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賊警 作者:蝦寫 (已完結)

 
mk2258 2016-9-27 11:21: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7 422011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1:06
兩百零九章 立場

    蘇誠等一行人到了社區位置,小比利已經被送下來,正在接受救護車隨行醫生的現場檢查,看得出小比利神智還沒有恢復,很勉強的張下眼睛,保持著昏睡的狀態。許璇接手現場調查指揮工作,蘇誠和左羅就在社區內一邊默默看著。

    左羅道:“藏匿在這種地點可以說是天衣無縫,事先踩點偵查,利用偽裝將小比利送達。”

    蘇誠道:“但有幾個矛盾點。”

    左羅點頭:“小比利在昏睡狀態,鎮靜劑用的多,小比利就會死,用的少,小比利會蘇醒求救。人在昏睡狀態新城代謝減慢,對食物和水的要求減少,但是在一定時間內,比如24小時後,不可避免會進行排泄小便,伴隨人的身體需求的增加,人體會反抗鎮靜劑的作用,小比利會在死亡之前蘇醒過來。也就是說,小比利只要不死在鎮靜劑下,就死不了。”

    蘇誠道:“這個矛盾我能解釋,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對夫妻今天可能不在市。魔鬼佈局很精妙的,他已經確定要在比利做客馬頓別墅時候綁架小比利,那自然已經想到了藏匿小比利的地方。要調開這對夫妻很容易,比如辦理和中獎旅遊的機會,今天出行,或者得知他們今天有活動,不會回家。我認為浪子仲介那五人合格人員中,最少有一人是魔鬼的後勤和內應。”

    這個猜測事後得到了證實,這對夫妻是林遠縣人,是市個體戶,有一個七歲孩子在林遠縣讀書,今天早上,他們接到電話,說孩子沒去上學,他們就趕回林遠縣,並且報案。到了下午時候,警方接到群眾舉報,在距離林遠縣20公里的某鄉,一處破敗的本地神仙供奉小廟找到了這位孩子。

    左羅問:“你說矛盾點是什麼?”

    蘇誠道:“魔鬼為什麼會主動告知孩子的下落?比利還沒有履行三個條件,同時距離48小時還有24個小時的時間。難道是魔鬼時差不對?或者是世人誤會魔鬼,魔鬼是位尊老愛幼的有為青年?第二個矛盾,狼律師在本案是什麼角色,一向低調的狼律師為什麼高調要爭功?”

    左羅問:“你的看法是什麼?”

    “先說魔鬼,我們首先確定這傢伙不是善男信女,已經殺死了多名小孩,有找到屍體的,失蹤者還有不少。那魔鬼在沒有得到自己需要的東西之前,為什麼釋放了小比利呢?答案只有一個,魔鬼拿到了自己需要的東西。目前比利已經完成的三個條件中的兩個條件……第一個可能,雇主是大比利(比利大兒子),艾曼達和他有姦情,艾曼達愛子心切,大比利釋放了小比利。第二個可能,魔鬼雇主的目標只是鑽石比基尼,在拿到鑽石比基尼後,雇主讓魔鬼釋放了小比利。第三個可能,比利反殺魔鬼或者雇主,逼于無奈,他們只能釋放小比利。你偏向哪個可能?”

    “第一可能性很低,幹這種事必然心狠手辣,從對大比利瞭解來看,大比利不適合幹這種事。他是雇主可能性很低,更大可能是大比利外家的人幹的,這麼一來,外家是不會讓大比利暴露自己。大比利因為艾曼達釋放小比利,那以後事情怎麼發展就不受控了。”

    左羅繼續道:“鑽石比基尼確實是很珍貴的珠寶,但是市價有限,只有藝術價值,沒有歷史價值。比利很多藏品價值超過鑽石比基尼。幾千萬美元東西,比利為了小比利,幾十億也願意拿出來。雇傭魔鬼三大神偷之一,動用博士,綁架人質,為了鑽石比基尼?為什麼不將博士直接送給艾曼達的父母?直接要求艾曼達交出鑽石比基尼?所以第二個可能性也不高。”

    左羅道:“第三個可能是有可能的,作為中東頂級富豪之一,比利和很多國家的政界軍界都有來往,並且在阿拉伯國家的影響力很大,可調配的資源非常多,不排除反殺魔鬼。但是,從三個條件來看,最可能雇主的丹尼的女兒,比利找魔鬼的成功率非常低,但是找丹尼女兒這位雇主的成功率就非常高了,可是現在沒有丹尼女兒出事的消息。”

    “所以狼律師在本案很關鍵,為什麼他想要拯救小比利的人情?他是怎麼和魔鬼搭上的?既然魔鬼都違反職業道德開口了,為什麼只歸納了一個範圍呢?”蘇誠道:“狼律師肯定不會說,人情還得歸他,甚至……”

    “甚至打電話說明小比利所在的人可能和狼律師是一夥的。”左羅道:“只有小比利活著,狼律師才有人情。”

    “這又有個矛盾,魔鬼將人藏的很好,24小時之內,狼律師找到小比利的人情大,還是48小時末,狼律師找到小比利的人情大呢?另外人情這東西很奇怪,你孩子失蹤需要拯救時候,你認為你可以把一切都給對方,等孩子回來後,你就不會這麼想了。感謝還是會感謝,但是……”如同裝修一樣,如果你先把工錢給工人,那裝修的品質是不如之後把工錢給工人的。雖然工人們都很純潔,但是人的心態是會發生改變的。

    左羅沉吟許久:“狼律師即使不是主謀也和這件事有關。”

    “同意。”蘇誠道:“最少是知情者。不過,這案件現在也沒意思了。”

    “不,有意思,狼律師一直是水逆頭牌。”

    “頭牌這詞汙了點。”

    “就是那意思。”

    “我也是水逆的……”

    左羅看蘇誠一會:“頭牌之一滿意嗎?”

    “草!”蘇誠無語。

    左羅看蘇誠:“吃飯時候,你去洗手間,許璇和我說你似乎猜到狼律師的一些身份?就你知情度來猜測,我不相信你和我看見的東西一樣多。”

    “哈哈。”蘇誠乾笑一聲,死丫頭,轉頭就把自己賣了,怪自己了,話多。蘇誠左思右想好一會道:“我知道的,我猜測到的東西和A市沒什麼關係,我覺得我裝傻會比較好。知道的太多有時候不是好事。”

    “你可以告訴我……我看得出來,你似乎也不太確定,很想證實下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我已經習慣背黑鍋了。”

    蘇誠想了一會:“行。”

    ……

    大家在醫院和社區忙碌時候,左羅單獨到了z部門一組,狼律師在一組有個單獨的辦公室,他和蘇誠不同,因為他外面有朋友,可以線索,所以他有對外通訊的設備,並且不會受到監視。事實上,狼律師為了通過對外通訊,可是給一組送了不少大禮。

    左羅敲門,沒等待別人請進的習慣,就推門進去。狼律師正在聽歌,他靠在電腦椅上,雙腳架在桌子,閉目很享受的傾聽音樂。音樂聲音應該不大,狼律師轉身,睜眼看左羅:“你好,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

    狼律師社交很生澀,他幾乎不和員警們聊天,很封閉,他從來不問這位員警叫什麼名字,職位是什麼,從不參加午餐,聚餐等內部活動。他還是很有禮貌,將耳麥取了下來,腳放下來,認真的看左羅。

    左羅把門關上,拉了椅子坐在狼律師對面,問:“你們從比利處得到了什麼?”

    狼律師將眼鏡拿下來,用桌子上眼鏡布擦拭,左羅知道這動作代表狼律師在思考,他需要一個緩衝時間,狼律師不急不緩的戴上眼鏡反問:“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呵呵,聽不懂?你不是要比利的人情嗎?”

    “哦,這個問題。”狼律師回答後感覺不對,這不是代表自己認為左羅問題另有所指?但是狼律師還是很鎮定道:“我有一些朋友,要做一些生意,他們幫助我獲得顧問身份,得到好的待遇,我自然投桃報李,給他們一些方便。”

    左羅道:“所有權,鑽石比基尼還有丹尼往事,這三個條件其實是,你們真正想和比利交易的,是比利不能說的,我們不能知道的東西。”

    狼律師不置可否,問:“那為什麼我還要通過朋友找上魔鬼呢?”

    左羅道:“小比利肯定不會死,你們做了兩步打算。第一個打算,比利願意給你們東西,那是皆大歡喜。第二個打算,比利不願意給你們東西。即使這樣,你們也沒有打算殺死小比利,尋找小比利的恩情就落到你的頭上了。當然,比利並不知道會這樣,他以為自己只有兩個選擇,給你們東西和不給你們東西。”

    狼律師想了好一會,拿出一根雪茄:“如同這根雪茄,產地是古巴,我朋友的雪茄,通過國際快遞送到我手上,我使用了它……期間過程,對A市的影響是增加了煙霧,給物流增加了收入,這種影響是微乎其微。而你現在追問我,你這根雪茄是古巴什麼雪茄?運輸過程是什麼?種植煙草的農民收入是幾塊前?你朋友給的是美元還是匯款?美元從哪裡來的?你朋友叫什麼名字?是做什麼的?為什麼問這類問題?對你來說有什麼意義嗎?”

    左羅道:“你不否認?”

    狼律師回答:“我沒承認。你能問到這一步,我很認同你的能力,所以我應該要拿出一些對你的尊敬。但是你應該明白,你什麼都沒得到,只不過驗證了你的猜測而已,你改變不了什麼。員警,罪犯,魔鬼,塘鵝,這只是一個構造圖,每個單位有每個單位的位置,遊戲怎麼玩,就要看每個棋子自己的想法。”

    左羅道:“魔鬼是惡人。”

    狼律師道:“只有員警才分好人壞人,塘鵝不分,罪犯不分,魔鬼不分,因為這世界本來就沒有好人和壞人的界限,你所謂好人是大多數人認為的好人標準……年輕的警官,有這麼一道題,一輛火車開來,鐵軌上有五名被捆綁的人,b鐵軌上有一名被捆綁的人,火車是開向鐵軌,你現在有一次改變火車鐵軌的機會,你會改變嗎?”

    左羅看著狼律師,這道題沒法選,如果你改變了,你等於謀殺了b鐵軌上的那個人,他本來可以不死。但是從社會價值觀來說,殺一人救五人才是正確答案。少數服從多數集體主義情況下,必然要改變鐵軌。而作為市員警,左羅不能為了救五個人,而殺一個人。

    狼律師笑道:“所以說只有員警才分好人和壞人,普通人只分贊同我利益的人,不贊同我利益的人。污點證人,你們將壞人變成贊同自己利益的人,打擊不贊同自己利益的人。你們怎麼和污點證人導致的受害者去談論正義呢?警官先生,我理解你們的想法,但是我要糾正一點,員警只負責秩序,而不負責正義。”

    “你想說什麼?”

    “我們現在互相贊同對方符合自己利益,但是你似乎想拋開自己保護A市的職責,去追求所謂的正義,這樣我們就會出現分歧。你們的利益是保護A市,我在不破壞你們的利益的前提下尋求和你們的合作。A市有句話叫投桃報李,你給我一滴水的好處,我會給你一桶水的好處。對不起,我無意改變你的三觀,只是告訴你我的態度和我的看法。因為就憑你問的問題,就值得我的尊重。”

    來之前蘇誠對左羅道:“你自己選,你要追查下去也不是不行,我肯定會支持你。如果你願意賺點零花錢,我也支持你。”零花錢不是錢,是一種條件,人情。

    左羅道:“別讓我抓到你犯罪的把柄。”左羅兩個都不選。說完,離開了狼律師辦公室。

    ……

    “狼律師到底是什麼身份?”

    “我不知道,我只能猜。”

    “猜的結果呢?”

    左羅和蘇誠回家,路上左羅終於是問了狼律師的問題。蘇誠道:“沒有結果,我也不太懂。但是比利肯定不會是檯面上的大家看見的好人。”

    “為什麼?”

    “因為他除了錢外,還有狼律師感興趣的東西。”左羅和狼律師的對話,驗證了蘇誠的一些猜測。狼律師不是和自己一樣,特意來水逆,他是早年被捕的罪犯。蘇誠道:“不管怎麼說,皆大歡喜。”三個交易都是,真正的交易是比利不能說,不能談的東西。是什麼?目前蘇誠和左羅是不會知道的。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1:12
兩百一十章 喝水

    左羅認為蘇誠有猜測結果,但是並不肯定,從蘇誠不說明猜測結果來看,並非蘇誠矯情,而是蘇誠猜測的結果事關重大,蘇誠不能這麼快下結論。兩人話題轉移到了白雪上。左羅認為能去美國見習是一個機會,他是支持的,特別是科曼和白令直接戰爭似乎遠遠不到結束的時候。

    蘇誠和左羅沒有再介入比利的案件,小比利被救回後,狼律師和比利進行了為期半小時的關門會談。會談結束後第三天,比利和馬頓還有市政府簽署了協定,當晚,比利一行人就搭乘專機離開了A市。

    明星真人秀還在拍攝,這是兩家酒店宣傳活動,現在都由馬頓負責。這行程和比利原本行程完全不一樣。

    比利離開第二天上午,七組的人去機場送白雪上飛機。

    回到七組,大家剛休息不到兩分鐘,門衛通知有訪客,訪客是江雯和葉娜,拜訪對象是左羅。左羅心中納悶,在蘇誠一臉我懂得微笑中,將兩位戴帽子,戴口罩的明星領到了七組會議室。方淩、宋凱悄悄談論八卦時候,左羅竟然到辦公室:“你們一起過來。”

    蘇誠拿了紅茶到會議室一坐,只見江雯哭的如同……淚人?淚人不算什麼,肩膀上下聳動,即使眼淚停了,身體還在顫抖。哭的兇狠,場次多,就會產生這樣的生理反應。蘇誠在左羅耳邊說了一句,左羅看看蘇誠,拿了自己的西裝給江雯披上,並且將室內空調調高。在喝了幾口熱水後,江雯的情緒終於穩定了下來。

    在太清湖尋找小比利時候,員警無意中在某未完工寫字樓發現了牙齒,經過刑警隊調查和技術組分析,證實有人體在浴盆中被強酸溶解。由於寫字樓產生是建築垃圾,和生活垃圾是分開處理,所以並沒有被運走,在建築垃圾中,物證組尋找到了多項關鍵證據,一切和大一名大三失蹤女生趙君有關。

    根據警方監控,昭君失蹤當晚,和一名女生在校門口上了一輛寶馬汽車。這輛寶馬汽車車頂上放置了兩瓶水,這是高校門口召妓一種暗語。放什麼飲料,放幾瓶飲料代表著價碼的多少,需要人數的多少。

    另外一位女生在淩晨三點左右被同一輛寶馬汽車送回學校,從監控看神智還算清醒。警方見到了這位女生,女生說,在唱歌時候,趙君去洗手間回來,就說自己要去走馬山。寶馬男雖然很不高興,但是還是讓她離開,她和寶馬男單獨開房。

    女生說,趙君家境很差,因為去年下半年談戀愛,學業不理想,被取消了助學金。然後就和她一樣,開始在校門口喝水賺錢。她男朋友知道後,打了趙君,並且分手了。趙君從第一次開始喝水後,一改原本艱苦奮鬥的面貌,轉而開始打扮自己,好的手機,名牌包包應有盡有。女生說,她和趙君一起喝過兩次水,對趙君比較瞭解。趙君這人雖然經常喝水,但是挺放不開的,每次脫衣服她都要求關燈。而客人們更喜歡這種羞澀,所以給趙君的小費也很高。

    生活中她和趙君不熟,是同寢的幾名女大學生發生趙君數日不歸,而且還錯過重要的考試,這才嘗試聯繫趙君,最後聯繫了輔導員,輔導員報警。根據幾名女大學生說,其實大家知道趙君去幹嘛,每次趙君回來都要洗澡半個小時,一個人在浴室裡哭。大家都挺同情趙君的。

    趙君去的走馬山是什麼地方呢?走馬山距離市六十公里,是著名的國道。因為高速公路,還有村莊的遷徙,這條國道在四年前已經成為廢棄國道,平時基本沒人,也成為飆車族最喜歡的一條賽道,經常有人組織在這裡進行非法賽車。

    刑警聯繫上幾名賽車手,詢問周日當晚賽車的情況,賽車手告訴刑警,林遠縣黑龍車隊帶人挑戰市的極速車隊。所謂車隊是大家用社交網路軟體糾合在一起,未經過官方認可的賽車組織。能玩賽車通常都是有錢人。

    當天晚上十一點開始賽車,進行五對五的比賽,雙方車隊各拿兩百五十萬當獎金。五場比賽,贏的賽車手可以拿走一百萬的獎金。賽車手告訴刑警,這麼多獎金,這麼有火藥味的比賽,在今年還是第一次。

    雙方各有粉絲,成員到場助威,還開來了一輛酒水車和派對車,現場搞的如同派對一般,這種場面,妹子是絕對少不了的,即使沒有,花錢也要雇幾個來捧場。否則一群大老爺們少了青春色彩。

    刑警找的這位賽車手是註冊的專業賽車手,他並沒有參加這次比賽,但是他和他兩個賽車協會朋友成為比賽的裁判。賽段總長為七公里,到山頂再下來,誰先越線誰贏。在這種賽車中,還有找妹子的環節。任意賽車手可以邀請一名妹子坐為自己副駕,據說妹子的尖叫聲可以讓賽車手情緒亢奮,超水準發揮自己的車技。

    最終,極速車隊以四比一的比分打敗了黑龍車隊,雙方約定下月再戰。現場的粉絲們就在國道上跳舞喝酒玩耍了起來,年輕男女,酒精荷爾蒙等作用下,汽車就成了他們的戰場。

    而趙君很榮幸成為黑龍車隊唯一勝利的車手的副駕,賽完之後,極速車隊老大拉住了這名車手,一起玩樂。賽車手到此就不知道了,因為他們離開了。專業賽車手內心看不起他們,只是因為報酬才來這裡。專業賽車手告訴刑警,他們的標準是安全和速度,而這些業餘賽車手依靠改裝的汽車,玩的心跳和命。

    這位黑龍車隊唯一勝利車手叫江浩,據說就是他發動的兩城賽車對抗,極速車隊邀請江浩加入,說極速車隊正在申請成為正規的賽車俱樂部。

    刑警再找到了極速車隊的老大,老大告訴刑警,江浩沒呆多久,開車和一個妹子走了。給他看相片,老大很肯定告訴刑警,就是這個靚妹。江浩勝利後,抓起一疊獎金直接塞到了妹子的牛仔短褲中,大家為之歡呼,這個妹子還是他的手下從酒吧里拉走的。

    刑警自然找上了江浩,江浩矢口否認自己和妹子離開,他說他是單獨離開的。警方調取了江浩的通訊記錄,當天淩晨三點多,他和一個叫南宮臣的人聯繫。南宮臣到警局後,在一小時之後就招了。說江浩聯繫他很急,他到現場一看,看見後備箱的趙君屍體,南宮臣讓江浩開車到太清湖高老闆的寫字樓,他從朋友處購買了某酸,開始對屍體毀屍滅跡。

    這一切和江雯有什麼關係?因為江浩就是江雯的弟弟,南宮臣是秦時明月公司旗下的經紀人,也是江雯的經紀人。南宮臣不是善茬,早年道上也是有名的,十年前酒吧打架,差點捅死人,坐牢五年。出獄後,和秦少偶然認識,就到秦時明月公司上班。秦少在捧紅江雯同時又擔心有人會對江雯潛規則,於是就派了南宮臣做江雯的經紀人,性質更接近汙水處理者。比如有人拍攝了江雯隱私,他就會找上門去,用軟硬手段解決這件事。

    南宮臣很瞭解高老闆和這棟寫字樓,屍體送到寫字樓二樓南宮臣就開始清理現場,將小部分無法化去的屍體骨骼零碎打包,灑到了太清湖中。南宮臣說,這手段是當年坐牢時候,自己獄友,一名化學教授教他的,第一次用。

    江浩到了這時候也招了,但是他說事情不是刑警想的那樣。

    賽車結束後,江浩饑渴難耐,於是開車到了支路和趙君做事,但是江浩提出額外要求,趙君不同意。江浩惱火,讓趙君滾蛋,把趙君扔下,自己開車走了。開了十公里後又後悔,轉了回來,沒想到趙君在支路和國道分叉點蹲著,他一個飄逸拐彎,將趙君撞死。然後他就嚇壞了,他知道自己喝酒了,這要被抓進去,沒有三年五年不好出來。於是江浩就帶了屍體聯繫南宮臣,南宮臣讓他不要著急,不要緊張,說他不能坐牢,會影響她姐姐的事業,讓他把開車到太清湖。

    五點多,找趙君屍體開始溶解時,南宮臣開江浩車出城,在郊外撞樹,點火燒了汽車,報案說汽車撞樹燃燒。交警送南宮臣到醫院,抽血檢驗後正常,做了簡單筆錄後就放南宮臣離開。江雯當晚找了南宮臣,南宮臣一直道歉,說借了江浩的車……

    案件的經過就是這樣,但是警方認為證據已經被毀滅,他們懷疑江浩故意殺人,如果是故意殺人,並且如此惡劣的手段,江浩很可能被判處死刑,而作為南宮臣,大牢也是免不了。假設定性為交通意外,即使酒駕,如果能用金錢獲得受害者家屬的諒解,刑期不會太長。雖然坐牢很慘,但是總比被幹掉強。

    刑警開始現場調查,一切似乎和江浩說的差不多,但是非常不幸的是,國道支路轉彎處有一片野草,面積不大,在江浩所說撞了趙君的身後位置。而在這片野草中,警方找到了一把瑞士軍刀,瑞士軍刀上有趙君的血跡。

    江浩解釋這把瑞士軍刀是放在汽車抽屜中,趙君拿出來把玩過,不知道怎麼被趙君帶下車,割傷了自己。

    現場大面積的鮮血,有血跡的瑞士軍刀,已經被毀滅了的汽車,加上謊言和毀屍滅跡,檢方決定以殺人罪提起公訴,目前案件還在補充偵查階段。法庭拒絕了對江浩的保釋。

    江雯來的目的是什麼呢?江雯邊哭邊道:“我相信江浩,他是有點叛逆,但是絕對做不出故意殺人的事情出來,所以我想請你們能重新調查此案。”

    左羅為難道:“江雯小姐,這恐怕沒有辦法,我們沒有正當理由干涉其他警務人員辦案。說難聽點,就算是局長違規要求z部門接手,也是不被允許的。除非你有證據能證明警方辦案存在問題,否則我們幫不上忙。”

    葉娜不滿道:“你這人這麼死板?你們不是最好的刑警隊嗎?你們不能公開調查,難道就不能私下調查嗎?等找到證據後,再拿到偵辦權,不是很好嗎?”

    蘇誠保持著微笑:“我和江浩有過一次接觸,我沒有姐姐,我不理解姐弟的感情。但是……江雯小姐你說的理由不成立,我認為江浩具備殺人的膽量。江雯小姐更應該做是組建一個超大規模的律師團,我建議你先和趙君親人接觸,先用金錢收買,讓他們接受趙君是意外死亡的事實,在法庭上為你們求情,達到私情干涉公正的目的。其次,鉅資打壓輿論,聘請水軍公司,將江浩包裝成五好青年,將趙君說成為了奢侈品出賣自己身體的女人。再而聯合明星陣營刷微博,以輿論影響公正。”

    江雯怒視蘇誠,問:“你什麼意思?”

    蘇誠回答:“在無數客觀證據面前,你一口全盤否認,我不認為你內心相信江浩沒幹,而是希望七組能查出一些額外的東西。不要說沒有,你們肯定是先聘請了律師,而你們能來七組,顯然是律師給你們的意見。我猜測律師目前對所有證據都感到悲觀,他們希望能有最完整的報告,就可以從其中挑刺作為在法庭上的翻盤的利器。是這樣嗎?江小姐?”

    江雯愣了好久,. 終於點頭:“是的……不過我相信我弟弟所說,他不會騙我的。”

    蘇誠點頭:“我也相信你弟弟所說,作為一位嬌生慣養,沒有經歷風雨的人,通常不具備在第一次接受審訊時候就說出邏輯清晰,符合一定現場情況的話來。”

    江雯問道:“那就是說?”

    “主觀相信和客觀證據不相同,而且江浩在第一次接受審問時候撒謊了。”左羅看著案件資料:“並且能證明江浩沒有殺人的證據都被毀滅乾淨,只留下一把有趙君血跡的瑞士軍刀。”

    江雯道:“左羅,我不為別的,不管我弟弟有沒有殺人,我希望你能查下這案件。刑警隊那邊很快就要移交檔案給檢察院。”

    葉娜道:“你們是員警,不能冤死一個好人,業餘時間查下,不干涉案件本身的偵查,而且沒有利益上的關聯,是符合你們規定的。”

    符合規定嗎?沒有詳細說明,只說沒有充足的理由不得干涉其他部門的案件,干涉和私下調查是不一樣的。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1:18
兩百一十一章 小人

    左羅看蘇誠:“你覺得江浩說的是實話?”

    蘇誠反問:“有什麼關係嗎?”這種人死了就死了。

    左羅道:“葉娜說的沒錯,我是員警,如果我的顧問認為江浩說的可能是事實,那我就有義務在不干涉刑警隊工作情況下進行調查。”

    蘇誠道:“這個……”

    左羅道:“我知道你認為江浩不是很安分的人,這種人留著只會禍害社會。但是……你明白的。”

    蘇誠想了好一會:“就本案來說,我們調查作用也非常有限,刑警隊很專業,你看這報告,該有的都有了。非常客觀公正。江浩要翻盤,有幾個可能,第一個可能是有目擊者,第二個可能是被燒毀車輛能還原出撞擊過程。而且江雯小姐你想好了,現有證據去法庭,律師團還是可能翻盤的,畢竟有部分證據證明江浩說了一部分實話。但是等我們調查後,把江浩定死了,那倒時候你別怪我們。”

    江雯愣住,對啊,他們是專業的,江雯內心也不知道應該不應該相信江浩,只是因為江浩是自己弟弟而已。想了許久看葉娜,葉娜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說,對於她們來說,正義什麼的都是狗屁。

    大家等待中,江雯猶豫不決道:“那我還是先看看吧,打擾你們了。”

    左羅和方淩站起來,送兩人離開Z部門,左羅回到了辦公室,蘇誠正拿了茶杯加開水,左羅走到蘇誠身邊道:“下班後,我們去現場看看。”

    “這不好。”蘇誠道:“假設你找到證據證明江浩說了實話,那刑警隊們會不高興。假設你證明江浩說謊話,那江雯不高興。如果什麼都沒有找到,我不高興。”

    方淩插口道:“左羅,刑警隊應該很專業的調查了現場,他們也知道要面對律師團,所以會盡可能的調查到最詳細。”

    蘇誠道:“這不全是這樣。”

    “恩?”大家看蘇誠,蘇誠有發現?

    蘇誠走到宋凱身邊,用電腦調出一輛汽車,道:“你們知道為什麼F1等比賽的汽車很容易散架?”

    “因為速度快。”方淩回答。

    左羅道:“這是對車手一種保護,力的作用是一定的,散落的零件吸收越多的能量,對於車手來說安全性就越高。賽車中有軟硬兩種材料,在很多部件使用的是可碎裂材料。當發生事故後,減少衝擊能量對車手的傷害。”

    蘇誠道:“飄逸過彎的速度一般都比較快,我看過這車型的碰撞,應該會讓零件分解……而在調查報告中,卻沒有提到現場有尋找到車輛零件的碎片。所以江浩撒謊可能性非常高。江浩的供詞很有意思,先說不知道趙君,而後又招供了。說是撞死了趙君。另外一個關鍵人物,南宮臣,我相信南宮臣是個老江湖,但是他做的事似乎太多了一點。三點多拿到屍體,送到毀屍滅跡準確的地點,拿到了大量強酸,同時還記得去開車到郊區燒毀。看起來很符合邏輯。”

    大家聽出來了,蘇誠不僅認為這案件是江浩幹的,而且還有幕後黑手。

    蘇誠問:“左羅,就你的經驗來說,目前證據資料看,江浩翻盤可能性多高?”

    “刑事疑罪從無,警方目前最有利證據是瑞士軍刀,但是沒有屍體,無法證明血跡是割傷,還是撞擊死亡後留下的。目前證據對檢方是不利的,但是江浩撒謊在先,對江浩又是不利的。綜合來看,在律師團的幫助下,江浩擺脫故意殺人罪的可能性為七成,甚至更高一些。”

    左羅在寫字板上畫圖,首先標注江浩說的是實話,趙君蹲在草叢外,人被撞擊後,再撞擊到護欄,再彈到側面支道馬路上。在標注另外一個可能,江浩捅死了趙君。因為清晨小雨,現場有所破壞,目前現場證據和兩個可能都符合。關鍵是沒有屍體,沒有汽車,現場難以還原。

    蘇誠則從利益角度看:“從案件來看,兩個可能情況下,對江雯有什麼影響?”

    宋凱熟悉娛樂圈,道:“如果是交通肇事,江雯為了弟弟向公眾道歉,其實和江雯關係並不大。江雯弟弟撞死人毀屍滅跡,再加上如果是故意殺人,那性質就變了。”

    宋凱補充一句:“新聞好壞就看明星怎麼掰,但是如果是故意殺人,很難掰回來。不過毀屍滅跡是比較嚴重的。”

    方淩看報告道:“毀屍滅跡說是南宮臣的決定,江浩並不知道,江浩把車開到太清湖高老闆寫字樓工地內,南宮臣扛走了屍體。還給江浩一套衣服,讓江浩去隔壁的酒店洗澡,讓江浩把衣服泡在漂白水中,然後在酒店休息。南宮臣開車去郊外燒車。”

    左羅道:“南宮臣最忠誠的人不是江雯,沒有秦少,南宮臣現在生活完全不一樣。蘇誠你認為這件事秦少是知情的,並且很可能是秦少授意南宮臣幹的?”

    蘇誠想了一會:“第一個選擇,讓刑警隊做碰撞試驗,看能將人撞死的速度會不會導致汽車零件丟落在現場。”有的汽車在一定撞擊角度下,衝擊力下只會導致汽車受損變形,而不會散落零件。漂移速度可快可慢,撞擊位置也有各種可能,沒有屍體和車輛,無法檢測。所以採用實際車輛進行多次碰撞試驗,如果每次結果都是會導致現場掉落零件,那麼可以證實江浩撒謊。

    蘇誠道:“但是如果證實了,那是得罪了一票人。”如果你是辦案員警就算了,不是辦案員警你還落井下石,人家恨死你。

    左羅問:“第二個選擇呢?”

    “南宮臣是關鍵人物,能不能說服他反水?牽扯出更多的人,得罪更多的人。”蘇誠道:“第三個選擇是還原現場,這需要技術力量和試驗。”

    方淩道:“如果是持刀殺人的話,只有噴濺血跡,如果是碰撞,有可能導致腦漿之類的物質殘留。現場只有血跡,這也是檢方有利的證據,只不過屍體和汽車都不見了,無法下結論。”

    蘇誠道:“本案有個矛盾點,江浩供詞,他在支道求歡未果,開車離開,後又擔心趙君,開車回來,但是沒想到趙君已經步行到了岔口,蹲著,導致他沒有發現。假設江浩是用刀捅死趙君,為什麼死亡現場會在岔口,而不是支道?”

    左羅細想一會,道:“江浩回來,趙君在岔口蹲著,也許江浩想看趙君是不是妥協,但是趙君態度讓江浩不高興,所以拿了刀下車威逼趙君?最後殺死了趙君?如果是這樣,刀為什麼會丟落草叢中?只可能是趙君拿到刀……沒錯,江浩在車內要強上,趙君有刀,江浩只能把趙君趕下車。江浩走後越來越不爽,回到了岔路位置……”

    方淩道:“可是趙君有刀。”

    左羅道:“江浩有車。”

    蘇誠點頭:“沒錯,趙君應該是被撞死的,但是我認為是故意撞死的。趙君很害怕,黑暗之中看見汽車,聽見引擎聲音,所以她雙手握刀,這個姿勢更挑釁了開車的江浩。”

    左羅道:“車轍,故意撞人和漂移過彎撞人的車轍是不一樣的。刑警隊只調查了江浩是不是用刀殺死了趙君……忽視了江浩用汽車故意撞死趙君的可能。不過,好幾天的事,還能取證嗎?”

    蘇誠道:“這就交給物證組了,但是如果被定罪,左羅你……”

    左羅道:“我是員警……麻煩你幫我接刑警隊。”他沒有任何的猶豫,也許內心中他偶爾還YY和江雯複合,但是他的選擇非常果斷。

    等左羅掛了電話,蘇誠若有所思:“還有一個矛盾,是江雯不瞭解你,還是其他原因,找你幫忙不是和自己兄弟過不去嗎?”

    左羅回答:“律師和普通人一樣,為了贏得官司,想盡辦法去榨幹所有的資源。”

    方淩道:“在普通人思想中,即使你不會幫忙,也不至於幫倒忙。”

    蘇誠大笑:“哪知道我們吃飽了撐著……特別是我,所以啊,不要得罪小人,小人也許不想浪費時間和你去計較,但是小人很樂意順手踩一腳。”

    左羅看蘇誠:“你和江雯的弟弟有什麼過節?”

    蘇誠解釋道:“一次坐馬丁的車,這傢伙加塞刮蹭,下車就對我們車輛又踢又罵,交警認他全責,還口出狂言威脅我們:如果在他家鄉,我們就死定了。至始至終,他沒有為自己行為向我們道歉。我們在占理的情況下被辱駡,被威脅。事後只有江雯對我們說了一句,對不起,我弟弟昨天才來A市。你幫你弟弟開脫,我理解。但是我們並不關心你弟弟什麼時候來A市。我們沒找他算帳,是我們素養和給江雯面子,但如果我以德報怨,那何以報德?我又不是員警,即使我認為他是無辜的,我也不會幫他洗刷罪名。”

    滿滿的歪理讓左羅幾人聽的目瞪口呆,又無力反駁。所以當蘇誠說主觀上相信江雯弟弟說的是實話時候,蘇誠就將江浩扔到了坑中。人的相處中會經常出現等級觀念,比如江浩當時刮蹭的是一輛豪車,假設是葉娜。不僅江浩不會氣急敗壞的辱駡和威脅,事後江雯還得想辦法周全了禮數去賠禮道歉。在交警隊即使是江雯代替弟弟向蘇誠道歉,也缺乏誠意,並且還為弟弟開脫,甚至只關心自己弟弟是不是受傷,對馬丁和蘇誠身體情況沒有任何詢問的話語。

    蘇誠笑吟吟的看大家:“不要得罪小人哦。”

    方淩和宋凱面對這魔鬼的微笑一陣發冷,左羅道:“睚眥必報,將不要臉當光榮,把自己素養拉低和江浩一個境界,還得意洋洋,請問我可以鄙視你嗎?”

    “恩……可以。”蘇誠點頭:“你說的也有道理,要不我通知江雯,趕緊去破壞現場……其實吧,江雯真的不瞭解七組,首先不瞭解左羅你,被左羅你反殺。其次不瞭解我,她如果先拿出幾百萬的誠意出來,我肯定會忘記江浩曾經對我的辱駡和威脅。”

    左羅搖頭,無奈道:“你無藥可救了你。”

    蘇誠輕歎口氣,若有所思,輕聲道:“我可以告訴大家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這個秘密我已經保存了將近二十年,小學一年級開始,老師就告訴我,我是接班人。雖然上面一直沒找我談接班的事,但是我從不氣餒,默默的潛伏在老百姓當中靜靜等待。”

    左羅看蘇誠許久,深歎口氣:“神經病吧你……我去趟局裡。”說罷走人。

    蘇誠看左羅離開,打個永遠打不響的響指:“如果我沒有猜錯,江雯和左羅的往事很快就會曝光,宋凱,打個電話給江雯,告訴她,有人要陰她。”

    宋凱莫名其妙:“顧問,我聽不懂。”

    “我也不懂,但是大白天來七組哭訴,而不是先和左羅通電話,顯然是有人告訴江雯這麼幹,江雯心情可以理解,弟弟有麻煩,沒空想那麼多。葉娜這溫室裡的花朵,沒有那麼多見識。”蘇誠道:“左羅很快會被內務局約喝茶,然後會有記者在新聞發佈會上提問,由江浩案件牽扯出江雯和左羅的曾經的戀情。”

    宋凱道:“可是江雯是秦時明月的搖錢樹,秦少能量可是不小。”

    “梅豔芳,阮玲玉都遭受小人暗算過,槍打出頭鳥,超高的人氣,過高的讚譽。一切都是利益。”蘇誠道:“特別是娛樂圈的事,外人根本看不懂。不知道江雯是不是得罪了人,或者其他的。”

    宋凱道:“我倒是在網路上看見一些傳聞,說江雯和秦時明月公司合同還有三個月的時間,漢關集團已經私下和江雯聯繫。根據一年前江雯前助理被解雇後爆料,秦時明月公司對江雯的限制很多,據說對江雯有恩的一位導演請江雯客串一部連續劇,江雯本人都答應了,但是秦時明月公司拒絕合作,導致江雯直闖秦少辦公室,雙方一度鬧的很不愉快。還有一次歌友會,秦時明月公司毆打歌迷,江雯在微博說理解一些歌迷的過激舉動,慰問歌迷,隱約對秦時明月公司表達了不滿,秦時明月公司雖然事後道歉,但是據前助理說,也是撕過逼。最嚴重是去年六月,秦時明月公司的選秀,江雯是導師,沒按照公司要求,導致內定的冠軍在在淘汰賽初期就被淘汰。”

    秦時明月漢時關,漢關集團是A市唯一可以和秦家抗衡的娛樂媒體集團,旗下不乏天后級的明星。這兩家公司的恩怨由來已久。

    表面似乎是這樣,但蘇誠的偵探直覺告訴蘇誠,這件事不僅看起來很複雜,而且有其他的東西。南宮臣在秦少授意下毀屍滅跡,那秦少現在在幹嘛?很忙嗎?忙到沒空阻止江雯來七組?目前只能肯定江雯來七組,絕對是一個錯誤,只能說江雯被人坑了,但秦少到江雯離開期間,連一個阻止電話都沒打來?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1:26
兩百一十二章 嫌疑人

    方淩發表自己看法道:“反過來看,漢關公司手段一直比秦時明月公司更卑鄙,因為江雯的天后地位,加上又出了小天后葉娜,漢關公司目前無力抗衡。會不會是漢關公司在搞鬼?”

    蘇誠道:“管他誰搞鬼,通知江雯一聲,讓江雯找老大準備反擊。”商業和娛樂結合,很多時候外人看不懂,某手機品牌開一家實體店,另外一家手機品牌就會在附近開一家實體店,雙方競爭火熱,甚至外人看上去是水火不相容的關係。但……其實他們是一個老闆。某兩款打車軟體惡性競爭,霸佔大多數媒體的頭條數月,然後他們華麗麗合併了……

    蘇誠只是覺得江雯很可能被黑,至於為什麼被黑,這蘇誠就不知道了。合同談判?也許只是炒作需要,甚至那位被開除的助理,也是安排好的炒作人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外行看熱鬧就好。自己原則是,誰都別想利用自己。

    ……

    事態如同蘇誠預料那樣發展,左羅剛從警局回七組,就被等候的陸任一請去喝茶了。左羅喝茶期間,有一位匿名的秦時明月工作人員在城市網爆料,說江雯弟弟涉嫌故意殺人,毀屍滅跡,十分鐘後,各大網路媒體轉載了這條消息,無數記者蜂擁向秦時明月公司,警方公共關係科的電話被打爆。論壇各種流言流出,最抓人眼球一條消息,是有人拍攝到左羅在z部門門口接待葉娜和江雯的照片,據行內人介紹,z部門某組組長曾經是江雯的前男朋友。尺度把握非常好,如果直接點出左羅名字和職位,發消息的這傢伙有可能直接被捕。

    秦時明月開始反擊,官方微博承認江雯弟弟被捕,但是原因不明,江雯本人和此事沒有任何關係,請粉絲們諒解江雯目前的情緒。江雯的微博在一分鐘後爆出了和z部門某位警官的情史,用的是知音體,帶著憂愁的敘事說明了分合,同時表示,是這位警官因為工作特殊性,干涉江雯事業,雙方都不願意因為工作而妥協,產生矛盾,最終分手。

    蘇誠等人就在辦公室看熱鬧,警方召開臨時發佈會,對江浩案件進行一些說明,並且在回答記者提問時候,告訴記者,內務局調查,江雯去z部門是公開和某組全體探員會面,希望能由z部門來調查案件,但是z部門在看過報告後認為沒有理由插手刑警隊的事務,所以對其要求給予拒絕。

    針對男女戀愛的事,警方發言人承認z部門有一名探員曾經是江雯的前男友,是臥底期間認識並且相愛的。但是因為工作原因,雙方友好分手。在a市警方公信力是非常高的,這次臨時新聞發佈會,一舉扭轉了江雯被動。

    這一切都要感謝宋凱提前給江雯打的電話。

    江浩就是個坑家人的主,這點蘇誠和馬丁聊過。第三天,江浩被檢察院以故意殺人罪批捕,其殺人過程之惡劣,還有毀屍滅跡之殘忍,讓江雯備受指責,更有人爆料,江雯夜飛縣,以金錢和受害者趙君家人達成諒解。雖然警方表示,刑事案件原則上不會以受害者家屬的情緒為標準,但是線民們顯然不賣帳。因為在諸多刑事案件中,如果嫌疑人的親屬能取得受害者親屬的諒解,法官是會酌情考慮量刑。更有人爆料,江雯以五百萬的高價取得受害者諒解,讓輿論譁然。

    晚上八點,蘇誠和左羅在吃水煮大雜燴,看著本地新聞,江浩案件因為關注度非常高,甚至把市長都擠出了本地新聞,各路記者大顯神通,到處挖料。知情者,知情人士,匿名行內人氏,前助理,前公司成員,無數的人都在爆料。很明顯分成黑江雯的和洗白江雯兩個陣營。秦家控股的第二電視臺,在新聞後,開始播放慈善特輯,說江雯作為藝人對慈善事業的貢獻。不過第二天就被罰款,因為違反了媒體基本道德。你可以不報導負面新聞,但是不能用知音體的模式,強灌心靈雞湯影響輿論,涉嫌輿論影響司法公正。反看電視一台,對自己的主要競爭者電視二台開始落井下石,江浩案件已經不是大家關注的主體,周邊反應才是大家喜聞樂見的看點。

    “我看過一個印度電影,農民自殺可以得到十萬元,於是一戶農民弟弟準備自殺,成了新聞。省長為了競選,於是要求弟弟不能死,否則就弄死他全家。而反對派要求弟弟必須死,否則也弄死他全家。弟弟很糾結,到底死不死呢?”蘇誠看著新聞,道:“不過最遺憾的是你,你和江雯不太可能再鬼混到一起了。”

    左羅面不改色道:“我原本就沒這打算。”

    蘇誠道:“如果沒這打算,為什麼你上班時間在手機一直關注新聞進展?為什麼之前有關江雯的娛樂新聞總會讓你多看兩眼?”

    左羅回答:“你能不能關注點有意義的事?”

    蘇誠道:“恩……江雯這次不會輸。”

    “為什麼?”

    大佬,關注有意義的事,蘇誠懶的嘲諷,道:“因為江雯有個小妹叫葉娜,這小妹和她一起去警局,你看新聞,都避開了葉娜不提。幕後兩夥人顯然都知道葉娜的背景。只要葉娜願意仗義的拉江雯,聲援江雯,江雯這次倒不了。你應該很慶倖,自己屬於警方保密人員資料,否則你電話已經被打爆。”

    說到這裡,電話震動,左羅看了一眼蘇誠烏鴉嘴,接電話:“喂……局長,請重複一遍。”然後打開免提放在茶几上。

    局長道:“有人通過快遞送來一個包裹到我家,我打開後看見一包東西上面寫週末大劫案的資料,封好的資料,說必須由你親自拆封。”

    “我就過去。”

    “等等,你拆封可以,但是你不能介入案件調查。這案件目前不適合公佈和公開,由你來點兵,看誰負責此案。”

    “許璇。”左羅想都沒想回答。

    局長道:“許璇和你關係很好,原則上是不行的,這件案子連馬局都要回避。”

    蘇誠歎氣:“局長,你都想好了還讓左羅點兵。你直接說吧,我想肯定有我的一份了?”

    局長道:“我和內務局局長溝通過,成立四個人的專案組,領隊是陸任一,成員是許璇,蘇誠。陸任一希望加入馬丁,說馬丁具備客觀性中立地位,具備相當的刑偵能力。”

    陸任一是內務局成員,但是幾乎沒有刑偵經驗,在這幾個人中,許璇和蘇誠兩人與左羅關係不錯,z部門的人大部分都和左羅關係不錯,所以陸任一想到了老外馬丁。諸如足球一樣,多數外援是不會踢假球的。蘇誠心中笑,你丫的知道不知道哥和馬丁才是真正一夥的。

    左羅沉默一會,回答:“很合理。”

    局長道:“你要知道紀律,不要直接或者間接的過問有關這案件的任何細節。如果沒問題就來我辦公室……順便說一聲,蘇誠你不要搗鬼,如果你當左羅是朋友,就按照合法合理的程式來辦案,否則就是坑朋友。”

    蘇誠回答:“誰和他是朋友?我是一個有品味的人。”

    局長無語,道:“過來吧。”

    ……

    鬼團終於發來了週末大劫案的資料,左羅在大家注視下拆開了包裹,他很想知道其中有什麼線索。但是他沒有猶豫的離開了警局,留下局長和四名辦案人員。局長道:“陸任一,把東西帶到內務局去,左羅爸爸是我新兵連的教官,我也不能直接參與這件案子。”

    陸任一點頭,拿起資料,問:“那我找誰彙報?”

    “不用彙報,該抓人就抓人,按照正常程式辦,有要求就打電話給我。流程方面許璇最熟悉。”

    陸任一點頭,和另外三人到了內務局,陸任一的辦公室,很簡單的辦公室,沒有任何多餘的東西。

    陸任一將包裹內東西全部倒在桌子上,東西不多,一個u盤,一份四頁的a4紙,還有幾張照片。蘇誠心一悸,竟然沒有原始證據。

    u盤插入平板電腦,是一份視頻,一個女性電子音在解說:“你們好,我先解說下週末大劫案的前後故事。在這故事中,有兩位男主角,一位女主角。我們分別用ABC來命名。”

    ABC是戰友,是一名戰地醫院的醫生,A一次跳傘中受傷,入住了醫院認識了C,在住院期間,B經常來醫院陪護,也認識了C,他們都愛上了C。

    退伍之後,三人經常聚會,B和C相愛了,A隱藏了內心的酸意,祝福他們,並且按照家裡安排成婚。但是阻擾B和C是C的父母,C的父母不喜歡窮小子B,無可厚非,沒有人希望自己女兒結婚時候沒有任何經濟安全感。C的父母開出條件是一套房子,有個安身立命的家才同意他們的婚事。

    此時,A的父親生病,需要一大筆醫療費,A和B兩人喝酒聊天,萌生了幹一票的決定。A是某工廠的保衛幹部,他知道廠裡將在年前發放一筆數額巨大的現金。他們開始準備地雷和武器,這時候C知道了他們計畫,但沒有阻止他們,反而是加入了他們。

    成功襲擊了押運車後,三人立刻按照計畫逃離,錢被他們先藏了起來,準備風聲過後再動。但是很快警方鎖定了A為大劫案的嫌疑人,A持手槍負隅頑抗,最終自殺。這時候發生了不為人知的故事,原來B知道A喜歡C,C內心也喜歡A,並且在大劫案後,偷偷勸說A拿錢和她走。是B在嫉妒之下,出賣了A。事後B良心不安,向坦白後離開了a市,在林遠縣一座寺廟當了和尚。

    警方找過B和C瞭解情況,但是案發期間,兩人都偽造了不在場證據。鬼團為了邀請左羅參加遊戲,瞭解了左羅身世,調查了週末大劫案,發現B和C不在場證據的破綻。原因是這兩人都是通過林遠縣的電話號碼來證明自己當時在林遠縣。當時快過年,B和C都主動申請去林遠縣的出差任務,經過調查,鬼團認為這是B的父親用錄音欺騙兩人單位,由於只說幾句話和當時使用脈衝電話,單位的人還有通訊記錄都為他們做了不在a市證明。

    鬼團找到了b,偽裝成員警,利用的合成音,用電話和b說明,多年與世隔絕的b相信了他們,並且b心中早已經放下,向鬼團的人坦白了一切。坦白之後,b說整理幾件衣服,然後在房中圓寂。

    鬼團提供了視頻,錄音,還有的照片和資料。

    C的真名叫趙文惠,今年四十五歲,曾經是第一醫院的綜合科醫生。現在是葉娜父親合作夥伴,虹光集團的董事之一,丈夫是一名橋樑設計師,a大的教授,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趙文惠名下有七處房產,其中包括現價值兩千五百萬的黃金地段的商鋪。

    虹光集團是a市老牌的低端轎車生產廠家,這二十年來,和多家外企合作,成為三個著名品牌二十幾個系列的合資車生產廠家,擁有a市最大的合資車生產基地。同時也是一家上市公司。在世界五百強企業中排名前兩百。葉娜父親持有21%的股權為董事長,趙文惠持有7%的股權,是第三大股東。

    資料全部看完,陸任一抛磚引玉:“20年前的兩千萬,可以購買商品房面積四千平,以現在五萬一坪來計算,就是兩個億。”

    許璇沒理會這塊沒品質的磚,道:“從現有證據來看,只有和尚的口供對趙文惠不利,並且和尚已經死了。鬼團給我們的資料沒有任何能指控趙文惠的證據。”

    蘇誠道:“所以人家說只有線索。我覺得很夠意思,把嫌疑人都送到面前了,唯一的一個手續是怎麼定罪。”

    許璇道:“這種級別的人物,和員警打交道必帶律師,通過目前掌握的證據,口供要拿下她完全不可能。能不能從財產源頭開始追查,畢竟是兩千萬的現金。”

    馬丁道:“兩千萬在二十年前是一筆巨大的數目,而且是現金。重達兩百三十公斤,要洗乾淨這筆錢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位退伍士兵,一名醫生,依靠她的力量要消化兩千萬,幾乎是不可能的。”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1:35
二百一十三章 處處套路

    許璇這邊已經有資料:“案發半年後,趙文惠註冊成立了文慧外貿公司,主要經營出口原材料到日本的生意。19年前,案發一年整,文慧公司注資一百萬到虹光集團,在接下去的兩年時間,五次注資虹光集團,大約為八百萬。17年前,趙文惠購買了黃金商鋪,價值兩百萬,16年前,虹光集團上市前一個月,趙文惠夫妻兩人收購了大約價值五百萬的原始股。上市一周之後,股票價值達到了一千四百萬。”

    馬丁對洗錢頗為瞭解:“後面的資料沒有意義,第一年和第二年的九百萬可以看出進入了專業洗錢流程。”

    蘇誠道:“我們可以猜測下趙文惠的心路歷程,案發半年之內,趙文惠是不敢動這錢。按照那時候的邏輯思維,洗錢這個詞很少人接觸,別人不會知道趙文惠有這筆錢,那只能是趙文惠主動接觸能洗錢的人。”

    馬丁道:“成立皮包公司只是洗錢第一步,必須還要有皮包公司做帳。a和b實際上不存在貿易,但是b開出貿易發票,a拿發票上稅,將不存在交易的金錢變成了投資和交易所得。關鍵不在文慧公司,而在日本的這家皮包公司。”

    許璇道:“根據趙文惠的履歷,她十八歲當兵,在部隊中考上軍事醫療學院,成為一名軍醫。她的圈子並不寬。我認同蘇誠看法,趙文惠很可能在生活和工作當中遇見了洗錢的人。而且這人和日本有關。只要我們能找到這個人,就有可能指證趙文惠。”

    蘇誠道:“趙文惠轉業到第一醫院,是一名綜合科醫生,並不是專科醫生,看來你們要開始大規模排查了。”醫院的病歷保存不得少於十五年,住院病歷不得少於三十年。其次是趙文惠身邊的人,趙文惠和丈夫的親戚之類。好消息是有個時間刻度,案發後半年時間。

    蘇誠道:“就本案來看,趙文惠本應該在一兩年內偃旗息鼓,低調生活。但是半年後她就開始洗錢,說明幫助她洗錢的人受到她的信任。這種信任很多是出自丈夫,親人級別的信任。”

    許璇道:“先查吧,我們目前沒有別的好辦法。”

    蘇誠點頭:“加油。”

    “啊?”許璇看蘇誠,不能指望蘇誠會去查這麼繁瑣的事。馬丁……死老外,能提供的幫助有限。還有專案組組長陸任一,開會到現在就抛磚引玉的人,讓他幫忙那就呵呵了。所以,查這事的貌似只有自己一個人。三位大哥,20年前都是紙質資料,而且要找一個人說不準要跑斷腿。許璇問:“查訪會不會驚動趙文惠?”

    “有可能,馬丁和陸任一,你們要負責監視監聽趙文惠。”

    馬丁反問:“為什麼是我?”

    蘇誠道:“我不是員警,我可以懶……開個玩笑,我想近距離接觸下趙文惠。”

    ……

    會議結束,蘇誠出警局大樓已經是淩晨一點,這裡是個很坑爹的地方,因為是警局門口,全路段禁停,反過來說,就算你攔到計程車,計程車上客,他們是要被扣分罰款的。當然,有公交網,如果這時間還有公車的話。

    案件經過了討論,蘇誠需要一個單獨思考的空間,所以也不著急,延著街道朝前走。走沒十米,一輛黑色汽車在路肩位置慢下來,蘇誠看汽車,要掛嗎?玻璃落下來,一把手槍將自己射死……

    作為一個行走江湖的人,最安全的做法不是修煉武林秘笈,讓自己戰鬥力超過綠巨人,而是做到自己不成為利益的焦點。車窗搖下了一點,一隻戴手套的手拿了一部手機伸了出來。蘇誠很自然的接過手機,汽車窗戶關上,加速離開。

    等了大約一分鐘,電話震動,蘇誠接電話:“哈羅。”

    蘇誠沒猜錯,是鬼團的人,開門見山介紹自己:“嗨,我是吊死鬼。”據說國內唯一一名鬼團成員。

    蘇誠問道:“找我有事?”

    吊死鬼道:“經過我們對你全面的瞭解,我現在很有興趣邀請你加入鬼團。”

    蘇誠遺憾道:“可惜我沒有興趣。”

    吊死鬼道:“看來你對自己的人生沒有任何追求,對了,上次因為你的破壞讓我很丟人,你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嗎?或者我們可以做個交易。”

    “交易?”

    “呵呵,不是加入幽靈團的交易,而是想和你單獨玩一次遊戲的交易。”

    “什麼遊戲?”

    “什麼遊戲無所謂的,你有想要的東西嗎?”

    蘇誠笑道:“我怎麼感覺是在和魔鬼談判靈魂的價格。”

    “你可以將我們當成上帝,如果你願意。”

    “哈哈,根據我一向的判斷原則,一個人不會去做無聊的事情。比如你們上次遊戲,為什麼要邀請大家呢?不是你們想和員警偵探玩遊戲,秀你們的優越,而是想利用員警和偵探來篩選出幽靈團的候選人。我能不能這麼猜測,你有了一個計畫,這個計畫呢,需要我和你玩遊戲來達成。”

    “你很聰明。”

    “我不認為這叫聰明。”蘇誠道:“據我所知,鬼團就相當一個俱樂部,你也許是販毒的,而另外一個人也許是政客,還有人可能是殺手。”

    吊死鬼沒上當:“也許是這樣的……我們查到當時在奧地利時候,我們歐洲的朋友抄了你的一批貨。就那一批貨,你應該要坐牢二十年。”

    “哈哈,什麼貨,我怎麼不知道?”

    “你不用這麼有敵意的。我介紹下背景,有一位華裔科學家曾經在白山種子公司上班。後來他自己成立裡實驗室,發明了大豆轉基因種子,品質不亞于白山種子公司的最先進種子。白山種子公司將他告上法庭,最後敗訴。這位華裔科學家近期將和a市最大農業公司討論專利權合作的事。一旦合作,他們將在非洲種植大豆。你知道的,國內每年進口八千萬噸左右大豆,絕大部分是轉基因大豆。一旦他們合作開始種植,將以更低廉的價格朝a市傾銷轉基因大豆。我們姑且不說轉基因是好是壞,如果低成本的傾銷國內,國內大豆種植業基本就被擠垮。”

    國內進口大豆大部分來自美國,大部分是白山轉基因研究公司的種子,(某本書寫過,買大豆時候詢問商家是不是商品豆,所謂的商品豆就是轉基因大豆。)

    蘇誠道:“按照這麼說,受到衝擊的應該是美國人。”

    “呵呵,你太年輕人,這位華裔科學家一直都是白山公司的人。假設農業公司和白山合作,國內會罵他們漢奸,走狗。但是如果和愛國華裔科學家合作,大家會很自豪。目前國內種植的非轉基因大豆畝產接近轉基因大豆,但是成本比轉基因的高。白山公司的策略就是通過和農業公司合作,徹底沖毀國內大豆種植基地,在白山公司中稱之為三年計畫。三年之後,白山公司再起訴華裔科學家,說不準華裔科學家認罪,白山公司還順便起訴農業公司侵犯智慧財產權。一舉多得。作為a市人,我們可以合作一次阻止他們的陰謀。”

    蘇誠問:“拯救地球?我又不吃大豆,不操那個心,等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

    “哈哈,真是這樣嗎?”吊死鬼道:“表面的無恥來掩蓋你內心的正直,你很討厭內心這種想法……”

    “好了,說這麼多廢話幹嘛?為什麼找我呢?”

    “因為我們要殺人,我們要盜竊。轉移警方視線,把水攪渾,你幫我們脫罪,這似乎和你老闆交代你的工作差不多。”

    蘇誠頗為驚訝:“你們知道真多。”

    “不誇張說,我們知道的比警察局長知道的還多。”吊死鬼道:“因為要死的人非富即貴,還有民族英雄那位華裔科學家,案件肯定是由z部門負責。所以想請你到時候手下留情。”

    “如果我不幹,你幹嗎?”

    “我是a市人,我幹。”

    媽蛋,我連你一個句號都不相信你,也許你說的背景是真的,但是你想幹什麼?鬼知道。蘇誠道:“你已經知道我不會答應,只不過你需要這麼告訴我,你是希望我轉告給員警,還是替你們保密呢?吊死鬼,我應該怎麼選擇才不會中計?”

    “我這麼坦誠的對你,你讓我太失望了,那只能說再見。”

    蘇誠問:“再見。”掛電話,扔到垃圾桶裡。和這夥人打交道,你時刻會成為炮灰。也許背景是這樣,但是也許華裔科學家真的是英雄,也許鬼團是幫助白山公司,也許鬼團真的是想打擊白山公司,也許是第三勢力要破壞白山公司,以求自己牟利。甚至可能吊死鬼很無聊,和自己打個電話聊聊也難說。你能知道嗎?鬼才知道,在掌握資訊太少,對方掌握全盤資訊的情況下,任何猜測都是錯的,你的任何決定都會讓你成為對方的棋子。

    不過吊死鬼介紹情況都是事實,比如轉基因大豆的威逼之下,國內大豆的種植已經是瀕臨崩潰,即使有政府的補助也無濟於事。這也是行銷手段的一種,一邊是十塊的產品,一邊是三塊的產品,大家自然購買三塊產品。十塊產品沒有人購買,倒閉了,三塊的產品壟斷了市場開始漲價。一旦有人投資十塊的產品,他們又立刻降價到三塊……雙方成本完全是不一樣的,十塊產品現在還能生存,依靠就是少部分人堅決不吃轉基因的這塊市場和政府的補貼,但是他們的需求養不起十塊的產品。十塊產品遲早會蛻變成橄欖油一樣,成為高端消費品,並非大眾消費品。

    千萬不要以為鬼團他們高高在上,就有拯救地球,服務人類的正義之心。他們本身就是罪犯,只不過是自詡為天才的一群罪犯。道德值和普通罪犯沒有什麼區別。

    所以蘇誠決定是,當不知道,當沒聽見。

    ……

    蘇誠回到了左羅外公家,左羅沒有開燈,一個人坐在大陽臺位置抽煙,蘇誠開燈進來被嚇了嚇,然後將西裝掛好,準備洗澡。這該死的天氣,最高溫度38度,加上海風吹拂,讓身體粘乎乎的很難受。

    左羅心中當然想知道週末大劫案,但是不能問,很鬱悶的狠吸兩口煙,蘇誠拿毛巾出來,道:“三個嫌疑犯,死了兩個,目前還剩一下……根據我的判斷,鬼團不至於在這件事上撒謊……但是鬼團是不是另有圖謀就不知道了。”蘇誠回答了左羅想知道的幾個問題中的三個問題。

    “有什麼圖謀?”

    “不知道。”

    “你猜呢?”左羅盡可能想打點擦邊球。

    蘇誠想了一會:“a市唯一的鬼團成員叫吊死鬼,我覺得他知道的實在太多了。根據這個思路我去推測,我認為吊死鬼的經營策略不是擴大自己團夥規模,不是壟斷犯罪,而是發展人脈。”

    左羅不是笨蛋,立刻道:“類似俱樂部那樣的?”

    “……類似俱樂部那樣的。”

    俱樂部是某國首都的一家夜總會,是高官,權貴,富豪們的聲樂場所。據說這家俱樂部就連服務員都是本科畢業生,俱樂部內富麗堂皇,奢侈程度那是難以形容,畢竟蘇誠沒去過,只能從報紙上圖片自己來推測。

    幾年後,某國安全部門摧毀了這家夜總會,有人要問,既然高官權貴們都在這混,安全部門老大是不是不想幹了?不是,因為這家夜總會並非只提供服務。而且還暗中拍攝了很多不雅視頻,掌握了大量的官員和權貴把柄。這種人脈資源可以說超過了任何犯罪才能取得的資源。

    左羅問:“你意思是說,就連警局也有人可能是吊死鬼的人脈?”

    “不好說,吊死鬼這傢伙十句話未必有真話,未必有假話。你得到這個資訊也許就是陷阱。一切都是我的猜測……”蘇誠關門洗澡。

    幾分鐘後搞定,穿了睡衣出來,左羅正在接電話:“……好吧,明天再談行嗎?”左羅掛了電話。

    “怎麼了?”

    “葉娜打電話和我說,有人要害江雯,希望我能幫助江雯。”

    蘇誠道:“葉娜看見的世界是青春校園偶像劇,我們看見的世界是死亡鮮血懸疑劇。怎麼,她打算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告訴你愛情是應該被尊重的?”

    “不……她和我說江雯私下和她經常提到我,她說我是個冷血的渣男,眼見江雯落難,不願意伸手拉一把。”

    蘇誠問:“你有沒有告訴她,你不僅沒拉一把,還落井下石?”

    左羅看蘇誠:“去睡你的覺。”

    “呵呵。”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2:29
兩百一十四章 翻案

    蘇誠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回頭:“其實你很想幫江雯對吧?在你認識中,江浩是獨立的自然人,由此讓江雯遭受不公的待遇很不公正。更重要的是,江雯對你的影響很大,在你心目中的地位還是比較重要的。”

    左羅不置可否,問:“你認為江浩是死案了嗎?”

    蘇誠原地想了很久:“這案件還有破綻。”

    “破綻在哪?”左羅問。

    “江浩供詞說,他是甩尾過彎,趙君是蹲地,所以沒有看見趙君。而員警從車轍上發現輪胎印表明汽車是直沖上支道,以此起訴江浩用汽車直接撞死趙君。這件事有幾個大家認同事實,江浩認為自己撞上了趙君,趙君死在岔道。矛盾在江浩說趙君是蹲著,認定趙君不是站立,為什麼江浩要堅持這一點呢?一位女性被人拋棄在沒有路燈的偏僻支道上,發現有汽車的燈,她會做什麼?她會蹲在地上躲避燈光?還是應該站到路邊,或者路中間揮舞雙臂?即使趙君聽出是江浩汽車回來,她也應該警戒,站起來,雙手持刀,同時心中還期盼江浩會良心發現。所以,這個江浩說趙君蹲在地上,一直讓我不太理解。”

    蘇誠繼續道:“一個可能江浩是陳年老賊,他已經在腦海構思過案發的全過程。他堅持這個虛假的過程,把謊言說成實話。”

    左羅反對:“這不太可能,而且這個細節並不重要。”

    蘇誠道:“第二個可能,江浩說的是實話,他飄逸過彎沒有看見趙君,但是撞上了趙君。他認為趙君是蹲身。”

    左羅道:“可是車轍怎麼解釋?”

    蘇誠回答:“賽車手的車都是改裝車,富二代的賽車輪胎當然是要用最好的,車轍輪胎未必能說明是江浩的車……當然,我想這一點辯護律師一定會提起,左羅,我只是說這案件有破綻,但是並不是說這案件有什麼可疑。”

    左羅拿起紅茶包和蘇誠放在茶几茶杯,蘇誠苦笑,左羅一邊泡茶一邊道:“說下你的腦洞,假設江浩是無辜的,什麼情況下才會形成這些證據鏈?”

    蘇誠坐沙發扶手上,接過左羅遞過來茶:“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廉價,你們有事問我,就是泡茶,不能給點錢嗎?”

    左羅拿出錢包,裡面只有一張紅色的。

    蘇誠問:“左羅,是因為江雯你才會讓我去做這個假設嗎?”

    左羅回答:“有這成份,但不管怎麼說,既然我曾經提供給刑警隊資訊,他們通過車轍定罪,我不希望我提供的資訊造成了冤獄。”

    “冤個屁,一個撞死人毀屍滅跡,還心情保持愉快的人,死了拉倒。”蘇誠喝口紅茶,想了一會後,道:“我認為有一個假設可以符合現場,那就是在江浩生氣開車離開之後,趙君步行到國道邊,看見一輛車,揮手攔車。但是汽車把趙君撞了,趙君被撞後倒在路邊,也許死了,也許沒死,但是司機肯定嚇一跳,順勢開到了支路……細節我不會猜,司機是不是下車,是不是有零件落下等等。”

    左羅道:“這個猜測可以,這條國道是沒有人煙的,大家開車根本不需要注意行人。”

    左羅拿水筆在客廳寫字板畫,江浩是從南到北進入支道,扔下趙君朝北開。後又回來,轉支道飄逸時候撞擊上趙君的屍體。左羅標注位置,屍體的位置可以確認,因為有很多鮮血。假設一輛車從南到北,本在支道轉角位置的趙君興奮上前揮手,但是司機沒有發現,撞擊趙君,這和趙君屍體位置不符合。如果車輛是從北向南的來話,趙君上前迎接,被撞,直線摔出,落到轉角草叢外。

    左羅道:“如果有這麼一輛車,就是由北向南。”

    蘇誠道:“南面舉行了賽車比賽,大家都在黑皮,有少部分人先離開,比如輸掉的車隊,還有一些觀眾,他們是由南向北。這條國道性質大家都知道,加上輪胎印都是改裝輪胎的車轍。可以做出一個大膽假設,這是一輛前往黑皮地點的賽車。畢竟黑皮派對要開通宵的,紅男綠女,有酒有藥還有音樂。但是不建議你去問江浩:是不是離開趙君後和某車交匯。”

    左羅點頭,明白,如果問了,江浩律師會抓住這一點大做文章。因為疑罪從無,警方有懷疑的地方都會被律師所利用。如果是這樣,結果不難調查。首先汽車肯定受損,從事改裝的就那麼幾家車廠,再走訪一些賽車的參加者和組織者,會很容易得到資訊。如果能確認,就排除了江浩主觀故意殺人的可能。

    蘇誠進門,扔下一句話:“不為江雯,難道是為葉娜?”

    “為了正義。”

    “讓一個雜碎脫罪,竟然被你稱為正義。這才是員警的悲哀。”蘇誠關門。

    左羅沒有說什麼,蘇誠這句話有點道理的。有時候你明知道這人是壞人,但是苦於沒有證據,只能看他逍遙法外。諸如劉默和鬼團案件,明眼人都知道劉默是對的,對方是壞蛋。但是法律有他的遊戲規則,最終結果是劉默遺臭萬年。誠然,利用刑訊逼供是絕對不對的,因為抓一個壞人的代價是誤殺兩個好人。

    ……

    第二天早上八點半,因為許璇他們負責走訪,蘇誠就自己乘坐計程車前往z部門,下車到六組,發現只有宋凱一人,宋凱解釋道:“頭和方淩還有葉娜去查案了。”

    “葉娜也去?”

    “強上車的,我估計會被強扔下。”宋凱面前電話響,接電話,然後苦笑站起來:“葉娜在門口。”

    宋凱將葉娜領到辦公室,泡了杯水,葉娜現在一點明星樣子都沒有,衣服又濕又髒,雙眼冒火。宋凱和蘇誠選擇不問,兩人一個看書一個看電腦,終於葉娜按耐不住:“我要投訴。”

    原來葉娜強行要一起上車,左羅沒說什麼,將汽車開到公交站邊,讓葉娜下車,葉娜爭辯幾句後,無奈下車,但是衣服在汽車上一勾,摔倒在積水中。而左羅伸手關上車門,一踩油門走人。

    蘇誠有些好奇問:“葉娜,江浩案件和你沒有關係,為什麼你這麼關心?”

    葉娜想了一會,坐下來,用紙巾擦拭衣服:“你們不瞭解,如果江浩殺人毀屍滅跡罪名確定,對江雯姐的明星生涯將是最沉重的打擊。而且江雯姐很自責,說那天如果不是和江浩吵架,可能江浩也不會去組織林遠縣的車隊和a市車隊進行對抗賽。我看在眼裡能怎麼辦呢?既然七組是最好的小組,我只能找左羅了。”

    “你是覺得應該做點事情吧?不想和帶有失敗崩潰情緒的江雯接觸,於是你就自告奮勇,我去堵左羅,監督他幫忙破案。順便增進對左羅的瞭解,因為你喜歡左羅。”

    葉娜眼中寒光一閃,看向蘇誠:“你知道的太多了。”

    竟然不否認,蘇誠能理解,葉娜既然是江雯最好的閨蜜,江雯遇見這種事,葉娜自然要陪同。陪同一個痛苦的人本身就是一件痛苦的事,而且葉娜也想幫忙,但是想來想去只有左羅這邊有可能幫忙,加上自己也想多接觸左羅,於是就來了……

    葉娜補充一點:“這段時間,江雯姐很難過,沒有一點笑容,連化妝的心情都沒有。江雯姐父母上門,一見面就指責這個做姐姐的沒有看好弟弟。我陪著她心裡也很難受,不僅因為我們是朋友,是閨蜜,而且秦少還請我多陪陪和開解下江雯姐。昨天晚上她又哭了,我實在受不了了,這才給左羅打電話,也想自己能透透氣。”

    “所以你寧可這麼髒的來找我們,也不願意回去?”蘇誠問。

    “江雯姐現在住在我家裡,我要回去不陪她,我心裡過意不去。可是我一陪她,她就把真實情緒在我面前展現出來,讓我的心情也很糟糕。”

    蘇誠表示了理解,葉娜性格還是相當不錯的,她很有禮貌,不偷窺七組工作電腦,甚至想看看面前對講機,也會先征得同意。很無聊的她,雙手放在背後自己踩踏節奏蹦蹦跳跳從這邊過去,又從那邊過來。深入聊聊會發現葉娜很純真……不,很天真。她很容易被人感染情緒,別人不高興,她就難受,別人開心,她就高興。看個電影,悲壯的場面都能讓她哭泣。

    蘇誠對葉娜看法:不壞,沒心機,活潑……缺點,花瓶。沒有某方面專業知識,沒有社會閱歷,沒有自己看待事務的想法,缺乏主見。做女朋友挺好的,肯定浪漫滿屋,讓你永遠記得這一段天昏地暗的戀愛史,因為她不會接受平淡又平凡的戀情。如果左羅年輕五歲,蘇誠會建議左羅可以和葉娜談談戀愛。

    中午一起去小酒樓吃了午飯,竟然發現在z部門外有狗仔隊蹲守。午飯後回到z部門,大約一點多,左羅和方淩也回來,左羅的臉色不太好看,進辦公室道:“準備開會,葉娜,你回家。”

    葉娜有禮貌,但是左羅沒禮貌啊,於是葉娜也沒禮貌,氣鼓鼓道:“不。”

    蘇誠在葉娜身邊道:“我們是為了江雯辦案。”

    “哦。”葉娜走到門口,回頭露齒一笑,對蘇誠做個打電話手勢,一指左羅擺手,示意不要告訴左羅,然後奸詐的一笑,鬼祟的走路溜走。而左羅就在她身邊兩米。

    方淩送葉娜到門外處,回來關門,會議開始了,讓蘇誠沒想到的是,江浩這案件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

    左羅今天走訪過程中,接到了刑警隊的電話,說有人自首,說是他撞死了趙君,因為害怕,所以就跑了。撞死的過程和蘇誠的腦洞是一樣的,他是一名為富二代提供服務的馬仔,從城市裡運輸了酒和香煙要去派對點。當時他的香煙掉落,低頭到車下揀香煙,一抬頭就看見了趙君就在面前。

    他下車檢查了趙君,發現趙君已經死了,於是迅速檢查汽車後開車掉頭離開,把車開到了老家。他老家就在這條國道邊,因為如此,他早就開始做非法賽車派對的供貨服務。

    蘇誠聽完,反問:“這有什麼不對嗎?”一切都吻合了,自首者說明了情況,提供了細節,都能對得上。

    左羅將電腦內容轉到電視上,是江浩的供詞,當刑警隊詢問有沒有人證,在岔路口附近是否有遇見交會車時候,江浩很肯定的否認。

    “今天上午,律師和江浩進行了交談,十一點時候,刑警隊再次提審江浩,核對自首者細節。江浩證詞變了。”左羅播放錄影,錄影中,江浩對刑警隊說,自己那天忘記了,仔細想想,離開趙君後,遇見了一輛車,他說那輛車主人叫馬三,經常和a市賽車隊混一起,提供煙酒派對的東西,還提供女人。江浩證詞中說自己遇見了兩次馬三,一次是離開趙君兩公里左右和馬三交會車,他回來找趙君時候,又和馬三的車交會一次。

    “這有意思。”蘇誠來了精神,很顯然,律師和江浩串供了。律師可以單獨和嫌疑犯會面嗎?在國內有的地方允許,有的地方不允許。根據法律專家研究刑法認為,在定罪之前,律師有權和嫌疑犯單獨會面。

    既然串供了,那就代表其中有貓膩。這貓膩弄的很有水準,找到蘇誠開腦洞的想法,找到了一條生路。諸如馬三這樣的皮條客,賺的不會少,但是不是每天都有賽車,如果有人收買的話……

    按照法律規定,撞死人後逃逸,最高刑期為七年,馬三有自首情節,如果家屬原諒,加上當時特殊的環境,馬三不會坐幾年牢,甚至有可能緩刑。性質就完全變了,江浩和南宮臣屬於毀滅證據罪,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牛啊,多了個馬三,什麼罪都翻過來了。

    左羅道:“馬三汽車在車庫經過了全部的清理,整個車庫都是漂白水的味道。”漂白水是破壞dna最廉價的手段。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2:38
兩百一十五章 越罪者

    蘇誠詢問:“馬三的審訊過程怎麼樣?”

    左羅道:“馬三就咬死了當時的過程,說接到趙哥的電話,送貨過去。發現自己撞死人後他打電話給趙哥,說沒貨了。而趙哥也證實了這點。”

    蘇誠道:“顯然趙哥和馬三電話是真的,馬三就是個頂罪的。但是是誰,這麼牛?要找馬三頂罪,就要找我昨晚說的破綻。這破綻是警方人員得到了資料後才可以得出的結論。律師知道警方掌握有什麼,但是並不知道警方報告裡面是什麼。”律師知道關鍵和直接證據,但是不會得到詳盡的報告。

    左羅點頭:“有人得到了這份報告,更不對的是,在回來路上,刑警隊告訴我,江雯從美國正規投資公司朝阿爾巴尼亞一家公司轉了兩百萬美元。”

    “竟然還是境外?”蘇誠大為驚訝,原本以為是律師和秦少他們聯合搞鬼,想翻盤。但是一聽匯款兩百萬美元,顯然是一次有償的標準行為。蘇誠脫口而出:“越罪者。”

    越罪者是罪犯中的一個職業,他們最擅長就是為罪犯脫罪,小到小偷小摸,大到販毒販賣軍火。他們手段也不一,有些人擅長軟性犯罪,在發達國家最為常見,他們通過捏造證據,誣陷證人等等方式,為嫌疑人脫罪。在南美非常常見暴力犯罪的越罪者,他們甚至不惜刺殺法官政要,為嫌疑人脫罪。

    左羅知道這個職業,道:“什麼時候,誰聯繫的越罪者?”

    蘇誠邊想邊道:“恐怕在案發時候就有人聯繫越罪者了,江雯似乎並不知情……媽蛋,難怪江雯要讓七組更深入的調查,原來越罪者已經發現破綻,但是他們不能說……如果是越罪者,我想現場都有可能被他們改過。”那地方是荒蕪國道,員警不會24小時駐守在現場,最多是拉一個警戒線放在那裡。這案件終於有意思了。

    方淩對越罪者職業並不熟悉:“什麼是越罪者?”

    “幫罪犯脫罪的人,這類人通常熟悉法律,並且擅長利用法律。”蘇誠朝方淩一笑:“我曾經雇傭過越罪者,他們很能幹,並且很專業。在我們古代就有這樣的記載,一個人盜竊被捕,他的親人冒充他作案,官府認為這人是無罪,把他放了。不過,這案件不一樣,很嚴密,證據鏈很充分,能從這樣的雞蛋裡挑骨頭的,沒有幾個人。假設扣除他們在警方內有內應情況下,那麼這個團夥很可能就是被稱呼為‘沉默’的團隊。”

    蘇三有個惺惺相惜的駭客‘基友’就是沉默的成員,兩人在網路認識,蘇誠也知道了這個沉默團隊的存在。據說他們的老大是一名法官,因為憤恨司法的無能和對待窮富不公正,所以成立沉默團隊,對司法進行挑釁,以發洩內心的不滿。

    左羅問:“能抓嗎?”

    蘇誠道:“如果在之前我知道越罪者會介入,抓他們還是比較簡單的。但是他們謀定而後動,一旦動了,他們就消失了,一切按照司法程式來走,抓不到他們。同時也代表他們已經結束了這單委託,剩下就是雇主和法律的戰鬥。”

    美帝等資本主義國家經常有類似懲罰者的影視劇,就是很多人看見有錢的人能逃脫法律制裁而衍生出的作品。公平一向是相對的,而不是絕對的。一個每小時五百塊錢的律師,和一個每月三千塊的律師,水準肯定不一樣。律師的差異就構成了公正天平的傾斜。除了律師,越罪者也為權貴和富豪們服務的,2%的人掌握了98%的財富,幫富人幹一票等同是幫窮人幹一百票。

    左羅聽蘇誠說完,心一沉,道:“這案子要砸。”

    蘇誠表示同意:“要砸,但是沉默這些越罪者滲透到了a市,讓我還是挺驚訝的。”和其他犯罪不同,殺手殺老外或者殺a市人,區別並不算大。但是越罪者專業性非常強,首先就是對法律的熟悉,對司法的瞭解,對人文的理解。還要精通當地社會,文化甚至是政治。蘇誠所知道的越罪者中,唯獨是沉默團隊配備了一名bug級的駭客,就本案來看,沉默團隊作案可能性非常高。但是沉默沒聽說有成員有a市背景。很難的,要理解法律,甚至需要先學習語言。因為法律條款很多是非常拗口的。

    作為一名壞人,蘇誠很喜歡越罪者,只要有錢,只要不是自己作死,越罪者有能力將大罪變成小罪,小罪變成無罪。但是作為警方的顧問來說,越罪者不受蘇誠待見,蘇誠追求的是成就感,而越罪者是破壞這份成就感。如果蘇誠是純壞人,當然可以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自己做栽贓者,陷害江浩。但是就利益來看,自己不會那麼做。作為一個成年人,不能因為內心不爽就亂搞。別人調戲你老婆,你幹掉他,別人看你老婆一眼,你幹掉他。兩者有本質的區別,雖然後者讓你很不高興。這世界上有多少人會去理會你高興還是不高興?

    ……

    事情如同大家意料的那樣,檢方撤回了故意殺人罪的控訴。刑警隊對馬三進行連續審問,發現馬三有背臺詞的嫌疑,但是因為馬三律師始終干擾刑警隊,刑警隊無法拿下口供,在一次次審問中,馬三也完全適應了自己的角色,似乎他本人都欺騙了自己。另外一邊,律師團坐鎮保護江浩,警方對口供取證無力,物證組和技術科雖然對現場進行兩次大規模的還原,但是沒有辦法提供實質的證據。四天後,江浩以私自改裝車輛,肇事逃逸,毀滅證據罪等罪名被提起公訴,律師團表示認罪,江浩被打扮成熱血青年,對罪名非常懊悔,同時趙君家屬寫信給法官,表示諒解江浩。

    清晨八點,蘇誠和左羅默默看著電視新聞,蘇誠道:“給個建議,離江雯遠點。”

    白雪走後,早餐時有時無,完全看左羅早上六點是不是會被尿憋醒,今天早上左羅被憋醒,下了米,煮粥,但是無下飯菜,兩人面前是白粥加蘋果。左羅竟然還能吃的下去,一口蘋果一口白粥,問:“為什麼?因為江雯實力?”

    “能請到專業越罪者,實力肯定是有。但是江浩遲早會成為江雯的爆炸點,這種事都能脫罪,江浩還怕什麼呢?一個無所畏懼的人遲早會完蛋。如果江雯沒有這個弟弟,我會建議你和江雯混在一起,但是從這件事可以讀出,江雯雖然是女性,但是內心受家庭影響,本身就有重男輕女的思想,這種人缺乏自己獨立的思想,而且她的娘家,特別是她弟弟在其心中地位將淩駕在丈夫之上。姐弟情深是一個好的電視劇,但是對於姐夫來說,有這麼個倒楣小舅子,是人生悲劇。”

    兩人沒談論江浩是不是殺人兇手,因為越罪者的出現,所有的證據都有可能存在作假。

    門外有人敲門,當兩個人在,都比較閑,開門一般不會是蘇誠,左羅開門,是許璇,許璇雙眼通紅,顯然是長時間面對螢幕,而且有略微黑眼圈,再看其頭髮和精神,顯然是熬夜了。左羅開門後走人,許璇也沒客氣,進房間,換上拖鞋,關門,到客廳茶几上看了眼早飯,發出嘖嘖的聲音。

    這幾天週末大劫案似乎和蘇誠無關一樣,今天也是許璇第一次上門,蘇誠知道許璇他們是弄到線索了。不著急,蘇誠請許璇坐下,一起看江浩案件的早間新聞。許璇道:“有錢的人就可以胡作非為。”

    左羅糾正:“一切在法律允許下做的事,不是胡作非為。我們無法證明有越罪者幫助江浩,作為員警就不能下斷言。二十年前的商業間諜,國際殺手,走私,洗錢,盜竊……等犯罪手段湧入a市,當時警方在這個領域幾乎是空白,現在呢?我們有證人保護小組,有國際經融員警,有優秀的技術人員。越罪者可以說是現在我們領域的空白,但是假以時日,我們一定有對付越罪者的辦法。”

    蘇誠潑冷水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如同導彈和反導彈一樣,爭鬥是用無止境的。就兩位警官瞭解,江浩估計會被判多久?”

    許璇看左羅,想了一會:“半年,甚至可能是緩刑。”

    左羅道:“法律有一條,如果積極賠償,量刑從寬,江浩律師團第一時間表示認罪,認賠,並且有趙君親屬求情諒解信。又反口供無毒駕和酒駕……不知道,不過,終生禁駕這條是跑不掉了……還吃嗎?”很多酒駕出車禍的人,選擇逃逸或者是拋棄汽車離開,再找到他們時候,警方無法證明其酒駕,這也是很多人利用疑罪從無這條規則。

    蘇誠看面前的白粥加蘋果,搖頭,左羅收拾到廚房,許璇輕聲道:“我們找到了替趙文惠洗錢的人。”

    大姐,你有這麼急嗎?許璇和左羅相比,左羅更專業,更職業,許璇多了點人性化,她雖然輕聲交談,但目的就是透露一些案件進展,許璇知道左羅非常關心週末大劫案。

    蘇誠一笑,許璇有些臉紅,如同好學生作弊被發生的尷尬,蘇誠站起來:“走吧,上班。”

    ……

    一組許璇辦公室,專案組四人落座,許璇介紹了情況,趙文惠高中畢業後參軍,在高中期間,趙文惠有個男朋友。高中畢業後,男朋友去日本留學,後來娶了一名日本姑娘。在週末大劫案案發半年後,前男朋友和妻子到a市旅遊,期間妻子生病,前男朋友和趙文惠見面。這從病歷上可以得出結論。

    根據日本警方提供的情報,男朋友日本名叫工藤野,十年前因為替犯罪團夥洗錢被捕,坐了三年牢。從日本警方提供資料看,工藤野在大學期間就已經成為某洗錢公司的兼職人員,而這家洗錢公司的社長就是工藤野的岳父。工藤野結婚後,在大阪開了自己的外貿公司,利用岳父的本土資源,從事海外洗錢業務。警方雖然曾經逮捕了工藤野,但是證據不足,只讓工藤野坐三年牢。警方相信工藤野出獄後,還在從事洗錢工作。

    根據稅務記錄調查,文慧公司成立後,和工藤野和工藤野的岳父等數家公司有商業往來,並且只和對方業務往來。所以,基本可以肯定,是工藤野幫助趙文惠洗的錢。但是要定趙文惠的罪,就需要工藤野作證,但是就目前來看,工藤野作證可能性接近零。

    又是一起明知道罪犯是誰,怎麼犯罪的,就是沒有證據的案件。

    陸任一根本不知道怎麼下手,許璇在思考怎麼入手,馬丁看看蘇誠,道:“這種案件,通常員警是無法解決的,但是偵探很容易解決。”

    蘇誠點頭:“是的,偵探取證比較容易。日本私家偵探有個特殊性,他們可以在不妨礙員警辦案時候介入刑事案,更不用說這類案件。第一步,我們要打草驚蛇,這點很容易,逼迫趙文惠和工藤野進行溝通,為什麼他們會溝通?從工藤野來說,他要知道趙文惠被抓了什麼把柄,而趙文惠想知道工藤野目前什麼狀況,什麼態度,會不會出賣自己。”

    蘇誠道:“第二步,電話電信溝通可能性比較低,我們申請電話和網路監控就可以了,最可能是見面,他們畢竟是老同學。如果他們是在a市見面,就對方等級看,我認為我們拿下的問題不大。如果他們是在日本見面,我們需要聘請日本私家偵探。不要通知員警,一來說不准他們有警方管道,二來,警方辦案反而有更多的規矩。如果是海外見面,就要臨時想辦法,這個可能性不高。”

    “第三步,將竊聽的錄音,視頻進行分析,洗錢不會是一個人能辦到的事,已經二十年了,參與這次洗錢的人不會只有工藤野一人。這兩人見面,肯定會討論一個問題,知情人可信嗎?他們會幫我們分辨出哪個知情人容易叛變。於是一切就順理成章。”

    馬丁道:“這裡我對蘇誠的看法有不同意見,趙文惠確實檔次很低,犯罪細胞很少,經驗很少,工藤野是指導者。反過來看,二十年後的工藤野不是那麼好對付,日本員警的刑偵技術是世界一流水準,工藤野被捕,只坐了三年牢,並且沒有動搖工藤野繼續洗錢的決心,這七年來,工藤野再也沒有被捕。從這點看,工藤野的犯罪等級就相當高。日本的私家偵探能不能拿的下來呢?”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2:46
兩百一十六章 尷尬的處境
       
   蘇誠問:“你聽說過日本有個叫隱忍的人嗎?隱忍不是字面上的默默忍受的意思,而是指隱身或者隱居的忍者。”

    馬丁一愣:“隱忍……哦,我知道了,他是個賊,不是偵探。而且算不上好手,因為五十萬美元的盜竊案在歐洲被通緝,完全不入流。”

    蘇誠道:“那五十萬是我誣陷她的,她沒犯罪。”

    “啊?”

    “隱忍可以說是我的師姐,她在英國留學,曾經是大鳳梨的助手。她的父親是日本著名私家偵探,她本人是大鳳梨的崇拜者。但是大鳳梨發現,她在分析案例的時候,不是以偵探的身份去分析,如何能早一步破解案件,關鍵的矛盾是什麼。她是以罪犯的角度去解讀和分析案例,如果我是這個罪犯,我犯了多少個錯誤?多少個錯誤可以彌補?大鳳梨很不高興,就辭退了她。而她在一年後開始模仿作案,成功的完成一次完美犯罪,自稱隱忍。大鳳梨告訴我,他肯定是她幹的,於是,我們就合謀栽贓她,逼迫她和我們見面,最終發誓不再犯罪,並且立刻回到日本,我們才放過她。”

    陸任一道:“蘇誠,不要將栽贓說的這麼光明正大好不好?”

    “要按員警那一套,不知道還會有多少次完美犯罪。諸如我們知道趙文惠是罪犯,怎麼辦?你們抓不了她,我們要抓她,就坑她,陷害她。可能無法以大劫案弄死她,但是有可能以其他罪名弄死她。”蘇誠解釋:“當然,我本人和趙文惠無冤無仇,不會用違反手段去陷害她。”

    許璇道:“繼續說。”

    蘇誠道:“我師姐遵守諾言,回到了日本,和父親一起成為私家偵探。前年她結婚,我還特意去日本參加婚禮,帶去了大鳳梨的賀禮。他們居住在一個人口四十萬的小城市,在當地父女偵探社非常出名,不過他們不接外地的偵探委託,除非開價非常高。”

    許璇小心問:“多少錢?”

    “最少兩百萬人民幣吧。”

    許璇再問:“你有抽成嗎?”

    “俗,真俗,我是個為了錢才捍衛正義的人嗎?何況這件事和左羅有關,他不將我當朋友,我還將他當朋友。”蘇誠義正詞嚴說完,道:“但是,行有行規,不抽是不行的,我就意思拿一下。”

    許璇看蘇誠,懶的鄙視,問:“我私人給這錢,你能不能不要抽成?你好意思賺我的錢?”

    “我真不喜歡和熟人合作。”蘇誠點頭:“好吧,可以,我不抽成,手機給我,我聯繫下她。”

    許璇把自己手機給蘇誠,問:“那大概多少錢?”

    “五十萬應該夠了。”

    許璇遞手機的手一顫,一把抓住蘇誠的手,拿什麼拯救你,你個王八蛋。蘇誠吃痛忙解釋:“我就賺點公款,案件破了,局長好意思不給你報銷……”

    許璇放手,蘇誠甩手,撥打電話英文道:“嗨,雪子。”

    “嗨,蘇。”

    “有個單子找你幫忙。”

    “儘管說。”

    蘇誠稍微介紹了下情況,問:“機會可能只有一次,他們很可能會在日本會面,我需要會面的內容。工藤野……”

    雪子回答:“我認識工藤野,兩萬美元定金,十萬美元尾款。但是我不保證我能成功,如果沒有成功,尾款退回,定金不退。”

    “可以。”

    許璇一捂聽筒,問:“你不會想騙我兩萬美元吧?”

    “你太看不起我了。”蘇誠如同被侮辱一般怒視許璇,老子混江湖這麼久,兩萬美元有可能看在眼中嗎?蘇誠繼續道:“這手機號碼是許警官的電話,你可以和她溝通,時機成熟後我們會再聯繫你。”

    “好的,再見。”

    “再見。”

    工作電話不敘舊,特別是蘇誠說明是免提,有員警的情況下。蘇誠把手機扔回給許璇,打個響指:“簡單的案件,簡單搞定,就這麼定了。”

    許璇有些不太相信,馬丁道:“這也叫偵探風格,他們制定一個80%勝利的計畫後,就不會去爭取剩餘20%的計畫。不過趙文惠的經驗很差,我認為這個計畫成功可能性很高,當然,這要看蘇誠朋友的能力是不是能完整的錄製視頻和錄音。”

    ……

    時間一天天過去,在過去一周時間內,江浩案件已經結案。在嫌疑人全盤認罪,接受指控的情況下,兩次開庭法官就可以做出判決。檢方知道自己沒有有力證據,江浩承認了剩餘的控告罪名,他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由於被害者親屬的求情信,還有江浩第一次違法犯罪,多數犯罪是在南宮臣的慫恿下進行,加之江浩本人的悔罪表現。所以,江浩最終被判處兩年有期徒刑,緩刑三年。檢方和江浩對判決結果表示認同。

    也就是說,江浩被釋放了,除了三年內會有一些約束,和終身禁駕外,江浩可以說完全恢復了自由。真的是江浩撞死還是殺死了人呢?也許只有江浩自己心裡有數。

    第二件事,是專案組成功了,蘇誠基本沒有參與辦案,只是提供了自己思路,還有日本師姐的聯繫方式。警方獲得了充足證據,證明工藤野幫助趙文惠洗錢。日本警方首先逮捕了工藤野,工藤野在證據面前,承認自己曾經為趙文惠洗錢,工藤野不怕承認,因為20年前的案件,已經過了日本的追訴期。

    國內也有追訴期,比如你幹了一件壞事,罪名在刑法中最高刑期為五年,過了五年,就等同過了追訴期。但是你幹的壞事,最高刑期是無期以上,二十年追訴期,即使過了二十年,仍舊可以申請追訴。

    早上八點,日本警方傳來了審訊的視頻,這是昨天晚上十點進行的審訊。上午九點,蘇誠四人在會議室看視頻,許璇已經申請了對趙文惠的逮捕令,有便衣守在虹光集團總部,一旦得到電子版的逮捕令,就可以先行對趙文惠進行逮捕。

    這視頻徹底完善了證據鏈,有視頻不多,沒視頻不少,關鍵是日本警方傳來的日本某皮包公司和趙文惠開設的文慧公司的帳目,當時知情人的供詞。工藤野這麼配合,只能算是錦上添花。

    陸任一看視頻就露出喜悅的笑容,但是馬丁的臉色陰晴不定,蘇誠並沒有想太多,按照自己思路道:“工藤野交代的太爽快了,雖然有證據,但是過了追訴期,警方對他威脅不是很大。”

    陸任一道:“日本警方說,工藤野的岳丈聽聞工藤野在幫助老情人,非常不高興。這算是表明自己的忠心。”

    蘇誠搖頭:“不是,不像,似乎他早知道會被帶到警局,知道員警要問什麼問題。”

    許璇接電話,而後道:“逮捕令下來了。”準備出門。

    馬丁道:“我和蘇誠看法一樣,我想留下來看看視頻。”

    許璇點頭:“陸任一,我們走。”

    我是專案組組長……陸任一心中隨便想想,和許璇一起出門。許璇辦公室的門被關上,蘇誠看著審訊視頻,道:“什麼情況?”發現馬丁話很少。

    馬丁看自己手錶一眼,確實沒有無線電發射源,但是為了穩妥,還是站起來身:“到我辦公室談談。”

    馬丁辦公室很小,裡面東西也不多,馬丁關上門,連線了審訊資料,電腦開始播放審訊。馬丁獨自站到了窗戶前,看著許璇和陸任一上車,離開z部門。馬丁轉身,人靠在窗沿:“三天前,塘鵝派遣了快遞員到a市。”

    “哪種快遞員?”一種快遞員是輸送緊急設備的人員,一種快遞員是緊急轉移設備的人員。

    “2型……目標趙文惠,一旦發現警方獲得充分證據,要逮捕趙文惠,立刻轉移趙文惠。本來他們應該在兩天前就偷渡離開,但是趙文惠心中有僥倖心態。一直到昨天晚上日本警方扣押了工藤野。快遞員向趙文惠示警,趙文惠在交代一些事情後,意外的葉子良打電話給她,派司機接趙文惠到公司參加臨時內部董事會,耽誤了趙文惠的撤退計畫。我知道你要問董事會內容,內容是葉子良將在今天董事會中通過一項決議,這決議會導致各地經銷商的不滿。葉子良希望能說服原本反對這決議的趙文惠。”

    蘇誠歎口氣:“你竟然知道這麼詳細,看來……”

    馬丁點頭:“家裡要不惜一切代價,幫助趙文惠離開a市。快遞員原本安排了汽車和快艇,將趙文惠朝北或者朝西南運輸到邊境附近,然後過緬甸或者越南邊境,然後消失。但是淩晨快艇被海警截獲,認定是兩天前失竊的某碼頭快艇。現在只能走陸地路線,但問題是快遞員是老外,汽車跑路加個油都不方便。”

    “坑爹吧,每次要幹的買賣都是牛逼無比的人物。現在要反幹時候,出來條雜魚?”

    馬丁苦笑:“他是偷獵者,是雜魚嗎?”

    偷獵者?這傢伙牛啊,他早年幹的叫飛車快遞,業務有點類似速度于激情壞蛋讓主角幹的事,從某個地方運輸東西到某個地方。主角路上遇見壞人,為了保護貨物,主角人擋殺人,佛擋殺佛……不,這不是偷獵者,偷獵者和賞金獵人可以說是業務上反義詞,偷獵者要將取保候審目標原地消失,將他們送到安全的地方。而賞金獵人則是追擊目標……偷獵者是一個團夥成員,一共五個人,老大和一位妹子成員因為殺死賞金獵人,被警方追擊,最後兩人都被擊斃。剩餘三個人就散夥了。但是業內都認為偷獵者是最好的。

    馬丁解釋道:“緊急臨時任務,無後勤補給,加上對a市不熟悉……”

    “等等,無後勤是什麼意思?”蘇誠問,媽蛋,復仇也好,火藥也好,哪個不是一團的後勤,到這裡就沒後勤了?

    “因為偷獵者一向單獨行動。”馬丁道:“根據家裡的消息,塘鵝在韓國有一筆大買賣,偷一名美女,一位女明星。”

    “韓國偷美女?不如偷家醫院,可以批量生產。”

    “不,據說這位女明星的父親在美國成為污點證人,壞人查到了父親曾經在韓國的家庭,這個壞人不是一般人,是南美大陸到歐洲毒品航線的經營者。”南美大陸的毒品土壤非常好,一塊錢毒品到歐洲就可以賣七塊錢。但是要運輸到歐洲,就不是某個毒梟能做到的,這就需要合作經營。有人專門跑這條線,說難聽點就是走私犯,朝大點說,是走私集團。但是又不太一樣。

    舉例,毒梟委託a從墨西哥運輸毒品到巴黎,毒品在巴黎銷售為一萬美元,如果毒品被查收,那麼a將賠付給毒梟三千美元。沒錯,就是毒品走私保險業務。據說這個保險集團目前正在和塘鵝合作,對犯罪事業開辦保險業務。比如有個殺手殺目標時候被捕,保險公司賠付多少錢,殺手遇害賠付多少錢。包含了第三者責任險,比如殺手工作期間出車禍等。甚至還聽說可以上生育險……

    不管其他保險業務是不是扯淡,但是南美大陸到歐洲大陸的毒品運輸業務被這家保險公司壟斷。雖然保費高的嚇人,但是因為風險和利潤,南美毒梟都很喜歡這項業務。這家保險公司被稱呼為原始保險公司,是國際著名的犯罪團夥,並且相當有影響力。至於原始保險公司為什麼找上韓國女明星……蘇誠就沒有興趣再瞭解細節。

    “我們要怎麼做?”和復仇不同,復仇是先發賊警,而後要求蘇誠改變立場,蘇誠以無法改變立場,並且拿出合同拒絕了要求。這次是直接要求保護趙文惠離開a市。蘇誠問:“離開a市還是國內?”

    “a市。”a市位於東南位置,離開國內一條路是海路,還有就是穿越大半個國家的陸地線。即使要將人送出a市,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你不是有團隊嗎?”蘇誠問。

    馬丁點頭:“汽車沒有問題,但是最近一段時間,海警嚴厲打擊走私,走海路難度很大。正常開車離開是最好的,但是我擔心一旦警方發現趙文惠消失,會發佈通緝令。並且因為週末大劫案的性質,有可能半封城。”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2:53
兩百一十七章 發現

    A市地理位置比較特殊,面積很大,但是出市只有兩條陸地公路,一條是林遠縣朝西的高速公路,一條是市區三個位置城郊的三個入口的高速公路。通緝令半封城情況下,在高速取卡處會設置關卡,每輛車要搖下玻璃,打開後備箱進行檢查,通常每輛轎車被檢查時間為十五到三十秒。貨車就會啟動用於輪渡的整車掃描系統。

    半封城並不常用,主要用於打擊拐賣兒童,還有重特大刑事案件,在嫌疑犯有可能潛逃情況下進行半封城。比如趙文惠這樣,有明確身份的嫌疑犯,關卡處有可能要求每位司乘人員按指紋,具體要根據路況進行實施。如果是被拐兒童,符合體形範圍內的小孩,都要過指紋。

    蘇誠問:“你到底要我做什麼?”

    “我的手下只有一名亞裔,而且漢語非常不熟練。我希望你能不啟動通緝令。不說指紋,只要關卡員警和司乘人員對話,也有可能暴露。”

    “納尼?這怎麼可能?”蘇誠反問,趙文惠只是洗錢,警方肯定不會啟動半封城,但是趙文惠是週末大劫案的嫌疑人,殺死隸屬警方系統的押運員,涉槍涉爆,絕對一等一的通緝犯。這種人消失,怎麼可能不發佈通緝令。蘇誠道:“喂,警察局不是我開的……要不,先就地藏匿,等過三五天再離開。”

    “你覺得藏得住嗎?”馬丁詢問。

    這問題怎麼回答呢?員警真要找一個人,很難藏。社區和公共資源一起動起來就不好說了。趙文惠關係網肯定不敢用,沒有人敢接納趙文惠。但是畢竟是大城市,藏一個人似乎也不難。走當然是最好的,只要趙文惠離開A市,死活都和蘇誠無關。藏還是跑呢?

    馬丁道:“我的團隊有幾處可以暫時躲藏的安全點,比如無人居住別墅,比如房主不在的居民房。還有幾處位於下水道的安全屋。不過,趙文惠有高血壓,她每天需要進行一個小時左右的有氧鍛煉,而且對食物要求比較挑剔,半年前因為連續長時間工作,誘發高血壓引發過中風,還好年紀輕,經過治療後沒有後遺症。二級高血壓,屬於高危患者。”

    “死在A市怎麼算?”蘇誠問。

    “必須活著離開。”馬丁道:“我知道是為什麼,但是我認為你不想知道太多。”

    切,我是不知道,但是我可以猜到。偷獵者資訊你竟然這麼齊全,連幾點辦什麼事家裡都知道。簡單說,偷獵者就是家裡的人,這次有要求必須完成任務,所以家裡就動用了自己這枚棋子。如果沒有猜錯,馬丁已經和偷獵者建立了直接的聯繫。

    蘇誠問:“塘鵝後勤什麼時候能回來?”

    “最少18個小時,偷獵者已經向塘鵝總部求援,說自己面臨了困境。但是塘鵝總部表示,18個小時後可以提供汽車之類的後勤保障,不過後勤不會安排人接手運輸趙文惠。”馬丁接電話,說的是蘇誠聽不懂的德語,語速很快,蘇誠聽不懂。馬丁掛電話,雙手撐桌子道:“趙文惠才消失十五分鐘就想和自己丈夫聯繫,但是偷獵者不允許,警告了趙文惠,趙文惠可能血壓升上來,目前還算穩定。偷獵者想儘快離開。”

    蘇誠算時間,再有幾分鐘,警方就會發現趙文惠逃跑,然後第一時間發佈通緝令。因為特殊性,局長會立刻批准半封城,暫時遏制趙文惠外逃……還好。蘇誠道:“我們必須先等18個小時,我們再按照具體情況再決定要做什麼。”

    說到這裡,蘇誠電話震動,蘇誠接電話,驚訝道:“什麼?跑了?什麼時候?我和馬丁馬上過來,不著急,等我們,我要先確定情況。”

    馬丁鄙視看蘇誠,等蘇誠掛電話,道:“虛偽。”

    “不要將表演到位說成虛偽。”蘇誠道:“走吧,不要拖延時間,以免引起懷疑。”該來的始終要來。

    ……

    到了虹光集團的趙文惠辦公室,蘇誠和馬丁跪了。趙文惠連夜加班,早上稍微休息就在辦公室裡等待正式董事會的召開。大家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走的。警方這邊認為趙文惠出逃可能性很低,所以在抓捕前並沒有進行完全監視,但是凡事都有萬一……

    蘇誠和馬丁崩潰的不是別的,趙文惠竟然沒有攜帶高血壓藥,甚至可以說沒有收拾,沒有攜帶行李,連挎包,錢包,銀行卡,手機,電池都放在辦公室中,如果不是大樓找不到趙文惠,當是看辦公室,你不會認為趙文惠逃跑了。

    趙文惠沒有攜帶降壓藥,降壓藥是嚴格管制的處方藥。一個高血壓病人隱瞞自己吃過一片降壓藥,而再服用一片降壓藥,有可能導致死亡。即使是普通人,吃上幾片降壓藥也可能撲街。這東西其實比安眠藥自殺要管用。

    趙文惠跑了,但是許璇並不著急,拿了降壓藥道:“德國進口藥,主要成份為替米沙坦,這種原裝藥片全市只有三家藥店出售,替米沙坦成份降壓藥只有四十二家大藥店有出售。我們正在聯繫醫學專家會診,看趙文惠身體情況,還有藥品情況。目前四十多家藥店已經有巡警重點巡邏,技術科單獨調出藥店監控監視。”許璇對趙文惠已經是瞭若指掌。

    媽蛋,你動作好快,怎麼辦呢?蘇誠道:“首先要考慮趙文惠外逃的可能。”

    許璇道:“虹光集團到兩個高速通道取卡點在不堵車的情況下需要一小時四十分鐘左右。趙文惠失蹤半小時,我已經將情況彙報給局長,局長讓陸任一專案組組長決定,是否啟動半封城,啟動多久。”

    這情況基本介紹清楚了,面對趙文惠逃跑這情況,以趙文惠涉嫌罪名來說,半封城並不過分。但是以趙文惠能力來說,半封城就過份了。半封城肯定會造成不小的影響,所以作為專案組的組長陸任一正在糾結,要不要半封城,要封的話,封多久?

    陸任一道:“就我對趙文惠瞭解來看,她藏匿可能性更高,技術部門監控租車行,趙文惠沒有能力盜竊車輛,很可能借用和租用汽車逃跑。借用汽車的話,我們已經有趙文惠的關係鏈,只要監控住車牌,趙文惠要逃走可能性不高。”

    對對,就應該這麼認為。

    許璇問:“蘇誠,你的意見呢?”

    姐姐,我最怕你問這句了,趙文惠案件簡單,但人情上很複雜。和狼蠍不同,放過趙文惠,左羅肯定翻臉。本著不被發現就不是做壞事態度來說,自己不能不聲不吭。蘇誠道:“從工藤野的視頻來看,我推斷趙文惠可能已經是驚弓之鳥。但是她淩晨仍舊來加班,有幾種可能,第一種是僥倖心態。第二種,她不知道怎麼跑。那我們要先推測是否有專業人士來接應趙文惠,如果只是趙文惠單身一人,我認為她跑不掉的。”

    蘇誠道:“我們假設趙文惠收到風聲後,找幫手幫忙逃離A市,那麼第一個問題,為什麼不提前走?昨天晚上工藤野被捕。為什麼還要來公司上班呢?第二個問題,我們都知道趙文惠有高血壓,逃跑的環境中趙文惠非常需要降壓藥物,那趙文惠為什麼不攜帶降壓藥呢?”第一個問題不是問題,是葉子良要求趙文惠來公司,但是明面蘇誠並不知道。

    偷獵者淚奔,第一個問題,是因為葉子良態度強硬,硬接走趙文惠,只能打算等臨時董事會結束後再轉移。第二個問題,偷獵者沒有全盤瞭解趙文惠,時間來不及,他三天前接的委託,只有兩天時間準備,加之缺乏後勤,所以和趙文惠聯繫時候,告訴趙文惠拋棄一切隨身物品。趙文惠很緊張,加之神經過敏,就真的把所有隨身物品都扔下了。

    馬丁看蘇誠,我們錯了,應該第一時間讓趙文惠外逃,有你這樣扯淡的能力,相信在半封城前能逃出去。蘇誠確實判斷錯誤,因為專案組是以許璇為首,但實際上陸任一才是真正的組長,他擁有決定權。蘇誠並沒有對陸任一進行瞭解,誰也不知道突然要反水逆,並且老大是陸任一。

    陸任一雖然有點小奸詐,但是性格有些優柔寡斷。陸任一道:“我們可以先進行第一步,讓技術科將關鍵車牌號匯總,監視這些車輛。畢竟半封城有可能引發交通堵塞,造成經濟損失。”幾年前,因為一批毒品走私,海警控制外海四十多條外籍商船不得靠港,逐一進行檢查,導致某船水果在銷售前腐爛,造成重大經濟損失。

    蘇誠如同一貫態度道:“封,一定要封。陸組長,你這麼算。封了沒抓到人,損失又不是我們的,耽誤時間也不是我們的。但是如果不封,導致趙文惠逃走,麻煩就是我們的。而且趙文惠是週末大劫案的嫌疑犯。”

    陸任一果然只聽到片面,正色道:“蘇誠,如果讓我離職能增加抓捕壞人機會,能幫助A市挽回損失,我個人非常願意離職。這種事,我們要客觀公正的討論,不要以自身的利益出發。我既然是組長,決定是對的,是大家的功勞,決定是錯的,那是我的決策錯誤。”

    我就喜歡你這樣的人。

    許璇道:“我們討論很清楚,就一個問題,趙文惠有沒有受到外人的幫助,外人指的不在我們監控名單中的人。如果有,那必須半封城,如果沒有,我認為採取保守的追捕方式是正確的。”

    蘇誠看馬丁:“馬丁,你怎麼看?”關鍵時刻,上啊。

    馬丁搖頭:“我對A市人文並不清楚,思想,價值觀並不算瞭解。我支持許璇警官的看法。”

    你個賤人,要你當替罪羊時候,你就什麼都不懂了。蘇誠沉思良久,道:“如果按照顧問身份來做事,我寧可殺錯,不放過,封城用的是警方資源,我不掏一毛錢。而這件事和左羅有直接關係,我肯定支持半封城。但是如果以客觀角度來看,趙文惠逃跑細節來觀察,看不出趙文惠有外人幫助的痕跡,除了工藤野的視頻過於自然外。這種決策,要麼贏要麼輸,我最討厭賭博。”

    蘇誠是一個優秀的說謊者,他知道一句話要怎麼說容易讓別人接受。說個笑話,大學生當小姐,聽起來很糟糕。但是如果說,一位小姐沒有放棄自己,利用休息時間去大學學習,形象完全變了。

    但是蘇誠又不是一位很優秀的說謊者,特別在許璇面前。許璇女性心態很敏銳的發現蘇誠這番說辭的不對。假設迷路了,面前有AB兩條路,按照蘇誠以往性格,他會堅持的走自己認定的路,而不會將走AB路的好處,缺點羅列出來,讓別人去做主。蘇誠最大特點他會以利益說明選擇A路的好處,而對於B路好處簡短概括。

    就本案來說,蘇誠性格必然是全力支持半封城,蘇誠絕對不會在乎浪費警方的資源,蘇誠對朋友挺好,他將左羅當成朋友。蘇誠會被陸任一一番說詞說動嗎?如果陸任一都能說服蘇誠,那蘇誠可以死了。在這種情況下,蘇誠竟然表示出可以進行保守的抓捕的態度,這和蘇誠的性格,平時的行事風格風格迥異。

    做為一個對蘇誠有好感女性,糾結這種好感的女性,對蘇誠的話語總是更多的敏感。有人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超低,但這不是還沒戀愛嗎?許璇一直警惕著蘇誠有可能發暗中反水,所以當蘇誠說出這番話時候,許璇就有了自己的決定。

    許璇道:“陸組長,我能越俎代庖嗎?”

    陸任一點頭:“現在我們都沒有明確的意見,有想法儘管說。”

    許璇道:“第一,發佈半封城令。第二,嚴控藥店,我很奇怪趙文惠沒有帶走降壓藥的原因。但是既然我們發佈了半封城令,不在乎多花費一些警力資源。第三,發佈通緝令,電臺,廣播,網路,電視所有的媒體投放,同時,聯繫通訊營運商,向所有人手機發出微信通緝令。第四:派出所聯動,派遣片警瞭解負責區域的出租和住宿情況,對空房進行排查。第五,加強廢棄地區巡邏,比如原開發區工廠區,原一體碼頭等城市人煙稀少等地方。趙文惠就身體情況分析,她是林妹妹,過了二十年養尊處優的生活,我們對她進行24小時高壓逼迫,我相信會有收穫。”

    “你的看法呢?”陸任一看向蘇誠,就能力來說陸任一很尊重蘇誠。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3:04
兩百一十八章 各懷鬼胎

    蘇誠欲哭無淚,最毒婦人心,但是內心知道許璇突然變化一定是自己掩飾不夠好,讓許璇有了懷疑,所以這時候不能再退讓,蘇誠道:“我非常同意24小時高壓計畫,趙文惠兩個孩子分別在芬蘭和加拿大,但是丈夫在a市,我認為可以控制其丈夫。其丈夫沒有被審訊經驗,通過訊問,有可能問出一些蛛絲馬跡出來。”

    馬丁見陸任一看自己,道:“我會聯繫國際上的朋友,追查趙文惠財產轉移這方面的細節。”

    陸任一雖然能力不足,但是卻是條漢子,黑鍋什麼都敢背,而且不帶眨眼的,既然大家都沒意見,拿起電話道:“就這麼定,有錯算我的……局長,我想啟動半封城……”

    蘇誠道:“我去下洗手間。”

    因為趙文惠辦公室已經被封,所以蘇誠只能使用本樓公共衛生間。許璇看蘇誠離開,然後悄悄跟上。看見蘇誠進入男洗手間,沒有猶豫的跟隨進去,果然蘇誠進入了大號。許璇靜靜等待,然後雙手一撐,上了蘇誠坑位的上面朝下看蘇誠,只見蘇誠抬頭看見自己那個目瞪口呆表情……他真的在大號,自己還看見不應該看見的東西。許璇落下,二話不說,轉身就走,面紅耳赤。

    跟我鬥,哥是連身體都可以給你的人……咳,蘇誠只是做個圈套,他要證明許璇是不是開始懷疑自己。事實告訴蘇誠,是的,許璇開始懷疑了。這件事是很敏感的,關係到左羅父親,重特大案件,還有七組團結和諧。

    很為難,家裡的態度出奇的堅決,想來一定有自己的理由。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在兩難抉擇時候,一定不要患得患失,先確定自己核心價值。會讓田龍介入嗎?答案是否定的,田龍是自己生命遭受威脅的保鏢,代表自身最高利益,所以不能介入。硬放嗎?不行,不能硬來,否則七組自己混不下去,也失去了家裡利用的價值,自己水逆生涯就此終結,然後自己要面對塘鵝和家裡的雙重威脅。當七組和家裡二選一時候,必須選擇七組。這次失敗不確定家裡能不能承受,但是最少還有機會。

    確立了核心價值後,就要想辦法完成偷獵者的委託。

    自己必須強勢站隊許璇,在這種情況下,目前只能藏匿趙文惠。在警方全面通緝,如此力度之下,沒有完全安全的安全屋,這需要偷獵者和馬丁團隊來完成,這種事自己是幫不上忙的。但是最要命一點是藥,必須弄到藥。只要弄到藥,堅持藏匿48小時,半封城命令必然解除。

    作為一個聰明人,蘇誠希望能完全做好幾件事,第一件事,送趙文惠離開a市。第二件事,不暴露自己的目的。第三件事,幫助左羅抓住趙文惠。

    蘇誠出坑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慢慢洗手,洗了挺久的,思緒跟隨著自來水的水流動,終於離開洗手間。

    趙文惠辦公室已經有物證組進駐,許璇在女洗手間,陸任一正在和各處溝通佈置半封城。馬丁在樓道的吸煙區,正在燒雪茄。馬丁沒有煙癮,但是在工作時候喜歡抽兩口雪茄。蘇誠走過去,左右看看,道:“醫院,病人,取藥,盜竊。”

    “掉包?”

    “不,盜竊。”掉包會拖延警方發現時間,但可能會害死人,拖延時間的意義不大。蘇誠道:“小心點,許璇對我有些懷疑,不排除會在醫院佈置便衣。”圍三放一,似乎只盯住藥店,根本不提醫院,許璇十有八九有詐。但是醫院很複雜,又是臨時佈置,這就要看雙方的水準了。因為懷疑蘇誠,許璇必然不能抽取z部門的人,那對手實力會比較低。

    蘇誠看見許璇出女洗手間,伸手招呼,許璇走過來,心中很擔心蘇誠追問自己行為,但是蘇誠追問:“為什麼偷窺我?”

    許璇不能說因為我懷疑你,所以偷窺你,於是臉紅硬氣道:“我就看看,不行嗎?”完全無法解釋的原因,就無理的解釋。

    蘇誠正色道:“我不理解許璇你為什麼懷疑我,但是你從來就沒有完全信任過我,我不計較。不過請下次稍微尊重下他人的隱私。”

    許璇看蘇誠一會,道:“對不起,我道歉。”

    “我接受道歉。”蘇誠道:“我有個計畫。”

    “什麼計畫?”

    “欲擒故縱。”蘇誠道:“半封城幾小時後,解除封城令。這是考慮到趙文惠隱藏比較深的應對策略,好處是有可能將趙文惠逼出來。但是壞處是趙文惠可能真的跑了。”

    許璇問:“具體想法?”

    “手機。”蘇誠打開導航地圖,道:“兩個高速通道,第一條是去林遠縣的高速出口,從a市到這個高速出口最少需要兩個半小時。另外一條高速有三個入口,分別在市城郊三處地方……”其他縣也有高速匝口,但是上a市建設的高速不收費,一直到林遠縣或者a市高速匝口才取卡,兩個點就封死了高速通道。

    蘇誠道:“8成把握,趙文惠通過高速公路外逃會使用a市高速,而不是林遠高速。欲擒故縱,就是要放開a市高速讓趙文惠走。a市高速有個特點,兩百五十公里後才有第一個匝道出口,前往x市。第二個匝道出口是一百公里後的x市某縣。趙文惠沒有攜帶藥品,我們在半封城幾小時後解除封城,那麼趙文惠很可能會硬挺去x市。我們安排人員在x市收費處布控。”

    許璇思考著道:“就目前情況看,即使有人幫助,也可以看出幫助趙文惠的人經驗不足,或者很倉促。我們在解除半封城三個小時後,x市收費處啟動進入封鎖,很可能能網住趙文惠。”

    蘇誠點頭:“我就是這想法。”

    許璇緩緩點頭:“行,我先佈置,看看有沒有大的漏洞。”

    許璇說完走人,在趙文惠隔壁房間找到了剛打完電話的陸任一,先介紹了蘇誠的欲擒故縱,陸任一聽完:“非常好,我就擔心趙文惠不逃,一直藏匿本地,我們難以掌握她的動向。如果能讓她動起來,我們抓捕的難度就會低很多。”

    許璇指向第二匝道,x市某縣匝道出口收費處:“這裡要秘密安排人,不能和任何人說,四個小時後啟動收費處的封鎖。我要你抽調幾名內務局人員過去幹這事。”

    陸任一一愣:“理由?”

    許璇沒有說自己懷疑蘇誠,而是道:“內務局暴竊,經過調查,內務局人都很可靠,不能排除外人被滲透。為保證萬無一失,我們埋一道伏兵在這裡。”

    許璇要說服陸任一很簡單,陸任一一口答應:“沒問題。”

    在吸煙區的蘇誠對馬丁道:“一旦半封城解除,立刻帶趙文惠離開。”

    馬丁道:“第二匝道口,x市某縣?”a市場高速是朝西北走,林遠高速是延海岸線北上。

    蘇誠道:“不,你帶趙文惠走林遠高速。”a市到林遠縣要數個小時,可以提前出發,一旦半封城解除,就可以過取卡口,八十公里後就可以到達l市的某縣匝道。

    馬丁看地圖,問:“許璇會認定趙文惠不走林遠高速,走a市高速?”

    蘇誠道:“許璇已經懷疑我了,她肯定會在第二匝道x市某縣悄悄布控。她內心沒有控制好懷疑我的情緒,必然被引導到a市高速上。細節你來安排,我先過去看看。”

    “好。”馬丁目送蘇誠離開,抽口雪茄撥通電話:“……林遠高速第一個出口是八十公里的l市某縣,第二個出口是四十公里後的l市,第三個出口是三十公里後的l市某某縣……走第三個出口……時間要掌握好……恩。”

    馬丁掛了電話,作為一位敬業的人,馬丁也不相信蘇誠,理由就是顧問提醒的,蘇誠和七組關係太好,和左羅關係不錯。馬丁剛剛聯繫了家裡的顧問,顧問完全贊同馬丁的想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特別是對蘇誠頗為瞭解的顧問。目前給蘇誠任務是送趙文惠離開a市,這傢伙有可能玩文字遊戲,讓趙文惠在a市外出事,所以不能完全相信蘇誠。

    蘇誠讓許璇攔截a市高速的第一個出口,許璇增加了第二個出口。蘇誠讓馬丁走林遠縣第一出口,馬丁選擇走林遠縣第三出口。許璇不會完全信任蘇誠,馬丁不會完全信任蘇誠,蘇誠是否信任他們呢?

    ……

    一場沒有硝煙的角逐開始了,信任和揣摩是這場戰鬥的核心。

    半封城令在早上九點三十分生效,在下午兩點取消。新聞媒體嗅覺非常靈敏,警方發言人接到上級電話,一律以無可奉告來應付記者。

    蘇誠現在在七組,一個人在七組,靜靜坐著,看著面前的一杯紅茶。馬丁、許璇和陸任一已經將這裡當成辦公室,來來回回,只有蘇誠不打電話,不出門就這麼坐著。

    下午三點,馬丁回來,坐到蘇誠身邊,似乎在玩手機,輕聲問:“左羅他們呢?”

    蘇誠閉目養神狀態回答:“發現白令的線索,正在追查。”

    馬丁的團隊一直都注意左羅等人,蘇誠並沒有說謊,馬丁挺信任蘇誠,本應該安排趙文惠走林遠高速的第一個出口,本著防備之心,他應該選擇第二個出口。但是他高估了一些蘇誠的能力,選定了第三個出口。蘇誠的傳令兵是蘇三,蘇誠沒有出門,蘇三被家裡顧問請去喝茶情況下,馬丁認為蘇誠不應該有能力坑自己。但是馬丁有些擔心許璇。

    馬丁低聲道:“許璇問我,是否要注意下林遠高速?”

    蘇誠回答:“如果許璇要注意林遠高速,就不會問你。這件事其實她已經扛起來了,從早上她做出的決定就可以知道,她將專案組當成了自己小組。她只是想到我心理比較黑暗,所以順便徵詢你的意見。那邊情況怎麼樣?”

    馬丁回答:“還有一個半小時出林遠高速,我先去看看許璇那邊是否有變化。”

    馬丁離開,蘇誠冷笑,誠然從a市到林遠縣高速出口需要幾個小時,但是你的馬丁,封城令解除了一個小時後,你還告訴我還有一個半小時出林遠高速。撒謊不好,因為撒謊就代表你要掩蓋一個事實。

    不過十分鐘,許璇到辦公室,一邊打電話,一邊在平板上操作,她正在和x市警方溝通,她需要在a市高速第一個出口造勢,埋伏第二個出口。掛了電話,許璇深出口氣,蘇誠拿來冰礦泉水給她,許璇接過猛喝幾口:“謝謝。”

    許璇問:“你說趙文惠會不會反常規,不走,反而隱藏起來?”

    “可能性不高,趙文惠最麻煩是藥品,雖然還是弄的到藥品。但是在警方重點注意之下,趙文惠缺乏計畫和偵查時間,弄藥品風險不小,說不準被便衣發現,順藤摸瓜。作為一個商人也好,做為一個罪犯也好,他們職業都是追求利益。當然,小地痞之類不算。和利益相關是風險,按照目前情況來說,今天外逃是最好的時機,風險性是最低的。這被大鳳梨稱呼為利益和風險軌跡。一個好的商人和一位精明的罪犯追求高回報低風險,同樣,作為偵探,就可以利用這一點來抓捕罪犯。”

    許璇沉思消化一會:“蘇誠,你沒騙我吧?”

    蘇誠一笑,問:“騙你什麼?”

    “你知道的。”

    蘇誠想了好一會道:“許璇,我們之間很難有完全的信任,我即使全部對你說實話,你也未必會信任我。雖然我認為你是多此一舉,但是我並不會生氣或者難過。”

    “這話怎麼說?”

    “不知道怎麼說。”蘇誠道:“我很誠懇的希望你能相信我,以我的偵探榮譽做為保證,你願意相信我嗎?”

    “我願意。”許璇回答。

    蘇誠很感激點頭:“謝謝,相信我,按照我的安排,趙文惠是跑不掉的。”蘇誠給許璇安排的工作是查a市高速第一個出口,而許璇明面是查第一個出口,但是暗中查第二個出口。

    許璇看不懂蘇誠,蘇誠說的什麼是真話,什麼是假話?他們的職業性讓他們不會如同青蔥少年那樣:我最討厭人家騙我拉,我最恨人家騙我拉,我騙你是為了你好拉……社會不缺少真誠,也充滿了欺騙和謊言。在地上爬行的富豪乞丐,誓言反腐的貪官,秀恩愛的出軌明星,還有民不報警不管的碰瓷……真真假假的世界,面對被謊言欺騙的人有兩種反應,第一種對把自己騙倒的謊言深惡痛絕。第二種,坦然面對,吸收教訓,不在同一個坑中摔倒兩次。對於職業人氏來說,識破謊言和製造謊言是一種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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