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疑驚悚] 地鐵詭事 作者:夜黑羽(已完結)

 
穆離鳶 2016-8-9 04:55:28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16 198217
穆離鳶 發表於 2016-8-9 06:06
第二十章 不存在的車站

  我叫了很多聲,可是王浩然始終都沒有再拿起聽筒。

  我隔著聽筒,能夠聽見那邊王浩然撕心裂肺的喊聲漸漸遠去,然後還伴隨著一陣笑聲。那應該是女人的笑聲,因為笑聲十分尖銳,我嚇得不輕,不知道那個笑聲究竟是誰的。

  等到最後,聽筒裡面的聲音全部都沒了,只有風聲呼呼的吹著,我放下電話,抬起頭來問老謝:「老謝,你聽沒聽到剛才電話裡面的笑聲?」

  老謝點了點頭,說道:「自從死了以後,我的聽力就好了很多,剛才你聽見的我都聽見了……」

  我問道:「那剛才到底是誰在笑?是不是鬼?」

  老謝面容嚴肅的點了點頭,說道:「節哀吧,你那個叫王浩然的同學看樣子是被白家的鬼纏上了,白家人做事特別狠,一旦被纏上,他們肯定不會善罷干休的。」

  我聽了這話,心裡頭十分著急,畢竟剛剛已經死了一個王雨寒,我真的不希望浩然也這麼遭遇不幸。

  我連忙問老謝:「還有沒有什麼解救的辦法?浩然真的沒救了嗎?」

  老謝點頭說道:「雖然還有希望,但是畢竟希望不大,白家墳地鐵站位置很隱秘,除了我們工作人員,其他人根本就知道,而且這個地鐵站沒有入口,只有特別的幾輛地鐵才能開進去,王浩然根本沒什麼可能跑出來。」

  我聽得冷汗直冒:「既然沒有入口,那一會我怎麼進去?」

  老謝說道:「放心,我會從北土城地鐵站把你送進去,但是進去容易,想要出來就難了。對了,老貓跟大黃怎麼沒來?」

  我歎了口氣,說道:「這兩個傢伙不知道去了哪,電話一直沒人接,發短信也不回,真是關鍵時刻掉鏈子。」

  老謝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說道:「要不然聽我一句勸,你就不要去趟這趟渾水了,真心的,白家墳這一站太邪,而且白家人基本上都在那裡活動,你又是他們的仇人,只要你進去了,八成不能活著出來。」

  我搖了搖頭:「不行,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我不能這麼拋下他們……」

  老謝見我還是這麼頑固,也不再勸了,乾脆就默默的開著車。

  過了二十多分鐘左右,我們終於到了地鐵北土城站的外面,現在地鐵入口已經關閉了,顯然我們無法直接進去。

  老謝停了車,從懷裡頭掏出了一把鑰匙,他四下看了看,確定沒人之後才將地鐵的鐵柵欄打開,說道:「走吧,這一代其實不是我的管理範圍,我這麼做已經違反紀律了。」

  我連忙稱謝,跟著他鑽進了地鐵。

  老謝在前面走著,我打著手電筒在後面走,老謝邊走邊說道:「林楊,咱們可說好了啊,一會我給你指完路,我就原路返回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你千萬不能說是我帶你來的。」

  我連忙點頭,說道:「好好好,全都聽你的。」

  我們兩個下了樓梯,老謝指著前面的一扇小鐵門,說道:「你先進門,然後找一條最窄的隧道,沿著隧道走,走大約二十多分鐘,就能到白家墳地鐵站了。」

  我當時就崩潰了,問道:「還要走二十多分鐘?老謝?等我走過去,浩然跟李遲早就完了,有沒有別的更快的法子?」

  老謝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不好意思,還真沒有。現在地鐵都已經沒了,你只能走著過去。」

  我一聽,心已經涼了大半截,簡直是完蛋,這麼長的一條隧道,我得走到哪輩子?

  剛想再問,老謝卻連連擺手說道:「不行,我得走了,你自己小心點吧,到時候要是出了事,可別說哥哥我沒勸過你。」

  說完老謝掉頭就走,走得毅然決然,根本就沒有給我挽留他的餘地。

  我望著老謝的背影,第一次覺得有點絕望。浩然和李遲現在生死未蔔,而我現在只有一個人,還啥都不懂,難不成我真的就要這麼赤手空拳去救他們?

  想了一會,我還是決定要去,當即便邁開步子往那扇小鐵門走去。

  剛走了兩步,忽然眼前一亮,只見一道光束從遠處射來,一個粗粗的嗓門喊道:「誰?誰在那?」

  我一愣,沒想到地鐵裡面竟然還有別人?難不成就是這一站的工作人員?

  我心裡頭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趕緊就去拉那一扇小鐵門,沒想到一拉之下才發現,這扇小鐵門根本就是鎖著的。

  「臥槽!老謝坑我啊!」我氣得不輕,當即就想沖回去跟老謝打一架,可惜這一耽擱,遠處的那束光線卻越來越近,我看到一個雄壯的人影舉著手電筒走了過來。

  我看見一個穿著和老謝一樣的工作服的男人走了過來,他陰沉著臉,似乎對我很不友善。

  他的嗓門很粗,長得也是五大三粗的,直接問道:「你是誰,大半夜的來這裡幹什麼?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只好支支吾吾說道:「我……我進來找一個朋友的,是他帶著我進來的。」

  那個粗嗓門的男人冷笑著說道:「胡說,你明明就是一個人進來的,你一進地鐵我在監控室就能看的清清楚楚了,還說別人帶你進來的,當我是傻子?」

  我有些奇怪,不對啊,我明明是被老謝帶進來的,怎麼會是自己進來的,肯定是這個工作人員在騙我。

  於是我底氣也足了一些,說道:「就是我那個朋友帶我來的,不信你可以調監控錄影,咱們當場對峙。」

  那男人嘿嘿一笑,說道:「好啊,就喜歡你這種不怕死的。」

  說著他在前面帶路,帶和我進了監控室。

  一進來,我就看到好幾個螢幕上都亮著,顯然是對這個地鐵站裡的每個角落都實施著監控,我不由得驚訝,沒想到地鐵裡的安保措施這麼到位。

  那個工作人員冷笑著看著我,說道:「怎麼樣,這下啞口無言了吧?」

  我倒也不害怕,當即說道:「先放錄影。」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輕輕一按,一個螢幕上開始播放剛才我進入地鐵的影響,我盯著螢幕看,只見螢幕上果然只有我一個人,我開著手電筒,一邊從樓梯上走下來,一邊似乎在自言自語,的確是沒有別人。

  我一愣,這才意識到問題所在。老謝是個鬼啊,他並不是人,所以監控攝像才沒有拍下他的影子。

  我趕緊說道:「弄錯了,弄錯了,剛才跟我進來的他不是人……」

  那動作人員臉色一變,說道:「嘿,你說你偷著進來,認個錯不就得了?怎麼還扯上鬼了,讓不讓我好好工作了?」

  我想起來老謝說過,地鐵工作人員裡頭有人有鬼,我想這件事情這位工作人員肯定也知道,於是我趕緊說道:「你們地鐵工作者肯定都明白,地鐵裡面有人也有鬼,剛才帶我進來的就是個鬼……叫……」

  我本來想把老謝的名字報出來,畢竟他們都是一個單位的,有可能彼此認識,但是我又想到老謝提醒過我,千萬不能告訴別人是他帶我來的,所以話到嘴邊,我又給生生的咽了回去。

  那工作人員聽我說完,臉色都變白了,說道:「你他娘胡說八道什麼,什麼又有人又有鬼的,我在地鐵幹了五年了,真沒見過鬼……」

  說到這裡,他似乎意識到我不是個正常人,趕緊拿起手機,說道:「你老實在這呆著,我告訴你,你攤上事了,我得向上級彙報。」

  我無奈的攤手,說道:「師傅,咱們有話好說,我真是無意進來的,對了,我進來是因為我又兩個同學被困在這了,在白家墳地鐵站,您幫個忙,找找他們?」

  那個工作人員聽了這話,更是冷笑了起來,說道:「白家墳?什麼白家墳,我只聽說過公主墳,白家墳是哪個地鐵站?」

  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裝的,心裡頭就嘀咕了起來,難不成是老謝騙我?老謝這個鬼,真是太狡猾了,本來說好了要跟我們合作,結果竟然接二連三的坑我,這一次只怕是又被老謝坑慘了。

  但是我轉念一想,不對啊,剛才明明李遲和王浩然都說了他們兩個就在白家墳地鐵站,而且這一站就是北土城的下一站,難不成李遲和王浩然也在騙我?

  還是,真正騙我的人是面前的這個五大三粗的工作人員?

  我一下子真是糊塗了,不知道該信誰的好。然而就在這時,我忽然看見其中一個監控螢幕上有東西動了一下。

  我一愣,渾身冷汗就冒出來了,我盯著那個螢幕看,只見漆黑的地鐵隧道裡頭,好像有一個人在貼著地面爬行……

  那個人扭曲著身子,兩條胳膊伸在前面,用一種很慢的速度在爬行……

  我看的毛骨悚然,當即對那個工作人員說道:「師傅,你快看!螢幕裡頭有人在爬!」

  那工作人員手裡頭還拿著手機,朝著我指的螢幕看了一眼,剛看了一眼,他立即嚇得把手機扔了,哢嚓一聲,螢幕摔碎,但是他也沒有心情去理了……他怔怔地望著螢幕,說道:「親娘咧……真是活見鬼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6-8-9 06:08
第二十一章 驚魂夜

  我看著螢幕,整個眼睛都瞪大了,因為我心裡頭已經意識到那個螢幕上在隧道裡爬行的身影肯定是李遲或者王浩然的其中之一,我極力想要分辨清楚他到底是李遲還是王浩然。

  一種不祥的預感漸漸湧上了我的心頭,我心裡頭不停的重複:「千萬不能出事,這兩個人千萬不能出事啊……」

  然而那個工作人員已經慌了,他甚至開始拉著我的胳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

  我也有點手足無措,說道:「你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嗎?你問我幹什麼呀?你不應該知道這裡的事情嗎?那條隧道通向哪裡,為什麼現在會有人?」

  工作人員冷汗撲簌簌的下來,我看到他的臉都有點變成綠色了,他搖頭說道:「不應該啊……這個時候不應該還有人啊,你剛才不是說你有兩個同學在地鐵裡面走散了,你看看會不會是這個人?」

  我又抱著螢幕看了一會,還是認不出來,我搖頭說道:「不行,咱們必須要去現場才能看清楚,螢幕的解析度太低了……」

  那個工作人員這下子也不急著跟我爭辯到底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了,當即就邁開步子在前面帶路,跟著我往地下的月臺走去。

  這條地鐵線路雖然是北京比較新的線路,但是卻是出了名的事故頻發路段,不知道什麼原因,十號線經常一天之內就有三次突發事故出現,如果老謝對我說的話都是真的的話,那麼很有可能這十號線上涉及到了白家的據點。

  現在我們剛下了月臺,一股陰森的氣息就朝著我迎面撲來。

  那個工作人員立即打了個哆嗦,看起來真的是沒有見過這種場面。

  我不由得問道:「大兄弟,你在這幹了這麼久,真的沒有遇到過一次靈異的事情?」

  那工作人員擺了擺手,說道:「快別嚇唬我了,咱們這些幹地鐵的人啊,誰能沒遇到過這些髒東西呢?之前我跟你說我沒遇見過,那只不過是害怕惹鬼上身,唉……兄弟,我看你也是真的見過世面的,不妨告訴我吧,你來這裡到底是為了幹什麼?」

  我攤了攤手,說道:「我早就告訴過你,我有兩個同學被困在了這裡,就在白家墳地鐵站,也就是剛才我拉的那扇小門進去之後,沿著最窄的隧道走一段之後的那個站,你真的沒有聽說過?」

  工作人員一雙大眼睛轉了轉,說道:「唉,我也實話說了吧,那扇小門是個禁地,一般人不讓輕易進去的,我雖然幹了這麼久了,但是還真沒有進去過,更不知道那裡面通向哪裡了。」

  我看他的樣子並不像是騙我,趕緊說道:「這樣吧,咱們先去看看隧道裡爬的人到底是誰,不過我覺得他十有八九就是我兩個同學之一。」

  工作人員點了點頭,正所謂患難見真情,他看起來對我也沒有那麼多的防備之心了,我們倆匆匆忙忙地互做了介紹,這工作人員叫秦慶生,也是本地人,高中畢業之後就在地鐵工作了。

  我們倆沖到了月臺邊上,望著隧道裡頭,從剛才螢幕上來看,那個人應該就在我們腳下的位置爬行。

  秦慶生趕緊打開了安全門,我們兩個探著腦袋往下看,這一看之下就都傻了眼。

  我眼睜睜地看到李遲渾身是血,兩條胳膊上傷痕累累,正低著頭,在隧道裡面緩緩的爬行……我不知道他遇到了什麼事情,但是他現在的動作真的讓我毛骨悚然,渾身的汗毛全都炸起來了。

  我趕緊大聲的喊道:「李遲!李遲!」

  可是那傢伙似乎根本沒有聽見我的話,我看他仍然在緩慢而又詭異的爬著,兩條胳膊機械的來回擺動,他的速度很慢,如果他真的爬了一站地的話,那麼他至少要爬了一個小時。

  而且我看他身上並沒有任何傷口,但是他身上卻就是有很多血……

  我看了看月臺的高度,也不管別的了,趕緊就跳了下去。秦慶生也不甘示弱,跟著我跳下了月臺。

  我們兩個連忙沖到了李遲的周圍,我彎腰去扶起他,可是手一碰到他的身體,李遲瞬間開始崩潰的大叫了起來:

  「滾開!你給我滾開!啊!」

  「李遲,是我啊!我是林楊啊!」我大聲叫道,一邊喊一邊拼命的扶起他的身子,讓他將整個面孔對著我。

  這時候我才看清楚了李遲的臉,他的臉並沒有受傷,但是一雙眼睛之中卻是充滿了驚恐,他的眸子瞪得很大,眼睛之中還帶著淚水,整個面部因為極度恐懼而變得扭曲了起來,顯然遇到了十分嚇人的事情。

  秦慶生看到了李遲的表情,嚇得自己後退了好幾步,低聲說道:「我的娘,林楊,你的同學怎麼了?他這是怎麼了?」

  我趕緊把李遲扶了起來,檢查了一下他的身上。令我意外的是李遲的身上並沒有受傷,甚至除了腳踝崴了,變得腫大起來之外,別的地方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傷口。

  那李遲身上的血到底是誰的呢?為什麼李遲會渾身是血呢?

  我趕緊問道:「李遲,王浩然呢?你們怎麼沒在一起,你遇到什麼了?你為什麼在隧道裡面爬呢?」

  李遲的兩眼放空,渾身不停地抖動著,並沒有說話,我看得出來李遲肯定是遇到了很驚恐的事情,現在他的精神已經開始有些崩潰。

  秦慶生也看出來了這一點,他低聲說道:「林楊,先別逼他了吧,咱們先把他弄出去再說,這裡不安全,讓他冷靜一下咱們再問吧。」

  我點了點頭,現在只能這樣了。

  秦慶生又問道:「怎麼樣,要不要先報警?」

  我想了想,說道:「之前我兩個同學報過一次,但是好像被當成惡作劇了,不夠現在看他身上有這麼多血,應該不會再有人懷疑了。」

  秦慶生點頭表示同意,說道:「你快報警吧,我手機都摔壞了,沒法用。」

  我只好撥通了電話,報告了我們現在的位置和情況。

  然後我和秦慶生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把李遲從隧道裡面搬了出去,多虧秦慶生人高馬大,要不然我還真搬不動李遲這傢伙。

  出了隧道,我們也沒力氣再往上面走了,乾脆就在月臺裡面歇歇腳。

  我看著渾身是血的李遲,心裡頭不由得生出了一絲內疚。因為這件事情顯然也是白家人搞的鬼,平白無故的兩個人怎麼會忽然坐地鐵到了一個從未出現過的車站?

  更令我揪心的是現在沒有王浩然的下落,剛才跟王浩然通電話的時候,我曾經聽到了電話那邊傳來了一種詭異的聲音,這種聲音讓我現在還不寒而慄,難不成浩然遇到了不測嗎?

  想到這裡,我渾身的雞皮疙瘩全都起來了,我試探性地再問李遲:「李遲,你還記得你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嗎?」

  李遲扭過頭來,呆呆的望著我,就像一個還沒睡醒的孩子,我看到他眼神之中全都是恐懼,可見剛才他遇到的事情一定是他不願意回憶的,他支支吾吾的好像想要說什麼,但是還沒開口,就抱著腦袋開始吼叫了起來。

  我看他這個樣子,真的是不忍心再問了,就在這時,我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我低頭一看,是老貓的來電。

  我趕緊接了,老貓的聲音立即從電話那邊傳來了:「林楊,你在哪裡?」

  我連忙說道:「我在北土城地鐵站,現在兩個同學只找到了李遲,他渾身是血,意識有點模糊,你們在哪?怎麼一直都沒接電話?」

  老貓的聲音有點急,但是還是透著一股冷靜,老貓說道:「林楊,你先別管另一個同學了,不管你們現在在哪,趕緊離開地鐵站,那裡不是你能處理的,再待下去只能連累更多的人,你們趕緊出去,我和大黃現在就趕過去。」

  我連忙說道:「可是王浩然還不知道在哪,他好像遇到了不好的東西,我剛才跟他通過電話。」

  電話另一邊的老貓開始暴躁了起來:「別廢話,趕緊給我出來,沒有我的命令不許亂動,要不然你會害死更多的人!」

  我聽著老貓不容置疑的語氣,終於開始動搖了起來,老貓比我有經驗的多,聽他的話肯定是沒錯的。

  我只好妥協,說道:「好,我這裡除了我和李遲之外,還有一個地鐵工作人員,我們現在就離開地鐵站。對了,我們已經報警了。」

  老貓沉默了片刻,說道:「你們的決定是正確的,快,去地鐵站外等我們,我們馬上就到。」

  說完老貓就掛斷了電話。

  秦慶生看著我,問道:「你在跟誰講電話?」

  我說:「是個高人,他建議咱們先離開地鐵站,去外面等著。」

  秦慶生點了點頭,說道:「快走吧,我也覺得這裡面太陰森了,走。」

  說著我和秦慶生抬著李遲就往地鐵站外面走。晚上地鐵裡的電梯全都已經停運了,所以搬運李遲十分困難。

  我們費了牛勁,終於是從地鐵站裡頭逃了出來,然而浩然那邊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穆離鳶 發表於 2016-8-9 06:11
第二十二章 奪命隧道

  好在報警之後,相關人員趕到的速度令我們震驚,我們也就是剛到了地鐵外面,警車已經到了。

  他們下車之後查看了一下李遲的傷情,當場就將這件事情定性為重大事件,並且將李遲第一時間送到了醫院治療,我和秦慶生作為這件事情的當事人,免不了被帶到那個啥裡面錄了一下口供。

  我趕緊給老貓打了個電話,說我可能不能在地鐵口等著他們了,但是囑咐他們千萬要幫我找到王浩然的下落。

  相關人員也及時進入了地鐵之中,對王浩然進行了全方位的搜尋,相信有他們的幫助,王浩然應該可以順利脫險。

  當然,之前李遲和王浩然報警被當做惡作劇的冤屈也終於得到了洗刷,好在警方的人態度都很不錯,不僅當場便承認了錯誤,還說這件事情他們會負責到底。

  我也很放心,畢竟人多力量大,只靠我和老貓大黃三個人是遠遠不能夠將王浩然找出來的。

  李遲在醫院的情況也比較穩定,但是因為他精神方面受到了很大的刺激,所以短時間之內不適合被盤問任何問題。

  我和秦慶生錄完了口供,已經是淩晨兩三點的樣子了,我告別了秦慶生,就趕緊去地鐵站和老貓還有大黃匯合。

  到了地鐵站,只見老貓和大黃垂手站在地鐵站外,並沒有採取任何措施,只是都面容嚴肅,似乎是在深思。

  我連忙問道:「怎麼樣?有沒有王浩然的消息?」

  大黃搖了搖頭,歎氣說道:「不行,他們都已經進去四個小時了,應該把地鐵裡面所有的隧道和邊邊角角全都檢查過了,根本沒有王浩然的影子。」

  我聽了這話,心裡頭已經涼了半截,不可能啊,一個大活人,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總不能人間蒸發了吧?

  我連忙說道:「之前老謝帶我來的時候,說白家墳地鐵站在一扇小鐵門後面的隧道盡頭,那裡找了嗎?」

  大黃搖頭說道:「這我倒不知道,你可以跟他們溝通一下。」

  我連忙找到了負責現場搜救的人員,當即將老謝的話講給他們聽,當然,我並沒有暴露老謝的身份,只是說這是一個謠傳,謠傳在那扇小鐵門後面,最窄的隧道可以通往一個不存在的車站。

  工作人員聽完了我的敘述,露出一臉「我讀書少你不要騙我」的表情,震驚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這裡還有一個不存在的車站?」

  我也不能說的太有底氣,畢竟我告訴他這件事情是我道聼塗説來的,我只能勉強裝出試一試的樣子說道:「咱們現在毫無進展,不妨就試試,權當是死馬當活馬醫了。」

  工作人員倒還比較好說話,當即就聯繫地鐵工作人員,打開了那扇小門,然後指了指漆黑一片的通道,問道:「你確定你的那個同學有可能在這裡面?」

  我回頭看了看老貓和大黃,老貓也湊過來看了一眼這個隧道,便低聲對我說道:「陰氣很重,肯定是個陰靈的聚集地。」

  我聽到這話,底氣更足了一些,當即就點頭說道:「雖然不能確定,但是咱們可以試試。」

  工作人員也不廢話,當即兩三個人就舉著手電鑽了進去。

  我看了老貓一眼,問道:「咱們也去?」

  老貓和大黃點了點頭,當即便跟著工作人員鑽了進去。

  工作人員們在前面小心翼翼的走著,我和老貓大黃默默地在後面跟著。這扇小門後面一共有三條隧道,其中靠左的那一條的確比另外兩條隧道都要窄的多,看樣子地鐵進去都有些難度。

  我們幾個靜靜地走著,一直走了十多分鐘,環境開始變得更加陰冷和恐怖。

  這裡濕氣很重,可能還與一些地下水相勾連,再加上偶爾有風吹過來,空氣中帶著一股噁心的臭味。

  我心裡頭很不舒服,低聲問老貓:「老貓,你說這裡的盡頭是不是就是白家的老巢?」

  老貓默然不語,顯然不願意接我這個茬。

  大黃卻低聲說道:「如果這條路的盡頭真的是白家的老巢的話,那麼咱們幾個只怕是今晚都得死在這裡了。」

  老貓默默的點頭,幽幽說道:「不管怎樣,咱們現在的實力還太薄弱,不能跟白家的鬼正面衝突,咱們這一趟只是為了尋找王浩然,一找到他,咱們必須立即撤退。」

  我點頭說道:「嗯,畢竟他是我的同學,我不能丟下他……」

  大黃連忙說道:「我理解。」

  又走了十幾分鐘,隧道變得更加陰森了,前面的工作人員似乎也有些不耐煩,回頭問我:「林楊同志,你確定你的那個同學可能在這裡嗎?我怎麼覺得這裡沒什麼人啊?」

  我現在也開始有些忐忑了起來,因為這件事情只不過是老謝告訴我的,而老謝的人品,我一直都不太相信,他也許只是騙我,這裡有可能只是一個廢棄的軌道。

  我搖了搖頭,說道:「我不能確定,只是有這個可能。」

  前面的工作人員立即說道:「要是真的只是有這個可能的話,我覺得咱們還是別再找了,馬上就要到早上了,到時候地鐵要運營的,咱們在隧道裡面很不安全。」

  工作人員的態度一下子變得十分強硬,我又不是一個很蠻橫的人,被他一說,就開始有些動搖了。

  然而就在這時,忽然有一個工作人員說道:「咦?怎麼還下雨了?」

  這話剛說完,我們都發覺了不對。我們現在在地鐵的隧道裡面,上面是隧道的頂,根本就是個封閉的,怎麼會下雨呢?

  那個工作人員自己似乎也覺察到了不對,連忙將手電筒一掃,往自己的頭上照去,他這麼一照,立即驚叫了起來,他驚慌的叫聲在空曠的隧道裡面顯得尤為驚悚,整個隧道裡面都充斥著他的喊聲:「啊……!」

  我們朝著他手電筒照射的方向望去,這一看,紛紛都是驚叫了起來。我當時的感覺就是大腦一下子就蒙了,整個人都已經有點站不住了……

  只見隧道的頂上,王浩然四肢張開,竟然被活生生的釘死在了隧道的上方……

  王浩然兩隻眼睛瞪的老大,臉色蒼白,整個身體都開始萎縮扭曲了起來,他手腕腳腕以及脖子上共有五根相當粗大的鐵釘,正將他整個人固定在隧道的上方……

  我整個大腦空白了兩秒,然後開始瘋狂的嘔吐起來。我一嘔吐,帶著前面幾個工作人員一起開始嘔吐了起來……

  浩然身上的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了隧道的地面上,將整個地面都染紅了……沒想到我們找了這麼久的浩然,竟然用這樣一種方式,死在了這裡……

  老貓和大黃似乎對這一切表現的很淡定,有可能因為他們兩個見過了太多這種場景。

  我一邊嘔吐,眼裡面一邊流出淚水……我現在的心情幾乎淩亂到了一定境界,既有對浩然慘死的痛心,又有對白家的憤恨,還有一種莫名的恐懼,雜糅在一起,這樣的感覺讓我幾乎想要暈倒……

  然而就在這時,我忽然聽到隧道的盡頭裡面發出了一陣驚悚的聲音,這種聲音類似是好多人在同時哭……嗚嗚咽咽的,十分嚇人!

  老貓一聽見這個聲音,立即一把抓住我,對著那些工作人員喊道:「快走!快離開這裡!先別管浩然的屍體了,快走!」

  我當時因為過度驚悚的傷心,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我只記得我自己跟著老貓,似乎沒有意識的奔跑,剩下的事情就全都記不得了。

  我甚至記不得我是怎樣離開的那條隧道,怎樣從地鐵站出來,又怎樣和在場的刑警分別……

  我唯一記得的就是似乎是大黃打了一輛計程車,把我送到了我住的公寓的樓下,再往後,就是我獨自坐著電梯來到了和夢筠、張朵合租的房間,毫無意識地開了門,灰溜溜地鑽了進去。

  然而當我進門的時候,我發現夢筠和張朵已經在客廳睡著了,兩個女生手裡頭還有沒喝完的啤酒,就這麼橫七豎八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

  我也根本沒有心情看她們兩個修長的大腿橫在沙發上,寬鬆的睡衣讓她們春光乍現……

  我渾身疲憊的躺到在了沙發上,在沙發空出的角落裡蜷縮了起來。

  張朵被我吵醒了,趕緊過來問我:「怎麼樣了?你的那兩個同學怎麼樣?」

  我絕望地搖了搖頭,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張朵似乎意識到了問題,並沒有再多問,而是很溫柔的抱著我的腦袋,任憑我靜悄悄地哭了起來。

  夢筠也醒了,看著我現在的樣子,她已經猜到了很多東西,很多東西都是不需要我再多說的。

  我腦子十分混亂,身體也十分的疲憊,我聞著兩名少女身上的芳香,漸漸地覺得整個人都失去了意識,緩緩地睡著了……

  也許是因為這一晚上我受到的挫折太大了,所以潛意識讓我已經對這個殘忍的現實失去了抵抗,先睡一覺吧……


穆離鳶 發表於 2016-8-9 06:14
第二十三章 變心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一覺睡了多久,等到我隱隱約約醒來的時候,我似乎聽見遠處有人在激烈的爭吵。

  聽聲音好像是張朵,但是我也沒有聽得太清楚,只是隱約聽到了「你還是不是人」、「真是看錯你了」這幾句話,但是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張朵好像在跟一個人在電話裡面吵架。

  我身子很疲乏,想要再睡一會,但是卻發現自己已經清醒了,再怎麼睡也睡不著,低頭一看,我身上蓋著一張薄薄的毛毯,正躺在客廳的沙發上。

  看樣子現在已經是傍晚了,沒想到我竟然睡了這麼久,我漸漸醒了過來,隨之一股巨大的崩潰和絕望的感覺就撲面而來。

  我忽然意識到,王雨寒死了,浩然也死了,他們都死了,而我雖然知道他們會遭遇不幸,但是卻無能為力。

  而且醫院裡還有一個精神嚴重受損的李遲。

  這種無助、絕望、崩潰的感覺一下子就開始充斥著我整個大腦。

  我開始有些焦躁,拿起了茶几上的啤酒,一口喝光了一聽。喝完之後,我頭腦勉強還清醒了一些,我坐了起來,呆呆的發愣。

  這時候張朵似乎已經打完了電話,她從陽臺走出來,正好看到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我看見她顯然是剛剛哭過,兩隻眼睛紅腫著,淚水已經把她的臉龐打濕了。

  我連忙問道:「怎麼了?出了什麼事情嗎?」

  張朵無奈地笑笑,擺了擺手,似乎並不願意說這件事情,她穿著寬鬆的睡衣,走到我旁邊,靠著我坐了下來,也從茶几上拿起了一聽啤酒,默默地喝了起來。

  我歎了口氣,說道:「唉,我忽然覺得自己好沒用,先是沒辦法救王雨寒,現在又連累了我兩個同學……」

  張朵笑了笑,說道:「可是林楊,這也不能怪你啊?他們又不是你害死的,他們只是運氣不好,撞上了鬼。」

  我搖頭說道:「不,這一切都是因為我才引起的,要不是我坐了地鐵末班車,要不是我惹了那個叫萌二白的小鬼,他們都不會死的,這些人都是因為我才死的,我對不起他們……」

  說到這裡,我又喝了一口啤酒,心情十分低落。

  不知道為什麼,張朵忽然又朝著我挪了一下,我能感到她靠著我的溫度,我心裡頭不由得一震。

  張朵沉默了一會,低聲說道:「林楊,說出來也不怕你笑話,但是這件事情我不吐不快。」

  我望向了她,只見張朵剛剛哭過的臉龐帶著一絲另類的嬌豔,只聽她低聲說道:「剛才我給我男朋友打電話了,跟他說了我們這段時間的事情,也告訴他我的室友因為被鬼上身死了……你猜他怎麼說?」

  我問道:「怎麼說?」

  張朵說道:「他說讓我趕緊請假回家躲一躲,還讓我離宿舍的其他人都遠一點,千萬不要自己也招上了鬼……」

  說到這裡,張朵忽然笑笑,說道:「你說他這麼說是不是太不仗義了?我們都是一個宿舍的好姐妹,為什麼出了事情就要只想著自己呢?」

  我苦笑了一聲,說道:「你也不能太責怪你的男朋友了,他畢竟是為了你好啊,如果我是你男朋友的話,肯定也是希望你能夠安全,也會這麼勸你的。」

  張朵笑了笑,說道:「呵呵,他如果真的是為了我的安全的話,那還好了,可是他根本就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他自己。」

  我問道:「哦?這話怎麼說?」

  張朵說道這裡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顯然變得很落寞,她擠出笑容說道:「自從我們宿舍出了撞鬼的事情,他根本就再也沒來找過我,你說這是一個男朋友該做的事情嗎?而且別說來找我,他一個電話都沒給我打過,我後來給他打電話,他告訴我他請假回了老家……你說他這麼做的原因能有什麼?還不是因為知道我們宿舍有人撞了鬼,他自己害怕被連累,所以直接就逃跑了?你說這樣一個男人,我還能夠信任他嗎?」

  我聽到了這裡的時候,已經深深的意識到張朵男友的不可取,的確,如果一個男人在自己的女朋友最無助的時候拋棄了他,那麼這樣的男人真的是不該要的。

  我喝了口酒,歎氣說道:「一般這種事情都是應該勸和不勸分的,畢竟你們好不容易走到了一起,我不能做這些棒打鴛鴦的事情。可是如果你說的沒錯的話,他的確不是一個值得託付的男人,也許早些看清楚他的真面目比較好。」

  張朵聽了這話,再也堅持不住,再一次哭了起來,她輕輕地靠在我的肩膀上,低聲抽泣著說道:「可是我們兩個都在一起兩年了,就這樣分開,我心裡頭真的很不好受……」

  我也有點手足無措,不知道究竟概要如何安慰她才好,只能接著酒勁輕輕環抱住她,低聲說道:「沒關係,好男人有的是,你早晚還會遇到一個值得託付的人……」

  張朵並沒有避開我,而是默默地哭著,我抱了一會,覺得這樣有點尷尬,畢竟我們倆孤男寡女的,還喝著酒,動作還有點過分。

  我趕緊試探著岔開話題,問道:「對了,夢筠去哪了,為什麼今天都沒看到她?」

  張朵連忙抹了抹眼淚,說道:「她姑姑好像來北京看望她了,她今天晚上跟她姑姑在一起……」

  我點點頭,心裡面忽然覺得有點擔心夢筠。畢竟她應該是白家報復的主要人物之一,沒有跟我們在一起,總覺得心裡頭空落落的。

  我試探的從張朵身邊掙脫了出來,給李遲打了個電話,但是並沒有人接聽。可能他在醫院裡受到保護,醫護人員不允許他接聽電話。

  再給老貓打了個電話,老貓那邊的態度很淡然,似乎就像前兩天的事情沒有發生一樣。老貓讓我先沉住氣,好好休息一下,因為白家的報復顯然還會繼續。但是這兩天事情太多了,他跟大黃有點忙不過來,必須好好休整兩天才能繼續調查這件事情。

  跟老貓通完了電話,我心情異常沉重。張朵點了披薩的外賣,我們倆吃著外賣看了個青春偶像劇,也算是調劑一下現在的心情。

  可是其實我們兩個誰都沒有看進去,畢竟最近的生活太沉重了些。

  吃過了飯,張朵便去洗澡了,我則漫無目的地看著電視,電視上正在直播中超聯賽,倒還能解解悶。

  浴室裡的水流聲漸漸傳出來,一想到今天晚上只有我和張朵兩個人,我心裡頭還有些怪異的感覺,像是被癢癢撓在撓,毛毛的感覺。

  再加上我剛才喝了不少酒,再聽著浴室裡頭的流水聲,腦袋裡頭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了一些限制級的畫面,腦補了很多不太合適說出來的場景。

  畢竟張朵是個大美女,我長得也不算太難看,正好還能……

  不行,我剛想了一會,就趕緊打消了自己腦海之中的想法,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兩個是苦命相連的患難知己,怎能這樣趁人之危呢?

  我的理智最後還是戰勝了我的衝動,讓我強制性地把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電視畫面上的足球場上。

  又過了半個小時,我聽見浴室裡的流水聲竟然還在想,不由得有點奇怪。雖然女生洗澡很慢,但是也不能一下子洗了將近一個小時吧?張朵該不會出了什麼事情?

  於是我大著膽子問道:「張朵?張朵?你還好嗎?」

  浴室裡的張朵立即說道:「還好,你可千萬別進來啊……」

  我一聽,這才放心,連忙說道:「好,我不進去,你接著洗……」說完之後,我繼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又開了兩分鐘,忽然我聽見浴室裡面的張朵驚叫了起來:「啊!」

  我趕緊沖了過去,隔著一道磨砂玻璃的門,我隱約可以看到張朵的輪廓,我大聲問道:「張朵?張朵?你還好嗎?」

  張朵的聲音十分驚慌,她隔著玻璃門喊道:「林楊!林楊!快來林楊!」

  我也顧不上非禮勿視了,因為張朵剛才的喊聲已經把我嚇一跳了,這麼激烈的喊聲說明她現在一定遇到了什麼危險,我趕緊一把拉開磨砂玻璃門,沖進了浴室。

  浴室裡面到處都是水汽,但是儘管如此,我還是能夠清楚的看到張朵。

  她站在鏡子前面,根本還來不及裹上浴巾,我看到她的第一眼,整個臉都一下子紅了起來,鼻血都差點冒出來了……但是我知道現在並不是欣賞這些的時候。

  張朵肯定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因為她已經不在乎這些事情了,她一臉震驚的指著面前的鏡子,鏡子上因為被水汽籠蓋,都已經花了,只有一塊地方是張朵剛剛摸出來的,能夠照人。

  張朵指著鏡子,說道:「林楊,我剛才抹開被水汽蓋住的鏡子……我看見鏡子裡面有一張臉!有一張很白、很白的人臉……怎麼辦,林楊!會不會是鬼?」


穆離鳶 發表於 2016-8-9 06:14
第二十四章 公寓鬧鬼

  我被張朵這麼一說,整個人也都一下子精神了,雖然浴室裡面的溫度很高,但是我的冷汗還是順著脖子流了下來。

  我先幫張朵拿過浴巾,替她當上了一些,然後仔細檢查了一下子這間浴室,浴室和衛生間是連著的,內外兩間,但是無論哪一間都根本買有能夠藏人的地方,這兩個房間空間都不大,一眼望去就可以把整個空間盡收眼底,哪裡還能藏人?

  我連忙問道:「朵朵,你看沒看清楚那個人臉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張朵搖了搖頭,整個人驚魂甫定,她說道:「我剛才洗完了澡,想要照照鏡子,可是鏡子上全都是水汽,根本就看不清楚東西,所以我就用手抹了抹,可是剛抹乾淨,就看見鏡子裡有一張臉站在我的背後盯著我!我嚇得一下子叫了出來,一回頭就發現那張臉不見了……」

  我連忙問她:「那你看沒看清楚那張臉是什麼樣子的,是個男人還是女人?」

  張朵說道:「是個女人,差不多四十多歲,也有可能更年輕一點,臉色特別白,我都沒來得及多看,就嚇得叫了起來……」

  我拍了拍張朵的後背,說道:「你先別害怕,也有可能是這兩天咱們經歷的事情太多了,你心裡頭有點害怕,一時間產生的幻覺也說不定呢。」

  張朵搖了搖頭,說:「林楊,你相信我,我是真的看到了。」

  我知道她現在的情緒很激動,這個時候不能非要讓她承認自己出現了幻覺,再加上這幾天我們的確是頻繁撞鬼,所以張朵說的很有可能是真的。

  我拉著她慢慢走出了浴室,因為浴室的環境太悶了,人在這樣的環境裡面容易壓力過大,等張朵走出了浴室,我趕緊扶著她坐在沙發上,遞給了她一杯水,說道:「你先喝口水,別害怕,現在我還在這裡,就算是真有什麼鬼怪的話,我也會陪著你的。」

  張朵趕緊的看了我一眼,默默地喝了一口水。

  過了幾分鐘,張朵的情緒明顯的穩定了下來,這時候我才試探性地問道:「朵朵,你再想想,有沒有可能是你產生的幻覺,或者是心理作用?」

  張朵想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看起來她的確是真的看到了一張臉。

  我連忙站起來,將這間公寓裡面裡裡外外的所有地方全都走了一遍,又將能夠打開的照明工具全都打開,做完了這些,我才回到客廳陪著張朵坐下,說道:「你放心吧,我都看了一遍,沒有什麼異常的。」

  張朵點了點頭,但是她的臉色還是很白,看得出來她還是心有餘悸。她拉著我的胳膊,低聲說道:「林楊,我害怕,我還是害怕……」

  我強裝鎮定地安慰她:「沒關係,不用害怕,我還在這裡呢,一般鬼都害怕男人的,你放心……」

  張朵裹在浴巾裡,也沒有心情去換衣服,就這麼坐在客廳裡,渾身不停的發抖。

  我看她實在是有些魂不守舍,就勸她喝了兩聽啤酒,喝過了啤酒,張朵明顯冷靜了一些,打著呵欠說她困了,我趕緊把她送回了她自己的房間,安慰她說睡一覺之後什麼就都好了。

  當然,這只是我安慰她的謊話罷了,在解決完白家和我們之間的恩恩怨怨之前,什麼都不會好起來的。

  把朵朵送到屋裡睡覺之後,我則繼續回到客廳,裹著一床毛巾被,窩在沙發繼續看中超比賽直播。

  因為剛才張朵撞鬼的事情的確有些驚悚,我甚至都有點不敢睡覺了。好在我今天起床比較晚,所以現在根本不困。

  我又喝了點啤酒,喝的暈乎乎的,看著電視裡面的畫面都變得有點模糊了。轉眼到了晚上十點多,比賽也已經結束,我靠在沙發上,百無聊賴的換著台。

  就在這時,我忽然看見客廳旁邊站著個身影,我嚇得一個激靈,連忙坐了起來,仔細一看,原來是張朵裹著浴巾站在那裡。

  我一愣,問道:「怎麼了?還沒睡著嗎?」

  張朵臉色蒼白的點了點頭,說道:「我還是有點害怕,不敢睡,怎麼半,林楊……」

  我一聽,難不成張朵想要叫我和她一起睡?但是這個想法趕緊就被我自己打消了,我是不太喜歡這種趁人之危的行為的……

  然而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張朵忽然笑了笑,輕輕將浴巾從身上扯下來,然後一蹦,就蹦到了沙發上,壓住了我的小腿。

  我一愣,不知道張朵這麼做到底是什麼目的,我呆呆的問道:「朵朵,你要幹什麼?」

  張朵笑了笑,忽然伸出手來按住了我的腰,說道:「林楊,我還是你學姐呢,學姐說的話,你應不應該聽啊?」

  我完全傻了,根本就想不到為什麼張朵忽然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從一個柔弱的女孩子變成了霸道的學姐。這其中的變化讓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只覺得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連話都不會說了。

  我只覺得張朵的力氣忽然變得好大,或者是因為我從來沒有跟她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沒有意識到她的力氣其實很大……

  張朵笑了笑,說道:「林楊,你放心吧,學姐不會欺負你的,但是你要乖乖地聽學姐的話,好不好?」

  我哪裡還能再多說什麼,望著沙發上的張朵,我只覺得整個人都傻了……

  張朵笑著說:「學姐今天喝了點酒,可能要做點不規矩的事情了,你要配合學姐,好不好?」

  我完全傻掉,只能點頭,心裡頭隱隱約約覺得好像是有好事情要發生了……

  果然,張朵學姐竟然真的就這麼對我發起了進攻……我覺得一切來得都太突然了,但是轉眼之間一切都已經開始,我根本沒有阻止的能力。

  客廳的燈已經被我關了,整個客廳只有電視的螢幕在亮著,螢幕裡正在播放一個大型選秀節目,節目裡的選手正在臺上忘我的演唱著。

  然而他們的歌聲正好和張朵學姐的聲音配合的相得益彰,這些音符混合在一起,簡直就變成了一道美妙的交響曲。

  我手足無措,只能閉著眼睛,任憑張朵學姐用一種君臨天下的氣勢操縱著一切……我腦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是該享受,還是說一些什麼話……

  張朵的戰鬥力極強,體力也很好,我只好充當老黃牛的角色,沉默地配合一切,電視裡的節目還在繼續,但是我卻連看的心情都沒有。

  如果我是一匹馬的話,那麼估摸著這一晚也要被騎壞了,等到電視節目都已經結束的時候,張朵才停了下來,重新裹上了浴巾,笑著說道:「學姐現在不害怕了,我要去睡了哦,林楊也要乖乖的。」

  我滿臉通紅,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眼睜睜地看著張朵扭著身子走進了臥室。

  我心裡頭撲通撲通直跳,默默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從各種線索來看,張朵學姐這好像是第一次戰鬥啊,但是她剛才的表現又明顯是個老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想了想,只覺得鼻子一熱,鼻血就流下來了,我趕緊拿紙巾擦了擦,去浴室沖了個澡,再回來呆呆的坐在客廳了。

  一切發生的都很詭異,我真的有點不知所措了……

  這一夜過去的很快,等到第二天早晨的時候,張朵早早的就醒了。

  因為昨天晚上的事情,我還覺得有點尷尬,就連招呼都不好意思跟她打。但是張朵似乎跟沒事人似的,還很大方地問我早上好。

  我摸了摸腦袋,不由得覺得有些奇怪,難不成她昨晚上真的是喝得點多,才做出了那樣的事情?

  不管了,反正便宜我也占了,別的我也不太在乎。

  九點多的時候夢筠就回來了,不過因為她上午好像還有課,就回來打了個照面,匆匆的走了。

  而我心裡頭還是有點對昨天晚上在浴室看見鬼的事情有點放心不下,就給老貓打了個電話。

  電話那邊的老貓聽聲音是剛睡醒,他聽我說完了昨天晚上的事情,有點不耐煩的說道:「你也太大驚小怪了,咱們現在惹上的是四九城裡頭手眼通天的惡鬼,你現在身邊都有可能就有無數厲鬼跟著,見了一隻鬼有什麼大不了的?」

  我一聽他的語氣,就有點來氣,沒說幾句就掛斷了電話,想著乾脆過一會再問問大黃。大黃這傢伙比老貓好說話多了,至少不那麼高冷。

  沒想到中午時分大黃親自過來拜訪,還拿著兩件東西。一件是個精雕細琢的桃木劍,看上去就是個講究的貨色,古香古色,正氣凜然。另外的是一張光碟,他說光碟裡面是一段劍法視頻,讓我跟著裡面的高人學幾招,別以後見到鬼了就知道跑,學點本事,用這把桃木劍好歹還能跟鬼搏鬥一下。

  張朵倒是對這些東西很感興趣,連忙說往後就由她來督促我的學習吧,我倒是也樂得接受,畢竟不能萬事都靠老貓和大黃。

  接下了大黃的兩件禮物,我便直入主題,說道:「大黃,我們昨天晚上,好像是又撞鬼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6-8-9 06:14
第二十五章 出路

  大黃點了點頭,說道:「我聽師父說了,是張朵在浴室看到的吧?」

  張朵點了點頭,臉色一下子又白了,看得出來還是心有餘悸。

  大黃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白家的鬼已經全方位的盯上咱們了,你去找浩然和李遲的那天晚上,其實我跟師父一直都在跟一隻厲鬼對抗,他應該也是白家的人。」

  我連忙問道:「是哪一隻厲鬼,是不是害死了雨寒的那一隻?」

  大黃搖了搖頭,說道:「不是他,這次的厲鬼不算太厲害,要不然的話我跟師父也難以全身而退。唉……我們倆來調查抬轎子事件之前就意識到了北京城的鬼肯定不一般,沒想到他們竟然這麼不一般……根本已經不是別的孤魂野鬼可以相提並論的了,林楊,你要明白,咱們現在面對的是整個城市裡,攢了至少一千多年的鬼……」

  我聽了這話,心裡頭咯噔一聲,這個問題我也想過,我們想要和這些厲鬼叫板,顯然是以卵擊石。

  張朵聽得也是冷汗直流,說道:「要不然咱們跑吧,我覺得咱們根本不是這些厲鬼的對手……」

  我苦笑了一聲,說道:「跑?倒也不是不行,只不過我家世世代代住在這裡,說跑並不容易啊……我回家怎麼給我爹解釋?說你兒子撞了一大窩鬼,一大波僵屍正在朝著我們襲來……咱們趕緊跑吧?那我爹還不活剝了我?」

  張朵也是連連歎氣,她倒是可以跑,畢竟是川妹子,家不在這裡,說走就走,但是我卻萬萬無法輕易離開,畢竟這是我從小長大的土地。

  大黃也是點頭說道:「嗯,再說我跟師父也不能輕易離開,畢竟我們來這裡調查抬轎子事件,那是跟別人誇下了海口的,要是就這麼灰溜溜地走了,以後在江湖上就混不下去了。還有……就算咱們現在想走,只怕也是走不了了。」

  張朵趕緊問道:「大黃,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大黃苦笑一聲,摸著鼻子說道:「白家的勢力相當龐大,按照我們這幾天的觀察來看,白家的勢力顯然比我們判斷的都要龐大的多。先是王雨寒被鬼上身,再加上李遲和浩然在地鐵裡面的事情……還有昨天晚上張朵撞鬼……唉……」

  說到這裡,大黃本來一張帶著微笑的臉都變成了苦瓜臉。

  我越聽越難受,長歎一聲,說道:「唉,說到底,還都是因為我不該坐哪一趟末班車,大黃,你說是不是我只要被幹掉了,白家的鬼就不會再纏著別人了?」

  大黃連忙搖頭說道:「林楊,你不要有這種想法,鬼和人不一樣,他們的仇恨比人類還有深刻,而且他們的報復心會更強,不說這件事情並不是因為你而起,就算是因為你而起,白家的鬼就算弄死了你,也不會善罷甘休。」

  張朵也連忙勸道:「對啊,林楊,咱們都是患難與共的好朋友,你千萬不要把所有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我只好點頭,說道:「可是我真的不希望還有別的人出事……大黃,咱們要不然去跟白家的人談判吧?」

  大黃撇了撇嘴,說道:「你以為鬼都像人一樣講道理嗎?告訴你,鬼是從來不講道理的,你沒聽說過一句成語,叫鬼話連篇……所有的鬼都是不講原則、不講道理的。」

  我被大黃的話說的有些崩潰,難不成現在只能坐以待斃?

  大黃似乎也知道我心情煩躁,當即說道:「不過林楊,我跟師父商量了一下,覺得還是有辦法的……」

  我連忙問道:「什麼辦法,快告訴我。」

  大黃說道:「嗯……我跟師父昨天討論了一天,覺得要是解決這個事情,只有兩個突破口。」

  他停頓了一下,說道:「第一個突破口,就是老謝,他是個鬼,對地下城市的瞭解顯然比咱們要多得多,如果他是真心實意的願意幫助我們,那麼咱們總歸是有點希望,對吧?」

  我點了點頭,但是一想起之前老謝的所作所為,我心裡頭就有點不痛快,我說道:「我總覺得老謝並不是真心實意的幫助咱們,他肯定有他自己的陰謀和打算。」

  大黃點頭表示同意,說道:「那麼就還有另一條路走,那就是……繼續去坐地鐵末班車。」

  我嚇了一跳,問道:「這是個什麼道理?」

  大黃說道:「四九城下的鬼不止只有白家一家,另外還有三大家族,這些家族之間肯定都是勾心鬥角,就像陽間一樣,咱們可以利用這個,投靠一方勢力,趁機跟白家血戰到底……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

  我稍微有點糊塗,想了想,大略明白了大黃的意思,我問道:「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地鐵末班車上繼續撞鬼?如果能夠結交到其他家族的鬼,就可以……額……跟他們結盟,一起對付白家?」

  大黃點了點頭:「真聰明,不愧是大學生,一點就透。」

  我冷汗直冒,說道:「大黃,你這個主意,簡直就是與虎謀皮啊,萬一結盟不成,反倒惹上了另外的家族,那可怎麼辦?」

  大黃攤手說道:「反正現在事情已經很嚴重了,再嚴重也嚴重不到哪裡去,乾脆不如冒個險試試……」

  張朵插嘴說道:「可是大黃,你確定坐個地鐵就能遇上其他家族的鬼?萬一被白家的鬼盯上呢,豈不是自尋死路?」

  大黃似乎沒有想到這一點,開始支支吾吾了起來……我看大黃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怒道:「大黃,你可不能拿我的性命開玩笑啊!」

  大黃只好摸著腦袋說道:「好吧好吧,當我沒說,當我沒說……你先練劍,先練劍,咱們一會找老謝再探聽一下情況。」

  我只好無奈的笑了笑,開始研究大黃帶來的那張光碟裡的劍法。

  光碟裡的內容不過就是一個穿的古樸素雅的老先生在提著一柄長劍舞蹈,這劍法跟大黃在白家祖墳裡舞的很類似,我看了一會,就覺得困意來襲,因為劍法實在簡單得不能再簡單,根本就看不出任何門道來。

  到了傍晚時分,老貓也過來了,我們幾個坐在一起,便商量著往後的對策,我還是先給老謝打了個電話,因為現在的情況已經很複雜,恐怕只有老謝能幫到我們。

  老謝每次接電話都很痛快,這也是我對他唯一滿意的地方。

  老謝接了電話,也不等我多說,上來就說道:「林楊,你同學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很不幸,希望你能夠節哀順變。」

  我歎了口氣,一想到浩然悲慘的下場,我心裡頭就說不出的難受。

  老謝繼續說道:「但是好在你沒有去白家墳站,你要是去了,現在你只怕已經跟我一樣,是個鬼了,嘿嘿……」

  說著老謝竟然笑了起來,笑聲陰測測的,讓我渾身難受。我恍然明白,現在的老謝早已經是個鬼了,跟我們人不一樣,所以言行舉止自然而然地透著一股恐怖和陰森。

  我也沒心情跟老謝廢話,粗略地客套了一下,我便直入主題,說了一下李遲當時在地鐵裡的情景,以及他現在的情況,然後問老謝:「李遲還有沒有救?或者他之後還有沒有危險?」

  老謝沉默了一會,說道:「這倒是挺奇怪的,按理說,白家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輩,他們沒理由弄死了一個,還留一個活口……按理說浩然死了,李遲也不應該活著的……」

  我聽到老謝這麼說,心裡頭忽然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白家人的確比我想像的狡詐的多,他們忽然留下了一個活口,肯定是另有目的。

  想了想之後,我又問道:「老謝,咱們現在既然是盟友關係,你能不能告訴我,其他三大家族都在哪裡活動?我能不能聯繫到其他三大家族?」

  我明顯聽到電話另一邊的老謝倒吸一口涼氣,然後他問道:「林楊,你這是什麼意思?惹上了白家就夠你受得了,你難道還想找其他家族?」

  我便將大黃剛才的想法告訴了老謝,告訴他我們想要聯合別的家族一起對付白家的事情。

  老謝聽完了之後,嘿嘿笑道:「好一個大黃,想法倒是不錯,但是還是把四大家族想的太過簡單了。四大家族之間的關係盤根錯節,他們之間雖然暗地裡波濤洶湧,但是明面上都是聯盟一致對外的,你想要靠著別的家族來對付白家,只怕是並不可能。」

  我聽到這裡,心已經涼了一半。

  老謝繼續說道:「而且你要知道,人鬼殊途,我們現在是鬼,而你們卻是人,還有大黃和老貓這兩個專門驅鬼的趟陰人,你覺得一個鬼是願意相信別的鬼,還是相信你們呢?」

  我聽到這裡,已經完全對和別的家族結盟這一想法失去了信心,老謝說的不錯,這樣做的確沒有任何希望。

  我歎了口氣,掛斷了和老謝的電話,轉向老貓和大黃,搖頭說道:「不行,只怕咱們對付白家,只能靠自己了……」話音未落,我電話卻又響了起來。

穆離鳶 發表於 2016-8-9 06:17
第二十六章 又一位受害者

  我一看來電顯示,竟然是徐夢筠,我心裡頭咯噔一聲,恍然意識到現在天都已經黑了,夢筠卻還沒有回來。

  我趕緊接聽了電話,一按下接聽鍵,夢筠的聲音就立即傳來:「林楊,你現在在哪啊?」

  我連忙說道:「我在公寓裡啊,怎麼了,你還好嗎?」

  夢筠的聲音有點發顫,她慌亂地說道:「我還好,但是我的室友小梅出事了……」

  我一愣,想了一會,才忽然意識到夢筠除了王雨寒和張朵之外,還有第三名室友,小梅。

  小梅家住北京,就是本地人,而且膽子很小,當時王雨寒剛出事的時候我曾經在夢筠的宿舍見過她一面。但是後來因為王雨寒的事情,小梅嚇壞了,就乾脆搬離了宿舍,回家住,所以我就再也沒能見到小梅。沒想到今天小梅竟然也出了事情。

  我趕緊問道:「她出什麼事情了?你現在在哪?要不要我過去?」

  夢筠連忙說道:「我現在就在3號教學樓7層,小梅也在這裡,你快過來吧……對了,記得叫上老貓和大黃,我覺得……我覺得小梅也被鬼上身了。」

  我聽見鬼上身三個字,腦袋嗡的一聲就炸開了,王雨寒被鬼上身了還不算,白家的這些惡鬼竟然開始對小梅下手,難不成他們真的要把我和徐夢筠的同學全都幹掉才善罷甘休?

  我掛斷了電話,連忙對老貓他們說道:「夢筠剛才來電話,說她的室友小梅也被鬼上身了,現在在3號教學樓7層,讓咱們趕緊過去。」

  老貓一聽,臉色立即嚴肅起來,當即說道:「快,事不宜遲!」

  說著我們就趕緊離開公寓,匆匆朝著教學樓趕去。

  好在我們的公寓距離教學樓並不算遠,十分鐘左右的路程就已經趕到了。張朵一邊走一邊低聲默念:「小梅千萬不能有事,小梅千萬不能有事……」

  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教學樓裡面除了一些上晚自習的同學之外並沒有其他人,不知道今天夢筠為什麼到了這麼晚還沒走,更不知道小梅到底是出了什麼事情。

  我們匆忙地趕到了3號教學樓的七層,一出電梯,我就覺得這一層的環境有點奇怪,現在是夏天,到了晚上教學樓裡的空調也已經關閉了,但是我卻覺得這一層冷氣直冒,讓我渾身發涼。

  而當我走出電梯的一刹那,我隱約聽見了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

  「啪、啪、啪……」

  那好像是拍皮球的聲音!

  我嚇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連忙低聲對老貓說道:「老貓,你聽,是不是有人在拍皮球?」

  老貓點了點頭,示意我不要說話,然後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3號教學樓的7層其實一般不會有學生過來,因為這裡都是實驗室,只有白天開放,晚上是要關閉的,所以這一層晚上基本沒有人。

  我們走了幾步,忽然看見樓道裡有個人影一晃,朝著我們過來,我一愣,剛想要自衛,卻看到那個人影赫然是徐夢筠。

  徐夢筠臉色蒼白,面無血色,一見到我們就立即沖了過來,看樣子她被嚇壞了,身子不自覺的顫抖著。

  她走過來,低聲說道:「你們終於來了,林楊,小梅也出事了!」

  我趕緊問道:「別著急,慢慢說,她怎麼了?」

  夢筠沒有說話,而是指著樓道遠處的地方,讓我看。

  樓道遠處靠著窗子,7層的樓道裡並沒有亮燈,所以漆黑一片,只有窗外的月光能夠照射到這裡。

  在月光下,我隱約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竟然在樓道裡默默地拍著皮球……

  「啪、啪、啪……」皮球彈地的聲音在空曠的樓道裡顯得尤為刺耳,而我在仔細盯著那個身影看了看,發現她赫然就是夢筠的室友小梅!

  看到這一幕的時候我整個頭皮都已經麻了,後背上的冷汗開始滲出來,因為小梅拍皮球的動作和神態,幾乎都和地鐵上的萌二白一模一樣!

  「怎麼回事?這是怎麼回事?」緊張之下,我已經開始有些語無倫次。

  夢筠低聲說道:「剛才下了課,小梅告訴我說晚上想要和我一起吃飯,她說她想要先去個洗手間,我就在教室裡等她,可是等了半個小時,小梅一直都沒出現。我有點擔心,就去洗手間找她,可是卻沒找到,打電話也沒人接……」

  說到這裡,夢筠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她說:「之後又過了半個小時,我收到了小梅的一條短信,內容很驚悚……」

  說著夢筠掏出了手機,翻出了那條短信,我低頭一看,立即冷汗直冒,只見手機螢幕上顯示的短信是:「你要不要玩拍皮球?」

  夢筠低聲說道:「我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一下子就傻了,我害怕小梅出事,趕緊給她打了個電話,可是還是沒人接。我只好給她回短信,問她在哪裡玩拍皮球,然後小梅就回給我一條短信,說是3號教學樓的7層,我就趕來了這裡,然後看見她正在這裡拍皮球……」

  聽了這話,我們心裡頭都是給徐夢筠捏了把汗。張朵也半帶責怪半帶關心地說道:「夢筠,你怎麼能這麼衝動的,應該先叫我們過來再來找小梅嘛,萬一你也出了事情,那可怎麼辦?」

  夢筠搖頭說道:「不……我害怕小梅也像雨寒那樣……」說到這裡,夢筠眼眶發紅,顯然是想到了雨寒的事情,她自己有些難受。

  張朵也有點要哭的意思。大黃一看,趕緊擺手說道:「先別急著哭,咱們得先救救小梅。」

  說罷大黃轉頭看著老貓,問道:「師父,你看她這個樣子,是不是又被鬼上身了?」

  老貓輕輕搖頭,說道:「看起來像,但是應該不是,拍皮球是萌二白最喜歡的遊戲,如果她是被萌二白上的身,那麼才會這樣。但是萌二白已經被我們驅走了,總不能又來一隻喜歡拍皮球的鬼吧?」

  大黃問道:「那不是鬼上身的話?小梅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情呢?」

  老貓面色沉重,想了一會,說道:「大黃,你聽沒聽說過鬼拉線?」

  「鬼拉線?!師父,真的這麼邪?」大黃顯然聽說過鬼拉線,一聽見老貓說出這三個字,大黃一下子不淡定了起來。

  我也聽得冷汗直冒,連忙問道:「大黃,什麼叫鬼拉線?」

  大黃歎了口氣,說道:「你看現在的小梅。」

  我連忙望向小梅,只見小梅仍然在樓道的盡頭,很有節奏地拍著皮球,啪、啪,皮球彈在地上,發出著清脆的聲音。

  大黃說道:「小梅現在的所作所為,顯然不是她自己控制的,這也就說明小梅有可能是被鬼上身了……但是師父剛才說過,小梅並不是被鬼上身,所以唯一的解釋,就是鬼拉線……」

  張朵和徐夢筠也是面面相覷,實在有些不理解,追問道:「那什麼是鬼拉線呢?和鬼上身有什麼區別?」

  大黃說道:「鬼上身,其實就是鬼的精神佔據了人類的軀殼,把人類本身的靈魂趕出軀體,這叫鬼上身。但是鬼拉線要更邪一點,就是一隻很強大的鬼,不佔據人類的身體,而是通過某種手段,像控制牽線木偶一樣,直接站在人的背後,控制一個人的行動……」

  我聽得頭皮發麻,說道:「那你的意思是,現在小梅的背後,有一隻厲鬼在直接控制她的行動?」

  大黃點了點頭,說道:「嗯,之所以叫鬼拉線,就是說鬼用一種類似於線的東西拴住人的四肢,腦袋,然後再控制人來行動……小梅現在很有可能神志是清楚的,但是動作卻不聽自己的指揮。被鬼拉線的人最慘,明明自己知道自己被控制了,可是卻無能為力,要比被鬼上身的人更加痛苦,精神上更加容易崩潰……」

  夢筠聽到這裡,有些焦急,大聲地喊道:「小梅!小梅!你別怕,我們這就來救你!」

  說著夢筠竟然朝著小梅跑去。

  老貓連忙一把拉住夢筠,說道:「別急著過去,現在小梅被鬼控制住,要是那只鬼樂意的話,隨時都有可能要了小梅的性命。」

  夢筠一聽這話,只得停住,但是她顯然也已經崩潰了,淚水奪眶而出……

  張朵也慌了,不停地問道:「怎麼辦,怎麼辦?」

  老貓還算比較鎮定,問大黃道:「大黃,你帶著牛眼淚和犀角了嗎?」

  大黃點頭說道:「都帶著呢,用哪個?」

  老貓說道:「你先看看那是個什麼鬼,咱們再動用犀角。」

  我有些糊塗,問道:「牛眼淚我知道,抹上了之後人眼可以看到鬼,那犀角是什麼東西?」

  大黃有些不耐煩的解釋道:「犀角跟牛眼淚差不多,但是功效更強,一旦點燃了犀角,鬼就會被打出實體形態,咱們不僅可以看到他們,還可以摸到他們……」

  說到這裡,大黃立即掏出一個小瓷瓶,裡面裝盛的應該就是牛眼淚,大黃抹了一把,放眼一看,低聲說道:「我滴乖乖,這就是害死王雨寒的那只鬼!」

穆離鳶 發表於 2016-8-9 06:17
第二十七章 鬼拉線

  我一聽,立即就急了,因為之前王雨寒被害得那麼慘,我心裡頭一直對那個穿著大皮靴的鬼懷恨在心。

  一聽到這只鬼就是害死王雨寒的鬼,我立即怒氣上湧,一把搶來大黃的牛眼淚,也抹了一把在眼睛上。

  我放眼望去,只見遠處月光之下,小梅的身後的確站著一個人……不對,應該說是一隻鬼。他身材很高,大概有一米九左右,穿著一件老舊的衣服,看樣子應該是民國年代的裝束,腳上蹬著一雙大皮靴,就是那天晚上我在夢筠宿舍床底下看到的那一雙大皮靴!

  那個鬼是一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一張標準的國字臉,梳著一個大背頭,樓道裡的光線並不算明亮,所以我看不太清楚他的臉。

  但是隱隱約約之間,我能夠看到他身上散發著紅黑兩色的淡淡的煙霧……白灰黑紅青,看起來這只鬼的確是個厲鬼,而且還是個相當厲害的厲鬼。

  大黃連忙站在我的身前,低聲說道:「林楊,你可不能衝動,這只鬼不是等閒之輩。」

  說著大黃從自己的背包中取出桃木劍,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老貓也低聲對夢筠和張朵說道:「你們兩個先離遠一點,這傢伙很危險,小心他上你們的身。」

  兩名女生趕緊往後退了幾步,靠近電梯間靜靜地看著,現在整個樓道裡面的氣氛相當壓抑,除了小梅拍皮球的聲音之外,並沒有其他聲音。

  那個穿著大皮靴的鬼兩隻手高高的舉著,就在小梅的兩個肩上,我隱約可以看到他的十指上繞著幾條細細的繩索,繩索的另一端則拴在小梅的身上。

  鬼拉線,的確是鬼拉線,可憐的小梅現在就像是一個牽線玩偶一樣,被身後的鬼輕而易舉的玩弄於鼓掌之中。

  我氣得厲聲罵道:「你有本事沖著我來,老是找別人報復算什麼?」

  這話一出口,遠處的鬼嘿嘿一笑,竟然帶著小梅往前走了幾步。小梅一邊拍皮球一邊朝著我們走來,我漸漸地可以看到小梅的臉孔。

  小梅現在顯然已經嚇得不行了,我看到她的面孔已經因為極端驚恐而變得扭曲不堪,一雙眼睛之中全都是淚水,她的嘴巴長得老大,顯然是想要說話,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始終發不出聲音。

  她似乎在用眼神向我求救,但是我卻不知道該如何救她,也許唯一的方法就是滅掉她身後的那只厲鬼。

  然而就在這時,我也看清楚了她身後的那只厲鬼的臉。

  那是一個已經乾枯了的男人的臉,臉上雖然還帶著皮肉,但是卻已經全部乾枯掉了,就像是乾屍一樣。他的臉上星星點點的全都是屍斑,讓人只看一眼就想要作嘔。

  他一雙空洞的眼睛之中透露出死亡的氣息,他冷冷地看著我,笑著說道:「林楊?你以為惹了我們白家,就可以簡簡單單的解決了嗎?笑話。我們白家在陽間的時候就無人敢惹,到了陰間,更是唯我獨尊!」

  說到這裡,他忽然帶著小梅猛地朝著我走來,小梅手中的皮球掉在地上,骨碌碌滾出了老遠。

  就在這時,老貓趕緊厲聲喊道:「大黃,快點燃犀角!」

  大黃手中打火機猛地點燃,一股青煙冒出,我聞道了一種幽香襲來,就在這時,老貓幾乎以閃電般的速度朝著小梅和她身後的厲鬼沖了過去。

  那只厲鬼笑了笑,臉上的皮肉幾乎都要掉了,他兩隻手輕輕一動,小梅忽然像一隻靈活的小狗,朝著老貓沖了過去。

  老貓臉色一變,不想傷害小梅,連忙閃身躲避,但是老貓的動作卻明顯慢了一拍,只見小梅的拳頭帶著風聲,一下子擊中了老貓的臉。小梅看上去瘦瘦小小,沒想到這一拳竟然很有力道,老貓一聲悶哼,斜斜的飛了出去。

  大黃見勢不好,連忙過去一把抱住老貓,低聲說道:「師父,你沒事吧?」

  老貓呸的一口啐出了一口血水,看樣子這一拳把老貓的牙都打歪了,他搖頭說道:「小心點,這鬼控制著小梅,咱們不能傷了小梅。」

  正說著,小梅已經跟著那只老鬼向我撲來,現在老貓和大黃都在一旁,自顧不暇,更不可能來救我。

  我連忙朝著後邊閃去,但是小梅的動作實在太快,我還沒來得及後退,已經被小梅一雙手緊緊抓住了脖子!

  我大驚失色,眼睜睜看著小梅的一雙白皙的手摁在了我的脖子上,她一雙眼睛之中全是淚水和愧疚,長著嘴巴,偏偏發不出聲音來。

  我無可奈何,只得用手去扳開小梅的手,但是我忽然發現小梅被鬼操控之後,力氣變得巨大無比,我的力氣根本就不是她的對手,我扳了兩下,一點用處都沒有,反而被抓得更緊了。

  那個老鬼躲在小梅的身後,冷冷的看著我,一邊看一邊笑道:「林楊,快殺了小梅啊,殺了小梅你就沒事了。」

  我現在感覺自己腦門、脖子上的青筋全都跳了出來,呼吸越來越困難,整個臉上全都是汗水,但是我還是不忍心朝著小梅下手,畢竟小梅是無辜的。

  而小梅的臉卻朝著我貼了過來,她的身體顯然已經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小梅一雙無助的眼睛痛苦的盯著我,我從她的眼神之中讀出了一種無助。

  小梅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我覺得自己的喉嚨都要被她捏爆了。老鬼的臉就在小梅的身後,他冰冷的看著我,我看到他那張滿是屍斑的臉,就覺得莫名想要嘔吐。

  遠處夢筠和張朵看見我被小梅掐的要死了,都是連忙跑了過來,張朵大聲喊道:「林楊,快跑啊,快跑啊!」

  我則連話都說不出來了,我又何嘗不想跑?可是我根本已經跑不掉了。

  就在這時,大黃忽然猛地站了起來,手中的桃木劍揮舞如風,朝著那只老鬼撲了過去。

  老鬼冷笑了一聲,猛地後退,小梅忽然鬆開了我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著大黃迎了過去。

  大黃害怕傷到小梅,連忙將桃木劍收了起來,但是就在這一刹那,小梅猛地朝著大黃伸出了手。小梅的速度簡直太快了,一眨眼之間,小梅竟然又扼住了大黃的脖子。

  老鬼森然冷笑著,長長的舌頭忽然伸了出來,就在小梅的頭上盤旋,大黃兩眼瞪得老大,卻也說不出話來了。

  我心裡頭著急,也不顧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對付鬼,就從大黃手裡頭搶過桃木劍,朝著那只老鬼沖了過去。

  老鬼估計也沒有意識到我竟然還有這麼一招,當即一愣,竟然被我一劍捅在了肚子上。

  這種感覺十分奇怪,桃木劍本來很鈍,連個劍刃都沒有,但是我這一捅,竟然真的給捅了進去。

  感覺好像是用一把鋒利的劍刺在了棉花上一樣,一劍下去,那老鬼仰天長嘶,聲音十分難聽刺耳,就像是一隻怪鳥啼叫一樣。

  老貓看在眼裡,喊了一聲「幹得好」,說罷我看到他從包裡拿出一瓶子黃黃的液體,然後劈頭蓋臉朝著老鬼沖了過去。

  老鬼捂著肚子,猛地一用力,將我手中的桃木劍拗成了兩端,然後雙手一動,小梅立即鬆開了大黃的脖子,朝著老貓沖去。

  老貓知道小梅的速度和力量都很驚人,當即也不正面衝突,而是一個虛晃,將手裡頭的瓶子甩給了大黃。

  大黃也不顧脖子上的疼痛,劈手結果瓶子,擰開了瓶蓋,朝著老鬼就潑了過去。

  那瓶子裡的液體腥臭無比,八成又是童子尿,聞起來好像還應該是隔夜的。

  老鬼看見童子尿襲來,臉上也露出了驚慌,連忙躲避,但是已經躲不開了,呲啦啦一聲響,我看見腥臭的童子尿同時潑在了小梅和老鬼的身上,小梅倒還沒什麼,但是老鬼的身上臉上接觸到童子尿的地方全都冒起了黑煙。

  我心中大喜,因為之前萌二白正是被童子尿幹掉的。

  但是現在這只老鬼顯然比萌二白要頑強得多,我看見他身上接觸到童子尿的地方開始迅速腐爛,蒼白褶皺的皮膚開始脫落,然後流出深綠色的膿水來……他瘋狂的嘶吼著,不停的後退,手裡頭牽著小梅的繩索都斷了幾根。

  他本來一張面孔雖然難看,但是倒還完整,但是經過了童子尿的洗禮,他的一張臉都已經變得扭曲了起來,左半邊臉的皮肉更是完全腐壞,露出森然白骨。

  我看得心驚肉跳,不由得打了個冷戰。而就在這時,老貓猛地掏出了紅繩,大喊一聲「紅繩鎖鬼」,朝著那只老鬼撲了過去!

  我以為這一次老貓一定會得手,但是沒想到那老鬼驚慌之中,還是牽動了小梅,小梅的身子一晃,便像一顆流星一樣朝著老貓重重地撞了過去!

  與此同時,老鬼猛地捏斷了手中牽著小梅的繩索,他身子一晃,竟然朝著夢筠和張朵撲了過去!

  老貓被小梅一撞,一下子失去了平衡,他抱著小梅摔在地上,口中卻還連聲呼喝道:「快攔住他!」
穆離鳶 發表於 2016-8-9 06:17
第二十八章 鬧鬼教學樓

  小梅和老貓一落地,小梅似乎立即就恢復了說話的能力,她哇的一聲哭了起來,緊緊地抱住老貓不放。

  但是我卻並沒有時間去理會小梅,而是趕緊扭頭去看那只老鬼,畢竟夢筠和張朵就在樓道的另一邊,如果被老鬼抓到了,她們兩個一定會有危險!

  大黃和我幾乎是同時朝著那只老鬼沖了過去,我速度更快一些,迅速追上了老鬼,伸手一抱,眼看著就要抱到老鬼的小腿了,沒想到眼睜睜看著自己撲了個空,老鬼的腿就像是空氣一樣,從我的手中穿過。

  然而我摔在了地上,卻看到那只老鬼三拐兩拐,走步梯消失在了樓道之中。

  好在他並沒有對張朵和夢筠動手,這讓我心裡頭放心了不少,可是我還是有些納悶,為什麼眼睜睜看見自己抱住了他的小腿,卻又抓不住他呢?

  這時大黃連忙走了過來,一把把我從地上攙扶起來,說道:「剛才他距離我太遠,已經離開了犀角的影響範圍,所以沒有了實體,咱們人類無法碰得到他……就算是桃木劍也沒辦法傷害他了。」

  我這才恍然,原來要對付厲鬼的話,必須得有犀角的幫忙。

  大黃又說:「多虧你剛才一劍捅了他的肚子,這才讓他負傷離開,沒想到你這小子還挺有天賦的,這一劍下去,那只老鬼得好久才能緩過來……」

  我笑著點了點頭,這一戰終於算是挽回了顏面,不僅成功救下了小梅,還讓那只老鬼負傷離開。我指了指漆黑一片的樓道,問道:「那咱們還追嗎?」

  大黃搖頭說道:「算了,還是別追了,師父也傷了,咱們追上去不一定能佔便宜。」

  說著我們趕緊走到老貓和小梅那邊,仔細檢查兩人的傷勢。

  小梅現在應該已經完全恢復了,她仍然緊緊抱著老貓,死都不願意放開,一邊抱著一邊鼻涕眼淚一起流,搞得老貓渾身不自在,臉都綠了。

  我知道小梅現在的精神應該已經崩潰了,就像前幾天的李遲一樣,畢竟她剛剛被一隻惡鬼操縱了半天,這種經歷不是誰都能承受得了的。

  張朵和夢筠趕緊蹲下來輕輕的拍著小梅的後背,溫柔地安撫這位剛剛經歷了噩夢一般事情的女生。

  小梅仍然沒有放開老貓,她已經哭得失聲了,只剩下身子在不停的顫抖。

  大黃一臉羡慕的看著老貓,說道:「師父,你累不累,要不然我替你一會?」

  老貓沒好氣的瞪了大黃一眼,只是一臉淡定的坐在地上。我看老貓的臉頰都已經腫了,看得出來剛才小梅的那一拳力道很足。

  我終於是松了口氣,畢竟白家的報復一次接著一次,只有這一次我們能夠順利救下受害者。

  我緩緩站直了身子,長長的伸了個懶腰,就在這時,我忽然隱約看見另一邊樓道的盡頭站著一個人,那個人身材很曼妙,看樣子應該是個女的,正朝著我招手。

  我有些奇怪,連忙用手指捅了捅旁邊的張朵,說道:「朵朵,你看,樓道那邊有個人。」

  張朵扭頭看了看,笑道:「林楊,你不是嚇傻了吧,樓道那邊哪裡有人?」

  我聽了這話,有些奇怪,再看一眼,樓道盡頭分明站著一個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的少女,正朝著我招手。

  我這裡距離樓道盡頭大概二十多米,雖然很長,但是卻也不至於看花了眼。

  我又問夢筠:「夢筠,你看樓道那邊是不是有個人?」

  夢筠象徵性地瞟了一眼,說道:「沒有啊?現在是晚上,7層按理說是應該關閉的,不可能有同學來的。」

  大黃聽見我說話,走了過來,問道:「怎麼了林楊,你發現什麼了?」

  我指了指遠處的樓道,說道:「大黃,你看沒看見那裡有個人?」

  大黃瞥了一眼,說道:「嘿,還真有,白襯衣牛仔褲,看起來是個美女啊?」

  我連忙對張朵和夢筠說道:「你們看,大黃跟我都能看見,為啥你們兩個看不見呢?」

  還沒等兩個女生說話,大黃忽然說道:「哎呦……林楊,你忘了,咱們兩個……好像是抹了牛眼淚了……」

  我一聽,頭皮一下子就麻了起來,從頭麻到腳,只有我和大黃能夠看到,這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樓道盡頭站著的那個穿著白襯衣牛仔褲的女人……應該不是人!

  大黃指了指樓道盡頭,說道:「林楊,你看,她好像朝你招手呢?」

  我連忙啐道:「放屁,放屁,你怎麼不說她是在向你招手。」

  大黃搖了搖頭,說道:「不管她朝著誰招手,反正咱們是被她盯上了……」

  我連忙低聲說道:「那可怎麼辦,要不然咱們現在跑吧?大黃,白灰黑紅青,這是個什麼鬼?」

  大黃看了一眼,說道:「看樣子頂多是灰色的吧,不是個厲鬼,應該沒什麼殺傷性……」

  張朵和夢筠被我跟大黃你一言我一語說的有點慌了,張朵連忙說道:「咱們要不然趕緊離開這裡,這裡太邪了……」

  老貓這時候搖頭說道:「不行,咱們已經被她看見了,她既然朝著咱們招手,就說明已經跟定了咱們,咱們就算現在走了,也會被她纏上的。」

  我眉頭一皺,問道:「那怎麼辦?要不然老貓,你跟大黃去把她也驅了吧?」

  老貓面色不變,緩緩說道:「驅鬼可以,五千一次。」

  我一聽,立即就怒了,罵道:「你鑽錢眼裡了吧?這次可是咱們一起撞上的鬼啊,這你也要收錢?」

  老貓微微一笑,並不說話,似乎是默認了。

  我真是對這傢伙服氣了,又扭頭望向大黃,說道:「大黃,咱們倆是哥們,關係好,你該不會也想要收錢吧?」

  大黃垂手說道:「林楊,現在不是收錢不收錢的問題,咱們的童子尿已經用光了,桃木劍也給那老鬼拗斷了,怎麼驅鬼?」

  我聽到這裡,開始垂頭喪氣了起來,難不成我們幾個連白家的老鬼都不怕,最後卻在陰溝裡頭翻船,敗在這麼個女鬼的手上?

  正在這時,大黃忽然指著遠處的樓道說道:「咦?她好像不見了。」

  我再扭頭一看,還真是,樓道的盡頭空空蕩蕩,真的再也看不到剛才的那個女鬼了。

  我松了口氣,說道:「得,看起來是老貓嚇唬咱們,什麼她就跟定了咱們,你看,這不是就走了嗎?」

  老貓撇了撇嘴,似乎對我的言論很不滿意。

  我也不以為然,看了一眼仍然抱著老貓的小梅,說道:「咱們先把小梅送走吧,她現在這個樣子,看起來必須得找一家康復醫院療養一陣子。」

  夢筠點了點頭,連忙撥打了電話。老貓掙扎著抱著小梅站了起來,一邊尷尬的安慰她,一邊對大黃說道:「快,幫幫我,我腮幫子還疼著呢,顧不上她。」

  大黃連忙將小梅接過來,順理成章的溫香軟玉抱滿懷。

  我看他們都收拾的差不多,也就放心了,剛才那麼一折騰,我嚇得差點尿了褲子,一直憋到現在,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說:「你們等等,我去個洗手間。」

  說完我就朝著洗手間沖了過去。

  我們學校也真是摳門,7層樓道裡頭不給開燈也就罷了,竟然連洗手間裡頭都沒有燈。

  我抹黑找到了位置,趕緊開閘放水,一邊放水一邊想剛才的場景。多虧那個白衣服女鬼走了,要不然的話可又有我們受得了。

  就在這時,我忽然覺得背後陰森森的有股涼氣一直對著我的脖子冒,嚇得我趕緊提上了褲子,自言自語嘀咕道:「這他娘的,女鬼好不容易不見了,不會又冒出來一個吧……」

  剛說了一句,我立即就後悔了起來,因為我真真切切的聽見我背後有個人笑了一聲。

  笑聲很短促,但是很清晰,似乎就在我的耳朵邊,「呵」的一聲笑,好像是在對我嘲笑。

  我嚇得當時就叫了出來,我粗著嗓門大聲嚷嚷道:「老貓!大黃!」

  因為我真的是給嚇壞了,這一嗓子喊得聲音很大,整個洗手間都是我的聲音,但是我喊了兩遍,老貓和大黃始終都沒有回應我。

  我更加慌了,趕緊就往洗手間外面走。

  剛走了兩步,我又聽見我背後一個女人的聲音冷冷地問道:「你去哪?」

  這三個字一出口,嚇得我一下子就蹦了起來,我你扭頭一看,卻沒有看到任何人,只有洗手間裡的隔間和小便池。

  我嚇得哆哆嗦嗦,大聲給自己壯膽子問道:「誰?誰說話?」

  話音未落,又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你去哪?」

  我聽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趕緊捂著耳朵嚷嚷道:「我不去哪?我去找人!」

  就在這時,我又聽到了那個女人的聲音。雖然我捂著耳朵,但是她的聲音還是真真切切的出現在我的腦海中。

  「你是不是找我?」

  我下意識地朝著那個聲音傳來的方向轉了過去,只見一個穿著白襯衫,牛仔褲的女人斜靠在洗手間的門口,一隻胳膊搭在門框上,正冷冷地看著我。

穆離鳶 發表於 2016-8-9 06:17
第二十九章 你是不是找我?

  我頭皮一下子就麻了,因為這個女人顯然就是剛才站在樓道外面朝著我招手的那一位,我大腦一片空白,甚至都忘了懷疑她是怎麼樣從樓道的盡頭一下子就到了洗手間裡。

  我呆了幾秒,然後開始大聲的喊著老貓和大黃的名字,可是當我張開了嘴,卻發現我一下子發不出聲音了。

  那個白襯衫牛仔褲的女鬼微微一笑,朝著我走了過來。她長相倒還清秀,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看她的皮膚都有些浮腫,本來很消瘦的身材,卻長著一張鬆鬆垮垮的臉。

  她緩緩地走到我的面前。抬起胳膊,輕輕地用手掌拍著我的臉,我看到她右手的手腕上有一條很長的傷口,傷口很齊整,像是被利器劃傷的。她的傷口早已經腐爛化膿了,裡面竟然還有幾條短小的白色的蟲子在蠕動,我有些噁心,當即就想嘔吐。

  可是我剛彎下腰,就被她一把抓住,她冷冷地問我:「你在幹什麼?你說,你是不是在找我?」

  我連忙搖了搖頭,因為我現在根本就說不出話來,就像是在做夢一樣,只能張嘴,舌頭也還能動,但是就是說不出話來。

  那個女鬼看見我搖頭,似乎臉上露出了一種失落的表情,她再一次拍了拍我的臉,說道:「好久了,我都不知道過了幾年,從來都沒有人來跟我說說話,你跟我說說話好嗎?」

  我想說話,可是根本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我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喉嚨,然後搖了搖頭。

  女鬼面露疑惑,問道:「你不會說話?」

  我搖了搖頭,指了指自己的嗓子,又搖了搖頭,我想要用自己的動作向她表示我說不出話來,可是她卻並沒有理解。

  女鬼倒也並沒有多問,只是看著我手足無措的樣子,她的臉上帶著一種殘忍的笑容,好像在看一個瀕臨死亡的小動物一樣。

  她一雙手不停的拍打著我的身子,似乎是對活人的一種好奇。

  過了一會,她忽然後退了一步,看了看我,說道:「真好,我曾經也和你一樣,是個好好的人,好好的活著,還想要大學畢業,找一個好工作,嫁一個好人。」

  說到這裡,我心裡頭不由得有些疑惑,這只鬼貌似跟其他的鬼都不一樣,她好像還挺有情懷的,竟然還感慨了起來。

  然而就在這時,那只女鬼忽然憤怒了起來,我看她的眉頭挑了起來,整個面部的表情也變得十分誇張,然後我看到她張開了嘴,一張嘴巴里竟然全都是尖利的牙齒,還有一條很長很長的舌頭。

  她一張嘴,聲音忽然變得尖利了起來,她嘶啞著嗓子說道:「可是都是那個無良的導師,要不是他在實驗室裡想要毀掉了我……想要毀掉我的清譽……我現在還是個好端端的人,我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說到這裡,她猛地朝著我撲來!

  我嚇了一跳,趕緊後退一步,躲到了一個隔間裡面,然後猛地把門關上。

  轟然一聲,我聽見一聲悶響傳來,顯然是那只女鬼撞上了衛生間隔間的門。隔間的門板本來就不算結實,被那只女鬼一撞,更是吱呀呀的響了起來。

  我趕緊插上了門鎖,掏出手機來,給大黃他們群發了個短信,說我在洗手間裡面撞了女鬼,讓他們趕緊來就我。

  然而等我發完短信一抬頭,忽然看到衛生間隔間的門縫下面,一雙眼睛正在冷冷地盯著我!

  就是那只女鬼!她怨毒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就像盯著一隻待宰的羔羊。

  我啊的一聲驚叫,差點把手機扔了,然而就在這一瞬間,我立即反應了過來,我可以說話了!

  我可以發出聲音了,剛才我畢竟啊的叫了一聲。想到這裡的時候,我趕緊扯著脖子喊道:「大黃!老貓!快來救我!」

  然而聲音空空蕩蕩的,好像在某個密閉的空間裡面不停的旋轉,這種感覺讓我很絕望,好像是我自己在一個封閉的空間,全然和外界沒有聯繫一樣。

  門縫裡的女鬼仍然是冷冷地盯著我,我看到門縫裡面開始有黑色的東西伸了進來……

  我靠,竟然是頭髮!是那個女鬼的頭髮!

  她的眼睛始終盯著我,頭髮就像是有生命一樣,緩慢地朝著我所在的隔間裡面蔓延了起來。我試著躲避,但是不管我躲到隔間的哪一個角落,好像都逃不開那雙女鬼的眼睛。

  她的眼睛始終能夠從隔間下面盯著我,而我也始終能夠看見她。

  短短幾分鐘之後,女鬼的頭髮就像爬山虎一樣密佈在了洗手間隔間的地板上,我看到我的腳邊已經被她的頭髮包圍了起來。

  我無力的蜷縮在角落裡,望著門縫下面女鬼的那雙眼睛,對她說道:「你到底想幹什麼?你想殺死我嗎?」

  女鬼冷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你出來,我只是想跟你聊聊。」

  我渾身顫抖,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做,我仍然沒有動彈,低聲說道:「為什麼非要出去?我在這裡不是一樣可以跟你聊聊嗎?」

  那女鬼冷冷地笑著,說道:「不,我要你出來。」

  我才不會這麼輕易就聽從一個女鬼的指引,因為她顯然對我不懷好意。我用力地蜷縮在角落裡,儘量不讓自己的腳碰觸到滿地的頭髮。

  然而頭髮生長的速度簡直太快了,幾乎就在幾分鐘之內,整個洗手間的隔間裡已經全都是頭髮,我的腳上都已經纏繞了不少頭髮。

  我頭皮發麻,渾身發冷,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對付這只女鬼。

  眼看著女鬼茂密的頭髮已經開始纏繞我的小腿,而且有順著小腿往上攀爬的趨勢,我靈機一動,忽然想起來我的口袋裡面還有打火機。

  所有頭髮都是可燃物,遇到了火之後會燃燒得非常劇烈,想到這裡,我連忙從口袋裡面摸出打火機,朝著腿上的頭髮便點了上去。

  呼啦啦一聲,頭髮立即燃燒了起來,我明顯聽見隔間外面的女鬼「啊」的一聲驚叫,然後我看到她躲在門縫下面的那雙眼睛一下子就撤走了。

  我心中大喜,連忙用打火機瘋狂地點著隔間地上的頭髮,頭髮越多,燒的也就越快,這些頭髮長起來需要幾分鐘的時間,然後燒掉它們卻只用短短幾秒。

  火光之中,我聽到門外的女鬼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而且這個聲音越來越遠,漸漸地好像離開了這個衛生間。

  我驚魂甫定,望著地上一堆燒焦了之後的頭髮碎屑,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間教學樓裡面還有這麼個難產的厲鬼,看她的樣子肯定是剛死了沒多久的女人,難不成她也是我們學校的同學?

  我開始回憶學校裡面驚悚的傳說,忽然想到了五年前似乎有一個女研究生在這間實驗室裡面割腕自殺了……

  當時學校裡面傳的沸沸揚揚,說是這位女研究生好像是差點被一個導師占了便宜,後來寧死不從,就割腕自殺,但是這件事情很快就被校方的人打壓了下去,以後就再也沒聽人說過了。

  難道這個女鬼就是當年那個苦命的女孩?

  想到這裡,我心中倒是對那個女鬼多了一些同情,但是同情歸同情,這些都是那個研究生導師犯下的罪孽,總不能讓我來替他承擔吧?

  我又在隔間裡面等了一會,確定女鬼已經走遠之後,這才打開了隔間的門,緩緩走了出去。

  看來但凡是鬼,全都害怕明火,這女鬼真是腦殘,竟然還用頭髮攻擊我,一個打火機直接就給打跑了。

  我松了一口氣,但是因為剛才的場景太過驚悚,我還是下意識的四下看了看,確定那只女鬼已經走了。

  我環顧了一圈,確定她真的不在這裡,這才松了口氣。

  然而當我冷靜下來的一刹那,忽然又聽見那個女鬼的聲音在我背後響起:「你在找什麼?是不是在找我?」

  我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剛一回頭,就看到我剛才所在的隔間裡面,竟然站著一個人。

  這個人白襯衫,牛仔褲,頭髮變成短髮了,但是臉我卻記得,就是剛才的那個女鬼!

  她冷冷的看著我,笑著說道:「你終於肯出來了。」

  我已經嚇得都不能動彈了,我渾身哆嗦,望著她冰冷的眼神,不知道該怎麼辦。

  女鬼微微笑著,緩緩地從隔間裡面走出來,我看到她的手又伸了出來,向我的臉伸了過來……

  她笑著說道:「你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我只是想跟你說說話,請你幫個忙……」

  我盡全力保持冷靜,但是現在的我已經無法保持冷靜了,我掙扎著說道:「你……你究竟想幹什麼?」

  女鬼微微一笑,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是怎麼死的?」

  我看了看她腐爛的手腕,說道:「你……你就是五年前割腕自殺的那位研究生?」

  女鬼聽了這話,眼神之中似乎有一絲惆悵閃過……

  她輕輕地笑了,低聲說道:「沒想到竟然還有人記得我……五年了,時間竟然過得這麼快……」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穆離鳶

LV:8 領主

追蹤
  • 694

    主題

  • 97280

    回文

  • 7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