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賊警 作者:蝦寫 (已完結)

 
mk2258 2016-9-27 11:21: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7 422013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4 13:25
一百六十九章 照片

    幹部介紹道:“2號監區可以說是沒有一個好鳥,都是爭強好鬥的傢伙。這些人多數是重刑,無期,二十年,他們很清楚,只要不弄死人,自己就不會被判死。無期徒刑一般都是25年。2號區就是管這麼些人,我這麼說,再兇狠的人拉到二號區關上幾個月,都老老實實的。說來好笑,他們不怕被人打,只怕寂寞。”

    蘇誠邊走邊問:“白令呢?”

    幹部道:“白令很特殊,按照道理不應該關押在2號區,我們放過幾次,甚至放之前和普通監牢人交代,誰都不要去惹他。但是也不知道是白令倒楣還是什麼,總有人想惹他,他每次如同小媳婦受氣,一聲不吭。但是多了幾次後,突然爆發,那就很要命了。”

    許璇道:“我知道監獄每個區域都有一個牢頭,有的是罪犯們自己推選的,有的是你們默認的,以此來管理監獄。每個新人總要和牢頭打聲招呼,表示的謙卑一些。”

    幹部點頭:“是,一般來說牢頭最少會對新人過一次堂,叫什麼名字,犯了什麼事,幾年。牢頭需要威信,牢頭不找白令麻煩,白令就等同一塊勢力,牢頭就沒存在感。這些人,總是依仗人多,想樹立下威信什麼的。後來我問白令自己的意思,白令也說,他喜歡一個人,2號區挺好。說難聽點,他才是2號區的牢頭,只要下放過2號監區的沒有不知道他的。”

    蘇誠問:“今天有什麼特殊的事情嗎?”

    “今天到了郵件,2號區七封信,都過了x光,都是照片,信件之類的。”

    蘇誠問:“白令有信嗎?”

    幹部搖頭:“沒有,從來沒有信件,也沒有人來看過他。其實白令沒有那麼難相處,逢年過節,我還會和他喝兩杯。”

    許璇問:“你對白令的看法是?”

    幹部想了好一會:“你不小心將一盆洗腳水潑在他身上,他不會和你計較。當他想和你計較時候,你就算跪下來求他都沒用。一直聽人說,這人不好惹怎麼樣。我要說,白令是我這麼多年來見過最不好惹的人。他想弄你,不會因為你表露出來善意而放過你。他不想弄你,不會因為你的挑釁去理你。”

    蘇誠問:“能不能把七個收到信的人找出來?還有他們的信”

    “可以。”幹部點頭。

    許璇看蘇誠:“怎麼?”

    蘇誠搖頭:“不知道,唯一的突發時間就是信件,最少目前掌握的情況是這樣。”蘇誠內心是不以為然的,白令的對手很強大,收買個人下毒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不破獲下毒方式,就無法推測出毒藥。

    ……

    到了2號區,蘇誠和許璇進去白令囚室,幹部和獄警交流幾句,開始將收到信的七個人帶到中央庭院,並且要求他們拿上信件。

    白令的囚室十平方大小,很乾淨和整潔,沒有什麼異味。蘇誠戴手套手壓床鋪,床上有個人形,說明白令睡覺基本不翻身,而且都睡在同一個位置。

    蘇誠走到門口,低聲問門口的老張:“老張,囚犯真的都沒有交流?”

    老張低聲回答:“那是不可能的,吃飯,放風,都會聊幾句。一般只要不過分,獄警只當沒看見。”

    蘇誠再問:“你覺得獄警投毒的可能性有多高?”

    老張看蘇誠好一會,回答:“不知道,不排除這個可能。”

    蘇誠點頭,回到裡面,問:“有沒有發現?”

    許璇搖頭:“一目了然,沒有任何額外的東西。”

    蘇誠四處看,確實一目了然,一條馬紮,一張床,一個蹲式馬桶,一個洗臉池。怎麼中毒的呢?

    發病時間是晚上將近十二點,屬於休息時間,獄警三五分鐘經過一次,所以白令必須躺在床上。蘇誠躺到了白令的床上,許璇急壓低聲音:“喂,你在破壞物證。”

    “這案件物證沒有意義。”蘇誠做個噤聲的手勢,轉動身體道:“讓他們把射燈光了,開夜晚正常的光亮。”

    許璇看了看蘇誠,走出去和獄警負責人說了幾句,射燈關閉,只留下走廊的燈光。走廊的燈光佈置很細心,避開了直射監牢的床鋪,但是光線又能讓巡邏獄警看見監牢內的情況。

    蘇誠看著牆壁,有一小塊三角的亮區,人朝亮區挪動,再看床單……手在床單上摸過去……這是藍色的統一配備的床單,比較粗糙。蘇誠撫摸過去後,翻身下床,將床單翻起來,床單內包裹的是海綿。

    “開燈。”蘇誠說了一句,等燈亮起來,在海綿上摸索一遍,站立在床前沉默看著海綿。拿過來被子,杯子是白色被套,裡面是空調被,蘇誠扯出空調被,搜尋一番,然後撕扯開空調被,在棉絮中翻找,仍舊一無所獲。

    “找什麼?”許璇看現場一塌糊塗,也無所謂什麼物證了,在a市,這是要停職的節奏。

    “不知道,一定有東西。”蘇誠拉起袖子,手伸進馬桶摸索一會,沒有。將洗臉池拿下來,甚至讓許璇把水龍頭轉開,仍舊是一無所獲。

    許璇轉上水龍頭,道:“沒有。”

    蘇誠露出神秘的笑容:“沒有,就代表有。”

    “什麼意思?”

    “我們出去吧。”

    ……

    獄警負責人是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他一直挺胸站立在庭院的中央,等蘇誠和許璇出來,立刻迎接上去,低聲問:“怎麼樣?”監獄出這種事,黑鍋肯定他來背。

    “你們晚上八點到十二點,一個班次,對嗎?”蘇誠脫掉手套問。

    “對。”

    “幾個人?”

    “四個人。”

    “把他們叫出來。”

    負責人拿對講機:“今天第四班的過來。”

    很快,四名身穿制服的男性獄警站立在負責人的面前,蘇誠問負責人:“今天有人想請假嗎?”

    “沒有。”負責人回答。

    蘇誠點頭,面向四名獄警:“晚上八點到十二點,你們今天巡邏時候,有沒有見到不應該出現在巡邏區域的人,任何人,包括領導,你們負責人,監獄長之類的人?”

    四人互相看了看,回答:“沒有。”

    蘇誠點頭:“很好,那麼兇手肯定就是你們四個人中的一位,過程我不解釋,現在呢我給你們其中某人一個機會。目前白令還沒死,現在說出來算你自首。”

    四名獄警互相看看,又看蘇誠,從表面看起來都挺無辜的。蘇誠前進一步,在第一名獄警耳邊問:“為什麼你看他們流露出懷疑的目光?我根本沒解釋為什麼懷疑你們。”

    獄警有些緊張,回答:“報告,我以為你說是我們,很肯定,我沒幹,那……”

    蘇誠打斷道:“小時候上學,我放了個屁,這時候我會努力的看附近的某個人,流露出懷疑的目光,栽贓給他。你呢?你會嗎?”

    “我……”獄警不知道怎麼回答:“不是我。”

    “什麼不是你?”

    “我不知道什麼,我什麼都沒幹。”

    許璇悄悄靠近獄警,就蘇誠那身子骨……

    沒想到蘇誠道:“我相信你,不是你,你先站那邊,現在嫌疑人只剩下三名了,機會還在。”蘇誠看著另外三人,慢慢的打量著。

    這三個人都不知道應該流露什麼表情,都帶有一些緊張。

    “想知道為什麼懷疑你們嗎?因為我在白令的房間裡一無所獲。但是又不是一無所獲。”蘇誠拿出手機,食指放在中央:“白令一直是這麼睡的,但是很奇怪的是,在頭部靠牆壁角落位置,被單是濕的。幹嘛了呢?流口水嗎?我不這麼認為,因為如果白令長期睡覺流口水,我能聞到。”

    蘇誠再道:“靠近濕掉的被單位置,有直射的燈光,光線相當好。為什麼被單會濕一小塊?你回答我。”蘇誠指第二名獄警。

    獄警想了一會:“哭了?”

    “沒錯,答對了。哭了……我很奇怪,為什麼白令會哭?你們很瞭解白令,知道他是一個怎樣的人。這種人為什麼會哭?一定有東西讓他哭了。是什麼東西?我不知道,我把他家都給拆了,沒有發現任何能讓他哭的東西。”蘇誠看面前三位獄警:“所以,你們應該知道為什麼懷疑你們了,東西不會飛走,除非有人拿走了它。或者是把它吃掉了。但是能讓他哭的東西,他把它吃了……這又不符合人的人性。”

    蘇誠停頓許久,繼續道:“是什麼東西呢?我肯定它是有毒的東西。你覺得會是什麼東西?”蘇誠問第三位獄警。

    獄警回答:“應該是親人朋友的信件,或者是照片之類的。監獄中很多人看上去是條漢子,但是收到家書時候都會哭的死去活來。”

    “說的很好,我首先就懷疑今天收到信的大家,有人放風時間給了白令東西。但是我找不到東西,那就說明有人拿走了東西。”蘇誠看第四名獄警:“那女孩漂亮嗎?”

    “啊?”第四名獄警一愣:“什麼女孩?”

    “呵呵,真有意思,沒想到還有高手。”蘇誠看三名獄警,問:“你們今天誰帶了手套?”

    獄警負責人道:“值勤時間都戴手套。”

    蘇誠看負責人手上的白色手套,問:“這種?”這是很透氣的白色手套。

    負責人點頭,蘇誠則搖頭,歎口氣,看三名獄警:“這麼說吧,你們中的壞人跑不掉了。壞人應該知道東西上有怪異,肯定不會戴這種白色手套直接去拿。那麼戴膠皮手套?不行,太顯眼。最好辦法就是裡面戴膠皮手套,外面戴白色手套。我相信壞人換過乾淨的白色手套,但膠皮手套和白色手套準備怎麼處理呢?答案是將膠皮手套翻出來,包了白色手套和某種東西。這就代表著膠皮手套肯定留有指紋和DNA。”

    蘇誠道:“我現在不管白令死活了,我抓兇手,你覺得跑的掉嗎?這麼多員警,你在當班,只有一個活動的區域,不能燒,只能藏。我將2號區翻一遍過來,如果你認為這樣還找不到,那你可以死扛。但是找到了,作為員警,你們應該知道後果怎樣。倒數五個數,五個數之後,不再有自首,一命換一命。”

    “五、四、三……”

    其實數到三的時候,大家就知道誰有問題了,另外兩名獄警雖然表現不安,但是屬於緊張的不安。而第三名獄警表現的不安,則是惶恐、猶豫和害怕。當大家把目光集中到他身上時候,他仍舊沒有開口,但是表情完全出賣了他。

    蘇誠讓另外兩名獄警離開,第三名獄警死灰著臉低著頭,但是還是沒說話。蘇誠問:“相片?信?掛墜?遺物?”

    獄警負責人上前一步似乎要怒斥獄警嫌疑人,許璇忙阻止他。

    蘇誠看獄警嫌疑人:“被威脅了?還是收錢了?或者兩者皆有?”

    獄警先掉眼淚,好一會道:“兩個星期前,去酒吧喝酒,認識了一個女孩。多喝了兩杯,就……第二天醒來,發現身邊是個小女孩,我發誓,對天發誓,不是她,絕對不是她。那小女孩一看就知道是初中生。”

    法律上規定,和明知其未滿十四歲的女孩發生關係,就是犯罪。而這女孩從外表看,怎麼都不像是超過十四歲,就十一二歲的樣子。

    這時候客房電話響起,獄警接電話,對方先誇獎了他的眼光,很會玩。並且在客房電視上播放了昨晚的錄影。獄警很緊張,問對方想幹什麼。對方說只要獄警幫他一個忙,這件事他幫他擺平。

    這個忙就是將一封信交給白令,告訴白令,信裡有白令的女兒照片。

    獄警回到工作崗位,故意接近白令,詢問起了白令親人的事,說檔案有記載有個女兒,白令當時並不理會。但是獄警說可以幫白令找下白雪的照片。今天,獄警在巡邏前對白令使個顏色,按照要求,在十點後將裝有照片的信封放到監牢門口,到了十一點多,獄警要回了照片。白令知道照片會被搜出來,所以很配合,請獄警下次夜晚當值再拿給他。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4 13:31
一百七十章 木河邊

    聽到這裡,蘇誠道:“2006年FSB(俄羅斯聯邦安全局)利用劇毒信件殺死了車臣三號頭目,這是一種神經毒劑,皮膚在數分鐘內持續接觸信件,就會導致毒劑滲入皮膚。當時三號頭目五分鐘後就死了。但是這次出現點意外,因為是照片,白令珍惜照片,不會採用捏的姿勢。所以最可能是手掌虛握在照片的上下,但是另外一隻手可能去撫摸照片上的人。吸收的毒劑不足,並沒有當場死亡。白令發現自己身體出現狀況,於是就搖動鐵門……”

    許璇看蘇誠,扯淡還是真的?她現在也不知道蘇誠哪句話是真的了,蘇誠點頭:“十有五六是神經類毒劑,如果沒有猜錯,照片不是列印出來的,而是傳統的辦法洗出來的。對吧?”

    獄警嫌疑人搖頭:“我不知道,對方只是告訴我,千萬別用手去觸摸照片。”

    蘇誠對獄警嫌疑人道:“現在就看你的運氣怎樣了。”媽蛋,果然是高檔次的壞蛋,不說是不是神經毒劑,當說玩的一手栽贓就很符合間諜們的作風。這些該死的間諜,當間諜就好好當間諜,嗆行算什麼意思?

    不好搞,看來是有人下決心想置白令於死地。就白令年齡來看,可以推斷出對方是老烏龜,從冷戰遺留下來的老烏龜,通常現在都掌握著很多資源,並且心狠手辣。一次不成,還會有第二次。不過有一點奇怪,為什麼對方要求十點後將信封交給白令……也不算奇怪,十點後,囚犯基本入睡,做小動作更安全。

    蘇誠撥打左羅電話:“我認為有必要對白雪進行保護……現在人家還不至於招惹白雪……不著急……先看白令死了沒有,死了就沒白雪的事了……白令為什麼要死?解釋起來很累的,你可以撥打許璇或者光頭電話……最好現在就去找白雪,一旦白令沒死,壞人很可能有備用計畫,備用計畫中白雪有可能是目標。”

    ……

    白令被直升機送到了城市醫院,在經過一夜的折騰後,第二天早上午九點,醫院傳來好消息,白令暫時脫離生命危險。

    蘇誠他們沒有過去,在監護期間,白令無法與人交流。a市警局和當地警局老大聯繫後,當地的刑警、特警已經組建了保護計畫,保證白令在醫院裡的安全。

    白令對警方來說沒有什麼價值,更可能是禍害,搶救和安保力度之大,一方面是因為對方對獄警進行滲透,警方必須要有表示。另外一方面就是a市警方表現了非常關注的態度,這也和白雪是一名員警有某些關係。

    皆大歡喜,蘇誠他們也得到了幾天的休閒和旅遊時間。沙鎮警方配給了兩輛越野車,讓他們自己玩耍。這次蘇誠成功幫助a市z部門賺了臉,對此馬局他們都很滿意,電話裡表揚了光頭和許璇。至於蘇誠,表揚他幹嘛?表揚了他就會做好人嗎?

    光頭還是會玩的,上午十一點叫上許璇,蘇誠,開車前往木河天遠灣,老張特別推薦的釣魚,燒烤,野營,旅遊的聖地。其實吧,是老張告訴光頭,如果你們不出去玩,明天就要接待沙鎮的領導,吃飯,做報告會等等。這次案件是獄警內部出現問題,肯定要針對這一問題進行整改,避免同樣的事件發生。作為當事人的光頭他們,當然會受到禮遇,尊重……

    光頭一早就拉許璇和蘇誠跑路,把事情扔給老張去應付。監獄方面其實也沒打算讓外人來干涉內部管理,聽說他們出去野營,那就去吧,省得花費時間和精力去應付光頭他們。如同是請吃飯,其實你不打算帶同事去,但是同事知情情況下,還是要問一句的,同事聰明點,就知道自己應該推辭。

    ……

    戈壁和沙漠是兩種風光,戈壁以黃土為主色,也有粗大的沙粒,有不少植被,綠洲也不少,因此動物的種類和數量也不少。再加上蜿蜒流淌的木河提供的生命力,確實是一個非常漂亮的地方。

    今天出來就是野營的,帳篷,食物都準備齊全了,開了兩輛越野車出來。光頭是個釣魚愛好者,到了天遠灣後就迫不及待拿了魚竿上陣,許璇和蘇誠開始搭建帳篷,當然是兩個帳篷。

    寂靜的戈壁,遼闊的荒野,這種野營生活對於城市裡的人來說,是很難得的一次體驗。蘇誠拿了墊子,鋪在斜坡,人躺在上面,享受四面八方的大自然氣息,能讓你忘記一切煩惱,讓自己身心舒暢。這是真正的自然浴。

    許璇穿了皮靴,走到蘇誠面前本打算拉蘇誠起來幹活,看了一會,轉頭回去道:“你和左羅是一個德性。”

    “他懶?”

    “不,他每次難過的時候,總是喜歡跑到荒郊野外,一個人靜靜的躺著。”

    蘇誠道:“我不難過。”

    “你們那種享受的表情是一樣的。”許璇拿起錘子固定帳篷,感覺畫風不對,兩個男人,一個跑去釣魚了,一個在那邊躺著,剩下自己一個姑娘家在掄錘子,搭帳篷。許璇道:“喂,過來幫忙?”

    蘇誠看了一眼,繼續看天空:“我不會。”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我不會這個藉口更好的了。

    許璇無奈道:“你去附近找點乾木材。”

    蘇誠再躺一會,無奈站起來,走了一圈,拿了大約三公斤的木頭回來,就地一放,又躺下了。許璇不想理他了,自己動手,搭建了兩個帳篷,然後將越野車物資拿下來,再尋找了一圈的乾柴。搭起支架,準備晚些烤肉用。

    等忙完這些再去看蘇誠,蘇誠已經睡著了。許璇擦汗,左右看看舒展下筋骨,坐到蘇誠身邊墊子上,這時候才有空去欣賞附近的風景。

    遠處是荒漠,顏色由淺到深,一直到面前一公里外,戈壁裂開一條大縫隙,木河就從縫隙中穿過。美麗的天遠灣地勢平坦,人可以直接走到河邊。

    西斜的太陽躲藏在雲朵中,清風吹拂,許璇忍不住躺了下去,因為昨晚的折騰,又幹了體力活的許璇,慢慢的進入了夢鄉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誠張開眼睛,看見了距離自己不足十公分的許璇的臉,風吹在她垂落臉上的發梢,安睡的美人如此美麗……

    蘇誠情不自禁的伸頭過去,親吻了一下許璇的雙唇,然後又快速後退。做賊心虛的蘇誠感覺心跳的厲害,作為一個混跡江湖很多年的人,竟然面紅耳赤,還不敢大口喘氣,這太難以理解了。

    好不容易情緒才穩定下來,蘇誠又起了賊心,雖然理智告訴自己,不要亂來,但是忍不住湊過去。突然許璇眼珠動了一下,蘇誠立刻閉眼裝死……

    一分鐘後,蘇誠裝作剛醒的樣子,睜開眼睛,許璇還是左手枕頭,還在睡著。蘇誠伸手,將那一直飄動的頭發放到了許璇的耳後,然後輕輕站起來……蘇誠很願意這麼近距離的看著許璇,但是架不住尿急……

    附近就有個旮旯,安靜的戈壁水聲不小,許璇臉紅了一片,感覺不對,也坐了起來,故意的伸下懶腰。蘇誠很配合的尿好,回來見許璇坐起來,很惋惜,該死的尿尿不能晚點來嗎?但是口上卻問道:“有東西吃嗎?”

    許璇隨意一指:“自己去找。”拿掉了皮筋,咬在口中,用手梳理頭髮,抬頭看見蘇誠一直在看自己,露出不耐煩表情:“沒見過女生梳頭嗎?”

    蘇誠如同幡然醒悟,問:“你吃什麼?”走向附近的營地。

    “不要,謝謝。”許璇忍不住用拳頭砸下自己大腿,不能再和蘇誠搭檔,真的會出事。作為一位專業員警,許璇一直對自己理智有自信,但是當理智受到挑戰時候,才發現理智是那麼不堪一擊。蘇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賊時候,許璇是醒著的。當蘇誠第二次湊近,許璇感覺到蘇誠呼吸接近時,理智終於是讓她動了下眼珠。

    蘇誠拿了麵包和礦泉水回來,把礦泉水遞給許璇,許璇接過喝了一口,看著遠處的荒漠,問:“荒漠距離我們有多遠?”

    “哲學還是地理?”蘇誠問了一句,後回答:“從地理來說,距離我們應該有二十公里以上,不好判斷。”

    “哲學呢?”

    “不遠了,也許幾十年後,木河就會消失,我們這裡就會變成沙漠。”蘇誠說完,自己若有所感,道:“我覺得我們這代人很幸運,比起未來的人,我們還有可消費的大自然。比起以前的人,我們有方便舒適的科技。”

    許璇道:“你可以選擇更幸運,好人為什麼會死,多數是因為運氣,意外等。壞人為什麼會死,那原因就很多了。”許璇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強扭到這個話題。

    蘇誠其實內心也在想,自己如果真是的一名員警就好了……不好……好……不好……會窮死。

    一聽許璇這麼說,蘇誠道:“還是那句老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如果自己做個好人,初中畢業後輟學,最好情況是自己現在開個小公司,付得起房子首付,但是有可能和眼光頗高的許璇坐在這裡嗎?

    蘇誠補充了一句:“好人也好,壞人也罷,一切都是緣份。”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4 13:37
一百七十一章 木河邊(下)

    蘇誠以前覺得緣份這東西純粹扯淡,現在想想,還是很有道理。再深入想想,媽蛋,自己這是愛上了許璇。這是個讓蘇誠願意接受又難以接受的事實。不是只是好感而已了,蘇誠很懷疑自己是喜歡上了許璇。喜歡許璇什麼?不知道,這問題沒有正確答案。理智上,不能不能不能……但是力度似乎太小了,最少在現在氛圍中,理智根本不值一提。

    蘇誠開始心中推斷,自己只是因為許璇是美女,所以才有好感,內心有吃豆腐想法。或者是因為自己喜歡上了許璇,所以才有親近的想法。答案貌似有點不太妙,因為蘇誠曾經在訓練中,有過坐懷不亂的經驗,他能在群花之中保持冷靜穩健的頭腦,並且指揮自己的同夥逃出生天。

    這不太好,不好,很不好,菲洛娜的血淋淋教訓在前……自己在太平間和菲洛娜說過,我們這種人根本不配有愛情。當時感覺刻骨銘心,悲壯又無奈。但是換了場景,又感覺無所謂。果然自己是嚴以待人,寬以待己的貨。

    第二步推斷,愛上許璇後會怎樣呢?

    第一個可能,自己的秘密被許璇得知,許璇面臨兩難……不對,首先你要追到許璇,對吧。

    庸人自擾,現在只是單相思狀態,我呸,現在只是略有愛慕之心狀態……

    許璇很有意思看蘇誠,蘇誠現在表情可以稱得上是變幻無常,許璇真想知道蘇誠現在在想什麼。對於蘇誠,許璇感情也很複雜,許璇承認蘇誠很吸引自己,但是也感覺到蘇誠潛在的危險也是吸引自己的原因。其次,蘇誠年齡太小,看上去太嫩。實際從心理來說,蘇誠又不嫩。和蘇誠不同是,蘇誠擔心愛上許璇會變成菲洛娜。而許璇只是擔心自己感情被傷害。因為許璇很清楚知道,自己不可能完全信任蘇誠,在某些方面蘇誠也許永遠無法讓自己信任。

    理智和情感的碰撞,讓兩人都希望回到剛才那一刻溫馨的時間,最少在那時候,不需要考慮太多,很純粹的由心靈來支配自己的行為。

    “大豐收。”光頭這個第三者攪局了,徹底將夢幻打碎,讓兩人回到了冷冰冰的現實中。蘇誠和許璇都沒有感覺到,剛才兩人沉默幾分鐘時間,在外人看來有多麼的尷尬。光頭看見了,所以他又回到了下面,大吼一聲後再露面。

    ……

    光頭釣魚技術不錯,三條半斤重的淡水魚,已經在河邊宰殺去鱗,點上火,刷上調料,開始烤魚,烤肉,太陽落山,夜晚降臨。

    光頭年齡不算大,三十出頭,閱歷很足,三個年輕人聊天,話題非常多,主要話題還是圍繞員警和罪犯來進行。

    犯罪的主要根源除開激情殺人之外,主要還是為了錢。簡單來說,人無橫財不富。依靠勤勞和誠實來致富,通常都是比較難的。(除非在遙遠的銀河系裡的地球上的中國,在中國,勤勞和誠實才能真正致富。)犯罪是因為有市場才會出現,並不是因為人本身擁有的貪婪之心。

    光頭說了人的生活軌跡對本身的影響,舉例來說,許璇生活很困難,父母患病臥床,經濟壓力非常大。這時候母親要動手術,需要一大筆錢,有罪犯願意提供金錢,許璇收還是不收呢?

    許璇許久沒回答,光頭喝飲料,問道:“很難回答吧?有一條線叫道德線,因為生存而去犯罪的人,我本人是理解的。但是生活不錯的人,還去犯罪,我本人是厭惡的。學妹,左羅雖然看過去兇悍,但是他比你開明。在學妹你的理解中,黑白分的很清楚。當然,從職業來說,是這樣的。但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黑白過於分明未必是好事。”

    許璇不認同:“我怎麼黑白分明了?”

    光頭道:“從法理來說,法庭沒有判決此人有罪,那這人就是無罪的。這叫人之初性本善的看法。還有一種叫人之初性本惡,人天生是壞的,需要有規則去約束。比如說蘇誠,他現在無罪,但是你們都認為他是個壞人。”

    蘇誠吃烤肉,雖然光頭似乎向著自己說話,但是蘇誠並不領情,反問:“光頭,你不認為我是壞人?”

    光頭哈哈一笑,道:“蘇誠,你是不是壞人我不知道。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不具備做為一個大壞人的資格。”

    蘇誠頗為驚訝:“為什麼?”

    “大壞人,首先是資格,比如吳三桂開關放滿清當漢奸,普通人能做到嗎?不能,要有資格的人才能做壞人。而就我看來,你只是一個打工仔,高級打工仔,老闆的決議你無權更改。你最多只能做開門放滿清的開門人,做不了放滿清的決定。”

    蘇誠想了一會:“還有呢?”

    “其次,大壞人完全以自我為中心。前段時間,七組全躺下了,你去看望他們,從表面上看,你是想打好關係。我和他們聊過,從細節來看,蘇誠你存在婦人之仁,是你內心讓你去看望他們,而不是因為需要而去看望他們。這兩者區別很大,很容易分辨。”

    比如領導生病,這叫需要,去了未必有人記住你,但不去,可能就會被人記住,去了也是應付,客套方面購買禮品,關心,之類的,公式化,死板化。因為關心而去的,那完全不一樣,你有迫切探病之心,並且還會去瞭解對方喜好等等。

    光頭道:“第三點,蘇誠你沒志向,一個人有沒有野心很容易看出來,你缺乏上進心,你只對自己喜歡的東西感興趣,比如做一名偵探。一個缺乏野心的人,做不了大壞人。”

    蘇誠看光頭,有點不舒服的感覺,沒有人喜歡被人研究,並且說的都很對。

    光頭道:“最後一點……怎麼說呢,換在戰爭年代,你絕對會是一個叛徒,缺乏信仰,沒有任何東西值得你為之賣命……也不能這麼說,我覺得你對朋友還是可以的。簡單說,你很自我,在乎是自己或者還有親近的人,至於國家大事,a市存亡,世界大戰,正義和邪惡,只要不影響你,你就一點興趣都沒有。”

    蘇誠微笑反問:“你在對我側寫嗎?”

    “對z部門人側寫是我的工作之一。”

    蘇誠問:“左羅呢?”

    “左羅,呵呵,表面看這傢伙是鐵,這傢伙是鋼。私下,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內心還有孩子氣。是吧,學妹。”

    許璇點頭:“貌似是這樣,你要看見二十五歲的左羅在外公面前的傲嬌表現,會讓你吐血。”

    “左羅這人絕對不是壞人,但是左羅另外一半是獸性,狠起來他自己都害怕。”

    蘇誠再問:“許璇呢?”

    許璇也很好奇:“對啊,學長,我呢?”

    “你?剛認識你覺得你是冰山,接觸一段時間後會認為你外鋼內柔。實際上你是外剛內剛。舉例說吧,你結婚了,最近發現老公不對勁,然後你會不會通過員警手段去查他通訊記錄,社交軟體?”

    “這……應該會吧?”

    光頭道:“然後你發現他在賓館開房,你會殺過去嗎?”

    “應該會。”

    “抓奸之後,你會揍你老公,還是你的情敵?”

    “當然是男人。”

    光頭道:“遇見這種事反應分成幾種,第一種,知道後默默離開,回家逼問老公。第二種,默默的離開,離婚。第三種,揍情敵。而你說的第四種,看起來是最正常的一種,反而是最少的一種。這種女性在心理上強於丈夫,俗稱的比較強勢女性。學妹,你這性格不太好,你眼光比較高,優秀的男人一般無法忍受你這樣的強勢,因為你容易降低對方的幸福感。”

    光頭看兩人,內心有點崩潰,媽蛋的,自己說這麼多沒聽出來意思嗎?許璇,找蘇誠很對,這傢伙可柔可剛,而且忍受力強。至於是不是壞人?說了不是大壞人,這種人很容易被拉攏的。不過光頭不能說明,因為從目前來看,蘇誠的後臺很強,打的塘鵝有點找不到北……但是,作為許璇的學長來說,許璇和蘇誠交往是沒有損失的,抓狂的會是蘇誠本人。蘇誠說不好就坐牢,或者被殺了……

    死了就死了吧,自己是許璇的學長,又不是蘇誠的學長。許璇戀愛一次,沒有壞處。傻瓜丫頭,蘇誠是壞人怎麼了?他會貪圖你什麼?要貪圖什麼早下手了,你和左羅兩個都沒有他想要的東西。就蘇誠這性格,做壞事肯定不會拉上你。

    傻瓜妹子啊,喜歡就上,反正死的不會是你。

    光頭作為心理行為學專家當然有過人的本事,許璇和蘇誠這點破事看得一清二楚。光頭不好把握蘇誠,但是從塘鵝的戰損來看,蘇誠的危險性一直被光頭提高。到現在,光頭覺得蘇誠在走鋼絲,而且很可能只是棋子。伴隨塘鵝損失越來越大,蘇誠暴露的風險越來越高,遲早塘鵝會知道是蘇誠作為幕後黑手聯絡員。

    蘇誠有應對手段嗎?也許有,光頭自詡自己看不透蘇誠的深淺。不過目前工作重點是內奸。光頭為什麼會來見白令,就因為白雪。光頭接到秘密任務,要列出最有可能成為內奸的z部門成員名單。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4 13:42
一百七十二章 麻煩?

    許璇勞累一天,昨夜沒休息好,很快就先去帳篷休息。光頭和蘇誠聊了一會,主要是問蘇誠對z部門人員的看法,之後也去休息了。蘇誠沒有什麼睡意,在昨天光頭和許璇等待白令身體狀況時候,蘇誠已經入睡。事情已經辦好了,死不死不是自己能決定的,何必熬夜呢?

    有時候蘇誠想的很多,有時候什麼都不想,比如現在,躺在墊子上,看著星空,聽著木頭燃燒發出的聲音,什麼都不想,就是很純粹的享受著。蘇誠轉頭看許璇帳篷,心中有些期待許璇走出帳篷,和自己坐在一起……當然,最好是約自己進入帳篷……

    可惜啊,一切都沒有發生,蘇誠就在墊子上睡著了。

    一直睡到了天明,醒來發現自己身上蓋了條毛毯,有人還加了木柴。作為一個偵探,必須推理出是誰給自己加了毛毯。是光頭……感覺怪怪的,作為一個男人,幹嘛這麼細心。是許璇?那就很溫暖了。

    從腳印上判斷……是許璇。不好啊,這樣。自己有點沉溺其中了……家裡,塘鵝,個個是要命的主,自己把精力放在融洽的氣氛上,說不準沒幾天就英年早逝了。而且自己還掛了一個鬼團。

    鬼團其實一直沒有在計畫中,蘇誠不知道他們是誰,只是因為自己被坑了,有機會找上他們,因為內心的不服氣才會挑戰他們。反過來說,塘鵝和家裡蘇誠就有底了?答案是肯定的,蘇誠還是那性格,給多少錢,冒多少風險。不可能為了別人的高尚事業去犧牲自己微不足道的小命。

    但是,自己必須儘快和田龍接頭,如果沒有猜錯,近期塘鵝就會找到合適的內應。很快塘鵝就會知道是自己和塘鵝過不去。

    蘇誠起床,看向東面,一個小山包上,許璇正在山頂做瑜伽動作迎接清晨,一時間,蘇誠都看呆了,拿起旁邊燒的開水,倒杯紅茶,欣賞許璇的身姿,人生寫意,不過如此。許璇當然也看見下面的蘇誠,沒有停下,她似乎在享受蘇誠的注視……

    光頭打哈哈從帳篷出來,拿過開水給自己倒了一杯,抬頭看許璇一眼,沒多大興趣,坐在一邊傻乎乎的發呆。

    蘇誠道:“光頭,和醫院聯繫一下,我想今天去醫院,對患病的白令進行觀察。”

    “恩?”

    “我們的工作就是評估白令。”

    光頭臉部抽動一下,喝水:“怎麼?受不了我學妹的誘惑?”

    “恩?”

    “我留校兩年,許璇我很瞭解,她被人稱為冰雪女王,想追她的人非常多。不僅有學校的,還有外面的。只不過這丫頭眼光有點高。這種高不是有錢,而是能讓她佩服的人,她說,自己的男人一定要比她強……你也知道,就她這素質……”光頭話鋒一轉:“我挺看好你們的。”

    “別鬧了光頭,我們只是朋友。”呵,正常人都會勸許璇小心自己,來歷不明。你丫的反而把我朝上趕,居心叵測。蘇誠道:“話說連朋友都不能算吧?”

    說到這裡,蘇誠電話響起,光頭驚訝,牛啊,這要打電話還要去公路才有信號。蘇誠也很驚訝,翻蓋機品質果然夠硬,接電話:“喂?”

    左羅道:“今天淩晨三點,z部門所有成員,包括專屬特警的資料被人下載。”

    蘇誠站起來,道:“這……資料不是都在內務局嗎?”有z1專業技術人員設置的防火牆,就算無法阻止,也最少能預警。

    左羅道:“有小偷進入警局大樓,翻到內務局局長辦公室,直接用物理下載。”

    “這麼厲害?”

    左羅道:“恩,警局附近監控是360度無死角,幾個出口都有金屬感應器和武裝員警站崗,進入警局的人都要驗證id,外人需要有警局的人陪同。”

    “監控呢?”

    “監控無異常。”左羅道:“內務局局長今早因為要出庭,六點上班,發現電腦桌面被更改,上面寫著英文:哈嘍。電腦專家查看,通過電腦日記發現了昨晚三點,電腦中的大量資料被下載。”

    蘇誠沉默一會問:“會不會有內鬼?”

    左羅道:“警局大樓有幾千名工作人員,昨晚值班,加班就有三百三十多人。”警局中心大樓是a市警局的總部,主要是行政工作,還有全a市獨有的部門駐紮地,比如技術科,隨時支援任何警鐘的需要,國際刑警等,同時還是附近兩個分局的辦公地點。

    蘇誠道:“內務局我記得在七樓南區,有專門設置指紋進入系統,只有局長副局長,還有內務局的人可以進出自如。”

    左羅道:“恩,技術人員經過調查,目前懷疑是內務局內部出了問題。”

    內務局總人數為五百到六百人,負責督察全a市警員,核對帳目,監督敏感案件,對投訴案件證據進行翻查,對違規操作投訴進行調查,製作真實證件以便臥底行動等等工作。

    左羅道:“昨晚內務局值班的三十多人已經被暫時扣押。”

    蘇誠道:“不是他們,我如果策反了一名內務組的警員,肯定不會暴露他。電腦我不太瞭解,但是我認為電腦有很多埠,只要把東西插進去,甚至放在旁邊,就有可能傳輸資訊。”

    “有沒有什麼建議?”

    “我的建議是和塘鵝直接對話,指責他們破壞了遊戲規則。”蘇誠道:“如果不是塘鵝幹的,他們不會去背這黑鍋。如果是塘鵝幹的,他會告訴你,這屬於規則內。試探一下嘛,沒有損失。”

    “恩。”左羅沉默一會:“如果是塘鵝幹的,我想塘鵝已經知道77號和你有關,你需要提供特殊保護嗎?”

    “不用,我心中有數。”接了賊警任務,早知道塘鵝會查到自己頭上,遲早的事情。蘇誠道:“但是我需要乾淨的電話……我要保護自己,就要和外界聯繫。左羅你不會願意看著我被人抓去刑訊逼供吧?”

    “知道了。”左羅問:“什麼時候回來?”

    蘇誠道:“不著急,事情一件件的辦。沒那麼急了,塘鵝肯定要先挖我的老底,實在挖不出來,才可能綁架我,對我進行逼供。”

    “你這麼輕鬆我就放心了。”

    “呵呵。”

    “掛了。”

    “恩。”

    蘇誠掛電話,許璇已經下來,正準備湊過來聽電話內容,蘇誠掛電話,露齒一笑,將電話放進口袋:“翻蓋機,就是牛。”

    許璇直接道:“說。”她現在挺瞭解蘇誠,對蘇誠千萬不能客氣,因為他會禮貌讓你只能客氣。對付蘇誠,有時候暴力是最好的辦法。

    “z部門老家被人抄了。”蘇誠將事情簡單介紹一下,光頭和許璇就跑到公路去撥打電話,看兩人神情,相當緊張。緊張有用嗎?有些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去緊張了。蘇誠喝紅茶,當馬丁說明塘鵝對a市市場志在必得後,蘇誠就估計會發生類似的事。但是被偷的這麼徹底讓蘇誠頗為吃驚。

    是內鬼嗎?

    內務局的人是相對比較難收買的,他們多是應屆大學生招募,心中有熱血,沒有被社會抹掉棱角的那種刺頭。內務局在警方內部並不受待見,但是在a市市民中地位相當高。他們的財務,直系親屬財產都是公開可查的,並且受到警局的監督。他們不能和員警一起吃飯,一起活動,社交軟體和通訊都被錄音和記錄,同時他們的薪水也是比較高的。另外他們工作是搭檔制,一般三人五人為一個單位,半年時間隨機抽選一次搭檔,讓搭檔之間關係處於陌生狀態,並且互相監視。還有一條,他們只住集體宿舍。三十歲左右大部分人轉崗為政府雇員,極少數留下來擔任領導職務。內務局的人不需要很聰明,不需要專業人才,只需要忠誠和敬業。

    這是一個很特殊的部門,特殊到如蘇誠想和田龍私下見面一樣難,身邊始終都有其他人。通訊,社交軟體都被記錄情況下,難以和外界私下溝通。

    要收買內務局的人,蘇誠認為挺難的。如果是蘇誠會怎麼做呢?蘇誠不會先去尋找可收買的對象,而是會先尋找內務局的漏洞。燈下黑,自以為是,不管什麼,諸如內務局的人有一套的進出制度,這套制度在長年累月的使用後,大家會迷信只要遵守這套制度,就能保證內務局的安全。

    所以蘇誠如果是塘鵝,他寧願選擇潛入盜竊的方式,也不會去選擇收買內務局的人。重點是內務局的人太警覺了,你只要故意的和他打個招呼,都有可能讓他懷疑你。不要主動和內務局人說話,是老前輩在新員警上崗時候特意交代的一句話。

    有些堡壘只能從外部攻破。內務局有很多弱點,首先他們並非精英,沒有刑事、技術等專家,專業性上比較差。其次作為辦公區在警局總部中心位置的內務局,天然擁有安全感。最後,沒有人想到有罪犯膽子這麼大。

    要攻破內務局堡壘,肯定是一個團隊,電子電腦專家,策劃者,接應者等等,這幾個人物在這種事情中地位並不是非常重要。要做這種事,最重要的人物是行動者。因為行動者面臨千變萬化的現場情況,各種難以想像的突發事件。諸如越獄一般,十個策劃者都可以做出十個越獄計畫,但是能不能成功,要看行動者的能力。

    偽裝?空潛?夜潛?運輸?

    只有你想不到的方式,沒有他們做不到的方式。畢竟塘鵝這家底要湊一組盜竊團隊,必然會是精英中的精英。如果說塘鵝要找最好的,策劃者,電腦專家蘇誠不知道誰是最好的,但是這種潛入盜竊的專家,蘇誠倒是認識幾位。這世界最值錢就是藝術,做壞人當然是找最值錢的下手,恰巧蘇誠有這方面的買賣和銷贓的經歷。

    蘇誠只是隨便想想,作為他來說,重點不在行動者是誰,而在於自己將和塘鵝的正面交鋒。一個住地下室,窮的沒下頓的人,卻關心地球在多少億年後會毀滅,只能說這人志比天高。

    ……

    許璇單手撐路面,跳下來,快步到蘇誠身邊道:“我們要馬上回去。”

    “回哪?”

    “a市。”

    “回去幹嘛?”

    許璇一愣:“回去……”肯定有專人調查這案件了。許璇看向光頭,光頭是被徵召回去,作為犯罪行為學的權威,光頭有自己的位置。至於許璇嘛……能代替她的人很多。

    蘇誠道:“我們也得收拾一下,回去,探望下白令。”

    許璇道:“蘇誠,我擔心他們知道是你和77號聯繫。”

    蘇誠歎口氣:“人生苦短,人生自古誰無死,天妒英才,邪不勝正……收拾東西啊,我快死了,心情很鬱悶,幫不了忙。”

    許璇看著蘇誠悠悠走了,到了越野車邊找個地方喝紅茶,明顯沒有幫忙的打算。伴隨對蘇誠的認識,許璇認為自己對蘇誠挺瞭解,但是有時候發現自己對蘇誠非常陌生。不過,蘇誠這態度給了許璇幾分自信,雖然許璇不明白這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越野車開到沙鎮,換車,老張也上車,一起前往城市。光頭到了郊區就由路口的警車送往機場,他要趕飛機。對白令的側寫,就交給許璇和蘇誠。按照道理說,光頭才是這次任務的主要人員,但是輕重緩急權衡後,許璇成了負責人。許璇對心理行為分析並不在行,還好有蘇誠這個什麼都懂得一些的人做搭檔。如同左羅所說,許璇和蘇誠搭檔時候,心理的壓力非常小。

    醫院是第一醫院,是市區最好的醫院,安保措施也非常好,蘇誠和許璇在驗證了幾次身份後,才得以進入病房,見到剛從重症監護室轉到普通監護室的白令。

    白令正在昏睡,醫生介紹,正常情況下,今天和明天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昏睡中度過,後天情況將轉好。許璇問蘇誠:“現在你打算?”

    “走,我們開房間去。”

    蘇誠嘻嘻一笑,腦袋被許璇敲一下,許璇嚴肅道:“在小細節中占人便宜,是對對方的不尊重。你既然自詡為紳士,能不能照顧下自己的風度?”這不是第一次,上次審問跑酷男,蘇誠有其他辦法,但是選擇解許璇的衣服。

    蘇誠承認錯誤:“對不起,對不起。我們先開兩間房間,我覺得我可能有麻煩了。”

    許璇一驚,神色急切問:“塘鵝?”

    “十有八九。”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4 13:49
一百七十三章 交易?

    蘇誠下車,進入醫院這段路,側面有太陽反光晃蘇誠眼睛。這是在中歐犯罪團夥,特別是有搶地盤風險團夥的通用暗號,代表有人想和自己和平的交談。蘇誠舉了下大拇指表示同意,反光消失。來得真快,昨夜資料被盜,今天下午就來了。也對,在這裡和自己談,比a市要強,自己認為對方來的急促,對方認為自己沒有主場便利,為和平交談打好基礎。這就叫誠意。

    離開病房後,許璇很自然的站立在蘇誠側前方,蘇誠就是笑,進入電梯,許璇從鏡子中看見蘇誠的笑容,很不爽:“什麼意思?”

    蘇誠認真道:“即使作為一名罪犯,被員警這麼照顧,感覺心底都暖洋洋的。許璇,我和你不一樣,有些事躲不過去的,必須面對。你別打算找人保護我,或者用一些其他手段。逃得了初一,逃不了十五。”

    許璇看蘇誠,問:“危險嗎?”

    “危險肯定有,一個人日賺一萬歐元肯定不會只是擦擦桌子的工作。”蘇誠道:“真死了,你也不要為我傷心,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這本就是人生。”這番話蘇誠說的是實話,沒危險?人家憑什麼出大價錢雇傭你,雇傭你就是要你面對這種危險。處理好了,你該賺的,處理壞了,你該死的。很多時候不要嫉妒別人賺的多,諸如演員,你只看見成功的演員收入,沒看見無數失敗的演員艱辛。一個行業會賺錢,必然會有無數人去追捧,能脫穎而出的總是有他的原因。

    許璇道:“我不擔心你死不死,我是擔心七組少個顧問。”

    蘇誠哈哈一笑,和許璇走出電梯,在許璇耳邊道:“我死了,自然會有新的顧問幫助你們繼續打擊塘鵝。”

    許璇心一動,蘇誠這句話透露了不少資訊,這是蘇誠第一次間接的告訴許璇,他目的是打擊塘鵝。第二個資訊,蘇誠在某團夥看來,並不是無可替代的人。第三個資訊,蘇誠內心有些緊張,否則不會在一句話中透露出兩個資訊而沒有發覺。第四個資訊,蘇誠說有危險是真實的,同時讓自己不要插手,也是發自肺腑。

    許璇倒是沒看出蘇誠這份膽魄……

    ……

    醫院幾公里外就有一家螃蟹五星級賓館,房費挺貴的,超過了當天出差可支配的出差費。但架不住許璇有錢,還是開了兩間標準房。房間在七層,這是許璇看佈局圖要求的,七層是酒店的中間樓層,可上下撤退等待救援。

    兩人房間在對門,蘇誠開門後,回頭道:“許璇,不要管,也不要想嘗試抓住對方,我保證你即使抓到人,也沒有任何用處。”

    “知道了,囉嗦,我要洗澡,休息一下。”許璇開門,進入房間,關上房門。

    蘇誠進入客房,客房電話響起,蘇誠拿起電話:“哈羅。”

    “你好蘇先生。”說的是英文,濃重的倫敦腔,男性,估計在四十左右,對方道:“我叫史密斯,是倫敦塘鵝公司公關部的副經理。”

    蘇誠笑了,厲害吧,這是家合法公司,公司名叫塘鵝,這些人都是沒辦法調查出漏洞的人,他們就負責塘鵝明面的合法的工作。比如和人接觸之類的。抓他們?根本沒用。蘇誠道:“很高興認識你史密斯先生,請我吃飯嗎?”

    “聽說這家螃蟹酒店的西餐不錯,不介意的話可以一起吃個晚餐。”

    “好的,七點怎麼樣?”

    “可以,打擾你了。”

    “再見。”

    “再見。”

    蘇誠掛了電話,想了一會,撥打許璇房間的電話號碼:“許璇,能借電話用用嗎?”

    “免提?”

    “你幹嘛那麼好奇?我能說的東西,你肯定查不到……行。”

    很快許璇就過來了,蘇誠打開免提,然後撥打一個國際電話:“發郵件,郵箱號是xxx,內容,我和員警在一起,回電話,號碼是xxxx。美人魚帳戶扣費,支付密碼xxxxx。”

    許璇鄙視蘇誠,至於嗎?

    蘇誠笑而不語,走到窗戶邊椅子坐下,手機放在桌子上,許璇坐到對面。

    大約一分鐘後,手機震動,蘇誠按免提,再接通電話:“哈羅。”

    蘇三電子音:“老闆,找我?”

    “c2情況。”

    “這麼快?”

    “恩。”

    “我知道了。”

    蘇誠掛電話,看許璇,許璇看蘇誠,忍不住一笑:“你做好我鄙視你的打算了是嗎?”

    蘇誠無奈道:“混口飯吃。”

    許璇站起來,把手機放進口袋:“你心中有數就好,我只是不想參加你的葬禮。”

    “恩。”蘇誠舉手和許璇再見。這個電話是間接告訴許璇,對這個情況自己是早有準備的,讓許璇放心。光頭說許璇外剛內剛,蘇誠是不同意的。許璇具有女性的感性,只不過這部分隱藏的很深,她對人的關心不會溢於言表。和左羅不一樣,白雪沒死,就行了。許璇會想到白雪第一次中槍,需要人關心。

    ……

    蘇誠對鏡子整理下領子,出門,關門,按電梯,許璇進來了……

    蘇誠看許璇:“說好的?”

    許璇呵呵一笑,看電梯。

    電梯到了西餐廳,蘇誠無奈走出來,和迎賓道:“史密斯先生。”

    “這邊請。”迎賓引領蘇誠走到牆邊,是一位四十多歲的,留了兩撇鬍子的男老外。

    史密斯很有風度站起來,單手掃下自己西裝,上前一步和蘇誠握手,然後看向準備在附近就坐的許璇,招呼道:“許警官,不妨礙的話可以一起坐。”

    可以一起坐?什麼情況,這麼囂張?許璇本打算找個不近不遠的距離,不探聽對話,只保護蘇誠的安全,做為蘇誠一個明面的保鏢存在。但是人家直接邀請,許璇點點頭,走過來和史密斯握手:“你好。”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史密斯放手,幫許璇拉椅子,自己坐下,拿起功能表道:“我聽服務員介紹,今天西冷牛排不錯。”

    蘇誠點頭,對身邊點單的服務員道:“西冷七成熟。”

    史密斯和許璇也點了西冷,服務員離開,史密斯並不說公事,對許璇恭維道:“許警官身上體現了東方女性之美,不僅有綢緞般的皮膚,也有傲人的身材。”

    許璇不太會接恭維的話,她下意識看了眼蘇誠,回答:“謝謝誇獎,史密斯先生以前來過國內嗎?”

    史密斯回答:“我年輕時候曾經是xx集團的總裁代表,在a市居住了大約兩年時間。a市的員警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許璇問:“好的還是壞的?”

    “壞的……最少對我是壞的。哈哈。”史密斯笑道:“一輛麵包車刮了我的車,按照道理說麵包車全責。交警內和我商量,介紹了麵包車司機的情況,值得同情,司機運氣不好。我當時不高興,問交警,a市法律不是宣導公平嗎?我有錢,難道是我的錯嗎?交警道歉,對我說,我們會按照程式辦理。我問,可是你浪費了我半小時時間。交警再次向我道歉。我就說,既然我浪費了半小時,那必須讓半小時物有所值,所以我決定自己修車,畢竟我有保險。”

    許璇順著贊道:“史密斯先生胸襟廣闊。”

    聊天在和諧的氣氛中進行,佐餐酒,牛排陸續的上桌,等大家開始品嘗西冷時候,史密斯對蘇誠道:“蘇先生,我可以收買你嗎?”

    許璇一愣,看蘇誠,這麼直接?

    蘇誠搖頭:“對不起,無法收買。”

    史密斯點點頭,表示理解:“那我能問一些問題嗎?”

    蘇誠道:“恐怕我知道的也非常有限,我只是一枚棋子,他們不會信任我。你們有興趣的是77號吧?可惜,我不知道他是誰。”

    史密斯道:“可是我認為蘇先生很能幹。”

    “多謝誇獎,如果不能幹,也沒有資格坐在這裡。只不過,這世界上能幹的人太多了。”蘇誠手伸到許璇口袋,拿出電話:“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史密斯點頭:“當然。”

    蘇誠撥打電話,英文道:“給資料。”掛了電話,放到許璇口袋。

    許璇完全看不懂,兩人又開始漫不經心聊天,大約五分鐘後,史密斯電話響起,史密斯接電話,恩,點頭,恩。

    掛了電話後,史密斯道:“我的老闆對蘇先生老闆的提議感到滿意,不過我的老闆希望蘇先生能考慮跳槽的事情。另外,蘇先生自己也說了,你的老闆對你並不信任,我這邊有一份禮物,你可以先看一看。”

    史密斯從西裝內側口袋拿出一個信封放在桌子上,蘇誠看史密斯,史密斯微笑:“沒關係。”

    蘇誠打開信封,雙眉一緊,是一張照片,照片中是大鳳梨的專用杯子,裡面有放置好的紅茶包,是蘇誠每次離開前提前放置好的,方便大鳳梨隨時衝開水。照片中有人換掉了這個紅茶包,並且自拍。照片有日期,是大鳳梨死亡當天的日期。蘇誠將照片放回信封,推給史密斯。

    史密斯道:“我們瞭解到,蘇先生在幫助大鳳梨安排後事時候,真的非常傷心。蘇先生,放輕鬆,放輕鬆。”

    許璇右手拍拍蘇誠的手背,蘇誠才慢慢將手從史密斯面前收回來。是的,大鳳梨是被殺害的,這張照片證實了自己的猜測。許璇也看懂了,塘鵝開出了讓蘇誠反水的條件,那就是把大鳳梨遇害的真相和蘇誠交易。塘鵝並不著急,史密斯提醒蘇誠,蘇誠的老闆不信任蘇誠,而蘇誠對大鳳梨有感情,塘鵝願意給蘇誠一些特殊的東西。

    這是一石二鳥之計,一來,可以讓蘇誠多一個選擇。二來,讓蘇誠老闆懷疑蘇誠。同時,聰明的許璇也想到,不知道電話內容是什麼,但是塘鵝傷害蘇誠的可能性非常低。許璇心中好奇,雙方達成了什麼協定呢?

    但是接下來,蘇誠和史密斯都不再談論公事,蘇誠情緒明顯受到影響,話少了不少,同時伴隨著有不自覺的走神,許璇承擔了聊天的任務。在氣氛看上去還算和諧情況下,這次晚餐就這麼結束了。

    ……

    許璇送蘇誠回去,蘇誠脫下西裝,勃然大怒的將西裝甩在地上,雙手叉腰,口中罵了句髒話,抹一把嘴邊的唾沫,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表情非常的生氣,雙手掃頭髮,手肘在大腿支撐,低頭喘氣。

    這是許璇第一次見蘇誠發火,許璇倒了杯紅茶,自己拿了瓶礦泉水兌冷一些紅茶溫度,將紅茶遞給蘇誠,自己在蘇誠旁邊坐下。

    蘇誠接過紅茶,喝了一口,深呼吸,挺胸,靠坐椅背,將紅茶放在桌上,道:“他是一個老人,有高血壓,高血脂,高血糖,心臟也不好。但是他很睿智,他從來不講大道理,他只告訴你,你認為自己是什麼,認清了自己,就知道如何抉擇。他知道我是霧都孤兒院的人,他告訴我,什麼叫好人?什麼叫壞人?一個毒販拿出一億做善事,大家覺得他是好人,即使大家知道他是毒販,也會認為他還有良知。不,這不是良知,良知是你為了生存必須做某件壞事,即使做了,你的內心還在掙扎,你愧疚,你有負罪感,這才是良知。有良知的人不是壞人。你的過去不由你選擇,但你可以選擇你的未來。”

    “他對人很和善,會為別人著想,但同時也很敬業,經常遇見兩難的問題。他說,我們可以在良知中煎熬,但是我們沒有權利放棄我們的職業道德。他並不希望我成為偵探,他希望我能遠離這一切。他死後,我得到了他一部分的遺產,我明白他給我遺產的原因。但是利益熏心的我,利用這遺產進行了一次失敗的交易。我忘記了他的忠告,泥潭是越陷越深,直到最後不可自拔。他還說,我不能苛求你在這個年紀不犯錯誤,我只希望你能挽回錯誤。”

    蘇誠說了很多關於大鳳梨的事和話,許璇就在旁邊靜靜聽著,按照以前,許璇早就單刀直入詢問蘇誠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但是許璇今天不忍心這麼做,甚至感覺自己的開口,就有可能讓這個男人倒下。蘇誠經歷一次重大打擊,懷疑和證實對於理智的蘇誠來說,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許璇無法理解蘇誠和大鳳梨的感情,但是能理解蘇誠現在的狀態。她能做的不多,她願意當一名聽客。

    一番訴說,蘇誠的情緒穩定了很多,也委婉下了逐客令,他已經不需要聽客,他可以自己調節自己。許璇站起來回到自己房間,從離開餐廳到回到自己房間,許璇自始自終沒有說過一句話。

    留給蘇誠有更多東西,抉擇,賊警,塘鵝,自己的角色,家裡的信任……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4 13:54
一百七十四章 線人

    許璇第二天早上九點,拿了服務台備用鑰匙開蘇誠房間門,看見蘇誠在小陽臺喝茶,似乎在享受晨浴,但是從面容來看,蘇誠一夜無眠,臉色相當憔悴。

    許璇落座,雖然蘇誠臉色不好,但是仍舊露出微笑,表示他已經回來了,蘇誠道:“請坐,美女……我老闆掌握了塘鵝行賄一些政要的證據,因為這樣,就創造了另外一個規則。我繼續做我的工作,塘鵝繼續做塘鵝的事情。塘鵝很清楚,我的作用並不大,作用大的是77號,甚至不需要我都可以,因為77號可以直接和警方聯繫。”蘇誠說了許璇想知道的事。

    許璇道:“而你的作用是攪屎棍的作用。”

    “璇子,我還沒吃早餐呢。”蘇誠用了許璇母親對許璇的昵稱。

    許璇發現自己不反感蘇誠這麼稱呼自己,問:“難道不是嗎?”蘇誠作用對於塘鵝來說可有可無,但是對員警則算是負面的。按照蘇誠所說,77號直接和員警聯繫就可以,為什麼需要蘇誠?因為蘇誠的老闆有時候並不是和員警一路的,比如狼蠍。這點對於塘鵝並不重要,自己的犯罪精英是被警方抓捕,還是被對方收買,都是塘鵝的損失。所以蘇誠對塘鵝來說就不重要。甚至可以說,塘鵝更希望蘇誠存在,這樣蘇誠老闆會收買塘鵝犯罪精英,讓塘鵝有跡可循。

    蘇誠苦笑一下:“對。”

    許璇歎口氣,這傢伙既要用到他,又要防備他。用他時候,你必須信任他,他才能發揮作用。防備他的時候,你必須小心應付,才能防備他。這讓警方處理非常尷尬。不過,左羅態度比較簡單明確,我可以幫你黑吃黑,但是你別讓我抓住你黑吃白。這是左羅和蘇誠的遊戲規則。

    許璇問:“我覺得你應該睡一會。”

    “恩,很久沒熬夜,有點輕飄飄的。”蘇誠站起來,回到房間,直接趟下,睡覺。睡眠對於靠腦子吃飯的人來說,太重要了。不要相信一些書籍所說的廢寢忘食的科學家,這些人也許有很大成就,但如果他們注意休息,蘇誠認為他們會有更大的成就。

    許璇坐在位置上,看著蘇誠的紅茶,忍不住拿過來喝了一口,紅茶晨浴真的這麼有效?很一般的味道,廉價的袋泡茶,普通杯子,溫水。許璇也要考慮自己定位,這件事肯定要上報,局裡做什麼決定自己不能左右。基本上應該和左羅規則差不多,許璇有些擔憂,擔憂某一天,蘇誠黑吃白被識破,自己要和蘇誠成為敵人。

    ……

    在a市的早上九點,左羅在城中村的一個出租房敲門,開門是一位長的不錯的妹子,雙眼朦朧的看左羅:”快遞?“

    “大頭呢?”左羅問。

    “找錯人了。”妹子拉門。

    左羅一把撐住門,拿出證件:“員警,我懷疑你謀殺了大頭,因為這房間是用他信用卡交付的房租。”

    “你妹才用信用卡交房租。”一個聲音傳來,一個身高一米六出頭的腦袋挺大的男子走到門邊,妹子打個哈哈離開,似乎回床上去。男子自然就是大頭:“進來吧,一個條子在我門前站著,被人看見我還怎麼做生意。”

    左羅進門,大頭關門,在前面走,問:“喝什麼?”

    客廳很雜亂,地上有啤酒罐,毛毯,還有女性的文胸,電視正在播放狼和羊動畫片。左羅一把將椅子上的衣服掃到地上,道:“水。”

    大頭打開冰箱,拿了礦泉水扔給左羅,自己拿了一瓶,坐在桌子身邊:“大清早找我,肯定有事?”

    左羅拿出一張照片,是監控截圖的側面照片:“我要找個人。”

    “哈哈,你們員警都找不到的人,我怎麼可能找到?”大頭隨意看了一眼照片。

    “這人不在檔案庫裡,我覺得他應該不是本國人,應該是韓國人或者日本人。大頭,我不和你打馬虎眼,你給這些人辦假證,我不愛管。但是我要人,你得給我。”

    大頭,專門替韓國和日本三非人員辦理國內證件。三非日本人相對比較少,但是三非韓國人相當多,按照路邊社統計,每六個在華韓國人,就有一名是三非人員,在a市大約有一萬多人。韓國人相比黑人有很多優勢,首先大家不是那麼排斥,其次,面容上區別不大,分辨難。再有就是部分韓國人漢語說的相當不錯。但是畢竟是三非,怎麼逗留呢?於是就有大頭這樣的人出現。

    身份證聯網了,沒辦法搞,不好搞,但是駕駛證呢?我沒帶身份證,只帶了駕駛證,駕駛證要查詢編號,不如身份證一刷就可以得到資訊,更具備隱蔽性。而且證件一般不是為了應付員警,而是為了應付生活用的。除了駕駛證,大頭還能做戶口本,戶籍證明。在a市有幾家這樣的地下機構在做這生意,但是幾乎沒有人知道這幾家機構的老闆就是住在出租房內的大頭。

    左羅知道,但是還是那句話,大頭不做,別人也會做。左羅沒舉報大頭,條件是,我需要這些人的資料,你得給我。當然,如果大頭被警方抓捕,有證據,左羅也不會幫助他。

    大頭拿起監控照片看了一會,撥打電話:“男的,25—35,身高165-170,韓國,發一份過來。”

    大頭拿了手機連接到沙發上的筆記型電腦,很快收到資訊,電腦打開檔。一共有一千多人,大頭看監控照片:“你先喝著,給我點時間……怎麼了?這傢伙惹你們七組了?”

    “不止惹這麼簡單。”左羅道:“大頭,錢也賺的差不多,該收手就收手。買套別墅,開上豪車,總比你窩在這裡強。”

    “大哥,你以為韓國人和日本人基數那麼大?賺點錢勉強養家糊口用。”大頭正在比對照片,很認真的,大頭知道,如果不能讓左羅滿意,左羅會把這一千多人資料全部拷貝走。不配合?分分鐘被抄。每次大頭幹這種事,總感覺自己變成了警方臥底。大頭道:“別怪我多嘴,最近不太平。”

    左羅來興趣,問:“怎麼不太平?”

    “傳聞有人走私武器,最少十把手槍。我們做這生意的,寧可敲門是員警,也不希望是拿槍的壞人。”

    “哪來的消息?”

    “前幾天和朋友喝酒,說最近有人用大奔運貨,我本以為是汽車之類的大件東西。我那朋友說,有人給錢買碼頭。”大奔,是一種快艇,可以運載汽車,速度非常快。買碼頭意思是,買走私者的碼頭使用權。

    左羅問:“怎麼知道是槍?”

    “對方買的是一周前淩晨的碼頭,我朋友留了點心眼,發現碼頭接貨的人是一個亞裔,穿了雨衣,開一輛無牌黑色四圈。貨差不多兩台電腦主機大小,亞裔接貨時候,打開了箱子,從裡面拿出一把手槍試了試。”大頭道:“別再問,我這朋友如果知道運的是軍火,肯定不幹的,我們混口飯吃,沒必要把命搭上。”

    “呵呵。”

    “別這樣,大家互相關照嘛,等哪天這批軍火牽連到我朋友,還希望您老美言兩句。”

    左羅問:“什麼樣的手槍?”

    “不知道,那天下雨,安排的馬仔沒看很清楚,說實話,我都不肯定他是不是看見亞裔試槍。”大頭道:“這傢伙是我兄弟,我這邊就提攜他一句,免費送個消息給你,夠意思吧?”

    “那幹嘛不打我電話?”

    大頭道:“緣分嘛,對吧?”

    “呵呵。”

    “說真的,這棒子幹嘛了?”

    “在監視我的人。”

    “什麼方式?”

    “電腦,電子。”宋凱埋伏,發現有人針對白雪的帳戶,電腦等個人資訊進行查詢,並且還對白雪所使用的社交軟體進行監視。在蘇誠先一步提醒下,宋凱有備對無備,成功利用網吧外監控,拍攝到嫌疑人側臉照片。

    左羅不肯定是韓國人,日本人,還是外地人,反正先找上大頭。原因是大頭和七組的合作關係非常不錯,從來不藏私,你要什麼,大頭盡可能提供給你什麼。因為這個態度,劉默當年曾經干涉過警方的工作,保護過大頭,也因為此事,劉默和馬局還發生了爭吵,馬局警告劉默,不要自己亂改規則。你可以不抓他,但是你不能妨礙別人抓他。

    “這傢伙像嗎?”大頭招呼一句。

    左羅看電腦,竟然是360度旋轉攝像頭。雖然證件只要一個正面,但是在軟體上,可以全方位轉動。左羅插u盤,大頭順手拷貝,左羅將u盤連線到手機,將此人資料發給了宋凱。宋凱進行面部識別比對,很快道:“沒錯,是他。”

    左羅拍拍大頭肩膀,掛上耳麥,離開了出租房:“什麼來歷?”

    “老大,這要時間,我正在和韓國警方溝通……哎呀。”宋凱一聲驚呼。

    “怎麼?”

    “這傢伙是韓國通緝犯。”宋凱道:“他叫金凱來,首爾人,在一家公司任職。韓國警方懷疑他和韓國兩家國際大企業機密失竊案有關。”

    “商業間諜?”

    “韓國員警是這麼認為的。”

    “找到他。”

    “好。”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4 14:00
一百七十五章 可能

    左羅開車回到了自己外公的家,白雪在外公的房間內看書,聽見左羅回來,出來客廳,很有禮貌道:“組長,你回來了。”

    “恩,你被人盯上了。”左羅將外套扔在沙發上,白雪上前一步,將西裝拿起來,掛到客廳衣架上。左羅不滿道:“白雪,不要這麼客氣,把這裡當自己家,明白嗎?”

    “明白。”白雪問:“是不是和我父親有關?”

    “還不知道。”左羅回了一句,回自己房間換衣服,去健身室鍛煉。

    中午,白雪就冰箱的菜弄了飯菜,兩人默默的吃著,白雪不停的看左羅,希望左羅能對自己的手藝發表一點點看法。但是左羅對食物的味道不挑剔,沒有享受的意思。吃完了還很不領情道:“以後叫外賣。”

    “是不是很難吃?”

    “不是,因為我們的身份,你沒有必要下廚,我是主人,要下廚也應該是我。”

    “哦,知道了。”白雪低頭扒飯。

    等飯吃完,看陽臺位置抽煙的左羅,白雪又猶豫,收還是不收呢?考慮一會,還是將碗筷收了,洗乾淨放好,走到陽臺邊:“組長,給你們添麻煩了。”

    “沒有麻煩,不管是不是沖你來的,我是員警,他們是壞人,不會因為其他原因。”左羅不喜歡和白雪共事,太客氣了,一說話就尷尬。目前白雪暫時放假,居住在左羅外公家中,所有一切要等蘇誠那邊對白令的評估報告出來。

    左羅煙抽完,坐在陽臺思考著,拿起手機撥打蘇誠的電話。

    ……

    蘇誠是聞到香味甦醒的,送餐的服務員將食物放在小陽臺的桌子上,蘇誠起來,服務員離開和蘇誠微笑打個招呼。許璇對蘇誠舉下刀叉,蘇誠點頭,看下手錶,下午一點,洗漱一下,整理頭髮,坐到了位置上。

    “z部門的人不能小視。”

    許璇一愣:“怎麼了?”

    “你知道我脫離了深度睡眠才點餐。”蘇誠打米飯,雖然用的是西式餐具,但是卻有中菜。

    許璇不置可否,道:“白令情況好轉一些,明天早上我們就可以和他對話。”

    蘇誠點頭,準備說什麼,電話響起,開免提,邊吃飯邊問:“嘿。”

    左羅道:“有駭客入侵白雪的社交軟體,查詢帳戶等。”

    “這是好消息,代表目前對方沒有對白令進行攻擊的打算。”蘇誠道:“我偏向認為這夥人不是罪犯。”

    “哦?”

    “通常到達一定級別的罪犯或者罪犯團夥,他們是會遵守底線的。白令現在沒死,但是白令並不具備防護能力。這時候他們就開始對白雪調查,說明他們沒有遵守底線。第一個可能,白令很明確自己的敵人是誰,一旦恢復自由,就可能尋仇,對方要先下手為強。第二個可能,對方顧慮到白令的危險,而先對白雪進行偵查。從資料看,應該有國家背景的,但不被國家承認的機構……不好說,現在沒和白令見面,我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目的。”

    左羅反問:“難道不是因為白令不好對付,所以想以白雪要脅白令?”

    “有這可能,我們掌握東西不多,所有的明面資料的指向是這樣。矛盾點,某國非官方的人接觸局長,要求提供白令的一些資訊。作為某國非官方的人,不可能不瞭解a市結構,不可能不知道說服不了局長,甚至都沒提到條件。這點很反常。”

    左羅問:“理由呢?”

    “這是個什麼機構,我們不知道。這個機構現在還存在嗎?我們不知道。但是二十年了,就連FBI和CIA都變了很多。左羅,我不知道說什麼,但我感覺沒這麼簡單。你有什麼看法?”

    左羅道:“我覺得對方可能在故意觸怒白令。”

    “可是動手殺死白令是已經存在的事實,白令確實九死一生。”

    左羅道:“恩,我再想想。”

    蘇誠道:“你說得對…白令被投毒案件,還有一個小矛盾,白令沒死。”

    “這是矛盾?”

    “白令確實中毒了,對方很有經驗,收買人,神經毒劑都盤算好了,唯獨沒有盤算到白令沒死。我是根據猜測認為白令沒有大面積長時間接觸毒藥,所以沒死。會不會某人就是不想白令死?但是要激怒白令?”

    左羅道:“關鍵點在照片,照片上的神經毒劑能不能致人於死地。假設對方是故意激怒白令的話,那白雪就有危險。”只要毒理檢測報告出來,就可以知道到底怎麼回事。

    “恩,有必要時候會殺死白雪。”蘇誠眼睛一亮道:“就白雪的性格來說,和白令見面後,肯定要求白令不要再做壞事,不要為了以前的事做傻事。所以要激怒白令……很有可能,他們要白令殺人。如果是這樣佈局的話,兩個可能,第一個可能,神經毒劑不會致死。第二個可能,監獄醫院有貓膩,醫院急救藥品,或者是什麼,能讓白令不死。時間沒錯,白令是十一點半後接近十二點才開始求救,而十二點整是換崗查房時間,接班的獄警會在牢房外查看每個人情況。位元下毒獄警說過一條資訊,對方讓他十點以後把信封交給白令。為什麼十點?這個案子有意思了,成功吸引了我的好奇心。”

    當時蘇誠有些好奇,為什麼要脅獄警的人要求十點後把信封給白令,蘇誠最早判斷為,十點左右,牢房的囚犯基本入睡,避免被人發現。但是現在想想……你丫的是為了毒死白令的話,你管獄警會不會被發現幹嘛?

    許璇一直在觀察蘇誠,前半段蘇誠很公式化的思考,但是在發現有問題後,感覺這個案件有興趣後,蘇誠的瞳孔明顯的放大了一些,自然的流露出興奮的心情,比較明顯的感受到蘇誠的情緒變化。

    蘇誠這邊掛電話,許璇問:“確定有問題?”

    蘇誠搖頭:“不確定,現在來看,對方殺死白令的可能性更大,如果是這樣,這案件就沒意思了。就是一個大佬擔心小弟出來尋仇,然後先弄死小弟。但是如果不是這樣,問題就多了,為什麼是白令?為什麼要讓白令出手?”

    許璇道:“相比內務局被竊,哪個案件你更有興趣?”

    蘇誠道:“內務局被竊,不簡單,絕對不能通過片面的判斷來下定論,這個案件我再有興趣,也得等警方調查報告出來。白令這個案件不同,只要我們查驗出機關,說服白令,白令反水,我們就能瞬間取勝。沒有人會像我這麼聰明,能做出如此大膽的假設。”

    許璇沉默一會,提醒道:“是左羅先做出的假設,你是順水推舟。”

    “恩……也許是這樣。”左羅先發現的?不太爽,自己這麼聰明,發現幾個矛盾點,怎麼就左羅先發現了問題呢?這不科學。事實貌似就是這樣,自己無視了幾個矛盾點,直到左羅提出這個想法後,自己才回頭去解釋了矛盾點。蘇誠看許璇,難道美色阻礙了自己的智慧正常發揮?

    ……

    晚飯之後,難得的輕鬆時間,蘇誠約許璇去參加本地的特色燈展被許璇拒絕了。因為許璇感覺這幾天來,兩人的關係越來越好。她開始擔心自己。和蘇誠也一改說話語氣,變得公式化和冷漠。

    這一切只因為今天的晚餐吃的非常開心的緣故,細節是蘇誠切了一塊牛肉喂給了許璇試味道,許璇沒有任何抗拒的接了過去。然後許璇強烈感覺不妥,上了一次十五分鐘洗手間後,許璇如同換了一個人一般,這讓蘇誠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

    晚飯後回到房間,蘇誠思來想去,打電話給許璇,邀請她過來喝茶聊天,許璇回答:“累了,先休息了。”

    回完,許璇把電話掛上,坐在床上,雙手抱膝發呆,房間裡連燈都沒開。思來想去,打電話給自己老媽,和許母聊一會,許母就知道許璇有心事,許璇在許母的詢問下,簡單介紹了現在情況。許璇告訴許母,自己對蘇誠有一點點好感,她很擔心這好感會被放大。許母問許璇擔心什麼。許璇告訴許母,說不準哪天自己和蘇誠會成為敵人。

    許母就和許璇說自己的愛情故事。

    當時許璇的外公出獄,作為片警許璇的父親關心許璇外公,幫助其再就業。認識了許璇母親,兩個人關係不錯,進展也不錯。但是困難也很多,許璇父親領導和其談話,當時政審比較嚴格,希望許璇父親放棄這段感情,因為許璇父親有可能調動到刑警隊。許璇父親家裡也強烈反對,作為知識份子,許璇的爺爺對只有小學文化的許母很不待見。

    許父衝破壓力,最終選擇和許母結婚,可是在結婚前夕,許璇父親涉嫌故意傷害被刑拘,許父因為找老同學打聽案情被停職。許璇的爺爺要和許父斷絕關係,最終,許父取消的婚禮,兩人分開了。

    接下去兩年中,兩人一直單身沒有聯繫,在一次偶然機會兩人再次相遇,這次再也沒有人能阻止他們,他們悄悄的去民政局領了證再告訴大家。即使後來許璇外公發家致富,社會價值觀轉變以金錢為主,許母仍舊非常尊愛許父。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4 14:07
一百七十六章 情思

    許璇聽完父母愛情故事,詢問許母:“說明什麼?”

    “說明不著急,你不是今年年底轉崗嗎?大半年時間呢。開心就開心的玩,自己把握底線就可以了。”

    “媽,我不理解。”

    “有什麼不理解的?不要擔心自己會喜歡誰,這東西擔心是擔心不來的,越是壓抑自己,就會越反彈。你就正常的相處。記住一點,在你確定之前,不要被弄大肚子。”

    “媽。”許璇不滿。

    “都這麼大人了,自己懂得。”許母道:“就這樣吧,掛了。”

    “哦。”許璇掛電話,想了一會,出門,敲門。沒人開門,許璇疑惑,準備撥打蘇誠電話,又收了回去,詢問值班服務員。

    服務員回答:“蘇先生剛才問了酒吧情況,應該是去四樓酒吧。”

    ……

    這是一個靜吧,但是絕對不缺少紅男綠女,男的多是單身的旅客,成熟,穩重類型。女的,也是屬於單身成熟的類型。也有特殊職業的年輕男女尋找自己的目標。簡單來說,這種酒店內的靜吧,通常都是成年人尋找一夜情的最佳場所。只不過因為五星級酒店的門檻原因,少了夜店的光彩迷離,多了幾分高雅的交流。其實吧,就那麼回事,無論高雅還是低俗,過程和結果都是一樣的。

    蘇誠坐在吧臺上,右手架在吧臺上拿了杯紅酒,面對鋼琴而坐。一位氣質極佳的女子正在彈奏鋼琴。蘇誠音樂細胞並不怎麼樣,但妹子靈動的手指和認真的表情,本身就是一道酒吧的風景線。

    蘇誠是一個很優秀的目標,長的不錯,年紀不大,穿著得體,很快有一位三十出頭的美麗女子坐在蘇誠面前,擋住了蘇誠的視線,一掃頭髮,歪頭看蘇誠的酒杯:“不錯的紅酒。”

    女強人,在意外表,性感,知性,喜歡運動,挺有錢的……

    蘇誠看紅酒:“怎麼說?”

    美女伸手接過紅酒杯,輕輕轉動道:“紅酒的好壞可以從掛杯度目測出來……開個玩笑,轉動紅酒只是為了聞到紅酒的香味。”美女輕輕喝了一口紅酒,定格數秒,突然笑了:“怎麼補償我的尷尬?”

    這不是酒,這是紅茶,只不過裝在葡萄酒杯中,蘇誠看美女,想了一會後,對酒保做個手勢,酒保過來,蘇誠伸手擋住,在其耳邊說了幾句,酒保點頭。美女笑看蘇誠:“玩什麼?”

    蘇誠神秘一笑,很快,酒保將兩杯白蘭地放在檯面上,蘇誠示意。

    美女看著蘇誠,拿起一杯白蘭地轉動,輕輕聞了一下,換一杯再聞了一下,將杯子放下。然後拿起第一杯自己喝了一口,饒有興趣看蘇誠:“貝特米克,你怎麼知道我喜歡瑪克白蘭地?”

    蘇誠略帶驚訝:“你喜歡?也許只是運氣。”

    “這是瑪克白蘭地,通常人更喜歡法國白蘭地,甚至很多人並不知道瑪克白蘭地。”

    蘇誠道:“也許是我發現你的同伴喜歡法國白蘭地,而你不喜歡。”蘇誠看向不遠處美女同伴,也是一位漂亮的妹子。這妹子面前是軒尼詩,而美女桌子上則是顏色不同的白蘭地杯裝的液體。

    美女想了一會,恍然大悟,拿起白蘭地喝了一口:“你什麼時候注意我的?”

    “無論在哪裡,我認為不想注意你都是一件很難的事情。”蘇誠拿起第二杯白蘭地,和美女碰杯:“乾杯。”

    美女手撐下巴問:“你是做什麼的?”

    “我……我好像是一名員警。”

    美女頗為驚訝哦了一句:“看不出來。”

    蘇誠問:“因為員警不應該住這家酒店?”

    “呵呵。”美女看蘇誠,很惋惜:“可惜,我們本應該喝一杯。”

    “員警也可以喝一杯。”

    “a市?”

    “對。”蘇誠在a市多年,口音還是比較重的。

    美女一笑,親吻雙指摁在蘇誠臉頰上,一指蘇誠對酒保道:“都算我的。”對蘇誠舉杯,回到了自己位置,蘇誠目送美女回自己位置上,和其微笑點頭後專心聽鋼琴。聰明的女性,當蘇誠表明自己是員警,就代表並不願意和美女繼續發展今夜,另外雖然蘇誠和她乾杯,但是並沒有喝酒,以證明自己是員警,可能還在工作時間。這算是一個很另類的拒絕,同時非常委婉。這是蘇誠看出美女很要面子,和同伴分開來釣自己,給美女留回去的藉口。

    直接拒絕一位美麗女士,在這樣的環境中是很殘忍,很破壞氣氛的行為。

    酒保擦吧台,看了眼美女道:“你錯過了今夜的美好時光。”

    蘇誠拿自己的紅茶葡萄酒,道:“只是今天沒有興致。”蘇誠拿出一百塊錢放在吧臺上:“不用找了。”

    “謝謝。”

    蘇誠離開椅子,離開酒吧。

    許璇再次公器私用,切入酒店監控,正在監視蘇誠,只不過這監視不是懷疑蘇誠,而是想看看蘇誠是不是在酒吧勾搭女性。還不錯,最少沒有被美色所誘惑。

    許璇打算蘇誠回來後,和蘇誠喝喝茶,聊聊天,說下明天的工作細節。準備關閉監控,卻看見蘇誠人一側身,藏身在電梯邊的凸出的一塊裝飾牆壁位置。許璇再看,一個三十歲左右男子跟隨蘇誠走出酒吧,快步走向電梯。

    許璇摸下手槍,手拿平板出門,他們住在十一層,許璇右手拿平板,左手扶住防火樓梯的扶手,快速朝四樓而去,身手矯健,一撐,一跳,一點,就下了一個階梯。

    平板中,那名男子走過蘇誠面前,頓了數秒,轉向蘇誠,不知道兩人在談論什麼,只說了幾句話,那名男子就進入電梯,電梯朝下運行。蘇誠則站立在電梯外,看著電梯想事情,好一會才按下電梯。

    許璇已經到達五樓,喘口氣,將平板一收,快速跑回十一樓,心中罵自己,怎麼感覺自己這麼2b。沒辦法,許璇不想讓蘇誠知道自己在監視他,必須先蘇誠回到十一樓,否則蘇誠問服務員,自己可能就暴露了……

    同時,許璇內心還有一個想法,那名男子和蘇誠說了什麼?蘇誠會告訴自己嗎?是蘇誠的同夥嗎?

    許璇先電梯到達十一樓,感覺自己很二的對服務員亮證件道:“員警,別告訴別人我出去過。”匆忙的回到房間,留下傻乎乎的服務員莫名其妙。

    蘇誠出電梯,禮貌和服務員點下頭,服務員也木訥點下頭,心中疑惑,他們不都是員警嗎?

    許璇一身汗,進入洗手間,胡亂拿了浴巾擦汗,大口喘氣,然後電話響起,用力喘氣兩下,吞下口水,接電話:“喂。”冷靜而又低調的聲音。

    果然是蘇誠打來的:“是不是不舒服?你沒事吧?”

    許璇回答:“沒有。”

    “喝茶嗎?”

    “好……我洗個澡就過來。”不行,全身汗不停。悶熱的天氣,激烈的運動。

    “恩。”蘇誠掛電話,疑問,為什麼過來喝茶要先洗澡?邏輯上……蘇誠驚訝,難道要上床,自己沒準備小雨傘……不,上床符合洗澡邏輯,但是不符合性格邏輯。女人真是搞不懂。話說回來,哪個男人真能懂女人呢?

    ……

    許璇洗澡,想了想,順便洗了頭髮,吹頭髮準備出門,路過鏡子,又忍不住照鏡子,翻看下自己的手提袋,找到一根唇膏塗抹在唇上。又感覺太亮,擦掉,手伸進內衣,拉下文胸,左右轉轉看鏡子……許璇出門,敲門,感覺自己很莫名其妙。

    蘇誠也莫名其妙,就自己對許璇瞭解,洗澡就十分鐘事情,怎麼過了二十五分鐘才敲門?

    蘇誠開門,看許璇一切正常,兩人到小陽臺位置,桌子上有一盞檯燈,坐在這裡看,城市夜景還是相當漂亮。

    蘇誠還沒開口,許璇先道:“我應該道歉,剛才吃飯時候去洗手間,接到一個電話,心情有點鬱悶。”

    蘇誠問:“願意和我分享這鬱悶的事情嗎?”

    “沒事了,我媽的事。”許璇拿起紅茶喝了一杯:“我很奇怪,為什麼你喜歡喝廉價的袋泡茶,國內好的紅茶很多。”

    “因為方便,我只會喝茶,不會品茶。”蘇誠道:“剛才我去溜達了一圈,發現被人跟蹤。”

    “哦?”許璇裝傻,緊張問:“誰?”

    “我問他,你找我。他說,沒有。我說,你可以說。他說,你誤會了。我問,白令吧?他想了一會回答我,不認識。按電梯,離開。”

    “白令?”

    “我現在越來越偏向左羅的猜測。有一夥人要弄死白令的仇家,但是他們不動手,要白令動手。為什麼?”

    許璇問:“會不會只有白令認識這個人?”

    “不太可能,如果說只有白令能找到這個人,倒是有點可能。”蘇誠道:“我們捋一捋明面資料。白令少年時期在蘇聯特工訓練營,蘇聯解體,白令被某國組織吸納成為一名官方商業間諜。來a市幹壞事,被捕。這時候他說自己隸屬美國旗下某官方組織,是官方間諜。而美國人卻說自己旗下沒有這個組織。他不太確定是不是美國,又說北約某國,組織名稱叫北大西洋f1情報處。但是到了現在,並沒有發現有這個組織。”

    許璇道:“但是我相信白令說的是真的。”

    “對,因為他妻子也是這麼說,兩個人口供幾乎完全一致。他們獲得了商業情報,確實是讓以美國為首的發達國家獲利。”蘇誠道:“有沒有可能,白令和其妻子是聽從一個人的調遣,調派?”

    “上線?”

    “對,直接上線,間諜通常是這樣設置,單線聯繫。在口供中,白令和其妻子描述此人長相,四十多歲,白髮,一起喝過一次咖啡。上線會不會是偽裝了自己?”

    許璇思考著,道:“這夥人知道白令指的組織是什麼……當時的全球意識形態還是比較濃的……滅口?白令的上線掌握了很多東西,”

    都說不通,白令只是最底層的行動者。

    蘇誠問:“會不會是兩件事?白令是單獨一件事,上線出了問題,逃跑了或者背叛了。只有白令可能找到他?”

    許璇搖頭:“不太對,從口供上看,白令對上線的瞭解只是一知半解。他沒有這個能力。不過,如果我們知道白令最恨誰,我想我們就知道為什麼有人想利用白令。”

    蘇誠連連點頭:“沒錯,聰明的璇子。白令有個仇家,或者說白令自認為自己有個仇家,這個仇家是這夥人的目標。我們可以製造假消息,說白雪被攻擊……”

    “不行。”許璇立刻否決:“我們是員警……我是員警,做事必須按照規則來,不會讓你亂來。並且白雪是七組的人,是我的同事,我需要你能站立在白雪角度上,幫助白令,而不是利用白雪去破案。”

    蘇誠看許璇:“討厭。”

    許璇險些噴血:“喂,好好說話,別突然賣萌好不好?”

    蘇誠一笑,慢慢思考,道:“我覺得這夥人應該和國家無關。”

    “理由。”

    “白令當時拿到是什麼商業情報?白令收集了a市出口製造業的成本資訊等,導致世貿組織以反傾銷罪名對a市二十多種出口產品設置反傾銷稅。不久之後取消了。為什麼?因為那些國家會不知道a市情況嗎?設置反傾銷稅確實打擊了a市,但是對他們並沒有太大好處,因為市場是相對的。一般來說,反傾銷稅只是部分團體或者某個國家針對某個國家某種產品設置,第一次在國際上出現大面積的商品反傾銷稅,極其罕見,除非是受到制裁的國家。”

    “你的意思是?”

    “恩……舉例,比如某社區抓到一名小偷,小偷被居民們揍了一頓,就你們員警來說,只要沒有殘廢,或者死亡,通常是不想去追究誰揍了小偷,對吧?”

    許璇想了一會:“這個……大概是這樣,雖然法律保護小偷的權益,但是一般情況下,好吧,絕大多數情況下,員警不會去追究施暴者的違法行為,最多就籠統的警告一下。”

    “這時候有個sb去報案,拿了自己拍攝的錄影,錄影清晰的說明上面有多少人,誰打了小偷,在這種情況下,你們要怎麼處理?”

    許璇回答:“那只能正常處理,有人報案,有確鑿證據,無論我們願意不願意,我們必須將打人者拘捕,按照具體情況進行處理。”員警不是法官。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4 14:13
一百七十七章 恩怨

    蘇誠解釋:“這是不是和白令案件相似,那些國家知道a市當時情況,依靠低人工,低成本搶奪國際市場。一個原因是取證困難,一個原因是這行為當時對各國的傷害並不大。但是違反了世貿組織的反傾銷法案。這時候有人向世貿組織提供了完整詳細的證據,各國不管願意不願意,表面上肯定要按照反傾銷法案來做。”

    許璇問:“那這個‘正義’的人是誰?”

    “有利益的人。誰有利益?商人才有利益。阻止a市出口,就能讓他們的貨物以更好的價格出售。”蘇誠道:“商業聯盟在歐洲有悠久的歷史,從著名的漢薩同盟到皮爾集團。他們都有個共同點,他們結盟在一起影響政治,以牟取更大的利益。比如東南亞金融危機,就是一夥神秘人摧毀了泰國金融體系,為了什麼?就是賺錢。”

    許璇問:“你意思是有商業團夥冒充國家組織,招募了白令他們?”

    “是的。”

    “有點說不通,如果是這樣的團隊,這二十年來肯定幹了不少壞事,為什麼都沒聽說?一點端倪都沒有。”

    許璇這個問題問的好,蘇誠也感覺自己腦洞太大了點,但是蘇誠認為自己判斷白令並非受雇國家機構是對的。說實話,這個團隊並不強大,最少還達不到國家級的標準。比如跟蹤自己的那人,挺專業,但不夠專業。

    “我們得想辦法讓白令開口。”蘇誠道:“我們推測的非常複雜,但是如果白令配合我們,也許一切都會非常簡單。”

    確實很簡單,有時候聰明的人總會想的太多,疑神疑鬼,自尋煩惱。十分鐘後,老張在物證組打來電話:“物證組對照片進行毒理測試,證實白令沒死,屬於運氣爆表。那張照片正面所包含的神經毒素可以輕易毒死一百個成年人。”

    所以蘇誠最早猜測是對,因為白令減少對照片的接觸,才讓白令不死。至於有人要白令活著之類的推斷,因為照片檢驗結果全部被推翻,有人就是要弄死白令。比如有個案件,小偷入室盜竊後,幫助主人洗了衣服並且晾曬。這案件簡單到不能再簡單,但如果落到蘇誠手上,蘇誠就會開始去分析,你幹嘛這麼做呢?

    這已經是第二次蘇誠分析出糗,第一次是陽春遇害案中蘇誠巴拉巴拉的一翻推測,這個故事告訴許璇,蘇誠只是人,並不是神。不過蘇誠不這麼想,這是大鳳梨的推論法,一個疑點,誕生出無數個可能。員警一般是驗證證據後推斷可能,偵探是推斷可能後用證據去排除。

    但是這是個好消息,之前有駭客入侵白雪資訊,按照蘇誠和左羅推測,對方可能是希望激怒白令,那麼這位駭客就是對方故意暴露的目標。而現在證據告訴兩人,有人要弄死白令,那代表這名駭客是關鍵人物。

    雖然蘇誠先提醒,宋凱佈置攔截,但是駭客的暴露也代表這個團隊水準還不夠。

    ……

    第三天的早上九點,蘇誠終於是見到了白令。白令雖然四十多歲,但是身體非常健壯。滿頭黑髮,眼窩深陷的他坐病床,靠在牆壁,靜靜的打量著面前的蘇誠和許璇。

    雖然不是嫌疑人,但白令的左手被手銬拷在床架上,蘇誠他們身邊還有兩名特警站立,從這點看,監獄對白令評價非常不友好。

    蘇誠認為這不友好的舉動是對的,手銬細節。在蘇誠來之前,要求獄警換班,並且將手銬扣四個齒在床架上。手銬有一排倒勾,民警可以推進手銬,讓手銬烤的結實,犯人掙扎手銬時候,有可能導致手銬越扣越緊。按照蘇誠要求,留在床架上的手銬外部應該剩餘四個齒。而蘇誠看見的手銬是剩餘六個齒,但是點說,這手銬被人打開過。白令嘗試打開過手銬,並且成功了。

    根據病房監控顯示,被單是蓋過手銬的,幾乎沒有發現有動靜,白令開手銬技術顯然是不用說的。從這點可以看出,白令對員警並不信任,他只相信自己,他努力的掌握著主動權,哪怕只有一點點。

    許璇這邊公式化問姓名之類的,等問完,自我介紹道:“我們是白雪的同事,今天不是來提審你,而是要對你進行心理評估。”

    白令開口:“評估什麼?”

    許璇道:“你可能不知道,白雪現在是a市z部門七組成員之一。”

    白令面無表情,語氣有些驚訝:“她做了員警?”

    許璇道:“不僅是員警,而且是最好的員警中一員。”

    白令問:“有男朋友了嗎?”

    許璇一愣:“恩?”

    “她怎麼進入z部門?”

    “她是特招進入z部門。”

    “她喜歡這份工作嗎?”

    自己問問題,還是你問問題。許璇打算扭轉過來,蘇誠開口:“喜歡不喜歡這份工作不是重點,她死不死才是重點。難道你沒聽出來嗎?我們特意跑來沙漠監獄為什麼?”

    白令問:“有人威脅到她?”

    蘇誠答非所問道:“我們認為是你的原因才導致她有麻煩。我們不要繞圈子,你告訴我們怎麼回事,我們才能保護白雪。”

    白令反問:“你認為我在乎白雪?”

    許璇道:“如果不在乎,那是誰讓你流眼淚?”

    白令淡然道:“感謝你們提供的資訊,我沒有什麼可說的。”

    許璇看白令,琢磨一會:“難道你打算利用對方威脅白雪,來達成你復仇的目的?”

    蘇誠道:“他在扯淡,如果我沒有猜錯,白令你認為員警無法保護白雪,對吧?這是事實,如果對方不犯罪,我們無能為力。但是你知道正主是誰,你可以殺死對方,以絕後患。”

    白令嘴角抽動一下,算是笑過了。

    蘇誠拉開皮包,從裡面拿出一疊報紙:“你看機械書,我理解。你看社交軟體書籍,我理解。你看時尚雜誌,我理解。但是我不太理解,為什麼你堅持每次學習時間都看a市都市報。a市都市報沒什麼意思,為了吸引眼球,多是豪門緋聞,權貴風波之類的。白令,既然我注意到這點,肯定會看監控,看你閱讀了哪些內容。”

    白令沒吭聲。

    蘇誠道:“歐洲資源大王彼得亨,幾十年來專門從事資源進出口行業。他的口號是:資源是不可再生的。從石油到礦石到煤礦、水資源、稀土等等,都是他的目標。他有一個孩子,叫小彼得,目前是彼得集團亞洲區總裁,總部設置在a市。”

    白令面無表情。

    蘇誠再道:“英國駐a市領事科曼……”

    說到這個名字,就連許璇都看見白令瞳孔一縮。至於彼得和小彼得,蘇誠完全是訛詐。

    蘇誠若無其事:“資本主義國家就是很糟糕,有些人採取政治獻金手段,等總統上臺後,就會委任他們為一些無關緊要國家的大使,或者是一些城市的領事。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商業和政治上的集合。科曼集團為全球十大海運跨國集團,亞洲總部設立在a市,目前科曼的大兒子是科曼集團的總裁。但是科曼本人持有集團32%的股份。”

    進出口業很大依賴海運,裝載量大,成本低。出口和進口額大的國家,海運顯得尤為重要。科曼集團a市分部,是科曼集團最重要的分公司之一,科曼集團每年20%以上的業務來自a市業務,在a市科曼集團擁有一百三十條船,主要業務為油運、貨運、特種運輸、旅客運輸、汽車運輸等,成為獨立的控股公司,科曼的大兒子擁有a市分部的40%股權。

    蘇誠道:“無論誰是英國的首相,科曼本人一直在韓國、日本和a市擔任領事,這一情況持續已經有二十年的時間。”

    許璇配合道:“我們理解,作為一位擁有豁免權,並且是大國的領事,我們警方很難動他。你認為你的方法更直接,更有力。但是事實上,我們認為你被警方擊斃的可能性要遠遠高於你擊斃科曼的可能性。”

    白令問:“還有其他問題嗎?”

    蘇誠看白令:“你有什麼需求?”

    “沒有。”

    蘇誠道:“我不認為需要把白雪請過來,對吧?我希望你們父女很純粹的團聚。”

    白令反問:“你們知道又怎麼樣呢?我在被捕時候就說過,科曼是我的老闆,但是你們不相信……”

    “你的證詞裡沒有科曼的名字。”

    “因為我當時只知道他叫希爾頓,我只知道他是一位很成功的商人,很有錢,並不知道他和科曼集團有關聯。”

    第一次和科曼見面是由一名前蘇聯間諜引見,在眼罩的遮蓋下,白令和妻子在一座城堡中見到了科曼。科曼稱呼自己為希爾頓,表示需要兩位能幹的人去做一件事,報酬是八十萬美元,並且事後能提供他們美國身份。

    白令在莊園中看見了科曼和當時美國總統的合影,還有和北約一些領導人的會面合影。當時ps技術並不成熟,白令認為這些照片都是真的。說明任務後,白令本人是拒絕的,風險太大了。但是科曼莊園佈置,似乎證實科曼所說,科曼是北約官方間諜組織的首腦。官方間諜是受到保護的,即使被捕,也有外交等管道讓他們恢復自由。最重要是白令和其妻子可以獲得一個新的身份。

    於是白令和其妻子去了a市,但是最後他們被拋棄了。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4 14:18
一百七十八章 必須死一個

    過程簡單,疑問也很多,為什麼科曼要親自現身?為什麼要選擇白令夫妻?根據科曼集團當時的經營狀況,還有當時的全球局勢分析。科曼集團看見了a市的商機,為了建立a市市場,急需打擊a市出口行業。在白令行動成功,國際貿易組織發佈反傾銷關稅後,a市出口,海運行業受到重創,工廠破產,碼頭停擺。這時候科曼的大兒子開始大量收購a市的海運企業,以極低價格壟斷了a市海運業。

    現在正在酒店召開電話會議,許璇說明了情況:“根本不是什麼組織,也不是什麼國家機構,就是一個利益熏心的商人玩的一個賺錢遊戲。科曼集團壟斷a市進出口航運七年時間,即使到現在,a市科曼控股公司還佔據了巨大的市場份額。”

    負責經偵的副局長道:“如果是這樣,科曼集團早就對a市情況進行了全面的瞭解和調研。那個年代是經濟快速發展年代,膽子大的都在用一塊錢做十塊錢的事,一旦經濟不景氣,無法還貸,只能賤賣資產抵債,乃至破產。因為世貿組織的反傾銷稅,a市經濟最少倒退五年。”

    局長問:“一個商人真有這麼大的能量嗎?”

    副局長回答:“亞洲金融危機就是一個商人挑頭,利用亞洲信貸畸形,對泰銖發動攻擊,導致亞洲國家連鎖反應。即使亞洲國家抱團,政府干預,世貿組織支援,仍舊無法抵擋這次危機越演愈烈。亞洲國家的損失就不用說,甚至有些國家十年還沒恢復過來。相對來說,科曼也是利用了信貸畸形進行攻擊和盈利,但是比起亞洲金融危機,只能說是小菜一碟。”

    “周斷?”局長點名。

    周斷道:“現在看來,科曼本人對白令很不放心,所以打算先下手為強,弄死他。看白令這情況,我想也沒有好的辦法阻止他去弄死科曼。這案件發展有點讓人尷尬。”

    “蘇誠?”

    “我認為白令出獄後不會馬上動手,他告訴我們這件事,對他行刺沒有好處。我想他目的有幾個,一,讓我們保護好白雪。二,給予對方足夠壓力。三,吸引科曼先動手。四,警方會對他進行一定保護。五,他要熟悉和瞭解現代社會的時間。”蘇誠道:“如果我們能儘快找到韓國駭客,打掉科曼的打手團,我想在一兩個月內,我們不用為他們操心。”

    “左羅。”

    左羅道:“我還在停職,目前只負責保護白雪。”

    周斷道:“韓國駭客我們已經知道他有一位女朋友,找到他只是時間問題。至於是釣魚,還是抓捕,幾位老大,你們知道的,你讓我選個副組長,我能選最能幹的。你讓我去偵破案件,比較難。目前一組主要工作還是內務局失竊案。”

    局長拍板道:“左羅,你先複職,這件事交給你。”

    “是。”

    局長道:“白雪安全也要負責。”

    “是。”

    局長補充道:“這件事和我們一名警員有關,和外交有關,不要出問題。”

    蘇誠道:“局長,白令和科曼必須死一個,否則戰爭不會結束。我推測沒錯話,白令的復仇不僅只針對科曼,還可能針對科曼的家人。”

    警方並不擅長預防犯罪,他們更擅長在罪案發生後抓捕兇手。現在他們面臨是一樁無可避免要發生的凶案,只不過不清楚兇手是誰,死者是誰。

    蘇誠也即將面對類似的情況,新的賊警將是莫名其妙的,不知道對手是誰,目標是誰。

    局長問:“蘇誠,你對白令這人怎麼看?”

    蘇誠道:“我已經說明了,他和科曼必須死一個才會結束這場戰爭。”

    “通過白雪能不能說服白令?”

    “然後白雪或者白令等著科曼幹掉他們?還是局長你打算擺酒,請他們坐下來,哈哈一談,恩怨兩消?”蘇誠道:“作為七組的人,我很支持白令將科曼幹掉的,最少我們的同事不會被威脅,對吧?實際上我也打算幫幫白令。”

    局長忙道:“這叫同謀。”

    “你們不會有證據的。”

    “操你媽。”局長罵粗話,周斷等人忍笑。局長許久後道:“左羅,這案件就交給你們,記住,盡可能不要有影響。”他也不知道怎麼說了,員警不可能365天24小時監視和保護他們。局長希望是什麼後果呢?他希望沒有後果,但是就這次會議來看,肯定有後果。只不過不知道誰死誰活。

    副局長道:“是否可以勸說科曼離開a市?”

    蘇誠反對:“第一點,這樣就是不公平的,對白令不公平。我們保護了科曼,等同害死了白令。第二點,科曼離開,科曼兒子願意離開嗎?目前啃著a市這塊大肥肉,分分鐘幾百萬。第三點,白令死了就算了,目前科曼威脅的還有白雪。喂,你們都是員警,難道白雪小命就不值錢?對方是領事,所以白雪就可以犧牲?勸個屁,讓他們幹,幹完了我們幫忙收屍就好。”

    大家沒說話,這件事很難表態。不過就員警立場來看,當知道白令有可能威脅科曼,一定會提醒科曼。但這麼一來,就等同告訴科曼快點動手。白令死了就算了,萬一白雪被牽連呢?

    不管這麼說,要把科曼雇傭的打手先抓了。

    ……

    蘇誠沒有再和白令見面,本地警方表示,在白令刑滿之後會安全的送白令上飛機。和老張告辭後,蘇誠與許璇乘坐飛機回到了a市。

    風塵僕僕,許璇送蘇誠到左羅家裡,敲門後,開門的是白雪。白雪一見蘇誠,很高興,這兩天和左羅單獨很尷尬,似乎左羅對她做的什麼都不太滿意。白雪熱情道:“許隊,一起進來坐。”

    許璇沒客氣,一起進來,她很瞭解左羅,見了蘇誠肯定要談案子。

    果不其然,左羅看見蘇誠,一指客廳沙發:“坐。”

    “喘氣。”蘇誠回答。

    “好。”左羅拿出香煙。

    蘇誠想起了左羅等人大法,無奈將行李隨地一放,坐到沙發上,許璇也坐下來,白雪很乖巧的給許璇拿礦泉水,給蘇誠泡茶去。

    “一共有十二位浪子仲介的人去越南接受培訓,其中五人因為條件被拋棄,在蔡若水案件中,其中有兩人成為殺手。”左羅問:“你還記得嗎?”

    蘇誠點頭:“當然,入侵白雪帳戶和他們有關?”

    “金凱來,韓國通緝犯。金凱來原本是首爾一家電腦網路安全公司的程式師,幾年前辭職,前往越南工作,未查詢到其工作單位。一年半後返回首爾,不久,就因為涉嫌盜竊了韓國兩家跨國企業的商業機密被韓國警方通緝。”

    “越南?”蘇誠問。

    左羅點頭:“越南。”

    塘鵝在越南有個訓練營,接待過浪子仲介的人,浪子仲介有七人留在訓練營中。金凱來前往越南一年半,回來就從一名程式師變成一名商業間諜駭客,加上查詢不到金凱來在越南的工作任何資訊,這些疑點綜合在一起,左羅有理由懷疑幫科曼辦事的團隊,很可能是塘鵝提供的團隊。

    又是塘鵝,但是這個消息絕對是壞消息。首先馬丁提供資訊是對的,塘鵝亞洲的五年計劃是可以相信了。從培訓營,招募人員來看,塘鵝計畫將基地遷移到亞洲是多年前的事。其次,塘鵝不是外來客,他們可以算是半個地主。員警傻乎乎認為塘鵝失敗幾次後才有可能發展內鬼,事實上如果塘鵝在亞洲有這樣規模,恐怕早就找到員警內部的內應。

    左羅道:“在火藥案件中,塘鵝出現支援組,但是都是老外,沒有亞洲面孔,但是我們已經知道最少有七名a市人現在是塘鵝的下屬。”

    “估計是兩種風格,火藥是歐洲接的委託,不是同一條線。”沒錯,如果歐洲和亞洲是一起的,家裡的內鬼怎麼也得知道點培訓營的消息。再者,這次科曼之事也沒聽家裡人提起。蘇誠道:“亞洲應該是一個獨立系統,只接亞洲的委託。最少在目前並沒有和歐洲融為一體。或者說他們本沒打算兩個系統混在一起。”

    左羅看蘇誠:“你的77號夠不夠用?”

    “什麼叫我的77號?”蘇誠拒絕承認,但是補充道:“不過就這麼看來,77號對亞洲這個系統完全不知情。前提是金凱來真的是塘鵝成員。”

    左羅拿起沙發上平板電腦,上面是城市電子地圖,上面有一個藍點在步行街。左羅道:“這是金凱來女朋友的手機定位,由於金凱來是技術人員,我們不能使用警方技術追擊,只能使用移動供應商系統來定位。”

    白雪插口:“我看網路上說電影騙人,員警對手機定位最少需要一個小時。”

    “白雪,網路上的東西很多是一些自以為是人編造出來的。”許璇道:“技術科利用警方技術……手機有代碼,當案件有必要時候,我們可以申請獲得手機代碼定位權利。如果你說的是蘇誠這樣翻蓋機,關機我們就失去信號。但如果是智慧機,當確實有需要的時候,即使關機……”

    多種技術手段,一種是現在使用的通過移動運行商進行的普通基站定位,不會被發現。一種是警方進行手機代碼定位,這種情況下……就不討論那麼多。至於智慧機後,被必須安裝的系統啟動定位,很多人覺得是科幻電影,那就當做科幻電影。

    永遠不要小看官方掌握的技術。(也許蝦米就是那自以為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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