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賊警 作者:蝦寫 (已完結)

 
mk2258 2016-9-27 11:21: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7 422003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3:11
兩百一十九章 真善美

    時間慢慢過去了,到了晚上六點,許璇再也坐不住了,a市高速兩個路口沒有任何資訊,也許是封堵的消息已經傳出去,趙文惠如同驚弓之鳥繼續逃遁,那麼就要在沿途路口佈置警力。還有一個可能,蘇誠是個王八蛋。

    每個被騙的人醒悟時候,都難以避免的責怪別人騙人,卻沒有想到自己也想騙倒對方。七組的人已經收隊,大家都在,方淩買了晚飯,就在辦公室中擺上,四人正在吃飯。許璇怒氣衝衝的推門進來,看了大家一眼,走到蘇誠身邊,彎腰問:“你是不是耍我?”

    蘇誠淡定道:“什麼可能都可能出現,你拍的板子,陸任一的鍋,與我何干?”

    “你……”許璇看了左羅一眼,在蘇誠耳邊問:“我還以為你對朋友會好點,沒想到你會幹出這麼畜生的事情出來。”

    七組其他人埋頭安靜吃飯,將許璇和蘇誠當成空氣。

    蘇誠轉頭看許璇:“如果你真的相信我,為什麼你會在a市高速第二道路口設暗卡?”

    這個反問讓許璇無言以對,自己本來就沒相信蘇誠,自己沒有騙過蘇誠就責怪蘇誠欺騙自己……許璇一把拖著蘇誠站起來,拉出門,然後進入對面審訊室,把門一關,手將蘇誠肩膀摁住,讓蘇誠在椅子上問:“老實告訴我,趙文惠是不是根本就沒走a高速?”

    蘇誠點頭:“是。”

    許璇壓制心中怒氣,問:“這次是不是你的賊警?你老闆讓你放走趙文惠?”

    “為什麼這麼說?”蘇誠也沒否認。

    “根本沒跡象表明有什麼專業人員幫助趙文惠逃跑,趙文惠今天上午隱藏很好,甚至沒有弄藥的打算。我就知道一定和你有關,因為只有你知道半封城令在下午兩點結束,也是你建議在數小時後解除半封城令。”

    許璇幾根頭髮飄在蘇誠的臉上,蘇誠抬頭看許璇,不自覺的頭靠了過去,許璇感受到蘇誠眼中東西和信號,一時間愣住。在雙方即將由撕逼轉變成接吻最後時刻,許璇左手抓住了蘇誠的脖子,將蘇誠頭壓在桌子上,深吸幾口氣,想了會主題,而後重新怒道:“你知道不知道這案子對左羅的意義?我以為你們是朋友,沒想到你是個賣朋友都不眨眼的人。”

    這句話好像有錯誤……不過蘇誠並不打算糾正:“你從來不對嫌疑人用暴力,為什麼對我喜歡用暴力?”蘇誠聽出來許璇並不是對自己行為生氣,而是因為她希望自己成為一個有可取優點的人。

    許璇手一松,放開蘇誠,但是並沒有後退,看蘇誠道:“因為我表面不承認,但是內心始終認為你不是一個那麼壞的人,你太讓我失望了。你和我談論好人和壞人,我問你,水逆顧問是不是你的工作?幫你老闆打工是不是你的工作?你願意為一些事,比如白令,違反自己水逆顧問身份,我理解。我理解你蘇誠是個不守法的,不那麼壞的人,你內心有自己的對錯觀點。但這次呢?我不說週末大劫案影響,我不說死了幾個人,就說左羅的殺父仇人,你就這麼放過她?你心中標準是什麼……我明白了。”許璇若有所悟,後退一步很陌生看蘇誠。

    “明白什麼?”

    “你根本沒將左羅和我當成朋友,你對白雪好,是因為白雪知恩圖報,你可以利用她。而我和左羅原則性很強,不可能被你操控。你在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人……”想到這裡,許璇怒火攻心,一向理智沉穩的她竟然抬手給了蘇誠一巴掌。

    這一巴掌把若無其事的蘇誠打懵了,許璇也沒想到自己會幹這麼出格的事,就在空氣都快凝固時候……一時間審訊室內氣氛非常尷尬。不知道過了多久,左羅推門進來,看了兩人一眼:“抓到趙文惠了。”

    許璇驚疑,問:“哪裡抓到的?”

    左羅回答:“林遠高速第三個出口收費站。”

    ……

    很多騙局是利用別人的信任進行佈局,蘇誠這次是利用別人的不信任進行佈局。左羅聯繫了l市的朋友,放第一出口,對第二出口和第三出口進行時間埋伏。

    首先蘇誠推斷出運輸趙文惠的汽車絕對不會超速,因為不敢超速,不敢為了爭取二十分鐘或者半小時去冒險。在馬丁清楚封城令解除時間情況,以蘇誠對馬丁的瞭解,馬丁必然會將外逃計畫運算到極致。可以計算出下午兩點左右,趙文惠距離林遠高速出口不會超過20分鐘路程。根據路程,左羅首先啟動是第二個路口收費站的臨檢。再而啟動第三個路口收費站的臨檢。

    為了不驚動趙文惠,所以蘇誠還圈出了嫌疑車輛,a市到林遠縣高速出口這一段路是免費高速,中途有加油站和服務區。要控制速度和時間,這個服務區是馬丁可利用的資源。作為一個精明的罪犯,馬丁必然會利用所有可利用的資源。為避免堵車,提前上路,在服務區消耗時間,並且會加滿油,以應對意外事件。

    對馬丁側寫可以得出結論,馬丁非常的細心,同時具備了做好備用計畫的美德。所以同時加滿油的將是兩輛車,而不是只有趙文惠一輛車。加油站提供了詳盡的視頻,宋凱不明白,但根本不問,蘇誠要什麼,他就給什麼。再按照離開服務區的時間,下午兩點之前,宋凱已經圈定了八輛可疑車輛。

    蘇誠的優點是總能想的更多,同時會利用想的更多的人的優點加以利用。先前就說過,蘇誠最怕是二愣子,因為無法肯定二愣子的行為和習慣。

    “我這邊下車。”晚上十點,左羅和蘇誠回家,蘇誠說了一句。

    左羅靠邊停車,蘇誠下車,左羅開車離開。蘇誠在湖邊散步一會,很快有個夜跑人經過蘇誠身邊,塞給蘇誠一部手機,蘇誠撥打手機上唯一號碼,很快進入了和家裡、馬丁的三方通話。

    顧問情緒很冷靜,道:“蘇誠,這次你犯了大錯,我希望你能解釋一下,是因為自己的愚蠢而犯下錯誤,而不是因為你因為人類情感而出現故意的致命的錯誤。”

    蘇誠歎口氣:“我是大鳳梨的弟子,怎麼可能出現錯誤,你請我來,就是幹這個的。”

    顧問聽出蘇誠話中有話,驚疑:“那你可以解釋一下嗎?”

    蘇誠道:“我不知道是不是溝通出現問題,我已經很明確告訴馬丁,趙文惠從林遠高速第一個匝道出口離開,不是第二個,也不是第三個。”

    蘇誠道:“我不僅要將趙文惠安全送出,而且我還要保證七組的人對我的信任。這兩者都是我的工作。我的計畫是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首先許璇這邊我是欺騙了她,但是我知道後果會很嚴重,甚至導致我無法再在七組立足。於是我聯繫了左羅,讓他聯繫朋友在第二,第三出口蹲守趙文惠。左羅因為原則問題,他不能問太多,本著信任我的態度,於是就安排了朋友蹲守。一切正常的話,趙文惠將順利從第一個出口離開。”

    蘇誠繼續道:“趙文惠離開後,我如何向左羅解釋呢?我會告訴他,這是一次賊警,內部的賊警,我安排了趙文惠走第三出口,但是因為我家裡的老闆對我的不信任,所以他們走了第一出口。左羅也許會懷疑,但是以我對他瞭解,已經發生的事他不會去浪費精力,而會試探我是不是真的不被家裡所信任。我沒有辦法,這是我想出來的能完成家裡交給我的任務,同時我又能留在七組的唯一辦法。”

    蘇誠停頓許久,道:“但是我和馬丁的溝通似乎出現了問題。”

    顧問細細品味,認為蘇誠在當時那種情況下,在二選一的情況下,做出的計畫是非常好的。既放走了趙文惠,通過出賣家裡,還讓自己能繼續留在七組。這個計畫必須讚賞,但是顧問再問:“為什麼不和馬丁溝通清楚?”

    蘇誠回答:“我們是成年人,專業的人,不是北鼻,不需要別人餵奶。我這個計畫是我的工作,和馬丁無關。他如果對第一出口有疑慮,或者沒有聽清楚,當時應該提出來。”

    顧問問:“馬丁,你怎麼看?”

    臥槽,我還能怎麼看?是我們一起決定不信任蘇誠的,不是我一個人決定不信任蘇誠的。馬丁無法把握蘇誠是不是坑了自己,就結果來看,蘇誠似乎是坑了自己。但是就過程來看又沒有很明顯的行為。現在整個故事看起來,似乎是自己自以為是的做出了另外的計畫,導致趙文惠被捕。反過來想,蘇誠為什麼有把握自己在懷疑他,而另做了計畫呢?

    馬丁卻不知道,就因為下午時候,蘇誠問他的問題馬丁撒謊了,蘇誠能肯定他撒謊,所以蘇誠做出準確的判斷。

    事已至此,馬丁無奈道:“對不起,是我自以為是,對不起,對不起。”

    這錯誤是馬丁和顧問一起做出的,顧問很嚴厲對馬鍋道:“馬丁,這是最後一次機會,家裡很信任你,不僅信任你的忠誠,還信任你的能力。請你不要再出現這樣的低級錯誤。”

    “是,顧問。”

    顧問道:“目前暫時沒其他事,就這樣吧。”

    蘇誠把電話放進垃圾桶上,很快,那位夜跑者就拿走了手機。蘇誠歎氣,馬丁哥們,你不仁在先,就別怪我不義。和馬丁什麼關係?蘇誠並沒有信任馬丁,但是也不討厭馬丁。兩人都是為了工作來到a市,蘇誠相信,如果自己面臨生死,馬丁有可能會放自己一馬,自己可能也會如此。但是彼此信任就到此,以左羅來說,他有明確的立場,蘇誠能判斷什麼是真什麼是假。馬丁沒有,馬丁一邊為家裡工作,一邊又說自己不喜歡家裡,似乎和自己一樣。蘇誠不肯定馬丁這次會不會做手腳,一直到馬丁那句謊言被自己戳穿。

    如果無法證實馬丁是不是動了手腳,蘇誠會採用b計畫,b計畫是什麼,只有蘇誠自己知道。在七組幾個月生涯中,蘇誠有一個優勢,那就是豎立的權威,最少對於宋凱來說,他不會去問蘇誠要幹什麼,也不會主動去聯繫左羅告知蘇誠幹了什麼。宋凱現在對蘇誠是敬畏和信任,這也是蘇誠想要的東西。

    雖然這件事波瀾不驚,蘇誠似乎也沒幹什麼,但是卻是蘇誠水逆計畫以來,最為兇險的一次巨浪。蘇誠左右平衡,加上馬丁這個替死鬼,幸運的通過了這次巨浪。

    當然還有許璇那一巴掌,蘇誠並不生氣,他理解許璇給自己一巴掌時候心中的憤怒是因為對自己的人品信任而造成的。潛移默化中,雖然許璇對自己還保持警惕,但是內心因為情感原因,將自己的內心塑造成她希望的那一種。許璇對蘇誠來說,已經是能慢慢控制的一枚棋子,但是蘇誠不願意這麼做。他只是無奈為家裡工作,並不願意為了工作犧牲生命中能遇見的真善美。特別是對於蘇誠這種的人來說,真善美是一件極其昂貴的奢侈品。

    蘇誠的可怕不在於他能洞悉對手,更在於他能洞悉自己的內心。這世界上沒有多少人能真正瞭解自己,客觀的認識自己。蘇誠是其中一個。

    ……

    左羅回家,沖涼,他不想問太多,但是不代表他不知道。從所有的線索和蘇誠一些行為來看,左羅知道蘇誠這次是鋌而走險。左羅想過原因,也許是因為蘇誠還想留在七組,因為即使蘇誠表面上過得去,就私人感情來說,蘇誠放過趙文惠,左羅于公於私都不會原諒他。但是左羅不去想是這個原因,他更希望是蘇誠將自己當成朋友,蘇誠有自己的立場,所以蘇誠才會鋌而走險。

    因為這件事,左羅甚至沒有去琢磨殺父仇人趙文惠的案件,反而是揣摩著蘇誠的心思。沖涼出來,手機在桌子上震動,左羅接電話,擦頭髮:“喂。”

    “是我。”許璇的聲音。

    左羅知道電話的來意,開門見山:“你打了人家?”

    “恩……好像是。”

    左羅問:“然後呢?”

    許璇道:“然後我給你打電話……順便問你個問題,這件事的前後,你一定接收了不少資訊,你難道始終如一的相信蘇誠?”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3:25
兩百二十章 現身

    左羅對許璇沒有隱瞞,道:“說實話我更願意蘇誠放跑趙文惠。從某個角度來說,蘇誠這次隱忍,爭取我的信任,有可能為下次做更大壞事做準備。從明面角度來說,即使蘇誠幫我抓到趙文惠,我也不能完全信任他,無論他做了什麼事,我都不能完全信任他。”

    許璇回了個恩字,但是沒掛電話:“你覺得我應該怎麼處理?”

    左羅道:“不用處理,蘇誠性格理智,開明,你明天見到他,隨便道個歉就可以了。”

    “不要將你的情商和正常人比。”

    “既然知道,為什麼打我電話?”

    許璇問:“他不在?”

    左羅道:“他肯定去做一些善後的事,我沒跟他。你那邊現在肯定很忙,還是先顧好工作。”

    “好吧。”許璇無奈的回答,掛了電話。確實很忙,趙文惠正在和檢察官談判,很不順利,因為她拿不出吸引檢察官的東西。洗錢的公司,網路,還有這幾年做老闆接觸的壞人,等級都比她低的太多。最要命的是,她是三名劫匪中唯一倖存的人。趙文惠條件只求不死,但是似乎不太可能。不僅如此,檢方已經啟動了國際犯罪回應系統。將會要求趙文惠兩個孩子所在國家的警方,凍結兩個孩子的戶頭和資產。

    如果只是單純的經濟案件,一般會磨磨蹭蹭,要各種手續。但如果是殺害員警,暴力搶劫這種極其惡劣的案件,國外同行的辦事速度也會提高很多。按照a市法律,舉例貪官來說,直系親屬,父母,兒子,妻子包括前妻的資產都可能被凍結。以本案來說,趙文惠投資的資金全部來源搶劫所得,利用搶劫金錢投資做生意所賺取的利益,將會被全部沒收。

    記者顯然也知道了一些風聲,深夜將警方公共關係科的電話打爆,而公共關係科一直在聯繫陸任一,問能不能給點資訊應付記者,陸任一很清楚自己的地位,許璇說不行,就是不行。許璇必須等審問結果,如果趙文惠能供認,皆大歡喜,如果不供認罪行,那就需要更多的時間來整理物證,追求零口供定案。

    檢察官已經離開,趙文惠坐在審訊室,臉色很難看,身邊坐的律師小聲的詢問她一些問題,趙文惠只搖頭和點頭,顯然她的思考已經不在審訊中。許璇沒有進去審訊室,不著急。卻沒有想到陸任一和馬丁進入了審訊室,陸任一將一份材料放在趙文惠面前,馬丁說英文,陸任一翻譯:“趙女士,這是週末大劫案中死去的兩名押運員,他們和三名疑犯一樣,都是退伍軍人。他們和你們一樣,有一份工作,生活並不富裕,他們也面臨了很多財政上的問題。他死了,留下一位八歲大的孩子,他留下一位結婚四個月的妻子,還有妻子肚子裡兩個月孩子。我很想知道,你們在炸死同類的時候,你們心中有什麼想法?”

    趙文惠看著照片,看著兩名死者穿軍裝的照片,非常的熟悉。悲痛之心湧上心頭,忍不住掉淚,情緒也開始失控,很快高血壓發作。早就在待命的醫生立刻進入審訊室,對趙文惠進行治療。

    等趙文惠稍微穩定後,律師靈光一閃道:“鑒於我當事人的身體情況,我希望在醫院有檢查報告後,再決定接受審訊的時間。”

    趙文惠搖頭:“你們以為我這高血壓是怎麼得的?這二十年來我的睡眠品質非常差。我原本以為我可以輕鬆接受一切,但事實證明我是錯的。特別是我在新聞,電視劇,甚至街上看見軍裝的時候,我每次都有自殺的打算。如果我不是一位母親,我想我扛不到現在。我的一位戰友為了掩護我們,死了。一位戰友遭受良心責備,在深山中苦修,據說也死了。只剩下我……我知道沒有翻盤的可能,既然這樣,不如讓我安穩的睡個好覺……你們想知道什麼?”

    想知道的都已經知道了,現在要的是口供,陸任一開始問了,趙文惠出奇的配合,有問有答。許璇叫過自己的下屬思南道:“申請對看押犯人進行24小時監視,她有自殺傾向。”

    “是。”

    “不能讓她這麼便宜死了,她這麼一死,所有司法程式就會變慢。她要活著,她的孩子和丈夫還有父母享受了二十年,也應該付出點代價。她死在拘留所或者看守所,反而會被她的丈夫和孩子倒打一耙。”

    思南點頭:“明白,我會安排好醫護人員。”

    “一旦病發或者任何藉口,就直接送醫院進行看護治療。”

    “是。”

    許璇再問:“和她同時被捕的那個老外怎麼樣?”趙文惠已經說到了偷獵者,但是趙文惠不認識快遞員偷獵者,是工藤野給她一個號碼,讓她自己決定,當感覺情況不妙時候,可以打這個電話,要求離開國內。

    “裝瘋賣傻,什麼都不說,領事館的人和派的律師已經到了。”思南道:“對了,好像是蘇誠打電話給馬丁,讓馬丁打軍人牌。”

    “哦,你去忙吧。”許璇現在不想聽見蘇誠名字,怎麼辦呢?低頭不見抬頭見,很尷尬的。

    ……

    蘇誠回到家裡已經是十點多,順便給左羅帶了份宵夜,左羅正在客廳看材料,蘇誠坐下,將食物放在茶几上,看了一會:“白令?”

    左羅問:“如果你是白令,在發佈通緝令這麼多天時間,會選擇如何藏匿?”

    “這問題沒問對,你應該問,白令應該知道警方沒有指控自己證據,但是被通緝後,並不露面的原因。”蘇誠喝牛奶,訂的牛奶,不貴,雖然收入不高,但是蘇誠會盡可能提高一點生活品質。

    “原因肯定是他還會對科曼下手,一旦露面,警方會24小時監視他。”左羅道:“我更擔心他會自首露面。”

    “為什麼?”

    左羅道:“如果他主動自首露面,就代表他胸有成竹。”

    蘇誠問:“科曼怎麼樣?”

    “已經提出了辭呈,英國方面因為他只有三個月的任期,所以和他商議了一下。等同放假一樣,放三個月的假,再派遣人員接替他的工作。他現在正在總公司的幫助下,打理小科曼死後遺留下的公司業務。”

    蘇誠問:“他有出售公司的打算嗎?”

    “沒有。”左羅道:“這就代表著……”

    “恩,科曼並沒有被擊倒。”蘇誠站起來:“洗澡,睡覺。”

    左羅也勞累一天,蓋上電腦站起來,舒松下筋骨,蘇誠拿了浴巾和睡衣去浴室,左羅道:“那個……那個……”

    蘇誠一笑:“許璇不如你冷靜。”

    “許璇不是壞人。”

    大哥,你這口才就別說什麼了,許璇不是壞人……我把她當壞人了嗎?蘇誠道:“洗澡。”姑娘,幹嘛那麼衝動,你別以為你揍人很難受,我還要準備怎麼不尷尬的接受你的道歉呢。

    江浩案件牽扯出越罪者,趙文惠案件牽扯出快遞員,這兩個犯罪職業是a市之前沒有接觸過的職業。蘇誠在歐洲接觸的也不算多,最難搞的不是快遞員,而是越罪者。蘇誠躺在床上,打電話給宋凱:“宋凱,最近開始留意下,有沒有權貴孩子或者權貴之類的人,受到比較嚴重的指控……簡單說,就是越罪者有可能出場的那種情況……江浩案件肯定會成為上流人談論的話題,他們掌握的資訊明顯會比底層人多,有錢人有好的律師,那為什麼不會去尋找比律師還好用的越罪者呢?多留意一下吧,我們得幹一票……各國法律不一樣,要熟悉某國法律,首先要熟悉語言和文字,所以越罪者不會是憑空出現的,應該是有個華裔或者a市越罪者,幹掉這名越罪者,就可以保證幾年之內,不會被越罪者干涉司法公正。”

    宋凱這邊掛電話,左羅電話內問道:“為什麼上心?”

    “越罪者破壞性很強,會造成嚴重的法律不公,而底層人在明面資料下,很難理解法律會將罪犯無罪釋放,而可能造成階級對立情緒,對法律的敬畏和尊重減少,甚至可能導致社會動盪。我作為一個a市人,我希望a市更好的發展,而不是越來越糟糕。”權貴案件通常是關注度非常高的案件。

    左羅回答:“我會留意的。”

    “晚安。”

    “晚安。”

    ……

    左羅沒有入睡,趙文惠抓住了,他可以猜測到趙文惠和週末大劫案有直接關係,甚至可能是嫌犯,但是在案件偵查階段,他不能問任何和趙文惠有關的事情。父親在左羅記憶裡已經如同馬賽克一般的模糊,左羅本人並不喜歡自己的父親。一些人早年喪父或者母後,總會在自己受傷時候,在角落哭泣看著逝者的照片,左羅不是,破週末大劫案左羅只是認為是一種義務,一種責任。

    造成左羅父子之間關係裂縫的最直接原因是左羅父親家暴行為,左父喝酒就打老婆,導致左羅母親離開左羅父親改嫁。左羅對父母恩很淡薄,趙文惠的案件,讓他更多想起了母親。在左羅理智的心態中,母親選擇是正確的,作為一名員警,他會勸說遭受家暴的女子提出離婚。但是,作為一個孩子……

    小時候最怕是父親喝酒,每當父親喝醉回來,左羅就不上床睡覺,蹲在自己房間角落,聽著父母房和客房傳來的謾駡,毆打和哭泣聲。左羅很恨父親戰友,在當時左羅看來,是他們讓父親喝醉的。

    印象更深的第二個場景是父親跪在雨中攔住了汽車,請求母親的原諒,小左羅就坐在不遠處的臺階,看著母親撐傘走出汽車,然後憤怒的一腳踹倒了父親。那一刻,他又覺得母親很冷血,父親很可憐。

    父母離婚後,父親不再出去喝酒,轉而在家喝悶酒,幾天之後,父親參加了家長會,回家一聲不吭喝悶酒,然後拿起皮帶,將左羅拖到了客廳。左羅就站立在客廳,很同情的看著自己的父親,任憑他的抽打。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父親打左羅。因為馬局很快來了,馬局將父親腦袋摁到了馬桶裡沖水,而後馬局帶走了左羅。接下來一年時間左羅開始了住校生生涯,就連寒假和暑假都被馬局安排好。一年後,父親殉職。

    左羅父親是怎樣一個人呢?左羅看見父親喝醉,在地上一動不能動時候,一聽見電視軍號聲,能立刻跳起來立正。也看見父親如同仇人一樣的毆打母親。左羅在內心中沒有對父親有任何尊敬。那母親呢?

    左羅母親雖然不是巨富首富,但是現在也是相當有錢的人,改嫁後,母親有三個孩子,兩個女孩,一個男孩。母親繼父是馬局介紹的,當時是一個包工頭,現在是一名企業家,性格不錯,曾經找過左羅,說左羅母親希望左羅今年去家裡過團圓年。

    已經是淩晨三點,從不失眠的左羅沒有入睡,當感覺到一點睡意時候,電話震動,左羅伸手拿電話,是陌生號碼:“喂。”

    “我是白令,有空出來喝一杯嗎?”

    “哪裡?”左羅不廢話,這種邀請他是不可能拒絕的,從回憶中回來的他冷靜如同一座冰山。

    ……

    照海路是a市的美食街,這條路的兩邊全部是和宵夜有關的專案,也是a市真正意義上的不夜城。這裡的價格吸引搬磚的人,這裡的氛圍吸引著一擲千金的富豪。每家店面門口十米範圍的人行道都擺滿了座椅。穿梭在食客中有拿了玫瑰花賣花的小姑娘,有拿了吉他背了音響點歌的流浪歌手。食物也五花八門,有流行的水煮魚,麻辣小龍蝦,也有不太流行的半蛋。所謂的半蛋就是將快出殼的小雞或者小鴨按照水煮蛋方法烹煮,據說有滋陰壯陽之用。

    溫飽思淫慾,當美食已經滿足不了人類時候,那只能是走向變態的道路,這和很多罪犯模式是一樣的。不少罪犯犯罪不是為了金錢,或者說不純粹是為了金錢。如同左羅一樣,這份工作對左羅來說,並不純粹為了薪水。

    道路兩邊各七輛巡邏車,兩輛特警車輛靜靜閃爍警燈,這三十米距離的人員已經被疏散,大家撤到了警戒線外看熱鬧,拿了手機拍攝。在這段路的中心是王生小龍蝦店。靠近道路的一張桌子上,一位男子戴了一頂太陽帽正在吃著小龍蝦,似乎沒有感覺到員警到來,也沒有感覺到食客的離開。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3:32
兩百二十一章 綁架

    左羅向白令不快不慢走過來,員警們全神貫注握緊了武器,一小組特警尾隨在後。左羅走近,左手抓了一張椅子,拖行了一米放在白令對面,坐下來,將手槍放在桌子上:“伯父好。”白令的兩鬢留起了些許鬍子,半白半黑,加上一頂帽子,真的很難和通緝令上的畫像聯繫在一起,這樣的人太普通了。

    “來了?”白令拿起啤酒,給左羅倒了一杯:“國外可沒有這麼大的夜市,我記得二十年前夜市叫什麼美人?”

    左羅很有耐心,道:“最早叫美人宮大排檔,在火車站附近。伯父,你不會就是想請我喝酒吧?”

    白令呵呵一笑,道:“就是喝酒。”深邃的看了眼左羅,左羅能讀出白令的眼神內隱含著東西。左羅不喜歡這樣,白令主動現身,肯定不是被通緝令逼出來了,相反,伴隨時間推移,通緝力度和影響正在一步步的減少。白令看左羅:“喝吧。”

    左羅拿起了啤酒,一飲而盡,放在桌子上,道:“伯父有備而來。”

    白令看了左羅一會,道:“姓蘇那小子呢?”

    “生病了。”

    “很好,說實話我挺討厭他的,我倒是很欣賞你,你給我千錘百煉,百折不撓的硬漢感覺。和你對話,才是真正男人之間的對話。”白令道:“既然你問了,我也就回答你。先說一個老故事吧,古代有一個人當竊賊被官府抓了,為了救他,父親冒充竊賊偷東西,官府一看,抓錯人了,就把人放了。”

    左羅反問:“伯父的意思是?”

    白令拉開風衣,手伸向內側口袋,警方狙擊手立刻緊張起來,周斷道:“不要緊張,穩住。”白令是真正意義的犯罪嫌疑人,因為警方只有懷疑,連控告白令證據都沒有,一槍把白令崩了,算什麼事?

    白令拿出是張貼在社區的通緝令,道:“為什麼通緝我呢?”

    左羅回答:“我們懷疑你和小科曼的死有關,在無法正常尋找到你的情況下,我們經過斟酌,發出了通緝令。”

    白令再問:“為什麼懷疑我和小科曼的死有關?”

    左羅回答:“伯父,你在開玩笑?”

    白令搖頭:“正面回答。”

    左羅道:“因為伯父和科曼之間似乎有一些誤會。”

    “呵呵。”白令笑了,道:“好,很好,現在我出來了,你們抓我,最少可以扣留我48小時,再監視我,對吧?”

    “我們會申請延期。”

    “這麼照顧我?我有點受寵若驚。”白令笑容一收,一字一句慢慢道:“那從現在開始到脫離警方的控制期間前,如果科曼死了,那是不是就不關我的事?”

    左羅輕吸口冷氣,沒有馬上回答,拿出手機:“科曼行蹤。”

    宋凱回答:“倫敦飛A市,早上六點四十分降落在A市機場。”

    左羅掛了電話看白令,雖然看上去是對等的對話,但是左羅知道自己完全被白令壓倒。左羅非常非常希望蘇誠在自己的身邊,這時候就是需要蘇誠時候,即使蘇誠狗屁都推理不出來,但最少不會感覺那麼狼狽。真該死,什麼時候不生病,偏偏現在生病。

    蘇誠是真的生病……這麼巧?在蘇誠薰陶下,左羅也有了反常即妖的邏輯思考方式。左羅問:“蘇誠為什麼會生病?”

    白令被左羅跳躍思維一問,有些驚訝,很快平靜,道:“據說有個謊言,世界上只有10%~15%的人適合喝牛奶,我想蘇誠是不適應吧。”

    左羅一聽,就知道是蘇誠喝的牛奶被做了手腳,蘇誠的牛奶是每天送的鮮奶,一個月只要四百多塊,每天一袋,就放在樓下的牛奶盒裡。蘇誠思維是,自己是躲不過追殺的,他能做的是讓自己不要成為被追殺的目標。可惜蘇誠沒有想過,匹夫無罪,懷璧有罪。

    左羅進一步:“看來你挺怕他的。”

    “說不上怕,只不過不想節外生枝。”

    左羅撥打電話:“蘇誠情況怎麼樣……好的……”

    白令道:“據說喝壞牛奶的人只會上吐下瀉發高燒而已,應該不至於有生命危險。好了,酒也喝了,下一步呢?”

    左羅道:“麻煩伯父站起來。”

    白令站起來,從褲子口袋拿出一個錢包,放了三張百元鈔票在桌子上,細心用碗壓住,然後才舉起雙手。左羅上前搜身,除了錢包,沒有任何額外的東西。左羅揮手,已經到附近的探員立刻上前,方淩給白令戴上手銬,一輛警車開到了身邊,方淩送白令上車。

    左羅抽一張紙巾,捏拿起白令放在桌子上錢包看了一會,放如證物袋中。道:“方淩,拿到科曼24小時活動的資料,如果我沒有猜錯,科曼今天有必須在A市的需求。”

    如果我沒有猜錯,這有蘇誠的語氣,宋凱在耳機道:“確實有,今天上午八點三十分,科曼集團A市控股公司將舉行可以說是最重要一次董事會。”小科曼擁有A市控股公司的80%的股權,小科曼有兩個孩子,一位妻子,按照繼承法,小科曼死後,兩個孩子,妻子,科曼和科曼妻子都是第一繼承人,小科曼的妻子因為監管兩個孩子的遺產,所以目前是公司最大股東。今天是股權變動董事會,科曼將在董事會後宣佈收購小科曼妻子的部分股份,成為絕對控股股東。小科曼死後,科曼集團和控股公司股價大跳水,經濟人氏都在猜測接班人,所有人都希望科曼由於已經發現有商業狙擊手出現,打壓股價,利用資金瘋狂吸納目前科曼集團的低價股票,所以這次董事會非常重要。

    (有一位朋友的哥哥,是一個老實本份的鄉里摩托車修理工,縣城有房子,有幾十萬存款,兩個孩子,一位賢妻,幸福生活的標配。但是因為去年想將閒錢理財,被某投資公司蠱惑,借高利貸進行杠杆投資,一敗塗地,過年期間上吊自殺。很多人只看見成功者的光彩,對他們羡慕嫉妒恨,但是有多少人注意到輸家呢?反過來說,人無橫財不富……好矛盾,成王敗寇……)

    ……

    蘇誠在醫院,到了淩晨時候蘇誠就已經很難受了,左羅接白令電話後去客廳,就聽見洗手間蘇誠嘔吐的聲音,蘇誠並不想打擾左羅。即使是嘔吐、腹瀉和發燒,蘇誠內心很奇怪,自己很注意衛生,為什麼會突然出現食物中毒這樣的症狀?一定有什麼,一定有什麼……

    蘇誠並不知道左羅是接到電話後發現自己,左羅也沒說,一看蘇誠情況立刻聯繫了救護車,把蘇誠扔在洗手間,自己出門了。

    嘔吐和腹瀉要不了人的命,脫水是會要人命的,清晨七點多,蘇誠半死不活的躺在病床上,非常不爽。身體不爽,心理也不爽。嘔吐已經停止了,腹瀉還在繼續,據醫生說,要將體內所有東西都排泄乾淨,將細菌一起清理乾淨後才能恢復。由於身體原因,蘇誠第一次有了半身不遂的體驗。特殊的病床挖一個大洞,屁股就對著大洞,由護工更換尿盆。

    醫生很盡職,即使沒有警察局局長親自打來電話詢問。蘇誠目前情況雖然平穩了一些,但還一直出冷汗,手抖動不停,還在腹瀉。治療類似食物中毒辦法不多,最麻煩是蘇誠雖然疲憊不堪,但是卻無法入睡。

    這情況一直到上午十一點才緩解,護士喂了兩個果凍後,蘇誠入睡,下午三點左右醒轉,醒來就看見了許璇。腸胃被排空,腦細胞一個都沒死,蘇誠睜眼看了下,又疲憊的閉眼:“一定有事,我是被人下毒的,該死的牛奶……鬼團嗎?”

    許璇是工作打扮,ID卡整齊掛在胸前,還有思南陪同,許璇道:“是白令。”

    “王八蛋。”蘇誠吐口氣,閉眼,要死不活道:“整我,老子弄死你……白令的下一個目標是小科曼的兩個孩子。”

    許璇吞咽了下口水,她現在情緒很複雜,第一個想法,上去抓起蘇誠,來個過背摔,你才是王八蛋。同時又挺可憐蘇誠,看蘇誠現在模樣有點心疼。另外又非常驚訝蘇誠的猜測,他是怎麼知道的。

    許璇道:“早上八點四十分到九點,小科曼兩個孩子送往外交區國際小學的途中失蹤,由於外交區有不少敏感區域,存在監控空白,所以目前只知道是在葡萄牙領事館附近失蹤。二十分鐘後找到了汽車,距離葡萄牙領事館距離大約十公里。”

    在小科曼死後,小科曼的母親被殺,蘇誠就猜到了白令下一個目標是小科曼的兩個孩子。蘇誠因為是個壞蛋,所以希望白令和科曼處於公平的決鬥線上,並沒有將自己推測告訴警方。蘇誠研究過兩個小孩的安保,還是相對比較嚴密的,日常生活就是兩點一線,國際小學和住宅,節假日外出,都有專門保鏢跟隨。

    兩點一線雖然有監控空白區,但是外交區警力一點都不少,加上外交區人比較少,相比市區更加安全。

    蘇誠問:“怎麼劫?不……這問題不對……我想想……我要問的是,今天和往日,兩個小孩的上學路線是不是有什麼額外的事情發生?”

    許璇終於相信白令將蘇誠弄半死不活是有原因的:“今天淩晨白令自首,委婉的說,將在24小時甚至更短時間內殺死科曼,為了應對安保危機,科曼下飛機後,就先入住英國領事館,董事會也改成在領事館內舉行……”

    八點二十分,領事館的董事會開始,八點二十五分,接群眾舉報,某路邊雕像內側發現手提箱,警方發現手提箱上面貼了炸彈的英文。於是立刻疏散周邊人群,管制交通。兩個孩子上學被迫改道。

    “一個點在英國領事館,一個點在炸彈街區,也就是說,警方力量和注意力都投入到這兩個點上。交通放行的路段,必然是員警認為的安全路段,員警必然不會在這裡浪費警力。於是有兩名員警攔車檢查,司機因為交通管制等原因,會相信員警……也許這兩名員警攔截了前面幾輛車檢查,更取信司機。於是司機就打開了車門,歹徒脅迫司機……這麼計算,歹徒最少有三人,檢查車輛最少兩名歹徒,接應的還有一名同夥。我隨便猜猜。”

    許璇問:“然後呢?”

    蘇誠又是停頓很久,道:“你和科曼說一聲,如果有歹徒威脅他,最好不要虛與委蛇,要麼都給,要麼都不給。”

    “什麼意思?”

    “我也不太清楚,白令主動被捕,說明他找到了幫手。這幫手要什麼?要錢嗎?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白令要什麼。白令想要公道。我本以為白令的公道是簡單弄死科曼,現在看來,不是。白令的目的很可能是要科曼說明自己犯的罪行,然後自殺。科曼妻子死了,兒子死了,唯一親人是支撐他撐起科曼集團的力量,就是科曼還有兩個孫子。你知道最壞的結局是什麼嗎?”

    “是什麼?”

    “其實我已經看見了這結局,白令提出要求,科曼同意,但是警方不幹,員警不能讓科曼去自殺,說服科曼,科曼會有僥倖心態,然後白令的時限一到,一具屍體就送給了科曼。科曼崩潰了,再也不管什麼員警,他接受了白令的所有要求。賠了個孫子,把自己給弄死。”蘇誠要死不活道:“許璇,你是佩服我呢,還是想揍我呢?”

    許璇苦笑:“兩者皆有,那現在你有什麼看法?”

    “木已成舟,沒有看法。就員警立場來說,不會讓科曼自殺,白令會給科曼一定的時限,如果你們能在時限內抓獲綁架者,那還是有可能皆大歡喜的。要抓綁架者,首先要問一個問題,是誰會幫助白令?”

    蘇誠繼續道:“白令一窮二白,就算出獄後就坑蒙拐騙,我想也弄不到幾個錢,二十年的牢獄生涯,讓他和外界的世界隔離的。”

    許璇在病房內踱步來回,一停:“獄友。”

    蘇誠道:“我們去過監獄,知道白令根本沒有關係好的獄友。”

    許璇問:“難道是當時和白令一批的間諜?”

    蘇誠道:“許璇,這世界上最沒有人味的就是間諜,舉著國家大義的旗幟,做盡齷蹉的事,在他們眼中,為了國家沒有什麼是不能出賣的。”

    許璇思來想去:“不懂。別吊胃口。”

    “我也不懂。”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3:37
兩百二十二章 金融

    蘇誠努力挺腰,許璇過來幫忙扶坐。蘇誠歎氣:“我低估了白令老小子,鋒芒太露,導致給我來這一道。你轉告左羅一個詞:利益。除了小痞子級別的腦殘外,正常人無論是上班,下海,賣身,當員警,做小偷,終究起來逃不過利益兩個字,利益不僅說的是物質,也代表了精神。區別在於有些人逐利方式是對的,有些人是錯的。能和白令合作的人不會是錯的,反過來想,有膽量在外交區綁架小科曼的兒子,為什麼不去綁架富豪的孩子呢?後者的風險更低,利益更高。我累了,實在沒辦法再思考。”

    許璇理解,將被子拉好:“我晚點來看你。”

    蘇誠閉眼稍微點下頭,失敗啊,自己一直以利益來決定自己行事,認為自己不是利益關注點就不會被暗算。哪知道算漏了白令這個王八蛋,蘇誠知道,白令要弄死自己,效果可能會更好,而且對白令來說,不見得更複雜。蘇誠不會去怪白令的黑手,沒有意義,吸取教訓才是自己受這苦的利益。這個教訓告訴蘇誠,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在和白令見面前後,自己鋒芒太露,不夠內斂,是自己錯。

    如果蘇誠不接受這個教訓,而是憤怒,我對你孩子這樣,你對我這樣。那蘇誠在未來很可能犯同樣的錯誤,這次是住院,下次可能就是下地獄。

    ……

    作為派駐的領事科曼的兩個孫子被綁架導致了英國官方震怒,也讓此事在第一時間登上了外媒的頭條,本地媒體非常不滿,堵塞在警局大門,甚至還有記者妄圖進入z部門。

    蘇誠這次算是失聯了,左羅坐在辦公室中看著各方匯總材料,表面上鎮定自如,但是內心感覺缺失了一份支柱,他暗暗的深呼吸,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許璇已經轉告蘇誠的話,在之前,左羅已經問了自己這個問題,是誰會幫助白令去綁架科曼的兩個孫子。但是作為一個員警,左羅的習慣不會抓住一個牛角尖使勁鑽,這屬於偵探的思路。而現在左羅壓力很大,腦袋中也始終縈繞這個問題,誰會幫助白令?

    順手拿起香煙,雖然蘇誠不在,不過左羅習慣性的走出了z部門,z部門外面是綠化帶,一蓬蓬低矮茂密的植物,左羅走到一條石頭長椅樹蔭位置坐了下來。這裡很清靜,因為包括這片綠化帶在內的的區域,都是禁區。不過,要求也沒那麼嚴格,附近居民時常有家庭帶了小孩來這裡野餐玩耍,附近一所小學的學生下課,總有幾個調皮孩子喜歡踩踏綠化帶邊緣的臺階走路。

    左羅才吸了幾口香煙,一位頭披肩長度的妹子左手放在身後,神情鬼祟的從側面走過來,穿的是米色西裝,妹子深吸氣,然後若無其事走近左羅,看見長椅問:“有人嗎?”

    “沒有。”左羅蹺腿,左手放在長椅上,看著前方路面不時經過的車輛。

    妹子左手東西在屁股下一放,坐上去,似乎很熱一般的用手扇風,左右看看,道:“a市真不錯,就是天氣太熱了。”

    左羅沉默片刻,回答:“因為你坐的位置有太陽直射。”

    “難怪這麼熱。”妹子尷尬一笑,解開內穿襯衫的第二枚扣子,胸部大白兔被釋放擠壓出來,露出猙獰的原型。妹子悄悄看了眼左羅,左羅完全是目中無人的境界,妹子憋了會,紅著臉拿了紙巾在胸部上擦拭:“流了好多汗,這麼曬太陽說不定可以減肥。”

    左羅轉頭看了她一眼,又轉回去,看著前方,突然情不自禁一笑。

    妹子一愣,問:“你笑什麼?”

    左羅道:“我想起我搭檔,如果是他坐在這裡,他一定會看出你本是平胸,依靠文胸去擠點東西出來,也可以看出你連基本的經驗都沒有。然後他會從你衣裝和行為推測出你是剛畢業不久的新聞記者。但是你的年齡應該是二十五六歲,所以你應該是剛轉到外勤不久的記者。你的發音非常精准,很大可能是一名主持人,你長的很漂亮,所以不會是電臺主持人,應該是電視節目主持人。但是我對你沒有印象,你應該不是電視一台和電視二台的人,他們也不會這麼魯莽,做這麼出格的事……接下來,我猜不出來了。”

    妹子確實很漂亮,頭帶點自然卷,滿臉紅撲撲的不知道是屁股被石椅燙的,還是被太陽照的,傻愣了三秒,然後如同機關槍一般道:“我叫盧娜,是電視三台的記者,很冒昧用這種方式接近你,但是我們太需要科曼案件的進展……”

    左羅舉手讓盧娜閉嘴,疑惑看盧娜:“電視三台?”

    電視一台和二台是綜合節目,四台是體育頻道等等,財經,股票,期貨,經融,商業,是經濟頻道三台主要報導的目標,三台不關心任何政治和社會新聞,除非和經濟有關。三台可能也會跟風報導下科曼的事,但是不至於把姑娘逼出來賣平胸。

    盧娜點頭:“電視三台。”

    “為什麼?”

    “你不知道為什麼?”盧娜反問,似乎看白癡一般。

    左羅點頭:“我不知道。”

    盧娜心中一喜,鎮定道:“科曼集團有兩支股票,一支是在美國上市上的科曼集團股票,還有一支是在a市上市的a市控股責任有限公司的股票。早上因為董事會會議要做出重大決定,所以股票停牌。股票中有一個交易原則,重大資產重組後的股票個交易日不設漲跌幅限制。早上八點三十分,董事會已經宣佈資產重組完畢,披露科曼收購了股份,成為第一大股東。雖然生了科曼孫子被綁架的案件,但是這和股票交易無關。所以下午會繼續開盤。”

    左羅問:“然後呢?”

    盧娜拉了襯衫扇風:“好熱,真的很熱。”

    左羅站起來:“攜帶錄音拍攝設備進入z部門,有可能要坐牢。”

    “知道了。”盧娜大喜,揮手,一個攝像師從角落跑過來,接過了錄音設備,盧娜小跑跟上左羅:“你一定是七組的負責人吧?不知道現在案件有什麼進展?”

    左羅在門衛處登記,一聲不吭朝前走,盧娜過安檢門,跟隨,左羅推開辦公室,請盧娜進去。盧娜向大家打招呼,名片:“三台盧娜,請多多指教,謝謝。”

    如同左羅一樣,大家聽聞電視三台,不解的看左羅,左羅道:“盧娜,你可以在不打擾我們辦案情況下留在我們辦案的辦公室,你可以報導這次案件。但是前提是我對你說的一些東西很感興趣,你必須先告訴我。”

    盧娜一笑,接過方淩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坐下來道:“現在是下午十一點三十八分,股市將在一點開盤。目前外媒已經報導了科曼孫子被綁架的事情。之前,控股公司的股價因為小科曼遇害一路走低,大家都期望科曼能接手,暫時穩定股價,然後再選擇合適的CEO進行運作。但是董事會內部有很多分歧,科曼要掌管,就必須要拿到足夠的股權。”

    宋凱道:“他拿到了,他的兒媳婦將代管的兩個孩子股權和她自己股權,低價轉讓給給科曼。”

    “不,不,不是這樣,科曼兒媳婦只能將自己股權轉讓,代管的股權,兩個孩子的股權是不能低價處理,她只是監管人。假設股票現在1o塊,9塊以上出售,是合法的,但是過低的價格就不合法。小科曼擁有8o%的股權,分別給了小科曼母親、父親、妻子和兩個孩子,每人是16%。科曼繼承小科曼母親16%,接受兒媳婦16%,加上自己的16%,現在擁有48%的股權。控股公司股票是全流通。”

    宋凱道:“股價高低和企業運作沒有直接關係。”宋凱還是瞭解股票的基本規則。

    盧娜道:“但對投資機構是有直接關係,現在控股公司的股票停牌時候是12元,已經預測到,下午一點開盤,股票將被人砸到谷底。影響股票價格最重要資訊就是目前案件的進展,假設在三點之前,警方營救出科曼兩個孫子,那麼股票將會報復性反彈,其中利潤不可估量。假設三點之後警方營救成功,那第二天開盤,前一天吸足了籌碼的莊家,就等著數鈔票。”

    左羅問:“多少錢?”

    盧娜想了一會道:“控股公司在二十年前幾乎壟斷了航運業,目前也是a市的航運巨頭,巨無霸,掌握66%的a市進出口的航運。目前控股公司的總資產評估大約是五千億。全流通固本,按照目前股價計算,流通市值為35o億……簡單來說,誰有1oo%的股票,誰就有35o億。”盧娜看他們不太理解,簡單解釋。

    見大家點頭,盧娜道:“目前控股公司一共有億股,屬於全流通股票。董事會加上兩個小孩,目前掌握了大約85%,有4億股的股票在流通。假設有一個人在1o元位置買入五千萬股,在十五元放出,就會盈利2.5億。這還不算董事會股東減持可能,還有國內外反向對沖的投資機構……”

    左羅舉手示意盧娜暫停,道:“也就是說,這個案件是否能偵破,什麼時候偵破,結果是什麼,影響都是以億元來計算的,對嗎?”

    盧娜點頭,又搖頭道:“十億為單位,外媒已經說的很清楚,綁架兩個孩子,很可能是逼迫科曼一些真相,同時可能逼迫科曼自殺。科曼在二十年前收購a市大部分航運企業,壟斷a市進出口貿易,如果存在非法行為,後果不堪設想,甚至可能導致企業破產。”有可能會被判處沒收財產。

    左羅閉目:“外媒知道真多,竟然猜到科曼收購a市航運企業是非法行為,還猜到了科曼孫子被綁架,要逼迫科曼說出自己的非法行為。”

    方淩道:“白令當時提供了證詞,但是無法將科曼定罪,如果現在科曼公開說明,就算最後無法定罪,停牌接受調查是免不了的。”

    宋凱道:“盧娜小姐,據我所知,你說五千萬股,可是如果真有人吸納五千萬股票,肯定會短時間內把股價抬高。”

    盧娜道:“小科曼遇害後,因為很多事情不明朗,所以控股公司股價一路下跌。我們的分析師通過分析,認為有國外熱錢湧入狙擊控股公司。我們分析師說,1o到11元的價位,商業狙擊手最少吃進兩千萬股。”

    左羅問:“兩千萬股吃進來?案件沒破,被砸到五塊錢,不是虧死嗎?”

    盧娜閉目穩定下情緒,耐心解釋:“兩千萬股不是為了盈利,而是要砸股價用的。莊家為什麼更容易賺錢,他們掌握的股票多。比如他們預定把股價砸到5元,一方面通過負面消息,一方面通過買賣,壓低股價。然後在底部吸籌。這個案件很特殊,下午特別特殊,因為沒有漲跌幅限制,一旦引起市場恐慌,會很快被砸低股價,掌握內幕的莊家有可能瘋狂吸籌。”

    左羅道:“假設莊家在5元處吸籌,但是如果是負面消息,那股價還得被砸。如果科曼坦白,那股票會被停牌。也就是說,莊家要盈利的話……那會在吸足夠籌碼情況下,兩個孩子被找到,科曼不用坦白,也不用自殺。股票不會被停牌,公司不會被查,股價會連續漲停。”

    方淩問:“隊長,你意思是,綁架小孩很可能是狙擊控股公司的莊家雇傭?”

    左羅皺眉:“有幾個矛盾。”

    大家偷樂,這不是蘇誠臺詞嗎?

    “第一個矛盾,莊家怎麼會知道白令案件?第二個矛盾,我們都找不到白令,他們怎麼找到白令?第三個矛盾,國際熱錢炒家很多,白令怎麼知道聯繫誰?而且就算白令要聯繫金融大鱷,恐怕不會那麼簡單。國際上倒是有一些金融大鱷,財閥們利用犯罪來操作股價,但是多數是鑽漏洞投機。但不管怎麼說,這一定和莊家,和股票,和錢有直接關係。”

    宋凱問:“從資金中追查嗎?”

    盧娜道:“狙擊手不是一天兩天存在,肯定有合法的皮包公司,或者個人投資者,資金到位,投資團隊也已經到位。”

    左羅道:“就算我們知道是某大鱷莊家,憑什麼抓人家?因為人家炒股嗎?因為人家高賣低買嗎?”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3:43
兩百二十三章 一搏

    面對左羅問題,大家沒有說話,都靜靜思考,不對,不是思考,而是在回憶到底犯不犯法。說你犯法你就是操控市場,說你不犯法就是正常交易。什麼叫操控市場,哪怕再小的散戶只買一手的股票,也會造成股價波動。操縱市場和正常交易區別是,前者有目的性,後者純賭博。

    好一會,盧娜舉手:“好像你們根本沒瞭解控股公司,有一個明面的問題我是不是可以說明?”

    “恩?”

    盧娜道:“股權重組有個疑問,我們前面說了小科曼死後,股權流向。科曼擁有繼承的16%、亡妻的16%,擁有32%的股權。科曼兒媳擁有16%,監管32%,科曼兒媳應該是第一大股東。科曼兒媳願意底價轉讓16%股權本身就是個矛盾,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股權重組呢?科曼可以當幕僚,教導兒媳怎麼幹就好。他們兩人絕對控股,所有的決議都可以通過。”

    開腦洞,開腦洞……

    左羅靜靜思考,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左羅輕拍桌子上,道:“提審白令。”

    ……

    盧娜沒有進入審訊室,但是很優待的得到照顧,被安排在監聽位置。盧娜見大家沒注意自己,悄悄的拿出紙筆,坐在椅子上,雙手夾在大腿中間,準備盲寫記錄。錄音和錄影設備她是不敢用的,因為真的會坐牢。

    主審是方淩和左羅,白令坐在兩人對面,腰挺的很直,帶了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似輕蔑,似得意,似淡然看著方淩和左羅,左羅不為所動,提醒:“你有權請律師。”

    白令輕描淡寫:“我沒犯法,我不需要律師。”

    左羅打開資料夾,將一份圖紙放在白令面前:“因為你的出現,外交區交通管制,綠色線路是科曼孫子汽車的行進路線,從這條路線我們可以發現,汽車在被交通管制後,有兩條路可以選擇,科曼孫子的運氣很不好,所以走了歹徒所在那條路線。”

    白令皺眉,從平面圖上a路線和b路線是沒有區別的,但只要熟悉外交區的司機,在實際路段中都會選擇a路線。為什麼左羅突然很掉價的卻說汽車有可能走b路線呢?白令不能反問,因為他沒有參與到綁架中來。

    左羅再拿出一份資料:“資料顯示,科曼兒媳婦所擁有股份最高,為什麼不利用聽話的兒媳,科曼反而要收購兒媳股份,讓自己成為股份最高的股東?”

    白令看左羅,他想幹什麼?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感覺讓白令很不舒服。這些問題不在白令計畫中。

    左羅再拿出一份資料放在白令面前:“對你通緝令生效後,你消失了一個多月,你躲藏在哪呢?很奇怪的是,科曼為什麼停止雇傭殺手對你刺殺呢?一個多月的時間如果你有準備,必然會暴露行蹤……但是你沒有,對你通緝力度早就很低了,為什麼到了現在你會突然出現,然後恰巧科曼孫子被綁架?”

    左羅不等白令回答:“為什麼股權收購之後,科曼孫子才被綁架?”

    白令反問:“左羅警官,你想說什麼?”

    左羅站起來,在審訊室中踱步道:“一個蒙冤坐牢的人,他有幾個心願,第一心願,洗刷罪名。第二個心願,讓他坐牢的人得到應有的懲罰。第三個心願,得到豐厚的賠償。但是因為每個人不同,所以心願的順序也不同。白令,你的心願是什麼呢?是公道嗎?你雖然出生a市,但是從小在蘇聯間諜營接受訓練,不僅對a市沒有歸屬感,並且你受訓的原因就是要讓你來對付a市。你又算不上一個正直善良的人。於是我就問自己,你想要什麼?是殺死科曼嗎?”

    左羅繼續道:“沒錯,科曼必須死,這是仇恨。除此之外呢?你在監獄被下毒時候,你拿了白雪照片哭泣,說明你對白雪的感情非常深厚。但是出獄之後,你竟然沒有去見白雪一面,這就很矛盾了。這時候,科曼突然聯繫你,我可以給你我的性命,但是我需要你的説明。”

    “你在說什麼?”

    左羅道:“控股公司因為小科曼的死,被國際熱錢狙擊,資產縮水,不少中高層員工跳槽,公司不穩定,各種傳聞四起。科曼已經快七十歲了,大家真的對科曼抱有期望嗎?科曼作用不過是穩定公司而已。在控股公司四面楚歌情況下,科曼突然想到了反敗為勝的一招。他先放出利空消息,比如孫子被綁架,綁匪要求科曼說明二十年前收購a市航運企業的內幕。在這樣的情況下,股價將被砸到歷史最低,狙擊控股公司的熱錢全部被套牢,在如此利空消息之下,他們只能選擇割肉逃跑,否則將面臨退市風險。這時候科曼的資金在底部瘋狂吸納股票,吃掉熱錢,吃掉散戶,吃掉莊家。過一兩天,科曼孫子安然無恙,根本不存在內幕,股市會是什麼反應呢?”

    左羅道:“這件事別人辦不了,只有一個人能做到,那就是你。外媒在第一時間說明了你和科曼二十多年的恩怨情仇。一邊是一個快七十的老頭,一邊是兩個未成年的小孫子,也是科曼現在唯一的親人。無論是東方還是西方價值觀,科曼沒有選擇,在你的要脅之下,科曼只能答應公佈內幕,這內幕是什麼,外媒已經猜測了一些。如此利空消息,劇情反轉之後,科曼將完全掌控控股公司。”

    說到這裡,左羅右手拍在桌子上,直視白令:“沒錯,這次綁架就是你和科曼勾結的結果。”

    白令愣了數秒,突然笑了,問:“我為什麼和科曼勾結?”

    “我已經說了,你愛白雪,同時你又不見她,因為你需要錢。科曼為什麼收購了兒媳股份?因為有人需要。你的好處就是科曼的性命,還有控股公司的股份。”

    白令哈哈大笑:“科曼是傻子嗎?”

    左羅將一張資料抽出來,放在白令面前:“這是你在監獄裡看過的一份報紙,在你出獄前兩個月看的,大概內容是,英國駐a市領事可能存在身體健康原因,將在本次任期滿後,不再擔任領事。科曼今天才回a市,之前是在倫敦某私人醫院入院檢查。也就是說,你早知道科曼命不久矣,所以殺死科曼根本難解你心頭之恨,所以你殺死了小科曼,殺死了科曼的妻子。”

    白令輕蔑笑了,道:“我很佩服左警官天馬行空的想像力,但是有證據嗎?”

    “沒有。”

    白令再道:“你說的都是廢話,就算你認為我和科曼勾結,員警難道就不會去尋找科曼的孫子了嗎?”

    左羅一怔,許久後點頭:“然後員警接到群眾舉報,找回了科曼的孫子……厲害。”左羅慢慢將資料收起來,轉身用力摔門離開。

    方淩道:“把他帶回去。”方淩有些莫名其妙,左羅目的是什麼?難道這就是自己和左羅的差距嗎?

    方淩出來,左右看看,問門衛:“看見盧娜了嗎?”

    門衛道:“已經走了,有問題嗎?”

    “哦,沒有。”

    ……

    盧娜看時間,已經是12點45分,距離開市時間只有15分鐘,她拼命的跑到等待她的汽車,拍座椅:“快回電視臺,我有猛料,快。”

    ……

    宋凱不知道去哪了,方淩和左羅靜靜坐在辦公室,方淩問了幾個問題,左羅都沒回答,正在看電視,是電視三台的新聞。一點三十分左右,電視三台緊急插播新聞,主持人盧娜報導,據警方知情人氏表示,這很可能是一起假造內幕的案件。然後有鼻子有眼的,以某知情人士的身份說明左羅提出的一堆問題。盧娜不僅引爆了財經新聞,而且竟然挖掘到了刑事案的內幕。直到現在大家才知道淩晨時分白令向警方自首了。這一切都是套路。

    這新聞只有十分鐘,但是作用是巨大的,原本已經被打壓到8元的控股公司股票突然強勁反彈。左羅看電腦上的控股股票股價,如同坐過山車一般。方淩這才明白,左羅在佈局。但是看左羅表情,並沒有任何運籌帷幄,控制在手的感覺。反而是非常緊張,非常擔憂。三分鐘左羅看了五次手機。

    期間,警方技術科和經警全力支援宋凱,他們盯上了一個個大小莊家,查明身份,追蹤資金,監控通訊。宋凱滿頭是汗,一直到一位女員警站起來舉手,技術科人員集體安靜,宋凱這才松了口氣,心臟不好的,不能和這樣上司共事。

    下午兩點十五分,一群特警圍住了距離外交區不遠一座聯排小別墅,一聲令下,特警出擊,前後包夾,震撼彈和閃光彈開路,在十幾秒內就完全進入別墅,四十秒時間完成了攻擊。在別墅的二樓,左羅看見了科曼的一對孫子,他們被捆綁在書房,書房內有一名高壯的老外趴在地上,雙手被戴上手銬。

    宋凱在一邊道:“這個機構一共拆分出十七家公司和個人,聽從統一調度對控股公司股票進行狙擊。我們監聽了所有超過五十萬元以上的投資者電話,鎖定七名投資人,找到了在一個月前就開始吸籌準備狙擊控股公司的投資人。”

    左羅點頭:“只有事先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的人,才會進行另類的投資。”

    宋凱繼續道:“這次也是運氣好,被我們監聽的投資人在股票異動後直接聯繫了歹徒,想通過人質反駁新聞報導。”

    “他們時間不多,今天是唯一一天不設漲跌幅。”

    宋凱道:“頭,但是真的很冒險。如果投資人和境外聯繫,境外人操控歹徒,那麼……”

    左羅道:“蘇誠通過許璇轉告我,歹徒手上有兩個人質,而不是一個。為了達到目的,他們很可能會送給科曼一具屍體。我的冒險如果對了,可以拯救兩個小孩,如果錯了,和正常情況一下,科曼會收到一具屍體,不會有第二具屍體,因為唯一的人質才具備最高的價值。如同和女性表白一樣,你做了有可能成功,被拒絕的後果和你不表白的後果是一樣的。”

    宋凱提醒道:“但是正常情況下,不會有頭你的責任。冒險失敗,那害死小孩的黑鍋就背定了。”

    “50%的成功率,失敗我離職,最多坐牢。成功就救了一個小孩。”左羅反問:“你覺得我應該怎麼選……這要謝謝盧娜,如果不是她,我想不出這個引蛇出洞的辦法。”

    宋凱疑問:“有50%成功率嗎?如果是顧問,他肯定不會幹的。”

    左羅想了一會:“高俅殺岳飛知道吧?真的是高俅要殺岳飛?不是,是皇帝要殺岳飛。高俅為了皇帝自己把罪名背了。而今世人誰會去怪皇帝,就算岳家後人也只敢怪高俅。雖然高俅不是好人,但我始終覺得高俅這個黑鍋背的真偉大。我們可以犧牲性命去救人,因為我們是員警,但是你願意背負黑鍋去救人嗎?”

    宋凱道:“就如同劉默隊長,雖然他用了不好手段,但是……”

    “不討論這件事,很明顯有個團夥勾搭了白令,你聯繫狼律師問一下,這是個什麼團夥。”

    ……

    狼律師給的答案讓左羅嚇一跳,左羅猜的沒錯,這是一個團夥,但是卻不是普通團夥。狼律師認為這個團夥是幽靈團的人。狼律師檔次很高,他是老早知道鬼團的存在,在和自己同夥聯繫後,狼律師告訴宋凱,這是一個叫投機幽靈的鬼團成員。

    當說這點,左羅他們也不明白,狼律師舉了幾個例子,第一例子是戰爭危機,投機鬼製造了某兩個國家戰爭危機,等同股票製造利空消息抄底,然後又犧牲製造危機的人穩定了局勢,等同股票利好消息,中間出現巨大差價。第二個例子,加拿大一位巨富,四個孩子因為兩次意外死亡,由於第一繼承人只剩下一位私生子,私生子繼承了全部遺產,遺產高達百億美元。第三個例子,外國員警意外破獲一個案件,發現某團體想釋放傳染性病毒,依靠疫苗來盈利。

    狼律師說,投機幽靈是一個可以為了利益,讓地球爆發核戰的喪心病狂的人,雖然之前不肯定其是不是幽靈團成員,但是不少國家都在秘密追捕此人。此人可能是明面上的富豪,名流,權貴之類的人物,不過具體是誰,目前還沒有人知道。

    晚上十一點多,左羅去看望了醫院的蘇誠,蘇誠精神狀態好了不少,但是仍舊全身無力,對左羅這次佈置大加讚賞:“你個白癡,這次坑不死你,你遲早被坑死。什麼叫犧牲?有一部喪屍電影,說的是一個有能力研製出疫苗的科學家,在撤離疫區時候,不顧反對救了一位疫區小孩,然後被咬了一口,到了大本營科學家已經成為了喪屍。科學家講的比你好聽,我們是人,我們有良知,我們無法做出違背內心的選擇……如果小孩救活了,他沒事,皆大歡喜,大家都會歌頌他的勇敢,事實……”

    左羅道:“這電影我看過,是皆大歡喜。”

    “這你也看過?你很閑嗎?”媽蛋,電影絕大多數都是宣揚上進的。你看過電影,天還怎麼聊?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3:49
兩百二十四章 病房夜話

    蘇誠解釋:“人家是有主角光環,假設按照我的邏輯劇本發展,他肯定變成了喪屍,那麼就等於他為了良知害死了全人類。我很不喜歡你這樣有良知有犧牲精神的合作夥伴。說點你不爽的事實,因為劉默你和鬼團玩了一個遊戲,如果不是因為你救人,劉默就不會死。良知是不是貶義詞,要看你的對手是誰。卑鄙,狡猾,聰明,正直,無恥,任何有類似突出性格的人,代表了本身存在的弱點,是對方可利用的資源。你應該慶倖對手不是我,否則我一回合玩殘你。”

    左羅不爽問:“怎麼出招?”

    蘇誠道:“打個電話告訴你,你現在立刻把方淩強姦了,不幹我就引爆第一顆炸彈。你告訴我,你幹不幹?”

    “……”左羅愣了半晌:“無恥。”

    “對啊,就是這樣。你要強姦了方淩,你丟職務,坐牢,我不會給你證據證明我要脅了你。但是你要不幹,我就炸死幾十個人。然後再打電話,現在去把樓下小賣部的阿姨強姦了,否則我就再炸……”

    左羅鄙視:“你這純粹無賴。”

    “不一定哦,比如這次為什麼白令對我下手,就是擔心我識破他手段。如果你正在追擊到一個罪犯,因為被罪犯誣陷你坐牢了,罪犯就可以逍遙法外。英國有部電影,歹徒綁架了公主,要首相強姦一隻母豬,並且現場直播。這還是用輿論綁架了首相,如果沒有輿論,大家都不知道,首相肯定不幹。看起來首相做的是無恥的選擇,但是卻是明智的選擇。電影結果,妻子雖然知道他做了好事,但厭惡他,他也成了民眾們的笑料。這世界本就是這麼殘酷,正直和無恥只是一種手段,如果要將正直和無恥當成性格,那遲早會因為正直和無恥栽在別人手上。”

    “懶的和你辯。”左羅轉移話題,說了投機鬼的事。

    蘇誠聽完道:“首先我們肯定是投資鬼尋找白令,白令不可能能和投機鬼接頭,白令沒有這樣的資源,對吧?”

    “對。”

    “白令的敏感檔案只在A市警局,對白令我們更多是猜測,沒有證據,所以只是主觀檔案,主觀檔案不能成為正式檔案。”

    “對。”沒有任何證據說明白令殺了小科曼,但是左羅他們肯定這一點。白令只有動機嫌疑,不可能將這點記錄到標準檔案中。

    蘇誠再道:“A市有個鬼團成員叫吊死鬼,我之前懷疑他經營的是人脈,我認為吊死鬼熟知警方內部高層的機密。”

    左羅知道蘇誠要說什麼:“你認為這件事證實吊死鬼和警方高層有關係,吊死鬼提供給了投機鬼資訊,投機鬼利用了這個資訊。”

    蘇誠道:“否則你告訴我,投機鬼為什麼會熟悉白令?我知道讓你接受吊死鬼掌握警方高層的機密讓你難以接受,但是作為鬼團成員,A市人,無論要不要幹壞事,能在警方高層發展一位戰友,是極其重要的一件事。吊死鬼最少經營了十年人脈,我就不相信他對警方高層沒有滲透。如果是這樣,我會看不起他的。”

    左羅客觀上是同意蘇誠的推斷,吊死鬼必然掌握了一名或者多名警局內的高層,或者是重要崗位的中層。但是主觀上不能接受。即使他明白大部分人都會被收買,不被收買的原因主要是沒有價值,出價不高或者出價不對而已。左羅又不能否認這個推斷,只能道:“現在吊死鬼沒有蛛絲馬跡,我們到時候看留意。”

    蘇誠知道左羅不願意對這個話題太介入,原因是只是主觀推斷,他也不著急,反正警察局不是自己開的。正要改變話題,門外有人敲門,然後許璇推門進來,還提了一份食物。

    左羅站起來:“那我先走,好好休息。”左羅情商沒那麼高,他只是覺得不想和蘇誠聊警察局內部的內鬼,也沒有什麼好聊的,趁機告辭,和許璇隨意點下頭,就關門離開病房。

    許璇看了兩秒蘇誠,然後將袋子白粥拿出來放在床邊櫃子上,坐下來問:“感覺怎麼樣?”

    “還好,腹瀉和發燒解決了。但身體不給力,全身軟綿綿的。”

    許璇點頭,想了一會:“那個……上次……對不起。”

    蘇誠喜歡許璇,肯定不會為難許璇,道:“我沒生氣。”

    許璇道:“因為你沒生氣,所以我覺得更不對。”

    “哦?”這什麼理論。

    許璇道:“你知道我會生氣,但是不知道我會動手而已,一開始你就計畫隱瞞我,並不信任我。”

    蘇誠反對道:“如果我將計畫告訴你,罪犯有可能識破我們計畫。”

    許璇一愣,反問:“怎麼可能?”

    啊哦,當時只有四個人,自己,許璇,陸任一和馬丁,理論上安排計畫是不可能外泄的。看看看,許璇身邊一靠,自己智商直線下降。蘇誠回答:“這問題我剛和左羅討論過,從白令這個案件來看,我認為警方高層或者特殊部門是有內鬼存在的。”蘇誠巧妙的轉移話題,還順帶解釋了一下。

    許璇慢慢點頭:“我同意你的看法,而且我認為不是一個內鬼。第一個內鬼應該和塘鵝有關,這個內鬼級別不好揣摩,有時候他並沒有向塘鵝提供核心情報,很亂。”

    亂是應該的,因為有時候自己和馬丁也客串成為塘鵝的內鬼,比如趙文惠案件,自己和馬丁就是幫助塘鵝快遞員。

    許璇道:“第二個內鬼,吊死鬼的內線。雖然沒有清晰的推斷證據,但是作為吊死鬼,潛伏A市十多甚至幾十年,不發展一名警方中高層實在是說不過去。”

    “無間道。”

    許璇看蘇誠,臉色慘白,精神萎靡不堪,他沒有過人的體質,沒有強壯的身體,唯獨是這頭腦始終在運轉。許璇不想接近蘇誠是內心的原因,她發現自己和蘇誠私下接觸中,蘇誠很容易暴露出一些破綻。許璇很不願意利用這一點。如同左羅說的,蘇誠放走趙文惠某些方面來說反而是好事,將蘇誠完全推到對立面上。黑和白分的清清楚楚最好。

    許璇道:“對了,還記得幫趙文惠跑路的那個老外嗎?”

    蘇誠點頭:“記得。”

    許璇道:“這個老外是歐盟通緝犯,經過詢問,還有一些手續後,今天上午他在歐盟員警押送下去了比利時。晚上十點左右到達,在押送的途中發生車禍,押送的兩名歐盟探員被電暈,老外不知所蹤。”

    蘇誠頗為驚訝:“這麼著急?”

    “這麼著急?”許璇反問,蘇誠這話話中有話。這種事蘇誠要驚訝也是:竟然發生這種事?而不是這麼著急。

    蘇誠道:“這老外顯然是塘鵝的人。”

    許璇也不追究,不去想,道:“這件事有些問題。”

    “問題?”

    許璇道:“按照道理來說,老外最少要被拘押十天以上,還要辦手續等等,他畢竟在A市犯罪了。這次引渡非常快,而且知情人非常少。”

    “哦?”蘇誠真不知道這件事。

    許璇道:“第一位知情者是馬丁,第二位知情者是馬丁的上司,歐盟刑事法庭的官。因為這位老外對歐盟刑事法庭非常重要,多少重要只有局長和內務處處長知道,是特批的引渡。兩位歐盟探員來A市是陪同審訊,但是他們剛到,就收到官的命令,立刻引渡。立刻引渡這件事連馬丁都不知道。也就是說兩名探員剛到警察局,不到一個小時,就立刻將人帶走。”

    蘇誠問:“你的意思是?”

    許璇道:“我認為歐盟方面不會出問題,辦這件事是我和思南,我們也是臨時接到命令,和探員一起押送老外去機場。另外知情的只有局長和內務局局長。”

    蘇誠笑了:“許璇,哪有那麼簡單。雖然時間很快,但反常規的引渡需要特批。首先需要檢察官和法官的同意,檢察官需要看資料,看老外在趙文惠案件中是否有更多的罪行。法官需要知道歐盟為什麼這麼著急引渡老外。而且因為反常規,最少是三名法官知情同意才會被批准。說到局長和內務局局長,看起來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但是局長和馬局一樣,只會一陽指打字,檔案,資料是誰打的,申請書是誰打的?內務局規定,這件事最少需要一名副局長參與同意。再反過來說歐盟那邊,檢察官要提供資料,有多少人知道他調取資料呢?”

    蘇誠道:“洩密的管道其實非常多,左羅是不想鑽牛角尖,你就想鑽牛角尖。這次我認為左羅是對的。”

    “為什麼?”

    “古往今來,內奸有幾個破壞力,一個是出賣核心情報。一個是引導他人或者自己故意做出錯誤的判斷。第一個破壞力很大,但是不會長久,情報出賣的越多,越容易被識破。另外一個雖然不一定會被懷疑,但是能力會被質疑。在當今這樣社會,很坦白說,榮譽和正義也是有價格的,就你們員警那麼點收入,用一百萬拿不下,就用一千萬呢?而我個人認為內奸最大破壞是攪渾水。”

    蘇誠道:“讓一個團體互相猜忌,互相猜疑。如同我和七組還有我和你一樣。你始終對我有猜忌,這讓我們合作時候總是出現一些小問題。而左羅他選擇完全信任我,直到我做出無法讓他信任的事。所以我和左羅合作非常好,很順利。反過來看,即使我幹點小壞事,跑掉一兩個壞人,但是相比我提供的幫助,我認為還是值得的。聲明,我沒幹過小壞事。”

    許璇道:“我們這種人,更相信自己的判斷。別人很難說服自己。”

    “我知道,我只是努力讓你相信我。”

    許璇打起白粥,用嘴唇試下溫度,吃了一口,看蘇誠:“可以吃了。”

    這是不是間接接吻,然後蘇誠看見許璇把勺子扔到垃圾桶,又拿出一把塑膠勺子放在白粥裡,端放在蘇誠小腹上。蘇誠拿勺子想了好一會道:“我能不能跳槽去你那一組。”

    許璇一愣,問:“為什麼?”

    “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來探病,連口水都不帶,讓我太心寒了。”蘇誠自己笑了,然後吃了一口白粥,情意綿綿啊……這時候應該撫摸上許璇的手,然後神情對許璇說,我愛你。安靜的病房,溫暖的白粥,美麗的愛人,如此氣氛……靠了家裡去,自己幹嘛接什麼賊警,早知道如此,直接來警局應聘協警好了。

    不對,協警很難入許璇的法眼,畢竟人家眼光還是比較高的。或許自己當協警時候,會遇見基層的警花什麼的……緣份啊……

    “有毒嗎?”許璇疑問,吃一口白粥後,蘇誠臉上表情變化莫測。然後蘇誠轉看許璇,許璇一見這眼神,心中一咯噔。她的情商比左羅高了不要太多,立刻知道蘇誠一口白粥吃出了味道。許璇內心又喜歡蘇誠對自己表現出來的愛意,但是又知道不能接受這愛意。

    蘇誠畢竟只是大鳳梨的徒弟,私家偵探,並沒有接受過特工或者間諜方面的訓練,他可以把持住性,但是難以把持住愛。

    許璇情商甚至高過蘇誠,輕輕一笑:“別看了,我不是塘鵝,不是你的菜。”

    蘇誠愣了數秒,低頭笑了起來,道:“根據國外一項調查表明,認識少於兩個月時間明確男女朋友關係的,分手率和離婚率遠高於認識兩年以後明確男女朋友關係的。他們研究結果其實可以歸納為一句話,人就是賤。越容易得到東西越不容易珍惜。”

    許璇同意:“很多人只會傷害家裡人和愛他的人的感情。反倒對陌生人他們卻充滿了關懷和愛。看過世界大戰電影嗎?湯姆克魯斯為了自己的孩子,無情的面對陌生人,甚至打死了救過他們的人。你說這算不算自私?”

    蘇誠道:“我始終堅信人的生性是自私的,無私的性格都是後天養成的。假設,你以後有孩子,你會教導他們自私,還是無私?”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3:56
兩百二十五章 談判

    許璇答非所問:“思南有個侄女,給思南出了一道題。侄女今年十三歲,是一名游泳愛好者,她問思南,假設她看見有小孩掉到河裡,附近沒有人,她應該怎麼做。思南就問她,你有把握把小孩救上岸嗎?侄女回答說,沒有完全的把握。思南再問她,你認為以自己能力救人被一起淹死的可能性有多高?侄女回答說,20%。但是我有50%的把握救起小孩。並且說,學校教導去找大人,打電話報警其實都是假的,溺死休克的時間超過6分鐘,就會對腦細胞起到不可逆的傷害。”

    蘇誠很感興趣問:“思南怎麼回答?”

    許璇道:“思南不會回答,就把問題推給了我……我現在把問題推給你。”

    “你一定以為我會說,別人家孩子死再多也不關我的事吧?”

    “難道不是?”

    蘇誠想了一會:“對於自殺的人,我是不會冒1%的危險去救他。但是面對需要説明,而只有我能提供幫助的人,20%的風險我可以承受。這也是人自私的想法,我的自私想法很簡單,我如果不救,我內心會愧疚。相反,我救了,成功了,內心會喜悅。前提是我沒有老婆孩子,否則就不是20%的風險,等於我老婆孩子都要承受20%的風險,那我是不幹的。”

    許璇沉思一會,點頭:“不錯,你的答案我比較滿意。”

    兩人就這些問題開始交換意見,這很難想像是互有好感男女單獨在一起談論的話題,但是他們都不是一般人。他們正在理智的交流自己內心的三觀,真實的看法。很多時間,男女戀愛時,會簡單把自己的三觀代替對方的三觀。自己認為這樣是對的,對於情侶的否認,表現出不可理解和驚訝,他們很可能採取堅持自己立場來逼迫對方接受自己立場。這也是為什麼,更多交流的夫妻婚姻越牢靠,冷暴力最破壞情侶感情的原因。

    蘇誠和許璇的感情如同炭火,不夠明亮,不夠熱烈,但是會慢慢的蔓延,當然,前提是沒有冷水。冷水澆滅不了熱火,甚至導致熱火更加旺盛,但冷水很容易澆滅炭火。

    ……

    許璇是早上八點才離開,她昨天晚上就在隔壁病床上睡了幾個小時,倒不是因為聊天很晚,而是回家回宿舍太遠,一早就要上班,她正在刑警查詢一起綁架案。

    蘇誠喜歡看許璇紮頭髮,口咬了皮筋,用雙手梳頭,然後紮在一起。許璇也知道蘇誠在看自己,不緊張不臉紅,感覺很舒服,願意享受蘇誠的注意力。假設沒有賊警,蘇誠和許璇應該是親吻後再見……假設沒有賊警,這兩人根本不會認識。

    同時在z部門七組,左羅又提審了白令。

    和上次一樣,左羅將一份份資料放在白令面前。在審訊藝術上,警方一般不會把自己的底牌全部告知被審訊的物件,以期套出更多的線索。但是對白令,這種審訊手段是無效的,更適合攤開來說。

    白令靜靜看資料,聽完左羅介紹,許久後道:“你的猜測也許是對的。”很委婉表明左羅想法沒錯,自己是個某個團隊勾結。

    左羅問:“你的好處是什麼?”和團隊勾結,科曼不能有壞消息,那對於白令來說就沒有意義。

    “如同你所猜測的。”

    哦,是金錢,左羅心中苦笑,自己提出的觀點怎麼自己都沒記得。白雪是白令始終在內心關懷,關心的女兒,在單純白雪看來,親情比金錢要重要的多。而充滿閱歷的白令則知道,金錢是白雪很需要的東西。

    對於一位女性來說,金錢,學歷,事業,涵養等等代表了一位未婚女性的增值,很無情的事實。在工廠上班的女性所能找到配偶檔次很可能是不如在大公司上班的女性所找的配偶,(純粹扯淡,工作不分貴賤,職業不分高低,收入什麼都不代表。)即使工廠女性每月收入要超過大公司的文員女性。反過來說,一個騎電動車的男性上班族通常都缺失追求開豪車漂亮女性的信心。很多人潛意識的默認了愛情不分巴拉巴拉只是針對少數人而言。

    左羅問:“戰爭還沒有結束?”

    白令手攤開資料,輕搖頭:“你這手太黑了,將原本可以結束的戰爭又拉到了原點。而且,重新開始的戰爭我恐怕不會再占上風。”

    左羅問:“講和可能性有嗎?”

    “沒有,對雙方來說,已經付出了不可接受代價。”白令問:“我能不能有個請求?”

    “請講。”

    “希望你們對釋放我的時間保密,我相信我已經成為獵物,我需要時間。”

    “釋放?”左羅反問。

    白令反反問:“有什麼不對嗎?我問個問題,在知道戰爭不可避免,將重新開戰之後,你希望誰取得戰爭的勝利?”

    左羅沒回答。

    白令道:“某個人傷害了a市利益,如果這個人沒有繼承人,對於a市來說是不是好事?我記得繼承法說了,沒有繼承人的遺產歸國家所有。”

    這法律是對的,科曼目前繼承人只剩下兩個孫子,兒媳因為兒子死亡貌似沒有繼承權。目前科曼控股公司還控制了60%以上的a市進出口航運業務,如果歸政府,將會招標出售股權,解除目前控股公司的半壟斷情況。

    左羅將資料收回,拿起卷宗離開,然後找到了法律專家:“科曼如果死亡,他的兒媳婦有繼承權嗎?”

    “按照法律來說,婆媳,翁婿之間不存在繼承關係,但是有一點例外,如果兒媳婦對老人為主要贍養者或者重要贍養者,有可能會被法律判為第一繼承人。如果就科曼而言,科曼大部分遺產適用a市法律,經濟上兒媳婦是做不到的,但是還有精神上的關心。同時如果科曼有遺囑,將遺產留給兒媳婦,兒媳婦是可以完全繼承的。”

    左羅得到答案,回到七組,方淩和宋凱在等待左羅發言,左羅現在不需要發言,他需要討論,他現在才發現,自己很需要蘇誠這樣一個人。想到這裡,左羅很果斷打電話:“醫生你好,我是xx號病床的隊長,病人什麼時候可以出院?……現在出院會死嗎?哦……謝謝。”

    左羅掛電話:“方淩,你去辦下出院手續。”

    “誰?”方淩知道是誰,還是問了,要不要這麼殘忍,昨天人家折騰了一天。

    對於左羅來說,只要沒死能幹活就要幹活,畢竟暫時沒有人能代替蘇誠。左羅道:“蘇誠。”

    “可是……”

    “你問他要不要報仇。”

    “啊?哦。”方淩滿腹狐疑的去了。

    一小時後,蘇誠上了方淩的車,白令下的藥,來的猛,去的快,除了體力之外,沒有其他問題了。連藥都不用拿,只要合理的飲食和休養就可以恢復。方淩看內後視鏡的蘇誠,帶歉意道:“對不起蘇誠,左羅情商低……”

    “但他智商不低,知道讓你接我,而不是自己來。”

    左羅真的情商低嗎?蘇誠又表示懷疑,因為左羅在門口迎接自己,見面第一句話是:“工作雖然很重要,但身體更重要。”

    蘇誠想了一會:“周斷教你的。”

    左羅也想了一會:“是……目前情況是這樣的……”

    ……

    七組這個白令包袱很燙手,扔不是,不扔也不是,上級也無法商議出一個對策,只能讓左羅自己看著辦。實在不行,就按照規則走,放白令,然後死活不管了。左羅希望有更好的辦法,這更好的辦法就是蘇誠,蘇誠經常會帶給左羅驚喜,左羅希望能再一次有驚喜。

    蘇誠在會議室聽完過程,道:“左羅你沒把握核心利益,在某種情況來說,白令和我們身份是不對等,而不是平等的。雖然警方規矩很重要,但是有時候稍微有些變通,你會發現世界變得晴朗起來。”

    “你有想法?”

    “他們的戰爭確實無法避免,但是卻可以商量。”蘇誠道:“我們可以和對方商量,將戰爭控制在局部衝突,而不是全面衝突。”

    左羅有些理解,還有些不理解:“怎麼做?”

    蘇誠道:“我們要先找科曼。”

    左羅拿起外套,蘇誠忙制止:“別啊,我一個病人,你讓我跑來跑去,你過意的去嗎?方淩。”

    兩人討論,基本沒方淩什麼事,方淩也有些走神,一聽叫自己名字,條件反射回答:“在。”

    蘇誠壞壞一笑,方淩無語,一直以來她努力保持和蘇誠對等關係,最少是表面上,卻沒想蘇誠這麼調皮,懶得計較:“什麼事?”

    “作為科曼是不是有配合我們員警調查的義務?”

    “是,但是也可以拒絕。”

    蘇誠道:“你去把科曼帶過來,如果不過來,就委婉告訴他,我們懷疑他自導自演綁架案,畢竟從錢來說,他還是有動機的。還不來,再委婉告訴他,我們可以請科曼的兒媳婦過來,說明自己的懷疑,給他們家裡搗亂。”

    方淩問:“還不來呢?”

    蘇誠道:“那就告訴他,再不來作為瑞士中立國會拋棄中立立場。”

    方淩疑問:“蘇誠,你真的是懶嗎?”

    “不,下馬威。作為員警,兩夥人在你地盤打打殺殺,你們可以忍,我做顧問不能忍。我的地盤我做主,誰不高興我滅誰。”蘇誠霸氣道:“別逼著我們選立場。”

    蘇誠這話有底氣的,這件事選哪個立場都可以說合法合規。我懷疑你白令要殺人,我就24小時監控你。我懷疑你科曼要買兇殺人,也24小時監控你。雖然你是領事,但刑事調查不是豁免權可以阻撓的。什麼,英國人會向市長抗議,引起外交紛爭?多大的事,市長的事又不是自己的事,自己連員警都不是,誰怕誰,烏龜怕鐵錘?

    如蘇誠所說,利益,每個人做事情都脫不開利益。蘇誠扛事情,就要有利益。這利益要說出來很高大上,因為白雪這位同事。要不說出來就很無恥,白雪你欠了一車的人情,以後自己有什麼事白雪你自己看著吧。不過,很多事情也不純粹是利益,因為人畢竟是情感動物,蘇誠這麼霸氣的還有一個原因是,你們兩個老王八鬥死鬥活,拉老子去住院,不給你們點下馬威,當老子是軟柿子。好吧,就是出口氣。

    ……

    科曼來了,很不高興的來了,帶著律師來了。

    白令也被帶來了。

    兩人在會議室一見面,雙方眼珠都瞪紅。科曼準備暴怒離場:“你們員警是什麼意思?我會投訴的。”

    靠在椅子上,手拿一杯紅茶的蘇誠,道:“不送。”

    沒有人表示挽留,方淩道:“科曼先生,我送你出去。”

    科曼看了看大家,又坐了下來:“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員警想幹什麼?”

    蘇誠道:“現在不是審訊,是交流,科曼先生要麼讓律師離開,要麼你們一起離開。你有自由選擇的權利。”

    科曼看左羅,他知道左羅是七組的頭,但是左羅很淡然的坐在椅子上,手上玩著一根香煙。左羅似乎感覺到科曼在看他,悠悠道:“有些事情拖的太久,對a市就越不利。作為一名員警,在合法合規的情況下,希望將不利的影響降低到最低。”

    科曼聽得懂這潛臺詞,你可以走,但是你要走了,別怪我們員警砸天平。你們兩人戰爭充滿了未知的危險,很可能會波及他人,既然戰爭不可避免,那麼乾脆就傾向一方,快速結束戰爭,避免持久戰對社會的危害。

    合法合規這一條很重要,警方怎麼想,怎麼思考,是很主觀的東西,這些主觀的推測會束縛你的手腳,導致你在戰爭中處於劣勢。

    科曼想念到此,在律師耳邊說了一句,律師站起來,向大家點頭致意,然後離開會議室,並且關上門。

    左羅道:“這次對話沒有錄音,沒有錄影,沒有證人。反過來說,這是一次調解會議。”

    白令冷笑:“調解?如果連仇恨都能調解,我認為那個人應該叫耶穌,而不是左羅。”

    蘇誠反常規,霸氣道:“就你廢話多,你已經讓我很不爽,閉嘴。”

    ps:明天因為特殊原因停更一天……好吧,解釋一下,前幾天又得了中耳炎,上次右邊,這次左邊。由於有了上次經驗,輕車路數的自導治療,雖然療效好,價格低廉,但是因為使用激素消炎藥點滴,導致渾身不給力。

    ps2:激素消炎藥會導致人吃東西不知道飽,夜晚睡不著,短時間白天精力充分,唯獨是腦子也跟隨奔騰,難以靜心思考事情。所以稿子也揮霍乾淨了,在這情況下,明天緩一天,後天恢復更新。希望大家能理解。

    ps3:我知道說明了原因大家會理解,下次要不我就不說原因,試試大家能不能理解?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4:04
兩百二十六章 攤牌

    白令被嗆了,蘇誠繼續道:“我今天這麼囂張,不想給你們好臉色,憑什麼?憑籌碼,我沒有籌碼,但是你們都還有籌碼。科曼,我對老外不瞭解,但是我覺得你不會認為自己的老命比得上兩個孫子的小命。還有白令你的白雪呢?”

    兩個老頭聽蘇誠這麼說不吭聲。見冷場,左羅道:“規則很簡單,我們來制定遊戲規則,白令你想殺科曼,可以,你憑自己本事去幹。科曼你想殺白令,可以,你有錢買凶。當然,被我們抓到證據是另外一回事。這一切有個前提,這場戰爭之前發生的一切就算過去了,接下去是你們兩人的戰爭,不得波及到其他人。”

    蘇誠道:“如果不同意的話,我們盯死你,出了a市,還有國際刑警。科曼,你如果在我們第一次見面時候,就接受我們的態度,不至於讓你的兒子死亡。你不願意接受,我們就無視白令對你可能的威脅。白令,你自己考慮接受不接受,白雪是我們同事,情理上我們偏向你一些,但你個王八蛋竟然對我下毒。我們有情,你卻無義,要知道老子救過你女兒。對不起,你這感情牌已經廢了。”

    左羅道:“現在就聽聽兩位的意思,想怎麼幹。”

    很久的沉默,白令道:“難道你們還能監督?”

    蘇誠回答道:“死神會監督你們的,如果科曼的孫子死亡,說不定就會有死神找上白雪。如果白雪死亡,科曼的孫子一定會被死神糾纏。不要問我們怎麼做到的,我只是個通靈者,能預見未來而已。你們可以冒險,不過原本你們只要殺死對方就可以保護自己的親人,冒險的結果是,你殺了誰都保護不了你們的親人。”

    科曼嘲笑:“死神?”

    蘇誠道:“我昨天晚上做夢,夢見有人給一個壞人團夥一筆錢,規則是某個人如果死於刺殺,那麼壞人就會刺殺另外一個人。叫什麼天鵝公正,好像是這個名詞。”

    塘鵝公正,是塘鵝一項信譽業務,這項業務主要針對是兩個敵對幫會而成立的。雙方罷戰談和,塘鵝介入,收取雙方一定的傭金,然後簽訂塘鵝公正。在一定時間內,誰違反了公正條約,塘鵝就會派遣殺手對其下手。壞人的一些手段,比口頭呐喊的講誠信要好用。

    左羅不肯定是不是有塘鵝公正,公正要錢,不是一筆小錢。但是你不要懷疑蘇誠幹的出來,蘇誠還是有些錢的。

    蘇誠道:“公正金總價一百萬美元,時限為兩年,考慮到白先生收入不高,所以需要科曼先生出這筆錢。你會收到帳號的,24小時內如果有入帳,那代表科曼先生願意接受我們的提議。科曼先生不要著急,一百萬美元在a市還買不到一套商品房,等同是給你的孫子買了保險,你畢竟有兩個孫子。”

    左羅道:“我們現在談的話題足夠我們下崗的,但是我們仍舊冒著不必要的風險和你們談論這話題。目的一是保護無辜的人不受牽連,目的二,是保護你們的親人。話已經說到這裡,現在你們必須給我們一個態度,同意,還是不同意。”

    白令反對道:“他最多只有兩年命了。”

    蘇誠看白令道:“你可以不同意。”

    一反員警立場的弱勢地位,蘇誠和左羅這次就要剛著來。對於左羅來說,蘇誠這個辦法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否則兩個人戰爭難以預料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左羅現在只是懷疑蘇誠是不是要賺一百萬……

    古惑仔橫行時代,一次鬥毆總要留點零件,說不定要死幾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兩天頭目找來,把地盤劃了。肯定有人不同意,行,那員警就幫另外一邊滅了你。合法合規,你是古惑仔,滅是天經地義。所以在古惑仔爭鬥中盡可能避免傷害無辜,很大原因是中立的員警會出現偏向。

    這也是一種博弈,員警這時候強勢的原因是仇家之間的博弈,兩個仇家都拒絕員警,那員警還是弱勢。可是在這種強勢站邊的情況下,沒有人會希望員警站到仇家的那一邊。

    又是長時間的非常尷尬的沉默,蘇誠指桌子,方淩拿筆紙給白令和科曼每人一份。蘇誠看時間:“三分鐘,爺死或者諾,自己考慮吧,不要挑戰我們耐心,a市千萬人口,為了你們一個警方重要部門花費了無數時間和精力,a市還是無數人需要我們説明,你們都認為自己是地球的中心,但在我們眼中不是。”蘇誠打個不響指,方淩拿手機計時。

    兩人都沒落筆,互相看著,又看看蘇誠,看看左羅,還有宋凱和方淩。都感覺到一股壓迫感,他們心中明白,這次員警沒有和自己開玩笑,員警打算好在法律框架內對他們進行選擇性執法,為了就是要減少他們對a市的破壞。

    方淩看手機:“還有60秒。”

    蘇誠道:“你們可以讀秒,在最後一秒寫下答案,對方第61秒寫的爺死,等同作廢。我知道你們都希望對方不答應,這樣你們就可以繼續玩遊戲。但是又很擔心對方同意,自己不同意。要不你們可以對話,一起寫不同意,這樣你們孩子死活就看你們自己本事了。”

    左羅壓制怒氣道:“我第一次見到你們這樣自私的人,為了復仇,將自己親人置於籌碼之中。”

    科曼寫下爺死,拍在桌子上,朝後一躺,看著白令。

    最難受不是科曼,科曼目前最大損失是小兒子死了,但是科曼沒有損失財富,還有繼承人,一對聰明的孩子和一位賢慧的兒媳。白令有什麼?他只有白雪。但是對於白令來說,科曼還有兩年的性命相比他的復仇心態來說完全不夠。二十年來,科曼享受著成果,二十年來,白令承受著痛苦。

    但是一無所有的白令只剩下白雪了,他一直以來很大一個憑藉就是白雪和警方的關係。也因為這關係,白雪躲過了一次刺殺。沒有時間了……

    “最後十秒。”方淩看手機,很冷漠的報時,蘇誠交代過要很冷漠,很超脫的報時,如同僵屍一般,不帶有活人感情的那一種。

    白令在高壓之下,終於是寫了爺死,然後把紙筆朝桌子上一扔,其情緒表明他很不高興,很不願意接受。

    蘇誠看了兩人答案,道:“好了,協定簽訂,為了公平,我們會悄悄釋放白令先生,同時不會對你們通訊進行監聽,不會跟蹤你們。直到有線索指向你們。祝大家遊戲愉快,各自得償所願,不送。”

    科曼首先大步的離開,方淩叫了外面特警帶走了白令,關門,方淩心有戚戚道:“還好白令同意了,如果不同意,那我們就尷尬了?”

    蘇誠疑惑:“為什麼尷尬?”

    “我們不可能真的幫助科曼,畢竟白雪是我們同事和朋友。”

    “你真天真。”蘇誠無語,大姐,你以為開玩笑,這叫攤牌,大家把底牌都扔出來好好談一次。

    左羅這邊頭疼:“我要怎麼寫給內務局的報告?”目前來看是好事。但是似乎又和員警身份有些偏離。

    蘇誠道:“告訴內務局,要是不滿意,我們可以撤銷這次公正。到時候多死幾十條人命,就算內務局的。其實最好辦法,科曼雇傭個替身,然後和白令決鬥,簡單明瞭。宋凱,送我回家。”

    “是。”宋凱過來,扶起虛弱蘇誠一個肩膀離開了會議室。

    方淩難以置信的看左羅:“左羅,如果白令不同意,我們真的會幫助科曼。白令不同意,科曼絕對會攻擊白雪。白雪是我們朋友。”

    左羅道:“白令最大錯誤不應該給蘇誠下毒,蘇誠對朋友還是可以的,但是在蘇誠救過白雪情況下,白令卻根本沒有任何人情,做事不考慮任何感情。這種行為是很危險的行為,白令可以為了白雪毀滅地球在所不惜。白令是個很可怕的人,白雪是唯一籌碼,必須用白雪對白令高壓。至於你說的白令不同意……別當蘇誠和我是在開玩笑。我很慶倖白令同意,否則我也不知道。”

    只有蘇誠知道,在汽車上宋凱問了類似問題,蘇誠回答很堅決:“白令危害比科曼大,科曼的殺手目標只有白令和白雪,作為殺手,他們會盡可能避免事態嚴重性。但是白令不會,白令是亡命徒。殺手會使用狙擊槍殺死白雪,而白令會用炸彈把學校毀滅,只為了殺死科曼的孫子。區別在於,科曼是穿鞋的,白令是光腳的。我們必須無情的跨過這個坎,否則我不知道將來會造成什麼後果。”

    宋凱問第二個問題:“那一百萬?”

    “你猜。”蘇誠笑眯眯不回答。

    猜不出來,沒有答案,左羅已經放棄了,蘇誠給答案左羅也不敢信。麻木了,絕望了,賺不賺你自己看著辦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

    白令這案件暫時算一個段落,但是後遺症還在發酵。首先是虧本的股民,電視三台作為標誌性的財經節目,竟然誤導了投資者,這是不可原諒的錯誤。唯一值得慶倖的是,劇本按照好的方面走,最終科曼全身而退,雖然節目內容是錯的,但是造成的結果是對的。

    不過,錯誤始終是錯誤,結果的錯誤是投資者自己分析的結果,過程的錯誤對於電視三台來說,就是一起災難。

    清晨七點,有人敲門,左羅打開大門一看,只見電視三台的主持盧娜人帶了行李箱坐在地上,抬頭含著眼淚看自己。左羅愣了半晌:“有事?”

    “你個撲街的,利用我放出假消息,你問我。”盧娜跳起來,手指指到了左羅鼻子上:“我被開除了,上了業內黑名單,你……我不管,你必須開新聞發佈會還我清白。是你誤導了我。”

    左羅不為所動:“你怎麼知道我住這裡?”

    盧娜無語,許久後再次爆發:“我昨天下午在內務局坐了一下午,你竟然不知道?”

    原來盧娜不僅被開除,因為記者道德問題被奸人陷害,導致成為業內的黑名單。她失去了工作,盧娜知道自己被左羅利用發佈虛假消息,就去內務局投訴,內務局要求她拿出證據,她滿腔苦水沒處說,就死賴在內務局投訴處,要求內務局給個說法。

    由於被開除,三台提供住所被收回,她在內務局投訴科一直鬧到十二點,後來實在沒辦法,陸任一給了她一個位址,讓她找左羅去。內務局很頭疼,主觀上左羅肯定是利用了她,但是沒證據,內務局也不可能在沒證據情況下承認。內務局就和三台領導溝通,領導很為難,說這件事鬧的很大,三台牌子都被砸了,需要個替罪羊,什麼都是她幹的,所以只能開除她。

    最後內務局就是讓盧娜去找左羅,左羅願意的話,可以對外界說明。

    左羅撥打陸任一電話,知道了情況,反問:“說明什麼?我沒讓她寫任何東西,她自己自以為是……”難道你要我向公眾解釋犧牲的想法?背黑鍋的想法?

    陸任一:“我知道,我也要提醒你,兩種性質。如果你對外公佈是你讓她放假消息,那麼性質就變了,等同員警和記者勾結製造假新聞。”

    左羅道:“我知道,所以我沒有任何暗示和明示。”

    陸任一:“事情是這樣,我們和三台領導談了,近期之內盧娜是回不去。不管怎麼說,你確實利用了人家,你利用了她的心態和職業。你安撫一下,我們給她找個住處,幫她交幾個月房租,等過幾個月就沒事了。”

    左羅一愣:“我感覺有題外話。”

    陸任一道:“好吧,確實有點別的事。”

    盧娜被拉黑名單,並不是純粹因為做了虛假的報導。在事情發生前,盧娜是一名證人。她指證一名三台著名分析師和某證券公司勾結,在電視節目中誘導散戶投資。這種事本來是沒有證據的,分析師也不全是對的。盧娜無意間遇見分析師和證券公司老總秘密相會,作為記者,她有著追求探索的精神,挖出了兩者有金錢來往,這事情上報台長,台長本打算內部解決,但是盧娜作為記者,見台長為了聲譽要大事化小,心生不滿於是報警。

    分析師已經被捕,證券公司正在停業接受調查,罪名基本上是成立了。但是行賄和受賄的金額不對,經警懷疑分析師是檯面上的人物,電視三台有幕後人。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4:11
兩百二十七章 綁架迷雲

   新聞行業中有選擇性報導一說,多數情況下他們報導都是真實的新聞,但是排除了不想報導的新聞,只報導他們想報導的新聞。

    比如記者拍攝了A企業的違法和B企業的違法畫面,因為很多原因,A企業先被曝光,而B企業可能收到了警告,整改了自己行為,沒有受到處罰。公眾認識中就認為B企業比A企業更注重品質。

    最嚴重是可能存在暗箱操作,記者給稿子,比如某上市公司隱瞞事實,電視臺就通知了上市公司,而後緩兵之計。等電視臺播出節目後,上市公司已經掩蓋了罪證,電視臺反而要向上市公司道歉。

    簡單說,電視臺內部有一隻或者多隻老虎,他們很可能還存在利用報導敲詐勒索某些上市公司的嫌疑。電視三台的水最近很深,經警正在坐鎮調查。盧娜是一個很有上進心,對工作很拼命的姑娘,只懂做事,不懂做人。上次報警導致三台負面影響,得罪了很多人,這次理所當然的被扔掉了。

    考慮到盧娜本人遭遇,還有經警方面的說明,內務局還是比較委婉的照顧盧娜,首先要盧娜接受事實,近期她是回不去三台了。警方提供一些幫助讓盧娜先穩定下來,不管怎麼說,盧娜是因為揭發犯罪而倒楣。

    盧娜對揭發犯罪倒楣早有心理準備,沒有心理準備是左羅陰了她一手,她不幹了。於是最後內務局就把盧娜扔給左羅,你處理吧。但是別開什麼發佈會,這會干擾到經警調查三台窩案。

    左羅掛電話,道:“先進來吧。”左羅對盧娜有些同情,作為員警,看了很多受傷的正直的人。有個當紅女演員曝光了潛規則,導致她接不到戲,只能退休。為什麼?因為是潛規則,行內行外都知道,行外可以說,說的只是熱鬧。行業說了,那就會斷送很多人的聲譽。善在大多數情況下都不是惡的對手。

    左羅讓盧娜坐,盧娜也不坐,氣呼呼的看左羅,左羅坐下來,道:“盧娜,發佈會我肯定不會開,我給你安排個住處,你暫時先住下來。我們這邊也會幫你尋找工作。”

    “這麼簡單?你敢說不是利用了我嗎?”盧娜反問。

    蘇誠靠在門邊,幾天過去,身體基本恢復了,本準備早上來個晨浴,沒想到還有這熱鬧。蘇誠一聽盧娜名字,基本就推測出事情原由,看的出盧娜很計較黑和白,很認死理的人。雖然對左羅安排有些奇怪,但是想必有特殊的原因。於是就泡了杯紅茶,在一邊看熱鬧。

    左羅看蘇誠,介紹道:“蘇誠,七組顧問。蘇誠,這位是盧娜。”

    這就是拉我下水了?其實,多大事情,蘇誠悠悠走過來:“盧娜,你也別生氣,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什麼福?”

    “這位是七組老大,七組幹的都是重特大案件的活,你如果能弄到他,自己開個微博什麼的,保證收入超過電視臺給你的月薪。”

    左羅忙道:“別亂說,我們有規定的。”

    “哦,原來是這樣。”

    左羅道:“盧娜,情況就是這情況,你看行不行?行的話上午我帶你去你的住所。而且盧娜你要知道你被開除的主要原因並非你的報導,而是你做的事情傷害到很多人的利益。”

    蘇誠道:“你如果會煮飯,你可以住這裡。”

    左羅看蘇誠:“不行。”

    蘇誠道:“哦。”無所謂。

    盧娜無語,她也知道鬧沒用,但是就是很生氣,自己竟然被員警利用幹了好事,然後自己被開除了,這是什麼世道。不過蘇誠的話給了盧娜很大提醒,為什麼要在電視臺做事?如果有七組的資源,或者警方內部的消息,自己可以成為網路自由媒體人。

    盧娜道:“有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在你們規定允許下,優先提供給我你們案件的消息,你們發佈會每週才一次,早發佈晚發佈都是一樣的,對不對?”

    蘇誠打個手勢:白條,隨便開。

    左羅點頭:“好,就這麼說定了,你先坐一下,一會我帶你去住所。”

    上午,盧娜入住了公寓,是蘇誠最早住的公寓,和馬丁成為了鄰居。在此之後,左羅的電話不再純粹是公務。

    ……

    白雪去美國後,文案的工作就落到了方淩頭上,經過幾個月的合作,方淩沒有抱怨,她知道自己和左羅還有蘇誠的業務水準還是有相當差距。

    蘇誠很享受現在的時光,自從偷獵者,趙文惠案件之後,家裡沒有發佈新的賊警。去現場,推理案件,破破案件。

    從社會犯罪來說,激情犯罪佔據大多數,這類案件是相對比較好破的。破預謀犯罪也不難,因為罪犯對員警擁有的資源和技術多數是不瞭解的,電視臺能播放的法制節目是沒有任何反偵察參考價值的。即使一個人進行了預謀,反復演練,但是沒有經歷犯罪洗滌的罪犯,在面對員警時候,通常也會出現破綻。還有就屬於流竄犯罪,這類犯罪可以鎖定嫌疑人,或者嫌疑人的特徵,但是要抓捕存在一定難度。

    左羅在接電話:“晚上……沒空……明天晚上……也沒空,盧娜,這是公務電話……我沒有私人電話……”默默掛電話,出去抽煙。

    宋凱一邊敲打鍵盤,一邊問:“顧問,你認為盧娜勾引頭,是為了套取案件新聞多一些呢,還是因為我們頭的吸引力?”

    蘇誠道:“這答案應該你告訴我。”

    宋凱一笑,蘇誠推桌子,椅子滑到宋凱身邊,宋凱面前的螢幕是盧娜的社交軟體,手機等等資訊,蘇誠看了一會:“什麼叫他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好男人不多,好容易遇見一個,必須摁住……”

    宋凱念:“進展怎麼樣?”

    蘇誠念:“我都這麼不要臉約了他一個星期,這木頭腦瓜就是不答應。”

    宋凱念:“他是不是基佬?”

    蘇誠念:“不會吧?不過他現在和一個男的同居。臥槽臥槽,我的清白。”

    宋凱笑,念:“他到底有什麼好的?”

    蘇誠念:“穩重,安全感,他給我一種如山的感覺,讓人情不自禁的依偎他。”

    宋凱念:“你多喜歡人家?”

    蘇誠念:“睡覺前我想著他都能……哇……哈哈,宋凱,你太無恥了。”

    方淩打報告中抽空豎根中指表示鄙視,雖然之前她一直拉長了耳朵聽。

    宋凱話鋒一轉,道:“顧問,我覺得有些不對。”

    蘇誠疑問:“怎麼?”很正常對話,不過蘇誠基本不用社交軟體。

    宋凱道:“這對話貌似不像是閨蜜,有點說不出來的彆扭。根據我以前的偷窺記錄,閨蜜間的聊天不是這樣的。”

    蘇誠看螢幕,問:“恩,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是在說相聲。”

    宋凱道:“不過十幾億人什麼性格人都有。盧娜就算是想偷點案件新聞什麼的,不至於知道我黑她,故意讓我看。”

    蘇誠:“方淩,你看看這對話是不是女人和女人間的隱秘對話。”

    宋凱笑:“她又不是女人。”

    “想死嗎凱子?”方淩兇狠說了一句,停手,走過來看螢幕,思考一會:“確實不太像閨蜜,比如閨蜜問進展怎麼樣?如果是我的閨蜜,她會罵我死不要臉的,調侃聊天。而這些話似乎在推進故事的發展。盧娜說如山感覺,如果是我閨蜜這麼說,我第一反應是你個戀父變態。”

    蘇誠歎氣:“一天沒活,我們就閑著八卦。”

    左羅走進來,看三人紮堆,問:“幹嘛?”

    “沒事。”大家閃。

    左羅道:“蘇誠,許璇那邊接了個綁架案,你有空去看看。”

    “好。”既然需要自己,那應該是自己有興趣的案件,不過一個綁架案能有什麼興趣?破綁架案主要依靠是技術科的力量,監聽,監視,監控。懷疑有內鬼情況下,刑警才有一定的發揮空間。

    ……

    蘇誠到了二樓找到許璇,許璇介紹了案件之後,蘇誠聽完竟然有些懵圈。

    以日期來述說這起案件。

    話說有個小白臉和一位富婆結婚,去年富婆死後,小白臉繼承了富婆八成的家產,同時找了個二十出頭的姑娘做自己情人。情人懷孕了。14號晚上,兩人發生了口角,晚上9點情人離家出走。14號晚上11點,小白臉接到電話,說情人被綁架了。讓小白臉拿五百萬贖人。

    聽到這裡,蘇誠猜想很多可能,會不會是情人自導自演的一齣戲?

    小白臉以為是詐騙類電話,加上情人經常生氣,就沒理會。15號早上7點,小白臉別墅多了個盒子,保姆交給小白臉,打開一看,是一根食指,食指上的指甲顏色是情人的。這時候小白臉慌了,無論小情人怎麼樣,四十來歲的小白臉更在乎情人肚子裡的孩子。很快再接到了電話,這次對方要六百萬。

    小白臉還算有情有義,不敢報警,籌足了錢後,聯繫了私家偵探讓他去交贖金。小白臉請私家偵探原因有兩個,一個是自己的安全,一個是私家偵探會更注意綁匪的細節,為將來的破案打好基礎,不得不說懂得傍富婆的男人智商都不低。

    15號下午3點私家偵探上路交贖金,接到了綁匪的電話,於是在高架橋上把贖金箱子扔了下去。

    15號下午5點,私家偵探和小白臉在一起,收到綁匪短信,說小白臉敢耍他,讓小白臉準備一千萬,明天中午再交易,否則一屍兩命。小白臉和私家偵探起了衝突,小白臉認為私家偵探私吞了六百萬,而私家偵探否認,表示會不會是被其他人撿走了。

    15號下午6點,小白臉決定報警。

    警方接到報警電話後,通過監控發現,天橋下的綠地公園,有位騎自行車的男孩自行車上有個手提箱,同時也看見一個可疑人在男孩離開監控一分鐘後出現在監控中,四處尋找東西。15號晚上8點,警方找到了男孩的家,沒想到這男孩是個自閉症嚴重患者,面對詢問一聲不吭。15號晚上10點,警方申請到搜查令搜查了男孩的家,在柴火房(老式住宅通常配備大約六平米的小間,多用於對方雜物,自行車等)找到了破損被打開的箱子,但是裡面的贖金不翼而飛。

    16號一直到中午十二點,一直沒有接到綁匪電話,這時候被綁架的小情人出現了,她告訴員警,吵架之後她就去了閨蜜家,電話丟了,人並沒有被綁架。

    好了,現在問題出來了。

    許璇:“第一個問題,綁匪是誰?第二個問題,贖金去哪了?第三個問題,這起綁架案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一星期前的案件,許璇抓狂到今天,實在沒辦法這才找蘇誠幫忙。

    蘇誠在腦海中過濾了幾遍,也是一頭霧水:“不著急,我們一步步來,首先我們先找出第一個矛盾。”

    “什麼矛盾?”

    “私家偵探把手提箱扔到橋下,綁匪在橋下接手提箱,這是很正常的程式,假設警方介入,不會去布控和高架橋不相通的橋下,有利綁匪逃跑。第一個矛盾,手提箱扔下去後,綁匪在一分鐘左右才到達有監控的橋下區域。我們假設綁匪的智商是正常人,肯定是踩點過的,肯定要避開監控,肯定不需要一分鐘時間。”

    許璇糾正:“只是懷疑找東西那人是綁匪,男孩今年十六歲,會不會男孩其實是綁匪?監控畫面中沒有手提箱,只是看見男孩運載了手提箱出現在監控中。”

    “男孩什麼情況?”

    “10%的高能自閉症患者,男孩從小不和人交流說話,男孩父親因此就經常打罵男孩,導致病情加重,已經有三次自殺的記錄,醫生認為男孩還有比較嚴重的抑鬱症。”

    “自閉症要交流比較難吧?要給小白臉打電話的。”

    許璇同意,但又道:“打給小白臉電話用的是情人的手機號碼,但是連接到了電腦,使用軟體電子音。”

    “高能自閉症和阿斯伯格不一樣,阿斯伯格患者智商通常很高,沒有社交問題,更接近好動症。男孩肯定不會是綁匪,機率太低了,你要思考太周密,這案件很難破。”

    許璇同意:“好吧,我們就把男孩列出嫌疑人名單外,他只是騎車路過,順手揀到手提箱。就時間比對來看,男孩是在手提箱被扔出後短時間內攜帶手提箱離開,那錢去哪了?”

    蘇誠反問:“你指的時間,應該是偵探手機的時間還有監控時間的比對,時間多少會有些誤差。幾秒?十幾秒?還是幾十秒?許璇,我們現在不管錢去哪了,我們先解釋矛盾,尋找矛盾,解開矛盾。”

    許璇點頭:“怎麼入手?”

    蘇誠道:“先找私家偵探,他也許可以解釋綁匪弱智或者其他原因。”

    許璇拿車鑰匙:“走。”

    PS:這是19號的更新,忘記了,20號淩晨12點半補上,以表示蝦米的節操滿滿。

    PS2:不更不舒服斯基,躺在床上感覺有件事沒幹,今天少幹了什麼,似乎感覺人生少了一天一樣。突然想起今天好像沒更新……成熟的男人,總是有無限的魅力,比如蝦米這樣對生活的熱愛,對寫作的執著。所以大家應該相信每次斷更肯定都是迫不得已的原因。

    PS3:19號沒斷更,19號沒斷更,19號沒斷更。
ponggan 發表於 2018-1-15 14:19
兩百二十八章 綁架迷雲 (二)

    許璇開車,蘇誠拿許璇手機看案件,第一次發現自己對案件有疲勞感,這個綁架案沒有人質,贖金又不見了。

    不過,保險公司這邊有線索,情人是一名芭蕾舞舞者,這個芭蕾舞團在a市很出名,經常去國外演出,小情人也算是重要成員,因此情人購買有一份保險,保險中包含了被綁架險,三百萬人民幣的賠付金額。

    再看對情人的審訊視頻,蘇誠可以肯定情人沒有問題。反過來,就算小白臉和情人勾結,他們用六百萬去換三百萬?

    銀行這邊證實小白臉提錢,還有小白臉幾個朋友借了大約八十萬。私家偵探看見了錢,為了避嫌,私家偵探特意讓小白臉準備有密碼鎖的手提箱。私家偵探檢查了錢,全部是銀行標準捆紮,真錢,六百萬整。等綁匪電話一到,私家偵探就帶著錢出發了,開的是小白臉的車。

    從視頻看,這個私家偵探有些問題,但是似乎又沒有問題,考慮到私家偵探對抗審問的能力,蘇誠將私家偵探歸納為略有問題的一類。

    蘇誠來回播放私家偵探接受審訊的視頻,許璇道:“我主觀相信這位私家偵探,以我審訊經驗來看,他恨不得把心掏出來,你聽這句,我用祖宗十八代加我沒出生孩子世代發誓,我沒拿錢。”

    蘇誠道:“對,就因為這句話讓我有些疑慮,這句話說的太真誠和誠懇了,對比其他的話來看,其他的證詞就顯得單薄。監控拍攝到疑似綁匪那人找到了嗎?”

    “沒有,監控圖元太低,出現時候他穿戴了口罩和墨鏡,還戴了風衣帽子,我們在附近監控沒有發現類似打扮的人。不過,這說明他知道這個地點是有監控的,是有準備的。”

    蘇誠問:“你們監控就追著男孩,一路到男孩的社區內,只找到一個空的箱子。社區人不少,這麼多張鈔票怎麼藏?”

    許璇問:“難道男孩拿走的箱子已經空了?”

    蘇誠想了一會:“不,不會是空的,試想一個破損的,打開的,空的箱子,男孩會帶回家嗎?”

    許璇苦笑:“他有自閉症,我不知道。”

    蘇誠也苦笑,看了相關的監控截圖,只能看見是個手提箱,至於是不是破損看不出來,從畫面看,放在男孩單車上的手提箱並沒有破損,但是拍攝角度有可能會掩蓋破損處。疑問還非常多,為什麼綁匪知道情人離家出走?是和情人勾結故意訛詐小白臉?情人其實是個反審訊高手?

    在這些疑慮中,很快兩人到了私家偵探所,由於國內法律不允許存在偵探所,所以也被成為商業調查社。這是一間很普通的寫字樓,距離小白臉的社區只有四公里路程。偵探所也很簡單,沒有單獨辦公室,只有一個單獨會客室,偵探所只有兩名員工,都是股東,都是員工。

    看開放式辦公室擺放的物品可以得知,這兩人是戰友,退伍偵察兵,表面看軟體高於硬體,硬體並不是太好。偵探很熱情接待蘇誠和許璇,面對蘇誠問題,介紹自己行內情況,主要工作就是抓姦。跟蹤,拍攝男子或者女子行蹤。如果有需要,他們會請同行幫忙,黑掉目標的社交軟體。絕大多數情況下,偷情男女都比較大意和愚蠢,當然也是沒考慮到私家偵探會跟蹤,有反跟蹤能力的人等於零。

    送錢的是偵探a,資料很乾淨,兩年義務三年志願兵,光榮退伍,和自己老班長開了私家偵探社。偵探b就是老班長,退伍後因為找不到工作,尾隨單身女子搶劫,被判了兩年。出獄後正巧偵探a退伍,兩人就開設了偵探社。幾乎不需要成本投入,從納稅記錄來看,私家偵探社收入一般,勉強夠兩個人家庭開銷。

    偵探社品行似乎不好,曾經有雇主報警說偵探私下將證據賣給被抓奸者,但是因為被抓奸者否認自己偷情,所以也沒有實質證據。

    蘇誠慢慢進入正題:“我有個問題不解,雇主雇傭你們送贖金,有一個原因是因為你們有偵查的經驗,能到時候為破案提供一些幫助。在這樣的前提下,你們竟然沒有設置電話錄音,記錄綁匪和你們的通話內容,讓我不太理解。”

    筆錄中偵探a說綁匪一共打給他三個電話,前兩個是讓他到某地,最後一個電話是扔錢。通話時間很短,每個電話不會超過20秒。

    偵探拿出自己手機:“見笑,我這手機沒有電話錄音功能,我們平時錄音用的多是專業的設備,而不是手機。”

    蘇誠接過手機,看了一會,是早兩年的產品,品質不錯,確實沒有通話錄音功能。將手機交還給偵探a:“第三個電話,綁匪是怎麼要求的?”

    “綁匪要求我開到高架橋第三個出口匝道停車,然後把箱子扔到橋下。”

    蘇誠問:“接到電話後,你前往第三個出口匝道花費多少時間?”

    偵探a回答:“上次筆錄上說了,大約十二分鐘。”

    “也就是說綁匪並沒有跟蹤你們。”

    “我很肯定沒有人跟蹤我們。”

    蘇誠問:“幹這一單,多少報酬?”

    偵探a回答:“五千塊,就是送個錢,我當時覺得挺好賺的,哪知道有這麼多麻煩。”

    蘇誠問:“經常有這種委託?”

    “類似的不少,比如校霸打人,雇主讓我們和校霸談談,能談就談,不能談我們也充當下打手。還有賭博被扣了,雇主讓我們贖人。這些單子通常報酬都很低。蘇警官,請你理解,我知道這些事應該報警,但是我們就是混口飯吃。”

    蘇誠點點頭,思考了許久:“我也不是警官,我和你們一樣是一名偵探,私家偵探,曾經在英國開過偵探所。現在被z部門聘請為顧問……”

    偵探a一愣:“哦。”你說這個幹嘛?前面介紹時候已經說了你是一名顧問,自己只是客氣稱呼你為警官。

    蘇誠道:“我知道這一行不好做,這樣吧,我給你們一個機會坦白,算自首,而且我會說服許警官向法庭求情,我想不至於會判的太重。”

    偵探a身體朝後一靠,雙手放在胸前,出現戒備姿態:“我不理解你為什麼這麼說,你有什麼證據這麼說我們?”

    “沒有證據,只不過你的口供出現一個致命矛盾。我非常確定你有問題。”

    “哦?說來聽聽?”偵探a很鎮定。

    蘇誠看見一邊看資料的偵探b,流露出一些緊張的神色。

    “從納稅記錄來看,你們的收入並不算高。平均每月每人就四千多塊錢,對吧?”

    偵探a點頭:“差不多。”

    “實際上你們每人應該每月收入在萬元左右。”

    “你是稅務局的嗎?”

    “呵呵。”蘇誠笑了笑,並不回答這問題,道:“按照道理來說,五千的委託應該算是比較高的委託。”

    “……對。”偵探a點頭。

    蘇誠道:“雇主雇傭你們兩個目的,一個是怕死,一個是為破案,我們前面說過了。”

    “對。”偵探a有些不安。

    蘇誠問:“你開的是雇主的車,五千的委託金不少,你們偵探所還有一輛車。我想問個問題,你們是太不敬業還是有其他原因,導致你孤軍奮戰?你的支援呢?”

    偵探a看著蘇誠,一時語塞。

    蘇誠道:“你可以解釋你的同事那天很忙,有自己的事。但是你應該知道交通監控無所不在。作為專業的偵探,你的同事這麼放心讓你一個人去面對綁匪,甚至沒有做接應你的打算?這讓我很疑惑……多數犯罪他們很少去做完整的反偵察,我可以查詢交通攝像頭,可以查詢當天你交贖金時候你和你同事通訊記錄。”

    偵探a喘氣,拉扯開胸前的衣領,嚴肅認真道:“我沒有拿錢。”

    沒想到蘇誠點頭:“我相信你沒有拿錢,但是,你想拿錢。你要不說,我們只能調查,你會發現你們的麻煩會非常多。你現在坦白,我也許可以當做沒聽見。也給我們少點事。”

    “……”偵探a不說話,看了眼偵探b。

    蘇誠拿出自己的翻蓋手機看下時間:“給你們五分鐘時間,我去門口抽根煙。”

    許璇沒同意離開,蘇誠抓了許璇的手腕位置,隔了衣服把許璇拉起來,許璇只好跟隨蘇誠離開,蘇誠還很貼心的關上門。然後手朝許璇的口袋裡掏。

    許璇拍開蘇誠的手,拿出香煙給蘇誠:“什麼不好學,學人家抽煙。”

    蘇誠道:“香煙的作用不僅在於抽煙,大鳳梨也曾經讓我口袋攜帶香煙,後來一看,我會上癮了,趕緊叫停。”蘇誠拿香煙。

    許璇打著火機給蘇誠點上:“喂,錢如果真被他們拿了,他們寫字樓有後門,會不會跑了?”

    “跑了就簡單了,有目標了。假設他們沒錢,他們一跑就背了黑鍋,被通緝,我想他們不會這麼傻。所以我給他們時間,跑了就代表他們有錢,不跑代表他們沒錢。”

    許璇問:“但是,你認為他們打過錢的主意?”

    蘇誠一笑:“偵探a要求雇主用密碼箱,避免自己打開,為什麼?我想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偵探a知道偵探b的性格。如果被偵探b看見這麼多錢,十有八九會起邪念。但是誘惑不是來自眼睛,而是來自靈魂,缺什麼就想要什麼。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我看見他們桌子上的戰友聚會照片,可以看出有幾個戰友現在混的很不錯,而他們偵探社的名下只有一輛八萬塊錢的二手車。”話說回來,98%的人都缺錢。至於說對錢根本不感興趣的人屬於2%。所以啊,不要去參加什麼同學聚會,戰友聚會,絕大多數人得到的只有失落。

    許璇再問:“你怎麼知道他們有問題?”

    “第一點,作為一個偵探,要和雇主直接接觸,他們的包裝不能太差,手機是逼格的一個包裝品。兩位偵探使用的手機並不一樣,差距很大,我懷疑偵探a是後買了二手手機,為了隱瞞過自己的謊言。第二點,從口供到筆錄,偵探a始終沒有提偵探b,除非他們業務量非常大,事實上他們生意很一般。第三點,偵探a那句感人肺腑的話,我沒有拿錢。這句話很真誠,但是重點是我沒有拿錢,突出這句重點,就表示在乎有沒有拿錢,而不是強調自己至始至終沒有這個念頭。第四點,接到綁匪電話後十二分鐘到達扔錢地點,我們假設綁匪不是腦殘,上高架橋,單行道,沒有紅綠燈,第二個電話讓偵探上高架橋,開始計算為三十分鐘的車程,綁匪出現十二分鐘的誤差。要麼我得懷疑綁匪的智商,要麼就只能懷疑他撒謊。”

    許璇靈光一閃:“偵探a已經快到扔錢地點,然後聯繫偵探b,等待偵探b到達附近,而且扔的位置和方向進行了人為的更改。這麼說來,那個橋下戴口罩的可疑的人很可能是偵探b。”

    “我是這麼認為。”

    許璇再問:“那綁匪去哪了?”

    “恩……關於這個問題,我還不知道。”蘇誠苦笑,而後道:“我想綁匪應該在附近觀察發現出了麼蛾子,比如箱子被男孩拿走了。”即使偵探有問題,但是蘇誠並不認為偵探拿了錢。拿了錢的人蘇誠看的出來。

    “綁匪就跟上了男孩,男孩將箱子放在柴火房後回家,綁匪進入柴火房,手提箱太顯眼,綁匪知道有監控,所以割破手提箱……”許璇興奮的拍了下蘇誠的肩膀:“沒錯,就是這樣,這樣一來,所以的邏輯都通順了。”

    “脫臼。”蘇誠呻吟一聲。

    “不會吧,瓷娃娃。”許璇手掌在蘇誠肩膀揉動:“疼嗎?”

    “不疼,酥了。”

    “……”許璇無語,說正事呢,能不能正經點?這麼大人了和小孩一樣。

    蘇誠呵呵一笑:“希望你的邏輯是正確的。”

    “希望?”

    “如果是這樣,綁匪為什麼會發短信指責自己被耍了,還要求準備一千萬?”

    許璇想了好一會:“這個……綁匪貪心不足?”

    “貪心不足也要考慮客觀情況,現在沒多少人會在銀行存放一兩千萬。綁匪應該具備這樣的基本常識。”蘇誠皺眉:“讓我比較奇怪的是,綁匪沒有按照約定,第二次打進電話……對了,那手指是誰的?”

    “手指鑒定是第一醫院太平間女性死者上切割下來的。”

    蘇誠心中嘀咕,看上去這綁匪做事預謀性是比較強的,但是又很違反邏輯,錢沒收到,沒綁架到人,但是切了根手指……怪,這案件很怪異。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3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