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魔法]詛咒之主 作者:羊子陳(已完成)

 
Babcorn 2016-8-30 12:19:43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02 137936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4 15:53
第四百五十章 叛離

    四位龍王目瞪口呆地看著索菲兒,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索菲兒作為龍使,卻把龍神像摧毀了?

    畢羅塞反應過來,當即怒吼道:「你在幹什麼?索菲兒,難道意識之泉還不足以讓你向龍神虔誠嗎?」

    其他幾位龍王同樣怒視著索菲兒,威壓同時施加在她身上,五色光芒在其身體周圍蠕動扭曲著,但索菲兒只是向前走了一步,便從幾位龍王的威壓中掙脫。

    她美眸一抬,望向頭頂破損的龍神雕塑,道:「從今天開始,巨龍不需要龍神了!」

    她很清楚,齊蒙肯定沒有死,因為這個漩渦裡,他不知不覺已經沉到了漩渦的中心和底部,他已經不再微不足道,有太多人關注他的生死,他想死,他們也未必會答應。

    五位龍王紛紛怒視著索菲兒,體內的魔力已然提升起來,幾乎就要發作出來,畢羅塞吼道:「你身為龍使,現在卻要背叛龍神和巨龍嗎?」

    索菲兒於畢塞羅四目相對,道:「我不會背叛巨龍,但龍神真的是你們想像的龍神嗎?」

    畢羅塞沉默了一刻,又吼道:「你從神諭裡聽到了什麼?」

    索菲兒在幾位龍王困惑又憤怒的臉上一一掃過,卻沒有回答。

    畢羅塞登時又怒道:「難道迪倫卡瑪之後的虹龍都是叛逆嗎,你父親質疑龍神,甚至要帶著魔族攻擊龍域,你現在也要走你父親的老路了?」

    索菲兒深吸了口氣,道:「他的質疑沒錯!」

    其他四位龍王氣得發抖,以畢羅塞為首,當即向索菲兒衝來,誓要教訓她對龍神的傲慢和無禮。

    聯盟之城,奧古麗塔正皺著眉頭,審閱著薩爾梵岡每一個重要信件,雖然偶爾會走神,但很快就會回過神來,繼續讀者這些枯燥乏味的文字,初時她都快瘋了,本想丟下一切,乾脆去地獄一趟,哪怕他死了,總該有人知道他怎麼死的。

    但後來慢慢習慣了,精靈也能安安靜靜在這裡看上一天的信件。

    齊蒙走後的一月裡,依米朗克過得是最舒坦的,因為精靈每天醉心於賭場,薩爾梵岡的各種事情都是他在處理,他的權利得到了充分舒張,貪污和私用國庫卻能無所顧慮的感覺簡直太美妙。但好景不長,一月後精靈性情大變,不僅僅不再去賭場還勤勤懇懇地關心起了哈勒格朗的事,把他的權利又削得乾乾淨淨,到現在他這個大公甚至連當初齊蒙在時都還要不如,連調動一支上百人的騎士隊伍,都要想奧古麗塔匯報。

    精靈就像完全變了個人,一下子成了勵精圖治的英名領袖,依米朗克以為她是一時興起,結果一時興起就是兩年,依米朗克本來滿心期待著齊蒙一去不回,精靈終日沉醉於玩樂,他就可以慢慢掌握薩爾梵岡了,誰知會有這麼個結果。

    此刻精靈正聽著依米朗克匯報各地的經濟和軍力情況,屋內忽然掀起一陣風暴來,銀龍王從扭曲的空間中走了出來,衣衫有些不整,身上也有幾道未癒合的傷口。

    畢羅塞看了依米朗克一眼,對於一個十六級的聖殿騎士,被銀龍王瞪一眼可不是好受的事,依米朗克渾身一抖,如受雷擊,當即向畢羅塞行了行禮,退出了房間。

    精靈看了銀龍王身上的傷口一眼,很強的神聖之力還附著在這傷口上,問道:「銀龍王和索菲兒出現什麼爭執了?」

    畢羅塞感應著海倫商會的一切,片刻後答道:「齊蒙呢?」

    精靈不知為何,每次有人這樣問她,她心裡便莫名地煩躁,道:「有話就說。」

    這畢羅塞顯然也不知道齊蒙已經死了的,奧古麗塔也不想向他說明,她還要重複提起他已經死了多少次?

    畢羅塞看了精靈一眼,道:「那你告訴他,索菲兒現在已經不再是龍使,她之前的決定並不代表巨龍,巨龍謹遵神諭,和聯盟之城,和他齊蒙的關係依舊存在,他如果不想有一天我們摧毀索菲兒,最好自己去領域一趟,勸她不要再有懷疑。」

    索菲兒來此宣告巨龍聯盟之城和巨龍的關係到頭了才兩天而已,精靈有些摸不著頭緒,但不等她發問畢羅塞就匆匆離開了。

    精靈沉思了片刻,巨龍和她仍在同一面這再好不過了,至於其它她也懶得細想。

    現在不僅僅是薩爾梵岡的事情她要處理,獸人聯盟的許多事情也要她決定,精靈是在沒有心思再去考慮其他的。

    齊蒙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他們似乎對攻擊光明教會沒有半點興趣,對齊蒙這立足於刀尖之上的權勢和地位沒有一點想法,除了她,誰又來接呢?

    精靈想著想著,手中的信件不覺間已經落回了桌上,如她這般美麗善良的精靈可真的不多見了,連她都不禁為齊蒙感慨他到底是走了什麼好運,遇到自己這麼『溫良賢淑,美麗無雙』的精靈。剛要笑出聲來,信紙已是多了兩顆水珠,他怎麼就捨得死呢?

    精靈小手顫抖了片刻,唇瓣上留下齒印和血痕。

    聯盟之城,八位祭司陸續趕到,帶領的五千精靈戰士就留在城外,即便精靈和獸人聯合已經有些年頭了,精靈對獸人厭惡也從來沒有停止過,他們不屑跨進聯盟之城一步。

    聯盟之城的拉度神殿,依舊是此次會議大廳,精靈剛剛入座,一位祭司便道:「齊蒙呢?」

    精靈暗思精靈和獸人聯合大半原因也來自神諭,而神諭的重點是和齊蒙聯合,這群死板的精靈祭司,萬一知道了齊蒙已經身亡的消息,未必會再和獸人走在一起。

    她臉上露出那無憂無慮地笑容來,輕鬆地道:「齊蒙去地獄去了,還多虧你們幫他用了自然女神的祝福,他自己快玩完了,就去地獄搶神格去了,現在還沒有回來這裡的事兒本精靈說了算。」

    幾位精靈祭司瞥了精靈一眼,此刻她一腳踩在椅上,另一隻腳放在桌上,和優雅沾不上半點關係不說,十足就是個無賴,最可恨的,他竟然在自稱精靈,一位祭司當即難以忍耐,冷聲道:「請你以後不要精靈稱呼自己,你並沒有得到仍何一族的認可。」

    奧古麗塔撇了撇嘴,沒有反駁,只道:「五千戰士都送來了吧,那我們就開始吧,也不用在這裡待著了。」

    她收回雙腿正要站起,一位祭司道:「先等等,我們很想知道,齊蒙在人類帝國建立自己的勢力究竟想幹什麼,難道他的立場不應該是獸人和精靈嗎?」

    奧古麗塔又坐回了椅上,對於齊蒙想幹什麼,她還真不知道,混混從來也沒說,不過以她百年的智慧揣測,應該是利用海倫商和薩爾梵岡囤積軍力,等到獸人和精靈向南方諸國宣戰的時候,再從後方給他們製造一些混亂吧。

    精靈此刻信誓旦旦地道:「還能幹什麼,你們都知道如果我們想向他們宣戰的話,南方各國聯合起來,整個混亂之森未必會有優勢,如果能在他們之中製造一些混亂就好辦多了,但製造混亂也是需要軍隊的,難道讓一支獸人軍隊或者精靈大軍在南方製造混亂嗎,恐怕他們還沒有製造混亂,就被各國的軍隊剿滅了。」

    幾位祭司沉思片刻,陸續點了點頭,對精靈話深信不疑。

    聯盟之城外,此刻在聯盟之城外的大片空地上,五千精靈一旁,還有數千的獸人。

    祭司們登上城樓,簡短地鼓舞了精靈戰士兩句,精靈的信仰可比人類單純和虔誠,甚至近乎於頑固,因此無需用長篇大論來搧動,哪怕幾個簡單幾句,也能很快激起他們的激情,當然,吼叫與優雅背道而馳,因此他們即便情緒激動,也多半隻會在臉上變現出來,也不會像獸人一般大吼大叫,又錘胸又跺腳。

    這五千精靈戰士今天要付出自己高貴的象徵,不過,精靈祭司的三言兩語,似乎已經把他們心中的不安和緊張消除乾淨了,奧古麗塔心中暗暗感慨了一聲,慶幸當初沒有留在精靈部落太久,她啊,跟榮耀光輝什麼的沾不上邊角,也不想和它們沾上什麼關係。

    數千獸人此刻陸續走向精靈他們粗大的手掌要抓出精靈的翅膀很困難,因此只好用手指緊緊捏住,城外雅雀無聲,奧古麗塔點了點頭,這些獸人眼裡凶光一露,便抓著這對翅膀狠狠一扯,有的獸人力量十足,一次變成將這些精靈的翅膀連根拔起,有的用力不夠,又或手法不當,便要多拔幾次,有的精靈運氣不佳,翅膀之戒斷開,留下一截根骨在外,先前的痛苦還未過去,獸人就會用一些磨具,將這些裸露在外骨頭磨乾淨。

    不過,沒有一個精靈在喊叫,就像精靈即便和愛侶在親密之時,也會一聲不發一樣,這是個優雅而矜持的種族。

    奧古麗塔有些看不下去,自顧動瞧西望,一旁的幾位祭司則閉著雙眼,不知在想些什麼。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5 13:09
第四百五十一章 成神

    直到所有精靈的雙翼被撕去,祭司們睜開眼,齊聲如一地吟誦著咒語,五千戰士四周逐漸浮現一層碧綠色的光輝,置身其中的每一個精靈感覺傷口處微微發癢,疼痛明顯緩解了下來,他們的耳朵也在一點點縮小,慢慢變成一副月耳。

    奧古麗塔掃了這些精靈戰士一眼,道:「讓他們休息兩天立即出發,來薩爾梵岡。」

    話音未落,她已經消失在城牆上。

    薩爾梵岡的問題依舊很明顯,那就是土地太少,資源太少,一旦海倫商戶在各國失去地位,各國開始切斷混亂之森通往薩爾梵岡的物資運輸線,亦或者各國將海倫商會驅逐出境,薩爾梵岡很快又會陷入貧瘠,奧古麗塔利用著五千精靈戰士和諸神之血再拓展一下薩爾梵岡的疆土,彼羅薩絕不是什麼好的選擇,而南方的阿爾薩倫名義上仍是唐斯特掌權,事實上真正的大權已經轉移到了波爾家族手裡,攻擊阿爾薩倫和彼羅薩帝國沒有太多的區別。

    東面的比魯奇科雖然幾經戰亂,但諸神之血和這五千精靈未必能打敗血紅之翼教會和紅潮騎士,奧古麗塔思前想後,把目光落到了曼度王國上。

    曼度王國自從趕走光明教會之後,已經二十餘年沒有發生戰爭,修養生息已經很久了,正是一塊富庶的地盤,最重要的是曼度王國背後沒有什麼特別強硬的後台。

    那些徹底和常人無異的精靈一路向南,穿過布羅夫山脈時,化整為零,喬裝成一個個任務失敗傭兵,倉惶討回的傭兵,很容易就能從戰爭之城矇混過去,當然也有個別倒霉的被一些強者識破,精靈又天生美麗,不分男女都被抓做了奴隸。

    精靈趕到哈勒格朗時,折損了五百餘人,勉強還能接受,精靈調集了一萬五千名諸神之血騎士,自己親自領軍,向北一路進發。

    途經薩爾梵岡邊城時,精靈讓隊伍放慢速度,在邊城暫時休息兩天。

    薩爾梵岡國土狹小,七天行軍便從哈勒格朗到了邊城,對一個普通人而言這點路程尚不能算,何況對一些騎士?精靈停頓的原因令有其它。

    佛歌裡安城,這座位於顯山惡水的小城邦,即便位於邊境線上,也很少會受到侵擾,本地民風淳樸,此次奧古麗塔的到來,當地貴族足足準備了三天迎接她,再小的城市,民風再淳樸,也還是有權謀和利益的陰暗角落,精靈來時便把那大操大辦,對她大肆讚美的城主給宰了。

    民眾的歡呼聲尚未停息,精靈一人立在佛歌裡安城中心廣場上,她過去從未穿過盔甲,美麗才是她追求的,不論即將面對怎樣的強敵,她寧可穿著一襲美麗的長裙,也不要一身厚重的甲冑。不過,這次她身上厚厚的血紅盔甲來自矮人之手,雖然未到神器的地步,但也相去不多了。

    血紅的甲衣並不緊致,甚至有些寬鬆,從腰線和整體的曲線來看,應該是男式盔甲才對,這並非矮人出錯了,而是精靈可以要求的。

    精靈如鏡的長發已經盤起,尖尖雙耳下常掛的裝飾也無影蹤,她一手按在劍上,身姿挺拔,美麗無雙,卻又英氣逼人!

    廣場早已經沒有行人,兩名騎士帶著兩個婦人走進廣場,其中一個婦人芳華不復,歲月蠶食著她最後的美麗,一身簡素的衣裝,唯一的裝飾,便是脖子上一顆工藝粗糙的紫晶,另一人婦人風華正茂,淡妝微綴,已是迷人萬分,一身不顯奢華的紫色長裙,不過走來時,總有些躡手捏腳,雅態上略有一絲不足。

    一旁的婦人顯然比她從容得多,始終掛著微笑,款款走到廣場中央來,她雙眼閉著,並不能看清眼前的就是奧古麗塔,倒是一旁的艾麗斯總會好奇的看上她一兩眼,心中暗暗羨慕著眼前這動人心魄的精靈女子他,她的威風凜凜,簡直是她這一生所不能想的。

    「不知道哪位大人找我們母女。」艾貝爾輕笑著道,向奧古麗塔微微行禮。

    精靈看著艾貝爾眼角的皺紋,默然了一會兒,道:「你聽得出我的聲音是誰嗎?」

    精靈一開口,艾貝爾的眉頭便皺了皺,笑容淡了下來,道:「當然記得,是他讓你來的嗎,我們應該已經跟他劃清界限了。」

    奧古麗塔沒有回答,看了愛麗絲一眼,道:「你們既然就在薩爾梵岡,就應該早些讓齊蒙知道,你.....現在需要我幫幫你嗎?」

    精靈伸出手,觸碰到艾貝爾的臉頰,指尖劃過之處,那裡的肌膚立刻緊致瑩潤起來,但艾貝爾卻打開精靈的手,道:「不用了,誰都會老去的,我現在很滿足了,艾麗斯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我的丈夫也很愛我,美麗對我而言反而是一種負擔。」

    精靈收回了手,先前艾貝爾臉上的變化,又慢慢恢復了原狀,她道:「你們如果有什麼困難,隨時可以去哈勒格朗找我。」

    艾貝爾笑了笑,正要拒絕時,一旁的艾麗斯卻搶著說道:「請,請你幫幫切爾馬拉,他,他最近為了爵銜一事費盡了心思。」

    艾貝爾眉頭一皺,伸手在艾麗斯的手背上掐了掐,她立刻低下頭來,不敢再說話,不過目光時不時偷偷瞄精靈一眼,滿是期許。

    奧古麗塔迎著她的目光微微一笑,道:「那好啊,從明天開始這個叫切爾馬的男人就是這裡的城主,要不.....把附近的法爾敦城也......」

    艾貝爾打斷了精靈的話,堅決地道:「請你賜他一個男爵的爵銜就足夠了。」

    這個叫切爾馬拉的男人便是艾麗斯的丈夫,在佛歌裡安城是個青年才俊,不過並不是名人貴族的子弟,得知自己已經成為一位男爵後,興致沖沖地向精靈道謝,結果精靈前腳已經帶著大軍離開佛歌裡安,他也未能見上一面。

    黑暗之中,齊蒙竭力的操控更多的線條來組成自己的身軀,他至今至少利用法則創造了三萬種物質,但每一種作為身軀要麼不能承受他吸收來的龐大能量,要麼不能承受肆虐在整個位面能量風暴。

    好在他已經平息整個位面空間中心區域的法則,理清了法則的脈絡之後,至少物質有了存在的可能。

    米勒迦列的記憶對他有了無比重要的意義,他在讀取這些記憶之後,才能不斷理解整個空間法則的意義,如今他能夠自由活動的區域已經有了百米之遠,這百米之內的一切,他都再清楚,每一個法則脈絡都是他梳理的,他在這裡既是全知全能的!

    不過,相較整個位面而言,他要徹底成長到米勒迦列同等程度,代替他的位置拓展完善這個位面,並成為主神,恐怕要經歷太長的時間,隨著法則的穩定,他現在所處的空間內,時間的流速已然慢了很多,至少相較之前,已經慢了數倍了。

    但對於齊蒙而言這絕不是好事,他用了數百年才將這點區域的法則穩定下來,正因為這種不同的時間流速,他估摸其他位面不過度過了兩年而已,他也才能安心的在這裡穩定法則,現在時間流速變慢,也就意味著他在這裡待得時間會越來越少。

    此刻在灰芒左右飄著一柄匕首,一個戒指。

    災厄之刃和信仰之戒,前者因為法則風暴已經殘破不堪了,後者依然完好無損,現在的災厄之刃對齊蒙而言已經沒有任何用途,詛咒之主的全部記憶就在他靈魂之中,他這數百年,僅僅是讀取了其中一些邊角而已。哪怕只是一點,也讓齊蒙受益頗多。

    此刻灰芒旁不斷又各色的物質出現,不過都在陸續消失,齊蒙在模仿米勒迦列創造一副足夠強大**,他還是要離開這個地方的,整個位面法則穩定下來,他就不可能再從這個地方離開了,他即穩定整個位面的法則,這些穩定的法則也會限制他自身。

    齊蒙可不想在此不朽。哪怕加以時日他有可能成為第十三位面的主宰,也是一樣的,不能炫耀的威能就全無意義,沒有人懼怕的強大就像空氣,這裡,連人都沒有啊~

    何況,他想要的,都還在亞藍。

    灰芒旁,忽然有一層淡藍色晶體凝結出來,並沒有立刻消失,齊蒙眼前一亮,頓時將靈魂能量集中在這種物質所需的法則的排列順序和連接上,整個穩定的法則區域無數的光絲在移動著,灰芒四周的淡藍色晶體立刻向四面延伸,越來越多,最終成了人形。

    灰芒之中逐漸散出無數的灰色的光絲連接到晶人全身,但他很快發現這具身體過於僵硬,他還不能隨意自如的操控它的柔軟和堅硬。

    要讓物質同時兼具兩種變化十分麻煩,齊蒙剛剛嘗試稍稍分離一些法則,整具身體便消失了。

    相比過去,他的靈魂能量已經壯大太多了,至於壯大了多少,齊蒙不知道,因為沒有參照,但總的而言,他現在可以盡興地揮霍自己的靈魂能量在這片區域內調動法則十天十夜了。

    反覆的嘗試過後,齊蒙用了三年,才讓**真正成型,淡藍色晶體慢慢變成肉色,看上去和一般皮肉沒有什麼區別了,齊蒙滿意地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飛到這片穩定的法則區域邊緣,伸手而出外在紊亂的法則立刻吞噬了他的手指,他目光稍稍凝聚,那截手指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成,在混亂的法則中不逐漸凝定,不再消失。

    **有了,他現在需要能量。

    從十二位面溢出的負面能量仍在流向這個位面,不過在整個空間瀰漫著,法則的混亂,讓這些能量也無比混亂。

    他現在自身也擁有神力,不過他的靈魂顯然還不夠強大,因此,透過神格轉換而來的神力也遠遠比不上米勒迦列。

    要打開位面的壁障,僅僅靠他自身的神力是不夠的。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7 13:10
第四百五十二章 詩

    神聖之城,如無人提及,大多人都將聖子夜蒙忘了,信徒揣測他已回歸主的左右,教會對信徒的揣測卻從未有過正面回應,當初夜蒙聲明遠播之時,為他帶來了信仰,而現在需要的是他慢慢被淡忘。

    伊娜.肯瑞斯之名越發為人所知,此前伊娜的聲名狼藉,各國知曉她的存在,還是在比魯奇科和烏立諾曼聯合對抗教會的那一場戰爭,但時過境遷,如今的伊娜已經是明騎士團大團長,所立功勛無數,光明各個教區都有她的故事流傳,至於過去那些惡魔之名,也就被沖淡在讚美裡。

    現在各國各地的光明教會,甚至立起了伊娜的雕塑來讓信徒認識她,信徒們總是能聽到伊娜.肯瑞斯帶著光明之師所向披靡地戰勝一個個敵人,擊落一個個惡魔。

    總有人是懂得大勢的,尤其一些善於傳播消息的人,他們才是真正圓滑的肉球,尤其是司職便是靠『消息』為生的人,哪兒熱鬧,他們端的不能錯過,民眾和信徒樂見什麼,他們就寫什麼,說什麼,於是關於伊娜的形象,逐漸從冰冷的光明大團長,轉移到了美麗善良的聖潔女性上。

    一些聞所未聞的故事開始出現,多以圍繞伊娜的出生和經歷,齊蒙這個惡魔也有幸被順帶一提,雖然大半遭到的是憎惡。

    畢德爾,這位新詩派的詩人,繼戈爾之後,成為詩界又一位領袖,遠赴千里來一睹伊娜.肯瑞斯的風采,他的詩未必才華橫溢,但給普通民眾看是足夠的,而紙張和墨水,分發紙張需要的勞力,依靠的不是詩人和他的才華,是金幣和權利,因此作為光明信徒之一的畢德爾,大為為人所知,慢慢也就成了詩界領袖。

    其他業內同行給予的肯定,大多就像一條大河,即便有一兩個反對的浪花,那朵浪花也會迅速消失,不僅僅浪花消失,連造成浪花的魚,也會被從河裡排擠出去,還是那個問題,假如一個詩人才華橫溢,但他手中沒有金幣和權利,他的詩,絕對只能用嘴嚎叫,這傳不到更遠的地方,最終他會因為飢餓和疲勞而死。

    畢德爾不僅僅是一位虔誠的光明信徒,還是一位藝術大師,他今日的服飾完美地融合和宗教和藝術元素,獨成一體的貼身禮服,又光明教會的信徒大白袍的蹤跡,又在一些地方看得到貴族正裝的奢華苛刻。

    當然普通人看了大多以為他是神經病,唯獨那些稍有藝術修養的人才會讚不絕口,只有那些民眾聽著權威如此說來,才知道那是藝術,那就是美,也跟著學會這類眼光來。

    畢德爾十分清楚現在伊娜的在各國輿論為何如此之高,只要他是站在光的那一頭,他的詩,即便寫得像一坨****,也會遠播,也會四散飄揚,流傳於各國,經數以千萬記評論家高度讚美。何況,他自認自己的詩也不是那麼糟糕,至少在他看來,除了幾個頑固的傢伙之外,他的詩上的造詣已經無人能出其右了。

    而那幾個頑固的傢伙甚至捨不得把詩寫給民眾,寫給需要美好,需要故事的人,難道滿足一下他們會死嗎,這幾個傢伙除了業內有一些人會追捧和讚許,根本沒什麼收入,連溫飽都是問題,而他麼,呵呵,這一身行頭也值個十萬八萬。

    畢德爾在主教的引領下,精神抖擻地進入了教皇宮,能進入這裡,金錢已經不足以了,非得有大權勢大名聲不可,而他麼,顯然是後者。

    教皇宮的祈禱室,畢德爾四下觀望,心中不禁感慨教會仍是堅持廉教的教旨啊,竟然空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他目光正無處可落時,那聖光之下絢麗奪目,宛若女神一般的女子,闖進他眼中,立刻便霸佔了他的思緒與呼吸,空白之中,他瘋狂地找著著能夠形容眼前女子的詩句,生怕靈感會突然斷絕,但靈感並沒有消失,那美給他的震撼還在加深,唯獨他自己忽然醒悟,他每一個華麗的修飾,用在她身上都會顯得俗套,他的詩,竟如此淺薄而無力,全然無法承載她的美,他發誓,若要用那些詩句形容,只會將她的美閹割,只會讓她的落俗!

    主教靠了靠畢德爾的手臂,他才猛然驚醒過來,乾咳一聲後,向伊娜行了行禮:「尊敬的伊娜小姐,請原諒我的失態,您的美著實震撼到了我。」

    伊娜抬眼看了畢德爾一眼,淡淡地道:「滾。」

    主教急忙插話道:「是教廷決定讓他來的,你應該說說當初為什麼會選擇和教會抵抗,為什麼會去當異教徒,這是你唯一的污點了,信徒的信仰不夠純粹,就因為這一點污點。」

    畢德爾連連點著頭,他很清楚自己能在詩界呼風喚雨,全部仰仗著權者的青睞,在這裡,他和一個乞丐沒什麼兩樣,他啊,能夠爬到這一步,全憑著自覺二字,哪怕地位已然很高了,也不會過分高估了自己。

    「為什麼要問為什麼?」伊娜淡淡地道,面無半分情緒,近乎透明的唇,也是微微開合。遠些看,還以為是一座美到了極處的雕塑。

    主教笑道:「當然要問什麼,有了原因,就有了寬容,有了寬容,信徒的信仰才會更為堅定。」

    「信仰......」伊娜繁複念了幾遍,又道:「因為伊娜.肯瑞斯曾經想要反抗我醒來。」

    畢德爾惑然地看了主教一眼,主教哪裡會跟他詳細解釋伊娜的過往,只是微笑著點了點,以畢德爾的聰慧,立刻便明悟了過來,暗思片刻,結合他所調查到的歷史,道:「伊娜小姐曾經有個惡魔兄長,齊蒙.肯瑞斯,當時齊蒙這個惡魔被教會追殺,您為了您的他,不得不和教會做對,但是這個惡魔十惡不赦,到了最後仍然要與光明為敵,您不能看著他繼續這樣荼毒生靈,殘害無辜的民眾,所以忍痛離開他,我能想到您現在,內心必然也企盼著他能迷途知返,也必然因為和他對立而痛苦,可是這就是您,偉大伊娜.肯瑞斯,您寧可痛苦著也要和他對立,這是您偉大的犧牲,也是光明必將戰勝黑暗,正義必將摧毀邪惡的依憑。」

    伊娜平靜的眼眸下,幾絲灰芒流動,主教已感應到一絲殺氣,當即擋在畢德爾面前,道:「你不能動他,這是教皇的意思。」

    伊娜眼眸下流動的灰芒越來越強烈,逐漸將瞬雙瞳映成了灰色,她平靜的臉蛋上有了一絲怒色,冷聲道:「如果他還要在我說故事,我不介意把他也變成故事。」

    畢德爾嚇得頓時一哆嗦,埋下頭來不敢說話了。

    主教適時地拍了片畢德爾的肩膀,道:「伊娜.肯瑞斯已經親口和你說過她為什麼要做異教徒了,我和教會都可以作證,我們出去吧。」

    畢德爾點點頭,緊跟在主教身後從祈禱室離開。

    「伊娜小姐說,她不懂他這個哥哥為什麼如此惡毒和陰險,殘害了不知道多少人,她至今心中仍有罪惡感,她要為她所作所為救贖,如果齊蒙繼續與光明為敵,她必將親手送他走向毀滅。不知道主教有沒有聽見。」畢德爾小心翼翼地問道。

    主教笑吟吟地看了他一眼,道:「她是這麼說的,整個教會和我都可以作證。」

    畢德爾心頭大喜,教會若是默許的話,他有了最大的發揮空間,那一篇好詩不用多久便能孕育而成了。

    畢德爾剛剛離開神聖之城,便連夜秘密叫來數百個學生,他名望極高,門徒自然不少,數百個學徒,當中自然有天賦異稟者,他吩咐這些學徒去古典文學尋找一些優美的字詞來,又讓門徒自由發揮,自造一段意境深遠的句子,總會有些意外收穫的,只需他腦中有這詩的輪廓,其它的細枝末節,這數百人總好過他一個腦袋吧。

    當然,最後詩人的名字只能有一個。

    不過,十天之後,當德爾比先生的詩章剛剛成批發放到各國,引起不小的轟動時,一枚褒獎的勛章在教會手裡還未來得及發給這位才華橫溢的詩人,他就死了。

    有人感嘆他英才早逝,有人稱頌他是為了詩章精力交瘁而死,那篇詩章也因為成了畢德爾的絕唱更是盛行一時。

    一個知道光明之下的陰影的人最好沉默,而一個知道光明之下的陰影的詩人,還是極有名望的詩人,哪怕他再靠近光明,最好是永遠沉默。

    不過,讓他永遠沉默,並成全他聲譽的並非光明教會。本來蟄伏在畢德爾周圍,混在他那群『詩界好友』之中,以時時監控他一舉一動的光明教會的影子,他們混進畢德爾府邸時,他已經冰涼了,全身沒有一點傷口,像被直接毀滅了靈魂。

    教皇宮中,大教堂的沉重木門再次被推開,老教皇拄著枴杖走進大教堂,墨斯在這裡坐了兩年之久,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教皇看了一眼那大教堂前端台上,正被幽藍色的火焰灼燒的靈魂,虛幻無實的畢德爾向他伸著手。

    他慢慢走到了德爾比面前,喃喃道:「看來你的心,還是沒能超脫這世俗啊。」

    畢德爾連連哀嚎著,道:「我超脫了,我.....」

    他呼喊之聲卡在喉嚨裡,卻有一團潔淨的金色火焰,從他腳下燃起迅速取締了之前的藍焰,不過這火焰讓他感覺到真正溫暖,痛苦在消失,他意識也在一點點陷入空白。

    「主會寬恕你的罪。」教皇雙手合十,喃喃一念,畢德爾的靈魂便在聖焰中燃燒殆盡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7 13:11
第四百五十三章 千年(一)

    暴風騎士有三萬餘,而諸神之血加上五千精靈戰士,仍只有兩萬餘人,但諸神之血不僅僅在裝備上遠遠領先於暴風騎士,在整體水平上也要高出暴風騎士些許,這和精靈兩年勤政分不開關係,海倫商會向來財大氣粗,要從各國吸納來武者很簡單,只需要給出一個與他們自身實力不符的高價。

    不過,諾曼王國養精蓄銳已久,在資源調度,還是騎士的集結都十分迅速有序,諸神之血剛剛擴過國境,攻克下第一座城市,暴風騎士便已集結完畢,並在諸神之血行進途中進行了一次伏擊。

    瓦德蘭城,暴風騎士大多已經聚集到此,其遠方森林之中的一片片營地就是諸神之血的駐紮之處。

    兩軍相持不下,已經先後又兩支伏軍從森林左側進入,攻擊這片營地,但沒有一次能夠成功,反倒搭上了三千騎士的性命,而諸神之血派出的一隊攻城也統統被暴風騎士伏擊了,四千餘人全軍覆沒。

    哈克雷國王早已經不是當年意氣風發的國王,在王位之上待了數十年,難免會有犯昏的時候,本來暴風騎士和諸神之血如此對峙下去,只要據城不出,除非奧古麗塔花大代價從北方運來一些重型攻城器械,否則遲早會因為補給而不得不撤軍,但這時候哈克雷竟然主動下令出擊了。

    三萬暴風騎士氣勢洶洶地傾巢而出,鑽進了這片森林要與諸神之血決一死戰,結果奧古麗塔早早將諸神之血騎士撤離了這片森林,留下一萬五千諸神之血戰士與他們周旋,自個兒帶著五千精靈戰士進行突襲,將瓦德蘭城攻佔了下來。

    三萬暴風騎士諸神之血交戰,眼看即要佔據主動了,瓦德蘭城後方噩耗傳來,四千精靈戰士已經從瓦德蘭城迂迴,從後方進行突襲。

    一身血甲的奧古麗塔衝鋒在最前方,諾曼王國有一位聖域,是哈克雷的貼身護衛,而暴風騎士之中連一位半聖也不存在,如何能擋得下她?四千精靈戰士個個雖然也是不弱,但相比於奧古麗塔他們的速度就慢了太多了,奧古麗塔一人廝殺在暴風騎士的包圍之中,鬥氣之刃已成了一道道劍光,旁人根本看不到鬥氣之刃的停頓,只能看到那雨點般的攻勢下,沒有一個騎士能在精靈面前站上片刻。

    包圍而來的騎士,不論是用長劍抑或圓槍,都會被這漫天的劍影擋下,大片的血雨在暴風騎士之中飄散,精靈行過之處留下一地的屍體,她將鬥氣運用得恰到好處,殺一個騎士既不會少用一份力,也不會多一分力,每一劍要麼一劍封喉,要麼一劍穿心,再無第二劍一說。

    一些散佈在營地之中的機關被觸發,矮人設計的機關,哪怕是最精巧的一個箭頭,從機關中彈射出來也是致命的,暴風騎士慢慢陣腳大亂。尤其是奧古麗塔一路急行,後方又有四千精靈戰士緊追著,朝著暴風騎士的主帥逼近,他自然看出了對方的意圖,因此不斷在隊伍中移動著位置,拉開和精靈的距離,結果他一開始移動,整個暴風騎士也跟著他移動,哪有不亂的道理?

    眼看距離暴風騎士的主帥不過百米遠,精靈身上紅色的火焰高高燃起,她的氣勢頓時增強了一倍有餘,只能看到一道紅影掠過,紅影前的暴風騎士紛紛飛到了空中,個個脖子上都有了一道血線,暴風騎士的主帥見精靈已然到了面前,大驚失色地舉起盾牌去擋,這面黑色精盾上構築著一個結界魔法,盾牌雖不大,但結界張開,將他整個身子遮擋住了。

    不過,這面盾牌真的能擋住奧古麗塔?精靈黛眉一束,鬥氣之之刃延長一倍有餘,雖然她已經不能再將齊蒙的詛咒用於鬥氣之刃上,但這兩年她的力量提升了不少,即便沒有齊蒙的詛咒,實力比起當初也不差多少,鬥氣之刃揮過去,將晶盾和結界分為兩半,那盾牌之後的元帥上下身軀漸漸分離。

    其餘的暴風騎士發瘋了一般向精靈撲來,奧古麗塔不斷揮動著鬥氣之刃,每一次鮮血濺起之時,誰又知道她心中的寂寞和失落呢?

    直到暴風騎士四散而逃時,折損的一萬五千名暴風騎士中,精靈劍下倒下的便有五千餘!虛弱之中,奧古麗塔身軀微微一晃,又重新站定,看著最後一個暴風騎士逃走,高聲道:「進瓦德蘭城休整三天。」

    黑暗之中,齊蒙靜坐著一動不動,四面八方的負面能量向他湧來,此刻他的身體就像一個氣球,已經漲起了一圈,此刻他正不斷凝聚著神力,去將整個聯繫著神格的法則切斷。

    要從這裡脫離,就必須脫離這裡的法則,好在神力能夠幫助讓暫時穩住身形不至於因為法則不斷從身上剝離就慢慢走向虛無。

    他所在的區域,原本法則已經相對穩定了,但隨著他自行將這些法則和神格的聯繫切斷,法則又逐漸混論,能量風暴吹到這裡,不再因為法則的緣故而慢慢穩定,而是更為狂亂地吹向齊蒙,他身上有一層灰芒,時刻抵禦著這些能量風暴。

    他忽然一聲怒吼,身軀虛幻了剎那,幾乎消失,自膨脹的身體上噴出的灰芒形成一束強烈無比的光柱,衝入黑暗之中光柱消失之處,浮現個空間通道,地獄的場景透過空間通道可以清晰看見,混混眼前一亮,當即將最後一些法則從神格中剝離,向那空間通道飛去。

    幾乎在他剝離掉所有法則的同時,他體內的神力四散傾瀉,離開他的身體之後,又慢慢聚集到整個位面中心,混亂的法則之中,多了一些齊蒙也無法理解的秩序,這些法則秩序,正在集中,和那些神力融合,齊蒙能夠想到的,只有那裡會誕生另一個神格,不過時間會很漫長。

    他最後看了一眼這片黑暗空間,一頭衝進了空間通道之中。

    地獄某處,齊蒙剛剛穿過空間通道出現在這裡,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站起身時,全身虛幻,幾乎消失。

    他深吸了口氣,全身逐漸晶化,他現在可以隨意讓自己的身體變成不同的物質,神力和法則雖然已經和他遠去,主神的威能也已不再,但詛咒術仍然可以模仿這一物質創造的過程。

    淡藍色晶石逐漸變色,幾經變化之後又慢慢變回了淡藍色,已然和整個位面的法則已經相適應,晶石逐漸軟化,凝實,一個赤身**的男人面貌。

    千年啊!齊蒙看著自己的身軀,甚至有些陌生,抬手間,大片的灰焰燃氣,自腳下升起,迅速凝實,成了一件灰色長袍。

    混混又摸了摸臉頰,面前浮現一面鏡子來,鏡中的男人又是一張陌生臉孔,不過也是俊得一塌糊塗,深邃的灰眸下有滄桑也有威嚴,唇若刀削,濃眉如劍。

    齊蒙猶豫了片刻,還是伸出手來,抓住臉龐稍稍用力,整張臉孔,就在變化,那張平平無奇的臉再度成型時,齊蒙試圖讓自己的眼睛更和過去相近,但發現無論他將瞳色還是其他都和過去造得一模一樣,仍是無法掩飾眼中那絲絲滄桑。

    難道他只適合當個老人了?

    混混端的不信,臉上露出個年輕活潑的笑容。

    「哈哈哈,老子又回來啊。」混混大笑道,放眼一望四下,早已不知是何處。

    不過,他的靈魂能量不斷向四面滲透,很快找到熟悉的地方,他目光稍稍凝聚,面前便浮現了一圈黑暗,跨步一躍,下一刻已然到了一片火海上方。

    無盡焰海,齊蒙剛剛出現,整個火海的火焰便旋轉起來,形成一個巨大漩渦,赤紅無比血焰旋轉而起,焰柱射向齊蒙,他體內的地獄烈火早已經消失了,但元素之靈仍然在他靈魂內,他的靈魂能量對這些火焰似是有著天生的吸引。

    齊蒙對湧來的力量倒也來之不拒,迅速在身體內騰出了一個角落,讓這些火焰湧進來。

    整個火海在大片熄滅,露出一個個躲在火海中的身影,不死鳥們驚奇地探出腦袋望著天空的火柱,不甘的交換了幾聲。

    齊蒙忽然伸手一握,那焰柱自行掉落,火海已然縮小了一半,笑道:「那就給你們留點。」

    他已經太久沒見過生命了,米勒迦列空間內沒有未知,他對一切變化都熟絡於心,一陣風暴吹到他身上他都能知道明天這陣風暴會吹到哪裡,和哪一團風暴遭遇了。

    生命啊,混混發現看到這些生命,他心底竟如此驚喜。

    或許對主神而言,唯一的敵人便是寂寞吧。

    混混目光忽然一變,消失在天際,未留下一點空間的波紋。

    戰神領域,這片由貝斯羅的神力構成空間,此刻四處瀰散著負面能量,中央神殿之中,一團灰色的光芒懸浮在殿中,貝斯羅和魔皇分吞了米勒迦列的神力之後,正在忙著將這部分神力融入自身。

    對齊蒙而言的千年,不過是地獄的三年而已。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7 13:11
第四百五十四章 千年(二)

    齊蒙剛剛出現,腳下的地板便開始變化,幾根灰色晶刺從地板上出現,刺向起了齊蒙,不過,只在他皮膚上印上了凹痕,卻無法破皮而入。

    貝斯羅驚疑一聲,灰芒從他身上褪去,他睜開雙眸凝視闖入大殿的強者,齊蒙與他四目相對,前者面色平靜,後者震驚了半晌,目光多番在齊蒙身上打量,他完全沒有一點齊蒙的痕跡,不論是力量,還是氣息,都和齊蒙迥然不同,唯獨模樣一樣而已。

    齊蒙笑道:「不必猜疑了,貝斯羅先生,我就是齊蒙,和抱歉之前搶了本該屬於你的東西,當時如果我不這麼做,我已經消失了。」

    貝斯羅從空中落下,雙眉緊緊並在一起,上前又一次打量齊蒙,目中的驚駭之色卻又慢慢變得疑惑。

    「這就是得到神格之後的力量?」貝斯羅瞥了齊蒙一眼,冷冷地道。

    齊蒙搖了搖頭,手中一團灰焰燃起,緩緩地道:「神格並沒有為我提供任何力量。」

    貝斯羅瞥了齊蒙手中灰色火焰一眼,確實感應不到其中有一絲神力,不過,這些負面能量,好似遵循著某種特殊的規律,完美的循環在齊蒙手上,沒有一絲洩露。

    貝斯羅又將神力滲進齊蒙體內,混混放開所有防護在神格周圍的力量,任由貝斯羅的神力探索,他道:「我可不想永遠被待在那裡,因此將該分離的統統分離了。」

    貝斯羅默然片刻,道:「之前如果你不霸佔這個神格,我有可能帶它回到地獄嗎?「

    齊蒙搖了搖頭,道:「除非你選擇跟我一樣,融入這個神格之後,剝離掉神格和法則的聯繫,可是,剝離法則之後的神格,似乎也不能稱之為神格了,或許再等幾千年,那裡又會再誕生一個米勒迦列和另一個神格,貝斯羅先生如果很想成為主神的話。」

    貝斯羅沉思了片刻,卻詭異地笑了兩聲,道:「也好,現在你該回到你該回去的地方了。」

    齊蒙淡淡地看著貝斯羅一眼,目中有一絲寒意,良久才又笑道:「是啊,該回去了,我會為戰神軍團打開一道地獄之門,是時候讓光明向黑暗傾倒了。」

    說罷,一絲紅芒在齊蒙面前閃爍著,紅芒閃爍之出,空間迅速融化,融化的空間邊緣還燃燒著血焰,齊蒙徐徐飛進著空間之中,貝斯羅雙拳緊握,目中已有洶湧的怒火。

    這個脫離十二位面法則的機會,本該是他的!

    齊蒙如今的存在不依託十二位面的法則,他會融入地獄的法則之中,只是為了給自己一副軀殼,他隨時可以剝離這些,進入另一個位面。

    瓦倫歌布城,早早就有一幫臣下恭候在城門口,儀仗隊和樂團也吹了一早,老眼昏花的哈克雷國王年近八旬,站一會就需要坐下休息一會兒,當年敢於支持異教徒謀反的睿智貴族已經老去,留下的只是一個蒼老貪生的國王。

    一月過去,暴風騎士敗報連連,諸神之血已經到了百里之外,經過一夜爭論,老國王還是決定投降了,他擔心自己的身體會禁不住那些戰爭的驚嚇,諸神之血還未攻進王都,他就會倒下。

    在瓦倫歌布城樓前,王都最後三千守軍此刻半跪在地,武器紛紛放在地上。好克雷身旁,暴風教會的新任教首也略低著頭,自從暴風女神被擄走之後,神蹟再未在暴風教會發生,暴風教會在諾曼王國的地位早就不復當年了。

    遠方出現一線血紅之時,哈克雷國王身旁的幾位老臣紛紛咬牙嘆息,有怒又不敢發作出來。

    身穿血紅盔甲的諸神騎士,正策馬而來,奧古麗塔行在隊伍的最前端,血紅的盔甲上有不少的凹痕,髮髻盤在腦後,暗紅色的瑰麗雙眸在前方掃過,面上的威嚴之色,讓那些剛剛為她那無雙麗色所震撼的暴風騎士又立刻低下了頭,不敢再抬頭看上一眼。

    哈克雷國王拄著枴杖站起,步伐吃力地走出,奧古麗塔勒住馬韁,淡淡看了哈克雷一眼,他雙手奉上投降的宣言書,精靈五千餘諸神之血戰士勒住戰馬,在精靈接過那投降宣言時,紛紛狂吼起來。

    奧古麗塔看了一眼這一張皮紙,大聲道:「很好,從今天開始,諾曼王國正式成為薩爾梵岡的一部分,哈克雷將作為薩爾梵岡第一位世襲侯爵。」

    說罷,精靈駕馬從哈克雷身旁繞過,徐徐走進可瓦倫歌布城,諸多大臣和哈克雷國王同時長舒口氣,只有一少部分怒有怒色,其中有一個二個要以身殉國者,尚未倒在諸神之血的長矛下,先被暴風騎士砍成了肉泥。也有些不願死在敵人手上,也不想倒在暴風騎士刀劍下,徑直爬上城牆躍下。樂團和儀仗隊形色不變,大奏凱樂,同精靈一路慢慢到了王宮。

    待在薩爾梵岡的第一個夜晚,奧古麗塔剛剛脫下戰甲,走進浴室,兩名侍女走進來,畢恭畢敬地道:「女王陛下。」

    奧古麗塔將內衫徐徐從身上脫下,那衣落一刻,便是兩名侍女也看得呆了,一時間忘了侍奉她入浴,精靈瞥了兩個侍女一眼,道:「不要叫我女王,我對政權沒什麼興趣。」

    兩位侍女回過神來,連連點頭答應,上前擦拭她光潔無暇的後背。

    精靈看著浴池之中的自己,不知何時,她臉上多了這麼多憂慮了?

    正是想得入神,一個侍女伸手徐徐伸到了前頭,剛要觸碰到精靈胸前軟玉,奧古麗塔猛地伸手抓出了她的手腕,冷聲道:「我自己來。」

    侍女嚇得一動不敢動,任憑手腕處如何疼痛,都不敢叫出聲來,精靈鬆開她的手腕時,上面已經多了五道血痕。

    忽然又一隻手從精靈背後伸到她胸口,在那飽滿挺翹的胸脯上輕輕一握,精靈就如彈簧一般,猛地彈起回身手中已有一把鬥氣之刃,徑直向後削去,但浴室之中除了兩個侍女之外,別無旁人,此刻嚇地驚慌失措地縮在一旁的,伏在地上發抖。

    精靈的探知鬥氣已經將王宮裡裡外外搜刮了三遍,沒有任何異樣,她浮在空中,身下的浴池水面被鬥氣吹出一個漩渦,翻動不止,是錯覺?

    精靈慢慢落回浴池,這次她讓兩個侍女出去,獨自一人足足洗了一個小時,之前的手在沒有出現過,難道真是她太勞累了?如果不是,那手的主人,必須要付出代價,不論他是誰!

    奧古麗塔眼中湧起幾絲殺意,暗思一刻,將一件輕薄的輕紗穿在身上,朦朧之中的景色,她就不信如果真有人敢偷沾她便宜,見了此刻的她尚不心動。

    只等他出現,就立刻殺了!

    精靈狠狠想著,將幾個魔法晶熄滅之後,趟到床上,刻意提起一些紗裙,將她極為自傲的大腿露了出來。

    不過,她專心致志地等著等著,睏意卻越發強烈,幾次用鬥氣刺激自個兒,也無法抵擋洶湧而來地睡意。

    意識正是恍惚之中,一雙大手便爬上了她的胸脯,她剛要怒喝,那手的主人猛地吻住了她的唇,精靈瞳孔驟然一縮,死死盯著眼前的面孔,全身一抖,反抗的雙手,猛地摟住他的腰背眼中已有大片淚花。

    齊蒙眼中滿是奸險,唇分一刻,便又親吻上了她緋紅的脖子。

    這是夢?精靈驚喜著,心中忽然有些失望。

    嚶嚀中,疼痛中,多麼漫長的夢,醒來時候,晨光已經照進屋來,精靈眼中尚有一絲淚花,一個呼嚕聲險些嚇得她大叫。

    一個男人就睡在身一旁,正背對著她。奧古麗塔眼疵欲裂,手中鬥氣之刃已然凝成,朝著那脖子便是一劍下去,不過這一劍剛剛觸及肌膚,在那皮膚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再不能寸進半分,宛如鋼鐵一般!

    熟睡中的混混機靈地打了個冷戰,坐起身來,看了看脖子上的傷口,正要開口,已然愣住的奧古麗塔手中的鬥氣之刃寸寸崩解,一聲低泣中,便重重地撲到了混混懷裡。

    「你.....你.....」精靈哭得吐字模糊去,齊蒙也無從分辨她說些什麼,只撫摸著她的後背,道:「我就知道你這小傢伙肯定不會回教會。」

    對齊蒙而言,他已經一千多歲了,用『小傢伙』這三個字著實沒有什麼過分之處,但奧古麗塔卻哭得更凶了些,哭著哭著,還在齊蒙身上又掐又捏,但發現他的皮就像一塊柔韌無比的鋼鐵,又韌又硬,掐得自個指尖發痛,端的又加大了哭聲,一面哭是一面用鬥氣攻擊齊蒙肌膚。

    但她的鬥氣剛剛進入齊蒙體內,立刻消失無影無蹤,端的沒有什麼效果,精靈惱不過,哭得幾乎震耳欲聾。

    齊蒙連連收縮了幾次腹部,讓這肌膚更加柔軟,精靈這才又哭又捏,在他身上留下大片於痕之後,才慢慢止住了哭聲。

    她也不肯鬆開手片刻,就埋頭在齊蒙胸口的,帶著一絲未盡地哭腔,怨道:「自己說你這三年幹什麼去了?那個能量印記毀了,我.....我以為你永遠回不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10 00:00
第四百五十五章 千年(三)

    齊蒙微微笑著手微微下沉,正要放在精靈腰上,她突然尖叫了一聲,從26上跳了起來,一波鬥氣早已把自己全身探索得乾乾淨淨,無一處遺漏,似有所發現之後,她猛地長舒口氣。若是稀里糊塗就昨夜那般.....那未免太便宜齊蒙了!此番檢查下來,齊蒙昨夜著實沒有碰她,那昨夜那些詭異的感覺.....

    精靈肯定是齊蒙搞得鬼,臉上紅了又紅,埋頭又狠狠在齊蒙的腰間掐上一記。

    齊蒙摟住懷中嬌人,那溫軟之感配合陣陣香氣,他心湖稍稍濺起一些漣漪,輕輕在精靈額頭吻過,道:「走吧,時間可是很奢侈的啊。」

    他剛剛起身,精靈掛在他身上,道:「不行,你得陪我三天。」

    齊蒙不懷好意地盯了精靈的胸脯一眼,道:「三天?我擔心我克制不了一刻了。」

    說著,手掌已經攀上了精靈嬌翹的臀瓣,奧古麗塔本能地顫抖一下,似無鬆手的打算,齊蒙的手再向前移近一些,靠近那嬌嫩的花瓣失,精靈尖叫一聲,終於從他身上逃開,她一面穿著血甲,一面惡狠狠地道:「你,你還有沒有良心,本精靈好歹也.....」

    精靈話到一半,似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勁,看了看這一身血甲,莫明的歡喜一笑,將盔甲統統丟到窗外去了,又取出一件淺灰色碎花長裙,以精靈的話來說,如果美麗的精靈不能穿美麗的衣裳,卻要成天穿什麼盔甲,那簡直是終身遺憾。

    皇宮門口,幾位諸神之血的騎士看著奧古麗塔和齊矇混不離開,揉了揉眼球,懷疑自己有些看錯了,昨日還是冷面戰神的精靈,此刻竟小鳥依人的待在一個男人身邊,滿臉還是歡快輕鬆的笑容?

    一路上精靈將這兩年她如何勞苦,如何功高都一一說了一遍,也把各種委屈,各種不滿統統說了出來,總之最後總結上,著重強調了齊蒙如果不給她幾百萬金幣,是對不起她的。

    混混一路含笑不語,只聽著不答。

    瓦倫歌布的北城廣場上,精靈摟著齊蒙手臂剛剛走到這裡,看著廣場中央的一座石像,忽然愣了愣,道:「你又來看她幹什麼?」

    廣場中央有一具雕像,當年伊娜還是暴風教會一員時,哈克雷為了紀念她偉大的功勛,所立的這座石像,幾經歲月風雨的腐蝕,石像已有些殘損的痕跡。

    齊蒙沒有回答,精靈不滿地低聲說著什麼,惡狠狠地盯了伊娜的雕塑一眼,卻又不敢對著雕塑做點什麼。

    齊蒙在雕塑前站定,凝視了片刻,目中忽然灰芒閃爍,整尊石像發出輕輕的顫動,忽然筆直炸裂,留下一團純淨的白芒懸在空中,奧古麗塔本來是看不見這一團白芒的,此刻摟著齊蒙的胳膊,才能看到這一團信仰之力。

    不過,令她驚訝的倒不是這些白芒,而是齊蒙竟然將伊娜雕塑摧毀了,過去的混混是絕對不會這麼做的,她心底這是疑惑,齊蒙已經伸手而出,這團白芒紛紛向他手掌蠕動而來,轉眼已被吸收了乾淨。

    「你......」奧古麗塔詫異道。

    齊蒙微微一笑,手卻悄然放到精靈的臀上,奧古麗塔頓時臉上一紅,正要發作時,發現那手掌之中多了一些奇異的能量正在滲進她體內,隨後她的身體開始變得有幾分透明了,隱隱感覺有些東西被剝離開來,那就久久凝滯不前的鬥氣忽然還是增長了!

    奧古麗塔眼前一亮,此刻哪裡顧得上那隻手,立刻開始引導這些湧現的鬥氣。鬥氣的增長越來越快越來越多,好似井噴一般湧現出來,竟在轉眼間已經突破了二十三級!

    奧古麗塔本來就已經達到二十二級頂峰了,齊蒙利用晶像內的信仰之力,將一些法則的限制從精靈體內剝離,她的力量便會立刻增長,引爆神格也是能夠掙脫這些法則限制的,不過以齊蒙現在對法則的熟絡,何須用引爆神格這類危險的方式?

    精靈一心一意地引導著體內的鬥氣,混混自然心有旁騖地一面為她剝離法則的限制,一面輕輕揉捏著手中彈力十足的軟肉,用基爾的話說,這可是時隔千年的臀啊,雖然昨夜已經摸得很多了,但也還是遠遠不夠。

    精靈身上血焰越漲越高,強大的氣息宛如一**氣浪半從廣場吹開,灌進大街小巷,忽然一聲清嘯,她腳下的地面裂開無數道密密麻麻的裂紋,湧現的鬥氣經由她的引導沉積之後,再度爆發開來,不過精靈已然能夠隨心所欲的操控每一絲鬥氣。

    齊蒙適時地把手從她臀上移開,精靈看著自己的身體徐徐從虛幻再度凝視,道:「你,你現在......」

    齊蒙微微一笑,道:「沒什麼大不了的。」

    奧古麗塔探索了一遍齊蒙的力量,驚訝的發現以她現在二十三級的力量,竟然無法看清齊蒙的力量等級,模糊一片,似弱又似強,詭異無比。

    齊蒙伸手而出,掌心自行裂開一道傷口,淡藍色的液體從傷口處溢出,滴在精靈的翅膀之上,藍色光紋瞬間爬滿了這對薄如蟬翼的翅膀,精靈的翅膀,有特異的吸收能力,此刻他一些鮮血澆灌之後,齊蒙伸出一隻手指微微在薄如蟬翼的翅膀下微微一劃,立時多了一道傷口。

    精靈在他皮肉上沒少吃苦頭,此刻驚奇一聲,摸了摸背後的翅膀,發現翅膀之內流動著一些奇異能量正在和翅膀融合,她搧動了兩下翅膀,泛著藍芒的兩對翅膀宛若刀刃一般在空氣中舞動,稍稍凝聚一些鬥氣,搧動翅膀時,便有幾道銳利的氣流射出,在地上留下幾道刮痕。

    驚喜尚未結束,齊蒙手中又飄出十數個火點,一半是紅色,一半是灰色,落在精靈的翅膀上,這對藍芒閃爍的翅膀自行顫抖了片刻,恐怖的威壓開始向四面擴散,漸漸有一些血焰在翅膀之上燃起,藍色的紋路上還多了一層灰色符號。

    齊蒙深吸了口氣,閉目之時,四面八方的能量都在湧來,只是一些元素能量而已,不過在齊蒙體內慢慢轉化成了負面能量!

    精靈吃驚不已地看著自己的翅膀,她清嘯一聲,手中已然燃氣了一團灰色的火焰,齊蒙應該在她翅膀上留下類似能量印記的東西,她隨時可以從中汲取詛咒之力,那些地獄烈火也是一樣。

    恐怖的威壓從雙翅之中散出,精靈周圍的空間早已經扭曲了,她經過幾次嘗試,才慢慢學會如何控制這翅膀,火焰和符號慢慢淡去,她深吸口氣,道:「你現在到底......?」

    齊蒙一改往日張狂之態,輕描淡寫地答道:「如果需要用等級來劃分的話.......應該是二十七級吧。」

    混混風輕雲淡地一句,卻讓精靈呆立在原地半晌,櫻唇微張地看著前方那不高不瘦的背影,忽然有一些從難以言語的感覺湧上心頭,那......是驕傲嗎?

    至今奧古麗塔從未想過齊蒙這個混混會給她什麼值得驕傲的。

    精靈追上前摟住了齊蒙的手臂,連齊蒙偶爾對她胸脯偷偷下手也不予與反駁了,端的像極了一個見風使舵,遇強示弱的『乖巧』少女。

    混混先前那些謙遜之態,被她如此一副乖巧之態相激,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自顧吹擂道:「知道怕了吧,知道怕了,也不枉這千年了,放眼這世間,也只有......」

    精靈道:「什麼千年?」

    .....

    諾曼已經正式成為薩爾梵岡的一部分,但各地都陸陸續續出現而來叛軍,齊蒙對奧古麗塔攻斬諾曼王國一事沒有什麼意見,即便之前她不動手,他回來的時候,也會組織諸神之血開始對各國進行征伐的,不過,在時機上會略微靠後。

    此前,諸神之血已經傷亡慘重了,所剩的五千餘人,要應付各地的叛軍還是有些困難,齊蒙拿出一個傳訊捲軸,洋洋灑灑寫下一道命令送到依米朗克手上。

    此刻的大公府是十分熱鬧的,各國前來道賀的貴族沒有一千也有八百,薩爾梵岡吞併諾曼王王國之後,已經宣佈自立,而依米朗克自然是第一位國王,雖然也是第一位從成為國王開始,就沒有實權的國王。

    齊蒙失蹤三年,奧古麗塔性情大變,直指一個令他足以歡欣鼓舞猜測,齊蒙死了!

    在這個念頭出現的第一年,依米朗克心裡仍是不斷告訴自己,齊蒙還活著,即便他死了,他也不能反抗,在接下來的第二個年頭,他開始戰戰兢兢地去相信自己的這個念頭,那反抗之心才慢慢活躍起來,到這第三個年頭,依米朗克大公終於勇氣十足了,並在今天秘密聯合了各國幾位大貴族,準備大干一番。

    現在,只要精靈倒下,那這遼闊的疆土,他就是唯一的真王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10 00:00
第四百五十六章 邪神.

    宴會上依米朗克酒意正酣,一束白芒自夜空落下,落在桌前慢慢褪去光26,依米朗克有些不耐的伸手打開捲軸,酒意醺醺的眼睛,尚能模模糊糊地看清捲軸上的字,依米朗克揉了揉眼睛,讓自己的眼睛再明亮些,待他看清字跡之時,內容和落款無需再看已經嚇得從大椅上跌坐了下來。

    手微微是顫抖著,半晌說不出話來,熱鬧非凡的晚宴因為依米朗克大公的失態而一時寂靜,貴族的目光齊齊投來,有困惑,有暗笑,只有那幾個和依米朗克有秘密協定的貴族,看到依米朗克面色慘白,冷汗如雨,當即離桌上前扶起依米朗克,在他耳邊低聲詢問了幾句。

    依米朗克唇齒微張,半天說不出話來,幾位貴族面面廝覷一眼,準頭對在座的其他貴族笑道:「依米朗克國王身體抱恙,各位請自便。」

    說罷,幾人扶著依米朗克匆匆走進了大公府內。

    密室之中,依米朗克唇齒不清地道:「齊,齊蒙還活著,他,他沒有死啊!快,快去把你們埋伏在奧古麗塔回來路上的伏軍撤走!」

    一位貴族看了這嚇得已經神志不清的依米朗克一眼,道:「依米朗克國王,你未免太膽小了吧,你難道不想在有生之年脫離別人的手心嗎?」

    其他貴族也同樣以一副鄙夷的目光看著依米朗克,他看了幾人一眼,仍有些魂不守舍,喃喃自語道:「你們不知道,你們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樣的惡魔......」

    一位中年貴族冷哼了一聲,掏出一面小小的鏡子來,放在依米朗克面前,道:「依米朗克王,你認為你還有多少時光,再過二三十年,你連享受女人的機會都沒有了,你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才敢反抗?」

    依米朗克身子猛地一顫,愣愣地看著鏡中的自己,花白的發須,眼角的咒文和下垂的眼袋,甚至有了些斑痕,他已經八十幾歲了,雖然看上去身為聖殿騎士的他,此刻看上去仍不過六十歲模樣而已,但他的時間確實不多了啊!

    依米朗克緊咬著牙,深深吸了口氣,鼓起一生之勇,道:「我,我的兒子,我,我會為你的報仇的!」

    他回想當初,親手殺死愛子之時的痛苦和無奈,心頭的畏懼漸漸被擊退到一角,艱難地道:「那就按原來的計畫吧,你們可千萬要殺了這個惡魔啊~」

    最後這一句,竟有了幾分央求的味道,在場幾位貴族紛紛在心中暗笑,這依米朗克王著實是被齊蒙嚇破膽了。

    依米朗克雖心懷不軌,但對齊蒙的命令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立刻派出了五千諸神之血騎士前往諾曼平定各地的叛軍。

    比魯奇科,傳教士這一職業成為比魯奇科重要的職業之一,幾乎每三十個人裡,必定有一位傳教士,唐斯特大力傳教上花費了大量的經歷,回報是現在大量的信仰之力,終於催生邪神石像的徹底復活。

    榮譽之城,此刻盤踞的魔雲已經遮蔽了整片天空,雲層中心一片血紅,幾欲滴血,旋轉的魔雲下端,黑色風柱從雲端底部,延伸向下方的血紅之翼神殿。

    那塊石板已經被吸入了風柱中心,此刻石板上的邪神浮雕已經完全鮮活,浮雕周圍的石板有不少裂痕,每一道雷鋒中都在吐著紅色火焰,邪神的十三隻眼,也同樣燃著血紅火焰。

    石板逐一開裂,噹一聲巨響從風柱中傳出時,一個渾身血紅的男子出現在天地之間,崩碎的石板在他身周自行消失了,空間忽然一他為中心塌縮,肉眼可見風柱和天空的扭曲,佛洛伊深吸口氣,額頭十三隻眼睛同時閉攏,一絲紅芒閃爍,眼縫也消失不見,露出光滑的額頭,他雙眼睜開,俯視著大地,眼中那無可撼動的威嚴和冷漠,彷彿腳下的眾生,在他眼中,不過一團微不足道的空氣罷了。

    空間的塌縮還在延伸,轉眼百米範圍的空間已經向著邪神塌,強勁無比的吸力將天空之上的魔雲吞噬得乾乾淨淨,不過,露出的藍天,有一片肉眼可見的凹陷區域,佛洛伊立在中心,目光掃過街上無數膜拜的信徒,目及之處,這些毫無反抗之力的信徒全身爆開,一團團血霧和一個個虛幻的靈魂飄向佛洛伊,迅速融入他體內。

    塌縮的空間徐徐停止收攏,他慢慢下落而來,用邪魅形容邪神再適合不過,第一眼看去他是英俊無兩,第二眼看去,他的英俊之中又帶著一種柔媚,第三眼看去這柔媚感逐漸加深,讓人不禁懷疑眼前的是個嫵媚絕倫的絕色美人。

    長街上,信徒們並沒有因為一些信徒的死亡而恐懼,他們都是血紅之翼教會精挑細選出來,那些信仰已經狂熱的信徒,他們視死如歸,為神奉獻生命,已然成為能夠感覺自己偉大的重要途徑。

    此刻信徒們齊齊拜倒,唐斯特和巴布羅夫也以單膝跪地,迎接著佛洛伊,他目光掃過長街,面無情緒地從信徒中走過,獨自進入了血紅之翼神殿,片刻後,神殿之中衝天而起一道血紅的光柱,光柱之中射出漫天的血紅雨點,灑向整個榮耀之城。

    有幸淋到這一波紅雨的人,他們的生命或多或少會被延長。

    主神,從來不是單一存在的,只是他們的司職不同,哪怕是死亡之主,同樣也能創造無數的生命,邪神也是一樣。

    光柱四周,一個個邪靈驚喜的圍繞著光柱飛舞旋轉,此前喪命的信徒,又從光柱中掉了出來,不過個個身形虛幻,已然成為了一個個邪靈!

    不過這些邪靈完全是以普通人的靈魂的鮮血創造的,連飛行也不會,剛剛摔在地上,發現自己的一半身體已經沉入了地面,並無任何痛覺,他們驚喜若狂地看著自己的變化,向神殿方向膜拜。

    不過,光柱之中忽然多了六七個光點,自天幕之上降下的聖光剎那間將血紅的光柱和血紅之翼神殿一同籠罩,七個天使剛剛從聖光中降落,自神殿中衝天而起的光柱便消失了,幾位天使相互對望一樣,凝視著下方的神殿,他們隱隱感覺到那神殿之中有一個極端邪惡的存在。

    神殿微微顫動著,佛洛伊的聲音漸漸傳開,道:「七個力天使。」

    七位力天使聽到佛洛伊的聲音時,同時停住了下沉,腳尖顫抖延伸至背後每一根潔白的羽毛,他們只是發現了這裡的強大的邪能波動,但又怎會想到這邪能來自邪神?

    哪怕只是一個分身,七個低階天使此刻能保留的只有顫慄一個本能而已!他們無需親眼見到佛洛伊,這聲音之中能夠傳達給他們的信息已經太多了。

    「請恕吾等最卑賤的存在,向您發問,您本不該在這個位面,至高之主早有協定,您應該待在您的位面。」一位天使雙手交叉握拳,並在胸前,向神殿行禮。

    「協定早已被破壞,我絕非第一個。」

    七位天使此刻連思考都極為費勁,並沒有任何威壓讓他們恐懼,他們生於光之本源,絕非法則自然孕育而成,任何一位主神對他們的光之本源的壓制都是無窮的,哪怕是一絲意識,也足以讓他們體內那一丁點光之本源消失殆盡。

    「偉大的邪神,我等只是遵從天界條規,到此探查,絕不敢冒犯您威嚴半分,您能讓我們回去嗎?」一位力天使道。

    「我不會毀滅你們。」佛洛伊的聲音響起,那七個力天使如蒙大赦,向血紅之翼神殿行禮之後,緩緩向上飛去,消失在聖光之中,刺目的聖光亦徐徐消失。

    唐斯特這位神僕大為不解,擁有一絲邪神意識的他,很清楚邪神為什麼會將分身送入這個位面,此刻跪在半神殿外,道:「偉大佛洛伊,請允許我向您發問,您想收穫的信仰之力,光明教會是其中最大的阻力,為什麼還要放那幾個天使離開。」

    神殿內沒有任何回答,唐斯特立刻閉上了嘴,不敢再問。

    「因為,您累了。」巴布羅夫從地上站起,笑道。

    神殿之中忽然吹出一陣難以抗拒的風暴,巴布羅夫頂風而立,唯獨衣衫不斷飄動,身後的信徒早已東倒西歪,有的更被吹上了天空。

    唐斯特目瞪口呆地看著巴布羅夫,他年輕英俊的臉上滿是笑容,神殿之中,一絲帶著憤怒的聲音響起:「巴布羅夫,你已經不是第一次褻瀆我的威能和威嚴。」

    巴布羅夫臉上忽然響起清脆的巴掌聲,他的身體從街上飛出,撞碎十數棟建築,才停息下來,他踉踉蹌蹌的站起,臉上仍是掛著笑容,鼻中流出的鮮血順著下巴滴落,他輕輕拭去血滴,向著神殿所在方向膜拜而下,高聲道:「我自然不敢褻瀆您的威能。」

    唐斯特心驚未定地看著巴布羅夫,猛地收回了目光,又低下頭去,佛洛伊從神殿的階梯前一點點走下,從他身旁走到巴布羅夫面前。邪神面上沒有任何情緒,道:「你是不多的智者,也容易犯下傲慢之罪。」

    話音未落,巴布羅夫身下燃起血紅的火焰,轉眼將他籠罩,巴布羅夫跪跪在地上,不敢動彈一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10 00:00
第四百五十七章 威能(一)

    經過三個月的血洗,諾曼的叛軍慢慢被清理了乾淨,倒不是全部上了刑27,而是有許多人看出了這叛亂這條路全無將來可言,是如何也難以掙脫薩爾梵岡的大掌,自行從叛軍中脫離出來了。

    齊蒙留下五千諸神之血留守瓦倫歌布,便帶著餘下五千騎士向薩爾梵岡回行,此刻途徑薩爾梵岡於原諾曼邊境,混混坐在馬車之上,正在閉目養神,諸神之血兩側忽然躁動起來,精靈向外探出半個腦袋,山谷兩側的懸崖之上,已多出了許多騎士,正射下一波箭雨來。

    對窗外的嘈雜充耳未聞,一層無形的能量籠罩著馬車,大片箭雨射來,箭矢剛剛落到馬車四周,如失了一切力量,在空中自行旋轉幾圈,猛然又調轉了方向向懸崖上方的騎士射去,極速的箭矢刮過空氣,留下一竄亂***准地射暴了一個個騎士的腦袋。

    諸神之血的戰士紛紛高舉著盾牌,這時谷口前後兩端又灌進了不少的騎士,向諸神之血夾擊而來。

    總共一萬三千四百二十二人,齊蒙腦中有了精準的數字,此刻他雖未親眼看向外面,但馬車外的任何一點變動都呈現在他腦海之中。

    諸神之血的戰士剛欲和對方搏殺,山谷前後兩側忽然升起百米之高的血焰,將前後谷口封死,這些血焰燃到一定高度,忽然化作大片的血芒沉落到地面,在地面形成一個個圖案和符號,血芒閃爍著,整個山谷充斥著難以抗拒的巨熱。

    但這股熾熱卻像有生命一般,不會傷到諸神之血騎士分毫。那些裝束不一的各國騎士就全然不同了,他們的鋼鐵精甲開始和皮肉一同融化,滴落到地面就立刻燃起火焰,即便是幾個十八級的強者,此刻也只能立在原地,不斷激發著鬥氣抵抗著外界的巨熱。

    整個山谷宛如人間煉獄一般,不斷又靈魂從**中脫離,倒下的屍體又迅速在地上燃起血焰,山谷兩側的弓手已然忘卻了拉弓射箭愣愣看著下方這片煉獄,這時,整個煉獄之中的靈魂好似被一股力量吸扯著,彙集到了一起,一個個光斑彙集到一起,四面的血焰點燃了這些靈魂,正有數千個哀嚎聲響起時,那血焰之中忽然飛出了一個灰霧為軀,血焰為目的邪物。

    他一路向上飛行,轉眼間落到了懸崖上端,一些驚慌的騎士已經率先攻擊,不過他們的武器落在著灰霧凝成的怪物身上,再好的武器在剎那間也變成粉末消失了,反而這個怪物的霧軀會更凝實幾分,怪物一揮手,卻有著無窮的威力,他掌中吹出的罡風,也能絞死十數個騎士。

    那幾個強者整個山谷之中熾熱明顯衰弱了下來,當即向馬車疾馳,集中其一身鬥氣,向馬車攻擊,奧古麗塔手中鬥氣之刃已徐徐凝成,正要衝出馬車之時,齊蒙伸手示意她坐下來。

    他脫離米勒迦列的世界之後,還未真正用過自己的力量,此刻正好嘗試。他手中目中微微亮起灰芒,馬車四周的幾位強者在同一時刻定在空中,全身再難動彈。只是一個最簡單的物質干預罷了。

    齊蒙心念微微一動,這幾位強者的手臂同時斷去,他從馬車之上下來時,幾位強者齊刷刷地從空中掉落下來,摔倒在他面前,懸崖之山,那怪物越是殺戮越是強大,如今已經百米之高,殘餘的一兩百個騎士已經全無抵抗的底薪,四下逃竄。

    齊蒙看了一眼著幾位強者騎士套裝上團徽一眼,喃喃一念道:「烏立和巴克達......來人,將他們押下去。」

    苦苦等候著前方穿回捷報的依米朗克已經焦頭爛額了,按理如果行刺成功,他們早就該和自己聯繫了,現在十天過去,仍沒有消息。

    他正在大公府來回踱步,一位騎士匆匆忙忙跑了進來,歡喜地道:「齊蒙先生帶著五千騎士回來了。」

    依米朗克愣了一愣,在這位騎士面前強做出笑臉,一副驚喜模樣,道:「是嗎?快去準備迎接。」

    哈勒格朗城外,依米朗克匆匆組織起一直儀仗隊和樂團,到城門口恭候齊蒙,五千諸神之血騎士還在百米開外,凱樂高奏,依米朗克已經滿臉歡喜的跑到了前方,迎著馬車,激動地淚流滿面,道:「齊蒙先生,您總算是回來了,我,我還以為您不會回來了,這三年沒有您在,我時刻擔心自己和薩爾梵岡的將來,現在太好了,您,您終於回來了。」

    齊蒙從馬車上徐徐走了下來,依米朗克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齊蒙的目光比起以往來,多了一絲滄桑深邃,其他並無太多變化,但依米朗克和他目光接觸的一刻,全身不由自主的顫慄起來,他心頭的恐懼並沒有到如此程度,而是被齊蒙瞥了一眼,身體在不受控制地顫抖。

    「依米朗克王,我在路上抓到幾個膽大包天的傢伙,不知道你認不認識。」

    諸神之血將幾位斷臂的強者押了上來,依米朗克心裡咯噔一響,連連道:「我怎麼會認識他們,不過看他們的裝束,應該是各國騎士團分部團長。」

    幾名強者紛紛怒視著依米朗克,如果不是此刻嘴被堵住了,早就拱出了依米朗克也是同謀的事實。

    齊蒙輕輕拍了拍依米朗克的肩膀,道:「不認識就好,我還擔心是有人暗中告訴了他們我回來的路線,看來這擔心是多餘的。」

    以過去的齊蒙想法,此刻早就應該將他宰了,但千年時光,所能改變的東西太多了,現在他明知是依米朗克在暗中搗鬼,心中卻始終沒有什麼憤怒可言。

    不過,他雖沒有殺心,但依米朗克被他拍拍了肩頭,卻腿下一軟,險些就跪在了地上,雖然勉強站了回來,卻也顫如篩糠。

    齊蒙目光落到幾個怒瞪著依米朗克的強者身上,目中閃過一絲殺意,四顆頭顱當即齊齊落地,倒下的屍體在地上抽出片刻便再無反應了,齊蒙道:「明天帶著這些頭顱,派幾個使者去見他們各自的國王,那些想要殺我的貴族,不給他們一點顏色他們都快忘記我是誰了。」

    依米朗克連連點頭答應,抱著這幾個頭顱也不管這血污會污染他的長袍,匆匆離開了。

    奧古麗塔從馬車上走了下來,道:「你為什麼不殺了他,他們已經交代得很清楚了。」

    「一個怕我的人,殺他沒有任何必要。」齊蒙說罷,徑直向哈勒格朗城內走去。

    龍域,索菲兒被剝去龍使一職已經有一年有餘,她如今早已經不在聖城待著,但也沒有離開龍域,而且成了龍族重點的追捕對象。

    她至今已經從各族搶走了三十幾個幼龍,並不知帶他們逃到了哪裡,龍域雖然是巨龍的老巢,但也十分遼闊,索菲兒東躲西藏,至今幾位龍王仍沒有將那些幼龍從她手上奪回來。

    齊蒙剛剛趕到龍域時,銀龍王便向他說明了情況,要他助巨龍一臂之力,找回被擄走的幼龍。

    索菲兒已經接受了神聖巨龍的全部傳承,即便因為是龍人的緣故,在實力上比不過納格,但已經遠遠超過著幾位龍王,她逃走之後,幾次追捕,即便發現她的蹤跡,幾位龍王也沒能抓住她,不過他們相信只要齊蒙從獸人那裡叫來幾位聖域級別的獸人,加上他們和一些龍族戰士,抓住索菲兒應該不成問題。

    龍神殿如今由銀龍王做主,神聖的銀白身軀在神殿之中熠熠生輝,齊蒙立在銀龍王面前,淡淡地道:「要找到她並不難,不用聯盟的獸人參與。」

    「你太小看索菲兒了,她現在.....」銀龍王話到一半,卻生生卡在喉嚨裡。

    齊蒙目中略帶一絲冷色,整個龍神殿被威壓充斥著,銀龍王的雙翅種種貼在地上幾乎要將石板壓碎,那沉重無比的威壓,竟讓他這個巨龍心底湧起了恐懼,銀龍王正要探索齊蒙當下的力量到底增長了多少時,威壓忽然消失了,齊蒙淡淡掃視著銀龍王的身體,威壓雖已不在,但這淡淡一掃,銀龍王每一片龍鱗不由自主的微微束起,好似著目光來自巨龍的天敵一般。

    混混現在或許因為是吞噬了米勒迦列的記憶緣故,他或多或少繼承了一些米勒迦列的神性,當別人質疑他的威能時,心中總會湧起一些憤怒,銀龍王發現這目中的寒意越來越重,他渾身的顫慄也越發嚴重了,道:「或許我錯看了你,請原諒我的輕慢。」

    話一出口,銀龍王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這顯然不是他這頭巨龍該說的,他潛在的意識之中,眼前的不是一個地獄生物,而是一個遙不可及的恐怖存在。

    齊蒙目中的寒意稍稍減退,慢慢移開了目光,他眼簾閉下之時,靈魂能量已經從龍神殿擴散而來千里之遠,發現任何一個生命,都會在他的靈魂能量中產生一片漣漪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10 00:00
第四百五十八章 威能(二)

    片刻間齊蒙已經再次睜開眼,銀龍王有些難以置信地道:「找到了?」27

    齊蒙沒有回答,身軀剎那間消失,連銀龍王著精通空間魔法聖魔導,也不能看清齊蒙究竟是以怎樣的方式離開的。

    這裡是一片陡峭的石峰林,高達千米,筆直如雲的石峰似是隨時可能折斷,一個個幼小的巨龍,彈出腦袋向下一望,又只好收拾起想要回到父母身旁的心情,乖乖地縮回了洞去,這個高度,哪怕是巨龍摔下去也會重傷的,何況他們還是幼龍?

    一旁的石峰上,索菲兒坐在雲霧之中,齊蒙出現時,她本能地集中力量向齊蒙攻擊,一團強勁無比的金色風暴剎那間席捲了混混全身,但他在這金色風暴中紋絲不動,四面嘶嘯的神聖之力的風暴,相比於米勒迦列空間內的能量風暴可就弱太多了。

    伸手間,這些風暴又從他身上偏移,將整片石峰林的雲霧吹散,索菲兒美眸在齊蒙身上打量著,道:「你是齊蒙?」

    索菲兒在眼前這個齊蒙身上除了找到一點往日的能量的痕跡,那些地獄生物特有的陰冷氣息全部消失了,齊蒙全身也從內到外透著一股死寂的冰冷,宛如即使一座冰塑一般,他的體溫不過是被體內的地獄烈火提升到了正常人的體溫罷了,連生命能量也不少得可憐,似乎隨時可能會徹底散失。

    齊蒙轉頭看了背後的石峰一眼,道:「你為什麼要和巨龍為敵呢?」

    索菲兒體內暗暗提起神聖之力,冷冷答道:「巨龍跟著你只會走向毀滅,我不能讓巨龍就此滅族。」

    「聽說你摧毀了龍神像。」

    「我只是不想當一個龍神的奴僕,而且.....龍神真的是龍神嗎?」索菲兒道。

    她堅決的神色,和當初羞澀天真的索菲兒已有天壤之別,齊蒙心中默默嘆息了一聲,又道:「現在巨龍和我立於一個立場,我需要幫他們帶回他們的孩子。」

    索菲兒手中金芒大亮,沉聲道:「那就先踏過我的屍體。」

    她疾馳而來,在齊蒙眼中她的速度很慢,慢得足以看清她神聖之力如何運轉,慢得足以看清她一唇一眉的堅決,她確實已經不再是他後花園裡最溫柔美麗的嬌花了,也不再屬於他了。

    齊蒙面肉微微抽動,他身上亮起一線灰芒這一線灰芒邊緣部分,卻又在泛起紅光,向上掠起,徑直從天空劃過,索菲兒心頭一驚急急停住身軀,抬頭只是,天空已經裂開,一條黑線正在一點點擴大,驚人的吸力從那裂縫中傳出,偶爾又會有無數空間亂流的碎片從裂縫中逆行而出。

    索菲兒愣了片刻,手中金芒聚成長矛,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劃過天際,在齊蒙面前急急停住,混混單手擒住她的光矛,本該立刻炸開的光矛,卻被某股能量死死壓抑著,不僅沒有炸開,在齊蒙手中一點點崩裂著,而混混的手心,沒有留下一絲傷痕,若影若現的但淡藍色光芒消退,齊蒙抬手輕掃,罡風立刻帶著索菲兒飛到了百米之外。

    「帶上這些幼小的東西走吧,從今天開始,那些巨龍將屬於我的奴僕。」齊蒙淡淡說道。

    索菲兒正打算再度攻來,愣了愣,看著齊蒙臉上那幾分落寞之色,慢慢放下拳頭,道:「你不怕巨龍幾位龍王會因此和你分道揚鑣嗎?」

    齊蒙已然閉上雙眼,答道:「我說過了,從今天開始,它們將是我的奴僕,奴僕沒有資格和他們的主說再見。」

    索菲兒愣了愣,語氣輕緩了一些,道:「你能放過巨龍嗎,我知道,你是可以讓他們和你劃清界限的。」

    「龍神就是光明神吧.....千年前已經唾棄了巨龍,卻用了一個意識的假象和分身,一直在獲取巨龍的信仰。他要的,是讓你帶著整個龍族,跟著一個惡魔走向歷史是嗎?。」

    索菲兒吃了一驚,又神色黯然地底下頭來,即便告訴巨龍,巨龍們會相信嗎?他們千年的信仰早已不可動搖。

    齊蒙意味深長地一笑,道:「他們早已經不可救藥了。」

    索菲兒神色複雜地看了齊蒙一眼,道:「你.....難道不是一樣嗎?」

    齊蒙微微一笑,沒有回答。

    她的目光繞過齊蒙,落在他背後的石峰洞中的幼龍身上,緊緊咬著唇瓣,道:「我會帶他們離開的。」

    說罷,瞬移到石洞之中,一道金芒忽然從石洞中傳開,由金芒聚成的一頭巨大的神聖巨龍,忽然沖碎了石洞,索菲兒立在光龍體內,巨大龍翼上伏著一個個小傢伙,抬頭看了一下下方的大地,又嚇得把剛剛成型利爪死死抓緊了這光龍的雙翼之中。

    索菲兒回頭看了齊蒙一樣美眸之中,一絲哀傷揮之不去。

    捕捉到索菲兒能量波動的幾位龍王匆匆趕來,卻見齊蒙眼睜睜看著索菲兒帶著三十幾個幼龍消失在天邊,黑龍王當即大怒道:「齊蒙,你為什麼要放她離開!」

    齊蒙面色漸漸陰沉下來,轉頭看著黑龍王,不知道為什麼,他靈魂深處對巨龍的高傲就有厭惡和憤怒,此刻目光凝視之下,黑龍王的身體在空中無端的旋轉起來,好似又被一張無形的大手捏著,龍翼縮在一起,正不斷發出骨折聲。

    銀龍王早有見識齊蒙的威能,但也沒想到竟有如此強大,黑龍王實力與他相近,此刻在齊蒙面前毫無抵抗之力,他很清楚此刻黑龍王的不斷提升著魔力,但每一個魔法都無法幫助他從齊蒙的控制下脫離。

    「索菲兒走了,我也用不著跟你們客氣了,現在在我面前最好收斂你們的傲慢和無禮。」齊蒙雙手忽然伸出,好似抓住的某種東西,猛然一撕,黑龍王淒慘的叫聲立刻響徹天際,它的雙翼被生生撕下,連根拔起的後背上,留下了兩個巨大的血窟窿。

    齊蒙的威壓全部釋放開來,在場其他四位龍王別說再提起他們的高傲和不屈,連正視齊蒙的勇氣都沒有了,全身不住顫抖著,意識幾乎一片空白,只有恐懼在不斷加深,他們意識之中,已經出現了個無比龐大的龍影,壓得他們的意識隨時可能崩壞。

    齊蒙目光從黑龍王身上移開,他才重獲了操控身體的權利,不過,他慢慢變成人形,背後一片血肉模糊,卻不敢動彈半分,亦在原地瑟瑟發抖。

    威壓之中,唯獨齊蒙一人行動自如,他慢慢飛到銀龍王面前,淡淡地道:「除了老弱婦孺,其他的巨龍戰士去聯盟之城。」

    說罷,齊蒙消失了,那無邊無際的威壓,才慢慢從天空消失,完全靜止的空氣再度吹起微風,幾位龍王回過神來,心驚未定地平復著心中的恐懼,恐懼對巨龍而言,本是一種屈辱,但此刻,他們靈魂深處,沒有一絲一毫因屈辱而引起的憤怒,只有久久難以消失的顫慄,雖然在減弱,卻也在加深。

    齊蒙讓巨龍去聯盟之城的目的很簡單,不同的巨龍,體型有大有小,加之矮人和巨龍的仇恨已久,他們從未給巨龍製作過盔甲,沒有量身這一環節,很難鍛造出上乘的巨龍套裝。

    當然,矮人會抗拒,但死亡和恐懼會讓這些抗拒慢慢變成順從。

    過去齊蒙或許會用一些其他手段,但此時在他眼裡,對一個未被信仰馴化的生命,能夠讓他們聽話的,最有效和最簡單的方法便是生死,其他的東西,完全是多餘。

    另外,混混也要讓巨龍和獸人進行一些最基本的訓練,至少要讓巨龍融入獸人和精靈大軍中來,數量不多,但個體實力強大,好好融入聯軍之中,能夠讓他們在戰場上化身最尖銳的矛尖。

    精靈和獸人這幾年聯合訓練已經有一段時間,雖然彼此厭棄彼此,也不敢違抗軍令發生什麼矛盾,畢竟,他們如果殺死一位精靈或者殺死一個獸人,他們的家人同樣要被處決,這一條軍令對巨龍同樣也適用。

    齊蒙深知自己的權利和威嚴必定會巨龍的高傲衝撞,此前龍域一行早早埋下了伏筆,幾位龍王學會顫慄之後,他們不帶頭巨龍防抗,他們一點點被自己馴服只是必然。

    剛剛回到哈勒格朗,齊蒙眉頭便皺了起來,凝視著海倫商會,他的目光穿過層層牆壁,落在衣衫襤褸的詩乞身上,他似乎也注意到了齊蒙,此刻正衝著他微微一笑,混混閃現到海倫商會大廳內。

    奧古麗塔問道:「怎麼樣,你不會把索菲兒給.....」

    「她還活著。」齊蒙淡淡說了一句,坐到墨斯對面,眉間的陰雲越發濃重。

    他剛剛回到亞藍時,曾探索過整個位面的強者,有四個他無法完全看透的存在,他猜測其中一個便是墨斯,此刻墨斯近在眼前,更印證了他的想法。

    此刻詩乞臉上也並不輕鬆,上下打量著齊蒙,在他看來,齊蒙也變得神秘而強大了。

    「你們看什麼呢?」此刻兩個男人彼此皺著眉頭在對方看來看去,奧古麗塔清喝一聲,打斷了他們繼續,各是干咳了一聲緩解尷尬。
Babcorn 發表於 2016-11-12 14:34
第四百五十九章 宣戰(一)

    「這不是墨斯先生嘛,真是好久不見,看來您是寫出什麼好詩了,您的雙眼難得透露智慧之光。」齊蒙忽然笑臉爛漫,熱情洋溢地上前和墨斯髒兮兮的手握在了一起。

    墨斯愣了愣,當即也是拍腿頓足,道:「這是齊蒙先生嘛,我聽說您失蹤了三年,又回來了,馬不停蹄要來見見你了,你知道少了你這樣的知音,是我們這些詩人多麼巨大的遺憾和損失。」

    精靈看著著兩個男人忽然又握手,又擁抱,彼此都是神采奕奕,目光焦灼,簡直像極了柔情蜜意,險些沒嘔吐出來,捂著小嘴,匆匆逃了出去。

    她卻不知道齊蒙和墨斯這一握手之後,又各自坐回了沙發上,各是微微一笑,暗暗沉思起來,墨斯笑道:「齊蒙先生,你快聽一聽我這首詩,我迫不及待要說給你聽了.....」

    剛剛出門,卻將耳朵湊在門口的精靈,忽然聽不到墨斯說什麼,正要集中靈魂能量去聽清他說什麼,靈魂一陣劇痛,耳邊響起兩個音符,那劇痛並未停止,耳邊的那緩慢的唸著的字句慢慢清晰,隨之越來越清晰,她的靈魂幾乎就要裂開!

    精靈痛叫一聲,又是一股純淨的靈魂能量從她腳下蕩起,迅速清除那些自他靈魂深處響起的音符。

    隨後她眼前天旋地轉,下一刻已經坐到齊蒙身旁,混混身周盤布一層奇異的能量將墨斯的那詩句之中的大部分魔力剔除了,不過,精靈還是聽不見墨斯說什麼,倒是齊蒙自顧點著頭,滿臉都是讚許之色。

    「偷聽好玩嗎?」齊蒙瞥了一眼精靈,傳來一個靈魂波動。

    奧古麗塔慫了慫鼻尖,沒有回答。

    齊蒙輕輕在她臀上一掐,以示懲戒。如此一幕看得墨斯那無聲的吟誦的聲裡,多了兩聲尷尬的咳嗽,混混笑了笑,示意墨斯繼續。

    墨斯亦笑了笑,神情忽然一變,齊蒙的神情也跟著一遍,眼珠剎那數十次轉次,每一次目光落出,都會有個輕微氣流盪開。

    奧古麗塔靈魂之中的劇痛再次湧現,她能夠感應到齊蒙身周的保護著她的能量已經混亂了,混混目中忽然泛起一絲灰芒,墨斯專注地唸著他的詩,忽然雙眼大睜,眼前一個黑暗的輪廓,出現了剎那又消失於無形。

    奧古麗塔靈魂的疼痛消失了,齊蒙將她放到沙發上,起身鼓掌道:「好詩,好詩。」

    墨斯笑吟吟地點著頭,道:「果然還是只有齊蒙先生懂得欣賞啊,那些庸俗的貴族,哪裡懂得欣賞啊。」

    「墨斯先生難得送來一首好詩,不如在這裡待上幾天,讓我答謝您如何?」齊蒙笑道。

    墨斯搖了搖頭,道:「齊蒙先生就不必打我的注意了,我來一來就走,所謂相聚不在時多,有您這樣的知音我就很知足了,不敢再賴在這兒。」

    說罷,墨斯起身向門外走去。

    齊蒙笑意漸漸從臉上褪下,雙眉並在一起,奧古麗塔不耐地問道:「他到底說什麼了?」

    齊蒙從沉思中回來神來,笑道:「兩隻老虎跑得快啊,一首好詩。」

    精靈臉上寫滿了不信,但她確實聽到了兩隻老虎的音符,正是疑惑,盯著混混那再次凝重的面色,道:「老實說,他跟你說什麼了?」

    齊蒙瞥了精靈那堅決的表情一眼,輕笑道:「信不信就看你了。」

    奧古麗塔依舊不依不饒地追問,乾脆撲到齊蒙身上,既是****,又是威逼,混混只是胡亂答話,無可奈何之下,她從齊蒙身上跳了起來,道:「不說就算了,給你留點秘密吧,本精靈也不是那麼不大方的人。」

    說罷,拍了拍屁股走到門口,開門之時,回眸一笑道:「我去金庫提個百八十萬,你也不會那麼不大方吧,再見。」

    重重的閉門聲,立在門口的精靈刻意等了片刻,等著屋內追悔之聲,不過這次似乎齊蒙還真鐵定不跟她說了,良久沒有追聲傳來,精靈氣得跺腳,憤憤離去了。

    這裡,不知是哪裡,但天空一片土黃色,沒有絲毫碧綠的蹤影,林立的怪山正在成片倒塌,震耳欲聾的轟鳴不斷從斷山之處傳出,天空忽明忽暗,時而風暴四吹,時而黑霧湧動,既然黑光從那片石林中傳出,渲染了半個天空,兩個黑點慢慢升起,風暴慢慢趨於平靜,但整個空間開始崩塌,大地邊緣地帶開始消失向中心塌縮而來。

    巴爾看了這個神格一眼,他身上掛滿了傷痕,瑪蓮也是一樣,集合他們兩人之力才勉強擊敗了大地之神,收穫的這個神格也算上乘了。

    兩人正待要離開時,墨斯閃現在天地之間,原本崩塌的神力空間緩慢了下來,他的目光在瑪蓮絕麗嫵媚的臉龐上看過,一聲悄無聲息的輕嘆,兩人的目光在接觸那一刻,瑪蓮已經驚慌地躲開了。

    墨斯看向巴爾,淡淡得道:「齊蒙回來了,帶回了強大的力量,你最好抓緊時間利用那些神格做些什麼嗎,否則你會來不及提升自己的力量就在他面前倒下。」

    巴爾肥胖的肚皮向前一挺,道:「老子的事用不著你來擔心,如果你擔心瑪蓮跟著我會被我牽連,那你大可以滾了。」

    墨斯看了一眼巴爾手中的神格,又徐徐地道:「好自為之吧,從你獵神開始,已經加入了這場信仰的戰爭。」

    說罷看了瑪蓮一眼,在空中消失了。

    巴爾狠狠盯著他消失之處,道:「難道你就在這場戰爭之外嗎?我們早已經經歷過這次,這一次,結局絕對和過去不同!「

    散佈在各國的本土教會,因為巴爾的光顧被大片摧毀,即便一些沒有信仰神,或者是那些謊稱擁有信仰神,實則並無真是神祇存在的教會,同樣也遭此厄運,無數信徒在信仰倒塌之後驚慌失措,光明教會適時站了出來,在其教區內大為宣揚主的光輝。

    教會也派出了一支專門追捕巴爾和瑪蓮的聖域小隊,不過至今收效甚微,除了保護住兩個較為弱小的教會,將巴爾成功擊退之外,他們總是會比巴爾慢上一拍。

    信徒們也發現了,這個歹毒的惡魔並不敢動光明的信徒,於是當機立斷,轉投光明神門下,虔誠學習光明教條來。

    就在各國信仰動盪之時,各國的國王也在大發雷霆,依米朗克派出的使者將此前刺殺齊蒙的一個個騎士的頭顱送到了各國王國,那幾位欺上瞞下,擅自調動騎士的貴族,眼看各自的主上要將自個交給齊蒙,當即各種辯解,說現在攻打薩爾梵岡是各國的意願,他們不過看準了時間,不想放過罷了,甚至有的貴族將之前獸人攻擊彼羅薩的事情也分析了一遍,得出結論是齊蒙和海倫商會已經和混亂之森勾結,現在向薩爾梵岡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只可惜他們三言兩語並不能說動各國國王,因此便有幾顆頭顱和幾位特使透過傳送陣來到哈勒格朗城,當面向齊蒙道歉,並以一些重禮當賠償。

    齊蒙只讓收下了這些腦袋,但把那些珍寶拒絕,以齊蒙的話來說,他現在並不缺錢,但缺少當有的威嚴,至於這個威嚴的體現麼,是把這位貴族的家族全部斬首了,送到哈勒格朗城來。

    幾位特使回去覆命之後,各國國王再次大發雷霆。

    這幾個貴族都是各自國內家族勢力極為龐大的了,殺了他們已經得罪了這些大家族,此刻還要去屠殺他們?除非他們這些國王腦昏了,又想本國鬧出什麼內亂。

    幾位國主對齊蒙的傲慢大為惱火,殺掉這些重臣,難道還不算對他的尊重嗎,雖然薩爾梵岡剛剛吞併而來諾曼,給各國不小的震懾,但同為一國之主,他們真的就怕了齊蒙?

    這時候,根植在各國的波爾家族的要臣,當即煽風點火,將此前薩爾梵岡和海倫商會極可能和混亂之森勾結一事重提,建議各國以此為名義,聯合起來共同討伐薩爾梵岡,各國建議各自主上討伐薩爾梵岡的能臣諫言形式不同,但大體意思一樣:反正齊蒙的傲慢已經頂撞了各國掌權人,聯合應該是各國都像要的,至少很少有愚蠢的權者會一次性得罪周邊所有領國的國主,他既然要把薩爾梵岡放在各國的對立面,那麼一起瓜分了也沒有什麼不妥。

    烏立和巴克達國王有些猶豫,比魯奇科的唐斯特自然是一萬個贊成,之前他會殺了手下的貴族以示歉意,純粹是因為他討厭這個大臣而已,抓住機會,自然要剷除,即便其他各國不同意討伐薩爾梵岡,他遲早也會自己動手。

    唐斯特點頭之後,羅蒙國王和法洛大公也相繼答應了來,在經過數日的討論之後,聯盟一事基本確定,聯盟宣言結束後,征討薩爾梵岡的宣戰書也很快有了草稿,基本圍繞齊蒙此前的種種惡行,及各國掌握『有力』證據表明薩爾梵岡既是混亂之森的聯盟對象,雖然正式的宣戰書還未發佈,但齊蒙政權和海倫商會已經在各國內鬧得沸沸揚揚,當然風總是從政壇吹下,經過層層染墨之後再落到民眾的耳朵裡的。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abcorn

LV:9 元老

追蹤
  • 986

    主題

  • 920465

    回文

  • 3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