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詛咒之主 作者:羊子陳(已完成)

 
Babcorn 2016-8-30 12:19:4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2 137950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17 12:29
第三百八十章 祝福(一)

    曾佇立著萬獸之城的廣袤平原上,那巨大筆直的石峰在巨龍進攻獸人之時,已經倒塌,如今這裡不再是獸人的聖地,燃焰氏族和拉姆雷杜氏族集結了數千獸人,再次已經對峙了大半個月。

    其他各族的獸人戰士也在平原的外圍駐紮著,時不時會攻擊對方。

    獸人帝國的亂,好在不是真正意義上相互廝殺,各族的大酋長還是極有節制的,加上各族的戰士雖然彼此不服彼此,但畢竟曾經也是一同作戰的同胞,很少會陣陣痛下殺手。

    齊蒙剛剛回到聯盟之城,一位精靈祭司便前來和他商議怎樣從八大氏族手裡奪得權利,精靈對他能夠掌權十分關注,畢竟他們也想他這個盟友能強大些。

    極久之前,伊娜已經戰勝過八大氏族的大酋長,因此讓新獸人聯盟在獸人帝國有了一席之地,如今齊蒙考慮是否自己也需要以同樣的方式,讓八大氏族向自己屈服。

    除了海德雷和燃焰氏族的大酋長,其他氏族的大酋長對他而言沒有太多威脅,海德雷實力一直凝固在二十二級,沒有多大的進步,畢竟二十三級只靠自身的力量是無法突破的,海德雷已經停滯在這一級很久了,二十二級之中,當屬頂峰。

    而燃焰氏族的大酋長當初並無這般的實力,因為當初巨龍攻擊獸人帝國,他依仗大祭司的黑暗魔法,吞食了不少煉化的龍血,實力一路暴漲,如今已經能夠和海德雷相比。

    齊蒙體內的能量在量上雖然徘徊在二十一級和二十二級之間,但憑著自身詭異的能力,和類神力構建的詛咒之力,未必沒有能力和海德雷一戰。

    齊蒙在沉思,如何才能彰顯自己的強大,如果只是艱難取勝,那他威信未必能確立得起來。混混戴著信仰之戒,不斷撥動著這顆戒指,當初只是強行控制主神之力,就幾乎榨乾了他的靈魂能量,就算他現在在神力的認知上又有所增長,結果也不會有太大區別,而且恐怖的主神之力必然是招來天使,兩個座天使出現的陰影至今還瀰漫在他心中。

    沉思之中,齊蒙不禁想到了惡魔的黑暗之衣,這件神器最讓齊蒙留戀的地方還是它的神格,來自拉度的神格,如果此刻惡魔的黑暗之衣在他身上,那他就可能透過信仰之戒盜取聯盟獸人對拉度的信仰之力,再借由信仰之戒轉換出自己想要的神力。

    想到此,齊蒙深深吸了口氣,徐徐從座椅上起身,跨入了扭曲的空間之中。

    幾次瞬移之後,混混出現在卡科拉姆部落。

    幾位祭司對齊蒙的到來十分詫異,神廟本不該讓他這樣的地獄生物進入,加上混混重重卑劣的行徑,他只會玷污了神廟聖潔而已,可礙於此刻精靈和獸人的關係又不能直言,只好強忍著心中的厭惡,道:「齊蒙先生今天怎麼有空來神廟一趟?」

    齊蒙道:「我想來問問神廟有什麼辦法短時間增強我的實力嗎?我自己並沒有這個能力,但我相信神廟和自然女神是有的。」

    幾位祭司上下打量了齊蒙一眼,他的能量沒有多少長足的進步,但身上透露出的氣息卻更強了,一位祭司道:「齊蒙先生已經足夠強大了,這足以讓您在獸人帝國佔據第一強者的位置,難道這還不夠嗎?」

    混混自然不會跟他們說,自己短時間變得更強,是為了和海德雷和燃焰氏族的大酋長決鬥時贏得更漂亮。只道:「如果第一和第二的差距不夠明顯,那麼這第一和第二之分也就沒有多少意義了。」

    幾位祭司面面廝覷一眼後,低聲交流了起來,片刻後,答道:「齊蒙先生是地獄的生物,如果真的要用魔法增強力量,恐怕需要一位強大的黑暗魔法師,而我們之中並沒有擅長黑暗魔法的祭司。」

    「神廟不是有一個自然女神的祝福術嗎?」齊蒙淡淡地道。

    「齊蒙先生,你是地獄生物,女神的祝福術能不能對您生效還是問題,加上您也知道,自然女神的祝福術對生命能量的過度刺激是很危險的,就算您現在的實力很強,未必會被祝福術徹底吞噬,但這個祝福術必定會損害您的身體,如果因此讓您的壽命減少的話,我們也會過意不去。」

    「請幾位祭司向我施展自然女神的祝福術吧。」齊蒙堅決地道。

    祭司們再次對望一眼,其中老者抬手讓齊蒙走到自然女神像下端。吟誦之聲頓時響起,自然女神的雕像泛起碧綠的光芒,這碧芒徐徐飄出,強大的自然女神神力徐徐籠罩在齊蒙身上,猛地鑽進了他的肌膚。

    剎那間,混混全身染成碧綠色,淡青色的火焰燃起,不過極為稀薄,似是隨時可能消失。

    要在齊蒙體內捕捉到生命能量是很困難的,他體內強大負面能量也是女神神力的阻礙,幾位祭司精準的操控著自然女神的神力,從齊蒙體內的負面能量滲透過去,精準地落在他的骨骼上,並逐次滲入,最終在齊蒙的骨骼之中發現了生命能量的蹤跡。

    混混的生命能量本來自於數以百萬計的骷髏,而後為了不被亞藍限制吸收了米萊的鬥氣,這些生命能量逐漸兼具了兩個位面的屬性,女神之力融入這些生命能量之時,齊蒙身軀一顫,全身上下浮現了無數的裂紋,劇痛從全身傳來,女神之力仍在擴散,轉眼已經擴散到了靈魂之火當中,齊蒙悶哼一聲,險些昏厥過去。

    待自然女神的神力在他體內漸漸形成一個完美的循環,齊蒙身軀疼痛漸漸轉入麻木,不過,力量正在不斷湧現!

    齊蒙眼中一片青紅相交的光芒徐徐淡去,他深深吸了口氣,不再停留。

    「齊蒙先生,最好盡快清除體內的神力」一位祭司追聲不及,齊蒙已經離開了。

    齊蒙獲得的負面能量的方式本來只有有兩種,一者是從外界汲取,一者是由將自身的靈魂能量轉換為負面能量,而現在自然女神的祝福,不斷激發出他生命能量,並在生命能量和負面之間形成了一道奇異的橋樑,讓這些湧現的生命能量不斷轉化為負面能量。

    雖然不能理解自然女神的神力是如何完成這一切的,但齊蒙隱隱能夠感覺,這股神力暗合了自然之道,與法則又莫名的契合。

    他現在的能量已經膨脹到了二十三級!當然付出的代價是壽命。

    齊蒙不急著先去挑戰兩大氏族的大酋長,而是接連三天悶在屋裡,琢磨著二十三級這個其妙的等級。

    依靠自然女神之力,雖然只是暫時突破二十三級,但早早瞭解和熟悉這個等級有助於他之後跨入這個等級之後,更快地掌握這個等級的力量。

    只是,這個時間很渺茫。

    「惡魔,去死!」緋歇爾的歷喝聲,自齊蒙背後傳來。

    她已經找了他三天,終於在這件密室發現了他的蹤影,此刻不知從哪又弄來的一把利刃,朝著齊蒙的後腦勺狠狠刺去。

    不過,她的劍剛剛到齊蒙的身旁,便炸成了無數碎片,緋歇爾掩面及時才未被四射的金屬碎片割傷臉蛋,但她身上卻沒進了不少的碎片,她痛哼一聲,重重撞到牆上。

    齊蒙對這膨脹的能量掌握尚不嫻熟,他又念了幾個簡短的音符,黑色秘紋爬滿了緋歇爾身體,轉眼間,她衣衫破口下的傷口就消失了,齊蒙身上出現幾道傷口,但很快又在噴出的血焰中癒合了,幾片金屬碎片從他胸**了出來。

    尚還劇痛難忍的緋歇爾,察覺到疼痛的忽然消失,睜開眼來,全身的傷口已然不見蹤影,美眸剛剛亮起喜色又轉而冷淡下來,道:「別以為你這麼我就會原諒你!」

    說罷,她跑出了密室,壞笑道:「看來,傷得還不夠重。」她看了一眼完整如初的肌膚,尚有一絲絲地能量存留,雖然冰冷無比,但她輕輕捂著胸口,生怕這絲能量散去。

    緋歇爾前腳剛走,奧古麗塔便從密室一角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道:「你瘋啦!你怎麼身上和碧斯萊娜一樣又自然女神的祝福?」緋歇爾來時,奧古麗塔已經來了,目的當然是監視齊蒙這個混蛋會不會順手推舟,在亂性之後就把那緋歇爾正式收入囊中,結果卻發現此刻齊蒙身上的生命能量強得過分,甚至遠遠超過一個地獄生物該有的生命能量。

    「碧斯萊娜被自然女神的祝福侵蝕了全部的生命力,我跟她不同,或許會付出一點代價,但不會比她沉重。」齊蒙笑道。

    奧古麗塔上下掃視著齊蒙的身體,在她眼裡,此刻齊蒙骨骼上除了流動的紅色液體,更多了密密麻麻的碧綠絲線,這些絲線連接到他骨骼內部,源源不斷地搾取著他的生命能量。

    「可是」奧古麗塔剛欲開口,齊蒙打斷道:「你和拉哈達爾去告訴八大氏族,我要向海德雷和列爾雷瑟挑戰。」

    「你不解釋清楚,別想讓本精靈做什麼!」奧古麗塔冷冷地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17 12:29
第三百八十一章 祝福(二)

    「地獄生物的生命是很漫長的,失去一些對於我而言,也沒有什麼不妥,何況隨著力量的壯大,地獄生物的生命也會延長,這個祝福術會剝奪我大半的生命,可是千年的生命啊,哪怕剩下個一兩百年也還是很漫長的,鬼又知道我能不能活到那兒去。」

    奧古麗塔死死盯著齊蒙,雙眸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道:「你還想騙我?」

    她咬了咬唇,又道:「你從吸收摩羅迪斯的鬥氣之後,就一直在亞藍的法則之內,否則你又怎麼會衰老?你早已經不是純正的地獄生物了,百年而已的生命,現在只剩不到十年啦!」

    精靈淚雨朦朧,美如詩畫的臉龐滿是怨懟之色,齊蒙乾笑了兩聲,沉默片刻,道:「騙不過你,實情是這樣,不過,總會有辦法的,反正還有十年不是嗎?」

    「你」精靈被他那副淡定從容的樣子氣得跺腳,留下一聲冷哼,衝出了密室。

    這倒不是混混裝出來的一副淡定模樣,別說一百年,僅僅這十年而已,他能不能活到那個必須擔憂壽命的時候都只有鬼知道。

    當下考慮的,自然不是壽命的問題。更何況實在是走到了那一天,一個神格就能解決很多問題,地獄黑暗諸神,隨意找一個實力弱的搶走他神格,他一樣也能延續生命。

    想到那一具具潔白的身體,一片片金燦燦的金幣,混混心中又燃起了熊熊的火焰,又怎捨得死?

    這裡,並沒有入秋,但滿山遍野都是血紅一片,樹葉和雜草,天空被厚重的灰雲覆蓋著,大地之上雖是草木叢生,但卻是紅火一片,熾熱的岩漿在林間流淌,高達的古木軀幹上,同樣流淌著血紅岩漿。

    地面上的血紅雜草時不時會被岩漿沖刷,但它們沒有任何燃燒的跡象,一滴滴熾熱的岩漿就從它們的葉尖掉落了下去。

    令人詫異的還不只是這裡的草木,一頭段噴出熱浪的麋鹿從林間奔跑出來,在岩漿旁停下了腳步,低下腦袋,飲用著那火紅的岩漿同時,時不時抬起頭四下觀望。它身上,皮毛墨黑,沒有皮毛的地方,幾道血紅的條紋從眼下蔓延到了雙腿,條紋中心亮著不溫不烈的橙色光芒,好似燒紅的洛鐵一般。

    天際之上,灰雲忽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漩渦,漩渦中心似有什麼東西要吐出來,不斷向下延伸,待一個小小的白點從灰雲中出現,巨大漩渦消失不見,那片灰雲被某股能量撐開大洞,不過雲後的並非藍天,粘稠血紅的一片血芒而已。

    麋鹿見到那天空之中小小白點,扭頭便逃進森林,那小小白點不斷下落,穿著白色盔甲的伊娜,正冷冷掃視著眼下這片大地。

    烈焰之森,曾經赤炎女神的神國,赤炎女神和另一位神明以及他們的孩子,早已經成為神話故事。數年前,教會曾有人來過這裡探查,這個世界已經差不多凋敝了,空間也在逐漸崩塌,而現在不僅僅是崩塌的空間停止下來,新的神力注入世界,萬物又再度復甦,已然恢復了生機勃勃的樣子。

    森林中心區域,有一片空礦的大地,五六個黑膚男人,注意到天空之上疾馳而來的伊娜,紛紛飛到了伊娜面前。

    「是是誰?」這幾人艱難地道。

    下方那片空地當中,漂浮著一團團紅芒,有的紅芒已經有一大半變成了實物,或獅或虎,紅芒當中,一個小男孩擦了擦汗,面前飄著一個男人,紅芒正從他的腳上褪去,露出五根腳趾頭。

    伊娜手中金槍低吟一聲,提槍一刺之時,空中裂開一道空間裂口,將她勉強五個男人同時撕碎,他們的慘叫聲遲緩而空洞,好似在執行某種指令一般。

    「你幹什麼!你知不知道我做這幾個傢伙花了多少工夫!」小男孩氣沖沖地飛上來,大地交錯的流淌的岩漿逐漸翻騰,天空之上也降下了大片火紅的隕石。

    在空地之上還有一座冰築的神殿,冰殿內流動的魔力阻擋而來外界的熾熱無比的高溫,此刻冰殿之中,一個女子神色凝重地飛了出來。

    暴風女神奧德莉莎,自從脫離伊娜的封印之後,便帶著尼爾加丹到了這裡。

    伊娜淡淡看著那些殘軀在空中掉落,逐漸化作紅芒消散。她冷漠的目光望向尼爾加丹,道:「很不錯的神格。」

    尼爾加丹一頭銀白短髮,淺灰色的眼眸一直盯著伊娜,怒氣衝衝地道:「我記得你,當初我要喝奶,你還不給喝!哼!現在還敢在我面前出現,我可是一位神明。」

    奧德莉莎飛了上來,立在尼爾加丹一旁,道:「你來幹什麼?」

    伊娜淡淡地道:「神格。」

    奧德莉莎喪失神格之後,神力雖然統統轉化成了魔力,但畢竟也是二十二級的魔力,此刻用了數個魔力波動,探查伊娜的實力,發現她的魔力已經達到二十三級,而鬥氣也到了二十一級!

    不過,伊娜體內兩個神格融合的新神格,並沒有給她提供多少神力,不受她所控一般,一直凝聚在神格周圍,沒有流入她體內,這或許也算是個好消息了。

    「伊娜,你知道他父親是誰,你還要搶他的神格嗎?」奧德莉莎冷冷地道。

    伊娜沒有回答,金槍慢慢提起揮起,下一刻,已然出現到了尼爾加丹背後,刺目的金芒在金槍之上閃爍,鬥氣和魔力兩股力量在槍尖合為一處,一點金芒凝在槍尖,尼爾加丹自出身以來,從來不知道廝殺和格鬥是什麼,他只會用神力做一些令他高興的事罷了,至今還從未用於作戰過,面對背後恐怖一刺,慌忙向後退了數步。

    不過,這一槍還是刺穿了他嬌嫩的肩頭,殘留在傷口之上不可世間的混亂能量,不斷向四面擴散,轉眼間,尼爾加丹的整個肩頭頭被攪碎!

    同時,漫天的光球砸向了伊娜,每一個都是五級以上的魔法,每一個光球裂開,都會帶來一個魔法效果,奧德莉莎帶著尼爾加丹向後退去,她很清楚她的攻擊不能傷到伊娜分毫。

    只是奧德莉莎發現自己壓根抓不動尼爾加丹的肩膀,此刻他雙目血紅,自傷口處噴出的血焰正迅速修復著傷口。

    「我要吃了她!」尼爾加丹嘴中小牙,竟慢慢伸長成了一排利齒!

    他隨手一抓,大地之上流動的岩漿紛紛脫離大地,逆流而上,匯聚到他手中,尼爾加丹不知道自己怎麼做到的,只是本能一抓而已,岩漿紛紛沒入他手心,雙眼已經一片猩紅的尼爾加丹,籠罩在一層混亂的神力風暴當中,他向伊娜撲去,伊娜背後浮現了一層火紅的血芒,推動她的身體向尼爾加丹撞去。

    伊娜一時間竟也無法穩住身形從那血芒前脫離!

    尼爾加丹張開了小嘴,向伊娜的脖子咬去,晶瑩剔透的小手默然出現在他額頭,阻擋了他瘋狂地撲咬,不過,天空之上降下隕石,驟然調轉了方向,齊齊向伊娜砸來。

    每一顆之中,都蘊藏了熾熱的神力!

    伊娜黛眉微蹙,玉指之上亮起一點光芒,尼爾加丹立刻彈了出去,她金槍帶起,在空中連續揮動了四次,四道白芒閃過,空間被切開四道齊整的裂口,位於裂口中心的一切事物,隨著伊娜一槍刺出變成了一片碎片,空中留下一面巨大的菱形空間裂口,此刻傳出的巨大吸力將天空降落的隕石紛紛吸入了進去,只有伊娜立於那空間裂縫之前,紋絲不動,得到完整空間之痕後的伊娜,如今在空間魔法的造詣早就已經超過這個空間之痕的原主。

    雖然尼爾加丹對神力的掌握並不嫻熟,但他的神力全部來自神格自身,而不是信徒的信仰之力,在沒有信仰之力注入的情況下,能夠產生這些神力,加上之前那創造生命的詭異能力,這個神格的價值毋庸置疑。

    伊娜目光之中多了幾絲殺意,奧德莉莎眉毛一跳,連連在尼爾加丹面前用了三個七級魔法結界。

    她的速度已經極快了,但伊娜的魔力擴張更快,三個結界尚未形成,便在空中變成一片渙散的魔力氣流,尼爾加丹全身被秘密麻麻的光紋爬滿,他好似石化了般,定在空中一動不動,連眼皮也不能眨動一下。

    十級魔法,時間束縛!

    短時間剝離對方的時間法則,達到時間凝固的效果,神秘的時空法則,一直是魔法師的禁區,探索的時空的魔法師,稍有能夠存活下來的。

    哪怕是奧德莉莎當初身為暴風女神時,也從來不敢涉足時空領域。

    當然奧德莉莎並不知道伊娜已經成為光明教會的一員,而時間束縛的創始人,巴拿馬教皇親自指教伊娜時空魔法,她會時間束縛也不足為奇。

    不過,時間束縛應該有一個致命的缺陷才對。時間暫時凝固的人,會免疫外界的一切攻擊和影響,除非打破時間束縛,否則失去時間的事物,哪怕是一滴水,也會成為世間最堅硬的物質。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17 12:29
第三百八十二章 狂(一)

    伊娜徐徐舉起了金槍,槍尖傳出的魔力波動越來越強,混亂的空間不堪重負,忽然裂開,金槍四周,多上了一層不規則黑色的空間裂痕。

    這一槍非同小可。奧德莉莎美眸一亮,急急提起魔力吟誦起來,不過她雖然會一些十級魔法,但要傷到伊娜還是不太可能,她只能寄希望這個魔法能打亂伊娜對尼爾加丹的束縛。

    伊娜身周的空間之中吹出的風息越來越強,這些風息看似不強,但輕輕吹過卻讓光線隨著風息扭曲,遠遠看去,伊娜也在這氣流中扭曲了,她黛眉微皺,淡金色的雙眸之中亮起些許光芒,一個巨大的結界籠罩住她和尼爾加丹。

    奧德莉莎歷喝一聲,伊娜身旁的空間忽然塌陷,威力無匹的狂風在那結界上刮出刺耳的高音,伊娜微微屈收手臂,不理會奧德莉莎的魔法,狠狠向尼爾加丹刺去,幾乎同時,時間束縛從尼爾加丹身上剝離,尚不知發生了什麼的尼爾加丹,眼中只有一柄被空間裂痕包裹的金槍刺來。

    這時,烈焰之森一半的天空和大地消失,變成一片虛無黑暗,尼爾加丹面前一面熊熊燃燒的火紅焰牆,在被伊娜金槍刺中之時,扭曲出一個半圓狀的凸起,又猛烈回彈,金槍上的空間裂痕統統消失,一絲絲熾熱卻從金槍傳到伊娜手心,她足足被彈飛了數米遠!

    尼爾加丹在這生與死關頭,許多關於神力的知識都在自行湧現,他根本想也不想就照著搬用了。

    維繫整個空間穩定的神力,正在被尼爾加丹剝離收回,他身上的血焰越來越高,熾熱滾燙的一**能量波動向四周擴散,擴散之處,或多或少有一些血焰燃起。

    伊娜立在那片已經徹底混亂空間之中,髮絲飛揚,混亂的空間和能量絲毫不能影響她的身姿,唇瓣輕開,吐出幾個簡單的音符,她全身亮起刺眼金芒,即使厚重的白甲也不能徹底阻擋那刺眼的光芒,在這混亂的空間之中,好似一顆太陽一般。

    所有空間紊亂的流動,抑或是能量風暴,在伊娜身上消失無蹤,她疾馳而來,尼爾加丹灰色的雙眸忽然亮起光彩來,在伊娜近身之時,整個烈焰之森的萬物被一個奇異的波動帶動,扭曲了一次,這波動從四面而來,彙集到了伊娜身上。

    一個擴展開的黑色大洞,剎那間吞噬了伊娜!

    尼爾加丹其氣喘吁吁地看著大洞慢慢閉合,喃喃道:「哈哈哈,你就慢慢在空間亂流裡漂流吧,過個幾萬年或許有機會漂流回來。」

    話音未落,一束刺目無比的光芒打開空間,注入了烈焰之森,伊娜就在這束光芒中徐徐飛出。尼爾加丹的笑聲卡在了喉嚨裡,眼中有了不少的恐懼。

    那聖光之中蘊藏的信仰之力龐大無比,他怎能想到信仰之力就是最好的坐標,伊娜即使被他送進空間亂流,只要亞藍信仰之力仍會湧向她,她就永遠不會在空間亂流中迷失。

    奧德莉莎飛來,擋在尼爾加丹面前,在伊娜冰冷的目光注視下,奧德莉莎手心已經泌出不少的冷汗。

    不過,伊娜卻慢慢收回了金槍,淡淡看了這母子二人一眼,轉身消失在那一半混亂的空間之中。

    「帶著這小傢伙滾遠些。」空中只留下伊娜的聲音和一絲神力。

    廣袤的平原上,燃焰氏族和拉姆雷杜氏族再度向對方發起了衝鋒,領頭的兩位大酋長剛剛恢復傷勢就迫不及待又要來分出高低勝負。

    不過,雙方即將接觸之時,大地忽然被某股能量撕裂,兩者之間出現了一道長達百米,十數米寬的溝壑,獸人紛紛一愣,就要跳過這長溝時,熊熊的血色火焰從地底碰觸,燃起了二十餘米的高牆。

    齊蒙徐徐從天空落下,隨行的只有奧古麗塔而已。

    「齊蒙,你什麼意思?」海德雷怒眉盯著齊蒙。

    另外幾位大酋長從平原四面的飛來,齊蒙淡淡掃視了他們一眼,道:「你們都是我的手下敗將,現在拉曼克倫失蹤,我覺得我更適合這個位置,自然要來摻和一腳。」

    「這裡沒有獸人會希望你領導他們,你沒有資格出現在這裡。」海德雷道。

    齊蒙淡淡一笑,道:「是嗎?獸人如果需要你要這樣的弱得可憐的人來引領,那走向的也只是衰落而已,拉曼克倫曾經是獸人之中第一強者,他失蹤之後,當然也該是最強大的人來接替他的位置,我說得對嗎?這平原之上,所有忠實於力量和榮耀的獸人!一個曾經是我手下敗將的人,在我面前談論資格的時候,我總覺得很可笑,你們希望一個弱者領導你們嗎?」

    疤痕再被揭開,海德雷頓時怒得毛髮盡豎,一時間失去了理智,道:「老子今天就要殺了你雪恥!」

    海德雷怒不可遏地撲向來,但身子剛剛飛出數米,被一股力量彈了回來,齊蒙徐徐收回手,道:「別急啊,海德雷,還有大酋長安塔卡斯,過去我只是一個個打敗你們,或許你們心裡很不服,那麼今天你們就一起來吧,我相信弱者是沒有任何理由接替拉曼克倫領導獸人的。」

    「狂妄!」一旁的燃焰氏族大酋長也不禁罵了一句,為齊蒙的狂言所激怒。

    平原之上其他氏族的獸人也在陸續趕來,拉曼克倫之所以能領導八大氏族很長時間,原因之一便在於百年來這位獸人英雄從無敗績,一直是獸人的最驕傲,而海德雷和在場每一個大酋長可都曾經是『齊蒙』的手下敗將,不得不否認他們之中一人接替了拉曼克倫的位置之後,都或多或少會讓獸人心中有一些遺憾。

    不過,這也不代表他們支持來自新獸人聯盟的齊蒙來接替這個位置,想到那些和半獸人為伍獸人,他們仍不禁要作嘔。

    廣袤的平原上漸漸有了震耳的呼聲,獸人們齊齊踩踏腳下的大地,舉起手中的武器:「吼~吼~吼。」

    不過這些歡呼不是給齊蒙的,而是給海德雷和安塔卡斯的,他們希望兩位大酋長能在此時一雪前恥。

    當然,最好獨自擊敗齊蒙一次。

    海德雷巨拳緊握,率先衝了出來,當初敗給『齊蒙』,『齊蒙』也好過不到哪兒去,雖然相比當初,他的力量沒有多少增長,但他不信齊蒙又能強得到哪兒去。

    海德雷的拳頭依舊有著一些二十三級強者才擁有的力量,雖然速度不快,但威力巨大無比,齊蒙微微握緊拳頭,若不可見的灰氣自肌膚現湧現,又徐徐隱沒,這拳頭之上泛起了一層金屬光澤。

    在海德雷巨拳迫近之時,齊蒙怒吼一聲,全身血焰大漲,竟和海德雷拳拳相撞!風暴剎那間撕開了兩人之間的空間,一大一小全然不成對比的拳頭,卻各自回彈了一些,海德雷驚訝地看著齊蒙,而混混也微微詫異地看著拳頭上的幾道裂痕。

    即使在物質干預的加持下,他的拳頭也險些被海德雷的巨拳打碎,可想而知這一拳的力量何其恐怖。

    齊蒙背後安塔卡斯已經揮著一柄巨大的火焰大斧劈下,齊蒙全身虛化,這一斧落空,齊蒙在那剎伸指一劃,空中一線白芒閃現,以肉眼難見之速,掠過天際。

    安塔卡斯舉斧橫砍,傾注在斧刃之處的火元素在接觸這一線白芒的剎那,爆開的火焰炸成一顆百米之巨的火球,灰色的風暴將火球迅速吹散,齊蒙果斷向上飛了數米,躲開再次逼來的海德雷。

    混混十指迅速轉動,海德雷和安塔卡斯體內頓時湧現了十數個瞬發的詛咒術,在一定距離下,齊蒙現在的詛咒術可以直接施加在對方身上,雖然這些詛咒威力並不強,對海德雷和安塔卡斯造成不了任何威脅,卻能影響他們對力量控制。

    兩人稍稍為體內的詛咒分神,已經有數十根灰紅相間的焰矛從頭頂落下,海德雷自顧揮起巨拳,憑空一拳,卻將頭頂的空間撕裂了大片,焰矛被這空間裂痕吞噬。安塔卡斯大斧揮過,熾熱的氣流讓這些焰矛偏移了軌跡,從他身旁射了過去。

    齊蒙身上,血焰之中漸漸有一絲絲碧綠的火焰鑽出,他眉頭稍稍凝重了些,在海德雷的拳頭迫近之時,全身陡然炸成無數的碎片,他在海德雷背後再次聚回身形,手心一點指甲蓋大小的火星飄到了海德雷背後,下一刻紅芒一閃,震耳欲聾的響聲,伴隨著空間咔咔地碎裂只剩,漫天的火雨落下,空間裂口上還有血焰在燃燒,而海德雷背後一片焦黑,被炸飛百米之後再次穩住的身體。

    安塔卡斯舉斧而至,這一斧劈下,齊蒙半個肩頭被劈開,天地之間隱隱聽見一些細微的氣流聲,那大斧滑落的軌跡上,留下熱流擴散開,已然成了一片遮蔽天幕的火焰。

    齊蒙不理會左肩上的巨大傷口,迅速吟誦咒語,安塔卡斯的力量尚未穩定,又和齊蒙近在咫尺,面對對調的詛咒沒有反應的時間,他只覺身上出現了一個奇異的能量漩渦,下一刻全身便被秘紋爬滿,繼而他的左肩鮮血迸濺,雖然沒有像齊蒙那的肩膀一樣整個左側肩部和左臂直接斷開,但也出現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17 12:29
第三百八十三章 狂(二)

    海德雷忍著背後陣陣熾痛,再度向齊蒙逼近,三人的纏鬥讓天空忽明忽暗,地面上的獸人大多已經看呆了,他們的目光只能捕捉到三人的殘影,以及每一次交鋒留下的各種能量。

    二十三級和二十二級之間巨大差距,此刻慢慢顯現,雖然獸人的力量並不在的鬥氣和魔法系統之內,但殊途同歸,他們的能量總歸還是在二十二級的程度,齊蒙的雖然是勉強得來的二十三級能量,這股能量或許和真正的二十三級強者有些差距,但齊蒙的種種詛咒術卻能彌補這種差距。

    他自己估摸,現在和摩葛達奇,卡洛李昂應該相差不多了。

    海德雷和安塔卡斯在速度上都極不擅長,這對他這個詛咒師更是再好不過,單調的攻擊方式在實力的差距上的弊端,會被無限放大,雖然海德雷在直接的攻擊和破壞力上,可能還要高過齊蒙,而安塔卡斯在火焰的操控和使用上也遠勝齊蒙,但他們攻擊實在太單調了,只要齊蒙的物質干預不出什麼問題,兩人的攻擊只是在無端耗費自己的能量而已。

    獸人簡單的神經,總是容易被熱血影響的心智,他們哪裡會去考慮戰鬥技巧這些東西,自顧宣洩自己的怒火和能量,發動一**攻擊。

    齊蒙漸漸減少了攻擊兩人的次數,而是在他們多次疲憊的攻擊後,正打算思考一下到底該怎麼對付他時,才會再次攻擊,用疼痛激怒他們。

    漸漸的,兩位大酋長開始氣喘吁吁了,力量也在不知不覺的揮霍中,消耗過半。

    在海德雷和安塔卡斯再次迫近之時,齊蒙雙手猛地伸出,全身潰散出大片的灰霧,他體內所有詛咒之力分成了四份,磅礴的靈魂靈魂能量在剎那間被榨乾大半,海德雷和安塔卡斯同時定在空中一動不動,混混喘了口氣,看著兩人身上不斷潰散的灰霧,嘴角浮現一抹笑容。

    海德雷和安塔卡斯身上出現的秘紋慢慢淡化了,齊蒙眼中興奮之色卻漸濃烈起來。同時釋放兩個對調,並將體內所剩的詛咒之力通過對調,注入這兩位獸人體內,現在他要在他們體內完成什麼詛咒術隨心所欲,甚至什麼也不做,讓這些詛咒之力在他們體內失控,也足以讓兩位大酋長重傷了。

    「你們服了嗎!」齊蒙雙目一睜,儘是威嚴。

    幾絲詛咒之力順勢滲進了海德雷和安塔卡斯靈魂之中,他們痛吼一聲,全身的骨骼都在劇烈的抵抗下咔咔作響,似乎隨時可能折斷。

    齊蒙冷冷哼了一聲,無形的靈魂波動蔓及海德雷和安塔卡斯,他們身軀之上立刻炸開一片片血霧,轉眼間,身上已經多了十幾個大小不一的窟窿。

    混混逐漸身上皮肉漸漸消失,全身燃燒著血焰的骷髏慢慢飛向海德雷和安塔卡斯,空洞的眼眶只存在深邃不可見底的黑暗,忽然這黑暗之中亮起一點碧綠的光芒,海德雷和安塔卡斯意識,剛剛墮入那無邊的黑暗之中,又被厚重的碧芒淹沒。

    齊蒙將兩人體內詛咒之力,慢慢引導回體內之後,海德雷和安塔卡斯獸目之中,仍有餘駭,他們一言不發地沉到地面。

    艱難地道:「你贏了。」

    說罷,再未留下隻言片語,帶著各自的戰士離開了。

    當然,他們所見的,並不是齊蒙自己的力量,那自然女神的神力,被齊蒙植入靈魂恐嚇之後,即便比不上自然女神自身的威嚇,但也足夠讓海德雷和安塔卡斯好好恐懼一番了。

    狐假虎威的事,齊蒙能用的時候,又怎會放過?

    剛剛擊敗海德雷和安塔卡斯,齊蒙便火急火燎地去了精靈神廟,好在他和碧斯萊娜不同,他的身體並不會徹底吸收自然女神的神力,精靈祭司們慢慢牽引著神力從齊蒙體內剝離,不過,他們的結論是,齊蒙的生命不超過了七年了。

    七年之後,他的生命能量將急速衰竭,地獄生物一旦走向死亡,靈魂會再墮向哪個位面就無人可知了,畢竟,地獄之中正常老死的生物,是極少一部分,而大部分都是別的地獄生物吞食了。

    混混倒不擔心自己會死在這個自然女神的祝福下,他得罪的強者數不勝數,再怎麼也輪不到它吧。

    榮譽之城外,唐斯特所率兩萬紅潮騎士已經兵臨城下,此刻大批的攻城器械幫助這些嗜血之士進入羊圈。

    十位紅衣主教,稀疏從教會趕到了榮譽之城,教會似乎很不想放棄比魯奇科,十位紅衣主教同時出現的場景可不多。

    十位主教中,沒有一人達到聖魔導,但這十位紅衣主教同時吟誦同一種咒語時,天空忽明忽暗,比魯奇科各地信徒向光明神奉獻的信仰之力,此刻逐漸在主教的吟誦下,慢慢進入彙集到榮譽之城的天空。

    紅潮騎士團的騎士,正已經被嗜血吞沒了神智,他們更像一群餓狼,瘋狂的撲咬這城上守軍,偶爾一頭餓狼成功進入城區,便意味著上百個平民要丟掉性命。

    不過,隨著主教的吟誦漸漸高亢,榮譽之城上空亮起的白芒也越發刺眼,整座榮譽之城慢慢被聖光籠罩,這些被邪神之力影響的紅潮騎士,身上逐漸飄出了幾絲血紅霧氣,這些氣絲剛剛出現在聖光之中,便燃氣了白色的火焰,轉而消失殆盡。

    原本雙目血紅的騎士,逐漸逐漸恢復了清醒,他們兇猛無匹,悍勇無懼的氣勢頓時瓦解,連個人實力也或多或少倒退了些,光明騎士和黎明之光騎士從城門衝了出來,展開了猛烈的反攻。

    唐斯特冷冷看著眼前強烈刺眼的聖光,此行他勢在必得,勢必要將失去統統拿回來,哪怕兩側的紅潮騎士分部團長如何苦勸撤退,他的目光從未離開榮譽之城一刻,這座曾經承載了他所有榮耀和屈辱的城池,已經就在他眼前。

    他忽然從軍陣後方飛出,一人貼著地面飛行,手中一柄虛幻的血紅之刃漸漸浮現,在貼近城牆之時,這虛幻的血刃忽然放大了無數倍,狠狠劈在了城牆之上,榮譽之城的城牆外砌磚石,內裡卻是鋼鐵,加上魔法陣的加護,這一劈只是讓城牆有了一個不大不小的缺口。

    唐斯特體內邪神之力不住翻湧,一層血紅的火焰漸漸在他身上燃燒起來,恐怖的能量波動向四面擴散開,幾個用著御風之翼靠近唐斯特的光明騎士被這些能量波動擊中,當場便丟了性命。不得不說佛洛伊對奴僕和信徒是很照顧的,能夠承載主神之力的東西是很少的,更不可能是唐斯特,而佛洛伊為了讓唐斯特這個已經被他思想同化的神僕更加強大,將主神之力弱化到了極致,否則,唐斯特和那些邪神的信徒,早就被他的神力毀滅了,更別提運用。

    不過,當初,只是一絲邪神神力,就險些吞噬了哈利大師靈魂,後來經由齊蒙之手,又讓冰雪女神吃了苦頭,可想而知是何等強大,即便弱化了無數倍,甚至已經算不上主神之力了,依舊讓唐斯特擁強悍無比的力量。

    坐在王宮之中,時刻聽著黎明之光騎士回來匯報前線情況的摩爾哈,神色凝重,時不時會轉過頭看一旁正在閉目養神的女子一眼。

    曼德黎妮,面無情緒地立在大廳之內,從她化身為人的一刻,那不可高攀,不可直視,不可褻瀆的威嚴便蟄伏在眉宇之間,留下的只有了英氣逼人,卻又完美無暇的絕美。

    「你的焦躁是在對我的輕蔑。」曼德黎妮淡淡地道。

    自從有了拿巴倫的前車之鑑,摩爾哈這次面對唐斯特時,百般要求教會一定要拍一個至強的強者保護他,至今想到那幾個信誓旦旦說沒有人能夠在他們手下傷到他摩爾哈的聖域強者,在那天夜裡盡怕得和一個詩乞去喝茶,他就怒火中燒,此次這個美得過分的女人,到底會不會如她所說的那樣,摩爾哈無從判斷,只是略微笑了笑,稍稍收斂了臉上的焦慮之色。

    十幾個光明裁決者和唐斯特纏鬥著,雖然唐斯特佔據著上風,但下方的紅潮騎士卻因為人數的劣勢,以及裝備的嚴重落後而節節敗退,本來這些寄宿這邪神之力的騎士套裝品質並不差,但由於聖光在侵蝕邪神之力同時,也損壞了這些騎士套裝,紅潮騎士團已經被沖散了,光明騎士開始展現他們在戰場之上,最悍勇的一面。

    或許還有比嗜血,更能忘記死亡的恐懼,那就是狂熱的信仰,當死亡成為一種榮光的象徵,他們前仆後繼,要為光明奉獻肉軀,要為家園奉獻熱血。

    不過,大地之上倒下的屍體,此刻正在以驚人的速度腐爛,好似有某種力量影響了這些屍體,漸漸露出的骨骼上,密密麻麻爬滿了灰色的秘紋。

    二十幾個不斷發出尖利笑聲的邪靈從土壤中鑽了出來,他們的身體大體還是人形,但出於一種透明狀態,肉眼可見其體內流動旋轉的紅芒。

    混亂的戰場中心,面帶面具的血紅之翼教首,不知何時出現的,但他身周已經倒下了不下一百個光明騎士,每一個身上都至少有百道細微的傷口。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17 12:29
第三百八十四章 捲土(一)

    。

    迫不及待的唐斯特已經脫離了紅潮騎士緩慢的步伐,獨身一人向皇宮迅速飛來,此時王宮所剩的五六百護衛,在他面前不過是一些擺設罷了。

    立在大堡頂部的曼德黎妮嘴角帶著一絲蔑笑,淡淡看著唐斯特飛來,伸手自扭曲的空間中抓出天使之劍。

    唐斯特能夠察覺到眼前這動人心魄的女子,實力又是何等的恐怖,他身上血紅色波動逐漸擴散,波紋蔓及曼妮身旁時,卻在燃燒了起來,金色的火焰還順著波紋燃燒了過來。

    曼德黎妮那輕鬆表情分明沒有費多大的力氣,唐斯特一咬牙,全身浮現出血紅的秘紋來,他的氣息再壯大了一倍有餘。

    唐斯特手中一柄虛幻的血紅之刃揮出,血刃放大數十倍,向曼德黎妮劈來,座天使的神色始終平靜如常,那纖細的手指忽然亮起了白芒,硬上了這柄血刃,接觸剎那,那五指之上好似存在一種繁複無比,卻又威力無窮的力量,血刃寸寸消失,轉瞬便不見蹤影了,反而燙唐斯特手心,幾道光絲游竄了片刻,又燃燒了起來。

    若是齊蒙在此,只能感慨曼德黎妮的實力又精進了。她逐漸熟悉了身體之後,對力量的掌控也更強了,這個座天使不論是法則的理解,還是能量的各種構成,亦或者戰鬥的經驗和技巧,在這片大地上都難有人超越她。

    曼德黎妮漸露出笑容,將天使之劍揮動,王宮四面的地上出現一道寬達數米的裂縫,碰觸的金焰將王宮籠罩了起來,趕來的紅潮騎士紛紛停了下來,有人打算用咒文在這焰牆上轟出大洞,但他們咒文剛剛落入焰牆,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反而金焰順著他們那鬆散的鬥氣燃燒,轉眼吞沒了十幾人。

    唐斯特深深望了下方的王宮一眼,他現在離比魯奇科新主只差一步之遙,這一步,面前的女子似乎不會讓他太容易跨過去,但無論如何,他都要跨過去!

    邪神之力迅速在唐斯特體內聚集,他一步躍出,已然到了曼德黎妮面前,唐斯特手中多了一柄虛幻的霧刃,和之前的血刃全然不同,這霧刃的每一顆肉眼難見的水珠,都是邪神之力的凝聚,並以特定的形式維繫著劍刃的形狀。

    曼德黎妮嘴角微微揚起,炫目的金色天使劍上燃起一層金焰,和唐斯特的霧刃碰撞在一起,四洩的火焰和血霧被高高的焰牆封鎖了起來,並未擴散開,唐斯特被震飛數米,曼德黎妮看著手心的紅芒,手掌微微一握,一個小型的風暴在她手心炸開,存留的邪神之力紛紛被她的力量沖散。

    不等唐斯特再次攻擊,她已然提著天使之劍出現在他面前。

    榮譽之城外,血紅之翼教首已經有些氣喘吁吁了,要持續在戰場上臨時製造骷髏生物是極為耗費能量的,即便他已經省略了很多步驟了,比如靈魂並不能放回原本的屍骨內,亦或者必須扭曲骷髏生物的思想來保持他們的忠誠。

    他只是將一個個靈魂簡單地封入這些骷髏內,這上萬具骷髏也已榨乾了他體內大部分的力量。

    好在強大的邪靈,替他擋住了教會的強者,否則在完成這些的同時,他恐怕已經在他們手下死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十位紅衣主教不再消耗魔力在聖光上,但他們也不想加入戰局,身為教廷的樞紐,他們的職責遠不該是戰鬥,何況就算加入戰局,他們之中還未有一人達到聖魔導,至強也不過是十八級的魔力而已,那二十幾個邪靈,每一個身上都蘊藏著龐大的邪神之力,他們要與之對抗,恐怕只會讓自己深陷危機。

    此刻兩位聖騎,加上他們背後不斷用魔法掩護二人的聖魔導,三位聖域在這二十幾個邪靈面前隱隱招架不住了,只能被動的防守起來。

    曼德黎妮和唐斯特兩人近身搏鬥的結果是唐斯特全身傷痕纍纍,而曼德黎妮風姿依然,連衣衫也沒有出現一點破口。

    此刻座天使再次施展她神乎其技的劍技,三道劍光同時從三面籠罩了唐斯特,曼德黎妮已然成了三個,唐斯特又躲又擋,勉強將三道劍光統統防範下來,但他背後又出現一道巨大的傷口,只聽曼德黎妮冷笑道:「你還想靠你的眼睛捕捉到我的劍嗎?」

    三個幻影同時消失,曼德黎妮冷笑著,立於唐斯特背後,似無直接取他性命的意思。

    唐斯特怒目欲裂,曼德黎妮已經有很多次機會可以殺死他,但每一次都是隨意一劍,讓他吃痛而已,分明是要一點點折磨他,羞辱他。

    極怒之中,唐斯特的眼神有所變化,從怒極到冷漠,只是剎那,那雙血眸忽然就變得浩瀚而平靜,彷彿世間一切在他眼中,不過是塵埃罷了。

    「你又想憑什麼捕捉我的劍。」他的語氣也變得平靜無比,但那淡淡的口吻,卻又一股難言的威壓瀰漫在曼德黎妮心底。

    她神色一遍,轉頭之際,胸口已經佇立著一柄虛幻無實霧刃。

    唐斯特就在原地,沒有挪動一步,只是他的目光,好似牽引著世間一切力量,稍稍望向曼德黎妮的右臂,紅芒炸裂,她整個手臂變成一片血霧散開。

    座天使大驚失色,提起神聖之力接連在面前布下三道光幕,但唐斯特的目光,依舊是無可阻擋的,他所凝視之處,只有一層好似波浪的紅芒在光幕上擴散,轉眼,紅芒中心的光幕已經消失,一層層都是如此,知道曼德黎妮身影再次在他目光之中。

    那平靜冷淡的目光,忽然被一股無可抗拒,也無從抗拒的威嚴充斥,曼德黎妮剎那間動彈不得,靈魂深處的恐懼不斷湧現,她唇色全無,全身都在發抖。

    她明知道此刻唐斯特體內的力量已經耗空了,此刻腦中也只有一個念頭,逃!

    不過,她還逃得了嗎?

    她的意識已經被無數的幻境填滿,每一個幻境之中,必定是她在被不同的毀滅方式毀滅的場景。曼德黎妮雙眸越發黯淡,靈魂的波動越來越微弱,似是隨時可能消失一般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17 12:30
第三百八十五章 捲土(二)

    當這對美麗的金眸即將徹底黯淡無光時,微弱的白芒忽然亮起,一絲白芒在她眼中徐徐燃燒,曼德黎妮全身都在顫動,她忽然掙脫了那意識的無邊幻境,歷喝一聲,消失在唐斯特面前。

    座天使一路疾馳,飛回大堡內,抓起驚慌失措的摩爾哈便瞬移而去。剛才她遭遇的,不過是一個佛洛伊的意識波動,她的靈魂險些就在這意識波動前毀滅了,如果不是她及時將靈魂之光點燃,恐怕已經被他毀滅了。

    僅僅是一些佛洛伊的意識啊,顯現之時,卻如此恐怖,曼德黎妮已經有數百年未曾經歷如此的恐懼了。

    次日清晨,光明騎士和黎明之光已經稀疏潰敗,另外九位紅衣主教已經逃回教會,伊諾主教留了下來整理敗軍,曼德黎妮將摩爾哈丟到敗軍之中,也回教會去了。

    在榮耀之城百里之外的山谷,一萬餘黎明之光騎士,一萬餘光明騎士,不能給摩爾哈一絲安全感,伊諾主教留下來,才讓他稍稍寬心了些,至少教會並沒有放棄比魯奇科,他就還有捲土重來的機會。

    齊蒙自從以一己之力戰勝了海德雷和安塔卡斯之後,各族雖打心底裡不想讓他接替拉曼克倫的位置,但齊蒙在主持一些會議,亦或下達一些決策只是,他們也不會違抗。獸人對信諾的看中在這之中起了很大作用。

    獸人帝國稍稍穩定下來,精靈祭司便迫不及待要聯合獸人前去進攻南方諸國了,現在獸人實力比起當初齊蒙剛剛進入獸人帝國時弱了不止一倍,長期的戰爭損失的大量獸人戰士,而新生的獸人還都只會孩子,並不能充當後備兵源。

    祭司那顆救神的心已經急不可耐,齊蒙只能好說歹說地拒絕了,至少在近幾年內,獸人應該繁殖和訓練,而不是戰爭。

    獸人帝國雖然穩定了下來,但薩爾梵岡卻仍處於危機之中,齊蒙在聯盟之城稍歇幾日,便立刻趕回了哈勒格朗城。

    依米朗克已經為了薩爾梵岡焦頭爛額,之前齊蒙派出的遠征軍,不僅加重了薩爾梵岡的負擔,還讓他好不容易建立的和『民眾同甘共苦』的形象變成了『無能昏庸』的罵聲。

    現在民眾可不關心他是不是和他們同甘共苦了,而是他能不能帶他們走出困境,用民眾的話說,同甘共苦有個屁用,他們的生活除了在精神上能想著有一個大公和他們一樣受窮,肚皮該餓還是得餓,而他是大公,卻不能帶他們走出困境,除了用無能昏庸形容,也沒有更多好的詞彙了。

    這樣想法,總會催生一些有志之士,要從無能的大公手中奪回權利的念頭,也會讓一些野心勃勃貴族,窺伺起了依米朗克的寶座和財富,這些貴族可是十分清楚依米朗克的貧苦是詩人嘴裡的,他看似清平的大公府裡,實則不知還藏著多少財富。

    因此,由一部分貴族暗中支持,一小撮有志之士聯合起來,造反了。

    齊蒙趕回來的時候,叛軍一路長驅直入,已經到了哈勒格朗城下!

    好在齊蒙這次帶上了一百多個龍血精靈,依米朗克許多時候在決策上畏首畏尾,是因為他擔心在剷除一部分居心叵測的貴族之後,會被齊蒙誤以為是他要建立自己的勢力,而齊蒙就全無這部分顧慮了。

    一百多個龍血精靈,化身黑夜下的刺客,在薩爾梵岡這片不大不小的土地上掀起腥風血雨。連一些老實貴族,也被嚇破了膽,忙不迭要逃出薩爾梵岡。

    齊蒙從來不怕手上沾染鮮血,更不怕手上沾染更多的鮮血,不僅僅讓這些龍血精靈刺殺那些貴族,也讓諸神之血抓了一些叛軍首腦人物的親屬處決。

    至於那些哈勒格朗城前五六千人的叛軍,連武者都很少,多半是一些生活失意的工人,本著一心要成為貴族的雄心壯志的他們,齊蒙只需要齊蒙一人就能將他們全部葬送在哈勒格朗城下,但他還是讓調集了諸神之血前來圍剿,在齊蒙看來,沒喂過血的刀刃,就永遠不可能鋒利,訓練和殺人還是有差別的。

    當然,混混的舉措招來的是更多的罵聲,他也深知沒有把他們喂飽之前,罵聲不會停止,叛亂也不會終止。

    這基本是歷史經驗,所有關於團結和統一的美好傳說,在有限資源和飢餓前,都是狗屁了,而有人相信它,這僅僅是因為他們的肚皮裡總是脹鼓鼓的。

    薩爾梵岡的不少詩人,顯然就是其中之一,齊蒙一面把他們養的白白胖胖,一面讓他們在在詩章裡下足工夫,至少要有足夠的激情,能讓他們忘了他們每天已經吃不飽飯,最好的情況視他們視飢餓為考驗,視忍耐為高尚的精神品格便再好不過。

    不過,這一切還需要一個前提,那就是讓他們能看到希望,若忍耐沒有盡頭,飢餓沒有終點,再美麗的動聽的詩章,也還是狗屁。

    齊蒙正在沉思,籠罩他全身的能量波動緩慢極了。躲在暗處的緋歇爾自然不肯放過這大好時機,無聲地靠近齊蒙,一柄血紅的利刃狠狠向他刺來,不過,她卻不知道齊蒙雖然在思考,但體內的詛咒本源卻時刻維持著詛咒之力的高度敏感。

    劍刃剛剛進入他的背後半米,一個僵硬詛咒已經瞬間發動了,緋歇爾全身如被石化,立在原地一動不動。齊蒙扭過頭,看著緋歇爾那憤怒的眸子,沒有多說一句,抬手間,她體內的詛咒術迅速分解,緋歇爾剛恢復行動能力,繼續向前猛刺。

    齊蒙抬手將劍刃握在手中,輕輕一抽,劍柄已經從她手中脫離,緋歇爾向前踉蹌一步,道:「你只要讓我跟在你身邊,一有機會我就殺你,哼!」

    說罷,扭頭便走,齊蒙道:「不要你的劍了?」

    「你反正有的是錢,你既然肯給我花,我待會兒又去買一把。」

    緋歇爾前腳剛離開,又一道劍芒從齊蒙背後襲來,這次可不同了,齊蒙急忙將身體虛化,但這一道劍芒之中,似乎蘊藏了一些可以干擾他虛化的能量,從齊蒙脖子上穿透過去,他後頸上仍留下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哈哈,本精靈成功啦!」奧古麗塔歡呼一聲。

    精靈此刻手中緊握的鬥氣之刃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符號有了一些變化,這柄鬥氣之刃內,還蘊藏了一些齊蒙的詛咒之力,混混扭過頭,看著窗邊喜不自勝的精靈,道:「你也沒少鑽研我的詛咒了。」

    奧古麗塔傲然地昂著臉蛋,道:「那當然,只要你把你的力量給我,現在你會的很多東西本精靈都會!」

    話音未落,精靈揮動鬥氣之刃,兩道劍氣再次射出,一道劍氣之內藏著一個死亡詛咒,一道劍氣之內藏著一個石化詛咒,關鍵在於這兩道詛咒藏得極深,雖然威力並不強,但除了齊蒙這個詛咒大師之外,旁人根本難以察覺,這些蟄伏在鬥氣之中詛咒術,在關鍵時刻往往能發揮奇效。

    「可惜,雖然模仿得很像,但實質卻差了很多。」齊蒙評價道。

    奧古麗塔不滿地道:「像就行了,我又不是詛咒師。」

    齊蒙徐徐伸出手掌,手心竄湧的灰霧逐漸聚成一個個神秘的符號,這些符號鑽進了奧古麗塔體內,迅速結成一個印記,他道:「你可以通過這個能量印記從吸取我的詛咒之力。」

    奧古麗塔將信將疑地看了齊蒙一眼,仔細探查了這個印記,發現確實只是一個簡單的能量共享印記。她嘗試從印記中牽引一部分詛咒之力出來,立刻有一股詛咒之力湧現,她看了齊蒙一眼,道:「你不怕本精靈拿它來對付你?」

    「你可以共享我的力量,但我也可以停止共享。」齊蒙淡淡地道,奧古麗塔體內的印記內湧出詛咒之力戛然而止,不僅停止了下來,之前湧出的詛咒之力還在向印記回流。

    奧古麗塔不樂地哼了一聲,道:「說到底你還是防著我呢。」

    齊蒙笑吟吟地看著她,彷彿在說他可以給她一個完全平等的共享能量印記,不過前提麼混混的目光已經攀峰而上,在那美妙的峰巒上停留多時。

    奧古麗塔急忙掩住了雙峰,她可是聽過齊蒙信誓旦旦地說起自己對美人的胸脯的見解,深知這個***即便隔著幾層布料,也能大概猜到裡面的景色,並在腦中將之還原出來。

    「混蛋。」精靈扭頭低罵了一句,便從窗戶飛走。

    齊蒙面色漸漸冰冷下來,喃喃念道:「烈洛賽,是時候流第一滴血了。」

    當天夜裡,齊蒙最後剩餘的一百多名邪惡死士被召集了起來,在混混的命令下,分成了若干小隊,散入各國境內,一百多名龍血精靈緊隨其後,從薩爾梵岡向四面的王國,公國擴散。

    海倫商會的書桌上,一個安靜捲軸平靜地躺著,捲軸極長,鋪到這張三米長的書桌上尚不能完全打開,而捲軸之上,只有一個又一個烈洛塞族人姓名。

    從今夜開始,齊蒙要將它們全部染上鮮血。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17 12:30
第三百八十六章 人屠

    烈洛賽商會派到各國負責和本地商會交易的烈洛賽族人,成了龍血精靈邪惡死士的襲擊目標,偶爾,也會殃及一些各國和烈洛賽商會交易的貴族。

    血案一樁接著一樁出現在各國,不僅是針對烈洛賽商會的人員,連同他們的貨倉,都受到了最瘋狂的打擊。

    即使有人抓住了邪惡死士,或者龍血精靈,也很難從他們撬出點什麼,反而,他們一旦被抓便會立刻自殺,果斷的程度絲毫不比那些刺客公會訓練有素的此刻差。

    有一些人能夠猜到這次計畫肯定出自海倫商會,但能夠猜到這次計畫的人,大多又是對手段的光明與否毫不在意的人。

    當然,烈洛賽家族是很清楚誰在對付他們的,他們從克頓帝國調集一批烈洛賽騎士保護各國的族人,烈洛賽騎士團人數不過寥寥三千而已,但無人敢小看這支三千人的隊伍,沒有一個低於十級,雄厚的財力更把這支隊伍打造成了大陸上裝備最好的騎士隊伍。

    一千五百騎士分散到各國之後,不僅僅大大降低了烈洛賽族人的傷亡,還對齊蒙派出的死士和精靈造成了不小的打擊。

    與此同時,另一隻五百人的騎士小隊,以奇速前行,只用了十幾天穿過了各國,衝進了薩爾梵岡的國境這只烈洛賽騎士何等精銳,諸神之血在他們面前實與羔羊無異,他們一路行來,諸神之血的攔截就像一張薄紙,他們輕易便突破了,一路直抵哈勒格朗,這五百騎士甚至不需要攻城,個個用起御風之翼,飛過高高的城牆,衝進哈了朗城展開烈洛賽最憤怒的報復。

    齊蒙便是攻擊的重點對象。

    對於烈洛賽的反擊,齊蒙是有些始料未及的,相比於過去,烈洛賽商會的形式風格忽然變得果決而狠辣了,至少過去利益至上的宗旨有些背道而馳。過去烈洛賽要對付海倫商會還要顧及自身的形象,寧可委託刺客公會,也不肯自己動手,現在卻明目張膽派出了烈洛賽騎士,直取海倫商會的總部了。

    即使齊蒙和奧古麗塔出手,也沒能徹底摧毀這支騎士隊伍,他們留下了三百具屍體,其餘兩百人安然撤離了,而他們帶走的卻是數千平民,數百個海倫商會的工人,幾十個貴族的性命,以及大片重要建築。

    「齊,齊蒙先生,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再這麼下去,我們將會丟失薩爾梵岡。」依米朗克小心翼翼地道。

    海倫商會頂樓露台上依米朗克看著城下的一片狼藉,尚未燃盡的火焰還在慢慢燃燒,有的失去了親人的民眾,開始不顧一切在街上哭嚎和控訴依米朗克大公的無能。

    混混神色平靜地立在露台的邊緣,柵欄和一小半露台已經被摧毀了,海倫商會和大公府都未能從烈洛賽騎士手下倖免。

    他扭過頭,淡淡看著依米朗克,道:「不可否認,僅僅靠薩爾梵岡的力量,確實不足以和烈洛賽商會抗衡,不過我們可以考慮借用其他力量對付他們,我記得薩爾梵岡湧入了不少的外來商人吧,當海倫商會繁榮之時,他們的讚美就像在甜海倫商會的屁yan,現在海倫商會沒落了他們的辱罵又像他們成了最大受害人,現在這片土地上養不起太多人了,這些人,是時候付出一點東西了。」

    依米朗克道:「齊蒙先生的意思是」

    「薩爾梵岡這片狹窄的土地,如今總人口卻又一億五千萬,不削減一些人是不足負擔其他人的吃喝拉撒的二十萬人,應該不多吧。」

    依米朗克背後冷汗泌了一層,道:「我,我們把他們趕走也是一樣的。」

    「我要的是二十萬人的鮮血與靈魂。」齊蒙冷漠的表情,好像他嘴中的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數字罷了。

    依米朗克額頭上冷汗如雨,結結巴巴地道:「這這這恐怕恐怕太殘忍了吧。」

    齊蒙露出冷笑,道:「殘忍?好啊,那我不介意這二十萬人之中有你的名字。」

    「我立刻去辦,不過我擔心讓諸神之血執行的話,他們會在某種程度上對您產生質疑。」

    「我已經讓龍血精靈和死士在回來的路上。」

    依米朗克恭恭敬敬地向齊蒙行了行禮,從露台退下去。

    躲在露台後方的綠藤牆後,暗暗聽著這一切的緋歇爾手心不斷泌出冷汗,深深吸了口氣,此刻已無刺殺的勇氣。

    「你終於知道怕我了。」齊蒙冷笑道。

    緋歇爾艱難地從藤牆後走出來,她唇色全無,聲腔微微顫抖著地道:「你真的是個惡魔。」

    依米朗克聯合他手下的貴族和『能臣』開始將薩爾梵岡各個城市之中,居住的非薩爾梵岡住民列出名單,有的外來人已經在薩爾梵岡混到了一些地位,他們能出得起價錢的,依米朗克便會把他們的名字從名冊上划去,而一些不肯出錢的貴族已經帶上全家老小逃出了薩爾梵岡。

    那些工人和平民就沒有這般幸運了,一無人脈,二無財富的他們,對齊蒙的計畫一無所知,只要個城市以分配工作的名義調集這部分人,他們便立刻去了。

    薩爾梵岡某處山谷,山谷的一側已經被一塊塊巨石堵了起來,山谷兩側的山體經過開鑿,已經光滑無比,唯一的進出口,有四十幾個龍血精靈把手,而谷內五十幾個死士面無表情的立在谷中。

    各個城市來的平民都被帶到了這裡,滑稽的是,兩個只有一兩級的治安官,卻能帶著數百個平民走到這裡,一路順風順水,沒有任何反抗。

    即便這些民眾隱隱感覺自己被帶到這荒郊野外有些不對勁,他們還是井然有序地進了山谷,原因十分簡單,他們行的端,走得正,沒做過什麼違背道德和良心的事的他們,時刻用這種精神鼓勵自己來讓自己無所畏懼。

    不過,要傷害他們的人,可不會理會他們的為人,就像飢餓不會理會他們自覺高尚的人格一樣。

    治安官從龍血精靈那裡領到對應的金幣,歡天喜地地離開了,帶領這些民眾走向墳墓的他們,以人頭算,每成功帶來一人,就能得到一金幣,這些治安官也是餓得太久了,想到這些金幣能讓自己和妻兒遠離飢餓,他們便愛上了這份職業。

    至於這些外來人被帶到這裡幹什麼,那就不是他們該思考的問題了,反正管他的,自己肚子能飽得起來便是幸運了。

    這片山谷已經顯得十分寬大了,但被塞下十幾萬人之後,還是顯得狹窄了些。

    這十天,齊蒙為他們帶來了十萬金幣換來的事物,可算讓他們美餐了一頓,因此即便在這擁擠的山谷,也沒有一起暴亂發生。

    混混立在山頭,凝視下方不少翹首企盼的民眾,揮了揮手,幾個龍血精靈各拿著一個儲物空間在谷口上方飛過,儲物空間內的面包便如雨落下,民眾開始歡騰,你爭我搶地爭奪這些面包。

    「他們都要死了,你給他們食物還有什麼意義?」奧古麗塔蹙眉說道。

    齊蒙向那些向他投以感激眼色的人微微笑著,笑如春風,又似晨光,淡淡答道:「在一本週游傳記裡,記敘了海的盡頭,一個神奇的國度,他們在執行死刑時,總會滿足犯人一些簡單願望的,更會讓他們吃好最後一頓飯,我覺得很有趣。」

    「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就要死了。」

    「就是不知道,才很幸福啊。」齊蒙嘆道。

    奧古麗塔沉默了,看了齊蒙一眼,語言還止,徐徐把目光落到谷中。

    最後一批人被送入谷口之後,八十幾個邪惡死士,六十幾個龍血精靈慢慢取出了武器,忙於啃食麵包的民眾全無知覺,直到第一聲慘叫,打破了一個個飽嗝聲,驚慌才像瘟疫一樣迅速擴散。

    齊蒙微微手中不斷噴出的灰霧封閉了整個山谷的上空,巨大的灰霧漩渦,中心有一顆儲物戒指在閃爍著光芒。

    每一聲慘叫之中,便有一團鮮血,一個靈魂徐徐升入灰霧之中,被儲物空間吸收。

    奧古麗塔深深吸了口氣,強作出笑臉看了齊蒙一眼,道:「本精靈賭博去了。」

    說罷,匆匆從這慘叫聲中離開了,齊蒙一直盯著谷下的一切,他平靜的心湖稍稍濺起了幾片的浪花,旋即又歸於平靜。

    屠殺直至第二天黃昏時候結束,濃重的灰霧化開,谷中只剩一百多個惡魔站立著,他們全身浴血,精疲力盡,此刻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原來屠殺也是這麼費力的。

    地面躺著的一具具乾屍,各成姿態,唯獨臉上的表情無一不是驚恐萬狀。血色的夕陽讓這些灰色的乾屍上蒙上一層散不去的血紅,空中的儲物戒指徐徐飄到了齊蒙手中,其內已經有大量的鮮血和靈魂。

    齊蒙揮了揮手,所有龍血精靈拉著邪惡死士從山谷飛了出來,他體內不多的詛咒之力緩慢流動,伸手間,山谷兩側的山體之上亮起白芒,沿著白芒閃爍的軌跡,碎石掉落,轉眼將這山谷掩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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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報復(一)

    即使齊蒙將屠殺的地點選在了偏遠的郊外,也做了許多保密措施,消失還是不脛而走,惶恐的外來民眾,無論如何也要離開薩爾梵岡,而之前他們之所以留在薩爾梵岡,是因為他們仍對海倫商會抱有希望,畢竟它曾將帶給他們殷實的生活,他們堅信他仍是能慢慢恢復繁榮的,現在生死攸關,他們只能舉家逃難了。

    本土人,也有人痛斥依米朗克的殘暴之行,也還有人組織起來,準備奪回他這大公手中的權利。

    好在外來的一些民眾逃離之後,薩爾梵岡的人口壓力頓時減輕了不少,至少有五千萬人在之後的三個月裡,陸續逃出了這個屠夫和飢餓斌並存的國度,不僅僅是外來人,一些本國的民眾也逃難了。

    當然,催生這三個月民眾瘋狂逃難的,還有烈洛賽多次對哈勒格朗城的襲擊,要麼是烈洛賽騎士,要麼是聖魔導和聖域強者混合小隊。

    雖然沒有一次成功取下了齊蒙的首級,但也讓哈勒格朗城毀了大半,海倫商會和大公更是成了一片廢墟。

    臨時的商會總部,是某位倒霉貴族的府邸,依米朗克只要說個徵用二字,隨便幾個金幣便把那位貴族打發了。

    「比魯奇科怎麼樣了?」齊蒙道。

    站在他面前的依米朗克道:「唐斯特忙著讓紅潮騎士追殺摩爾哈,克頓帝國已經派出了一支光明騎士,似乎打算讓摩爾哈反攻。」

    「他們派了多少騎士?」齊蒙又道。

    「大概兩萬光明騎士,不過這次光明裁決者和仲裁者出動了不少。齊蒙先生,請恕我冒犯您,現在我們還是想想怎麼穩定薩爾梵岡吧,我聽到不少的消息,已經有幾個貴族秘密聯合起來,暗中培養了一支軍隊準備要造反,這次,諾曼王國還打算摻和一腳,我們再不做點什麼,恐怕「

    齊蒙冷笑了兩聲,眯眼盯著依米朗克,道:「你比我還著急啊,依米朗克大公。」

    依米朗克渾身打了個冷戰,當即底下了頭,道:「我,我多嘴了,薩爾梵岡永遠是齊蒙先生財富,您想要他怎樣就怎樣,我並沒有權利過問。」

    「我記得各國的商會已經關閉得差不多吧?」齊蒙又道。

    依米朗克連連點頭,道:「除了一些海倫商會還又一些盈利的,其餘的都已經解散了,那些商舖在海倫商會手下沒有生意,很快就投靠烈洛賽商會了,好在一些特有礦產也原材只有獸人帝國才有,海倫商會一時半會也還不會徹底從各國的商界退出。」

    「你派人去,讓他們在各國等著,用不了多久海倫商會又該炙手可熱了。」齊蒙信誓旦旦地道。

    依米朗克不明白齊蒙有什麼計畫,也不敢多問,點頭應了下來。

    烈洛賽城,這裡是最高人類文明的象徵,論規模,許多城市都比烈洛賽城大上數倍,但沒有仍何一座城市會想烈洛賽城這麼精緻,即便一刻小小的魔法晶,也是經過一些特殊的加工,魔法晶的光芒可以照良到更遠的街道同時,在近距離接觸時,也不會覺得刺眼,這樣技巧至今尚未普及開來,僅僅是在烈洛賽一城之地推廣。

    不高的城牆上,由一個個魔法支撐懸空巡車來回在城牆飛過,即使一些平民居也能看到一些飽含藝術氣息的魔法文明的傑作,比如簡單的煙囪,不論高度還是設置的位置,抑或這根菸囪的造型,顯然是經過建造者考慮的,在一套有關於優美的審美觀裡,能出它到符合優美的痕跡,而流動在煙囪中的魔力,又證明它也是和魔法師邂逅過的。

    來過烈洛賽城的人,更喜歡賦予這座城市以夢幻之城之稱。

    大量的財富讓魔法文明和藝術在這座城市蓬勃,連很難進步的禮儀也在城市更進一步,多了一些齊蒙見所未見的禮儀,至於這些禮儀判定,則在於它是否能讓受對方心情愉悅,以及是否優雅。

    符合這些,便是見所未見,無需旁人提點,也是能看得猜到的。

    「哇,這烈洛賽家族還真是把自己的老巢建設得像模像樣。」精靈驚嘆道,明亮的大眼睛一直在搜尋著各種新奇。

    齊蒙嘴角露出笑容來,道:「再美麗的東西,在武力前,終究只是一片廢墟。」

    沒有人願意讓這座夢幻之城經受破壞,齊蒙心中也有些不忍,但只要這不是他的,哪怕再美麗十倍,也還是狠得下心的,何況,這裡還是烈洛賽的老巢?

    「真的可惜了,以後你也建這麼一座城市,怎麼樣?」奧古麗塔美眸之中忽然亮起光芒,滿是渴望地看向齊蒙。

    「我對華而不實的東西沒有什麼興趣。」齊蒙淡淡地道。

    精靈不樂地看著他,道:「什麼叫華而不實啊,你看著這個這個還要這個。」

    奧古麗塔指來指去,滔滔不絕地說起他們巧妙的設計和用途,齊蒙卻打斷了她的話,道:「對我而言,不能防止我的敵人殺死我,也不能幫我殺死我的敵人的東西,都是華而不實。」

    「你腦子只有殺人嗎,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敵人?」奧古麗塔道。

    齊蒙笑而不語,徑直向前走去,奧古麗塔跟了上去。

    一直在兩人背後的緋歇爾停下了腳步,喝道:「惡魔,我殺了你很多次了,也浪費你不少錢了,你殺二十萬人,眼皮都不眨,為什麼就是一直不殺我。」

    齊蒙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緋歇爾一眼,冷笑道:「我才好奇,一個被我強暴的人,一個怕我的人,卻一直跟在我身邊,不去想辦法殺死我。而她明知道殺不死我,卻還要來一次次來殺我,我才有些匪夷所思。」

    緋歇爾面上陣紅陣白,道:「我我現在現在想到辦法了,你真不怕我殺了你?」

    齊蒙反問道:「那你是真的想被我殺死了?」

    緋歇爾啞然片刻,不知齊蒙這話裡有幾層意思,滿面通紅地道:「你你對我我一定要殺了你,你殺不殺我,那是你的事。」

    「那你還問什麼?」

    齊蒙冷笑一聲,繼續向前走去。

    緋歇爾一時埡口無言,隨即狠狠地道:「你等著,我,我總會讓你說清楚的。」

    說罷,她扭頭向不用方向飛去。

    烈洛賽城的中央廣場,聳立著烈洛賽商會偉大的創始人,格羅薩的石像,流動在石像上的一層肉眼可見的光芒,將外界的空氣隔絕了,因此聳立於此哪怕已經超過百年,這具依舊沒有一絲風霜歲月侵蝕的痕跡。石像周圍的花壇正在怒放著紅豔花朵,花壇外圍站著幾位神情肅穆的烈洛賽騎士,廣場周圍,也有幾位烈洛賽騎士巡邏。

    如果一個身穿黑袍,和週遭行裝遵循優雅和精美的行人形成的強烈比照,已經足以讓這些烈洛賽騎士留意齊蒙,那一個絕色的精靈,更讓周圍的行人紛紛停下腳步,看了過來,不禁為她的美而低低地驚呼一聲。

    一時間,他兩人便成了焦點。

    兩人慢慢走到了格羅薩的石像前,石像前的四位騎士已經警惕地提起了鬥氣,而廣場外圍的幾位騎士也在向廣場中心走來,民眾似乎發現了氣氛的異樣,紛紛讓開了道路,也和齊蒙二人拉開距離。

    十數米外,男男女女或以驚嘆,或以羨慕的眼神在精靈和齊蒙的身上打量。

    「這位先生,請勿靠近格羅薩的石像。」一位騎士上前一步說道,手卻時刻扣著腰間的佩劍。

    「閣下不必緊張,我只是想看看十二聖騎之一,格羅薩的英姿。」齊蒙摘下袍帽來,露出一張英俊得過分的臉龐。

    有人心頭暗是長舒了口氣,生怕這袍帽下是張平庸無奇的臉龐。瞅了一眼他身旁絕美的精靈,又看了看這張英俊無比的臉龐,暗在心中嘆息一聲。那立在她身旁的是英俊男人他們該有多好。當然也有心中暗暗嫉妒的少女,她們的眼睛剛剛落到齊蒙的臉上便再不能從他身上移開,然後不放過一絲絲他身上每一處細節,從這些細節評估這是王子還是,貴族,還是走了****運只有一張臉皮的平民,最後才是精靈臉上看了一眼,又黯然地低下了頭。

    另外幾個騎士也趕到石像前,各是運轉鬥氣,齊蒙稍有異動,便會有十個的咒文攻擊落在他身上。

    齊蒙面帶微笑,抬頭看著那高達五米的石像。奧古麗塔慢慢提起了鬥氣,正待要發難之時,齊蒙道:「格羅薩聖騎的英姿,我永生難忘。」

    說罷,扭頭向廣場外走去,奧古麗塔大感詫異,追上了齊蒙的步伐,道:「你剛才怎麼不動手?你不是要在這打開地獄之門嗎?」

    「改主意了。」

    「你說清楚!」奧古麗塔氣得跺腳。

    十位烈洛賽騎士徐徐將鬥氣平息下來,其中一人道:「你和你去跟著他。」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17 12:30
第三百八十八章 報復(二)

    「你說為什麼剛才不動手?」路上奧古麗塔仍是逼問道。

    齊蒙答道:「打開地獄之門需要一定時間,可我擔心,我還沒打開之前就被格羅薩那老傢伙給宰了。」

    奧古麗塔吃了一驚,道:「他就在這座城裡?」

    齊蒙略微點頭,道:「這個老東西,實力可比我們要強得多,可能的話,最好我們能悄悄做完該做的一切,再悄悄溜走,被他盯上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奧古麗塔若有所思地低著頭,片刻後又抬頭看了齊蒙一眼,道:「為什麼我感應不到他,你卻可以,老實說,你是不是背著本精靈又掌握了什麼特殊的能力還不想告訴本精靈啊?」

    但凡齊蒙具備的能力,不管新舊,精靈便一定要知道乾淨,這也是防範惡魔最重要的舉措了。

    齊蒙苦笑道:「這個能力很久之前我就有了,要教給你很困難,你知道我的靈魂已經完全墮落,這是掌握這個能力的關鍵,你該不想自己也墮落吧。」

    精靈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又扭頭過去,道:「那就算了,給你留點秘密吧。」

    公爵府,宏偉的建築頗具古典建築風格,籠罩在公爵府上空的三層結界都是觸發結界,任何不打算從正面正經拜訪的人,都只會在這三層結界上吃虧。

    緋歇爾剛想飛進公爵府內便被結界狠狠彈開了,鞋子燒焦了半隻,露出芊嫩的小腳丫來。

    幾次嘗試,緋歇爾都失敗了,只好到門前讓兩個烈洛賽騎士前去稟報,她公主的身份很多時候還是很好用的,沒有一個貴族會把一個到訪公主拒之門外。

    果然,兩位騎士稟報後不久,彼得便和老管家將緋歇爾迎進了府裡。

    彼得疲倦的雙眼,被皺紋深深烙印上了歲月的痕跡,曾經一頭齊整秀麗的短髮,此刻也花白了不少。

    不過,他的舉止笑容不論何時,總是會將禮儀和優雅詮釋出來,哪怕緋歇爾這個公主,在彼得禮遇前,她的舉止都有顯得笨拙而遲鈍。

    「緋歇爾公主,您為什麼不派人通知我們一聲呢,我看您也沒有帶什麼侍衛,你的身份尊貴,不該如此草草出行啊。」彼得道。

    緋歇爾在公爵府內觀望,這座公爵府遠不如皇宮宏偉,奢華也有所不及,但古典藝術的智慧沉澱,體現在一木一景上,置身其中,心緒也會慢慢平靜下來。

    她道:「彼得公爵,不知道格羅薩烈洛賽老先生在嗎?」

    「他老人家正在對烈洛賽商會作出一些決策,公主要見他恐怕只有等等。」彼得引領著緋歇爾到了會客大廳。

    等候了一個小時,彼得從後院進出了幾次,飽含歉意地道:「公主殿下,他老人家比較忙,如果您又什麼事兒的話,我可以替您代為轉告。」

    緋歇爾想了一想,道:「沒關係,我又不急,我相信彼得公爵不會趕我走的。」

    彼得笑吟吟地點了點頭,道:「公主殿下光臨陋舍是我的榮幸,您願意住多久都可以。」

    烈洛賽之城,一處地下倉庫之中,這裡本來是烈洛賽的一處貨倉,齊蒙買了下來,當然價格高的離譜,只是一個倉庫也讓他足足損失了三十萬金幣。

    好在這個地底倉庫足夠大,百米長寬,足夠齊蒙在這倉庫內大展手腳了。

    本來地獄之門放在烈洛賽之城中央廣場是最好,但考慮到當時的情況,齊蒙不敢輕易暴露了自己,只能選擇在這裡進行他的計畫。

    二十萬人的鮮血和靈魂,配合他現在的能力,足以召喚一隻軍團來到亞藍了。

    地底倉庫中心,一顆儲物戒指皮漂浮在空中,正不斷向外突出暗紅的血液,每一股血液之中都能看到一個團團虛幻的光影流過,這些靈魂順著血液流向地面,逐漸在地面匯聚。

    齊蒙並不會魔法,但類似召喚術的詛咒大陣卻是會的,此刻血液沉積到地面,形成一個個詭異的符號同時,不斷向地下滲透,濃重的灰氣開始從這些符號飄了出來。奧古麗塔面前大概漂浮著二十個捲軸,她抬手一揮,這些捲軸統統射出,散佈在庫房的四面的牆壁上,每一個捲軸打開,必定吐出一層透明虛幻的白芒,和其他捲軸的吐出的白芒合為一處。

    轉眼間,整個庫房之中出現一層透明的結界,將所有灰霧緊緊包裹了起來,這些結界逐漸晶化,不再扭動,不僅是阻斷內在的所有的能量擴散,還個隔絕了外面一**的探知能量。

    奧古麗塔小手一拍,道:「行了,你就慢慢努力吧,本精靈玩去了。」

    說罷,雙翅一展,歡喜離去了。

    公爵府絕對是個枯燥煩悶的地方,除了去花園逛一逛,去書房閱覽和藏品室鑑賞,就沒有別適合緋歇爾的了,比起皇宮來還要無趣得多。

    好在彼得對她這個公主還算禮遇備至,看出她的煩悶之後,又讓一個舞樂團前來為緋歇爾表演,這才讓她稍解煩悶無聊。

    「彼得公爵,你認識齊蒙這個人嗎?」緋歇爾道。

    彼得愣了愣,冷聲道:「一個不知不扣的小人。」

    緋歇爾幽幽嘆了口氣,道:「是啊,他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

    「公主殿下不會是為了這個小人來的吧?」彼得又道。

    緋歇爾沉默半晌,剛要回答之時,一聲怒喝徹底打斷了樂團的演奏:「彼得,你現在還有心思賞舞聽樂,你是在不滿我暫時剝奪了你的權利嗎?」

    滿面蒼容,枯發零星的格羅薩氣沖沖地走進了歌舞大廳,台上舞女樂師紛紛嚇得跪地,不敢發出一點聲響,緋歇爾轉頭看去,格羅薩的頭皮已經咒文而嚴重變形而來,佝僂的身軀正疾步走來,很難想像這幅殘弱老軀是如何發出之前的雄獅怒喝的。

    彼得起身向格羅薩行禮,道:「祖父,這是緋歇爾公主,她想見見您」

    話音未落,一個響亮的巴掌已經打在彼得臉上,格羅薩渾濁的眼珠中只有憤怒的火焰,他瞪著彼得,道:「雷德大帝四十九個公主,我怎麼知道她是哪一個?」

    緋歇爾面色一冷,道:「我是雷德大帝第三十六女,緋歇爾哈馬斯,請格羅薩先生給予我應當的尊重,彼得先生不過是幫我排遣一下時間,您不該如此對他,何況他現在是帝國的公爵,而您在帝國已經不是貴族。」

    格羅薩蒼老的面容在緋歇爾身上打量了一番,又看向彼得,淡淡地道:「彼得,告訴我現在緋歇爾公主的公主頭銜有多少意義。」

    彼得低著頭,面無情緒地道:「現在凱撒大帝執政,他的兄弟姐妹大多已經失去了他們原有的尊貴,頭銜也僅僅是個頭銜而已,並無任何價值。不過」

    他語氣一變,道:「祖父,我覺得我們還是應該給予公主一些尊重。」

    格羅薩反手又在彼得臉上抽了一巴掌,道:「我當然會尊重她,不過你並沒有尊重我!」

    彼得埋著頭,沉默了半晌,道:「私自請一直舞樂團,確實是我的越權,現在烈洛賽是您在執掌,我並無這個權利。」

    緋歇爾望著彼得那面無表情的接受著格羅薩的叱喝,心中生出些許的同情來,道:「格羅薩老先生,您為什這麼對待您的子孫」

    格羅薩打斷了緋歇爾話,道:「我和雷德大帝子女都很多,我怎麼知道他是哪一個,現在他是會長我還記得,但我希望他的無能不會讓我把他忘了。」

    彼得點了點頭,面上仍是沒有絲毫的情緒而言,再向格羅薩行了行禮,轉身離開了歌舞大廳。

    格羅薩淡淡看了一眼台上的舞女和樂師,道:「你們停下來幹什麼,我要招待公主殿下,有說過讓你們停下來嗎?」

    台上的男男女女連連點頭答應,繼續自己的表演。

    「公主殿下,你來見我有什麼事嗎?」

    緋歇爾雖在心中極為厭惡這個老聖騎,但她要對付齊蒙,她能想到的能夠幫她的人也只有他了,笑了笑道:「我想請格羅薩先生幫我對付一個人。」

    「我不是殺手。」格羅薩冷笑一聲。

    這世上有資格讓他幫忙的人,恐怕已經不超過五個,緋歇爾顯然不是其中之一。

    緋歇爾猶豫了一刻,道:「可他如果是您自己想要殺死的人呢?」

    格羅薩渾濁的眼珠了有了一點光芒,道:「哦?這世上我想殺死的人不超過三個,不知道公主殿下指得又是哪一個?」

    緋歇爾笑了笑,道:「我可以告訴您他的下落,不過您得答應我一件事情。」

    「公主殿下應該先告訴我他是誰。」

    緋歇爾低頭沉默了片刻,還是說出口來,道:「齊蒙,這個海倫商會的會長一直是烈洛賽商會的死對頭,他應該是您想殺死的人吧?」

    格羅薩白眉微微一跳,沉吟道:「齊蒙」

    緋歇爾點了點頭,道:「他現在就在克頓帝國內。」

    格羅薩看了緋歇爾一眼,道:「公主殿下想讓我答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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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九章 一眸(一)

    「我想請您將我綁起來,帶到他面前威脅他,如果他並不打算救我,您您就把他殺了吧。」說到這裡,緋歇爾雙眸一片黯然。

    格羅薩面帶譏笑,道:「如果他救你了呢?」他少說也活了近兩百年,見過的痴男怨女還少了?只需從緋歇爾的神色便能揣摩個大概。

    緋歇爾黯然的神色,忽然泛起一絲血紅,彷彿眼中那幕幕,痴痴地道:「如果他救我,如果他救我這個您就別管了。」

    「公主殿下應該知道我曾是十二聖騎之一,威脅對手向來不是什麼光明之舉,我不需要,更不屑一用。」格羅薩又道。

    正自顧想著的緋歇爾半晌後才回過神,道:「克頓帝國有多大,您比我清楚,我不告訴您他在哪兒,恐怕您找不到他,何況殺死一個惡魔,任何卑劣的手段,都會被賦予聰明智慧的美名。」

    格羅薩淡淡看著緋歇爾,沉默了片刻,似乎正如她所說,任何對惡魔的卑劣,都可以理解為英名和聰慧,這個公主也不像看上去那麼天真和幼稚,他道:「公主殿下似乎也不很笨,那我也陪你玩玩,不過,那個齊蒙必須要死!」

    緋歇爾沒有回答,心中早有了計畫。

    「台上的人,希望我回來時,您們仍在表演。」格羅薩丟下這一句,跟緋歇爾離開了歌舞大廳。

    那些妙齡女子和年輕的樂師不敢絲毫怠慢,即便著歌舞大廳空無一人,也竭盡心力地繼續著自己的表演,只要格羅薩沒有說停,他們哪怕跳斷了腳,也不敢停下來。

    緋歇爾將齊蒙就在烈洛賽城的消息告訴格羅薩,他立刻下令命人在烈洛賽城搜尋齊蒙的下落,其中一名騎士小隊長匯報了廣場上的一男一女的情況,他派出的烈洛賽騎士,至今沒有回來,估計應該是被這他們解決了。

    格羅薩肯定那就是齊蒙,最終,透過一個巨額的地下倉庫交易信息,格羅薩認定齊蒙就在烈洛賽的一個地下倉庫裡。

    十三位長者和格羅薩坐在密室內,長桌的下首彼得一言不發地聽著一切,他現在在這桌面上已經沒有發言的權利。

    「為了保險起見,我看您還是應該帶幾個聖域過去,那個混混敢到烈洛賽城來,一定有什麼準備。」一位老者道。

    格羅薩冷哼道:「你們是在質疑我老了,不比以前強大了嗎?」

    十三位長者連連搖頭,道:「我們當然不會懷疑您的能力,不過多帶幾位聖域總是好的,即便在您的出手的情況下,幾乎沒有可能會需要他們,但能藉機讓他們一睹您的英姿也是好的,他們知道您的力量之後,對烈洛賽才會更為的忠誠。」

    格羅薩點了點頭,又不禁感慨一聲,道:「英姿?我的力量或許沒有衰退,但我的樣子卻已經不復當年了。」

    十三位長者陸續道:「您在世人心中,永遠是當年雷霆之怒的聖騎之姿。」

    「行了,不必再拍我馬屁了,你們幾個下去召幾個聖域來吧。」

    十三位長者紛紛應聲而退,格羅薩也出了密室,只留彼得一人坐在密室之中,不多時,一個護衛走了進來,向彼得行了行禮,道:「您要的東西,我已經取到了。」

    幽暗的地下倉庫,此刻成千上萬個光點排列在地面上,每一個符號內,都被光點擠滿,每一個光點便是一個靈魂,一眼望去甚是美麗。

    奧古麗塔醉意醺醺地歸來,兩片紅雲在臉蛋上盤旋,她一手提著酒瓶,一面踉蹌地從階梯走了下來,看到眼前這一幕,睜大了雙眸,情不自禁地感慨道:「這麼漂亮的東西,你卻拿來打開地獄之門,你什麼時候能為我進行一點創造啊~」

    哪怕相比於巨龍和獸人,精靈的體質再柔弱,已是聖域的奧古麗塔也不該被酒意擊倒,除非她刻意讓自己喝醉。

    「你什麼時候連酒也沾上了。」齊蒙的靈魂波動蔓延過來。

    奧古麗塔小手一揮,道:「用得著你管教,本精靈樂意。」

    說著她邁著踉蹌地步伐走進滿地發光的符號之中,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地面的這些光點時小時大,死在呼吸一般,每一次收縮,便會噴出幾絲灰氣。

    奧古麗塔走到青年身邊,丟開手中的酒瓶,徑直地摟住他的腰背,腦袋靠在齊蒙左肩,齊蒙心神稍亂,那儲物戒指之中流出的鮮血之中至少逃出了數十個靈魂,幸虧此刻整個倉庫被濃烈的詛咒之力充滿,齊蒙急忙操控詛咒之力將這些靈魂抓住,封入了地面的符號之中。

    精靈臉上醉紅未退,又起那頑劣調皮的壞笑,足可媚倒蒼生的容姿,齊蒙只是看了一眼,便急急閉上了眼睛,不敢再看下去,道:「你再這麼下去,信不信我把你辦了!」

    奧古麗塔腦袋一搖,道:「本精靈不信,你能怎麼樣?」

    說罷,精靈的小手,像冰膩的小蛇鑽進了齊蒙的衣下,從胸膛到腹部,一路到了那雄風半振的分身,它好似被最猛烈的刺激刺激到了,猛地提起了全部的鬥志,也滾燙得嚇的那冰膩的小手向後縮了縮。

    奧古麗塔美眸漸成月牙,又重新將它握住,剎那間,齊蒙渾身打顫牙關緊咬仍是難以遏制心中的火焰越燃越盛。

    他不得不停止將血液和靈魂注入地面,喝道:「別胡鬧,現在」

    奧古麗塔手指輕輕一在那凶物打了個轉,打斷而來齊蒙的話,道:「胡鬧?你心裡高興著呢?」

    混混心頭又氣又喜,雖恨不得立刻趁著小傢伙醉酒,要將她就地法辦,但這些完全滲入地面的血液隨時間流逝作用會越來越小,時間又不容他又不容他又其他綺念。

    「你就是齊蒙?」一個聲音響起,不僅嚇退了齊蒙的全部火焰,精靈的小手當即縮回,醉紅的臉蛋也全無了血色。

    不過,蒼白了片刻過後,她臉上驚人的血紅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格羅薩站在倉庫入口的階梯前,屈指一彈,一團鬥氣撞擊在結界上,將他面前的結界打碎,鬥氣之風瞬息間席捲整倉庫。

    奧古麗塔猛立而起,狠狠盯著格羅薩,道:「你你看見什麼沒有?」

    「我只看見一隻無恥的精靈,在給一個男人哼哼。」

    奧古麗塔面上血紅更濃得欲滴出血來,喝道:「胡說!」

    說罷,她提起鬥氣,手中已經有柄鬥氣之刃,紅影余留之時,她已經到了格羅薩面前。格羅薩伸手而出,五指上亮起刺目的淡藍色光芒,和精靈的鬥氣之刃接觸之時,幾道雷舌順著奧古麗塔的鬥氣之刃蔓延,奧古麗塔冷哼一聲翅膀再次揮動,已然退到數米之外。

    「嗯?」格羅薩看著手掌指上浮現的一道裂口,驚疑一聲。

    「現在你還看到什麼了嗎?」奧古麗塔冷喝道,精靈雖然盛氣凌人,但卻提起了十二分警惕,剛才她的一次攻擊,已經在鬥氣之刃上附著了齊蒙的物質破壞詛咒,結果只是割傷對方而已。

    她注意到背後齊蒙已經加快而來儲物空間的血液和靈魂湧出,眉頭緊鎖不展,暗道:「難道他就是格羅薩?」

    格羅薩枯瘦的手掌微微一握,大片的灰氣從他手心潰散,道:「很久沒有遇到過你這樣強大的暗夜精靈了,一個會不知道羞恥的暗夜精靈,更是前所未見。」

    「閉嘴!」奧古麗塔氣得跺腳,哪裡再理會對方是誰,握著鬥氣之刃便向格羅薩攻了過去。

    齊蒙始終坐在原地,四面升起的灰霧形成了一個漩渦,漩渦中心傳出的淒厲嚎叫越來越重。

    格羅薩一面和精靈近身格鬥,一面注視著齊蒙這頭的動靜,看著那些詭異的符號,以及地面上那一個個光點,他心頭暗是一凜,冷哼一聲,道:「想要打開地獄之門?兩個不知死活的東西!」

    他渾濁的眼珠忽然光芒大量,奧古麗塔一劍割向他的喉嚨,劍氣擴散但割斷的僅僅是格羅薩的一道殘影,劍氣將倉庫的牆壁其整整的切開,精靈捕捉到格羅薩的位置,回身刺去時,格羅薩的手中一柄血紅的長柄大斧已經到了她面前,濃重的血腥味撲面而來,奧古麗塔神色大變,急急鬆開鬥氣之刃,在體內組織起詛咒之力,形成一個簡單的虛化效果。

    不過,她始終不是齊蒙,詛咒術上不論釋放的速度還是作用,都還遠遠不足,雖然虛化成功,但她的肩頭還是浮現了一道傷口,再次凝實時,鮮血立刻湧了出來。

    格羅薩手中長柄雙刃血斧上擴散著攝人威壓,他並未再給精靈機會進行後續的攻擊,轉身握著血斧向齊蒙飛去,速度之快,似若奔雷!

    混混面色凝重無比,分出部分的靈魂能量來控制體內的地獄烈火,在格羅薩近身之際,數個小小火星飛向格羅薩,巨大的焰柱撕碎了整個地下倉庫,衝天而起的焰柱在百米高空不再向上延伸,只見一道雷霆撕開了整到焰柱,徐徐分為兩半的焰柱之中,格羅薩徐徐飛出,渾濁的雙眼,已經被興奮填滿。

    一個強大的地獄生物,總是能他讓找回年輕時候,和地獄生物廝殺時的熱血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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