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宋元明] 宋末之亂臣賊子 作者：墮落的狼崽 (連載中)

第一千七百六十二章 敲打

　　李定北點點頭，忽然苦笑道：“先生，不瞞你說，有的時候，我都感覺到父皇非同一般的人物，征戰疆場所向披靡，很少有失敗的時候，我研究過父皇以前的一切，總感覺到父皇真的是天子，當年反宋，不就是如此嗎？赫赫大宋，雖然內部貪腐比較嚴重，但還沒有到滅亡的地步，可是父皇仍然是很輕鬆的將敵人擊敗了，最後沒有任何困難。先生不感覺到奇怪嗎？”

　　虞允文聽了更是一笑道：“殿下，這就是天子，不是嗎？這若是一般的人，豈會如此輕鬆，這才真正的天子，殿下，不是嗎？”

　　“也是。”李定北點點頭，望著遠處正在廝殺的兄弟們，笑道：“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若是能征戰疆場，那才是男人最希望干的事情。”

　　“您跟陛下說了？”虞允文很激動的詢問道。

　　“說了，的確和先生所猜測的那樣，父皇很欣慰，還賞賜了我一件寶物，如意，明黃如意。”李定北十分得意。如意本身就是如李定北之意的意思在裡面，而明黃色更是皇家顏色，自從李璟登基之後，軍中尚黑，但龍袍卻逐漸向明黃色轉移，明黃色如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這裡面蘊藏著許多的意味在裡面，讓李定北很高興，連帶著對虞允文更加信任。

　　“還是殿下聖明。”虞允文趕緊說道：“若不是殿下聰慧，瞭解捨得之意，臣就算說的口燦蓮花，殿下也不會同意的。”

　　“殿下。”李定北正待說話，遠處的一個年輕內侍小跑了過來，他是李定北身邊的內侍叫做高久功，只聽他小跑到李定北身邊，低聲說了兩句，李定北面色頓時變的凝重起來。

　　“伯顏來了書信，北方軍團剛吃了敗仗，損失近兩萬人。大皇子差點都被敵人生擒活捉了。”李定北嘆息道：“這下好了，就算李王叔領軍前往，短時間內，想要發起大戰，在戰場上取得優勢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了。”

　　“怎麼會如此？伯顏將軍可不是一個簡單地人物，大唐能夠擊敗此人的恐怕沒多少，完顏宗弼能夠讓大將軍吃個大虧，足見這個完顏宗弼恐怕已經成長到一定地步了，不知道李郡王這次能不能擊敗此人。”虞允文也沒有想到伯顏會失敗，而且差點讓李定堪吃個大虧。

　　“應該可以。完顏宗弼之所以如此，整個冬天都過的好得很，伯顏將軍到底是出身草原，而且又是異族人，有些事情幹起來，還有些擔心，但郡王殿下就不一樣了，他是皇室中人，又號稱是武安君，他若是在草原上，嘿嘿，草原上恐怕要掀起一陣腥風血雨了。”李定北笑道。

　　虞允文微微皺了皺眉頭，李定北的言語之中，對李喬多有一絲推崇之意，李喬是什麼人，那是一個殺人王，李定北對他的行為表示讚賞，這對眾人來說，也不是一件好事。

　　“殿下，要記住了，那些草原百姓日後也是殿下的子民，若是被郡王殿下殺的一乾二淨，日後當如何是好？”虞允文還是有些擔心，一個殺將對帝國來說，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李定北聽了，看了虞允文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先生這句話可是說錯了，草原上人都是崇拜強者的，只有殺的他們心驚膽顫，殺他們低著頭腦袋跪在眼前，他們才會尊敬我們，害怕我們，不敢反抗我們。先生到底是讀書人，不知道這裡面的奧秘，草原上的人，若是意味的仁慈，如何能行？漢朝是如此，前唐是如此。”

　　虞允文頓時不說話了，他是一個文臣，而不是君主，有些事情不是人臣可以考慮的問題，就像是李喬就是如此。

　　“殿下，陛下請殿下立刻過去。”遠處，高湛一路小跑了過來，朝李定北行了一禮，低聲說道：“殿下，陛下心情可不大好。”

　　“好，多謝高公公。”李定北知道肯定是草原之事，也不敢怠慢，趕緊跟著高湛朝御書房而去，臨走的時候，他看見校場外就幾個內侍、侍衛穿著的人紛紛朝幾個皇子小跑而去，頓時露出一絲譏諷之色。這些人顯然都是幾個皇子在宮中佈下的探子，宮中稍微有什麼動作，就會找到身後之人去報導。

　　“高公公，這宮中就像是篩子一樣，到處漏風啊！”李定北指著不遠處的校場說道：“看看，這些內侍，這些親衛們，還以為整個皇宮是自家的庭院一樣，又好像是市井一樣，隨便什麼樣的消息都能流傳出去，這皇宮中可沒有什麼沒用的消息，高公公認為呢？”

　　高湛面色一苦，趕緊說道：“殿下所言甚至，老奴記住了，回頭立刻找這些小崽子們算賬。”高湛是大內總管，更是東廠督公，出了這件事情，他臉上沒有光彩。

　　李定北並沒有繼續說下去，這本身就是高湛的事情，二來，自己還有成為皇帝，只是一個秦王，自然是沒有辦法管這些事情，也只能敲打一下。

　　高湛卻是鬆了一口氣，一個被李璟賞賜了明黃如意的秦王，可不同於以前的秦王，就算是高湛也要小心翼翼，在自己的那些手下和李定北兩者中間選一個，高湛會毫不猶豫的選李定北。

　　御書房，政事堂的幾個大學士站在一邊，臉上都露出愁苦之色，軍機處的幾個大學士也站在一邊，罕見的沒有說話。

　　“兒臣拜見父皇。”李定北嘖嘖稱奇，一場小小的失敗，大唐還是可以承受的，不過損失一些兵馬和錢糧而已，大唐什麼時候晚損失不起了，難道是因為大皇子差點落入敵人之手？

　　“起來吧！”李璟擺了擺手，他指著面前的一封書信，說道：“這是你郡王叔派人送來的，呵呵，好傢伙，大唐軍隊死了一個人，他就要讓草原牧民死上十個人。好厲害的大唐郡王啊！”

　　“郡王叔已經和伯顏將軍會和了？”李定北驚訝的問道：“這樣的計策，恐怕也只有郡王叔才能想的出來，一來是威懾草原，二來也是為了削弱完顏宗弼的力量。兒臣認為只要戰爭能勝利，並沒有什麼不能做的。”

第一千七百六十三章 廷辯

　　張孝純看了李定北一眼，忍不住上前說道：“殿下，若是以前，這些異族自然是可以如此的，但現在不一樣了，我大唐和金人之戰，大唐必勝無疑，這些草原牧民不久之後也是我大唐的子民，對付大唐的子民豈能如此？”

　　“張大人，現在這些牧民還不是我大唐的子民吧！他們整個冬天寧願餓死，也要為金人提供糧草，供應金人練兵，試想，若這些金人在整個冬天都沒有什麼補給，開春之後，還有精力和我大唐大軍廝殺嗎？還會擊敗我大唐軍隊嗎？那個時候，恐怕我大哥兩萬大軍足以擊敗完顏宗弼吧！”李定北轉身對張孝純，笑道：“本王以為，這一切都是草原上的那些敵人，對我大唐還不瞭解，只有經過鮮血和鋼刀，才讓他們知道，和我大唐作對的下場。父皇，兒臣認為，郡王殿下的策略是正確的。”

　　這個時候，李定北才知道，為什麼小事，讓眾人在御書房內沒有任何言語，不敢發表任何建議，李喬的決策就是血洗整個草原，朝中的一些人對這樣的策略是有異議的。就算是李璟也不敢輕易答應李喬在草原上的決策，因為一旦有點問題，就有可能造成整個草原上局勢的崩潰，那些草原牧民會徹底的加入金人陣營，對大唐進行阻擊，那個時候，大唐幾十萬大軍都會陷入戰爭的泥潭之中。

　　“秦王殿下，草原那些異族原本對我中原佔據草原心中充滿了仇恨，若是再如此，我中原日後如何才能掌控中原，還請陛下明察，仍由伯顏將軍掌控大軍，對付完顏宗弼。”張擇端也出言說道。

　　已經有兩名大學士反對李定北的建議了，這在以前是從來沒有經歷過的，以前，只要李定北做出了決定，這些人就算不支持，也絕度不會反對的，哪裡像今日這樣反對。就算是李定北也忍不住皺了一下眉頭。

　　“秦王，兩位大學士的話，你也是聽見了，你認為怎麼樣？你還堅持讓李喬主掌草原幾十萬大軍？”李璟卻不在意，望著自己的兒子，等待著李定北的回答。

　　李定北聽了面色微微一變，李璟這句話中含義實在是太大了，不同意，日後有什麼事情，大家一起承擔，若是同意，那就意味著事後要發生的事情，要交給自己，自己就要承擔責任。成功自然是好事，若是失敗，自己以後未來的一切都會化為烏有。就算是李定北這個時候，也忍不住心中一陣徘徊。

　　“兒臣還是認為此事郡王主導此事才是正理。”李定北深深的吸了口氣，正容說道：“唯獨郡王才能震懾草原，我中原漢人千百年也不知道遭受異族多少欺凌，這些草原人不知道我漢家文明，只有先殺了一批，讓他們臣服大唐，學習我漢家文明，最後才能成為大唐真正的子民，到那個時候再懷柔也不遲。”

　　“殿下，這些草原人當初也曾經臣服於我大唐，是我大唐丟失了草原之後，這些人才會歸順金人，才會被金人所壓迫。”張孝純面色一變，忍不住再次反駁道。

　　“當初為何不遷移，大唐曾經命令他們遷移，並且提供補償，張大人，看看現在的草原上，我漢家子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那些背叛者的手中。”李定北雙目冷光閃爍，望著張孝純說道：“本王可是記得，當初父皇下令的時候，東部草原的那些部落不僅僅沒有向西遷移，反而勾結金人，屠戮了不少前往教化的讀書人？這件事情張大人不會不知道吧！”

　　張孝純面色一變，這種事情當初是曾經發生過，只是隱藏在戰況之下，大唐征戰草原，雖然收服了一些部落，同樣，有些部落不願意臣服大唐，只是迫於大唐的軍威，才會接受大唐的教化，很快金人來的時候，這些人主動將部落中漢人讀書人斬殺，現在李定北提出來，是何等的諷刺。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無論我大唐多麼厲害，若是不能讓人心服口服，就算是殺戮再多又有什麼用呢？”耶律大石出言說道：“陛下，老臣認為此事應該慎重考慮。有些異族十分可惡，但有些部落還是迫於金人的兵鋒，才不得已為他們的先鋒，為他們提供糧草，若是一起殺了，恐怕會有損陛下的威名。伯顏將軍久在草原，知道草原的虛實，一動不如一穩，不能因為伯顏將軍的一場小挫，就免他的軍權，在草原上，騎兵還是很重要的，郡王殿下，最擅長的還是步兵，對騎兵作戰還是差了一些。”

　　“耶律大人恐怕不記得了吧！當年郡王殿下可是滅了西夏鐵鷂子的。論起騎兵作戰，郡王殿下也差不了哪裡去，河湟故土的騎兵可都是在郡王手上。”公孫勝終於忍不住說道：“陛下，臣認為郡王既然已經出關了，戰爭就由郡王指揮，伯顏大將軍固然不錯，但到底是比郡王殿下差了一些，一個大將軍想要指揮郡王，而且對方還是名將，臣是沒有那個膽子的。”

　　“哼，伯顏將軍還指揮了大殿下呢！”張孝純反駁道：“郡王殿下殺性重，必定會使得草原血流成河，臣認為不妥。除非，除非郡王殿下能夠更改作戰方略。否則的話，臣認為不妥。”

　　“趙卿，你怎麼看？”李璟掃了人群之首的趙鼎，一直到現在，趙鼎都沒有說話，也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支持誰的。

　　“陛下，敢問這次進攻金人，陛下準備兵分幾路？”趙鼎想了想，說道：“若是一路，自然是以陛下為主，若是兩路，臣認為郡王可以主掌草原與宣府兵馬，陛下出山海關；若是兵分三路，不如讓伯顏將軍和郡王殿下各自掌一路兵馬，到底誰的策略可以，大家拉出來走一圈，自然就能看的分明了。”

　　趙鼎說了等於沒有說一下，幾乎就是站在中間，但不得不承認，這也是一種策略，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就算是張孝純等人也都點點頭，一時間各個將目光望著上首的李璟，等待著李璟的決定，大家爭論了這麼久，最後還是等待著李璟的乾綱獨斷。

第一千七百六十四章 不屑

　　李璟看了眾人一眼，並沒有說話，思索了片刻，才說道：“雖然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這句話有些道理，但打仗就是打仗，不能因為一件小事而更改了決策，不能因為一件事情導致了全局的失敗。朕想，不管這些異族是不是真的背叛了朝廷，是不是真的想幫助金人，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們跟在金人身後，對大唐的士兵發動了進攻。”

　　“陛下。”張孝純面色一變，就準備上前勸阻，卻被李璟止住了。

　　“朕知道殺人不好，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不殺人，這些人是不會臣服我大唐的，既然如此，那就殺殺看看。”李璟不在意的說道：“傳旨草原各部，大唐即將反攻金人，這個時候和金人決裂，朕可以饒其全族性命，若是協助大唐軍隊，朕有賞。若是繼續跟隨金人，反抗大唐，朕絕對會滅其全族。眾卿以為如何？”

　　趙鼎等人頓時不說話了，雖然李璟和趙鼎的意思也差不了多少，但不得不承認，李璟兩者兼顧，展示了大唐的威嚴，對方是反抗或者是歸順，任由對方選擇，大唐的策略很明顯，反抗者死，歸順者生。這樣的策略，無論是伯顏來執行，還是李喬來執行，都可以完成。

　　“陛下聖明。”眾人紛紛出言。

　　“至於北方行營，誰來主掌，以李喬為正，伯顏為副。”李璟沉吟了片刻，方說道：“告訴李喬，不要老是想要殺戮，有的時候殺戮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對於草原要恩威並重，才是真正的解決之道。甚至可只誅殺首惡也是可以的。”

　　草原上的異族並不見得都是虎狼之輩，也只有那些上層人物，為了自己的權勢才會時刻想著南下，時刻想著搶奪漢人的東西。誅殺首惡，分化各族，讓這些部族沒有任何力量反抗朝廷，這才是王道。

　　“你知道他們為什麼答應朕，而不同意你嗎？”等眾人走了之後，李璟笑呵呵望著一臉鬱悶的李定北說道。

　　“那是因為父皇是天子，乾綱獨斷，這些大臣們是不想答應都不行。”李定北忍不住低著頭說道：“兒臣並沒有認為自己的策略有什麼過錯，甚至兒臣認為父皇實際上心裡面也是贊成兒臣的觀點的，只是父皇后來退縮了。”李定北抬起頭了，有些不服氣的望著李璟。

　　李璟搖搖頭，笑道：“作為一個合格的皇帝，就應該知道平衡局勢，平衡左右朝局，平衡文武，你剛才的那種心態就是錯誤的，你說的不錯，朕很想滅了那些背叛大唐的人，但又能如何，難道殺了這些人，就沒有其他反對大唐的人嗎？不，還有，草原上都異族也不知道有多少，想殺是殺不完的，而且，武將的權力本身就大，你作為一個繼任者還支持這些人，你認為朝中的大臣們會同意嗎？”

　　李定北聽了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他只是憑藉自己心中所想說話做事，只是說出這件事情的解決辦法而已，並沒有說其他的，哪裡像李璟說的那樣。

　　“李喬打仗就是那一套，殺，殺的敵人心驚膽顫，不敢與之為敵，這一點實際上在草原上還是很合適的，殺的那些異族人不敢進入中原，但同樣的，殺的多了，世人就會對我們大唐有不好的念頭。”李璟站起身來，搖搖頭，說道：“最重要的是，這些臣子們不喜歡再出現一個像朕這樣的皇帝，你這個皇位繼承人也像朕，日後江山是會大不少，但常年征戰，武將權力會增大不說，這些文官們都希望和平，他們需要的是一個文皇帝。”

　　“哼，父皇打下了江山，兒臣不僅僅要繼承父皇的江山，還要發揚光大。”李定北不屑的說道：“不然的話，這個皇位兒臣寧願不要。”李定北還是有志氣的，堅定的執行著李璟的方略，他不想自己日後只是一個文皇帝，他還想做更多的事情。

　　“很好，有志氣。”李璟擺了擺手，讓身邊的內侍退了下去，才笑道：“不要理會這些文官們，需要的時候，有些用處，能治理天下，但治理天下絕對不能靠他們。”

　　李定北嘴巴裡閃爍著一絲驚色，沒想到平日裡號稱賢明君主，禮賢下士的李璟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那些朝中的文臣們在李璟眼裡居然成了這樣的貨色。

　　“看見趙鼎等人沒有，治理國家倒是有些本事，但有些方面，做人做事都是有私心的，什麼異族不能殺，簡直就是廢話。”李璟冷笑道：“他們希望的不就是皇帝垂拱而治，江山都交給他們臣子，顯示什麼盛世嗎？那朕打下來江山做什麼？”

　　“是，兒臣明白了。”李定北心情很是激動，剛才被張孝純等人教訓了一頓，心情是灰暗的，現在被自己的老子這麼一說，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不過，張孝純他們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的，江山大了，若是每年都掀起戰爭，對天下的百姓來說，壓力太大了，所以朕定下了三到五年一小戰，十年一大戰的計畫，逢到災荒之年，再延續一年，這樣就避免百姓壓力太大，民不聊生得事情發生。一個國家若是忘記了戰爭，是一個可怕的事情，但每年都戰爭，那距離滅亡不遠了。”

　　“兒臣記住了。”李定北點點頭，這句話已經是李璟第二次提醒自己了，更是不敢怠慢，趕緊記在心裡。

　　“你留在京師，督運糧草，不與你那些兄弟們爭功，朕很欣慰。”李璟拍著自己兒子一眼，這是自己一手教出來的兒子，不僅僅他是皇后的兒子，天生有優勢，就是這做事的態度也讓李璟很滿意。

　　“這都是父皇教導之功。”李定北趕緊說道。

　　​李璟哈哈大笑，說道：“不要拍馬屁，你們這些傢伙，為父看的很清楚，是你的還是你的，記住了，認真做事，一切以天下百姓為重，這就是一個皇帝的職責所在。”

　　“兒臣明白。”李定北面色微紅，剛才那句話裡面的確是有拍馬屁的嫌疑。

第一千七百六十五章 發現姦情

　　同樣是溫泉池中，李璟閉目而坐，在他身邊有兩個美人魚游來游去，任氏和金氏不時的發出一陣陣咯咯的聲音，只是美目不時的掃向李璟。

　　今日，皇后召見兩女，兩女堂而皇之來到皇宮，很自然的住進了這個溫泉宮，伺候李璟，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三次了，這種事情早就在宮中傳言開了，只是宮中無人敢說什麼，不過是一個敵人的女人，皇帝陛下臨幸是給對方天大的面子。

　　“陛下，聽說陛下這次準備親征金人？”金氏忽然想到了什麼，游到了李璟身邊，玉手在溫泉中摸索了一番，臉上又露出一絲潮紅之色，卻是翻身而上，臉上現出一絲滿足之色，面色宛若是要滴血一樣，唯獨美目之中閃爍著一絲滿足之色。

　　李璟輕輕的拍了一下柳腰處，就見纖細的柳腰扭動起來，使得溫泉水碧波蕩漾，遠處的任氏看的分明，面色羞的通紅，但最後還是咬了一下銀牙也游了過來，臉上的希冀之色更是難以隱藏。伺候李璟這麼長時間了，任氏也由以前的拒絕、反感，變成了現在以平常心對待，對李璟的要求也變的半推半就，沒有絲毫反對的模樣。

　　“對金人的最後一戰，朕自然是要親徵了，怎麼了？你有什麼問題？”李璟感受下面的擁擠，忍不住笑道：“朕記得你的家人還在高麗吧！也沒有什麼可以值得照顧的吧！”

　　“不是臣妾的啦！是任姐姐，任姐姐的父親現在還沒有官職呢？都是姐姐在貼著呢！”金氏面色潮紅，美目瞟了一眼一邊羞澀不安的任氏。

　　“哦！任元厚倒是有些能耐，只是治國不行，行軍打仗更是不行，他有什麼能耐能讓朕重用他。”李璟伸出右手，輕輕的抬起任氏的下巴，笑道：“或者你有什麼能耐能讓朕答應？”

　　“臣妾，臣妾！”任氏驚慌失措，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

　　李璟將金氏從身上推了下去，自己坐了起來，露出一處不雅之物來，目光卻是朝任氏櫻紅的小嘴望了過去，嘴角現出一絲戲虐之色。

　　任氏看的分明，她如何不知道李璟的心思，這樣的姿勢，這樣的眼神，金氏曾經做過示範，只是她打死也沒有這樣服侍過李璟，眼下恐怕不得不如此了。

　　任氏深深的吸了口氣，最後露出堅決之色，終於游了過去，一個腦袋低了下來，只看見一頭烏黑的頭髮上下起伏不定。遠處的金氏看的分明，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之色。就算是再堅定的女子，在這個時候恐怕也不得不臣服在李璟的淫威之下。

　　燕京城中，大街上，摩肩擦踵，行人無數，王楷領著一個小廝行走在大街上，臉上浮現出一絲得意之色，他現在是國公之色，李璟也賞賜了一些財物，雖然不如開城那樣，金銀無數，但燕京的繁華遠在開城之上，居住在這裡，可以享受無窮無盡的繁華富貴，這讓他心中有種不想回到開城的感覺。

　　“聽說了嗎？皇后娘娘又叫高麗的兩個王妃入宮了。”忽然一個聲音在王楷耳邊響起，王楷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他總感覺這種聲音中充斥著一絲怪異的氣息。

　　“哼哼，也不知道那兩個高麗女人有什麼姿色能夠迷惑君王？現在還沒有什麼過分的地方，等到日後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學生一定會上奏天子，斬殺這兩個妖婦，為國鋤奸。”一個義憤填膺的聲音在王楷耳邊響起，他望了一個過去，卻是聽穿著青衣的讀書人，手上拿著一柄摺扇，臉上儘是憤怒之色。

　　“兩位，這天子與兩位高麗王妃有什麼關係呢？不是皇后召見兩人去的嗎？”王楷忍不住上前說道。雖然自己現在已經不是高麗王了，但兩個妃子畢竟與自己有些關係，若是牽扯到朝政的話，自己也會跟著後面倒霉，這件事情得問清楚，免得日後給自己帶來麻煩。

　　那名讀書人看了王楷一眼，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之色，冷笑道：“難道兄台不知道，那高麗王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將自己的兩位美人送入宮中，侍候陛下？陛下為了替高麗王遮羞，這才說是皇后召見，實際上，不過是和兩位美人歡好而已，這件事情已經傳遍了京師，莫非兄台是最近才入京師的，所以不知道此事？”

　　王楷聽了頓時面色鐵青，雙目中閃爍著怒火，拳頭捏的緊緊的，不僅僅是消息來的如此突然，更重要的是，傳言如此的傷人，什麼時候他王楷為了自己的性命，將自己的女人送給皇帝玩弄了，真是欺人太甚。

　　“大唐皇帝是何等英明神武，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欺臣子之妻，傳揚出去，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日後哪個臣子還忠於天子？”王楷還是有些不相信。

　　“皇帝陛下自然是英明的，對臣子也是禮賢下士，豈會做出這樣禽獸不如的事情，但那高麗王是誰？是我大唐的敵人，當年曾經興兵攻入燕京，對待敵人的女人自然是不需要如此的。”旁邊一個讀書人不屑的說道：“哼哼，高麗的女人能服侍天子，那是高麗的無上榮光。可恨的是高麗女人太過嫵媚，聽說陛下已經兩日不上朝了，哎！都是高麗女人的過錯。”

　　王楷已經聽的身軀顫抖，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真的，眼前的兩個讀書人如此誣賴高麗女人，讓他很憤怒，偏偏他不知道如何是好。他還沒有愚蠢到這樣的地步，這裡是燕京，可不是別的地方，若是在這裡動手，就算自己是國公恐怕也要倒霉。

　　“走。回去。”王楷連閒逛的心都沒有了，甩了甩袍袖，轉身就走，他要將這件事情弄清楚。這件事情不弄清楚，就好像一塊沉甸甸的石頭壓在他的心上。

　　“嘿，這個傢伙是不是有問題啊！這件事情與他有什麼關係，陛下對臣子們可是好的很！什麼時候輪到他如此生氣，還敢生陛下的氣，真是可惡。”青衣書生面色一變，忍不住反駁道。

　　“走，走，不管他，燕京城之大，什麼人都有。走，前面新開了一家青樓，裡面高麗女子甚多，我們也去見識一下。”旁邊一個書生忍不住招呼道。

　　“走，走，同去，同去。”青衣書生臉上也露出笑容。兩人頓時聯袂而去，逐漸消失在人群之中。

第一千五百六十六章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王楷回到自己的府邸，府邸很大，也是按照國公的標準來建造的，裡面裝飾的很豪華，既然已經留了他的性命，李璟也索性成全到底，也給他的府邸重新裝修了一番，畢竟人家的兩個美人不時的進宮侍奉自己，不看在高麗國的面子上，也要看在兩個美人的面子上。

　　若是以前，王楷看見眼前的奢華府邸，心中十分滿意，認為這是李璟嘉獎自己的表現，但現在看來，這一切都是諷刺，李璟為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兩個女人，想到自己的兩個女人給自己戴了一頂又一頂的原諒帽，王楷頓時雙目赤紅，恨不得將眼前的府邸盡數焚燒的乾乾淨淨。

　　“國公。”一個渾厚的聲音從後面響起，他回頭望了過去，正是自己的護衛大將鄭仲夫，身上穿著一件勁裝，恭恭敬敬的站在自己的身後。

　　“朕想殺了那兩個賤婢。”王楷深深的吸了口氣，冷森森的說道：“還有任元厚，你，可能出手？”鄭仲夫是在回來的路上，王楷召見的，他並沒有召見任元厚，因為任氏已經背叛了自己，這件事情任元厚若是說不知道，幾乎是不可能的，但任元厚並沒有告訴自己，這就是有問題。

　　鄭仲夫面色大變，他沒想到王楷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忍不住說道：“王上但有吩咐，臣粉身碎骨也要成全王上，只是王上，兩位夫人殺了也就殺了，但任元厚已經是大唐的官員，今日臣得到消息，他已經被授予周轉糧草的重任，這個時候若是殺了任元厚，恐怕我們很快就會被大唐所通緝，絕對走不出中原。”鄭仲夫瞬間就明白王楷心中所想，市井上的傳說他也是知道的，只是不敢說出來而已，現在王楷自己說出來了，說明此事的真偽。

　　“那就殺了兩個賤婢。”王楷深深的吸了口氣，他有種無力的感覺，渾身顫抖，面對強大的大唐，他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反抗，只能是用這種辦法來逃避。

　　“是。”鄭仲夫趕緊說道。

　　他是不想殺人的，這兩個女人固然該殺，但不僅僅是王楷的女人，更是侍奉過大唐皇帝的，若是殺了，日後自己必死無疑。看看任元厚，從一個降臣，現在變成了一個周轉糧草的官員，雖然品級不高，可到底是進入了大唐官員的圈子，在任氏的幫助下，日後前程不可限量。

　　“好，孤王等著你。”王楷面色猙獰，深深的望了鄭仲夫一眼，說道：“明日我會去城外上香，你殺了兩個賤婢之後，立刻前往城外十里處等著本王，然後，我一起離開大唐，嘿嘿，我雖然是一個國公，但在大唐也是沒有任何存在感的，丟失了也就丟失了，大唐是不會把我放在眼中的。等到三五日，我們已經離開大唐了，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故國。更何況，金富軾恐怕是不會殺我的，他還要利用我。”王楷已經決定回到高麗，最起碼，在高麗不會有人如此的羞辱自己。

　　鄭仲夫出了國公府，掃了周圍一眼，面色複雜，王楷的遭遇他很同情，但也僅僅是同情而已，讓他殺了任元厚那是不可能的，殺了兩個女的，別看他答應的很痛快，實際上，心中也是小心翼翼的。

　　“不怪我啊！王上，大唐和金人之間的戰爭已經爆發，大唐在草原本身就佔據了優勢，若是皇帝親征，金人絕對不是唐軍的對手，高麗哪裡能保存，你能逃到哪裡去的呢？”鄭仲夫深深的嘆了口氣，瞬間他就想清楚了這一切，他決定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事。

　　一輛馬車緩緩而行，馬車內，任氏和金氏靠在車窗上，兩人懶洋洋的，面色紅潤，雙目流轉之間風情萬種，臉上還有一絲歡好後的痕跡，哪怕是任氏也是如此，一次兩次也就算了，現在任氏已經習慣了自己的行為。

　　“姐姐，你說這次我們能為陛下生一個一男半女，那該有多好啊？國公可是很久都沒有碰過我們了。”金氏忽然低聲說道。

　　“你想多了，皇室血脈豈能玷污？沒發現，現在大殿下連一個親王都沒有封到嗎？傳聞就是因為他的血脈問題，有可能是前朝宋氏的皇子，所以到現在還只是一個郡王呢？”任氏瞪了金氏一眼，金氏的打算，她哪裡不知道，不過是想母以子貴，藉著機會進宮，名正言順的服侍天子而已。

　　金氏面色一愣，終於嘆了口氣，說道：“想像真有意思，天子對你我姐妹兩人可是喜歡的緊，可是國公呢？來到繁華的燕京，終於沉醉於煙花巷中。”煙花巷是燕京的一處特色，多是燕京的青樓妓院聚集點，因為聚集在一起，所以被稱為煙花巷。

　　在煙花巷中，環肥燕瘦，南北佳麗，扶桑、高麗、中南半島，甚至麻逸、西域等地的女子都能找到，只要來到燕京的男人，都會在這裡走一遭。王楷進入燕京之後，更是沉迷在這裡，終日流戀。對家中的任氏、金氏兩人都沒有放在心上。哪裡會想到，自己不在意的兩女，卻被天子看中，不時的召入宮中把玩一番。

　　任氏更是一陣苦笑，以前她還有幾分羞恥，幾分憤恨，幾分內疚，現在多了，她也就忘記了許多。甚至還有幾分心甘情願。

　　“夫人，鄭將軍在前面說有要事求見。”忽然之間，馬車停了下來，車伕低聲說道。

　　“鄭仲夫？”任氏和金氏相互望了一眼，面色一愣，才聽見任氏說道：“讓鄭將軍靠近了說話。”​

　　“末將拜見兩位夫人。”鄭仲夫將自己放得很低，他靠著車窗，低聲說道：“兩位夫人，國公讓末將來處決兩位夫人，夫人還是趕緊回宮才是。”

　　“什麼？”金氏聽了勃然變色，忍不住驚呼道：“他，他怎麼敢？”金氏的聲音的逐漸低了下去，她這個時候也想到這其中的緣故，想來就是自己和任氏的一切已經被王楷發現，王楷才讓鄭仲夫來殺自己。

　　“那將軍為何前來告訴我們？”任氏卻吸了口氣詢問道。既然鄭仲夫來告訴自己此事，那就說明對方是不會殺自己的。

　　“還請兩位夫人在陛下面前，多替末將美言兩句。”鄭仲夫面色微紅，低聲說道。

　　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自己。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屈辱

　　金氏和任氏相互望了一眼，想也不想，就讓人調轉馬頭，朝皇宮而去，這件事情已經不是他們能改變什麼的了，王楷要殺自己兩人，說明已經想著反叛大唐了，既然知道自己是李璟的女人，還要殺之，不是要反叛是什麼？鄭仲夫不敢怠慢，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也跟在後面。

　　“哦！朕倒是沒有想到，這個王楷還是有點血性的。”龍椅上，李璟望著站在下面的鄭仲夫，笑吟吟的說道：“鄭將軍這個消息來的很及時，朕十分感謝。”

　　“這都是臣應該做的。”鄭仲夫苦笑道：“雖然重昏公是臣的故主，但現在陛下才是臣的主君，臣自然是效忠陛下。重昏公背信棄義，忘記了大唐對他的恩寵，臣受陛下信任，受陛下恩惠，豈能做出背叛陛下的事情？”

　　金氏聽了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之色，若是受人恩寵，鄭仲夫世代都是高麗王的臣子，應該是受到高麗王室的恩寵，理應為高麗王室效命，豈會做出背叛高麗王的事情來，可現實上卻是毫不猶豫的背叛了王楷，這才是最讓人好笑的事情。

　　“很好。”李璟滿意的點點頭，識時務者為俊傑，李璟才不管鄭仲夫是不是忠於高麗，是不是忠於大唐，有一點是肯定的，在絕對實力面前，這個傢伙還想著背叛，那才是天大的怪事。

　　“陛下，王楷此人膽大包天，臣建議對付這樣的人，就應該斬盡殺絕，留在世上，遲早是一個禍害。”鄭仲夫忽然咬牙切齒的說道：“陛下剛剛冊封此人不久，不如讓臣去解決他。”既然已經背叛，那就背叛到底，鄭仲夫已經自己的人格降到了最低點，就想著自己親手將其斬殺。

　　李璟嘴角頓時露出一絲笑容，無恥者莫過如此，就像是鄭仲夫這樣，前腳剛剛答應舊主，後腳就想殺了舊主，這樣的人也是一個人才，可惜的是，這樣的人，李璟不想用之。

　　“陛下。”任氏面色淒苦，忍不住跪了下來，失聲痛哭道：“還請陛下仁慈，饒恕重昏公一命，妾，臣妾願意受陛下任何處置。”到底是感到有些愧疚，加上以前跟隨王楷身後，享受了榮華富貴，心中甚是感激。她可不像鄭仲夫這樣無情，在最後關頭，還是懇求李璟饒其一命。

　　“臣妾懇請陛下饒恕王楷一命。”金氏眼珠轉動，也跪了下來，不管怎麼樣，就算是裝也要裝到底，求李璟饒恕對方一命。

　　李璟上前將任氏攙扶起來，和兩女交流了這麼長時間，兩女是什麼性格，他自然說知道的，任氏這句話是真心實意的，但金氏絕對不是，甚至比鄭仲夫還希望李璟殺了王楷，好成全她的夢想。可惜了，金氏並不瞭解李璟。

　　“朕何時說過要殺他了，既然朕已經封他為國公，而且還賞賜了府邸，那就不會殺了他。”李璟笑道：“鄭將軍，朕冊封你為龍禁衛上將軍，現在就帶領你的部下，將這個王楷，帶過來吧！朕要見見他。”龍禁衛實際上就是駐守在皇宮外圍，看守禦道的將軍，聽上去名字很好聽，但實際上手下只有千名士兵，多是冊封給功臣的虛職。

　　“臣遵旨。”鄭仲夫卻很高興，雖然是一個虛職，但已經進入大唐軍隊的序列之中，日後自然是陞官發財的機會。

　　等鄭仲夫離開之後，李璟將兩女攬在懷裡，說道：“你們放心，朕說話算話，既然說留下王楷一命，肯定會留他一命的，並且還會賞賜他的，金錢美女不計其數，相信他一定不會將你們如何的，暫時你們先回去吧！讓朕和王楷聊聊。”李璟嘴角露出一絲奇異之色，聊肯定是要聊一聊的，但聊什麼內容，那就只有李璟自己知道了。

　　兩女帶著一絲懷疑和好奇之心離開了皇宮，回到了重昏公的府上，而鄭仲夫很輕易的將王楷生擒活捉，看著王楷那吃人的眼神，鄭仲夫恨不得立刻就將其斬殺，但想到李璟的命令，只能是按住心中的殺意，將王楷帶到御書房。

　　李璟看著王楷，而王楷也是面色漲的通紅，雙目死死的望著李璟，既然事情已經做出來了，王楷也自然就不在乎自己的生死，是一個男人，誰都不能忍受這件事情。

　　“你很生氣？”李璟笑眯眯的望著王楷說道。

　　“奸賊，你妄為中原天子，受萬人敬仰，卻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何德何能能夠掌管天下？成為萬民之主？”王楷忍不住大聲怒吼起來。

　　“當初你興兵十萬，跟隨金人進攻中原，一路殺到中原，也不知道有多少漢人死在你們手中，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妻離子散，也不知道有多少漢家女子受盡屈辱，怎麼？現在到你身上你就忍受不住了？那朕的子民如何能忍受？”李璟勃然變色，說道：“朕能留你一條性命，已經是極大的恩寵，記住了，你是朕的敵人，是朕的俘虜，既然是俘虜，那就要老實，你與朕的那些臣子不同，你的一切都是朕的，現在你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朕賞賜的，朕想要收回來就收回來，包括你的性命。”

　　“你！”王楷勃然變色，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這些話，他還真的沒有辦法反對。不管當初是因為什麼原因進攻中原的，但到底是真的派兵攻入中原，這就是罪。

　　“怎麼，沒有辦法辯解了吧！”李璟冷笑道：“既然是敵人，就知道敵人的下場，你的妻子被俘之後還是要送到朕這裡來，至於你，必死無疑。現在朕讓你享受榮華富貴，看看，你平日裡在煙花巷可是左擁右抱，怎麼，這樣的日子，你不想要了嗎？若是不想要，直接告訴朕，朕不介意送你與高麗歷代先王見面。”

　　王楷聽了面色大變，他還年輕的很，不想這麼快就這樣死去。想到這裡，王楷頓時遲疑起來，一邊是榮華富貴，一邊是斃命當場，他不知道如何選擇了。

　　“你回去吧！不久之後，朕會賜婚給你的，放心，保證是一位美女。”李璟看在眼中，頓時笑道：“金銀財寶，朕都會滿足你的。”

第一千五百六十八章 奇葩

　　王楷回去了，回到了自己的府邸，在自己府邸前，他看見了任氏和金氏，兩人是出來迎接自己的，一時間三人相對無言，事情到了現在這種地步，就是是王楷也不知道說什麼，三人靜靜的站在門外，也只有一聲輕輕的咳嗽聲傳來，王楷才想起自己身後還跟著一個內侍和幾個宮女，這些人是來侍候任氏和金氏的，當然，也同樣是監視整個國公府的。

　　“這？”任氏看的分明忍不住驚訝的望著眾人。

　　“任夫人，小人鄭貴是奉陛下旨意服侍兩位夫人的，兩位夫人日後出入宮禁，都由小人陪同。”領頭的內侍臉上堆滿了笑容。他心裡面明白，這兩位夫人明面上是王楷的夫人，但實際上，是天子的禁臠，豈會讓其他人觸碰，就算是王楷也不行。

　　任氏也是聰明人，否則的話，也不可能掌握一門外語，和李璟暢快的交流。這也是在高麗，中原語言是官話，但這種官話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學到的，也不是任何人都能學會的。任氏能學會就能看出她是一個聰明人，既然是一個聰明人，當然聽出了鄭貴言語中的意思。

　　這算什麼？

　　任氏看了一邊的王楷，卻見王楷面色陰沉，身軀顫抖，目光中儘是屈辱之色，卻沒有任何的反對。她的心頓時跌落谷底，這個時候，她還是希望王楷能夠有氣節一些，可惜的是，也不知道李璟說了一些什麼，王楷顯然是已經答應了這個荒唐的聖旨。

　　夫妻和好，王楷可以自由玩樂，但自己和金氏只能是天子的禁臠，日後成為天子的女人。這難道就是皇權？任氏頓時感覺到不知道如何是好。

　　金氏卻是不同，臉上還露出喜色，她的願望終於實現，終於成為李璟的女人，雖然沒有名分，只能是養在外面，但若是有機會生一個一男半女，下半生就有奔頭了，傳聞大唐洪武皇帝在外頭也養了一個女兒，還為他生了一個兒子，現在也被封做侯了，這個侯爵可是比尋常的國公要威風的多。

　　“進去吧！”王楷看的分明，深深的嘆了口氣，事情已經不可改變，想要活命，想要為王氏留下血脈，想要享受中原的榮華富貴，王楷已經沒有辦法改變什麼，既然如此，還不如認命。

　　“兩位夫人，不久之後，府上將會有喜事發生，國公要宴請諸位大人，恐怕現在就開始就要準備了。”鄭貴笑眯眯的說道。

　　金氏面色一變，忍不住詢問道：“這個喜事是什麼？”金氏這個時候已經將自己入宮當做一種奢望了，所以對這個喜事很好奇。

　　“回夫人的話，不久之後，陛下將會賜婚重昏公，這難道不是一件喜事嗎？”鄭貴笑眯眯的說道：“陛下準備選一個良家女子，賜婚給重昏公，這可是一件大事，所以府上要提前做好準備。”

　　“哼，賜婚？”金氏頓時勃然變色，冷哼道：“陛下賜婚，那將我姐妹，哼！”金氏猛然之間想起是李璟賜婚，頓時將心中的一點不滿拋棄在腦後，趕緊將話收了回來，只是嬌軀還是氣的發抖，不管怎麼樣，她也是王楷的王妃，也是重昏公的側室，有身份和地位。但這個時候李璟忽然賜婚，這將兩女放在什麼位置？任氏面色也不好看，就算是背叛了王楷，也不想因此而被人笑話，將重昏公正室的位置讓出來。

　　“陛下自然是有陛下的考慮，作為奴才的，哪裡敢幹涉。”鄭貴頓時不咸不淡的說道。李璟是天子，天子辦事哪裡會和臣子解釋，兩女也就是有些姿色，加上身份的問題，能得到李璟的寵幸，這個寵幸到底是多久，誰也不知道，或許過兩天，內廷就有人過來將眾人召回去。

　　“好吧！這件事情就聽鄭公公的吧！”任氏搖搖頭說道。她算是聽明白了，這件事情恐怕是李璟為了彌補王凱的，所以才會有賜婚之舉，但所謂的良家卻是嗤之以鼻，若是如此，恐怕這個良家也是李璟的口中肉了，這才是符合李璟的為人。弄不好還是什麼青樓妓院之類的花魁等等，聽上去不錯，也只是千人騎萬人壓的貨色。

　　“是，是。”鄭貴連連點頭。只要兩位美女還受到大唐皇帝的寵幸，那這兩個人就是自己的主人。至於什麼王楷，他並沒有放在心上。

　　王楷已經不知道是怎麼回到自己的房間的，以前這裡他感覺到十分的舒適，一般的國公都沒有自家奢華，這裡有兩個美貌夫人，住的是何等的逍遙自在，但現在看來，這一切是如此的諷刺，所謂的榮華富貴，一切都是那個男人賞賜的，而這一切，就是為了自己的兩位夫人。

　　“可惡，可惡啊！”王楷望著眼前的一切，恨不得將眼前的一切都很焚燬，但想到李璟那陰冷的面容，他心中頓時打了一個冷戰，哪裡還有絲毫的反抗之心。

　　他深深的嘆了口氣，以前他並沒有將任氏和金氏放在心上，陪伴久了，一切都很疲憊，所以進入燕京之後，王楷的目標也就變成了燕京的大小青樓妓院中，那些貌美如花，姿色不俗的花魁們成為王楷追逐的對象，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兩女，但現在失去之後，才知道珍惜。可惜的是，這個時候知道的已經遲了。

　　兩女現在已經住在一起了，就在後院的小樓中，身邊有幾個宮女侍奉著，距離王楷的房間比較遠，他知道這是李璟的安排，以後自己也就是掛個名字而已，想要親近兩女，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也不知道天子會將誰家女子賜予自己。”王楷這個時候忽然生出一絲期望來，既然自己得不到，那就尋找自己得到的東西，最起碼，現在性命已經保住了，就算是損失了兩個女人又如何？只要活的好好地，其他的一切都是浮雲。

　　等到了第五天的時候，重昏公迎娶清香樓花魁緋紅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燕京城，成為燕京城最大的樂趣。一個堂堂國公，居然迎娶一個花魁，這是何等的大事，偏偏還大宴群臣，甚至傳聞連天子都參加，一時間王楷成為大唐目光所注的地方。

第一千五百六十九章 同人不同命

　　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官場上的事情誰能說的準呢？反正一大早，重昏公府上就來了不少的文臣武將，先是一些低級的官員，到了下午的時候，一些高品級的官員開始到來。等到傍晚的時候，曹璟第一個到了，然後張擇端緊隨其後。

　　“什麼時候，一個降臣居然有如此禮遇，真是不可思議。”張擇端看著面前的國公府，忍不住長嘆道：“聽說納的還是一個青樓女子，滿朝文武都來祝賀，這算什麼？大唐開國才幾年的時間，就有如此風氣了，實在是要不得！”

　　“都傳聞天子前來，所以才會如此，否則的話，哪裡會有這樣的模樣。”曹璟也搖搖頭，坊間謠傳他也是知道的，正因為知道，才讓他感到奇怪，什麼時候大唐朝堂之上儘是這些人了，他忍不住說道：“陛下也真是，這高麗王不過是一個廢人了，就算是施以恩惠，也不能是這個樣子吧！”

　　“嘿嘿，賞賜了一個花魁給他。”張擇端搖搖頭，誰都知道花魁的含義，若是一般人納了花魁作為一個小妾，或許是一段佳話，但作為堂堂的國公，卻納了一個花魁，那就不是佳話了，而是笑話了。而皇帝親自前來，恐怕更是天大的笑話了。

　　“你是說陛下不會前來？”曹璟雙眼一亮，若天子不會前來，他立刻轉身就走，出現在這裡，曹璟十分不自在，恨不得現在就回去。

　　“誰知道呢？”張擇端搖搖頭，不管是不是這個道理，張擇端還是來了，政事堂中，只有他的資歷是最低的，只能是隨時緊跟在李璟身後。他掃了周圍一眼，低聲說道：“別的不知道，但這府上有不少的近衛軍，還有暗衛、龍禁衛。”

　　曹璟掃了一眼，果然看見一些府上的下人們都是孔武有力之輩，甚至有些人他還隱隱的記得一些，正是自己出入宮禁的時候看見的，頓時變了顏色，一個重昏公就算是有些用處，也不可能有這樣的本事，讓近衛軍和龍禁衛守衛周圍，也只有天子出現，才能如此。難道李璟真的來了？曹璟掃了周圍一眼，心中無可奈何，這個時候李璟若真的來了，反而有些怪異。

　　“走吧！進去看看。”曹璟想了想，還是招呼張擇端說道：“不管是不是，既然來了，那就進去看看，免得有人說你我沒有禮貌。”既然是近衛軍來了，那就意味著李璟要來，不管李璟想不想胡鬧，這些臣子們還是決定參加王楷的喜宴。

　　不久之後，耶律大石、張孝純甚至連趙鼎也來了，整個大唐文武們居然都參加了宴會，一時間整個重昏公府邸中一片熱鬧，就算是王楷也沒有想到，只是他心中沒有任何得意和高興的模樣，因為他知道這些大臣們前來，都是衝著李璟來的。這讓他感到屈辱。

　　“陛下怎麼到現在都沒有到？”人群之中，曹璟忍不住詢問道，酒宴都已經開始了，甚至王楷都出來敬酒了，也不見李璟前來，眾人頓時感覺到自己好像來錯了地方。

　　“這高麗的酒水還是不錯的，和中原的美酒不大一樣。”耶律大石好像是沒有聽見一樣，笑呵呵的說道：“恐怕也只有在重昏公這裡，才能喝道真正的美酒，曹大人，這樣的機遇可不能錯過了。”

　　“我說耶律大人，你什麼樣的美酒喝不到，非要在這裡來喝，這場婚宴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大家都是衝著陛下來的，陛下沒來，我等滿朝文武都來這裡喝酒，祝賀一個重昏公娶了一個青樓花魁，傳揚出去不是讓天下人笑話的嗎？”曹璟頓時有些不滿的說道。

　　李璟賜婚青樓女子給重昏公，本身就是想羞辱王楷，偏偏文武大臣們都來祝賀，更加讓這門親事增添了幾分笑話，連這些文武大臣臉上都不好看。

　　“你怎麼知道陛下沒有來？”耶律大石見狀，腦袋探了過去，低聲說道：“陛下的馬車停在後門，根本就沒有從前門進來。嘿嘿，這些近衛軍實際上是用來保護陛下的。”

　　曹璟聽了面色一變，嘴巴張的老大，沒想到李璟不是沒到，而是早就到了。而且是停在後門，這是想幹什麼？終於，他長嘆道：“傳聞當年道君皇帝曾經在汴京城下挖了一條地道，用來出入宮廷，看來，我們這位皇帝也差不了哪裡去。”

　　趙佶夜會李師師的事情在民間也是有所傳言的，但仔細想想，李璟現在這種作為和當年的趙佶又有什麼區別呢？傳揚出去，世人恐怕也會認為李璟是一個昏君。

　　“嘿嘿，不一樣，陛下這是體恤民情，豈是趙佶這個昏君可以比擬的，看看陛下的江山，這才是如畫江山，在陛下的治理下，才有如此模樣，陛下英明神武，偶爾出來走走，也是可以理解的嘛！畢竟這天子也是人嘛！”耶律大石笑呵呵的搖搖頭說道。

　　同樣的事情，表現在不同的人身上，評價就不一樣了，一個是亡國之君，一個是開國之君，這就是差別，同樣的尋花問柳，一個找的還是青樓女子，一個找的還是敵人的妻妾，可是在耶律大石口中，對李璟的評價反而更高一些。若是趙佶在地下聽見了，恐怕會氣得從地下跳起來，大喊不公了。

　　曹璟只是笑了笑，一個亡國之君哪裡能和開國之君相比較。想到這一點，他心中的一點不滿的消失的無影無蹤，只是默默的喝起酒來。

　　而這個時候，後宅的小樓上，李璟身上披著一件單衣，面前放著幾個菜餚和一壺美酒，金氏和任氏陪伴在一邊，三人也沒有喊什麼侍女，而是坐在窗邊吃著小菜，喝著小酒，望著不遠處的燈火通明，任氏和金氏面色複雜，自己的丈夫納妾，而自己卻在一邊陪伴著天子，這種情況是何等的有趣，又是何等的諷刺。偏偏兩人又沒有辦法改變。

　　“不要看了，只見新人笑，卻不見舊人哭。王楷也是一樣，他現在可是高興的很，滿朝文武都來參加他的喜宴，這一點，恐怕也就是當初秦王成親的時候才有的榮耀吧！”李璟好像看穿了兩女的心思，頓時不屑的說道。

第一千五百七十章 來生不要做他的敵人

　　“陛下說笑了，臣妾等哪裡有什麼不喜的，從此之後跟著陛下，那才叫快樂呢！”金氏忽然臉上綻放出笑容。

　　“金妹妹所言甚是。”任氏這個時候也放下心來，好像一顆石頭落了地一樣，最起碼，自己能保住了王楷的性命，也算是對得起他了，而且對方已經有了新人，傳聞王楷曾經多次前往煙花巷，許多時間都是在緋紅處，這個時候能將緋紅娶回府上，也算是求仁得仁，圓了自己的夢想，任氏感覺到自己並沒有什麼對不起他的。

　　“既然如此，那就開始吧！”李璟望著遠處的大廳，洋溢出一絲怪異的笑容，恐怕沒有什麼比這個更加有趣的事情了。

　　外人絕對沒有想到，洪武皇帝卷有這樣變態的趣味，但王楷還是知道了。

　　晚上的酒宴他過的並不痛快，就算是群臣紛紛前來，也是一樣，成親的時候，自己的兩位夫人居然陪著自己的仇人。若是可以重來，他寧願留在開城，做一個傀儡也不願意來到中原，受盡了屈辱。

　　可是這個怪誰呢？洞房之中，王楷喝的酩酊大醉，早就將緋紅忘在一邊了。

　　“哼！”緋紅自己掀起了蓋頭，臉上一臉的幽怨之色，她雖然是花魁，但也不是任何人都能親近的，出來會客多是一些文人墨客，舉止有禮，在煙花巷，到現在還沒有被人得手，那些老鴇也是清楚的很，像這樣的花魁，一旦接客之後，身價下降，再想受到別人的追捧是不可能的了。這也是到現在緋紅還能留住清白之身的緣故。這也是煙花巷的規則之一。

　　不過是年紀要大了，再不出閣，煙花巷也抵擋不住別人的壓力，眼看著就要舉辦出閣大會，李璟的一道聖旨來了，將緋紅許配給重昏公，煙花巷的那些老鴇們誰敢阻擋。這也成全了緋紅。

　　“該死的賤人，還有李賊，你們欺人太甚，遲早，本王會滅了你們的。”床榻之上，王楷大聲怒吼道。

　　緋紅聽了面色大變，雙目中儘是驚恐之色，不管對方口中的李賊到底是誰，就這個“本王”兩個字足以滅了他九族。緋紅也是讀過書，識過字的女子，不像現在的那些戲子們，這個時代的花魁要求很高，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就生著一張好看的皮可不行。

　　“哼！真是好大的膽子，這個時候還想著高麗，真是死不足惜。”一陣冷哼聲傳來，就見洞房大開，一個面白無鬚的中年人走了進來，絲毫不顧忌一邊的緋紅，冷森森的看著躺在床榻上的王楷。

　　“你，你是什麼人？”緋紅失聲驚呼起來，沒想到在重昏公府上，洞房居然是別人想進就進的。

　　“你就是緋紅，你可知道為什麼會有聖旨下給你，讓你嫁給了重昏公？”鄭貴冷笑道：“那是咱家看中了你，嘿嘿，身在青樓之中，名為花魁，雖然有不少名人士子追捧，但到現在還沒有出閣，能留個清白之身，倒是不錯。”

　　“你？”緋紅看了一眼鄭貴，很快就跪了下來，說道：“小婢見過公公。”

　　“倒是一個機靈人，哼哼，跟著咱家走吧！以前是花魁，現在已經是重昏公夫人了，難得的是還沒有被其他人碰過。”鄭貴冷笑道：“原本以為便宜了王楷，看樣子，這廝也是一個沒福之人，活該如此，以後就讓他多去煙花之地吧！也是你的運氣來了，等下去服侍一個人，保你富貴。”

　　“啊！”緋紅聽了頓時花容失色。被許配給重昏公，她已經心滿意足了，但沒想到剛到了這個地方，就被別人招來服侍其他人，這下可接受不了。

　　“哼哼，重昏公為什麼會納你？他可是有兩位美貌夫人呢？不過，這個時候正在後面服侍其他人而已，你的事情都是咱家操辦的，為的就是今天，讓你服侍他，可是你祖墳上冒著青煙。”鄭貴冷笑道：“他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只不過是你的身份，讓他有些興趣。敵人的妻妾可是吸引人的很。”

　　緋紅跟著鄭貴來到後院，就見一座小樓出現在面前，小樓下面有無數士兵站在那裡，警衛森嚴，讓緋紅看了心中害怕，這個時候，才知道府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警衛，原來不是為了護衛王楷的，而是為了護衛裡面的這個男人。

　　只是，這裡面到底是誰？難道傳說真的是這樣嗎？裡面的那位居然是天子？緋紅想到市井上的那個傳言，頓時面色變了變，那自己這個即將去侍候的？緋紅嬌軀一陣顫抖，能夠服侍天子，可不是任何人都是李師師，哪怕現在自己是一個花魁也是一樣。

　　難道是因為自己現在的身份？早就聽說大唐皇帝那點怪異的癖好，喜歡別人的女人，尤其是敵人的女人。緋紅頓時渾身發熱，就算還沒有處理過的，想到等下服侍的人，緋紅如何不高興。

　　果然，到了小樓下，防守的士兵沒有阻止自己，等到緋紅上了樓之後，發現一陣陣怪異而耳熟的聲音響起，她看見一處雪白正跨在一個健壯的身體上，上下起伏，看上去驚醒動魄，緋紅嚇的雙腳都走不動了。

　　“過來。”不遠處的李璟看見了緋紅，見她身上穿著吉府，先是一愣，然後順手就招了過來，能上了樓，那就說明身份就足夠了。

　　緋紅面色潮紅，想了想，還是低著頭走了上前，正在交流的金氏臉上露出一絲戲虐之色，然後翻身下了榻，上前將緋紅三下兩下撥的乾乾淨淨，就將緋紅扶了上去。

　　“喲！還是一個雌的！”金氏看見一絲血跡流了出來忍不住笑道：“陛下，這次又便宜您了。”

　　緋紅忍住身上的疼痛，她面色漲的通紅，雖然是青樓出身，但這些人心中都想著從良，最後還是會從一而終，但沒想到，自己的清白之身還沒有留給王楷，現在就成了天子的女人。日後，還能成為一個合格的王夫人嗎？緋紅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

第一千五百七十一章 活活氣死

　　三更半夜，王楷一覺過後，總算是清醒過來，他掃了四週一眼，入眼的是一片紅色，大紅燈籠，紅燭照耀周圍，就是連錦被和窗紙都變成了紅色，這個時候，他才想起今天是他的洞房花燭夜，從小到大，他的洞房花燭夜雖然只有一次，但臨幸的女子也不知道有多少，雖然不是夜夜做新郎，但沒有哪一次像今日這樣屈辱的。

　　“緋紅。”王楷低聲喊了兩聲，不管怎麼樣，緋紅還是煙花巷中的頭牌，是花魁，除掉出身不好之外，其他的在燕京城中可是有名的很，也不知道多少人都想著一親芳澤，就是王楷也是如此，現在總算是圓了王楷的夢想，心中對李璟的憤怒居然也消失了一些。

　　他已經做好了心裡準備，日後對任氏和金氏不管不問了，你過你的獨木橋，我走我的陽關道，懷抱著緋紅，好生過日子，日後生下一個一男半女，也算是延續了王氏血脈。實際上，只要能保住自己的性命，其他的事情又算什麼呢？

　　“緋紅？”王楷忍住自己的頭疼，再次喊道，心中已經有些生氣了，洞房花燭夜，不見了新娘，難道這個時候不應該睡在一邊，好生的服侍自己嗎？雖然是一個美女，但也只是一個花魁，若不是自己，恐怕日後命運更加淒慘，也不過是一個商人婦而已，哪裡有跟著自己風光。

　　房間內靜悄悄的，王楷頓時感覺到不對，忍不住從床榻上爬了起來，打開房門，卻發現外面已經點燃了不少的燈籠，甚至還有一些士兵駐守，他心中想到了什麼，面色大變，忍不住朝後院而去。

　　只聽見後院小樓上，照耀是燈火通明，卻沒有發現任何東西，只有無數近衛軍將小樓圍住，王楷哪裡不知道，此刻李璟就在小樓之中。

　　“欺人太甚。”王楷雙目中閃爍著怒火，自己在洞房花燭，李璟居然跑到自己家裡來，享受自己的女人，這讓王楷哪裡能忍受，只是看著小樓下的士兵，卻不敢有任何動靜，只能是一拳打在一邊的柱子上，就算是這樣，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疼痛。

　　“國公，天色不早了，你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背後忽然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他回頭望去，不是鄭貴又是誰？

　　“你，鄭公公。”王楷頓時後退一步，臉上露出畏懼之色，忍不住說道：“緋，緋紅在什麼地方？怎麼沒看見。”他總算想起了自己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尋找緋紅的。

　　“這天下一切都是陛下的，國公以為呢？”鄭貴忽然笑道：“國公能夠保住性命，也是因為陛下的仁慈，因此感謝一下陛下又如何呢？”

　　王楷先是一愣，猛然之間就想到了一種可能，頓時身軀顫抖，雙目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望著不遠處的小樓，好像看見了李璟力戰三女的模樣，其中還包括自己的新娘，頓時氣的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李賊，你欺人太甚。”王楷捂著胸口，緩緩倒了下來，雙目圓睜，居然活生生的氣暈過去。

　　鄭貴看的分明，嘴角露出一絲冷笑，低聲說道：“想與我大唐皇帝為敵，就要做好被殺的準備，也不知道逆哪裡來的自信，居然還跑到大唐來，活該如此。你若不死，陛下豈能高興。”

　　“公公，現在該怎麼辦？”身後忽然出現一個幽靈一樣的身影。

　　“給他灌酒，就當做醉死了吧！若是不行，就算是晚上太過辛勞了，所以死在床榻之上，哼哼，還風流的很。總之，今夜，他可以死了。”鄭貴不在意的說道：“這廝的使命已經結束了，留在世上也沒有任何用處，記住了，不要讓三位夫人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李璟醒來的很及時，他身邊有三個美女，也都紛紛睜開了雙目，彼此相互望了一眼，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畢竟三個人一起服侍一個男人，的確是一件尷尬的事情。索性的是，李璟臉皮比較厚，仍然站起身來，任由三個女人為自己穿上衣服。

　　門外，鄭貴小心翼翼的走了進來，掃了三女一眼，很快就低下了腦袋，跪在地上，說道：“陛下，昨夜重昏公飲酒過量，已經暴斃了！”

　　“啊！”三女一聽，頓時失聲驚叫起來，尤其是任氏和緋紅更是面色蒼白，雙目中閃爍著驚恐之色，沒想到昨天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今日就這樣暴斃當場。

　　“哦！”李璟先是一愣，很快就冷哼了一聲，朝一邊的三女望了一眼。對於李璟而言，死就死了，又不是朝廷的那些重要大臣，一個王楷死了就等於像死了一隻螞蟻那麼簡單，李璟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金氏很快就反應過來，趕緊繼續給李璟收拾儀表，第二個反應過來的是緋紅，只是她的動作有些僵硬。畢竟是昨夜新婚，這個時候，王楷就暴斃而亡，難道自己是一個剋夫之人。這傳揚出去，如何了得！

　　“著禮部進行追封吧！按照王侯之禮火化，等日後大軍平定高麗，藏於高麗白頭山吧！”李璟看了一邊花容失色的任氏，想了想還是決定追封王楷，便宜都讓自己佔了，若是不給點好處，恐怕任氏想不開，再說，給死人一點好處也沒什麼彆扭的。

　　“臣妾代高麗王室拜謝陛下。”任氏跪了下來，低聲哭泣道。

　　“王楷已經死了，但你要活的好好的，朕聽說現在的高麗王是你的兒子，放心，等朕平定了高麗，會將他接來侍奉你。”李璟看了跪在地上，面無表情的任氏，嘆了口氣。他看的出來，任氏對王楷還是有些感情的，最起碼，還是有一些愧疚之心，這個時候聽了王楷的死訊，心中更是內疚，弄不好還有跟隨其後的心思，當下想也不想，就將新高麗王拉了出來。

　　果然，任氏臉上頓時浮現一絲希冀之色，趕緊謝過李璟。相比較王楷，任氏更加關心的是自己的兒子，只要自己的兒子沒有事情，她就有活下去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