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網遊]奧法之主 作者：海拉斯特黑袍（連載中）

第七百九十章不死之王的計畫


    「情況出現了變化！根據議會提供的情報，似乎有幾位神明注意到了奧法之眼的存在。我們必須在他們確認之前，幫助那個年輕人獲得一部分奧法之眼的控制權，否則以他現在的狀態，用不了多久便會暴露自己。

    以你的聰明智慧應該明白，像這樣的神器和預言一旦暴露，諸神會採取怎樣的行動吧？

    尤其是那些參與過親手毀滅魔法帝國的傢伙，絕不可能放任他成長，更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把從另外一個宇宙帶來的知識與魔法相融合。

    儘管到目前為止，議會還無法判斷他在未來會作何選擇，但是我們必須保護他、保護伊曼紐爾的預言。」

    巫妖眼眶中的兩點寒光不停的閃爍，同時十分嚴肅的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作為一名親身經歷過古代魔法文明毀滅的遺民，他很清楚諸神在這方面的敏感程度，更清楚數千年以來，神祇們為了掩蓋那段歷史，暗中做了多少手腳。

    可以說只要有人挖掘出古代魔法文明的遺蹟，諸神在物質世界的教會便如影隨形，他們的目的不是獲得裡邊的財富和知識，而是儘可能阻止被法師們得到，防止再出現一個足以威脅到自身的魔法文明出現。

    也正是這種行為，極大阻礙了魔法的發展，大多數法師在他們的干擾下，變得越來越孤僻、越來越不喜歡互相交流……

    隨著時間的流失，大量魔法和技術漸漸失傳，即使偶爾有一兩個天才有什麼新的發明，也很少會被外界知道，最後演變成奧萊爾大陸眼下的狀態。

    假如被神明們知道，有一件神器存儲了古代魔法文明所有的知識、奧術和研究成果，他們瞬間就會像瘋狗一樣不計後果的衝上來，將安德烈撕成碎片。

    奧蘭多經歷過數百年前神權最昌盛的時代，明白情況有多麼嚴重，如果換在神上之神封閉物質世界以前，諸神甚至會直接降下化身、投影、聖者，親自來抹殺一切可能性。

    不過現在，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調動教會的力量，只要一天還沒有確認奧法之眼的擁有著，一天就無法採取任何行動。

    眯起眼睛冷靜考慮了幾分鐘，半精靈**師深吸了一口氣，輕輕點了點頭：「您的意思我明白了，但是具體需要怎麼做呢？他那隻左眼可不是普通魔法儀式能夠封印的凡物，甚至就連觸碰都有生命危險。」

    「封印？我為什麼要封印奧法之眼？恰恰相反，我準備完全激活它！

    奧法之眼是什麼？

    它是偉大的魔法文明的巔峰造物，不但擁有難以想像的力量，更是結合了上百位傳奇法師智慧的總和！

    當它的意識從沉睡中徹底甦醒後，自然懂得如何隱藏自己，如何避開眾神的視線，如何引導所有者走向強大……

    當然，這並不容易，因為奧法之眼是由上萬顆品質最好的伊萊恩之石精煉而成，本身需要龐大的魔力才能驅動。

    雖然製作的過程中，我們考慮到凡人不太可能靠本身的力量來驅動，所以特地添加了自動吸附和存儲能量的系統。

    另外，就連被擁有著殺死的生命體，也會被強行轉化為奧法之眼能量的一部分。

    可是想要讓它開啟這部分功能，首先就要喚醒沉睡中的意識，根據我的估計，至少得充能百分之五左右，而這百分之五則需要一名傳奇生物從**到靈魂全部泯滅才能湊得齊。」

    巫妖沒有做過多的隱瞞，大大方方說出了自己的計畫和想法。

    在他看來，越快讓安德烈投入奧法的懷抱，就越能減少意外發生的幾率。

    要知道在預言中，奧法之眼的擁有者可不僅僅是偉大魔法文明的復興者，還有可能成為諸神中的一員。

    也就是說，預言本身的結果並不唯一，而是要看他自身的選擇。

    奧蘭多似乎察覺到了巫妖隱藏在淡定外表下的急迫，嘴角微微上翹，劃過一道不易被察覺到的玩味，開口試探道：「親愛的導師，在這座城市裡剛好有一個傢伙打算召喚大魔鬼的投影，如果不介意的話，您可以稍微利用一下。

    畢竟投影和本體只見雖然並不產生直接聯繫，但要是我們在中間動一點手腳，完全可以讓本體撕裂位面通道。

    這樣一來，能量補充的問題就能夠得到解決。

    不過您最好能拿出一個速戰速決的辦法，否則一旦對方釋放自身恐怖的破壞力，馬上就可能引來諸神的關注。」

    「你說得該不會是地獄伯爵尼姆烏庫？」巫妖瞥了一眼自己的學徒，意味深長問道。

    「呵呵，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您。沒錯，就是尼姆烏庫，如您所見，他是一名深獄煉魔，原本就屬於標準的傳奇生物，再加上長期處於血戰前線，實力自然不必多說，完全符合您的標準。」奧蘭多面帶微笑的回答道。

    很顯然，他是想要利用這個機會，順手除掉自己的仇敵之一。

    法師大多是一群徹頭徹尾的現實主義者，從不在乎敵人是不是死在自己的手上，所以完全不介意利用某些更強大的力量達到目的。

    也許尼姆烏庫在很多人眼裡，是個無法戰勝的強大存在，可對於曾經奴役過惡魔領主的不死之王——阿布薩龍‧布萊克本來說，僅僅是個小小的麻煩而已，這樣的機會如果不利用一下，那奧蘭多就白活了那麼多年。

    注意到半精靈眼神中閃爍著的光芒，巫妖輕笑著搖了搖頭：「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耍小聰明。好吧，這次我就幫你一把，反正不過是個深獄煉魔而已。」

    「非常感謝，請放心，我保證會把這件事情辦得萬無一失。但是在此之前，我認為您最好跟那個年輕人談一談，他似乎對我們非常有戒心，而且我最近在他身上還發現了奪心魔製造的靈能物品。」奧蘭多略微欠了欠身建議道。

    自從得知安德烈的身份之後，他就一直沒有放鬆過監視，儘管多數時候受制於法師塔的防護能力，無法探知到究竟發生了什麼，可靈能物品的出現依舊是個不安定因素……

第七百九十一章節點

    太陽升起，黑夜過去，一切看上去都是那麼的規律，世界從不會因為某個人或是某個神而停止運轉。

    剛剛睡醒的安德烈，絲毫不知自己再一次成為了大人物眼中的焦點，更不知道自己那隻詭異的左眼引來了多少恐怖的敵人。

    清理過個人衛生，他獨自一人站在一張巨大的地圖前吃著早餐，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地圖上無數的黑點。

    當然，這並不是一份普通的地圖，而是瓦倫城的平面圖。

    上邊標記出的位置既不是建築、也不是街道，是這座城市內魔法能量分佈圖，那些密密麻麻的小點，就是魔法能量的節點，其中小的幾乎用肉眼無法分辨，大的則像拳頭一樣。

    根據《魔法原理》一書中的解釋，在物質世界之中擁有無數與魔力之海相連的微小通道，這些通道的名字就叫做節點。

    正是它們帶來了最原始、最暴躁、最難以控制的原始能量，法師們就是依靠咒語和手勢，來引發自己體內魔力跟原始魔力之間的共鳴，進而施展出千奇百怪的奧術。

    普通情況下，按照節點的大小，魔法能量在空氣中的活躍總維持在固定水平線上，可要是有人施展強大的法術，亦或是舉行魔法儀式，那麼該地區周邊魔法能量的活躍程度便會出現急速攀升。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就是越龐大的魔法儀式，往往越需要大型魔法節點的支撐，整個瓦倫城能夠滿足這個條件的地方並不多。

    安德烈打算運用奧術幾何三角定位的原理，迅速鎖定魔法能量活躍程度比較高的區域，然後一一進行排查，找出敵人的蹤跡。

    雖然原理聽起來十分簡單，可做起來卻稍微有點困難，因為能量活躍程度並不是一成不變，反而會根據月亮的陰晴圓缺產生變化，有點類似正弦曲線。

    就在他緊鎖眉頭分析曲線值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腰包內有個東西正在迅速升溫、發燙。

    他不敢怠慢，立刻把手伸進去摸索了幾秒鐘，很快發現原來是象徵織網者身份的硬幣的問題。

    只見這枚雕刻著精美蜘蛛花紋的小東西看起來有些發紅，並且輕微的震顫，彷彿在提醒著什麼。

    「有意思，暗影之網居然有人主動聯繫我……不過算算時間，差不多是肯特那邊有結果了，希望不是什麼壞消息。」安德烈一邊喃喃自語，一邊將硬幣扔到半空。

    瞬間！

    硬幣以極快的速速翻滾、旋轉，發出一陣嗡嗡的聲音，大概兩三秒過後，形成了一個巨大的空洞，空洞另外一邊赫然跪著一男一女，男的自然就是一臉疲憊的海狼肯特，女的則是同樣忙碌也一整夜的格雷斯。

    看到兩人興奮的眼神，安德烈馬上猜到肯定是好消息，因此微微一笑，開口問道：「說吧，是不是有結果了？」

    「如您所料，主人。就在昨天晚上，林頓城海軍已經被殲滅，除了極少數僥倖逃脫之外，餘下的全部葬身大海。不出意外，最多三到五天就能返航。」肯特最先抬起頭，用略帶激動的語氣通報消息。

    他很聰明，沒有故意說出自己在昨天晚上發揮的重要作用，更沒有試圖獲取更多的權柄。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他已經差不多明白安德烈是一個什麼樣的上位者，與其現在迫不及待的表現，遠不如用另外一種低調的方式讓對方知曉來的有用。

    不得不說，肯特的腦子很聰明，懂得怎樣才能將利益最大化。

    格雷斯也不甘示弱，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開口說道：「主人，我們這次緊急與您聯絡，除了匯報戰況之外，還有一個問題需要向您請示。

    弗朗西斯在摧毀林頓城艦隊之後，自我膨脹的非常快，他打算將海盜艦隊分成兩部分，一部分按照原定計畫返回薩丁群島修整，另外一部分則前往林頓城洗劫對方的港口。

    憑藉這次戰鬥的英勇表現，我和肯特恰好是第二部分艦隊的指揮官的候選人，估計想要一起回去是不太可能了，您必須選擇一個留下。」

    「哦？這條老狐狸還真把自己當做是命運之子了？有意思……」安德烈嘴角微微上翹，臉上浮現出諷刺的表情。

    他甚至都懶得問林頓城海軍覆滅的過程，只需要知道結果就行了，反正一切不過是按照勞雷塔‧博頓斯的劇本。

    至於直接襲擊林頓城港口，簡直就是在找死！

    即使失去強大艦隊的保護，這座城市也不是什麼人都能拿捏得，城防軍和騎士團暫且不說，光是一個法師協會就夠海盜們喝上一壺的。

    要知道林頓城法師塔的功能可比瓦倫城法師塔強大十倍，施法者數量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完全不具備可比性，一旦有敵人闖入攻擊範圍，分分鐘會被恐怖的法術吞沒。

    安德烈幾乎不敢相信，弗朗西斯居然膽敢作出如此狂妄的決定，她敢打賭，也許在外圍封鎖航線沒什麼，但只要駛進港灣，絕對是十死無生。

    肯特瞥了一眼身邊的格雷斯，緊跟著無奈的聳了聳肩膀：「您說的沒錯，的確很有意思，我甚至懷疑他的腦袋是不是被食人魔砸過。可沒辦法，他剛剛率領艦隊取得了輝煌的勝利，個人聲望變得非常高，海盜們都擁護他的決定，有些傢伙都開始鼓動他成王建國，簡直瘋了。」

    「呵呵，烏合之眾果然是烏合之眾，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而且還沾沾自喜。算了，隨他們去吧，反正等艦隊返航之後，這些傢伙一個也別想活，就讓他們先高興一會兒吧。」安德烈毫不在意的嘲諷道。

    對於白痴和死人，他一向十分寬容，畢竟最多再有五天，海盜骨幹的腦袋便會被掛在城門上風乾，沒必要為此太過傷神。

    「嘿嘿，我也是這麼想的。」肯特眼神中流露出一絲銳利的光芒，

    「別跟弗朗西斯對著干，讓他繼續膨脹下去，反正對我們沒什麼壞處。另外，你們兩個究竟誰留下、誰返航自己討論，實在不行就拋硬幣決定，我不想管亂七八糟的破事。」

    說罷，安德烈招了招手，硬幣迅速停止旋轉，飛回到他的手掌心。

第七百九十二章局勢失控（上）


    草草結束了與海狼肯特之間的對話，安德烈收起硬幣，繼續將注意力集中在地圖上，飛快進行著大量的計算，用一條條直線把幾個最大的魔法節點連接起來，形成一個個大小不一的三角形，而這些三角形框出的區域，便是有可能被作為召喚儀式的地點。

    他很清楚隨著林頓城海軍的覆滅，留給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無論是吸血鬼也好、魔鬼也罷，都會在海盜王弗朗西斯返回港口這段時間發動致命的攻擊，也就是說三到五天之內，這場決定薩丁群島統治權的爭鬥便會落下帷幕。

    勝利者獲得一切！

    失敗者失去一切！

    在這座沒有法律和秩序的城市內，絕不可能出現所謂全身而退的和局，有的僅僅是你死我活。

    就在安德烈快要篩選完半個下城區的時候，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敲門聲。

    「砰！砰！砰！」

    「閣下，請開門。剛才有個女人擅自闖入法師塔，她自稱叫做米婭，是您的僕人，說是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向您稟報，我把她帶來了。」

    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光頭法師安格斯，也唯有他可以不經通報抵達最上層，否則其他人在門口就會被石魔像攔下。

    「米婭？」安德烈停下手頭的工作，臉上浮現出驚訝的表情。

    自從獲取法師塔的最高權限後，他更改了傳送進高塔的咒語，知道新咒語的人並不多，安格斯是一個，米婭是第二個，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他自己，別人想要進來就必須先與塔內取得聯繫。

    通常來說，假如不是特別緊急的情況，米亞是絕不會主動跑到法師塔裡來。

    想通這一點之後，安德烈二話不說，直接打開門，一眼便看到光頭法師押送著人類形態的米婭站在走廊，為了防止意外，米婭的雙手甚至還戴上了禁魔鐐銬。

    「閣下，就是這個女人，我已經用魔法檢查過，沒有使用變化系法術的跡象。」安格斯趕忙鞠了一躬解釋道。

    米婭厭惡的瞥了一眼身邊的光頭法師，一聲不吭站在原地，絲毫沒有開口的意思，起碼在外人在場的時候，她肯定不會吐露一個字。

    發現這只小貓咪的略顯焦急的模樣，安德烈馬上意識到肯定出大事了，立刻衝著安格斯點了點頭：「沒錯，她是我的僕人，現在沒你的事情了，忙去吧。」

    「如您所願！」光頭法師沒有任何猶豫，轉身便離開了房間。

    以他的智商，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兩人之間有秘密要說，因此完全沒有留下來的打算。

    畢竟作為一名在激烈政治鬥爭中存活下來的哥拉爾斯法師，他可不打算犯這種常識性的錯誤。

    眼見房間大門重新關上，米婭馬上用又快又急的語速說道：「主人，大事不好了！昨天晚上鼠人的首領老伯尼在下水道內遭到刺殺！他死了！鼠人們發現他的屍體後，開始瘋狂對上城區發動攻擊，根本不聽勸阻，完全不計傷亡和代價！」

    「什麼？老伯尼被殺了！誰？是誰幹的？」安德烈眼神中流露出難以掩飾的震驚。

    他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有人敢喪心病狂到刺殺老伯尼，難道刺殺者不知道一旦鼠人失去控制，會造成多麼嚴重的後果嗎？

    就連天天盼著老鼠王死的地下公會都不敢這樣做！

    因為他們也比任何人都害怕鼠人會徹底淪為失去理智的洪水猛獸！

    「抱歉，主人，我親自去檢查過現場，除了確認刺客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高手之外，並沒有太多有價值的線索。死者幾乎無一例外，全部一擊致命，無論是速度、力量、還是技巧，統統都可以稱得上是完美。不過其中一具屍體很奇怪，脖子附近似乎被某種牙齒尖銳的動物咬過。」

    米婭很清楚老伯尼的死意味著什麼，一點也不敢有所隱瞞，就連細節都仔仔細細的講述了一遍。

    安德烈眯起眼睛，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過了足足五分鐘才繼續追問道：「你檢查過那個被咬過的屍體嗎？他身上的血液是不是比正常情況下要少很多？」

    很顯然，在他看來，這件事情吸血鬼的嫌疑最大，也唯有像它們那樣邪惡混亂的怪物，才會完全不在意這座城市是不是會走向滅亡。

    米婭無奈的攤了攤手回答道：「主人，這個實在沒辦法判斷。每一個死者身上都致命傷口，而且我得到消息的時候，他們已經死亡超過十個小時，血早就凝固了。」

    「好吧，那麼告訴我，老伯尼死後，現在鼠人是誰在掌權？」

    眼看暫時無法找到凶手，安德烈開始退而求其次，想要憑藉自己的力量重新穩住局面，起碼在鼠人開始無差別散佈獸化病毒之前，讓他們重新回歸理智。

    當然，這並不容易，因為獸化人之所以被稱之為獸化人，原因就是體內隱藏著強烈的野性，一旦發起瘋來很難恢復正常。

    稍微考慮了幾秒鐘，米婭很快開口說道：「他們分裂了，分裂成大大小小的數十個互不統屬的勢力，少則十幾人、多則上千人，其中有三個部分比較值得關注。

    第一部分勢力最大，掌權者叫做皮埃爾，人送綽號巨鼠，曾經是老伯尼最忠心耿耿的手下和執行者，他發誓要讓地下公會付出代價，為老首領復仇，目前對上城區發動進攻的就是他在領導。

    第二部稍弱一些，掌權者叫做肯‧科珀德，這傢伙腦子比較聰明，以前負責情報蒐集和分析，是老伯尼最依賴的智囊。他覺得老首領被刺不像是地下公會的所作所為，所以正率領著一部分人蒐集線索。

    第三部分大多是一些年輕人，他們認為老首領死了，自然應該由老首領的孫子帕蒂‧埃克萊斯頓即位，並且還叫囂著要讓老一輩統統下台，由他們來掌握權力。」

    安德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還不錯，比我預想的要好很多，至少沒有內訌，不是嗎？也就是說，局勢還有挽回的餘地……」

第七百九十三章局勢失控（下）


    「不，恰恰相反，我認為鼠人內部所有的矛盾，都已經隨著老伯尼的死亡爆發出來，也許現在局面看起來還不算糟糕，可那是因為還有公會這個昔日的仇敵，一旦公會倒下了，他們內部之間必然有一場火拚。

    尤其是那些十幾二十人的小團體，他們根本不在乎族群日後會怎樣，僅僅是抱著狠狠搶上一票就離薩丁群島想法，然後去外面的世界過自由自在的生活。

    這些人的存在已經對我們掌控下城區造成了極大的麻煩，他們衝擊所有看上去有錢的建築，肆意掠奪居民財產，很多原本已經漸漸穩定下來的地區，又一次出現動盪與騷亂。

    最重要的是，他們處理起來非常麻煩，一方面我們怕刺激到正處於瘋狂狀態的鼠人，不敢直接動用太直接、太暴力的手段；另外一方面，我們又不得不維持秩序。

    根據傑斯的說法，我們現在就像是掉進風箱裡的老鼠，兩頭都討不到好處。

    您最好盡快做出決定，究竟是繼續與鼠人結盟，還是讓他們走向毀滅，如果不能盡快處理好這件事情，不然最後只會得到一座滿目瘡痍的廢城。」

    為了讓安德烈放棄不切實際的幻想，米婭不得不把短短一夜之間發生的所有變化全部說出來。

    在她的眼裡，失去老伯尼約束的鼠人，已經成為比任何敵人都可怕的野獸，要麼通過暴力手段強行收服，要麼驅使他們跟公會互相消耗，直至死傷殆盡為止，反正絕不能放任對方毫無顧忌的破壞。

    聰明人都知道，破壞永遠比建設來得容易，拯救永遠比殺戮困難。

    有人曾經說過，人類文明其實就是溫室中的花朵，儘管看起來很美麗、很迷人，但是卻根本經不起風雨的考驗，也許一把沒來得及撲滅的大火，一群精神有問題的暴徒，就能輕而易舉摧毀數十年、乃至上百年才能建立起來的城鎮。

    千萬不要以為這是在開玩笑！

    世界上任何一種群居生物都離不開規矩二字，雖然像瓦倫城這樣的地方規矩可能很模糊，但規矩就是規矩，它是在某一區域內所有居民認同並遵守的秩序。

    可一旦這種秩序被摧毀，那麼人就會產生一種由於缺乏安全感形成的緊張與焦躁。

    隨著情緒升級，人們平日裡隱藏在基因中的獸性會被慢慢激發，假如再遭到外界刺激，往往會幹出駭人聽聞的行徑，比如說搶劫、強姦、殺人、縱火破壞等等。

    總而言之，書本中無數例子告訴我們，人類其實是一種十分複雜而矛盾的高等生物，不僅有著表面上的社會性，同樣有隱藏在心底的獸性，只不過平時這股獸性被隱藏起來了而已。

    安德烈比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都清楚失去秩序後，一座城市會變成什麼樣子，眼睛裡不經意流露出兩道寒光。

    只見他深吸了一口氣，用不帶任何感**彩的語氣問：「說說看，你認為鼠人目前這三股勢力，誰的利用價值最高，誰最有可能延續老伯尼的策略，繼續與我們合作？」

    越是在情況緊急的時候，越要冷靜，不能被憤怒、焦躁、慌亂等負面情緒所左右，否則只會讓結果變得更糟糕。

    安德烈從來都不是一個容易被情緒所左右的人，甚至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可以算得上冷血。

    上輩子的時候，曾經有人用開玩笑的語氣問過，假如有一天親人被匪徒綁架，要求他交出全部財產，他會怎樣做。

    結果他的回答，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會拿出自己半數以上的財產作為獎金，懸賞綁架者極其親戚、家人和朋友，脅迫綁架者釋放親人，假如對方敢撕票，那麼他就敢把綁匪的親人和朋友統統殺光，就連剛出生的嬰兒都不放過。

    因為他知道，像這種情況絕不可能妥協，就好像一個國家永遠不可能向恐怖分子低頭一樣，不然的話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有第三次……

    無法無天的亡命之徒才不會管你是不是仁慈，他們只會覺得你軟弱可欺。

    米婭察覺到了安德烈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寒氣，下意識打了個機靈，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巨鼠皮埃爾的利用價值肯定最高，他掌握著鼠人當中數量做多的職業者，正面作戰能力很強。不過同樣他也是最排外，最偏激、最仇視外人的傢伙，被拉攏的可能性基本為零。

    肯‧科珀德以前是從事情報的蒐集和整理工作，相對而言比較理智、清醒，但是想要拉攏想他這樣老奸巨猾的人，必然要付出一定的代價，我們可以先試著接觸一下。

    至於最後一個帕蒂，只要您願意，我隨時可以讓他像一條狗一樣匍匐下來向您效忠。」

    「既然如此，我命令你先穩定住帕蒂，儘量把年輕的鼠人收攏起來，然後去通知暗影之網的其幾個人，給我全力對上城區發起攻擊，給巨鼠皮埃爾製造機會，讓他們與公會狗咬狗去吧，如果有機會就製造點意外，讓他去跟老伯尼作個伴。」

    沒有任何猶豫，也沒有任何內疚，安德烈直接將上千名鼠人推上了死亡線。

    對於他來說，以「巨鼠」皮埃爾為首的激進派，是一股危險的力量，更是一股不受自己控制的力量，所以讓這些傢伙跟敵人拚個你死我活最好。

    「那肯‧科珀德呢？他怎麼辦？就這麼放任他繼續在城內潛伏下去？」米婭皺了皺眉頭反問道。

    「見個面，試探一下，只要條件不過分就先答應下來。我現在沒時間管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你自己看著辦吧。

    哦，對了，傑斯是否已經完成對下城區幫會的控制？假如沒有催促他快一點，三天之後海盜王弗朗西斯就會返航，我可不想他看出城內的狀況。」

    說罷，安德烈抬起手打了個響指，米婭手上的禁魔鐐銬咔嚓一聲解開，緊跟著自動掉落在地上。

    米婭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單膝跪地保證道：「請您放心，下城區已經整合完畢，隨時都能演一出以假亂真的大戲，起碼碼頭區一帶絕不可能讓海盜們看出任何破綻。」

第七百九十四章再推一把


    帶著安德烈的授予的權柄，米婭很快離開了法師塔。

    她現階段的任務是串聯瓦倫城內所有的己方勢力，因此絕不能消失消失的太久，否則容易引起下邊人不好的聯想，尤其是那些剛剛投靠過來的小幫會，神經正處於敏感期，生怕一不小心在這場動盪中站錯隊伍。

    不得不說，老伯尼突如其來的死亡，給安德烈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確切的說，不少後續計畫都需要暫停、修改……

    沒有老鼠王的配合，他可不敢保證能迅速控制住佔領區域，更無法保證那些偏激、仇視外界的鼠人能服從自己的意志。

    當然，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失去鼠人的幫助，安德烈即便是定位出召喚儀式的區域，也沒辦法在短時間內一一進行排查。

    總而言之，一切原本制定好的計畫，現在統統報廢，必須推到重來。

    可要命的是，偏偏時間又非常緊迫，只有短短三到五天，簡直糟糕的不能再糟糕了。

    注視著掛在房間牆壁上巨大的地圖，安德烈微微嘆了口氣，喃喃自語道：「用混亂和殺戮來打破秩序的禁錮，真是瘋狂而又聰明的做法，看來有人已經抓住了我計畫中的弱點，接下來恐怕沒人能控制局勢的走向了。不夠既然如此，那麼我也不介意添一把火，就讓我們來看看，究竟誰能最先從對方身上找到弱點……」

    話音剛落，他立刻低聲念了一句咒語。

    只見房間內右側的牆壁右側的書架，突然發出一陣咔嚓咔嚓的響聲，緊跟著從中間緩緩分開，露出一片閃爍著星光的牆壁，每一顆星星都是用最名貴的黑鑽切割而成，其價值是紅寶石的三十倍，數量極為稀少，被譽為最完美的魔法容器，唯有在製造高級甚至是傳奇魔法物品時，法師們才會捨得拿出來使用。

    在光線的反射下，這些黑鑽釋放出神秘、優雅、危險的氣息，即使普通人也能感受到表面流淌的恐怖力量。

    輕輕撫摸著黑鑽帶來的冰冷觸感，安德烈嘴角微微上翹，流露出一絲讓人不寒而慄的笑容。

    「呵呵，無論是地獄魔鬼，還是企圖趁火打劫的吸血鬼，來吧，我等著你們，希望你們不會被接下來這個魔法活活嚇死。」

    說罷，他用手指輕輕觸碰了一下位於正中心最大的一塊黑鑽……

    瞬間！

    以地下法師塔為中心，方圓數公里之內湧起一股龐大的魔法能量，眨眼的功夫便將整個城市籠罩，街上一部分行人驚愕的發現，自己面前居然憑空豎起了一道道完全由能量組成的牆壁。

    它甚至比鋼鐵還要堅硬，就算有人拿著錘子狠狠砸上去也不會出現一點凹凸不平的跡象。

    可以說現在整座瓦倫城不但與外界徹底隔絕，而且城內也被分割成無數小塊，無論是天空、地面、還是地底，統統都不能通行。

    毫無疑問，這是一個強大到極點的超級力牆術，同時也是法師塔的底牌之一，由當年從林頓城法師協會叛逃的傢伙精心打造，一旦這些能量牆豎起，那麼除非是使用飛行或是魔法傳送，否則任何人都別想離開。

    正是由於有這個龐大魔法陣的存在，海盜們才能高枕無憂發展那麼多年，否則早就在一**超自然力量的侵襲下完蛋了。

    因為他們知道，只要這個強大魔法沒有失效，就算整個南方城邦聯合起來發動攻擊也奈何不了瓦倫城。

    隨著超級力牆的啟動，整個城市的居民都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不少膽子比較大的人小心翼翼走出家門，查看外面壯麗的景象，尤其是那道將上城區與下城區分隔開的巨大能量牆，遠遠望過去實太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在強大魔法的面前，任何個人力量都顯得那麼渺小，有些愚昧無知的傢伙，甚至跪下來向自己信奉的神明祈禱，他們認為這是神明降下偉大的神蹟。

    當然，劇烈變化影響到的並不僅僅是普通居民，對於那些正處於混亂暴怒狀態的鼠人影響更大。

    「該死！誰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望著身後幾條街外忽然出現的能量牆，「巨鼠」皮埃爾顧不得繼續與地下公會廝殺，一把抓住身邊的手下，大聲咆哮道。

    要知道這次為了給老伯尼復仇，他可是帶上了接近一半的鼠人，一旦被切斷退路，後果簡直不堪設想。

    被拎著衣領的年輕人苦著臉解釋道：「老……老大，我也不知道，它突然之間就出現了，之前沒有任何徵兆。」

    眼看什麼都問不出去來，皮埃爾無奈的鬆開手下的衣領，咬牙切齒的咒罵道：「媽的！要讓我知道是誰在搞鬼，一定要扒了他的皮！讓所有人都退回來！從現在開始起，在解決退路之前，我們暫停對公會發起攻擊。」

    「停止攻擊？我們不為老首領報仇了嗎？」旁邊另外一名中年人眼神中閃爍著仇恨的光芒，憤憤不平的問。

    「報！這個仇就算搭上我的性命也要報！但是老朋友，你要明白上城區可不是我們的地盤，而且出發的時候也沒有帶任何食物或是補給，所以在不確定後邊那堵牆什麼時候消失之前，必須為所有兄弟姐妹的生命負責！我們現在需要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基地，還需要大量的補給，包括食物、水、武器、盔甲！」

    雖然皮埃爾長得五大三粗，像一頭熊躲過像一隻老鼠，可他的腦子一點都不笨，對於局勢的認識相當清晰。

    畢竟在老伯尼手下幹了那麼多年的執行者，就算是白痴也多多少少懂得一點後勤的重要性。

    滿懷仇恨的中年人儘管有點不甘心，可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好吧，你說的有道理，等我們找到據點後再慢慢收拾這些雜碎！」

    「謝謝你的理解，夥計。我以自己的靈魂發誓，無論凶手是誰，他都必須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我們會吃他的肉、喝他的血、碾碎他的每一根骨頭！」說完，皮埃爾用力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開始四處尋覓附近比較堅固的房子。

第七百九十五章巫妖的到來


    大範圍的能量牆不僅把激進派的鼠人困在上城區，而且還徹底阻隔了交通和信息的傳遞，現在除了法師塔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勢力可以做到俯視全城。

    站在魔法鏡子前，安德烈默默注視著一群群或是恐懼、或是驚訝、或是緊張不安的人們，企圖從中找出別有用心的傢伙。

    他很清楚，敵人在這樣的狀況下絕對忍耐不了太久，一定會想方設法打通與外界的聯繫，再不濟也得保證城內消息的傳遞，自己只要耐心等待隱藏在暗處的傢伙一個一個跳出來。

    安德烈此刻就像一隻安靜趴在網中央的蜘蛛，等待獵物撞進陷阱，然後在利用網的堅固與柔韌，一舉將其變成自己的食物。

    不過獵物的忍耐力顯然也很不錯，眨眼功夫一個小時過去了，可是除了普通居民之外，根本沒有一點魔法能量波動的跡象。

    就在雙方互相之間的較量，開始朝著比拚耐性方向發展時，終於有人站出來嘗試突破能量牆的封鎖。

    只見靠近城市北門附近的一段偏僻城牆附近，一名頭臉都蒙著黑布的男子踩著屋頂縱身一躍，直接挑起十米多高，試圖從牆的頂端翻過去。

    毫無疑問，他身體素質已然超越人類的極限，尤其是雙腿的彈跳能力，完全可以被稱之為怪物。

    「哼！總算是有老鼠忍不住跳出來了……」

    安德烈冷笑一聲，直接調用法師塔的能量，迅速完成了一個三級魔法。

    透過魔法鏡子傳送回來的畫面，他能清楚看到對方手臂上長劍形狀的紋身，不用問也知道，這傢伙是個「黑刃」組織的成員。

    自從武器大師薩姆死掉後，黑刃的其他人員便徹底隱藏起來，無論怎樣追查都找不到一絲線索。

    現在倒好，還沒等真正的敵人露面，他們居然第一個跳了出來。

    沒有任何猶豫！

    就在蒙面人跳到半空中的時候，一道刺眼的白色閃電立刻憑空而降，啪的一聲狠狠打在他的身上。

    頓時，一股黑煙冒了出來……

    這個可憐的倒霉蛋被當場活活劈死，全身上下的皮膚和血管呈現出大片紫紅色的斑點，光是看上一眼都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他淒慘的下場震懾住了看到這一幕的每個人，很多膽子小的平民二話不說，掉頭便鑽進屋內，再也不敢在街頭停留。

    安德烈用實際心動告訴整個瓦倫城的所有居民，試圖翻越這些能量牆需要付出怎樣慘重的代價，同時也釋放出一個明確的信號，那就是秩序還沒有崩潰。

    做完這一切，他馬上通過傳訊術對位於高塔下層的安格斯吩咐道：「派人去把屍體帶回來，順便檢查一下有沒有我們需要的情報。」

    「明白！」

    向來雷厲風行的安格斯回了一句，立刻便施展傳送魔法出現在了慘案現場，拎著屍體的一條腿，幾秒種後就回到法師塔內，開始全方位立體式的檢查和解剖。

    對於失去武器大師薩姆的黑刃，安德烈並沒有浪費太多精力去關注，而是將注意力集中到偵測魔法流動方面。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就在他覺得天黑之前，不會再有任何人敢輕舉妄動的時候，高塔中央控制室突然毫無徵兆出現了強烈的空間波動。

    恐怖的能量不僅撕裂了空間，還順帶著摧毀了房間內禁止傳送的魔法防護。

    一道道黑色的裂紋就像蜘蛛網一樣迅速在空氣中蔓延，短短幾秒鐘之後便啪的一聲徹底碎裂。

    無數倍切割成指甲大小的空間碎片四散飛濺，凡是被它們撞擊到的物體，統統化作一團不知名的灰色粉末。

    作為一名法師，安德烈能夠感受到那微小碎片中所蘊含的恐怖能量，任何他目前所掌握的法術都無法進行有效防禦，一旦被命中絕無倖免的可能！

    難以置信的魔法！

    難以置信的威力！

    就在安德烈被眼前一幕感到震驚的同時，崩塌空間的中心位置慢慢形成一個漩渦狀的黑洞，沒過多久身穿華麗魔法長袍的巫妖從裡邊走了出來。

    它先是左右觀察了一下法師塔內的結構，緊跟著用充滿不屑的口吻評價道：「真是醜陋的設計，粗糙的工藝，現在法師的製造水平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看清楚來者的面目後，安德烈嘴角情不自禁的抽搐了一下，趕忙上前兩步深深的鞠了一躬，輕聲問候道：「大師，您怎麼來了？」

    巫妖並沒有立刻回話，而是死死盯著安德烈那隻帶著眼罩的左眼，足足過了一分鐘才感嘆道：「這波動……這能量環……果然是提前覺醒了……」

    「覺醒？您是說我這隻眼睛……」安德烈警覺地抬起頭，語氣中充滿了不解與懷疑。

    「沒錯，覺醒，確切的說是半覺醒，能量已經開始發散，但核心意識還處於半沉睡，現在摘下眼罩，讓我看看它的狀態。」

    也許是即將看到古代魔法文明最偉大的造物之一，所以巫妖顯得有些急迫，眼眶裡的兩點寒光不停閃爍。

    安德烈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權利，同時也非常想瞭解「奧法之眼」究竟是什麼，因此直接脫下左眼的黑色眼罩。

    瞬間！

    一股語言難以形容的力量爆發出來！

    瞳孔內無數的圓環飛快旋轉，釋放出炫目的光彩，彷彿整個房間的一切都被凍結、凝固，就連剛才形成的漩渦狀黑洞也慢慢消失。

    「嘿嘿嘿嘿！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居然跟我上次看到的時候不一樣了！」巫妖興奮的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靠近左眼。

    不知為何，他的手指並未被環形能量立場所摧毀，就在指尖與瞳孔發生接觸的剎那，無數圓環猛的射出，直接將手指死死扣住，緩緩進眼睛裡，彷彿要將他吞噬掉一樣。

    巫妖當機立斷，馬上摺斷了自己右手的食指，迅速後退到安全距離之外，隨後欣喜若狂的對安德烈說：「年輕人，我想我們需要好好談一談了……」

第七百九十六章命運？


    「吞噬傳奇巫妖指骨一節！」

    「恭喜！你獲得了經驗值三萬五千點經驗值！」

    隨著視網膜內浮現出兩行信息，安德烈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異變的左眼居然硬生生將巫妖那硬度堪比鋼鐵的指骨吞噬掉，連點渣滓都沒留下來，而且還將其轉化為經驗值，要不是對方反應得快，搞不好整個人都會被拉進去。

    算上之前積累下來的經驗，現在已經到了可以晉陞十級法師的程度。

    沒有任何猶豫，他直接將大量經驗分配給法師職業，選擇了升級。

    「你確定將100000點經驗值分配給法師職業？」

    「確認！」

    「你的法師等級提升到10級！」

    「你獲得了一個專長點數！」

    「你獲得了一個屬性點數！」

    「你的魔寵等級提升到了10！」

    「你消耗一個專長點數，選擇選擇了超魔專長——法術瞬發！」

    「你消耗一個屬性點數加在了智力上！」

    姓名：安德烈‧布蘭奇弗勞爾

    種族：火元素後裔

    陣營：絕對中立

    屬性：

    力量7＋5

    敏捷17

    體質10＋5

    智力23

    感知12

    魅力9＋3

    職業：法師10級／遊蕩劍客3級

    升級所需經驗：209000／409000

    特殊職業：伊索爾德‧塞爾的選民1級

    生命值：95／95（健康）

    經驗值：3250（未分配）

    可記憶奧術數量：

    0級：4

    1級：6

    2級：6

    3級：5

    4級：4

    5級：3

    看著視網膜內湧現出的屬性面板，安德烈發現自己體內存儲的魔力再一次得到了加強，尤其是新的超模專長——法術瞬發，徹底彌補了自身最後一個短板。

    它能用高級法術位將低級法術存儲起來，在需要的時候釋放出去，徹底拋棄生澀的咒語和複雜的手勢，只需要一個念頭就行，關鍵時候往往能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當然，代價也不小，一個一級魔法需要一個五級法術位才能存儲，二級則需要六級法術位，以此類推。

    畢竟在法師與法師的戰鬥中，誰能更快、更迅速施展出魔法率先擊中敵人，打斷對手正在準備中的奧術，誰就能取得最後的勝利，至於威力反而是最不重要的東西。

    就在安德烈默默感受升級後帶來的變化時，站在旁邊的巫妖突然笑著開口說道：「如何，是不是感覺很神奇？

    奧法之眼的力量遠不止如此，它不但可以在物質與能量之間互相轉化，而且還擁有極為強大的預知能力。

    我們那個時代最為大的預言先知——伊曼紐爾，在製作過程中將自己靈魂的一部分融入進去，因此擁有奧法之眼的人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可以看到不久之後的未來。

    不過很可惜，以你目前的力量還無法掌控它，不然的話現在就不會為了區區一點小麻煩傷透腦筋。」

    「您的意思是……這隻眼睛可以看到未來？！」安德烈瞪大眼睛，語氣中充滿了震驚與難以置信。

    作為一個來自信息大爆炸時代的穿越者，他怎麼可能不知道預知未來的力量有多麼強大，甚至可以用無敵來形容。

    「這只？不，我指的是奧法之眼全部，而你現在擁有的僅僅是未來之眼。」巫妖搖了搖頭解釋道。「難道你還沒有察覺到，萬物皆環代表的是什麼力量嗎？」

    安德烈下意識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小聲嘀咕著：「萬物皆環象徵著整個多遠宇宙存在的形式……宇宙又是由物質和空間構成……難道說我這隻眼睛代表的是空間和物質？」

    說實話，他對於這只把自己帶到陌生世界的眼睛還真沒太多瞭解，僅僅是隱約覺似乎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它似乎就已經存在，只是在地球上的時候，眼睛並未像來到奧萊爾大陸後展現出各種各樣的能力。

    巫妖似乎察覺到安德烈的困惑，似笑非笑的回答道：「對，但是卻不全對，看來你還沒有理解關於空間、物質和能量之間的聯繫。不過沒關係，隨著法師等級的提升，你遲早有一天會瞭解它們，屆時就會明白未來之眼的力量來自於哪裡。

    但是在此之前，我得提醒你一句，千萬不要太過於依賴奧法之眼帶給你的力量，你要學著用自己的眼光去看待並理解事物。

    要知道它雖然可以快速讓一個人變得強大，可是卻無法突破已知的界限，而你存在的意義就是打破界限，所以有空多想想如何將你頭腦中的知識與魔法相結合，這才是最重要的……」

    「你知道我來自哪裡？！」安德烈迅速後退，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他從來都不是白痴，瞬間意識到自己的來歷已經被對方拆穿了。

    穿越者最害怕的是什麼？

    毫無疑問是身份被拆穿！

    假如眼前不是一名恐怖的傳奇施法者，安德烈絕對要殺人滅口！

    「哈哈哈哈！當然！我當然知道你的身份，早在數千年前魔法帝國毀滅的時候，我們這些倖存下來的老傢伙就在等待著你的出現！

    不光是我們，甚至就連諸神和很多強大的生物都知道你的存在！

    只不過他們無法確認你究竟是誰、來自哪裡、什麼時候出現、以什麼種族和身份出現。

    我很幸運，第一個發現了你，這是奧法的指引，也是冥冥之中的命運，偉大的魔法文明注定再次復興。」

    巫妖此刻明顯非常興奮，揮舞著骨瘦如柴的手臂大聲高呼，原始的魔法能量在他的牽引下，釋放出一陣陣令人窒息的力量。

    安德烈很不喜歡自己現在的處境，更不喜歡巫妖的語氣中表達出來的意思。

    作為一個堅定地唯物主義者，他最排斥的就是宿命論。

    尤其是所謂命中注定將要發生的事情，無論你怎麼努力都無法改變，唯有默默忍受下來，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這種說辭。

    可眼下突然有人說自己就是宿命論的產物，安德烈內心之中湧起一股難以用語言形容的怪異感覺，他覺得世界上恐怕沒有比這更荒誕、更離奇的事情了。

第七百九十七章邀請


    「呵呵，你似乎並不相信我的話？沒關係，我已活了無數的歲月，目睹過龐大帝國的舉起，也見識過它們的衰落，唯有一樣東西是永遠不會騙人的，那就是時間，時間最終會證明一切。」

    察覺到安德烈眼神中流露出來的懷疑與厭惡，巫妖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意味深長的笑了。

    像他這種活了數千年、乃至上萬年的老怪物，早就已經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更何況僅僅是一點懷疑和厭惡。

    但安德烈明顯還做不到這種程度，注視著對方眼眶中兩點不停閃爍的寒光，他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時間會證明一切？不，我等不了那麼久！解釋，您需要給我一個解釋！」

    「你想要解釋？」巫妖玩味的問，緊跟著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給你一個解釋。其實所有的事情都源自一個預言……」

    接下來的十幾分鐘時間，他把伊曼紐爾的預言，以及奧法之眼誕生的前後，有選擇性的講述了一遍，其中部分內容被隱藏起來，尤其是關於選擇的問題上，他連一個字都沒有提，故意製造出一種諸神就是法師死敵的假象，企圖來誤導安德烈的認知。

    不過很遺憾，安德烈根本不是那種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的白痴。

    只見他眯起眼睛，一邊聽著，一邊讓大腦高速運轉，沒過多久便嘴角微微上翹，浮現出神秘的微笑，隨後開口問：「按照您的說法，我的處境豈不是很危險？」

    「你的存在原本就十分危險，無論是身為奧法之眼本身，還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帶來的知識體系，統統都是無數勢力窺探的目標。

    我可以向你保證，假如這兩樣東有一點風聲傳出去，你很快就會看到那些平日裡隱藏在表象下的恐怖力量。

    這個世界很危險，你目前看到的、聽到的、遭遇到的，就像是漂浮在海面上的水藻，真正的大魚都在更深的海水下面，它們在等待、在蟄伏，有些力量就連我都會感到害怕。

    當然，除了我們之外，現在還沒有其他勢力知道你的身份，就連那些感受到奧法之眼覺醒的神明也僅僅是猜測。

    你必須在他們找到你之前學會隱藏自己，學會掌控奧法之眼的力量，否則用不了多久便會被充滿惡意的敵人撕成碎片。」

    儘管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巫妖的語氣始終不緊不慢，給人一種從容淡定的錯覺，彷彿他講述的不是一個天大的秘密，而是無關緊要的閒聊。

    但安德烈能夠感受到，對方是在鄭重其事的警告自己，同時暗示唯有古代魔法文明遺留下來的傳奇法師們，才有能力幫助他擺脫危險。

    「你們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千萬不要用所謂的預言來作為藉口。在我看來，世界上只有一種東西可以讓陌生人變得有友善，那就是利益，我身上有你們迫切需要的利益。」

    安德烈一針見血的指出了這次談話的核心內容。

    事實上，身為一名徹頭徹尾的實用主義者，他並不在乎自己與什麼人合作，只要能夠獲得足夠的好處，就算是無底深淵的惡魔也沒關係。

    如果說安德烈身上有什麼是與奧萊爾大陸土著完全不同的地方，那就是沒有明確的陣營。

    除了內心之中堅守的底線之外，他不在乎善良與邪惡，也不在乎混亂還是秩序，哪一方面對自己有利，他就會朝哪一方面偏斜。

    巫妖迅速察覺到了這一點，發出一陣地沉嘶啞的笑聲：「嘿嘿嘿嘿！看來你所在的那個世界的確非常有趣，我能從你的靈魂中感受到純粹的功利主義。

    沒錯，我們對你有企圖，確切的說我們期待你成長起來之後，可以成為我們中的一員，為了對抗諸神，為了追求整個宇宙中存在的永恆真理。

    你也是一名法師，相信一定能夠察覺到我們所生活的這個世界、這個宇宙，正在按照某種特定的軌跡運行。

    它既不是時間，也不是空間，更不是神，而是一種無法理解、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東西。

    法師存在的意義就是不停的探索，直到找出它的存在，然後理解它、揭示它。

    當然，我們對於你所掌握的知識也非常感興趣，如果你願意分享，那麼我們也願意用等價的魔法知識進行交換，你意下如何？」

    「原來如此……」

    安德烈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瞭然，隨後笑著嘆了口氣。

    「唉……您打算邀請我，所以才給了我那麼多的好處與便利，但問題是我並不想要接受您的邀請，更不想要與諸神為敵。

    因為神明誕生於信仰，而信仰恰恰是凡人永遠也無法擺脫的東西。

    或許很多聰明人可以看穿信仰虛偽的本質，可是聰明人永遠是少數，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都是愚者。

    根據信仰與神明之間的關係，即便是您殺死了所有的神，只要他們的教會和信徒還在，就有可能再一次復活。

    很顯然，您不可能殺死所有信奉神的凡人，畢竟這意味著要殺死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智慧生命。」

    作為一個來自信息大爆炸時代的靈魂，安德烈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清楚信仰的可怕。

    別說是這個擁有真正神明的世界，就算是地球二十一世紀物質和精神都高度發達的社會，仍然有無數人會選擇去信仰根本不存在的神，並願意為之付出一切。

    沒辦法，人類是一種喜歡追求實現自我價值的生命，而對神明毫無保留的奉獻剛好最能體現這一點。

    信仰可以填補心靈的空虛！

    信仰可以讓人變得自律、堅強！

    信仰可以提升道德境界！

    信仰可以使社會變得井然有序！

    可以說無論是出於統治者的角度考慮，還是出於人類社會性的需要，信仰都是無法被徹底消除的。

    既然信仰無法被消除，那就意味著神永遠也不可能被消滅。

    安德烈可不想同一群力量強大且擁有無限復活能力神為敵，起碼在找到真正消滅對方的方法之前，不會這麼做……

第七百九十八章拒絕


    盯著安德烈那雙毫不動搖的眼睛，巫妖笑了，而且笑的非常開心，足足過了一分鐘才搖晃著骷髏腦袋感嘆道：「真是令人感到意外……

    你明明沒有信仰，甚至可以說是排斥信仰，但卻對於信仰和神明之間的關係瞭解得如此透徹。

    如果剛才那番話被某位神聽到，他一定會降下祝福，邀請你做他的選民。

    沒錯，我們永遠不可能消滅所有的神，但是可以有選擇性消滅那些對法師充滿敵意的神，尤其是曾經參與過毀滅魔法帝國的傢伙，遲早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其實在文明毀滅的前夕，我們已經研究出徹底抹除神明存在的方法，而且還遠不止一種。

    這也是為什麼諸神明明知道我們這些遺民的存在，卻從來不敢採取任何行動的原因，我們掌握著足以殺死他們的技術。

    神並沒有你想像中那麼可怕，更沒有他們宣揚的那麼全知全能。

    事實上，這個世界大多數神明都誕生於凡人內心最深處的渴望，而渴望又是信仰的開端。

    比如說選在的正義之神，原本不過是一名聖武士，可他生活的地方充滿了戰爭和殺戮，那裡的人們渴望和平、渴望秩序，因此在無數凡人的祈禱下，善良與秩序的原力開始在他的身上聚集。

    最終當這股力量聚集帶偶一定程度的時候，他就漸漸被某種純粹的意識所取代，化身為正義之神。

    也就是說，神都是一群被牢牢禁錮在自身領域內的囚犯，他們永遠無法作出違背神職的事情，所以你完全沒必要如此畏懼。」

    儘管巫妖的話語中，無時無刻都在透露著對諸神的輕慢與鄙視，可安德烈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資格同神明為敵，僅僅是不置可否的搖了搖頭。

    「囚犯？您這個詞用的還真是巧妙。

    也許神的確是被禁錮在自身領域內，可對於凡人來說，他們仍舊是不可戰勝的敵人。

    很抱歉，我無意捲入你們與神明之間的戰爭，所以這個話題就到此為止吧。」

    毫無疑問，他再次拒絕了一名傳奇法師遞出的橄欖枝，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好吧，既然你現在不想加入我們，我也不強求，就像之前提到過的，時間最終會證明一切。請記住，像你這樣孜孜不倦追求知識和真理的人，遲早有一天會站在諸神的對立面，我期待這當那一天到來的時候，你究竟會作何選擇。」

    眼見勸說無效，巫妖既沒有惱羞成怒，也沒有表現出失望之類的情緒，平靜的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要知道在這個充滿謊言與背叛的世界中，信任是一種十分奢侈的東西，尤其像安德烈這樣戒備心理極強的人，他從一開始就沒指望能通過一兩次談話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

    經過短暫的試探之後。兩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他們都在消化剛才談話的內容，同時以此為依據來判斷對方的想法。

    足足過了五分鐘，安德烈率先打破平靜。他指著自己的左眼，用半開玩笑的語氣說道：「大師，我想您今天來主要目的並不是為了邀請我，而是為了這只不停散發著能量環的眼睛。說說看，您打算怎樣將它隱藏起來？」

    「不得不說，你很善於觀察和分析，年輕人。沒錯，我確實能幫助你擺脫眼前的麻煩，可還有一個小小的問題還沒有解決。」說著，巫妖那張沒有任何肌肉和表皮的臉上，似乎流露出一絲戲謔。

    「哦？是什麼問題？」安德烈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巫妖徑直來到巨大的地圖前，注視著上邊被標記出來的一個個三角形，沉聲道：「按照奧蘭多的說法，你似乎正打算奪取這篇群島的控制權，儘可能完整的把海盜們經營了數百年的城市接受過來？」

    「是的，如您所見，這裡的地理位置得天獨厚，再加上長期以來的自由經濟政策，只要稍加整合就是一股能在關鍵時刻起到決定性作用的強大助力。」

    安德烈知道自己的行為不可能瞞過對方，所以大大方方的承認下來。

    巫妖讚許的點了下頭，笑著的評價道：「呵呵，利用對手的計畫埋下一顆暗子，非常聰明的選擇。勞雷塔恐怕到現在還不清楚，自己身後已經有一把致命的匕首頂在後心。」

    「致命的匕首？我還以為在您的眼裡，我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場鬧劇而已。」安德烈自嘲的聳了聳肩膀。「請不必兜圈子了，直說吧，所謂的小問題究竟是什麼？」

    「很簡單，我打算在這座城市內召喚地獄伯爵尼姆烏庫伯的實體，然後再讓你那隻左眼吞噬它，將其轉化為必須的能量，喚醒仍然在沉睡的意識。」

    說到這，巫妖伸出一根手指在地圖右下角的位置輕輕畫了一個圈，繼續說道：

    「當然，這樣做需要承擔一定的風險，畢竟對方再怎麼說也是傳奇生物，一旦出現在物質世界必然伴隨著殺戮和破壞。

    根據我的推斷，召喚地點方圓五十米到一百米的範圍內，無論是建築還是人統統都會遭受到毀滅性的打擊，你最好有個心理準備。」

    看著地圖上佔據城市十分之一的地區，安德烈瞬間倒抽了一口涼氣，馬上追問道：「這就是您說的小問題？以地獄伯爵的力量，一旦局勢失控，整個撒丁群島就完蛋了！」

    巫妖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別擔心，年輕人，區區一個地獄貴族而已，我囚禁過比他更難應付的傢伙。更何況你現在沒有任何選擇的餘地，要麼徹底喚醒奧法之眼的意識，要麼被諸神的教會發現。」

    「好吧，您說的有道理，我確實沒有什麼挑三揀四的權利，只希望您能把災害範圍控制在最小區域內，我可不想接手一片滿目瘡痍的廢墟。」

    說罷，安德烈臉上浮現出一絲苦笑。

    他原本還想提前制止召喚儀式，把城內的損失降至最低點，但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

第七百九十九章眼睛的秘密


    有哲人曾經說過，想要得到什麼就必須先要付出，否則只是一味的索取，遲早會迎來滅頂之災。

    很顯然，在與巫妖為數不多的交流中，安德烈始終是索取的一方，無論是那本記載了大量藥劑配方的書籍，還是暗影之網的權柄，統統都是普通人可遇而不可求的寶貴財富。

    或許對於一名繼承了古代魔法文明龐大資料庫的傳奇施法者來說，這點小玩意根本算不了什麼，可安德烈一點都不願意讓自己處在一個被施捨的位置。

    他需要一個相對平等的身份和地位，尤其在知識方面，完全可以做到等價交換。

    相信一群長期從事超自然力量研究的傳奇法師，一定會對地球上的物理、化學、生物、力學、微生物、宇宙論、動力學、原子能、微觀粒子、量子力學等等產生濃厚的興趣，甚至以此為中心研究出新的傳奇魔法也說不定。

    當然，作為一個聰明人，安德烈不會一次性透露太多，打算先拿出一小部分試試對方的反應。

    就在他考慮要從哪方面入手的時候，巫妖突然頭也不回的開口問：「對於奧法之眼的力量，你瞭解多少？或者說你感受到了多少？」

    安德烈略微遲疑了一秒鐘，很快回答道：「不多，我僅僅知道它似乎可以提升我的職業等級，能憑空製造出一些魔法物品、藥劑和捲軸，將某些知識直接轉化為經驗。自從上次覺醒後又新增加了一個探查功能，凡是盯著某個人超過五秒，就會自動在視網膜內現實對方的具體信息。不過這個能力對於精神的損耗非常大，我使用的次數很少。」

    「果然還是沒有完全覺醒，也可以說是你的力量還不足以掌控它。」說著，巫妖眼眶中的兩點寒光暴漲，轉過身死死盯著那隻散發著能量環的左眼。

    「什麼意思？是因為我的法師等級還不夠高嗎？」安德烈下意識皺了皺眉頭，他有點不太明白對方想要表達什麼。

    巫妖笑著搖了搖頭：「呵呵，不，我的意思是，你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理解奧法之眼究竟是什麼，更不明白將對你產生的巨大影響。」

    聽到這番包含著暗示的話，安德烈瞬間變得嚴肅起來，抬起右手摸了摸左眼，輕聲說道：「您說的沒錯，我對於它的瞭解太少了，而且書籍中也沒有任何關於奧法之眼的記載，如果不介意的話，您能否說說呢？」

    「沒問題，我很樂意隆重的為你介紹古代魔法文明最偉大、最傑出的造物之一！

    首先，你要明白奧法之眼並不是一個單純的物品，它是有生命、有思維、有感情、甚至有獨立世界觀和價值觀的特殊生命體，能為持有者解答各種各樣的疑問，並幫助其迅速變得強大起來。

    儘管我不太清楚它是何種形式向你展現這種能力的，但毫無疑問，你的法師等級迅速提升就是它的功勞。

    確切的說，就是它將各種形式的能量轉化為你所需要的魔力，並且持續不斷磨練你的施法技巧。

    通常來說，它會以擁有著最熟悉、最容易理解的方式展現自身能力，所以理論上每一個人看到的情況都有所不同。

    其次，奧法之眼只會挑選它認為合格的擁有者，任何形式的搶奪與殺戮都會遭到強烈的抵抗，嚴重的就像你剛才看到的那樣，它會嘗試著直接吞噬敵人，假如吞噬失敗，那麼它撕裂空間逃走，據我所知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麼人或是神有能力阻止這種情況的發生。

    最後，被奧法之眼選中的人，必然擁有普通人所沒有的特質，只有當這種特質激活之後，才能真正掌握奧法之眼，成為它的主人，而不是想你現在這樣處於被支配的地位。

    不過以上這些僅僅是另外一隻眼睛，也就是過去之眼的表現，你那只是未來之眼，從誕生之初就被丟進多元宇宙的中心，估計可能會有點細微的差別……」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安德烈感覺巫妖現在全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的氣息，尤其是看待自己的眼神，就像是瘋狂科學家看待做實驗用的小白鼠，充滿了探究的**。

    幸好到目前為止，這些**還沒有轉化為實際行動，不然他可沒把握應付的了一名發狂的傳奇施法者。

    就這樣，一邊聽著關於奧法之眼的描述，安德烈一邊對比著自身狀況，很快得出了一些結論。

    第一，那些經常浮現在視網膜內類似遊戲數據的信息，其實就是奧法之眼能力的一部分，為了讓自己能夠更好地理解和適應這個充滿超自然力量的世界。

    第二，所謂殺戮生命、完成任務獲得經驗值，原來是不斷蒐集能量並反饋給自身的過程，同時也是鍛鍊能力設置的門檻。

    第三，奧法之眼無法通過暴力手段強行奪取，一旦選定某個人，那麼就會一直伴隨著這個人死亡。

    第四，假如想要發揮奧法之眼的全部力量，那邊需要深刻的自我認知與理解，找出自己不同於其他人的特質。

    越是深入瞭解，安德烈就愈發察覺到自己的左眼遠比想像中強大得多，甚至隱約涉及到了物質、空間、能量三者之間的轉化。

    要知道這在科技高度發達的二十一世紀地球，都是一個無法解決的超級難題，可現在居然被一隻數千年前傳奇法師們製造出來的眼睛做到了！

    能夠憑空製造各種各樣的物品就是最要的證明！

    難以用語言形容的震撼！

    安德烈完全不知道應該怎樣描述這個世界……

    一方面它極度落後，普通人吃的、穿的、用的，簡直跟歐洲中世紀相差無幾；另外一方面，施法者們卻能創造出無數科學家們做夢都不敢想像的奇蹟。

    漂浮在天空的巨大城市！

    能夠跨越空間和緯度的傳送魔法！

    創造擁有獨立人格與智慧的特殊生命！

    經過再三猶豫之後，安德烈終於深吸了一口氣，對站在自己對面的巫妖說：「大師，關於奧法之眼的秘密，我想我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現在有一個提議，我這裡剛好有一些知識，不知道您是否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