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鑒寶秘術 作者:北域神燈 (連載中)

 
小雲雲530929 2016-9-26 11:19:35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853 3812466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9-30 10:24
正文 第三百章 成化青花瓷


  張天元不喜歡計較小錢,如果說是以前的話,這五千塊的東西,他肯定是要一口氣砍刀兩三千才會買的,不過現在不一樣了,身價上百億的人了,為了兩千塊錢去砍價,他做不出來。

    再者說了,他看得出來,先不說那個元青花的梅瓶是不是真的,就單說這個罐子吧,估計一轉手的話,就能賣個一百四十來萬,你跟人計較兩三千塊錢的得失?那也未免太摳門了吧,而且以後人家有了東西,未必會找你了,做人留一線,朋友滿天下,貪圖小便宜的,一時或許覺得爽快,可等到有一天真正發現自己做錯了,那後悔也來不及了。

    “這樣吧老板,我給你加五百,那個梅瓶做個添頭怎麼樣?”張天元笑著說道。

    “你這人倒是會做生意,好吧好吧,反正那東西擺在那裏也沒人要,你喜歡就拿去吧。”店老板自然樂意了,其實他覺得那罐子賣五千都是占了張天元的便宜了,所以張天元想要那個梅瓶,他自然會爽快答應的,心裏頭還覺得自己占便宜了。

    道理就是這麼簡單,如果一開始張天元非要砍價的話,那店老板肯定會沒事兒找事兒的,那可就不太好了。

    張天元身上沒有五千塊現金,所以直接就網上交易了,現在這網絡發達,方便的很,他將那罐子和梅瓶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店老板免費贈送的一個籃子裏麵,又墊了泡沫塑料,防止碰壞了。這才準備離開。

    “不再看看別的東西了?”店老板很熱情地對張天元說道。

    張天元此時哪裏還有心情去看別的東西啊,他巴不得馬上離開呢。竹籃子裏這兩樣東西,別人可能來幾百次也未必能買到。他隻來一次就選中了,

    所以說啊,玩古董,那也是需要講究個緣分的,沒緣分,那就別玩這個,否則一輩子也就是玩得傾家蕩產了也沒有用。

    潘家園裏的很多東西就是這樣,忽悠的空間非常大,有的時候這買主賣主。都不知道這個東西,到底該值多少錢,因此有人認為這裏麵撿漏兒的空間依然很大,其實不然,我們看,老物件好物件就那麼多,經過這些年的淘換呢,在潘家園市場上能夠出現的好物件,那是越來越少。潘家園舊貨市場準確現在應該叫仿舊貨市場,所以到潘家園淘貨的人,也就是買個喜歡,您要是一門心思想在這發大財。恐怕也不現實,況且收藏這行就是這樣,有的時候你收進去的貨。到你兒子你孫子才有可能發財,所以啊。在這裏也奉勸各位到潘家園淘貨的人,都應該有一個好心態。

    張天元今台南的心態其實就很不錯,他來潘家園,就是為了陪牟瑩玩的,根本沒想著去買什麼真東西,但偏偏就碰上了。

    那些一心想要買真品,買古玩的人,或許反而會因為心態不好,太著急,錯過了一件又一件的真品啊,那可是真正的得不償失了。

    喊了牟瑩和歐陽曉丹,張天元出了店門之後就加快了腳步,幾乎是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一處人比較少的地方坐了下來。

    雖說現在有錢了,可是這種撿漏所帶來的喜悅之情,還是讓人回味無窮啊。

    “哈哈哈,兩位美女,今天吃什麼,我請客。”

    “這麼好興致?你到底買的那是什麼啊,為什麼我看著也不怎麼樣啊?”牟瑩也算是半個專家了,但畢竟不如張天元有六字真訣啊,他這會兒雖說還沒有鑒定那梅瓶是不是真的,但卻已經鑒定了那個罐子,可以確認是成化年間的東西,沒蓋子完全不是問題,有裂紋也不是問題,隻要東西好,就不怕賣不出高價,更何況他還未必願意賣的,畢竟現在的他,也想收藏幾件好東西呢。

    因為對那梅瓶還不是特別確定,即使確定了,一件真正的元青花梅瓶,這絕對是要引起轟動的,所以張天元並沒有說那梅瓶的事兒,而是指了指那個罐子說道:“這東西是明成化青花瓷!”

    “明成化青花瓷?不是乾隆年間的嗎?”

    “對!那個店老板看走眼了,這東西絕對是明成化青花瓷!成化青花瓷器胎質潔白、細密、胎體秀美而輕薄,有的近似於脫胎。施釉潔白肥腴,釉質獨特,潤如凝脂,呈半透明狀,若迎光透視,隱約可見胎體泛出淡淡的肉紅色,這種釉色是成化青花瓷器的一個重要特征。

    不僅如此啊,成化瓷器修胎規整,瓶、罐、壺等立器接口痕跡不明顯,盤子多有塌底現象,碗、盤類等足較直而且較高。官窯青花瓷器分底施釉和砂底兩種。以帶釉居多。砂底有些呈褐黃色。俗稱‘米糊底’,上手摸之,溫潤細滑,無粗糙感,為成化官窯器所特有風格。

    成化民窯器雖比不上同時期的官窯瓷精細規矩,但在明代各朝中都是最突出的。民窯瓷胎體單薄,質地潔白細膩,瓷化程度好,胎體較明初民窯明顯減薄。釉麵光潤肥厚。罐等琢器講究修胎,接口不明顯,多砂底,釉底較少。碗的足跟細圓,足徑變小,足跟有一圈淡淡的枇杷黃窯紅,多釉底。”

    “這個是官窯的瓷器嗎?”牟瑩當然知道,收藏界,官窯瓷器一般來說都要比民窯更加貴重,更加受歡迎。

    張天元點了點頭道:“沒錯,這個就是官窯瓷器!而且是明前期的官窯瓷器,用了蘇麻離青這種很獨特的青料。”

    “這罐子看起來挺小的,真有那麼值錢嗎?”歐陽曉丹畢竟是外行人,問的這話也略顯外行了。

    不過張天元現在心情好,所以還是笑著說道:“成化青花器形規整,莊重圓潤,玲瓏俊秀。製作精巧,表裏如一。一改永宣以來雄健豪放的風格。胎體厚重的大件器物較少,多輕巧圓潤的小件。故曆來有‘成化無大器’的說法。

    器物品種主要有瓶類、罐類、杯類、爐類、碗碟類、盤類、壺類和一些文房用具。

    杯類中當數雞缸杯為首,其他的有高足杯、馬蹄杯等,均為滾圓圈足。

    碗類有雞心碗、墩式碗、臥足碗、高足碗,口部有收口、撇口、花口等式樣。

    盤類有收口、撇口、菱花口式,有一種直徑近40厘米的大盤,撇口、圈足、底部露胎呈黑色“米糊底”。盤心繪龍紋或雙獅滾球紋,青花色澤濃重。

    罐類中天字罐最為著名,常見的還有高罐、扁罐等。

    瓶類有鶴頸瓶、瓜棱瓶、膽瓶、玉壺春瓶、梅瓶等。

    其他還有盒、洗、梨壺、盞托等。

    順便說一句,這個就是有名的天字罐!”

    “原來如此啊!”歐陽曉丹看了看張天元道:“你這眼光還真是夠好的啊。”

    “不是我眼光好。隻是運氣好而已,那罐子我原本沒注意的,是店老板提出來,我才多看了兩眼罷了,很多人不知道,成化器物之中是沒有四字款的,由於成化瓷有極高的聲譽,明清兩代有大量仿品,其中以嘉靖、萬曆朝的最為逼真。嘉靖朝仿品有‘成化’雙圈六字楷書款的嬰戲紋杯、盤。在成化器物中沒有書‘成化年製’四字款的。更無四字黑地綠款。凡書‘成化’、‘成化年製’的都為後世偽作!隻可惜那店老板似乎不懂這個,誤把真正的好東西當成了偽作了。”張天元笑著說道。

    “那成化器物是什麼款?”

    張天元故作深沉地摸了摸下巴,嘿嘿笑道:“成化款似有專人書寫,比較規範。字體基本一致。有‘大明成化年製’六字雙行楷書款,外圍為雙線方欄,這種款書寫在杯底最多。少數盤、碗、洗也有這種款,一般是成化後期的產品。‘大明成化年製’六子雙行雙圈楷書款。在盤、碗、瓶、罐底部為多,有少部分書於碗心。‘大明成化年製’六字楷書橫款。大多在黃地青花盤外口和高足杯內使用。還有一種特殊的罐,上寫‘天’字款,無圈框,俗稱‘天字罐’,就是我手裏這個了。

    陶瓷鑒定專家孫瀛洲先生曾將成化六字款概括成六句歌訣:‘大’字尖圓頭非高,‘成’字撇硬直倒腰,‘化’字人匕平微頭,‘製’字衣橫少越刀,‘明’日窄平年應悟,‘成’字三點頭肩腰。”

    “那民窯呢?民窯也沒有四字款嗎?”

    “民窯青花有書‘大明成化年造’款,六字兩行,字體草率而不規範,字外有粗細不一的青花雙圈。民窯青花自成化朝起屢見‘大明年造’四字兩行雙圈或雙線方框款。除此之外,還有‘甲辰年造’幹支款和銀錠、方勝一類圖記款。與官窯差距很大,很容易辨認出來的。”張天元說道。

    “你說了那麼多,這罐子到底能賣多少錢啊?”歐陽曉丹果然還是惦記這個,她畢竟不太懂瓷器,聽張天元說一些專業性比較強的話,就有點犯困。

    張天元摩挲著那個罐子,想了想道:“如果就以現在這個情況直接出賣的話,賣個一百五十萬不是問題,而如果可以修複裂痕,並且找到蓋子的話,賣三四百萬那也不是問題。如果說拿到拍賣行去,那價格就更高了,再翻一番都有可能。”

    “哈,難怪對方要五千你還加五百添上一個沒用的梅瓶,原來是這麼貴重的東西啊,你這家夥表麵上看起來正人君子,實際上原來是個腹黑啊。”歐陽曉丹雙手叉腰說道。

    歐陽曉丹當初在上浦的時候就見識過張天元的眼光,但是今天再一次見到,她的震驚簡直無以言表啊,雖說三四百萬對現在的張天元來說那根本不算什麼,可隨便這麼逛一圈就能賺這麼多錢,還是令人震驚啊。

    “唉,人比人氣死人啊,你說同樣是逛潘家園,我是來花錢的,你卻是來賺錢的,這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歐陽曉丹歎了口氣道。

    張天元卻沒有在意他這句話,而是很敏感地注意到了歐陽曉丹上一句話,對那個梅瓶的輕視。(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0-1 10:05
正文 第三零一章 紅屁股



    “曉丹,你莫要小瞧了這個梅瓶,或許這成化青花瓷還不如這梅瓶的十分之一呢。”張天元對歐陽曉丹說那梅瓶一文不值有點耿耿於懷啊。

    他怎麼會買毫無價值的東西呢?而且還主動搭進去五百塊錢?

    歐陽曉丹還待說話,卻見一個陌生的中年男子搖搖晃晃地走了過來,那人身材有些微胖,看起來人很白淨,不過怎麼看怎麼都有一股子泡菜的味道。

    “啊哈哈,我說聽著聲音怎麼那麼耳熟呢,原來是歐陽警官啊。”這人說話的泡菜味就更濃了,普通話完全不夠標準。

    歐陽曉丹似乎也認出這人了,笑了笑道:“原來是樸老板啊,今天又來買東西?”

    那樸老板歎了口氣道:“唉,別提了,這幾年我多半是去寶島、日本和歐美市場買華夏古董。現在大陸的真東西、老東西越來越少了。你看,我在這裏轉了半天,全是仿製品!”

    “潘家園就是這樣嘛,所以現在也叫仿品舊貨市場,想要挑真玩意兒,該去琉璃廠,那裏真的應該多一些。你既然知道這裏真東西少,幹嘛還過來啊?”歐陽曉丹問道。

    這個時候,張天元有點按耐不住了,問了一句道:“這人誰啊?”

    “哦,忘了介紹了,這是韓國來的樸老板,做古董生意的!以前我幫過他的忙,所以他就一直記著我的好。”歐陽曉丹解釋道。

    “樸老板,這位是張天元,我好朋友。他可是有一手漂亮的鑒寶技巧啊,這不剛剛就買了一件真品的成化青花瓷。你還說沒真的,我看是心態不好吧。”歐陽曉丹還真是現學現用。剛剛張天元提到了心態問題,他這會兒就立馬給用上了。

    “哦?成化青花瓷?”樸老板明顯是有些不相信的,壓根就不感興趣,又扭過頭去和歐陽曉丹聊起來了。

    樸老板笑著說,他現在到帝都多半不是買古董,而是賣古董。他還告訴歐陽曉丹,這幾年華夏文物在外國市場的價格逐年走下坡路,賣價最高的反倒是我國內地市場。所以,他打算投資300萬美金。在帝都開辦一家以紅山文化玉器和漢唐文物為主的博物館,地點選在798藝術區最顯眼的位置,麵積約700平米,報批手續和租賃合同正在辦理之中。

    “就是這個事兒,還得歐陽警官多多幫忙啊。”樸老板拱了拱手道。

    “那沒問題,弘揚華夏文化,這是個好事兒,我一定支持。”歐陽曉丹信誓旦旦地說道。

    盡管樸老板口口聲聲說開辦華夏文物博物館是因為自己“酷愛華夏古代文化”,而且還因此讓歐陽曉丹佩服的不行。但張天元這種明眼人一看便知:此舉乃“醉翁之意不在酒”。目的還是想通過展示華夏文物擴大影響,然後再變展為賣,最後獲利而退。

    這種事情張天元聽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其中內幕。不過樸老板做什麼,跟他沒關係,他也不要拆人家的台。隻是笑了笑道:“樸老板是來充當‘敢死隊’啊。”

    “這話是什麼意思?”樸老板疑惑地問道。

    張天元回答道:“這兩年華夏文物市場由於贗品充斥、真假難分,文物價格也在走下坡路。基本上已經‘與國際接軌’嘍。”

    樸老板卻胸有成竹地對張天元說:“你隻說對了一半!市場隻是對你們國內的東西不買賬,經過海關打了火漆的海外回流文物還是很搶手!”

    他還告訴張天元。他開辦博物館的300萬美金並不需要從韓國打出來,他已經將兩件文物交給一家帝都拍賣公司,光是其中一隻宋代鈞瓷洗經首都博物館有關專家鑒定,就估價1000多萬元rmb。

    歐陽曉丹聽到拍賣公司,就提醒道:“跟拍賣公司打交道要格外小心,別賠了夫人又折兵,現在的人賊的很啊,尤其是拍賣公司,有時候吃了虧都不知道是怎麼吃的。”

    樸老板笑著說道:“多謝歐陽警官關心,不過東西成交前我是什麼費用都不用交,拍賣公司答應一定替我找到買主,並在開拍前先預付給我100萬元rmb作為信用押金,這應該假不了吧?”

    張天元暗暗點了點頭,沒想到那家拍賣公司還真個是“嚴以律己、寬以待人”,對外來的念經和尚非但不收什麼“圖錄費”、“宣傳費”,反而先倒貼100萬以示誠意,頗顯“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之古儒風範!

    看起來也不是所有的商人都是奸商嘛,真正願意誠信經營的,也是有的。

    “對了,歐陽警官,不如讓這位張先生也拿幾件東西去我那博物館參展吧,歐陽警官的朋友,我還是信得過的。”樸老板突然提議道。

    張天元此時卻有些諷刺地笑道:“別別別,我的藏品屁股上都沒打火漆,別毀了專家們對你那些回流國寶的好評價!”

    不過樸老板顯然沒聽出話中諷刺的味道,還撓了撓頭,明顯是有些不太明白張天元話裏的意思。

    一個外族人的迷惑不足為奇,但我國文物市場如同川劇變臉術那般迅即萬變的遊戲規則卻讓人思而生畏。特別是那些遊戲規則的製定者——鑒定專家、拍賣公司老板——他們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點石成金、指鹿為馬,使得這個本來就撲朔迷離的特殊行當變得更加玄機重重、騙術無數。

    更為可悲的是:數以千萬計參與“潘家園遊戲”的國人,卻仍在這些“黑客”們設計的“病毒軟件”裏不斷自動更新換代,成為這場遊戲中永遠的“菜鳥”與“靶俑”!

    作為局內人,張天元是明白的,所以他那番話。盡管是有些諷刺的味道,但又何嚐不是無奈呢?

    人們一旦墜入了這個虛幻院落裏的“黃粱夢”。就真得是很難再醒過來了。

    張天元雖然是第一次來潘家園,但他去的古董市場卻不少。所以很明白這一點。

    他發現“潘家園口頭文學”在不知不覺之中已更換了主旋律。最早版“我奶奶、我爺爺傳下來……”的故事已然絕口,就連第二版“從開.封漢墓裏挖出來……”的故事也無人重複,取而代之的是08版最新潘家園故事:“我兒子(或女兒)在法國留學,有一天去郊區旅遊,在一個老釀酒工人家發現這一對康熙款的五彩將軍罐,您猜怎麼著吧?那老頭的祖上是八國聯軍!我兒子二話沒說就買下了,一隻在美國就拍賣了,剩下一隻回歸祖國不是?……你看,這罐子後頭還有海關加蓋的火漆!”

    就是如此悲哀啊。

    一撥又一撥買家。一茬接一茬騙局,潘家園的故事似乎永遠都能夠以它光輝的財富魅力征服聽眾。

    一場“紅屁股”(火漆)收藏熱正在我國悄然掀起,一批頭些年被老外“打眼”買回去的文物贗品,正大規模地向我國文物市場回流。而如此同時,我國的文物市場已經與股市、樓市一樣,泡沫正在破裂,悄然步入了衰退期,本世紀初在全球掀起的亞洲藝術品熱也正在迅速降溫。

    2008年,蘇富比在紐約亞洲藝術品拍賣會上展出了260件拍品。最終成交的僅60%,成交金額總共才2000多萬美金,隻夠頭幾年拍出去的一隻元代青花罐。我國本土也毫無例外,大部分文物有價無市。各類市場人多買少。這一切都明確無誤的提示:中國文物市場的冬天就要來臨!

    當然了,太過悲觀那也是不對的,雖然我國文物市場還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可是最近幾年又明顯火了起來了,關鍵是隨著很多人水平的提升。造假的不好混了,那麼真品自然也就更加值得人們去買了。

    更何況文物這東西。向來都是你方唱罷我再來,陶瓷的收藏熱是好像有點下去了,可是文人字畫的收藏熱卻一下子又上來了。

    張天元之前就通過董老認識了一個被稱作“畫兒猴”的男人。這人以前是個殺豬的,一次偶然的機會,得到了一幅畫,然後就直接發了,後來不僅電視台做節目經常請他,而且他也幹脆改行做字畫生意了,倒還挺紅火。

    他的生意倒是做得真不錯,這兩年盡管陶瓷、青銅器等文物市場不怎麼景氣,但名人字畫的買賣卻越來越紅火。加上他的傳奇經曆越炒越新鮮,電視台三天兩頭就來為他拍節目長臉,那生意自然會比別人勝出一籌。

    “你說這人呐也是,碰上個貴人,那家夥真是一生走運!當年扛案板賣豬肉的時候,誰見到你都躲遠點,怕沾上血腥味兒。到今天我老猴還是老猴,又沒變成孫悟空,咋就人人見麵都衝我‘專家、專家’地直叫喚?還愣是說:“‘畫兒猴’,那故宮裏麵的鑒定專家都趕不上你啦!”這是當初見到這人的時候,這人發自內心的一番話,讓人聽了多少有些諷刺,又有些無奈:“有時候吧,真鬧得你自個兒都不清楚自個兒到底是個啥玩意兒、有幾斤幾兩?仔細一琢磨吧,清楚了,那都是錢鬧的,有錢就是名角兒,過手好畫兒就是老專家!人說掛羊頭賣狗肉,我這是賣豬肉的掛羊頭了吧?不是?”

    提這個事兒,主要還是想說明一下,現在的文物市場有很多人叫衰,但其實也未必然,畢竟現在人的整體文化水平是越來越高了,就算沒專業知識,那也懂得去找個專家幫忙提個建議什麼的,現在就有人專門吃這口飯的。

    就說現在電視上那些藏寶、鑒寶類的節目吧,那也是相當紅火啊。

    樸老板當然不知道他一句話,就讓張天元想了這麼多的事兒,他是認真了,走了過去,盯著那成化青花瓷仔細打量了一番,還真別說,這人的確有幾分眼光的。

    “這真得是明早期的蘇麻離青青花瓷啊,真的是啊!張先生,張先生,這東西你是在哪裏買到的?賣不賣啊?不賣的話,也一定要到我的博物館去展覽啊。”樸老板急了,為自己剛剛的不屑而後悔,他真怕得罪了張天元。(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0-1 10:05
正文 第三零二章 樊家井



   “不是,你怎麼現在才這麼激動啊,我剛剛不都告訴你了嘛,那肯定是真的,我這朋友的眼光可不比博物館的那些專家差啊。”歐陽曉丹很是不開心地說道,一想到自己的意見居然被忽視了,這心中就有些不爽啊。

    “歐陽警官你別生氣啊,我也是被騙的次數多了,所以才會有些輕視啊,畢竟張先生實在太年輕了嘛。”樸老板趕緊道歉說。

    張天元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吧,我這東西是要自己把玩的,不打算賣,以後再有了別的好東西再說吧。”他倒不是討厭這個樸老板,隻因的確不想賣,畢竟他現在不缺這點錢。

    樸老板趕緊又道:“張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話,可否到我店裏一坐?我在這潘家園也開了一家店,就在這附近,看極為轉了這麼久,大概也累了吧,去喝口茶,喝杯咖啡休息一下也好啊。”

    “你是想欣賞一下那個成化青花瓷吧?”歐陽曉丹笑道。

    “嘿嘿,是有那麼點意思,不知道張先生願不願意?”樸老板笑著看向了張天元。

    張天元低頭想了想,自己以後難免還是要與國際上的一些商人打交道的,這個樸老板是難得的熟悉國際市場的人,如果結識一下,倒也不壞。

    想到這裏,他詢問了一下牟瑩,畢竟這一次是陪牟瑩出來的,如果牟瑩不答應,他也不好意思亂逛。

    牟瑩點了點頭道:“去吧,我也確實有點累了,休息一會兒再繼續逛吧。”

    “那好吧樸老板。您前麵帶路。”

    樸老板一聽張天元答應了,自然是喜不自勝。其實他的店距離這裏不過二三十米而已,很快就到了。

    這也是一家古玩店。不過賣的東西很雜,有瓷器,也有字畫,還有青銅器,就跟這店的名字一樣“聚寶靜心坊”。

    店裏此時客人還不少,反正現在就連賣古玩的,好像也刮起了韓流了,令人不免唏噓,有許多人來這裏買東西。根本就是衝著外國人來的,根本不管東西好壞。

    樸老板將三個人請進了內堂休息。

    “喝茶、咖啡,還是飲料?”樸老板問道。

    “這大熱的天,我還是喝飲料吧,有涼茶嗎?”

    樸老板拿了一罐涼茶給了張天元,又給牟瑩和歐陽曉丹衝了咖啡,自己則拿陶瓷杯子泡了杯茶坐了下來。

    張天元喝了口涼茶,感覺喉嚨舒服了許多,便將竹籃子裏的青花罐子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桌子上,給樸老板看。

    樸老板找來了一個放大鏡,然後就圍著那罐子轉了起來。

    “剛剛粗略看了一下,這罐子很可能就是成化青花瓷。不過現在仔細看起來,又有點似是而非了,是不是因為太髒了呢?”樸老板一邊看。一邊自言自語。

    說起來,這個罐子上的灰塵一點都不比那梅瓶少。大概許多年放在那裏都沒人碰過了,店裏的夥計打掃衛生都懶得去碰。這也就是為什麼那個店老板願意五千塊就賣給張天元的原因,那是怕爛在手裏賣不出去啊。

    “張先生,能不能先清洗一下呢?”樸老板問道。

    “好啊,不過還是我親自來吧,要是弄壞了,我自己虧,不然就說不清了。”張天元倒是不介意,他也覺得這東西現在太髒了,正好這裏是古玩店,大概有許多清洗瓷器的工具,總比他一個人回去之後又瞎找要好吧。

    “那沒問題,我給你找工具去。”樸老板樂嗬嗬地走了出去。

    歐陽曉丹卻來了興致,問道:“我聽說過洗衣服,還沒聽說過這瓷器還要清洗啊?”

    “一般情況下,古瓷我不太喜歡清洗,因為本身這些東西就容易碎,保養保護起來比汽車困難多了。

    年代久遠的瓷器,少則幾十萬,多則上百萬,甚至上千萬,所以對於那些薄胎的瓷器器皿,由於胎薄、質輕,移動放置的時候更須小心謹慎,一定要雙手捧起,忌用單手,尤其是瓶件,底足小,又恨高,所以必須放穩,以免傾倒。

    手拿瓷器的大盤和大碗的時候切記要雙手緊握,忌用單手拿盤、碗的一邊,防止斷裂。遇到多人圍觀的時候,要按照次序,待一人欣賞完畢,把瓷器放到木桌上,下一人再欣賞,不要二人手傳手的欣賞瓷器,以防萬一失手跌落。

    平時的普通保養就可以用一塊濕布來擦拭瓷器。用柔軟的刷子來刷瓷器縫隙裏的灰塵。但是對於低溫釉瓷器來說,就不能輕易地拿布或刷子去擦拭,一旦方法不對,很容易造成釉層的剝落。”

    聽到張天元說的這些話,歐陽曉丹不由吐了吐舌頭,她以前買瓷器,都是單手提溜著,根本沒注意過這些,幸好是沒打碎過太貴重的東西,不然那可就慘了。

    “當然了,即使是怕碎,但古瓷器的清洗保養工作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年代久遠的珍品陶瓷,在洗刷和整理的過程中,一定要注意和掌握這方麵的技巧和方法。”張天元又補充道。

    “怎麼注意?”

    張天元想了想道:“在開始清洗之前,一定要把瓷器放在不易碰撞的地方,最好用塑料盆,不要用瓷盆和金屬盆,避免瓷器碰傷。清洗瓷器時不要把帶彩繪的出土器物直接浸在帶有化學性質的水中,一般的汙漬、土鏽可以用堿性的溶液如‘84消毒液’浸泡,視汙漬的情況確定濃度和時間。

    當然酸堿性質不同的汙漬應取不同的液體浸泡,如堿性汙漬可用白醋和草酸浸泡,中性汙漬用二甲苯浸泡等。浸泡以後再以溫水衝洗,直到汙漬退盡。如清洗的瓷器有開片,或衝口、裂紋之類。汙漬嵌入很深,浸之不去。可用棉紙蘸淡硝酸或者84消毒液,貼在裂紋處。稍時汙漬即除,但有的嬌嫩的釉彩上不宜用此法,以免硝酸損傷釉彩。

    有的瓷器的表裏,因水浸太久,水鏽黏附其上不能除去,可用上述酸性液體浸數日,刷之即去,粉彩瓷器,有的因彩色中鉛的成分多。出現泛鉛現象嚴重,可用藥棉蘸淡硝酸擦之自去,再用清水衝洗。注意:洗刷時瓷器表皮遇到堿性物質會更滑溜,一定要慎重拿放。

    早期的原始瓷器由於胎質差,釉質不勻,或某些瓷器釉質內所合成分之一種或幾種發生了結晶作用或沉積作用,矽土沉積到一定程度,釉會變成乳白色,或者會以一種不透明薄膜的形式掩蓋了陶體上的色彩與飾紋。遇到這種情況,可用1%的氫氟酸作局部的施徐,每次塗幾分鍾,塗後蒸餾水衝洗掉酸痕。再用細金相砂紙細磨,盡可能恢複它的透明性,顯露出釉下紋飾。釉麵硬結石灰物質可用5%鹽酸或硝酸清除。”

    “啊啊啊。好複雜啊,聽得頭疼。你們這些玩古玩的,難道都是強迫症患者嗎?要不然就都是處女座!”歐陽曉丹捂著腦袋說道。

    “玩古董當然是一件細活了。不管是陶瓷器還是文人字畫,還有玉石玉器,那都必須得小心謹慎的,如果沒有一點耐心的話,還是不要玩了,否則很容易出事兒的。”這個時候,樸老板已經拿著工具走了進來,笑著對歐陽曉丹說道。

    “真是麻煩,難怪我不喜歡收藏這些東西呢。”

    “我看不是不喜歡,而是懶得保養吧。”張天元笑道。

    “你趕緊清洗你的瓷器吧,別弄壞了。”歐陽曉丹狠狠瞪了張天元一眼說道。

    張天元聳了聳肩,真不敢說話了,這東西絕對是細活,要是因為說話而導致手裏的東西碎了,那他哭都不知道給誰哭去了。

    因為閑得無聊,歐陽曉丹的話就多了起來,她看了看張天元,又看了看樸老板,問道:“我一直聽你們這一行的人說起什麼高仿品,那到底是什麼類型的瓷器啊,值錢嗎?”

    她這問題剛問出來,張天元手上差點就將那瓷罐給扔到了盆子裏,這外行人問出來的問題,果然是讓人有時候簡直捧腹啊。

    高仿品是瓷器的一種嗎?

    這種問題也隻有歐陽曉丹這種活寶才會問的吧。

    樸老板強忍著笑說道:“這高仿品其實就是仿製的瓷器,不過有古代仿製的,也有現代仿製的。”

    “我還以為是什麼瓷器品種呢,原來就是模仿啊,就是假貨嘛。”歐陽曉丹撇了撇嘴道。

    “歐陽警官,你還真別小瞧了這高仿品,現在這市場上,高仿品賣出高價的事情可是屢見不鮮啊。”樸老板說道。

    “真得嗎?”

    “當然是真的了,你聽說過景德鎮樊家井嗎?”樸老板問道。

    “我就知道景德鎮。”

    “這樊家井啊,原來的仿古瓷一條街,本是城鄉結合部的一條小通道,80年代以後,隨著生產關係的變.革,個體瓷器作坊如雨後春筍般崛起,業主們看中了這塊尚未開發且價格低廉的‘碼頭’,紛紛擁向這裏建起前店後坊,不過幾年的功夫,便很快形成了一條店鋪鱗次櫛比的瓷器街。

    這條街由北向南大約有兩華裏左右長,密集著幾百間瓷器店鋪和作坊。街道兩旁岔道交錯,沿著每條岔道往下走,個體仿古瓷小作坊數不勝數。每天清早8點鍾始,直至晚間斷黑,這裏簡直就是車水馬龍,人流如織,一派繁忙景象。它在景德鎮的知名度,不亞於潘家園和琉璃廠之於帝都,藏家商家,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啊!”樸老板摸著被刮得很幹淨的下巴說道。

    “就是假貨一條街嘍?”

    “咳咳,你這麼說也沒錯,你們國家不是有山寨電器的地方嗎,叫華強北來著,而這樊家井,就是陶瓷裏的華強北啊。”樸老板幹咳了兩聲又道。

    “這麼厲害?那都有什麼瓷器啊?”

    “集天下名瓷仿品之大成,是這條街的最大特色。宋代汝、官、哥、鈞、定五大名窯和耀州窯、磁州窯、鈞窯、定窯、景德鎮窯及龍泉窯六大窯係的仿品,這裏一應俱全;元代青花、釉裏紅以及色釉瓷仿品,讓你看得眼花繚亂;明清兩代帶款銘的曆朝‘禦器’,經常可見圍觀者評鑒莫衷一是;近當代一些陶藝名家作品的仿製品,也赫然擺在貨架上。”樸老板大概是去過那地方,所以顯得很熟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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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零三章 被忽悠的收藏者


“有名的瓷器大概也就這幾種了吧。”牟瑩插了一句道。

    “不止這些。景德鎮作為自宋以來我國製瓷業的主要產區之一,曆代瓷工相沿承襲能夠駕輕就熟仿製的,自然還是以影青、青花、釉裏紅、粉彩、鬥彩、五彩、顏色釉以及明清禦器等品種為主,其它窯係的仿品瓷,大多來自洛州、陝州、南潯、建福、北河、東廣等地。景德鎮千百年來一直是我國瓷器生產的重鎮,如果把樊家井說成是當今全國曆代名瓷仿品的主要集散點,恐怕實不為過。”這個時候,張天元剛剛騰下了手,笑著補充了一段,其實他也沒去過景德鎮樊家井,隻是在書上看到過,如果有可能的話,那個地方他是一定要去一趟的。

    “沒錯沒錯,‘開誠布公’可說是這條街的一種風格。一切都是公開的,一切都不回避顧客。你可以看到很多店鋪門口,擺放著盛滿泥漿水用來塗抹瓷器的大小木盆,用來蝕褪瓷器浮光的裝滿氫氟酸和高錳酸鉀的瓶瓶罐罐,還有用來擦拭瓷器使其變得陳舊的稻草和草木灰等。店主和夥計們不僅自己在光天化日之下為自己店裏的瓷器做手腳,同時還承接各方來客送來的瓷器代為‘加工’。走在這條街上,隨處可見牆上用石灰水和毛筆寫的‘為瓷器做舊’的招攬廣告,並且地址、門牌、電話號碼明示不諱,生意很是紅火。有的店鋪專為顧客或商家代寫款銘,這裏有不少專職‘款’手經過多年摹練,對明清禦器款識寫來得心應手,幾可亂真。

    良莠參差,趣聞跌宕。風景這邊獨好。這裏的仿古瓷價格並不高,原因就是大路貨居多。在景德鎮,還有幾家高仿瓷廠家,分散在別處,那裏的高仿瓷器價格不菲。不到一定‘層次’的商家和藏家,是不會去光顧的,一般的人都是到樊家井來‘掏寶’。”樸老板也點頭說道。

    “其實樊家井算好的了,基本上可以說是童叟無欺,你去買,人家就告訴那是仿品。不會把仿品當成真品賣給你,這跟華強北倒是有得一比啊,去那兒的人,為的就是買山寨貨的。”牟瑩笑著說道:“我以前去過一次,買了不少仿品,回來專門用來讓公司的人練習眼力呢。”

    “其實你說的也不全對。那裏的人或許童叟無欺,但去的二道販子就難說了。在這條街上熙攘的人群中,大多是外地人,有很多肩上背著包、手上提著袋的,都是來這裏‘揀貨’的,他們就是靠幾隻布袋,走南闖北。或為各地古玩店鋪運送貨源,或直接到各大中城市古玩市場擺攤售賣,一般每個月往返2至3次,不少人收入超過工薪族。

    春秋兩季,港.台地區和東南亞國家的商人也紛至遝來。值得一提的是,在這群商人中,西江撫.州籍人是其中一支生力軍,在這條街的各個店鋪和旅社裏,在全國一些城市的古玩市場中,都可以見到他們的身影。樊家井的店主們都親切地稱他們為‘撫州佬’。誠然,撫州人緣何會形成一支瓷器銷售大軍很難溯源,但改.革開.放勞動致富的環境,無疑是前提條件。不過這樣子問題也出來了,很多二道販子從樊家井買了仿品。到外麵就有直接充當真品騙人的,影響了樊家井的聲譽啊。”

    “即便是專門用來過濾小麥的篩子,那也不可能完全弄幹淨的,裏麵總是回留下一些麥殼的,這個很正常。”張天元說道。

    “我去過樊家井好幾次,每天當晚霞在天邊抹去最後一絲紅暈之後,樊家井的這條街開始從一天的喧囂聲中寂靜下來。但就在這靜謐的街道兩旁緊閉店門的屋子裏,迎接又一個黎明到來的各種工作正在醞釀和準備。樊家井,它曾是活躍經濟豐富人類生活的沃土,但由於無節製集散仿品必定給藝術品鑒真辨偽增添了藩籬,功過正負各占幾成,隻有留待曆史檢驗,後人評說了。”樸老板歎了口氣道,看來這個棒子國的人,還真得是個難得的華夏通啊。

    “樊家井的仿品市場,其實算是好的了,我以前看過一本書,叫《誰在忽悠中.國》,這書裏麵可是深刻揭露了古玩圈子裏的種種黑暗啊。某頂級國際大拍賣行以200多萬價格拍出的雍正官窯青花碗,竟是景德鎮高手的當代仿品?南方某海關截獲、帝都文物專家鑒定的戰國玉器,竟是蚌埠加工製作的當代玉雕工藝品?在我國文物進入‘億元時代’之時,中國古玩市場卻沉渣泛起,亂象環生。這些就是這本書所講的,作者是文物圈中人士、某市電視台前台長,這位仁兄在死神的追逐下,以沉屙抱病之軀,將多年所知成書,痛揭我國文物市場黑幕,誰有興趣的,可以去看一看,絕對有意思,有很多你們意想不到的事情呢。”張天元停下了手中的活兒說道。

    “啊,這本書我也看過!”牟瑩突然說道:“當時我們公司高層都被推薦了這本書,我還特意好好看了一遍呢,實在是不敢相信那裏麵說的是真的。”

    “這位姑娘,能不能給大概講一講啊。”樸老板看起來很感興趣,大概是因為他也做古董生意吧。

    “還是讓天元說吧,我記性不好,記不住那麼的資料。”牟瑩搖了搖頭道。

    “行,反正這罐子也洗的差不多了,瑩子你幫我擦一下,我給樸老板說說吧。”張天元站起身子,用毛巾擦了擦手,又喝了口涼茶,這才繼續說道:“據本書作者透露,高仿明清官窯已經形成了利益黑鏈。目前在景德鎮,高仿品的行價在2-8萬,前幾年為十幾萬,一般不會在普通古玩城等中低端市場上流通,而主要是由境內外一些拍賣公司拍出,成交價一般都在出廠價的基礎上翻高10-100倍。這中間的巨大差價。多由二道販子和拍賣公司的內線共同瓜分,其中有拍品決定權的人賺大頭。以一件成交價100萬人民幣的高仿拍品為例,出廠價4萬,約占成交價的4%,由製假者獲利;各項鑒定費用3萬。約占成交價的3%,由‘鑒定專家’獲利;拍賣公司傭金和國家稅收20萬左右,約占成交價的20%,但此項經常被偷漏掉,可能分文都不交;上拍贗品實際所有者,獲利73萬元。約占73%。”

    “不是吧,縱使部分專家可以收買,鑒定儀器是不能做假的,高仿品如何過機器關呢?”樸老板感到非常震驚。

    “這個問題問得好。”張天元笑道:“書中透露,現在大多測試是檢驗瓷器的底部,分析瓷胎成分。看和老瓷是否一致。而景德鎮的高仿品完全按照傳統的二元配方生產,而且原料就來自古代取料的老坑。還有專家看瓷器釉麵下的氣泡,因為古代窯爐是用柴燒的,溫度不均勻,所以會出現大小不均的氣泡,但是通過調節現代燒瓷的天然氣放氣量,也可控製窯內溫度。去新瓷賊光。產生老瓷溫潤包漿,就更好辦了,原來是用高錳酸鉀或氫氟酸泡,現在則有更先進的配方。

    不僅如此,除仿製古玉外,每年都會有一些‘洛州造’仿古青銅器在過海關時被當作珍貴文物,連同事主一同羈押,更多的案例是事主供出源頭,經原創者現場複製後,最後峰回路轉。免遭牢獄之苦。”

    “這!這!這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吧。”樸老板眼睛差點沒瞪出來。

    “這算什麼,仿造的代價法律代價太低了,即使被查出來,也基本不算什麼。現在很多古玩收藏家把老祖宗的規矩奉為經典,絕不違背。但實際上,這些文物市場的遊戲規則極不合理!現在我國的文物市場有一級市場、二級市場,大家經常去的古玩市場、畫廊、文物商店屬於一級市場,二級市場主要是拍賣公司。

    一級市場現在采用的是很原始、很傳統的交易模式,就是所謂的撿漏、打眼,買錯了東西自認倒黴,便宜買好東西就是撿漏,這是古已有之的規矩。這種原始的收藏是小眾行為,沒有監管,現在用到幾千上億人的古玩市場,則變成了害人的遊戲規則。而在二級市場——拍賣公司這一塊,現行《拍賣法》其中的第61條——俗稱免責條款,與《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嚴重對抗,客觀上起到了縱容不法商人製假賣假、拍賣行知假賣假的亂象。”張天元越了解現在的古玩行,就越是覺得驚心動魄啊。

    以前他覺得,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那必然是好的,可是真正深入進去之後,他才發現,這本書的作者說的實在是太對了,什麼老祖宗的規矩可以跟法律對抗?這不是扯淡嗎?

    “你們國家就沒有專門的文物鑒定機構嗎?”樸老板問道。

    張天元搖了搖頭道:“或許你感到不可思議。但是我們國家國內缺少針對文物市場的權威文物藝術品鑒定機構。現在國內的文物鑒定機構,國家級的鑒定機構有華夏國家鑒定委員會下屬若幹個委員會,但他們原則上是不對民間服務的,隻是針對博物館。在各省有文物小組或者是委員會,針對二級文物或三級文物進行鑒定,有明文規定這些專家也不能涉及民間的鑒定。還有,缺少完整的文物藝術品鑒定體係,缺少係統、科學的門類鑒定標準。‘沒有鑒定體係、沒有鑒定標準,哪來的鑒定專家?怎麼搞鑒定?大家都憑著自己的經驗’。”

    說到這裏,張天元頓了頓道:“說到底,靠古玩發財的人其實最多是兩類人,當然也有偶爾發財的小民,但不出意外的話,有兩類人是賺得最多的。一類是擁有足夠金融資本的文物藝術品投機商,另一類是貪.官汙吏。這兩類人借助用金錢或權力建立起來的絕對威望,壟斷了文物、藝術品價值和價格上的話語權,隻須將自己的藏品進行二次包裝後送上大拍賣場,便能夠創造出巨額暴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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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零四章 收藏之誤



    聽了張天元的一番話,屋子裏的幾個人都有些沉默不語了,他們想象中的古玩市場,大概與張天元口中所說的有些大相徑庭吧。

    “不要這麼悲觀好吧,雖然古玩界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但是作為一個普通的收藏者來說,隻要心態放平了,依然是可以從中找到樂趣的。有些老年人更是將收藏當作了一種陶冶情操的樂事兒,隻要不刻意去追求非得賺大錢,那心情就不會大起大落。”張天元鼓勵眾人道。

    “哈哈哈,還是張先生說得好啊,我就見過心態不好的收藏者,總想著能撿漏,結果漏沒撿著,反而是把自己搞瘋掉了。”樸老板附和道。

    “天元,這罐子清洗好了,這麼一看,果然比之前更加漂亮啊。”牟瑩也不想這裏的氣氛變得尷尬又壓抑,所以將注意力轉移到了那成化青花瓷罐子上。

    樸老板起身走了過去,將罐子輕輕拿起,然後放到了桌子上,此時再拿起放大鏡仔細觀察的時候,眼睛裏就全都是豔羨的神色了。

    “張先生啊,你這眼光實在太好了,不怕您笑話,這東西我也看過幾次,不過根本就沒怎麼在意。這也是為什麼在外麵的時候聽你說這是成化青花瓷,有些輕視的原因,沒想到這東西居然是真的。”樸老板此時真是要後悔死了。

    他不是眼光不行,而是心態不好,之前看到這東西的時候,發現破破爛爛。又布滿了灰塵,所以壓根就沒有去重視。現在再仔細一看,真得是腸子都悔青了。他這店裏最值錢的東西,恐怕也不如這個罐子貴重啊。

    “樸老板你過譽了,其實我一開始也沒注意到這玩意兒,隻是聽說便宜,所以就隨便看了看,發現真得和成化青花瓷有七八分相似,便碰運氣買了下來,後來仔細瞧過之後,才發現這東西是真品。”

    撿漏就是如此了。潘家園裏幾乎每天都上演著同樣的故事,據說以前有一個店老板,將一個類似的罐子兩千塊賣了出去,結果人家一轉手賣了一百三十八萬。

    那位後悔莫及的古玩店老板,作出了一個重大決定,關門,這個決定也確實非常重大,古玩店他都不開了,為什麼。用宋丹丹的話說,傷自尊了,就像咱們有些炒股的股民,賠了好多錢。一傷心,割肉吧。

    不知道自己遇到的這個店老板會如何,大概這成化青花瓷的事兒樸老板肯定會說出去的。這事兒估計明天就會傳遍整個潘家園了,那個店老板不知道絕不可能。

    “張先生。您買這東西也是為了轉手賣錢吧,不如賣給我怎麼樣?”樸老板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傷人。他現在要辦博物館,那肯定得弄些好玩意兒擺在裏麵,這個罐子雖算不上極品,但也絕對是精品了,他可是一定要弄到手的。

    張天元很客氣地搖了搖頭道:“樸老板,這東西我是要留著自己把玩的,對不住了。”

    樸老板看張天元這樣子,怎麼也不像個富二代,而年輕人裏麵,富一代就更不可能了,以為張天元是想賣個好價錢,於是又說道:“兩百萬怎麼樣?兩百萬賣給我吧,這收藏又不能當飯吃,賣了換錢,也能讓家裏人過得好一點,雖說兩百萬還買不下帝都城裏的房子,但最起碼能舒舒服服的過上一段日子吧。”

    “我說樸老板,你就別在錢上琢磨了,坐在你麵前的這位張先生,可是身家上百億的大土豪,雖然隻是rmb,不過他還真不缺這兩百萬。”歐陽曉丹笑了笑道。

    一聽這話,樸老板頓時眼睛瞪得就跟兩個銅鈴似的,他是萬萬沒想到啊,這麼年輕的一個人,居然會那麼有錢。

    “實在對不住了,我剛剛在帝都買了一個四合院,要在裏麵擺些好東西,這罐子就是第一個要入住的。”張天元又補充說道。

    “四合院啊,那可是很貴的,張先生果然是財大氣粗啊,那就沒辦法了。“樸老板顯得有點泄氣。

    不過他泄氣,張天元也不可能把這東西賣給他,張天元早就想好了,以後在自己的四合院裏整個私人的博物館,將自己的收藏品放到裏麵,再搞個最先進的防盜係統,這樣就不怕偷了,不僅氣派,而且也安全,以後朋友來了要參觀,也更加方便啊。

    樸老板死死盯著那罐子看了幾眼,最終搖了搖頭,正如張天元所說,越是這個時候,越是要放平心態,否則的話,真得是回急出毛病來的,那可是對誰都不好啊。

    張天元將罐子收了起來,然後扣上了竹籃子的蓋子,他可不想太惹人眼了,因為清洗過後的那罐子,實在太招人了。

    樸老板想要轉換心情,所以看了一眼那個“蕭何月下追韓信”的梅瓶,心中暗道:這人其實眼光也不怎麼樣,就是運氣好罷了,他買的那梅瓶,肯定是個高仿。

    “張先生,那個梅瓶是高仿吧?”樸老板笑著問道。

    “我就是隨便玩玩,也許是吧。”張天元可不想再刺激這位了,要是把這位給刺激瘋了,那就不好收場了。

    樸老板頓時得意了起來,說道:“元青花瓷開辟了華夏素瓷向彩瓷過渡的新時代,其富麗雄渾、畫風豪放,繪畫層次繁多,與中.華民.族傳統的審美情趣大相徑庭,實在是華夏陶瓷史上的一朵奇葩。近年來,隨著元青花‘鬼穀子下山’大罐在海外市場天價拍出,國內外收藏領域掀起了一股瘋狂的元青花熱潮。熱潮之下,難免泥沙俱下,出現了一些收藏誤區,你可不要進了這個誤區啊。”

    “哦,怎麼說法?”張天元對於元青花接觸比較少,至於收藏。那更是一個都沒有,這誤區究竟是什麼。他還真想知道。

    “這第一個誤區,那就是認為‘遍地國寶’!元青花收藏熱的興起。使得近年來你們國內出現了大量的‘元青花’,有的甚至是成百件現身,一些‘元青花’愛好者驚呼:遍地國寶!果真如此嗎?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委員、石頭城博物館研究員,被稱為學界‘泰鬥’、‘青花王子’的張卜生認為:‘目前全世界元青花瓷器的真品隻有300件左右,人物紋元青花隻有9個。’事實上,隨著元青花收藏價格的直線上升,社會上出現了大量的高仿,元青花收藏市場秩序混亂,魚龍混雜。‘遍地國寶’一說明顯帶有盲目樂觀之弊。”

    “嗯,這個我懂,元青花目前發現的也就那些而已,遍地國寶自然是不可能的。”張天元對此深以為然。

    “第二個誤區就是過分追求‘天價瓷器’!2005年7月,元青花‘鬼穀子下山’大罐拍出萬英鎊,約合2.3億元rmb的成交價,相當於整整兩噸黃金!元青花身價果真如此之高嗎?完整的元青花存世量稀少,這是不爭的事實,但元青花畢竟是瓷器。對於瓷器的收藏,人們更應該著眼於它的文化、曆史、藝術和科技,而不應以收藏為平台去炒作它的經濟價值。作為元青花的愛好者或收藏者,應將研究元青花視為增添生活樂趣、豐富精神世界、開闊眼界、增長學識的一種途徑。‘一夜暴富’的心理必將毀了元青花和收藏者本身。”

    “對對對。這個在下是深表同意,所以這個元青花梅瓶,在下不過是覺著漂亮買的。絕對沒有覺得可以賺大錢的意思。”張天元解釋道。

    “第三個誤區那就是認為‘紋飾單一’。有人認為,元青花的主體紋飾以生物類為一統天下。如牡丹花紋、蓮花紋、菊花紋、鬆竹梅紋、月梅紋、龍紋、鳳紋、麒麟紋、魚藻紋、鴛鴦臥蓮紋、孔雀紋、鹿紋、海馬紋等。其實,除此之外。元青花的主體紋飾還有人物類。據張卜生先生介紹,在全球目前僅有的幾百件元青花瓷完器中,隻有不到30件繪有人物形象,你們國家僅保留有八件,分別藏於蘇江、西廣、南湖、北湖、西江、東廣和港城的專業收藏機構:鬼穀下山罐、尉遲恭單騎救主罐、昭君出塞罐、錦香亭罐、周亞夫細柳營罐、西廂記罐、百花亭罐、三顧茅廬罐。但也有些專家認為,除此之外還有‘唐太宗’、‘追韓信’、‘項莊舞劍’、‘負荊請罪’、‘薑太公’等,並有實物為證。”

    “追韓信就是指的這個梅瓶上的圖案吧。”

    “嗯,沒錯,確實是那個,不過我聽說真品在石頭城博物館呢。”樸老板有點不屑地說道:“元青花不太可能出現重樣的,而石頭城博物館那件已經被專家鑒定為真,你這件就極有可能是假的了。”

    “不說我這個,說說還有別的誤區嗎,鑒定上麵的。”張天元不想和樸老板糾結梅瓶的事兒,是不是真的,他現在都不在乎了,反正就算是真的,他也不會賣的,留著自己收藏多好。

    “現在的鑒定啊,太過細微了。所以這最後一個誤區,就是鑒定細微!有些專家在鑒定元青花時,喜歡看細枝末節,如氣泡、筆觸等,而忽視了元青花的整體。其實,元青花紋飾精美,富麗雄渾,場麵宏闊,設計飽滿,具有強烈的美學效果和時代風格,它的美是整體的美、宏觀的美,而非一點一末的美,過分注重細枝末節,無異於肢解了元青花本身所承載的藝術。”樸老板鏗鏘有力地說道。

    “說得好,說得太好了,的確是這樣的,元青花的美,怎麼能僅僅限於那些細枝末節呢,這簡直違背了元青花整體美學的特點嘛。”張天元衝樸老板豎起了大拇指。

    “可惜說得好不如做得好啊,目前我還是一件真正的元青花都沒弄到手,可惜啊。”樸老板那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道。

    正說著話,門外走進來一個人,訝然看了張天元幾人一眼,隨即才對樸老板說道:“樸老板,上次托你給我寫個匾額來著,你一直拖著啊,今天總有時間了吧?”(未完待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0-1 10:07
正文 第三零五章 草聖張旭




    樸老板看到這人,無奈歎了口氣道:“老兄啊,不是我不肯幫你,就我那字,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的,你們國家書法大師多得是,為什麼非得來求我呢?”

    那人卻笑道:“您就別謙虛了,那些大師我哪請得起啊,您的字絕對沒問題。”

    樸老板苦笑著看向了張天元道:“張先生啊,您看,這位杜老板已經來求了我四五次了,我總是推脫,因為實在是寫得不好,怕被笑話,這一次實在推脫不過了。”

    “杜老板是做什麼生意的?”張天元好奇地問道。

    “主要是賣毛筆,不過也有硯台、筆洗、墨彩、紙張等等,我那就是文房四寶的店鋪,叫‘雅人來’。”杜老板也是個爽快人,並沒有因為張天元年紀小就輕視,而是很高興地說道。

    “正好,我最近也打算寫點字,我那四合院將來是要多掛上一些墨寶的,現在就缺好的毛筆。”張天元起身笑道:“樸老板,不如我們一起去吧,我也好湊湊熱鬧。”

    “也罷,我今日就獻醜了,張先生懂書法吧?”樸老板雖然嘴上這麼問,可是心裏頭卻覺得張天元不太可能懂書法,自己好歹有一件事情比這年輕人強了。

    張天元倒是沒說什麼,隻是笑了笑,卻不想歐陽曉丹先開腔了:“要說書法字畫,他可是比誰都懂,他沒有自成一家的畫風和筆法,但是卻能臨摹古代大家的書法和字畫,而且惟妙惟肖。”

    “哦。原來是這樣啊,能臨摹也是件好事嘛。”樸老板並沒有覺得臨摹有什麼了不起的。很多書法大師一開始那都是臨摹別人的字的,隻是有些人形成了自己的風格。所以堪稱大師,而有些人則沒有成為大師。

    在他看來,張天元這個年齡的人,對書法也就玩玩而已吧,不會有什麼太擅長的東西。

    幾個人起身朝外麵走去,路上,樸老板似乎還是對那成化青花瓷念念不忘,遞給了張天元一張名片,笑道:“張先生。如果真得想要出售的話,一定要先來找我啊。”

    張天元接了名片,然後收到了自己的口袋裏,他也有意認識這個樸老板,所以並未將話說死了,就道:“好吧,如果我真的要出售,就一定先找樸老板,這個是我的名片。”

    張天元的名片上有很多頭銜。不過最實在的,還是神羅穀藝術集團董事長,以及國家玉石珠寶協會高級顧問這兩個頭銜。

    “原來張先生就是神羅的董事長啊,早就聽說那個董事長年輕有為。可是卻也沒想到,居然這麼年輕啊!”樸老板是真得震驚了。

    而對於國家玉石珠寶協會高級顧問那個頭像,他就更是驚訝了。一個年僅二十五歲的年輕人就能做高級顧問,他到底肚子裏有多少墨水啊?

    幾個人一邊走著。一邊聊著,沒幾十步。就已經到了“雅人來”門前。

    看到那店,歐陽曉丹有些驚訝地說道:“這家店我來過啊,原來的主人不是一個女人嗎?而且賣得好像也不是文房四寶啊,聽說生意挺火的,怎麼就賣了呢?”

    杜老板歎了口氣道:“那個傻女人給人騙了啊。”

    “怎麼回事?”歐陽曉丹身為警察,一聽說有人被騙了,這一下子正義心就泛濫了。

    “我跟那女的是同鄉,早勸過她不要跟那些野男人來往的,可她非不聽,非要給孩子弄個什麼帝都戶口,結果被人騙得慘兮兮的,現在隻能求助於法院,無暇開店了,我為了幫她,就把這店盤下來了。”杜老板無奈地說道。

    “哎呀,你這人急死人了,就不能說的詳細一點嗎?”歐陽曉丹一遇到這種事情,那就無法冷靜了。

    杜老板將幾個人領進了雅人來,倒了幾杯茶,這才說出了事情的原委:去年,那個從南潯來的女人與跟她鬼混了幾年的‘帝都鴨’商定,用那男子的帝都戶口,申請購買了一處經濟適用房,四十多萬塊錢的購房款全部由女方支付。房子到手後,那男的卻另外帶了一個女人住進去。

    南潯女人一個人覺著勢單,便打電話從老家招來放暑假的兒子,一起找上門去。沒想到人家根本不含糊她娘兒倆,強龍還鬥不過地頭蛇!你說我這房子是用你的錢買的,好,拿證據來呀!那男的還翻開房產本給幾個圍觀的人看:“上麵明明寫著戶主是我,你想訛我嗬?沒門!你這鄉巴佬、瘋婆子!”南潯女人向圍觀者哭訴被騙經過,一大半人覺著這種事兒不可能發生,勸她:“好好回家種地去,別用這種損招兒給自己惹事,免得拖累孩子!”隻有一個退休幹部悄悄拉她一邊兒說:“去法院……”

    “無恥!敗類!要是老娘遇到了這個王八蛋,一定把他的老二給剪了!”歐陽曉丹聽完這事兒,就已經氣得不行了,憤怒地大罵道。

    “幾年的積蓄全都完蛋了,四十多萬!回我們老家夠建三棟樓房……用你們帝都人的話講,她就是一個傻比!”杜老板用一聲“京罵”表達了對自己同鄉的高度“同情”。

    張天元聽得出來,這個杜老板是很同情那個女人的,隻是實在覺得氣不過,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她是受害者啊,你怎麼能這麼說?”歐陽曉丹卻不樂意了。

    “她不是傻比是什麼?我給她說過多少次了,那個男的不是好東西,而且你買房子,你最起碼也要把自己的名字寫上去吧,假結婚都行,那樣也有證據,可是現在倒好,法院都未必認她的事兒。”杜老板氣惱道。

    “好啦好啦,不說那不開心的事情了,杜老板。你不是讓樸老板給你寫字嗎,要寫什麼?”張天元問道。

    他不想糾結那些破事兒。他又不是警察,更何況那故事裏的女人的確有一半是自找的。他也同情不起來,隻是有點厭惡那個“帝都鴨”而已。

    “哦,要寫的是一副對聯,我準備掛在門外的。‘放眼櫥窗,盡是文房四寶;興懷風雅,廣交學海眾儒。’然後橫批就是‘雅人來’,還不錯吧?”杜老板心情好了不少,笑道。

    “嗯,這對聯雖然不能說太文雅。但卻很通俗易懂,大家一看,就知道你這店裏是賣什麼的了。”張天元讚道。

    “是吧,是吧,我就說不錯吧。”杜老板很高興地說道。

    樸老板不是很懂對聯,不過既然人家讓他寫,那他也就寫了。

    在樸老板動筆的時候,杜老板又對張天元說道:“張董事長,我兒子對您可是崇拜有加。您不如也留下墨寶吧。”

    “崇拜我?”張天元有些納悶。

    “張董事長您不知道,我那兒子現在就在您的技術學院學習呢,回來告訴我說,隻要是從您那兒學院合格畢業的人。出來之後工資最少五千,之後幹得好就會漲,比很多大學都好得多。您不是在學院的開學典禮上講了話嗎,他特別佩服。”杜老板說道。

    “哈哈。這倒是巧了。那好吧,你看寫‘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如何?”

    “行,行,就這句,就這句。”杜老板急忙點頭道。

    “你兒子喜歡誰的字?”張天元問道。

    “我兒子沒有特別喜歡的,不過我比較喜歡草聖張旭的字,您能臨摹嗎?”杜老板問道。

    “張旭以草書著名,與李白詩歌,裴旻劍舞,稱為‘三絕’。詩亦別具一格,以七絕見長,與李白、賀知章等人共列飲中八仙之一。與賀知章、張若虛、包融號稱‘吳中四士’。書法與懷素齊名。

    性好酒,據《舊唐詩》線裝本的記載,每醉後號呼狂走,索筆揮灑,時稱張顛。實也說明他對藝術愛好熱狂度,如民間說的‘入迷’。他從擔夫爭道、歌女舞劍上獲得書法的變化意蘊;又在‘縱使晴明無雨色,入雲深處亦沾衣’兩句詩中,揭開了自然界的秘密,他確實能把生活和藝術打成一片。被後世尊稱為‘草聖’。”張天元笑了笑道:“此人書法瀟灑,人也活的瀟灑,那我就為你臨摹他的字吧。”

    聽到張天元要臨摹草聖張旭的字,一旁的樸老板忍不住停下了手中的筆說道:“張旭書**力深厚,並以精能之至的筆法和豪放不羈的性情,開創了狂草書風格的典範。杜甫入蜀後,見張旭的遺墨,萬分傷感,寫了一首《殿中楊監見示張旭草書圖》,詩中曰:斯人已雲亡,草聖秘難得。及茲煩見示,滿目一淒惻。想要臨摹他的字,沒有個幾十年的功夫是不行的,張先生,不是我瞧不起你,真得,我覺得草書是最難臨摹的一種了,楷書倒還好些。”

    張天元看了看樸老板的字,覺得的確有幾分古風,不過略顯呆板,雖說那字倒是自成一體,但和古人書法比起來,實在差了太遠了,他並不想打擊樸老板,但他一直覺得,這種自以為有創新,其實卻是丟掉了先人精華的創新,不僅毫無意義,而且還是倒退。

    他隻是笑了笑道:“我當然明白,張旭的作品落筆力頂千鈞,傾勢而下,行筆婉轉自如,有急有緩地蕩漾在舒暢的韻律中。他的字奔放豪逸,筆畫連綿不斷,有著飛簷走壁之險。草書之美其實就在於信手即來,一氣嗬成,給人以痛快淋漓之感。傳說張旭每當靈感到來,就把宣紙鋪在地上,用長發作毛筆,直書狂草,猶如醉酒當歌,是那樣的灑脫自在。在他的狂草書作品中,精到的筆法對書法形式和點線運動節律的控製力表現出了高度的藝術境界。這是以氣魄和靈性創造了草書藝術的完美韻致。這樣的書法,的確難以臨摹,但我還是有些信心的。”

    “哦,那我倒是要見識見識了。”樸老板幹脆放下了自己的筆,因為此時他已經無心繼續寫字了,隻想看看張天元到底是怎麼把張旭的那種書法神韻給展現出來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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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零六章 非人力所為



  張天元見樸老板非要見識一下自己的書法,心道正好讓你這個韓國人掌掌眼,看看我們古代先賢的書法是個什麼韻味。

    他看了一眼牟瑩,臉上露出了笑意。

    牟瑩當然猜出了他這微笑地意思,急忙護住自己的頭發說道:“你可別打我頭發的主意。”

    張天元嘿嘿笑道:“我怎麼敢用你的頭發去寫字啊,回去還不被剛子扒了皮啊。”他又看向了周圍,發現門旁邊有一個拖把,應該是新買來沒多久的,便對杜老板說道:“那拖把可否借我一用?”

    “張董事長不用筆嗎?”

    “用筆何以顯出張旭書法的精妙,我就用那拖把,你給我找一張大一點的紙來鋪在地上,我來寫。”張天元將袖子一挽,說道。

    他今個兒是真高興的,不僅是因為撿到寶了,更重要的是,他還是頭一次聽到有陌生人說崇拜自己的,這份虛榮心,也讓他頗為滿足啊。

    杜老板辦事很利落,畢竟是文房四寶的商店嘛,找紙非常容易。

    此時門外已經聚集了一些看熱鬧的人,這些人本來是在附近溜達的,忽然聽說有人要用拖把寫字,一下子就都圍了過來,隻可惜門就那麼大,而杜老板又擋在門外不讓進來,他們也就隻能透過玻璃窗戶往裏麵看了。

    張天元取來拖把,在墨汁中蘸了蘸,那墨汁是直接放在一個陶瓷大盆裏的,不然沒法用啊。

    他深吸了一口氣,而後落筆提氣。在地氣的幫助之下,那“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兩行字躍然紙上,竟是一氣嗬成。用筆肥厚,字勢橫壯。

    “好!好字!好字啊!當真伏如虎臥、起如龍跳、頓如山勢、推如泉流!”樸老板讚歎不已,心下也有些慚愧起來,之前還瞧不起張天元來著,可是此時再看張天元的書法,那簡直是把張旭的神韻全都注入字中去了。

    “可惜了,這幾個字太少了,無法顯示出張董事長的功底啊,倒不如學張旭直接寫那《古詩四帖》如何?”杜老板建議道。

    張天元其實也有這個意思。不過《古詩四帖》字比較多,再用拖把就不好了,所以他選了一杆比較粗的毛筆,然後寫了起來。

    這當然不是送給杜老板的,而是他準備裱好了之後拿回去掛在自己家裏。

    反正既然已經動筆了,趁著還有感覺,寫下來正好。

    《古詩四帖》全卷書古詩四首188個字:“東明九芝蓋,北燭五雲車。……一老四五少,仙隱不別可。其書非世教,其人必賢哲。”

    張天元寫下這188個字,依然是不帶停的,直接一氣嗬成。簡直就如同是張旭再生一般。

    “妙啊妙啊!通篇氣勢磅礴,布局大開大合,落筆千鈞。狂而不怪,書法氣勢奔放縱逸。如。六行八句:‘漢帝看核桃,齊侯問棘花’。筆畫連綿不斷,運筆遒勁,圓頭逆入,功力渾厚。又如,九行,‘應逐上元酒,同來訪蔡家’,字裏行間內蘊無窮,古趣盎然,充滿張力磁性。行筆出神入化,給人儀態萬千之感,筆斷意連,令人遐想無限。再如,十三行,‘龍泥印玉簡,大火煉真文’,筆法字體方中有圓,書寫中提按、使轉、虛實相間。縱觀通篇結字雋永,章法嚴謹、行間布局疏密呼應、錯落有致、剛柔相濟、渾然一體。無論從通篇還是從局部單字來看,都會被流動、曲折,藏鋒使轉直入,動人心魄的陽剛線條所打動。如果沒有高超的藝術修養,沒有成竹在胸的功底是書寫不出來如此巧奪天工的完美巨作。佩服佩服,在下真得是佩服得五體投地了!”樸老板雙腿一軟,直接就跪倒在了地上,他一直竊以為自己的書法已經超越了華夏很多的書法大師,正沾沾自喜呢,卻沒想到區區一個張天元,就令他完全失去了鬥誌。

    “明人本道生雲:張旭草書‘行筆如空中擲下,俊逸流暢,煥乎天光,若非人力所為’,我看張董事長有點張旭再生的感覺啊,你們都姓張,該不會原本就是親戚關係吧?”杜老板也訝然問道。

    “那怎麼可能,我不過是從小臨摹而已,再加上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天分,也就有了今日這草書。”張天元急忙謙虛道。

    “這個什麼張旭隻會寫草書嗎?我都看不懂寫了什麼。”歐陽曉丹歎了口氣道。

    “那倒不是,張旭的書法,始化於張芝、二王一路,以草書成就最高。他自己以繼承‘二王’傳統為自豪,字字有法。他的楷書端正謹嚴。規矩至極,黃山穀譽為‘唐人正書無能出其右者’。若說他的楷書是繼承多於創造,那麼他的草書則是書法上了不起的創新與發展了。如此創造出瀟灑磊落,變幻莫測的狂草來,其狀可謂驚世駭俗。韓愈說:‘旭善草書,不治他技故旭之書,變動如鬼神,不可端睨。’顏真卿曾兩度辭官向他請教筆法。其實我這草書,不過也就是繼承而已,根本毫無創造可言,談不上什麼了不起的。”張天元笑著解釋道。

    “張董事長你真得是太謙虛了,謙虛過分可就是驕傲地表現哦。”杜老板笑道。

    “他真有那麼厲害?”歐陽曉丹歪著腦袋問道,她反正不懂書法,隻是覺得那草書寫出來飄逸灑脫而已,真正欣賞起來卻不懂了。

    樸老板想了想道:“這樣說吧,張旭的草書看起來很顛狂,但章法卻是相當規範的,他是在張芝、王羲之行草的基礎上升華的一種狂草。細觀察其書體絕無不規則的塗抹,很多細微的筆畫、字間過渡,都交代得清清楚楚,絕無矯揉造作之感。張旭的草書是在激越情感牽動下促使節奏加快。似金蛇狂舞,又如虎踞龍盤。表現一瀉千裏之勢。由於在線條的動蕩和質感上加入了盛唐的藝術氣息,從而形成了自己獨特狂放的草書風格。而你這位朋友張先生的草書。則完全表現出了張旭草書的那種風格特點,忠實呈現啊。”

    “那不是山寨嗎?”

    “不不不,這個跟山寨不一樣,這是古人書法的重現,在我看來,我倒是希望張先生不要自己創新,就按照張旭的風格來寫字,會更好一些,就算張先生有了創新。反而會失去張旭草書的風格,那就得不償失了啊。”樸老板搖頭道。

    “這樣啊。”歐陽曉丹若有所思地說道。

    “你不知道,草書作為藝術來說,除具書法普通共同特征外,還具有音樂特征,音樂是通過各種音符的順序作和諧的各種變化,產生旋律來完成的。而書法也是以簡單筆墨書寫出帶有生命力、節奏感的線條。依靠筆順,字勢,在時間的推移中作各種輕重、緩急、枯潤等多樣統一的和諧變化而完成的。有人把書法比做無聲的音樂。認為可以從作品中體會到音樂節奏的跳躍,這正是書法時間性的種種特征造成的。而這種特征在各種書體中以草書表現得最明顯。因為草書在連綿不斷的書寫過程中一次性的時間要求最強。如果一個現代人非要將古代的經典音樂改得亂七八糟,你覺得好嗎?”樸老板又舉了例子說道。

    “不好。”歐陽曉丹搖了搖頭道:“我覺得古典音樂還是原汁原味的號,古代的畫作也是一樣。如果改了,哪怕是改得更好了,那也會失去原有的韻味的。”

    “這就對了。這就是我為何會如此稱讚張先生書法的原因。”樸老板感慨道:“張先生,這幅字不如送給在下算了。您有這麼好的書法,自己可以找時間再寫嘛。不,說錯了,不是送,在下願意花十萬塊來買,您意下如何?”

    “不是吧,他的字能值十萬塊?”歐陽曉丹更驚訝了。

    “對不起了樸老板,我這字不準備賣,如果要賣的話,十萬塊是拿不下來的,說句不好聽的話樸老板,我這字如果說寫上張旭的名字,直接放到拍賣會上去拍,那應該能拍出很高的價吧?”張天元笑道:“當然,咱不能做違法的事情,但如果十萬塊就賣了這字,以後來請我寫字的人就太多了,我寫還是不寫?”

    如果說這是以前的張天元,他肯定會賣的,畢竟那時候他沒錢,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十萬塊對他來說真不算什麼,他可不想降低自己的書法價值,畢竟當今世界,還沒有任何一個人可以像他這樣,完美重現古代大書法家的真跡的。

    就算是模仿得最好的,也隻是徒有其形而已,根本沒有神韻,真正熟悉書法的人,一看便能分出真假,但張天元如果作假,別人根本就看不出來,隻是這種違法的事兒,他不想做而已,畢竟他有正經的收入,如果還貪得無厭做這種事兒,一旦栽了,那就得不償失了。

    而如果說送給樸老板的話,兩個人的關係並不是那麼熟,這和之前送給杜老板的那兩行字是不一樣的,那個畢竟不是張旭寫過的東西,不可能去造假。

    但《古詩四帖》就不一樣了,這要是被樸老板拿去做了假,自己不就成了從犯了嗎?

    “張先生,我是真得很想要你這副書法啊。”樸老板說道。

    “這樣吧,如果以後樸老板願意,可以拿別的東西來換嘛,比如我沒見過的書法作品,價格高低不是問題,隻要我喜歡,那我還是願意換的。”張天元笑了笑道。

    在古玩圈子裏,有一種很常見的做法,那就是東西之間的交換,即使價格不對等,隻要差不太多的話,雙方收藏方向不一樣,那還是能夠成功交換的。

    張天元曾經聽董學塾董老說過,他和慕容老板就交換過東西。

    慕容老板比較喜歡瓷器,而他則更喜歡書法字畫,當時他那個瓷器大概值三百萬左右,而慕容老板得到的那幅字則隻值二百萬左右,但是董老實在太喜歡那幅字了,於是就用自己的瓷器和慕容老板換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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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零七章 文房佳具



   當時董老和慕容老板交換的時候,說了是一物換一物的,不過因為二人是朋友,慕容老板不願意占董老的便宜,所以最後又補了一百萬錢。

    其實就算他不補,董老也不會說什麼的,這以物易物,本很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的遊戲,吃虧很正常,如果你想得到自已心儀的東西,那麼就得吃點虧。

    畢竟當時董老想要的那幅字,在別的地方是買不到的,別說三百萬,就算是花費一千萬,你也買不到東西啊,那東西就那麼一件而已。

    樸老板聽了張天元的話,也隻能作罷,心中想著要用什麼物件來交換。

    此時,杜老板已經將兩幅字好生收了起來。

    “對了杜老板,你這裏能裱字嗎?”張天元問道。

    “這這兒怕是不行,不過如果張董事長您放心的話,我有個朋友就在潘家園開了個裱字,裱畫的店,我可以拿去讓他幫忙裱好了,您過幾天再來取如何?”杜老板說道。

    “那行,東西杜老板就先收著吧,麻煩您幫我裱好了,這個是我的電話,到時候打給我就行,有勞您了。”張天元笑道。

    “說什麼有勞啊,今兒要不是您來這兒,我這小店也不可能吸引那麼多人。”杜老板高興地說道。

    “是啊張先生,那對聯我看還是由您來寫吧,看了您的字,我實在心中汗顏啊,不敢再動筆了。”樸老板那幅對聯還沒寫完,不過此時卻已經不想寫了,因為實在對比太過明顯,自己都覺得有點自慚形穢了。

    “也罷。就那幅對聯是吧,杜老板你覺得怎麼樣?我用顏公的楷書來寫,既好認,又漂亮。”張天元笑著問道。

    “還要麻煩張董事長將‘雅人來’這三個字也寫上,不然不配對啊。”杜老板搓著手道。

    “也罷!”張天元迅速動手。將那對聯和橫幅寫好了,然後才去洗了手,顯得頗有些成就感。

    杜老板這個時候說道:“張董事長今天是來買文房四寶的吧,我這店裏的東西你隨便挑,就當免費了。”

    “這不好吧?”張天元笑道,讓他來挑。這杜老板一定會哭死的。

    “您隻管挑,我決不要錢。”杜老板很是執著。

    “那也好。”張天元笑了笑道:“論文房四寶,最重要的自然是筆了,筆墨紙硯,筆是排在第一位的,不知道杜老板有些什麼介紹嗎。我對這個不是很了解啊。”

    “如果是用的話,那自然筆排在第一位了,不過如果要說收藏,那還是硯台排在第一位,畢竟容易保存嘛,實際上‘文房’之名,起於我國曆史上南北朝時期。專指文人書房而言,以筆、墨、紙、硯為文房所使用,而被人們譽為‘文房四寶’。文房用具除四寶以外,還有筆筒、筆架、墨床、墨盒、臂擱、筆洗、書鎮、水丞、水勺、硯滴、硯匣、印泥、印盒、裁刀、圖章、卷筒等等,也都是書房中的必備之品,張董事長要不幹脆全買了算了,我這裏可是都有的。”杜老板笑著說道。

    “也罷,筆墨紙硯我自己來挑,其餘的就有勞杜老板幫忙了,我不要收藏。要的是實用,好嗎?”張天元問道。

    “那不是問題。”杜老板點頭道。

    “那就多謝了。”

    張天元笑了笑,便自己去挑文房四寶了,而杜老板則開始為他挑選其餘的文房用具,張天元買這些東西要是送人的話。隻需挑選其中一樣其實就可以,關鍵他買這些東西是要自己用的,所以肯定還是要實用為好,而且一定要齊全,畢竟他不僅要寫字,還要作畫。

    歐陽曉丹有些無聊,因為她不懂這些,所以幹脆坐在一旁玩起了手機,而牟瑩則和張天元一起挑了起來,她對這個,似乎很是精通。

    古代文人最常用的毛筆一直居於文房四寶之首,如今逐漸成為人們收藏和鑒賞的古玩。

    今人鑒筆以收藏為主,賞毫更賞管。筆毫堪以圓潤為美,而古時毛筆之製重在毫,而毫則易毀,如今多為筆管遺留,所以,時下毛筆收藏和鑒賞的重點,還是那些裝飾意味濃厚的筆管。

    毛筆收藏價值要點:漆製的看工藝,瓷製的看花紋,玉製的象牙的看雕工;是民間製作還是宮廷禦製;是否有製筆名家刻款;是否有名人的題款,結合這些,才能對古筆年代準確判斷。

    “毛筆可是是我國古代的傳統書寫工具啊,更是古代文人博功名、奪魁首、取狀元之利器,前人重筆,所以它一直居於文房四寶之首。毛筆製作工藝曆經了千年的改進,日臻完善和精美,然而隨著社會生活的不斷更新,逐步退出人們的日常生活,如今卻逐漸成為人們收藏和鑒賞的古玩,說起來,這也是有些令人感慨,不知道日後我們現在用的鋼筆、圓珠筆,會不會也成為收藏品了。”張天元一邊選,一邊說道。

    “張先生還懂毛筆收藏?”樸老板就一直沒有走,他也坐在一旁喝茶呢,此時聽到張天元的話,忍不住說道:“這毛筆收藏究竟要講究些什麼啊?”

    “這得先從毛筆的構成說起,毛筆主要由筆毫、筆管兩個部分組成。古人鑒筆以實用為主,常以筆毫分優劣,凡筆頭毛色光潤,渾圓壯實,筆鋒尖銳,美觀挺拔,尖、齊、圓、健四德皆備者為妙筆;而筆管,不論宋代之玉、明代之瓷、清代之象牙,雕刻雖精美,但重力不勻,在書寫上均不如竹製適宜。而今人鑒筆以收藏為主,賞毫更賞管。筆毫堪以圓潤為美,或如雨後破土之春筍,或似含苞欲放之玉蘭,純淨秀美中都能給人以一種賞心悅目的快感;毛筆之製重在毫,而毫則易毀,如今多以筆管為遺留。時下毛筆收藏和鑒賞的重點還是那些裝飾意味濃厚、色彩絢麗、內容豐富的筆管。”張天元因為記憶力好,所以看過的東西,那基本就是過目不忘的,如今再加上地氣對身體的改造,如今記憶力更好了。那真得就是看一遍就能完全記住了。

    “這裏麵還有這麼多名堂?”

    “那是,古往今來,自從筆管成為鑒賞和珍藏的對象後,人們便常以珍寶珠玉製作筆管,用以獲取裝飾之美或誇耀其財勢和地位。現今保存下來的筆管多數是瓷的、玉的、漆的,少許還有金屬的和象牙的。因為材質都比較昂貴,加上存世量不大,所以說收藏價值都不低。再者,古代的工匠們在毛筆管不及寸的圓周上,巧妙地鐫刻上山水人物、花鳥竹石、亭台樓閣,表現了獨特的裝飾趣味。堪比書畫精品。”張天元點了點頭道。

    “筆管鑒藏,首先得看材質是否珍稀。筆管的材質種類較多,玉材質高價貴;瓷製的受追捧,且易保存,但價格也相對較高;另外,象牙、漆製的因稀少價格也不菲。其次得看製作是否精致。漆製的看工藝,瓷製的看花紋。玉製的象牙的看雕工,隻有結合這些特點才能對古筆的年代進行準確的判斷,同時分清是民間製作還是宮廷禦製;而後再著眼於筆管的裝飾,看其是否有製筆名家的刻款,是否有名人的題款,這些對毛筆的收藏價值來說都是不可少的。

    還值得一提的是,鑒賞毛筆最後還得看筆毫的損壞情況。盡管原裝的筆毫很少有保存完好的,甚至不少筆毫還是後來配上去的,但是,筆毫對價格的影響卻是不容忽視的。如果筆管很好。筆毫也不錯,那就完美無缺了,收藏價值也會大大提高。毛筆用於書寫文化,其本身也包含文化,鑒筆其實也是在鑒別文化。如果收藏者碰巧收藏了一件古代文人名士的毛筆。那可真算得上是三生有幸了。”

    “原來如此啊,沒想到這小小的毛筆,居然也有這麼多收藏上的講究,今日我可算是受教了啊。”樸老板點頭道。

    張天元說話的時候,手並沒有停著,因為毛筆不好保存,所以古代的好玩意兒要留到現在不容易,所以張天元壓根就沒想著去整什麼古董,他選了幾支現代製造的毛筆,製作非常精良,雖然不能作為收藏品,不過寫東西那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選好了筆,接下來就是墨了。

    墨給人的印象似稍嫌單一,但卻是古代書寫中必不可缺的。借助於這種獨創的材料,我國書畫奇幻美妙的藝術意境才能得以實現。墨的世界並不乏味,而是內涵豐富。作為一種消耗品,墨能完好如初地呈現於今者,當十分珍貴。墨的製作非常講究,選料純正加工精細,上等的墨極為細膩、香醇.而細膩的程度主要取決於加工時搗件的次數,搗杵次數愈多愈細膩,據說一臼搗杵有上十萬次的。

    現在小孩子練習書法,用的都是墨汁,那東西其實並不好,真正懂書法的人,那自然是要選擇一塊好墨的。

    書畫用墨有兩類:鬆煙墨和油煙墨。

    晉代的衛夫人在《筆陣圖》中談道:“其墨取店山之鬆煙,代郡之鹿膠,十年以上強如石者為之。”北魏賈思勰《齊民要術》中也詳細記述了墨的製作工藝。油煙與鬆煙取煙的材料不同。在氧氣不足的情況下,油料不能充分燃燒便形成了煙灰,以此煙灰加工製成的墨就是油煙墨。宋趙彥衛在《雲麓漫鈔》中談道:“邇來墨工以水槽盛水,中列粗碗,燃以桐油,上複覆以一碗,專人掃煤,和以牛膠,揉成之。其法最快便,謂之油煙。”沈括在《夢溪筆談》中也記述了鄜延路所產石油製墨的情況,“延川石液”墨就是他創造的。宋代著名的油煙墨是由胡景純所製的“桐花煙”墨。

    “牟瑩,你知道如何選擇好墨嗎?”張天元對墨不是很了解,於是問道。

    牟瑩想了想道:“其實這個問題的答案,古人已經給我們了。曆來書畫家都十分重視選墨,並為我們提供了豐富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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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零八章 四友讚



    明代方瑞生在《墨海》中論及好墨的標準為:“黝如漆,輕如雲,清如水,渾如嵐。”具有“香如捷好之體”,“光如玄妻之發”。

    顧鄰初的《論墨》也論及選墨的要求為:“色黑如漆,光明可鑒,質極輕清,具有自然之馨,才能入紙不沁散,筆不阻滯,暑天膠性不潤,寒天膠性不介。”

    從以上的理論中我們可以得到啟示,選墨應從色、膠、質等幾個方麵來鑒定。首先要色黑如漆,墨僅僅黑是不夠的,且要有光澤。“紫光為上,黑光次之,青光又次之。”

    明代陳繼儒《妮古錄》論定墨的質量還要看膠的配比。墨膠過重,行筆便阻滯不暢;膠量過輕,著墨不固,裝裱時著水即滲化。此外,墨的質地細膩與否也是重要的方麵,墨質細,書畫時墨韻才能充分地顯示出來。

    有了選墨的標準,那就容易多了,憑著張天元那雙眼睛,絕對不會選錯的。

    本來還打算挑一挑硯台和紙呢,正好杜老板已經將其餘的東西都選好了,張天元也覺得有些累了,便直接讓杜老板幫自己選擇硯台和紙。

    杜老板吩咐自己的夥計幫張天元將其餘東西先打包裝好,然後問道:“硯台被古人譽為‘文房四寶之首’。我們這裏有最著名的是東廣肇慶的端硯、安州的歙硯、東山魯硯、西江龍尾硯、晉州澄泥硯,不知道張董事長需要哪樣的?”

    “硯台怎麼個講究法?”張天元問道。

    杜老板回答道:“硯台的講究的是:質細地膩、潤澤淨純、晶瑩平滑、紋理色秀、易發墨而不吸水。有的有乳,有的有眼,有的有帶,有的有星,大約產於有山近水之地為佳。如端硯之出於斧柯,浴在江渭端溪之渚坑中。石佳還須工精,硯台的雕工製作早已形成了一門藝術,從取石、就料、開型、出槽、磨平。雕花等都可運其匠心。有的精品硯已不實用,以其名貴隻能作古董觀賞、珍藏,而舍不得濡水發墨了。硯的名貴,有以石質貴者,有以製作貴者,有以名人用而貴者等等。”

    “我呢就一個意見,要好用。實用,漂不漂亮倒在其次,畢竟我是買來用的,而不是欣賞的。”張天元想了想道。

    “好嘞,這個沒問題了,那紙呢?”

    “紙我更不懂了。這要麻煩杜老板了,我需要的紙,一部分用來寫字,另外一部分則用來繪畫,你替我選吧。”張天元以前寫字、作畫,用的材料那都是現成的,所以他自己其實並不懂這些。

    “在書法界一直有‘安宣。湖筆’之說,顧名思義,就是安州的宣紙+南湖的筆,但是具體到實際書作當中,就因字體而異了,一般鋼筋有力的字需用‘軟筆’如羊毫,飄逸靈動的字體用‘硬筆’如狼毫。至於宣紙嗎,有生宣。熟宣,半生不熟的宣紙,區別在於吸水性上,一般‘安靜的字’選用吸水一般的宣紙,‘活潑的字’選用吸水性較好的熟宣,或半生不熟的宣紙!”杜老板說道。

    “那都給我選一點吧,我臨摹書法。軟硬兼施,字也時而活潑,時而安靜,如果隻是一種紙。怕是不夠的,對了,如果可以的話,麻煩給我標出來,免得以後弄錯了。”張天元還真不知道,這紙裏頭居然還有這麼多學問。

    “繪畫用紙呢?不會和書法一樣吧?”一旁的歐陽曉丹問道。

    “寫意花鳥山水畫和工筆花鳥山水畫需要使用不同的紙張,寫意要求生宣紙,工筆要求熟宣紙,市場上生宣紙的品種多,選擇性強,而熟宣紙由於使用量較少,所以它品種少,很難找到輕薄細潤,有彈性和韌性,不能漏礬的熟宣紙。特別是現代注重肌理製作的工筆花鳥畫,對紙張就有更高的要求,市麵上很少有符合要求的紙張可買,隻有自己動手加工製作,才能稱心如意。”杜老板解釋道。

    “還真是挺麻煩的,就沒有什麼都能畫的紙嗎?”歐陽曉丹又問道。

    “其實吧,一般的宣紙就可以作畫,不過不同的原料、不同的製作工藝和不同的產地都產生了性能各異的紙張,使用時還是應該根據習慣和需要,選擇不同的紙張,不然真就糟蹋了畫家的才能了。”杜老板笑道。

    “真麻煩!”

    “這做藝術的,可不能嫌麻煩啊,說到底。現代工業發達,各種性能、質地的紙張數不勝數,但是,國畫要想保持其特有的民族個性,隻有我國特有的宣紙畫絹才能充分體現。國畫的用紙畫絹品種很多,性能各異,隻有充分了解了它們的品質特性,才能駕馭自如,得心應手,這個事兒還真就得麻煩很多,我想張董事長也不用一次就全買了,反正我們這店就一直在這兒,如果張董事長還需要的話,隻管給我打電話,我可以派人給您免費送過去啊。”這杜老板倒是會做生意,一看張天元那就是個不吝嗇錢的主兒,立馬就拉起了客來了。

    “我就是想知道,這選個紙都這麼麻煩,古人到底是怎麼作畫的啊?”歐陽曉丹最怕麻煩,所以她才不喜歡化妝,也不喜歡留長頭發,更不喜歡穿那些很是複雜的衣服。

    “宣紙是我國特有的繪畫和書法載體,它的曆史悠久。雖然史書上一直認為,漢代的蔡倫發明了造紙術,但現今的考古發現將造紙的曆史往前推了數百年。原始紙張的質地非常粗劣,使用的原料一般都是以麻、藤等為主,直到魏晉南北朝時,還基本以麻布、麻鞋、魚網等廢料經過再加工生產紙張。因為原料和製作工藝的限製,當時的紙張纖維粗、紙質厚、色黃,還不能作為繪畫的載體,所以,當時的繪畫都是描畫在絲織品上。”杜老板解釋道:“那個時候的人畫畫不僅是麻煩,而且還非常昂貴。”

    “我記得宣紙發展到唐代,雖然還較粗糙,厚薄不均,但它已采用流水漂白法將紙張上的黃色素脫掉。紙張白潔,已具備了作為繪畫載體的必要條件了吧。唐代張彥遠在《曆代名畫記》中就寫道:‘好事家宜置宣紙百幅,用法蠟之以備摹寫’。”張天元插了一句道。

    “張董事長說得沒錯,不過也夠準確。唐代紙張多數宜書能畫,但它一般以書寫為主,繪畫的主要載體還是絲織品,偶爾也有人嚐試使用紙張進行繪畫。現傳唐代《五牛圖》就是描畫在白麻紙上的作品。”杜老板說道。

    “原來如此啊,看起來古人還真是夠辛苦的,不像咱們現在,畫個畫還要挑選看看哪一種宣紙好啊,實在幸福得很呢。”張天元笑道。

    “那可不是!您說的實在太對了!宋代造紙技術基本上還是沿用唐朝舊法,沒有太大的進步。所以唐代遺留下來的‘澄心紙’在宋代非常珍貴,以至於幾乎和黃金等價。雖然宋代文人墨客喜歡在宣紙上筆墨遊戲,但宋代繪畫載體基本上還是保持唐朝舊習,以絲織品為主,紙張主要是用來書寫。宣紙真正被廣泛應用到繪畫中是在元朝,這與當時所流行的‘文人畫”’風氣緊密相連。”杜老板點頭道。

    “我倒也想試試用絲織品來作畫啊,不知道你這裏有沒有那種材料啊?”張天元問道。

    “那可對不住了。我這兒還真沒有那東西,不過張董事長要是想要的話,也簡單,我這方麵朋友多,到時候為您找找也就是了。”杜老板拍著胸脯說道。

    “那就多謝了,麻煩您幫我挑點好紙和幾塊好一點的硯台吧。”

    “幾塊硯台?”

    “嗯,我可能會分來開用,最起碼也得選個四五塊吧。怎麼,怕吃虧了?”張天元笑著說道:“多餘的,我付錢就是了。”

    “不不不,張董事長您可千萬別這麼說,這些東西滿打滿算下來也不會超過一萬塊,我要是連這點錢都舍不得,那還說什麼啊。就您給我寫那對聯。那就夠了,而且還多了呢。”杜老板急忙擺手道。

    “杜老板不後悔?”

    “後什麼悔啊,能交張董事長這個朋友,那就是三生有幸了。”杜老板急忙搖頭道。

    “那好。我就交您這個朋友了。”張天元倒也爽快,一聽東西不過一萬來塊而已,自己那副對聯拿出去賣也絕對不止這個錢,所以自己也沒占便宜,不占便宜那就不會欠人情,這就妥了。

    “我得提醒張董事長一下啊。硯需常洗,不得與沾染,每發墨必須硯淨水新。墨錠則愈古舊愈好,因時間愈久其膠自然消解,但水不能儲舊,而必須加新。如恐沾油,洗時可用蓮蓬或舊茶葉刷滌。加水以微溫為好,切勿以滾水價值加之,以防爆裂。所以書家不但應懂得用硯,還應會養硯。”

    “哈哈,看起來我得請個書童了,不然的話,這些事兒我可忙不過來啊。”張天元心裏頭還真有這個想法了,如果能請個在一旁伺候的書童,就像古代文人那樣寫詩作畫,那倒也是一番趣味啊。

    “請個書童也不錯啊,不然您一個人真得是太累了。”杜老板笑了笑道:“那您先休息一下,我幫您挑東西去。”

    “行。”

    張天元坐到了椅子上,喝起了茶。

    此時樸老板看著張天元說道:“唐代才女薛濤曾作詩《四友讚》:‘磨潤色先生之腹,濡藏鋒都尉之頭,引書煤而黯黯,入文畝而休休。’詩中所歌詠的就是硯、筆、墨、紙。筆墨紙硯被稱為‘文房四寶’,自古至今,一直深受文人雅士和凡夫俗子的喜愛啊。”

    “沒錯,所謂‘名硯清水,古墨新發,慣用之筆,陳舊之紙’,合起來是整個一套,再寫出我們國家的文字,綜合成為我們獨特的傳統書法藝術。它不但為我們自我欣賞,而是越來越得到了世界各國人們的矚目、珍愛,就比如你們韓國,說真的,你們當初放棄了漢語,那真得是太可惜嘍。”張天元笑了笑道。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6-10-1 10:09
正文 第三零九章 齊活兒了



    從“雅人來”離開的時候,張天元可以說是盆滿缽溢了,不過牟瑩到最後也沒找到送給自己爺爺的合適禮物,張天元在與他分開的時候曾打算將那成化青花瓷轉賣給她,不過牟瑩拒絕了。

    說實在的,她其實去潘家園就是為了玩的,見到了阿湯哥,得到了簽名照,那已經滿足了,至於說給牟老爺子的禮物,其實不必那麼講究,買點好茶,買瓶好酒,拿條好煙都行的。

    歐陽曉丹因為要去自己的爺爺家,也就和張天元在潘家園外麵分別了,反正都在帝都城,真想見麵的話,那也很容易。

    張天元本來打算叫車來送歐陽曉丹回去的,不過女孩拒絕了,說是附近就有同事的巡邏車,搭個順風車沒問題。

    於是張天元就讓蛇麟開著車把牟瑩送去了徐剛在帝都大學外麵租住的房子,這小兩口晚上還要好好親熱親熱呢,他可不能再做電燈泡了。

    在學校門口分別之後,張天元和蛇麟就前往了酒店,不過在那兒之前,張天元還是現將自己買來的兩件古玩存放到了銀行的保險櫃裏,畢竟那東西放在酒店真得是不安全。

    等到四合院裝修完畢之後再放到自己家裏,建個有防盜係統的小博物館,那就安全了。

    到酒店之後,張天元倒頭就睡了,這一番折騰,也真是夠累的,雖然說買了好東西高興,可是高興也不能解決疲勞問題啊,這累了就得休息。他又不是神仙。

    大概誰了一個半小時之後,他就醒過來了。下去就在酒店裏吃了點東西,剛想著接下來要幹什麼的時候。李明光給他打來了電話。

    “天元啊,趕緊過來,有事兒!”

    “這麼急啊?”

    “可不是嘛,上次你不是讓我幫你找裝修四合院的施工隊嗎?我已經找到了,你李阿姨做總指揮沒問題,但是他一個人不可能幹那麼重的活兒的,所以她就聯係了一下他以前的一個學生,說是現在幹的就是修複古建築的活兒,接的那可都是國家的活兒啊。你這四合院,他原本是瞧不上的,不過你李阿姨出麵,他答應了給這個麵子,隻是你得過來一下,詳細的情況還得你和他談。”李明光在電話裏也說得很詳細了。

    張天元應了一聲,就趕緊換了身衣服,讓蛇麟開著車送他到了國家地質大學。

    李明光口中所說的人,是一個四十五歲左右。皮膚黝黑的男人,從外表上來看,就是個做什麼事兒都很細致的人,甚至有一種近乎強迫症的感覺。

    不過強迫症患者幹建築那絕對是好事兒。因為不夠完美的話,他們自己看著都不會舒服的。

    “來來來,天元我給你介紹一下。這就是你李阿姨的學生,叫鐵瑞生!”

    “鐵大哥。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麵啊?”張天元其實一進門就發現這人好像很熟悉,總覺得在哪兒見過。但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起來了。

    “張董事長可是貴人多忘事啊,你們那酒廠可就是我的施工隊做的啊。”鐵瑞生倒是記得很清楚。

    “啊!對了對了!當時牟老爺子就告訴我說,要不是看在他的麵子上,您可是不會承包那種小工程的,我想起來了,對了,還有那個林春娥總設計師呢,她人現在在幹什麼?”張天元瞬間就想起來了,他畢竟記性很好,隻是一時沒記起來而已,對方稍微一提醒,立馬就想起來了。

    “林設計師自然是繼續她的研究工作去嘍,他現在正在研究一個課題,如何將四合院這種傳統的建築風格與現代生活協調統一起來,畢竟在帝都,這已經是大問題了,其實在別的地方,也有不同類型的四合院,不解決這個問題,實在太可惜了,現在歐洲那邊都在力圖保存老建築,我們可不能再拆了啊。”鐵瑞生感慨道。

    “你們認識?”李明光有些驚訝地問道,他沒想到張天元這人脈還真是夠廣的。

    “李教授,就上浦那猴兒酒廠,那就是我幫忙給建的,還不錯吧。”鐵瑞生得意地說道。

    雖然那工程量不算大,可是對於鐵瑞生來說,那卻是他的得意之作。

    “既然認識,那就好辦了,我給你們沏茶去,你們兩個聊。”李明光本來覺得這兩個人不認識,自己應該作陪,現在一看人家都認識,自己也就不用費那個心思了,起身說道。

    “不麻煩了吧李教授?”

    “跟我還客氣什麼,都坐著,別站起來,待會兒一起吃飯。”

    張天元和鐵瑞生無奈,隻好坐了下來,等李明光將茶水泡好了,兩個人又站起來接了過來,這才又繼續聊了起來。

    “對了張董事長,你這次又是要建什麼啊?”鐵瑞生問道:“我這來得及,老師也沒在電話裏說清楚啊。”

    “鐵大哥,您就別叫我董事長了,聽著怎麼那麼別扭呢,叫我小張就行了。其實是這樣的,我在帝都買了一個四合院,現在需要裝修,但是你也知道,四合院這也屬於半古建築了,不大修一下是不可能的,再加上還要保持原來的樣貌,如果弄不好的話,就會走了形,不好看了,所以我就尋思著讓專業的人來幫忙。李阿姨是這方麵的專家,但她畢竟隻有一個人,現在有了鐵大哥你幫忙,這事兒就好辦多了。”張天元解釋道。

    “哦,四合院啊,小事兒小事兒!說真的,如果是別人,我還真懶得管這破事兒呢,不過既然是張兄弟你,那就沒問題。”鐵瑞生很是幹脆地說道:“不過具體要怎麼施工,還得看過了你那四合院再說,到時候我會跟老師一塊兒去的。”

    “那沒問題,隨時都可以去。”張天元點頭道。

    其實古建築的話。在我國是非常常見的,一般民國時期留下來的老房子。老建築,在很多古村古鎮都可以看到。隻可惜前些年不注意保護,很多人就想住上高樓大廈,結果大部分都被拆了,令人惋惜不已。

    直到現在,也很少有普通人真正了解這古建築修複裏麵的門門道道。

    正因為不熟悉,所以也就賺不到這裏麵的錢了,其實古建築修複,甚至是重建、再建,那油水是非常大的。利潤一抓一大把。要知道這裏麵需要的那可是真正的專業知識啊,很多老房子本身就算得上是藝術品,一般的泥瓦匠肯定是做不了的。

    另外要修複老房子,有些材料你還真得買貴的,不然就與房子的整體不搭調了,本身建築材料裏麵可以抽的利潤就很多,而古建築修複,這裏麵購買材料可以截取的那就更多了,畢竟很多人對這個市場都不了解嘛。

    鐵瑞生最初發家那就是因為承接了國家的幾個合同。修複了帝都的好幾個古建築,雖然現在他的建築公司做大了,不僅做古建築的修複,還開始有了專門做現代建築的分部。可是這一塊,他卻一直沒有扔下,因為找遍全國。能幹這種事兒的公司也很少啊,這方麵的錢不賺。那實在是太可惜了。

    “你那四合院有多大?”鐵瑞生問道:“我得看看需要多少人手。”

    鐵瑞生把張天元的這個活兒就當成幫忙了,其實他有點瞧不上這活兒的。因為他並不知道張天元的四合院究竟有多大,也不知道這一次的工程量有多大,隻是自顧自的思忖著大概四五百平米頂了天了。

    畢竟張天元是熟人,他也不好意思去在這建築費上死扣,那沒意思,他雖然做建築從來不偷工減料,也不搞劣質材料,但有時候在材料的差價上下下功夫還是會做的,畢竟他熟人多,這裏麵學問可就大了去了。

    “哦,我那四合院兩千多平米吧,不過我想過了,那四合院原本應該有五千多平米,後來被隔開了,其餘的地方有街道辦的,也有合租的,我打算全部都給買下來,也算是保護文物吧。隻是我對建築方便一竅不通,也不知道這裝修得花多少錢,自己手頭的錢夠不夠用。”張天元撓了撓頭道。

    “哦,兩千多平米……什麼!兩千多平米!”鐵瑞生大概一開始想成兩百平米了,回過味來的時候,才驚訝得差點將茶杯子都給打翻了:“你小子可真行啊,現在那四合院,是有錢都很難買到啊,因為產權太複雜了。”

    “我也是運氣好吧,正好一個朋友要賣。”張天元笑道。

    “得了,兩千多平米,那也算是個大工程了,尤其是這古建築修複,那裝修下來花的錢可不少啊,你身邊的錢夠不夠啊?”鐵瑞生問道。

    “是這樣的鐵大哥,我還打算在四合院原有的建築風格之下修建一個私人的博物館,存放我以後收藏的文人字畫、瓷器玉器什麼的,需要有最好最先進的防盜係統,最好是必銀行更加安全,這個您能做嗎?”張天元問道。

    “做是能做,不過這得花錢啊。”

    “我手頭還有十來億左右的閑錢,夠不夠?”張天元問道。

    “夠!夠夠夠!完全夠了,哪兒能花那麼多啊!你小子可真得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我算是服了,徹底服了!兩千多平米的四合院,現在的價最起碼也得兩億多吧,你買下來還能剩下十億多的閑錢,你小子可是錢沒少賺啊,那哥哥這一次可不會給你省錢了哦。”鐵瑞生哈哈大笑道。

    “不用省著,既然決定了要修繕,那就做到最好。”張天元給自己花錢,那絕對大方的很,反正錢這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至於說給後人,那夠用就行了,沒必要留太多,容易慣壞孩子。

    鐵瑞生雖然知道張天元建了猴兒酒廠,還是個什麼董事長,但他並不知道張天元在閆城賭石大會上發了大財,事實上很多人都不知道,所以他還以為張天元手頭沒多少閑錢呢,這一聽,著實是嚇了一跳啊。

    “張兄弟,我想你幹脆這樣,給林研究員打個電話,讓她也一起去看看,她對你可是很有好感啊,一定會幫忙的,而且她現在研究的就是這個課題,對她來說,這也是很好的素材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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