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 我的姥爺是盜墓賊 作者:無雙(已完成)

 
Babcorn 2016-8-28 17:28:0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341 155624
Babcorn 發表於 2016-8-28 19:00
90.第90章 鑰匙的二分之一

     劉麻子說,今天早上凌晨又有人在淨月潭晨練,隱約聽到水潭之下有聲聲獸鳴好似龍吟,並且淨月潭當時發生了輕微的地震。

    馬福祥把茶杯放下思量了片刻,問無雙:「小爺,會不會是那條被日本人擒住蛟龍還活著?」

    「就算它還活著,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都沒有動靜,偏偏我們重新打開地宮入口後活過來了?咱們做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還得去一趟,伊通河才是咱們的母親河,那蛟龍若是還活著就放它出去,若是已死,龍骨也必須重回伊通河。」無雙說。

    近幾年來伊通河的水是越來越少了,曾經湍流的母親河養育了數百萬百姓,可現在卻淪落到河道中的水僅到腰間。別說魚了,連只臭蝦和蛤蟆也沒有,無雙覺得這與小日本捉了河中蛟龍斷了水脈有關。

    這時,院裡的老陳跑了進來。「小爺,有客來訪,這是他的拜帖。」

    這年頭就算是有頭有臉的名門望族也很少使用這種老禮數拜客了,用上這個的,幾乎都是前朝大家族之間的窮講究。無雙接過拜帖一看,來的人姓金,叫金銘。

    「呵呵……哦,原來是肅親王的後人,我聽說過他。」這位滿清愛新覺羅氏王爺在近代史上沒什麼轟轟烈烈的豐功偉績,不過肅親王有個閨女那可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的女兒漢名金壁輝,就是後來的川島芳子。肅親王之後到了現如今留在吉林的只有金銘一人,只是盜門與金家向來沒有來往,並且在民國時候甚至還有仇,也不知他此次來拜訪無雙到底所為何事。

    「請!」無雙給其他人打了個眼色,眾人退下,只留下左右的馬福祥和藍彩蝶相陪。

    馬瑞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秉承了滿人人高馬大的血統,前幾年聽說他還得了個什麼摔跤的冠軍。據說現在在體育局也掛著頭銜。

    「舊聞董家威名,奈何金某瑣事纏身無暇來訪,失敬失敬!」金銘站在無雙面前抱拳施古禮,倒是挺客氣。

    無雙站起身贏了上去,也裝作親切,握住他的手客套道:「哎喲,不敢當不敢當,肅親王的後人果然儀表不凡,金哥這體格子若是出生在300年前,那就得助康熙皇帝殺鰲拜平三番了!」

    「哈哈……兄弟真會說笑,金某何德何能啊,別客套了,先祖是先祖,這年頭和平年代,不比前朝了,你我之間不必講繁文縟節。怎麼,兄弟不請我喝杯茶嘛?」

    「彩蝶,上茶!」無雙把金銘讓到客座。

    「金哥,你我兩家速來無往來,你們金家一直都是官面上的,而我們董家大院污穢不堪,都是些三教九流之徒,也不知道能幫上您什麼忙啊?」無雙喜歡打開天窗說亮話,不願跟他兜圈子。

    「嗯……此話說來就長了,若不是事出有因我也不敢來勞煩盜門魁首,是這樣的……」金銘緩緩道來。

    半個世紀前,長春解放,第一個要處理的就是國際間諜川島芳子,川島芳子被押在現在長春北郊的女子監獄裡。後來她被判處死刑,當初也沒有電視現場直播,無人親眼看到她真的挨了槍子。民間對此說法也傳的很邪乎,有一種說法是,金家花了大價錢買通了上頭,弄了個替身替川島芳子挨槍子,川島芳子出獄後一直隱居在長春二道八里鋪那片貧民區中,到八十年代初期才死。

    (這說法確有其事,現在長春當地也流傳了很多川島芳子健在人世的橋段。)

    川島芳子死前把金家的親戚叫到了身邊,那時候金銘歲數還不大,她臨死前把一封信交到了這個同為肅親王后代的親人手中,然後撒手人寰。

    金銘打開那封信,信封裡除了一張信紙外,還有一個小口袋,口袋裡包著一層又一層的油氈紙,打開最後一層,是一塊芯片。

    川島芳子的遺書中大概意思是:這枚芯片關係重大,多年後會有日本國川島姓特使前來索要,把它交給日本,會得到大把大把的鈔票,足夠肅親王后人幾世無憂。

    「哦?看來你這位奶奶輩的親戚待你不薄啊,憑空給你留下這麼大一筆財富?不過恕我直言,小日本心狠手辣,她就不怕川島家特使得到這枚芯片後殺了你嘛?如果是我,我就這麼做!」

    「呵呵……不愧是盜門之後,兄弟言語間處處帶著江湖豪氣。若真是日本人來找我還好了呢!上幾日川島澤仁訪問長春我以為他就是來專程取這枚芯片的,沒想到他意外身亡了。」

    無雙抿了口茶撇了他一眼笑道:「金哥不會是想把這枚芯片賣給我吧?不好意思,我姥爺走後也沒給我留下什麼金山銀山,只怕就連您都比我有錢。」

    「兄弟這話說的,你們董家在江湖上的地位至今也無人能夠動搖,在道上誰不得給點面子?就算是你派人偷了,我金某也得認栽對不對。我今兒來說的不是這事,你繼續往下聽。」

    金銘是長春當地的士紳,也曾經有幸去人民銀行下的日本金庫參觀過,曾親眼看到過日軍留下的那道高科技防盜屏障。他說那防盜裝置上有兩個插槽,其中一個插槽看形狀正好與川島芳子給他留下的芯片外形溫和。他懷疑這古老的芯片就是開啟人民銀行下神秘金庫的二分之一鑰匙。

    「這不挺好嘛?你可以跟日本人獅子大開口了。」

    金銘說:「兄弟呀,我也想啊,可川島澤仁死了,他沒有來找我!但昨日晚上卻另有一個人為了這枚芯片找我來了。」

    無雙與馬福祥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佟四喜?」

    「對!就是他!這人相信你們也聽說過,他可是財大氣粗啊,咱們當地很多的新項目上邊都交給了他做,而且他手底下那群大手心狠手辣。我是擔心……」

    「你回絕了他?」馬福祥問。

    金銘自然是一口回絕了他,這年頭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佟四喜再有錢能有整個日本國有錢?他給不出金銘想要的價錢,並且佟四喜的背景太過於複雜,又與金家沒有任何關係,他怎麼能把這枚芯片交給他呢?他當時不但一口回絕了佟四喜,而且態度十分強硬,二人聊的不是很愉快。
Babcorn 發表於 2016-8-28 19:00
91.第91章 再探幽冥地宮

     無雙明白了,金銘是擔心佟四喜耍陰招,所以才求助盜門尋求庇護。只是現在雖然盜門兄弟已經重歸無雙帳下,但跟財大氣粗的佟四喜依舊不是一個檔次的,無雙自保有餘卻無暇顧及他人了。再說,金家本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要不也不會出了個賣國賊。

    「小爺,這事咱們董家要跟著攙和嘛?」馬福祥沖偷偷無雙眨眼。

    「金哥,恐怕要讓你白跑一趟了,你也看到了,我們董家現在沒落了,我這兒都沒有什麼人手用,再說就算有人也不是佟四喜的對手,你也知道,我們是賊,小偷小摸行,人家財大氣粗,手下的打手都有槍,恐怕我愛莫能助了,最多我能跟你保證,你這枚芯片我們肯定不會偷!」無雙不想惹禍上身。

    「兄弟,我有錢,你只要肯幫我這個忙,多少錢我都認啊!長春地頭上要是你都不幫我那就沒人可以幫我了!」金銘就差給無雙跪下了,但他是皇族後裔,他有他的底線,金家人怎麼能給董家人下跪呢?要是老祖宗肅親王知道了都得氣的從墳裡爬出來抽他。

    「彩蝶,送客!」無雙下了逐客令。

    金銘黑著臉在無雙這裡碰了一鼻子灰,只好作罷。

    他走後,藍彩蝶問無雙,要不要派人偷來那枚芯片,落在咱們手裡總比落在佟四喜手裡強。

    無雙說暫時不要輕舉妄動,那枚芯片是個炸彈,誰碰就讓誰粉身碎骨。問題的關鍵不是我和佟四喜誰得到它,而是佟四喜為何會著急管金銘索要它,要知道,那道地下防盜屏障的插槽有兩個,一枚芯片無法開啟。

    「不會吧?雙哥?你的意思是說,佟四喜已經得到了另外一枚芯片?可就算他兩枚芯片都在手裡,那地下金庫可是有一個營的特種兵在看守,他吃了雄心豹子膽了?」

    無雙坐在小院台階上靜靜地思索了許久。然後召喚劉麻子過來說:「派幾個人日夜跟著金銘,那邊有什麼特殊情況隨時向我報告。」

    無雙又帶上彩蝶和馬福祥開車去了趟淨月潭,他覺得這幾天長春的異動都跟神秘地宮重現人間有關。

    他們重新進入淨月潭下的日本地宮,地宮入口有大量警員守衛著,這幾日絕對沒有任何人進入。不過當三人重新走到那天與那個日本浪人交手的走廊時,無雙就確定,有人下來過。

    地宮幾條走廊中到處倒著那些清屍犬的屍體,這些惡犬屍體沒有明顯傷痕,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它們的死因。馬福祥是殺手中的殺手,光是殺人的手段就有幾十餘種,他發現這些惡犬的額頭上均有一個類似於刀尖的細小切口,切口很小,又隱蔽在畜生的毛髮中實難發現,凶手是個絕頂高手,用刀爐火純青,力道恰到好處,此處正好是犬類的一個死穴,刀口又恰好沒有劃破他們的表皮,點到即止。

    「是那個浪人幹的!他在咱們走後肯定又回來了,他肯定在找什麼東西!」無雙斷言。

    那傢伙的確了得,整個地下要塞中存活的古怪生物幾乎都死在了他的武士刀下,其中也包括不少無雙他們上次進來沒有看到的古怪物種。縱使還有苟活的,這次也沒有逃過馬福祥的劈山掌。

    三人走過營房,前邊的走廊裡多年來佈滿了灰塵,正中間留下了一行腳印,是日本軍靴留下的。這更加驗證了無雙的猜測。

    突然地下要塞微微搖晃了幾下,好似地震一樣,隨後就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吼叫從地宮深處傳來。

    「它還活著?」彩蝶問。

    「可能性不大,大家小心點!」無雙招呼二人繼續向前探索,再往前走就全都是未知區域,上次他們也未曾涉及。

    明知道地宮之中現在已經沒有任何活物,可不知為何三人卻感到一種空前的壓抑感,那種感覺好似千金秤砣一樣壓在每個人的心底使他們透不過氣來。

    彩蝶大傷初癒身子嬌弱,加上這幾天又是女孩子的週期,沒走一段路便捂著小腹歇息片刻。

    「彩蝶,你沒事吧?又疼了?」無雙把彩蝶扶到一邊讓她先坐下,彩蝶的身子冰涼,嘴唇慘白,腦門上直冒冷汗。

    「我沒事,可能是這幾天受了風寒吧。」彩蝶強忍著不適說。

    無雙本沒太當回事,可他不經意地看到彩蝶那白皙的小手正在微微顫抖著。這哪裡還是一般的小病?紅絹門是盜門分支,孩子們從小練的也都是一雙巧手,尤其是紅絹門的那些小戲法之類的,她們更是對手的敏感度和穩准控制的比尋常人高出數十倍。今日彩蝶是怎麼了?剛才出發前明明還嘰嘰喳喳地跟無雙吵鬧,怎麼下了地宮後身體馬上就發生了變化?

    無雙關切地伸手摸了下她的腦門,不疼,反而冰冰涼涼的,就好像是一具沒有體溫的屍體。

    彩蝶也感覺到了自己體內的異樣變化,自己靠在牆上晃了晃腦袋,想保持清醒,可頭腦中混混沌沌的,並且身體四肢和其他器官總是莫名其妙的不受自己控制。

    無雙剛伸手去碰她的腦門,也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邪,條件反射般地竟然猛地抬起手來把無雙退了出去。彩蝶骨子裡雖然純潔無暇,不過紅絹門的女孩向來也是在江湖上靠這張臉蛋吃飯的,平時更是經常與男人們打情罵俏慣了,而且彩蝶從心底裡不排斥無雙,甚至……甚至心中已然偷偷對少主產生了微妙的依賴。夜深人靜時她多想敲響自己房門的不是陸昊天,而是喝的酩酊大醉的少主……

    「雙哥,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彩蝶出手很重,一掌把無雙推倒在地,她歉意地想伸手去扶無雙,可伸出胳膊後,卻感覺大腦中正在向她的手臂傳遞一項新的命令,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道命令是否會對無雙造成傷害,只是可以確定,大腦皮層中的反射導致她伸出的這條手臂內力的肉筋突然彈了一下。

    「雙哥!你別靠近我……我……」她驚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6-8-28 19:00
92.第92章 這小崽子是誰?

     「彩蝶?你怎麼了?」無雙心道我又不是陸昊天,你這丫頭不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嘛。

    「呵呵……我說小爺,您也太猴急了,怎麼著?跟耗子學壞了?咋對我們彩蝶姑娘動手動腳的呢?」馬福祥笑道。

    「我沒,我真的沒有,三姥爺你別亂說好不好?我怎能做出那等豬狗之事來?彩蝶是我的好妹妹!」無雙百口莫辯。

    「對對對,是該稱為好妹妹,三姥爺這麼大歲數人了,啥不懂啊!」

    「福祥爺爺您別開玩笑了,不是那麼回事,我的身體……您快幫我看看,我的身體好像不受自己控制一樣。」彩蝶沒閒心跟他們逗。

    馬福祥回身走過來,想為她號脈,以為這丫頭大傷未癒。他剛伸手下來,卻不料較弱的藍彩蝶好像打了雞血一樣,眼中突然射出一道寒光,她手腕倒扣過來抓住老爺子的腕子就往後擰。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也把馬福祥嚇了一身冷汗,只是這老傢伙功夫了得,索命門的絕學怎能是彩蝶一個十八九歲的姑娘說破就破的?他手腕被鎖住後,暗自運力,把內力從丹田順著血管運行到腕部,身子猛地一震,強大的內力立刻把彩蝶彈了出去。

    「三姥爺,您下手輕點,彩蝶有傷!」無雙心疼彩蝶。

    「小爺別過去,彩蝶姑娘身子有異樣!」馬福祥拽住了無雙。

    曾經那個楚楚動人的可人兒此刻就好像是顆定時炸彈,誰亂碰就會讓誰死無全屍。

    「剛才還好好的,咋突然就……」

    馬福祥說自從下了日本人的地下宮殿後他就覺得有種壓抑感,這種感覺可不是憑空而來的,想必有人在我們之前布下了什麼古怪的東西。咱們是中了他的圈套。

    「可咱倆為什麼沒有彩蝶的反應?」無雙問。

    「彩蝶是女兒身,女人本屬陰,容易招那些不乾淨的東西上身,加上這丫頭這幾天身子弱,反應自然比咱們強烈。她被煞上身了!」馬福祥說。

    馬福祥讓藍彩蝶盤膝而坐,氣運丹田,穩住氣息,然後高聲跟著自己念一段話,喊的聲音要字正腔圓,渾厚有力。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

    藍彩蝶盤腿坐在地上,她也是有些內功修為的,小丫頭每一聲跟著馬福祥喊的都是振喝天地的氣勢,又自己調息了片刻,果然渾身關節不再那麼生硬,四肢也自如了,頭腦也清醒了。

    「三姥爺,你念的這是啥呀?嶗山道士的闢邪咒?」

    馬福祥說哪裡是什麼驅邪咒,我是粗人也不懂那些,這是文天祥的正氣歌,是最簡單的驅邪辦法,要的就是一股氣勢,俗話說邪不壓正,你的正氣比邪氣旺了,那體內的邪煞自然而然的也會退避三舍。

    無雙說:「這地宮之中堪比人間煉獄,不知曾經死過多少個無辜的中國人,但也不至於鬧鬼吧?就算有鬼怪,這麼多年也早就輪迴了。」

    「是有人故意為之,哼!會這種下三濫手段的估計也就是金點邪術了!你倆摀住耳朵!三姥爺來破了它!」

    無雙和藍彩蝶摀住耳朵後,就看馬福祥在走廊正中間穩健地紮起馬步,然後氣運丹田,雙手從丹田中調出一口真氣,然後張開大嘴大哮一聲:「勒!」

    這一聲喊的簡直是地動山搖,就好似還原了金庸小說中的獅子吼一般,一股強大的氣流湧出,震的整個地宮為之晃動不已,頭頂上的鋼筋混凝土都噼裡啪啦地往下掉。他倆要是不捂耳朵非得被震耳鳴不可,馬福祥真不愧是索命門傳人。

    「師傅,收了神功吧!」無雙摀住了他的大嘴。

    這地宮的範圍遠比無雙想像範圍要大許多,馬福祥這一聲獅子吼無疑給兩個孩子打了一針強心劑,心中的陰霾瞬間消散開來,整個人也有了精神頭。

    「出來!再他媽不出來別怪老子不客氣了!」馬福祥攔住無雙和彩蝶,對著走廊盡頭的黑暗喊道。

    一個黑影從暗處閃身而出,馬福祥的殺氣早已鎮住了他,他也心知不是索命門高人的對手。

    這條走廊貫通整個地宮,此處恰好是走廊的盡頭處,裡邊暗無天日一片死寂。無雙看不清那人的長相,只是憑身形判斷,他應該是個年輕的男子,這男人身材瘦弱,手指纖細,還留著當下最時尚的髮型。肯定不是佟嘉寧。

    年輕男子晃了晃腦袋,一步步走了出來,剛才馬福祥那一聲獅子吼震的他腦袋裡嗡嗡作響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你們是誰?」男孩很白淨,年歲至多不會超過十八歲,都得管藍彩蝶叫聲姐姐。

    「哼!恐怕這話應該我們問你吧?」藍彩蝶不悅道。

    「你們是盜門中人?」男孩看見了無雙脖子上帶的魁符。

    無雙給藍彩蝶打了個眼色,讓她接近那男孩,最好生擒活捉。藍彩蝶會意,臉上重新綻放出嫵媚的笑容,露著一口的小白牙,眼神滿是女人的狐魅。

    「哎喲,這位老弟長的好白淨啊,好是讓姐姐嫉妒。小兄弟別怕,是不是迷路了啊?姐姐帶你出去吧?」藍彩蝶一步步接近他。

    「妖女!別過來!再過來我要出手了!」男孩喝道。他沒有被彩蝶的嫵媚所魅惑。

    無雙心想,彩蝶這媚術對付男人是百試不厭,可這傢伙卻是個毛沒長齊的孩子,又怎能受了她的魅惑?

    見這只是個未滿十八歲的少年,三個人都沒太放在心上,一個孩子,又能有什麼本事對付他們三個高手?估計彩蝶對付他就像捏死一隻小雞一樣容易。

    不曾料想躲在暗處的男孩突然揚起雙手,從他的袖口中飛出兩條銀絲,向著彩蝶就紮了過來,那兩條銀絲細弱髮絲,若不是他們三個都是盜門中人眼力驚人根本不易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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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第93章 暗器高手

     兩道銀絲的速度奇快,呼嘯而至,直至彩蝶所有肩的肩胛骨而來。雖然這男孩手段了得,但就是這一招,無雙便可斷定他至少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徒,倘若兩根銀絲一根飛向面門,一根飛向胸口,那可都是要人命了。男孩此舉無疑是想給彩蝶個下馬威,告訴她不要苦苦相逼。

    彩蝶從小練的就是紅絹門的雜耍出身,那身段柔韌無比,兩根銀絲飛來,她腰桿一扭,上身一個打斜,整個身子扭曲著躲過,然後抽出摺扇,用摺扇的利刃砍斷了兩根銀絲。

    「小兄弟你就是這麼對美女姐姐的嘛?出手還挺快的啊,呵呵……來來來,讓姐姐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藍彩蝶嘴上從容,可心裡卻警覺起來,也就是她吧,換做旁人剛才早就被銀絲戳穿了肩胛骨鎖住無法動彈了。

    「妖女!你別欺人太甚!」男孩那修長的指尖扣了下耳朵,耳朵裡流出幾滴鮮血,看來剛才被馬福祥獅子吼震的夠嗆。難以想像,這稚嫩的男孩若是百分百的健康,恐怕絕對是萬里挑一的高手。

    彩蝶扭扭捏捏擺弄著自己那花手絹,然後輕輕一抖,一隻美麗的花蝴蝶從手絹中飛出,在走廊暗光中翩翩起舞。這只蝴蝶翅膀上的粉末可是有毒的,誰嗅到,便讓他立刻失去反抗之力。

    原本這男孩的精力全都集中在藍彩蝶身上,見突然飛出一隻鬼魅的蝴蝶,也是大吃一驚,他心知這蝴蝶有問題,可一雙眼睛無法分開使用,一邊要擔心藍彩蝶偷襲,一邊又要緊盯那蝴蝶生怕蝴蝶靠近。

    就在花蝴蝶馬上要飛到那男孩面前時,男孩背後的陰暗中突然衝出一道黑影來,那黑影快如閃電,肉眼簡直無法看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黑影疾馳而過,用了千分之一秒的時間從男孩面前越過,然後落地,然後再隱沒在了黑暗之中。

    花蝴蝶在空中變成兩半掉在了地上,無雙和彩蝶無不驚嘆剛才男孩的手法之快。那是什麼?是暗器嘛?可男孩明明沒有出手啊?那暗器是從何而來?看他從容不迫的表情好像早就清楚那黑影會幫助自己一樣。

    「三姥爺,那是什麼東西?你見過嗎?」無雙問。

    「不知道,太快了,我也沒看清。彩蝶,當心啊!這小崽子絕對是高手!」馬福祥囑咐。

    彩蝶也不傻,知道這男孩還藏著某種神秘暗器,已剛才的速度來看,倘若他再用這招,自己的肉眼根本無法識破,就算是看見了,那東西速度也太快了。她停在原地,打量著那男孩,按理來說如此年輕的少年怎麼會有這樣駭人的本領?江湖上也從沒聽說過誰用過這暗器呀?

    「我不想殺人,你們別逼我!」男孩說的是實話,如果剛才那道背後閃出的黑影不是衝著蝴蝶而去的話,恐怕藍彩蝶這張俊俏小臉可就不會如此了。

    「彩蝶,我來吧!」馬福祥晃了晃脖子,關節處的肌肉直響,甭管什麼敵人,馬福祥的萬人敵都會讓他吃盡苦頭。這男孩的暗器的確了得,可殊不知想練就索命門的萬人敵,第一個要修的就是少林金鐘罩。

    「三姥爺,算了,這孩子不像是佟四喜的手下,他剛才本能取彩蝶性命的。彩蝶,你也回來吧!」無雙命令道。

    「是!」彩蝶退回。

    「小兄弟,我們萍水相逢也算有緣,我本該盡地主之誼招待你的,可這地方……呵呵……也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地方。剛才多謝你手下留情,不知是否能交個朋友啊?」無雙抱拳道。

    「對不起,我知道你們都是高手,恕再下不敢近身了!再下獨行慣了,也也不需要什麼朋友!」男孩見無雙主動示好,語氣也緩和了不少,只是依舊冷言冷語,分不出敵我。

    這男孩說話的口音並不像是長春本地人,每一句話尾音都拖著很濃重的兒化音,但語氣卻沒有京津一帶的盛氣凌人,倒是多了幾分親切感。無雙以前跟陸昊天走南闖北,遊歷九州。對各地方言口音判斷的很準,他覺得這少年更像是老熱河口音。

    熱河是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熱河早期是省,東北四省之一,熱河省會是承德。承德口音繼承了京津一代的京片子,還具備河北和遼寧一帶的口音,是普通話中的普通話,很好辨認。

    從前的盜門統治了東北四省賊寇,所以自然也包括熱河在內。說到底,無雙認為這孩子一身本領也許與盜門有分不開的關係。盜門分支太多了,別說自己,連馬福祥和馬四海到現在也無法一一道出。

    「五仙堂上拜五仙,三炷清香飄四方。不知小兄弟祖上供奉的是哪位大仙啊?堂子上插的又是幾柱香啊?」無雙詢問道。

    那男孩聽到無雙口中吐出老盜門的黑話也是一驚,他以為無雙脖子上帶的魁符不可能是真的,沒想到這男人看著比自己大不了多少歲,可竟然懂得盜門黑話。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熱河東北部有一片荒山,民國時被當地百姓稱作梟雄嶺,梟雄嶺中有一座荒廢的祠堂,名曰功耀祠。不知小兄弟可去那祠堂祭拜過?」無雙又問道。

    「啊?你……?」男孩眼神閃過一絲猶豫,他聽懂了。

    承德被群山環繞,到處都是荒山野嶺,民國時候山裡胡匪橫生,可當地的胡匪從不為難百姓,因為那是吳功耀的地頭。他走後,除了他幾個得意弟子和手下幾個炮手外,大多數盜門後裔也都留在承德繼續生活。門人為了祭奠這位偉大的亂世梟雄,在山嶺中建了一座功耀祠,逢年過節都會去祭拜。

    「對不起,我真的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們,各位要找的東西已被人先下手為強了,我也撲了空!在下告辭!」說罷,少年的身影,隱沒在黑暗之中。

    「媽的!我家小爺給你臉了是不是?給老子回來!」馬福祥想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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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第94章 暫時的結束

     「三姥爺,別追了,地宮中的平面圖我看過,裡頭是死胡同,前邊就應該是陳列那條蛟龍骸骨的大殿,是盡頭。」無雙說。

    「雙哥,我覺得他可能是咱們盜門後裔,他剛才明明聽懂了你的黑話,為什麼不跪你,反倒跑了?」彩蝶問。

    「這話讓你說的,我又不是人民幣,憑啥人家要跪我?再說,半個多世紀過去了,我太姥爺那些兄弟們多半已經不在人世,他們的後人憑什麼還要對盜門忠誠?算了,別強人所難了,只要不是敵人就好。」無雙站在原地抽了根菸,就好像小孩在玩藏貓貓一樣,給足了那少年躲藏的時間。

    彩蝶又問:「他剛才說咱們要找的東西一輩人捷足先登了?什麼意思?他怎麼知道咱們要找什麼?」

    彩蝶無意間的一句話點醒了無雙,無雙恍然大悟,他明白了,怪不得川島澤仁剛來到中國就先潛入了淨月潭地宮檢查,怪不得佟四喜這幾日也偷偷進入地宮。難道……難道地宮深處不是供奉了日本戰犯的骨灰,而是藏著打開新京銀行地下金庫的另一枚芯片?

    他眨巴眨巴眼睛,詫異地看著彩蝶和馬福祥,馬福祥是直性子,只懂打打殺殺沒明白無雙的意思。彩蝶可是早已在心中洞察了這一切的前因後果。

    「我懂了,當初佟四喜向你透露淨月潭下有日本人留下的地宮,就是想勾起你的好奇心去探索。你進入之後他就馬上通知川島澤仁進來幹掉咱們。可陰差陽錯川島澤仁放走了咱們,然後他又拿走了另一枚藏在地宮深處的芯片對不對?」

    這麼解釋倒是可以,但其中還有一些說不通。既然川島澤仁得到了另一枚芯片,為什麼後來佟四喜又進來了呢?這是川島家族的機密,佟四喜常年跟著川島芳子,他知道這個秘密可以理解。但剛才那個年輕人是怎麼知道的?而且,這地宮只有一個入口,川島澤仁,佟四喜和剛才那個少年是從哪進來的?

    藍彩蝶再聰明也猜不透到底是怎麼回事,只好無奈的搖了搖頭。

    無雙腦袋裡想的比彩蝶更前一步,他道:「問題的關鍵不是他們都從哪進來的,而是川島澤仁被白素害死以後,那枚芯片去了哪?如果白素歸順了佟四喜,後果可就不堪設想了!」

    馬福祥同意無雙的觀點說:「小爺說的是,金點的手段詭異非凡,別看他沒有什麼功夫在身,只需動一動小手段,便是金庫下有千軍萬馬都無法攔住他。」

    想到這裡,無雙往前跑了兩步,把手電打開向黑暗中照去。

    眼前是個偌大的宮殿,宮殿地面鋪著清一色的松花石板,角落裡豎起四根盤龍的描金柱子,每根柱子上繫著一根粗鐵鏈子。手電的光芒順著鎖鏈一點點移動……

    「啊?!!!!!!!!」三人大駭。

    四條鎖鏈從四個角落延伸到大殿正中間,正中間的半空中鎖著一個龐然大物,那不正是放映室古老膠片中記錄下來的那條……那條伊通河下的蛟龍嘛?

    四條鎖鏈死死地鎖住蛟龍的四肢上,把它固定在半空中,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大殿四周的牆壁一片焦黑,看來都是塗了防火膠,蛟龍掙扎中口吐濁浪留下的痕跡。只是半個多世紀後蛟龍早已不復從前的猙獰,儼然已經變成一具碩大的白骨架子了。

    無雙咧著嘴道:「日本人真夠狠的,為了讓淨月潭下的水脈永不枯竭,竟然想出這招來。那八口大棺材布下的就是一套陣法呀,用那陣法中的陰氣來養水中蛟龍想讓它永遠不死。這怎麼可能呢?哎!造孽呀!為了自己的風水眼全然不顧及這條可憐的蛟龍生死。」

    「小爺,怎麼辦?」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咱們先出去吧,這案子也就這樣該結了。剩下的都是兩國之間的交涉了,跟咱們無關,出去後讓陸局派人把龍頭骨運走,沉入伊通河下,龍氣可保住伊通河的水脈。」

    他倆在這邊說話的功夫,彩蝶已經繞著大殿走了一圈,尋遍每一個角落卻也不見剛才那少年的蹤影。難道他會遁術?

    最後彩蝶在大殿最後方找到了一個供桌,供桌上供奉著一個骨灰罈,上邊也不知道寫的是什麼人的名字,日文她也看不懂。不過她伸手挪動骨灰罈時,那供桌下的松花石板竟然移動了,供桌下露出了一個地道,想必這些人都是從這裡進出的,而非是淨月潭湖心島的入口。

    三人鑽入地道,這條地道一直向著長春西南方延伸幾十公里,三個小時後,前方出現了亮光。鑽出來一看,這裡竟然是長春南城伊通河畔的一處荒草堆。

    自從無雙打開淨月潭下日本地宮的入口後,從風水學角度來說就算是已經破了那地宮的陰眼。長春上空再度晴空萬里。地宮陰眼被破也許也像征著被束縛依舊的蛟龍神魄被重新釋放,故而地宮下這幾日常常出現異動。

    陸局長按照無雙的吩咐,命人從地宮中把龍頭骨拿出,沉入伊通河中。這一年,伊通河的水位很高,重新恢復了幾十年前的生機。當然,這都是官方的高度機密,那碩大的龍骨至今還保存在長春地質工博物館中。標籤是史前恐龍化石。

    那八口埋在淨月潭外圍的魚紋棺材就連無雙也不敢妄動,為了保險起見,這八口棺材全部當場焚燒。據當時的目擊者稱,焚燒棺材時,分明聽到裡邊傳來一陣陣淒慘的哭聲,並且裡邊好像有一個活物在拚命撞擊棺材板一樣咚咚作響。可當場卻無一人敢上前查看。

    這一晚,五月花酒吧裡年輕人們暢飲著,炫目的燈光和舞池中妖豔暴露的女孩讓男人們沉醉不已。

    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孤單單地坐在角落地也不跟其他人搭訕,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舞池中正隨著勁爆旋律扭動水蛇腰的女孩。

    「先生,您要喝點什麼嗎?」服務生不耐煩道。

    「隨便吧,啤酒?」

    「二十一瓶,謝謝!」
Babcorn 發表於 2016-8-28 19:00
95.第95章 冤家路窄

     「啊?這麼貴呀?我……我沒錢。能麻煩你把白素叫來嗎?」

    這地方的服務生都是狗眼看人低,罵道:「哼!看你白白淨淨的,怎麼還想玩空手套白狼?農村人,別說你了,咱們吉林本地的富家公子哪一個不想約我們白素姑娘?就憑你?滾滾滾,沒錢來這兒玩啥!」

    「可我只想見白素姐姐,求求你了!」少年央求著。

    「小犢子我看你就是來找茬的是不是?」這地方的服務生可不好惹,娛樂場所沒幾個看場子的能開的下去嘛!他一招手,背後走過來幾個紋身小流氓圍住了文弱少年就要動手。

    「住手!都下去!」白素陰沉著臉走了過來,她是五月花的活招牌,就連老闆見了都得給幾分面子。

    她讓服務生把那少年帶到了包廂裡,然後拉上了簾子坐在少年面前。「給他拿一沓酒,再弄點吃的,算我頭上。」

    少年含情脈脈地看著白素,也不說話,也不像其他男人那麼不規矩,只是坐在白素面前靜靜地看著她。

    「喂!你這小子到底要幹嘛呀?從承德一直跟到長春,又不想跟我……拜託,你還是乖乖回去上學吧。我真的不是好人,不值得你這樣!」白素苦口婆心地勸他。

    白素的美豔驚天地泣鬼神,美麗這個詞原本是淳樸無暇的,只是單獨來形容某個物體美好的外表,而這個詞用到白素身上卻多了一層含義,她的美麗更像是罌粟花一樣使人無法自拔。自從在承德見到這個打扮時尚的姐姐後,男孩體內沉睡的雄性荷爾蒙彷彿被喚醒了,並且比以前要活躍數十倍。只是二人四目相對的一個眼神,男孩就徹底被白素征服了。她就是他要尋找的那個人,就是可以駕馭自己一身傲骨的人,他發誓,就算走到天涯海角也要陪著她,哪怕只是在背後偷偷地看著她也好。

    「不,姐姐是好人,我從你的眼鏡裡可以看出來,你是好人。」

    「你瞭解我嘛?難道你不懂一個道理?世上越是美麗的女人就越有毒,聽話,回去吧,以後別來找我了!我是為你好。」

    男孩很堅持。「不,我不走,我真的沒有什麼非分之想,只要能看著白素姐姐就好了。」

    「哎!隨便你吧!」白素苦嘆,轉身離開。

    午夜,一台豪車裡後排座上,一個滿身酒氣的公子哥趴在女孩身上貪婪地翻滾著。女孩突然雙耳抖了下,然後推開了他,迅速拽過衣裙裹住了自己性感惹火的身子。

    「你有病啊?」這位公子哥惱羞成怒,他可是花了大價錢今晚才帶白素出來的,本想翻雲覆雨一番,可沒想到剛剛有了感覺就被白素推開了。

    「滾!」白素打開車門跳了下來,隨手把一沓子鈔票甩了回去。

    「臭婊子!你當你是個什麼東西?」闊少爺罵了一聲揚長而去。

    午夜的街道上一陣陣涼意襲來,白素裹緊了衣服。空曠的街道上,霓虹燈孤寂的閃爍著。

    白素用手中的藍色娟帕遮住身子,然後向下一抖,這個動作也僅僅是兩秒的時間,當藍色帕子落到地上時,剛才還身著暴露的夜店舞女轉眼就換了一身藍色紗衣,她腳下穿著一雙古樸的藍色繡花鞋,上下浮動的胸口處別著一朵鮮鮮蘭花。

    「出來吧!你不就是來找我的嘛?」她悠悠道。

    巷口黑暗中,一個身著粉色紗衣的女孩走了出來,二人的裝束很像,只是一藍一粉,而且都擁有傾國傾城的美貌和火辣的身材。不過她們手中的帕子上卻一個繡著蘭花,一個繡著蝴蝶。

    「賤人!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死期!」藍彩蝶緊握手中摺扇。

    「哼哼……就憑你?你還是再練幾年吧!藍家的孽種!」白素纖細的指尖來回擺動,指甲上套了四五個鋒利的金屬指甲套,碰撞在一起啪啦啪啦直響。

    藍彩蝶嘴角露出一抹邪笑,她今天是勢在必得!因為她帶來了幫手。沒必要跟白素講什麼江湖規矩,她們本來就都是女人,不管用什麼辦法只要能殺掉紅絹門的大仇人就能滿足她的好勝心,她不想再出意外了,今天瞞著無雙把方氏三雄帶了出來。

    嘩啦啦……嘩啦啦……左右巷子裡傳來一聲銅鈴晃動的響聲。三個面露凶光的壯漢走巷子裡走了出來,他們是響馬子,鈴鐺是他們的象徵,但這個年頭哪還有騎馬的?不過規矩不能變,因此他們在「做買賣」的時候都會在腰間栓上一串銅鈴。

    「姑娘,對不住了,要怪就怪你得罪了我們彩蝶妹子!」方老大從暗巷中走出,響馬子身上帶著的殺氣令人膽寒。

    響馬子殺人可不比現在街上小流氓打架,只要動了殺機,對手難有生還的機會。他們個個都是心狠手辣的儈子手,絲毫不會顧及眼前這女孩的閉月羞花之容。三人衝出來把白素圍在中間,從背後拽出一米來長的砍刀。

    「賤人!今天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本事?三位叔伯暫且歇息片刻,若彩蝶不爭氣再勞煩不遲。」藍彩蝶對上次耿耿於懷,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她還是想親手殺了白素,當然,不管這次有沒有意外,白素肯定是沒有機會全身而退的。

    「哼!怎麼?這次請來了響馬子幫忙?真不愧是盜門啊!什麼時候都不缺打手,怪不得你們紅絹門死心塌地的跟著吳功耀混!」白素嘴上不饒人。

    「賤人,多說無益!納命來!」藍彩蝶大喝一聲,手中摺扇順勢一抖,扇子鋒利的前刃刮過一股寒風,向著白素俊俏的小臉就劃了過來。

    藍彩蝶小腹的重傷已經痊癒,她紅絹門的本領與蘭花門乃是出自一家,百分百健康的藍彩蝶絕不會像上次那麼狼狽。她的身法明顯比上次要利落許多,夜空下一藍,一紅兩道魅影糾結在一起,兩個女孩的打鬥不會像大男人一樣驚天動地,但卻也是如同世紀大戰一般難分勝負。
Babcorn 發表於 2016-8-28 19:00
96.第96章 小情種

     她們對彼此的招數都太熟悉了,幻術,戲法,身體的柔韌,暗器……這都是她們的砍價絕學。再加上兩個姑娘的絕美容顏,使得在一旁觀戰的三個響馬子幾乎忘記了自己要站在哪一方,頻頻喝彩不止。她們都是全力以赴,因為一旦心中留有一絲善念,便會被對方抓住一招致命。漂亮的女人也許會對異性偶爾手下留情,但若碰到跟自己美貌旗鼓相當的同性,那可絕不會給對方留任何機會。

    藍彩蝶手中的紅娟帕在身子四周飛舞著,就彷彿真的是一隻活靈活現的花蝴蝶一般,只是娟帕四角全都帶著利刃。一方面護住了自己的陣腳,另一方面,只要白素敢探前那塊輕巧的紅娟下指不定就藏著什麼凶險等著她。

    「天女散花!」白素大喝一聲,手中白綢迅速拋向頭頂上空。

    白袖綢拋上空後好似爆竹一樣嘭地下爆炸開來,成千上萬的芬芳花瓣齊落,而每一朵五顏六色的花瓣後都躲藏著一隻毒蜂,毒蜂暴風驟雨般向著藍彩蝶呼嘯而至。

    「哼!小兒科!」藍彩蝶一抖袖子,袖口中飄出陣陣香氣,蜜蜂聞香而至以為是花粉,怎料,藍彩蝶輕輕一彈手指,兩個指甲相互摩擦出火花,小小的火花觸碰到香氣後瞬間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球把所有毒蜂燒成灰燼。

    她這邊巨大的火球還沒等熄滅,剛剛從天而降的成百上千的五色花瓣再度飛來。藍彩蝶抖動紅娟,一閃身鑽了進去,紅娟落地,她人間蒸發似的消失了。

    「哼哼……哼哼……」白素陰笑著,拿著藍色娟帕彈了彈身上的灰塵。

    她藉著藍帕擋住自己的袖口,袖子中迅速飛出一根繩子向著街道暗角處扔出。沒等繩子飛到,只見暗處中一個黑影嗖地下竄了出來,原來藍彩蝶不知什麼時候從哪弄出來一塊黑色斗篷披在了身上,那黑色融入夜色中使人無法辨別。但女人就是女人,女人對女人身上的氣味十分熟悉,她瞞不過白素。

    「藍彩蝶,你跟我都是半斤八兩,就不要耍這些小兒科手段了!有什麼絕招儘管使出來吧!」白素咄咄逼人道。

    她們倆所有的招式對外行人來說都是絕技,甚至一輩子都沒看過如此眼花繚亂的打鬥場面,但對彼此而言,就好似是左手握右手,太熟悉了,誰對誰也沒有勝算。

    「三位叔伯!妹妹仰仗了!」藍彩蝶推到了方氏三雄背後,她不能再浪費時間了,現在不比以前的兵荒馬亂,這裡又是大城市,再打一會兒肯定會招來麻煩的。

    方氏三兄弟摩拳擦掌,他們一對一肯定打不過白素,但正所謂兄弟齊心其利斷金,三個響馬子一個比一個狠,招招要人命,腰間繫著的銅鈴嘩啷啷作響,好似催命的鈴鐺一樣。三人加入戰局立刻讓白素有些力不從心了。

    這三個老頭子可不管你用什麼障眼法活著幻術,一門心思就是砍殺,有什麼砍什麼,不敢是幻術也好,還是障眼法也罷,白素一個小丫頭,身上藏著的東西也有限,甩出來一塊帕子就被砍成碎片,連隱身逃走的機會都沒有。

    「住手!」夜空下突然一聲大喝。

    四個咄咄逼人的殺手怔了下,然後再度動起手來。那個年頭街道上沒有監控,就算是引來了不知趣的善人又能如何?響馬子做買賣向來不留活口,要怪只能怪他自己不長眼。

    他們已經把白素逼到了牆角,她退無可退了。突然一道黑影從牆後樹上躍下,正好擋在了白素和四人中間。

    這是個年歲大概十五六叔的男孩,嘴角長著幾根參差不齊的鬍子,小臉蛋白白嫩嫩的絲毫不比兩個女孩子差,少年濃眉大眼,頭頂留著個可愛的小蘑菇頭,青澀至極。

    「住手!不許你們傷害白姐姐!」少年沒有被三個響馬的殺氣所震喝住,張開雙臂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擋在面前。

    「滾!老子數三個數,不滾連你一起殺!」方老大手中長刀舉過頭頂。

    白素推開他罵道:「你傻呀?他們不是普通的流氓,他們是盜門響馬,他們殺人不眨眼的!快走!這兒不管你的事!」

    「不!我不走!就算死我也要陪著姐姐!」少年堅持著。

    「喲,還是對亡命鴛鴦呢!嘖嘖嘖,賤人,這是你從哪勾搭來的小白臉啊?你還願意吃嫩草呢啊?哈哈……」藍彩蝶嬉笑著走上前來用手指勾起少年白嫩的臉蛋笑道。

    「怎麼又是你?你這小破孩快滾!」藍彩蝶是第二次見到少年。

    「姐姐,我知道盜門前輩都不是壞人,求求你們,不管白姐姐跟你們有什麼恩怨請不要傷了她!她……她也不壞的!」少年急的眼淚在眼眶中直打轉。

    藍彩蝶心道好你個妖精,什麼時候勾搭上這個小白臉,難不成早就看出這孩子是個高手?哼!今天別說這小子了,就算我家小爺來了為你說話也休想再救你!

    不過彩蝶上次可是見識到了這神秘少年的身手,倘若不是這孩子尚未脫稚,剛才已然動了殺念,恐怕就憑他那神秘「暗器」他們四個人也佔不到什麼便宜。他只是個孩子,也許一時被那狐狸精迷住了心智,當時好好勸解方為上策。

    「小弟弟,哼哼……來來來,你跟藍姐姐說,你是不是喜歡白素啊?」藍彩蝶媚笑著摟過少年的肩膀。

    「我……我……我不敢!我只想陪著她。」少年稚嫩的情感已經表露除了心中青澀的萌芽。

    「弟弟,你看藍姐姐美嘛?」藍彩蝶把那張櫻桃小口湊到他的面前輕聲細語道,那距離甚至只差分毫就親到了少年的小嘴上。

    「美……可……可我只喜歡白姐姐。」少年又退後,張開雙臂護住了白素。

    藍彩蝶飄了個媚眼,她就不信了,自己的容顏絕不輸給白素,這天底下除了自家小爺外還沒遇到過無法征服的男人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6-8-28 19:01
97.第97章 小英雄救美

     她扭扭噠噠地探身過去,抓住少年的手。「弟弟藍姐姐帶你回去好不好?聽話,這是大人的事,像你這麼可愛的小朋友就應該回家睡覺,姐姐露你睡覺好不好呀?」藍彩蝶故意挺直腰桿,胸前那兩團尤物不自覺地晃了晃。

    普通男人單是與彩蝶對視一眼就得神魂顛倒語無倫次,可這青澀少年卻不為所動,一巴掌拍落藍彩蝶的手。

    藍彩蝶皺了下眉頭,哼!小子,姐姐本以為你也是盜門後裔,有心讓你跟我回去面見小爺,沒想到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今日就別怪姐姐手下無情了!藍彩蝶一步步退到了馬氏三雄身後悶哼了一聲,下了最終命令。

    「你快走啊!你怎麼這麼傻?我不需要你保護!他們會殺了你的!」白素急的衝他大喊,她已經洞察三個響馬腰間的鈴鐺再度嘩啷啷晃動起來。

    方式三雄手起刀落,三把鋒利的砍刀齊齊向眼前白嫩的少年剁了下來。只見剛才那稚嫩的孩子眼中突然閃過一道邪光,他雙手一抖,兩根銀絲嗖地下飛了出來,準確地纏住了頭頂上三把鋒利的砍刀。

    響馬子手裡的砍刀可不是普通小流氓打架用的水果刀,那刀口可是鋒利無比,砍人就如同切黃瓜一樣容易,每次做買賣前更是被打磨的吹髮斷絲。可鋒利的刀刃被兩根銀絲纏繞住卻無法切斷。

    「嗯?這……媽的!你小子活膩了?」方老大大怒,三個早已成名的江湖前輩怎能在一個小屁孩手裡吃虧,這不是貽笑大方嘛!

    手中利刃被束縛住,他抬腿衝著少年胸口就踢了過來。

    沒想到,那少年眼疾手快,方老大的腳沒等落下,少年雙手向後一拉扯,兩根銀絲慣性地把方老大和他自己的距離再度拉近,然後他又鬆力,藉著這股慣性身體噌地彈了起來,彷彿是一隻矯捷的小貓一樣蹦到了方老大背後,一筆之道還施彼身,一腳踢到方老大後背上,把方老大踢了個狗啃屎。

    「奶奶的!敢揍我大哥?老子活劈了你!」方老二和方老三不干了,也不理會愣在一邊的白素,不由分說衝著少年就衝了上來。

    這二人手段老道,殺人的本領師出馬福祥,手中大刀帶著勁風一下下襲來。這輩子他們沒吃過這樣的虧,就算是當年跟老美打仗也沒被他們的火槍傷到,今日怎能讓一個小崽子這般囂張?

    可那少年身姿敏捷,在夜幕下左躲右閃,靈活的跟貓兒似的,使得方氏三雄無法近身。那把砍刀再鋒利也是徒勞,就好像是三個半身不遂的老人在跟一個小孩玩捉迷藏一樣。

    藍彩蝶和白素也都看呆了,誰也沒想到這少年的本事竟然如此了得,就算是紅絹門和蘭花門從小練雜耍的姑娘們跟他比起來那都是小巫見大巫了。他的身法太快了,看的人眼花繚亂,好似金庸筆下的凌波微步。

    「你們別逼我!」少年雖然身法快,可卻一直是只守不攻,把三個老爺子累的滿身大汗卻仍舊對他無計可施。

    「小兔崽子,有本事你別動!站那跟我們打!」

    方老大話音未落,突然就覺得後背傳來一股寒氣,那寒氣一閃而過彷彿是惡魔降臨的前兆。藍彩蝶看的真切,又是那道閃電般的黑影從三人背後劃過,快的幾乎用肉眼無法察覺。

    三個老爺子背後的衣服全都裂開了一道口子,他們堅實的後背上露出一道整齊的血痕。

    「住手!」彩蝶喊道,把三個響馬子拽了回來。

    「三位叔伯,咱們恐怕遇上高手了,這小子的暗器太邪門了!」

    她嘴上這麼說,可卻不能讓白素看出自己心虛,依舊咄咄逼人道:「哼!賤人,今天我就看在這位小兄弟對你痴情一片的份上饒你一命!日後別被我遇見,否則你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

    「彩蝶姑娘,咱們就這麼走了?」響馬子哪有失手的道理?三個已經成名的江湖前輩竟然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崽子給擋住了,他們嚥不下這口氣。

    彩蝶小聲說:「這小子手段太詭異了,幸好剛才他沒下殺手,要不然咱們四個都得死!你們還不知道自己遭了暗算吧?摸摸自己後背!」

    剛才那黑影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三個老爺子也只覺得後背上刮過一股寒氣,隨後背後就感到黏糊糊的,被彩蝶這麼一說才知道自己遭了暗算。三人大駭,趕緊拎著看到退後好幾米,警覺地盯著那少年的一舉一動。

    少年重新退到白素面前雙手抱拳:「多謝藍姐姐手下留情,後會有期!」

    他攬過滿臉驚訝之情的白素,另一隻手的手腕一抖,一根銀絲飛出纏住了幾十米外巷子深處的一根大樹,然後身體一躍而起,和白素一起消失在了夜空中。

    「以前電影裡經常看到英雄救美,沒想到咱今天還真大開眼界了啊!走吧三位叔伯,回去上點藥。」藍彩蝶雖不甘心,可卻也不敢追,這少年的本領實在太詭異了,她自認不是他的對手,誰讓自己沒有勾搭這麼一個小白臉幫忙呢!

    街道旁停著一台老式夏利轎車,車床的膜貼的很厚,外邊根本看不到車裡還坐了兩個人。車裡烏煙瘴氣,一老一少抽了幾根菸,看了一場大跌眼鏡的世紀大戰。

    「三姥爺看出什麼端倪了嘛?」無雙問馬福祥。

    「幸好那小子手下留情啊!」

    「沒了?我更關心他這本領出自何門何派,是否屬於我們盜門分支。」無雙搖下車床把菸頭扔了下去,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馬福祥的老漢煙實在太辣了。

    馬福祥說:「不是這小子的本領厲害,而是他那暗器厲害。我雖沒有看清那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不過可以確定,他帶著一隻活物,剛才襲擊方家三兄弟的就是一個黑毛活物!」

    「活物?難道他會驅獸?可我千機詭盜中也沒有記載咱們盜門裡有這門本領啊?會不會是……會不會是憋寶的?我二姥爺應該也會趨獸。」
Babcorn 發表於 2016-8-28 19:01
98.第98章 葉赫那拉氏後人

     馬福祥看出了無雙心中所想問道:「小爺惜才,可是看上了這崽子的一身本領想要招至麾下?可惜呀,彩蝶姑娘的魅力沒有那狐狸精的大,沒給您爭氣喲。」

    「人各有志我不能強求,前幾日在淨月潭地宮下我已經自報家門了,他即無心歸順盜門,又沒有做什麼與我們為敵的事那便隨他去吧,只希望他不要誤入歧途才好,這年頭,有本領的人多半都是向錢看齊。」

    馬福祥告訴他,既然他的本領取決於身邊跟隨的那隻黑毛小獸那就好辦了,我師兄馬四海是憋寶傳人,憋寶術中有許多捕捉異獸的本領,若以後他與我們為敵大可請教師兄。

    ……

    夜色下,銀絲懸著一棟棟高大建築來迴蕩漾著,一對郎才女貌的年輕男女彷彿是傳說中的神雕俠侶般坐著鞦韆吹著秋風好不浪漫。銀絲最終落在一棵枝葉茂盛的楊樹樹冠上。

    「白姐姐你沒傷吧?」少年想伸手看看白素是否受傷,少年臉頰緋紅,又趕忙收回了手。

    「你……你……?」白素還沒從剛才的驚愕從醒來,一臉茫然地看著眼前這個稚嫩的少年。

    她一直以為這指不定是哪家的痴情少公子,卻沒想到這年輕人竟有如此一身駭人聽聞的本領在身。

    「哦,姐姐對不起,我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那咻。」

    白素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想到一直對自己苦苦糾纏的白面少年竟然是個高手,而且他的本領高出自己不止一截兩截。

    「你姓那?滿人?你是那拉氏後人?長白士紳納蘭鴻是你何人?」滿姓的葉赫那拉,烏拉那拉,哈達那拉,輝發那拉合稱那拉氏,其中葉赫那拉一小部族在康熙年間被封為正黃旗旗下,為了區分改為納蘭氏。白素口中所提到的納蘭鴻便是葉赫那拉姓在東北一帶的第一氏族首領,他年歲與無雙差不多大,子承父業,富甲一方。所以提到姓那的,就不得不聯想起這位納蘭鴻。

    「納蘭鴻?好像是我的族兄吧?姐姐認得他?」

    「不,我也無緣得見。不過今天還是謝謝你,沒有你恐怕姐姐已經淪為藍彩蝶的刀下鬼了。」秋風拂過,白素的發絲飄來些許幽香讓男孩沉醉不已,他往前靠了靠。

    白素從樹上跳下,回頭淡淡一笑,多年來白素不知對多少個男人媚笑過,一笑傾城,令世間男人為之甘願拜倒在石榴裙下淪為奴隸。她是一屆弱勢女流,這也是她蘭花門女人與生俱來的本領,這麼多年來都不是她發自內心的笑。而這一次,她淡淡一笑卻是十分真誠,真的把這個稚嫩的男孩當做藍顏知己。

    「姐姐你要去哪?」男孩跟著也跳了下來。

    「幹嘛?你小小歲數難道要姐姐帶你回家嗎?」白素挑逗著他。

    「不……不……我不敢,只是擔心那個凶巴巴的藍姐姐會追來。」

    白素走過去為那咻繫上襯衣最上方的一顆扣子,摸了摸他的腦門故意問:「那咻,你說是白姐姐漂亮還是藍姐姐漂亮啊?」

    「藍姐姐也很美,可……可她永遠無法跟白姐姐比,白姐姐在那咻心裡是女神,永遠無人可以代替!」少年羞紅著臉蛋低著頭不敢直視白素奪魂的狐媚之眼。

    白素俏皮地掐了下那咻的臉蛋。「真乖!」啵……在他臉上留下一記唇印,然後轉身離開了。

    那芳香的酥唇觸碰到那咻的一剎彷彿是觸了電門一樣,那咻的身子劇烈抖動著,渾身上下的血不停地往上湧,他呼吸不暢,胸口起伏,站在原地僵了一個小時,激動的他鼻孔竄血。他就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女神消失在了夜色中,連喊一聲的語氣也沒有。

    白素今晚沒有回佟府,她自己一個人在街上漫無目的走著,心中好似有只小貓在輕輕地抓撓,讓她無法恢復往日的平靜。她走幾步地頭捂著嘴笑一下,她在笑那咻的痴情,心裡罵他是個小花痴。不過自己是幸運的,就是因為這個小花痴,自己才能從藍彩蝶手裡逃脫。看來從今日起跟盜門的梁子算是結下了。她也想讓那咻永遠跟著自己,可她不能那麼做,自己不是好女人,不值得那咻為他付出,他還小,肯定會遇到比自己更好的姐姐吧。

    那些臭男人也都口口聲聲的說對自己好,喜歡自己,愛自己,可哪一個又是像那咻這樣純真的愛?除了喜歡自己一身嬌媚的軀殼外他們還喜歡什麼?今日如果是那些臭男人在身邊,他們會像那咻這般擋在身前嘛?他們有揮霍不斷的鈔票,他們有家世顯赫的背靜,他們有爹……那咻什麼都沒有,可他卻有真正的愛……

    電話響了,打斷了白素偶爾溢出的真情。

    「白素,早點回來吧,咱們明日還有正事要做呢!」

    「知道了老闆。」

    早上八點,胡同裡再度傳來了熟悉的吆喝聲,董家大院坐落在老城區,這一代很多傳統手藝人。「磨剪子了,鏘菜刀!」

    無雙坐在院裡的八仙桌上,一邊看著今天早上的報紙,一邊吃早餐。藍彩蝶伸了個懶腰,頂著兩個黑眼圈就跟大熊貓似的,有氣無力地坐了下來,抓過一個油條就往嘴裡塞。

    「哎,哎,哎?那是三姥爺的,你這姑娘有沒有點吃相?不像話了啊!」無雙笑道。

    彩蝶折騰了一宿,早就餓透了,哪裡還管那些規矩,不僅是馬福祥的早餐,就連無雙盤子裡剩下的一根油條也被她填進了肚子裡。

    「彩蝶,看來昨晚沒少出力呀!累壞了吧?」

    「嗯?沒……沒……我……我昨晚在家睡覺啊,哪也沒去。」藍彩蝶不會撒謊,結結巴巴道。

    「是嘛?你身上怎麼有股淡淡的蘭花香?怎麼,換口味了?」

    「才沒有!雙哥你別瞎說!」彩蝶搶過豆漿跑回了自己房間。

    劉麻子走過來趴在無雙耳邊低語了幾句。

    無雙問道:「這佟四喜膽子可夠大的呀?這麼快就等不及了?消息準確嗎?」
Babcorn 發表於 2016-8-28 19:01
99.第99章 死人蹦

     劉麻子告訴他,今天早上太陽還沒出來,佟府就開出來一台車,車裡是佟四喜,佟嘉寧和白素。他們把車停到了伊通河潘的林子裡然後步行下車,最後下到河堤旁的一處防空洞口便不見了蹤影。

    長春是二戰時偽滿洲國的首都,因此城房建設十分齊備,防空洞四通八達覆蓋了老城區。入口也有許多,只不過解放後大多都被堵死了。以前六七十年代時候,許多防空洞入口還對外開放,老百姓們到了夏天也經常舉家帶口去防空洞裡避暑。不過沒有對外開放的那些防空洞多半是戰備用或者藏著某些秘密的。

    比如,老長春市政府辦公樓下就有一條可以直通火車站的防空洞。再比如還有好幾處都是當初小日本作為秘密研發基地所用的地下要塞,裡邊的秘密至今無人得知。另外,還有一條防空洞,它開挖的時候就不是一條真正意義上作為軍用的通道,而是單純的密道,它深達二十多米,繞過地下設施,從長春伊通河背面一直延伸到人民銀行下方,這條防空洞是不在城建地圖上的,或者說,世界上除了少數日本人知道外,只有佟四喜才能找到。

    無雙帶著馬四海和馬二爺驅車很快也趕到了,這個防空洞入口幾乎已經被泥土和荒草所掩埋,可以看的出,佟四喜是提前一天派人清理出來的。入口在地面下兩米多深處,下邊已經上了鐵鏽的兩扇門上還刻著許多日本字,裡邊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

    「他們是從這兒進去的嘛?」無雙問早早守護在旁的小賊。

    「雙爺放心,我親眼看著他們進去的,絕對不會有錯。」

    無雙第一個地頭鑽了進去,馬福祥和馬二爺緊隨其後。只是無雙剛賣出第一步的時候,腳下就已經觸碰到了埋在土下的一根繩子。遠隔二十里外的地下隧道中,佟四喜清楚的聽到了鈴鐺嘩啷啷搖晃的報警聲。

    「這小子鼻子比狗都靈!真不愧是我盜門傳人。嘉寧,把那東西放出去好好招呼咱們家小爺!」佟四喜陰笑著。

    佟嘉寧手中捧著一個瓶子,有些像個飲料瓶,不過卻是青花瓷的,這老瓷器光看品相絕對不下三百年,不過周身卻沒有任何損傷,也沒有任何被空氣和人手把玩留下的痕跡,簡直嶄新若初。瓶口處紮了一塊油紙,裡邊不時傳來啪啦啪啦的小動靜來。

    「佟爺……您……他畢竟是盜門魁首,這樣做太絕了吧?」白素按住了瓶口。

    嘉寧瞪了白素一眼,把白素的手大落,掀開油紙把那青花瓷瓶扔到了地上,拽著白素就往前跑。不大一會兒,就見瓶口處爬出許多指甲大小的蟲子,蟲子們茫然地選擇,往前走了下,好似在地上嗅到了一股刺鼻的氣味,那道氣味就像是一道火牆一般阻隔住了它們,讓它們不得不掉過頭朝後爬去。

    無雙心中好奇,怎麼佟四喜這麼不淡定,他已經派了人盯住了金銘,金銘手中還擁有另一枚芯片在,那佟四喜又怎能打開那道防盜屏障?他是個好奇心很重的人,雖然知道今日佟四喜無法進入地下金庫,可卻不能置之不理。

    「這條防空洞不是通向人民銀行下金庫的。」他斷言。

    「那喜子下來幹嘛?還帶著佟嘉寧和白素,就算不是地下金庫入口肯定也藏著其他不為人知的秘密!」馬二爺說。

    無雙停住了腳步,身後二人也趕忙止住。

    他斷言:「他在引誘我們上鉤!」

    「那我們還要跟著嘛?」

    「跟!幹嘛不跟!這條防空洞隱藏在地下這麼多年了,咱們進來時候也看到大門上的日文了,估計這下邊藏著的東西是佟四喜很想得到的,大家小心點吧。」

    馬二爺比較懶,在城裡生活了幾十年依舊改不了臭毛病,最懶的時候甚至能一個月不洗一次澡,身上的衣服也穿的油滋滋的。無雙因為這事說過他許多次,不過老爺子歲數也不小了,又是盜門中的長輩,也不好整天揪住了沒完沒了。每次到了夏天蚊蟲專門挑這些懶漢咬,咬的馬二爺渾身是包。

    雖然已經進入了秋季,但背陰潮濕的地方依舊多蟲。馬二爺一邊跟著主子往前走,一邊拍打著身邊那些叫不上名的蟲子。

    「咋這麼刺撓呢?這地底下的蚊子毒性真大。」馬二爺撓的胳膊上都是血粼子可還是無法止癢。

    「早就跟您說過,平時多洗洗澡,家裡又不是沒這個條件!咬死你都活該!」無雙數落道。

    「不是,小爺,這下邊蚊子好像真有毒,哎呀,都紫了?」馬二爺對著手電喊道。

    馬二爺以前跟著董爺也常在荒山野嶺中行走,啥毒蟲沒見過呀,老爺子皮糙肉厚,偶爾被咬一身包也是常有的事。可今日渾身卻是祁陽難當猶如萬千條蟲子在心中撕咬。

    「小爺,不對勁兒,你來看老二,這……這不是普通的蚊子!」馬福祥抓過馬老二的胳膊一瞅立刻警覺起來。

    說話的功夫也就是一分鐘的事,無雙再回頭一看,馬老二渾身上下的皮膚竟然都起了一層嘎達,看上去如被蚊子咬了一樣,可包下卻是晶瑩剔透的,彷彿用針一挑就能擠出下邊的積水一樣。左臂上已經被他自己撓的血肉模糊,被撓破的包裡流出一股粘稠的黃色液體,奇臭無比。

    「別撓!容易感染!」無雙囑咐。

    但實在是太癢了,馬二爺抓心撓肺地渾身難受的咬死,恨不得像狗一樣找塊粗糙的石頭脫光了上去磨蹭。

    他還沒看出馬二爺到底哪兒出了問題,突然就覺得後脖頸子好像有個小東西落了上來,無雙下意識用手一拍把那小東西拍成了肉餅,他攤開手掌看去,這小東西好像是個蓋蓋蟲,頭上長著鋒利的兩隻獠牙,就跟個小鉗子一樣,死後嘴裡還在往外吐黃濃。嚇的他趕忙用袖子蹭乾淨。

    「死人蹦?遭了,佟四喜暗算咱們!三姥爺,趕緊用繩子捆住二爺,別讓他撓了!」無雙認得這古怪的小蟲子。這小東西在千機詭盜中有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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