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歷史] 錦衣春秋 作者:沙漠 (連載中)

 
V123210 2016-8-6 10:51:55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63 1566392
V123210 發表於 2017-2-25 15:17
第四五零章焚身似火

   齊寧大是吃驚,此時也顧不得其他,伸手在小妖女身上搜找,倒還真有一塊絲帕,忙用絲帕為她擦拭嘴邊血跡,問道:“阿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什麼時候受傷?”

    阿瑙一直都是精神抖擻,也只是方才因為空氣混濁,略有些無力而已,根本瞧不出她有任何的傷勢,可是此刻阿瑙連噴數口鮮血,明顯是受了重傷。

    阿瑙勉強睜開眼睛,聲音虛弱:“我.....我不知道......!”說完,便即暈厥過去。

    齊寧感到阿瑙身上火燙,此時這石室之內並無冷水降溫,想到這石床一直在散發著寒氣,立刻抱起阿瑙,將她橫放在石床上,探手摸她額頭,依然是火燙,皺起眉頭,他雖然遇事冷靜,可是眼下的狀況,實在是束手無策。

    阿瑙呼吸微弱,片刻之後,齊寧摸她腦門,那火燙之感依然沒有散去,但溫度似乎稍微減弱了一些,知道是石床緣故。

    忽地瞧見阿瑙嬌小玲瓏的身軀陡然間顫抖起來,小阿瑙依然是閉著眼睛,卻已經抬起手,撕扯身上的衣衫,口中有氣無力道:“燙......好燙,我.. ....我要死了.......!”

    齊寧心想你平日作惡多端,如今受難,也是罪有應得。

    只是看她年紀又小,心下還是有些惻隱,沉聲道:“你不是擅長用毒嗎?可知道這傷勢如何治療?”

    話一出口,便即想到,用毒和醫術完全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小阿瑙擅長用毒,卻並不等於她也通曉醫術,忍不住想到,若是唐諾如今在這裡,定然是迎刃而解了。

    小阿瑙顯然根本沒有聽到齊寧所言,兀自撕扯身上衣衫,只是她氣力微弱,衣襟褶皺,卻根本無法撕開。

    齊寧暗想她定是感到渾身發燙,解開衣服,或許體溫還能下降一些,猶豫一下,終是湊近上前,輕聲道:“我幫你解開,可沒有其他心思。”伸手解開了小阿瑙的衣扣,便即露出裡面一件貼身的綠色小衣來,不好去解她小衣,只能先將外衣褪下來。

    小妖女卻已經蹬起腿兒,又伸手去褪自己裙子,苗人的裙子大都是麻裙,既寬且厚,齊寧見她兩腿支起來,那苗裙已經翻到小腹處,兩條白嫩嫩的腿兒欺霜塞雪,滑-嫩緊緻,這時候自然也沒有心思多想,只能幫著小妖女將那苗裙也褪了下來。

    那苗裙之中,並無其他衣物,便只有那條如同三角褲一樣的白色帶子,由於小妖女雙腿亂蹬,那白色帶子竟是撇在一邊,細細的茸毛兒已經顯露出來,烏黑油亮,與邊緣那白膩如雪的肌膚一映襯,黑白分明。

    茸毛底下,那玉蛤口卻是緊緊閉攏,微微凸起,竟是頗有些肥嫩,如同白嫩小饅頭般,甚至看不到一絲縫隙,如同剝了殼的雞蛋般嬌嫩無比。

    齊寧急忙撇過目光,讓小妖女躺好,那石床冰冷,此時小妖女肌膚貼在石床之上,顯然是感覺到寒意,掙扎的動作便即小了下來。

    石床發黑,小妖女的肌膚又特別的白皙,躺在上面,就像一隻小白羊兒一般,嫩的出水。

    齊寧見她安靜下來,這才微微鬆了口氣,湊近過去探她鼻息,呼吸頗為微弱,而且頗有些不順暢,知道這小丫頭定是受了內傷,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相助,想著只有等她緩一些,問明情況再做打算。

    石室之內死一般寂靜,齊寧目光也不好去看小妖女,乾脆背對著小妖女坐下來。

    自打進入西川之後,怪事頻發,他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囫圇覺,此時還真是覺得有些疲倦,移身坐到立角,靠著牆壁微微瞇眼,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睜開眼睛,先去看小妖女,見她已經側躺過去,背對自己,如同貓兒般蜷縮著。

    她這般姿勢,卻是將那小屁股微微拱起來,那條白色帶子陷入兩片臀-瓣的縫隙之中,就如同光著屁股一般,兩片臀-瓣形成一個渾圓的輪廓,看上去如同瓷器般光滑,潔白如玉,沒有半絲瑕疵,因為腰肢纖細,便也顯得那臀兒頗為豐滿緊翹。

    齊寧心下一跳,立刻移開目光,心中感嘆,暗想這小妖女雖然年紀不大,但是這身材還真是了得。

    他不清楚小妖女目下的傷勢究竟如何,也不好就此孤身離去,有些百無聊賴,扭過頭,瞧見石壁上的炎陽神掌口訣,索性對著石壁盤膝而坐,從頭到尾將那上面的口訣心法瞧了幾遍。

    他記憶力本就是驚人無比,而且此前有過背誦口訣的經驗,所以幾遍下來,竟是將石壁上的口訣記在了心頭。

    他想著此事也並無它事可做,閒著也是閒著,便即乾脆按照口訣調運內力,依法施為,本來以為既然是石壁上刻下的功夫,一定是高明至極,恐怕不易習練,誰知道按照上面的運氣法門走脈,片刻之後,真氣竟然完全貫通,只是感覺兩隻手掌之間,隱隱有些發燙。

    忽然之間,感覺丹田陡然間熱起來,便要收功,卻不料丹田的熱氣越來越濃,只是片刻後,丹田就如同火燒一般,難受至極,齊寧心下一驚,好在他心思冷靜,立時將丹田內的熱氣調運出去,丹田的熱意立時緩和下來。

    齊寧正鬆了口氣,卻不料丹田很快再次發燙,這一次那種燃燒之感更是來得極快,齊寧再次將內力運出,但每一次運出內力之後,丹田稍微緩和一下,便即再次發燙,而且溫度越來越高,齊寧整個人此刻已經是汗如雨下,他自己卻是瞧不見,他整張臉上,已經是通紅如血。

    齊寧心知自己這般下去,根本毫無作用,反倒是讓情況越來越嚴重,可是若不從丹田調運出內力,那種火燒般的熾熱感卻又是讓人難以忍受。

    雖然他武功算不得頂尖,但是悟性極高,這時候猛然間明白,自己調運內力出去,很有可能是飲鴆止渴的法子,強自忍住,不再運力,可到了此時,卻已經身不由己,雖然並無將內力運出,但丹田的滾燙感有增無減,那丹田就如同一處鍋爐,而裡面的真氣就像是鍋爐中的水,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大火,正在猛烈燃燒丹田,將真氣燒得滾燙。

    他所得真氣,俱都是以六合神功從其他高手身上取得,然後利用向逍遙教授的運氣法門,將這些真氣漸漸融為一體,為自己所用,自身卻並無太多關於內力方面的經驗,除了向逍遙傳授法門,並無真正的高手指點過他修煉內力。

    此時丹田突然出現如此異常狀況,雖然知道定是因為石壁上的口訣導致,可是該如何應對,實在是沒有半點經驗。

    他只是隱隱知道,這時候如果繼續運力,就是飲鴆止渴,情況只能是越來越糟。

    猛然間身體一震,忽地想到,小妖女全身發燙,口吐鮮血,難道也是因為這炎陽神掌之故?

    這小妖女方才湊在邊上看了口訣,連那掌圖也都細看,自己當時並無去關注她,現在想來,很有可能是這小丫頭按照口訣修煉,卻不想這其中藏有天大的隱患,非但沒有練成,反倒是傷了自己。

    一想到這裡,齊寧心下一沉。

    這時候那股熱意已經不只是在丹田之內,丹田乃是百脈會通之地,就似乎是熱氣達到了一定的程度,丹田之中陡然爆炸開來,真氣四散,向周身無處經脈之中噴散開來,齊寧立時感覺整個人像落入了火坑之中,下一刻就像是要被烈火吞噬。

    這種苦楚,絕非常人所能想像,齊寧緊咬牙關,先前他以調走丹田內力的方法減輕丹田的苦楚,這時候丹田之力四散而去,在想用這種方法已經不可得,此刻甚至已經無法掌控自己體內的真氣,無數滾燙的真氣在周身百脈如同受驚的鼠群般亂竄,齊寧甚至感覺血管裡的血液很快就要被真氣蒸髮乾淨。

    他心中懊悔不止,本以為是機緣巧合,在這石室之中又碰上一門奇功妙法,誰知道竟然是如此結果。

    片刻之間,齊寧周身已經是汗水淋漓,頭暈眼花,眼前發黑,全身劇烈顫抖起來,心中暗想:“老子這次要死在這裡了.......!”心下大是不甘,可此時卻又無可奈何,身體一軟,側身躺倒在石床之上。

    他雖然頭暈眼花,眼前一片發黑,可是腦中卻還清明,這炎陽神掌就似乎是存心要折磨人一般,讓人全身經脈經受烈火炙烤,卻偏偏保有人的知覺,躺在石床之上,齊寧很快就感覺自己的四肢已經麻木,想要抬手抬腳,卻已經不受控制。

    很快,不但是四肢,脖子以下全都失去知覺,感覺不到那種滾燙炙烤之感,完全失去知覺,此時只剩下腦袋還能動彈,微扭頭,瞧見小妖女依然側身躺在那裡,動也不動,想要發出聲音叫喚,這時候才發現,自己連說話也沒有聲音發出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2-25 15:19
第四五一章少女如春

    齊寧偶爾會想過在這個世界,自己在遙遠的未來將會以何樣的方式離開這個世界,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竟是如此輕易死在這古怪的石室之內。

    來到這個世界的許多景象,如同閃電般在自己的腦中劃過,他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他骨子裡有著極為堅毅的性格,不到山窮水盡,從來不會放棄,可是此時此刻,他知道自己已經只能是閉目等死。

    他本以為接下來那種麻木感會漸漸侵襲到自己的脖子以上,知道整個人失去知覺,渾渾噩噩死去。

    可是說來也怪,過了半晌,麻木感卻並無繼續向上延伸,他心下有些驚駭,暗想難道自己莫非是傳說中的走火入魔,脖子以下固然失去知覺,但自己卻性命無憂,從此之後,只是要癱瘓在床上,不能動彈?

    念及至此,心下發寒。

    若果真如此,那還真不如死了好。

    正自心寒,猛然之間,感覺渾身上下一陣冰冷,這一瞬之間,全身竟似乎恢復了知覺,齊寧又驚又喜,正想動一動,忽地感覺自己的體內勁氣依然在四處亂竄,但這一次卻並非無數道真氣在體內縱橫,竟只剩下了兩道真氣。

    一道真氣依然是滾燙無比,而另一道真氣則是寒冷至極,一冷一熱兩道真氣在體內經脈流竄,齊寧不知到底發生何事,一時間不敢動彈,很快便即感覺出來,體內那道寒冷的真氣竟似乎是在後面追趕熾熱真氣。

    齊寧睜大眼睛,萬想不到自己體內竟然有如此變化,他不知道那寒冷真氣從何而來,只是片刻間,寒冷真氣已經追上熾熱真氣,瞬間融在一起,只是眨眼之間,那熾熱真氣便消失得無影踪,體內再也感覺不到絲毫的寒意,僅剩下的那道真氣,卻是自行通過靜脈進入丹田之內,那股寒冷之感進入丹田後,也便消失。

    一切都似乎未曾發生一樣。

    如果不是自己體內親自感受到,齊寧根本不相信會有如此古怪的事情發生,他猛地坐起來,四肢活動如常,只是全身上下黏黏的,自然是因為剛才汗水浸透的緣故。

    他略一思索,便即明白,自己死裡逃生,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那突然出現的一股寒冷真氣,自己全身麻木沒有感覺的時候,那股真氣很可能就已經在自己的經脈之中流動,將散於體內的無數熾熱真氣盡數吞噬。

    也正因如此,自己才能夠恢復知覺。

    可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那股寒冷真氣又是從何而來,此前他修煉真氣,按照向逍遙傳授的法門,將六合神功吸入的真氣俱都化為己用,卻從無感受到有這樣一股真氣存在,但既然是在自己體內,這股真氣自然屬於自己所有。

    他心下疑惑不解,又想到自己在內功方面本就是一知半解,便是再苦思冥想,也不可能想出個所以然來。

    但有一點卻是可以慶幸,若非那股真氣,自己現在只怕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首。

    扭頭看向石壁,心下冷笑,暗想這石室是在蓮花峰的山腹之內,此前居於此處之人,當然也是與黑蓮教有莫大的干系。

    這幫人性情毒辣,故意在這石壁之上留下武功心法,讓不知情者只以為是巧遇神功,可是這其中卻是包藏了極大的禍心,乍遇這樣的心法,瞧見上面寫著縱橫天下,但凡略通武功之人,無人不會被之誘惑,繼而按照石壁方法修煉。

    可是一旦修煉,就進入了圈套,身死此處。

    這留下武功心法之人,自然是個性情毒辣之輩,齊寧拿過自己的寒刃,二話不說,對著牆上的口訣和掌圖便是一陣亂劃,他著寒刃削鐵如泥,這石壁雖然堅硬,但是如何抵得住寒刃的鋒利。

    齊寧差點死在這上面,心中怒火可想而知,只是片刻間,牆上便是縱橫交錯的刀印,口訣和掌圖已經是難以辨識,齊寧兀自餘怒未消,只將這套口訣劃的實在看不出來,這才罷手,心中暗想這也算是替天行道,以免還有人落入這陷阱。

    但是又一想,且不說這裡隱秘至極,即使真的有人能進來,也只是黑蓮教眾,自己這般做,倒是多此一舉,不過既然已經毀去,也就不多想。

    他長出幾口氣,收起寒刃,這才轉身,卻瞧見小妖女不知何時又平躺過來,一條腿更是蜷起,雪膚白的耀眼,那白色帶子色澤純白,可是小妖女身上細膩肌膚與它相比,竟似乎比白色的袋子還要白上幾分,只是那黑亮亮的茸毛極是顯眼,微微鼓起的玉哈宛若小饅頭一般。

    他立刻移開目光,非禮勿視,心中盤算著在這山腹之內少說也呆了兩三個時辰,知道西門戰櫻必然在外面焦急,他不知山上情勢如何,倒也有些擔心西門戰櫻,只是那條道路已經堵死,絕不可能出去,回頭只能走上另一條岔路,尋尋是否還有出路。

    這裡面沒有食物,亦沒有水源,而且空氣極差,撐上一兩天或許無事,可是時間久了,絕不可能堅持下去。

    而且這小妖女受了傷,也不知道情況如何。

    齊寧從石床上跳下來,盤算著自己絕不能在這裡困死,瞧小妖女的情況,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更不必說能夠逃跑,自己大可以趁這個時候折到另一條岔道先去尋尋路,若有可能,再回來帶走小妖女。

    正自尋思,忽聽得小妖女囈語般道:“娘.......娘......!”

    齊寧一怔,回過頭去,只見小妖女嬌小玲瓏的身軀已經縮成一團,瑟瑟發抖,那張俏麗的小臉蛋上,卻是漏出一絲痛苦之色。

    齊寧不禁湊近一些,小妖女臉上再無以前那種精怪得意表情,看上就像是一個正受折磨的小姑娘,她本就長得十分嬌美,此時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並非作偽,竟是讓人生出幾分憐愛之心。

    齊寧嘆了口氣,低聲道:“若非跟了鞦韆易那個老毒物,學得一身陰毒戾氣,也倒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姑娘。”伸手去探小妖女額頭,剛一觸手,卻是吃了一驚,之前小妖女身體火燙,可這時候竟是變的異常寒冷,宛若冰疙瘩一般,也難怪她會蜷起來,嬌軀發抖。

    齊寧心下有些奇怪,暗想自己練了石壁上的炎陽神掌,差點被燒死,怎地這小妖女只是吐了幾口鮮血,卻並無肢體麻木?

    很快便即明白過來,自己受害太深,無非是因為自己的內力極深,他以六合神功汲取了諸多高手的內力,雖然將之融合為己用,消耗了許多,但所剩下來的內力卻依然驚人,也正因如此,炎陽神掌的反噬便極為劇烈。

    小妖女雖然古靈精怪,用毒功夫不錯,便是輕功也能登上檯面,但其年紀尚小,不過十五六歲而已,青春年少,內力修為自然淺陋得很,也幸虧如此,反噬之力卻無法要了她的性命。

    “娘......我好冷.......!”小妖女雙目緊閉,嘴唇有些髮烏:“我要娘抱著我......!”

    齊寧立刻扶起小妖女,幫她穿上了外衣,隨即拿過苗裙,將她抱在懷中,穿上了苗裙,此時貼近一起,聞到小妖女身上散發出來的處女幽香,急忙收斂心神,知道不能再讓她躺在石床之上,抱著她小心翼翼放到了地上。

    小妖女迷迷糊糊,齊寧剛剛放下,卻感覺脖子上一緊,小妖女竟是已經死死摟住了他脖子。

    齊寧皺起眉頭,輕聲道:“鬆手!”

    小妖女卻哪裡能聽到,齊寧身體恢復之後,自然有正常體溫,小妖女便能感覺到齊寧身上的溫度,她身上寒冷如冰,這時候抱著齊寧,便感覺身體舒服許多,就如同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木頭,如何捨得放手。

    齊寧不好扯開,放她躺在地上,身體也微微福俯下去,抬手要拉開小妖女環抱自己脖子的雙臂,猛地感覺下面一動,卻原來是小妖女支起一條腿,膝蓋正好碰在了齊寧的褲襠處,這一下力道不重,卻又不輕,就宛若是撩撥一樣,齊寧頓時感覺身上微軟,竟是不由自主地俯下身去,壓在了小妖女的身上。

    小妖女喉嚨裡發出“嗯”的一聲輕哼,似乎是被壓疼,只是這青春少女發出如此喉音,雖不似成熟少女那般嫵媚充滿誘惑力,卻也是讓人心頭一盪,齊寧忙雙臂支起,小妖女抱他脖子兀自不放手。

    此時居高臨下,油燈閃動,只見得小妖女一張雪白的俏麗臉上,眉彎唇巧,鼻樑小巧,雙目閉著,容貌當真是嬌美非常,真如明珠生暈,美玉熒光,只是臉色蒼白了一些,她下巴微尖,卻不是瓜子臉型,臉頰飽滿,甚至有點嬰兒肥,看上去秀眉之中帶著俏皮可愛。

    那種清雅的處女幽香,在小妖女周身漂浮,小妖女呼吸之間,卻是宛若蘭花般清香,齊寧暗想這小妖女終日與毒蟲鼠蟻為伍,卻不想氣息卻是如此清幽,想要掙脫,他只一動,小妖女抱得便更用力,本來以齊寧的本事,要掙脫小妖女的環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此刻看到她臉上恬靜而略帶可愛的表情,不好強自掙脫,只盼這小妖女手臂累了,自己落下去。

    便在此時,小妖女一條腿的膝蓋又在齊寧的褲襠處動了動,小妖女只是自然動作,可是對齊寧來說,卻無疑是起到了挑逗的作用,齊寧一咬牙,低聲道:“小妖女,你老實一點,可不要挑戰我的底線。”

    山腹石室,孤男寡女,四下里幽靜異常,身下的小美人嬌嫩誘人,換作一般男人,實在難以抵擋如此誘惑。

    齊寧心裡卻很清楚,這小妖女雖然青春嬌美,秀色可餐,但自己這時候若是稍有不軌,那就等若是趁人之危、禽獸不如,齊寧雖然不是柳下惠,但是這種事情,他卻是萬萬不能做的。
V123210 發表於 2017-2-25 15:20
第四五二章生死難逃

    小妖女雙臂掛在齊寧脖子上,齊寧雙手支撐,一時半會還可以,但是時間長了,難免有些發酸,齊寧乾脆往邊上帶過去,小妖女卻是不離不棄,身體竟是被丟起來,曲起兩腿也是夾在齊寧腰上。

    齊寧真的不知道這小妖女到底是真的在昏睡還是假的,邊上一側,往地上一躺,隨即感覺身上一重,小妖女已經整個人反壓在他的身上。

    齊寧皺起眉頭,想要將她從身上推下去,可是這小妖女就像是狗皮膏藥一般,貼在齊寧身上,手腳都不鬆開。

    齊寧嘆了口氣,乾脆不管,反正小妖女嬌軀輕盈,便是壓在自己身上,也沒多大分量,完全能夠支撐。

    不過這樣一來,小妖女那已經頗具規模的胸脯就擠壓在了齊寧胸膛,雖然與顧清菡那等美少婦的豐滿柔軟相比相去甚遠,但是卻還是能夠讓齊寧感受到小妖女胸脯的輪廓,他也不去多想,先前被那熾熱真氣好一番折騰,還真是疲乏得很,乾脆閉上眼睛暫作休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忽地被一聲驚呼叫醒,齊寧警覺性極強,立時睜開眼睛,只見到小妖女依然壓在自己身上,但是一條手臂橫杵在自己的胸口,上半身支起,那張兀自沒有血色的臉上一臉驚駭。

    齊寧怔了一下,忽地感覺手掌上一陣滑膩,驚覺過來,卻發現自己兩隻手不知道何時已經放在了小妖女的屁股上。

    小妖女的苗裙捲到腹間,雪白的臀兒裸露在空氣之中,齊寧一手按在一片雪嫩的屁股蛋兒上,這妖女屁股上的肌膚光滑如同緞子般,晶瑩剔透,也難怪兩手摸在上面,感覺柔膩的滑不留手。

    最要命的卻是自己剛才迷迷糊糊睡覺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小妖女身體的刺激,褲襠處有一物高高立起,恰好杵在小妖女花蕾般的玉蛤處,雖然並無實際接觸,但是卻已經在玉蛤邊緣頂出凹陷來。

    小妖女本是一臉驚駭,很快,臉上露出狠厲之色,抬起手來,便要往齊寧臉上打過去。

    齊寧豈能讓她得逞,探手抓住她手腕子,喝道:“你想做什麼?”

    “色狼,流氓!”小妖女驚惱道:“你......你趁人之危,你這大混蛋,竟敢......竟敢強姦-我......!”

    齊寧本想呵斥,但想自己醒來之後,雙手摸著人家的屁股,那不爭氣的小兄弟還頂著人家的要命處,這時候反要斥責人家,難免有些不地道,忍住性子道:“你別胡說八道,我什麼時候......那個你了,是你身上發冷,要用我取暖,自己趴上來的。”

    小妖女怒道:“你還在狡辯?齊寧,我早就知道你一直存了壞心思,攀崖的時候,你還偷看人家的毛毛,從那時候開始,你就想找機會強姦-我是不是?”

    齊寧哭笑不得,沉下臉來,道:“我要是想強姦你,還要等你昏迷之後?你別胡說八道。”

    “是吧,是吧。”小妖女咬牙切齒:“你自己都承認想要強姦-我,卑鄙,下流,無恥,色狼,混蛋.......!”

    “夠了!”齊寧猛一用力,將小妖女從自己身上推下去,聽到“哎喲”一聲,小妖女已經滾倒在地上,齊寧趁機起身,道:“小妖女,我再和你說一遍,是你自己爬到我身上來的,我沒有對你做過任何不軌的事情,你別在這里胡攪蠻纏。”

    小妖女一吸鼻子,如同怨婦般道:“你強奸了人家,現在還罵人家,你..... ..!”抬手指著齊寧,咬牙切齒,瞧那樣子,似乎只要有氣力,便要撲上來撕咬一般。

    齊寧嘆了口氣,心想方才那樣子,也難怪小妖女誤會,雖然和這小妖女不是同道中人,但是這種事兒還是說清楚的好,耐著性子道:“阿瑙,你自己回想一下,你是不是練了牆上的武功,所以走火入魔,受了內傷?然後你就昏迷不醒?後來你身體發冷,我幫你從床上抱下來......不錯,我承認,我確實抱過你,但那也是為你好,不管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說句不客氣的話,以我的身份,想要女人多得是,排隊也輪不上你。”

    “你做都做了,現在當然找理由狡辯。”小妖女勉強站起身來,但看得出身體還有些虛弱,恨恨道:“我爹說了,等我長大之後,找自己喜歡的男子漢,可是......你現在強姦-我,我不喜歡你,不要做你的老婆。”

    齊寧皺眉道:“說夠了沒有?胡攪蠻纏,我什麼時候要你做老婆?你倒是做的美夢。”

    “你還兇我?”小妖女鼻子一酸,眼圈一紅:“你這樣欺負我,我要告訴我爹,我爹.....我爹一定要殺死你。”

    “你爹?”齊寧道:“你爹是誰?”

    小妖女道:“反正很厲害,你就算是大官,我爹也不怕你。等到我爹去殺你的時候,你就知道是誰了?”低下頭,發現自己衣衫有些凌亂,立刻整理起來,臉上滿是凶狠之色。

    齊寧冷哼一聲,道:“你爹殺我之前,麻煩他派人先給你檢查檢查,看看你還是不是處.......,哼,你自己有沒有被.... .被那個,自己不知道嗎?你自己檢查。”

    小妖女也不顧石床冰冷,坐了上去,恨恨看著齊寧,道:“齊寧,你說,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齊寧翻了個白眼,“懶得和你廢話。”轉身要走,小妖女立刻起身,只是身體乏力,又軟坐下去,抬手指著齊寧道:“姓齊的,你別走,你這個大混蛋,強奸人家,現在就不管了。”

    齊寧聽她左一聲強姦又一聲強姦,心下有些惱火,轉身過去,向小妖女走上兩步,盯住她眼睛,問道: “你說我強姦你了?”

    小妖女見他臉色冷然,倒還真有些害怕,往後縮了一下,雖然心裡發怯,但嘴上卻還是硬道:“難道沒有?”

    齊寧冷笑道:“好,你既然這樣說,一不做二不休,老子乾脆再強姦你一次,然後殺人滅口,神不知鬼不覺。”說完,欺身上前,故作猙獰之色,雙手便要往小妖女身上抓去。

    小妖女驚叫一聲,往後縮去,齊寧冷笑一聲,這才轉身,也不理她,徑自往石室外面去,小妖女卻已經從石床起來,跟在後面叫道:“你不要跑......!”

    齊寧懶得理會,走到石門邊,見到石門上面有拉環,徑自拉開,出了門去,聽到身後傳來“哎喲”一聲,心知是小妖女裝模作樣,順著甬道往前走,走出一段路,不見小妖女跟來,猶豫一下,終是返回石室,瞧見小妖女正坐在地上,掩面哭泣。

    齊寧嘆了口氣,走過去在她身邊蹲下,道:“你還不相信?”

    “不相信,不相信,就是不相信。”小妖女邊哭邊道:“師傅說過,女孩子只能讓喜歡的男人碰自己,一輩子只能一個,你現在強奸了人家,以後人家怎麼去找自己喜歡的男人?”

    齊寧無可奈何,道:“你師傅沒教你幾樣好東西,這句話倒是不錯。”調侃道:“本來還以為你不知羞恥,現在看來,你也知道一些輕重,被人強奸了,也知道羞惱哭泣。”

    小妖女抬起頭,恨聲道:“要是我喜歡你,被你強姦-我也不哭,可是我一點也不喜歡你,你是個大色狼大混蛋,被你強姦,我就是要哭。”

    齊寧冷笑道:“實話對你說,我對你也是厭惡至極,你心腸歹毒,你這樣的女人,本侯爺可是半點興趣也沒有,別說我沒有碰你,就算你求著讓我碰你,我也是斷然拒絕。我不和你囉嗦,我現在要走,這裡沒有食物和水,找不到出路,留在這裡死路一條,你要是想死,儘管留在這裡。”起身便要走,卻感覺手腕一緊,卻是小妖女抬手抓了他手腕子。

    “幹嘛?”齊寧沒好氣道。

    “反正你不能就這樣跑了。”小妖女也是惡狠狠道:“這件事情你沒說清楚,跑到天涯海角,我也追著你。”

    齊寧無語道:“我現在知道你是屬什麼的,你就是屬無賴的。”想要抖開小妖女手,卻被死死拽住,小妖女道:“我走不動,你背我走,反正你什麼都看了,什麼都碰了,我也不在意了。”

    齊寧心下有火,本想甩開,可是看她臉色蒼白,顯然傷勢並未恢復,畢竟不能將她丟在這裡,更何況還沒有脫離險境,也不知道後面會不會碰上黑蓮教的人,有這小妖女在手中,就等若是多了一個人質,冷哼一聲,轉身將小妖女背上。

    小妖女趴在齊寧背上,感覺齊寧雙手托著自己屁股,立刻道:“我就知道你不是好東西,先前還沒有摸夠?還摸我屁股。”

    齊寧冷笑道:“你要是再廢話,老子立刻將你丟在這裡。”也不多言,徑自走出了石室。

    順著先前的道路,走到了那處岔路口,往另一條路上拐進去,心中只盼這邊能夠走出一條出口來。

    忽聽得小妖女咳嗽起來,齊寧問道:“怎麼了?傷勢發作了?”

    小妖女咳嗽兩聲便即停下,沒好氣道:“要你多管閒事。”卻還是道:“我胸口疼,身上沒氣力。”

    齊寧暗想先前你吐了三口鮮血,就算沒有傷,三口鮮血下去,人也會虛弱無力,想到這小妖女只是掃過牆上的口訣一遍,便即開始修煉,這份記憶力也確實是了得,腦子確實好使,淡淡道:“自以為是,瞧你以後還敢不敢胡亂學功夫,沒有金剛鑽,就別攔瓷器活。”

    “沒有金剛鑽,別攬瓷器活?”小妖女奇道:“齊寧,這是什麼意思?什麼金剛鑽瓷器活?”

    齊寧道:“沒那個能耐,就別學功夫。”心中卻有些慚愧,暗想我自己也沒有掂掂斤兩,差點也死在這詭異的功夫之下。

    一提起這個,小妖女頓時便有些著惱,罵道:“不知道是哪個混蛋在牆上亂刻口訣,差點害死我,要是查出是誰,我定要讓他生不如死。”
V123210 發表於 2017-2-27 12:11
第四五三章誤入虎穴

    山腹甬道內的空氣始終不是很好,齊寧順道而上,小妖女在他背上喋喋不休,齊寧也不去理她,行了小半個時辰,終是聽不到她聲音,扭頭看了一眼,只見她螓首躺在自己肩頭,竟是已經睡去。

    她傷勢不輕,這樣一番折騰,顯然是困倦過去。

    又走了半柱香時間,忽地瞧見前面有石階拾級而上,心下微喜,暗想這裡既然修有石階,很有可能便有出口在此,微加快步子,順著石階向上,這石階大概有三四十級,到得勁頭,卻發現已經沒有道路,向上去的的道路竟是被堵死。

    齊寧心下頓時一陣失望,想不到竟是如此結果,小心翼翼將小妖女放下,坐在石階靠牆,小妖女依然是沉睡之中,他這才走上最後石階,往上瞧了瞧,發現堵在上面的乃是一塊大石板,倒不是岩石一類的重物。

    大石板看上去頗為光滑,色澤發青,齊寧眼珠子微轉,便即想到,這裡定然是出口,既然山腹這密道十分隱秘,自然是封堵入口,不可能正大光明輕鬆亮在明處。

    他正要抬手掀開石板,忽地想到,目下還不知這齣口究竟開在何處,若是開在偏僻之處,那倒也罷了,可是若設在一些稀奇古怪之處,甚至就在黑臉叫眼皮底下,自己不得不小心,當下將耳朵貼在青石板上,屏住呼吸,仔細聆聽。

    一片死寂,並無任何聲音傳來。

    齊寧等了片刻,這才雙手舉起,托住青石板,微用力,卻感覺紋絲不動,皺起眉頭,加了些氣力,那青石板依舊是難以撼動。

    齊寧心想若僅只是一塊青石板,絕無可能如此沉重,莫非上面還另有機關,但這是唯一的出口,不從此處離開,就只能困死在甬道之中,便想調運內力,可是之前有過經歷,不知自己運動內力會不會導致熾熱真氣再起,有些猶豫。

    但又一想,自己體內有那股來歷不明的寒冰真氣,即使出現炙熱真氣,有那寒冰真氣護體,倒也不用畏懼,當下調運一絲內力向手掌過去,丹田以及各處經脈並無不適之感,當下一點點催動,力至掌處,青石板果然是微微動了動。

    齊寧心下歡喜,再不猶豫,內力催動,青石板卻是被他一點點地舉起,他雖然並無聽到什麼動靜,但對外面的情況卻也還是頗為小心謹慎,不敢弄出聲響,一點點將青石板移開,露出一個縫隙來,發現外面依然昏暗,輕輕放下青石板,抓住邊緣,身體微微上起,露出腦袋來。

    外面頗有些昏暗,奇怪的是,空氣中竟是浮動中一股淡淡的香味,清香素雅,齊寧在甬道之中呼吸半天的渾濁之氣,陡然間聞到這股子幽香,立時覺得心曠神怡,渾身上下一陣通泰。

    他確定四下里無人,這才躍身而出,四下里瞧了瞧,臉上露出驚奇之色。

    這裡竟似乎是一處閨房所在,房間不是很大,正中間擺放著一張牙床,床上羅帳低垂,屋內陳設也是頗為簡單,但卻異常的干淨,看上去幾乎是一塵不染,他回頭看了一眼,這時候也看清楚,自己所託起的卻並非一塊青石板,在青石板上面,放有一張純粹以黑色石頭製作成的梳妝台。

    他倒也見過不少梳妝台,但是一黑石所製,卻是異常罕見,這梳妝台製作的十分精美,還有一面銅鏡潛入到石頭里,梳妝台上並無水粉首飾,空空如也,那張牙床的羅帳低垂,卻是左右撩開,有銀鉤掛著,牙床之上並無一人。

    齊寧皺起眉頭,也不知道這到底是誰的住處,但有一點卻是可以肯定,自己已然是處在蓮花峰上。

    他正想著再次下去將小妖女抱出來,隨即又想,這裡十分古怪,自己上沒有確定究竟是何處所,將小妖女抱出來,難免不便,不如先探明四周的情況,確定自己所處的位置,再做計較不遲。

    而且小妖女尚未醒來,看那樣子,再睡上個把時辰不成問題,擔心自己離開這裡探查情況之時,小妖女可能提前醒來,從此處離開,當下抱起那青石板,緩緩移過去,重新封住了洞口。

    這裡是閨房無疑,難道這地下甬道,是為女子所有?那石室之中的炎陽神掌,竟是女子所刻?

    齊寧滿腹狐疑,也不耽擱,輕手輕腳到了房門邊上,透過門縫向外瞧了瞧,並無人跡,萬籟俱靜,這才打開房門,出了門去,順手帶上,將寒刃握在手中,貓著身子,如同幽靈般往昏暗之中摸過去。

    四下里多有走廊通道,穿過兩處走廊,忽地聽到有細碎的腳步聲響起來,齊寧立刻閃身躲到一塊柱子後面,很快,便瞧見三名頭纏布巾身穿黑褂的漢子走過來,手中俱都拿著彎刀,一瞧那衣飾,齊寧立時便認出是黑蓮教眾。

    齊寧心下一凜,他最擔心的便是出口設在黑蓮教的巢穴黑石殿之內,方才四下走動,便已經隱隱覺得很有可能是到了黑石殿中,此時瞧見這幾名教眾,便即確定。

    山腹的甬道一直是向上而行,明顯是往蓮花峰巔而來,據齊寧所致,蓮花峰巔上,便是黑蓮教的總壇黑石殿,不可能有其他的房舍。

    三名黑蓮教眾快步而過,齊寧皺起眉頭,眼見他們便要消失在昏暗之中,再不猶豫,輕手輕腳跟了上去。

    他修煉逍遙步,卻已經是學會了一套極為高明的輕功,此時尾隨在後,還真是悄無聲息。

    三名教眾轉了兩道走廊,便即在一處門前停下,齊寧探頭瞧過去,只見到那門前另有兩名守衛。

    只聽一人沉聲道:“聖使有令,黑石殿內,全都澆上燃油,你們立刻準備。”

    兩名守衛俱都屈身稱是,一人忍不住問道:“為何要澆上燃油?難道......要燒了黑石殿?”

    那人冷笑道:“八幫十六派的賊寇將黑石殿已經圍住,並不撤走,看來是要將咱們圍困至死,黑石殿是咱們黑蓮教的聖地,絕不能讓他們去踏入進來半步,哪怕是燒成灰燼,也不能讓他們褻瀆了聖殿。”

    守衛立刻道:“咱們手裡有他們好些人質,難道他們連這些人質的性命也不管了?”

    “你當這些人是什麼好東西?”那人道:“被抓的這些人質,有半數都是各幫派的首腦,漢人幫派看似走在一起,但卻只是一群烏合之眾,互相之間勾心鬥角,咱們抓的這些人質,只怕有許多人都想他們就死在這裡。”

    守衛也是冷笑道:“既然他們想讓人質死,咱們就成全他們。”

    “先灑上燃油,若是那幫賊寇始終不退,到時候聖使一聲令下,咱們就點燃大火,我等於聖殿共存亡。”

    其他幾人俱都聲音肅然:“誓與聖殿共存亡!”

    三名教眾這才轉身回走,齊寧立刻躲起來,等到三名教眾離開,這才再次向那邊瞧過去,只聽一人道:“我去拿燃油,你在這裡先等著。 ”

    剩下那守衛點頭,另一人迅速離開,齊寧見兩名守衛死守門戶,心中立時便想到,這些人死守此處,難道在這屋內,便是被抓起來的人質?

    他對戰況並不清楚,但是聽到幾人對話,依稀已經判斷出來,如今群豪已經困住了黑石殿,但是卻有不少人質落在了黑蓮教手中,聽那意思,這些人質的身份也都不一般。

    齊寧尋思著,如今黑石殿內都是黑蓮教的人,以自己孤身一人,絕無可能突出殿內離開。

    這黑石殿看樣子竟是要被焚毀,自己留在這黑石殿內,自然也要被活活燒死。

    他自然可以回到閨房梳妝台下的甬道之內,大可以避過大火,可是一旦黑石殿焚燒蹋毀,必然會將那洞口完全堵住,到時候兩邊都無法出去,群豪也不可能幫著清理塌陷後的殘垣斷磚,到時候自己和小妖女只能是在甬道之中活活餓死。

    唯一的生存希望,就是找到那些人質,若有可能,將他們救出,人多勢眾,到時候即使打不過黑蓮教眾,但是眾人求勝心切,齊心殺出一條血路突破出去,那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這裡果真是囚禁人質的地方,自然是天賜良機,或許是因為身在黑石殿內,守衛也略有些放鬆,錯過這一次,只怕便再無機會。

    他略一思索,身形一閃,已經貼住牆壁,向那邊緩緩靠近過去,宛若幽靈,那黑蓮教眾並無發現,這走廊內並無點火,十分昏暗,距離十來步之遙,齊寧猛地深吸一口氣,腳下一蹬,整個人已經如同獵豹般向那名守衛撲過去。

    那守衛感覺到勁風襲來,自然想不到黑石殿內另有他人,扭頭看過來,瞧見一道黑影已經撲到自己身前,一雙冷厲的眼睛正盯在自己咽喉處,這守衛立時知道大事不妙,已經來不及抵擋,正要出聲警報,寒光一閃,寒刃已經刺穿他喉嚨,他的聲音頓時便被堵在了喉嚨裡,無法發出。

    齊寧出手乾脆利落,又準又狠,那守衛雙目暴突,滿是駭然之色,齊寧已經是拔刃出喉,那守衛身子晃了晃,向後栽倒。

    齊寧這才看向那大門,只見大門十分厚重,乃是黑木做成,門上竟然還上了鎖,他透過門縫向裡瞧了瞧,這屋裡到還真豎著幾處燈柱,清晰看到,這屋內竟然豎著幾十根木柱子,每一根木柱子上,都綁縛著一人,瞧那些人的裝束,正是八幫十六派的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7-2-27 12:12
第四五四章自投羅網

    齊寧手起刀落,寒刃削鐵如泥,已經斬開了鐵鎖,隨即推門而入。

    他進入一剎那,便見到屋內發出一陣“嗚嗚嗚”之聲,四下掃了一眼,只見到被綁縛的這些人雙手被反綁,兩腿也都是被綁得結結實實,除此之外,眼睛被蒙上,口中還塞了東西,卻是不能視物也不能說話。

    但是他們顯然還能聽到聲音,聽到有人進來,便有反應。

    齊寧也不知道那取燃油的何時會返回,自己冒險殺人入門,一旦被人發現,後果不堪設想,先不管其他,過去將那具屍首先拖入到屋內,然後收起被斬斷的鐵鎖,關上了門,這才就近走到一人邊上,先是取了那人口中的東西,剛一取出,那人便即破口罵道:“無恥妖人,你們......!”

    還沒說完,齊寧已經用手摀住,冷聲道:“我不是黑蓮教的人,你若是再叫喊,便要將他們的人引過來。”

    那人晃動腦袋,齊寧這才鬆手,那人道:“你說什麼?你.....你是誰?”

    齊寧解開了那人眼睛上的帶子,那人立時連續眨了眨眼睛,顯然被蒙住太久,一時有些不適應。

    等微緩了一下,那人看清楚齊寧,見得齊寧果真不是黑蓮教的衣衫,微壓低聲音問道:“你是誰?”

    齊寧見此人年過五旬,相貌頗有些粗獷,問道:“你是哪門哪派?”

    “鐵骨宗宗主羅戰!”此人雖然被俘,但氣勢不減,不過氣息還是有些虛:“你到底是什麼人?也是被抓到此?這裡是什麼地方?”

    原來這傢伙還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齊寧搖了搖頭,道:“這裡是黑石殿,黑蓮教的總壇。”

    鐵骨宗主羅戰憤然道: “黑蓮教這幫卑鄙之徒,竟然下毒,我們都中了毒.......!”

    “是否霧中含毒?”

    “不錯。”羅戰道:“這幫妖人當真是詭計多端,我們多有提防,小心他們的機關陷阱,卻不料他們竟然在霧氣之中施放了毒藥。毒藥侵入,我們氣息不暢,無法運起內力,而且身體綿軟無力,勉強殺了兩名妖人,實在堅持不住,竟是......竟是落在他們手中......!”說到此處,臉上已經頗有些羞愧之色。

    鐵骨宗乃是八幫十六派之一,身為一宗之主,這羅戰在江湖上也是名聲赫赫之輩,可是此番竟然輕易落入敵手,這讓羅戰心下大是羞惱。

    他左右瞧了瞧,發現屋內竟然綁著一大群人,更是吃了一驚,瞧見一人衣飾,駭然道:“麒麟閣的韋閣主也在這裡嗎?”

    便見一人立時向這邊扭過頭來,口中發出“嗚嗚”之聲,齊寧便知道那人應該就是韋閣主。

    齊寧也不多言,他與八幫十六派這些江湖中人並無多少交情,雖然談不上對他們有多少惡感,卻也並無甚麼好感,不過眼下要離開黑石殿,還真要這些人幫忙,寒刃劃過,割開了綁縛羅戰的藤繩,問道:“羅宗主,你現在身體.......!”

    他還沒問完,被割開藤身的羅戰竟然已經軟綿綿地向下癱軟下去,齊寧探手扶住,問道:“怎麼了?”

    羅戰喘著氣,道:“這......這毒藥當真厲害,現在藥性還沒有散去,我身上.....身上沒有一絲氣力,連......連站都站不穩......!”語氣之中,滿是懊惱。

    齊寧一怔,心下頓時也懊惱起來,也不管羅戰,過去那麒麟閣韋閣主身邊,割斷了藤繩,韋閣主也如羅戰一般,立時委頓軟倒在地上。

    齊寧本想著集合這幫人的戰鬥力,殺出一條血路,誰知道一個比一個軟,只看這兩位,就知道其他人的情況也不會好到哪裡去。

    以目前這樣的情勢,自己就算將他們的藤繩全部割斷,卻也只是白忙一場,用不了片刻,黑蓮教便有人過來,自己也沒有能耐在短短時間將這些人俱都藏起來,莫說此處還有眾多黑蓮教高手,以這些人質目前的狀況,只怕連個普通人都無法應付。

    最要命的是,他已經殺了人,斬了鎖,除非黑蓮教的人全都是白痴,否則一旦有人發現,立刻就知道有人潛入進來,到時候黑蓮教眾必定是傾盡全力搜找自己,他們對黑石殿熟悉的很,自己卻是兩眼一抹黑,想要安然躲過,簡直是癡人說夢。

    正自沉吟,聽到羅戰聲音道:“這位小兄弟,咱們......咱們是不是已經攻破了黑石殿,其他人在哪裡?為何不見他們?”

    齊寧嘆了口氣,心想你還真是在做夢,直接道:“八幫十六派確實將黑石殿圍了起來,不過他們卻打不進來,而且黑蓮教眾似乎也已經窮途末路......!”

    “好!”羅戰立時道:“妖人作祟,終究是擋不住各路英雄。”

    齊寧心想好個屁啊,你們是做人質,生死只在旦夕之間,也不怕打擊他,道:“黑蓮教應該是頂不住了,正準備焚燒黑石殿,他們想要和黑石殿同歸於盡。”

    羅戰一愣,驚道:“那.....那我們.......? ”

    “自然也要葬身火海。”齊寧嘆了口氣,“羅宗主,本來還以為你們可以奮力一搏,殺出一條血路,可是現在看來,這幾十號人,只能為黑蓮教一同陪葬了。”

    韋閣主已經將自己口中東西扯出,道:“小兄弟,你是哪路英雄?為何沒有中毒?”

    齊寧心想在這裡再廢話,等到黑蓮教眾過來,那就是甕中捉鱉了,即使躲不過他們的搜找,也不能留在這裡被他們擒獲,輕聲道:“兩位,這個樣子,我也無能為力,你們自求多福吧。”轉身便要離開。

    羅戰急道:“小兄弟,你能否幫我們找到解藥?自然是下毒,必有解藥,如果能找到解藥,解了我們身上的毒,以我們這些人的實力,殺出一條血路死裡逃生,未必沒有機會。”

    齊寧心想這羅戰所言還真是不錯,可又想那解藥可不是遍地都有,即使還有剩餘,也只能在毒使鞦韆易的手中,自己想要從鞦韆易手中獲得解藥,當真是癡人說夢。

    “小兄弟,你出現在此處,是否這黑石殿還有什麼密道?”韋閣主扯開蒙住眼睛的布巾,問道:“若是有密道,我們或許還能逃出去。”

    齊寧心想這韋閣主倒是精明,心想若是那密道真的可以逃生,自己倒也不妨告訴他們,只可惜出口已經被堵死,知道也無用,知道越是耽擱凶險越大,拱手道: “兩位,我先去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解藥,你們在此稍候。”心中卻是想著盡快離開這裡,既然這幫人已經無力再戰,自己也不必在他們身上花費功夫。

    羅戰露出感激之色,道:“若是能夠逃出此地,鐵骨宗定當感激小兄弟的仗義出手。”

    韋閣主卻道:“小兄弟,你過來,我這裡有一件東西,你帶在身上,或許有些用處。”

    齊寧也不知道是何物,靠近過去,蹲下身子,問道:“韋閣主,你說的是.......!”話聲未落,卻忽見到韋閣主眼眸子裡顯出古怪之色,齊寧心下一凜,知道事情不對勁,便在此時,卻感覺胸口一陣劇痛,那韋閣主竟然是悄無聲息偷出一掌,打在了齊寧的胸口。

    齊寧根本沒有想到這韋閣主還有如此內力,更沒有想到此種情況下,這韋閣主竟然偷襲自己,他雖然小心謹慎,但這一變故簡直是匪夷所思,完全讓人無法料到,那股掌力已經將齊寧打飛出去,隨即重重落在地上,感覺喉頭一甜,一股獻血從口中噴出。

    羅戰大驚失色,厲聲道:“韋閣主,你這是做什麼?”

    卻只見到本來萎靡在地的韋閣主竟然緩緩站起身來,笑道:“聖殿重地,豈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也未免太過小瞧我們黑蓮教。”

    此言一出,羅戰更是駭然,齊寧也是臉色驟變。

    這韋閣主的意思,竟似乎他也是黑蓮教的人。

    麒麟閣乃是八幫十六派之一,在江湖上也是威名赫赫,堂堂麒麟閣閣主,怎地會是黑蓮教的人?

    羅戰又是驚怒又是疑惑,齊寧一手摀著胸口,一雙眼睛卻是死死盯著韋閣主,猛地笑道:“原來如......如此,哈哈哈,是老子.......老子疏忽了。”

    羅戰尚未明白,問道:“小兄弟,你.....你明白什麼?”

    “堂堂麒麟.......麒麟閣主,當然不可.......不可能是黑蓮教的人。”齊寧嘆道:“眼前這位韋......韋閣主,既然是黑蓮教的人,就當然不. ......不會是麒麟閣的人。”雙目生寒:“只不過黑蓮聖使好.......好歹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物,這般出手偷.. ....偷襲,不覺得有失......有失身份嗎?”

    他胸口中了一掌,只覺得胸腔之內血氣翻滾,內腔隱隱作疼,極是難受,呼吸也是大為不暢,說話便也有些吃力。

    “黑蓮聖使?”羅戰眉頭一緊,盯住韋閣主,“你是......你是黑蓮聖使?”

    韋閣主森然笑道:“鬼無形,魅無影,我即是鬼使,行事自然是鬼鬼祟祟,又豈會在乎什麼名聲。”抬起手,在臉上一撫而過,便即露出一張與韋閣主完全不同的陌生臉龐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2-27 12:13
第四五五章鬼無形,魅無影!

    齊寧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所見之人,無論是朝堂上的王公貴族,還是江湖上的遊客浪子,都是滿懷心計,也正因如此,他早就知道,這個世界,無時無刻不想試一個叢林世界,遵循著弱肉強食的法則。

    他始終都是謹慎小心,以防落入別有用心之人的圈套。

    可是他現在才發現,自己萬般小心,但人心難測,鬼蜮伎倆實在是太多,當真是防不勝防,他又如何能夠料到,黑蓮鬼使竟然能夠扮作韋閣主隱身在這囚室之中。

    黑蓮鬼使有一張蒼白無比的臉,看不到一絲血色,可是他的相貌實在是太過平凡,平凡的丟在人群之中,那是誰也不會去多注意兩眼。

    鬼無形,魅無影!

    齊寧當然知道,這位黑蓮鬼使不但輕功高絕,最拿手的絕活,卻是易容之術,其易容術當真是逼真無比,很難找尋到破綻,而且此人極擅長察覺對手的心思,能夠抓捕到最佳的時機出手。

    他此前孤身夜入群豪駐地,膽大包天,不但連殺數人,甚至在眾目睽睽之下劫走西門戰櫻,此人無論是心術還是膽識,確實是讓人不得不畏懼。

    胸腔處翻江倒海,難受至極,差點又有血液上湧要噴出去,好在齊寧竭力克制住,壓住了欲要噴出的鮮血。

    羅戰已經是目瞪口呆,黑蓮鬼使背負雙手,微露一絲笑,在那張平凡無奇的臉上,顯得異常詭異:“小兄弟,黑石殿固若金湯,人質之中,也並無你這號人物,我有一事想要賜教,你若是能夠據實相告,本使定有所報。”

    齊寧忍住胸口疼痛,深吸一口氣,卻是笑道:“我知道你想... ..想問什麼,你無非是想知道我是從哪.......哪裡進來。鬼使,我看你做人也......也還客氣,不知道你所說的報酬是.....是什麼?”

    “小兄弟想要什麼報酬?”鬼使聲音平靜,就似乎與身邊的朋友拉家常一般。

    齊寧嘆道:“我若說讓你將我們所.......所有人放了,你當然不會同意。”

    “你知道,這個世界,許多事情要講究公平公道。”鬼使道:“你所要的報酬,當然只能與你的付出價值相當。你告訴我你是如何進來,其價值當然不足以換來任何一條性命。”

    齊寧道:“我明白了,我就算告........告訴你,我這條性命依然保不住。”他說話之時,便牽扯到胸腔疼痛,眉頭微皺。

    “人總是要死的,可是如何死法,卻是大有講究。”鬼使依然是保持著那詭異笑容:“小兄弟年紀輕輕,當然不希望死的太難看是不是?”

    齊寧搖頭嘆道:“鬼使不愧是鬼使,說起話來,鬼裡鬼氣,自己死到臨頭,還能在這里大.......大言不慚。”淡淡一笑:“閣下亮出真容,對鬼使這種活在暗處的人來說,乃是大忌諱,可是閣下不顧忌諱,自然是已經存了殺人滅口的心思。”

    鬼使微微頷首,認真道:“現在像你這樣聰明的年輕人已經不多了。”笑容濃了幾分:“如此說來,你並不願意告訴我你從何進入聖殿?”

    齊寧道:“黑石殿不是很快就要焚毀嗎?知道那麼多,又有何用?”

    鬼使竟也點頭道:“你說的不錯,聖殿都要毀了,又何必在乎你是從何而來?”卻見他身影一閃,已經欺身到得齊寧身前,手掌已經照著齊寧拍下去,千鈞一發之際,齊寧已經孤注一擲叫道:“我是來談判的!”

    額頭掌風飄過,鬼使手掌距離齊寧額頭只是咫尺之遙,卻生生停住,冷聲笑道:“你說什麼?”

    齊寧這時候卻已經是感到胸腔那種翻江倒海之感正在迅速消退,一股頗有些陰涼的真氣正在自己胸腔一帶遊動,那寒冷真氣所過之處,痛苦便瞬間減輕幾分,便是連呼吸也能暢通不少。

    這股寒冰般的真氣齊寧並不陌生,他修煉炎陽神掌差點被熾熱真氣燒死,正是這股寒冰真氣突然出現,讓他死裡逃生。

    此時這股真氣竟然再次毫無徵兆地出現,齊寧心下大是詫異,卻又暗自欣喜,這寒冰真氣兩次出現都是自己受難之時,就宛若是保護神一般,感受到那寒冰真氣似乎正在修復自己所受的掌受,面上卻不動聲色,想著等到恢復過來,趁機偷襲這黑蓮鬼使。

    黑蓮鬼使的功夫齊寧是親眼見識過,知道確實是世間罕見,心知要想重創此人,也只能是出其不意,自己受了這鬼使一掌,定要讓他以為自己受了重傷,將他的注意力吸引到其他地方,放鬆警惕之後,再找機會出手。

    齊寧捂著胸口,依然皺著眉,做出痛苦之色,道:“談判,我是來談判的!”

    鬼使兩條淡淡的眉毛微收,便是一旁的鐵骨宗主羅戰也是有些詫異,鬼使冷笑一聲,道:“什麼談判?”

    齊寧知道這鬼使露出真容,不懼被人所見,那已經是存有了殺心,只能用話鋒先將他拖住,扎尋機會下手,故意冷笑道:“當然是生死談判!”

    他對蓮花峰上的形勢有了個大致的判斷,曉得黑蓮教已經被群豪所困,目下正處於絕境之中,這種形勢,自然有機可趁。

    “生死談判?”鬼使森然一笑:“你是想告知本使如何進來?”

    齊寧道:“鬼使,這裡是黑石殿,你是黑蓮聖使,應該說對這裡比我要熟悉得多,可是為何我能進來,你可想過原因?”

    其實這正是鬼使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問道:“那你說來,我大可以讓你多活一陣時間,說不准我還能饒你一命。”

    “鬼使,我就不和你拐彎子,八幫十六派其實已經知道了密道,為何沒有趁機殺進來?”齊寧一本正經道:“說到底,還是顧忌這些人質的安危,所以並不想湧入進來,以免你們魚死網破,害了這些人的性命。”

    鬼使瞳孔微縮,冷笑道:“果真有密道?”

    “當然有,你自己都說,這黑石殿固若金湯,如果沒有密道,我怎麼可能進得來?”齊寧故意讓鬼使生出好奇心,體內真氣流動,只覺得胸腔那股疼痛感已經消了大半,不動聲色之中,丹田的內力甚至已經可以開始調運,只盼鬼使好奇心起,能夠靠近過來。

    他既想讓鬼使靠近,卻又不能被他看穿心思,這鬼使顯然是個異常精明之人,此時身體略微拉開了一些距離,詭異笑道:“你的意思是說,八幫十六派想要談判,所以派你先進來?”

    “不錯。”齊寧道:“我武功平平,地位低微,好在能將話說清楚,所以他們派我過來,我的生死,對他們來說並不算什麼,只是讓我將話帶過來而已。鬼使若是不想听,大可以一掌殺了我。”

    鬼使道:“小兄弟,你可千萬別在我面前耍滑頭,你在本使面前耍花樣,只會死的更慘。”

    齊寧笑道:“你若不信,現在就可以動手。”

    “好,有膽識。”鬼使陰陰一笑:“他們要你帶什麼話?”

    齊寧道:“兩件事情,一件便是想問你們,有什麼條件可以放這些人質離開?”

    “哦?”鬼使唇角泛起弧度,“還有一件呢?”

    齊寧道:“還有一件,便是要你們交出鞦韆易。這次討伐千霧嶺的起因,都是因為毒使鞦韆易在京城下毒,禍害百姓,朝廷震怒,這才讓神侯府調集八幫十六派討伐,如果你們交出九溪毒王,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

    鬼使笑得更是陰森:“迴旋的餘地?事到如今,你還在與本使說笑嗎? ”

    “到了這個時候,我還有心思和你說笑?”齊寧故意沒好氣道:“我的性命都懸在你手中,還有什麼好隱瞞的。實話對你說,我聽神侯府的人說,皇上有過密旨,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在千霧嶺大開殺戒,若是黑蓮教能夠交出元兇,不必趕盡殺絕。黑蓮教是苗人所創,皇上擔心剿滅黑蓮教,會導致苗人對朝廷不滿。”

    他說得一本正經,鬼使微瞇起眼睛,道:“你剛說過,你只是個小人物,神侯府的人為何會與你說這些?”抬手指著齊寧,冷笑道:“你竟敢在本使面前信口開河?”

    齊寧嘆道:“如果我現在對你說,我在神侯府有朋友,你自然不會相信,可事實確實是如此。 ”

    鬼使道:“既然你們的皇上有旨意,為何還要強攻千霧嶺?”

    “神侯府不想和你們硬拼,但是八幫十六派卻不想放過建功立業的機會。”齊寧想到與黎西公談起過江湖格局,一臉肅然道:“我實話對你說,神侯府如今不比從前,八幫十六派的勢力越來越強,有些時候,一旦八幫十六派聯手,神侯府都不好反駁,就好比這次攻山,神侯府本是想召集八幫十六派,仗著人多勢眾,給你們形成壓力,然後與你們談判,讓你們簽訂城下之盟,一開始並沒有想過真打上來。”

    鬼使冷笑道:“胡說八道,四面圍困,磨刀霍霍,你還敢說不想打?”

    “本來不想打,可是有人在營地裡劫走了西門神候的女兒,那是一位高手所為,輕功了得,明顯是黑蓮教的人。”齊寧故意裝作不知道是鬼使出手,“此人孤身入營,來去無踪,將數百名江湖好漢視若無物,那些人自然是心中羞愧,恰好西門神候的女兒被抓,他們便有了藉口,非要攻山不可,神侯府的人也就無可奈何。”

    鬼使眼眸深處終是露出一絲得意之色,故作平淡道:“你說的那位高手,便是本使了,是本使劫了西門無痕的女兒。”

    “是你?”齊寧故意吃驚道:“那輕功無雙來去無踪的高手,便是閣下?”

    “不錯。”鬼使背負雙手,微仰脖子:“什麼江湖好漢,在本使眼中,與數百頭豬沒有任何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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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123210 發表於 2017-2-28 12:20
第四五六章舊賬

齊寧道:“鬼使的武功確實讓人欽佩,你的易容術也讓人贊嘆,只是以鬼使一人之力,能夠讓黑蓮教度過此番大劫?”

鬼使淡淡道:“無非是同歸於盡而已。”

“可是鬼使如果願意談判,這黑石殿內,還是有許多人可以活下去。”齊寧肅然道:“鬼使總不想看到此番黑臉較真的全軍覆滅吧?”

鬼使笑道:“你說你是前來談判,為何還要鬼鬼祟祟來這裡救人?救了這些人,可以讓他們與你一起殺出一條血路,這自然便是你的打算。”

齊寧嘆道:“鬼使,恕我直言,如果換做是你,又該如何?生死談判,只是迫不得已的最後選擇,如果有機會不用妥協,而且能夠立下大功,誰又能拒絕?我確實是被他們派來談判,可是如果我真的可以不通過談判,救出這些人質,和他們殺出去,自然是立下大功,到時候!”卻並無繼續說下去。

鬼使冷笑道:“本使明白了,你想在八幫十六派面前大出風頭,從此名動江湖?”

“不錯。”齊寧道:“現在看來,我是自不量力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調氣,此時感覺丹田的內力雄渾,所受鬼使那一掌的傷勢似乎已經是蕩然無存。

若不是鬼使的武功詭異,頗為了得,齊寧早已經趁勢出手,將他控制,但他既知鬼使並非泛泛之輩,倒也不敢輕易出手,耐著性子坐等時機。

鬼使若有所思,齊寧瞧了那邊的羅戰一眼,只見羅戰似乎也正在不動聲色地調運氣息。

“你說得倒也是人之常情,膽子也確實不小。”鬼使若有所思,背負雙手,微微向齊寧靠近,齊寧正自歡喜,猛地見得身影一閃,鬼使竟已經是再次如同鬼魅般欺身過來,速度快極。

齊寧心下一凜,便要出手,他本想出其不意打鬼使一個措手不及,孰知這陰氣森森的鬼使竟然已經率先出手,齊寧手臂剛剛抬起,便覺得肩頭一麻,隨即身上數出穴位都被點上,一時間內力被堵,身體竟然已經不能動彈。

鬼使陰陰笑道:“小兄弟,你還真是狡猾得很,不動聲色在調息內力,只是想在我面前耍花樣,還是太嫩了一些。”

齊寧雖然身體不能動彈,口中卻還能言:“鬼使,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臉上的氣色逐漸恢復,豈能瞞我?”鬼使嘿嘿一笑,“怎麼,想要找機會下手偷襲本使?”

齊寧心思被鬼使一語道破,心下頗有些驚駭,暗想黑蓮聖使果然了得,便在此時,卻聽到腳步聲響,有人破門而入,只見到數名黑蓮教眾沖入進來,瞧見眼前景象,都是一怔,鬼使已經淡淡道:“守好此處!”

那幾名教眾俱都是向鬼使行禮,齊寧隨即感覺背後一緊,竟是被鬼使從背後提起來,整個人已經輕飄飄地掠起,卻是鬼使提著他向門外而去。

齊寧不知鬼使究竟想要做什麼,感覺風聲呼呼,鬼使即使提著一人在手,也是速度極快,過了小片刻,感覺身體一沉,竟已經被鬼使丟在地上,隨即聽到一個聲音道:“洛無影,這是什麼人?”

齊寧感覺四周頗有些明亮,鼻中聞到頗為濃鬱的燃油味道,隨即感覺鬼使手指點在自己身上幾處穴道,血氣瞬間通常,穴道已經是被解開。

他身體有些發麻,卻還是勉強站起身來,四下里瞧了瞧,只見自己身處一處極為空闊的大廳之內,大廳都是以巨石砌成,豎著幾根方形石柱,每根石柱上面都有專門的火籠,裡面正燃著火焰,七八根石柱散發出來的火光,將大廳照的異常明亮。

大廳東邊,有一處拾級而上的石臺,臺子上面有一張黑色的大石椅,上面鋪著一張黑色的獸皮,石椅後方一面大墻上,雕刻著一朵綻放的黑色蓮花,雕工異常的精巧,那黑色蓮花在火光之下,泛著烏黑光芒。

殿內黑壓壓的滿是人,火光之下,更是寒光閃爍,在場少說也有六七十名黑蓮教眾,齊寧一站起身,六七十人上百隻眼睛全都盯在他的身上。

“老毒物,你沒有想到,聖殿固若金湯,還能有老鼠溜進來吧?”鬼使嘿嘿笑道:“此人聲稱是前來談判,想要救我們活命,嘿嘿,老毒物,你信是不信?”

齊寧立刻扭頭,便瞧見在自己身側,站著一人,膚色蠟黃,宛若在臉上塗了一層黃油,臉龐瘦削,眼眶深陷,頜下一綹白續,那雙深邃且陰鷙的眼睛正盯在自己身上,不是九溪毒王鞦韆易又是誰。

四周黑壓壓一片人,形成一個圈子,將齊寧圍在中間,就像一群餓狼盯著一隻小綿羊。

齊寧暗暗叫苦,鞦韆易打量齊寧兩眼,蠟黃臉上露出古怪笑容,陰陰道:“原來是你!”

齊寧深吸一口氣,忽地拱起手,向鞦韆易笑道:“毒王,許久不見,一向可好?你老人家看起來是越加的精神了。”

鞦韆易並不理他,看向鬼使,含笑問道:“洛無影,你可知道此人是誰?”

鬼使洛無影略有一絲詫異道:“老毒物,難道你認得他?”

“當然認得,老夫便算忘記所有人,但此人還是記得的。”鞦韆易往前踏出一步,“堂堂大楚錦衣候,老夫如何能不認得。”

此言一出,四周所有人都是一震,洛無影也是吃驚道:“他是他是錦衣齊家的人?”

鞦韆易冷笑道:“不錯,齊景死了,此人是齊景的嫡長子,承襲了爵位,如今在楚國可算是個紅人。”

洛無影立刻笑道:“本以為溜進來的是隻老鼠,想不到竟然還是一位侯爺,錦衣候,本使方才多有得罪,你大人有大量,可不要和我一般見識。”他雖然口稱侯爺,但眼中卻宛若是看著一塊大肥肉。

齊寧卻是整理了一下衣衫,笑道:“無妨,不知者不罪。”

洛無影只是含笑不說話,齊寧卻已經四下里瞅了瞅,問道:“據本侯所知,黑蓮教有太陰玄陽四聖使,毒使和鬼使我是見識到了,不知其他幾位可在此處?是了,黑蓮教主不知在何處,本侯想要見一見。”

鞦韆易目光冷厲,道:“教主豈是你想見就見?”

齊寧“哦”了一聲,皺眉道:“教主見不到,那太陰玄陽也不能見到?本侯可是前來談判,要和能做主的人說話。”

洛無影這才笑道:“老毒物,小侯爺說,八幫十六派讓他前來與咱們談判,只要將你交出去,然後放了人質,咱們黑蓮教或許可以免過一場大難。”

“嘿嘿!”鞦韆易陰冷一笑:“老夫的性命不足道哉,若是能為聖教獻身,義不容辭,可是黑蓮教從來只有戰死之人,並無屈膝之輩。”盯著齊寧,道: “小侯爺,咱們還有舊賬沒有算清,老夫還在遺憾,只以為這筆舊賬要留到來生再算,想不到你卻自投羅網,嘿嘿,老夫這筆舊賬算清,此生再無憾事。”

九溪毒王縱橫巴蜀,可說是威風至極,他乃是毒中之王,誰都不敢輕易靠近他,更不必說得罪他,他也算來是傲慢非常,可是前番被齊寧* *神功吸取內力,差點死在齊寧手中,那可是多年以來從未吃過的大虧,心裡一直是耿耿於懷,此時見到齊寧竟然出現在自己眼前,自然是要一雪前恥。

齊寧嘆了口氣,道:“毒王,我只以為你縱橫巴蜀,名動天下,應該是個了不起的人物,想不到你因私廢公,目光短淺,實在是讓我大大失望。罷了,反正只有本侯一人在此,你們黑蓮教上百人在這裡,本侯死在你們手裡,也不算無能。”

洛無影嘿嘿笑道:“老毒物,這小侯爺想要用激將之法,有些意思。”

九溪毒王也是笑道:“小侯爺多慮了,我們雖然人多,但卻不像神侯府和八幫十六派那些無恥之輩,不會以多欺少。你和老夫的恩怨,便有你我兩人來解決。”

“毒王,你一心想著自己的恩怨,就不想讓這些黑蓮教眾都活下去?”齊寧搖了搖頭:“滿足一人之欲,不顧不下的身家性命,就算你是毒中之王,卻也讓人佩服不起來。”

鞦韆易冷笑道:“你也不必在這裡挑撥離間,黑蓮教上下一心,此戰之前,也都做好了與聖殿共存亡的打算,絕不會屈膝求生。”

“我知道你們都是不怕死。”齊寧嘆道:“可是他們的家人呢?這裡有上百號人,總不會都是孤家寡人吧?誰都有父母妻兒,你們死在這裡倒是乾脆,家人誰來照顧?如果是非死不可,你們浴血一戰,我倒是佩服你們的勇氣,但如今你們明明有活下去的希望,卻還要在此求死,豈不是糊塗?”

四周諸人有不少臉上便顯出一絲猶疑之色。

黑蓮教地處西陲,許多教眾的家人其實也都在千霧嶺一帶生活,這些教眾固然做好了殉教的準備,可是一想到家人,終究還是有些不捨。

齊寧察言觀色,知道自己所言有些效果,立時道:“你們效忠黑蓮教,無非是效忠那位教主,據我所知,黑蓮教主乃是五大宗師之一,神功無敵,他若在此,即使是八幫十六派,也未必能夠殺死你們,但是現在,我並無瞧見那位大宗師,恕我直言,如此生死存亡時刻,黑蓮教主身在何處?兩大護法,還有其他聖使又在何方?你們到底是為了什麼殉教於此?”
本帖最後由 V123210 於 2017-3-1 23:57 編輯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 00:02
第四五七章技驚四座

“住口!”鞦韆易一聲呵斥,身形一動,探手已經向齊寧抓過去,齊寧早就料到鞦韆易隨時會出手,身形向後,叫道:“來得好。”

鞦韆易出手迅疾,齊寧知道不僅要防備這老毒物的招式,還要提防他下毒,所以並不輕易硬接,右腿向後劃出一道弧線,身體瞬間移開。

鞦韆易與他有過交手,知道這小子年紀輕輕,但是功夫詭妙,不但有吸人內力的邪門功夫,還有一套十分玄妙的步法,眾目睽睽之下,倒也不敢掉以輕心。

雖然黑蓮教處於絕境,但他自持毒中之王的名號,即使生死在旦夕之間,卻也不願意損了臉面,一出手便是自己最為得意的功夫,他既被稱為毒王,不但是用毒高明,這功夫也是講究陰毒,招招都是取人要害,不留餘地。

這是轉眼間,鞦韆易已經是連續打出七八掌,在黑蓮教眾的眼中,毒使的武功自然是玄妙非常,本以為毒使出手,這年輕人轉瞬間便要命喪當場,卻不想齊寧身法詭異,毒使連出數掌,俱都是被齊寧輕松閃過。

洛無影在邊上瞧見,眼眸之中微顯詫異之色。

他既詫異於齊寧能夠躲開鞦韆易的出掌,但更為詫異的卻是齊寧那詭妙的身法。

鬼使洛無影的武功招式放在江湖之上,倒還真算不得有多了得,他最為得意的兩門絕技,一是千變萬化的易容之術,另一個便是放眼天下也是頂尖級的輕身功夫,他半生浸淫在這兩門絕技之上,實際上倒是忽略了武功。

這時候他卻是一眼便即看出,齊寧看似東搖西晃,似乎是被鞦韆易逼迫的左閃右避,可是他腳下的步伐,明顯是一套玄妙無比的輕功。

洛無影既有所好,豈能放過如此機會,一時間竟也不去注意兩人比鬥,只是死死盯著齊寧的步伐,只見到齊寧遊動之間,步伐輕盈,變化無常,每一步走出之後,接洛無影都看出下來至少都有三四種變化,可是往往齊寧接下來走出的步子卻與洛無影所想完全不同,踏出來的步子當真是出人意料。

這就宛若是一名棋藝了得的國手,與人對弈,可以看出對方後面十多步的路數,可是對方僅僅第一步就出乎人的意料,其後的路數自然完全無法判斷,這固然出人意料,卻又是讓人興趣大增,沉迷其中。

洛無影連續判斷失誤,越看越是驚訝,等到齊寧避開鞦韆易三十餘招,洛無影竟是忍不住贊嘆道:“好,好本事,好本事!”

眾人看向他,都不明其意,只以為是在誇贊鞦韆易。

鞦韆易連出三十餘招,速度越來越快,可就如同上次一般,這小侯爺依靠著詭妙的步伐,竟是如同鬼魅一般,每一次都是差之毫釐,都被齊寧輕松躲過,而且這大廳不比當初交手的小木屋,那小木屋內十分狹窄,可這大廳卻是空闊無比,一種黑蓮教眾在鞦韆易出手時,就已經紛紛後退,讓出了場地,在這空闊之處,齊寧走起逍遙行來,更是如魚得水,瀟灑無比。

鞦韆易始終沒能沾上齊寧只襟片縷,心下就有些惱怒,這時候聽得鬼使洛無影在邊上叫好,他卻也並不知道洛無影是忍不住誇贊齊寧的逍遙行,只當是在譏嘲自己,老臉頓時大為羞惱,出手更是狠厲,只盼一掌便將齊寧擊斃在掌下。

齊寧此時卻也是心下駭然,他雖然憑借著逍遙行躲過鞦韆易數十招,但是鞦韆易出手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兇狠,顯然已經是存了極濃的殺意,如今身處虎穴,性命攸關,他卻是不敢有絲毫的疏忽。

這黑蓮教眾之中,自然也不乏高手,越看越是明白,鞦韆易固然出手迅疾狠辣,但似乎就是奈何不了這年輕人,年輕人在大廳之內轉著圈子,如同狐貍一般狡猾,毒使卻宛若一頭被激怒的豹子,雖然兇猛,但卻並無必勝的把握。

鞦韆易又打出數十掌,掌風呼呼,身形卻也明顯慢了下來。

這幾日群豪攻山,黑蓮教上下自然沒有休息的時間,鞦韆易統領教眾,幾日下來,卻也是疲憊不堪,他畢竟年事已高,一旦體力和精力受到損耗,並非朝夕間便能恢復過來。

齊寧這些日子固然也是東奔西走,但是在甬道之中,卻也是歇息過一陣,多少得到了恢復,他身體年輕,恢復起來的速度自然不是鞦韆易所能相比,此番交手,他心無旁騖,只以逍遙行周旋,走起來實際上並不耗費多少體力,而鞦韆易不想人前出醜,出掌之際,實際上從始至終都是跟著齊寧的步子遊動,這反倒是更為耗費體力。

近百招下來,鞦韆易已經感覺體力不濟,齊寧雖然也有些疲累,但體力比之鞦韆易卻還是要充足的多。

鞦韆易自號毒王,下毒的功夫當今天下少有人及,此時若是出手下毒,齊寧必然難以提防,只是眾目睽睽之下,鞦韆易若是下毒傷人,就等若是承認自己武功不濟,他極重臉面,那是萬萬不好在這麼多雙眼皮子底下出手下毒。

齊寧感覺鞦韆易的掌風減弱,心中曉得這老毒物有些難以支撐,心下微喜,瞥見鞦韆易身影落了大半個身位,忽地腳下微微一滯,鞦韆易見狀,心下大喜,手掌已至,卻聽到齊寧叫了一聲:“小心!”

鞦韆易手掌眼見便要拍到齊寧背心,被齊寧這樣一叫,頓了一下,幾乎是在瞬間便想到上次被齊寧吸取內力的經歷,只以為齊寧有要故技重施,這一掌便微有些頓滯,忽地感覺手腕一緊,竟是被齊寧趁機扣住,鞦韆易心下一凜,隨即感覺身體一飄,齊寧並無趁機吸他內力,反倒是猛力將他擲了出去。

鞦韆易也是以為齊寧要吸取自己內力,卻不料齊寧將他擲出,身體飄飄飄而出,好在他武功不弱,身在空中,立變身形,雙足落地,倒也沒有被摔在地上太過難堪,但是這般被齊寧生生擲出,已經是讓他一張老臉顏面無存,心下羞惱,便要再次上前,齊寧卻已經後退兩步,抬手道:“毒王,你體力不濟,實在要打,歇息片刻如何?”

洛無影此時也已經上前,道:“毒使,小侯爺人在這裡,你們的舊賬,隨時可以算清,不必操之過急。”

鞦韆易感覺眾人眼睛都看著自己,心下惱怒,但此刻卻還真不好再上前。

“小侯爺果然是深藏不露。”洛無影含笑道:“不知小侯爺這套步法,師承哪位高人?”

齊寧聽他這般問,立時就明白他的心思,笑道:“雕蟲小技,不足掛齒。鬼使,我看咱們先還是不要管其他,大事要緊。本侯是真心想要求見教主,不知教主身在何處?”

洛無影微皺眉頭,齊寧不等他說話,已經道:“難道教主果真不在此處?這這可有些難辦了。”

洛無影笑道:“教主不在,本使和毒使俱在。想要我們放了人質,倒也不是不可以,你既然是錦衣候,大可以讓神侯府帶著八幫十六派的人從千霧嶺撤走,而且立下誓言,自今而後,不再踏足西陲之地,若是如此,我們可以放人。”

“鬼使這就有些強人所難了。”齊寧嘆道:“本侯可以從中周旋,讓雙方化干戈為玉帛,但是只讓一方做出讓步,談判萬難成功。”

“化干戈為玉帛?”鞦韆易冷笑道:“便是你們的皇帝來了,也未必有這個本事,小小一個侯爺,有什麼能耐讓雙方化干戈為玉帛。”

齊寧道:“只要各讓一步,還是有這個可能的。毒王,此事的起因,是京城疫毒,朝廷以為,此事與你脫不了乾系,當初你若是主動向朝廷解釋,事情或許也不會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

“向你們皇帝低頭?”鞦韆易不屑笑道:“我們黑蓮教身在西陲,過自己的日子,從不與你們朝廷有過交道,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此番卻是你們設計陷害,找了理由打過來,老夫不是三歲孩童,豈能上你們的當?”

“如果說此番讓你跟我回京,放了人質,便可保住在場這些人的性命,你敢不敢?”齊寧盯著鞦韆易問道。

鞦韆易冷哼一聲,道:“老夫說過,這條性命殉教,心甘情願,可是想要謀害老夫,萬萬不行。”

齊寧搖了搖頭,嘆道:“毒王,恕我直言,此番要搞清楚的,並非只是京城下毒的真兇,還有你們黑蓮教為何會一敗塗地,難道你們不想弄清楚真相? ”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鞦韆易神色一凜,洛無影也是微皺眉頭。

齊寧道:“毒王,據我所知,你在山嶺的霧氣之中下了毒,這不會有錯吧?”

“不錯!”

“可是八幫十六派的人,除了有一部分人中毒之外,為何其他人安然無恙?”齊寧肅然道:“他們也呼吸過霧氣,卻為何還能殺到蓮花峰?此外你們守著八龍鐵鎖,只以為萬無一失,卻不料有人從山下殺過來,你們沒有提防山下,自然是以為外人絕無可能知道山下的路徑,但事實卻並非如此,究竟是什麼人對你們千霧嶺的地勢如此了解?”

鞦韆易和洛無影對視一眼,神情都變得凝重起來。

齊寧嘆道:“導致目前這個結果,如果我沒有猜錯,只因為你們黑蓮教內,存有內姦,此人不但是你們黑蓮教一敗塗地的罪魁禍首,甚至有可能是栽贓陷害你毒王的幕後真兇,毒王,難道你就不想查出是誰在背後設下這場大陰謀?”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 00:03
第四五八章不爛之舌

作者:沙漠

如此說來,黑蓮教眾事先透漏解藥的可能不大。”齊寧道:“難道毒王事先就從向任何人發過解藥?”鞦韆易瞧了洛無影一眼,洛無影冷笑道:“老毒物,你總不會是懷疑我洩露了解藥吧?”鞦韆易道:“...

鞦韆易和洛無影聳然變色,便是邊上一些教眾聽到,也都是變了顏色,一時間面面相覷。

洛無影神色微冷,淡淡道:“小侯爺,黑蓮教上下齊心,怎會有內姦?”

“在場的諸位,自然是同心同德。”齊寧嘆道:“生死存亡時刻,我也就不玩虛的,據我所知,黑蓮教創建數十年,遠在西陲,天下人知道的並不多,對於黑蓮教發生的事情,當然也不會知道的太多。可是諸位都是黑蓮教的精銳,你們捫心自問,這麼多年來,黑蓮教當真是鐵板一塊?”

今日形勢,兇險萬分,齊寧曉得自己就是甕中之鱉,生死已經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他唯一的出路,就是在不可能中求得可能,說服黑蓮教與八幫十六派談判。

神侯府統率的八幫十六派就在殿外,他們當然不曉得錦衣候爺誤入黑石殿內,齊寧心中很清楚,一旦自己贍消息放出去,神侯府絕不敢坐視不管,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營救自己出去,哪怕為此對黑蓮教做出妥協。

畢竟錦衣候是大楚四大世襲侯爵之一,神侯府若是曉得侯爺在此,在群豪的眼皮子底下,絕不敢棄之不顧。

他現在只求自己能說服黑蓮教嘗試與神侯府談判,甚至不在乎他們以自己為人質,只要如此,自己便大有可能死裡逃生。

齊寧自然也明白,想要說服這幫人,絕非易事,必須要有足夠說服他們的理由。

他雖然從黎西公的推測之中得知,西門神候是想通過這次紛爭削弱八幫十六派的實力,但是京城疫毒卻是另有玄機。

齊寧也覺得西門無痕雖然有心想要找尋機會挑起一場紛爭,但還不至於膽敢在京城掀起如此異常災難,以他的判斷,其後必有另一撥人在背後故意在京城掀起波瀾,卻恰好為西門無痕找到了機會和藉口。

黑蓮教顯然是被人陷害,能夠將擁有一位大宗師的黑蓮教捲入風浪之中,這當然絕不是三兩個人便能做到,其後必然有一股極為龐大的勢力,齊寧敏銳地掌握到這一點,既想以此來挑起黑蓮教談判的**,卻也想著如果能夠從黑蓮教這邊抓到一些線索,未必不能將那股勢力揪出來。

一陣沉寂之後,鞦韆易終於道:“你說的內姦,究竟是何人?”他這般問,就等若是也有懷疑。

齊寧心下微寬,他就怕黑蓮教根本不搭這個茬,既然能追問,便是有機會,咳嗽一聲,道:“實不相瞞,我若曉得是誰,也不會放過這種吃裡扒外的無恥之徒。”

“你既不知是誰,又怎敢斷定會有內姦?”鞦韆易神情冷峻。

齊寧拱手道:“兩位聖使,不知道能否借一步說話?”

“你們朝廷那一套鬼鬼祟祟,用不著在這裡用。”鞦韆易沒好氣道:“這裡都是黑蓮兄弟,有話盡管直言。”

洛無影卻是道:“老毒物,小侯爺既然要單獨詳談,自然有緣故,我們又何必拂了小侯爺的意思。”抬手道:“小侯爺,這邊請1竟是轉身在前帶路,齊寧心想這洛無影雖然行事詭異,但看樣子還算識大體,當下跟在後面,鞦韆易冷哼一聲,終是跟了過去。

大廳邊上有一處房間,陳設簡單,進入之後,洛無影才道:“小侯爺,這裡只有我們三人,有話盡管直說。”

“好,毒王問我既然不知內姦是誰,為何會斷定有內姦。”齊寧道:“就憑方才兩點,便可斷定。毒王,霧氣下毒,確實高明,你自然是對毒性了若指掌。”

鞦韆易冷哼道:“老夫花費了數年時間,才調配處這種藏匿於霧氣之中的毒藥,本就是防備有朝一日會有人侵犯千霧嶺,藥物既然是老夫所配,自然對藥性一清二楚。”頓了一下,才解釋道:“此毒老夫取名為霧隱,匿於霧氣之中,並無氣味,極難察覺,一旦呼吸進入體內,不過三個時辰,便會毒性發作,氣息難通,內力全無。”

“這種藥能持續多久?”齊寧問道。

鞦韆易道:“三天三夜藥性都不會消失。”

“毒王的用毒之術,天下罕見,嘔心瀝血配製出來的這種毒藥,當然不可能被人輕易破解。”

鞦韆易立刻道:“天下有名的毒中高手,老夫一清二楚,能夠破此毒的不出三人,可是他們最快也要十天半個月才能破解,短短時間,絕無可能。 ”

“但事實上,八幫十六派的人都已經安然無恙。”齊寧嘆道:“他們圍在殿外,毒王不覺得蹊蹺?”

鞦韆易本來對齊寧很是惱恨,但此時火氣消減不少,皺眉道:“此事老夫也一直在疑惑,難道江湖上還有老夫不知道的毒中高手?可就算如此,他察覺到有毒,能夠立刻破解毒藥,但要配出解藥,需要諸多藥物,搜尋這些藥材便要花上不少時間,而且還要製作成解藥,那也要耽擱許久,絕無可能在這短短時間讓這些人全都解毒。”

齊寧微微頷首,道:“所以只有一個可能,那便是有人早就備好了解藥,八幫十六派眾人中毒之後,雖然有部分死傷,而且被你們抓了不少人質,但此後他們很快就得到了備好的解藥。”

鞦韆易眉頭鎖得更緊:“老夫煉制的霧隱,此前無人知曉,他們怎能未卜先知?”

“他們不知道,但是黑蓮教的人知道。”齊寧道:“毒王,你們黑蓮教的人自然是早就服下了解藥。”

鞦韆易搖頭道:“霧隱之毒,散於山腰的霧氣之中,蓮花峰上並無藥毒,為了以防萬一,老夫也並無早早就將解藥發下去,洛無影下山擒住了西門無痕的女兒,我們有心要以此引他們上山,那時候老夫才向眾人分發了解藥。”

“如此說來,黑蓮教眾事先透漏解藥的可能不大。”齊寧道:“難道毒王事先就從向任何人發過解藥?”

鞦韆易瞧了洛無影一眼,洛無影冷笑道:“老毒物,你總不會是懷疑我洩露了解藥吧?”

鞦韆易道:“事先我將解藥給了寥寥數人,這幾人對黑蓮教都是忠心耿耿,絕不會有二心。”

洛無影卻已經皺起眉頭,道:“老毒物,難道1他眼中鬼氣森森,冷若寒刀。

鞦韆易也是身體一震,道:“他他1卻是並無說下去。

齊寧自然看出端倪,道:“兩位是否已經猜到誰是內姦?”

“絕不可能。”鞦韆易斬釘截鐵道:“他入教數十年,怎可能怎可能出賣我們。”

“老毒物,你莫忘記,當年那件事情看似時過境遷,但有些人心裡卻未必放下。”洛無影冷笑道:“除了小你的徒弟,事先拿到解藥的只有我和段清塵1

齊寧心下暗想這段清塵又是何方神聖?

鞦韆易雙手握拳,老臉陰沉,洛無影繼續道:“千霧嶺的地形,你我都清楚,八幫十六派絕無可能對地形如此熟悉,能夠繞到山腳,從山下奇襲上來,除非有人給了他們千霧嶺的地形圖,告知了他們入口。”

鞦韆易身體微震,道:“你是說,洩露解藥,告知入口的內姦,便是段清塵?”

“段清塵帶人出戰,此後就一去不返,沒有蹤跡。”洛無影冷聲道:“你覺得他現在身處何方?”

齊寧依稀明白什麼,問道:“這段清塵,是黑蓮教的太陰護法?還是色使?”

洛無影淡淡道:“他是四聖使之中的色使,如今下落不明,小侯爺,你這番提醒,倒是讓我們茅塞頓開。”

“若當真是他,我必要取他性命。”鞦韆易怒道:“叛教狗賊,必受萬毒之苦。”

齊寧道:“毒王,說句不中聽的話,你的性命也是在旦夕之間,就算如今知道內姦是誰,恐怕也無濟於事。你們那位色使,既然敢叛教,自然是心裡掂量好了,曉得你們性命不保,他不必擔心你們找他尋仇。”

鞦韆易冷視齊寧,道:“老夫要是死在這裡,你也要為老夫陪葬。”

齊寧嘆道:“我的性命就在你們手中,那也沒什麼好說的。只是究竟是誰盜走了毒王的金蠶蠱毒,又是誰在京城下毒陷害毒王,繼而連累到黑蓮教,引起此番紛爭,毒王難道不想找出來?八幫十六派和你們黑蓮教浴血廝殺,兩敗俱傷,到底是誰要置你們黑蓮教於死地?”

洛無影神情凝重起來,道:“小侯爺,你不是他們派來談判的吧?”眸中帶著懷疑之色:“你是如何進來聖殿?”

“鬼使猜得不錯,八幫十六派,也還沒有資格使喚本侯。”齊寧肅然道:“其實本侯是奉了皇上的旨意,特地來調查此案。”

洛無影和鞦韆易對視一眼,都是將信將疑。

“皇上並不想因為此事而挑起苗家人的動蕩,黑蓮教自創教至今數十載,並無踏出西川,前次竟然前往京城下毒,自然是匪夷所思。”齊寧緩緩道:“皇上英明,已經猜想這其中可能有些蹊蹺,但是朝中有人一心想要挑起紛亂,而且拿著證據,皇上也是無法阻止。”

兩名聖使顯然是相信了幾分,鞦韆易冷聲道:“你們的皇上倒也不算昏庸。”

“皇上擔心這次事件只是開始。”齊寧正色道:“兩位應該知道,先帝駕崩,新君登​​基,朝野都不是那名太平,皇上擔心背後有人耍弄陰謀,危及到江山社稷,所以密令本侯來到西川,實際上就是希望本侯能找機會與你們接觸,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洛無影淡淡笑道:“你們的皇上就不擔心你被我們所殺?”

“不入虎山,焉得虎子。”齊寧笑道:“如果不冒險,又如何能夠與你們接觸,又如何能夠將事情的真相搞清楚?兩位聖使,段清塵叛教投敵,我知道你們的心情,你們要清理門戶,找到幕後陷害黑蓮教的真兇,本侯也要為皇上分憂,找出策劃陰謀的幕後黑手,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本侯與兩位,是友非敵,至少我們有著共同的對手。”

鞦韆易發出古怪笑聲,道:“小侯爺,你還真是巧舌如簧,三言兩語,竟然和我們成了朋友,你多費唇舌,無非是想活命而已,莫當我們是三歲孩童。 ”

齊寧哈哈一笑,道:“毒王,我只問一句,我明知黑石殿是你們的總壇,如果不是為了和你們合作,為何要冒險來此?我與毒王有過不快,明知如此,卻要與你相見,豈不是自尋死路?”

他這一句話最是要緊。

鞦韆易和洛無影當然不知道齊寧是誤入黑石殿,這時候聽他這番話,只覺得大是有道理,畢竟堂堂錦衣候,若非自己特意前來,也無人能夠吩咐他輕入險地。

齊寧知道這句話起了作用,含笑道:“段清塵讓你們陷入絕境,其實你們現在最要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什麼事?”

“你們陷入絕境,如果我是黑蓮教主,絕不會坐視不理。”齊寧嘆道:“可是黑蓮教主遲遲未到,兩位不覺得這其中有些不對勁?”

鞦韆易反問道:“你想說什麼?”

“段清塵既然是四聖使之一,與兩位平起平坐,我想也不是泛泛之輩。”齊寧道:“他叛教投敵,最畏懼的人恐怕不是兩位,真正害怕的只能是黑蓮教主,但他鋌而走險,依然叛教,所為何故?他不僅算準你們無路可逃,只怕連黑蓮教主也被他算計在內了。”

兩人都是微微變色,鞦韆易厲聲道:“你是說,段清塵算計教主,教主也1

“這只是我的猜測。”齊寧故意嘆了口氣,“如果不將黑蓮教主算計在內,段清塵哪裡有這樣大的膽子?”心中卻是想著,這兩人根本不知道黑蓮教主與青銅將軍兩敗俱傷,正好可以將此事大加利用,“黑蓮教主若是活著,段清塵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只怕也不得安寧吧。”

黑蓮雙使臉色都是冰冷起來,對視一眼,一陣沉默之後,鞦韆易終於盯著齊寧的眼睛問道:“你想怎麼做?”
V123210 發表於 2017-3-2 00:03
第四五九章蝠血丹

    齊寧也不賣關子,直接道:“要解眼下的困局,雙方都要退上一步,我先前就問過,毒王敢不敢隨我進京?”

    “你說來說去,就是要讓老夫束手就擒?”鞦韆易冷笑道。

    齊寧道:“毒王與我進京之後,可以向皇上證明自己的清白,金蠶蠱毒畢竟是你煉製出來,要查找盜走金蠶蠱毒的真兇,你必須提供線索。除此之外,你們囚禁的人質,必須全部釋放,如此才能讓黑蓮教避過滅頂之災。”

    “老夫束手就擒,然後釋放人質。”鞦韆易哈哈笑道:“小侯爺,只憑三言兩語,便要做到八幫十六派死傷無數也做不到的事情,你這算盤打的當真精明。拿了老夫,交給你們的皇上,而且救出人質,到時候你就該封王了吧? ”

    齊寧面不改色,氣定神和:“如果不這樣做,那些人質固然是待宰羔羊,在這黑石殿內的所有人,也絕無一人可以活下去。毒王,留在這裡是死,隨我進京,不但可以救了他們,你或許還能有一條活路,不知你敢不敢賭一賭?”

    鞦韆易盯住齊寧,道:“你要老夫進京,也未嘗不可,你留在此處做人質,八幫十六派撤出千霧嶺,老夫立刻進京。”

    “沒有我,你進京有何用?”齊寧淡淡道:“毒王,實話對你說,你的生死,其實我並不在意,但是本侯既然食君之祿,就有必要調查清楚背後究竟是誰在陷害黑蓮教,他們是否對朝廷還有什麼陰謀。”

    洛無影道:“小侯爺,你相信京中疫毒與老毒物無關?”

    “毒王字號天下第一用毒高手,在毒藥方面,可算是大宗師般的人物。”齊寧道:“如此人物,我很難相信會不顧自己的身份,對一些平民百姓下毒。”

    鞦韆易神色緩和幾分,冷笑道:“你小子倒也還有幾分見識。”

    “老毒物,小侯爺說的不是沒有道理。”洛無影道:“有人盜走你的金蠶蠱毒,在京城下毒,陷害到你身上,西門無痕這才利用這個藉口對我們動手,此人若是不除,咱們就算死在聖殿,只怕也難以瞑目。”

    鞦韆易沒有說話,若有所思,齊寧已經問道:“毒王,段清塵有沒有可能是盜走金蠶蠱毒之人?”

    鞦韆易搖頭道: “金蠶蠱毒是在白沙崗陰陽界培育出來,老夫雖然是黑蓮教中人,但出身於白苗,段清塵出身於黑苗,西鄰白沙崗是白苗人的地盤,陰陽界更是老夫的禁地,莫說段清塵,便是洛無影這老鬼也不曾進入。”

    洛無影頷首道:“陰陽界地勢奇詭,比之千霧嶺並不落下風,段清塵的輕功稀鬆平常,絕無可能偷入陰陽界。”

    他這話固然是承認陰陽界難以侵入,卻也告之若是輕功了得,想要進入陰陽界並非不可能,無非是想讓人曉得,他雖然沒有進入陰陽界,可是若想進去,並不困難。

    鞦韆易自然聽出洛無影的話中意思,沒好氣道:“你輕功厲害,難不成金蠶蠱毒是被你偷取?”

    洛無影嘿嘿一笑,道:“老毒物,進入陰陽界的本事,我自然是有的,只是我素來不喜蛇蟲鼠蟻,敬而遠之,你便是送給我,我也不要。”

    “如此說來,金蠶蠱毒並非段清塵所取。”齊寧道:“毒王,陰陽界地處偏僻,知道的人不會多,有膽量而且有那本事盜走金蠶蠱毒的更不會多,毒王可有懷疑的人選?”

    鞦韆易若有所思,卻不說話。

    “老毒物,我看小侯爺倒是真心想要揪出真兇。”洛無影道:“咱們就這樣死得不明不白,只怕是許多人求之不得的事情。如果無法查出真相,無法清理門戶,你當真能夠毫無遺憾?”

    鞦韆易冷著臉道:“你是讓老夫隨他進京?”

    “小侯爺,你提出的條件如果我們答應,你也要答允我們條件。 ”洛無影道:“如果老毒物隨你進京,你需得先讓八幫十六派撤出千霧嶺,而且在事情調查清楚之前,他們不可再踏足千霧嶺半步。”

    齊寧倒也乾脆,道:“我說過,雙方各讓一步,如果你們做出讓步,我自然會盡力讓神侯府那邊也做出讓步。只要毒王隨我下山,我定會讓八幫十六派退出千霧嶺,而且等他們下山之後,你們再釋放人質。”

    鞦韆易冷聲道:“小侯爺,你以為就憑你幾句話,八幫十六派就能撤走?他們攻打千霧嶺,死傷慘重,可不會輕易罷手。”

    齊寧聽他話風,明顯是已經鬆動,立刻道:“此事交給我就好,如果他們不同意撤走,人質如何處置,我就不會多管。”

    “小侯爺,老毒物隨你進京,不是因為我們貪生怕死。”洛無影雙眸冷厲起來:“你知道我們的意思,我們是要查出陷害黑蓮教的真兇,你若是盡力去查,我們黑蓮教自當盡力配合,可是如果你在耍花招,黑蓮教想要對付你錦衣侯府,也不算什麼難事。”

    便在此時,卻聽到有人在外道:“聖使,他們在叫門,說是要談判!”

    鞦韆易立時走出去,齊寧和洛無影也跟隨而出,到得大門處,只聽到外面傳來聲音:“上天有好生之德,難道你們想讓和黑蓮教的兄弟都葬身於此?”

    鞦韆易冷笑一聲,向齊寧道:“小侯爺,老夫不是三歲孩童,但是今次就信你一遭,若是你當真能找出真兇,過往的仇隙,一筆勾銷,我黑蓮教也絕不會冒犯你們錦衣侯府半分。老夫可以與你進京,你現在也可以出去讓他們撤走。”伸出一手,掌心一顆紅色的藥丸:“這是蝠血丹,你現在服下去!”

    齊寧皺眉道:“蝠血丹?是毒藥?”

    “可以這麼說。”鞦韆易森然道:“不過卻不僅僅是毒藥,蝠血丹服下之後,可以讓你不受其他毒蟲侵襲,也算是寶物,只是三個月內沒有解藥,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你。你若是矇騙老夫,老夫就與你同歸於盡。”

    齊寧見他神色,知道不服下這顆毒丸,自己是斷然出不了門,心中想著自己府中還有唐諾,唐諾醫術了得,就算服下蝠血丹,到時候自由唐諾幫助解毒,他也不猶豫拿過蝠血丹,吞入喉中。

    鞦韆易和洛無影對視一眼,都是微微頷首,鞦韆易上前一步,衝著大門外沉聲道:“你們的人俱在我們的刀下,現在我們打開殿門,只要有一人衝進來,三十三名人質,立時全部殺死,我黑蓮教上下,也必定血拼到底。”

    此刻一眾黑蓮教眾都已經上前來,兵刃在手,死死盯住黑石大門,直待一聲令下,便與八幫十六派血戰到底。

    鞦韆易瞧了洛無影一眼,道:“洛無影,老夫隨他進京,這裡就交給你,我們出去之後,你立刻關上大門,若是他們當真撤走,你再將人質全都釋放出去。”

    洛無影神情鄭重,拱手道:“老毒物,你挺身而出,我心中好生欽佩,你放心,這裡就交給我,若是你被人所害,我也必定會為你報仇。”

    鞦韆易也不多言,一抬手,便有兩名黑蓮教眾上前去,在大門左右各站一人,同時將手按在牆上,齊寧瞧見他們所按之處微微下陷,隨即聽到嘎嘎之聲響起,卻是那大大石門緩緩向兩側分開,這才知道這大石門也是機關控制。

    齊寧整了整衣衫,這才衝著洛無影微微頷首,與鞦韆易對視一眼,緩步向大石門走過去,那大大石門打開一道僅容一人進出的縫隙,兩名教眾俱都抬手,石門便不再打開,齊寧從石門縫隙之中緩步而出,走出去的一剎那,便覺得一股清鮮空氣迎面而來,陽光也是從天空中灑射進來。

    走出大門,齊寧便看到石台之下,黑壓壓的都是人,全都是兵刃在手,無數道目光都是盯在自己身上。

    忽聽到一個聲音嬌呼道:“齊......齊寧.......1”卻只見到從人群之中,一道倩影飛奔而來,幾個起落,便已經到了自己身前。

    齊寧瞧見是西門戰櫻,淺然一笑,柔聲道:“戰櫻,不必擔心,我沒事。”看到這姑娘眉宇間帶著疲憊之色,一雙漂亮的眼眸充滿了欣喜和激動,心想看來這姑娘還真是一直擔心自己,有心想要抱她一抱,但是眾目睽睽之下,他固然無所謂,卻知道如此一來,倒是讓西門戰櫻名譽受損。

    江湖人士雖然不拘小節,但西門戰櫻畢竟是個黃花處子,當中被自己擁抱,難免會有些閒言閒語,他雖然平日里喜歡調侃西門戰櫻,但事關這姑娘的清譽,倒也是不敢亂來。

    八幫十六派識得齊寧的少之又少,一時間面面相覷,不知道這年輕人到底是何方神聖,卻是站在前面的封劍山莊莊主陸商鶴瞧見齊寧,打量兩眼,身體微震,便在此時,聽到有人厲聲道:“大家小心,黑蓮教的妖人要出來了!”

    只見到在齊寧身後,一人緩緩出門,蠟黃臉,身形瘦長,正是黑蓮毒使鞦韆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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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