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詛咒之主 作者:羊子陳(已完成)

 
Babcorn 2016-8-30 12:19:4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2 137942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6 08:15
第四百三十章 常伴

    龍域,齊蒙總是不想來這個地方,更不想面對索菲兒,她冷漠威嚴的神態,總是讓他的心境難以平靜。

    龍神殿依舊氣勢磅礴,巍巍如山,僅僅一根石柱,也有數米之粗,齊蒙神色複雜的飛進了龍神殿,神聖巨龍的雕像已經不見蹤影而來,但強烈的神聖氣息卻充斥在大殿每一個角落,齊蒙剛剛進入大殿這些神聖氣息就在侵蝕他的身體。

    不過,索菲兒現是他之後,這些神聖氣息又逐漸分散開來,此刻她飄在空中,全身上下蒙著一層淡淡地光暈,飛來之時,齊蒙感覺眼前飛來的不是索菲兒,而是納格,至少在氣息上太過相似,龐大,浩瀚,神聖。

    他現在還能捕捉到索菲兒的力量,但過不久之後,當索菲兒完全吸收傳承之力後,可能兩人的次元就完全不同了。

    現在的索菲兒也不比拉曼克倫弱多少了。

    「齊蒙先生,又是為了龍族戰士而來嗎?」索菲兒淡淡地道。

    齊蒙笑得十分僵硬,甚至有幾分苦澀,他想說是,卻如何也說不出口,道:「如果,我是為你來的呢,你會高興嗎?「

    索菲兒冷淡臉蛋忽然湧現了很多複雜的東西,這本不該出現在索菲兒臉上,她眉間有一絲黯然:「我不能離開,巨龍需要我,你......也需要我在這裡不是嗎?」

    齊蒙慘笑了兩聲,道:「過去的索菲兒,是不會因為巨龍就離開我的,只要我說,她一定會很高興地跟我離開,想想當初龍域如何害死迪倫卡瑪,你心中現在應該對龍域的憤恨應該都提不起來了吧?你確實不同了,卻是我一手造成的。」

    「........」索菲兒默然。

    良久,索菲兒才道:「這是我自己願意的,你也有這樣的設想和打算,就不該再糾結了。」

    混混欲哭又笑,無力地長嘆一聲,道:「是啊,你待在這裡很安全,也能得到更強大力量,我是這麼告訴自己的,可是......我也永遠沒有索菲兒了。」

    索菲兒眼眶之中微有水霧瀰漫,但很快,又消失殆盡,正色地道:「即便這樣,你不用想再將我搶回去了,我的立場.....將永遠和巨龍在一面。」

    齊蒙全身微微顫抖著,混亂的能量開始在身周宣洩,他狠狠地吸氣,似要將肺撐裂才停止,面已冷若冰霜道:「是啊,那我們談談一個盟友該談的問題吧,給我四十個龍族戰士,我會保證他們的安全,至少傷亡不會過十位。」

    索菲兒也恢復了端莊,神聖而冷淡,道:「你要幹什麼?」

    「摧毀烈洛賽。」齊蒙目光之中,似已有一片戰場,濃重的血霧正在隨風四彌。

    聰明人在關鍵時候,往往會變得愚鈍,因為危機時刻考驗他們的絕不是他們的智慧,而是他們的膽魄,一個財富和權利,讚美和歌頌中的家族,能有膽魄的貴族子弟往往很少。

    他們可比常人更畏懼死亡,他們也比常人更聰明,洞悉了家族內部的紛爭不可遏制,海倫商會又在虎視眈眈,因此悄悄從利烈洛賽城溜走了。

    不過,會冒著被家族現的危險,去偷偷溜走的人,總是少數的,而這少數人,也撞進了惡魔的懷抱。

    四十個龍族戰士,即使人形狀態下,也是無可比擬的殺戮機器,齊蒙和這四十個龍族戰士,就像死神一般徘徊在烈洛賽城周圍,每一個試圖混入出入烈洛賽城的平民或者商隊的烈洛賽族人,都被齊蒙準確無誤的揪了出來。

    烈洛賽的鮮血,那縈繞靈魂之中,憤怒之火上的氣味,齊蒙怎會忘記?他們要離開,除非把自己一身骯髒的血液換了乾淨!

    他並不急著讓烈洛賽家族走進歷史,先讓他們飽嘗恐懼和絕望,才是報復最好的開胃菜,最美味可口的屠殺,自然要留到最後。

    由幾個銀龍動的空間封閉結界,將整座烈洛賽城封鎖了起來,除了城門留有通道,沒有別的出路,而城門出入之處,必定有幾個巨龍在把守。

    本來烈洛賽利用一些特殊的魔法手段傳訊出去,重利許諾幾位聖域請他們來烈洛賽城解圍,但這幾個聖域剛剛趕到烈洛賽感應到四十位巨龍戰士的能量波動,嚇得當即逃之夭夭了,回去還毅然決然和烈洛賽劃清界限,四十頭聖域級巨龍?鬼知道誰能救得了烈洛賽。

    唯一有此可能的光明教會,而此刻光明向著齊蒙的,民眾的歌頌便是最好證明。

    黃昏,又一個如血的黃昏,一向清幽的公爵府,被吵鬧的族人掀開了鍋,這之中又一些烈洛賽的核心骨幹,也有一些只因烈洛賽的權利之爭,匆匆從各種領地趕到烈洛賽城,並試圖從這權利之爭獲益的邊緣成員,前者要彼得給出應對之策,後者則要求彼得幫他們離開烈洛賽之城,他是族長,召喚他們前來,有這個義務。

    至於十三位長者,他們的權利之爭初時是為了權利,又或者為了自己所在家族的利益,而後來眼看烈洛賽的亂像不可收拾之後,乾脆轉移到了利用權利對財富的分瓜上,誰的權利大,誰能瓜分到的財富也就越多。

    為此,一千多名烈洛賽騎士在明爭暗鬥裡已經損失了一半,族內原本完善各種體系也被徹底打亂,此刻烈洛賽這個大家族的各個家族還聚在一起純粹是因為齊蒙就在城外,他們出不去了。十三位長者在瓜分了商會的和家族的財富之後,各有謀劃,打算從烈洛賽城逃離。

    哪怕只有他一個人逃出去,也能捲土重來啊,以他們的智慧和人脈,只要青山仍在,便能重現烈洛賽的輝煌。當然,重點是他逃了出去。

    此刻他們要靜靜等待,等待齊蒙主動攻擊烈洛賽時,另外十二個兄弟就是他們各自最好的掩護,他們之間雖然沒有多少往來,但從長老會成立以來,就在暗中調查彼此,各自隱藏的那些東西也都清楚,哪怕齊蒙帶著四十個聖域前來,一時半會要殺死他們也不太可能,到時候趁亂逃走,再好不過。

    喧鬧的公爵府只因這裡沒有鐵血的護衛,被十三位長者瓜分的烈洛賽騎士,才是他們忌憚的。而彼得這個名義上的族長,失去權利之後,自然成了出氣筒。

    唯有的幾位護衛,攔著大廳內的族人上樓,曾經將優雅和風度揚光大的烈洛賽貴族,這時像一個個潑皮無賴,隨著時間的流逝,罵聲越來越多。

    樓上彼得坐在窗前,慢慢品嚐著烈酒,皺紋和白讓他看上去更像一個老紳士,今天他穿上一絲不苟的燕尾服,花白的短梳理得一絲不苟,往日眼中的疲憊和滄桑,多了些歡愉。

    在他桌上擺放著與一張惡魔面具,猙獰而憤怒。立在一旁的護衛俊美之中帶著一絲柔媚,此刻他開口道:「他終於來了,您.....也是他報復的對象啊~」

    時光在彼得英俊的臉龐上顯得過長,他不過五十出頭而已,已經像年近七旬了。數十年的沉重畫面,在這一刻終於有一絲幸福的味道,海倫柔情的目光回想起來,只有今天他心中的愧疚與痛消失了,變成了最甜蜜的記憶。

    如此遙遠,又深刻的笑容。

    那是枷鎖掙脫的時刻,他或許曾膽怯,曾為那世俗的高牆所恐懼,但此刻,一切都不重要,只有記憶之中她笑靨如花。

    侍衛立在一旁,看著彼得臉上那由衷而的明媚笑容,神色複雜無比,道:「您應該好好的活著,海倫小姐必定也這麼期望的,那個惡魔......或許他會放過您,看在海倫小姐的份上。」

    彼得看了他一眼,輕笑道:「我可不屑被他放過,尤其還是因為海倫,說起來,我們還是情敵呢,雖然也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護衛抬眼迎上彼得的目光,他不知道多久沒有見過他眼中如此簡單,又如此輕快的喜悅了,可是,他面對的是死亡啊.....

    彼得道:「曼戈,我唯一的朋友,你跟我有多少年了?我都有些記不清。」

    曼戈想也不想便答道:「二十七年三個月零六天,在您繼承族長之位半年前,我的村莊被山賊摧毀了,您恰好從那裡路過救了我,那時我才十六歲而已,您當年鬥志正盛,我仍記得您熱情洋溢的樣子,只是......」

    彼得嘆了口氣,道:「是啊,已經二十七年了,我成為族長已經二十七年了,海倫離開烈洛賽也有二十七年了,只可惜,我太久沒能察覺她為何離開,還眷戀在這個地方.....算了,不說這些了,你跟著我二十七年,做到一個護衛該做的所有了,現在你該走了,我為你再南方準備了封地和爵銜,我唯一的朋友,接受我不多的祝福吧。我會去請那個惡魔讓你離開,沒有比像我這樣的人,向他哀求更能滿足他的了,他會放你走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6 23:02
第四百三十一章 嫣然(一)

    曼戈決然地答道:「我不會離開。」

    說罷,他也不給彼得繼續說下去的機會,扭頭走出了房間,不過剛到門口,又徑直走了回來,拿起桌上的惡魔面具,道:「把它留給我做紀念吧。」

    惡魔,徘徊在烈洛賽城四周,宛如死神一般收割著出城的烈洛賽人,不論他們用什麼辦法隱藏自己,齊蒙總會找上他們,烈洛賽城南面,有一片山林一直被灰霧籠罩著,腐爛氣味日益濃重,齊蒙傾其一生所有關於詛咒的智慧,將整座山林完全製成一個封閉的詛咒空間。

    現在生命或許能夠從這裡出入,但靈魂,只能永遠待在這裡,他們既是籠中的困獸,也在時刻提供著維繫牢籠的負面能量。

    烈洛賽族人死後統統被丟到了這裡,甚至沒有一抔黃土覆蓋他們的屍身,腐爛在點點加深,除開這些臭味,那些靈魂無邊的慘嚎和厲叫會齊蒙無比興奮。

    他做到了,齊蒙很久沒有問過自己這樣的話,海倫能不能聽到他此刻胸中的澎湃呢?

    烈洛賽城內的亂像齊蒙一清二楚,他仍像一個瘟疫的源頭,不斷用死亡來散佈恐懼,剛剛從『烈洛賽的靈魂樂園』離開,齊蒙和幾位龍人就在城門口截住了一家老小。

    他們雖然穿得破破爛爛,但那舉止之間,偶爾帶著一絲雅態,神色鎮定之中又帶著驚慌,端的是烈洛賽族人假扮的平民。當一個人學習優雅很長時間,他甚至會認為這是本態,有意無意就會展現出來,哪怕他們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草莽匹夫也一樣。

    一對中年夫婦和兩個小孩,被截下的一刻,全身一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兩個**歲的女童,齊蒙笑吟吟地看著他們,不過,他們看來這就是惡魔獰笑。

    「我...我...我們只是出城去走訪親戚的平民.......」

    婦人話剛到一半,齊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灰眸之中一點紅芒閃爍,婦人腳下升起的血焰立刻將她吞沒,轉眼只剩一片黑煙,自血焰中留下金色液體來自金幣,至於她是藏在哪裡了,齊蒙也懶得去想。

    他的目光又落在那小女孩身上,溫和友善,彷彿像個善良大叔,但這女孩嚇得全身一頭,戰戰兢兢地道:「我,我的未婚夫是侯爵,你要怎...怎麼樣?」

    「侯爵?」齊蒙笑道,目光又落在那男人身上,他立刻渾身一哆嗦,跪拜在地,道:「對,對不起齊蒙先生,我只能對烈洛賽的所作所為感到抱歉,我願用一聲懺悔烈洛賽的罪行,詛咒烈洛賽這骯髒的家族,我決不再是烈洛賽的一員,只要您能放過我,你拿她們宣洩,我,我也一百個願意。」

    「父親,你,你在說什麼?」另一個小女孩驚愕地道。

    「你,你要殺,就殺他吧,這個老傢伙身上還有很多的錢呢,哈哈。」侯爵十二三歲未婚妻笑得很是扭曲。

    「你們....你們....」小女孩茫然無措地退了兩步,看著父親和姐姐,如看兩個醜陋又骯髒的惡魔。

    男人沖那侯爵未婚妻咆哮一聲,道:「奈德麗你在胡說什麼,我才是這個家庭的家主,我又資格決定你們的生死,你這該是的女人,小小年紀就如此狠毒了吧?」

    「你憑什麼決定我的生死,要死你自己去死吧,我離開這兒就去找我的未婚夫,絕不會再和烈洛賽有半點關係,這個該死的家族,為什麼要招惹他們招惹不起的人?!」

    巨龍有些不耐其煩了,他們對其他種族素來輕視,對他們的生命更為漠視,何況這些還是人類。此刻一位巨龍戰士威壓稍稍凝聚,便將要將這三人統統碾碎,齊蒙揮了揮手驅散他凝結在半途的威壓,饒有興致地看著這對父女如何爭論。

    男人道:「該死的奈德麗,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的女人嗎,你才十三歲卻在半年前和你的表哥幹了些什麼?該死,你明明已經有未婚夫了,卻還不知廉恥,你這樣的女人才是最應該去死的!」

    小女孩毫不示弱地道:「老東西,你又好得到哪兒去,這些年誰每天帶女人回來,誰知道你為了這些女人不知道秘密處死了多少平民,你又什麼資格來指責我,我看你才是最應該死在這裡的......」

    罵道最後,一大一小乾脆扭打在一處,當然小女孩是佔盡劣勢,很快被打倒在地,門牙全落,痛得哇哇大哭。

    齊蒙興致正濃,不忘拍手鼓掌,連連點著頭道:「很好,很好,如果你們能讓我們見識到你們對生命不顧一切的熱愛,或許我會考慮放過你們。當然,你們之間必須要有一個人倒下。」

    中年男人聽言大喜過望,神情頓時猙獰凶惡了起來,從內衣裡掏出一把匕就像女兒的胸膛刺去。

    鮮血迸濺,女孩滿面驚恐和怨恨,軟軟地倒在地上,鮮血順著嬌小的身軀溢開,男人拔出匕,雙手仍在抖,他從未對自己的力量滿意過,因為他只會是個普通人,而現在他做到了,殺了自己的女兒,靠著這點力量,天吶,他第一次為自己的力量所激動,甚至狂熱,他的目光猙獰,轉向了另一個小女孩,瘋狂地笑道:「用不用不把她也殺了?」

    小女孩嚇得後退兩步,丟坐在地哇哇大哭起來。

    齊蒙聳肩攤手,雖未給出明確的答案,但此刻男人心裡只有活著的念頭,眼前的哪裡還是他心愛的女兒,只是一條求生的大路罷了,他拿著帶血的匕便撲倒了小女孩身上,瘋狂的刺殺起來。

    待手下的屍體已經冰涼,翻捲的皮肉已經泛白,流不出血液,男人才回過些神,他右臂一陣痠痛,已然是力竭了。

    他滿面血污地看向齊蒙,如癲似狂地笑道:「我殺完了,讓我走吧。」

    齊蒙看了一眼地上的兩具屍體,淡淡笑著,道:「你覺得信譽對我重要,還是復仇對我重要呢?」

    男子愣了愣,笑容漸漸扭曲成猙獰,怒罵道:「你這卑鄙的惡魔,無恥的雜種,你讓我殺了兩個女兒還不肯放過我嗎?」

    齊蒙笑吟吟一點點冰冷下來,目光之中的冰寒,好似無窮無盡,全全灌進了男人的靈魂,他已然失禁,他身體忽然猛烈一抖,雙目自然失去身材,幾道灰氣從體內鑽了出來,帶著一團個拳頭大小的白芒。

    混混伸出手,向那位『伯爵的未婚妻』,她的靈魂也立刻飄了出來,他指尖本要指向另一個小女孩,但伸到一半,又徐徐收了回來。

    夜色籠罩烈洛賽,這座繁華的錦繡之城,亮起的光芒仍可映亮夜空,不過,注定今夜是個無眠之夜。

    齊蒙讓四為巨龍戰士把手烈洛賽城門四面,又讓巨龍在烈洛賽城的結界魔法上再覆蓋上一層結界魔法,屠殺的時刻到了,他胸中嗜血殺戮的**已經高漲到極點。

    守在四面城門的烈洛賽騎士蹤跡不過幾百人而已,在三十六頭巨龍面前,他的抵抗沒有多少意義,齊蒙所率九頭巨龍,從東門攻擊,近兩百個烈洛賽應對這十人沒有太多辦法,他們的攻擊連打破巨龍的防禦都很困難,更不提讓他們受傷。

    齊蒙和巨龍開始肆無忌憚的屠殺,一個聖域,可以輕易屠殺幾十個十級武者,齊蒙走在最前端,沒有任何事物在能阻擋他前行的腳步,這一刻連他體內不死鳥王血都在沸騰著。

    烈洛賽每一個靈魂波動都在他的探知之內,每一個貴族奢華的府邸,必有許多靈魂等著他收割。

    如無強者保護,齊蒙長嘯一聲,自全身噴出的灰氣凝結成雨灑下,便有萬千詛咒落下,足以將一座豪華莊園變成死地。

    這座古拙的建築,齊蒙停了下來,五六個十五六級的強者飛上空中,各是提起了全部的鬥氣,向他攻來,齊蒙全身虛幻無實,未達到聖域的力量,對他的虛化毫無作用,他的能力對遠遠弱於他的人絕對是碾壓,哪怕此刻來一百個同樣的王騎和聖殿騎士,只要他們不合力一處攻擊,也休想傷到他分毫。

    混混五指在撥動著,每一次好似都在撥動著時間神秘莫測的能量,讓大地是個拱起,時而凹陷,但恢復常態時,地上又看不到任何傷痕,好似他的手指賦予了大地生命和韌性。

    這五六個護衛一**攻擊非但沒有任何效果,還被突如其來石刺刺中,不多時便有兩個人,從空中掉了下去,齊蒙抬手揮過,兩根焰矛便結束了他們的生命。

    剩下三個護衛一咬牙,再度圍攻而來,混混就在遠處一動不動,身周已然擴散開一層紅色漣漪,這三個護衛剛剛闖入這層漣漪之中,全身立即燃燒起來,無可抵抗的炙熱能量從他們身體各處竄進,他們體內的鬥氣都似被點燃了,分毫不能阻擋,轉眼間他們身軀便定在空中,一動不動。

    外表雖無恙,但內裡,他們的骨骼、內臟、血肉,卻已統統只剩灰燼,輕風吹來,三人的身體便化作灰煙消失在空中。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6 23:02
第四百三十二章 嫣然(二)

    此刻齊蒙清楚感應到一位聖域正帶著他的第一個目標在逃跑,低眼一瞥下方還有十幾個護衛,統統未到十四級,此刻正在用著御風之翼捲軸向上飛來。

    混混深吸了口氣,低沉的吟誦聲響起,莊園四周噴出灰色的氣流,湧上天空又將這片空間封閉起來,一個半圓的灰色氣罩,其內一股詭異的波動正在蔓延,那些剛剛飛上天空的護衛,被灰氣屏障擋住去路,剛欲將之打破,靈魂忽然一陣劇痛,下一刻便栽落了下去。

    在這片封閉的空間內流通的奇異能量,就像死神一般,無形無實,但掠過之處,必定留下具具屍體,或是腐爛,或是石化。

    已經逃到千米之外的一位長者在齊蒙出現之時猛地一抖,自覺地向後退了幾步,到那位聖域背後。

    混混淡淡地掃了這位聖域一眼,道:「立刻滾,你應該知道你我之間的差距。」

    這位金發碧眸的中年男人面色凝重無比,死死咬著牙關,道:「不試試又怎麼知道?」

    罷他一撲而來,揮起手上佩戴的血紅利爪向齊蒙抓來,這利爪形狀似是龍爪,卻比龍爪更顯筆直一些,流動在血爪之上的血芒時不時還會吹出腥風。

    他一爪揮過,齊蒙的身體卻虛幻無實了,他背後建築成片倒塌,男子右爪剛剛揮過,左爪藏在右爪的衣袖之下,向齊蒙的下顎刺來,不過這一刺仍是落空了。

    齊蒙目光一凝,這位聖域的身體忽然被一股詭異的能量約束,分毫動彈不得,混混五指快若雷電,迅速撥動了一次,五道白芒掠過聖域的身體,鮮血自傷口處噴湧出來,男子的身體已然分成數塊,從空中掉落。

    一切都只在電光火石之間,這位長者力量低微,何以捕捉辨別?此刻齊蒙飛到他面前,他才發現自己的最可以信賴的強者,已經成了幾塊正在齊蒙背後的天空中掉落。

    「你,你想幹什麼?」長者驚慌地向後退了一步。

    齊蒙冷笑道:「難道烈洛賽的人都喜歡明知故問嗎?」

    長者衣袍下暗暗藏著一個十級魔法捲軸,這可以是他最後,也是最大的底牌了,不知耗費了他多少心血才得來,不過,一柄銳利無比的利刃,放在一個庸人手裡,還未出鞘就會被察覺洞悉,失去它最大的價值。

    在力量層面上,這位長者不僅庸,還很蠢,他認為自己的速度已經夠快了,猛地拿起捲軸便丟向齊蒙,在混混眼裡,他的動作慢得足以在捲軸脫離他的手掌之前,殺死他十次以上。

    不過,齊蒙並不想這麼做。長者手剛抬到半途,忽然全身一僵,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自腳下開始石化一直延伸到他全身,唯獨他的臉部還沒有石化,齊蒙徐徐上前,握著捲軸輕輕一拉,他石化的手指立刻斷去了幾節,老者眼珠轉動著,看著斷指,分外驚恐。

    混混打開捲軸,一些奇異的能量似是壓制住了這個魔法捲軸爆發,捲軸上那魔法符號上閃爍的白芒忽明忽暗,齊蒙哼笑了一聲,將魔法捲軸徹底打開,掛在了老者的肩膀上,道:「你是第一個。」

    罷,慢慢飛開,恐怖的魔法風暴頓時吞噬了百米範圍內的一切,連老者脆弱的靈魂也在風暴中撕碎。

    烈洛賽城,被龍息和龍語魔法炙烤著,冰封著,詛咒著。

    即便齊蒙並無意大肆屠殺,但也不會為了這些平民死活限制了自身的發揮,因此有很多倒霉鬼倒在了他的詛咒之下,而巨龍對人類本就抱有憎恨,他們更是肆無忌憚地使用著大範圍攻擊魔法,整個烈洛賽城就像一座人間煉獄,天空一片深邃的黑暗,強大威壓將天空中撐開一個巨大空間塌陷,立足烈洛賽城,只能看到天空邊緣,連接遠方大地的地平線上有一絲星辰的光芒,各種光芒輝映在黑暗的天空之中,當然,也充斥著慘叫。

    齊蒙慢慢找尋十三位長者的府邸,他們或多或少有一些秘密手段,但在絕對的實力前,終究難逃厄運,但,也有長者乘亂逃了,保護他的聖域強者能夠打開烈洛賽城的結界,不過,他們剛剛從烈洛賽城逃出,又會撞到城外的巨龍懷裡,不久之後,齊蒙就會趕過去。

    此刻公爵府已經沒有人再來吵鬧唾罵了,反而清幽了不少,至少比起之前貴族在辱罵的語言藝術上精妙的用詞,外面的慘叫不會那麼嘈雜。

    彼得面前燃一些熏香,他微微張開手臂,讓這些熏香可以滲透到衣間,他油量的皮靴上沒有一絲灰塵,整潔的禮服也完美的和他的身體貼合在一起,不見一絲褶皺,他道:「曼戈,走吧,差不多是時候了,我們就要分道揚鑣了。」

    曼戈沉默著,跟彼得徐徐走出房間。

    大公府外基本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片廢墟,死氣沉沉的,只有殘餘的龍息在燃燒著,大公府安然無恙,可見齊蒙是下了什麼特殊的命令。

    彼得深吸口氣,空氣中瀰漫的血腥氣味,很多來自烈洛賽家族的人。

    他平靜的目光中,也多了一絲興奮。不過,這絲興奮又變成了驚駭,彼得扭頭回看,意識已迅速陷入空白,只有曼戈尚還在閃爍著光芒的拳頭。

    齊蒙面前的一位長者,這位蒼老的婦人,此刻她的身體正在經受天堂和地獄的變遷,一個『***詛咒足以讓她丟失一切矜持和理性,想一條發情的母狗向面前的乞丐索求,她瘋狂地湊上自己下垂乾癟的****,讓那滿面污垢的乞丐吸允,已經完全走形的身材,本不能激起乞丐一**,齊蒙給他一的刺激,他便不管不顧的撲了上去。

    一旁另一位烈洛賽長者跪在齊蒙腳旁瑟瑟發抖,在遠一些,兩具聖域的屍體上,瀰漫的灰氣久久不散,混混臉上又不少皮肉已經消失了,熊熊燃燒的血焰吞噬著他的皮肉,正是惡魔。

    乞丐瘋狂地在長者身上衝刺,即便理性全無,男人仍有如此的本能,長者亦和和乞丐激吻著,緊擁著,要把對方身體融進自己的身體最深處!

    乾涸的長河,此刻也流出涓涓細流,不過,有些泛紅。

    齊蒙胸膛之中,燃燒的火焰,已經難以分辨是快意,還是憤怒,他已經癲狂了。

    當那乞丐一聲長吟之後,有氣無力地趴在長者身上,老弱之軀此刻**徐徐消退,清醒之時,發現懷中一陣惡臭,乞丐竟摟著她,那罪惡的東西還留在她體內。

    一個憤怒又無比痛苦的嚎叫,不過,叫聲卡在喉嚨裡,齊蒙獰笑道:「老子有讓你叫嗎?」

    混混的目光又落在腳旁的長者身上,道:「你想要什麼?」

    這位長者不停發抖,顫聲道:「活.....活。」

    「那你呢?」齊蒙看著地上的老婦,笑容似那要論功行賞的神明。

    「死!」老婦絕望地怒吼著。

    「你們再讓我高興,或許,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齊蒙獰笑道。

    老者愣了愣,立刻向前爬去,開始在老婦身上摸來摸去,他已經不知多少面沒有碰過女人了,不過手法仍然嫻熟無比,不是那乞丐所能比較的,老婦的身體在手上變換著各種**的姿勢,直到他掏出那鬆鬆垮垮,毫無威風可言的軟物,眼裡幾乎急出了淚花,向齊蒙哀求一眼。

    混混以笑為答,屈指彈出一團灰色火焰落在那軟踏踏的武器上,頓時凶器便昂首而起,怒如欲裂,老者欣喜無比的翻過老婦的身子,展現著他生平所學所會的技巧,以取悅面前的惡魔。

    老婦似是在抗拒,但齊蒙的一個**詛咒,再次讓她發了瘋。

    這對兄妹,在渾濁的空氣裡,彼此迎合,碰撞,也不管下身傳來的是快感還是痛處,他們臉上只有至極的享受。

    只是在那巔峰一刻之時,兩位長者長吟一聲,全身燃起了灰焰,他們老弱之軀,又怎堪****摧殘?片刻間,只剩兩團灰燼,兩團白芒落到齊蒙手裡,他們的痛苦,還只是剛剛開始!

    遠端,卻又一個面帶惡魔面具的人飛了過來,齊蒙陷入癲狂的思緒猛地又清醒了過來,警惕著這個曾經救過他一命的神秘男子。

    面具後湛藍的眼睛掃過地上的兩團灰燼,落在齊蒙身上,道:「你殺了我和十三位長者,就不會在再對這裡人下手了是嗎?」

    著,他伸手徐徐摘下面具,一張英俊卻又幾分蒼老的面容,彼得。

    「是你?」齊蒙驚然,在他所想當初會救他的人裡並沒有彼得。

    他現在也想不出有什麼理由可以讓彼得救他,盯著彼得道:「我不懂你在想什麼,彼得先生,你應該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的到來,當初為什麼還要救我呢?是什麼利益驅使著您呢,我聰明無比的會長。」

    彼得沉默了片刻,道:「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

    齊蒙哼笑了兩聲,道:「除了你和十三個老傢伙之外,烈洛賽每一個人,都必須消失!」

    彼得平靜的臉龐上,忽然多了些瘋狂,道:「那好啊,反正我也想要烈洛賽消失,你來吧,拿走我的性命,不過,別再碰烈洛賽以外的其他人!你殺了我,應該就會滿足一些了吧!」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9 07:13
第四百三十三章 嫣然(三)

    「彼得大族長肯自己送死了?好啊,也不必我多費工夫,不過,在死之前,告訴我當初你救我,為什麼?」齊蒙手中灰氣翻湧著,灌進了空氣之中,但又消失無蹤,只剩了一線白芒如此明亮。『

    彼得笑得更是猙獰而瘋狂,道:「還能是什麼,就是為了今天而已,你終於將這個該死的家族送進墳墓了!」

    齊蒙沉思了片刻,道:「那你救我的時候,應該準備好了。你知道,就算你救過我,但讓我放過你,對不起,我齊蒙並沒有這方面的良心。」

    彼得哈哈大笑,神情已經徹底扭曲了,道:「我救的只是一個惡魔,我仍從心底想要殺死你!」

    齊蒙哼哼冷笑,一躍而起,千米的距離在他身下不過瞬息之間,白芒就在手中,黑暗的夜空再暗了幾分,烈洛賽城的火光似也被剝奪了光明,一時間無法照亮太遠。

    「不!」

    有一個呼聲自彼得後方傳來,但為時已晚,一線白芒徑直從彼得脖子處掠過,鮮血緊隨迸濺而出,齊蒙渾身浴血,所有血液在他身上又蒸騰起白霧來。

    彼得身後,那穿著迥然不同的另一個彼得,沖上前來,急急扶住了前者的身軀,並以鬥氣封住他已然斷裂的脖頸,此刻白芒在他臉上消退,露出曼戈的臉龐。

    彼得深吸了口氣,嘆息道:「你不該這麼做,你知道,我並沒有活著打算,生與死對我沒有太多意義了。」

    曼戈此刻雖然脖頸雖然斷裂,但靠著彼得的鬥氣,仍能勉強說話,不過,卻是一面吐著鮮血,一面斷續地道:「我....只是.....想盡我所能,哪怕....沒有結果....」

    彼得心頭濺起漣漪,道:「為我.....並不值得。」

    曼戈那淺褐色髻徐徐鬆開,散在兩肩,有一絲凌亂,他的身子忽然顫抖了一下,全身上下已經開始噴出灰氣來,衣衫在慢慢消失,一道道裂口爬滿了那如玉的身子。

    原本衣衫下藏著的並不是魁梧健壯,那只是裹在身上的一層布料,美麗的**袒露的一刻,卻已傷痕斑斑,裂口還在加深。

    彼得驚訝地半晌說不出話來,二十七年間,他從未察覺!

    往事忽然如潮水般淹沒而來,當初那個被他救到的到底是少年還是少女呢,陪伴他身旁二十七年的是忠誠,還是少女的青春年華呢?

    他的心再次恐懼起來,一如當初海倫衝他微笑之時,他不敢面對一樣,有一個不好的預感在心中蔓延,不過這次,他看著曼戈的身軀在一點點裂開,並沒有移開目光。

    曼戈血色全無的唇瓣似在說著什麼,卻無任何聲音,彼得竭盡耳力,仍不能聽清,她的身軀在物質破壞的詛咒下,徹底粉碎之前,英氣逼人的臉蛋上,嫣然一笑,如一柄重錘砸在了彼得胸口,如此之沉,又如此之痛!

    宛有聖潔的光芒在她美麗的臉龐上輝映,帶著滿足,一點點崩壞,一絲不剩。

    恍然之間,她的一顰一笑盡在目中,彼得忘了自己多少次譏笑曼戈的舉止總是像個女人,此刻又都在拉扯他思緒,他腦中一片空白,一口鮮血噴出,向後踉蹌了兩步。

    他失去的,僅僅是一個侍衛?

    「齊蒙!」一聲怒極的咆哮響徹整個天空,彼得全身燃起數十米高的白焰,疾馳而來,宛如驕陽!

    齊蒙看著那女子靈魂在遠處一點點被法則吞沒,蹙緊的眉頭稍稍鬆開,猛然衝出迎了上去。

    兩人的實力差距十分懸殊,彼得還未到達二十一級,在齊蒙面前,全然沒有反抗的力量,只是十數次交手便被打落了下去。

    他的身體在地面壓出一個凹坑,齊蒙落下立在凹坑的邊緣,彼得吐出一口血來,有氣無力地道:「殺了我吧。」

    剛才幕幕,彼得似也不知那替他而死的人是個女子,此刻他臉上的痛苦和憤怒,又讓齊蒙有些不想殺他了,他深深吸了口氣,凝望了夜空一眼,沉默了片刻,道:「我很想這麼做,但這個女人和海倫,似乎不希望我都這麼做。」

    混混面冷如霜,伸手抓住了臉龐,微微用力,所有的皮肉終在此刻消失殆盡,黑色哭咯全身燃燒著血焰,血焰之中游離的絲絲灰氣又結成黑色的秘紋觸手,一聲尖利刺耳的笑聲,已然飛向了遠方。

    彼得艱難地從深坑中爬起,拾起遠處遺落的金屬面具,他的手顫抖著,幾滴淚水終於無法抑制,滴在這面具之上,這一刻他再無半分雅態,嚎啕大哭!

    藏在二十七年時光內,或許有一些他未曾現的東西,直至失去,方才警覺,方才追悔莫及。

    注定,這是一個太多人心魂跌宕的夜晚。但大多,應當屬於恐懼和絕望!

    齊蒙和四十位巨龍戰士,已然化身最殘忍的惡魔,收割著每一個流淌著烈洛賽血脈的人,不分男女,不分老幼!

    夜,如此漫長。

    這救贖黑夜的黎明,來的如此之晚,以至於曙光從天邊升起時,烈洛賽城貴族區域的建築已城了一片廢墟,在這片大地上,再無烈洛賽的身影立在著曙光中。

    四十一個惡魔,全身有許多傷口,他們氣喘吁吁,立在黎明的晨光之中,享受著晨光的暖意。

    黑色骷髏全身燃燒的血焰已經幾近熄滅了,此刻一些血液自骨骼滲出,迅流遍全身,血肉瘋狂生長,齊蒙全身****,獰笑尤在臉上,身旁的幾位巨龍戰士也不由自主地和他拉開了一些距離,他身上冰冷嗜血的氣息,連巨龍也有些恐懼。

    齊蒙攤開手,手中已然又十二個靈魂,除去第一個長者,其他長者的靈魂,無一遺漏,他們的**無需他摧毀不用幾十年也會衰老而亡,但他們的靈魂,齊蒙有辦法讓其接近不朽!

    當然,是接近不朽的痛苦和折磨!

    烈洛賽城外,那片『烈洛賽的靈魂樂園』此刻大量的怨魂在飄動著,整片大地被濃重的負面能量腐蝕成黑色,結界外一片鬱鬱蔥蔥森林,結界內,曾經蔥鬱的森林已經變成乾枯的一片朽木,齊蒙面前跪著一個男人,此刻他抬頭看著滿天飛動的怨魂,嚇得又哭又叫,再度抱著齊蒙大腿央求起來。

    齊蒙一腳將他踢到了一旁,自手心擴散的灰氣紛紛鑽進了他體內,整個『靈魂樂園』的負面能量形成一個漩渦,湧向而來他,所有怨魂也跟著飄來飄進男人身體。

    混混手中的十二個靈魂也跟著飄到了男人的體內,他雙手一合,神色忽然痛苦起來,嘴中喃喃吟誦著古怪的音符,他腳下的地面亮起灰光,齊蒙沉聲底呼道:「貝斯羅,借給我你的力量!」

    地獄戰神領域,貝斯羅高坐殿上,殿中忽然出現一個灰氣的漩渦,齊蒙的聲音自漩渦中傳出,在大殿內迴蕩,貝斯羅看了這漩渦一眼,點頭稱讚道:「這麼快就能洞悉位面法則了,能將聲音傳到這裡來.....不錯,不錯。」

    他抬手向一旁虛抓,大片立刻寸寸碎裂,一個散無窮的吸力黑暗空間,又徐徐旋轉起來,他的神力就如奔騰的江河兇猛無比地灌了進去,貝斯羅冷笑道:「你可別死了。」

    齊蒙腳下亮起的灰芒忽然刺目起來,他痛苦的神情徹底扭曲,全身上下,沒有一處不在出細小的音爆,每一個音爆,都會炸開一些的骨肉碎片,出現一個小小的窟窿。

    不遠處的男人的肌膚慢慢變成了灰色,他現全身越來越多麻木僵硬,很快便失去了控制,他開始尖叫,但灰芒不斷在他身上閃爍著,一點點吞噬了他最後的生命力。

    齊蒙全身漸漸灰色風暴抬起,有一半身軀被貝斯羅的神力所摧毀,直至那晶像終於形成,他猛地栽倒在地,昏厥了過去。

    貝斯羅面前一圈黑暗的之中,投影這此刻齊蒙所在之地的晶像,他摸了摸下巴,沉思了片刻,道:「永恆禁錮.....哼,好狡猾的東西,偷偷藏著這麼一手,只是模仿得太粗淺,能夠維持十萬年已經是極限了,離永恆還差得太遠.......不過,對於一個只有百年生命的人類,十萬年,和永恆也沒有差別了吧。」

    廢墟之上,懷抱著金屬面具的彼得,須盡白,他神情很是平靜。惡魔已經走了,他還活著。

    晨風帶來了一絲遠方的芬芳,他看了一眼懷中的金屬面具,仰天喃喃道:「海倫.....」

    說罷,在逆風走去。

    齊蒙摧毀了烈洛賽家族,但烈洛賽商會依然還在,他們根植在克頓帝國,有太多人靠著烈洛賽而活,他們或是工人,或是商會的成員,失去烈洛賽家族的領導之後,他們正準備轉頭進入海倫商會。

    不過,就在此時,哈馬斯家族,剝奪了海倫商會在這片土地存在的合法權,光明教會也將齊蒙在烈洛賽的惡行公之於眾,光明和黑暗只在剎那之間。

    海倫商會被光明騎士和燃血騎士迅清理出境,連帶他們那些準備免費送給平民的物資,民眾是不甘的,但教會和哈馬斯皇室是智慧的,他們慷慨激昂的演講,文章,鼓舞民眾脫離海倫商會的荼毒,告訴他們海倫商會歹毒的陰謀,試圖用免費的午餐墮落他們的思想,讓他們染上懶惰和貪婪的病,也將比魯奇科教區,此刻被薩爾梵岡,彼羅薩,阿爾薩倫聯軍攻擊,民眾因此置身水深火熱的消息告訴他們,他們告訴他們海倫商會的歹毒和狠辣,他們告訴他們要同仇敵愾,團結一心,抵制海倫商會。

    很快,齊蒙的光輝,就像冉冉升起的新星,又如此快的隕落。

    但不論怎樣,克頓帝國已經少了一方勢力,牧羊人終於也少了一個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9 07:13
第四百三十四章 將至(一)

    醒來。灼熱和嗜血褪去,靈魂只剩疲憊和虛弱,過度的負面情緒,即便是齊蒙,靈魂也會受到一些影響。

    巨大的大殿,此刻正游離著一股神聖力量,齊蒙一察體內,貝斯羅的神力已經消失大半了,疼痛仍有殘餘,但並非難以忍受,一些神聖之力正在他體內流動,修復著被貝斯羅神力腐蝕的地方。

    他的目光移到了一旁的索菲兒身上,她全身閃耀著金色的光芒,嬌楚無雙的臉蛋上,蒙上那一層淡淡的光暈之後更添聖潔高貴,赤金色的雙眸亮起那一刻,漠然之色又讓混混心頭一痛。

    他艱難地坐起身來,外表看上去此刻他已經安然無恙,但事實上貝斯羅給他的神力龐大地足夠撐死兩個齊蒙了,如果不是他及時將這些神力用以永恆禁錮,此刻已經身魂俱滅。

    神力已經有些沖散了齊蒙本身存在的能量結構,本來就被自然神力腐蝕過,他的身軀現在更是狼藉不堪,即便痊癒,壽命也再度縮減了不少。

    齊蒙站起身,環顧一眼四周,大殿的另一頭,一具驚恐萬狀的晶像,其內又無數的灰色光點正在游動,他再次露出獰笑。

    不論代價如何沉重,總是值得的。

    「我睡多久了?」

    齊蒙沒有看向索菲兒,索菲兒也閉上了雙眸,答道:「七天。」

    「七天.....已經足夠生很多事情了。」

    齊蒙伸手出來,遠端的晶像便飛了過來,他一手抓著晶像,面前已經有一片扭曲的空間,正要跨步而去時,索菲兒咬了咬牙關,追聲道:「你活不久了。」

    「我要活著,誰也不能讓我死去,諸神也不行!」

    公爵府的大廳再度恢復了它的奢華,當民眾們生活殷實,無飢無災時候,依米朗克大公自然不必再搞什麼同甘共苦,依米朗克興致勃勃地看著一群舞女如何扭動著她們曼妙的腰肢,面前的空間忽然裂開,齊蒙從中走出,依米朗克愣了愣,當即迎了上去,行禮問好,將齊蒙請到了他的座位上。

    此時,不出混混的預料,克頓帝國已經打壓海倫商會了,大量的商會人員被遣送回薩爾梵岡,這樣也好,反正齊蒙也沒有打算把海倫商會展道克頓帝國去,難道要他當一輩子好人,去救濟別人?烈洛賽倒下之後,已無這個必要了。

    至於攻打比魯奇科的聯軍,在他屠殺烈洛賽之時已經成功撕開了光明騎士和黎明之光騎士的突破口,正在向榮譽之城一路推進。

    奧古麗塔領兵打仗他雖有些不放心,但這些天沒有什麼噩耗傳來,證明這個精靈至少沒有敷衍了事。

    聽依米朗克匯報完畢之後,齊蒙離開大公府,回到海倫商會的地下密室,正如索菲兒所說,他活不長了,而混混更要準確知道這個時間在哪兒。

    探索自己的生命,可不是一件好事,尤其齊蒙現自己的情況比想像的還要糟糕,不禁苦笑道:「看來兩年之內不找到一個神格,老子就得去見光明神相了。」

    可混混素來野心勃勃,隨意找個神格融合他又怎會滿意,此刻思索起黑暗諸神中合適的選擇,除了三大軍團的領主之外,地獄之中不乏其他藏匿在秘境的黑暗神,摩羅迪斯便是其中之一,不過他新生不久,並不強大,這些秘境之中或許有他想要神格。

    忽然,一道劍芒突然穿破了密室的牆壁,從齊蒙耳邊刮過,他背後的牆壁裂立時出現了一道平滑的切口,齊蒙眉頭一皺,這些鬥氣的運轉方式,和魔族對魔力的運用有些類似。

    密室另一面,破損的牆壁後,一個婀娜的身姿立在灰塵之中。塞琳!

    齊蒙心頭一驚,這個跗骨之蛆不是應該待在魔界嗎?齊蒙來不及細想,立刻積蓄起力量,謹慎地盯著塞琳,道:「塞琳小姐,察覺到我的虛弱,又要來找我的麻煩了嗎?」

    賽琳從容一笑,走進密室來,道:「說對了一半,另一半你可以猜一猜。」

    齊蒙呵笑一聲,將手藏到了背後,信仰之戒悄然戴在指上,道:「你知道,我感覺自己不安全的時候,往往什麼也猜不出來,我現在只想著怎麼讓自己變得更安全。」

    塞琳側頭向齊蒙背後瞄了一眼,道:「魔皇讓我來的,他也讓我告訴你,戰神軍團和魔界已經聯合了。」

    「什麼!」齊蒙驚愕,險些連信仰之戒也從指尖滑落。

    「為什麼?」他又追問道。

    塞琳在齊蒙身上看了一眼,那詭異的鬥氣逐次滲透過來,齊蒙此刻僅僅恢復了三成力量而已,在塞琳的鬥氣搜刮下,全然沒有藏匿的機會。塞琳笑意越來越濃,最後哈哈大笑道:「齊蒙,你快死了,很快,很快,快得我都不想自己動手了。」

    齊蒙咬牙笑了笑,道:「賽琳小姐就不必操心這些問題了。」

    塞琳花枝招展地大笑慢慢平靜下來,不過,仍掛著微笑,道:「魔皇和貝斯羅都認為你很有用處,至少在他們找米勒迦列的時候。」

    「米勒迦列......」齊蒙喃喃道,神色已然凝重無比。

    塞琳笑吟吟地看著齊蒙,道:「還有一個消息,貝斯羅和魔皇一致覺得,如果現在你倒在我手下,你也沒有回地獄的必要了。」

    聞言,齊蒙臉色大變,匆匆讓自己虛化,但塞琳的劍快得驚人,空氣和空間對她的限制好似不存在一般,剎那間便到了齊蒙面前,黑色長劍燃氣一層熾熱無比的黑**焰,向齊蒙的面門刺來,如果暗影劍聖教會了她正確的殺人技巧,那魔皇便教會了她最正確的力量運用。

    儘管塞琳的鬥氣剛剛二十二級,但這些魔界的修煉方式,幫助她的鬥氣形成一些乎常理的異變,一種齊蒙見所未見的鬥氣構建組成了這團黑焰,劍刃刺穿齊蒙之時,黑焰立刻順著虛化的全身蔓延,他立刻從虛化狀態凝視,物質干預的失效了?

    渾身的熾痛傳來,塞琳的收回長劍,齊蒙胸口已經留下了窟窿,他目光一獰,眼中灰芒流動,塞琳的全身一顫卻有無數的灰氣四屑開來,物質干預再次失效了?

    齊蒙心中的驚慌無以復加。

    塞琳笑吟吟地看著齊蒙,從他臉上看到真實的恐懼和驚慌可不簡單,笑道:「貝斯羅很大方,他很清楚告訴了怎麼對付你,你的能力現在對我是沒有用的。」

    齊蒙稍稍冷靜了些,瞬息間腦中已經閃過無數個念頭,隨即冷冷笑道:「難道貝斯羅沒有告訴你,一個詛咒大師要在同一種能力上,做一些能量構建的改變很簡單嗎?」

    說罷,一股詭異的能量再度自塞琳全身湧現,和之前不同,至少塞琳熟悉的弱點統統消失了,更應該轉移了,她的鬥氣剛剛與著股能量相遇便被狠狠壓制了下來!

    此刻齊蒙心中千恩萬謝那遙遠戰場上的精靈,為了防止他的能力在奧古麗塔身上失效,齊蒙已經不知暗暗想了多少辦法,此刻用在塞琳身上正好不過。

    不過,雖然能力不再失效,但兩人此刻的差距依舊明顯,齊蒙甚至來不及進行下一步舉動,塞琳體內的流動的鬥氣猛烈擴張好似在瞬間了不少,比起暗夜精靈燃燒血液增強鬥氣時間更短,但提升更大,雖只是剎那,也讓塞琳掙脫了齊蒙的控制。

    黑劍直取齊蒙的面門,他情急之下,急急用出對調,和一塊碎石調換了位置,塞琳微微喘息口氣,魔族瞬間提升力量的修煉方式,對一個人類而言並不完全適合,至少會留下一些損傷。

    而齊蒙在她身後氣喘如狗,本來他的能量就所剩不多,而對調也是極為耗費詛咒之力的,如非情況危急,齊蒙端的不會輕易浪費每一絲力量。

    信仰之戒內湧出的黑霧逐漸覆蓋在齊蒙身上,不過,他並不敢使用全部的神力,因為此刻他的靈魂能量遠遠不足以控制信仰之戒內所有黑暗之主的力量,如果此時再被黑暗之主的神力侵蝕一次,他恐怕立刻就得去見光明神了。

    塞琳警惕著齊蒙身上瀰漫的這一層黑霧,她雖然察覺不出這些黑霧又什麼奇特,但就因為她察覺不到它的特殊,方才更為警惕,黑霧此刻流動一點點沒入了齊蒙體內,曾經殺死格羅薩的手段,即便威力遠遠不如當初,齊蒙自信要對付塞琳還是足夠了。

    短短幾個音符之後,塞琳肌膚上浮現了一層灰紋她現之時已經為時已晚,黑暗之主的力量在塞琳體內迅擴散,她神情大變,鼓起全身的鬥氣去遏制這股力量,但明明只有一丁點的神力,卻向一朵熾熱無比的火焰,足以點燃一切,在她體內不斷肆虐,前去壓制的鬥氣,反而被吞噬反吐出大量的能量風暴!

    賽琳痛叫一聲,大噴口血,全身上下有的地方在一點點虛化,有的地方則在一點點開裂!

    齊蒙氣喘吁吁地抬起頭,獰笑道:「再見了,塞琳小姐。」

    不過,一個黑暗漩渦在塞琳腳下出現,魔皇的神力從漩渦中蔓延開來,迅滲入塞琳體內,一個黑色小球徐徐從塞琳身上飄了出來,黑暗之主的神力被壓縮在了這小球之內,小球沒入漩渦之中,只聽到魔皇冷笑道:「卑劣的傢伙,她好歹也是摩界的皇妃吧,用黑暗之主的力量摧毀她,只會讓她永遠消失。」

    「我說過他很有潛力,你現在相信了?」貝斯羅的聲音也從漩渦中傳了出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9 07:13
第四百三十五章 將至

    塞琳癱軟在地,全身上下佈滿撕裂的傷口,外衣早已被體內四屑的能量撕碎,雪白身軀上的傷口正溢出暗紅的血液。

    齊蒙情況也好不到哪兒去,艱難地移開步子走塞琳身旁,體內殘餘不多的詛咒之力聚合起來,但一個詛咒釋放到一半,他手中的灰霧即將爬上塞琳的肌膚時,徐徐散盡了。

    如果此時殺了塞琳,魔皇問責起來,貝斯羅未必會為了他,再和魔皇撕破臉,以他現在的力量魔皇捏死他猶如一隻螞蟻。

    混混深深吸了口氣,又將這些詛咒之力散去,轉而一腳將塞琳踢到了一旁的黑色漩渦之中。

    比魯奇科,光明騎士和黎明之光一路褪去,一萬紅潮騎士,兩萬骷髏生物,一萬諸神之血騎士,以及兩萬神聖之戒騎士,不算上那上百邪靈,已經是極為恐怖的力量,比起之前,這次唐斯特捲土重來的陣勢可要大得多了。

    光明教會不僅僅從克頓帝國的調集了兩萬光明騎士,還從烏立和巴克達王國調集兩萬光明騎士馳援,加上黎明之光的兩萬騎士,人數優勢本該勢均力敵,但薩爾梵岡的加入導致了這一平衡的傾斜,大量的見所未見的戰爭器械被引入戰場,精良的騎士套裝也讓光明騎士和黎明之光在正面衝突上吃盡了虧。

    一個月以來,光明騎士和黎明之光只能後撤,據城嚴守,盡力減緩聯軍向都城進軍。

    前方諾爾比城,位於山脈之間的一處平坦平原的腹地,扼住了穿越這條山脈的主要通道,地勢險峻,只要再拿下這座城,穿越山脈之後,後方大片的平原接連的數座城市都可迅速進軍,並且輕易拿下。

    而光明騎士和黎明之光也十分明確諾爾比城的重要意義,因此即便遭受了幾次攻城,損失萬餘騎士,仍然死死堅守著德爾比城,不肯後撤。

    刀削斧劈的山嶽之間,諾爾比前方除了有一小片平原可供立足,再遠一些便是斷崖,斷崖前便是橫貫山脈的主道,但沒有攻陷的諾爾比城之前,走上這條路只會被諾爾比城的守軍截擊。

    斷崖通上德爾比城的路只有幾條崎嶇的山路而已,大型攻城器械完全無法運送到德爾比城門前,因為這一點,聯軍已經吃了不少的虧。

    不過,好在矮人從來不乏創造力,一大批新的軍械由海倫商會的運輸隊運送而來,各式各樣,眼花繚亂,其中最引唐斯特注意的,莫過於一尊龐然大物,這個由三十匹大馬才勉強運來的鋼鐵巨獸此刻由三百個騎士合力拉到了營地後方的一座山峰頂端,複雜的結構,實在讓人無法猜想這個巨獸究竟花費了矮人多少心思,形容起來,就似一直蓄勢待發的猛虎,此刻四根較粗壯的巨大鋼架刺入了岩石縫隙固定,巨獸立在峰頂,凝望著遠端的諾爾比城,隨時可能撲出一般。

    不過,它可不是近距離作戰用得,那些巨大的鋼架只是用以固定而已,如果戰爭魔獸是鋼鐵技藝和魔法產物的傑作,那麼這頭巨獸,便是魔法與鋼鐵的至高!

    奧古麗塔在獸人俘獲矮人時,見過它的威力,它曾一開口便吞噬了三百多個皮糙肉厚戰力強悍的獸人!為了檢驗著個龐然大物的威力,唐斯特曾讓他咆哮過一次,在聯軍營地旁,數百米寬闊的森林已經消失了,只剩一個十數米的深坑。

    在巨獸腹部,大大小小又數百塊暗紅色晶石閃爍著紅芒,這些昂貴的血晶每一塊都價值上萬,放在魔法師的法杖之上,就是一件上品的法器,幾根金屬伸進了血晶堆裡,金屬上刻下的魔法符號也亮著血紅的血芒,不過並沒有擴散太遠。帶有魔法符號的幾個金屬匯聚在一起,一個團淡藍色金屬,異常珍貴的『星辰之藍』,一種聖魔導也會怦然心動的金屬,能夠承受的魔力和元素十分強大,用以製作魔法道具,釋放魔法時不禁能夠節省魔力,還能提升一個魔法三成左右的威力。

    在這塊星辰之藍前端,是一圈由無數金屬碎屑規整排列組成的圓環,每一片金屬上都有一些細不可見的魔法符號。

    唐斯特見識過它的威力之後,曾向派人偷偷解析這尊巨獸的構造,但人類的魔法師或許能夠解讀這些魔法符號的含義,但那些鍛造師對那繁複的金屬構造,以及各種他們見所未見的合金的用途全然不知,別說瞭解原理,即便矮人告訴他們全部,以他們的技藝也不能造出同樣精巧的東西。

    為此,唐斯特暗誓,此戰結束,一定要把著尊巨獸摧毀,他和齊蒙的關係從來不是朋友,現在不是,將來更不是,當下驅策兩者靠攏的,只有各自的利益罷了,終有一天,他還是要向齊蒙復仇的。

    高處,寒風讓巨獸蒙上了一層冰霜,不過只是表面而已,內裡滾燙的血晶驅散了寒意,比起戰爭魔獸,這座巨獸方便就方便在所有能量來自血晶,並不需要魔法師傾注魔力,因此只需要一個騎士在巨獸內隨時待命,它便隨時可以咆哮。

    唐斯特孤峰之上,看著著十數米高達巨獸,道:「奧古麗塔小姐,不介意告訴我齊蒙到底有多少這樣的東西嗎?現在我們可是盟友了。」

    精靈自顧在巨獸身上坐著,聯軍初期那些破銅爛鐵,在引入海倫商會的軍事器械之後,整個聯軍的力量大幅增長,這不免讓精靈有了些驕傲,這尊巨獸自然是她家的,坐在上面,分外有種優越感覺,此刻嬌鼻一挺,剛要順口回答,又眯眼看了唐斯特一眼,道:「唐斯特先生,這件事你還是別問了,要問就去問齊蒙吧,這個惡魔可能會告訴你的,不過我如果說了,指不准就要打我屁股了。」精靈一臉天真無邪,不過那眸子裡的狡黠可不是那麼回事兒。

    唐斯特下意識瞥了一眼精靈那寬鬆的勁裝下,稍有洩露的臀部曲線,縱使在他眼中女人真正只是洩慾的工具和玩偶而已,此刻心中也有些心動了,當然這些天相處下來,唐斯特發現這個精靈,可是一個刺手的玫瑰,不僅有刺,還帶毒。

    她僅僅是為了一兩個騎士不敬的目光,就讓三十個騎士受到了軍法處置,這些騎士全部是紅潮騎士,她絲毫不給唐斯特這個聯軍元帥面子,並撂下狠話:大不了就是聯軍瓦解,和他的紅潮騎士團拚命,以她的美貌,難道齊蒙還敢對她怎麼樣?

    別看這幾句話不管不顧,但暗底下精靈對諸神之血的管制之嚴,紀律之緊,唐斯特屢屢派人滲透進去都以失敗告終,他又怎敢小瞧了這個精靈?

    「唐斯特先生,你在想什麼呢。」精靈笑吟吟地道,將唐斯特的思緒拉轉回來,他幹笑一聲,道:「沒什麼。」

    精靈仍是那副天真無邪的笑容,道:「那就好,萬一有什麼,唐斯特先生就跟我說說吧,或許我能替您分憂解難呢?」

    奧古麗塔的笑意很濃,濃得媚,但唐斯特心底卻又絲絲寒意升起,不禁想起那巴德列公爵左眼,是的,巴德列元帥的左眼被精靈刺瞎了,雖然她謊稱無意,但大家心知肚明,那只是因為巴德列被她小小誘惑一下,去了她的營帳之後,被當是偷窺的小賊刺瞎了左眼。

    巴德列本來要向齊蒙討回個說法,但當時齊蒙不在,依米朗克接到消息,只好自行賠禮道歉,讓巴德列忍忍,在奧古麗塔的行事上,他也無權過問的。

    也因此事,巴德列幾天沒有出現在峰頂的會議台,在孤峰最頂端的石台,拜訪著圓桌和靠椅,一層魔法封鎖著其內一切,此刻巴布羅夫坐在一面,凝望著前方的諾爾比城,忽然眉頭一皺。

    「這就不用奧古麗塔小姐費心......」唐斯特話道一半,也望向了諾爾比城,臉上已笑意全無了。

    精靈淡淡掃了一眼諾爾比城,倒仍是一臉輕鬆,自顧從孤峰飛了下去,這場戰爭,要輸要贏跟她都沒有太大關係,反正齊蒙交代的事兒,她只管做好就是,贏,可不在這些交代之內。

    唐斯特吸了口氣,沉吟道:「兩個二十三級,聖騎長和仲裁所長......難道......教會還要派之前那兩個女人來吧?」

    巴布羅夫沉默了片刻,道:「不知道,至少現在還沒有來,不過兩個二十三級,已經很難對付了,我們之中除了神聖之戒有一位聖域,就只有你我和那隻精靈,要對付兩個二十三級會很勉強。」

    唐斯特沉默半晌,堅決地道:「箭已經脫弦了,沒有挽回的餘地,如果我們不能攻下比魯奇科,阿爾薩倫就白白交出一部分統治權了,我寧可讓神聖之戒全部葬送在這裡,諸神之血更不必說,即便不能幫我拿下比魯奇科,削弱一點齊蒙的力量也是好的。」

    巴布羅夫點了點頭,嘆息道:「最好是得到比魯奇科吧,不論勝敗,阿爾薩倫在數年之內都沒有再戰的能力,邪神殿的力量,也不能再製造邪靈,失去過多的力量,會削弱邪神分身復活時的力量。」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29 07:14
第四百三十六章 態度

    再過去十天,聯軍在諾爾比佈置的圍困策略似乎沒有成效,至少沒有聽到諾爾比城內傳來什麼混亂的聲音,而巴布羅夫和一些黑暗魔法師前去釋放的詛咒和黑暗魔法也沒有掀起太大的風浪,光明騎士團裡不乏光明牧師,他們對詛咒師和黑暗魔法師的克制毋庸置疑。『

    精靈這才巡視過諸神之血一圈,百無聊賴的回到軍帳裡,打著呵欠準備美美地睡上一覺,一絲輕微的能量波動,精靈的鬥氣之刃幾乎本能地刺向了能量波動的地方,那團什麼也沒有的空氣,忽然便扭曲起來,混混從扭曲的空氣掉了出來,模樣有幾分狼狽。

    偷窺本就是要極為偷窺失敗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他臉上還是稍有些掛不住的,如果不是他把自己的太多秘密告訴奧古麗塔,她又怎麼現他就躲在那裡?

    此刻乾笑了兩聲,嘴裡低聲喃喃地道:「早知道我就真不該....」

    精靈見來人是混混,手中的鬥氣之刃消失,道:「怎麼,不放心我領軍,要自己來了?」

    齊蒙大步一邁,就在精靈的床上坐了下來,道:「我想美人了,難道就不能來看看嗎?」

    奧古麗塔面上微微一紅,卻又道:「哼,本精靈不再可是你去哪個貴族小姐家裡偷香的大好機會啊,你會想我,想我哪兒呢?」

    話一出口,精靈自個也覺得不妥,這個問法,未免有些下流吧?

    混混兩眼一亮,立刻在精靈身上掃視起來,吞了口唾沫,道:「都想,都想,如果是能這近距離觀摩觀摩,那就再好不過了。」

    奧古麗塔面上更紅了幾分,咬了咬唇,一拳打在齊蒙的胸口,心間的不滿終是消退了些,道:「烈洛賽你都解決了?」

    齊蒙點了點頭,將那具晶像取了出來,精靈第一時間被這具晶像吸引住了,她現在也算半個詛咒師了,對這具晶像內存在的詛咒之力也能明白一些,就這一些,已經十分複雜強大,她指尖剛剛碰到晶像,晶像內那無數的灰色光點便向她指尖彙集,每一個灰色光點便是一個靈魂,精靈錯愕道:「你,你把這麼多靈魂禁錮.......你是怎麼做到的?」

    精靈猛地回過神,在她全心探索這具晶像時,一張手掌早已爬上她的嬌臀,此刻察覺過來,不由齊蒙再辯駁,便是幾根鬥氣凝成的利針刺進他的手掌裡,混混痛地連忙收回手來,連連乾笑道:「簡單,簡單。」

    奧古麗塔瞪了他一眼,儘是不滿之色,道:「說正經的,這......呀!」

    話到一般,奧古麗塔自己驚叫了一聲,目瞪口呆地盯著齊蒙,急道:「你,你又幹什麼了,你真地想死麼?」

    她明亮的大眼睛裡蒙上了一層水霧,那絕美臉蛋上,便頓時變得楚楚動人。齊蒙將晶像收回儲物空間,輕鬆地道:「沒跟你上床之前,我可捨不得死,我來這兒只想快些解決了摩爾哈,我要去地獄一趟了。」

    聞言,奧古麗塔眼中的焦急才稍稍退減了些,道:「去取神格?」

    「差不過吧。」齊蒙點了點頭。

    混混剛剛和唐斯特見面,巴德列便怒氣衝衝地趕來,指著被繃帶緊緊裹住的左眼,道:「齊蒙你來得正好,今天你必須給我個交代,你自己問問這個精靈,她幹的好事!」

    孤峰之上的平台,巴德列一腳踢開一張長椅,坐在椅上怒盯了精靈一眼,奧古麗塔一臉的歉意,道:「巴德列公爵,真是對不起,我當時真的把你當做偷窺的小賊了,這我應該跟你說過了,難道您忘了?」

    「一句對不起可以換我的左眼嗎?」巴德列怒道,目光又投向了齊蒙。

    混混眉頭稍稍一蹙,淡淡看著巴德列,道:「巴德列公爵的左眼自然金貴,不是一句對不起能換取的,我願意在每年給克頓帝國的貢稅上,多加五十萬金幣。」

    巴德列怒色未減,道:「我不要什麼金幣,但這個精靈必須交給我處理。」

    齊蒙冷冷地瞥了一眼奧古麗塔,精靈扮了個鬼臉,低下腦袋,一副知錯的樣子,混混看了巴德列身旁的聖域一眼,道:「巴德列公爵,現在我們的重點應該是在諾爾比城,而不是在這裡糾結誰對誰錯的時候,我改天一定給公爵送上十個精靈少女賠罪。」

    巴德列冷冷哼了一聲,道:「我當然知道現在的重點是諾爾比城,但如果此刻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又怎麼知道諸神之血的人還有幾個會膽大包天,萬一連我右眼也刺下了呢,我不希望我在聯軍之中連基本的威信也沒有了,三萬神聖之戒騎士恐怕也不希望自己的主帥被人刺瞎了眼睛後,對方仍然安然無恙地待在這裡!」

    「巴德列公爵,此事可否放在一旁,明日就要準備攻城....」唐斯特話到一半,齊蒙站了起身打斷了他。

    濃烈的腥風從混混身上吹出,巴德列身後的聖域強者全身猛地一顫,與齊蒙四目相對之際,他眼中的光芒越來越盛,忽然又迅暗淡下來,向後踉蹌了一步,大口喘氣。

    沉重的威嚴開始顯露,整個密封的結界內,這股威壓越來越強,巴德列提起他那不足十三級的鬥氣死死抵抗,身下的座椅忽然散架,他重重摔在地上,趴在地上,身體已有部分壓進了岩石之中,這位聖域怒喝一聲,拔劍而出向齊蒙刺來。

    不過,他身形定在齊蒙面前,劍鋒與齊蒙的喉嚨距離不過半米,卻難以寸進,齊蒙的手漸漸泛起金屬光澤,一拳打在他胸口是這位聖域的身體猛然彈出了結界,胸口塌陷了一圈,大口鮮血,從孤峰上掉落下去。

    齊蒙緩步走到巴德列身旁,目光幾乎可以凍水成冰,道:「現在要麼閉上你的嘴,要麼我讓你永遠閉上嘴。」

    巴德列公爵死死咬著牙,怒視著齊蒙,仍是心有不甘,混混冰冷的目光泛起一點獰色,聚焦在巴德列的右眼之上,頓時有一個輕微的,水泡破裂般的聲音響起,巴德列右眼直接破裂,四散的肉屑濺在齊蒙褲腿上,公爵扯開了喉嚨痛叫,怒極吼道:「該死,齊蒙我誓薩爾梵岡必將在神聖之戒的征討下消失,該死的,你這個混蛋.....」

    不容公爵的罵聲結束,齊蒙的目光又落在他左腿上,同樣的炸裂,不過飛散的是血肉裡多了骨屑,巴德列於是慘叫一聲,不過這次,他死死咬著唇,再不敢惡誓了。

    齊蒙看向一旁拔出佩劍,卻不敢近前搭救巴德列的神聖之戒騎士,道:「帶著他滾回彼羅薩,告訴曼陀大帝,如果他覺得我褻瀆了彼羅薩帝國的威嚴,打算向我證明什麼彼羅薩的威嚴不可侵犯,不然我不介意這片土地上再多三萬屍體。」

    這位騎士手在抖,此刻鼓起一生的勇氣衝進結界來,拉起巴德列,剛欲向下方的神聖之戒的營地飛去,只覺有一柄匕放在他的脖子上,他如果選擇著去峰下的營地,那麼這柄利刃會毫不猶豫地切斷他的咽喉。

    他下意識瞥了脖子一眼,分明什麼也沒有,有的只是齊蒙那冰冷的目光而已。

    他咬了咬,立刻調轉方向,朝彼羅薩帝國所在的方向飛去。

    唐斯特笑吟吟的看著齊蒙,齊蒙招惹彼羅薩,這對他而言再好不過,畢竟在他的規劃裡,比魯奇科之後,就該輪到薩爾梵岡了!

    齊蒙自行主張,讓神聖之戒裡一位分團團長代替了巴德列的位置,至於巴德列的蹤跡,齊蒙告訴他們,巴德列元帥忽然病重,不得不回到彼羅薩暫時療養。

    至於知情的那位聖域,他深知齊蒙的實力之後哪裡還敢得罪,混混說什麼便是什麼,也不敢戳穿。

    夜色初籠,大帳內亮如白晝,齊蒙瞪了奧古麗塔一眼,道:「現在你滿意了?」

    精靈吐了吐舌頭,卻說不出親暱地摟住了齊蒙的手臂,道:「別生氣嘛,我會補償你的。」

    說著,她嬌翹的胸脯在齊蒙手臂上輕輕一碰,那溫軟的觸感頓時讓混混心旌動盪,心中多少怒氣也都消失了大半,不過,他可不會輕易就滿足了,道:「怎麼補償,只是這樣嗎?」

    奧古麗塔面上羞媚之態,可成世間絕美的的風景,道:「今晚我跟你睡。」

    齊蒙那副不滿的臉,頓時神采飛揚起來,急問道:「真的?」

    他甚至迫不及待地用力量粉碎了大帳內的幾顆魔法晶,開始脫起衣裳來。

    奧古麗塔笑吟吟地道:「真的,不過你不能碰我。」

    混混的『熱情』又頓時被冷水澆滅,他本想乾脆撲上去用強,但他在精靈面前都當了這麼久『尊重女性意願』的紳士了,若是一夜成了『****熏心的暴徒』未免有些前功盡棄,忍下心頭的火焰,冷冷喝道:「走走走,不能碰,睡在一起幹什麼,好玩嗎?」

    漆黑之中,一副光滑,柔軟的嬌軀卻撞進了他懷裡。

    「好玩啊。」

    齊蒙心中那些惱怒的念頭,早被這一副滑如絲綢,軟如水凝的身軀沖散了乾淨,他的手掙紮了半晌,要去抓住那飽滿的軟玉。

    卻每次要到半途,又縮了回來,紳士和暴徒,該站在那一頭?

    忽然精靈,動了動,竟是湊了上來!齊蒙的手觸碰到哪軟兔之時,竟顫抖了一下,心頭無邊火焰被點燃,他的身體立刻滾燙起來。

    精靈嘿嘿一笑,道:「別碰我哦,你自己說的,除非我自願,現在就這樣,好好睡吧。」

    此刻精靈不僅在他懷裡,那彈力驚人的嬌臀剛好處在他大腿上,與那凶物只差不遠,加之手中那觸感,混混若是睡得著,那不是白費她的誘惑了嗎?

    這就是折磨!混混心底暗暗怒罵。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07:14
第四百三十七章 終生(一).

    一夜,精靈熟睡之際,偶爾會調整姿勢,齊蒙一動不敢動,生怕一動便不可收拾,偶爾精靈翻身之際,甚至他怒了一夜的分身,會埋在她腿間,齊蒙反覆在暴徒和紳士兩個念頭裡,幾乎被她折磨瘋了。

    清晨,帳外號聲響起,精靈趴在齊蒙胸口,半條大腿跨在他身上,那滾燙依然凶物就靠在雪白的大腿旁只需稍稍移准位置便可解除這一夜的折磨。混混一動不動,宛如僵硬了一般。

    精靈揉了揉眼睛,滿是酣睡之後的滿足,從混混胸口爬起身來,看了齊蒙那欲哭無淚的表情一眼,嘿嘿一笑,道:「本精靈補償你了,該沒什麼話說了吧。」

    混混艱難地移動眼珠,瞄了一眼晨光下,精靈那挺翹的雙峰上嫣紅,神情卻越痛苦了。

    精靈嘻嘻一笑,迅將勁裝套在身上掩去了一切景色,正式春風得意,要離開大帳時,不壞好意地在毛毯頂起的帳篷上輕輕敲打了一下,對那帳篷後的傢伙道:「本精靈不會讓你得逞的,你就好好折磨你的主子吧,哈哈。」

    說罷,拍了拍手,瀟灑離去。

    只因那輕輕一敲,齊蒙再不能忍耐,怒咆了一聲,此刻只要是個女人擺在這床上他便會撲上去!

    直到他死死壓制住體內的火焰,凶物的怒氣才消退了些,他便是詛咒起這世間所有紳士,連昨夜的自個兒也一道詛咒。當暴徒有什麼不好,非得當什麼紳士!

    此刻,聯軍的戰士開始通過幾條崎嶇環山小路向諾爾比城進,一批背負鋼翼的騎士,背後淡青色的晶石出光芒,鋼鐵之翼上立刻吹出風息,他們已經訓練有一段時間,操控這些鋼鐵之翼也算嫻熟,貼著懸崖向上飛去,比起擁擠在狹小山路的騎士,他們的活動領域更大,一些飛來的箭矢和魔法球也有機會躲避。

    而行進在山路上騎士,被滾石和箭雨襲擊,不斷落下懸崖,但只要騎士達到一定的高度,他們手中變回出現一截修長的鋼鐵管桶,自管桶射出的鋼爪會抓到懸崖上方的岩石,鋼索收縮便很快帶他們到了懸崖上方。

    一小片平原上,爬上懸崖的戰士正被光明騎士和黎明之光騎士圍攻,奧古麗塔一人在平原上左衝右突,如入無人之境,那些立在懸崖邊上的射手和法師,被她一個人沖散了。

    諾爾比城城牆上,摩葛達奇和卡洛李昂,這兩位在教會之中地位極高的仲裁所長和聖騎長,此刻面色凝重,他們的目光時不時掃過戰場,又時不時看向遠方,那一座孤峰之上的隱隱可見的金屬付光芒,以他們目力,能夠看到那尊巨獸的全貌。

    「齊蒙這個惡魔,肯定已經得到很多矮人了。」卡洛李昂道。

    摩葛達奇微微點頭,眉頭一緊,道:「來了。」

    孤峰之上,巨獸體內幾根長條金屬上的魔法符號統統亮起血芒,血芒延伸到尖端的形成之藍漸漸染成了紅色,其前的圓環每一片金屬薄片開始紅,一束紅芒忽然衝出,穿過之處,四周的空間迅融化了,落在兩位聖域背後的諾爾比城,一團擴張的紅芒從落點迅向四面擴散,吞噬了所經的一切,直至擴張數百米,紅芒不再擴張,但吹開的風暴,卻將周圍的建築繼續摧毀。

    風暴之中,摩葛達奇和卡洛李昂全身衣衫舞動不止,二人轉身看著紅芒徐徐消退,紅芒吞噬之處一切都消失了而風暴也將周圍數百米範圍內的一切在建築摧毀,也造成了無數傷亡。

    「這些惡魔還絲毫不顧及著些無故的平民,打算帶城帶人,直接把這裡轟成廢墟啊!」卡洛李昂狠狠咬牙道。

    幾個光明裁決者從立在深坑中心,氣喘吁吁地飛出城,這尊巨獸的力量對一位雖然是許多光明騎士的夢魘,但對強者卻沒有太多影響,就像洶湧的河流,可以沖毀河堤,但絕不能摧毀其內堅硬的石子,

    對這些石子,還需要別的力量。

    一百多個虛幻的邪靈在諾爾比城外的平原上穿行,他們才是收割機器,被他們碰到的光明騎士和黎明之光騎士幾乎必死無疑,躲在騎士保護下的光明牧師,也不能救回他們。

    摩葛達奇望著遠方,已經再次紅的巨獸,一步跨出,下一刻已然到了數千米之外的巨獸前,不過,巨獸還是咆哮了,又一束紅芒落在諾爾比城內。

    摩葛達奇看著鋼鐵巨獸頭頂的齊蒙,道:「殺死格羅薩真的是你一個人幹的?」

    在他看來,齊蒙的能量波動雖然強大,但只有二十二級,而二十二級和二十家三級巨大差距毋庸置疑,要說齊蒙一個人殺了格羅薩,他是不太相信的,倒是這個卑鄙的混混,用什麼陰謀詭計算計了他倒更為符合實際。

    齊蒙冷冷一笑,道:「你上來試試不就知道了,問是問不出結果的。」

    摩葛達奇伸手自那虛無之中抓出一柄長戟,藍色長戟前,鑲嵌有一顆深藍的晶石,海神三叉戟,這柄神器可當初奧德莉莎手中的暴風之杖一樣,都是神器,而且出自諸神之手,比起尋常的神器全然不同。

    摩葛達奇的實力遠遠不如當初的格羅薩,甚至與哈馬斯皇室的伽羅相差不多,但這柄神器卻讓齊蒙不敢小覷,矮人製造神器和神之神器全然不同,但孰優孰劣也難以評判,畢竟能夠完全揮神之神器的只有諸神,更適合凡人使用的,是矮人製造的神器。

    不過,摩葛達奇似乎就是例外,此刻還未攻擊,鬥氣已經完美地海神戟融合了,齊蒙心頭喃喃念道:「海神神格....」

    只可能是幫助摩葛達奇突破二十三級的是海神的神格,才可能出現在這種情況,粉碎一個神格產生的巨大能量足以讓一個二十二級頂峰的強者跨入二十三級的殿堂,殘餘的能量融入其體內後,使其具有了之前神祇的某些力量特性,就如齊蒙吸收了米萊的鬥氣之後,就不被亞藍法則限制一樣。

    此刻海神戟上流動兩股光芒,一道湛藍,一道乳白,摩葛達奇揮戟而至,齊蒙全身迅硬化,泛起一層金屬光澤,他將物質干預的硬化提升到最大,全身的堅硬程度比起當初被永恆禁錮晶化時也不遑多讓,不過刺客身軀雖然堅硬,依舊能活動自如,和摩葛達奇近身拚鬥起來也不顯笨重。

    兩人圍繞孤峰糾纏,轉眼已經糾纏了數十次,每一次交手,必定引起一陣風暴,摩葛達奇雖不太相信齊蒙靠實力殺了原十二聖騎之一的格羅薩,但面對齊蒙時也不敢過於輕視,幾番交手下來,更是暗暗吃驚,齊蒙對負面能量的操控,對詛咒的運用已經遠遠過他的理解,而他的能力更是詭異,看著海神戟上那一絲細微的裂紋,他漸漸有些相信格羅薩就是倒在齊蒙手下的了。

    不過,光鬥氣對地獄生物的克制仍然是存在的,他也沒有懼怕的理由。

    摩葛達奇瞬間變換了數次方位,從齊蒙背後突然襲擊,在度上,摩葛達奇仍然佔據著優勢,但這一刺徑直穿過齊蒙的腦袋,如同刺中了一團空氣,混混虛幻無實的身體忽然手臂凝實,扭轉過來,握住了海神戟。

    一小團灰色能量的從摩葛達奇手中傳來,將他的手從海神戟上彈開,混混取出海神戟,全身再度凝視,腦後和面門上沒有留下一點傷痕,摩葛達奇迅後退,從齊蒙暗暗向他釋放的詛咒之力中脫離出去。

    齊蒙將手中的海神戟鬆開,又向起抓去,不過卻是摩葛達奇眼前一片天旋地轉,下一刻已然出現在齊蒙面前,而混混的手也死死捏住了他的喉嚨!他前一刻所在之處,海神戟還在翻轉。

    他剛才明明已經從齊蒙的詛咒範圍內脫離出去才對,難道這個混蛋已經能夠擴張自己的詛咒範圍了嗎?

    事實上摩葛達奇對詛咒師的認知還停留在一般的詛咒大師身上,齊蒙已經遠遠過詛咒大師了,只要他願意,如果要詛咒一人,可以在千里之外,只是威力會大大減弱,就如身處地獄的貝斯羅仍能詛咒他一樣。

    摩葛達奇只覺吼間一片冰涼,大量的詛咒之力和負面能量透過齊蒙的手滲進體內,和他的光鬥氣相遇,當光勝暗,光便是暗的天敵,反之,光便是食物!

    他的脖子裂開一些細小裂口,裂口裡吹出的混亂能量會帶著一些皮肉一起飛散,摩葛達奇低低一吼,遠端還在掉落的海神戟猛地射來落在他手中,一刺之下,大片的白芒將齊蒙淹沒。他匆匆逃開,乾咳了兩聲,伸手將脖子上這塊皮肉撕扯下來,阻止其負面能量和詛咒之力的向全身擴散,隨後一層白芒取締了之前的血肉,封在傷口之上,摩葛達奇謹慎無比地盯著前方逐漸消散的白芒,齊蒙一動不動的等著白芒從他身上消失殆盡,他身上有的地方在被白色的火焰灼燒,有的地方被變成了淡藍色的晶粉消失,但臉上始終只有蔑笑。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07:14
第四百三十八章 終生(二)

    巨獸迎來了她的第三次咆哮,城內守軍已經事前將城牆的十幾尊戰爭魔獸調轉炮筒,瞄準了天空,在那紅芒****的剎那,十幾個戰爭魔獸齊齊也低吼,十幾團白芒和這束虛幻的紅光撞在一起,在城牆上方炸裂,恐怖的紅芒宛如波浪一般環開,在天空撕開一道巨大的裂口,風暴吹得城外大部分騎士東倒西歪。

    卡洛李昂加入戰局,他攻擊奧古麗塔時,必須要擔心四周十幾個邪靈什麼時候會動攻擊,也在戰場之中的唐斯特,也會偶爾給他帶來一些麻煩。

    因此即便奧古麗塔實力並不如卡洛李昂,也能在他身上佔一些便宜。

    巴布羅夫的本想藉著戰場上不斷倒下的騎士製作新的骷髏戰士,但他現這些光明騎士不知何時就多了一些奇異的神聖能量,每一個光明騎士倒下,這些神聖能量會保護他們的靈魂直到屍體內脫離,他的詛咒都不能在這些騎士身上生效。

    無可奈何之下,巴布羅夫只能把聯軍倒下的騎士變成骷髏,此次教會只有兩名聖域而已,兩位聖域都被糾纏住了,對她能有威脅的人已經不存在了,一個詛咒大師在戰場之上的恐怖能量展現得淋漓盡致。以巴布羅夫為中心,他周圍的人正在不斷倒下,瀰漫的灰霧越散越遠,卻不被風暴影響,灰霧之中一個個虛幻無實的人影,正是他圈養的怨魂,怨魂在這些灰霧中飄蕩,會對光明騎士和黎明之光騎士動最致命的靈魂攻擊。

    越來越多的騎士從懸崖下爬到諾爾比城前,而從懸崖摔下的聯軍騎士也不計其數,巨獸即將再度咆哮時,一個血紅的身影忽然出現城牆之上,唐斯特身周有一個層被紅光染紅的區域,幾個向他撲來的騎士,剛剛踏進著片區域便前身失去了控制,懸到空中,自盔甲開始一點點消失,好似被融合了一般。

    唐斯特接連將城牆上的十幾尊戰爭魔獸摧毀了乾淨,巨獸再度咆哮,再無阻礙可以抵擋它的憤怒,紅芒落在城牆上,巨大的轟鳴震耳欲聾,城外不少的騎士,不論光明騎士還是聯軍的騎士都被紅芒吞沒,即便紅芒擴張到一定程度會停止擴張,但吹開的風暴也會將不少騎士捲上天空,從平原吹到前方的懸崖下。

    不過,待紅芒散盡,露出諾爾比城的城牆,已然徹底崩壞,聯軍立即兇猛的向城內撲去。

    摩葛達奇氣喘吁吁地看著齊蒙,已然完全相信了這個混混殺死了格羅薩,此刻他左臂完全焦糊,身上出現了許多光團覆蓋的地方,每個光團下都有一道傷口。

    齊蒙手中漸漸凝出霧刃,他身上亦有不少傷口,不過對於他這個地獄生物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麼大傷,摩葛達奇斟酌再三,深知如果繼續纏鬥下去,他被慢慢殺死只是必然,可又要如何從齊蒙面前逃走呢?

    摩葛達奇絕非沒有遇到過強大地獄生物,逃跑的經歷也是有的,此刻他平復了鬥氣,忽然將鬥氣集中於一刻爆,他就似一刻刺目的太陽一半,全身燃氣白焰來,齊蒙鎖定在他身上詛咒之力紛紛被逼開,摩葛達奇猛地前衝,齊蒙眉頭一皺揮起霧刃迎向摩葛達奇,但他手中海神戟忽然燃氣了一層幽藍之焰,和他身上的白焰相互映襯,和齊濛霧刃擊撞之時,那些幽藍色火焰和白焰統統消失了,下一刻,齊蒙手掌詭異地撕裂,霧刃也一同消失殆盡。

    海神戟戳中齊蒙的胸口,順利貫穿,摩葛達奇挑起海神戟,將齊蒙挑開,裂開向遠方飛去,他體內所剩的鬥氣已然不足一成了。

    齊蒙定住身形,微微握拳,自胸膛的窟窿中噴出血焰,轉眼傷口便癒合,他看向摩葛達奇逃走的方向,早已沒有了人影。

    戰局只是僵持了端端的半個小時,隨著那尊魔法大炮的幾次轟擊,光明騎士和黎明之光騎士死傷無數,僅僅死在這魔法大炮下的,便有一萬餘人,眼看如潮般的骷髏軍團也要從懸崖下湧上來,卡洛李昂下令撤軍,光明騎士和黎明之光立刻退回了諾爾比城,從城後的小路撤離,途中被聯軍窮追猛打,折損數千。

    佔領諾爾比城之後,要將那尊巨獸搬進諾爾比城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整座巨獸結構複雜,設計巧妙,聯軍又不乖拆除之後,一點點運輸,但整塊要從孤峰上搬下來可比之前送上孤峰時難許多。

    五六百個騎士手持鋼索綁縛在這這尊巨獸身上,將它刺進岩石的四肢一點點撬出岩石,齊蒙看著巨獸腹中那遠不遠不如當初明亮的血晶,這尊巨獸至多還是咆哮三次就會失去動力。

    每一次咆哮,便意味著數十萬金幣蒸了,比起戰爭魔獸十次之後徹底報廢,巨獸能夠威的次數至多也是十次,不過只要置換上新的血晶,巨獸便能再次復活,但近千塊血晶,再怎麼也要五百萬金幣,如果不是混亂之森地域遼闊,血晶都是就地自取,齊蒙又怎會捨得拿出來幫助別人?

    「齊蒙,佔領比魯奇科之後,我拿阿爾薩倫跟你換兩尊這東西如何?」唐斯特道。

    齊蒙笑了兩聲,道:「阿爾薩倫?那塊大地因為你的連年戰爭早就被貧瘠霸佔了,何況你也和彼羅薩協定,要把部分權利交給彼羅薩,我能得到的只不過是一個不完全屬於自己的包袱,再者.....唐斯特先生不會認為我會把這東西給你之後,讓你日後再對付我吧?」

    唐斯特目中流動幾絲冷意,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聯軍休整了半月,從諾爾比城出,一路北上,直逼榮耀之城。

    摩爾哈向教會求救,援軍非但未到,比魯奇科內剩餘的兩萬光明騎士也從比魯奇科撤離了,至於原因,主教也未向他說明,摩爾哈王聽著前線頻頻傳來的敗報已是焦慮非常。

    比魯奇科最後的一萬多名黎明之光騎士,絕不可能抵擋得了聯軍,教會的撤離,簡直就是把丟到了地獄。

    摩爾哈向旁鄰的諾曼王國求救的,但對方遲遲不肯答應出兵,眼看聯軍就要兵臨城下了,幾位摩爾哈的心腹重臣苦勸摩爾哈暫時撤離,但摩爾哈就是沒有答應。他很清楚這次和之前不一樣了,之前他有教會幫助,撤離便能稱得上撤離,很快捲土重來,但這次如果他離開了,他可能就壓永遠和這王座遠去了。

    他又如何甘心?

    要他像一個平民一樣活著,那他不如死了,哪怕是一方貴族,抑或一方霸主,都一樣,在他看來,只要不是王,不是立在權力的至高,都如此卑賤,低微,他要的只有王!

    這些個重臣苦諫無果,只能暗通渠道,為自己準備一條後路,名面上口口聲聲要和摩爾哈,和比魯奇科共存亡,但聯軍攻破一個榮譽之城周邊最後一座城池時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一萬黎明之光騎士,三千王宮護衛,榮譽之城全部軍力,數日後聯軍攻城,這點軍力在聯軍手下撐了半個小時便徹底被擊潰,鋼鐵巨獸摧毀了榮譽之城鋼澆鐵鑄的城牆,聯軍一路長驅直入,直取王宮。

    摩爾哈就坐在王座之上,保持著他王的威儀,齊蒙和唐斯特二人走進殿中時,兩位皆是比魯奇科曾經的王,在這殿中環視一圈,頗生幾分感慨。

    「摩爾哈,你好像比你父親有骨氣多了,如果是他,今天我們只能看到一個空空如野的金庫而已。」齊蒙一笑。

    摩爾哈面色陰沉無比,徐徐站起身,從王座上離開,一點點走到階梯下,端起桌上水晶杯,深深吸了口氣,正待要一口飲盡時,水晶杯忽然破碎,齊蒙笑道:「我可沒說要殺你。」

    摩爾哈慢慢投來目光,齊蒙卻轉頭看向了唐斯特,道:「他既然寧死也不想從王的位置上離開,死也要像個王一樣體面,那我覺得他當個乞丐是很合適的,唐斯特先生覺得呢?」

    唐斯特沒有過多言語,徑直從摩爾哈身旁走過,坐到了那熟悉的位置上,一種歲月沉浮,失而復得的感覺湧現,唐斯特露出一絲笑容,道:「那好啊,摩爾哈王,從今天開始,你就在比魯奇科行乞吧。」

    摩爾哈面肉抽動著,衣袖下藏著的匕,忽然揮起,猛刺向他的胸膛,但匕尚未沒進皮肉,便已成無數的碎片散落在地,齊蒙冷冷一笑,目中灰芒閃爍,摩爾哈忽然全身一僵,腦中一片劇痛,便昏厥在地了。

    之後不久,榮譽之城的街上便出現了一個瘋瘋癲癲的乞丐,他曾經是王,不過將終生為乞,關於這個終生二字,唐斯特甚至特別宣佈了一條法令,人們可以向摩爾哈施捨,但絕不能予以任何非施捨性質的幫助,連這個施捨也有金幣的上限規定。人們可以肆意蹂躪摩爾哈,但不能殺了他,摩爾哈重病之時,當地貴族有義務救活他,摩爾哈笑時,當地民眾有義務讓他哭!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1 23:42
地四百三十九章 禮數(一)

    剛剛結束遠征,諸神之血損失並不嚴重,倒是海倫商會負擔了此次聯軍主要的物資供應,白白損失了數百萬金幣,混混心痛不已。

    聽聞齊蒙回來,依米朗克火急火燎的趕來,向齊蒙匯報了一些情況。

    混混越挺神情越是凝重,道:「每年四百萬金幣,彼羅薩現在還真把老子當肥羊了,如果沒有海倫商會,兩個薩爾梵岡也拿不出這些錢。」

    依米朗克連連稱是,又道:「您還是自己去跟塔約克元帥說吧,他現在是薩爾梵岡的神聖之戒騎士團的統帥,也負責這次談判。」

    自從之前齊蒙邀請彼羅薩幫他統一達登,神聖之戒在薩爾梵岡取得合法入駐的權利之後,便又兩萬神聖之戒騎士駐紮進了薩爾梵岡,不過詳細部署連依米朗克也不知道,只屬於神聖之戒的秘密。

    此前齊蒙對巴德列的所做所為激怒了曼陀大帝,這次直接讓齊蒙要麼選擇每年貢稅四百萬,要麼等著神聖之戒的鐵騎踏平薩爾梵岡。

    此刻哈勒格朗城大公府,塔約克元帥坐在沙發之上,欣賞著舞樂,齊蒙到時率先行禮,塔約克視之未見,混混只好幹笑著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道:「塔約克元帥,巴德列公爵一事完全是誤會,你知道......」

    塔約克打斷了齊蒙的話,道:「我只知道你今天要麼答應,要麼不答應,明天神聖之戒要麼出兵,要麼不出兵,別再我面前玩這一套,我沒有耐心聽你解釋什麼,彼羅薩對待其他龐旁鄰國度的態度向來簡單,要麼你們學會服從,彼羅薩自然會給予你們幫助,要麼選擇對立,神聖之戒必會兵臨。」

    彼羅薩帝國向來軍事強大,曼陀大帝鐵腕和硬派作風也是各國有名的,巴德列多次作為元帥統御一支神聖之戒行走各國,更多是因為他在語言藝術上和各國貴族更為貼合,不像眼前這位塔約克,說話直白了當,甚至有些火藥味。

    齊蒙乾笑了笑,道:「神聖之戒的鐵騎薩爾梵岡這片小小土地自然是招惹不起的,不過塔約克元帥也知道薩爾梵岡這點地盤人多物少,要負擔四百萬金幣每年的貢稅未免太困難了些,我想......」

    塔約克再次打斷了齊蒙的話,道:「你不是還有一個海倫商會嗎?這個海倫商會從各國搾取的錢可不少了,你只要說給或是不給。」

    齊蒙不得不承認,委婉和含蓄和這位塔約克元帥徹底無緣,他靠在沙發上,滿面笑容漸漸淡去,道:「塔約克元帥,你知道禮數著兩個字怎麼寫嗎?」

    「哼,我聽過你的事情,一個卑鄙無恥的人說禮數,我還真有些不懂。」塔約克冷笑道。

    齊蒙指節輕輕敲打著茶几,公爵府的大廳忽然陷入了異樣的寂靜,這輕輕地敲桌聲,清晰非常,甚至能夠聽到它穿透牆壁,從院落中傳來回音,齊蒙面無情緒,只是看著桌上的茶水,忽然塔約克身下的沙發散架了,他反應本來極快,已經站了起來,但尚未徹底站直,一股莫大的壓力又將他重重壓了下去,從手到足,沒有這一處不和地板死死貼合著。

    「這,就叫******禮數!」齊蒙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他面前,並一巴掌扇在塔約克臉上,大怒的塔約克剛要怒吼,奧古麗塔提著一個中年男人進了大廳,丟在塔約克身旁。

    他那剛剛步入半聖的貼身護衛,此刻好似一灘肉泥般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已有幾處變形。

    塔約克怒極,吼道:「該死的東西,薩爾梵岡已經完了,明天神聖之戒就......」

    塔約克話卡到喉嚨裡說不出來,捂著喉嚨滿面漲得通紅,神情痛苦萬分。

    齊蒙面冷如霜,道:「你已經沒有明天了。」

    話音落下,塔約克的脖子頓時爆裂,血肉和些許灰霧散開,一顆臉上尚凝固著痛苦的人頭在地上滾了兩圈,齊蒙目光瞄向依米朗克,他頓時打了哆嗦,惶惶恐恐地上前。

    「去準備一個精緻的禮盒,我要去見見曼陀大帝。」依米朗克連連點頭,想也不想抱著塔約克的腦袋離開了大廳。

    「你不怕和彼羅薩決裂麼?」奧古麗塔好奇道。

    齊蒙手中噴出一道焰舌,將屍體吞噬殆盡,道:」我沒有太多時間再和彼羅薩周旋,再者.....我是真的想宰了他!」

    齊蒙正打算離開,大廳內一片風息吹動,空間逐漸扭曲,從中掉出個銀絲如瀑的絕色美人,她身上又數道傷口,每一道都深可見骨,很強的黑暗能量附著在傷口上。

    奧德莉莎?

    暴風女神似乎都喜歡這樣登場啊,齊蒙不禁想起當初初見奧德莉莎的場景。

    奧德莉莎艱難地從地上站了起來,喘息道:「齊蒙,你再不去救你兒子他就死定了。」

    「我兒子?」齊蒙猛地想起,似乎還真有這麼一個兒子,惡魔與神的結合物,由於時隔十幾年,這十幾年發生了太多事情,他都有些遺忘了。

    「他現在應該正在向一位神明成長,用不著我這個惡魔搭救吧,倒是奧德莉莎小姐如果想藉機誘我去什麼地方,再向我報仇就很難說了。」

    奧德莉莎怒色一露,道:「你******還有沒良心?」

    暴風女神罕見地一句粗口倒讓齊蒙眼裡多了幾分神采,看來剝離了神格之後,奧德莉莎的神性也衰弱了。他笑道:「不是我沒有良心,是我在想我那個兒子,已經被奧德莉莎小姐教育成什麼樣了呢,或許......他在你的教育下,比你更恨我呢,此刻急等著我去,然後就能復仇了。」

    奧德莉莎一時氣結,道:「你......現在他確實遇到了麻煩,一個胖子和一個黑暗魔法師正在圍攻他,你愛救不救!」

    說罷,奧德莉莎面前浮現一道空間之門,當即鑽了進去,不過,她半個身子剛剛進去,腳被齊蒙拽住,一股大力將她生生從空間之門里拉了出來。

    齊蒙面色有幾分凝重,喃喃道:「一個胖子....「

    胖子加上黑暗魔法師,定然是巴爾和瑪蓮了,齊蒙可一直記得這個他曾經的頭頂貴族,曾陷害海倫,火燒老捷特,也曾是他心中揮散不去陰影。時至今日,他終於有力量的時候,他們卻失蹤了,現在有了蹤跡,他又怎會錯過?

    「你現在這幅模樣,想幹點什麼,被巴爾強姦嗎?我肯定那個胖子知道你是暴風女神之後,一定會對**你很有興趣。」

    奧德莉莎怒眉一揚,但卻沒有立即發作出來,道:「你想怎麼辦?」

    放在過去的暴風女神,此刻恐怕早就對齊蒙大展神威,混混對奧德莉莎這些年的變化稍稍驚訝,道:「你也學會忍耐了,看來沒了神格倒不是什麼壞事。」

    「別廢話!」奧德莉莎怒喝一聲。

    齊蒙搖了搖頭,笑道:「性急的毛病還是改不了啊。」

    奧德莉莎簡單的說了一遍巴爾和瑪蓮闖進烈焰之森的經過,齊蒙沉思了半晌,喃喃念道:「神格......既然是在尼爾加丹自己的神力空間裡,那他們一時半不能擊敗尼爾加丹......你就在這兒恢復力量吧,至少要等你的力量恢復,我才會考慮去烈焰之森。」

    話音剛剛落下,一臉陰沉的奧古麗塔道:「你們說完了?」

    齊蒙此刻心思全在帶回去彼羅薩該怎樣跟大帝談判,本能地答應了聲道:「說完了。」

    話音未落,卻是一個雪拳頭打在他臉上,用力之大,齊蒙足足撞穿了數道牆壁才停頓下來,精靈緊追上去,喝罵道:「她又是誰,你******到底有多少女人,還莫名其妙又多出一個兒子,你是牲口嗎!」

    奧古麗塔揪起了齊蒙的衣領,氣勢儼然凶惡到了極處,混混尷尬地笑了兩聲,道:「這,這從何說起....你知道我是一個正常男人,我只是犯了一個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哦不,是她**的我,不信你去問她自己,人家畢竟是女神,有什麼需求,我們這些凡人怎麼敢拒絕?」

    「無恥!」奧古麗塔再度狠狠一拳,打在齊蒙臉上,不過這次,連讓他飛出去的機會也不給,左手猛然將齊蒙拉回,右拳又要一拳打在他臉上。

    不過,這次一拳打中的只是一塊石壁,混混早已對調到一旁,他整了整衣衫,道:「沒時間陪你瞎胡鬧。」

    說罷,飛出了公爵府。

    奧古麗塔氣得跺腳,怒意未平之時,餘光落在奧德莉莎身上,氣勢逼人地道:「自己說,你這個不要臉的女神怎麼跟這個惡魔下流的?」

    此刻奧德莉莎心繫尼爾加丹,哪有心思理會精靈,更何況精靈這問法,是在問當初床上的景象還是別的也無從得知,要她暴風女神去跟一個精靈說當初自己如何被齊蒙設計,然後強上他的詳細經過嗎?

    奧德莉莎沒有理會精靈,徐徐飄到了空中,身上魔力湧動出來,聚集到傷口上。

    奧古麗塔怒不可遏,本要上前拚命,但一百年多年的智慧忽然活分起來,她目光在奧德莉莎身上一掃,此刻破損的衣衫下正是春光乍洩,女神正忙著恢復自己的力量呢,似也無心在衣裝上。

    既然女神不要臉,那也怪不得她了。

    精靈眼中閃過狡黠之光,已有了報復齊蒙和奧德莉莎的計畫,本來怒極的心,也自得起來,不禁有了聰明如我的滿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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