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世界] 星河大時代 作者:石徑荒蕪(已完結)

 
laughtaphy 2016-7-16 21:13:0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18 971805
laughtaphy 發表於 2016-7-27 20:31
第一三一一章觀潮台詩會(3)

    尤倉大將一笑道:“鳳菲小姐也不必光顧著稱讚了,素知鳳菲小姐也是有名的才女,想必早有佳作,也該亮出來,讓我等欣賞欣賞了吧!”

    鳳菲小姐朝著一旁的歐麗雅公主瞟了一眼,笑道:“我就不必獻醜了吧,還是讓我們期待一下公主殿下的大作吧!”

    “公主殿下的大作,確實是令人期待,一定會是更上一層樓的佳作啊!”眾人也都紛紛附和,拍馬奉承起來。

    歐麗雅公主倒也沒有推辭,道:“先前諸人的佳作,可說是把本次詩會推向一個高潮了,我呢,就在此奉獻一首,算是珠玉之後的瓦礫,高潮之後的一個鋪墊過渡罷了。”

    “公主殿下太謙虛了,公主殿下的詩作,必然是更上一層樓的佳作無疑,我等正等著洗耳恭聽呢!”眾人紛紛叫嚷起來。

    歐麗雅公主也不多說,當即漫步走到中央大桌前,拿了筆墨,又徑直來到那懸掛的一副空白條幅前,開始提筆書寫起來。

    “月夜濤聲吼地來,頭高數丈觸山回……”

    提筆寫到這,旁邊有人高聲吟哦,隨之便有連片的讚美叫好聲響了起來。“好,好詩啊!”

    “這句月夜濤聲吼地來,開筆就氣象不凡,形態生動,簡直是信手拈來的神來之筆啊!”

    “一個‘吼’字,已經把海潮的那滔天氣勢給描摹的栩栩如生,淋漓盡致,真是一字千金,點睛之筆啊!”

    “這句頭高數丈觸山回,也是直白形象,以喻人的筆法,寫出了海潮奔湧向前的壯觀景象。令人如身臨其境。感受到那滔天巨浪的氣勢,實在是妙,妙不可言啊!”

    “公主殿下果然是大才,隻這聊聊兩句,就已經把海潮的壯觀給寫得淋漓盡致了!”

    ……

    一時之間,讚美之聲不絕於耳,竟然比起先前更加熱烈踴躍了許多。

    歐麗雅公主先前還有些信心不足。聽了耳旁如雷的讚譽之後,不禁也有些飄飄然,仔細再看。果然也覺得幾分“不凡”起來。

    當即又繼續提筆,接著寫完了下麵的兩句。道:“須臾掉尾向海去,卷起沙堆似雪堆。”

    寫完之後,這才投筆於桌。

    “好,好詩啊!”隻見四下又響起一片如雷的讚好聲。“好一個須臾掉尾向海去,又繼續用喻人的筆法,寫出了海潮的生動形象,別有一番情趣!”

    “卷起沙堆似雪堆。也是極妙。用雪堆比喻沙堆,足見巧妙。又是神來之筆!”

    “此詩情趣別致,比喻形象生動,實是別具一格,令人耳目一新的一篇上佳小詩!”

    “雖是一首小詩,但立意情趣,絲毫不輸於先前的諸位佳作!”

    ……

    雖然知道周圍的這些讚美聲,隻怕多有誇張之處,但歐麗雅公主聽了之後,心中還是頗為沾沾自喜的。

    鳳菲小姐笑著道:“公主殿下果然出手不凡,見到公主殿下的珠玉在前,鳳菲也忍不住心癢難搔,要獻醜在後了!”

    聽了之後,眾人又紛紛鼓掌,鼓噪起來,紛紛叫好道:“那麼我們就靜待鳳菲小姐的佳作了!”

    鳳菲小姐當即也盈盈走上前去,拿了中央桌子的筆墨,走到那懸掛的一副空白條幅前,提筆書寫了起來。

    隻見她寫道:“一年壯觀盡今朝,?海侯何知故晚潮。?沙浪肯隨山俯仰,?風帆長共客飄搖。”…

    一氣成,寫完之後,投筆於桌,朝著眾人一笑道:“鳳菲獻醜了!”

    “好詩,好詩啊!”

    不出意外的,在詩成之後,台上又是一連片的讚歎之聲。

    “一年壯觀盡今朝,雖然沒有一句描寫,但這一句,就已經把海潮的壯觀給概略無疑了。”

    “沙浪肯隨山俯仰,?風帆長共客飄搖,好!這一句可是別有意味,非仔細揣摩不能得之!”

    “鳳菲小姐不僅歌喉美妙,卻也不愧才女之名啊!”

    “鳳菲小姐此詩,跟公主殿下之詩,可說一時瑜亮,相得益彰……”

    ……

    眾人在這一時又是稱頌如潮,一旁的江平卻看得有些無聊起來。

    抬起頭,看著那海天之上的明月,突然間情不自禁就有所感觸。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望著那海上的明月,他情不自禁就出聲吟哦了起來。

    他吟哦之聲,雖然不高,但夾雜在眾口一詞的稱頌之中,卻也顯得十分的刺耳。

    一時之間,台上讚頌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不由齊齊都望向了僻靜處,那個本已經被他們完全忘卻的人影。

    那個賤民剛才說話了?他又說的是什麼,難道他有什麼意見不成?就他一個賤民,有什麼資格在這評頭論足,還敢在這大放什麼厥詞不成!

    眾人一時都有正吃喝著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卻突然吃出一個蒼蠅一般的惡心之感。

    江平剛才說的是漢語,他們自然一時聽不出什麼意思,但猜想多半是沒什麼好話的。

    “大膽,你這個賤民,老實在一邊待著就是,還敢在這胡言亂語,大放厥詞不成!”當即就有人不客氣的大聲斥起來。

    歐麗雅公主聞言秀眉蹙了蹙,不悅的道:“賤民怎麼了,賤民難道沒有說話的權力了?”

    說著她又看向遠處那道人影,和顏悅色的道:“你不用害怕,你剛才說的是什麼,大聲說出來好了。”

    江平站在那,目光掃過一遍台上的眾人,突然又轉身看向了那海上的明月,負手而立,高聲吟哦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他這次,用的是伊甸語,把這句話給翻譯出來了,伊甸語也是從象形文字發展出來的,跟漢語倒是頗有相似之處。

    這一句話一出,仿佛聲音中帶著一種震懾人心的魔力,台上的所有人都情不自禁為之動容,全場一時都沉寂了下來,沒有人說了話。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眾人細細咀嚼著這句詩,一時都被這句話給震住了,他們從沒想到,從這麼一個賤民口中說出的這麼一句看似尋常普通的話,竟然能夠給他們的心靈帶來這般的震顫。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鳳菲小姐美目連眨,口中輕聲吟哦著這句,不知不覺就有一姓迷了。

    歐麗雅公主同是神色動容,她也是極為好詩之人,此刻也不覺被這簡單的一句詩句給傾倒折服了,情不自禁脫口而出讚歎道:“好詩!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真是好詩!”

    這還是她今晚第一次這般情不自禁毫不掩飾的讚美一句詩,而且這句詩,還是從一位賤民口中說出來的,這讓其他的人心中一時都大不是滋味,這麼一個賤民,竟然得到歐麗雅公主的這般讚譽,簡直是踩了狗屎運了!

    “隻這一句?後麵呢?”讚歎之後,歐麗雅公主又迫不及待問道。

    不僅是她,就是場中其他的人,也都不禁起了強烈的好奇之感,雖然這句詩是從一個賤民口中說出來的,但不可否認,這是一句好詩,就連他們,也忍不住想要傾聽這後麵的詩句。

    江平轉過身來,淡淡的道:“後麵,沒有了。”

    什麼,後麵沒有了?

    眾人一時相顧愕然。他們已經不覺被這一句看似簡單而又意蘊無窮的詩句所觸動了,急於欣賞後麵的詩句,卻沒想到,卻給告知後麵沒有了,原來隻是這麼一句。

    “哈哈,就這麼一句,也敢拿來出乖獻醜,果然賤民就是賤民,沒有半點廉恥可言。”

    那臨影哈哈大笑了起來,其他的人也都跟著大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深深的嘲諷和不屑。

    這時歐麗雅公主走了過來,在對方身前停下,帶著幾絲懇切說道:“不知閣下能否把這首詩寫完,若是能夠寫完,歐麗雅十分感謝,盡管你提什麼要求,隻要我能夠辦到,無不答應!”

    聽到她的這番話,場中眾人一時又都吃驚不已,沒想到公主殿下竟然會這般重視這句詩,說出這般承諾的話,作為帝國地位尊崇的公主,歐麗雅公主殿下的承諾,那無疑是金字招牌,價值連城的。

    這些人心中,一時又都大是羨慕嫉妒起來,這個賤民,簡直是走了狗屎運了,竟然能夠一再得到歐麗雅公主的這般青睞眷顧。

    誰知江平卻是神色淡然的道:“我說了,沒有了就是沒有了,我也作不出來。”

    “大膽,你這賤民,竟然這般跟公主殿下說話,是不是不想活了!”旁邊頓時有人大聲斥起來。

    歐麗雅公主擺了擺手,製止住旁人的發作,心中卻是十分失望,仍有些不甘心,這時想起對方對那鳳菲小姐的“癡心”,不由目光向著旁邊的鳳菲小姐看去,意思是要讓對方出麵,勸說一二。

    鳳菲小姐便走了過來,柔聲勸說道:“閣下能夠寫出這般意義雋永之詩句,足可見是有大才之人,為何卻推三阻四,不肯把此詩完成呢,豈不是有遺珠之憾了。”

    江平掃了她一眼,淡淡道:“很簡單,意盡而已。”

    意盡而已?

    鳳菲小姐和歐麗雅公主兩人聽了,露出一副若有所思之色。

    “不過,若是鳳菲小姐能夠回答我的一個問題,我倒是不妨可以另外寫出一篇的。”這時隻聽得江平又淡淡的說道。
laughtaphy 發表於 2016-7-27 20:32
第一三一二章觀潮台詩會(4)

    聽他這般說,全場為之一愣,回過神來之後,又紛紛呼喝怒罵起來。

    “你一個賤民,不知天高地厚,還敢向鳳菲小姐提出什麼條件,簡直是不知廉恥,可笑之極!”

    “誰稀罕你寫的東西,就你這賤民,狗嘴吐不出象牙,你還是趁早閉口,免得汙了我們的耳朵。”

    “你以為你是誰啊,你要知道自己的身份,一個賤民而已,也敢在這猖狂?”

    “我呸,這個賤民真乃平生所見最賤的賤民了!”

    ……

    眾人在這呼喝怒罵不已,這時那臨影朝著場中四周擺了擺手,道:“大家稍安勿躁,大家稍安勿躁!”

    待周圍清靜了一些,他戲謔的掃了一眼四周,又說道:“賤民也是有人權的嘛,他既然說能夠寫出一篇東西,就讓他寫,我們就看看,他到底能夠寫出什麼東西來,怎麼樣?”

    眾人聽了,頓時會意,便又紛紛掉轉風向,開始鼓動著讓對方寫,他們心中多半存著戲耍看熱鬧的心思,一個賤民而已,能夠寫出什麼高雅大氣上檔次的東西,不外就是打油詩而已,正好可以藉此嘲笑取樂一番。至於剛才對方說出的那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大家都認為不過是對方不知從哪的吟遊詩人那湊巧聽來的罷了,而且隻此一句,根本算不得數的。

    眾人在這呼喝鼓動,江平站在那,反而一時又沒有動靜了。

    臨影有些不耐煩了,喝道:“你這賤民,說了要寫,怎麼又不寫了,莫非剛才說的隻是大話。肚子麵實在沒貨吧。哈哈——”

    說著哈哈大笑起來,其他的人也附和大笑。

    江平沒有理會,隻是徑直朝著那鳳菲小姐道:“我說了,隻要鳳菲小姐答應,回答我的一個問題,我就寫上一篇又何妨。”

    一旁的歐麗雅公主已經被那一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勾起了興致。此刻便忙問道:“是什麼問題,你說,鳳菲小姐若是知道。自然就會回答你的。”

    江平沒有理會,隻是徑直看著那鳳菲小姐。

    鳳菲小姐心中也甚是好奇。當即也就點頭答應道:“不知閣下要問的是什麼問題,若是鳳菲知道,必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江平見了,正要發問,這時歐麗雅公主就道:“閣下先題詩一首再說,之後鳳菲小姐自然會回答你的問題。莫非你還擔心鳳菲小姐會賴賬不成?”

    江平想了想。當即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徑直走到那中央大桌上。拿了筆墨,又走到旁邊懸掛的一個空白條幅前,舉筆就要在上麵題詩。

    看到這個賤民當真要題詩,眾人的目光倒是一時都齊聚過來,場中一時嘻嘻哈哈歡笑不已,眾人都打著戲耍看戲的心思,倒是要看看對方能夠寫出什麼東西來。

    江平左手端著硯,右手提著筆,蘸了蘸墨,就往那空白的白紙上書寫起來。

    看到他那提筆寫字之狀,就有人哂笑不已,待看到他歪歪扭扭寫出來的字時,更是有人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

    “這,這寫的好像是一個‘春’字?”有人問道。

    “應該就是了,這字寫得也太難看了吧,簡直是汙人耳目!”

    “一個賤民而已,你還能要求更多麼,能夠寫出字來就不錯了!”

    “看到這字,我就要吐了,哪還看得下去!”…

    ……

    在看到對方提筆寫下了第一個字後,四處的譏諷嘲笑聲就不出意外此起彼伏的響了起來。

    這些人的嘲笑譏諷,倒也不是無端取鬧,江平寫的這字,確實難看了點,他此前又沒有寫過這種毛筆字,伊甸語也從來沒有寫過,現在能歪歪扭扭寫出這麼一個勉強能夠讓人看清的“春”字,已經不錯了。

    歐麗雅公主和鳳菲小姐,看到對方的字,秀眉也不禁蹙了起來,這個字,寫得也太不堪入目了,平常若是看到這樣的字,都沒有人會再看下去。

    一個連字都寫不好的人,又怎麼能夠寫出優美的詩作呢,她們心中倒是都有些失望起來,若不是先前那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對她們的觸動太大,她們此刻隻怕早沒這個耐心看下去了。

    江平渾然沒有理會周圍的譏諷嘲笑聲,提著筆繼續在那白紙上書寫起來,而寫出來的字,依舊是“不堪入目”。

    “這第二個字,好像是個‘江’字?”有人又故意大聲的問道。

    “應該是的,隻是這‘江’字太難看了,仿佛三歲小兒寫的。”

    “我看說是三歲小兒寫的,也是對三歲小兒的侮辱!三歲小兒都寫得比這好!”

    ……

    “看,第三個字出來了,大家能認出來麼……”

    “好像是個‘潮’字?”

    “應該是的了。”

    “這字也太難看了……”

    ……

    “第四個字,是個‘水’字!”

    “第五個字出來了,是個‘連’字?”

    “第六個字,是個‘海’字!”

    ……

    眾人在這一邊費勁的看著,一邊議論紛紛,他們現在感覺,讓這個賤民在這“鬼畫符”,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看這賤民寫的字,都是一種巨大的折磨。

    隨著江平的筆鋒輕輕一頓,這第一句總算是出來了。

    有人連著把它一口氣念了出來:“春江潮水連海平……”

    看到這,已經有人急不可待的出聲譏諷起來,道:“這一句實在普通尋常的很,隻看這開頭,就知道,也就是打油詩的水平,下麵的也不用去看了!”

    “還以為是什麼驚世絕豔之句,這樣的句子,三歲小兒也寫得出來!”

    “不通,不通,簡直狗屁不通!”

    “我看還是叫那個賤民停下來,不要在這丟人現眼了!”

    ……

    四周譏諷嘲弄的聲音不斷響起,江平卻是充耳不聞,在那繼續埋頭揮筆寫著,寫了一會兒,熟悉了一些筆畫,漸漸的書寫的速度也開始加了。

    “海上明月共潮生……”

    這時第二句也出來了,有人高聲念了出來。

    這一句念出來,場中原本噪雜的氣氛頓時安靜下來不少,不少人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一副壯美的海上明月隨著潮水慢慢升起的畫麵。

    “寫的什麼嘛,也不過如此而已……”

    有人依舊在嘴硬的詆毀著,不過氣勢聲音都不覺弱了下去。

    不錯,江平此刻正在書寫的,正是那首千古絕唱,素有“孤篇蓋全唐”之美譽,代表著唐詩頂峰的唐詩名作,“春江花月夜”!

    試想一想,唐詩本就是華夏族詩歌文化的巔峰代表,而江平此刻在寫的這一篇,更是譽為詩中的詩,頂峰上的頂峰,孤篇橫絕,足以冠蓋全唐,由此可知它強大的藝術價值和魅力!

    江平覺得,用此篇絕作,來震懾這些獨角人,那是殺雞用牛刀,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先前這些獨角人寫的那些詩,跟此篇比起來,那都可說是三歲小兒的填鴨之作,不可相提並論了。

    “灩灩隨波千萬,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如霰。

    空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江平越寫越,越寫越是流暢,寫出的字,也並不是那麼難看了。

    但是現在,場中的人,已經沒有人再去注意他的字,到底寫得怎麼樣了,所有人都開始被這詩中的淒美意境所感染,所迷醉。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簡直太美了。鳳菲小姐輕聲吟哦,美目微閉,情不自禁露出一副陶醉之色。

    那歐麗雅公主更是一副癡迷之色,呆立在那,良久不動了。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複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美,太美了,鋪天蓋地的美感迎麵而來,直似要把人徹底陶醉,淹沒。

    實在沒有想到,這世上竟然有如此絕美的詩句,每一句,都是滲透骨髓的美,綿延悱惻,接連不斷,美得令人心醉,美得令人隻想沉醉在這美妙的詩句中,一直聆聽著這美妙無窮的天籟之音,一直到永遠!

    此刻江平已經投筆在桌,把整篇的這首“春江花月夜”寫完了。

    場中卻是一片奇異的寂靜,沒有任何的讚美,在這樣的藝術珍品麵前,一切的讚美都是多餘的。

    也再沒有任何的嘲諷謾罵,所有人的心靈,都仿佛已經被這首詩給俘獲,淨化,任何的粗言俗語在此刻出現,都是對美的一種褻瀆。
laughtaphy 發表於 2016-7-27 20:34
第一三一三章公主的聘請

    美,好美的詩。

    眾人沉浸在這首“春江花月夜”的淒美清冷,纏綿悱惻的意境中,回味不已,良久不能釋懷。

    “好詩,好美,好美的詩!”

    一道充滿讚歎的聲音在場中響了起來,打破了台上的沉寂,正是歐麗雅公主所發。

    藝術的感染力是無分種族國界的,獨角人崇尚傳統文化,崇尚詩詞歌賦,而現在,這麼一首藝術價值達到巔峰的詩作擺在麵前,讓他們再也無法自欺欺人,發出任何詆毀嘲笑的聲音。

    不過,這樣一件藝術傑作,偏偏出自於一個賤民之手,這讓他們又難以接受,根深蒂固的高傲,讓他們無法坦然承認這個事實,一個賤民的詩作勝過了他們在場所有人的詩作,所以場中現出一片異常的沉寂。

    看到場中異常的寂靜,歐麗雅公主很是不滿的道:“你們怎麼都不說話,難道認為這首詩不好,不美,不是一篇足以流傳不朽的難得佳作嗎!”

    鳳菲小姐這時才回過神來,讚歎道:“公主殿下說的一點不錯,鳳菲從沒想到,還會有這般意境絕美,渾然天成的詩句,美的簡直要把人的心靈融化,令人沉醉其中,不可自拔,這無疑是一首流傳千古的佳作了。”這時就見那秋風走了出來,坦然說道:“在這首詩麵前,我自愧不如,今次隻能甘拜下風了!”

    歐麗雅公主聽了,欣然色喜道:“秋風公子果然不愧是名流才士風範,能夠坦然承認不如。不像其他的人,明知事實擺在麵前。也不肯承認呢。輸給賤民又怎麼了,由此可知。賤民中也有奇才特異之士,足以勝過你們!”

    其他的人聽了,臉上都有些掛不住了,這次他們算是認栽了,竟然輸給了一個賤民,這傳揚出去,讓他們情何以堪,不是一個絕大的恥辱麼。

    那臨影眼珠一轉,這時站出來說道:“我承認。這首詩確實是好的,不過呢,要說輸給這個賤民,我還是大大不同意的。”

    歐麗雅公主此刻已經深愛這首“春江花月夜”,一心維護,聞言不悅道:“怎麼,事實擺在麵前,臨影你還不肯認輸麼,難道你覺得。你那首詩能勝過此詩麼!”

    臨影道:“公主殿下先別生氣,我承認,這首詩好詩是好詩,但是。若說就是這個賤民所作,我看卻是要打個大大的問號了,所以我說。輸給這個賤民,我是不同意的。”其他的人聽了。頓時眼前一亮,暗道。是啊,這首詩大有可能並不是這個賤民所作,不知他是從哪偷聽來的,但不管怎麼說,輸給這個賤民的事是不能承認的。

    “對,這首詩不見得就是這賤民所作,不知他是從哪偷聽來的!”

    “看這賤民之狀,就知道肯定寫不出這般的詩句,肯定就是偷竊而來的了!”

    “原來是盜竊之作!真是無恥,當然,一個賤民做出這般的事情,也不足為奇了!”

    “一定就是這樣的了,不信好好問問這個賤民!”

    ……

    眾人又紛紛辣氣壯的聲討起來。

    眾人的指責聽在耳中,歐麗雅公主也狐疑起來,轉而看向對麵的人,問道:“這首詩是不是閣下所作呢?”

    麵對眾人質疑的目光,江平倒是十分坦然的道:“這首春江花月夜,我是寫不出來的,自然不是我所作。”

    聽到這,場中頓時一片嘩然,眾人頓時猶如打了雞血一般興奮激動起來。

    “我就說奇怪了,一個賤民怎麼寫得出這般的詩句,一定就是偷竊的!”

    “竟然還大言不慚的承認,簡直無恥之極!”

    “賤民就是賤民,不要以為偷竊了一首詩,就可以尾巴翹上天了!”

    ……

    “住口!”

    一聲大喝,猶如雷霆在場中炸響,震得人耳膜嗡嗡作響,正是江平所發。

    場中一時不覺安靜了下來。

    江平沉聲道:“我從未說,這首詩是我所作,但是我可以大聲的說,這首詩是我族人先賢前輩所作!每個民族,都有它燦爛輝煌的傳統文化,不容得肆意詆毀辱罵!我族人先賢前輩創造了無數璀璨輝煌的文化,這就是我們的驕傲!”

    眾人聽得一愣,麵麵相覷,隨即便又齊聲哈哈大笑起來。

    “一個賤民,也敢堂而皇之的在我等麵前談璀璨輝煌的文化?真是井底之蛙,不知天地之大!”臨影麵露輕蔑不屑的譏笑道。

    “任你說的天花亂墜,也擺脫不了一個賤民的事實!”

    “賤民也有文化,真是稀奇怪事!”

    ……

    台上的譏諷嘲弄之聲又紛紛此起彼伏,不絕於耳起來。

    “好了,不要說了!”

    歐麗雅公主擺擺手,止住了眾人的譏諷嘲笑,目光在對麵的人身上又仔細打量幾眼,帶著幾絲好奇的問道,“那麼不知閣下是哪族人,為何看著十分眼生呢。”

    “無可奉告!”江平冷冷的道。

    “大膽,竟然對公主殿下這般無禮!”

    看到他這般頂撞歐麗雅公主,場中的人都齊齊色變,怒而大聲喝斥起來。

    歐麗雅公主倒是並不介意,揮揮手,止住呼喝的眾人,又饒有興致的問道:“閣下為何不肯亮明身份呢。我對各族的文化也有一些涉獵,但是卻從未聽聞過閣下的這首詩,若說它是你們族中一位先賢前輩流傳的名作,不至於這般籍籍無名才是。”

    “整個宇宙文明種族浩如煙海,你又怎麼能全部知曉。”江平又冷冷的道。

    歐麗雅公主露出一副更感興趣的樣子,道:“哦,這麼說,我倒是對閣下的文明十分的好奇,不知你們到底是哪個文明種族呢。”

    看到對方一副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江平也沒轍了,至於徑直說出自己的身份來曆,自然是不幹的,以這些獨角人對他們“爾石星人”的敵視,隻怕自己一說出來,就會遭到群起而攻之了。

    你們既然要問,那我就告訴你們又何妨。江平當下又開始信口胡謅起來,把當初對咯木,哇金等摩根人編排的那番說辭,又說了一遍。

    “原來你是馬蘭人……”

    歐麗雅公主聞言,又臉現疑惑之色,轉而對旁邊其他的人問道:“你們可曾聽說過這馬蘭人的文明種族?”

    其他人聽了之後,都是搖頭,顯然也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叫馬蘭的文明種族。

    不過這也並不稀奇,這星域間如此遼闊廣大,其間隱藏著什麼不為人知的文明種族,實在是太平常不過的事。

    此刻,歐麗雅公主對這個“馬蘭文明”,倒是生起了幾分濃厚的興趣,原因沒有別的,隻是被對方剛才的那首驚世絕豔的“春江花月夜”給傾倒折服了。

    對方的這首“春江花月夜”,是如此的驚世絕豔,瑰麗奇絕,縱觀他們伊甸文明漫漫長河中湧現出來的無數詩文佳作,想要從中找出能夠與之比肩抗衡的,那也是寥寥無幾,屈指可數的。

    這讓人對這“馬蘭文化”更加興起好奇之感,極欲揭開其神秘的麵紗,窺探其的真實麵目,特別是歐麗雅公主這般對詩詞歌賦有著特殊癖好之人。

    歐麗雅公主想著,明眸一眨,已經打定了主意,當即便道:“現在,我,帝國的公主,正式聘請你為本府的侍從,不知你可願意?”

    聽到她這番話,旁邊的所有人都不禁大吃了一驚,什麼,歐麗雅公主竟然要聘請這個賤民,擔任她的侍從?這是真的麼,這聽起來簡直太荒謬無稽了!一個賤民,怎麼能擔任一個尊崇高貴的公主殿下的侍從呢!

    一定是這個賤民的這首“春江花月夜”,打動了公主殿下,這才讓她做出了這番的決定,而以這位公主殿下素來“特立獨行”的脾性,做出這樣的決定,也並不令人多麼奇怪了。

    不過,這依舊讓他們都感到難以接受,歐麗雅公主的侍從,多麼令人羨慕的職位,多少人夢寐以求都無法得到,現在卻被一個賤民給得到了,這讓他們情何以堪,大是羨慕嫉妒不已。

    “公主殿下,還請你三思,你的侍從,是何等高貴尊崇的職位,怎麼能夠給一個賤民呢,還請公主三思!”臨影忙出聲勸阻道。

    其他人也隨著紛紛勸阻。

    歐麗雅公主卻是大不以為然,道:“賤民怎麼了,賤民就不能當我的侍從了,隻要他有這個才能,為什麼不能當!”

    “可是,他根本就沒有才!他的這首詩,如他所說,也不過是偷竊而來的!”臨影又勸說道。

    歐麗雅公主依舊固執道:“這些我都不管,隻要他能寫出這樣絕美的詩句,就是抄襲他族中先賢前輩的,又有何妨!”

    臨影等人還要再勸說,歐麗雅公主卻是不耐煩的揮揮手,止住了他們,又徑直去問對方道:“你還沒有回答我呢,你願意接受聘請,擔任我的侍從嗎?”。

    這還用問嗎?當上公主府的侍從,平步青雲,一步登天,這個賤民該慶幸不已了,哪還會不同意呢。臨影等人暗自嘀咕著,心中又很是不甘心。

    “很抱歉,我沒這個興趣。”誰想到,江平竟然斷然拒絕了。
laughtaphy 發表於 2016-7-27 20:35
第一三一四章春江花月夜之曲

    什麼,這個賤民竟然拒絕了,當場拒絕了歐麗雅公主殿下的邀請?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可能會有人拒絕呢,而且拒絕的是一位賤民。

    歐麗雅公主也沒想到對方竟然會拒絕,似是從來沒有經曆過這種被拒絕的場麵,一時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了。

    旁邊的鳳菲小姐這時出來勸說道:“閣下為何要拒絕公主殿下的邀請呢,公主殿下的文學侍從,這是一個多麼崇高優厚的職位,閣下還是好好再想想吧。”

    “我說了,沒這個興趣。”江平依舊斷然的拒絕道。

    台上一陣死一般的靜寂,眾人的目光齊齊看著那個賤民,仿佛就像是看著一個白癡一樣。

    若是平時,有人這般“不識抬舉”,當場頂撞,歐麗雅公主隻怕已然發作了,不過此刻,出奇的她並沒有生氣的意思,也許是欣賞對方的“才學”,也許對方的賤民身份,讓她反而沒了發作的理由。

    “你說,你有什麼條件,隻要不是很過分,我都可以答應你。”過了一會兒,她這麼說道。

    聽到這,場上又是一片嘩然,眾人都神色古怪之極,公主殿下的文學侍從職位,對這個賤民來說,不是一個天大的恩賜麼,可是現在來看,反倒像是公主殿下哭著求著對方答應似的,這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豈有此理了!

    江平正又要開口拒絕,這時突然想起,自己此來的目的之一,不就是刺探這伊甸帝國的敵情麼,雖然那個木赫侍將還不知下落。但是那個柳炎侍將無疑是已經回來了的。

    這柳炎侍將回來之後,肯定告知了母星伊甸星那邊人類聯邦的狀況,她會不會攛掇帝國。發動他們的帝國大軍對人類聯邦的圍剿呢。

    這一點不得不防,一定要打探清楚。

    想到這。他隨即又改變了主意,沒有再直接拒絕了,想了一想,便道:“也罷,要我答應這件事也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大膽!放肆!你這賤民,竟敢在這這般狂妄自大,沒有自知之明。不知天高地厚,簡直不知死活!”

    見到這一幕,旁邊的眾人再也忍耐不住,紛紛破口大罵起來,這個賤民也太囂張狂妄了吧,公主殿下能夠抬舉他做這個文學侍從,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他竟然還敢在這推三阻四,借機要挾,提起了條件。簡直是罪該萬死,是可忍孰不可忍。

    歐麗雅公主伸手阻止住了群起紛湧的喝罵,朝著對方和顏悅色的道:“什麼條件。你說,隻要不過分,我自然都可以答應你。”

    江平道:“很簡單,我需要一切行動的自由,什麼時候我想走了,可以隨時離去。”

    歐麗雅公主想了一下,便道:“好,這些我都可以答應你。”

    眾人看到這一幕,都不禁有荒謬之極之感。這個賤民明顯如此囂張狂妄無禮,但是公主殿下一再容忍了他的無禮冒犯。簡直是太縱容優待了。

    他們都知道,歐麗雅公主殿下的“賤民人權”的思想。一直聲稱賤民也是有人權的,也許這就是對方一再容忍縱容對方的原因。

    試想一下,今晚這發生的事情,明天一早,肯定就會登上各大新聞通訊社的頭版頭條了,歐麗雅公主殿下竟然聘請了一個賤民,擔任她的文學侍從,這個消息一傳出,隻怕會引起一場轟動,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吧。

    不過這樣一來,對她的“賤民人權”思想又是一個極好的大力宣傳吧。

    眾人這麼心中嘀咕著,對於這位歐麗雅公主殿下行事的“荒誕不經”,此刻又有了一分更深的體會了。

    “還沒有請教閣下的名字呢。”歐麗雅公主又問道。

    江平倒是沒有什麼隱瞞的,直接報了自己的名字。

    歐麗雅公主倒是沒有再說什麼了,對於這個賤民,她也覺出幾分古怪之處,不過也沒有多想,以為這馬蘭人就是這般“囂張狂妄”,“不識抬舉”的,她相信,別看對方現在這般推三阻四,不識抬舉,仿佛當這個文學侍從是個避之不及的苦差事,隻要對方見識到了這個位置上的“榮寵”,“風光”之後,隻怕也會深陷這名利誘惑中,眷戀不去的了。

    這時隻見那尤倉大將有些神色尷尬的過來,請示道:“公主殿下,你看這詩會……”

    歐麗雅公主漫不經心的道:“接下來繼續好了。”

    隻見接下來這個詩會繼續又進行著,不過被江平這麼中途“一攪”,這個詩會的味道已經變了,接下來也不斷有人走上前來,在那懸掛的空白條幅上題詩,但是不論是他們自己,還是台上的觀者,興趣都缺了許多。

    有那首“春江花月夜”美玉在前,他們作的這些,隻能算是“磚石瓦礫”了,再怎麼吹捧也不會變成美玉,在那首“春江花月夜”麵前隻有黯然失色的份。

    在看到好一陣沒有人上前來作詩之後,尤倉大將又有些神色尷尬的走上前來,輕聲詢問道:“公主殿下,這詩會的名次,是不是還要評定一下?”

    歐麗雅公主道:“當然要評定,為什麼不呢,你們幾個評定者,一定要秉著公平公正的原則,不偏不倚的公正評定,評選出這場詩會的優勝者呢!”

    尤倉大將心中苦笑,若真要公平公正的評定,那麼那個賤民的“春江花月夜”應該是當之無愧第一的,這個大家都看在眼中,想要作弊都不成。

    “那首,那首‘春江花月夜’,是不是要參加評定?”他不甘心的又多問了一句道。

    歐麗雅公主露出不高興之色,反問道:“為什麼不呢?”

    尤倉大將道:“這首詩,其實並不是那賤民所作,隻是他道聽途說而來的而已,參與本次詩會評定,隻怕不妥。”

    歐麗雅公主不以為然的道:“不管怎麼樣,這首詩出現在本次詩會上,就應該參與評定,如此詩作不參與評定,豈不是太可惜了,也使得本次詩會失色不少。”

    尤倉大將見了,不敢違背對方的意思,隻得諾諾應是,當即就和其他幾個評定者一起計議起來,開始了評定工作。

    此刻,海上潮水的聲勢已開始漸漸減弱,潮水在漸漸的退去。

    經過一番計議之後,這次詩會的名次結果出來了,尤倉大將當眾宣布了這個結果。

    江平的“春江花月夜”,當之無愧的被列為了本次詩會的第一。

    列為第二的,是那位秋風公子的觀潮詩,歐麗雅公主的詩作,竟然意外的被列為了第三。

    當然這個結果也並不十分意外,評定者說是要公平公正的評定,但其實還是照顧了一下這位歐麗雅公主殿下的麵子。

    按理說,歐麗雅公主的那首小詩,比起那銀翼,臨影的兩首詩,都沒有任何優勢,甚至差了一些。

    當然,這個結果也沒有人有任何異議,公主殿下的詩作排在第三,誰還會有異議不成?就是自認“不公”的銀翼,臨影等人,也都心甘情願的接受了這個結果,不敢有半點的異議。

    在尤倉大將宣布完結果之後,鳳菲小姐緩步走上前來,美目掃過一眼台上,嬌聲說道:“江平閣下的‘春江花月夜’,能夠得到本次詩會的第一,是當之無愧,毫無疑義的,這首詩意境淒冷優美,纏綿悱惻,美輪美奐,實在是上天的傑作,鳳菲十分喜歡。”

    “剛才,鳳菲就已經把這首詩給臨時譜了一個曲子,現在就當場唱給大家,請諸位笑納。”

    台上的眾人聽了,頓時歡呼鼓掌起來,能夠聆聽鳳菲小姐的美妙歌喉,實是一大享受,他們哪還有什麼不樂意的呢。

    他們也很想看看,這首“春江花月夜”,配上對方的美妙歌喉,又會演繹出何等令人心醉的藝術享受。

    在眾人期待中,鳳菲小姐就開始清唱起來。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流宛轉繞芳甸,月照花林皆如霰。

    空流霜不覺飛,汀上白沙看不見。

    江天一色無纖塵,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可憐樓上月徘徊,應照離人妝鏡台。

    玉戶簾中卷不去,搗衣砧上拂還來。

    此時相望不相聞,願逐月華流照君。

    鴻雁長飛光不度,魚龍潛躍水成文。

    昨夜閑潭夢落花,可憐春半不還家。

    江水流春去欲盡,江潭落月複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霧,碣石瀟湘無限路。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歌詞淒美清冷,纏綿悱惻,仿佛一粒粒珠串,連綿不絕,而歌聲也是婉轉悅耳,有如天籟,仿佛有著某種直入人心的魔力,動人心魄。

    場中一片沉寂,隻能聽到那婉轉不絕的美妙歌聲,伴隨著潮水聲,飄蕩在上空,如此美妙的歌詞,配上這般美妙的歌聲,給人一種絕美的感受,令人不知不覺就陶醉其中,不知今夕何夕,心靈也跟著一起迷醉了。
laughtaphy 發表於 2016-7-27 20:41
第一三一五章賤民的勝利

    歌聲已杳,眾人卻沉浸在夢境,如癡如醉,過了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鳳菲小姐的歌,當真是有如天籟,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呢。”歐麗雅公主出聲讚歎道。

    鳳菲小姐道:“公主殿下過獎了,實在是這首詩太美,令人不知不覺陶醉其中了。”

    說著又看向一旁的江平,笑著道:“是了,有件事還要跟江平閣下打個商量,這首詩,這首歌,鳳菲十分喜歡,打算用這首歌單獨發行一輯唱片,這版權的事情,還望江平閣下允準呢。”

    江平不以為意的道:“詩並不是我的,鳳菲小姐若是喜歡,拿去用就是了。”

    鳳菲小姐淡淡一笑,沒有再說什麼,這時從懷中掏出一張名片,拿出簽名筆,刷刷在上麵題下了“明月星,小明島,春江花月夜,鳳菲留念”的字樣,遞給對方,道:“這個請收下。”

    看到這,場中的眾人都露出羨慕不已的神色,鳳菲小姐的簽名一張難求,這個賤民何德何能,竟然能夠接連獲得歐麗雅公主和鳳菲小姐的這般青睞,簡直是狗屎運踩到家了。 鳳菲小姐美目一眨,道:“江平閣下有什麼問題,盡管問就是,鳳菲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江平便直截了當問道:“不知鳳菲小姐可知道認識白銀侍將木赫這個人?”

    “白銀侍將木赫?”

    鳳菲小姐聞言,露出思索之色,在腦海中想了一遍,也記不起這個人,當即搖了搖頭。道:“鳳菲並不認識這個叫做木赫的白銀侍將。”

    江平又拿出有關那木赫侍將的影像給對方看,鳳菲小姐看過之後,依舊搖頭,道:“我並不認識此人。”

    江平仔細觀看了對方幾眼,發現對方似乎並沒有說謊,不由大為失望起來,看來那木赫也隻是這個鳳菲小姐的一個擁躉罷了,他雖然認得鳳菲小姐。但鳳菲小姐卻並不認得對方。

    既然這樣,要從對方口中,問出那木赫侍將的下落,也不可能了。

    鳳菲小姐倒是有幾分好奇,問道:“江平閣下為何會向鳳菲問起此人呢。” 或許,不知從那柳炎侍將那,能否得知關於這木赫侍將的一些消息?他不禁又尋思起來。不過要去尋那柳炎侍將,也是有很大風險的,若是對方識破了他的身份,得知他竟然來到了伊甸帝國,不知會如何對待他這個“爾石星人”?

    從搜索到的信息來看,這柳炎侍將的家。是帝都新伊甸星的一個豪門貴族,看來要找到她,還有必要到新伊甸星一行了。

    江平尋思著。他最終決定還是去找上對方一趟,若是有必要,跟對方好好的談一談。詢問確定那木赫侍將的下落,隻是其一,如果那木赫侍將已經回來了,那麼她應該多少知道一些消息的,但若是木赫侍將他們真的還沒有返回這伊甸帝國,那她也隻怕並不知道對方的下落消息了,畢竟當初他們分兩撥返回這伊甸帝國。而且比對方晚出發一年多。雙方之間不可能再有消息。

    另外,這柳炎侍將對待銀河係人類聯邦的態度。也很是關鍵,若是她回來之後,極力攛掇伊甸帝國的高層,出動大軍重返銀河係,剿滅人類聯邦,那對人類聯邦來說,又將麵臨一場大災難。

    他必須要盡力阻止這樣的事,阻止災難再次發生,所以即使明知道有危險,他也要去一趟,如果能夠勸說對方回心轉意,打消對人類聯邦的敵視,那麼一切自然都好,若是對方仍執意要對人類聯邦不利,一個勁鼓動帝國高層對銀河係用兵,那麼說不得他也隻能出手除此後患了!

    身在他旁邊的鳳菲小姐仿佛感受到什麼,目光朝著對方望了過來,對於這個賤民,她倒是越發有些看不透了。

    若是一個普通賤民,他為何為鄭重其事的向自己詢問一個白銀侍將的事情,這不是很奇怪麼。

    她此刻心中也有了不少的疑問,不過並沒有說出來。

    此刻明月西垂,海上的潮水也徹底散去,賓客們也三三兩兩的散去,觀潮台四下,又恢複了一片寧靜寂寥。

    這時歐麗雅公主走了過來,她的身旁,還跟著了那位名流才士,秋風公子,此刻這位秋風公子的臉上,倒是一副意氣風發之狀,剛才公主殿下的邀請,讓他喜出望外。

    要說這次詩會的最大贏家,除了江平這個“賤民”之外,就要屬這位秋風公子了。

    對於這位秋風公子的詩名,歐麗雅公主也早有耳聞,帝國詩壇“三大後起之秀”的名頭,並不是吹的,對於剛才對方所作的被評定為本次詩會第二的那首觀潮詩,歐麗雅公主也是十分欣賞的,因此特地又邀請對方,作為府上的侍從。

    得到歐麗雅公主的邀請,秋風自然喜出望外,哪還有不肯的,當即就應承下來了。

    得知這事後,不少人當即向秋風恭賀,羨慕嫉妒不已。

    “江平閣下,不知你在此地,還有什麼事情和打算?”歐麗雅公主走過來朝江平問道。

    江平回道:“我在這,也並沒有什麼事情和打算。”

    歐麗雅公主便道:“如此甚好,那麼明日一早,閣下便隨我一起返回新伊甸星,如何?”

    江平也正想著到新伊甸星一行,聞言之下,也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下來,道:“盡憑公主殿下的吩咐就是。”

    歐麗雅公主又對鳳菲小姐說道:“鳳菲小姐,不知你可是有什麼打算,若是也返回新伊甸星,明日跟我同行如何?”

    鳳菲小姐笑著道:“能夠跟公主殿下同行,自然是鳳菲的榮幸,不過鳳菲還要在此地滯留幾日,隻怕無法接受公主殿下的美意了。”

    歐麗雅公主見了,也沒有強求。

    第二天一早,帝國各大新聞通訊社,果然都在各自顯要版麵,赫然刊登出了昨晚在明月星小明島尤倉大將家晚宴上的“一則奇聞”,引來了一時的轟動。

    “一登龍門,身價百倍——這一晚,屬於一個賤民!”

    “一個賤民創造的奇跡!”

    “從一個賤民到高貴的公主殿下侍從,這不是幻想,而是事實!”

    “一個賤民的崛起,隻因為一首‘春江花月夜’……”

    “史上最幸運之賤民……”

    ……

    等等,諸如此類的標題,占據了各大新聞通訊社的顯眼版麵,吸引了眾多的眼球,引來了瘋狂的關注評論,成了轟動一時的熱門話題。

    眾人對此議論紛紛,爭吵不休,有羨慕嫉妒的,有謾罵不屑的,有嗤之以鼻的,有不可思議的,不一而足。

    此刻,引起這場熱議轟動話題的主角,卻正坐在一艘巍峨豪華的座艦內,正在前往新伊甸星的路途中。

    歐麗雅公主座艦艦首的一間雅廳中,江平正用著侍者送上來的早餐,在大廳旁邊懸掛的一個大屏幕上,正播放著早間新聞,而新聞播放的熱門話題,正是昨晚明月星小明島夜宴,他這個“賤民”一下子鯉魚躍龍門,草雞變鳳凰的“崛起傳奇”。

    看著那鋪天蓋地的介紹,熱議,看樣子一夜之間,他就由一個默默無聞的“賤民”,成為家喻戶曉的“大明星”了。

    對此江平也是一陣無語,這樣的結果並不是他想要的,他原本隻想著低調行事而已,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沒有什麼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正在這一邊用餐,一邊看著那新聞,一道人影從外麵走了進來,這人進來之後,走到了另一旁的餐桌上,蓄意離得廳中的某人遠遠的,進來之後,至始至終,都沒有朝著廳中的某人正眼瞧過一眼,坐下之後,看到廳中大屏幕上正在播放的那熱門新聞話題,連連搖頭,露出幾分輕蔑不屑之色。

    此人正是江平如今的“同行”,同被歐麗雅公主聘為侍從的秋風。

    看到他進來坐下,廳中的侍者忙端上了各色美食,態度十分的熱情恭敬,跟剛才對待江平的態度,不可同日而語。

    這些侍者也都知道了,江平這個新任公主殿下侍從的底細,此人無疑屬於一個“暴發戶”,靠著不知哪來的狗屎運,竟然一躍龍門,從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小賤民,一躍成了公主殿下的座上賓,尊貴的侍從,這簡直令人太不可思議,太荒謬滑稽了。

    但不管怎樣,都擺脫不了,對方隻是一個賤民的事實。

    所以廳中的侍者對這位“新貴”,內心是十分鄙夷不屑的,隻是勉強保持了一個表麵上的禮貌而已。

    但對於秋風這位實打實的“新貴”,公主殿下新任的侍從,他們的態度自然就不同了,這位可是貨真價實的名流才士,是公主殿下的貴客,他們自然不敢怠慢,極力逢場巴結不已了。
laughtaphy 發表於 2016-7-27 20:42
第一三一六章同行不同道

    秋風坐在那,對於對麵的那個“同行”,心也是十分鄙夷不屑的。

    憑心而論,那首“春江花月夜”確實是難得的佳作,但真正作者,又不是此人,此人不過是一個抄襲者,又有什麼資格做這個文學侍從,跟自己相提並論,平起平坐,論起真實的才學,他給我秋風提鞋都不配!

    更讓他心不是味的是,看這新聞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全在這賤民的身上了,這賤民被聘為了公主殿下的文學侍從不錯,但同樣被聘為公主文學侍從的,還有我秋風呢,這些新聞媒體,怎麼能這般沒有節操,隻顧盯著那個賤民,卻連我秋風的名字提都沒提半個字呢,這簡直也太不像話了!

    想到這,他心就一肚子的不痛。

    江平吃完,起身徑自就要離去,這時聽得一聲呼喝道:“站住!”,回頭一看,隻見那個秋風正朝他招手,道:“你過來!”

    江平不知對方要說什麼,就走了過去。

    秋風掃了他一眼,抓起餐巾抹了抹嘴,好整以暇的道:“你這賤民,雖然僥幸得到公主殿下的青睞,也被聘為公主殿下的文學侍從,但是,你要明白,你的這個文學侍從,跟我這個文學侍從,還是不同的,你我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以後你見到我,要恭敬行禮,不得像那蠻夷一樣,粗俗鄙陋,不識禮數,明白了嗎?”

    江平冷冷的道:“你要說的,就是這些廢話嗎?”

    秋風一聽,頓時就不禁火了,道:“你這什麼態度。我這說的都是正理,怎麼會是廢話,名不正則言不順。你當上這個文學侍從,已經是叨天之幸。應該有點自知之明,你要想順利的繼續當這個文學侍從,就要好好的聽從我的話,服從我的命令,一切聽我的吩咐行事,否則你這個文學侍從想安穩的當下去,那就難了,你明白嗎?”

    江平一副不明白的樣子。道:“我不明白,為什麼我要一切聽你的吩咐,才能把這個文學侍從好好的當下去?”

    秋風高聲道:“你難道是在懷疑我的話嗎?對於你這個賤民,我有一百個辦法,讓你立時就卷鋪蓋滾蛋,你信不信?”

    江平依舊一副不明白的樣子,搖頭道:“我不信,我不知你有什麼辦法,不如說出幾個來聽聽。”

    秋風聽得一愣,他沒見過這般認死理的人。自己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對方竟然還這般如榆木疙瘩。冥頑不靈,簡直是不可救藥。

    他又道:“你既然要問個明白。那我就明白告訴你,你終究是一個賤民,別看公主殿下現在這般優待你,不過這隻是一時的興致,偶爾心血來潮罷了,你莫非真以為,公主殿下會對你這個賤民一直優待,禮遇有加呢,等到她的興致下去。說不定哪一天就會把你棄若敝屣,一腳踹開了。”

    “公主殿下對我的看重。那是明白無誤的,那是因為什麼。因為我憑的是真才實學,靠著自己的真實才學,才打動了公主殿下,而你呢,不過就是憑著偶然抄襲的一首詩,才一時僥幸得到公主青睞而已,在公主殿下的心目中,我們之間的地位輕重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比如,我隻要向公主殿下建言,隨便編排一些理由,把你這個賤民趕走,不說公主殿下會言聽計從,但公主殿下起碼會好好考慮一下的。當然了,相反的,若是我能在公主殿下麵前美言幾句,那麼你的地位也能穩如泰山,繼續安穩的當這個文學侍從,而不是等到公主殿下玩鬧的性子一過,就把你一腳踹開了,到時你就打回原形,依舊是一個賤民,一無所有了。”

    “我說的這些,你都明白了?”

    江平撓了撓腦袋,一副“不服氣”的樣子,道:“為什麼不可以是我向公主殿下建議,讓她把你一腳踹開,這樣一來,你害不害怕,是不是要來討好我,聽從我的吩咐命令行事了?”

    “你——”

    秋風一時不禁氣結,怫然作色,這個賤民,簡直就是榆木腦袋,怎麼就不開竅呢。

    “你一個賤民,竟然想要向公主建議,把我秋風趕走?這不是笑話麼,我秋風是什麼人,是名滿天下的名流才士,身份地位跟你這個賤民乃是天壤之別,若是你我之間,必有一人要卷鋪蓋滾蛋,那麼那一個人必然是你,你信不信?”

    江平點了點頭,道:“我信。”

    秋風攤了攤手,道:“這不就得了。看來你也是有這個自知之明,也並不是那般不識時務之人,這樣就好辦了,以後你就老老實實的聽從我的吩咐命令行事就是。”

    江平依舊不解的道:“為什麼我就要聽從你的吩咐命令行事,這其中又有什麼必然的關聯嗎?”

    秋風一聽,頓時又不禁氣樂了,道:“你是在這裝糊塗麼,你若不聽從我的吩咐命令,那麼你早晚就得給我卷鋪蓋滾蛋,你信不信?”

    江平點頭道:“我信。不過,我就跟你實說吧,早在答應公主殿下這個文學侍從時,我就有言在先,我有行動自由,什麼時候想走了,隨時都可以離開。其實這個公主殿下的文學侍從,我也不是太在乎的,當不當都無所謂,所以你想要以此來威脅我,可是辦不到的。”

    秋風聽得一怔,一臉古怪,仿佛看著白癡一樣看著對方,對於對方的話,他是一萬個不信的,暗道這個賤民還真會說大話演戲,簡直就是競爭影帝的最佳人選了。

    “你就別跟我在這說這些大話了,你我都心知肚明,你一個賤民,能夠爬到這樣的位置,已經不知燒了多少高香了,你說你是不太在乎這個位置,你以為你的這番話有人信麼,你以為是在騙三歲小孩呢。”

    “或許你的這番話,由我秋風來說,還算靠譜,但是你嘛……”

    說到這,他搖了搖頭,輕蔑的道,“卻是沒有這個資格。”

    江平哂然一笑,倒也沒有再爭辯什麼。

    秋風這時又朝著大廳中的那些侍者掃了一眼,揮揮手,道:“你們都先出去。”

    那些侍者聞言,當即都二話不說的轉身出門去了。

    待這些侍者走了之後,秋風又看向對麵的人,好整以暇說道:“你應該也知道,當上公主殿下的這個文學侍從,也不是這般能夠輕鬆隨意,濫竽充數的,既然是文學侍從,那尋常自然就有一些應酬,就要寫出一些詩文交差,我秋風對此自然是不擔心的,但是我卻很替你擔心啊,不知你可否勝任文學侍從這個職位呢。”

    江平聽了,淡淡的道:“這個就不勞閣下費心了。”

    秋風道:“按理說我是不該替閣下操心的,不過呢,你既然也是公主殿下的文學侍從,那麼你我之間便是同行,你若是出了什麼醜,到時人們就會說,原來公主殿下的文學侍從就是濫竽充數的草包,這於我的麵子上也有損,你說是不是。”

    江平道:“你是你,我是我,你我井水不犯河水,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怎麼著,與你無關,同樣你怎麼著,也與我無關。”

    秋風搖頭道:“話怎麼能這麼說呢,你我既然同是公主殿下的文學侍從,那就本為一體,休戚與共,大家隻會說公主殿下的文學侍從如何如何,這關係到大家的麵子,你說是不是。”

    江平道:“那你想怎樣?”

    秋風瞥了他一眼,道:“也罷,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沒有想到,你們馬蘭人,還是有一些文學素養的,能夠寫出‘春江花月夜’這樣的詩,也算可以的了。你自己的才學,可以想見那是一文不名,不值一提,而如今這般泰然不動,似有所恃,應該就是憑仗著你們馬蘭人的那些詩文,我說的沒錯吧。”

    江平聽了,一時沒有接話,未置可否。

    秋風又繼續說道:“不過我相信,魚龍混雜,泥沙俱下,魚目之中也混有明珠,你們馬蘭人中的那些詩文,未必就都是真好的,不如你現在就把你所知的你們馬蘭人的那些詩文說出來,讓我先聽聽,先給你把把關,鑒定其中的好壞,免得到時你自己不知,拿出來濫竽充數,出了醜,鬧了笑話,於我等麵子上也不好看。你說是不是。”

    江平聽了,掃了對方一眼,意味深長的道:“閣下可真是一番好心啊。”

    秋風神色不動道:“當然,既然如今你也是公主殿下的文學侍從,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我自然要幫襯一下你的。”

    江平冷冷道:“閣下的好意隻能心領了,我馬蘭人的詩文,自有我馬蘭人欣賞,好也罷,壞也罷,都是我們的文化遺產,也用不著其他人評頭論足,指手畫腳!”

    “你,你——我好心幫你,你竟然這般不識抬舉!”秋風頓時氣得不輕起來。

    江平道:“你的好心還是收起來吧,沒有人需要。”

    說到這,目光突然掃過對方麵前的桌麵,又揶揄道:“不過你要聽,我現在倒是有一首詩奉送!”
laughtaphy 發表於 2016-7-27 20:43
第一三一七章賤民的典型

    “什麼詩,你說!”秋風倒是心中一動,忙追問道。

    江平當即就吟哦起來,道:“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吟罷,目光又一掃對方麵前的桌麵,哈哈一笑,就轉身走了。

    秋風聽得一怔,咀嚼一下詩句,猛一低頭,看著桌上自己浪費的食物,一時臉都綠了。

    明月星作為新伊甸星的衛星,兩者距離並不遠,沒過多久,歐麗雅公主的座艦就抵達新伊甸星的上空,緩緩降落在了皇家機場。

    座艦停穩之後,船側的重力艙門打開,舷梯緩緩落下,歐麗雅公主一行人紛紛從艦橋的艙門出來,走向舷梯口。

    在機場的候機坪上,已經有人群在等候迎接了。

    秋風也走出自己的艙房,向著舷梯口走去。他走的速度並不,作為公主殿下的侍從,他很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很明智的選擇了一個下船的次序,並不是太靠前,也不是靠後,算是中間的位置。

    這時一道人影從他旁邊超過,他抬頭一看,不正是那個賤民是誰,看到此人,他不禁就想起了剛才餐廳的事情,頓時就氣不打一處來。 這個賤民也太過分,太不懂規矩了,看來有必要給他一點教訓,他才知道什麼是尊卑,禮數!

    他正在這生著氣,這時望向前麵,突然不禁又氣樂了起來,不為別的。他看到那個賤民竟然這般不管不顧,肆無忌憚的一直往前衝,幾乎就要衝到走在前麵的公主殿下的隊伍那去了。

    這個賤民,真是作死,真不知是哪蠻夷偏鄙之地出來的,一點規矩都不懂!走在前麵的,都是皇家儀仗,有地位身份的貴族。你雖然是公主的侍從,但也要有這個自知之明,知道分寸,也隻有乖乖走在後麵的份,哪有這個資格衝到前麵去,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皇親國戚呢。

    這下這個賤民可是要闖禍,出個大醜,有樂子看了。他不禁在這幸災樂禍起來。

    果然,注意到這個徑直往前“橫衝直撞”的“不速之客”。一個公主殿下護衛儀仗的近侍隊長陡然色變,衝了過來一下攔住來人,大聲喝道:“大膽,你是何人,竟敢衝撞公主殿下鑾駕!還不退後!” 聽到這位近侍隊長的喝止,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僭越”了,當下不得不停住了步子。

    周圍的人也注意到了這邊的動靜,齊齊向這投過來譏諷嘲笑的目光,他們也都認出對方,這不正是“一夜成名”,登上今天各大新聞通訊社頭版頭條的熱門新聞人物。那個撞了大運的賤民麼。

    賤民終歸是賤民。雖然一時撞了大運,飛黃騰達了。但還是這般沒有規矩,不識禮數!

    “閣下何人,衝撞公主鑾駕,意欲何為!”那近侍隊長不依不饒的喝道,他又何曾不認得這位踩了狗屎運,一夜成名的賤民,不過是借機故意找茬而已。

    還沒等江平說話,這時一道清叱傳來,道:“不得對江平閣下無禮!”

    說話的人,正是歐麗雅公主,她喝止了近侍隊長,又朝著江平招了招手,道:“江平閣下,你過來。”

    江平依言走了過去。

    直到對方走近,歐麗雅公主這才緩步向著舷梯口走去,一邊走,一邊輕聲跟身旁的對方說著話。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有些呆滯了,公主殿下對待這個賤民,也太優待禮遇了吧,這個賤民簡直不知踩了什麼狗屎運了,竟然得到公主殿下這般的青睞眷顧!

    是了,公主殿下一定是在宣揚她的“賤民人權”思想,她一定鐵了心要把這個賤民當作一個“典型”,來大力宣揚的了,這個賤民也算是踩了狗屎運,適逢其會,被當作這麼一個“典型”了。

    雖然明白了這一點,眾人的心依舊難以釋然,這個賤民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公主殿下的這般青睞眷顧,就因為公主殿下要豎立這個“賤民典型”的需要,而一下子飛黃騰達,小人得誌,這也太便宜他了!

    眾人在這憤憤不平,而那秋風,看到這一幕,心的滋味,那就更不必說了。

    看來這個賤民還真不好對付,如今公主殿下對他的眷顧正隆,我若是貿然進言,叱責這賤民的不是,隻怕忠言逆耳,違了公主殿下的心意,反而不美,看來此事還需要從長計議才是。他心暗自嘀咕著。

    舷梯下麵,早就有人群迎候著,看到歐麗雅公主殿下的身形在舷梯口出現,就有鮮花和掌聲出現,不過等看到緊隨著公主殿下身旁的那個人影時,人群一下子又都愕然了,變得一個個神色古怪起來。

    這不就是那個賤民,今天各大新聞通訊社都頭版頭條報道的熱門人物嗎,有人雖然看到了這些鋪天蓋地的報道,但心中依舊不信,以為這不過是一個荒唐的謊言,但是現在看到這一幕,卻已經沒有人再有什麼懷疑了。

    看來公主殿下對這個賤民的優待禮遇,真是一點不假的了。

    此刻跟隨歐麗雅公主殿下下船,感受到萬眾矚目的江平,心也並不好過,他其實隻是想低調行事,並不想這般高調,造成轟動效應的,但是陰差陽錯,偏偏他就不得不這般“高調”了,事到如今,他也沒有什麼辦法可想,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隨著歐麗雅公主走下舷梯,那迎接的人群頓時就迎上前來,把他們給圍上了。

    在迎接的人群中,江平還看到了幾個熟悉的人影,比如昨晚小明島夜宴,觀潮台詩會的那臨影,銀翼,洛書等人都在,這幾個人無疑都是帝國一時青年才俊,這些人在昨晚宴會散了之後,提前回了新伊甸星,今天一早又不約而同出現在這歡迎現場,獻殷勤的意味不言自明,場中這鮮花掌聲,大部分就是這些人弄出來的陣仗。

    “公主殿下,我聽說了昨晚明月星小明島夜宴的盛況,可惜昨天有事,否則我昇龍肯定要去湊這個熱鬧的了!”

    說話的是一個頭頂銀白色獨角,身形健碩,濃眉大眼的英俊青年,他正是與臨影,洛書並列“帝都四大公子”之一的護國公之子昇龍。

    至此,帝都四大公子已經到了三位,還有一位,卻是帝都四大公子居首的“黃金公子”無定,卻依舊沒有見到蹤影。

    臨影在一旁哂笑道:“幸好昇龍昨晚未到,否則詩會的魁首,就要被昇龍奪了去,而我的名次,又要下降一位了!”

    聽到這番話,眾人都會意的哄笑起來,眾人都知道,這個昇龍公子,或許修行是不差的,但若是論起這詩詞歌賦的才學,那就是不堪恭維了,去參加了這個詩會,多半也是出乖露醜,叨陪末座的份,至於什麼奪了詩會的魁首,那是萬萬不可能的,臨影這般說,無疑就是當著和尚罵禿驢,故意打臉呢。

    那昇龍被對方這番擠兌,頓時臉色漲紅,反唇相譏道:“臨影,你別在這欺人太甚,你就是有一些墨水才學,但此番小明島夜宴,還不是輸給了一個賤民,被一個賤民壓過了風頭嗎,哈哈——”

    說到這,不由哈哈大笑了起來。

    聽到此話,不僅臨影,就是其他昨晚參加了小明島夜宴的洛書,銀翼等人,也都一個個羞怒起來,但偏生對方說的是事實,他們一點也反駁不得。

    昇龍又道:“公主殿下,恕我冒昧,賤民就是賤民,你完全不必對待他們這般好,就像眼前這個賤民,他又哪有資格站在這,這十分不符合你尊崇高貴的身份,站在這都是對你的侮辱和褻瀆……”

    “大膽!公主殿下如何行事,用的著你來指手畫腳麼!”歐麗雅公主殿下身旁的白銀獨角侍女紫霜大聲斥道。

    昇龍連忙告罪,道:“在下不敢,在下隻是冒昧吐肺腑之言,冒犯之處,還請公主殿下恕罪!”

    歐麗雅公主神色一冷,道:“昇龍,你若是能夠寫出‘春江花月夜’這般的絕美詩作,我也會禮遇有加,另眼相看的,若是不能,那就給我閉嘴!”

    昇龍臉色頓時漲紅,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別說春江花月夜那樣的千古絕唱了,就是尋常的打油詩,要他寫出一首來,那也是強人所難,讓他叫苦不迭的。

    看到對方在這吃癟,受到公主殿下的訓斥,旁邊的臨影,洛書,銀翼等人紛紛幸災樂禍不已,你昇龍剛才還不很得意的樣子嗎,現在倒好,被公主殿下當場訓斥,真是自找苦吃!

    幸災樂禍之餘,他們心中也暗自警醒,看來公主殿下是鐵了心要維護這個賤民,把他豎立成一個“賤民典型”的了。
laughtaphy 發表於 2016-7-27 20:46
第一三一八章士梁園

    “大家都散了吧!”

    歐麗雅公主揮了揮手,徑自回了自己的公主府邸。。江平這個新任的公主殿下文學侍從,也跟著回了公主府邸,在府中一個名叫“士梁園”的賓館區安頓下來。

    到了這公主府邸,安頓下來之後,江平發現,這個歐麗雅公主“豢養”的諸如文學侍從這類的“門客”還不少,就像他現在所在的這一片賓客區,麵就住了不少類似身份的人,大部分人也都是文學侍從,琴棋書畫的都有。

    看來這個歐麗雅公主,還真是一個“雅人”,“附庸風雅”的很啊。

    這些侍從門客,能夠被聘到府上,自然也都是有幾分真才實學,名聲在外的,那秋風進來之後,情趣相投,也很的跟這些人詩書交往,打成一片了,而江平,就成了這麵的一個異類。

    江平所在的小院,周圍幾乎一下子都賓客絕跡,門可羅雀,大家都繞著走,避之惟恐不及。

    對於這個進來的賤民,大家自然都是鄙夷不屑,恥與之為伍的,認為這個賤民的加入,簡直就是對他們的侮辱,有人甚至提議,要聯名上書,把這個賤民驅逐出去,否則這日子“沒法過了”。

    這個提議得到了很大部分人的附和支持,那秋風早就對那個不聽話的賤民看不順眼,要好好教訓一番,對此事更是十分熱衷積極,在其中奔走聯絡,很的。這麼一份驅逐賤民的聯名上書就出爐了。

    歐麗雅公主的寢宮,白銀獨角侍女紫霜把這麼一份聯名上書遞到了她的麵前。稟報道:“公主殿下,這是士梁園那些客卿們的聯名上書。請公主殿下過目!”

    歐麗雅公主接過,大略掃了一眼之後,就不悅的把這份聯名上書給擲到了地上,朝著一旁的白銀獨角侍女問道:“紫霜,這件事你怎麼看?”

    那白銀獨角侍女紫霜自然知道公主殿下的心意,當即就道:“賤民也是有人權的,他們憑什麼要把江平閣下驅逐出去,這根本沒有道理,對於這無理的要求。不用理會也罷。”

    這番話深得歐麗雅公主心意,連連點頭,道:“就是,他們隻憑著江平閣下的身份,就要把他驅逐出去,這種種族歧視實在太過分了,我絕不能答應他們的這種無理要求。”

    頓了頓,又道:“你這就去告訴他們,若是他們能夠也寫出類似‘春江花月夜’這樣的絕美詩作。再來提出這樣的要求不遲!”

    白銀獨角侍女紫霜答應了,想了想,便道:“公主殿下,為了避免類似這樣的糾紛。公主殿下不如就賞賜這個江平閣下一個身份爵位好了,這樣那些人也就無話可說了。”

    歐麗雅公主聽了,卻是搖了搖頭。道:“我就是要借著這個江平的賤民身份,宣揚賤民人權的思想。讓大家都要明白,賤民也是有著人權的。賞賜江平閣下一個身份爵位,也不是不可以,不過這樣一來,就達不到我這個目的了,你明白嗎。”

    白銀獨角侍女紫霜恭聲道:“屬下明白了!”

    歐麗雅公主想了一想,又問道:“紫霜,依你說,我這麼直接駁回了他們的聯名上書,他們會不會因此心中不忿,以至於集體請辭呢。”

    白銀獨角侍女紫霜沉吟一下,便道:“我想不會的。公主殿下的客卿,是何等尊崇高貴的地位身份,他們也不肯一下子舍去的,再說他們也明白,若是真辭去了公主的客卿職位,那麼其他的公侯府第,也不會接收他們的了。我想他們不會行此下策的。”

    歐麗雅公主點了點頭,道:“這樣就好。”

    當天下午,白銀獨角侍女紫霜就來到了士梁園,向著眾位聯名上書的客卿們明確的轉達了公主殿下的意思,駁回了他們驅逐江平的要求,並申斥一番,要他們不得再這般無理取鬧。

    不過打了幾棍子之後,又給了幾個甜棗,紫霜又宣布賞賜了眾人一些錢帛,算是對他們的撫慰。

    這下士梁園的客卿們一下子都沮喪不已,沒想到他們的聯名上書,都沒有把那個賤民給驅趕走,看來外麵宣揚的一點不假,公主殿下對這位賤民,當真是禮遇有加,恩寵的沒邊了。

    當然,這主要還是這個賤民走了狗屎運,適逢其會,被歐麗雅公主豎立成了“賤民典型”,要宣揚她的“賤民人權”思想而已。

    對於這個結果,他們雖然十分不甘心,但是也隻得認了,繼續鬧下去,他們也沒什麼好果子吃。至於集體請辭脅迫?他們也不是沒有起過這樣的心思,但是最後都放棄了這樣的心思,士梁園的客卿地位,是這般尊崇高貴,也不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

    雖然這件事就這麼草草了結了,但這並不表示他們就因此偃旗息鼓了,他們這次弄了一個灰頭土臉,折辱在了一個賤民手上,又怎麼肯甘心,咽下這口氣,他們絕不甘心就這麼承認失敗了,把這個賤民趕走的心思反而更加迫切了,不過他們也明白了,這件事看來還要從長計議,謀定後動。

    轉眼間,幾天時間就過去了。這幾天來,江平也沒什麼事情,不是待在士梁園自己的屋子,就是出外閑逛,當然也並不全是閑逛,這幾天來,他也已經把那柳炎侍將的情況摸得清楚了。

    他已打探清楚,那柳炎出身貴族,是帝國安靖侯之女,而那安靖侯的府邸,他也已摸清楚了,隻是一時還在躊躇猶豫,什麼時候進府一探,跟那柳炎侍將見麵攤牌。

    以他現在的實力,對付一個白銀侍將已不在話下,不過這是伊甸獨角人的帝都,藏龍臥虎,一般的黃金大將他都有些忌憚,而在見識到那紫色獨角的歐麗雅公主之後,這讓他心中戒心更是大起,原來在這,還有比黃金大將更高境界的,紫色獨角聖將!

    比如對那位紫色獨角的歐麗雅公主,他就有一種摸不透虛實的感覺,對方的真正實力,隻怕比他隻高不低!

    正是因為此,讓他不得不謹慎小心了許多。

    他在這躊躇不決,此刻,在安靖侯府中,一個白銀獨角女子也是深坐閨中,一副疑惑不定的樣子,若是江平在此,一定可以認出,這位容貌酷似阿曼達的白銀獨角女子,不正是當初到過銀河係,曾經統治整個銀河人類聯邦政府的柳炎侍將是誰。

    她正在這獨自沉思著,這時屋外腳步聲響起,一道人影從外麵走了進來,來人是一個黑鐵色獨角女子,若是江平在這,一定會認出,來人不正是那言曼黑鐵校尉是誰。

    “侍將大人!”

    言曼走到柳炎的身旁,看到對方一副怔然出神的樣子,不禁輕聲喚道。

    連喚了幾聲,柳炎才回過神來,轉頭看到她,隨口道:“言曼,是你來了,有什麼事?”

    言曼道:“屬下倒是沒什麼事,可是我看侍將大人,卻是像有什麼事似的。”

    柳炎聽了,一時又是若有所思,沒有說話。

    言曼輕聲問道:“侍將大人是不是還在為那銀河係的事情擔心?”

    頓了頓,她又接著道:“如今我們已經回來了,銀河係那邊的事情,我們也如實向著上麵匯報了,也不用去多管了,侍將大人還在多想什麼呢。”

    柳炎掃了她一眼,道:“可是,我們並沒有著重稟報,那些爾石星人實在是一個野心勃勃,具有強大發展潛力的種族,從他們剿滅那邪惡蟲族就可以看出來,他們的發展潛力是不可估量的,而且他們已經得到了我們的一些科技文明技術,若是任由他們這般發展下去,遲早會成為一個極具威脅的後患,想要除去也不是那麼容易了。”

    言曼聽了,沉默一會兒,便道:“侍將大人,怎麼處置這些銀河係的爾石星人,自有帝國高層去考慮,這些已經不是我們能夠過問的事情了。”

    柳炎道:“怎麼不能過問,我們是親身見識過那些爾石星人的野心勃勃,貪婪無度的,或許帝國高層會輕視忽略了,若是能夠向帝國高層極力陳述這爾石星人的威脅,那麼帝國高層也會更加重視這爾石星人的威脅。”

    言曼不以為然道:“侍將大人隻怕言過其實了吧,爾石星人終究隻是一個卑微低賤的種族,跟我高貴的伊甸文明根本不可相提並論,他們隻是匍匐在帝國腳下的苟延殘喘的卑微螻蟻而已,隨時可以滅殺,用不著這般興師動眾,如臨大敵的。”

    柳炎搖搖頭,道:“你不要太輕視這些爾石星人了,否則有朝一日這些爾石星人力量強大起來之後,我們隻怕就要因此後悔了……”

    言曼聽了,倒沒有再反駁什麼,心中卻依舊還大不以為然,暗道那些爾石星人偏居一隅,孱弱不堪,又有什麼發展前途了。

    不過她此刻心中,突然又浮現起了一個爾石星人的影子,一時也有些茫然了,那個爾石星人,實在可說是一個異數,身為卑微低賤的爾石星人,卻擁有著可以媲美他們黑鐵校尉,甚至比他們黑鐵校尉還要強大得多的力量……
laughtaphy 發表於 2016-7-27 20:48
第一三一九章春江花月夜的困惑

    屋子懸掛的大屏幕上,正播放著什麼,這時她的目光看過去,就看到那大屏幕上定格的一副影像,也不禁為之一愣。 

    那是一個帶著紫色頭部護罩的人,從畫麵標題,她一下子就知道了,屏幕上的這個人,正是這幾天引起轟動效應,風頭正勁,鬧得沸沸揚揚的熱門風雲人物,得到歐麗雅公主青睞,平步青雲的那個賤民。

    在此刻驟然看到屏幕中的那人時,不知為何,心頭竟然湧起一股熟悉的感覺,對此她也感到十分的詫異,但很她就把這個荒謬的念頭給驅逐出去了,怎麼可能,這個賤民怎麼會給她一種熟悉之感,她怎麼可能會認得這個“臭名昭著”的賤民,這肯定是一種錯覺了。

    她注意到,這時柳炎的目光也再次投向了屏幕,心中不由一動,當即就出聲問道:“侍將大人,看起來你對這個賤民好像很關注的樣子?”

    聽到她的話,柳炎目光中掠過幾許疑惑之色,漫聲應道:“也許是吧。”

    言曼見了,大不以為然的道:“不過是一個小人得誌,平步青雲的賤民而已,又有什麼好關注的。歐麗雅公主殿下也真是的,不知為何竟然會這般優待這個賤民,簡直是太荒唐了!”

    柳炎柳眉一蹙,道:“這般非議公主殿下的話,你在這發發牢騷可以,在外麵可不得亂說了。”

    言曼道:“這個侍將大人放心了,我也就發發牢騷而已,不會亂說的了。”

    柳炎也沒有再責怪什麼。隻是目光又投向了對麵屏幕上的那個賤民,又是一陣若有所思。

    言曼在一旁見狀。委實又覺得奇怪了,道:“侍將大人。你在看什麼呢,這個賤民又有什麼好看的?”

    柳炎眸光閃了閃,突然輕聲問道:“言曼,你聽說過了那首‘春江花月夜’麼。”

    那首“春江花月夜”?言曼自然也聽說了,正是憑著這首絕美的詩作,此刻屏幕上的那個賤民才因此一朝得誌,平步青雲,得到歐麗雅公主殿下的青睞眷顧,被聘為公主府的文學侍從了。這件事正是這幾天來新聞媒體熱議的焦點,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那首“春江花月夜”,她也聽聞了,平心而論,這確實是一首難得的上佳詩作,沒想到那個賤民也能作出這般絕美的詩作,哦,不,聽說了。這首詩倒不是那個賤民所作,而是他的族人先賢前輩的作品,聽說這個賤民是一個馬蘭人,而這馬蘭族。還是一個未知神秘的文明種族。

    不過這又怎麼樣,賤民就是賤民,憑著這一首詩作。還能翻了天不成。

    此刻她便回道:“那首‘春江花月夜’倒也是一個不錯的詩作,侍將大人莫非十分喜歡麼?”

    難道侍將大人也是因為這首詩作。跟那位歐麗雅公主一樣,因此對這個賤民起了愛才之念。另眼相看一番了,甚至因此愛其才而及其人?

    想到這,她連忙暗自呸呸幾聲,自己怎麼能這般胡思亂想,簡直是對侍將大人的大不敬,這怎麼可能呢,侍將大人怎麼可能對一個賤民動心,自己也太異想天開了。

    不過,看到對方對屏幕上的那個賤民這般關注之狀,她神色一時又怪怪的,看對方這番情形,也難免會讓人往這般想了。

    柳炎這時點點頭,道:“不錯,這首詩我確實十分喜歡,它確實是一首絕美的千古絕唱,不是嗎?”

    “這……確實是吧。”言曼看著對麵的侍將大人,麵色一時又古怪之極,難道,這佳人才子的故事,真的發生在了侍將大人身上了?這怎麼可能呢。

    柳炎哪知道她的這番心思,神色一肅,又輕聲說道:“不過呢,這首詩,我卻是曾經讀過知曉的,此番不過是再次聽聞而已。”

    言曼聽得一怔,這首詩,侍將大人曾經讀過知曉,此番不過是再次聽聞而已?

    她不禁訝然問道“侍將大人,你是說,你以前,曾經聽聞過這首‘春江花月夜’?”

    柳炎點了點頭,道:“不錯。”

    言曼又是吃驚不已,道:“這麼說,侍將大人知道這個馬蘭人,曾經到過他們馬蘭人的地方?”

    柳炎一時沒有回答,隻是問道:“你知道我是在哪聽聞知曉這首‘春江花月夜’的嗎?”

    言曼又哪知道,隻是不解的搖頭。

    柳炎道:“實話告訴你,我正是先前回到銀河係,從那爾石星人的典籍中,讀到知曉這首‘春江花月夜’的。”

    言曼聽了,再次大吃一驚,不確定的問道:“侍將大人是說,是在爾石星人那,見到過這首‘春江花月夜’?”

    柳炎點點頭,道:“不錯,正是在爾石星人那見到過這首‘春江花月夜’。”

    頓了頓,又解釋道:“當初在銀河係,閑暇無聊之時,我對於那爾石星人的文化,倒是起了一些興趣,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要想對付他們,自然要對他們有所了解,不是嗎,所以我曾經廣泛閱覽過他們的有關典籍文獻,而其中,我記得就曾見到過這首‘春江花月夜’。”

    “這首詩無疑是一首傑作,十分有名,我見到之後,也十分喜歡,因此就記下來了,我記得它是屬於爾石星人中一個叫華夏族的文化遺產,這個華夏族曾經也盛行過類似我們的詩詞歌賦的文化,也創造了不少的佳作,這首‘春江花月夜’,就是其中的代表作之一……”

    言曼聽得一時愣在了那,這是真的麼,原來這首“春江花月夜”,竟然是那爾石星人曾經創作的詩作?可是這怎麼可能呢,那個賤民不是說,這是他們馬蘭人先賢前輩的詩作麼。

    難道是侍將大人一時記錯了,又或者是那個賤民在說謊,又或者是,那個賤民也湊巧到達過銀河係,所以知曉了這首“春江花月夜”,又或者是,這純屬就是一個巧合,這隻是兩個不同的種族湊巧創作了兩首十分類似雷同的詩作?

    她心中十分不解,就問道:“侍將大人,是不是你記錯了,還是這隻是一種巧合,這隻是兩首十分類似雷同的詩作而已。”

    柳炎搖頭道:“我相信我不會記錯的,這首詩我當時見到之後,也十分喜歡,特地記得十分清楚。至於你說的這隻是一種巧合,是兩首十分類似雷同的詩作,這種可能倒不是沒有,不過這樣的長詩,相似度這般高,我想這種雷同的概率微乎其微,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

    言曼目露驚訝之色,吃吃的道:“那,那侍將大人你的意思是……”

    柳炎眸光閃動,透出幾縷寒芒,道:“我想,很顯然,最有可能的是,那個自稱馬蘭人的賤民,其實就是爾石星人,這是很顯然的一個解釋,不是嗎。”

    言曼聽得又是大吃了一驚,神色動容道:“那個賤民,他,他就是爾石星人?這,這不可能吧!”

    柳炎淡淡道:“為什麼不可能呢?”

    言曼道:“那銀河係,離我們這,不知相隔了多少遙遠的星河距離,我們離開銀河係,費盡許多辛苦,這才堪堪不久回到了帝國這,那個賤民怎麼可能是爾石星人,緊隨著我們的腳步,就到達了帝國這呢,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要知道,在我們出發之時,那些爾石星人還遠沒有這般跨越星河的航行能力的,他們即使得到了我們一些科技資料,但要進行空間之門的跳躍,短時期內也是無法辦到的!”

    柳炎聽了,一時也不禁沉默下來了,對方說的也一點不假,按理說,那個自稱馬蘭人的賤民,最不可能就是爾石星人的,以爾石星人的科技,根本沒有這個航行能力,能夠遠渡茫茫星河,到達這。

    但是,對方是一個爾石星人,又是這首“春江花月夜”出現在這的一個最好最直接的解釋。

    難道,這真的隻是一個巧合,兩個文明種族,不約而同的都創作出了這樣一首絕美的雷同近似到完美無暇的詩作?

    柳炎不相信會有這樣的巧合,除此之外,最有可能的解釋,那就是這個自稱馬蘭人的賤民,也曾經到達過銀河係,閱覽了爾石星人的文化典籍,因此也知曉了這首“春江花月夜”,並冒稱是他們馬蘭人先賢前輩的作品。

    當然,也有可能是馬蘭人的某位先賢前輩,曾經到訪過銀河係的爾石星,並“無意”中遺留下這首“春江花月夜”,被爾石星人知曉,並流傳下來。

    這些疑團,也正是這些時日以來,困惑她的原因所在,看來要徹底解開這個疑團,隻有著落在這個賤民身上了。

    柳炎心中暗自尋思著。

    一旁的言曼瞟了她一眼,試探問道:“侍將大人,你的意思,是想要打探清楚這個賤民的底細?”

    柳炎點點頭,道:“是的,這個疑團不解開,令人難以心安。”

    言曼便道:“其實要對付這個賤民也簡單的很,不過呢,現在他是歐麗雅公主殿下的文學侍從,這一點倒是有些麻煩。”
laughtaphy 發表於 2016-7-27 20:50
第一三二零章春日遊園

    柳炎目光又投向了對麵的屏幕,眸子異芒一閃,突然問道:“言曼,你覺不覺得,這個賤民有一種熟悉之感?”

    言曼聽得一怔,對方為什麼會這麼問,事實上,她先前在乍見到屏幕上的人時,確實也有過一種熟悉之感,侍將大人這麼問,莫非她也有這種同感麼。。。她先前本以為這隻是她的一個錯覺,難道這其實並不是什麼錯覺?

    她心中吃驚道:“侍,侍將大人,你,你為什麼這麼問?”

    柳炎眸中寒芒一閃,道“因為我看到這個人,不知為何,總有一種熟悉之感,我思來想去,突然想起來,這個賤民,看起來是不是很像那個爾石星人,江統領呢?”

    “那個爾石星人,江統領,江平?!”

    言曼聽得又是大吃了一驚,目光再次投向屏幕上的人,在對方這一提示之下,她果然發覺,越看越是覺得對方有熟悉之感,跟印象中的那個爾石星人的影子也越來越是重合起來。

    難道真的是他,江平?

    這個念頭一升上來,把她也不禁嚇了一跳,這怎麼可能呢,他現在應該遠在不知隔了多少遙遠星河的銀河係,怎麼可能也會到了這?

    不過,她又想起,臨別時,送給對方的那份星圖,心中又隱約有一種猜測,莫非對方正是憑著自己給他的那份星圖,所以一直追尋到這來了?

    想到這,她的心不禁有些砰砰跳動起來。

    他不辭漫漫星際航程的艱險,追尋到這來。又是為了什麼,莫非就是為了我麼。除此之外。她也想不到其它緣由了。

    對方疑似她的“心靈人”,若是能夠跟對方再次相見。她還是心歡喜的,否則當初也不會答應對方的請求,送了一份星圖給對方了。

    他難道真的不遠萬跑來尋找我了?想到這,她的心不覺得有些慌亂了起來。

    “你在想什麼?”似是發覺了她的異狀,柳炎出聲問道。

    “沒,沒什麼。”言曼支吾的道。

    對於自己這個親信侍從,柳炎十分了解,當即就道:“言曼,我知道你還在想著那個爾石星人。而這是十分荒謬無稽的,不管怎麼說,他都是一個爾石星人,跟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你們之間也不會有任何的結果,你這份心思注定是白費的,明白嗎!”

    言曼神情羞慚,不敢爭辯,垂頭道:“侍將大人說的是。言曼明白了!”

    柳炎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目光又投注到屏幕上,喃喃自語道:“我們還是要找個機會,弄清這人的底細……”

    歐麗雅公主府邸。士梁園中,這是一個春和日麗的上午,眾賓客們都三三兩兩的聚在園子。或是吟詩作畫,或是辯談論道。或是品茗賞花,自得其樂。

    正在這歡聚談笑。其樂融融之時,隻見一道人影施施然從外麵走進了園子中,看到這個走進來的不速之客,園子原本正吟詩作賦,高談闊論的眾賓客們,一個個都不由的住了聲,原本一片歡鬧的園子,霎時一下子變得冷清起來。

    這個不速之客,自然就是江平了,這幾天江平深居簡出,不是出外,就是待在自己的院子中,跟園中的眾人也少有往來,眾人都沒想到,今天對方竟然會堂而皇之出現在這。

    看到這個賤民出現,眾人暗道一聲晦氣,仿佛正品嚐著美味佳肴,卻突然吃到一個蒼蠅一般惡心,賞春觀景的興致也一下子敗壞光了。

    “你這賤民到這來幹什麼,這是你來的地方嗎!”有賓客忍不住就出聲喝斥道。

    江平也不生氣,掃過園中一眼,慢條斯理的道:“如此美妙春光,正是賞春時,你們來得,難道我就來不得?”

    眾人聽得一愣,對方雖然是一個賤民,但也是這士梁園的文學侍從,按道理來說,對方完全可以到這來的,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理由阻止。

    有人道:“你不過是一個賤民,我們都恥與你為伍,你這一來,就猶如一個蒼蠅飛來,掃了我們的興致,導致我們都要離開,你覺得你這樣做,合適嗎?”

    江平理直氣壯道:“我要來便來,誰能阻我,我豈能因為你們的興致,而放棄觀賞這園中大好的春光美景?”

    一個賓客譏笑道:“一個賤民,也知道欣賞這園中美景春光麼,這園中美景,又並非為你而開,你看了又有什麼用,不過一個臭蟲,汙了園中的景致而已。麵對這無邊春光,你能留下片言隻語的詩句麼。”

    江平道:“為什麼不能。”

    說著就“不客氣”的高聲吟哦起來,道:“春眠不覺曉,處處聞啼鳥。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

    這詩一出,園子一下子又變得寂靜起來,眾人沒想到,對方“出口成章”,一開口就是這般美輪美奐的詩句。

    愣了一陣之後,眾人隨即又都醒悟過來,這隻怕又是對方抄襲的他們馬蘭人的詩句了。

    “一個抄襲者而已,詩作再好,也不是你的,也敢在這厚顏無恥的賣弄,你能夠作出自己的一篇詩作麼!”有賓客譏諷嘲笑道。

    江平搖搖頭,道:“此話差矣!”

    一個賓客質問道:“什麼差矣,你難道還能狡辯,說不是抄襲者不成!”

    江平理所當然的道:“我能抄襲,諸位不能抄襲,這是為何,這也是我的本事,你們也隻能在這羨慕嫉妒罷了。”

    眾人聽了不禁一愣,隨即都哈哈大笑起來,一個賓客充滿輕蔑不屑的道:“賤民果然就是賤民,明明是抄襲,還這般理直氣壯,恬不知恥,簡直是無恥之尤。”

    江平伸手一指園中眾人,道:“我倒是要問你們一句,你們視我為賤民,憑仗的又是什麼呢,不過是憑仗你們獨角人的勢力而已。而我,憑仗的就是我馬蘭人的先賢詩作,你我都是一般‘仗勢欺人’,你們又有什麼資格取笑我呢。”

    “這,這……”那個人被江平這番話擠兌的一時麵紅耳赤,說不出話來了。

    一人譏笑道:“這麼說,你還想否認你的賤民身份了,可笑的很!賤民就是賤民,不是你否認就能改變的!”

    江平道:“你們視我作賤民,我亦視你們為賤民,如此而已。”

    一賓客哈哈笑了起來,道:“這個賤民,一朝小人得誌,竟然忘了自己的本分,連自己賤民的身份也不肯承認了,真是可笑可憐!”

    “你說視我等為賤民,那麼我告訴你,我有黃金萬兩,奴仆百人,美宅兩三座,你又有什麼呢。”

    江平道:“我縱使一無所有,也還有這天上之藍天白雲,有這園中之大好美景,耳得之而為聲,目遇之而成色,取之不盡,用之不竭,是造物者賜予我之無盡藏也,我如此之富有,擁有天地四海,何賤之有!”

    “你,你……”那人被這番話給駁斥得麵紅耳赤,一時語塞說不出話來了。

    “好一個擁有天地四海,何賤之有!”

    這時一道清脆的讚歎聲從園外響起,緊接著一個白銀獨角女子從外麵施施然走了進來,不正是那歐麗雅公主的貼身侍女紫霜是誰。

    “紫霜姑娘!”

    看到來人,園子中的眾賓客們忙不迭的上前來招呼見禮,對方雖隻是一個侍女,但卻是歐麗雅公主身邊親信的人,別看這些賓客們一個個狂狷不羈,恃才自傲,眼高於頂,但在對方麵前,卻擺不起半點架子。

    進來的白銀獨角女子紫霜沒有理會招呼的眾人,徑直走到園子中的江平麵前,眸光閃了閃,道:“剛才江平閣下的一席話,可是令得紫霜耳目一新,刮目相看啊。”

    江平道:“不敢,隻是江平的一些胡言亂語罷了。”

    紫霜道:“江平閣下的胡言亂語,都能令人這般醍醐灌頂,發人深省,足見真真名流才士之風範啊!”

    江平道:“不敢,我不敢稱什麼名流才士,我既不名流,也不才士,要說名流才士,應該是這園子的眾位才是。”

    紫霜一笑,也沒有多辯,目光掃過一眼園子中,便道:“我此次來,是想要向大家說一件事,正好大家也都在,我就在這說了。”

    眾人聽了,連聲道:“紫霜姑娘有什麼事,盡管吩咐就是了。”

    紫霜道:“是這樣的。三天之後,就是春祭大典了,到時吾皇定會率領眾王公大臣到郊外隆重祭祀,公主殿下自然也會隨行,公主殿下已經吩咐下來,此次春祭大典的隨行賓客人選,我現在向大家宣布一下。”

    一聽到這件事,眾人都情不自禁的神色一振,變得患得患失起來。一年四季的祭祀大典,可是帝國最隆重的節日,而春祭大典又是四季大典中最隆重的,能夠隨行參加春祭大典,無疑是一種身份榮耀的象征。

    所以在聽到紫霜的話之後,所有園中之人都變得緊張期待,患得患失起來。

    “這次名單隻是公主殿下隨興編排,諸位都是大才,本都有這個資格隨行這春祭大典,隻是名額有限,所以隻能從中隨興選取幾位罷了。”

    在眾人的期待中,紫霜開始念起了這次隨行參加春祭大典的賓客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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