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榮光再起
世界第三個太陽歷1018年的9月28號,是陳雷來到銀聖龍魔武學院一個月的日子。
作為一名符師試修生,陳雷同學的表現並不怎麼好,就在昨天進行的月底符師靈力測試中,他的源靈力,被憑定為:微弱——幾乎難以觀測。
絲毫不可以冒犯尊嚴的,符師試修七班的主輔林芳達四階符師,當時的目光具有很大的殺傷力,讓陳雷感覺到冷、熱、痛、麻四種感覺。
不經意間,陳雷還記得當時林主輔說的那句話:“你這樣下去肯定是會被淘汰的,陳雷同學,我希望你記住,你現在並非是學院的學生。”
陳雷覺得林主輔這話很傷人的自尊,試修生當然不是學院的正式生了,他也知道學院每年都會淘汰掉一半以上的試修生,但令人痛恨的是,既然如此,學院為什麼還要搞什麼試修?為什麼不直接招收他們認為合格的正式生?那些淘汰掉的試修生,一旦被勸退,他們需要面對的何止是個人的失敗!
得到那樣的評定,陳雷心裡當然有些難過,但相比剛來銀聖龍魔武學院時,其實他的源靈力進步很大,只是因為他的基礎差,就算再努力,也無法一下子趕上那些從小就有家庭符師指導,進行源靈力針對性修煉的學生。
說起來,其實陳雷學習符文之術,還是半道出家,他是銀聖龍魔武學院所在地——碧水城行政區鄉下的一位老騎士之子,他家離碧水城大約近二百餘里,家鄉背靠群山,有點窮山惡水的味道,他的父親陳格有一塊小小的領地,那是很早以前碩河國皇帝賜予的。
在碩河國騎士獲封領地的非常少見,一般情況下即便是伯爵子爵,也少有人獲封領地,根深蒂固的大家族,多采取實際控制一方的辦法,發展家族勢力。而陳雷的父親身為一個小小的騎士,卻能獲封領地,實是一個很罕見的事例。可能是碩河國的第一例。但也許是年代久遠了,到現在沒人去追究這件事。
而陳雷的父親陳格雖然貴為一方領主,卻又可能是最懶惰的一方領主,常常忘記收取領地上居民的稅收,而且領地之上,除了騎士大人這個領主之外,不設任何的領地官員,也就是說騎士大人既是領主、又是稅務官、治安長官等等領地之上一切應該有的協管職務,也許正是因為他一人身兼數職,忙不過來的原因,才忘記了收取稅收?
不過很奇怪的是,陳格老爺也不用向任何部門、機構上交稅收,也許也是這個原因,在沒有財政壓力的情況下,懶惰的騎士大人,乾脆在實際上免了領地居民的一切雜稅,過著最窮但安逸的領主生活。
陳雷自幼獲得家傳劍法,在前十幾年,幾乎天天練習家傳劍法,直到最近卻忽然鬼使神差地渴望成為一名符師,懶惰的騎士大人雖然十分詫異,卻可能是因為性格使然,居然也聽任兒子去報名參加符師試修生的考核,更不幸的是,居然被他兒子考上了,於是,家裡幾乎拿出全部的積蓄,交足了總共三百個金幣的一年學費。
也因為這樣,陳雷在銀聖學院裡的生活過的十分的拮據,住的學生宿舍也是學院裡最差的那種。
學院最差的宿舍平房設在學院的後山,離學院的中心最少有二千米,設施非常的簡陋,簡陋到想洗澡時,只能洗冷水澡,下雨時要準備臉盆什麼的接漏,房子還非常低矮,二米的大個子,常常頭撞到門框頂上。
學生們戲稱這是學院設立的“難民營”。
一開始也有很多新生入住。只不過沒用三天,“難民營”的居民絕大部分已經“逃亡”,逃出的同學紛紛在外租房,或是花費高昂的代價,擠入學院的高尚宿舍樓。只剩下了一些“怪癖同學”,以及實在是很窮的同學住堅持住了下來。
而今年學院內也發生一些令人費解的變化,如學院內新修建了幾幢非常奢華的學生宿舍樓,其中又以一幢甚比袖珍皇宮般的學生宿舍樓,其華麗程度令人咋舌,另外這幾幢豪華宿舍樓,非但入住費高得嚇死人,而且沒有特殊的身份,任你家財敵國,也難以入住。
相比學院腹地中的豪華宿舍樓群,“難民營”更是顯得如學院的棄兒,少有人關心、嚴重的缺乏管理,現在的狀況是,“難民營”的堅強居民,每人想住幾間就住幾間。陳雷當然是住一間,宣布占領兩間,一間用來當接待室,一間用來堆放雜物。
陳雷不知道自己該歸類怪癖還是貧窮,他自己是覺得當然是兩者兼有,也許是在父親的影響下,他很有那種與世無爭的性格味道,喜歡清靜,更喜歡自由自在,這樣設立在學院後山的宿舍平房很對他的味口。
本來陳雷應該在學院裡繼續深造劍術,大劍師也一向是碩河國最中堅的衛國力量,因為相對的大魔法師和大符師都相當稀少。但他偏偏忽然想成為一名符師,這不知是不是陳雷的思維忽然發生了一些錯亂。
銀聖龍魔武學院有幾位相當厲害的劍術指導大師,第一有名的就是美女大劍師秦凌菲,有專業人士認定,秦凌菲的劍術,在碧水城一帶,包括銀聖龍魔武學院,排名在前五名之內。不過美女大劍師不收男學生。難道是這個原因,讓陳雷絕望了,憤而轉修符文之術?
而銀聖龍魔武學院在很早以前,並不叫魔武學院,而是就叫銀聖龍劍院,後來不知怎麼搞的,居然在一座只教習劍術的劍院之中,連接出了幾個非常有名的魔法師,這樣,銀聖龍劍院才改名為銀聖龍魔武學院,設立了符師分院和魔法師分院。之後二百年前,出了一位名震天下的符術宗師,
符師是這個世界大約五百前年新興的一個職業,起源於世界東大陸,碩河國所在的大陸架:月神大陸。當就是從銀聖龍魔武學院出來的偉大聖階符師——公孫雲雪崛起後,符師職業的興盛達到了歷史的巔峰,在法術領域有力地對魔法師職業,構成了強力的沖擊,最後與魔法師一道成為世界二大最奧秘、崇高的職業。
也在那個符師與魔法師強力的抗衡的年代,銀聖龍魔武學院借助著公孫雲雪熾熱的榮光,一起躍居為世界一流的魔武修習聖地。
然而,二百年過去,曾經銀聖龍魔武學院那耀眼的榮光,已經隨著公孫雲雪一道,成為歷史的塵煙,在經歷無數次失敗和落寞之後,而今的銀聖龍別說世界一流,就連在碩河國國內,也被擠出了一流,像一個蒼老遲暮的英雄,驕傲與尊嚴,需要依靠嘮叨的記憶敘述來傳續。
不過,在很多人眼中,銀聖龍那一個方圓不足五公里的地帶,絕對是一個永遠也無法看透的土地,就在今年,忽然間銀聖龍再次被世界矚目。皇家後裔,名門之少,甚至帝國儲皇公主、少年精英都不遠萬里,來到銀聖龍魔武學院,來仰望那扇多年失修的大門。也在一定程度上,讓陳雷被排擠到學院“難民”學生的地位。因為這在往年是不可想象的,往年符師試修生一年的學費最多也只需要一百個金幣,有了那多出的二百個金幣,陳雷覺得無論如何,自己都能過上奢華的生活。
在這樣的一個特定時間段,陳雷能夠不憑借任何關系,在嚴格的試修生篩選考核中,又是非專長,混得一個符師試修生資格,他應該很滿足了。
事實上陳雷也一直也很滿足,即便在月底考核受到了沉重的打擊,他也很快忘記了那不愉快的一幕。他貌似是一個天生很樂觀的學生。
銀聖龍的教學方式以自修為主,指導為輔,老師,特別是大師級的老師們的地位非常的崇高,每一次講學都如同上神開壇說法一般,被視為無價的神聖無私的傳授。
所以平時,學生們相對的自由,但在大師講演奧法典要的日子,同一個系院的幾百幾千名學生必須一起屏息聆聽,一絲不茍的做好筆記,往往是一個大禮堂裡鴉雀無聲,只聞上面大師晨鐘暮鼓般的開示。
一般情況下,不論是試修生還是正式生,每星期可以得到一到兩次聆聽大師級老師的開講機會,在這兩個時間段,無故缺席將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一旦被舉報,輕則面壁思過,重則立馬被趕出學院。當然,大部分學生,就算有病在身,爬也要爬去聽講,因為機會難得,缺席真的會遺漏很多重要的知識,特別是大師們的一些演示,往往無法用文字來記錄,只能用眼睛和心靈來體會。那些劍術大師的講演尤其如此,往往是一半動作的示範,一半語言的解說。
除了這一兩個重要的時間段之外,平時試修生有輔導老師幫助精修,如陳雷所在七班的主輔老師就是林芳達,以及另兩個女性輔導老師。而成為正式生後,每一位正式生都會拜在某位大師的門下,由那位大師進行更深入系統的傳授。在這一點上,銀聖龍與碩河國國家軍事學院的教學方式有很大的差異。
平時不管是試修生還是正式生,都可以私下里向某位老師請教,得到一對一的傳授機會,不過對於大多數學生,特別是修試生來說,這樣的機會是很少的。
老師青睞的學生,也會得到額外的指點,往往這些得到青睞的學生,都是學院的驕子,普通學生嫉妒的目標,任何一座學校都會聲稱會公平對待他們的每一位學生,但是不管是在哪一個國家,任何領域,真正的公平公正,其實是不存在的。
今年的銀龍魔武學院,就十分突出了這種不公平的待遇,一些學生從一開始就被捧成了珍寶,而像陳雷之流很不幸的被視為了野草,就拿月底的符師源靈力測試來說,其實源靈力微弱的不僅僅是陳雷一個,而是很多個。
但是林芳達在對某位其實源靈力與陳雷有一拼的漂亮女生下評定之時,那是眉開眼笑,語氣和藹:“曾小雅同學,妳的靈力有了很大的進步,請再接再厲。”
最終曾小雅的源靈力,被評定為優良。
當時,陳雷都記得那位叫曾小雅的同學,一吐可愛的小舌頭,用復雜的目光看了他一眼,雖然陳雷當時沒表示什麼,但現在想想,那林芳達真是夠噁心的,這哪是一位尊貴崇高的符文教師,簡直就是一個市井小人。
不過也不能怪林芳達,這個世道本來就是這樣,同情弱者和底層的人有什麼好處呢?
今年銀聖龍雖然得到了外界強力的師資援助,來了很多極其尊貴的高階大師,但相對爆發般涌來的一萬多名新生,老師的資源仍然顯得過少,特別是那些外援的國師級和世界級的大師,一個月以來,陳雷沒見到過他們一面,無法得知他們的是老還是少,是美女還是猥瑣大叔?更別說能夠得到他們的指點了。
“陳雷,出來一起去吃飯,有人請客。”
宿舍外面,來了幾位試修生。二位魔法師試修生,五位劍師試修生。兩位魔法師試修生的長袍從頭罩到腳,手裡拿著兩桿一紅一綠魔法杖,五位劍師試修生,外罩短袍內穿輕甲,有兩位帶著大劍,有一位腰掛一把輕劍,一位看不到帶武器,最後一位腰插著一把短劍,背上掛著一把大弓,顯然五位劍師試修生,雖然穿著一樣,但主修的方向不同。
喊話的是陳雷在銀聖龍魔武學院唯一的朋友,碧水城稅務官之子葛行,偏瘦的中等個子,白淨的臉,個性較為冷漠,在一般人面前不怎麼喜歡說話,但作為一名未來的高貴魔法師,這般冷淡的個性也許很符合身份。陳雷與葛行是在三年前,在陳雷父親領地之上的一個小酒館中認識的,當時十五歲的葛行離家出走,身上忘記帶錢,陳雷覺得這個小小的魔法學徒挺有趣的,就幫了他一把,從此兩人就成了朋友。
陳雷出來後,另外六人打量了他一番,便有一人當眾道:“他到底行不行?業餘符師並不難找,我們不需要符師也可以進入“嗜血之地。”(業餘這詞是銀聖龍的流行語,業餘符師本意是指沒得到官方認可的,非職業的符師,但在學院,試修生都算是業餘的,在這裡是指實力較差的同學。)
七人之中,身著白色魔法試修袍的葛行冷笑一聲,但卻沒有下文。
先前說話的有些急了:“法師,這是什麼意思我知道他是你的朋友,但也不能因為是朋友,就帶上一個累贅,而且大家都知道業餘符師發揮不了什麼作用。”
這次,葛行白晰而瘦削的臉直接抬起來看天。
其餘六人無語,都有些悶悶不樂。
不多時,陳雷穿一件大袖符師袍,下得樓來,沖七人一笑後,對葛行道:“這幾位是你新認識的朋友?”
葛行拉了拉陳雷,兩人走在隊伍的後面說話,其餘六位在前面走,一行人直往學院之外走時,葛行對陳雷低聲道:“我們要早早的組建好一支穩定的隊伍,現在培養好感情,準備以後去嗜血之地的外圍獵殺魔獸,和采集一些稀有材料,這對於初期的我們來說,是很重要的。”
陳雷點了點頭,不論是劍師還是魔法師、符師,成長之路都是用金幣堆積起來的,特別是魔法師和符師,前期能力低微,收入來源狹隘,也根本別妄想有私人財團和國家來供養,但不論是試煉材料和職業裝備,都需要一般人難以想象的金錢來購買,這個時候,就算是一般富有的家庭,也會對這樣負擔感到非常大的壓力。
另外,獵殺魔獸和在外磨礪,也是迅速提高實戰能力的最佳途徑,因此很多大家族出身的符師和魔法師,只要有時間,也會經常出外試煉,提升實力的同時,兼帶收集一些稀有的市面上買不到的材料。
當然,獲得任何大利益伴隨的是與之成正比的風險,每年嗜血之地都要吞噬掉許多外來的生命,嗜血之地被視為死亡地帶,其中心腹地,即便是最強大的戰士,也難以保證有去有回。
嗜血之地位於碩河國西南方,一面臨海,在地圖上的顯示是位於碩河國的境內,但其實沒有實際上的國土意義,碩河國根本無法對牠進行管理,但這個區域幾乎相當於碩河國大半國土,面積非常的大。
其實陳雷也早察覺,學院剛開學就有人開始張羅組建學生幫派、團隊,學生的意識非常的超前。校方對於學生出外試煉,持默許的態度,因為還是那個原因,對於大多數學生來說,他們的家庭不足以支持他們,進行大量的試煉損耗,一套好的初級職業的裝備,也往往動則成百上千個金幣。
在劍師、符師、魔法師崇高地位的背後,是他們不停地為金錢而奮斗一部辛酸的史。真正只需要一心修煉,絲毫也不用考慮金錢等的問題的學生,其實是很少的。
說話間,陳雷、葛行等一行人直接向學院坐騎寄養區走去,只見另一位魔法師試修生霍然牽出了一匹白色的“短鼻魔象”,這短鼻魔象全身像白犀牛一般,雪白生光無絲毫異色,陳雷估計這象一定作了美容護理,否則怎麼會那般發光呢?其腦袋、四肢還裝配了較好的護甲,而五位未來的劍師,人手一匹雄健戰馬,其中一匹是火紅色的,那位劍師試修生,跳上火紅戰馬,頓時顯得威武了幾分,在他盼顧自得之時,目光似不經意地掃了陳雷與葛行一眼。
陳雷牽出的是一匹老馬……他沒錢,此時心裡也有些酸酸的,不酸那是虛偽!現實讓他不得不低調一些,他也不想增加家裡的負擔,老馬也是馬吧,能騎就可以。
葛行一言不發地飛身上了一匹“亞雷獸”,傳說雷獸是母馬與天上神獸交配而生產的一種,看似像馬,但比一般馬力氣要大,耐力持久,行走如飛的魔獸坐騎,真正的純種雷獸價值萬金,是頂級劍師的首選坐騎,另外純種雷獸也分很多種,以花色來來分的話,有純色,有異彩,還有天生帶“盔甲”的,帶“盔甲”的這種叫“盔甲”雷獸,在頭部,腿部等地方生有額外突出的防護厚皮,總之,雷獸的品種相當多,非專業人士,根本弄不清哪種雷獸才雷獸中的極品。
亞雷獸,顧言思義,那是老邁或淘汰的雷獸又與馬雜交的產物,這亞雷獸的品種更是繁雜,籠統的說,只要是帶了一些雷獸特性的馬,都叫亞雷獸,所以評定亞雷獸的品質,更是會讓人頭暈,非專家級坐騎鑒定師,絕搞不清楚一匹亞雷獸的等級。
葛行的這匹亞雷獸看上去不錯,全身黃褐色毛發油光發亮,一對圓圓的小耳朵,精神的不住抖動,帶著雷獸特征的一對小眼睛裡,若有電光。但壞就壞在葛行這亞雷獸長了一身的毛,所以牠才是亞雷獸,而不是雷獸,雷獸是不長毛的。這點粗淺的坐騎鑒定術,連陳雷也能分辯的出來。
本來一個魔法師,是不適合選用亞雷獸這種坐騎的,最好當然是像另一位魔法師修試生那樣,選用一頭短鼻魔象,四平八穩,坐騎抗沖力強大,行走速度也快,而短鼻魔象也是大多數魔法師們鐘愛的坐騎。
但陳雷知道,盡管葛行很注重行頭,卻是有心無力,一頭中品短鼻魔象最少需要一千個金幣,而這頭亞雷獸看上去不錯,但陳雷估計只需要二百個金幣左右,價錢是短鼻魔象的一小半,另外,葛行不像一般的魔法師那樣弱不禁風,所以選用這樣的亞雷獸,對於葛行來說,算是一個比較聰明的選擇,既不顯得寒露,又顯示出他這個魔法師的體質很好。
本來像銀聖龍這樣的高貴職業學校,學生們就攀比成風,再加上今年世界各地,莫明其妙來了大批的身世顯赫的學生,這下好了,修試生們東西沒學到什麼,但外在的裝備行頭等,一個比一個華麗驚人,也在那些身世顯赫的學生的帶動下,一股空前的攀比之風猛烈的刮起,像陳雷這樣寄宿在“難民營”,把老馬當坐騎的,只能說是標準的難民學生,一些富有的平民都比他強。
再加上不論是符師、還是魔法師試修生沒有金錢的支持,絕無可能通過最終的職業晉級考核,所以陳雷這樣的學生,在很多人眼中,已經是一個失敗者。
然而,不說別的學生,就說陳雷熟知的葛行,本來稅務官不錯家庭,因為兒子的需要,稅務官已經開始到處借錢,這還僅僅是葛行來到銀聖龍一個月。
也許,這也是葛行如此之早,就急於組建一個強大點的出外試煉團隊的原因。
陳雷一上老馬,就發現除了葛行之外,其餘六人的目光怪怪的,有嘲諷、有同情,也有眼中明顯的帶著一些怒意,也許覺得陳雷這樣的隊友是他們的恥辱。
陳雷視若無睹,雙腿一夾,老馬“噌!”地沖了出去,高級的坐騎還要配備高超的騎術不是嗎?何況他這匹老馬,看上去老是老了一點,跑起來還是挺快的,只是外形過於老土。
“那個符師?”看著陳雷騎著老馬一溜煙地跑了出去,幾個人都張大了嘴巴。還別說,在學院這種窄小又彎彎扭扭的馬路上,一看陳雷那輕盈不過的騎姿,那速度,他們還真小小的驚訝了一回。
“看到什麼叫精湛的騎術了嗎?”葛行嘀咕了一聲,一夾亞雷獸的腹部第二個沖了出去。
其餘六人有些迷糊,
另一個魔法師試修生濃眉一皺,因為他想到了一個問題,陳雷難道還是一名“攻符”,怎麼跟沖鋒在前的戰士似的?他開始覺得這陳雷渾身透著一股神秘的味道。
八人八騎,在學院的馳行道飛馳了一段距離,看看來到大門口之時,都放緩了速度,最終來到大門前之時,馬匹緩步而行。
大門口,標槍一般站立著兩排士兵,甲胄鮮亮,頭頂之上的勇士紅櫻隨風舞動,但他們身形卻紋絲不動。
陳雷舉起右拳放在左胸口,後面七人也依次握拳致敬。
出了大門之後,這才重新拉起速度。
出了校門,一上大街後,陳雷的老馬就不太行了,很快就拉在了後頭,上了較寬的大街後,魔法師的短鼻魔象速度一點也不慢,還像一輛移動中的坦克,轟隆隆地跑起那個威風就別提了,其他人的戰馬也是神赳赳氣昂昂的,跑起來四蹄生風,其中又以葛行的亞雷獸與那匹火紅的戰馬拉風,而陳雷的老馬喘著粗氣猛追也只能勉強維持不掉隊,這還是因為是在城區,隊友的坐騎無法放開全速的原因。
陳雷服氣了,有些事不服氣也不行,現在是騎術再好,老馬不行也白搭。
但也還好,不多時他們就在一家叫“夜魔”的酒吧前停了下來,不然陳雷估計自己的老馬就要跑得口吐白沫了。
碧水城的繁榮趨勢,就像是為了配合銀聖龍的復蘇一樣,這幾年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猛地向上升起,她原先只是一個古老的中型城市,可是在最近這幾年裡,似被神額外的關注了,莫明其妙的涌入大量的資金,現在碧水城的繁榮程度,直追月神大陸的一線城市,而這其中,最讓人感覺到變化的就是碧水城的服務業。
大大小小的酒店酒吧,似雨後的春筍林立而起,讓人們集體墮落的娛樂業似得到了邪神的大力支持,搖擺著誘人的腰肢,每天都在吞噬著老爺們的腰包和他們的精力,本城的傳統商業以及商人們,誰都感到了窒息般的競爭壓力。
在一開始,保守的力量當然也想到了以本土的優勢,對外來的商業進行不擇手段的打壓,但無形的較量才剛剛拉開,本土的商業和商人便凄慘的潰敗下來。有的最後破產了,還不知是怎麼破產的,那些外來的商業的背後,又到底是一些什麼人?
從老爺到小孩只知道一個事實:碧水城像一個堅貞的淑女,一下子變成了一個害死人不賠命的魔女。
“夜魔”就是這樣一個外來的,但無人可以扳倒的生意火紅的酒吧,她雖然沒有開在銀聖龍的門口,可卻不影響她對銀聖龍大小帥哥們的引誘力。
何況,“夜魔”酒吧,還極度無恥,此地無銀三百倆地打出了一個招牌:凡銀聖龍的學生在本酒吧消費一律五折。其他的酒吧酒樓,歌舞場所自認斗不過夜魔酒吧,好在夜舞酒吧也是一個很有趣的地方,她對銀聖龍學生的熱情,也並不是一視同仁,五折看上去非常的誘人,但如果一個愣頭青一頭闖了進來,很可能回去時只剩下了一頭內褲。
夜魔酒吧消費項目五花八門,有很多哭著出來的學生懷疑,那美麗風騷的女老板以及個個年青妖魁的招待女郎,很可能採用的是一種心血來潮般的服務方式,也就是她們想增加什麼消費項目,就增加什麼消費項目,不高興時可能會宣布:本酒吧只剩下白開水。
總之,夜魔酒吧是一個外人絕難看透的地方,她就像搖擺在二流與一流之間的銀聖龍魔武學院一樣。
陳雷抬起頭來打量了一眼夜魔酒吧的大門,優雅的青石小階,帶著清新異域風情的木雕之門,僅從這外表來看,這酒吧似乎也不怎麼奢華,但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很不一樣,青石板流動著淡淡的光華,那木門采用的疑似一種國外很珍貴的木料,門柱上裸女雕塑多眼了幾眼就像要活過來一般,展露她們無可抵擋的風情。
八位同學一進門,只見裡面彩色的魔力燈光,如流水一般在酒吧之中,劃出一道道艷麗的彩線,晶紅的不知名的高檔地板之上,幾位上穿著T恤下穿短裙絲襪的年青女孩,端著杯盤穿梭,個個身材輕盈姣美,散發著灼熱的青春活力。
這還是陳雷第一次來這樣的地方,他不好意思看那些穿著微顯暴露女服務生,但目光一轉,卻正看到前方左手之邊,酒吧的吧臺之中,一個大約二十四、五高挑的黑衣女子,臉兒微抬之時,碧藍的大眼睛一轉,漫不經心地往他們這邊掃了一眼。
陳雷心裡一跳,有些舍不得移開目光,但又怕對方發現自己在看她,好在那女人掃了一眼之後,就又低頭忙著她的事情,這才讓陳雷看了個仔細。
陳雷發現這女人有一頭閃亮如絲的淡褐色長發,那髮絲隨意地盤在頭上,卻絲毫不亂,露出的頸項雪白如冰。加上身材高挑,全身畫出魔鬼曲線,無形中散發出讓男人獸化的風情。
只打量了一下,陳雷就感到有些承受不了那種無形的艷色,立即轉移目光,也只覺這個地方到處都充滿了誘惑,連視線都沒有了合適的落足點。
正在陳雷的恍惚的時候,一個俏美的精靈少女不如什麼時候已經走了過來,輕依在葛行的身邊,暗中吸引了葛行身邊幾雙貪婪的目光。
於是,陳雷一轉頭又愣了愣,他發現在這裡真的很難逃過美色的誘惑,好在這個精靈少女依偎的對象不是他。
精靈少女引領著八位銀聖龍的試修生來到二樓的雅座,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而是繼續緊靠在葛行的身邊坐下。
“葛行,今天你們想喝點什麼呢?”精靈少女的聲音,活像水晶風玲,動聽到難以形容,第一次來到這種場合的陳雷又有些不安了,他看了看這個精靈少女,薄玉般尖尖巧小的耳朵幾乎透明,晶瑩紫亮的大大眼眸,靈動地輕轉,柔嫩的唇兒微微輕抿,勾現出說不出的羞意。
葛行一指另一位魔法試修生道:“依迷娜,今天是他請客,妳問他吧。”
另一位濃眉大眼的魔法試修生很隨意地道:“來幾瓶十年的綠色田園吧,再來一些奶酪、烤肉和一個水果盤。”他又問了問同伴:“你們還要什麼?別客氣,盡量點。”
同伴們都搖頭,陳雷很自覺地連搖頭都免了,看這裡的裝飾,和這般絕色的精靈少女,就知道這裡的東西會貴得嚇死人,少開點口,以免讓人鄙視。
也看得出來,他們八個人,就是這位濃眉大眼的魔法試修生最有錢,陳雷雖然是什麼領主的兒子,但他真的從來沒有來過這麼奢侈的地方,如果不是別人請客,打死他也不會來。
但濃眉大眼的魔法試修生,似乎對陳雷特別有好感,特意地問了他一聲:“陳雷,你不想單獨的要點什麼嗎?”
陳雷的臉兒微紅:“不了,謝謝。”
不多時,他們點的東西就被送了上來,但精靈少女依迷娜卻繼續坐在葛行的身邊沒走,似乎他們的關系已經到了較好的地步了,陳雷也發現葛行暗中其實很得意。
開瓶喝酒之後,葛行一指陳雷道:“依迷娜,這位就是我跟妳說起過的陳雷。”
精靈女孩紫色溜圓的大眼睛一亮,更是瞪著像渾圓的明月:“你就是陳雷哥哥嗎?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
陳雷笑了笑:“妳好,依迷娜。”
介紹了陳雷,葛行接著替陳雷介紹其餘人,而他們七個似乎早來過幾次。
葛行一指未來的魔法師:“這位是呂劍佛,別看他濃眉大眼的,卻是一個善良的聖職魔法師。”
聖職魔法師相當於牧師,是學習光明系魔法的,所以也叫光明系魔法師,他們不善於殺傷性魔法,但精於救助治療魔法,有人說聖職魔法師就是行走人間的天使,這話是沒錯的。
葛行接著介紹五位未來的劍師,身材最魁梧,大約身高在一米九左右的,叫宋一明,來自碩河國的巨劍家族,其父是一名邊區帶兵將領。
身材中等,有一頭紅發的叫孫彩武,雖然身材不是很高大,卻喜歡用重劍,性格較暴躁。
看上去溫文爾雅,如同書生的叫陳倉翼,善使一把狹鋒長劍,攻擊力凌厲,但身體抗擊力欠缺,也促使他有一身敏捷的身手。
其實,來到銀聖龍魔武學院的試修生,特別是劍師試修生,都有相當厚的底子,尤其是今年,很多魔武世家的弟子都加入了銀聖龍,這位陳倉翼的家族,就是有名的劍術世家。
最後兩位,一位祖籍是碩河國的,但他來自國外,精於機關算計,其實是一名盜賊,不過銀聖龍的劍師分院,培養的也不僅僅是純粹意義上的劍師,“劍師”只是一個籠統的叫法,其中包括很多細分的武學職業,如盜賊、刀客、重劍手,輕劍手、弓箭手等。
這位未來的盜賊劍師名叫劉尉。在八個人中,除了呂劍佛、葛行,表面上看就算這位未來的盜賊劍師比較有錢,那匹火紅的戰馬就是他的,這樣的戰馬當然是寶馬級的,大概也需要二、三百個金幣。
最後一位出自獵人世家,從小接受弓射訓練,近身的短刃拼殺技能,以快和兇險見長。這與劉尉相似,他名叫穆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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