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穿梭] 武動時空 作者:騎著王八砍鯊魚 (停更中)

 
V123210 2016-6-26 12:15:3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92 104298
V123210 發表於 2016-6-29 18:08
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三十七 距離


    曹東道握著金錢,再次上前一步,道︰“謝莊主太自以為是了吧,你便是武藝再高,還能有我自己了解我自己麼?”說著,他又邁出了一步,此時距離謝孤鴻也就剩下五步之遙,在場的一眾江湖客全都知曉,在這個距離間,別說是武林高手,那便是尋常的三腳貓功夫,也是能隨時出手的了,是以每一步都十分凶險。

    謝孤鴻將蛇杖拄于地上,說道︰“你還真真是無知鼠輩,謝某就在此地站定,你那金錢我倒是要看看如何能放在我的頭頂。”

    曹東道在對方說話之時,又進了一步,眼光緩緩的從上至下,掃了掃謝孤鴻,他忽然發現對方身形就那樣定定的站著,除了蛇杖上那吞吐不定的兩條毒蛇,全然沒有任何動作,仿佛對方的每一條肌肉都從不抽動一下。是以曹東道反而遲遲沒有邁出下一步,只是手中捏著金錢,提起一身功力,冷冷注視對方。

    謝孤鴻忽道︰“你依然死了一次。”

    曹東道眉毛一挑,道︰“不知所謂。”

    謝孤鴻冷冷道︰“在我面前還敢遲疑,漫說是你,即便是上官金虹當面,也不敢猶豫半分。”

    曹東道“哼”的一聲,就在謝孤鴻說話間,竟是又往前走了一步,此時他距離謝孤鴻已在三步之內,道︰“這你又如何說?”

    謝孤鴻道︰“不知進退,不識時機,你已經死了兩次。”

    曹東道右手金錢猛地往上一拋,在空中劃了個弧線往謝孤鴻頭上落去,跟著再次上前一步。可謝孤鴻仍是動也不動,那金錢卻直接自他面前滑落“當啷”一聲落在了地上。

    曹東道雙手緩緩的抬了起來,動作極慢,因為快就會有破綻,是以他抬得非常緩慢,一寸一寸向上升起,口中道︰“金錢已經落地,謝莊主的人頭,此刻已經歸我了。”

    謝孤鴻冷道︰“事不過三,你如出手,之前的兩條命,我也不用你都還上,只是還我一條命也就是了。”

    曹東道再不言語,他兩條手臂的袖子隨著他緩緩抬起,竟憑空鼓了起來,而且全無半點浮動,左手成拳如棍棒,右手並指如大槍,兩條手臂亦如堅鐵鑄就的長槍大棍相仿,不一刻,已經分別指向了謝孤鴻的心窩與哽嗓咽喉。

    他此時正不停的運功于雙臂,只要面前之人有半分動作,哪怕是左右直接閃躲,也會直接引得他暴起一擊,因此他整個人好像在弦利箭,打的便是對方一動不如一靜。可如果對方當真不在閃躲,必然被他蓄勢滿後,一擊致死。

    但謝孤鴻此時竟還敢開口說話,道︰“丟掉黃金 ,是你最大的錯誤,我看此時的你,頂多排在兵器譜五十開外。”說著話,他腳尖往下一點,那枚落在地上的金錢“嗤”的一聲跳了起來,徑直的朝著曹東道射去。

    曹東道口中“嘿”的一聲,直震得周圍群雄再次往後退了一步,如棍似棒的左手再響動間,徑直的擊在了那枚金錢之上,直打的那枚金錢仿佛琉璃破碎,四散而出,同時他心中早已歡喜之極。

    原來,謝孤鴻足下點起那枚金錢,便是引逗曹東道來打,那對方如何還能蓄勢?而後者這招蓄勢一擊,是集中自己的全部精、氣、神,只要面前有任何動作必然迅雷而下,更何況是那枚射向他的金錢了。

    可曹東道卻知道自己這招的不足,所以在練這招的時候,便直接憑著他自己的聰明才智,彌補了其中的不足,那便是雙手齊上,只要對方一動,哪怕是引逗自己,自己一只手發招,另一只手反而卻可以順勢而上,至對手于死地,是以曹東道此時心中大喜,見對方果然引逗自己,左拳擊碎金錢的同時,早已勢滿的右手,劃破空氣“嗤”的一聲,如電閃雷鳴般朝著謝孤鴻猛刺過去。

    謝孤鴻冷哼一聲,身子動也不動,手臂甚至都沒抬起,只是用左手食指輕輕一彈,可同時,眾人只見那如槍似電的一招已然刺到了他的面前,再前進寸許便可要他性命。

    但只听“撲”的一聲,跟著曹東道口中發出“啊”的一聲慘叫,竟是毫無緩沖的,硬生生的朝後倒去,跟著“咕咚”栽到了地上,眾人再看他時,發現其哽嗓咽喉上,竟不知何時插著一瓣金色的錢幣碎片。兩名黃衫劍手見了,急忙“嚓嚓”的抽出寶劍,跳了過去,攔在了謝孤鴻的面前。

    曹東道張大雙眼,愣愣的盯著謝孤鴻,口中一張一合間,仿佛要說什麼話似得,謝孤鴻往前邁了一步,用左手的袖子左右拂了一拂,再看那兩名黃衫劍手便好似嬰孩般,連滾帶爬的朝左右分了開去,奮力爬了幾爬,竟是手足失去知覺般,無論如何卻爬不起來了。

    謝孤鴻拄著蛇杖,冷冷看了看曹東道,說道︰“黃金 在那里?”

    曹東道倒在那里,奮力的抬起頭,仿佛要將謝孤鴻看穿似得,用力看著,嗓子中“  ”作響,卻發不出一個話音。

    謝孤鴻腳下一動,直點在了他足心商丘穴,再看曹秋道喉間那枚金錢碎片竟然“撲”的一聲,噴了出來,落在了他的小腹上。

    謝孤鴻道︰“你還有半盞茶時間的性命,那黃金 對你早已無用,不如說了出來,我去取了。”

    曹東道依然盯著謝孤鴻看個沒完,說道︰“你……你和上官金虹必有一戰。”謝孤鴻點了點頭,道︰“這我知道。”曹東道呼哧呼哧,說話仿佛漏風,道︰“你們二人太……太像,這世間也絕……絕容不下有兩個這樣的人。”

    謝孤鴻道︰“這我也知道,你還是說說我不知道的,如何?比如你的黃金 在哪?”

    曹東道此時已經極其虛弱,道︰“謝莊主怎會對我的金 感興趣?如你般人物……當早知兵器始終都是兵器。人……人才是……”說到後面他開始“  ”的咳嗽上了。

    謝孤鴻道︰“我自有我的理由,你死期將至,告訴我一個地址,或名字。”

    曹東道眼神渙散,幾不可聞道︰“苗……苗疆……大……”一句話卻沒說完,便已氣絕身亡。
V123210 發表於 2016-6-29 18:23
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三十八章 禮成


    所謂的吉時早已經過了,不過張承勛拜師還是要拜的,張繼祖被金風白用了金針活血,加以推血過宮,轉醒過來後,實以無事,老頭只是連著急,帶發怒,一口氣憋的。

    謝孤鴻早有吩咐,將曹東道的尸體,扔在大街上示眾,一貼堂的伙計自是照辦,那四名跟隨而來的黃衫劍手劍法也是不俗,但也只是剛剛亮劍,有的甚至沒來得及拔劍,便全都被謝孤鴻廢去了武功,他們的行動還是自由的,如果願意的話,謝孤鴻等人也不會阻止他們將曹東道的尸體取走,只是別在一貼堂鬧事就好。

    拜師的香堂,是樵夫領著僕人連夜收拾好的,謝孤鴻單獨坐在上首位,後面掛著“尊師重道”四個大字,左右共有八張椅子,上面坐著的,是眾江湖客推選出德高望重的武林名宿,不過謝孤鴻卻渾不在意,只知道那鷹爪門,和金刀門,還有萬牲園的張繼祖,中原八義的易瞎子幾人,剩下的四個人他便不怎麼熟了,總是當地著名的武師就是了。

    而其余的眾江湖客,有的站在兩旁,有的站在院落中觀禮,倒是沒有一個走的,這幫人都是江湖中的老油子,見謝孤鴻不費吹灰之力便干掉了黃金 曹東道,雖然仍是懼怕金錢幫,可畢竟眼前的謝孤鴻他們也不敢得罪,是以沒一人溜走,反而都笑呵呵的留了下來,繼續觀禮。

    本地白駝山的大掌櫃李弘基,被曹東道殺死,是以現下主持拜師儀式的,乃是另一名掌櫃劉堯。他乃是南陽府分管藥鋪生意的大掌櫃,不過剛剛被謝孤鴻提拔成了整個南陽府的大掌櫃,因此格外賣力,高聲喊道︰“吉時已到!張承勛上前跪拜!!”管他是不是吉時,總歸不能喊衰時已到就是了。

    張承勛此時也換了一身白衣,代表心向白駝山之意,手中持著一盒金珠,在眾人的目光中緩緩走了上來。

    劉堯再次高聲大叫道︰“拜師之人張承勛,敬獻拜師之禮!金珠三枚,玉石三枚。心誠所至,金石為開!!”

    上首位的謝孤鴻點了點頭,探出手來接過,放在了一旁,這叫首肯禮!就是同意對方拜入自己的門牆。

    謝孤鴻道︰“你我乃是平輩,是以我卻無論如何不可收你為徒的,但你心地純良,品德高尚,實乃難遇之佳徒。今次我便待我先父,謝諱九齡公,收你為徒,你叩首吧。”

    張承勛恭敬道︰“是!”跪在了謝孤鴻面前的蒲團上,雙手下扶,叩拜了下去。一旁的劉堯見此,高聲唱禮,道︰“一叩,拜天地與神鬼!二叩,敬師門傳承與歷代師祖!三叩,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張承勛,恭听師訓!”

    張承勛跪在那里,虔誠道︰“恭听師尊教誨。”

    此時謝孤鴻,自是代表著張承勛的師父,也就是他自己的父親謝九齡,是以坦然受了張承勛拜師大禮,道︰“白駝山一脈,傳自宋代,第一任莊主,乃江湖五大絕世高手之一的的西絕歐陽鋒,到了我父這輩,正好便是第十四代傳人,我自是第十五代。”他說這些話,瞎編亂造了不少東西,但卻言之有物,而且還將歐陽鋒的西毒稱號,改成了西絕混淆是非,接道︰“師弟拜入我白駝山門牆,自是要謹記四德三行,四德為,尊師、重道、律己、守信。三行為,思修,體修,神修。總之你要記住,勤學苦練,才德兼備八字。”張承勛恭敬道︰“是,弟子謹記!”

    一旁劉堯再次大喊,道︰“敬茶!”旁邊有人端過一托盤,上有一碗熱茶。張承勛拿過之後,轉身雙手獻上了上去。

    謝孤鴻接過,喝了一口,復又放在上面。劉堯高聲道︰“拜師禮成!!”高聲喊完,他立刻雙手抱拳,恢復了正常口吻,道︰“恭喜莊主,賀喜莊主。代師收得如此佳徒。”謝孤鴻笑著點了點頭,劉堯隨即退了下去。

    待他退了下去,這幫武林中人開始挨個上來給謝孤鴻恭喜,道賀,張繼祖也在被人恭喜的範圍內,足有半個時辰方畢。之後中原八義等人開始組織起宴席,這一次謝孤鴻倒是需要參加,畢竟這些人都是來看他代師收徒的,是以謝孤鴻也參與了進去。

    這次再沒鬧事的了,便是喝多的也沒幾個,只是鬧鬧哄哄一直到了傍晚,才散去了宴席。除了幾個和中原八義或者萬牲園交好的住了下來,剩下的客人走的都差不多了。

    中原八義乃武林中人,當然知道其中的規矩,是以宴席散後沒多長時間,便都各自離去,而張繼祖則是再次叮嚀張承勛,勤學苦練,莫要懈怠之類的言語,便也走出了跨院。

    謝孤鴻看了看天,道︰“今日有些晚,待明日起再教你本門武藝。今日且先跟你講一講本門的來歷。”張承勛道︰“師弟洗耳恭听。”

    謝孤鴻頓了頓,緩緩道︰“在宋朝時,曾經出現過一本武學秘籍,號稱天下武學總綱……”謝孤鴻撿重點,將射雕中的故事說了個大概,絲毫沒避諱歐陽鋒的善惡,後來說道歐陽鋒逆練九陰,導致精神失常,但後來這一段時間白駝山莊如何傳承下來的卻沒說,只在最後道︰“最後北丐洪七與歐陽鋒雙雙耗盡內力而死,但那時山莊如何傳承下來的,卻早已不可考究,只是本門武功卻無一斷了傳承,這倒是有些不可思議了。”

    張承勛早已被謝孤鴻所講的“江湖秘聞”驚的目瞪口呆,暗暗可惜,心道︰“哎!早年間的前輩神俠風骨,著實令人敬佩,只是可惜那許多神功絕學,如降龍十八掌,一陽指等等到了現在年月,竟然聞所未聞,想來早便失傳了吧。不過好在我白駝山的絕學無一丟失,這可是大幸了。”想到這里,說道︰“師兄,那咱們何時返回白駝山,小弟我听師兄講古,听的實在是有些急不可耐了。”

    謝孤鴻笑道︰“何必返回白駝山?明日一早,你便到院中等我,我開始傳授你本門的武藝。”


V123210 發表於 2016-6-29 18:24
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三十九章 駝鈴聲聲


    張承勛此時確實有點著急,尤其是自己被那曹東道扔出去之後,反傷了自己的父親,這幾乎可以算作是奇恥大辱了;而藏劍山莊的仇,他也不打算假他人之手,決心早下,自己定要加倍練武,有朝一日也好親手報仇。

    並且他將這種打算跟謝孤鴻說了,後者道︰“師弟如此說,為兄反而佩服于你,那今日便早些回去歇息,明日也好早些開始。”張承勛從開始便佩服謝孤鴻,到了此時,兩人成了師兄弟,心中更加尊重,是以起身抱拳,道︰“那不打擾師兄,師弟告退了。”說著話,退出兩步,這才轉身走了出去。謝孤鴻送他到了門口,復又轉回來,好似個大蛤蟆般,“咕咕!咕咕!”的趴在床上睡了。

    第二天一早,謝孤鴻練功狂人的本色便露了出來,簡單洗漱一下,便開始在院落當中修習起了蛤蟆功。而他修煉蛤蟆功的時候,正如口訣中所言“一伏地,手足掌心均有感應。”沒過多大一會,他就感覺手掌微微震動,卻是有一個人從院門中走了進來,同時空氣中還傳來了飯菜的香氣。

    謝孤鴻已經不是初練蛤蟆功時,能發不能收的樣子了,想當初,他也是如此練功,大管家謝元山走進院落,險些被他一掌拍死。而現在,他的進境一日千里,即便是沒有巔峰時期歐陽鋒的蛤蟆功力,可也絕差不了多少,是以沒出現暴走傷人的情況。

    要說張承勛,今日起的比謝孤鴻更早,洗漱完畢,直接便去拜見了自己父親和易二哥等人,而且還去後廚,叫伙房做了早飯,他更是親手給謝孤鴻端了過來。而張繼祖和易瞎子等人,知道他們今日便要正式授藝,是以都沒來打擾。

    只不過張承勛剛剛進入謝孤鴻所在的院落,只感覺一股大風襲來,險些叫他沒站住腳,他急忙用手一抓院門,這才費力的邁步走了進來。

    當他到了院落里面,大風卻已不見,再看院落正當中,自己的師兄謝孤鴻,正手臂外彎,屈腿如弓,身子離地寸許,鼓腮瞪眼的看著自己,而且胸吼之間“咕咚!咕咚!”山響。並且每響一次,地面仿佛都有微微的震顫。

    張承勛的周身寒毛當時便炸了起來,後脊背發涼,竟是不敢再看,急忙忙走到了側面,這才稍稍好轉。不過他心中卻又驚又喜,心道︰“這莫非就是昨日師兄跟我講的,武林絕學蛤蟆功麼?竟有如此威能,早超出了自己所料。張承勛啊張承勛,你可要牢牢的抓住這次機會,莫要辜負了師兄和老父的期望才是。”

    謝孤鴻也沒理他,又練了能有近半個時辰,才“咕咚”一聲,從地上翻了起來,收了功力,轉向了張承勛。後者見自己師兄練功完畢,立刻便走了上來,給謝孤鴻行禮。

    謝孤鴻扶他起身,道︰“師弟那用如此,你我情義早已遠超尋常兄弟,以後萬莫要如此客套了。”當下,和張承勛一起用了早飯。叫僕人收走之後,謝孤鴻和他便站定在了當院。

    抓著他的胳膊,再次給張承勛把了把脈,不一刻放開了他的手臂,道︰“師弟現下剛散了功力,胸口淤血已然大部分排出了體外,尚需固本培元,是以,我先教師弟神駝雪山掌,這套掌法綿長悠遠,最是健壯周身經絡。”

    張承勛道︰“是,多謝師兄指點。”謝孤鴻笑著拿出一貼梨花膏,道︰“這是咱們白駝山的療傷外敷藥劑,你且先貼在胸口患處,這可助你早日痊愈。”張承勛道謝接過,貼在了自己胸口之上,沒一會便感覺暖洋洋的,十分舒服,道︰“師兄,這藥好使的緊,我感覺周身都舒坦了不少。”

    謝孤鴻道︰“那便是藥力開始發揮了,正好適合修煉,師弟學我之態,現在便教你神駝雪山掌。”說著話,起手式駝鈴陣陣,便已經打了出去,這一招虛虛實實,若有若無,口中念道︰“身如瑞雪本飄忽,神駝踏步恍若無,手掌虛實氣悠長,腳下深淺如金柱……”他每打一式,便念一句神駝雪山掌的心法口訣,如此從頭到尾,連續慢慢的打了三遍,又再如尋常練功般打了三遍。均是邊練招式,邊念口訣。張承勛也按照他所說,一邊默記口訣,一邊學著他手舞足蹈起來。

    六遍過後,謝孤鴻停下了身形,張承勛在一邊已經頭上見了汗,呵呵一笑,謝孤鴻說道︰“記住了麼?”

    張承勛默默回想了一遍,點頭道︰“記住了,多謝師兄。只是師弟愚鈍,一些招式我練起來,好似並未如師兄那般凌厲。”

    謝孤鴻點了點頭,笑道︰“師弟聰慧異常,怎的如此謙虛?你且自己打上一趟,我看看如何再說。”張承勛道︰“是”直接亮起了起手式駝鈴聲聲,開始將神駝雪山掌打了一遍。之後站立當場,搖了搖頭,道︰“好似,有些招式並不標準。”

    謝孤鴻自是看在眼里,道︰“總體而言,很不錯,這些招數你已經記住,只要熟練也便行了。而你口中的標準又是什麼?”張承勛登時差異,但仍說道︰“沒有師兄那樣的凌厲,有些招式,和師兄的姿勢像都不像,這必然是不標準的了。”

    謝孤鴻聞听此言笑道︰“師弟要記住,姿勢本沒有固定的,就比如第一式,駝鈴聲聲。”說著話,他抬手便朝著張承勛擊去。張承勛伸雙手要往外遮攔,但卻仍被謝孤鴻輕輕拍中琵琶骨,一打即收,道︰“你且說說,什麼感覺?”

    張承勛瞪著眼楮,細細想了一會才道︰“師兄這一掌,我不知虛實,攔無可攔。”謝孤鴻點頭道︰“這便對了,這一式駝鈴聲聲,取意為大漠雪夜,飄飄搖搖,駝聲陣陣,卻叫人不知真假。出掌時便虛實不定,飄飄搖搖,讓人不知何時落在身上,他自是攔無可攔了,又如何有固定的姿勢以及練法?你在看看!”話音未落,謝孤鴻身法連動,竟是呼吸間連續打了十來次的駝鈴聲聲,張承勛看得目瞪口呆,只因這十來次,竟是每一次,都不相同。只不過他早已記住了口訣心法,前後一對應,才能認出,這不是駝鈴聲聲又是何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6-6-29 18:25
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四十章 如水如梭


    張承勛似有所覺,慢慢重新開始打了一趟神駝雪山掌,雖然好似顯得更加不熟練,但謝孤鴻看了卻反而點點頭,只因張承勛所練以有此掌法悠長渾厚的一些意境,待他打完,道︰“且注意呼吸法門的配合,你今日莫練其他功夫,單單練此掌法便是了。”張承勛點頭道︰“是!”說著話,再次演練了起來。而謝孤鴻則是趴在一旁的地上,再次修煉起了蛤蟆功。

    如此循環往復,謝孤鴻直在一貼堂整整住了近半年有余,最開始三個月,每天只是讓張承勛勤練神駝雪山掌,疏通經絡,打好基礎,之後便又教給了對方透骨打穴法,瞬息千里功,靈蛇拳,靈蛇杖,最後一個月,便是連蛤蟆功這門白駝山的絕學也教給了對方,不過張承勛可不像他,有著一個好似無底洞般的身體,而且功力長進也並未有他一日千里的速度。

    是以謝孤鴻千叮萬囑,這些武功必須按照他教給張承勛的順序,循序漸進一一修煉才行,因為如基礎不穩,直接便修習蛤蟆功,定如空中樓閣,看似華麗無比,卻沒半點實用之處。之後謝孤鴻便在中原大地不停地尋找,尤其是武林中但凡出現了一樣寶貝,他必然到場“收藏”一番,而隨著諸葛剛,曹東道,燕雙*飛等絕世高手被他擊斃的消息傳了開去,他西魔的名頭也愈來愈響。

    當然,他偶爾也回去找中原八義喝一喝酒,指點指點張承勛武藝,或者在相遇燕河圖時,請他吃頓飯。而且他還曾經往北地深處去找李尋歡的蹤跡,只可惜大地茫茫,卻始終未曾找到。而上官金虹的金錢幫勢力雖然也越來越大,但白駝山的發展畢竟是他這個現代人制定的戰略,是以在江湖上的武林人心中都知曉,白駝山的勢力,始終穩穩的壓金錢幫一頭,也可能是如此原因,上官金虹,又或者是謝孤鴻,都有意無意的回避著對方,是以,兩個人手下的幫派勢力雖然時有摩擦,但這兩個人卻始終沒有見過面。

    另一邊,張承勛也十分听謝孤鴻的話,為了打好基礎,兩年來,他只是勤修神駝雪山掌,之後才循序漸進的練習其余的武功,而他父親張繼祖漸漸的,也不再理會萬牲園的事宜,全權交給了張承勛來管理,而隨著張承勛武藝越來越高,萬牲園的勢力自然也大大的長進,而又是一個兩年過後,張承勛已然開始修習白駝山的頂尖武學,蛤蟆功,而他中原八義的這些兄弟們,卻早就被他遠遠的拋在了身後,當然,這也只是指武功造詣上,不過中原八義始終情比天高,感情自是也越來越好了……

    中原西方昆侖山,又是一年秋季,謝孤鴻站在雪白色的梨花叢中,似乎一襲白衣的他,與本就一塵不染的梨花已然融為一體。

    青光一閃即逝,只見一片白色的花瓣飄飄搖搖的在那一閃的青光中,再次飛起,復又落下,當花瓣剛剛觸及地面時,竟然自動的分裂開來,形成了幾乎四片對等的殘瓣。

    謝孤鴻依然負手而立,頭也不回的,用他特有的,仿佛金鐵交擊般的聲音說道︰“你要記住,好的武功,只是擊中敵身的那一下,因此武功亦不分高低,只有人,才有高低之別。”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正在導氣歸元,收了蛇杖,好像他很喜歡听蛇杖摩擦空氣的聲音,是以他收的很快,幾乎沒有人能看清他的動作,空中只傳來“嗚”的一聲,那蛇杖已然被他拄在地上,這少年他聞言點頭,道︰“我亦知,江湖中尋常之輩說的什麼某某武功厲害之言,乃是不明其理之故,正向師尊教導的那樣,人唯一能把握的就是勤奮。師尊您曾經說過,哪怕是一招有極大漏洞的武功,當你每天練上幾千幾萬次,練過幾年之後,那都是一招很可怕的武功。”

    謝孤鴻聞言點了點頭,道︰“你听進去了便好,明日可以隨為師往北方一行。”

    少年道︰“是,師傅,那我再練幾遍拳腳便去準備。”

    謝孤鴻不在搭話,就那樣不理不睬,邁著不輕不重的步子,走出了梨花園。

    少年沒有絲毫的脾氣,他知道他的師父就是如此的孤傲,從不肯多說半句廢話,甚至在自己這個徒弟的眼中都有些冷,不過少年也能理解,如果不是如此,師父是不可能練成那一身孤高的武功。

    收斂心思,少年將剛剛舞動了近萬次的一把蛇杖輕輕的放在了一棵梨樹下方,靜靜而立,過不多時,微風輕起,嬌嫩的梨花瓣經受不住這股清風,已經飛舞的漫天都是。就在此刻,少年忽然間動了,動的是他的一雙手,可他每打出一掌,仿佛都會出現偏差,落在梨花瓣旁邊的空氣中,只見那片片梨花好似全不受力,且沒有一絲掌風能夠影響它們本來飄落的軌跡,就那樣翩然落下……

    白駝山莊正堂,和雪白色的白駝山莊交相輝映,事實上山莊中的每一個地方,都顯得那樣的一塵不染,和他們的主人謝孤鴻一樣,如此的潔白無瑕。

    他此時就坐在大堂正中的一把梨花椅上,只是他早年間從不離身的蛇杖,已經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交給了那名少年,他好像這幾年也從沒摸過那把蛇杖,至于原因為何,外人自是不知。

    他不發一言的听著一名青衣僕人向他匯報,而自身同時卻在不停的錘煉丹田中的真氣,這是他的優點,幾乎從不浪費任何時間。

    身穿天青色衣衫的僕人,略微彎腰,說道︰“李尋歡似乎和鐵傳甲,正在收拾行裝,可能是有意再入中原。”

    謝孤鴻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僕人答道︰“七天前。”

    謝孤鴻心道︰“終于等來了這個消息。”口中道︰“繼續。”

    僕人道︰“是!莊主說的那名青年劍客,經過老張多方走訪,卻沒得到一點消息,除此之外,沒有別的事情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6-6-29 18:25
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四十一章 踏雪行


    謝孤鴻略微沉吟片刻,道︰“我知道了,明日我和康兒出行,一會他便來找你,你幫著安排吧。”

    這人便是白駝山莊的大管家謝元山,他的回答依然簡潔,只說了一個字道︰“是。”說罷,向後退了幾步,轉過身子,出了正堂。

    看著謝元山消失在視線之中,謝孤鴻的內心並非向他的表情那般沉穩,這些年他的足跡早已遍布大江南北,黃河兩岸,收集了不知多少武林重寶,即便是藏劍山莊,也是乖乖的交出了三把絕世名劍,這才能恭敬的將謝孤鴻送走。雖然那號稱昔年第一劍客的雪鷹子不在,但藏劍山莊的莊主,藏龍老人可是在的,但這藏龍老人畢竟老了,竟是跟自己一搏的勇氣都已失去。至于游龍生那小兒,謝孤鴻理都未理。

    依然威嚴強勢如斯的謝孤鴻,此時靜靜的坐在梨花椅上,謝元山走了半晌,他才緩緩的起身,心中暗道︰“希望這李尋歡回來,也能帶給自己好運,找到那陰陽兩件,自己足足惦記了幾十年未果的東西。”……

    昆侖山正值秋季,可天氣有時也讓人感到潮熱,但此時的北關內外,卻早以銀裝素裹,冷風如刀似劍,不停地砍殺著一切在銀色世界當中的生靈。

    而就是這樣一條入關的大路上,此時卻有一個少年劍客,踏雪而行。他眉清目秀,樣子俊美之極,穿著一襲麻衣麻褲,在如此的天氣中,顯得分外寒冷,可他卻走的那樣堅定不移。就如同他腰際的那把長劍,雖然丑陋不堪,但只要是劍,便代表著百兵之君。無超長心智,不能成君子也。

    少年劍客行走間,兩輛大車經過了他的身旁,他沒有一絲要轉頭瞧上一眼的意思。不過大車反卻停了下來。

    一個近五十歲的老僕,麻利的跳下車子,快步來到少年劍客身邊,道︰“我家主人請這位公子到車上一敘,飲些酒水用以御寒。”

    少年劍客聞言停下身子,轉頭瞧去,只見兩輛大車均已白色為主,青色為輔的模樣,但建造的卻極大,每一輛都比尋常馬車大上近半,最惹人矚目的就是拉車的牲口。六峰幾乎扔進雪地便能夠融為一體的白色駱駝,前車兩峰,後車四峰。

    少年劍客輕輕搖頭,道︰“不必了,我習慣用走的。”

    老僕躬身施禮,道︰“我家主人說,公子傲骨天成,不上車也屬尋常,那就他日有緣再見。”說罷,老僕回身來到車前,只用手微微一按車轅,身子便已坐了上去,口中喝道︰“得兒!駕!”

    頃刻間,白駝邁開步伐,拉扯大車向前駛去。沒有多遠,銀色的兩輛大車,就已經融入了北國的風雪之中。

    雁門酒肆,入雁門關內近百里的唯一一家酒肆。好像在大冬天,這家酒肆的生意也紅火非常。單單今天的客人,就猶如過江之鯽一個挨著一個。

    而此時又有一輛大馬車停在了門前,一位身材魁梧的虯髯大漢,竟然在這種天氣里敞著胸膛,迎著寒風趕車而來,只見他干淨利落的跳下車子,對車內道︰“少爺,到了。”

    車內的人沒有應聲,而是直接掀開車簾下了車子,這個人能有三十三、四歲,比那虯髯大漢要略低一些,穿著厚厚的狐裘,臉色略略泛青,看了酒肆一眼,緩緩點了點頭,道︰“我們進去,你也陪我喝上兩碗。”

    虯髯大漢道︰“是。”

    兩個人走進了酒肆,尋到了左側靠牆的一張桌子坐下,大漢轉頭高聲道︰“伙計,上兩斤好酒,再來三四樣吃食。”

    伙計到了近前,揮舞著白色毛巾,擦拭了兩下桌面,轉頭嘹亮的叫道︰“兩斤好酒,四樣拿手好菜!”

    店內其余人見二人乃是正常食客,打量一番後,便各自繼續談話吃酒。

    而屋子當中的一張桌子旁,圍坐著三人中的一個,也在第一時間看了看二人,未發現什麼異常後,便轉回臉去,喝了一口酒,笑道︰“哈哈,洪漢民老弟,你這次是第一次押鏢,我跟你說,江湖中,人人都知咱們金獅鏢局的總鏢頭武功高強,可若單論劍術,我看還得要說咱諸葛大哥的一手急風劍。”

    這時他旁邊的一人,顯然叫洪漢民的搭話,說道︰“趙二哥說的不錯,論劍術之快,之準,諸葛大哥在咱們金獅鏢局恐怕是不做第二人想了。”

    上首位身邊佩劍之人,扶了扶桌子上的一個不起眼的包袱,聞言微微得意,道︰“哎!武功自是總縹頭高些的。”人家夸他劍術,他卻偏偏只說自己的武功。

    果然,听他這麼一講,叫趙二哥的,馬上接道︰“大哥過謙了,秦嶺牛頭山大寨主一手雷雨劍術迅猛非常,傳言一旦出劍可謂風雨難透,膽子也是大的沒邊,見了咱們的金獅大旗仍然敢下山劫鏢,可是卻連劍都未及的拔出,便被大哥你一劍刺殺當場,究竟誰的劍快一些,兄弟們心里可是有數的緊。”

    就在三人說話的時候,寒風“呼”的一下,從門外吹了進來,屋內有些人忍不住便打了個哆嗦。說話的趙二哥也甚是不滿,轉頭向門口瞧去。

    可門內不知何時卻多了兩個人,他們的穿著打扮很有特點,左邊一人穿著黑衣,臉色慘白;右邊一人穿著白衣,臉膛黝黑。

    這二人好像木頭人一樣靜靜的站在門內,若不是眼珠子轉動掃視店內的一幫客人,直叫人以為他們是兩個假人。掃了掃屋內眾人後,他們很快的便將目光停在了地當中的一張桌子上,並且走了過去。

    白衣黑臉之人,用灰突突的眼楮復又看了看趙二哥三人,冷聲道︰“急風劍,諸葛雷是誰?”

    諸葛雷打量了仿佛黑白無常的二人一眼,瞧他們腰間懸劍,心中已經明了這兩個必是武林中人,當下起身抱了抱拳,道︰“正是在下,不知閣下二位是誰?以前在那里見過在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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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四十二章 聞風喪膽


    白衣黑臉人,也不答話,自顧自的說道︰“听說你的劍很快,就是不知,是你的劍快些,還是我們兄弟的劍快些。”

    話畢,沒等諸葛雷做反應,旁邊的趙老二卻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聲,起身而立,喝道︰“無理之輩,莫不是沒瞧見我們的金獅鏢旗嗎?”

    話音未落時,毫無征兆的空氣中“嗤”的一聲輕響,店內眾人只覺眼前一花,趙老二的身子便已仰天栽倒,喉間鮮血鯉魚吐水般,一股股的冒出,已然活不成了。

    白衣黑臉人,緩緩的收起剛剛拔出的細長寶劍,道︰“這一劍比你的急風劍如何?”

    諸葛雷心中大驚,瞧了瞧已然倒地的趙老二,質問道︰“二位究竟是誰?”

    “碧血雙蛇!”還是那個白衣黑臉人答話,道︰“咱們兄弟听說你諸葛雷路過此地,于是就想來瞧一瞧急風劍的風采。順便來借點東西。”說完,他掃了掃桌上的那個包袱。

    諸葛雷心中又是憤恨,又是焦躁,可他畢竟經驗老道,面上卻是不露分毫聲色,道︰“雙蛇美名在下倒是久仰了。”

    諸葛雷口中客氣,心中卻急急思考應對之策︰“他二人在江湖之上,狠辣非常,劍術之快更是令人聞風喪膽。今日找來,想必是為了這一批的鏢貨。可如果我轉身即走,只怕從此之後在江湖上,再也無我的立足之地。”

    心念電轉間,卻被諸葛雷想到了一條對策,反而“哈哈”一笑,凜然不懼,說道︰“想我諸葛雷,也絕不是貪生怕死之輩。如果兩位單單報名,就想讓我諸葛雷就犯,實在是痴心妄想了。”

    一直沒說話的黑衣白面人此時上前一步,神色略是不耐,道︰“怎麼?難道就憑你還想跟咱們兄弟動手嗎?”

    諸葛雷卻不慌不忙,道︰“動手卻是不敢,但如果二位不留下幾招神妙功夫,豈不是遺憾之至。”

    說著話,他用手端起桌面上的一盤四喜丸子,接道︰“在下拋磚引玉,如果兩位任何一人,能夠依樣來上一手,某諸葛雷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鏢貨自是歸了二位。”

    說到這里,諸葛雷突然間將盤子往上一拋,右手在腰間將佩劍迅速拔出,面前頓時青光一片。

    隨著丸子一顆顆落在地上,發出“啪踏!啪踏!”聲,店內眾人口中均驚奇不已,原來每顆丸子在落地之前竟都被諸葛雷揮劍削成兩半,沒有一顆落空。

    諸葛雷得意收劍,瞧著碧血雙蛇,接著道︰“如果來不了,那還是請二位這就走吧。”

    碧血雙蛇相互看了看,均冷笑不止,白蛇上前一步,道︰“你這一手,我們兄弟確實來不了。”

    他一邊說話,腳下卻是連連動作,原來,他用足尖將那些被諸葛雷削成兩半的丸子,一半半挑起,並且撞在對面的牆上,口中不停,道︰“但這一手……”

    隨著他說話間,那半半丸子,已然被牆壁撞的反彈了回來,雖然丸子的彈性有限,但白蛇的寶劍細長,再加上他的手臂,卻剛剛能夠接觸到。

    此時他早已再次拔出劍來,空氣中頓時“嗤嗤”驟響,那聲音仿佛連成長長的一聲,不絕于耳,劍光滅處,那一半半的丸子竟然一半沒落的都被他如冰糖葫蘆般,串在了劍上,道︰“卻比你的急風劍如何?”

    隨著店內的食客驚呼,諸葛雷臉上的肌肉,不由得抽搐了兩下,再次抱拳道︰“某人說話算話,這就走。”

    “慢著。”白蛇左手屈指一彈,劍鋒“嗡”的一響,上面的丸子已然被他震碎,落在地上,他不緊不慢的說道︰“用爬的。”

    諸葛雷聞言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直接趴在了地上,就要向門外爬出。

    “啪!~”

    就在此時,店門外一聲鞭響,傳入了門內。過不多時,門已經被人從外面打開,當先走進來的是一個五十歲上下,做僕人打扮的老者,他進入門內,一聲不發,也不看店內食客一眼,只是躬身站在門旁。

    隨著眾人的目光,門外再次進來了兩個人,前面一個二十六、七歲的模樣,另一個稍稍靠後半步,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店內的練家子,如碧血雙蛇,和進入店內便靠牆喝酒的狐裘男人,以及虯髯大漢,均能看出,那個少年人,就算不在手中持著一把人頭蛇杖,也一定是武林中人,因為他的腳步很輕,每一步都好像是測量好的一般,不差分毫距離。

    可行在前面的一人,他的腳步聲卻沒有半點掩飾的意思,就那樣不輕不重,不緩不急的走了進來,衣勝雪,人似霜,眼如淵。好像沒有半點塵埃可以沾身,也沒有什麼人,能夠真正被他瞧在眼里。

    那老僕,從懷內拿出一方干淨的白錦,走在了少年的後面,可見了頭前那人停在了一張空桌前,便立刻緊走幾步搶了上去,將白錦鋪在了主位的椅子上。那人仿佛沒有絲毫察覺的,緩緩落座。

    其余人只是覺得這人派頭級大,還不覺得什麼,可自打這個人進來後,碧血雙蛇卻好似猶遭雷擊,半點不見了之前的囂張與跋扈;

    等那人坐好後,白蛇立刻收劍,與黑蛇對視一眼,竟然像那個老僕一樣,躬著身子走到了那張桌邊,道︰“前次得盟謝大俠相救,我兄弟二人感激不盡!後來多方打探,才知當日斃大歡喜女菩薩于神掌絕技之下的,乃是白駝山莊的謝大俠,我兄弟本想前往昆侖一行,當面道謝……”

    白蛇剛剛說到這里,一旁的那個老僕卻冷冷的哼了一聲,上前一步,用半邊身子擋在了桌前,道︰“我家莊主,不喜用餐之時有人在一旁噪舌。”

    碧血雙蛇被老僕如此呵斥,卻沒有表現半點不妥之處,反而愈發謙恭,道︰“是,是我兄弟二人,擾了謝大俠雅興。就此別過,來日必當登門拜謝他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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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四十三章 飛劍客


    說罷,碧血雙蛇全然不再看旁邊桌上的包袱一眼,徑直轉身便出門而去。

    看到全然沒了隱患,店小二笑呵呵的立刻走上前來,但還沒等走近桌子,便被那個老僕叫住,道︰“拿手飯菜冷熱各三道,好酒一壺,清水一杯。”說罷,隨手扔出一枚碎銀,做為打賞;小二滿面歡喜的接過,立刻轉身高叫後廚起灶。

    不多時,飯菜便已備齊,謝孤鴻端起茶杯將清水飲盡,放下杯後,開始吃喝起來,他吃的極其簡單,只是吃著素菜,葷腥卻不佔半點。而對面的石志康卻只是吃些肉類,好似素餐乃是雷池一般,不敢有一步逾越。

    冷風入屋,轉眼就消融在溫暖的屋子里,卻是門簾再次被掀起,走進了一個人。正是謝孤鴻等人在路上踫見的那名少年劍客。他此時臉頰被凍的通紅,可整個人卻依然挺得筆直。

    正當此時,諸葛雷已然從地上爬起,惡狠狠地掃了一眼屋內的眾食客,環顧一周後這才拿起桌面的包袱向外走去;

    不等他出門,旁邊桌上一名大漢見了,卻“嚇嚇”的笑了兩聲,公鴨般的嗓音道︰“碧血雙蛇走的卑躬屈膝,你卻走的不卑不亢,還威脅屋內的這班客人,卻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奇特的景色之一了。”

    諸葛雷聞言轉身,看了看這名大漢,見對方雖然坐著,但也比一般人要高上半頭,身上穿的破衣爛衫,很不顯眼,他吃著一碗素面,一根面條粘在嘴角卻仿若不見,正用眼楮看著自己。

    諸葛雷皺眉,道︰“閣下什麼意思?”

    大漢用力一吸,將嘴邊的面條吸進了口內,道︰“意思?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讓你把包袱留下。”

    諸葛雷聞言大怒,心道︰“你比碧血雙蛇還要難纏不成。”喝道︰“若不留下,你卻想怎樣?”

    大漢“哈哈”一笑,道︰“那就還按照你定的規矩如何啊?”他嘴中說著話,幾乎是同時,將碗里剩下一半的素面向高處一拋,諸葛雷見了,以為對方想用劍削面條,而自己也能辦到,如果對方來這麼一手,可算不得自己輸,剛要張口反駁,可忽然之間發現對方根本沒有任何兵刃在身。

    諸葛雷正在思考對策時,那碗素面已在空中散落而下,那大漢卻不慌不忙的屈指連彈,每一指皆中一根面條,那面條卻不從中斷開,而是都已被他彈入了隔壁桌,一個少年的碗內。

    大漢話音落下,他以指彈面的功夫也已施展完畢。直驚的諸葛雷半個字也說不出口,大漢再次如同公鴨般“嚇嚇”的笑了兩聲,道︰“我也不為難你,就像剛才一樣,將包袱放下,爬出去也便行了。”語言間風輕雲淡,感覺卻比雙蛇還要辱人。

    聞听此言,諸葛雷面上早就漲的通紅,卻一言不發的將包袱放在大漢的桌上,往下一彎腰,便向門口爬去。

    可是用爬的畢竟慢,他只爬了一半的距離,從門外進入的那個少年劍客,卻已走到了大漢的桌邊,開口道︰“我不用你爬,只將包袱給我便是。”

    大漢“忽”的一聲站起,道︰“可以啊,只要你依樣來這麼一手,我便將包袱給你。”

    少年劍客搖了搖頭,道︰“以指彈面我做不到,但我能做的你也做不到。”

    大漢疑道︰“哦?”

    少年劍客輕輕的吐出兩個字,道︰“殺你。”

    大漢聞言怒極反笑,道︰“這我確實做不來,但我殺你也是一樣。”話音剛落,他便將剛剛那根彈面的手指伸了出來,但也只是伸了出來而已;剎那間,但聞“嗤”的一聲過後,他的手指依然是伸直的,可卻半寸未進。

    少年劍客,緩緩將那柄用兩個木板夾住的鐵片劍收起,將包袱一提,轉身便向外走去,屋內眾人均驚得呆了,沒有一人反應過來。

    可少年剛剛超過還在爬行的諸葛雷時,後者卻突然之間的一躍而起,毫無征兆的拔出佩劍,直直刺向少年的背心。

    少年劍客哪里能夠想到對方竟然無故偷襲,但覺得背後肌膚疼痛,等發覺時已然晚了。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閃青光劃過,只一閃!諸葛雷頭側的太陽穴,竟然不知何時漏了一個窟窿,正“呲呲”的向外噴血,人已死了,但身子卻還未倒……

    少年劍客緩緩轉過身子,只見隔壁桌的那個青衣少年也在看著他,用手指著先前那個大漢尸體,道︰“他問也不問的便將面彈進我的碗里,可是沒諸葛雷也就沒了此事,我說的可對?”

    少年劍客點頭道︰“不錯。”

    青衣少年道︰“而且他最不該的,就是打擾我的師尊進餐。”

    少年劍客道︰“所以你殺了他。”

    青衣少年面露微笑,道︰“我叫石志康,你呢?”

    少年劍客道︰“阿飛。”說罷,不等對面的石志康答話,他又接道︰“路上想請我喝酒的便是你吧?”

    石志康點頭承認,道︰“是我,但也不是我。”

    阿飛疑道︰“哦?”

    石志康道︰“我的師傅,想請你喝一杯,師傅從不犯錯,因此,我也想請你,可惜你卻沒有上車,不如……現在請你如何?”

    阿飛搖了搖頭。石志康道︰“那好,不為難你。”

    阿飛還是搖了搖頭,道︰“我可以請你們喝。”

    就在此時,從進門便好似置身事外,一言不發的謝孤鴻卻頭一次講話,道︰“再多請兩個朋友如何?”

    阿飛一愣,不由得點了點頭;謝孤鴻頭也不回的接著,道︰“小李探花,鐵傳甲,請來共飲一杯。”

    酒館里,靠牆的一名中年男子,手里握著一把小刀,他進門後,店內發生的任何事都不能讓他停止雕琢手中的一塊木頭,木頭在他的刀下此時已經漸漸成形,從輪廓看是名女子,可是臉龐的五官,他卻遲遲的不肯下刀,就那樣靜靜的看著;而他鄰座的一名虯須大漢,只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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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四十四章 好惡隨心


    這二個人仿佛對屋中剛剛發生的事態漠不關心。可此時謝孤鴻說完話,這名雕刻木頭的壯年男子,卻抬起了頭,笑道︰“有酒焉能不喝。”說罷,起身拍了拍那個虯須大漢,徑自走到了謝孤鴻的對面坐下,那大漢也緊跟著走了過來。

    謝孤鴻道︰“鐵甲金剛,鐵傳甲,成名近二十年,可五年前卻消失無蹤,小李探花的朋友大多總是不錯的,且坐。”

    鐵傳甲聞言點了點頭,道︰“謝了。”跟著坐了下來;石志康也邀請阿飛並肩坐于長凳上。

    中年男子,將小刀和木雕收了起來,道︰“鐵傳甲名為家僕,實為摯友,李尋歡多謝了。”卻是鐵甲金剛追隨李尋歡多年,雖然為友,但名份上畢竟是僕人,是以謝孤鴻開口邀請,李尋歡才會如此相謝。

    鐵傳甲也點頭致謝,然後道︰“閣下如何識得我?”

    謝孤鴻卻沒有說話,旁邊的石志康卻微微一笑,道︰“太陽穴凸出,不懼寒暑,必是膚如金鐵。能將外功練到這等地步的,天下間只有鐵傳甲一人。”

    李尋歡轉頭看著阿飛,道︰“是這位小兄弟要請我等喝酒嗎?”

    阿飛點頭,轉身道︰“有什麼好酒盡管上,帳記在這位身上。”說話間他指了指謝孤鴻;石志康見狀大笑,道︰“不是你要請客嗎?為何要我師尊付賬?”

    阿飛道︰“我請客是不假,但卻沒有錢。”

    謝孤鴻道︰“你有,你殺了丐幫的武德路,那他的錢就是你的錢。”

    阿飛聞言竟真的站起,走到了那個剛剛被自己殺掉的漢子身邊,將其身上的錢財搜了出來,再次回轉落座,高喝道︰“小二,不用這位大爺付賬了,快上好酒。”

    店家早已搬出幾大壇酒,盼望伺候好這幫江湖豪客,于是立刻上前便要斟酒。那個隨著謝孤鴻進來的老僕人,卻突然將其攔了下來,道︰“給我。”說罷,接過了酒壇,一個個給謝孤鴻,石志康,李尋歡等人將酒滿上,之後便再次無聲的站在一旁。

    阿飛舉起酒杯,道︰“請滿飲,那乞丐的銀錢可是不少。”

    李尋歡笑道︰“那我可需多喝上幾杯才行。”眾人都喝了一杯,老僕抱著酒壇的手絲毫不抖,幾乎是眾人酒杯剛落之際,便將酒水斟滿。

    鐵傳甲轉臉看了看老僕倒酒的手,復抬頭又看了看他的臉,顯得稍有迷茫,道︰“這位前輩是?”

    謝孤鴻和石志康均沒搭話,那老僕手上卻一點不慢,眨眼間已經將眾人的酒水斟滿,輕輕地將酒壇放在一旁,彎腰低聲道︰“不敢當前輩稱呼,就是痴長幾歲的糟老頭,承蒙主人抬舉,一直帶在身邊,干些端茶遞水的活計罷了。”他說話時笑眯眯的謙卑態度,任誰都無法對他產生惡念。

    鐵傳甲心道︰“他雖然說的很是含糊,但卻還沒甚惡意。既然他們已經認出我來,不如反而承認了好。”想到這里一舉酒杯,道︰“鐵傳甲乃一介粗人,得少爺收留,今又結識謝大俠和兩位少俠,榮幸之至,這杯酒請恕鐵傳甲斗膽,敬列位。”說罷,將杯子仰起,直接喝干。

    李尋歡道︰“他在我身邊十幾年,今日才顯出些‘鐵甲金剛’的豪氣,這杯酒實則應該我敬各位才是。”手腕微翻,跟著將酒喝干。

    謝孤鴻將酒杯中的清水喝干,也不理眾人的狐疑,徑直說道︰“你中了什麼毒?”

    李尋歡微微一頓,再喝了老僕復又斟滿的一杯酒,道︰“毒?”說話間,他暗運內力,感覺氣息通暢,並無半點阻礙,接著道︰“我雖不甚懂巫蠱毒術,但自身中沒中毒卻也曉得。”

    謝孤鴻點了點頭,依然不掩飾半點好惡,平鋪直敘,道︰“稍後中毒,可去找離此不遠的梅府,我在那里等你。”說罷,他突然伸出手來,原本在阿飛身側的包袱,卻直接到了謝孤鴻的手上。

    這一剎那間,屋內的空氣仿佛都被謝孤鴻的這一舉動凝固了一般,無論是李尋歡,鐵傳甲,又或者店內的一班食客,都愣愣的看著謝孤鴻的手。

    好似只有阿飛在第一時間有所動作,他的手已然按上了腰間的那把鐵片子劍的劍柄,並且臉部漲得通紅,並且也死死的盯著謝孤鴻的一雙手。

    可就好像是變戲法一般,店內的所有人眼楮一花,那包袱卻又原封不動的,出現在了阿飛的桌子前,仿佛從未動過一樣,謝孤鴻微微掃了眼阿飛,道︰“我本以為要找的東西,就是它,可惜不是。”說罷,拿起自身面前的酒杯,一仰頭喝干,之後放下酒杯,邁著毫不掩飾半點聲息的步子,就那樣不輕不重的走出了酒肆;

    石志康朝著阿飛點了點頭,並且報以微笑,他的舉動好像跟謝孤鴻完全相反,而這笑容,也融化了阿飛本就因為強行按捺出劍的手,而漲得紅通通的一張臉,他終于將手從腰間放下,拿起了桌上的酒杯。

    好似剛剛進入酒肆一般,距離謝孤鴻一步之遙,石志康也跟了出去,而那老僕抱拳朝著眾人拱了一拱,也跟著出了門。

    三人來的突然,走也突然,李尋歡反而渾沒在意,笑了笑,再次舉杯,道︰“來,今朝有酒今朝醉。”

    幾人舉杯之時,外面響起了“啪”的一聲鞭響,老僕的聲音也傳了進來︰“得兒!駕!”

    李尋歡再次喝了杯酒,轉頭問道︰“你叫阿飛?”

    少年劍客點了點頭,道︰“是……你叫李尋歡,很有名氣麼?”他說話時,略微帶上了些許的羨慕,可轉眼間便消失無蹤,那速度就仿佛比他殺掉丐幫的高手武德路的那一劍還快。

    李尋歡哈哈一笑,不置可否,道︰“你為什麼來此?”

    阿飛道︰“因為我要出名,名氣越大越好。”說著話,還用眼神掃了掃桌上的包袱。

    李尋歡又問,道︰“出名有什麼好?”
V123210 發表於 2016-7-1 18:30
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四十五章 論交


    阿飛道︰“我一定要出名。”他說話間語氣更加堅定,臉龐也起了些許變化,顯得有幾絲苦澀,更多的則是認真和剛毅,道︰“剛剛那人,名聲響亮否?”

    李尋歡呵呵一笑,道︰“豈能用響亮二字形容。”

    阿飛道︰“比你還有名麼?”

    李尋歡聞言不由得正色,心道︰“這少年下手狠辣,可觀其言知其行,從言談話語間便可看出是一單純之人,也是性情中人,可剛走的那人亦正亦邪,隨性而為,且武功高的可怕,阿飛如果去找他的麻煩,恐怕麻煩的反而是他自己。”遂問道︰“是很有名,你要干麼?”

    阿飛道︰“剛剛那包袱,為何不打一聲招呼?”

    李尋歡听他如此說話,一時間竟不知如何相勸,說道︰“左右無事,我且和你講一個故事如何?”

    阿飛點了點頭,伸手喝了一杯酒,臉色紅撲撲的,但依然不動不搖,就像他的那把破劍,雖然看起來非常破舊,但卻不彎不曲,極其筆直,道︰“是關于那人的麼?”

    李尋歡點了點頭,又看了鐵傳甲一眼,道︰“我出關北地正好十年,在第五年的時候,曾經有人來找,但我卻錯過了,那找我的人,听鐵傳甲後來介紹,想來便是他了。”

    阿飛道︰“他去找你麻煩?”不過他即刻卻又否定道︰“不對,如果是,剛剛怎會直接離開。”

    李尋歡也不接他話頭,笑道︰“我當時以為身在北地,遠離煩惱,但誰知卻依然躲不過去,便認真留意中原的一些動靜。”他說到這里,突然好似拋開了這個話題,道︰“昔年平湖百曉生花費大力氣,耗時三年排兵器譜終有成,一經公布,遂震動天下武林,可如今你可知,排在頭幾位的是誰麼?”

    阿飛雖然初出江湖,可平時武林中的巨俠豪客,到是也知道不少,而兵器譜如此大的威名他自是听過的,道︰“我練劍十余載,雖不曾踏足江湖,但兵器譜的大名,我還是有所耳聞。”說到這里,他竟是停下了話頭,定定的看著李尋歡的一雙手。

    李尋歡也不在意,道︰“你听過便好。那兵器譜被世人所公認,可你必定不知百曉生現在定然十分煩惱,我想他定會因為這個人,而十分糾結。”

    阿飛說道︰“怎麼?”

    李尋歡道︰“因為他知道那人後,必定糾結于前三甲的變動。”

    阿飛听到這里,面色還是變了變,道︰“可他終究還是沒進兵器譜。”

    李尋歡道︰“那是因為百曉生的智慧,他曉的一動不如一靜的道理,如果重排,那他的煩惱必然大大的增大。”

    阿飛點了點頭道︰“你是說我不如他?”

    李尋歡搖了搖頭,喝了杯酒,緩緩道︰“如果你有真正的朋友,會和他掙個高低上下麼?”

    阿飛道︰“可惜我和他並不是朋友,雖然剛剛一起喝過酒。”

    李尋歡道︰“那他的徒弟呢?”

    阿飛听見此話略有沉默,李尋歡見了,接著道︰“金錢落地,人頭不保,這幾乎是世人皆知的一句話,由此可見金錢幫在江湖中是個什麼地位,而武林中人都知這世上有兩個神魔般的人,麾下均有著碩大的勢力,而其中一個卻始終讓這句話,不能臨身,也讓很多人得以保全性命,是以,好與壞,善與惡並非那麼簡單。”

    阿飛說道︰“我懂了。”

    李尋歡道︰“你懂了什麼?”

    阿飛道︰“無禮與把你當朋友兄弟般毫不見外,也是有本質區別的。”

    李尋歡听見這話,有些高興,道︰“不錯,如果我和你是朋友,那我拿起你的酒杯,喝上一口酒,讓你無酒可喝,你只能說我把你當成了真兄弟。可一個毫無干系之人,突然跑來喝了你一杯酒,那便是無禮之極的。”

    阿飛道︰“可我與他卻是毫無干系。”

    李尋歡道︰“但畢竟你請他喝酒在先。”阿飛啞然……

    雪已然停了,拉車的白駝行走如飛,沒過多久,便已然離開了有著關內附近唯一酒肆的牛家莊,石志康此時卻沒在自己的雙駝大車上,而是在自己的師傅謝孤鴻的四駝大車中,他的手很穩,燃著了小火爐,將白駝山莊獨有的梨花茶放入紅泥小壺內泡了起來。沒多長時間,水開,茶已煮好,給謝孤鴻倒了一杯。

    忽然間車外響起了“撲啦啦”的風聲,三息過後,趙吉慶的聲音在車簾外響起,道︰“莊主,有本地山莊弟子,飛鴿傳書至。”

    石志康見師傅,端起茶杯慢慢的喝茶,便移到車門處,挑簾,將老僕手中的信鴿整個抱了進來,檢查了一下鴿子腿上的信筒,蜜蠟完好,用手將封口捏碎,食中二指捻住信瓤,抽了出來,他再次看了看自己的師傅。

    謝孤鴻將茶杯放下,道︰“說了些什麼?”

    石志康展開信件看了看,念道︰“梅氏兄弟頓首莊主當面,燕大俠兩日前駕臨我處,望與莊主一敘。”

    謝孤鴻點了點頭道︰“好,你回信,就說我午時前必到。再讓老趙將車趕的快些。”

    石志康聞言,從懷中抽出一個信筒,用鉛棒將回信寫好,復綁在了信鴿的腿上,伸手將車簾跳起,手中信鴿登時飛了出去,口中道︰“趙叔,師尊吩咐你再將車架趕得快些。”趙吉慶聞言,道︰“是。”手中鞭子一甩,凌空“啪!”的一聲,打了個響鞭,口中大叫道︰“得兒得兒得兒!駕!~”

    拉車的四峰神駿白駝,撒開四蹄,速度漸漸快了起來,它們的爆發力雖然不如馬匹的起速快,可一旦跑了起來,那速度還超過寶馬良駒甚多,而且耐力更是相差的無法以道理計。沿著大路飛馳而下。

    還沒等到了中午,兩輛白駝大車便已經停在了下河村最大的一戶人家的門前。紅漆大門足有近丈高矮,兩座石獅子各分左右而立,門廊上方還有一塊大匾,上書兩個大字︰“梅府”
V123210 發表於 2016-7-4 20:30
第一卷 小李飛刀卷 第四十六章 梅府之宴


    謝孤鴻與石志康從車中下來,不等老趙前去敲門,大紅漆的大門,已然被人從里面打了開來。從中走出了三個人,其中有兩個家伙,長得極像,都是瘦了吧唧,干干巴巴的身段,頭頂上也沒有幾根毛發,只不過其中左邊的頭發要多些,右邊的一個頭發要少些。

    而正當中一個人,穿著一件嶄新的棉襖,足足高出其余二人能有一頭半還多些,十分魁梧,精氣神十足,看年齡能有四十七、八歲,不到五十的樣子,他看見謝孤鴻後,咧開嘴,大笑道︰“我就說在里面听見了有人趕車停在了門口麼,你們兩個癟犢子還不信,怎麼樣,服氣了沒有?”後面那一問時,他看向了身邊的兩個瘦子。

    頭發較多之人,笑道︰“燕大俠耳聰目明,那是我等萬萬不及的。”另一個頭發較少的也道︰“是級,是級。”說話的功夫,這兩人也不停步,徑直的走下台階,齊齊躬身施禮,道︰“屬下拜見莊主,少莊主。”

    謝孤鴻點了點頭,道︰“有心了,我們且進屋說話。”兩人又齊聲說道︰“是。”跟在了謝孤鴻和石志康的後面,而趙吉慶和一名三十多歲的車夫,也不理眾人,徑直的將兩輛駝車趕進了梅府的大門。

    謝孤鴻看著那名身材比自己還要高上半頭的家伙,嘴角不由的上翹,道︰“燕兄好久不見,這是發財了?”說話時還上下掃了掃對方的緞面棉襖。

    燕河圖撇了撇嘴,道︰“不是,咋地啊?就憑咱倆的關系,我在你白駝山的買賣里,借兩個錢花花,咋還成天拐彎抹角的提醒我呢?我就胡吃海塞,大手大腳地啦,你能把我咋地?”那模樣無賴極了。

    謝孤鴻這些年自是和他見過多次,兩個人可以說是相交莫逆,但每次听他說話都忍不住笑,是以現在听他開了口,不由得的笑道︰“燕兄弟為何如此自卑?我只是說你穿這衣服威武的緊,可沒有要你還錢。”

    燕河圖瞪著大眼珠子,道︰“誰自卑?癟犢子才自卑呢!”用眼看了看旁邊的石志康,道︰“這小孩誰啊?你兒子?我咋不知道你成婚了呢?”

    不等謝孤鴻說話,石志康立刻上前幾步,抱拳躬身,道︰“晚輩盟師尊八年前開恩,收留與白駝山中,只因晚輩平日極少出門,無緣給燕師伯請安了。”

    燕河圖眨麼眨麼眼,點頭道︰“啊,原來你是他徒弟,我且瞧瞧你都學了些什麼。”伸出手來直接點向了石志康胸口。後者听他說話,便早有防備,心道︰“我且不能丟師尊的臉面。”是以閃步以蛇杖橫擊燕河圖左肋。燕河圖也不躲閃,也不撤招,只用另一手往自己左側“呼”的劈了一掌。石志康立刻往後躍了出去,跳出了圈子。

    燕河圖大笑道︰“哎,你這小子收的徒弟倒是不錯,身手靈活的緊。”謝孤鴻謙道︰“功力還是沒到,差了不少火候。”

    石志康立刻再次躬身施禮,道︰“謝燕師伯指點。”燕河圖道︰“我指點個啥了?”說話指了指另外兩個瘦子,接著道︰“行了,咱趕緊進去吧,這兩個老小子收到你的飛鴿傳書,就開始命人給你準備接風大宴,咱多長時間不見了,趕緊進氣(去)陪我整倆碗再說。”

    謝孤鴻笑道︰“讓燕兄久侯了。”說著話,他與燕河圖,石志康還有兩個瘦子,從大門中走進了梅府。穿過了前院,又走過了一間書齋和一個小花園。來到了最後一層院子當中,梅氏的兩個瘦子兄弟,在前頭引路,當先進入了中央的一間正房,眾人也跟隨而入。

    這屋子面積不小,用謝孤鴻本源世界的算法,能有近五十來平米,而這單單是指擺這酒宴的正廳所言;左右兩旁的牆上都是一些屏風畫卷,還有一些梨木架,上擺著各種古玩瓶罐之類,倒是顯得這梅氏兄弟品質高雅;

    大廳正中間,此時放置了一個梨花木圓桌,上面已經擺了十二道精美的菜肴,正冒著熱氣,有的是當地的特產,如一種叫三道鱗的魚和飛龍肉。還有一些藥膳,這梅氏兄弟的老大酷愛古玩字畫,黑白子等物,但梅老二則是醫藥聖手,是以這藥膳乃是出自他的手筆。而這十二道菜肴葷素搭配極其得當,幾乎照顧到了所有人的口味。

    燕河圖一進屋子便大叫道︰“恩,不錯,不錯,飯菜挺香啊,趕緊上酒啊。”

    那頭發較多的梅老大,笑著說道︰“燕大俠稍等,我已經讓僕人去河道村取我白駝山最新的一種酒了,一會請燕大俠好好品鑒品鑒。”

    燕河圖點頭道︰“好極,好極,那咱別站著干等了,先入席唄。”說著話他直接坐在了上首第二個位置。可以說毫不客套,但卻粗中有細,上手第一個位置畢竟還是給謝孤鴻留下了。

    謝孤鴻擺了擺手道︰“都入席吧。”說著話,也來到了上首位,坐了下去。眾人見他開口也便按座次落座。

    現在酒水還未上,是以謝孤鴻道︰“燕兄弟是兩日前來的?怎麼?知道我要來這麼?”燕河圖搖了搖腦袋,說道︰“我這些年一直在留意金錢幫的動靜,你是知道的,這不是最近金錢幫的事沒听見啥,但卻在江湖中得知了點別的事麼。”

    要說這金錢幫,近些年發展壯大的十分猛烈,可白駝山卻一直穩穩的壓其一頭,這里面燕河圖的功勞可是不小。

    謝孤鴻道︰“什麼事?”就在這個時候,有幾個僕人抱著酒壇已經施禮走了進來,梅氏兄弟見自家莊主和燕河圖正在談正事,是以讓他們將酒放下,不用候著。親自端起酒壇給謝孤鴻和燕河圖將酒滿上了,梅二尤其好酒,而且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石志康,是以斟上了兩杯酒,開始陪著他拉拉家常,聊聊當地的風土人情之類。

    燕河圖劈手將酒壇奪了過來,道︰“梅老大,你不用伺候著,說起來咱們也是平輩,這酒給我就成了。”梅老大笑道︰“那就麻煩燕大俠了。”說著話,他回了自己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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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