣的一擊?謝孤鴻明明用的是蛇杖,可是怎麼會變成如此的傷勢?在場的人沒有誰能形容的出。

    可是這些人見了如此情景卻一個個的仰天長嘯,或者如同方宏進一般大笑不止,又或者喜極而泣的掩面抽噎。

    尤其是碧血雙蛇,眼楮里奇跡的再次有了生氣,他們相互之間能夠看見對方眼中的喜悅,只對視了一眼,便飛身跳下了坐輦。

    黑蛇伸手從旁邊一個掩面而泣的女子懷中掏出一瓶藥,倒出兩粒給自己和白蛇服下,便頭也不回的從小路而走。

    那名女子仿佛也被他們驚醒,倒不是因為黑蛇在自己懷內取藥時的大手,而是因為她突然意識到了,方宏進自由了,碧血雙蛇自由了,那自己呢?這些姐妹呢?

    想罷,她用衣袖擦了擦臉,起身大叫道︰“女菩薩死了!!”

    這聲音有些顫抖,可是卻全無半點悲痛,反而略有一些愉悅。

    同時,這聲喊也喚醒了周圍的這些性感美麗的女子,和那些健壯的漢子。只是一瞬間,眾人便一哄而散,走的連半點人影都不見了。

    那巨大的坐輦就停在原本的主人旁不遠處。而主人的半個肩膀,一條手臂,一顆首級連在一起,就那樣白花花的躺在血水之中。而在側面有一個龐大的身軀,依然如山岳般站在那里,還在流著,剛剛才能流出的鮮血。
V123210 發表於 2016-6-27 18:50
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二十九章 尋釁


    金風白定楮看去,那大車之內乃是整整二十壇美酒,上面密封的壇口,身子用大紅紙貼著,上寫︰白駝梨花酒。

    金風白看罷,心中登感差異,暗道︰“這白駝梨花酒,乃是白駝山所產,莫不是謝莊主送給我道喜的麼?我且先問清楚才是。”走了兩步,說道︰“好極好極,金風白多謝兩位兄弟了。”抱了抱拳,接道︰“這可是貴莊主謝大哥送的賀禮麼?”

    那稍矮一些的漢子抱著膀,說道︰“這東西麼,自是白駝山之物,但卻不是你口中的謝大哥所送。”

    金風白道︰“哦?不知是那位英雄如此賞面?”

    高個漢子接口道︰“呵呵,這乃是我們少莊主的一點小小心意。你自是不用客氣的。”說罷,轉頭對著矮個漢子道︰“這禮也送完了,我們就別在這里礙眼了。”

    矮個漢子嘿嘿一笑道︰“不再討杯喜酒喝麼?”

    高個漢子道︰“今天乃金大俠的大喜之日,來的自然都是武林中的蓋世豪杰,哪里有我等的坐席,快走快走,莫要這里丟人現眼了。”說著便拉著矮個漢子向外走去。

    金風白立刻道︰“兩位且慢走一步,留下個字號,也好讓金某以後相報,另外貴少莊主又是何人?”

    矮個漢子邊走邊回頭說道︰“我們兄弟都是無名之輩,說了你也不認識。”那高個漢子也回頭一笑,說道︰“哎呀,險些忘了,想必貴五弟也在府上吧,這些酒便是他送給我們少莊主的,這次也就是順水人情罷了,少莊主還讓我謝謝你的五弟哩。”這兩個人幾句話的功夫已經走出了院門。

    金風白听到這里,怎會還不明白?大怒道︰“鼠輩休走!”說著話,腳下加緊,急奔而出,也不管什麼客套了,用了招雙撞掌,各分左右擊向這兩個漢子的背心。

    這兩個家伙“哎呦!”一聲,身子立時竄了出去,口中大叫道︰“新郎官還講不講理了?我們前來送禮,竟然還打我們,真真欺人太甚。”另一個也高聲大喊道︰“是哩是哩,我們就想討杯喜酒喝,你不依,我們不喝便是了,怎麼還伸手打人,快跑快跑,莫叫他打著!”

    這兩個人聲音極大,此時一貼堂里早有不少前來道喜的武林中人,均都听在了耳里,納罕間,紛紛走了出來,想看看出了什麼事情。

    金風白氣的連續又是幾掌,可這兩人身法不俗,都是驚險之極的躲了開去,可卻偏偏不叫他打中。

    金風白又是連環幾掌,可均未見功,心里已知這兩人身法矯健,必然在自己之上,而且觀微知著,他可不是無名小卒,身手也不差,而中原八義的名聲,在河南地界絕對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場面見的極多,從二人的身法就可以看出,這兩人的武藝定然也是極高的。

    心中明了之後,見眾多武林中人也都走到了這間院子,金風白立時停下了腳步,高聲道︰“你們兩個鼠輩,先是在城外伏擊我五弟,今次又前來搗亂,莫不是欺辱我中原八義麼?”

    到場的江湖中人一听這話,心中均道︰“原來如此,想來這兩人定是故意前來折辱金風白的。”立時有關系好的,便高聲說道︰“兩個漢子,不說其他,今日是金四哥的大喜日子,就算有什麼過節,也該另尋他日解決。”“高賀兄弟說得對,莫說是中原八義無錯,即便是有錯,殺人不過頭點地,哪能在金老四大喜之日前來尋釁,這還算得上是什麼狗屁的英雄好漢了?”

    兩個漢子听罷,紛紛停下了腳步,高個之人哈哈一笑,道︰“我們二人本就不是什麼英雄好漢。是以他們說的對是不對?”

    矮個之人附和道︰“對級,對級,因此咱們也不必理會什麼狗屁的武林規矩了。”

    高個漢子道︰“既然是這個理,那我們是無錯的了?”

    矮個之人道︰“自然無錯。”

    高個漢子听了,大笑道︰“哈哈,哈哈!那便好,我當眾拉一泡屎出來,那也是無錯的了?”

    矮個之人道︰“人有三急,自是不能等的,只要你不怕燻死你自己便好。”

    高個之人道︰“不怕,不怕,我只怕燻死他們。”

    矮個之人突然擺了擺手,道︰“那還是莫要在這里拉了,能燻死他們必然也能燻死我。那可大大的不妙了。”

    見他兩個人一唱一和,瘋瘋癲癲,金風白反而不好再下手了,而在場的眾江湖客們也都心中暗道︰“這兩個人身手敏捷,雖然癲狂,但言語通順,斷然不是痴傻之人,可這一番做派擺將出來,如果再咄咄相逼的話,反而壞了自己的名聲。”

    金風白冷著臉,道︰“你二人說完沒有,說完,金某就不送了。”他現在也不好下手,是以只好將這二人打發了便是,在暗中派人跟著,找機會弄清事情原委。

    可這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高個之人道︰“你要走麼?”

    矮個之人搖了搖頭,道︰“誰要走了?難道是你要走?”

    高個之人也搖了搖頭,道︰“剛剛是要走來著,可是此時非彼時,我反而想先借個茅房拉他一大泡屎再說。”

    金風白恨得牙根癢癢,但仍不好貿然出手,只得狠聲說道︰“裝瘋賣傻,你道我看不出麼?兩位今日搗亂之事我可以不再追究,滾出我的一貼堂,如若再來,我便不客氣了。”

    這兩個漢子相互之間又再看了看,各自朝著對方說道︰“都說不走了,他還不明白,莫非他才是傻子麼?”

    高個之人說道︰“我們兄弟自然不是瘋子,這一點你說的到對!可我再說一遍,我要拉一大泡屎才能走,要我現在就走,我看你才是真真的呆傻鎳痴。”

    不等金風白說話,突然之間,眾人只听空中傳來了一個金鐵交鳴般的聲音,道︰“十息之間若不離開一貼堂,爾等便再也莫走了。”

    眾人轉頭觀瞧,只見一貼堂的正門不知何時已然大敞四開,四峰神駿的白駝,拉著一輛青色為輔,白色為主的華麗大車,直直的駛進了院子,後面還跟著十余騎。場中有人立時認了出來,道︰“是中原八義的其余幾位到了,只是不知那白色大車是何人的座駕?竟有如此顏面?”

V123210 發表於 2016-6-27 19:07
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三十章 殘肢斷臂


    眾人只感到那不到三十歲的青年,從車上下來後,空氣仿佛都冷了幾分,金風白立時過來給易老二等人見禮,易老二擺了擺手,低聲道︰“莫要駁了謝兄弟的面子,我們給他掠陣也便是了。”金風白點頭,站在了一旁。

    那高個的漢子瞧見謝孤鴻等人進了院子也不驚慌,不過他下一刻便看見了,中原八義幾人牽回的馬匹身上,馱著五個緊緊綁縛之人。

    他們均是藏劍山莊的子弟,是以自然都認了出來,口中高聲喊道︰“你等欺人太甚,怎的將我們的人綁了回來,還不允許我等在這里討要麼?”他的言語和之前說的有很大出入,可畢竟在場眾人都看見了這個情形,是以他這麼一嚷嚷開,讓眾江湖客們心中反而增添了些許的狐疑。

    矮個漢子也配合的叫道︰“是哩是哩,中原八義不是義蓋千秋麼,怎的此時都不說話了?是被我們說中了痛楚無顏再說了吧?”

    這兩個人說完這幾句話,就感覺眾人的視線不對,忽的轉頭看去,只見之前下車的,那個拿著一根蛇杖的白衣人,已然不知何時到了他們身後,而蛇杖上的兩條銀光閃閃的毒蛇,正分別從杖頭人眼的窟窿中鑽了出來,吐著信子,作勢欲撲。

    直嚇得兩個人腳下猛地竄出近丈遠,這才回頭站定,高個道︰“那兩條蛇好不嚇人啊。”矮個之人點了頭點,說道︰“怪不得人家叫他西魔,成天玩這五毒,哪里還有好人,定是武林中的大魔頭了。”

    謝孤鴻從下車之後便一直沒有說話,直到了現在,他才用金鐵交鳴般的聲音說道︰“很好,很好,看起來你們確實不想再走了。我說過的話,就必定要算。是以,再給你們個機會,相護折斷對方的手足四肢,我便還可饒爾等這次。”

    這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大笑起來,高個之人說道︰“兄弟你這次說話還真的說的對了,這人還真是個魔頭。”

    矮個之人不住的得意點頭,道︰“這是自然,我說話什麼時候錯過了?這次當然不能例外。”

    謝孤鴻根本毫不理會,說道︰“既然爾等連這次的機會也不要,那我便成全爾等。”話音剛落,在場的一眾江湖豪客,不見他腳下如何動作,竟“呼”的便到了兩人身前,左手成掌直擊在了高個之人左肩的琵琶骨上,同時右腳的腳尖也點碎了矮個之人的右膝。發出可怕的“嘎巴”一聲,而這兩人竟是根本沒反應過來。

    再看謝孤鴻手掌連續起落間,兩人的身子也跟著左右搖擺,仿佛僵尸走路一般。轉眼間便倒在地上,不住的發出慘叫。

    謝孤鴻眼楮向下掃了掃,冷冷道︰“你二人四肢手足都已被我廢了,我便留爾等一口氣,那也是看在金風白兄弟大喜的日子,不宜出人命罷了。”說完根本不理眾江湖客的紛紛議論。吩咐道︰“老趙,將車子趕到後院,將六兄弟扶回房間休息。”趙吉慶立刻點頭道︰“是。”趕著車子往後院而去。

    金風白看了看四周的,抱了抱拳說道︰“眾位英雄有的可能知曉,我五弟之前去白駝山做生意,而白駝山的謝大俠,對我五弟那是真真的情高義厚,兩人相交極好,而之前我五弟去白駝山的路上買了一把寶劍,是要返回時送給我做賀禮的,可偏偏有些賊人眼紅,哪里管什麼江湖規矩了,直接闖上了白駝山的地界,竟口口聲聲要我五弟這把劍,金風白請問列為英雄,天下間可有這等道理麼?”

    之前就曾經開言說話的一名青年說道︰“世間都講究個先來後到,這寶劍既是五哥買了,自是他的東西。他不願意的話,別人怎能搶奪?”眾人都感他說的在理,跟著便有人接口道︰“正是這個理。更何況張五俠買那寶劍,是要送給金四俠做賀禮的,那便更是不能給了旁人。”

    金風白點了點頭說道︰“兩位兄弟說得對級,那寶劍我五弟是買來送我的,哎!說起來也是我連累了他。”他說的真情流露,場中人均感這中原八義的情分是真真切切的,別說是一把寶劍,就是一個普通的禮盒,作為賀禮那也是不能輕易讓給別人的。

    金風白接著說道︰“那幫賊人無禮的很,如果是單單好言相問那也便罷了,可一沒遞帖子,二沒派人傳口訊,即便是招呼也不打一聲,便直闖入了白駝山的山門之內,那真真是欺人太甚了。”

    場中有一名老者,聞言說道︰“不錯!貿然闖入別人的地界,那是極大的侮辱,就算當場格殺,旁人也絕說不出個二話來。”旁邊立時有人附和道︰“老爺子說的不差,既然立起了山門,就代表這是門派重地,只要是武林中人,那個又如此無知了?”還有的說道︰“從拜師學藝的第一天起,師傅便會教導弟子,莫要隨意闖入他人門派的地界,又哪有人會不知道了,我看這伙人是明知故犯才是。”

    易瞎子听罷走上一步,抱了抱拳,道︰“原來是鷹爪門的周老爺子到了,中原八義有禮了。”

    那老者還禮說道︰“易二俠客氣了。”

    易瞎子說道︰“老爺子還請稍候,容我四弟跟眾位英雄說個前因後果,在與老爺子相談。”

    老者哈哈一笑,道︰“客氣了,周某不敢當。”

    金風白再次朝著眾人抱了抱拳,道︰“正像之前哪位好漢說的,擅闖別人門派重地,便是當場格殺,旁人也說不出個二話來,可謝大俠宅心仁厚,不但沒有將他們擊殺,只是趕出門外,這已經仁至義盡了吧?而謝大俠武功高強,這幫賊人自是不敢在找他的麻煩,可在我五弟回到南陽府外五十里的路上,卻直接遭到了這幫賊人的圍攻,我五弟奮力拼殺,這才撿回一條命,但也身受重傷。也正因為如此才丟了那寶劍,和謝大俠帶我給做賀禮的兩峰白駝,三大車梨花酒與百帖梨花膏。而現下這兩人又來搗亂,謝大俠只是廢了他們手足,並沒取他二人性命,已經是大慈大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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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三十一章 內傷


    說到這里,眾江湖客已然安靜了下來,都暗自尋思︰“原來如此,怪不得謝孤鴻他下手如此之狠,但是這兩人無理在先,也怨不得旁人了。”

    金風白面向眾人,抱拳說道︰“金某說這些也不是要博得眾位同情,只因世上之事,莫抬不過一個理字,還望眾位英雄給我等做個見證才是。”

    眾人紛紛道︰“金四俠說的是,我等既然來了,那自然便要做個見證。”還有的說︰“原來事情的原委是這樣,倒是不知對方又是誰了?”

    金風白狠道︰“對方這幫狗賊如果是尋常毛賊也就算了,咱們權當他無知便是;但對方乃是藏劍山莊之人,難道還不懂武林規矩麼?”

    藏劍山莊四字一說,眾人登時“嗡嗡”議論開了,過了半晌方才停止。謝孤鴻站在一旁掃了掃眾人,直到這幫人議論減小,才鏘鏘說道︰“藏劍山莊如果不來這麼一出,我也自當對方乃匹夫之輩,不與對方一般見識,接過了這篇。可現如今,寶劍已在他方少莊主游龍生的手中。”他冷笑了兩聲,接著說道︰“謝某便想這麼算了,也是不能了!待金四俠成婚之後,我便去找那藏龍老人要個說法。”說罷,他再不理會旁人,邁著不輕不重,毫不掩飾半點聲息的步子,走進了內院。

    金風白是新郎官,自是他留下安撫眾江湖客,易瞎子還留下了邊老三幫他,然後和眾人將地上兩個手足具斷的廢人,扛了起來,一同來到了內院。

    此時趙吉慶早已攙扶著老六進入了屋內,他雖然斷了一臂,但元氣未損,是以並無大礙。路上也被謝孤鴻正了骨,只要好好休息,便能恢復如初。

    張承勛正焦急等待結果,只听前院大吵大嚷,但沒一會便安靜了下來,過不多時門一開,只見自己的六弟,被一魁梧的漢子扶了進來,看樣子竟是受了傷,立刻開口詢問道︰“六哥你的手臂怎麼了?二哥他們呢?”

    老六本姓喬,叫喬福,但他的兵器乃是一根鐵扁擔,是以慢慢有人稱呼他為樵夫,音本相同,叫道後來旁人反而不知他的真名實姓了。

    樵夫坐在了椅上,雖是受了不輕的傷,但面上卻帶著喜色,說道︰“五哥,你可認識這位兄弟麼?”說罷用無傷的右手指了指老趙。

    張承勛按他說的打量了一番趙吉慶,感覺有些眼熟,但他在河道村時基本都由謝孤鴻親自賠著,只是最開始拜山的時候,老趙跟在一旁,他見過一面,是以此時只覺得這人自己定是見過,可卻說不出來,便歉然道︰“這位兄弟看著眼熟,只是我卻一時想不起來了。”

    趙吉慶行禮抱拳道︰“張少東第一次見我家莊主之時,我在一旁見過,而趙吉慶一介車夫,那有福分入五爺之眼,認不出來,也是應該了。”

    張承勛听罷,大喜道︰“是了,是了,入河道村山門時,我和趙兄弟見過面,不知我謝大哥在哪?”

    趙吉慶說道︰“我家莊主正在前院,想來一會便會過來和張少東相聚。”

    張承勛心道︰“謝大哥來了便好,那兩個賊人定是沒好果子吃了。”心中更加歡喜,說道︰“好級,麻煩趙兄弟扶我起來,我前去迎接謝大哥才是。”

    “賢弟怎的生分了起來,對我如此客氣?”隨著鏘鏘之聲,一個身穿白衣,拄著蛇杖之人,從門外緩緩走來。

    張承勛面上帶笑,想要掙扎著起來見禮,他是真心認了謝孤鴻當大哥的,是以才會如此反應,但他這一喜一笑,反而牽連了內傷,口中又不住的咳嗽了起來。

    謝孤鴻聞聲“呼”的一下,斗然間般棲到了床邊,將手中蛇杖靠于牆上,用手輕按張承勛肩膀,道︰“賢弟先躺下再說。”張承勛仍自不住的咳嗽,但卻連連點頭,躺了下來。

    謝孤鴻道︰“我听易二哥說,賢弟被穿心腳傷了胸口,好在關鍵時刻躲開了要害,但淤血在經脈中化之不開,你先別動,容為兄幫你看看。”

    張承勛仍在咳嗽,听完此言,又在點了點頭。謝孤鴻抓起他手臂,直接搭在了他的脈門之上,過了片刻才點了點頭,說道︰“易二哥說的不錯,賢弟真是命大,那一腳正踢在靈墟穴與神封穴之間,如若偏上那麼一點,你我兄弟那還有相見之日。”

    樵夫深以為然,在一旁說道︰“謝大哥說得對極,哎,即便是如此,五哥也整整暈迷了兩日方才轉醒。”

    謝孤鴻“恩”了一聲,接道︰“這淤血凝聚在此,自幽門到俞府這條經脈氣血便不在通暢,雖過的三五個月也可自行化開,但那時賢弟的一身功力卻必然要大打折扣,即便練得回來,可這條經脈畢竟造了重創,運功急時,舊傷復發,便是有著大大的凶險,這藏劍山莊之人當真可惡至極。”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再次變得如金似鐵。

    樵夫听了,自是驚懼不已,道︰“謝大哥可有辦法化解?”張承勛也面色期待的看著謝孤鴻。後者沉思了片刻,說道︰“我知有一種武功,名為一陽指,不光是世間少有的點穴結脈神功,更是治療內傷的不二法門,可惜為兄卻不曾習得,哎!恐怕此種功夫,早便失傳了。”

    听他如此一說,樵夫和張承勛均失望之極。樵夫說道︰“謝大哥,難道世間只有這一陽指才能救治我五哥的傷了麼?”

    謝孤鴻面上陰晴不定,半晌都不在說話,這時只听外面易瞎子的聲音傳了進來,說道︰“謝兄弟但說無妨,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麼?此乃為了救我五弟,便是要了我等兄弟的性命又有何妨?”

    易瞎子和其余幾人先將那幾名俘虜處理好了,這才過來,正听見謝孤鴻與樵夫等人的對話,自是听得明明白白,是以直接開言寬慰。

    謝孤鴻道︰“五弟乃萬牲園的少東,一身所學皆乃祖傳,莫不如叫人請族內長輩過來看看,是否有化解的辦法。”

    這時張承勛,已然慢慢的喘勻了氣息,說道︰“謝大哥話中有話,莫當兄弟听不出來,咱們雖然未曾結拜,可相交級厚,有什麼不可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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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三十二章 大禮


    謝孤鴻拍了拍張承勛的肩膀,說道︰“那一陽指功,恐怕窮極一生去找也是再難尋到,而賢弟的傷勢也不能等如此之久,我方才想到一個辦法,那……便是散功。”

    張承勛听罷,重重嘆息一聲。而易老二則在一旁問道︰“散功?不知如何個散法?”

    謝孤鴻說道︰“五弟經脈不暢,便猶如河道扭曲,尋常卻也無事,可一旦跟人動手搬運氣血時,便猶如洪峰來襲,如此扭曲的河道,莫不是被沖毀河堤,便是水漫金山的局面。”他說到這里頓了頓,看著屋內眾人的面上都透著一股嚴峻,復又說道︰“散功時,我可先用獨門點穴手法,封住五弟四滿,中注,陰*交,石門四穴,護住其丹田,唯留中央氣海穴不點,再以內力,從五弟背後風門穴緩緩逼入,此時五弟不可行功,不可抗爭,任丹田之氣被我功力從氣海穴逼出,這散功便算完了。”

    樵夫焦急問道︰“謝大哥,那我五哥胸口的淤血也可化盡麼?”

    謝孤鴻點了點頭,道︰“這是自然,行功之時,我主走俞府至大赫這一脈,其中淤血必然下沉,可隨五谷輪回排出體外。”

    屋內眾人靜靜地听著,全都暗自沉思,易瞎子頓了半晌,才道︰“謝兄弟,散功之後五弟的功夫還能重新練回來麼?”

    謝孤鴻搖頭道︰“我雖然點其氣海周圍四穴,護住了他的丹田,但創傷並不是沒有,只是輕微一些罷了,不過憑著五弟的堅韌心性,下苦功……或許也能練得回來。只不過進度十分緩慢,毅力與時間缺一不可。”

    張承勛听完點了點頭,卻反而看開了一般,微笑了出來,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小弟雖然受此重傷,但老天終究待我不薄,除了這幾個能赴湯蹈火的兄弟之外,還讓我認識了謝大哥如此義薄雲天之人。哈哈,我張承勛又有什麼不滿足了。”

    易瞎子“哎”了一聲,道︰“五弟說的太也不吉利。”說罷,朝著謝孤鴻又道︰“謝兄弟,之前你曾言要請萬牲園的長輩過來,這是何意?給五弟散功雖然需你出手,但這是治病救人,也用不著請他長輩前來。”

    謝孤鴻毫不掩飾,直接說道︰“易二哥不知,因為先前有個顧慮,便是我想到一個叫五弟能把功夫練回來的辦法,但需讓五弟轉投我白駝山一脈,不瞞幾位兄弟說,我有一門功夫,可叫破功之人重新將功夫練回來,可這里牽扯到武林規矩,門派之見,是以才有此一問。”

    在場之人听罷,全都直接站了起來,尤其是張承勛,從床上掙扎著便要起身,卻被易瞎子又伸手阻止,按了下去。

    張承勛心中激蕩,暗道︰“江湖之上,哪一個門派不將自己的獨門功夫想法設法的藏起,哪有輕易說出的?而我謝大哥為了我竟直接道破了玄機,而這等可以叫破功之人重新練回來的功夫,更是前所未見,聞所未聞之事,想來定是神功秘籍,哎!謝大哥如此待我,卻不知以後該如何報答了。”

    易瞎子,樵夫等人心中所想都跟張承勛差不太多,只不過暗中佩服謝孤鴻的坦蕩,本來他是要救治張承勛的,說給他自己听那也便罷了,但直接將這等玄機毫不隱瞞的當眾說出,實乃心胸廣博,均想︰“當世真英雄也莫過如此了。”

    易瞎子抱了抱拳,道︰“謝兄弟心胸之寬廣,易某佩服之至,而你二人如此交好,老五隨你學藝又有何妨?萬牲園就承勛一獨枝,料想感激還來不及,如何會有意見!”張承勛激動的不住咳嗽,雖無法說話,卻連連點頭。

    謝孤鴻見了,微微一笑,道︰“各位兄弟先別著急,听我說來……主要是我白駝山一脈有個規矩,那便是但凡學我白駝山功夫的,必然要行拜師大禮,我和承勛平輩倫交,自是不能收他,但我可代師收徒,這樣五弟自是成了我的師弟,那時再教他功夫也便順理成章了。”

    張承勛此時平復了情緒,不在咳嗽了,但還是又喘了幾口氣,喜道︰“和謝大哥能成為師兄弟,那是最好不過,我自是肯拜入白駝山的門下,想來我父高興還來不及,哪能阻我,不過拜師乃大事,按照禮數還是要跟父親說的,想來今日晚上,我父便能到來。”他說完,又解釋道︰“謝大哥有所不知,我父年紀畢竟大了,但金四哥今日大婚他哪能不來,只不過白天實在太過吵鬧,是以晚上喜宴散時,他必定到場。”

    謝孤鴻道︰“那便好級了,我可先為你化那淤血,散去功力,到了晚上稟明張叔原委,同意之後,還要請各位兄弟幫個忙,收拾一間干淨屋子,擺上香堂,我好即刻代師收徒,也好早日讓承勛賢弟將功夫練將回來。”

    樵夫立刻站起了身子,道︰“我這便去準備,好叫晚上謝大哥和五哥直接過去也便是了。”轉身快步出了房門。

    易瞎子面上也帶了笑,道︰“好極好極,中原八義最好交朋友,而老五拜入了白駝山,那咱們自然便要倫兄弟了。”謝孤鴻笑道︰“易二哥說的不差,正是如此。”……

    金風白早有僕人來報,說時辰到了,他便立刻請幾位兄弟,騎著高頭大馬,抬著大花轎,帶上了九九一十八名吹鼓手,以及眾多穿著喜慶的僕人抬著大禮盒,去接宋家小姐;

    而宋大官人的宅子就在兩條街外,因此沒多久便到了,正是大吉大利的時辰。金風白大禮猛砸,直接敲開了宋家的大門,也不管什麼門房,丫鬟等人,一把一把的碎銀子撒下去,仿佛天女散花似的。吹鼓手滴滴答答的吹著喜樂,登時將周圍鄰居老小,全都驚動了出來。邊老三立刻按照吩咐,大叫一聲︰“人人有份,給街坊四鄰發喜禮了!”一嗓子吆喝下去傳出了老遠。
V123210 發表於 2016-6-29 18:00
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三十三章 行功


    後面跟來的僕人听了吩咐,立刻將抬來的大禮盒打開,什麼是喜糖,那個叫喜餅,統統不要錢似得發將下去,宋大官人見了這等場面,登時感覺自己的女婿,在街坊鄰居面前給自己漲了大大的顏面,是以也沒叫人將門把持的那麼嚴。

    這一下金風白見有機可乘,大叫一聲︰“兄弟們,隨我沖進去,將我妻金宋氏,搶出來啊!”大伙隨著他一喊,地動山搖似的闖進了大門,一路之上,碎銀、喜糖開道,直殺的丫鬟、婆子、僕人、小廝眉開眼笑,哇哇大叫,勢如破竹一般進入了後院,金風白直接闖進了小姐的閨房,剩下的在兩旁列隊站好。

    八抬大轎也被抬進了院子,沒一刻,金風白牽著紅綢子做的紅線,宋小姐被他領著上了大花轎,因為兩家本就不遠,是以倒也沒尋常姑娘家出嫁那樣難舍難分。

    接回了新娘子,前來參加婚宴的眾江湖客,和街坊四鄰,被分成了兩個院子,好在金風白家境殷實,這一貼堂也夠大,要不然還真做不開這些人。

    金風白特意抽空過來跟謝孤鴻見了禮,這中原八義之間的交情確實極深,可謂同氣連枝一般,而謝孤鴻正準備給張承勛散功療傷,是以不能參加他的喜宴。兩個人也是極盡客氣,而謝孤鴻就是這樣的人,你跟我客氣,那我比你還客氣,你對我夠義氣,那我比你還要夠意思。

    是以兩個人在張承勛面前也根本不必太過于見外,而張承勛現下是白駝山的記名弟子,兩個人論起來,金風白這面便也是一口一個謝大哥的叫著,尊重的很。

    待金風白去前院,拜堂成親,招待客人後,謝孤鴻道︰“易二哥,還勞煩兄弟們在門口幫我護法,我現下便給承勛賢弟散功療傷。”易瞎子等人滿口答應,直接便走出了門口站定,那架勢都趕上門神了。

    謝孤鴻轉身來到塌前,扶著張承勛說道︰“賢弟,你且盤膝坐好,心神莫要妄動,稍後我幫你散功時,你定然會感覺周身疼痛不止,但你要挺住,不可前功盡棄。”

    張承勛慢慢起身,盤膝坐在榻上,說道︰“大哥放手施為便是,小弟省的。”說著,閉上了眼楮。

    謝孤鴻見他神情堅定,依然站在地上,說道︰“好,那為兄便開始了。”說著話,他左掌猛地擊在張承勛肩頭,可這一掌的勁力雖然迅猛,但十分柔和,張承勛渾沒覺得疼痛,只感覺頭腦眩暈,已然轉了一圈,背心朝著謝孤鴻了。

    謝孤鴻下手極快,左手猛地點在了他後背上方風門穴,跟著便抬手再次擊在張承勛肩上,對方身體調轉,右手跟著探出,點在了他小腹四滿穴上,復又成掌擊打張承勛肩頭,使得他周身掉轉,如此循環往復,張承勛每掉轉一周身,便被他點住一處穴道,待謝孤鴻封住了對方氣海周圍四穴,便不再掉轉他的身子,直接右掌掌心按在了方才點過的背後風門穴上,暗較內力透穴而入。

    謝孤鴻緩緩行功,生怕將張承勛經脈廢掉,是以雖然用他的無上內功,平平推去,但卻不驕不躁,緩緩而入,待行入對方靈墟穴與神封穴,瘀血凝結之處,他將內功送入的更加緩慢,張承勛雖然剛強無比,但他頭上豆大的汗珠早已滾滾而落,面色忽青忽紅,顯然難挨級了。

    但謝孤鴻卻心神穩固,只是層層疊疊,循序漸進,將功力慢慢下行,又過了大約三刻鐘,終于將功力走幽門,過通谷,一直往下,來到了張承勛的四滿穴,此時張承勛一身功力早已被謝孤鴻逼的從氣海穴透了出來。而那淤血,通過中注穴至四滿穴一脈,也進入了他肚腸之內。正像謝孤鴻之前跟易瞎子等人說的,那淤血會隨著五谷輪回,排將出來,也就是俗話說的拉屎拉出來!

    “呼!”謝孤鴻吐出一口濁氣,收了功力,抬起掌來,將之前封的氣海周圍四穴解了,這才說道︰“賢弟感覺如何?”

    張承勛睜開了眼楮,再次喘了兩口粗氣,卻感覺氣息通暢,早已沒了胸中的憋悶。遂按照原先的法門行功,卻半點內力都搬運不了,知道這是自己散功成了,說道︰“多謝大哥,此時感覺胸口的煩悶,半點都沒了,功力也統統散了哈!只等晚上正式拜入了大哥的白駝山,便要加倍練功,爭取早日將功力練將回來。”

    謝孤鴻看了看門外,發覺易瞎子等人仍自守著,便說道︰“好,到時為兄必然將我最得意的功夫教給賢弟,好叫賢弟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張承勛自是萬般道謝……

    等到了晚上,前方兩院的婚宴早就散了,金風白和邊老三等人走進了內院,張承勛見了哈哈一笑,道︰“金四哥怎麼還來看小弟了,不去陪我四嫂麼?”

    金風白明顯喝的有點多,但他畢竟功力頗深,步伐穩健,倒也沒什麼大礙,說道︰“你嫂嫂乃通情達理之人,我方才跟她說了,你嫂嫂道︰‘自家兄弟的身體要緊,那還有什麼跟我客套的了。’說完便將我趕了出來,哈哈,這是你嫂嫂關心你哩。”

    他們也就說了這幾句話,有一僕人便報了上來,說道︰“萬牲園張老爺子到了。”

    謝孤鴻在一旁道︰“那咱們先去迎接老爺子,稍後便跟他說五弟拜師事宜。”眾人紛紛道好,跟著出了門,張承勛雖然現在散了功,可傷勢反而好了,跟著眾人出來接自己父親。

    萬牲園的張老爺子,叫張繼祖,今年六十八歲,四十多歲時才有的張承勛,也算老來得子,而張承勛的母親由于年歲偏大這才生產,再加上身體本就不太好,得了血崩之癥,生張承勛時流血過多而死,不過張老爺子也未再續弦。

    此時張繼祖得知張承勛被人傷了心口,哪能不急?只是老爺子十分講究,仍自給金風白道喜之後,這才轉向了張承勛道︰“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怎的還如此毛躁?有傷在身,休息也便是了,為父還能挑你的理不成?”

V123210 發表於 2016-6-29 18:03
武動時空 第三十四章 來客


張承勛笑道:“爹爹教訓的是,只是承勛現下身體已經無礙了,前來迎接父親,還不是天經地義的么。”


張繼祖見他說話時氣色紅潤,呼吸通暢,哪里還像是有傷的樣子,是以便放下了心,道:“那便好,今日婚宴如何?順利否?”后一句話已轉向了金風白。后者心道:“開始有兩個狗賊前來搗亂,若不是謝兄弟,還不定怎樣呢,這算不算是順利?”但仍自點頭道:“謝叔父關心,非常順利,知曉叔父要來,我等特意另備了酒席,咱們這便去吧。”


張繼祖笑著說道:“這喜酒卻是要吃的。”金風白引著張繼祖與眾人來到了內院,有仆人早就在其中準備一桌上等酒席。


眾人分賓主落座后,張繼祖看了看謝孤鴻,問道:“這位俠士以前到沒見過,莫不是你們新交的好朋友么?”不等謝孤鴻說話,張承勛在一邊接口道:“父親,前段日子我不是去了北地的河道村做生意么,這位就是我新認的大哥,白駝山莊的莊主,謝孤鴻,謝大哥!”


謝孤鴻抱拳道:“在下謝孤鴻,見過張叔。”


張繼祖聞言回了禮,笑道:“哦,賢侄能和成勛交好,我自是大大的高興,哎,只可惜了你的百峰神駿白駝,都被那幫賊人搶了去。”說到后面,已然憤恨級了,顯然更加在意的是自己的獨苗,張承勛被那些人傷了的事。謝孤鴻道:“張叔放心,白天我已經給承勛賢弟散了功,此時他已無礙。”


“散功?”張繼祖聞言,心頭一震,暗道:“莫非我兒的傷如此嚴重么?非要廢了武功才可好轉?”急聲問道:“謝賢侄,先前風白賢侄來信說,承勛的傷勢已經穩定,莫非這段時間有所惡化么?”


謝孤鴻道:“沒有惡化,只是他的胸口淤血積于經脈間,需三、五個月方可化去,到那時節經脈扭曲嚴重,如若搬運氣血時,必然有大大的兇險。”


張承勛接口將情況和自己父親詳細說了,樵夫等人也一旁補充解釋,最后易瞎子說道:“叔父,謝兄弟如此待我等中原八義,若我等再提報答那反而僑情了,只是不知叔父對承勛拜入白駝山之事,有何觀想么?”


張繼祖方開始聽得張承勛買魚腸劍之事,便已有些氣憤,后來自己的兒子進入白駝山,如何被謝孤鴻禮遇,又如何在山門處維護時,便聽的連連點頭,之后又聽謝孤鴻得到張承勛被傷之訊,急忙趕來探望,心中已帶著感激,是以現下聽到張承勛拜入白駝山后,還能將武功重新練回來,哪有不答允之理?張口說道:“謝賢侄要我兒拜入白駝山,實乃為承勛著想,老夫又豈能否決,只是承勛,你拜入白駝山后,須當尊師重道,勤練武藝,莫要辜負了你謝大哥一片苦心才是。”


張承勛點頭道:“父親放心,我必然不忘謝大哥之恩情。”謝孤鴻笑道:“以后便是自家兄弟,哪需如此客套了。”


這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足有兩個時辰方才結束,席間張繼祖和謝孤鴻自是誠心示好,張繼祖說道:“這拜師之禮乃是大事,我看這么辦如何?風白賢侄,今日府上還住著幾位武林名宿,莫不如明日午時正再讓承勛拜師,這段時間老夫連夜拜見這些武林名宿,讓其明日前來觀禮,也好莫讓人說我等沒尊師重道。”


謝孤鴻其實不重太大的禮節,有個形式,叫人知曉白駝山收了徒弟也就是了。不過此時張繼祖提了出來,他倒是不好拒絕,是以點頭首肯,張承勛等人也自無不允。


當夜,除了住在金風白家的幾位武林名宿,還有十幾騎快馬連夜送信而出。雖然說半夜送信有些不妥,但實乃事出有因,再加上中原八義和萬牲園在此地的名望,也無大事。


待第二天一早,謝孤鴻便清閑了起來,因為他是被拜師的一方,是以為顯尊重,他倒是只在一貼堂后院設好的香堂中候著。而此地的白駝山大掌柜李宏基昨夜便收到了信,今日一早便來到了府上,代替謝孤鴻在門口迎接客人。


要說此時的謝孤鴻,在武林中的名氣也不算小,那為什么不說很大呢?因為他擊殺諸葛剛和燕雙*飛兩人的事情雖然沒故意掩飾,但現時還未徹底傳開罷了。只是他一招間便取了鐵膽震八方秦孝義的一雙招子,這事倒是人盡皆知。是以名氣不算小,那自是也不能算太大。


張承勛和他老爹張繼祖與李宏基三個人,在一貼堂門口迎接武林中的貴客,雖說這里不是萬牲園,但金風白和他們是什么交情?因此那和萬牲園又有什么分別了。


就在快要臨近中午時,張繼祖見一個跟自己差不多歲數的老者,從馬上下來,立刻抱拳拱手道:“王兄弟,甚歉甚歉,昨夜必然被我的書信擾了清靜吧?實是對不住了!”


那老者紅光滿面,顯然是功夫到了一定的火候,后背還背著一把金絲大環刀,旁邊跟著兩個勁裝年輕人,應該是他門人弟子一類;


姓王的老者哈哈一笑,道:“今日乃賢侄拜師行禮的大事,還提什么打擾么?哎!只是賢侄一塊好料子當初你老哥沒讓他入我金刀門,我現在想想還火大呀。”


張繼祖見老友跟他相戲,自是開環大笑,道:“火大?哈哈,今日我且在席間跟你斗上一斗,莫要在晚輩面前求饒便好。”


姓王老者聞聽,佯裝大怒,道:“還不知誰求饒呢?”說著便不再理會張繼祖,帶著兩個門人“氣鼓鼓”的走了進去。


這一上午迎接來客極多,雖然只是一夜時間,但附近能來的武林人物基本全都到場了,如金刀門,鷹爪門,三合幫之類,少說也有近百人,可見萬牲園和中原八義在此地的聲望。


張繼祖等人看了看天色,見快到午時了,來客也都差不多到了,便要回轉內院,可突然間,幾人就聽“剁剁剁”幾聲響動,再看一貼堂的紅漆大門之上,不知何時已經鑲嵌了三枚金錢。
V123210 發表於 2016-6-29 18:05
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三十五章 金錢落地


    江湖之上,令人恐懼的武器很多,如劇毒無比的青魔手,西門柔的軟鞭,天機老人的天機棒,燕河圖的判官筆等等,可這些兵器,卻沒有一件叫人聞風喪膽,也絕不可能單單听了名字,便叫人冒出冷汗的。

    而在這些兵器中,唯一的一件,叫子午龍鳳環的兵器,卻可讓人,听之色變,聞之心慌,只因為用它的人,叫上官金虹。

    上官金虹一身武功高深莫測,據傳百曉生作兵器譜點評時曾言︰“龍鳳雙環最可怕的並不是金環本身,而是駕馭金環的人,那是一個可以放到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足以稱霸一方的人物。”

    而上官金虹成立的金錢幫,短短不到三年時間,便被他籠絡了幾名兵器譜中的大人物,這些大人物哪一個不是有著絕頂的武藝,深厚的背景?可這些人卻唯上官金虹之命是從,便可見他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就在這一段時間,或者說是就在這短短半個月中,江湖之上隱隱流傳出了這樣一句話︰“金錢落地,人頭不保。”而這句話雖然流傳不久,可知道這句話的武林中人均都曉得,如果讓它找上門來,自己必定不能幸免,因為這意味金錢幫,更加意味著金錢幫背後那位舍我其誰的大人物——上官金虹。

    而此時此刻,一貼堂院前的長街上,由遠端走來了五個人,其中四人穿著黃衫,腰間別著長劍,每個人行走之時法度森嚴,仿佛用尺子量過一般。而中間為首的那位,約四十歲上下,也穿著黃衫,可他的黃衫卻和其他四人不同,乃是繡著實打實金線的馬褂,內里襯黑衣長袍,手中正拿著幾枚純金大錢,一拋一接時顯得從容不迫;若是一般之人如此作態,定顯得滿身銅臭,可此舉在他身上,叫人看了卻反而感覺自然而然。

    張繼祖和張承勛,還有李弘基三人撇了撇門上的三枚金錢,心中暗道一聲“不好”眉頭也立刻便皺了起來,待見到來的五個人時,心中更是煩悶不已。

    張繼祖雙手抱拳,道︰“可是金錢幫的英雄到了?老朽小兒拜師日子臨近,再加上路程較遠,實未給貴幫發帖,倒是老朽的不是了。”

    那拋接金錢之人,來到一貼堂門口站定,手中也不見如何動作,門上瓖著的那三枚金錢竟然直接回到了他的手上,而他這一站定,身後四名黃衫劍手也仿佛一人般,站立當場。

    為首之人笑道︰“錯便免了,今日我等來此卻也不為你等。”說完話,他反而看向了李弘基,道︰“謝孤鴻,謝莊主可在里面麼?”

    李弘基點頭道︰“正是,各位金錢幫的好漢前來觀禮,且容我進內通稟一聲。”說著話,他轉身便要朝內而去,可也就邁了一步,他便進退不得,保持著邁步的姿勢,站在了那里。只因不知何時,他感覺自己的頭頂,被人放了一個物件。

    只听為首之人說道︰“在便好!”說著話,他掃了掃,張繼祖爺倆,說道︰“你們便跟我去找他,到時我們在分辨一二。”

    張承勛冷哼一聲,看了看李弘基頭頂的金錢,揚手便取了下來,道︰“怎麼?金錢落地,人頭不保,這句話今日要送給我等麼?”

    為首之人見他如此,面目變的冰冷,但還是頓了頓,說道︰“好級,好極,到時一起算也就是了。”說著話,身形一閃,已然進入了院子,那四名劍手猛地一推李弘基,將他也搡了進去,之後留下兩名黃衫劍手,仿佛門神相仿,分別站在了一貼堂的大門左右。另外兩名劍手則跟在那人身後,往內院而去。

    張繼祖見他如此無禮,怒道︰“你等前來觀禮,我等以禮相待也便是了,怎能如此行徑?莫不是來搗亂的麼?”

    那為首之人掃了掃他也不說話,直接便來到了內院。此時的內院來客極多,全都是給萬牲園和中原八義面子前來觀禮的眾江湖客。有人听見張繼祖的話,便開口叫道︰“來人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麼?竟如此對待萬牲園的張老爺子?”其余人等也紛紛開腔說道︰“這等人怎配觀禮,轟出去也就是了。”

    那人冷冷的掃了掃院中的眾江湖客,手中一枚金錢,往前一拋,徑自落在了那首先開口之人的頭頂,之後他身子突然之間往右閃去,只听“撲!”的一聲響,再看李弘基胸口竟多出一個血洞,立時便栽倒當場,氣絕身亡。這人冷冷說道︰“金錢落地,人頭不保,以為這句話是說笑的麼?”

    眾江湖客听見如此一說,再加上他閃電般的身手,早驚得鴉雀無聲,而那之前開口的漢子,腿上已然開始哆嗦,頭頂的金錢,也跟著他搖擺不定的身軀往下滑去,好在他咬緊牙關,立刻偏了偏頭,那枚金錢這才穩住,沒有掉在地上,就仿佛耍把戲一般,可在場眾人卻沒一人敢嘲笑于他。

    張承勛見李弘基氣絕,心中登時火起,他雖然散了功,但依然往前跳去,大叫道︰“金錢幫欺人太甚!”右手成拳迎面搗去。旁邊他的父親張繼祖,知道兒子此時已經散功,立刻較丹田之氣,腳下豹步一挫“呼”的便到了那人跟前,左手白鶴亮翅,右手神猿獻桃,分別擊向他頭頂太陽,和左側軟肋。

    可這人左手早已抓住張承勛手臂,跟著往前一拋,張繼祖立時舍了他,伸手去接自己的兒子,可剛剛接住,就感覺兩臂發酸,勁道古怪之極,本應站定的雙腳,竟直接打了個趔趄,滾成一團,有近丈遠方才停住。而張繼祖剛剛要起身,只感胸口煩悶“哇”的吐出一口血來,登時暈了過去。張承勛卻反而無事,見父親如此,立刻便伸手抱住,口中大叫道︰“各位兄弟快來,我父受了重傷,需要醫治。”

    就在此時,從院落另一側的房間中閃出了幾個人,正是中原八義的幾兄弟,而為首的那一人持著蛇杖,正冷冷的看著那人,道︰“幾位兄弟且先幫張叔療傷,容我會一會金錢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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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動時空 第三十六章 黃金锏


尋常練武人都會些醫術,不過全在跌打損傷這類,而中原八義也是如此,但其中的老四金風白卻不同,他的醫術在其中乃是最高的,畢竟他是被人稱作“一貼先生”的大夫,而且還是一貼堂的東家,是以到了跟前,立刻給張繼祖把了把脈,心中大概有了數,說道:“五弟放心,叔父不省人事,乃血氣翻涌所致,我們且將他抬進屋內,給他推血過宮便好。”


易瞎子、邊老二等人立刻各搭著手足,將張繼祖抬了起來;張承勛畢竟今日要拜師白駝山,是以略有猶豫,回頭道:“謝大哥,我將父親……”


謝孤鴻依然冷冷的看著那人,頭也不回的說道:“賢弟跟隨兄弟們去給張叔醫治,這里交給為兄便了。”


張承勛聞言,忙道:“好!”便和中原八義的眾位兄弟,七手八腳的將自己父親抬入了房間,開始治療。


謝孤鴻此時右手持著蛇杖,左手好似嬉戲般,在頂端兩條吞吐不定的銀蛇面前,搖擺幾次,那毒蛇仿佛受他控制,也跟著搖擺了起來,口中鏘鏘說道:“上官金虹為何沒來?”這話說完,周圍的眾江湖客們,登時“嗡嗡”的議論起來,有的心中感覺謝孤鴻十分狂妄,有的則覺的謝孤鴻威風凜凜,霸氣外露。還有的感覺謝孤鴻可能是破罐子破摔,不如表現的豪氣一些,硬充好漢。


那人聞聽此言“嘿嘿”笑了一聲,道:“對付你,還用不著幫主親臨。”


謝孤鴻點了點頭,將左手收了回來,那兩條銀蛇失去了目標,也跟著縮回了人頭的兩眼窟窿中,看了看那人,道:“你是誰?”


那人拋接金錢的手早已停下,說道:“你確定要問我是誰么?”


謝孤鴻道:“你的名字又有什么不可問的?”


那人說道:“自是沒有,只不過謝莊主知道了也沒用。”


謝孤鴻道:“有沒有用在我。”


那人再次冷笑了兩聲,道:“好,在下曹東道。”還未等話音落下,旁邊有人卻早已驚叫了出來。


那頭頂金錢的漢子,聞言腦瓜皮更是直冒出了冷汗,本就歪頭才能頂住的那枚金錢又在滑落了兩寸,他奮力把自己的頭再次側了側,這才將金錢穩住,口中說道:“原來是黃金锏,曹大俠到了,先前不知是曹大俠當面,本人多有得罪,還望曹大俠將我的金錢收去了吧。”


謝孤鴻身形一動,斗然間便到了這人的跟前,左手一張便將那金錢拿了下來,跟著擲于地上,發出“當啷”一聲,顯然這金錢確實是純金打造,分量不輕。跟著腳下點地,不知何時卻又回到了原來站立的地方。


曹東道見了,眼神微微瞇了起來,緩緩的又恢復了之前的神采,道:“謝莊主身手矯捷,曹某佩服。”


謝孤鴻道:“金錢已然落地,你又能如何?”


曹東道冷哼一聲,腳尖在地上一點,那枚金錢“嗖”的跳起,徑直鑲在了之前那漢子的心口,這人登時發出“啊”的一聲慘叫,摔倒了地上,立時斃命。周圍的一種武林中人,呼啦一下,閃出個圈子。


曹東道,說道:“金錢落地,人頭自然不保!”


謝孤鴻看了看那死去的漢子,道:“可惜。”


曹東道,冷道:“可惜什么,謝莊主一向堅毅果決?怎的今日竟慈悲了起來。”


謝孤鴻道:“我是替你可惜,又用完了一枚金錢,而且用在了本就貪生怕死之人的身上。”


曹東道面色更冷,說道:“我本帶了五枚金錢,有一枚自是謝莊主的,其余四枚么,那只自是留給一些找死之人。”


謝孤鴻道:“你自信能殺的了我?”


曹東道聞言,面露傲然之色,道:“正是。”


謝孤鴻反而微微冷笑,道:“你可知諸葛剛是怎么死的么?”這話說完,周圍的眾江湖客們,心中更加震駭莫名,要知道,金剛鐵拐諸葛剛,名列兵器譜第八,那可是天下有數的絕頂高手,怎么竟是死了么?是以場中立時變的寂靜無音,均想聽聽是怎么回事。


曹東道不屑的冷哼一聲,道:“你莫以為你殺的了諸葛剛,便也能殺的了我。”


謝孤鴻說道:“在我看來,那第八,和第十二都是一樣的貨色,均乃土雞瓦狗耳。”


曹東道,冷道:“看起來,謝莊主還真以為殺了諸葛剛好似就有什么了不起了,我明白的告訴你,那諸葛剛功夫的確是不錯,但他畢竟乃先天殘疾,如果是殊死搏殺,他在我手下絕走不過十招。”


謝孤鴻點了點頭道:“可惜,可惜。”


曹東道問道:“謝莊主又可惜什么?”


謝孤鴻道:“在我看來,你們都是不堪一擊的貨色,但他要比你強上那么一點。”


曹東道咧了咧嘴,冷笑道:“諸葛剛比我強?愿聞其詳。”


謝孤鴻道:“他在我面前故做聰明,是以被我斃了,可他說的也算實話,但你卻連自己是個什么東西都沒看清,還敢來這里跟我躁舌么?”說到這里,竟是看都不在看曹東道了,抬起左手來,復又逗弄起了那兩條銀色毒蛇,這才接道:“無知鼠輩,我便諒你一次又有何妨?滾出一貼堂也就是了。”


曹東道氣極反笑,道:“好極,好極,謝莊主言辭之犀利,已經勝過大多數人的拳腳了。曹某佩服。”說到這里,面色一整,右手緩緩抬起時,已經露出了一枚金錢,道:“謝莊主是自己頂上,還是我幫你頂上?”


謝孤鴻聞言,冷冷掃了他一眼,道:“你的黃金锏呢?”


曹東道拿著金錢,反而上前一步,這一舉動登時惹得周圍眾江湖客紛紛退避,讓出了老大一個圈子,但依舊鴉雀無聲,只聽曹東道說道:“不瞞謝莊主,黃金锏在外人看來乃神兵利器,但在三年前我便已經嫌棄他是個累贅了。是以此時已經不知被我棄在了哪里。”


謝孤鴻頭都沒抬,說道:“在我看來,每樣武功練到極致,都威力無窮,可惜你將黃金锏棄了,就以為武功更進了一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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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