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詛咒之主 作者:羊子陳(已完成)

 
Babcorn 2016-8-30 12:19:4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2 137940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0 23:39
第四百二十章 北伐(二)

    極北之地與混亂之森交界之處,積雪厚達半尺,比起北國來,北國的大地常年積雪,便形成了一層冰層,而這裡的積雪尚未沉寂,蓬鬆陷足,為瞭解決前行度緩慢問題,齊蒙讓燃焰獸人在隊伍前端開路。

    獸人大軍推進之處,便會在白茫茫大地留下痕跡,裸露大地上留著大灘積水,冰凍的土壤甚至會留下黑色的腳印。

    隨著積雪蒸,濃重的白霧將獸人遮蔽起來,因此前方的一座冰雪要塞上,守城軍士看到的只是一團蔓延過來的一片白霧而已,當哨兵看到白霧中依稀的龐大身影時,獸人已經衝出白霧,向這座冰雪要塞動衝鋒。

    雪國,由於氣候原因,火元素極為稀薄,擅長火系魔法的魔法師不多,大多魔法師選擇了冰系魔法,正因為如此,缺少火焰魔法的北國,冰雪要塞一直存在。

    但燃焰氏族的獸人,對元素的親和力和敏感程度遠尋常的魔法師,他們能夠吸收空氣中不多的火元素,雖然相比於南方,他們的力量會弱很多,但對這些堅冰築成的要塞還是有著巨大威脅的。

    要塞裡大約駐紮著八千冰雪騎士,此刻禦敵的號角吹響,要塞上方立刻有了很多身影,一根根以堅冰做桿,精鐵做頭的冰箭如雨灑下,獸人身上穿戴全身覆蓋式盔甲,這些冰箭並不足以打破矮人的盔甲,而且即使有個別的肩頭運氣好會穿過盔甲的風息,落在皮糙肉厚的獸人身上也不會造成太多的傷害。

    飛在空中的精靈輕盈靈動,迅捷無比,這些冰箭對他們的威脅更是渺小。

    冰雪騎士的魔法師6續登場,各種冰雪魔法下來,卻不能阻擋燃焰獸人分毫,他們重重撞在了冰牆上,好似一塊滾燙的烙鐵,沒入了堅冰之中,迅沒入了冰牆內,隨後冰牆便迅融化,蒸騰起大片的白霧。

    七萬對八千,裝備要要領先,個體實力也遠遠勝出,這不能用戰爭來形容了,一場徹底的屠殺,破城而入的獸人,牛頭人一往無前,動可怕的衝撞,任何防禦建築在他們尖利的犄角和蠻力前都只能百年城廢墟。

    齊蒙看著要塞內逐漸爆開的風暴,捲起了大量的積雪,他身下這頭八階魔獸,紫色的毛上立刻掛上了一層厚厚的積雪,不過它擔心積雪會融化,融化之後會打濕齊蒙的衣衫,到時候難免又要遭受齊蒙的一番『教育』。

    當即伸處舌頭把背後積雪添了乾淨,並小心翼翼地舔了舔齊蒙的手,以示討好。

    風暴持續了一個小時,漸漸平息,齊蒙並未開口,簡單的靈魂波動傳達給了身下的魔獸,它便張開雙翅,向要塞內飛去。

    此刻要塞內一片狼藉,大多建築已經倒塌,混混淡淡地道:「今晚就在這裡暫時休息吧。」

    海德雷點了點,立刻吩咐了下去,將營帳暗在要塞內,獸人並不擅長持久戰,他們並無持久戰方面的智慧,甚至出征之時,都是走到哪兒搶到哪兒,沒有運輸線可言,當然,這麼做可以大大加快行進的度,但也很容易因為飢餓而不得不撤軍。

    而北國生命極少,狩獵也不會收穫太多,因此此行大軍不得不沿著一條特定的路線前行,這條路線上一定會有城市和要塞,雖然不能沿著直線行進會浪費很多時間,但目前已經是最好的辦法。

    冰雪騎士月口糧,只夠七萬大軍使用三天,當然,齊蒙理解的『夠』,應該是建立在吃飽喝好的基礎上,而不是每天只吃一點身體所需的食物維持身體機能,精靈的食量和人類相仿,而獸人卻是一個個大胃王,大量的食物被搬出倉庫,還未在鍋裡煮熟,便被飢腸轆轆的獸人抓起吃了。

    「吃啊,你怎麼不吃?味道很不錯啊。」奧古麗塔用著冰刀切開一塊新鮮的冰兔的肉,那晶瑩剔透微帶一絲嫩紅的腿肉,用生食的方式口味最佳,北國的特產,放在南國只有一些王宮貴族才有機會享用。

    此刻冰刀封住了冰兔那腿肉上的最後一絲溫度,入口之後,冰膩爽滑漸漸隨著舌頭的溫度改變成另一種異樣的鮮美,衝入鼻腔的淡淡香氣,既是肉香,又帶著一種似是花朵的芬芳,奧古麗塔享受這每一片冰兔腿肉帶來的美妙滋味,滿足無比。

    齊蒙放下心中重重顧慮,割出一片腿肉,放進嘴裡的一刻,不禁眼前一亮,乾脆抓起餐盤重點整片腿肉大肆咀嚼起來,面對美食,優雅會妨礙那大口咀嚼的歡愉。

    「精靈,你如果還想提升力量的話,是希望自己融合神格成神,還是摧毀神格突破二十三級?」齊蒙大口咀嚼同時,嘴裡含糊不清地問道。

    奧古麗塔雖然食量驚人,也對吃相沒有什麼講究,但她很清楚著冰兔肉,要越薄口感越好,像齊蒙這樣牛嚼牡丹,是不能吃出最美妙的滋味的,她雖是一刀刀的割開一小片冰兔肉,一片片吃下的,但度卻絲毫不必齊蒙慢多少,此刻也是專注地切割著美味,頭也不抬地道:「當然是當精靈啊,做神多沒意思。」

    對現在的齊蒙和奧古麗塔而言神明不再如當初那般遙不可及,甚至如果混混願意,隨時可以抓到一個黑暗神並搶走他的神格。

    神明?隨著漸漸瞭解諸神的奧秘,齊蒙現他們只是一個不被力量限制的生命,並非那麼遙不可及,他們的力量仍然有大有小,有強有弱,甚至神格也有優劣之分,和人的區分只在於所受法則約束的多少。

    其中,最為顯著的一點,就是力量,沒有利用神格或者一些強大神力的幫助,任何一個生命的力量都會被限制在二十三級。

    當然,亞藍的諸神和地獄的諸神有所不同,他們大多存在於天界,並無生命可言,只是一些意識,很少會降臨亞藍,而他們一旦降臨亞藍,就必須受到亞藍位面的法則約束,並以形體的形式出現,形體和靈魂消亡,神也會死亡。

    此刻在他眼裡,現在神明已經不是神明了,只是一個力量階梯,只有順著這個階梯向上爬,力量才能進入另一個次元。

    奧古麗塔對力量的渴望是很淺,無憂無慮,生性豁達的精靈,只要每天能無憂無慮地吃喝玩樂,豪賭大賭那就很滿足。

    此刻,齊蒙看著奧古麗塔全然不在意的樣子,自嘲一笑,將這些問題統統放在腦後,繼續大口享用著美食。

    北國的天氣讓獸人的體能消耗很快,除了燃焰獸人,靠著體內濃郁的火元素可以禦寒,其他獸人一旦腹中空空,沒有多少力量的時候,就會被寒風凍傷,原本預計可供三天的食物一天半吃了精光,齊蒙不得不改變路線,選擇附近最近的一座城市動攻擊,當地守軍雖然負隅頑抗,但終究沒能擋住飢餓的獸人瘋狂攻擊。

    民眾成了搶劫的重點對象,齊蒙對北國的人口是很看重的,至少他將來要在這片土地上獲得什麼,就不能像之前那樣肆意屠殺了,那些冰雪騎士可以殺害,這些勤勞的勞動人民端的是碰不得的,北國人口本就少,每一個勞動力都十分珍貴。

    於是獸人搶劫之後,又繼續北上,沿著之前的路線一路別上,這個路線的重點便是北國的帝都。

    極北之地,這只是齊蒙這些南方人叫法,事實上這裡更應該叫克雷巴林帝國,此刻帝都內的議庭之上,德爾比公爵帶來了最前線的消息——齊蒙正以奇向帝都攻來。

    公爵神色緊張焦慮,語氣焦急,不覺間,讓霍普斯大帝心裡也緊張了幾分,加上他言詞間,對渲染緊張氣氛的功力十分深厚,德爾比最後再一句央求大帝出兵,大帝也有了出兵的意思。

    但宮中還會有幾個能臣,尚能判斷形勢,此刻道:「大帝,現在冰雪騎士團大不如前,六萬騎士已經是全部的力量,現在出兵就是把他們送進獸人的嘴裡啊,千萬不可,我們還是應該等這些獸人自己找上門來,據我所知,南方是風雪的,再強大的獸人在嚴酷的寒風中吹上一個月也會實力大損。」

    「是啊,大帝,現在帝都局勢很微妙,總有一些利益熏心的小人想要趁機做點什麼忤逆的事來,如果冰雪騎士統統調離帝都,必定會給這些奸佞小人機會,您應該知道,那些離開冰雪騎士團的騎士,現在都在誰的手底下。」有一位大臣說道,目光還時不時瞪德爾比一眼。

    霍普斯大帝已經年近七旬,從未經歷過嚴寒的他,不知道嚴寒是否有擊敗獸人的威力,只聽到前方不斷傳來的敗報,便心慌意亂,此刻更難以分清形式,把這兩位能臣的話,當做是他們在妒忌德爾比受他重用。

    他一心剷除獸人和精靈,好安安心心回寢宮去了,美人還在被子裡待著呢,最近幾天就因為獸人和精靈的聯軍一路輸入破竹的向帝都推進,他過去能勉強徵戰個十分鐘,也縮短到了三分鐘而已,讓美人兒頗為不滿。

    他對剷除這些突如其來的侵略者已經急不可耐。

    身為大帝心腹的德爾比怎會不瞭解他的心情?此刻指著那兩位大臣的鼻子便罵道:「你們這些昏庸無能的混蛋,你們知不知道獸人和那些精靈現在走到哪兒了,再等,再等他們都該出現帝都城下了,眾所周知,獸人最擅長的便是衝鋒,帝都位於冰原上,他們到這兒真的會如你們所說的精疲力盡,被寒風腐蝕力量嗎?萬一不是,那帝都又有多少把握可以應對這些獸人和精靈?他們的衝鋒可是無堅不摧,到時候你們用你們的狗命保護陛下嗎?」

    德爾比言辭劇烈,盛氣凌人,連霍普斯心頭大帝也是一跳,為他氣勢所攝。公爵又道:「現在那些獸人和精靈剛要經過一些險要的關隘利用地形優勢伏擊是最好的選擇,你們卻要在這裡誤導陛下,究竟有什麼心思,我想陛下也會很清楚的。」

    兩位大臣氣得咬牙切齒,看大帝皺著眉頭盯著他二人,顯然已經被德爾比說動了,懷疑自己了,兩人心下一涼,心若死灰地底下頭來,聽著德爾比繼續叱喝。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2 09:23
第四百二十一章 北伐(三)

    坦斯格林城,這座位於廣袤無垠的冰原上的城市,聯繫著各個城市的交通樞紐,大軍剛剛佔領,所遇阻礙除了一位聖域強者之外,都算不上什麼。

    這座冰城規模較大,有十數萬民眾在此,也算是北國較為重要的城市之一。

    剛剛拿下這座城,消息傳到皇宮,大帝便徹底坐不住了,立刻去教廷和教商議出兵,整個冰雪騎士團,真正的掌權人還是教廷,這個神權至上的國度,大帝的權利遠遠不如冰雪教會教。

    不過,這位教也和大帝的想法一樣,攔截要乘早,如果等到齊蒙一路到了帝都,到時萬一有個閃失他們還不是只有倒霉的份兒?

    六萬冰雪騎士,在數天裡完全集結,浩浩蕩蕩地向精靈和獸人的大軍開去。

    帝都的大部分騎士都被調離了,德爾比公爵總算等到了機會,他這些年積累的全部軍力,一萬騎士悄然向帝都趕來,只等前線交戰的訊息一傳開,這一萬騎士便會攻進帝都,直取皇宮。

    長途跋涉和長時間作戰,讓獸人和精靈確實出現了一些疲勞和凍傷,如果正的讓大軍一路北上,打到帝都城下,齊蒙估計這支隊伍只能揮三成的實力,這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北國的風雪越向北,越是寒冷刺骨,漸漸已經到了滴水可冰的地步,獸人這一行沒有準備任何棉衣厚裳,全靠能量抵禦惡寒,能量上的損耗異常的多,行進途中經常能聽到噴嚏聲。

    一向對戰爭和廝殺十分熱誠的獸人,此刻個個無精打采,滿面疲倦,他們多想立刻回到南方溫暖的森林去,偏偏天地茫茫一片,不知哪裡才是遠征的盡頭。

    六萬冰雪騎士早早埋伏在冰原外的一片雪峰周圍,這些高大雪峰上,堆積了大量蓬鬆的新雪,只需一個小小的雪球,從峰尖落下也能滾出一個龐然大物來。

    獸人剛剛進入雪峰之間的谷地,兩側的雪峰上邊有無數箭雨射來,魔法大部分向著獸人和精靈傾瀉而來,一少部分落在雪峰上,引的雪崩如洶湧的浪潮般淹沒而來。

    一波大雪淹沒過去,地上已不見人影,但冰雪騎士十分清楚獸人絕不會因為一點雪崩就倒下,積雪只是平靜了片刻,便被風暴吹起,許多地方升起白霧來,精靈們一馬當先,從積雪中飛出來時,取出背後的魔法箭,向這些冰雪騎士動攻擊。

    冰雪騎士的裝備只能用爛裡形容,一件雪白的披風,連基本的護具都很少,由於開掘礦產極為困難,鋼鐵都被製成了重要的武器,哪還有閒於來鍛造盔甲?相比起來,獸人和精靈身上的一身精甲雖然是行進途中的負累,但在戰場交鋒上,裝備的優劣可以直接影響戰爭走向,何況獸人即便精困神乏了,疲倦的老虎也比貓強,在加上裝備的差距巨大,這些冰雪騎士除了第一次偷襲佔得先機之外,再無其他任何機會。

    不過,依靠這片雪峰,這些冰雪騎士在大敗之後,立刻躲到了藏到了雪峰深處,獸人一時間也難以將之徹底擊潰。

    冰雪騎士大敗的消息傳回帝都,德爾比第一個知曉,便組織手下的一萬騎士攻進了帝都,當傳訊的騎士將冰雪騎士打敗的消息帶到皇宮時,大帝大驚失色,還未來得及想出應對之策,德爾比公爵叛變,帶著一萬騎士攻擊帝都的消息也傳來了。

    大帝慌張地去找冰雪教會的幾位主教和教,誰知道這些狡猾的老狐狸早就逃之夭夭了,大帝從教會趕回皇宮時被德爾比的騎士擒獲。

    原本還在和獸人搞著游擊戰冰雪騎士得知帝都被叛軍攻陷了之後,火急火燎地向帝都回援,齊蒙抓機組織獸人和精靈在他們回去的路上伏擊,四萬餘冰雪騎示被獸人伏擊的結果只有一個,三萬多騎士或傷或死,其餘的四散而逃。

    帝都內一些和教會又直接聯繫的貴族被德爾比處理了,宮中大部分的臣子信仰著冰雪女神,也就意味著這裡也需要大換血,不過換血需要循序漸進,絕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很容易失血而亡。

    齊蒙收到德爾比的傳訊之後,讓獸人和精靈回去混亂之森,他自個兒則去了帝都。

    大帝被捉之後,雖未受到虐待,但短短幾天下來,已經消瘦了許多,德爾比遲遲不殺他,自然是有原因的,大帝自己也很清楚,這位糊塗了半生的皇帝,在大權旁落之後,反倒清醒了不少。

    果然,前前後後半月後,堪堪穩定下帝都亂像的德爾比,迫不及待讓大帝寫下了退位書,不過,雖然北國這些年冰雪教會在民眾的地位越來越低,但他們仍然是虔誠的,德爾比的謀逆之舉招來了無數罵聲,這位新晉帝王絲毫不在意這些罵聲,他很清楚要讓民眾從神權中解放出來,接受王權還需要一定的時間,這不可能一朝一夕能夠辦到,好在冰雪女神已經毀滅了,北國再無關於冰雪女神的神蹟,民眾對她地淡忘是必然的。

    不過,僅僅靠德爾比一個公爵,要讓整個北國認同他這個大帝不太可能,他適時地籠絡了一批貴族,以爵位官銜為許諾,讓他們加入了自己的陣營。

    當然,有順從的,也有反抗的,好在齊蒙已經摧毀了冰雪騎士團,這些反抗者沒有多少力量能和德爾比抗衡。

    齊蒙和德爾比的協定很簡單,便是這片大地上所有資源,他可以無償開掘,北國缺乏對付寒冰和凍土的技巧,因此缺少礦產,但不代表南方的海倫商會不能在這片土地上大肆開掘。

    整個北國的資源尚處於未被開的狀態,蘊藏的礦場難以估量,齊蒙對此次遠征的最大的目的就在於此,北國地廣人稀,即便他佔領下來想要管理也會很麻煩,不如讓一個和自己有一些交易關係的本土貴族來管理,而他只負責從這片土地上拿走自己想要的。

    待德爾比登位之後,齊蒙回到聯盟之城,立刻傳訊給依米朗克立刻派一些商會的骨幹到北國來,德爾比將會組織當地的民眾,幫助這些商會的人進行礦產採掘。完全是一筆無需多少成本,便能賺到盆滿缽滿的買賣。

    不過,齊蒙暫時並不想拿這些資源來賺錢,擁有混亂之森和克雷巴林兩處礦產豐盛,奇珍無數的產區,他開始把海倫商會的觸手伸進了克頓帝國。

    是時候再給烈洛賽一次重擊了。

    本來海倫商會不可能入駐克頓帝國,烈洛賽商會可以控制整個帝國的商業經濟,不容海倫商會插上一腳,但如果海倫商會入駐克頓帝國只是為了送錢呢?

    更準確來說,是把收穫的各種資源送給克頓帝國的其他商舖,其他顧客,哈馬斯皇室也好,一些貴族也好,在確定海倫商會送出的東西沒有什麼危險時,沒人會拒絕免費的東西。

    海倫商會在各國剛剛盈利幾年,為了負擔這次齊蒙的瘋狂之舉,又再次進入虧損狀態,但虧損並不大,齊蒙要負擔的只是把那些礦石鍛造的商舖,以及那些在混亂之森和北國採掘各種資源的工人的工作費用,眾所周知,開掘寶石的人,他的月薪遠遠不如他採集到的一小顆寶石,最好養活的勤勞,節儉,積極,樂觀的勞動人民。

    十萬金幣,說多不多,說少不少,以海倫商會經濟復甦之後所賺金幣,負擔他們十年的工薪不成問題。

    可不用十年,克頓帝國的經濟就會徹底紊亂,一個吃飽的人,對再美味可口的食物也不會有太多興趣,何況這頓飯還是免費的。

    海倫商會在虧損同時,烈洛賽也在虧損,虧損得絕對比海倫商會嚴重無數倍,烈洛賽商會各種商品,原材料都是來個克頓帝國各地,而這些原材料絕非免費的,給當地貴族一筆高昂的費用是成本中最大的部分。而海倫商會取材的地方,一處是齊蒙自己的後花園,另一處是半個後花園,前者大多時候連收集資源都是由獸人去完成的,沒有什麼月薪一說,而後者,德爾比為了向和齊蒙繼續維持關係,海倫商會在這片上的所有收穫,不用支付一枚金幣。

    齊蒙財大的氣粗的一面,在克頓帝國還博得不少稱讚聲,烈洛賽雖然秘密聯合了幾個主教,進行了陰謀論演講,說齊蒙此番行為非奸即盜,世上怎麼有人會白白送如此大量的東西給他們?要麼是東西有毒,要麼是他們有病。

    隨後還聚出幾個鮮活的例子,來說拿了海倫商會的東西之後,遭遇怎樣的不幸。初時民眾還信以為真,大部分拒絕了海倫商會一段時間,但時間一長,那一小部分不『聽勸導』的民眾的滋潤生活刺激了他們的心靈,免費午餐的誘惑很快打破他們心中的顧慮,

    海倫商會迎來了每一天的哄搶,乞丐和詩乞也在其列,有的詩人抓住了民眾心中所向,開始大肆讚美起海倫商會來,而齊蒙也適時的調準戰略,把物資分的對象主要集中在平民和乞丐身上,當然,為了防止貴族不滿,他把一些寶石和珍惜的物資送給了他們,反正送給平民,他們也多半不會欣賞和享用,而他們的讚美之聲,也不如這些貴族為海倫商會提供的便利之門有價值。

    最開始海倫商會只在克頓帝國一城之地有不少商舖加入,但很快,就如雨後春筍般在克頓帝國各地萌芽。

    連哈馬斯和光明教會也選擇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來齊蒙給他們送去騎士套裝實在是精良,二來民眾的呼聲越來越高,他們也不能違逆了民意。

    烈洛賽商會雖然財力雄厚,在克頓帝國枝繁葉茂,但在齊蒙瘋狂之舉前一時間沒有辦法應對。

    難道要像海倫商會一樣,放棄商會盈利的準則,白白給這些平民和乞丐佔了便宜嗎?而且就算烈洛賽商會真的這麼做,他們真的能耗得過海倫商會嗎?

    烈洛賽精準計算過,海倫商會每個月向克頓帝國輸出的物資,就高達五百萬金幣!如果和海倫傷商會硬剛到底,不出三五年,烈洛賽商會就得徹底破產!

    「這個瘋子,真他媽瘋了!」此刻教皇宮內,曼德黎妮也不禁罵了一句粗口。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2 09:23
第四百二十二章 瘋狂(一)

    教皇笑吟吟地道:「他跟烈洛賽之間,是要分出一個勝負的,他會選擇用這用方式,因為他知道當民眾的目光望向海倫商會的一端時,教會和哈馬斯就不會和烈洛賽走得太近。」

    曼德黎妮沉默了片刻,道:「之前你不是還答應格羅薩讓幾位主教去演講嗎?現在齊蒙的所做所謂,不等於在打教會的臉嗎?」

    教皇呵呵笑了一聲,道:「那幾位主教並不代表教會。」

    曼德黎妮看著教皇那滄老的面容,再次沉默了半晌。

    不久之後,那幾位主教到各地演講的主教被查出貪污,買兇殺人,及犯下教條的**罪,被送進了信仰之牢,一位紅衣主教及時向海倫商戶表達歉意,並明確聲明了這幾位主教是受人賄賂,歪曲事實,對海倫商會進行污衊,與教廷無關。

    至於被誰賄賂,紅衣主教並未點明,但民眾心中明亮如鏡,烈洛賽商會的聲譽再跌一層,尤其是在這個光明正盛的國度,當人們在海倫商會那兒拿到心滿意足的東西之後,總會有閒暇時光來討論關乎正義和光明的話題。而烈洛賽,恰好成了關於偽善的談資。

    混混的所做所為,就是要把海倫商會放在光明的一方,處於光明之中的一方,總是有著天然的優勢,烈洛賽如果想要用武力解決問題,那麼必將把自己完全推向黑暗的一面。

    還好烈洛賽也並非這麼愚蠢,他們很清楚一旦一個商會的名聲在一個光明正盛的國度變得狼藉,哪怕這個商會再龐大,也會很快走向衰落。

    一向脾氣火爆的格羅薩也不得不按捺下性子,考慮如何打開當下的僵局,短短三個月,烈洛賽商會已經停止了名下所有商舖的生產,因為壓根沒有會買,有人正在白送。

    此刻,齊蒙正興致勃勃地坐在聯盟之城,暢想著十三位長者和彼得臉上表情,對他而言,他對金幣的熱愛全部源於**,而目前報復烈洛賽的**最為強烈,因此哪怕把大量金幣送給別人,此刻心中也沒有多少心痛的。

    只要能報復烈洛賽,什麼心痛,很快都會在宣洩憤怒的快意下掩蓋的。

    一個傳訊捲軸從窗外射進屋內,打開看了一眼,兩眼亮起更多的光芒,露出一抹獰笑,喃喃道:「老東西,現在知道來求老子來了。」

    他大步一邁,又道:「精靈,跟我去哈勒格朗。」

    坐在一旁的奧古麗塔好奇地看著齊蒙臉上那一臉地興奮,道:「幹什麼?」

    齊蒙哈哈一笑,獰笑道:「去看看老狗怎麼變臉,爺爺怎麼變孫子!」

    格羅薩已然到了哈勒格朗城,希望和齊蒙見上一面,從依米朗克的字裡行間可以看出,這個老傢伙竟然學會了禮數,那他心中究竟藏著多大一片怒火啊,想想這些,混混便興奮不已,那高高在上,位高權重的老東西怒,又怒不能言,對海倫的英靈便是最好的寬慰了。

    海倫不曾板到的烈洛賽,他齊蒙終於將它推到了懸崖的邊緣,而那高傲的,終於要在他們高傲的臉上狠狠抽上一把掌了。

    格羅薩坐在大公府的會客大廳內,閉目凝神,神情十分平靜,依米朗克坐在格羅薩面前,他起初認為對方再怎麼也會烈洛賽家族的掌權人,應該恭敬以待,但隨後想了想齊蒙的性格以及當下的形勢,顯然學會用傲慢和無禮對待齊蒙的敵人,更能討好齊蒙。

    於是格羅薩的面前甚至沒有一杯茶水,而依米朗克一臉不耐的坐在會客廳,和幾個侍女的言詞間,總有幾分逐客的味道,不過,格羅薩一改往日的火爆,就坐在一旁,對依米朗克的話置若罔聞。

    「格羅薩先生,我看齊蒙先生事務繁忙,您還是先回去吧,想必貴會還有很多事情等著您處理吧......哦,不,你看我這記性,現在列洛薩應該清閒得很.....啊,呸呸呸,我絕沒有別的意思.....」

    依米朗克話未說完,會客廳內空間扭曲一片,齊蒙和奧古麗塔6續走出,混混看了依米朗克一眼,道:「你還沒有別的意思嗎,分明是在譏笑烈洛賽商會受到海倫商會壓迫,現在無事可做了,哼,依米朗克,你何時變得如此狂妄了!」

    齊蒙神色雖冷,但眉宇間的滿意之色卻是不減,依米朗克見狀,哪有不高興地道理?他又一臉惶恐地道:「我真是該死,我怎麼會說這些,只希望格羅薩先生不要介意,畢竟兩個商會競爭嘛,很正常,怎麼能去嘲笑別人呢?我真是無禮。」

    齊蒙一臉正色地罵道:「你這就是無禮,看來你還有回去學學禮數,都是大公了,難道這點禮數都不懂嗎,偉大的事十二聖騎之一,烈洛賽商會的創始人,在你這兒是來聽你的冷嘲熱諷的嗎?必然是有什麼天大的事.....看看,你連一杯茶也不給格羅薩先生奉上,你真的把烈洛賽掌權人當成乞丐了嗎?」

    依米朗克恍然大悟地一排腦袋,連連自責道:「真是抱歉,格羅薩先生,你看看我這狂妄無禮的混蛋,必定是當大公當得太久了,都忘了基本的禮數,真是該死,您不遠萬里而來,我怎會如此疏忽了,哎~真是該死,多虧齊蒙先生及時提醒,不然我可就得罪您老人家了。」

    「來人,來人,******還不******上茶!你等著老子親自動手嗎?這些下人真他的媽的混蛋,也不提醒一下我,害我怠慢了格羅薩先生。」

    有兩個侍女面面廝覷,不知依米朗克何意,此前他分明有過吩咐不必把沙上的老先生當做客人,此刻卻.....其中較為聰慧的一位少女,能聽得出此番這些對白的言外之意,也惶惶恐恐地湊了上來,道:「我真是眼拙,竟然不知道眼前這位老先生就是人盡皆知的十二聖騎之一,依米朗克大公,我們還是上『泊爾南橋』茶吧,這很符合老先生的身份。」

    依米朗克眼裡光芒一亮,對少女機靈的表現十分滿意,道:「那就泊爾南橋吧。」

    即便格羅薩定力非常,此刻也在咬牙切齒,恨不得將這三人立刻殺了,那泊爾南橋隨處可見,隨處可得,是平民級乃至貧民級的茶葉,一個小小侍女,也在羞辱他!

    格羅薩深深吸了口氣,壓住胸中怒火,道:「我是一個商人,來談的也只跟商會有關的事情。」

    齊蒙坐在格羅薩面前,一臉誇張的驚訝,道:「哦?商會的事情,貴會有什麼事情嗎?」

    格羅薩不得不承認,他一生中忍怒的時候很少,難以怒的時候更少,而現在是最怒,又最不能作的時候,蒼老的面容露出僵硬的笑容來,道:「海倫商會心繫民眾是好的,但這樣繼續無償給他們的物資,海倫商會和烈洛賽商會都會蒙受不少的損失,我來,就是想讓齊蒙先生停停偉大的恩惠,有時候欲則不達,雖然齊蒙先生的關懷是偉大的,但不能因此讓一些人沾染上懶惰的習性吧。」

    就在一旁坐著的精靈笑得前翻後仰,幾乎要笑出眼淚花來,她的笑聲越是清脆,格羅薩面部的笑容也會越扭曲一分。

    齊蒙一臉恍然地道:「哦,原來您不遠千里是為了這件事來了,格羅薩老先生,您別吹捧我了,我哪裡偉大了,只是海倫商會囤積的資源太多了,實在無處存放,與其放著腐爛,不如送給克頓帝國的民眾,僅此而已,您可千萬別把我和偉大聯繫起來,那是對我污衊。」

    格羅薩不得不跟著齊蒙的話題繼續下去,艱難地笑道:「如果真是如此的話,烈洛賽商會庫房還有很多,願意.......願意以原價收購貴會的『多餘』的物資。」說到這『原價』和『多餘』二字時,格羅薩嘴中可清晰聽到切齒之聲。

    齊蒙眼前一亮,喜不自禁地道:「當真?」

    格羅薩點了點頭,笑容已經難看了極點。

    齊蒙眼中大為感動,上前拉住了格羅薩的手,道:「太感謝您了,親愛的格羅薩老先生,我正愁這些物資放哪,又還在為白白把這些東西送給那些低賤的乞丐和貧民而懊惱,您的明智之舉簡直解了海倫商會的燃眉之急,我都不知該用怎樣的言語形容此刻我對您的感謝。」

    混混那感動至深的目光,讓格羅薩不僅憤怒,更欲作嘔,他誓,他這一生所記恨的人,給他的憤怒不及齊蒙這一日之功。

    齊蒙直視著格羅薩,看似感動萬分的雙目,正在享受這格羅薩的憤怒之火,如此濃烈,又如此壓抑,他轉過頭,又問依米朗克,道:「依米朗克,一個最低級的魔力藥劑價格是多少,趕快說給格羅薩先生聽聽。」

    依米朗克連連應道:「由於商會不景氣,商會那些混吃等死的混蛋效率太低了,海倫商會的商品比外面的價普遍高了一丁點,一個魔力藥劑麼......應該是五百金幣吧。」

    格羅薩扭曲的笑容終化作了,猙獰的憤怒,他眼眥欲裂,怒立而起,強大的威壓瞬息間將身下的沙壓成粉末。一個最低級的魔力藥劑,價格只是兩百金幣而已、齊蒙是要烈洛賽商會出雙倍以上的價格,停止他的瘋狂之舉啊!

    這簡直就是趁火打劫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4 14:20
第四百二十三章 瘋狂(二)

    格羅薩的威壓散開,與齊蒙的威壓交碰在一處,房間內頓時多了無數個細微的音爆,一團團小小的灰氣氣團在房間內無故炸開,每一絲濺開的灰氣流過的地板或是家具,立刻出現輕微的風化。Ω

    齊蒙面帶獰笑盯著格羅薩,此刻兩人的威壓在每一瞬間都有上百次碰撞,現在他未必就沒有力量和眼前這位老聖騎一戰。

    不過,格羅薩似乎不打算真的出手,瞥了一旁的奧古麗塔一眼,洶湧的威壓又徐徐消失了,咬牙狠狠地道:「齊蒙先生,我會如約給貴會送來金幣,但也希望貴會能夠不要再向克頓帝國的人民展現你們的良心和偉大,哼!」

    格羅薩冷冷一哼,就此離去。

    齊蒙興奮地大笑,兩眼裡燃起了熊熊的火焰,海倫現在是否看見這幕幕了呢?她,恐怕也會開心吧。

    大笑過後,齊蒙的目光落在了依米朗克和那位身上,道:「你今天的表現還不錯,你的表現也很不錯。」

    依米朗克和這位侍女受寵若驚,連連埋下頭謙恭客套起來,齊蒙打斷了二人的話,道:「不要廢話了,去給老子清點現在海倫商會有多少能賣錢的,全部給烈洛賽商會送去。」

    依米朗克點頭答應,又問道:「恕我多嘴,我們就這樣放過烈洛賽嗎?」

    齊蒙臉上滿是那深不可測的笑容,他道:「對一個你很想殺死毀滅的敵人講信譽諾言,是毫無意義的,倒是失信和背叛是很好讓他們怒的東西。」

    依米朗克愣了愣,連連點頭稱是,也退出了房間。

    在一旁稍稍停息了笑聲的精靈仍然捂著肚子,暗血色的瑰麗雙眸仍帶著幾絲眼淚花,道:「你居然敢這麼對十二聖騎,惡魔,我還真有點小激動呢。」

    說著,奧古麗塔竟主動坐到了齊蒙腿上,唇瓣輕咬之後,在混混嘴唇上狠狠咬了一口,他麗色無雙的臉蛋上微微泛起一點紅色,道:「獎勵你的,本精靈挺喜歡你現在這樣的。」

    說罷,精靈剛要跳開,齊蒙大手按住了她的****,嘿嘿一笑道:「你就再多給一點。」

    他捧著精靈臉龐狠狠吻了上去,一點點將她按在沙上,順勢手伸進衣領下穿過他如綢肌膚,一點點落在飽滿的軟玉上,捏握挑弄著。

    精靈氣息變得急促,她忽然狠狠一咬,在齊蒙的舌尖留下兩個齒印,不過齊蒙仍不肯鬆口,手就順勢而下,伸進長裙之下,薄薄的褻褲在微弱的物質干預能量的分解下,迅變成了粉末,剛剛觸碰到那嬌嫩的秘境之處,精靈渾身一顫,全身噴薄出大片的鬥氣,將齊蒙震開。

    面紅耳赤的奧古麗塔已經躲到幾米外,齊蒙從沙的碎片中站起,精靈咬了咬唇的,道:「你要,本精靈就是不給!」

    說罷,逃了出去。

    齊蒙將各國海倫商會的物資都調集了起來,本來,有一些物資是不合格的,過去時候也不會送往克頓帝國,但既然有烈洛賽這個大財主,那這些殘次品也可以濫竽充數,好好敲詐烈洛賽一筆了。

    依米朗克粗略估計,這些東西,如果全部按照齊蒙那提高兩倍以上的價格算,恐怕價值五千萬金幣!

    這簡直就是一筆天文數字啊,一個帝國數年的國民收入,恐怕也就五千萬了,依米朗克想想這些金幣會流到薩爾梵岡來,便怦然心動起來,雖然這是齊蒙的,但他至少能從中分到些許吧?哪怕是些許,也足夠他一生揮霍了。

    幾天之後,大批的物資就被運往了克頓帝國,不過,龐大如烈洛賽要在短時間內拿出五千萬金幣來也很困難,依米朗克帶著三千五百萬金幣回來,剩下的一千五百萬烈洛賽家族幾日後送來。

    這幾日,海倫商會以物資短缺為由,暫時停止對民眾的施與。

    這就這幾天,烈洛賽商會的交易才漸漸多了起來。

    事實上,一大批原材,正在從混亂之森和北國運往各國的海倫商會進行加工,很快又有一大批物資會運往克頓帝國。至於信譽?對烈洛賽講信譽,那就太對不起他的心中的復仇之火了。

    十天之後,克頓帝國的人民已經開始擔心海倫商會的光輝是否是曇花一現,他們再不能獲得免費午餐了,一大批的物資又開始通過各種渠道流進了各家各戶,歡呼和讚美盛極一時,唯獨烈洛賽城罵聲一片,太多的烈洛賽族人誓一定要殺了齊蒙這個無恥的小人。

    好在在這十天之內,烈洛賽商會將之前從海倫商會高價收購到的物資兜售了一部分,損失才沒有那麼嚴重,但他們的困境絲毫沒有改變,囤積在庫房的物資壓根無人問津,只能一點點腐爛敗壞,失去效用,而此前給齊蒙的五千萬金幣讓烈洛賽更是雪上加霜。

    格羅薩再不能容忍齊蒙的行為,調集了兩千三百名烈洛賽騎士,哪怕此刻齊蒙站在光明的一頭,摧毀海倫商會會讓烈洛賽的形象徹底灰暗,他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兩千三百名烈洛賽騎士,加上幾個克頓帝國和烈洛賽關係密切的傭兵團,由格羅薩親自領隊,一路向東,穿過比魯奇科後徑直攻擊了薩爾梵岡。

    現在克頓帝國那些唯利是圖的貴族都在庇護海倫商會,烈洛賽要清理克頓帝國內海倫商會很困難,但對付一個薩爾梵岡,格羅薩還是有足夠的自信的。

    列洛賽騎士不知從哪搞來了當初齊蒙送個光明教會和哈馬斯皇室的騎士套裝,這些出自矮人之手的裝備遠遠過諸神之血,加上烈洛賽騎士沒有一人實力低於十級,聯合上幾個身經百戰的傭兵團,六千人輕易撕開了一萬諸神之血騎士的防線,一路長驅直入,在格羅薩的率領下直取哈勒格朗城。

    這群帶著憤怒之火而來的鐵騎,沒有任何運輸補給靠著儲物空間帶了半月的事物,他們更多不是為摧毀薩爾梵岡和海倫商會而來,是為了毀滅齊蒙而來。

    而混混正期待著他們的到來呢,沒有什麼比殺死烈洛賽的榮耀更讓他熱血沸騰的事,這些年,所有的艱難險旅,終於到了該回報的時刻了。

    格羅薩急於殺死齊蒙,例如戰爭魔獸這類重型武器統統沒有帶來,齊蒙安排了二十幾尊戰爭魔獸在他們前行的路上,連同諸神之血的伏擊,當這支氣勢洶洶,不管不顧的隊伍衝到哈勒格朗城附近時,已經折損了兩千餘人。

    哪怕再急於殺死齊蒙,這時格羅薩還是讓隊伍休息了一天一夜,養足體力在攻城,畢竟齊蒙這個卑鄙小人現在還呆在哈勒格朗城沒有逃走,那就證明這個混混還有一些他不知道底牌。

    哈勒格朗城西面,聳立的幾座山峰下端便是一片平闊的草原,草原外的四千多人此刻正在徐徐湧進草原,草原的另一頭,竟然沒有一個騎士存在,空空蕩蕩的,將城門完全暴露在四千軍馬的面前。

    格羅薩心底起疑,但還是下令衝鋒,數十個能夠御空飛行的烈洛賽騎士和傭兵紛紛飛到空中,率先向城樓衝去,後方的四千騎士內,射出上百個魔法光球,砸在城牆之上立刻響起震耳欲聾的轟鳴聲。

    哈勒格朗城沒有一點防禦措施嗎?即便已經疾馳到離城牆不過百米之處,該有的箭雨和魔法也沒有襲來,格羅薩心底越疑惑。

    他的探知鬥氣剛欲滲進城內一探究竟,那徐徐倒塌的城牆厚,一個個巨大的身影已經在煙塵中顯現,一個個全覆精甲,高達五六米的巨人,手持舉行武器就在城內,偷窺下一對對戰力凜凜的眼睛望向前方,有的戰馬竟被那巨人身上的氣息所下,調轉馬頭要狂般逃竄起來。

    「獸人?」格羅薩死死咬牙,此前齊蒙利用獸人抵禦光明騎士,各國已經在眾說紛紜他是否與混亂之說森有什麼瓜葛,但之後薩爾梵岡再未出現過獸人,只好讓人認為當初齊蒙是俘獲了一批獸人奴隸。

    而現在看來,這些獸人個個精力充沛,不僅僅是獸人那麼簡單,還是八大氏族中的精英,個個實力強悍無比,顯然不是奴隸了。

    格羅薩暗暗咬牙,道:「難怪,難怪這個混蛋會有那麼多的物資,混亂之森......哼!」

    三千獸人戰士動而來衝鋒,牛頭人沖在隊伍的最前列,每一個牛頭人身周都環繞著一層氣流,他們巨大的身體無需直接撞到敵人,他們身上的氣流便會把他們連人帶馬地捲起,那些鬥氣強悍的烈洛賽騎士能夠安然無恙的掙脫,一些勢力較弱的傭兵就沒有這般幸運了,在亂琉裡如葉飛舞,運氣不好撞到牛頭人犄角就當場喪命。

    大6上沒有任何一直軍隊能夠和牛頭人的比較衝鋒,何況他們為了盡快趕到哈勒格朗城,沒有穿戴重甲,一波風捲殘雲的衝鋒之後,大半的人落馬,和其他的獸人戰士交鋒在一起。

    齊蒙在哈勒格朗成的長街一頭,一步步走了出來,精靈靈動的身影時不時出現在戰場,每一次閃現,必有一個生命倒下。

    格羅薩此行可謂精銳齊出,兩個聖魔導,四個聖域強者,實力雖然參差不齊,但都是聖域強者,他們加入戰局之後,獸人才迎來第一波傷亡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4 14:20
第四百二十四章 喋血(一)

    齊蒙全身跳耀的血焰忽然高漲了數倍,一股強勁的灰色罡風,將身周接近的兩個傭兵撕成碎片,長街之上頓染鮮血,格羅薩徐徐從廢墟中走到了長街的另一頭,這位風燭殘年的老人渾身的氣息忽然平靜了下來,就像全無漣漪的水面一般平靜,隨著他步步走來,齊蒙感覺那平靜的水面下,暗流的湧動隨時可以掀起驚天的大浪。

    斧柄修長的血斧在他手中緊握,斧柄上刻滿了奇異的紋路,此刻遠遠不斷吸收著格羅薩的鬥氣,濃重的威壓開始向四面瀰散。

    神器。

    齊蒙眉頭稍稍一皺,沒有退去的意思,悄無聲息地將信仰之戒戴在手上。

    格羅薩一步躍出,已然擴過百米長街,到了齊蒙面前,血紅斧刃,刃口流動著一絲血芒,向齊蒙頭頂砍落下來,齊蒙微微收腿,整個地面猶如水波一般波蕩起來,一個漣漪,回彈的地面將他高高彈起,血斧落空,但強橫的能量卻將長街撕開了百米之長的裂口。

    齊蒙向格羅薩背後飛去,指尖劃過之處,格羅薩背後出現三絲白芒,這幅佝僂老軀卻度驚人,齊蒙的詛咒剛剛形成,便失去了鎖定的目標,三絲白芒只是從一到虛幻的殘影中掠過,深深沒入了地面,齊蒙幾乎無需肉眼捕捉,左手便提起一面火紅的焰盾向左側擋去。

    血斧重重撞在焰盾上,但神器的威力不可小覷,正面焰盾被砍碎,齊蒙的手臂亦在空中飛舞了,他抓住斷臂,迅退到了一旁,正在續臂時,格羅薩再度揮動血斧靠近。

    齊蒙的能量還未到二十三級,但靠著能力的不斷強大,能夠與摩葛達奇這類二十三級強者一戰,但格羅薩顯然比摩葛達奇更為強大,甚至齊蒙感覺,比起曼德黎妮和已故卡莎尼娃也不遑多讓。

    這幅看似形同朽木的老軀之內蘊藏著驚人的力量,格羅薩再次逼近,這次他伸手而出,帶著數道翻滾的血色雷舌,那枯瘦如柴的手掌,忽然就有了無窮的力量,齊蒙身周的空間受到壓迫,身上出現了數道凹痕,格羅薩舉起血斧,就要劈下。

    齊蒙雙目一亮,血斧即將落在他頭頂是,對調匆匆動,將他和地面的一塊石板互換位置,格羅薩一擊落空,但當初出現過的莫名的感覺再次出現在齊蒙身上,他和格羅薩之間,又有一種特殊的聯繫。

    隨後,不論齊蒙如何防禦攻擊,格羅薩的攻擊總能生效,在齊蒙身上留下傷口同時,避開他所有的詛咒和地獄烈火。

    格羅薩手中的神器在力量層面並不強大,但這個可怕的預讀能力實在麻煩。

    齊蒙身上佈滿了傷口,傷口處噴出血焰不僅未能將傷口癒合,反而造成了灼傷,格羅薩力量切斷了不死鳥王血和地獄烈火間的其妙聯繫,齊蒙的強大自癒能力在他面前形同於無,連他骨骼上的幾個傷口也未能癒合。

    要毀掉那柄血斧,他才有勝算,齊蒙看了血斧一眼,神器,要滅又談何容易?

    格羅薩身上雷電不斷閃爍,血斧上也漸漸爬滿了電舌,他衝到齊蒙面前時,全身已然變成了淡藍色,好似一道雷電般,舉著血斧狠狠劈下,每一道血色雷電都是致命的,齊蒙神情凝重無比,手中握著一個小小的晶瓶狠狠迎向了這血斧,他手指泛著金屬的光澤,已然被物質干預強過了無數倍。

    晶瓶破碎,黑色的液體灑在血斧之上,齊蒙的手心也裂開了大片的裂口,血雷一道道灌進傷口在齊蒙體內擴散開。

    他被這一個斧的強大風暴吹飛了數百米,堪堪穩住身形時,全身上下都在閃爍著雷電,裸露在外的骨骼上,那些細小的紅雷正在讓他黑色骨骼上多出一些傷口。

    好在他將地獄烈火集中在頭部,這些雷電才沒有竄進靈魂之火。

    格羅薩看了一眼武器之上的黑色液體,這些液體非同尋常,竟然帶有極強的毀滅能量,堅硬無比的斧刃在沾上這些液體之後,雖無明顯現象,但內裡卻被這些滲透進去的毀滅能量摧毀著。

    齊蒙念起的高亢咒語打斷了他的思緒,老目看來之時,齊蒙全身即在噴出血紅的雷舌,也在噴出灰色的霧氣,格羅薩未從手中的武器內感應到什麼,必然是這些黑色液體攜帶的能量影響了神奇的能力。

    齊蒙雙目死死盯著格羅薩手中的血斧,手徐徐伸出,一團灰霧凝聚著,又隨著他猛然一握消失了,下一刻格羅薩的血斧開始震顫,某股力量似要從中噴薄而出。

    物質毀滅除了具象使用,製造一把短時間內無堅不摧的神器之外,當然可以直接用於某個物質上,格羅薩手中的即便是神奇,但也還沒有脫離物質的範疇,加上此前沾染的卡多隆的血液,兩相作用下,此刻在格羅薩手中轟然炸碎,變成無數碎片,灰色的風暴和金屬碎片吞噬了格羅薩,齊蒙重重的喘息了幾口氣,卻苦澀一笑。

    僅僅摧毀格羅薩的武器,他體內的詛咒之力已經消耗過半了,而格羅薩顯然不會在那團風暴中喪命。

    果然一點雷電從灰色風暴中吐出,格羅薩已然衝出了灰色風暴,他身上出現了一些傷口,沒入老軀的金屬碎片一點點射出,強橫的鬥氣迅封閉了殘餘的傷口。

    格羅薩看了一眼手中僅剩的斧柄,眼中又幾聲蒼老的嘆息,這柄血斧至少跟隨了他百年。

    憤怒的老眸再度落在齊蒙身上,格羅薩背後出現大片雷光,他度更快了幾分就如一道雷電般閃現到齊蒙面前,一柄雷電聚成大斧,狠狠砸下,齊蒙面前布下的三道火焰屏障被瞬息摧毀,洶湧的奔雷好似浪潮一般,鋪滿了天空,雷河之中,齊蒙彈射出來,胸口已經有了一個巨大的窟窿,佔據了大半的胸膛,他胸口不再起伏,嘴中卻還有疲勞時加呼吸的習慣,一些些灰氣從他嘴中噴出,看上去詭異極了。

    他的身體在哈勒格朗成的城區砸出一個數米直徑的大坑,地面的裂縫之中還在不斷閃爍著雷電。

    格羅薩再不給齊蒙絲毫喘息之機,俯衝而下,他手中雷電忽然隱沒了,似是融入了空間之中,但下一刻他面前便出現了一點淡藍色光芒,光芒亮起剎那,四面的空間撕裂開來,一片空間碎片在他面前徐徐擴大,十數米之長,就似一柄巨劍。

    齊蒙一咬牙,不斷積蓄體內的地獄之火,一面透明無實的血紅結界徐徐出現,風從這面結界吹過,下一個結界的另一面,便吹出了大片的血焰,那空間碎片落在這面結界上,迅的消融,但結界周圍一道淡藍色的雷光還在空中明亮,它詭異的弧度繞過了結界,直接出現齊蒙背後,雷光在一點點暗淡,而格羅薩已經出現在齊蒙背後了!

    他一拳打在齊蒙的頭上,混混意識猛的陷入短暫的空白,靈魂之火內已經湧入不少的雷電,彈飛的身軀撞在他自己凝聚的結界上,從結界另一面出現時,他身上的皮肉也都統統燃盡了。

    格羅薩的力量,龐大而狠厲,準確無誤的攻擊著齊蒙靈魂之火,此刻他的靈魂傳來陣陣劇痛,幾乎不能控制力量,格羅薩再度飛來之時,齊蒙大吼一聲,自信仰直接內飄出的黑霧將他全身籠罩了起來。

    格羅薩看到這片黑霧,從中感知到浩瀚無邊的威壓之時,當即停下了腳步,不敢貿然靠近。

    此刻的戰場,獸人在聖域強者的攻擊下不斷倒下同時,更多的烈洛賽騎士和傭兵也在獸人蠻橫的力量前變成肉泥。

    奧古麗塔憑藉神出鬼沒的度,已經齊蒙的詛咒術,成功割斷了一位二十一級聖魔導的喉嚨,此刻正悄悄地躲在混亂的戰場中,伺機對另外一位聖魔導動攻擊。

    聖魔導的恐怖永遠能在戰場上體現得淋漓盡致,在他的魔法下倒下的獸人已經不下三百,如果讓這三百個圍攻聖魔導,他絕沒有仍和生還的機會,哪怕是三十個獸人精英,也足以讓聖魔導自顧不暇了,但此刻兩位聖域強者在幫他阻擋著近身來的獸人,因此他肆無忌憚地使用著範圍魔法。

    一位擅長黑暗魔法的魔法師,在戰場上的屠殺能力不比詛咒師弱多少,一個高級的黑暗魔法,足以掠奪數個獸人的生命,這還是他們身上穿戴著魔免效果極強的盔甲後的結果。

    奧古麗塔對詛咒的運用雖然日漸純屬,但她並不敢過多的搾取齊蒙的力量,現在混混面對的對手是一個身經百仗,深知如何毀滅地獄生物的原十二聖騎,他不論力量和經驗都遠勝齊蒙。因此精靈一直都只是在用著齊蒙事前存續在她體內詛咒之力,沒有透過能量印記汲取一點詛咒之力,也正因為這樣,精靈身上有了幾道很深的傷口,她不得不節約詛咒之力來釋放關鍵的詛咒術來躲避對方致命的攻擊,一些不致命的攻擊,也就自行承受了。

    好在獸人戰士持續在攻擊著這些聖域,奧古麗塔能有機會躲藏起來,伺機而動,她現在雖然在二十二級這個等級內毫無敵手,但面對四個聖域還是有些困難。

    齊蒙擔心如果叫來過於強大的獸人,不論是大祭司還是大酋長,都會讓各國起疑,因此帶來著三千獸人,雖然是各族的精英,但絕不是頂尖,實力大多在十四級到十八級之間。

    當然,即便如此,聖域強者每殺掉一個獸人戰士,他們的力量也會損耗一些,奧古麗塔一直等著,等著他們的力量開始走下坡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4 14:20
第四百二十五章 喋血(二)

    哈勒格朗,肆虐的風暴蔓延到城裡,沒有任何人敢隨意出門,不過,即使死死躲在屋裡,躲在堅實的牆角,一旦運氣不好也會被魔法或者咒文吞噬。

    一位聖域劍如流光,在空氣中留下一道弧度,漂亮地從一位獸人戰士的頭盔流出的眼洞刺下,強烈紫色的光芒從盔甲的風息中滲出,盔甲由內向外扭曲了片刻,忽然散落在地,其內的獸人已經被鬥氣徹底攪碎,只剩貼在盔甲上一些模糊的骨肉混合物。

    這位聖域強者的目光再度鎖定另一位獸人,鬥氣剛剛提起,一道極快的紅影閃現在他面前,他模糊地捕捉到了無雙麗色,為這美失神的剎那,其喉嚨上出現一絲血紅的血線,隨後他的腦袋便和身體奮力了,傷口處不僅沒有噴出一滴血液,還有濃重的灰霧瀰漫著。

    天空之上,恐怖的風暴早就將一切積雲吹到了遠方,齊蒙仍在黑霧之中,無論風暴如何強勁這些黑霧紋絲不動,格羅薩試過三次了,每一次他的攻擊雖然成功穿過而來黑霧落在齊蒙身上,但這層恐怖的黑霧就是不會散去。

    沉重的呼吸,伴隨陣陣熾熱的熱浪從黑霧後傳出,格羅薩手中的一團小小的淺藍色光芒,看似平常無奇,四周還有不少雷舌向光球中灌入,每一道雷舌消失在光球上,這光球便刺目一分。

    這光球徐徐回攏,沉到格羅薩手上,這枯瘦如柴的手掌,忽然之間就似神兵利器一般,擴散著強大的威壓,無數的雷鳴在手中傳開,淡藍色光芒自肌膚下亮起,肌膚都似透明了,其後的骨骼已成藍色。

    空間無端裂開,格羅薩跨步其中,下一刻便到了齊蒙頭頂,他伸手下按,無數雷舌自手背後射出,不過,凝聚在齊蒙身周的黑霧似是產生了某種變化,格羅薩的一拍剛剛沒入黑霧,他的手就逐漸消失了,凝聚的雷霆力量紛紛化作漫天奔雷,向四面八法擴散開。

    他痛呼一聲,急急從這黑霧周圍脫離,盯著斷臂傷口處還在不斷消失的皮肉,神色更為凝重了。

    「你死定了,格羅薩先生。」黑霧之後,一對血眸越來越亮。

    齊蒙幾乎遏制不住心中的激動,在這些年漫長的道路上,除了各種**刺激著他,這些憎恨也是巨大的原動力,為這一刻到來,他已經等待數十年。

    此刻的靈魂能量全部融入了黑霧之中,這團黑霧卻變得稀薄了,齊蒙並不能用主神之力來釋放詛咒,沒有人知道利用主神之力釋放的詛咒會如何強大,更沒有人知道釋放如此強大的詛咒之後,他會遭到怎樣的反噬,而信仰之戒是否能夠再次隔絕著詛咒反噬無法可知,他又怎敢嘗試。

    黑霧越來越稀薄,齊蒙漸漸從黑霧中露了出來,胸骨上的大洞處正不斷噴出灰霧,這些灰霧卻消失在他身周了,格羅薩的探知鬥氣一直籠罩著這片天空,但此刻他的探知鬥氣中出現了一個窟窿,他肉眼可以看到齊蒙,但探知鬥氣卻無法靠近齊蒙。

    此刻,這個混混身周必定存在著某種恐怖的能量,格羅薩心中十分確定。

    其實更準確地說,應該是齊蒙身周的法則出現了混亂,秩序被主神之力影響,遵循法則依存的事物和能量,都在陷入混亂。

    混混已經不是第一次體驗置身混亂的法則之中了,不同於過去的是,他現在能夠靠著靈魂能量面前牽引這些主神之力來抵抗這些混亂的法則,此刻他身周的法則雖然混亂,卻不會傷到他自己。

    他伸手而出,開始穿過這層法則混亂的區域,他手徐徐握緊,天地忽然暗淡無光,一聲聲轟鳴自空間中傳出,一團黑暗慢慢凝聚到齊蒙手心,黑暗小球內並非已無所有,法則就像一條大網,空間就像這張大網的依託,此刻主神之力將部分空間和法則剝離,形成了齊蒙手中這顆壓縮著大量混亂法則的黑暗小球。

    格羅薩神色凝重無比,心中已是暗下決定,無論齊蒙怎麼攻來,他都不能碰到他手中的黑暗小球,以他的度,齊蒙要擊中他幾乎不可能。

    不過齊蒙並沒有進攻的打算,立在原處一動不動,格羅薩心頭正是驚疑,那團黑暗的小球,竟徐徐沒入了齊蒙手骨!

    「這混蛋他瘋了?」格羅薩瞠目結舌看著齊蒙,可以清晰的感應到這些混亂的法則開始影響他自身存在所依託的法則。

    轉眼之間,骷髏便透明了不消片刻,齊蒙變回因為法則的混亂而徹底消失,他在自殺?

    格羅薩看著齊蒙身周那因為法則混亂不斷噴出的能量,忽然神情大變,他低眼死死看著胸口,衣衫正在一點點消失,他肌膚上何時爬滿了灰色的紋路?這是.....詛咒的紋路?

    對調!

    「該死,你想同歸於盡!」格羅薩眼眥欲裂地怒咆一聲,向齊蒙疾馳而來。

    「我不一定會死,你卻死定了,哈哈.....」齊蒙笑到一半,不敢再笑出聲來

    格羅薩與他之間的距離,對格羅薩而言只需瞬間便能抵達,但這瞬間,格羅薩的身體卻在空中不斷消失或許齊蒙的對調無法將法則的影響全部轉移到格羅薩身上,但至少可以讓他共同承受,現在比較的,就是誰能在這些主神之力存活到最後了。

    殘老之軀,即將抵達齊蒙面前之時,忽然定住,僅剩的軀體和半個腦袋,在這瞬間徹底消失,一團白芒留在遠處,漸漸被灰霧包裹。

    齊蒙獰笑一聲,格羅薩什麼都比他強,但唯獨運氣比他差啊!

    他怒吼一聲,幾乎徹底消**體,忽然一點點凝實了,正影響著法則主神的之力徐徐具象會黑霧的形態。混混對主神之力數次近身感受,讓他至少對主神之力和法則之間的巧妙關係有了些許的理解,而格羅薩全然不懂這些,只能一點點被法則帶來的毀滅,他的好運,便是得到了這枚信仰之戒啊!

    混混張口猛地一吸,將灰霧包裹的白芒吞下,不過,他並不敢再動彈了,此刻他的身上混亂的法則尚未平靜,再次紊亂的話,他的下場也不會比格羅薩好到哪兒去。

    法則就像無數擠在一起的水滴,而齊蒙便是由著無數水滴構成的,此前驚濤海浪剛剛歸於平靜,現在一滴水滴的變化,都可能再次掀起驚濤駭浪。

    戰場之上,眼見格羅薩被齊蒙如何毀滅的聖域們,一陣膽寒心顫,此刻戰場之上,烈洛賽騎士和傭兵已經不能抵擋獸人了,躲在暗處的精靈不知何時又會偷襲他們的喉嚨,權衡之下,他們選擇遁走,哪怕是聖域,在沒有把握的廝殺面前,還是會選擇迴避的。

    不過,他們逃了,那些烈洛賽騎士和傭兵就完全淪為獸人蹂躪對象了,奧古麗塔和獸人迅清理了剩下的騎士和傭兵,逃走了四五百人,倒也無上大雅。

    齊蒙等到自身的法則和整個位面的法則同步之後,才敢動彈,常態情況下,每一個存在於亞藍位面的物體都依靠亞藍位面的法則存在,這些物體本身也不可能影響到自身的法則,唯獨神力除外,諸神雖然是秩序的維護者,但也掌握著影響法則的能力,當然這種影響絕不是修改,法則浩瀚無窮,任何毀滅或是創造,生命或是死亡,都在法則之內,諸神之力,只是能夠從中調配。

    噩耗,就像屋頂忽然被炸雷集中般的噩耗,傳到了烈洛賽每個族人耳朵裡。

    十三位長者慌了神,一時間竟忘了為格羅薩舉行葬禮,忙著商談應對之策。

    直到第二天,格羅薩的死訊才傳開,烈洛賽全族舉行哀悼,克頓帝國諸多貴族前來致以沉痛的哀悼。

    事實上,這些貴族是來看看烈洛賽的現狀的,他們和烈洛賽家族關係親密,如果這顆大樹可能就此倒下,他們就需要另攀高枝了,好在十三位長者英名無雙,葬禮當天除了歌頌格羅薩的豐功偉績,更是邀來教會諸多主教和強者,鄭重宣佈要與海倫商會和齊蒙死鬥到底,其中,不乏向各位貴族展示烈洛賽和光明教會關係親密無間的細節,更不乏用十幾位聖域強者來向各個貴族彰顯,格羅薩老先生雖然倒下了,但烈洛賽依然是烈洛賽,依舊是無可撼動的。

    至於這之中的真假,只有少部分貴族能夠分辨,他們已經打定主意回去之後,便和烈洛賽脫離關係,以免被齊蒙這個惡魔盯上。

    貴族各有想法,平民們在光明上錙銖必較,曾經光明元勛之一的十二聖騎,被齊蒙殺了,而齊蒙又是這半年來,給了他們不知多少恩惠,享有不知多少的讚美的偉大人物。

    兩個英雄的衝突,必定要找出個對錯的,不論信徒也好,平民也好,都在議論紛紛,小道消息傳來,是齊蒙無償幫助他們,導致烈洛賽無利可獲,格羅薩和烈洛賽騎士才會主動進攻偉大又無私的齊蒙先生。

    這與小道消息的源頭,烈洛賽家族已經調查了數次,確定了之後,卻不敢招惹。

    光明教會給出的正面回應是,原十二聖騎格羅薩功勛卓然,和無私的齊蒙先生之間的問題,純屬私人恩怨,他們都是偉大的人。

    當然這番言論是送給烈洛賽家族看得,十三位長者也十分清楚,那小道消息才是光明教會的真正目的。

    他們想要利用海倫商會瓦解烈洛賽啊!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4 14:21
第四百二十六章 奧秘(一)

    烈洛賽城中心西南方,有一片青翠的山林,環山的石階潔白如玉,山後一片碧湖蒼林,靜謐的森林中央,幾天便被開墾出來,鋪砌好潔白的石板,立好一塊名貴的紫晶碑,由藝術大師之手,切割出滿含藝術氣息的菱角。

    古賢曾言,很多貴族和權者的死亡都不屬於他自己。

    當十三位長者在墓碑前聲淚俱下,一遍遍宣誓著要將齊蒙的血祭於格羅薩墓前,大概就是這個意思吧,齊蒙心中冷笑著。

    是的,齊蒙作為海倫商會的持有人,也是克頓帝國名聲大燥的人物,這時候不來上一趟,未免有些對不起烈洛賽了。

    對於十三位長者要斬落他人頭的宣誓,齊蒙溫笑以對,在場真正為格羅薩記恨他的人很少,倒是不得不出於場合和利益需要和他劃開界限的貴族很多,他們站在一旁,沒有一人敢於在烈洛賽家族面前和齊蒙搭訕。

    十三位長者那擲地有聲,聲淚俱下痛誓又有多少源自格羅薩了?正如格羅薩所說,他的兒子有很多,這十三位長者,不過是『聽話』的十三個,他們自幼學的便是在衡量利益上的至高技巧,道德和倫理,更像是一種工具,達到某種利益的工具。

    齊蒙身旁只有伊諾主教一人而已,但也僅僅這一人,烈洛賽那些真正想要為格羅薩報仇的人只能忍怒含恨地盯著齊蒙,壓抑著體內的急於噴的力量。

    「齊蒙先生,你還是先回去吧,你是最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伊諾主教道。

    混混笑了笑,道:「我相信,任何對格羅薩先生心懷敬意的人都有資格立於此處,以烈洛賽博大的胸襟會容許我來的,即便他們如此憎恨我,但絕不會因為憎恨而喪失了風度,我說得對嗎,彼得公爵?」

    彼得神色帶著黯然,此刻齊蒙話,又怒目死死盯著他,咬牙道:「是,憎恨和風度確實是兩會事兒。」

    齊蒙淡淡一笑,目光又落在格羅薩的墓碑上,他向前走去,徑直從十三位長者中走過,此刻十三位長者看著他咬牙切齒,一腔憤怒一眼便知,不過,在這再明顯不過的憤怒下,那一絲恐懼,恐怕也只有齊蒙能夠感受到。

    這一絲恐懼已經是對他的所做所為最好的褒獎了。

    混混立於格羅薩墓碑前,神色變化,拿捏得恰到好處,片刻間這臉上便是一副悲痛萬分的模樣,道:「偉大的格羅薩,曾經的十二聖騎......」

    一番讚美,一番悲痛的讚美,如同自肺腑一般,也是聲淚俱下,齊蒙對自己殺死了格羅薩一事隻字未提,只是在讚美和沉痛之間變換著語調,煽情之餘,竟引得一些貴族也惋惜起來。

    到了最後,齊蒙才一點點嗚呼哀哉,說起殺死格羅薩的百般理由,千般無奈,本來對孰對孰錯毫無關心的貴族們,此刻不經也隨著他語調變化,感慨起來。

    唯獨伊諾主教淡淡地看著在格羅薩墓碑前懺悔哀嚎,神情絲毫不變。

    隨著哭嚎漸收,十三位長者眼中憤怒之色卻重得難以壓抑了。

    論起無恥,這些成天與優雅和高尚,偉大和英名為伍的人,自然難以想像齊蒙的無恥到底到了何種地步。

    有的年輕貴族,剛剛繼承父業,有資格來這葬禮,但涉世未深,雖有智慧能看出齊蒙這番無恥之舉,是在****裸地挑釁烈洛賽,卻無智慧來忍住笑聲,在如此場合下笑出聲來。

    齊蒙悲號聲,簡直合情合理,聽著情真意切,自肺腑,但他每一聲悲號,在十三位長者耳朵裡,都是一次狂妄的嘲笑,笑聲刺耳,笑聲裡透著猙獰。

    如果不是他們自身實力單薄,在此的十幾位聖域,只有幾位和烈洛賽關係非同一般會聽從他們的號令,他們早就不管不顧,要和齊蒙拚命了,至於什麼風度,去******風度!

    齊蒙徐徐從墓碑前離開,抹了抹眼角的眼淚,他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隨心自如的操控自己表情,音調和淚水了。不得不承認,離開了混混生活,成為高高在上的權者之後,他演技生疏了啊。

    混混離去之前,道:「我對格羅薩先生的死十分抱歉,如果烈洛賽很急,我就在薩爾梵岡,或許.....我還會送上自己的頭顱,就是不知道列洛薩接不接得住了。」

    說完,齊蒙給在場每個貴族一個眼神,他們自然心領神會,紛紛在心頭驚喜。

    一顆大樹要倒下了,但另一顆大樹在向他們拋出橄欖枝,現在正是抓住這些橄欖枝向上爬去的大好時機啊!

    不日,關於在場貴族中有一部分心向海倫商會的貴族回去之後,便將齊蒙和格羅薩英雄惜英雄的情懷,一起他那番沉痛的悼詞透過手下的文人墨客,傳達到了每個平民心中。

    結合此前的小道消息,民眾們想:原來是暮老英雄雄心不再,利益熏心,年輕偉人忍痛將殺啊!實在可歌可嘆。

    就如故事一般的真相,迅讓齊蒙的光輝再烈了幾分,而陰暗部分全全丟給了烈洛賽,這個利益熏心的家族,為了利益對無私的海倫商會下手,拿著海倫商會那無償的商品,聽著讚美詩中齊蒙的英勇光輝形象的民眾們,怎會不和他同仇敵愾,烈洛賽的形象可謂跌到了谷底。

    有人即使未有直接的利益驅使,也自認洞悉世事,察覺大勢所向,開始挖掘烈洛賽的過往的不光彩,以及海倫商會過往艱途險旅,史學者,詩人,皆如是,果然他們的銳利眼色,讓頭頂貴族心情大悅,拿著這些文章便從海倫商會換來一些酬勞,又從中分出些許賞給了他們。

    齊蒙著兩個字,一時間便時髦了。

    ......

    宏偉的光明神殿教皇剛剛為一位老貴族降下祝福術,曼德黎妮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背後,道:「你應該去聽聽,外面關於那個惡魔的讚美多麼浮誇和無恥,有很多天真的信徒,他們的信仰之靈裡,又多了齊蒙的光輝。」

    教皇整理了一下法袍,道:「這不是很好嗎,你應該知道信仰有時候既是牢不可破的,有時候也是脆弱無比的,光輝也是一樣,現在能讓更多人知道這個名字,記住這個名字,再好不過。」

    曼德黎妮冷笑道:「哼哼,你不擔心這個無恥卑鄙的東西,借勢皈依光明嗎,到時候你到現在所有的佈局,都將化為烏有。教皇,我不認為這個狡猾的惡魔至今沒有察覺你的計畫。」

    老教皇笑吟吟地道:「他當然察覺了,從納格把巨龍交到他手裡,從現在他還沒有被毀滅,就已經開始警覺了,就像一頭野獸闖進人類文明,至今未被關進牢籠一樣,如果野獸也有智慧,它就該警覺了。但他不能捕捉到這源頭,只能一點點壯大自己。」

    曼德黎妮又道:「正因為這樣,如果......他就此皈依,乖巧了,像一個模範的光明信徒,讓世人在他身上找不到惡魔的記號,我們恐怕拿他恐怕沒有任何辦法,這場關於信仰的戰爭,他只要皈依,那麼正義之矛就不能降落在他頭頂。」

    這時,神殿外走進一個如夢如幻的女子,她神情淡漠,金色的貼身盔甲將世間最完美的線條勾勒著,金甲上流動的光紋已經連接了大半,還有一少部分,正緩慢地靠攏,慢得肉眼難見。

    「他去找那個惡魔了。」伊娜毫無情緒地道。

    老教皇點了點頭,道:「你也去吧。」

    伊娜面無表情的轉過身去,下一刻已然消失在神殿之中,曼德黎妮看著伊娜消失之處,甚至未留下一點空間的波動,她的力量早就過她了,而現在,更是進入了一個曼德黎妮也不能完全理解的境界。

    教皇打斷了曼德黎妮的思緒,道:「只要她還在這裡,齊蒙就永不會皈依。」

    曼德黎妮瞥了一眼教皇那從容不迫的表情,道:「為什麼?」

    教皇避開了曼德黎妮的問題,道:「天使,你仍在憎恨齊蒙過去對你的冒犯和褻瀆,憤怒會影響你的思緒,看待齊蒙時總會出現一些偏軌,希望回到天界之後,你能剔除這部分類人的情緒,這樣你才能擁有主的智慧,以你所立的功勛,離熾天使本來只差一步之遙。」

    曼德黎妮沉默了半晌,道:「你到底還知道多少東西?」

    「很多,我都記不過來了,每一次聆聽神諭都會讓我這老傢伙累得半死不活,關於你的輝跡,也聽了不少。」

    「但必定也有你說未見的東西,繼續以座天使存在,對我而言沒什麼不好。」曼德黎妮決然答道。

    教皇伸了伸老腰,道:「娜塔莉,你不該總喜歡躲在暗處聽人談話,現在你已經是座天使了,應該有一位座天使該有的儀態。」

    娜塔莉從石柱後歡快地跳了出來,向老教皇吐了吐舌頭,道:「我只是擔心你們說什麼秘密,我又不能當著你們面聽見這秘密,當然要躲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4 14:21
第四百二十七章 奧秘(二 )

    曼德黎妮瞥了娜塔莎一眼,道:「我不明白為什麼救贖之光會落到她頭頂,短短時日,還成為了一個座天使。Δ」

    教皇剛欲回答,娜塔莉搶在他話前,蹦到曼德黎妮面前,驕傲地道:「因為信仰。」

    .....

    齊蒙正在謀劃如何繼續蠶食烈洛賽家族,一股強大的能量出現在哈勒格朗上空,一道刺目的白光後,海倫商會已經變成了一片廢墟,倒塌的斷壁亂石中,齊蒙身如幻影,煙塵飛石皆從他身體穿過。

    天空上,已經多了一個白甲英俊的男子,他手中握著兩米之長的圓柄白槍,此刻槍尖亮起一點刺目的白芒毫不遲疑地向齊蒙刺來。

    夜蒙突破二十三級已久,多年心無旁騖的潛修讓他的力量變得更為恐怖,這一槍之威比起格羅薩來不遑多讓,加之夜蒙的光鬥氣端的是齊蒙這類地獄生物的剋星,他可不敢靠虛化來硬接這一擊,全身上下忽然湧起大片灰霧,夜蒙沒入之際,齊蒙從灰霧的另一端退出,整團灰霧向內收縮。

    「夜蒙,察察只是一個女人,為了她,你真的要和我......」

    齊蒙的話剛剛說到一半,一道白芒撕開了灰霧,就似水波一般漫過天幕,灑下大片的光雨,夜蒙飛出來,整柄圓槍上燃起了白色火焰,齊蒙堪堪躲開他一次,目光落在夜蒙身上那白甲上,一喜灰色氣絲在蠕動,但蠕動了片刻就是去活力,消失在這件盔甲上,這件盔甲必定接受了很多光明祝福術的加持,對詛咒有很強的克製作用。

    夜蒙一擊過後,並未立刻追擊,道:「她就是我的全部。」

    說罷,其實再盛一層,全身燃起熊熊的白焰,就似一顆炫目的白陽以奇快的度向前撞去,齊蒙面前出現了一層紅色波動,著波動帶著空間一同扭動起來,夜蒙手持白槍,狠狠將這層波動刺穿,但撕開的血色波動卻變成了洶湧的血焰,數十米直徑的火球將夜蒙吞沒。

    血焰之中傳出一聲咆哮,整團火焰被震散,夜蒙持槍而立,全身上下沒有一點傷痕。

    或許他在力量的運用上並不比格羅薩,更難以和曼德黎妮這類活了數萬年的座天使比較,但夜蒙在單一的刺擊上的力量絕對是無人能比,此刻他握著長槍,身化白芒出現在齊蒙面前,圓槍向前猛刺而出,槍尖之前的空間寸寸消失了,齊蒙神色一變急急用出對調將自己和下方的一塊石頭對調位置。

    不過,他仍然慢了半拍,胸口已經出現了幾道裂口。

    混混抬眼一看,天空之上出現了一條黑色的長河,全是夜蒙一擊之威,空間裂口足有千米,空間裂口邊緣不斷噴出了風暴,中西又在釋放著驚人的吸力。

    夜蒙沒有絲毫留情,齊蒙低頭瞥了一眼胸口,參與的光鬥氣正在擴散,自傷口處傳來的灼痛漸漸蔓延到骨骼內。

    他如果不抱著殺死他的想法,可能就在此倒下了,混混咬了咬牙,手中徐徐吐出灰霧來,霧刃迅結成,物質毀滅會很快抽空他的力量,但勝負也會很快有個分出。

    夜蒙金色的雙眸洶湧著憤怒和戰意,此刻他一沉下來,俯衝而下,圓槍之上的白焰盛極一時,隨著急下城,分出無數團白焰來,每一團都在迅收縮,變成了一根根白芒之箭,萬千光箭的箭雨同夜蒙一同向齊蒙落下,混混舉起灰霧之刃隔空揮動,空氣傳出一聲刺耳的撕裂聲,一道巨大空間裂口就此形成,將光箭之雨稀疏吞沒。

    空間裂口內充滿了詛咒之力,更在齊蒙的操控下又數個強大詛咒肆虐,夜蒙毫無退去的意思,徑直一槍刺進空間裂縫,將原本已經極大的空間裂縫再度撕得更為巨大,白焰和灰霧在這裂縫內交織,相處侵蝕,擴大的空間裂縫將齊蒙也一併吞沒進來。

    夜蒙的盔甲上出現了幾絲灰光,整件盔甲沿著這些灰光亮起的地方裂開,轉眼便成了碎片。

    不過,夜蒙的手中圓槍依舊亮著刺目的光輝,宛如一道流行劃過黑暗與灰霾,在空間裂縫中劃過,齊蒙揮起霧刃與夜蒙的圓槍對撞,一個白色光球自兩柄截然不同的武器擊撞出出現,擴大,吞噬了周邊的一切,將兩人的身影也吞沒了,光球持續碰撞,將整個空間裂縫填滿之後,還在向外擴張。

    齊蒙和夜蒙同時從光球的兩端彈出,夜蒙上衣消失,胸口幾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捲曲的皮肉上燃著血焰,連他手中的長槍也裂開了幾道裂口,而混混的情況更好不到哪兒去,他左半身軀徹底消失了,手中的霧刃也不見了蹤影,此刻附著再斷骨之處的白芒好似跗骨之蛆,阻礙了他的傷口癒合。

    「你贏了,但你殺不死我,現在你還有機會離開。」齊蒙冷冷地道,僅剩的半面臉頰此刻看得出些殺意。

    夜蒙沒有停手,再度向齊蒙衝來,只是剎那間齊蒙出現在地上,而一個絕美的精靈出現在他的位置上,她手中的鬥氣之刃劍鋒之處亮著一絲白芒和夜蒙的長槍相碰之時,鬥氣風暴再度掀開。奧古麗塔的鬥氣停留在二十二級,這一次正面交鋒比拚力量立刻落了下風,被震飛數十米,不過,她身上閃爍著寒芒,好似全身已經變成了金屬一般,夜蒙強勁的鬥氣在她身上不能留下一絲傷痕。

    「我現你是真的如傳聞一樣無恥,難道你不敢和我決鬥嗎!」夜蒙衝齊蒙怒咆一聲。

    混混面冷如霜,但霜雪和春天又在剎那間轉換,他笑道:「我要你知道,這世上不僅僅有決鬥精神,勝負是很複雜的,復仇更是一條通向墮落的路。」

    夜蒙牙關一咬,身影在天空留下一道光弧,繞過奧古麗塔向齊蒙衝來,不過在度上奧古麗塔並不輸他多少,何況此前和齊蒙的決鬥,他已經消耗了不少力量,奧古麗塔緊追上夜蒙,鬥氣之刃精準的割向他的喉嚨。

    夜蒙冷哼一聲,揮動長槍向奧古麗塔心房刺去,但他的槍尖貫穿精靈的心臟之時,他自己的胸膛卻傳來劇痛,一個窟窿已經形成,裸露在外的心臟眼看就要碎開,那電光火石間,一層洶湧的白焰在夜蒙全身噴出,帶出大片的灰霧。

    夜蒙這些年和地獄生物應該也有不少交手,否則也不能搶在對調完成的剎那將之祛除,奧古麗塔徐徐退開,胸口的傷口早就不見了蹤影。

    精靈低聲一嘯,疾馳到夜蒙面前,鬥氣之刃忽然在她手中分裂,變成無數小小的血紅光刃,每一柄光刃之上還附帶著一個詛咒術,無數光刃從夜蒙身上劃過,留下一道道傷口。

    僅僅奧古麗塔一人,他自然可以立刻反擊,但夜蒙知道齊蒙一直在關注著戰局,並隨時準備向這個精靈使用不同的能力,貿然出手,他只會把自己的咽喉暴露給對手。

    一波光刃過後,夜蒙身上遍佈傷口,殘留在他傷口上的詛咒正在一點點生效,雖然都很微弱,但彙集起來後果不堪設想,他深吸了口氣,激起鬥氣將這些詛咒擊散。

    奧古麗塔由再度難,夜蒙和她在天空糾纏,佔不到任何便宜,往往他認為能夠了結對方的時候,齊蒙的種種詛咒術就會讓精靈化險為夷,反而在夜蒙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口。

    此刻的奧古麗塔,就像一個擁有強大鬥氣的齊蒙一般。

    聖域層面的戰鬥,生再多,時間也不會持續太久,短短幾分鐘時間,精靈和夜蒙之間勝負已分,夜蒙全身傷痕纍纍,此刻氣喘吁吁地怒視齊蒙一眼,難道他連正面面對自己的勇氣都沒有了嗎?

    精靈低眼看了齊蒙一眼,氣喘吁吁的混混迎上精靈的目光,沉默了片刻,道:「讓他走吧。」

    「我沒打算離開。」夜蒙冷聲道,紊亂的氣息已然平靜了下來。

    他正要再次向奧古麗塔逼近之時,一隻晶瑩的小手按住了夜蒙的肩膀,他全身立刻定在了空中,難以寸進半步,伊娜出現在夜蒙背後,道:「你贏不了他們。」

    「贏不了,就該看著他活著嗎?」夜蒙殘餘不多的鬥氣激開,將伊娜的手自他肩頭彈開,他在此向奧古麗塔衝去。

    伊娜黛眉一蹙,閃現在夜蒙面前,金芒之中亮起光芒來,一股無形的波動蔓延開,夜蒙直覺腦中一痛,已被伊娜的靈魂衝擊擊暈了過去,他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拖起,飄到伊娜背後。

    齊蒙抬頭愣愣地看著天空,伊娜消失之處,良久才移開目光。

    亂時不見蹤影,一切塵埃落定,哈勒格朗城只剩滿地哭嚎聲時,依米朗克大公適時出現,救治傷民,撫卹無故身亡的民眾家屬,忙得不亦樂乎。

    「你這個小兄弟如果哪一天再來殺你怎麼辦?放了他?你想一輩子招惹上這個麻煩。」奧古麗塔扶著齊蒙向大公府走去。

    齊蒙沉默了片刻,嘆道:「或許當初我就不該把他送進教會吧,......希望他不要再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4 14:21
第四百二十八章 猜疑(一)

    阿爾薩倫公國,府的血翼神殿此刻正被如血的血芒充斥著,詭異的能量瀰漫到了整個神殿內,卻不會從神殿的石柱間溢向外界,至少有三十個武者坐在這裡,他們頭頂佛洛伊浮雕詭異無比,過去的十三隻石眼,現在這十三隻眼睛是真實的,血色的瞳,眼珠佔據了大半的眼球,將眼白擠到邊角,此刻十三個眼珠正向不同的方向打量著,好似每一個眼球都有獨立的意識。

    信仰之力在這片土地上越來越強,不斷湧向邪神的信仰之力,讓他的力量更多地滲入了亞藍,這十三隻血目便是證明。

    三十名武者不斷被邪能侵蝕著,他們的**和靈魂正在邪能中產生變化,若是能夠看到信仰之力的人,此刻便能看到他們靈魂之中湧出的靈魂之力,正在源源不斷偏向十三隻血目,每一絲飄入,就會有一絲血芒從血目中飄出,滲入他們靈魂深處。

    邪神滲入亞藍位面的力量不斷強大,極大地縮短了邪靈的製造過程,事實上現在的阿爾薩倫已經有一百多個邪靈存在,力量雖然參差不齊,但至少都在十六級之上,如果算上他們難以殺死的特性,這個等級還要向上再高一些。

    當然,成為一個邪靈之後,將面臨的只有兩條路,一是存在,二是毀滅,重生這類東西已經不能用在這些邪靈身上,他們一旦死亡,就會立刻被亞藍的法則徹底毀滅,包括靈魂。

    不過,這絲毫不影響一批死士要為血紅之翼和唐斯特盡忠。

    紅潮騎士團幾經戰爭,要恢復道巔峰水平沒有幾年時間全無可能,唐斯特攻擊比魯奇科的渴望日漸深重,哪裡等得了幾年?便請巴布羅夫多製造一些邪靈和骷髏生物,以此為站力準備繼續向比魯奇科動進攻。

    如果算上薩爾梵岡和神聖之戒,現在阿爾薩倫的軍力應該是足夠的,唐斯特用傳訊捲軸和齊蒙溝通過了,決定在三日之後出兵,這是最後一批邪靈。

    巴布羅夫,以靈魂為計他已經二十出頭了,但以**為計,他才十七歲而已,誕生於死亡與詛咒之中,由於邪神之力的參與,變成一種不同於其他生命的生命體。

    他對邪能和詛咒有著天生的親和,因此即便年紀輕輕,終日忙碌在教中事物,很少修煉的他,也已經是一位詛咒大師了,這還只是他在詛咒上的造詣,用尋常的力量分級無法測定他的邪能達到什麼程度了。

    雖然不會比唐斯特強,但也不會弱太多,當他找上唐斯特之後,唐斯特就知道這個青年就是寶藏,如今已經證明他的遠見是多麼精明。

    僅僅靠一些上古典籍,以及唐斯特意識之中的主神意識,創造出和邪神能夠直接聯繫的召喚石像,掌握著邪靈和骷髏製作技巧,現在更是能夠聆聽邪神的神諭了,連他這個具有邪神意識的邪惡生物,也不能聽到主神的聲音,每一次主神意識擴張開,唐斯特的意識便無法承受他的意識,會陷入空白,別說聽到他的神諭了。

    他更像一個神僕,而巴布羅夫,才是邪神在亞藍位面的神使。

    唐斯特抬頭看了一眼殿頂著十三隻血目,道:「如果信仰之力再強十倍......不,百倍,會怎麼樣?」

    巴布羅夫坐在殿,沒有睜開雙眼,淡淡答道:「邪神的意識會順著這些信仰之力大片蔓延進這個位面,進入更多的靈魂,而這浮雕也會徹底復活。」

    「邪神會降臨?」唐斯特又問道。

    巴布羅夫搖了搖頭,道:「主神無軀無實,他們只存在各自位面的天界之中,維持著法則的秩序,復活的只會是邪神意識的一個具象分身而已,不過,他可能擁有無人企及的力量,只要....信仰之力足夠強大。」

    此刻唐斯特和邪神之瞳對望,便能從這瞳中感受到無盡的威壓,這只是邪神的意識具象的一個分身?還尚未成形?如果他意識之中不是已經擁有了一絲邪神的意識,恐怕與之對望時,帶來的靈魂恐懼會更加強烈。

    唐斯特看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三十個武者,轉身向殿外走去,道:「比魯奇科應該提供很多信仰之力了,說來可笑,自從撒柯曼王室倒下,這片土地人口一直在增長,如今二十年過去,已經比當初多一倍之多,現在是收穫的時機了。」

    關於聯軍共同進攻比魯奇科,齊蒙的可不僅僅是為了一個承諾,在他面前,沒有利益的承諾是毫無遵守意義的,這種利益可以是間接的,也可是間接的,對他而言,宰了摩爾哈,是最直接也是最好的利益。

    不過,齊蒙的心思還是放在烈洛賽上,現在他的窮追猛打已經到了關鍵時候,一旦放鬆警惕讓他們緩過氣來,烈洛賽又會很快在克頓舒展開來。

    因此比魯奇科的遠征,齊蒙全部交給奧古麗塔,她本來對這類事情極端反感,但齊蒙開出三百萬金幣的價格後,當即答應而來下來,也不容齊蒙再討價還價。

    烈洛賽商會,格羅薩死後,大權再度落到十三位長者手裡,事實上這種商議決策是烈洛賽能夠屹立商界之巔多年的原因之一,最近烈洛賽家族裡,卻多了一個不好的流言。

    流言的內容直指一位長者想要結束這種分權制,將大權獨自攬到手裡。

    烈洛賽家族不同派系,不同分族之間,因為這個流言開始彼此揣測起來,拉康泰爾作為十三位長者中最為年長,其家族在烈洛賽也身居各個要職,加上最近頻頻的人事調控,有許多拉康泰爾的族人的職權在攀升,因此,他成為了懷疑對象。

    當然沒有證據之前,誰也不敢妄下定論,十二位長者重點猜疑著拉康泰爾,又時刻警惕著其他的長者,畢竟他們都很清楚,如果她們之中有人想要得權的話,不會明目張膽地去提升自己的家族地位,極可能有人在欲蓋彌彰,借拉康泰爾掩蓋自己,好從中謀取大權。

    這十三位長者,雖然是兄弟,事實上往來也就僅僅在會議桌上,正如格羅薩所說,他們的兄弟很多,誰知道他是哪一個。

    何況在權利面前,兄弟也要分清主次。

    傍晚時候,十三位長者聚在公爵府,密室之中擺設依舊從簡,但氣氛和往日全然不同了,過去這裡會有爭吵,會有此起彼伏的議論聲,今天卻迎來沉默和死寂,誰也沒有開口,只是偶爾用目光掃過對方的蒼老面容一眼。

    將十三位長者請到這裡的彼得坐在圓桌下,道:「十三位尊敬的叔叔,伯伯,我請你們來是為了最近在烈洛賽城的流言,我想現在我們比起海倫商會的壓迫,更該先解決這個問題。」

    十三位長者依舊默然不語,彼得又道:「現在烈洛賽已經遭遇前所未有的衝擊,不應該在權利上在起內亂。這個流言我想只是流言,更可能是一個陰謀,齊蒙的陰險早就人盡皆知,難道不是他在烈洛賽城散佈的流言嗎?他想利用烈洛賽內亂之時,再將烈洛賽一舉摧毀。」

    「彼得,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愚鈍了?那個該死的混混都敢在格羅薩的葬禮上當中羞辱我們,難道他還會用這些手段嗎,現在光明在他的頭頂,烈洛賽正在一點點被推向黑暗的深淵,他完全不必如此。」一位長者道。

    另一位長者也道:「說得沒錯,沒有人會在能夠用力量碾壓敵人的時候,去用陰謀和詭計,復仇,只有用最直接,最直白的力量,才能獲得最多的快感,齊蒙是這樣一個惡魔。」

    「倒是在我看來,父親死後,有人想要取代他的位置更合情合理,之前父親一直坐鎮烈洛賽,『他』能和我們和睦相處,現在父親走了,野心也就暴露出來了,這個愚昧的混蛋,竟然在這種時候想要獨攬大權,我們會不知道現在烈洛賽風雨飄搖,再掀起權利之爭,等同自殺嗎?」一位長者也跟著道。

    彼得剛欲開口,另一位長者又道:「這個混蛋的愚蠢讓我懷疑他是否真的就在我們之間,他的愚蠢怎會有資格與我們同桌,烈洛賽如果真被著個愚夫掌握,恐怕才是最大的災難。」

    彼得一急,道:「你們.....你們為什麼就是不肯暫時忘掉這些流言,先不管誰想要獨攬大權,專注對付海倫商會才是黨務之急,難道你們真的對權利那麼在乎嗎?「

    「彼得,或許你還不知道,我們之中已經有人和齊蒙接觸過了,我想他應該是去找這個惡魔商量怎麼出賣我們了,我們一死,烈洛賽自然由他掌權,可惜我並不知道他們接觸之時的談話內容是什麼,但大概猜猜也知道,應該是出賣一部分烈洛賽族人我們這裡在座除了他之外的十三顆頭顱,以供那個惡魔宣洩對吧?。」一位長者信誓旦旦地道。

    在場另外十二位長者驚訝地看著這位長者,道:「真的?」

    彼得亦是驚訝萬分地看著他,長者哼了一聲道:「你們見過我什麼時候會在情報上弄錯嗎?」

    話到此處,密室又寂靜了,十三位長者,相互瞄了彼此一眼,猜疑瀰漫在密室的每個角落,哪怕一絲微風吹進密室,此刻也可能被十四對目光同時鎖住。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6 08:15
第四百二十九章 猜疑(二)

    不知何時,這座本該屬於典雅幽靜的院落出現各種尖酸的譏諷,嘈雜的辱罵,憤怒的咆哮,最終密室之中的十三位長者不歡而散,彼得神情凝重地走出了後院,最後一位長者走出密室時,他手心滿是汗水,蒼老的臉上滿是除了憤怒還有一絲痛苦。

    他小心翼翼在院落裡掃了,剛要鬆口氣,一道寒風吹在他脆弱的身子上,長者打了個哆嗦,脖子上立刻有一片不受體溫影響冰涼,一把青色的長劍已經放在他的脖子上,面具的男人悄然出現,聲如冰風,道:「說得怎樣了?」

    這位長者額頭上冷汗更多了一層,道:「該說的我都說了,你還想怎麼樣?」

    一絲最為微弱的魔力波動自長者的衣袖下的手掌傳出,面具男子的剎那間從長者的脖子移到了長者手上,將那一個傳訊捲軸和他的手掌一同刺穿,冷冷哼了一聲道:「我說過,就算你叫來聖域,在他趕來之前,你也已經死了。」

    長者捂著手上的傷口,疼得佝僂的身體更更佝僂了幾分,吼道:「你,你究竟還要跟著我多久,非得利用我讓烈洛賽走向歷史才滿意嗎?」

    面具男子面具下傳來帶著幾絲癲狂的笑聲,道:「放心吧,我會放過你的,哼哼哼。」

    烈洛賽外亂未除,內部又開始了以十三位長者為的分權,各個不同族系之間的明爭暗鬥正在越演越烈,這些天彼得為了勸和已經幾天沒有闔眼。

    夜色剛剛落下,彼得關好了門窗屋內魔法晶的亮光卻有出現了一團不可照亮的陰影,陰影越來越大,一點點從地面升起,面具男子徐徐出現在彼得面前。

    那惡魔面具下眼角滿是皺紋,須也花白了,和之前全然不同,他看上去疲憊極了。

    彼得眉頭皺了皺,道:「你該好好休息了。」

    面具男子湛藍的雙目,又如此渾濁而滄桑,但此刻這對眼睛裡沒有一絲疲憊,滿是燃燒的火焰,興奮讓讓他的手微微顫抖著,道:「終於到了這一個時刻,我已經不知道等了多久,我又怎麼能休息?」

    彼得默然著沒有開口,剛要上前一步,卻腳下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面具男子,淡淡看了他一眼,道:「要休息的是你,你的力量還不足以讓你幾日不面不休地奔走。」

    彼得勉強地笑了笑,又道:「海倫,現在他終於要用她的名字,為這場復仇劃上句號了,我擔心......如果他的復仇對象裡,有你的名字該怎麼辦?」

    面具男子冷冷一笑,道:「你不該這麼擔心,生和死對我而言已經沒有太多意義,現在我想看到的只是這個承載了不知多少榮耀,多少高貴,多少權利和財富的家族,如何走向毀滅的。」

    彼得默然了,他的面部有一絲白芒閃爍,面具男子伸手制止了這一絲白芒的擴散,道:「我還要去監視那個老傢伙,你就待在這兒。」

    說罷,人影已經不見,只剩房間內一聲嘆息。

    動盪的烈洛賽,動盪的克頓。

    一月過後,烈洛賽由十三位長者的疏遠和敵對擴散到了整個烈洛賽內部,第一個流血事件後,很快烈洛賽便血流不止,族中的資源,財富,本來屬於商會的公有資產,正在成為分瓜的對象,而權力也成為了搶奪的重點。

    或許,以他們的智慧,都知道此時此刻內亂,無疑是把烈洛賽推向了萬劫不復的深淵,但自從第一滴血流下之後,他們已經接受烈洛賽終將倒下這一事實,不過他們要在這之前,即使帶出一些屬於他們的財富,為將來的生活做好鋪墊和打算,只要落進惡魔嘴裡的,不要是他們就好。

    烈洛賽城的『熱鬧』自然瞞不過齊蒙,他聽著依米朗克將烈洛賽的近況一一稟報,大喜過望,道:「這他媽烈洛賽是在自己找死了,哈哈哈,讓他們亂,越亂越好!」

    依米朗克連連點頭稱是,又道:「請恕我冒昧,齊蒙先生,現在如果薩爾梵岡和聯軍攻打了比魯奇科,那光明教會會不會因為立場原因,在克頓帝國詆毀您的名聲呢?那裡畢竟也是光明教區啊。」

    齊蒙嘖嘖兩聲,道:「我問你,我和教皇之間,我在殺人,教皇在救人,但你會讚美誰呢?」

    依米朗克想也不想就答道:「當然是您。」

    齊蒙冷冷一笑,道:「這不就對了嗎,民眾的想法也是如此簡單,我才是和他們有直接關係的人,比魯奇科.......同情這種東西可以填得飽肚子嗎?可以讓他們的生活殷實嗎?」

    依米朗克點了點頭,道:「那您是真的打算......」

    混混神情一變,獰笑道:「當然不會,烈洛賽倒下的時候,也是海倫商會該向他們索取報酬的時候了。」

    神聖的教皇宮,夜蒙傷勢基本痊癒了,正穿過教堂,進入了伊娜所在的靜謐祈禱室,這間祈禱室卻從未聽到過任何祈禱,而伊娜只是坐在那祈禱室中心的聖光之中,自她身上溢散的鬥氣和魔力,充斥在整個祈禱室,又緩慢的流動著,編織出各種不同性質的能量,夜蒙從中走過,全身或是扭曲,或是分離,他的提起鬥氣之後這種想像才從他身上消失。

    「立刻和我融合。」夜蒙冷冷地道,眼中滿是急不可耐。

    伊娜眼簾下的金眸徐徐打開,她沐浴在聖光中,全身已成金色,這對金眸更為耀眼,聖潔與威嚴,只是,也有冷漠凝固著,道:「你這麼急著消失嗎?」

    「我心中的憎恨和憤怒已經急不可耐,我擔心再等下去,我的信仰也會墮落,現在立刻和我融合。」夜蒙堅決地道。

    伊娜卻慢慢閉上了眼簾,道:「什麼時候融合,你應該去問教皇。」

    夜蒙怒哼了一聲,手中一芒掠過手腕,一道傷口浮現,鮮血頓時湧出,不過,過去生的並沒有生,這些血液就滴答在地上,沒有流向伊娜。

    伊娜依然面無情緒地道:「現在什麼時候讓你回到我體內選擇權利在我。」

    夜蒙拳頭握得欲裂,道:「到底還要等多久,齊蒙存在一分鐘,我便難以忍受.....「

    教皇從祈禱室外走了進來,打斷了夜蒙的話,笑吟吟地道:「不用這麼著急啊,夜蒙現在你的靈魂已經被憤怒和憎恨腐蝕,融合只會讓純淨的信仰之中多出一絲污穢。」

    夜蒙咬了咬,忍耐下性子,道:「難道要等我心中憤怒消失才融合嗎?」

    教皇笑了笑,緩緩地道:「你相信光明嗎?」

    夜蒙愣了愣,道:「這當然,難道這些年以來還不足以證明嗎?「

    教皇搖了搖了頭,深邃的目光忽然銳利起來,一股無形的衝擊掠及夜蒙的靈魂,他有種被洞悉所有的感覺,教皇又道:「事實上,這些年在教會你已經在內心深處疑惑了不是嗎?質疑神諭,質疑自己的信仰,質疑是通向信仰至高虔誠的唯一之路,只有質疑之後的虔誠,才會堅定而不顯愚昧。」

    夜蒙默然了,略低著頭,他靈魂之中的光明的正在變化,匿藏在光明之下的黑暗正在隨著他的沉思湧起,他只是一直虔誠,用一往無前的虔誠,壓抑了心中這些困惑,但不去想,不代表就已經忘記,光明教會及神諭,著實在他心裡留下了一些困惑,此刻泛起,竟如此之多,之濃。

    教皇的聲音忽然變得洪亮,如晨鐘,如號角,在祈禱室徐徐迴蕩,道:「如果你相信光明,就應該相信光明終將制裁黑暗,你只需要將身心交付光明,自有光明替你做主,你無須用那些仇恨和憤怒,玷污自己的信仰,你所需的便是相信!」

    夜蒙猛地一愣,全身金芒大亮,痛苦地抱著腦袋在地上翻滾,一些黑色的氣絲不斷從他身上飄離而出,教皇的聲音又低沉了下來,道:「現在你知道了嗎,你不該相信自己的恨,該相信主的義,只要你在這義中,你的恨便是主的義伸張之處,你只需忘記,靜心相信。」

    話音落下,夜蒙靈魂之中的黑暗被大片的光芒壓制了下去,他氣喘吁吁地從地上站了起來,金眸之中已是一片清澈,再無半分雜緒,夜蒙驚奇地看著全身,源源不斷湧來的信仰之力,更為直接的融入他靈魂,他的力量又提升了!

    不過,心頭的憤怒,也消失了。

    他沉默了片刻,緩緩地深吸一口氣,平靜地道:「多謝陛下指引,我現在.....好多了。」

    說罷,夜蒙扭頭徐徐走出祈禱室。

    此刻他好像回到了從前,從前那什麼也不想,只需向光明神虔誠的奴隸時光,那是他靈魂唯一的慰藉,那時的他,才是最虔誠的,不同的是,經歷種種千般,他的現在信仰就似一刻茁壯的大樹,已然根深蒂固,從那困惑的風暴中茁壯,已可抵禦一切狂風暴雨。

    他本就是本源生物之中信仰之靈的部分,在信仰上的矛盾統一之後,力量越強大,此刻夜蒙要做的,便是回去好好徹底熟悉這些力量。

    當然,如果他的信仰與自身的存在生衝突,他也將不復存在,一個光明神的信仰之靈,質疑光明神時,又如何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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