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 賊警 作者:蝦寫 (已完結)

 
mk2258 2016-9-27 11:21:50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587 422387
ponggan 發表於 2018-3-11 10:47
三百八十九章 綁架案

    一番話說的許璇好高興,好久之後,許璇問:“你是不是又感覺到危險,所以才哄我?”

    蘇誠搖頭:“我說的那些都是你讓我著迷的東西,所以我愛你。”

    許璇苦惱問:“我該信嗎?”

    “這些是實話,我鄙視你的武力也是實話,我被你這些優點迷住也是實話。”蘇誠道:“在你身邊,我懶的撒謊。”

    許璇微笑靜靜開車,慢慢笑容消失:“你生日那天,我想給你一個驚喜……你能猜到我想說的嗎?”

    “……”蘇誠頗為詫異和驚訝,想了一會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道:“他是一名雇傭軍,我幫過他,我們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的關係。你曾經擔心,我工作會不會被滅口,我說我有殺手鐧,他就是我的殺手鐧。別誤會,他的作用不是殺人,而是幫我保管一樣東西。”

    許璇裝傻疑惑問:“他是誰?”

    “生日那天,我吃你豆腐,發現你內衣有汗,當天你都在有空調環境下工作,我當時有些疑慮。聯繫你問的,我猜到你看見了。如果是破案,我會審問左羅,我相信你是通過左羅定位我的位置。”

    紅燈停車,許璇伸出右臂抱住蘇誠,很抱歉:“對不起,我不應該跟蹤你。”

    “我沒怪你。”蘇誠還是有分寸的,說到這裡,田龍是不會有麻煩的,就算是左羅,也不會去深挖田龍。但如果蘇誠說,田龍為了保護自己,在A市狙殺了幾名毒販,那就有問題,即使他們是毒販。在蘇誠潛意識中,這件事誰都不會說,即使許璇是個很普通的姑娘,即使許璇是個罪犯,是個殺手,蘇誠也不會把這件事告訴許璇。

    兩人親吻三秒,窗戶被人用拳頭砸,一名騎摩托車交警惱火一指信號燈,還是紅燈,但意思是讓許璇這位司機提高注意力。

    許璇連連點頭表示歉意,綠燈走人,忍笑,問:“你猜我想什麼?”

    “你在想上次被郊區我們在車內也被人打擾。”

    許璇不置可否:“你呢?”

    “我……我想的有點多。”

    “說嘛。”

    “我首先想到一個詞,丁香小舌頭,然後發現沒有這個詞,丁香小魚幹?不對,我就用丁香去組詞,來想像形容你的舌頭,腦海跳出一個詞,生津解渴,想到了楊梅和曹操。”蘇誠微閉眼睛回憶:“我這才知道為什麼一些帝王不愛江山愛美人,江山有個屁用,在錢和權利足夠用的情況下,有個可人的老婆才是王道,這就是愛情。”

    許璇微笑開車,大約三分鐘後,許璇皺眉問:“你剛才說這就是愛情,是不是將和我接吻感覺與其他女人接吻感覺進行過比較?”

    “嗯……”

    “你有過幾個女朋友?上過床的幾個,愛過的幾個?”

    蘇誠胃疼,因為許璇的潔身自好,導致蘇誠在這方面存在弱勢,這話題根本圓不過來。很多人質疑,還有漂亮的開朗的潔身自好的女性嗎?一條新聞可以回答,一位億萬富翁徵婚要求是處子,一百多名漂亮女性應徵。不要以為只能去幼稚園淘了,不少被一些女性稱呼為心機、綠茶婊的女性,她們中部分人只是擇偶標準比較高,上進和功利,並非很多人主觀想的那樣。其實如果能被女性稱呼為心機婊,綠茶婊,就代表這位女性很優秀。如果被多數男人稱呼為……那就不太一樣了。男女對女性看法差別很大。

    “好吧。”許璇看蘇誠為難樣子,問:“愛過幾個?”

    “暗戀一個,戀愛一個。”

    “戀愛的是老外嗎?”

    “不,我一直想娶她的,但是因為工作不穩定,所以……”

    “哦?”

    “給你看下照片。”蘇誠把手機遞過去。

    許璇在諾基亞的小黑螢幕看見了自己,抿嘴……

    “不好意思,忘記開機。”

    許璇一萬隻草尼馬從心頭奔過,當場想捏死蘇誠,開機之後,許璇看見了自己的照片,許璇繼續開車:“第一件事,圖元低到噁心。”

    許璇抽手捏蘇誠的臉:“耍姐姐我好玩是嗎?忘記關機?故意關機吧?”

    許璇沒捨得用力捏蘇誠,蘇誠親吻下許璇手心,本來這汽車內氣氛很好,該死的左羅打電話過來:“為什麼關機。”

    蘇誠回答:“我和許璇在單獨一個封閉的空間內。”

    左羅掛電話,很快許璇電話響了,許璇接電話:“是,我和他在一起,去大海灣辦綁架案……我知道是你七組的,你們現在手頭沒案……好,這個案子辦完……拜!”

    許璇掛電話:“我需要和左羅爭風吃醋嗎?”

    蘇誠沒有回答,許久後答非所問:“記得上次白令的事嗎?劫獄後白令被困,左羅一意孤行,沒有通知任何人找到藍河改變了搜捕計畫。左羅這性格讓他容易成功,但是當員警不是做生意,做生意賺錢八十次,虧損二十次,仍舊是賺錢。當員警成功99次,失敗1次,左羅就得下崗。”

    “你很關心?”

    蘇誠道:“我美國那邊有位朋友,國土安全局的朋友,他一直在計畫組建全球反恐網路,簡單說,就是在地區佈置小組,合法的小組,東亞這邊一直沒有太合適的人選。我那朋友給了獵頭公司二十萬美元……”CIA在全球很多國家有派駐機構,這些機構人員不會去當間諜,他們和本地政府,或者區域內的國家是合作關係,根據國情不同,有些派駐機構是攜帶武器,有使用武器權利,比如在墨西哥,哥倫比亞等毒梟猖獗的地區掃毒。也有軍事上的合作,比如一些北約國家。

    “左羅應該不會被解雇吧?”

    “老婆,你沒發現重點,左羅說不準可以賣20萬美元。”

    “……”許璇問:“那我呢?可以賣多少?”

    “這取決我有多少錢。”

    “你有一百萬呢?”

    “我用這一百萬買你。”

    “我們……好像討論是兩種話題。”

    蘇誠一笑。

    ……

    蘇誠和許璇出市區後就靠邊停車,一輛私家車開過來,兩人上了後座,思南開車,道:“許璇你是安安的小姨,叫安璇。”

    “等等,安安的小姨姓安?”

    “因為安安的爸爸和媽媽都姓安,要不怎麼會取名叫安安。”思南道:“蘇誠,你是安氏集團,安父的法律助理。”

    為什麼要隱瞞這樣的身份呢?原因是你不知道有沒有人在觀察受害者家庭,你也不知道歹徒是不是混到了莊園之中。

    蘇誠將ID牌收起來,看身邊一個手提箱,打開,是一個可擕式通訊追蹤器,這東西關鍵程式已經設計好,只要接上電話就行,一旦有人撥打安父的電話,在技術科協助下就會自動定位,回饋到追蹤器上。最大好處是,這種定位是通過移動服務商進行的,不會被歹徒所發現。如同開鎖一樣,警方用的是原配鑰匙,而不是竊賊用的撬鎖工具,雖然兩者作用和目的都差不多,但是用前者開門是不會被戶主發現的。其實俄羅斯國內購買的手機,被強制的植入了一些東西,加上全卡實名制,只要警方願意,能瞬間定位你的位置。諸如全民公敵電影那樣,只不過美國佬太敏感而已。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目前有經驗的罪犯也有破解手段,一是越獄,二是使用衛星電話,不通過本地通訊商中轉。還有一個辦法是替身,用一些簡單軟體,兩部手機。警方也有相應的辦法。還是那句老話,不要低估警方的科學水準,只不過他們未必會把這些科技用在小案上。

    思南道:“歹徒早上九點打的電話,根據刑警隊的調查,每隔一個星期的星期五,安母都會前往醫院進行某慢性病的治療,每兩週一次週五上午,沒有司機專人專車送安安去國際高中,正常是安安跟隨父親的公司的車到達市區人多的地方,再搭乘計程車或者快車前往國際高中。”

    蘇誠問:“歹徒偽裝成快車司機?”

    許璇想了一會:“將近八點為高峰期,人多的地方,打車很難,就算是打快車也很難……快車有顯示車牌號碼,歹徒開快車埋伏在附近,然後搶單,這可能性不高,畢竟要註冊汽車,除非是搶或者盜的車輛,不過手機跑不掉,就算偷和搶,綁定手機也會很快停機。”

    “除非是殺人搶車,這風險太高了點。”蘇誠道:“我贊成你的意見,是計程車。”

    “沒說我說的意見是計程車。”

    蘇誠笑問:“那你……”

    “還有一個可能是計程車,計程車相對比較簡單,有些司機並沒有全天跑,跑夜班的白天休息,歹徒偷車,打開計價器,外面人誤以為裡面有人,就不會攔車。開到了安安面前,停車,後座人下車,安安一看,好巧,就上車。下車那人就順便將安安推進去,一起上了後座。”

    蘇誠:“……”

    “然後呢?”等不到蘇誠開口,許璇只能開口問。

    蘇誠沒為難許璇,道:“你的推斷很有說服力,我認為會避開攝像頭,他將車開到盲點距離安安不遠位置,安安小跑過去。其實……我覺得我們討論這問題,意義不大。歹徒是陳年老賊,基本的反偵查能力應該有。”

    許璇反問:“你說什麼問題有意義?”

    “第一點,有歹徒對安安和安安家庭有一定瞭解,這人是誰?這是一個問題。第二個問題安安現在在哪?你也說當時是高峰期,交通擁堵會持續到將近九點左右,歹徒偷計程車最少要一個半小時,風險太高,要考慮司機報警,計程車公司的人遇見這輛計程車可能性。我之前推測這個綁架團夥核心人員很老成,老練,他先找目標,再找幫手。考慮到各種風險,我覺得安安現在被關押的地點就在被綁架位置的附近。”

    蘇誠補充:“這前提是歹徒用了計程車。”

    “你不認為歹徒用計程車?”

    “還是那句話,風險和回報太低,道路很多高清攝像頭。”蘇誠道:“目前確定一點,歹徒滲透到安安的附近,老婆……許璇,你查個記錄,看和安父有關係的汽車,在這幾個月內是不是有報失車牌。”

    許璇看蘇誠,撥打電話,大約十分鐘後,技術科打來電話:“四個月前,安氏集團副總裁一輛蝦蝦牌黑色汽車車牌被盜,據說盜竊者給失主打電話,要脅一千塊,副總報警,民警蹲守,沒有抓到壞蛋,懷疑是被竊賊發現。”

    蘇誠點頭:“那就沒錯了,歹徒開了蝦蝦牌汽車,十有八九是租賃的,然後把車牌換了上去,開到安安面前停車,歹徒冒充副總的司機騙安安上車。”

    思南弱弱問一句:“你們為什麼不直接看安安被騙上車的監控畫面?”

    “我們在鬥法。”蘇誠對許璇一笑。許璇打開了隨身攜帶電腦,收到視頻,看資料,果然如同蘇誠所說那樣,安安上了副總的汽車。

    蘇誠補充:“利劍行動打掉了很多團夥,這些團夥之間存在著一定聯繫。比如這個綁架團夥,他們如果購買偽造的車牌,那應該已經被我們挖掉。但是他們沒有,他們非常獨立。理順一下,首先他們有境外犯罪經驗,知道境外洗錢等相關金融知識。其次,我認為他們是本地人。再次,他們尋找本地幫手,對幫手有一定的信任,說明他們摸過幫手的底。最後一個,這個核心團隊其中一名成員被捕,他是一名韓國人。”

    許璇道:“算我笨蛋,我實在想不出這個核心群體的人員成份。”

    “我再提供幾點線索,但沒有證據支援。有一定反偵查經驗,沉穩,兇狠。他們算是本地人,你不要把他們當作A市人,他們對A市是比較熟悉的,他們有資源接近三名受害者的家庭或者企業。”

    “你說的很矛盾,你說他們熟悉A市,其中一名又是韓國人,做主播……啊,做玩具遊戲主播,面對的人群應該是未成年人,主播和粉絲存在溝通,難道他們是從這點去挑選受害者?”

    蘇誠鼓掌鼓勵:“繼續。”

    許璇一口咬在蘇誠右手尾指下面手掌的嫩肉上,許璇突然想明白一點,為什麼很多女生喜歡咬人,不是女生喜歡咬人,實在是男生太欠扁,用拳頭感覺出不了氣。
ponggan 發表於 2018-3-11 13:46
三百九十章 神探蘇

    蘇誠痛,但是也忍著,道:“我認為有一個群體符合以上大部分條件,小部分條件擦邊。”

    “什麼群體?”許璇鬆口。

    “保鏢,保安公司,有老外的,提供給權貴們撐場面的,有老外的保安公司。”蘇誠道:“抓到主播誤導了我們,主播如璇子你說的,是偵查人員,找目標的人員。”

    保鏢這個產業在明面是不被提及的,原因不明,到最近身份才合法。但是從各大城市來看,保鏢行業的規模已經相當龐大。諸如現在滿街的明星,誰不需要七八個保鏢呢?部分人員或者因為自身需要經常出國,或者是面子,或者是保鏢素質要求,所以老外保鏢有相當的市場需求。但,國內保鏢收入並不高,平均為八千到一萬多,大部分保鏢公司都不賺錢。聽說馬首富的首席保鏢每月才三四萬。

    收入不高的一個方面原因是國內保鏢數量太多,據不完全統計,全國有四百多萬保鏢,是美國的兩倍。數量提升不代表品質的提升。擁有精英的保鏢公司也不好混,因為治安好,保鏢是否精英難以體現出來,但是招募蓄養精英必然比其他保鏢公司更花錢。於是保鏢市場出現了很奇葩的一幕,供不應求又價格低廉。以墨西哥等治安差的國家為例子,保鏢普遍月收入達到兩萬美元,精英保鏢月收入可達八萬美元以上。再高一等就是安保軍事公司了,這些公司承包諸如伊戰後基礎設施建設的安全,可以稱呼為雇傭軍。

    因為治安好,蘭博和本蝦是沒有區別的,蘭博能保護粉絲不衝擊明星,本蝦幾百斤一砸,不來十個八個粉絲也是推不動的。相比還是本蝦更好用,要的錢少不說,而且不傷粉絲,不需要賠償醫藥費。

    蘇誠道:“我初步猜測應該是一個國際大家庭,”

    思來想去,似乎只有蘇誠說的這個團隊才符合目前的線索。許璇擴展道:“保鏢公司很多是和保安公司在一起的,安父是不換保鏢的,但是保安他不管,能為安氏集團提供保安應該是大公司,大公司裡面有部分人組合在一起幹了綁票的生意。”

    蘇誠道:“還可以再細一點,為什麼找國際大家庭呢?誰招募了這些壞保鏢呢?符合邏輯的推測是,有人看上了綁票發財之路,於是利用公司之便利,招募國外亡命徒。這些亡命徒孔武有力,要價還不高,撐場面,保安公司也不反對。”

    許璇撥打電話給自己一名組員:“查安氏集團最近一年來保安情況,看是哪幾家保安公司提供的,然後列出名單,暗中調查……主要目標是老外,但是也不要忽視國內人。最好能找到一個團體,今天恰巧休假沒上班,最少是上午沒工作……千萬不要驚動保安公司,暗中調查。”

    許璇掛電話:“錯了,我就咬死你。”

    蘇誠忙道:“這不行,我手頭資料很少,玩的是前兩個案件的大機率的推測,我連受害者家屬現在還沒見到呢。”可能性太多了,偵探是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員警是全面取證,順藤摸瓜。

    “我不管,就這麼定了。”

    開車的思南感覺自己很多餘,再不談個戀愛感覺會死……

    ……

    進入莊園,到達主樓二樓,許璇兩名便衣下屬已經到達。蘇誠先問了一個很沒有禮貌的問題,險些被許璇打死,也險些被人趕出來:“為什麼報警?你缺這幾千萬嗎?”

    還好蘇誠補充一句:“要救你女兒,必須完全說實話,我們才能知道具體情況。”

    安父沉默一會,回答:“是……孩子舅舅要求報警。”

    孩子舅舅三十歲左右,穿著很有品味。孩子舅舅道:“不用宣傳,不用多說什麼,從小我們就知道,遇見綁架案,必須要報警。”

    蘇誠看了安安舅舅一會,道:“以後最好不要有這樣的想法,遇見這種事報警的最大好處是減少綁架案的發生,但是我不認為社會治安好一點能比你的孩子重要。別人家的孩子輪得到你操心嗎?”

    許璇在一邊接電話,蘇誠才敢這麼說。蘇誠對國內綁架案並不瞭解,但是對國外,特別是一些貧富差距極大的國家綁架案是非常瞭解的,貧富差距越大,綁架案發生率就越高,狠人多,悲劇多,不要用僥倖去賭,除非你實在拿不出這錢,或者是拿了這錢,全家都得喝西北風一輩子,作為罪犯千萬不要低估員警,作為受害者親屬千萬不要高估員警,因為你根本不知道綁匪是什麼檔次的罪犯。

    許璇掛電話,將蘇誠拉到一邊,難以置信道:“綁架案破了。”

    蘇誠愣了半晌:“你是不是想結婚想瘋了。”換了左羅是腦子瓦特,自己老婆腦子是不可能瓦特的。

    許璇沒理會,保持驚奇表情:“按照你說,技術科很快找到一家保安公司,其中有個部門是海外保鏢部,部門經理招聘海外保鏢,給權貴富豪們充面子用的。然後警方調查了他們五人的帳戶,發現其中兩人帳戶異常,同時調查了他們背景,其中有兩人雖然在國際刑警上沒有名單,但是在其本國是在逃身份。還有,部門經理的特性很符合你說的組織者。還還有,這個部門是沒有底薪的,他們幹活抽成80%,沒活幹就沒錢拿。還還還有,部門經理主動找保安公司推薦,說自己有幾位國外專業保鏢,保安公司同意成立這個部門,反正自己不花錢,給他們一間辦公室就可以。最後,部門經理是美籍華人,二十歲去美國,二十五歲因綁架等罪名坐牢七年...”

    蘇誠能說什麼呢,想了好久道:“抓人吧。”

    許璇看蘇誠:“你老實告訴我,這夥人是不是你老闆的人?借刀殺人?”這麼准?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其實蘇誠也有些難以置信,因為他認為前面自己推理怎麼著也得錯幾條。

    “那你也太……”

    “我只是推斷,他們比較明顯。”蘇誠也不知道說什麼,自打出道來,就沒有這麼簡單的破過案子的先例,還是陳年舊案,一戰成名,蘇神探天下無敵。

    許璇看了蘇誠一會:“同時有個壞消息。”

    蘇誠打個不響的響指:“他們沒有綁架安安。”

    “是。”許璇道:“雖然還沒抓人,但是瞭解一下,他們今天都有工作,早上六點就去機場,負責一個韓國什麼團的安保工作。”

    蘇誠應該高興嗎?蘇誠也不知道,不是他們,那代表是模仿犯罪。一千萬現金已經讓安父去準備,不會這麼巧。蘇誠不相信巧合,那只能是模仿犯罪。但是這兩起綁架案對於細節警方是保密的,特別是兩起綁架案的特徵,比如作案週期,比如要求的錢財,給出的限期時間等,都是一致的。

    低檔一些叫模仿犯罪,高檔一些叫栽贓犯罪。學習未破案件的細節,偽造成連環案件是警方最頭疼,偵探也最怕這種案件,因為雷同性比較高,很容易得出是同一夥人犯罪的推測。然後再比較舊案,就會陷入沼澤中。還有更高檔一種,叫輪班犯罪。舉例來說,一夥四個人為團夥的搶劫犯,AB合作幹一票,BD合作幹一票,DA合作幹一票,調查部門也會抓瞎,他們能提出一個懷疑,但是很快被驗證不存在。比如第一個案件懷疑A和B這對朋友,但是第二起案件,A有不在場證據,那對於B的懷疑也開始動搖,第三起案件發生,B又有了不在場證據。輪班制犯罪是極其少見的一種反偵察犯罪手法,操控性比較高,對罪犯要求也比較高。優點是,警方取證難,法庭上容易翻供,警方出示證據容易出現前後矛盾的情況。

    目前看已經排除輪班犯罪,那就有兩個可能,模仿犯罪和栽贓犯罪,這兩者性質上差不多,而且都需要一個明確的條件,熟悉舊案。

    第一起案件的督辦單位是刑警隊的反綁架專案組,第二起案件,Z7主導案件,抓獲了一名韓國籍罪犯。主辦案件的警官是可以信任的,那還有誰知道消息呢?很多,存檔,列印,證物保管,物證組備份……除了警方系統之後,還有受害者家屬,朋友圈,朋友,律師等等,都可能知道案件,畢竟兩個受害者都活著。特別是第二起案件的知情人。

    “警官。”管家走過來:“安先生請兩位過去。”

    安父手拿電話,有些暴躁。思南見了蘇誠和許璇道:“綁匪剛打來電話,今天傍晚六點之前,湊齊一千萬現金。安先生聯繫銀行和朋友,目前到位的現金只有四百萬,到六點,最多能湊出七百萬。安先生說明情況,綁匪說少一百萬少一根指頭。

    早上九點打電話,到六點才九個小時,為什麼綁匪突然這麼著急了?蘇誠解釋道:“安先生不要著急,這是投石問路,他想弄清楚很多事,警方有沒有介入,你是不是在湊錢,你的心態是怎樣的,如果沒猜錯,到了下午他還會給你打電話,你央求他,他會勉為其難同意明天九點交易一千萬。”

    蘇誠道:“反過來想,如果你湊不到錢,警方只能強硬一點的介入,希望能保護你女兒,這就暴露了警方介入。一千萬對你意味什麼?是小意思?已經準備好了嗎?還是你焦頭爛額呢?另外,這也是罪犯給你的恩惠,他答應你的請求,心理上他勝過你,在接下來的交易中和你對話,他穩占上風。”

    “不要著急,一切都在控制中,你盡可能努力湊錢。”蘇誠輕拍安父的胳膊,坐了回去,拿了桌上紅茶,許璇也坐到蘇誠身邊,蘇誠道:“推斷出兩件事,安父身邊沒有罪犯,罪犯對情況不瞭解,罪犯可能是第一次綁架,心中底氣不足。罪犯是一名老鳥,很有經驗。”

    “啊?”明顯矛盾。

    蘇誠沉思良久:“我認為可能和警方系統有關係。”

    “員警?”

    “不知道。”蘇誠沒法下結論,他提出可能本身就存在矛盾,罪犯是第一次綁架,底氣不足,同時罪犯又是一名有經驗的犯罪者。蘇誠不知道要去掉哪個錯誤答案。蘇誠拿起身邊耳機,聽剛才的電話。該死的,又是電子音,自從電子音用於超市,地鐵,火車還有有聲讀物後,罪犯們已經喜歡上了這種方式。電子音沒有感情,沒有感情就讀不出什麼。當然,如果罪犯在很恰當的詞語中加入滾犢子或者是丟你螺母,還是能猜出一些資訊。

    蘇誠現在偏向罪犯是老鳥,對話中,安父要求證明安安還活者,還很完整,對方告訴安父,現在證明了,晚點還得證明,不如交錢前證明一次,沒看見活人你就別交錢。但是又比較奇怪,蘇誠感覺罪犯有點緊張,因為罪犯竟然沒有借著自己對安父的高一等態度去試探有沒有員警介入。

    重要的一個細節,罪犯拒絕提供安安現在還活著的證據,但是從其安排來說,在交贖金之前提供安安健全的證據,這招是相當厲害的。國際刑事員警交流會上,曾經有人做了一個統計,在綁架案發生之中,如果歹徒提供了被綁架者存活的證據,警方有一定機率破解出被綁架者所在的位置。

    但是又不夠充分,歹徒是模仿犯罪,先一千萬,12小時內再匯款四千萬,警方還是有12個小時去分析安安被綁架的地點。

    這很有矛盾。

    蘇誠需要空間和時間好好想一想,模仿犯罪,歹徒綁架人,24小時要求一千萬現金,現金交出後,12小時內完成四千萬的匯款,匯款帳號會在受害者家屬準備好後告知。在之前逮捕的韓國人擠出來的隻言片語中可以得知,一千萬現金是給臨時幫手的報酬,同時也是試探警方的問路石,他們更在意的是四千萬的轉帳。

    要問自己幾個問題,第一個問題,誰能熟悉案件,具備一定的經驗,又不具備一定的經驗?第二個問題,一千萬和四千萬……

    蘇誠對於第一個問題的矛盾很難解釋,但目前各種線索推斷結果就是這樣,歹徒既有經驗又沒經驗。難道歹徒非常強大,故意如此佈局來迷惑警方?

    不要學老外電影中壞人追求犯罪價值,老老實實的犯罪賺錢才是王道。要將賺錢當成犯罪的唯一目的。
ponggan 發表於 2018-3-11 14:11
三百九十一章 實習

    下午四點,蘇誠在書房靠椅上小憩的時候,綁匪再次打來電話,安父苦苦哀求,說明自己的困難,希望歹徒能多給點時間。歹徒似乎猶豫一會,還是同意了安父的請求,明天九點之前將現金準備好。同時再次拒絕給安父提供安安存活的證據,理由還是那一句,你準備好現金,自然會給你證據。

    警方定位了對方電話的位置,是在一輛移動的汽車上,在蘇誠的阻止下,警方沒有對汽車進行攔截,根據交通監控,鎖定了這一輛私家車。私家車停靠在某社區的露天停車場,車主什麼都不知道,雖然警方事後進行調查,但是因和結果無關係,不詳細描述。在案件結束後,警方從汽車底盤拿到了一部手機,這部手機被固定在底盤位置,對方借用軟體借用這部手機作為媒介和被綁架者家屬通話。如果員警攔截車輛,或者調查汽車,那悲劇當時就發生了。

    今天蘇誠、許璇和思南就不走了,管家送飯菜到二樓,味道相當不錯,精緻可口。正常,一般大酒店的廚師每月薪水就一兩萬塊,莊園的三名廚師每月薪水是四萬,工作非常輕鬆。飯後,蘇誠捧了一杯熱紅茶,隨便拿了一本書房的書看了起來。既然冥思苦想幾個小時沒有突破,那就不要再想了。

    國內富豪一餐的花費是多少?就蝦米知道的幾位,家庭餐普通餐一餐上萬是正常消費。有人說過,窮人只到富人富,卻不知道富人有多富。富人只知道窮人窮,卻不知道窮人有多窮。

    蘇誠為什麼喜歡紅茶?大鳳梨的影響並不大,事實上蘇誠喜歡喝茶,但是不能喝綠茶,綠茶喝上幾杯,胃就難受,對某些人來說,綠茶是相當傷胃的。許璇也在書房內看書,她的一雙大長腿就架橫在蘇誠的大腿上,蘇誠自然吃吃豆腐,但很快吃不住重了,只能放棄手感,讓許璇雙腿著地。大條的妹子好看,但是重量也很實在。

    兩人椅子靠在一起看書,時間安靜的流逝,是一種很愜意的享受。富豪們也看書,但是諸如書房的書一般來說都是擺設,必須要有高大上的產品,看不看是一回事。比如安父書房有文人的墨筆,中華幾千年歷史的書籍,東周列國志,三國志,二十四史等等,四大名著,國外名著,甚至還包含了早年為四大名著之一的金瓶梅。這本書蘇誠沒有那品味去品讀,蘇誠看法很簡單,文學是文學,色情的話還是激烈點比較好,直接開片子看就行了。文學內夾雜了色情,如同牛肉不夠豬肉湊一樣。四大名著,暗喻,暗諷性質的紅樓夢蘇誠沒興趣,另外三本都不錯。蘇誠更喜歡XX志,直接簡單直白的描寫事情的發展,期間沒有任何煽情和偏向某一方。假設三國志中這麼寫,偉大的司馬懿……好了,不用看,這本書基本是上是由80%以上的編造內容加工了20%的事實,忽視了80%的事實。

    在各種志中,東周列國志蘇誠沒有仔細讀過,因為這本志存在不少的傳說和迷信,帶有一定的宿命論,這不是蘇誠喜歡的歷史志。今天無聊一讀,發現還是比較客觀,但也能看出編者有一定的傾向。本志最悲壯的當屬趙國,一夜被坑殺40萬士兵。

    很多人將罪名歸咎給趙括,送其紙上談兵的稱號,蘇誠,認為這鍋全給趙括是不對的。長平之戰後,秦國也是國力大損,甚至被他國攻到了首都咸陽郊區,花費了20年才回復元氣。至於秦軍損失了多少,有人推斷達到25萬。如果40萬趙軍因為後勤補給等原因堅持到底,秦國就算贏了,也得被他國所滅。

    蘇誠很認真的讀這十來頁,甚至引起了許璇注意,放下書本,伸頭看:“趙括?歷史定罪的人?”

    “成王敗寇。”蘇誠合上書本,道:“對趙括的定義很有意思?”

    “紙上談兵?”

    “恩。”

    許璇道:“並不能說趙括很爛,也不能說廉頗都對……”

    蘇誠手指壓在許璇雙唇上:“我一直疑惑綁架安安的歹徒有經驗,又沒有經驗,一直想不明白,你說,歹徒是不是紙上談兵?”諸如謀殺案中,出現了不少紙上談兵的兇手,很多人是第一次殺人,有些人很成功,有些人一眼被看穿。紙上談兵某種意義上並不算一個貶義詞。事情能不能如你預料那樣發展,考慮的周詳與否才是關鍵。

    許璇想了一會,點頭:“沒錯,你要這麼說確實有這樣的意思。沒有經驗,但是又有經驗。”

    蘇誠道:“歹徒有一定反偵查知識,但是做的不夠好,做的不夠好的方面是因為經驗不足。沒錯,有知識沒經驗。假設歹徒不是員警,那麼歹徒會是什麼身份?”他們所說的歹徒指的最核心的指揮者。

    許璇邊想邊道:“第二次綁架的律師……”

    “不,律師收入並不低,特別是這種律師,收入更高,當然也有小機率破產的可能,但同時我認為律師犯罪經驗不差。”

    許璇慢慢點頭:“其他和案件有關的人,包括受害者都不太清楚第一起案件的細節,他們很難知道兩起案件有哪些雷同……證物倉庫保管員,非公務員,政府雇用人員。”證物倉庫有分類,已結案的,掛懸案的等等。

    蘇誠搖頭:“他們只有證物,可能瞭解一些片面的東西,對案情瞭解並不深。”

    許璇知道蘇誠內心有答案,但是她也想證明自己不是花瓶:“首先你的推測都是對的?”

    蘇誠道:“就是以我的推測為主,姑且相信我的推測是對的,你認為有什麼人群?”

    許璇回答:“員警大學。”

    “對。”蘇誠站起來:“員警大學的學生,他們具備相當豐富的知識,經常抽案例給他們講解,最大可能是他們曾經在相關部門實習。但是因為各種原因,他們沒有成為員警。”

    許璇道:“現在快11月,員警大學畢業班大四開始實習,畢業後定崗實習,這個案件策劃時間最少需要一個月。”

    “一個月可能不夠,我的推測是歹徒沒有進入安安家庭內,但是歹徒知道安安每兩周有一天單獨上學。歹徒先要尋找目標,很符合知識犯罪,要幹就幹一票大的,然後收手。為什麼找上安安呢?蹲點,員警大學必修課,國際高中大部分學生非富即貴,連續蹲點兩周乃至一個月,就能勾繪出幾個目標。”

    許璇問:“你認為是應屆畢業生嗎?”

    “最少是兩年內的。”

    許璇撥打電話:“技術科,我是Z1許璇,我找值班負責人……”

    兩年時間內,員警大學一共有三十二人沒有完成畢業後第一年的實習,部分是畢業後直接放棄,其中有半數是因為父母的反對,這些人的家庭相對富裕,並不高興自己孩子成為員警,他們在畢業後,主動放棄了定崗實習。剩餘十六人中,兩人因為成績太差,心理素質太差而落選。剩餘十送人的理由就五花八門了,其中有兩人是被開除的,他們實習崗位為巡警,一人在當值期間開警車去高中同學會被開除,一人一個月內四次遲到,每次超過十分鐘被開除。

    許璇指電腦上資料道:“這三個人,定崗實習分別為,網警,經警和森林員警,他們是同一個宿舍的,一起申請換崗,申請崗位是派出所民警和巡警,面世時候詢問原因,他們說他們的願望就是當刑警,他們知道直接申請刑警是不可能的,但是民警和巡警是最可能成為刑警的警種。”

    許璇:“按照規定,重新考核,兩人身體沒有達到民警和巡警的標準。”A市可能直接面對歹徒,壞人,小偷的警種是有嚴格的身體要求,諸如網警和經警對身體要求就比較低。

    “第三個人呢?”

    “他成功了,警局人事部同意其定崗實習為治安民警。”

    “那?”

    “他上崗第一個月因為無視警告,多次遊說派出所領導向人事科要自己的兩個舍友,被派出所退檔到人事科,人事科和他談話,讓他想清楚一個月後再到人事科來報導。然後接下去的事和你有關。”

    “啊?”蘇誠頗為驚奇。

    “你特招了白雪,白雪畢業後,關係直接轉Z部門。他們向人事科面談換崗時候,他們提出了白雪違反規定直招。人事科也和他們解釋,說明Z部門有特招權利,沒想到他們其中有人不滿意,將事情洩露給媒體,並且還使用白雪真實姓名,媒體不敢播,記者找人事科瞭解。人事科說明有這事,但是Z部門有特權。而他們三人因為在實習期間違反了員警保密法,被開除。”

    蘇誠點頭,這種人事上的事可以給內務局打電話,如果認為內務局包庇,還可以提起訴訟,媒體進場監督。少了程式,直接爆料給媒體,就是嚴重違反了規定。蘇誠也爆料,蘇誠不是員警,再說每次爆料都是有原因的。這三人也許只是覺得受到不公平待遇,腦子一熱,沒有考慮後果。

    蘇誠道:“我記得白雪班長叫齊鳴,幫我查下……”

    ……

    蘇誠打電話:“齊鳴,我是蘇誠……你竟然知道我?當班嗎?我想和你喝一杯……沒關係的,喝果汁,不要驚動別人,你九點到城郊41路公交總站等我……你巡警沒車?沒事,你就說是左羅幹的就好……”

    偷聽的左羅無恥插話:“我是Z7左羅,去接他。”

    齊鳴馬上回答:“是。”

    ……

    城郊位置蘇誠上了警車,看見了左羅坐在副駕駛為上,道:“我老婆的案件,你湊什麼熱鬧?”

    左羅淡然回答:“無聊。”Z7斷貨了,因宋凱住院,案件有限派給人員齊整的辦案小組,Z7已經放空兩天。

    “你這人就是賤。”蘇誠道:“齊鳴,開車。”

    齊鳴是刑警隊看中的人,但是刑警隊沒特權,據說緝毒處一直在觀察齊鳴。齊鳴,員警世家,頭腦聰明,勇敢,果斷,在畢業前最後一年,為期六個月的輪崗實習期間有突出表現,在利劍行動中指出小區域抓捕計畫的漏洞。

    蘇誠道:“你們同一屆有人投訴白雪特招的事。”

    “是。”齊鳴奇怪的看內視鏡的蘇誠。

    蘇誠道:“你猜對了,我就是來打擊報復的,媽蛋,誰敢投訴我,弄不死他。”

    左羅一邊道:“問什麼答什麼,別理他。”

    “是隔壁班張甲、張乙和張丙三人,三人很有熱血,他們的目標就是當刑警。”齊鳴道:“張甲合格,去派出所,同時為自己兩個朋友鳴不平。理由是白雪當時身體素質達不到刑警要求。他們也是打算走正常程式,這是張乙的主義,讓領導多注意到他們,體現出他們的決心。本來和張甲無關,但是三人喝酒,不爽人事科的回復,覺得這是特權主義,自己受到不公正待遇。於是張丙就打了自己姐姐朋友電視二台一名記者的電話。我們私下說張甲挺冤的,我領導告訴我,開他們三個人,是因為他們結夥,張甲雖然沒幹,但是主觀上有鼓動,鳴不平的行為,所以才開掉他們。”

    左羅道:“我知道這事,內務局找過我,我說我有特權,招誰不用你們管。蘇誠,問這事幹嘛?”

    蘇誠道:“根據鄙人的推論,發現綁匪有些詭異的表現,我認為綁匪很可能是這兩年內沒有成為員警的員警大學學生。齊鳴,和你他們關係怎麼樣?”

    “我和張丙關係還可以,學校時候我們住的不遠,週末都是一起回家。”

    “你把他約出來喝酒。”

    齊鳴靠邊停車,打電話:“張乙,出來喝一杯?”

    “怎麼了?”

    齊鳴:“沒,有點不爽。”

    蘇誠贊,你不爽,他可能就爽。有句話說的好,不要找別人說你不高興的事,其中79%的人不關心,20%的人內心幸災樂禍,只有1%你的父親,妻子才會關心你。但是你不會找這1%傾訴你不高興的事,因為你不願意他們承受你承受的壓力。

    “沒空?算了。”齊鳴掛電話。

    左羅撥打電話:“Z7左羅,定位號碼……位置。”

    技術科很快回復:“六連社區。”

    左羅道:“送我們過去。”

    到了六連社區,左羅下車轉了半個小時回來,上車道:“張丙有問題。”

    “怎麼?”

    左羅道:“他在家裡,沒睡覺,不開燈。齊鳴,電話中聽出他生病了嗎?”
ponggan 發表於 2018-3-11 14:35
三百九十二章 臥底?

    “沒有聽出他有生病的跡象。”齊鳴好奇:“左隊長,你是不是用了熱感儀?”

    左羅道:“我讓一名交警去他所在樓層摔一跤,然後破口大駡。我用貓眼反視看見他開燈,湊到貓眼位置。”左羅掏出一個東西:“反貓眼,送給你。不過只能反玻璃鏡。做員警,隨身攜帶一些小東西很有用處。”

    齊鳴道謝,接過。

    蘇誠道:“齊鳴,你先做個心理準備,可能要出一次車禍,到時候我打電話給你,出車禍後,在社交軟體上散播你重傷的事,最好有生命危險。具體是用於抓捕張乙呢,還是勾引張乙,到時候再說,有問題嗎?”

    “沒有。”齊鳴立刻回答。

    蘇誠道:“還有保密……”

    齊鳴回答:“我知道,Z部門,刑警隊任務優先完成,特別情況可暫時不上報上級。”

    “不錯,我會觀察你哦。”

    左羅道:“他的意思是,如果你表現好,可能挖你去其他地方上班。”

    齊鳴道:“謝謝蘇顧問,我還是喜歡當員警。”

    蘇誠笑而不語,這個齊鳴還是不錯的,有相當大的潛力,不過自己現在沒興趣提拔新人。而且齊鳴和白雪不同,白雪會感恩,齊鳴和左羅很象,弄不好就把自己賣給法律。法律啊……偵探和員警最大區別可能就是在某些時候對於法律的維護了。

    ……

    張甲,張乙和張丙(為什麼取這麼名字,如果是王子涵,葉子俊,劉舒杭之類的比較正統點的名字話……讀者還得花腦細胞去記,不是蝦懶,名字很好取的,三名字有了。)的手機定位已經完成,警方通過正常管道進入社交軟體服務商提供的後門,全面監視三人的一舉一動。

    和許璇睡在書房的椅子上並不舒服,而且不好幹點別的,很早蘇誠就醒來,調戲許璇,將其弄醒,自己請……保姆?侍女?服務員?蘇誠不太清楚這妹子的定位,就是提供茶點,引客人去一些地方的女性,泡了杯紅茶。

    許璇對左羅介入案件並沒有什麼不滿,張甲就交給七組,姜玉代替一位生病的副組長負責張乙,思南帶人負責張丙。本次案件總指揮是許璇,其實可以算是蘇誠。

    很多人將自己工作當成工作,多數是無奈。蘇誠很幸運,他對偵探事業是熱愛,一種興趣。即使沒興趣,許璇呼叫,必然是有求必應,什麼?沒男子漢的自尊,尊嚴?人家有個漂亮,性感,聰明的富二代女朋友,還打算嫁給他……

    不過富二代這名頭可能有些問題,許母對銀行行賄一事有很大麻煩,具體怎麼發展就看具體情況了,蘇誠昨晚聯繫了自己中東朋友,也就是查許母出軌物件底細的在中東很有影響力的一位朋友。不過,這種人情不是幫忙查個人那種人情可以比的,蘇誠暫時沒有請他介入,請他先瞭解一下情況。人在江湖混,人情債一定要記得,這世界上除非父母,不會有人無私對你好。別以為別人對你好就是理所應當的事。宇宙真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茶才喝兩口,許璇才洗漱完畢從洗手間出來,左羅盯著的張甲竟然有重大突破,張甲清晨五點開車,開車一百多公里,去了開原縣和C市交界處,方淩一邊心中罵左羅多事,一邊跟隨到了開原縣和X市交界處,發現張甲帶了一個人回轉,上高速公路,朝A市而去。

    如果到這裡,完全不算重大發現,而且算是重大失敗,因為張甲好像有別的事要忙。但是那個人的照片送到技術科,技術科電腦自動比對出一名在逃人員,此人懷疑是A市的軟毒品供應商之一,利劍行動期間,他恰巧人在泰國,被其躲過一劫,其後一直沒有消息。

    八點,綁匪打來電話,安父表示錢已經準備好,要先看安安的情況,綁匪表示暫時不交易,十一點會再給安父電話,到時候自然會提供安安存活的證據。

    蘇誠一聽,查詢天氣預報,天氣預報說,十點會有雨,十一點左右雨勢會減弱乃至停止。另外,十一點是交通小高峰期。傍晚五點半到七點半是大高峰期。

    奇怪了,蘇誠沉思,為什麼綁匪要推遲交易時間呢?按照模仿犯罪來說,一千萬對他們並不算很重要,反而是試探警方是否介入的工具,那為什麼要推遲呢?

    很快有別的事干擾了蘇誠的思路,左羅聯繫不上了,白雪、方淩,乃至陸任一,七組的所有人都聯繫不上。許璇甚至打電話給周斷,讓周斷去查查什麼情況,但十分鐘後連周斷都聯繫不上。這個聯繫不上,不是說電話打不通之類,而是如同消失一般,一組人回答:不知道。讓他們去找,他們回答:不知道。

    許璇拿了電話看蘇誠,蘇誠不緊不慢的吃早餐,不是裝,蘇誠的思考就是這樣,潛意識的喝茶,吃東西,腦子在動。但是許璇顯然不夠瞭解蘇誠,以為蘇誠又裝了,沒辦法,蘇誠裝神秘不是一天兩天,於是許璇拿起牛奶杯子,底部用力放在蘇誠面前,蘇誠抬頭看見許璇不滿意的臉。

    “不急,坐,我想想。”蘇誠讓許璇坐下:“反正不可能有一個綁匪團夥……除非是吊死鬼,他可能有這能力。不會有綁架團夥敢對七組人動手。但我為什麼沒事……所以,所以……所以只有一個解釋。”蘇誠慢條斯理。

    “什麼解釋?”

    “張甲是臥底。發現自己被跟蹤,或者觸動警局內部技術警報,某部門聯繫內務局,內務局啟動臥底保護計畫,動用特權將無意中參與案件的其他員警通訊先封了。而且,我看張甲還是幹大事的,不是一般的案件,推測一下,應該是緝毒。”利劍行動確實滅掉了A市絕大多數和毒品有關係的犯罪人員,但是市場是擺在那的,有錢的去外地旅遊,沒錢的也會坐個大巴什麼去外地。不過對於還未成癮,接觸的是軟毒品的新人來說,沒了貨源他們也不會花大代價去買貨。因為利劍行動,軟毒品價格在A市翻了二十倍,硬毒也翻了十倍以上。很快會有亡命徒恢復供貨。張甲接的那位男子,恰巧是漏網之魚,對A市軟毒品市場非常熟悉的漏網之魚,就目前情況分析,十有八九緝毒處要幹一票大的。至於張甲怎麼和其聯繫上,這是緝毒處的故事了。

    許璇想了一會,有道理,很氣自己,這麼簡單自己本應該也能想到。許璇念頭一轉:“張乙和張丙?難道都是臥底?”

    蘇誠一愣:“那就代表我們原來排查名單是錯的。”

    電話震動,許璇接電話,蘇誠湊過去聽,順便吃點豆腐,男人對於沒有得手的目標的豆腐,是相當期盼和渴望的,甚至比毒品還上癮。一旦得手……

    思南打來電話,他監視的是張乙,道:“張乙前天租車,一輛七座麵包車,十分鐘前,他開車到前往外交區外一路,外一路三公里,他花費了十分鐘時間才開出來。”針對有一定經驗的嫌疑犯,跟蹤區域又是人和車比較稀少的路段,思南是不會直接跟蹤的。麻煩在外一路只有路口兩個卡口,沒有監控。葡萄牙等三國領事館頂部有安裝對著道路的監控,但是要他們交出監控,不是一天兩天能搞定的。

    宋凱人在醫院,技術科人循規蹈矩,不敢黑領事館的資訊,所以最少在24小時內是不可能知道為什麼交通良好的路段三公里的路段開了十分鐘。最麻煩是,即使調出監控未必有用,外一路兩邊都種著樹,監控視線很容易被遮擋。

    許璇道:“思南,暫時放棄張丙,讓周斷派人接手。你轉為定點蹲守,我懷疑交易區就在外一路。”

    蘇誠道:“許璇想法是對的,疑點是為什麼要租麵包車,思南,你開一次,然後把行車記錄儀影像發過來。”

    “是,姑爺。”

    “恩?神馬?”

    “你是我們小組的姑爺……”

    “哦,我喜歡這稱呼,不過你們老大不喜歡。”

    許璇掛了電話,道:“這點讓我有時候有些惱火,我努力公私分明,對你我是沒辦法,不過我不滿意思南他們態度。”

    “讓我璇子不高興的,我不會讓他高興。”

    “好了,人家也沒惡意,我會說明的。”許璇話題一轉,拿出電腦,調出城市道路::“外一路……外一路是外交區的邊緣道路,四通八達,有兩條主幹路,形成一個豐字……豐字少一橫……左拐進外交區,右拐入北區,兩公里外是商業街,商業街人流量很大,歹徒棄車,要當場抓捕他有些難度。”

    兩人研究中,思南的視頻也發來了,外一路左右各兩條車道,兩邊有一米五的非機動車車道,還有一米五的人行道。在人行道和非機動車車道邊緣,種植了成排的樹木,枝繁茂盛,由於這位置缺乏監控,又能遮擋太陽,有不少人將車停到了非機動車車道上。每十五分鐘有一架電動巡邏車,巡警將警告卡片放在違停車輛擋風玻璃處,當第二次巡邏發現汽車沒有離開,那就會拍照開罰單。

    許璇尋找著,然後聯繫交警負責人,負責人查詢後道:“十一點是小高峰,所以這組巡邏電瓶車將會在十點三十分調動到北七路,一直到十二點五十分回外一、外二巡邏。”

    許璇看蘇誠:“十一點交易,不是因為天氣。”

    蘇誠點點頭:“我同意,為了驗證我們是對的,你查詢下,巡警中是不是有員警大學三班應屆畢業生在你們部門實習。”

    許璇聯繫負責人,負責人回答是有一位崗位實習的員警大學應屆畢業生。許璇交代,就當我沒打過電話,負責人明白。

    張甲是員警,緝毒處臥底。張丙很可能和綁架案有關,那還有一位張乙呢?結果負責張乙的姜玉把人丟了,張乙出門,手機定位還在家中,說明他沒帶手機。開了一輛租來的黑色汽車,姜玉跟蹤其上高架橋,前往開發區,開發區現在人口比較稀少,道路汽車也比較少,姜玉這麼一跟,其一位下屬提醒姜玉,不能再這麼傻跟,但是姜玉心態有些浮躁,繼續跟蹤行為明顯被張乙懷疑,開始按照警方反跟蹤手段來測試是否被跟蹤,其下屬電話許璇,許璇果斷要求姜玉停止跟蹤。

    什麼是反跟蹤手段?最簡單的辦法就是超速,在車輛比較稀少的路段,超速20-%40%,行進一公里,如果還有汽車跟隨,那被跟蹤可能性就很大,鎖定嫌疑車輛,然後減速,到限速的60%。就可以斷定自己是不是被跟蹤。

    地圖擺上,開發區在城市北面,外交區在西北位置。兩者邊緣直線距離大約一公里左右。外一路就在邊緣。開發區要到達外一路交通並不方便,中間隔著商業步行街一片區域。要轉一個大圈才能到外一路,高架橋還在修建。

    蘇誠道:“假設張乙是同謀綁架犯,他應該是接應張丙的人,但是為什麼距離那麼遠呢?車程最少十五分鐘,又選擇小高峰期交易,沒半個小時到不了。難道張乙也是臥底?”

    許璇道:“張甲是臥底出乎大家意料,但是如果張乙還是臥底,那選臥底的員警就是腦袋進水了。三個人同寢,一起鬧事,其中兩個臥底……有沒有考慮過一名臥底暴露,會導致另外一人暴露?按照最功利的想法,特別是緝毒處這麼危險的部門,犧牲兩人,保護一人,是非常正常的指令。兩個臥底的可能性非常低。”

    許璇道:“張乙明顯出現反跟蹤的行為,一個普通人,正常人,除非是跟的太近了,否則一般來說不會去留意有什麼車跟隨在自己後面。我認為張乙是同謀可能性較高。”

    蘇誠道:“我同意,我現在已經破解他們一個重要作案手法,但是還有兩個疑問,張丙去外一路幹什麼?張乙為什麼在開發區?兩者的聯繫是什麼。”

    許璇道:“我們還是先討論下你破解的作案手法。”
ponggan 發表於 2018-3-11 15:02
三百九十三章 贖金

    蘇誠解釋道:“前兩起案件,他們目標是四千萬,而不是一千萬,這次他們目標是一千萬,而不是四千萬。在之前兩起綁架案後,警方認為一千萬是投石問路,試探員警是否介入的手段,否則為什麼不要五千萬直接轉帳呢?這次他們要利用警方這個誤區,拿走一千萬。人算不如天算,我們竟然破了陳年舊案。一旦我們認定是模仿犯罪,換位思考後就能知道他們的想法。”

    便衣過來道:“許隊,我們要不要安排保護受害者家屬運輸贖金?”

    蘇誠沉思一會:“我現在不確定薑玉那邊跟蹤是不是出問題,扣除薑玉來說,目前員警還沒有暴露。比較麻煩的是,如果張丙和張乙合謀作案,我們不能人贓俱獲的話,一旦一千萬現金被他們藏起來,我們缺乏控告他們的證據。”這兩人有一定反審訊經驗。

    許璇問:“贖金照片拍的怎麼樣?”

    便衣苦笑:“老大,一千萬,十萬張,就算一秒拍一張,都得拍十萬秒,都得拍28個小時。”

    蘇誠沉思:“一千萬重量大約一百二十公斤左右……正常邏輯來說,需要工具,最少是推車。張乙和張丙應該有一人開車去運錢。目前我推測運錢的人是張丙,張乙有特殊接應上的需求,這樣還缺少一個人,那就是看守人質的綁匪。就犯罪學家研究,如果張乙和張丙兩個這麼要好的人合謀作案,很難會再找同夥。作案的應該只有兩個人,那他們怎麼作案呢?”

    看時間馬上快11點了,許璇聯繫:“思南,張丙位置。”

    思南回答:“張丙在家裡。”

    “在家?”難道把人質關在自己家裡,這可太不明智了。又奇怪,如果是兩個人作案,怎麼分配崗位呢?

    “綁匪打來電話。”

    蘇誠他們各自拿起電話,綁匪電子音:“錢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

    “按照約定,六個結實的超市購物袋將錢分六份,每一袋錢再套一個購物袋。”

    “對。”

    “給我一個郵件,發視頻給你。”

    思南這時候打來電話:“張丙出門。”

    許璇問:“有拿電話嗎?”

    “沒有。”

    那就是張乙打的電話,這邊綁匪掛斷電話,發到郵箱一個視頻,安安被蒙眼坐在一台電視機前,電視機正在播放廣告,右下角有午間新聞倒計時,也就是說,視頻開始時間是10點59分,很快廣告結束,兩個主持人出現,說明今天的日期,農曆日期,今天是國際XX節,主持人介紹今天新聞主要內容,視頻結束。

    這並非手持視頻,而是定點視頻,將攝像機定位在一個位置上拍攝的,也就是說關押安安的地方很可能沒有人。技術科回饋消息,手機定位了,在南區,十有八九是傀儡手機,建議不要輕舉妄動。

    綁匪再打來電話:“帶上手機和六個裝錢購物袋出門,購物袋兩個打底,內一個打死結,一個人,開白色蝦殼車,我盯著你。二十分鐘之內,到達南九路。提醒一下,動作快點,要不然你得超速。”

    南九路,距離外一路路程六公里。

    許璇聯繫:“山貓,到位了嗎?”

    山貓回答:“我和野貓已經到位。”他們違停到外一路非機動車車道上。兩輛車前後安裝攝像機和記錄儀,可以拍攝外一路大部分場景。不過,畢竟是違停熱區,很多車輛利用這個漏洞違停,視線上有可能被阻礙。

    安父在保安幫助下,運輸了錢到白色蝦殼汽車上,快速開車走人,綁匪給的時間真的很趕。蘇誠打個響指招呼:“麻煩你午飯。”

    兩名便衣和管家一起看蘇誠,許璇側臉一邊,我不認識這個人。蘇誠淡定道:“不著急,他們有反偵查經驗,一定會讓安安的父親兜圈子。”

    許璇這邊聯繫技術科,他們正在對收到視頻分析,技術科道:“好消息兩個,第一個好消息有比較特別的背景聲音……”

    是免提,蘇誠道:“這是壞消息,在A市想弄到比較特別的聲音,難度比不要特別的聲音要高的多。”

    技術科道:“第二個好消息,我們認為這是一家集裝箱板房。”在很多旅遊景點,還有一些大城市,出現了可出租的集裝箱板房,租金不貴,地點不錯,短租長租都可以。比如某旅遊地賓館價格最低是四百多,但是集裝箱板房每天才六十塊。集裝箱板房屬於臨時建築,申報批准後有效期為兩年。目前在法律上還存在空白,目前這種房子在國內開始盛行。

    有這麼一個典型案例,一位城鄉結合部的居民在自己房子屋頂放了一個集裝箱,司法,城管等神秘的有關部門一起抓狂,集裝箱不屬於構建物,也不屬於建築物,只是一個大的箱子,你家陽臺不許放箱子嗎?面對這問題,目前就只有一些城市有出臺管理辦法,但是考慮到管理辦法和法律不相容,一直沒有明確的說法。

    A市對集裝箱板房有規定,允許存在的半數集裝箱板房屬於A慈善,用於收留外地來A市無家可歸的,無處可住的人員。另外三成屬於旅遊景點出租性質板房,多在城郊位置。還有兩成是建築工人所使用的活動板房。

    這是個好消息,綁匪很可能沒和人質在一起,花費兩個小時清查,就能找到人質。

    技術科道:“壞消息一個,電視上明顯出現電壓不穩定情況,我們內部意見有些分歧,部分人認為是集裝箱板房,部分人認為是集裝箱經過佈置。第一個消息,我們發現了汽笛的聲音,結合起來,我個人更傾向人質在集裝箱內。”他們爭論是集裝箱還是集裝箱板房,如果是集裝箱,那就有得找了。

    蘇誠道:“爭論目前一定沒結果對吧?”

    “是,還要分析。”

    蘇誠道:“那就需要一個決定的人,背黑鍋的人,這案件主辦人是我女朋友,我不希望她背黑鍋……”

    技術科那邊笑了:“行,我背行了吧?”

    蘇誠被許璇掐脖子,蘇誠道:“我建議先查廢棄工地的集裝箱板房,但是現在不能查,一旦查到人質附近,對方很可能發現警方介入。”除了這類板房,其他板房有統一管理,綁匪未必知道是員警還是管理人員。但一些工地廢棄,或者還未搬遷的集裝箱活動板房就不一樣了。這點也印證了電視電壓不穩定這一項,基本確定是蓄電池供電。張丙和張乙還接觸不到太多技術方面的刑偵知識。

    蘇誠掛上電話:“由此可以證明我之前推論,綁匪目標是一千萬,而不是四千萬。現在就看大家的運氣和實力了。”

    ……

    接下去就是正面的交鋒,11點50分,安父開車到達外一路,技術科已經連通安父汽車行車記錄儀,可以看見汽車靠邊停車,可以聽見安父打開後備箱,下車。大約三十多秒後,安父回到汽車上,開車離開。由於之前安父在南九路拿到一個儀器,懷疑是竊聽器,安父在開車狀態不方便好警方聯繫,也不知道他怎麼放的贖金。

    山貓和野貓運氣不太好,他們的攝像頭被其他違停車輛阻擋,沒有拍攝到場景,目前定位張丙在南區吃午飯,張乙已經消失。許璇提出了新的可能,張丙是無辜的,張乙才是主謀,這樣一來,張乙的同夥就是其他人了。

    蘇誠沒理會,他正在看視頻,是思南早上拍攝的外一路視頻,和安父行車記錄儀的視頻。

    很快蘇誠一拍掌:“麻痹,被耍了。”

    大家忙圍攏過來,蘇誠指螢幕:“錢被放到了這個垃圾桶內,為什麼要用購物袋裝錢?這就是原因。”

    蘇誠見大家納悶:“還沒明白嗎?張丙租了麵包車,麵包車內有一個無底垃圾桶,而這位置是一個井蓋,這邊附近沒有居民會朝這個垃圾桶扔生活垃圾,只有過路行人會扔垃圾,垃圾袋能承受一般垃圾的拉力,但是承受不了一百多公斤紙幣,錢就會滑落到下麵。再想想,張乙為什麼一直沒出現?我沒有猜錯的話,張乙已經在垃圾桶下面等待,拿了錢走人。雖然開發區距離外一路的路程不近,但是他們直線距離不過一公里。只要張乙帶上一個便攜手拉車,就能通過下水道將錢運走。”

    蘇誠道:“還等什麼?打電話給技術科查下水道藍圖。”一個人利用可擕式手拉車能拉走一百多公斤嗎?上網看商品參數多是75公斤限重,也有一百公斤限重,難道跑兩次?不,雖然他們體質達不到一線員警標準,但是畢竟是員警學校的學生,背兩袋,拉四袋,一到兩公里,可以做的到。

    五分鐘後,技術科打來電話,情形不太樂觀,因為外交區的特殊性,因此每五天就有專業團隊清理沉澱的垃圾。外一路是主下水道,很大,很寬,排水主道,這個下水道雖然惡臭無比,但是可以開一輛車進去。第二個壞消息,這條主下水道和開發區多條下水道是連通,在內澇時候減輕開發區下水道的壓力,由於是開發區是新建區,所以下水道都修建的非常寬大。第三個壞消息,主下水道有無數個的出口。國內城市普遍下水道的都不能稱呼為下水道,稱呼為排汙管道比較合適。百年前德國人在青X島設計的下水道為2.5米X3米,不能說國內最大,最少比絕大多數城市要大。這幾年城市內澇越派越頻繁,最大原因就是排水能力太差。

    其實還有一個壞消息,目前還沒有找到安安,敢不敢圍堵嫌疑犯?要圍堵的話很快,技術科按照各個出口調派各處巡警,然後尋找可疑車輛,將老鼠關在下水道中。但,A市警方辦案以人質安全為第一標準。

    技術科發來藍圖,蘇誠根本看不懂這密密麻麻的管道,一名便衣懂一些,介紹:“A市主水道一般修建兩米以上,通常在人行道等壓力比較小的路線,支道多數採用低鐵柵欄攔截大型垃圾……”

    “不用解釋這麼多,我需要接近外一路,兩公里之內的非賓館,旅館的能淋浴的場所。”一個在下水道鑽行數公里的人,最需要的洗澡,去掉異味。從反偵查角度來說,也需要將衣物和身體進行清潔處理,免得留下證據。

    大家現在以蘇誠為馬首,各自聯繫,蘇誠突然一舉手,皺眉:“張丙不可能發現警方監控,張乙懷疑有警方監控,在這樣的情況下,為什麼張丙去南區吃午飯?為什麼張丙不和張乙交換角色呢……”

    蘇誠道:“查附近是不是有什麼私人會所之類的,張乙是會員。”

    臥槽,沒有宋凱太難受了,蘇誠習慣了蘇三和宋凱的支援,原本一句話出,很快會有回應,但是現在還得聯繫技術科人員。

    還好技術科還算盡職,他們資訊很齊全,這些資訊多來自派出所聯網,比如賓館的開房記錄。但是私人會所會員是否登記聯網就很難說了。幸虧附近沒有多少家私人會所。技術科從另外一個方面拿到了線索,技術科彙報:“張乙資料中,他是皇家搏擊俱樂部的會員,從大一開始就是這家搏擊俱樂部的會員。皇家搏擊俱樂部距離外一路直線一千七百米。”

    蘇誠看資料,張乙是林遠縣人,考入員警大學,員警大學距離皇家搏擊俱樂部只有五個公交網站,不少員警大學的學生是這家搏擊俱樂部的會員。技術科的這位兄台也是,所以第一個想法就是找張乙資料這一部分。

    “敢賭嗎?敢賭安安身邊沒歹徒嗎?”蘇誠意思是,敢賭,那我們現在就圍捕,還有時間人贓俱獲。不敢賭,張乙身體衣服處理乾淨,估計錢也藏好了,就算找到錢,也難以指控張乙。

    “不敢賭。”許璇很明確回答,開什麼玩笑。

    臨時取證嗎?派遣刑偵經驗並不豐富的巡警去皇家搏擊俱樂部取證?這風險太大了。還不如賭。

    蘇誠問:“張乙租的車定位位置還在商廈嗎?”

    “是。”

    蘇誠點頭,這資訊作用不大,張乙肯定拆卸了定位系統,將定位系統放置在商廈停車場,這也算技術上的證人。推斷張乙在清潔之後,會回去拿定位系統,但之前一定會把錢藏好。即使現在在皇家搏擊俱樂部抓住張乙,蘇誠也沒有把握找到錢,蘇誠不肯定這錢已經藏好了,還是沒有。
ponggan 發表於 2018-3-11 15:08
三百九十四章 舒適區

    蘇誠撥打電話:“齊鳴,位置。”

    齊鳴回答:“在南區。”

    “你到皇家俱樂部要多久?”

    “最少二十五分鐘。”

    “你是不是皇家搏擊俱樂部的會員?”25分鐘還能接受,畢竟一千萬一百二十公斤左右,張乙沒那麼快。

    “是。”

    “我需要你做一件事,要求很高。你現在馬上去皇家搏擊俱樂部,找到張乙,然後在不被他懷疑情況下,你盡可能的和他在一起。”說實話,蘇誠也覺得這要求太高,但是現在齊鳴應該是最合適的人選,他不容易被張乙懷疑,同時齊鳴能力不錯。

    齊鳴猶豫了五秒之久,似乎在思考可能性,然後回答:“是。”

    蘇誠聽見齊鳴跑步的聲音,道:“不要和我聯繫,你就盡可能和他在一起。不要收集任何證據,不要有任何讓他懷疑的動作。你的任務就是盡可能不讓他離開你的視線範圍。”

    “明白。”

    蘇誠掛電話:“許璇,讓思南去皇家俱樂部週邊,我想知道張乙被糾纏,是不耐煩,還是淡定。你們也去吧,這邊沒有價值了,反正你們也不好意思吃他們的午飯……我的辣子菲力好了嗎?”

    心態也太好了,實在難以將蘇誠剛才全身心投入的表現聯繫在一起,一張一弛背道而馳。蘇誠就是這樣,既然現在沒東西好想,就不要想,等消息就是,在消息來之前,放鬆自己。蘇誠還是挺佩服張乙和張丙這兩個人,他們想的多,利用的多,有點老謀深算的味道,這兩個人才被關進監獄學習上十年八年的,假如意志沒有被摧毀,出來後就是幹大票的人才。一個沒有坐過牢的犯罪者,不是好的犯罪者。並不是說坐牢會讓人更聰明,而是有些人坐牢會反思,沉思,加上在監獄多的就是思考時間……

    ……

    齊鳴騎單車出現在皇家搏擊俱樂部,隨便把單車門口一扔,很熟悉和大家打招呼,去更衣室,然後看見了正在沖澡的張乙。齊鳴頗為驚喜,湊到門邊:“張乙,這麼巧……剛好有事找你。”

    張乙心中一咯噔,問:“什麼事?”

    “張丙的事,一會再說,你先洗澡。”

    “我今天有事。”

    “你還是不是兄弟,外面等你。”

    張乙有些做賊心虛,也沒反對,沖澡出來,齊鳴在俱樂部門口,給了張乙一根煙,張乙問:“今天沒當值?”

    “夜班。”齊鳴點火,兩人在人行道上走,齊鳴道:“我一早就在聯繫你們,什麼情況,張丙電話一直打不通……沒事幹,想來練練,結果剛好遇見你,你能不能聯繫上張丙?”

    “我和張丙有段時間沒見面。”張乙回答,他知道在學校張丙和齊鳴關係相當不錯。

    “那就算了。”齊鳴轉身走人。

    “別啊。”張乙拉住:“看你神經兮兮,到底什麼事?”

    齊鳴左右看看,壓低聲音:“早上剛下班,就有緝毒處的找我瞭解張丙的情況,問了很多,快十一點才讓我走,我聽出點意思,大概說是張甲和毒販有交往,緝毒處正在通緝張甲,他們懷疑張丙是同夥,如果張丙真幹了,最好馬上自首,緝毒處看起來很有把握,所以我才急著找張丙。”

    “……”張乙慢慢點頭:“一個月前張甲聯繫過我和張乙,一起喝酒,我問他在幹嘛,他說在跑貨,問什麼貨,他不說,他說當我是兄弟就別問。這傢伙有錢,開的是四十萬的德國車……難怪……不過齊鳴你放心,我和張丙和張甲這一個月都沒聯繫。”

    說到這,張乙急道:“小心。”

    一輛路邊停的汽車正在倒車,突然加速,沖上人行道,剮蹭過張乙,把齊鳴撞出兩米多遠。張乙大罵:“會不會開車?”

    一位妹子手忙腳亂的下車,手提一個包,穿了高跟鞋,快步過來,還沒開口,汽車自己朝前走了,張乙急道:“把手刹啊。”妹子忙跑駕駛位,一半身子在外面,一半身在到車內,汽車沖出一半的直行道才停下來。

    張乙算是看明白了,車屁股後面貼著新手女魔頭,這是段子手們都在調侃的女司機。據駕校教練說,女司機其實開車比男司機要穩,違章也比較少,但是多數女司機缺乏臨場應對的能力,另外就是很多女司機喜歡穿高跟鞋。

    張乙和女司機匆忙查看齊鳴情況,齊鳴手抱左腿,勉強站起來,馬上又摔倒,痛苦大叫,女司機忙拿電話,想不起來號碼,急的拍張乙肩膀:“多少來著?”

    張乙:“120先,然後122。”張乙看下手錶,明顯有些焦慮,對女司機道:“妹子,我有急事要先走,麻煩你……”

    女司機一把抓住張乙:“別啊,大哥,我電話都撥不出去。”快哭了。

    齊鳴罵道:“張乙,你夠兄弟。”

    MD,我們很熟嗎?張乙道:“我去俱樂部叫人幫忙。”

    女司機看齊鳴,拖不住啊,齊鳴苦笑,自己應該讓妹子撞張乙的,不過作為一個員警,知道一旦出事,要麼是故意傷害,要麼是故意殺人。思南已經到附近,蘇誠看見畫面,撥打齊鳴電話,齊鳴接電話:“喂……”

    蘇誠:“可以了。”

    齊鳴:“我被撞了,沒事,不用擔心,先這樣。”

    蘇誠掛電話,聯繫思南:“張乙沒有打算留下來送朋友去醫院,給自己增加不在場證人,就現在來看,錢應該還沒有藏好,他先處理身體證據。”

    “錢在哪?”

    “張乙沒有開車到搏擊館,齊鳴和張乙一起出搏擊俱樂部,張乙下意識朝左邊走,我認為交通工具應該在左邊。我認為在洗澡期間,他不會把錢馬上放在車上,而是放置在另外一個地方,你……”蘇誠看附近的地圖。

    許璇一直掛三方通話,插口道:“距離搏擊館一公里有一家汽車美容店,車會不會在裡面?”

    “也有可能,張乙拆除了定位系統放置在商廈地下室,然後自己開車將車送到美容店。期間通過下水道拿到錢,再撤回來。”蘇誠皺眉:“那就是說,張乙不能提著錢進入汽車美容店,把錢放在汽車內,這樣肯定會被美容店員工看見。但是他似乎還有牽掛,說明錢還沒有藏好,沒有到達他預想的位置……也就是說,他沒打算通過汽車去運輸贖金,而且下水道味道很差,錢也會沾惹上不少味道。”

    這時候救護車到達,張乙帶人出來,出乎意料的是張乙竟然和齊鳴一起上了救護車,蘇誠交代:“先聯繫醫院醫生,不能露陷。”

    蘇誠道:“現在看來,應該是錢藏好了,但是他並不放心,想確認……在水裡?”

    “水裡?”許璇看地圖,一公里外,汽車美容店,搏擊俱樂部和這個地點成三角位置。這個位置是一個公園,公園中間有一個面積不算太大的人工湖,湖水是從清湖引過來的,這裡是附近居民的垂釣區,左邊湖水半米左右,右邊兩米以上,現在是12點半,這個時間,釣魚的人要麼回家吃飯,要麼在家午休,公園內的人也非常稀少。

    許璇道:“人工湖四周是混泥土澆灌,坡度由淺到深,張乙把錢袋裝進防水包裹,然後沉入湖中。”

    “這個懷疑很合理。”

    “那怎麼證實?”現在去證實,有可能驚動張乙,危害安安的安全。等安安安全之後再去證實,證據可能就不存在了,你無法將錢和張乙聯繫在一起。許璇道:“目前最好辦法就是蹲守,等他們來撈錢,人贓俱獲。”

    蘇誠道:“目前只是懷疑他們的藏錢地點,萬一藏錢地點不是人工湖呢?我只說你的懷疑很合理,但是機率有多高呢?員警遲早會發現贖金的走向是通過下水道完成,附近都會搜查,有什麼辦法可以讓錢移動呢?自動移動出這個區域呢?”

    “自動移動?”許璇問:“張丙為什麼在南區?”

    “糟糕,我們把張丙給忘了。”張丙原本是思南盯的,但是缺乏手機定位技術後,思南又被調來開發區,之前以為張丙是調虎離山。當時蘇誠就疑惑,張丙並不懷疑有警方盯著自己,為什麼張丙會去南區調虎離山。

    “怎麼移動?”許璇問。

    “代駕。”蘇誠道:“他們還有一輛車,裝錢的車,聯繫代駕,車鑰匙在某個地方放著,讓代駕把車開到南區。這是張丙另外一部手機聯繫的代駕。張丙收錢,南區就複雜了,直接拿錢走?開車出城?或者沉錢到清湖?”

    “你就說現在怎麼查?”

    查代駕?通過伺服器平臺?怎麼交錢呢?錢在車內,代駕拿鑰匙開車到指定地點,拿走車內的報酬,鑰匙放回車體,走人……不會通過伺服器平臺叫代駕。

    蘇誠道:“這只是一個可能,我覺得代駕比人工湖可能性要高一些,特別早上時候張乙有懷疑自己被跟蹤。另外張乙原本不送齊鳴上救護車,是要去看汽車是不是安全開走,但是後來他又上了救護車,這說明汽車已經開走。會不會有這樣一個可能,張乙已經有成熟計畫,他去搏擊俱樂部洗澡,裝錢的車就在附近,之前不陪齊鳴,說明車沒走,之後陪齊鳴,說明看見車開走。”

    許璇道:“那汽車肯定停在監控盲點,停車場都有監控,那就是搏擊俱樂部側面蝦米酒樓門口的路邊收費停車位。”那邊沒監控,但是有專人收費,兩小時十塊錢,又因為是酒樓,又是午飯後時間,代駕也不會有太多疑心。可以啊,渾然天成的時間安排,11點小高峰期,12點午飯時間,代駕……

    許璇道:“我認為他們直接撥打代駕的電話,之前估計在這家酒樓有消費過,拿到代駕名片,代駕開車,拿到私人聯繫方式……也就是說,和這家酒樓有業務往來的代駕正在開他們的車?”

    “對,這個推理我認為很有可能。他們將這個區域的資源發揮到淋漓盡致。”蘇誠道:“思南,去拿名片。”

    由於代駕公司抽成很高,很多代駕司機在第一次通過平臺服務後,名義上為了更好的服務客戶,會直接留自己的電話號碼,這樣就可以私自收錢,而不需要繳納平臺費用。

    十分鐘後,聯繫技術科:“定位劉XX手機,號碼是XXXXXX,定位高XX手機,電話號碼是XXXXXXX……”思南一共報了四個電話,酒樓在飯桌上就放著他們的名片,方便顧客。

    技術科很給力,三十秒後回答:“其他幾人還在觀察,劉XX正在驅車前往南區,剛上高架橋。”

    許璇道:“我這邊佈置。但是,如果張丙在安安被解救出來之前,來拿錢,我們抓還是不抓?”

    蘇誠道:“你有答案就不要問我嘛。”

    許璇道:“我意思是,帥哥,麻煩你現在轉移下目標,看能不能快一步找到安安。”

    “我對這種小女生興趣不大……好吧,這種事技術科比我在行,我不是萬能的。”蘇誠道:“現在有很大概率只有張丙和張乙犯罪,而且從兩人心態判斷,他們在被捕後,不至於會弄死安安。”

    許璇道:“道理懂,但是萬一有第三位渾小子呢?”

    蘇誠想了一會:“如果前面推理都沒錯的話,張丙和張乙全力挖掘了搏擊俱樂部附近的資源,汽車的美容店,下水道,酒樓停車位,還配合上了時間。開發區現在到處在建設,忙的很多臨時板房都沒空拆,有相當大一片集裝箱板房。你覺得他們會不會還挖掘出這片區域的關押人質的地點?張乙對這片區域很熟悉,警方一旦開始在這片搜尋安安,十有八九會被他發現……他今早就開車在開發區和姜玉捉迷藏,能不能這麼理解,他還有一個目的是觀察關押安安的地方是不是有可疑人員接近?”

    “死馬當活馬醫。”許璇另外一部電話聯繫周斷:“要求便衣重點以皇家搏擊俱樂部為中心,搜尋集裝箱板房。”

    “喂,我是猜測加推測。”蘇誠忙道。

    “沒關係,你背鍋。”

    “我背鍋你有什麼好處?”

    “你被開除,我不認為有什麼壞處。”
ponggan 發表於 2018-3-11 15:23
三百九十五章 學習

    哇……說的好有道理,自己被開除,自然賊警就幹不下去了。不過你也太低估你男人了,這種黑鍋再來十口,自己也未必會被開除。不過,黑鍋會破壞名聲,自己真善美的名聲可以被玷污,但是大鳳梨親傳弟子名聲就算厚顏無恥,死皮賴臉也要維護。

    之前很多推測和猜測,蘇誠有一定把握,但是安安被關押在哪,蘇誠猜的成分有七成。沒辦法,有時候偵探就是需要運氣。相比之下,蘇誠覺得和左羅合作會比較好,因為左羅具備背鍋義無反顧的精神,而許璇……自己女朋友,怎麼能讓她背鍋。

    想念到此,蘇誠舉手:“麻煩你,再來一份辣子菲力,順便說下,這紅酒放置的溫度偏高,破壞了口感……給我來一聽可樂。”

    服務員或者保姆或者侍女或者什麼的,將不滿的情緒都寫在臉上,還好管家保持微笑,對其道:“讓廚房安排一下。”

    “沒見過這種員警。”保姆還是沒忍住。

    蘇誠笑,站起來:“算了,得給員警留點面子,多謝招待,我想事情會很快解決。”

    管家挽留:“不好意思,她新來的,不太會說話,我真誠請你留下來。”

    “沒關係……我不會開車,也沒車,能不能請人送我到市區?”

    “當然可以。”管家吩咐司機去準備車,送蘇誠到門口上車。回來,管家對保姆道:“下次不要亂得罪人……人家Z部門的人都不敢對他說七道八,你倒是很厲害。看一個人,不在於看他的年齡,外表,而在於看他身邊的人對他的態度。”

    “可是,他賴在這邊吃午飯。”

    管家道:“在他看來,這餐午飯是對他的報酬。你應該第一眼就能知道,他根本不是員警。”

    其實管家也沒全明白蘇誠,很重要一點,這牛排和烹飪手段確實不錯,比五星酒店還強,在A市難得能享受一次這樣的美食。有時候也不要把蘇誠想的太複雜,他有時候也很簡單。那蘇誠為什麼不賴著呢?畢竟管家說話了。不行,因為得罪了保姆,在外用餐有一條鐵律:不要得罪廚師和服務員。否則你的食物中很可能會多一些你沒點的東西。要知道服務員工錢普遍不高,社會地位也不高,因此他們多數人並不是非常在乎自己的工作。

    ……

    接下去事非常順利,警方便衣搜救小組在技術科的幫助下,以皇家搏擊俱樂部為中心進行搜救,下午兩點左右找到了安安。另外一方面,代駕開車到某地下停車場,警方蹲守,張丙去地下停車場拿錢時候,人贓俱獲,被抓個正著。

    不過張乙溜了。齊鳴被送到醫院,張乙辦手續,聯繫齊鳴的領導。領導聯繫了齊鳴的家人,交警隊派人到醫院做筆錄,張乙作為重要的目擊證人做好筆錄。這時候齊鳴犯了一個嚴重的錯誤,作為一個腿骨遭受重創的人,不使用醫院提供的特殊便便病床,而是自己走去上洗手間,齊鳴認為這時候張乙應該在錄口供,但是張乙恰巧中途上洗手間,特意拐過去看齊鳴的父母是不是來了,結果看見了齊鳴走路。

    張乙立刻聯繫張丙,卻不知道張丙剛剛被捕,但是電話沒打通的他非常機警的選擇了逃跑。然後在兩個小時後,張乙向派出所自首。自首之後,張乙主動供述了犯罪經過,而張丙這時候完成手續,拍照,體檢,人體證物收集,許璇打算再觀察他一些時間,尋求第一次審訊得到突破。

    最後的結果,張乙成功自首,並且認罪態度極好,不過張丙說張乙是主謀,張乙提出的計畫。但是張乙說張丙才是主謀,是張丙提出的綁架計畫。至於誰是主謀,不關蘇誠的事。誰坐牢久一點,蘇誠也根本不會關心。這兩個人都具備BOSS的潛質,當他們再出獄再從事犯罪時候,自己肯定不會還在Z部門。

    蘇誠更關心是左羅這一票人,到了Z部門一問,說人都在總局,去了總局內務局,看見左羅,方淩,白雪,還包括陸任一正在學習規章制度,強制學習。左羅跟蹤人沒錯,調派人也沒錯,誰也不知道張甲是臥底。但是左羅錯就錯在不是他的案子,他瞎參合,結果挖到了臥底。講道理,別人也會挖到臥底,但是別人是工作份內的事。

    內務局開罰單,Z7全體人員學習三天,然後考試,沒通過考試的,繼續學習。學習和考試對成年人來說是一件相當可怕的事。這和考試成績無關,就是一種懲罰。導致這後果是因為許璇不仗義,許璇實話實說,是左羅要求插手案件,不是自己調派左羅。

    這是小事,大事是姜玉。在審訊張乙期間,張乙說明自己今天上午已經感覺到被人盯梢,還報出了車牌號。期間他和張丙聯繫,考慮是不是放棄這次綁架,張丙並不同意。張丙說,張乙和他說明後,自己希望放棄綁架,但張乙不同意,這是進入狗咬狗程式了。都是知法犯法的人,都知道怎樣才能爭取少一點的刑期。

    最近兩個月來,姜玉做事表現出了急於求成的態度,上個月抓捕一名搶劫犯時候,姜玉在市區內飆車速度達到110,超速90%,雖然沒有造成嚴重後果,但是經過評估,這種行為非常冒險。同時姜玉並沒有通知指揮中心進行警種聯動抓捕,而是單車追擊。

    因為結果是好的,暫時沒有被處罰,不過已經被內務局記了一單,這次在跟蹤時候表現的更加急躁,姜玉對此回答是:“我不能讓我的任務在我手上失敗。”

    內務局副局長道:“許璇命令中有一條,寧丟勿驚,張乙當時是綁架嫌疑人,我們還沒有找到人質,在這種情況下,驚擾了綁匪你知道有多嚴重的後果嗎?”

    同時另外一邊,蘇誠和內務局局長聊天:“我對姜玉看法和你們相反,我認為姜玉雖然還不夠成熟,但是潛力非常大,她有熱心,有信心,有責任感,有榮譽感,同時技能嫺熟,缺點也比較明顯,臨場應變取捨能力比較差。在這種情況下,警方最好做法是挖掘其潛能,安排合適的人和她成為搭檔。”

    內務局局長問:“蘇誠,你這話是摸著良心說的嗎?”

    “什麼意思?”

    “姜玉是許璇接班人,什麼意思還要我說?我們前面和許璇核對資訊時候,和許璇提起這個問題,許璇同志表示,只要Z1需要她,她肯定會繼續堅持下去。”

    蘇誠道:“你們沒問下許璇的下屬嗎?比如這起案件,許璇是越來越笨了,全靠我撐著。”

    說話間,左羅走出學習室:“喂,別吹牛了,和我去個地方。”

    蘇誠道:“我百分百肯定他找到不學習的藉口……”

    左羅一捂蘇誠嘴,拖了蘇誠,邊走邊嚴肅的向內務局局長道:“一位警員遺孀出了車禍,我要去確定下是不是報復。”

    這藉口完美無瑕,內務局局長都不敢說不行,點頭:“我批准。”

    左羅看裡面方淩拿了書本懇求的神情,硬著心腸和蘇誠走人。

    ……

    上車,系好安全帶,蘇誠道:“沒想到你越來越壞了。”

    左羅道:“是藉口,但是不是你想的那麼無恥。”

    “哦?”

    “劉默妻子,我嫂子早上被車撞了,問題不算很大,打了石膏,現在在家療養。”左羅打電話:“晶晶,我現在過去,我們還沒吃晚飯……蘇誠,你認識的……恩,可以……”

    蘇誠等左羅掛電話,開車,道:“劉默老婆有專職司機,怎麼還會撞車?”

    “你不撞別人,不代表別人不撞你。”左羅道:“我剛才和交警隊瞭解過,嫂子在公司附近人行道,路小車多,大家都在盡可能擠空間,一輛車斜上路芽,掛到嫂子了。”

    “是故意的?”

    “不是,勘察過了,肇事司機沒有明顯加速行為,監控也說明了一切,也怪嫂子她,人打電話,手拿文件,走的又快,又靠近路邊。”左羅轉移話題道:“喂,蘇誠,現在什麼意思?找了個老婆,連正經工作都不幹了?”

    “大哥,我正經工作是賊警。”蘇誠也明白為什麼左羅拉自己出來,內務局要多事詢問,蘇誠也可以證明劉默妻子確實遭遇車禍,左羅確實去探望。

    “你不是說破案是你的興趣嗎?”左羅問。

    “和漂亮妹子在一起做有興趣的事,總是比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做有興趣的事更有意思,人之常情。”蘇誠反問:“你沒案子,怎麼沒和葉娜混一起?”

    左羅淡然道:“吵架了。她吵,我沒吵。”補充了一句。

    “為什麼?”

    “昨晚我們去看電影,我上洗手間看見一小偷,拖到外面,送派出所。”

    “葉娜不是這麼不講道理的吧?”

    “……我把她忘了,開車回家,開到一半才感覺不對。”

    “……”蘇誠撫額頭,不想和這人說話。

    左羅也不想說話,好一會問:“還有救嗎?”

    蘇誠道:“有啊,看你會不會道歉了,如果她理解,你就是萌萌噠的性格,如果她不理解,你就是悶悶耷的性格。”

    左羅再轉移話題:“上面沒給七組案子,是因為目前人手足夠,我們案件接的太密集,需要休息。最重要是上面認為吊死鬼和恐怖鬼狗咬狗,需要我們七組自行活動,能辦法找出突破口。”

    蘇誠問:“歐陽長風那邊怎麼樣?”

    “肯定不會招,現在不和員警說話,弄一個排的律師出來。”左羅道:“我們認為吊死鬼是一個人,身邊有一些人,包括華太太在內,我懷疑他們是這個圈子的人。”

    “資本合作,商業壟斷,資源分享,大魚吃小魚,組建財閥。這並不奇怪,八十年代改革開放以來,很多企業家走這樣的模式。商場競爭非常殘酷,這種圈子的最大意義就是減少殘酷競爭,大家坐下來算算,互相爭奪客戶,不如壟斷資源宰割客戶。”

    左羅道:“局長現在很忐忑,昨晚和我一起吃飯時候,和我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他說,發家起來的人,不少人屁股是不乾淨的。假設這個圈子真是A市各財團的老大組成,我們員警真的把這圈子破了,接下來怎麼辦?他說,如果嚴格執法,A市經濟最少倒退十五年。”

    蘇誠笑:“記得我們討論過的電視劇宋慈嗎?宋慈偵破了一個團夥,朝廷重臣都在這個團夥內,名單送到皇帝那,皇帝一把火燒了。皇帝知道,如果嚴正執法,自己這江山就可能要動搖。”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想太多了,吊死鬼自詡為精英,我認為他確實是精英,一個沒有理想和目標的人,很難做這麼大。歐陽長風被捕,吊死鬼應該感覺到危險,只要他腦袋不壞掉,他就知道必須守穩。怎麼守穩,首先將權貴和富豪們排除出法律認定的犯罪圈,這是他保護A市的一個正常舉動。其次,早年我不知道,就這十年來說,我不認為權貴富豪有什麼大的犯罪證據會被查出來,並且被證實。”

    蘇誠道:“歷史上很多背鍋的人,最出名秦檜,幫皇帝背鍋,背到現在。這是哲學智慧,聰明的有錢人做壞事,首先要保證自己不會被牽扯到。吊死鬼就能滿足了這一點,他有個商業間諜團隊,有社會正義組織,可以解決這些,歐陽長風就是背鍋的,第二個鍋就是吊死鬼的,然後就沒了。”

    左羅慢慢點頭,問:“吊死鬼肯定最少還有一個商業間諜團隊。”

    “心腹團隊肯定有的。恐怖鬼的能量基本就這樣,沒辦法再威脅到吊死鬼。做的挺好,可惜歐陽長風不配合,配合的話吊死鬼已經完蛋了。”蘇誠道:“恐怖鬼沒滅吊死鬼,那恐怖鬼就得被滅了,那些看熱鬧的鬼們,見雙方平局,沒意思,肯定落井下石,砸死恐怖鬼。這樣一發展,吊死鬼會獲得不少盟友,吊死鬼捲土重來不過是時間問題。加之之前失敗的經驗,將來的吊死鬼會更厲害。”

    左羅道:“所以我們得把他挖出來。挖了一個歐陽長風,第二個就應該是吊死鬼了。如你所說,恐怖鬼難以再給警方提供有用的東西,歐陽長風不開口,我們又缺乏切入點。吊死鬼偃旗息鼓兩三年,難道我們真的就抓不到他?”

    蘇誠沒接話,靜靜的欣賞夕陽火燒雲。

ponggan 發表於 2018-3-11 15:34
三百九十六章 探病

    “說。”左羅現在很瞭解蘇誠這表情,這表情意思是,我確實有比較成熟想法,但是我不想說。

    蘇誠好久後才接話:“不知道,我問自己,真的一定要抓吊死鬼嗎?他幹了壞事?法律上他確實犯罪了,作為一名偵探,我也很有興趣把他抓出來,給我增加成就感。但是……我和你說過,我在這個城市長大,這個城市哺育了我……左羅,我當你是很好的朋友。”

    左羅道:“不要突然來一句這麼尷尬的話。”好難接受的,你要我怎麼回答?

    “我意思是,你如果真想抓,你如果能配合我,相信我,我倒是有個辦法抓吊死鬼。”

    左羅道:“在你看來吊死鬼似乎不危害A市,我不這麼看,如同美國胡佛時代(非總統,是CIA局長)一樣,情報部門非常高效的運轉,他也成為傳奇人物,但他死後,不少人認為他死的時間非常恰當,再多活幾年,美國就危險了。”

    “行,你確定能信任我?”

    “可以。”

    蘇誠道:“我這個辦法就是一個突破口,是你提醒我的突破口。”

    “我提醒的?”

    “對,你說你太瞭解劉默和馬局的關係了,假設馬局是吊死鬼的內應,不可能會讓吊死鬼殺死劉默,劉默之死導致了馬局權利被削弱,影響被削弱,嫡系七組就剩下你一個人的尷尬局面。你說你願意信任我,那你就必須將馬局當成吊死鬼的內應來查。”

    “……突破口是什麼?”

    “劉默死亡真相。”蘇誠道:“你沒發現矛盾嗎?你信我,馬局是內應,馬局又不可能讓劉默死,這是個巨大的矛盾。唯一的可能,就是和馬局親近的劉默可能知道了什麼……劉默這人的檔案我翻過,雖然有一些擦邊球,一些手段,但是他內心是非常正義,對法律非常忠誠的一個人。只不過功利思想過了點……”

    左羅沉默很久,道:“你解決這個矛盾的猜測是,劉默知道的太多了,所以才會被除掉。”

    “在深入瞭解鬼團實力後,然後再結合導致劉默死亡那個案件,導致劉默死亡案件中鬼團有週邊成員被逼供,週邊成員的老婆還死了,你不覺得更像一個圈套嗎?殺劉默,說簡單簡單,說難也難。畢竟他是Z7老大。”蘇誠道:“要印證這一點,我們要去找東西,找劉默生前的東西,看能不能發現一些蛛絲馬跡。如果沒有發現,那我承認馬局是好人,因為馬局好壞已經沒有意義,我想不到其他能抓他的辦法。不抓馬局,挖不出吊死鬼。”

    這個想法蘇誠早就有了,但是一直沒說,原因蘇誠前面說過了。有一點沒說的是,這個辦法要求左羅放棄對馬局的所有信任,將其當成嫌疑犯來追查。

    左羅問:“具體想法。”

    蘇誠道:“正常推測,劉默是辦案時候,對某些事情,某些人產生了懷疑,他暗中深入的調查,觸及到了吊死鬼的核心利益,還一種可能,劉默和馬局的親近關係讓他得到了一些資訊。無論哪種,在核心利益被威脅情況,吊死鬼果斷斷自己內應的臂,利用圈套殺人。這其中有一點很有意思,吊死鬼花費了一些精力製造了劉默不名譽之死。我們再梳理下劉默案。”

    左羅道:“根據線報,我和劉默跟蹤嫌疑人,嫌疑人出車禍,其妻子危在旦夕,劉默借此逼供嫌疑人……”

    “這點很容易解釋,假設是佈局,有個人很瞭解劉默,知道在這種情況劉默會逼供。問題來了,為什麼要汙劉默,劉默雖然是組長,殺他必須要有理由,但是劉默抓捕過很多壞人,一個出獄罪犯報復就可以解釋了。吊死鬼的能力我認為找個替死鬼還是相當簡單的。那為什麼要汙劉默,讓他不名譽的去死?特別注意,劉默被綁架後根本沒有開口機會。”

    左羅有些明白:“我讀書時候,看過明朝一個案例,一位官少爺強了自己表嫂,表哥是沒有實權的京官,事情遲早會暴露,怎麼辦呢?他找了個人去強這位女子,然後帶人抓奸,‘意外’的捅死了女子。他雇傭的人一口要定自己和死者趁其丈夫在京為官,長期私通,以明律為准,雇傭的人杖三十。表哥一年後回本地當官,他收到自己妻子生前的信,說自己表弟對他有不義之舉。但是因為雇傭的人口供,表哥也沒有追究。一直到十年後,那位被雇傭的人向州官投首,這才洗清了冤案。”

    蘇誠點頭:“也就是說,吊死鬼懷疑劉默有留下一些對他不利的東西,如果劉默是被出獄罪犯報復殺害,那劉默的所有資料都會被翻出來,全面排查,很有可能被辦案民警發現。但如果劉默是不名譽死亡,大家知道劉默本身正直,以死者為大的原因,盡可能的平息這個案件的影響。”

    左羅道:“那你覺得,劉默留下的東西有可能被吊死鬼拿走了嗎?”

    “我沒有把握。現在有兩條路,第一條路最安全,最簡單,我們找到劉默留下的東西。第二條路,劉默能留下東西,肯定和其督辦的案件有關係,我們清查劉默死前一年所辦的所有案件,說不準能找到蜘絲馬跡。”蘇誠道:“我來七組前,對劉默為人進行一些瞭解,劉默內心剛強,但是劉默心機也很深,他一些非法手段是他得到答案的一種方式,而不是他性格的反應。”蘇誠再道:“劉默死的時候,他被吊起,你見到了他。壞人打來電話嘲諷你,對吧?”

    “恩。”

    蘇誠道:“如果是嘲諷,為什麼不讓劉默和你說上幾句話呢?讓你感覺更加悲傷和絕望呢?劉默被綁架後,我估計已經知道什麼情況,否則不會封口。那就是說劉默之前已經掌握了相應的東西,才能在綁架後知道什麼情況。他甚至和壞人有溝通和對質,因此,壞人不能讓劉默開口。”

    左羅道:“我應該是劉默最應該信任的一個人,可是我沒有察覺到。”

    蘇誠搖頭:“也許劉默最信任你,但是你太年輕,性格太剛,不會演戲,所以不能告訴你。劉默肯定不會毒害自己妻女,妻女肯定也不會知道。一個可能,他相信了馬局,如果這樣,馬局是可以扭轉乾坤的。最大可能是他懷疑馬局在內的某一位高層,以他性格我認為不會將此事告知馬局。要注意一點,為什麼劉默沒聯繫內務局呢?正是因為可能懷疑馬局,他不願意去懷疑馬局,在這種情緒下,他決定先查清楚。這符合前後邏輯。現在有一個問題,除了你,馬局,妻女,還有之前的七組同事之外,劉默最信任誰?”

    “計風。”左羅道:“前颶風小組組長計風。”兩年前一次抓捕行動中,三十八歲的計風摔傷,無法再承當特警工作,轉崗去了許璇爸爸所在的派出所,掛職副所長。計風曾經是劉默新兵連的教官,兩人私下關係相當不錯。計風轉業到特警大隊,Z部門成立後,挑選三支特警小組成為Z部門御用小組,當別人還在訓練反劫匪,反劫持人質時候,計風已經開始研究西方特種小組反恐作戰模式,筆試和面試力壓群雄。兩年前,颶風小組是Z部門的王牌,藍河特警被壓的死死的,藍河和計風可謂是一對老冤家,老對手。獵鷹小組是萬年老三了。”出任務時候,王牌是首要任務,重要任務的調配。次一等的特警小組屬於看守,警戒,支援。第三特警小組,就是拘留所,審訊室看押,站崗,做的工作幾乎都是內勤。今年年底,獵鷹小組將面臨特警三中隊特警小組的競爭。

    蘇誠聽說過計風,這傢伙是個戰術大師,他能根據現場情況,警方提供匪徒火力情報,採取最適當的攻堅方式。五年作為王牌出任務無數次,創造無傷亡記錄,沒想到第一個傷亡是自己,那次突擊一個爛尾樓,任務完成後,在小陽臺向下面打手勢,沒想到護欄太爛,塌了,從四樓摔下來,經過半年的治療才回復了自理能力。

    蘇誠否定:“如果交給計風,以計風的敏感應該早曝光了。有沒有一個人,他不是員警,但是和劉默私交非常好。”

    左羅道:“這個假設我不同意,劉默要把東西給別人,那是擔心自己可能會遇害,如果不交給員警這樣警覺性很高的人,有用處嗎?”

    “恩,有道理。”蘇誠沉思良久:“你認為劉默會不會把東西藏了起來?”

    左羅:“如果我們這麼想,壞人也可能這麼想。”

    蘇誠道:“劉默要藏東西,就是懷疑自己有麻煩。他能不能想到一個壞人找不到,但是你可能找到的地方?”

    左羅眼睛一亮:“你知道不知道我和劉默都是檯球高手?”

    “不知道。”

    “在天翔私人會所,因為劉默曾經獲得一年一度會員比賽的冠軍,所以他在天翔私人會所有專用球杆,這球杆就在陳列室位置,只有本人才能使用。知道這件事只有我和劉默兩個人,他不希望同事們知道他有這個興趣愛好。特別……劉默說過,年輕時候最喜歡打檯球,因為這事情耽誤過工作,還破壞過家庭,被馬局多次責駡後表示再不玩檯球。有一次他來找我,我正在天翔內打球,他手癢難耐,我就用別人的名字給他開了一張會員卡,每個月有幾天休息時間,他都會藉口和我吃飯,自己偷偷去打檯球。”

    蘇誠道:“劉默死後,大部分的私人物品都一起火化了,即使藏在其中估計也沒了。辦公用品被內務局全部拿走,這麼說下來,如果劉默藏東西不是拜託別人,那球杆的可能性就非常高了。”

    左羅道:“那球杆可以旋換手柄,有一大段是空心的。可以藏下十個五毛錢硬幣大小的東西。”

    蘇誠道:“值得去看看,不過最好不是這兩天,因為你馬上要去見劉默老婆,不要低估做賊之人的敏感。”蘇誠內心不以為然,不過蘇誠很高興左羅這個態度,只有左羅拿出這樣態度,才可能挖出吊死鬼。

    “恩。”左羅回了一個字,然後停車按喇叭,劉默妻子在監控中看見,遙控開鐵門,左羅把車開進別墅中。

    ……

    好大的車禍,打的石膏已經在家庭醫生建議下拆了,劉默妻子正常走路左腳會疼痛,只要稍微雙腿分開一些,就可以正常走路。

    這其實是一種無奈,一種悲哀。如今去看病,就以蝦米前幾個月得的口腔瘤來說,醫生不會直接告訴你是什麼病,你要先走檢查程式,報告會告訴你可能是哪方面的疾病。醫生仍舊不下結論,住院治療,增生就切片活檢,一整套的流程。

    為什麼?通過朋友走後門和醫生吃飯,醫生私下說,第一眼就知道是顎骨瘤,顎骨瘤絕大部分都是良性,切不切都無所謂。但明面上不做不行,單子我要寫清楚,我也不能給你下結論,反正不能落任何的患者口實,我建議你住院,你不住院,有事不能找我。問醫生,幾年前怎麼搞?還能怎麼搞,門診手術切掉,六十塊。現在幾乎所有門診手術都取消,要掛點滴,必須住院,要手術,必須住院……

    問醫生,是避免醫鬧?醫生意味深長回答:這叫醫改。某些人利用底層患者和底層的醫生的矛盾……就如同霧霾收費一個道理,有人製造輿論說汽車尾氣排放為霧霾的主要原因,鼓動無車者的支持。

    A市醫改什麼問題沒有,但是醫鬧仍舊是存在的,所以近年來醫生從不給患者任何肯定的答案。反過來,莆田醫院就牛了,醫生信口開河:這病他們當然治不了,我們有美國科技,微創,無痛苦,專科有專攻……劉默老婆拍片什麼都完成了,醫生仍舊過程式,石膏,交代不能使用左腳,什麼時候會好,我知道但我不說,有沒有後遺症我知道我也不說,反正你就按照這樣治就對了。這些對有錢人干擾並不大,家庭醫生看完片子,說明了情況,輕度扭傷,先冷後熱三五天時間就可以了,直接把石膏去掉了。

ponggan 發表於 2018-3-11 15:40
三百九十七章 備案

    禮節詢問病情,劉默老婆介紹了這些情況:“現在醫生,一句准信都沒有。”

    蘇誠理解醫生:“給准信一萬人,有一個不准,就可能醫鬧”

    劉默老婆道:“劉默生前說,社會群體法律意識太強,會阻撓生活的便捷。他舉例,每天下樓,樓下一隻狗對他叫,經常會嚇一跳。法律意識淡薄就算了,從法律上來說,是可以起訴狗的主人,賠償精神損失。他就說,過分強調法律,有時候不是好事。”

    左羅道:“我和他辯過,如高考一樣,高考不公平,但又是相對公平的一種手段。法律為唯一標準,肯定會造成一些問題,但是好處是,這些問題的影響比法律不是唯一標準要小的多。”

    劉默老婆:“話說左羅,我就這點小傷,你有心打個電話就好,怎麼……”

    左羅苦笑一下,道:“嫂子,內務局要給你打電話,你就說我們不僅來探病,而且還詢問了車禍的細節。”

    蘇誠解釋道:“左羅狗拿耗子,差點暴露了一名臥底。”

    左羅拿出電腦:“嫂子,還是記錄一下吧。”打開電腦錄音功能。

    劉默老婆也配合道:“當時我去公司,下車後一輛車被人別車,擠上人行道,左腳擦傷。司機很熱情,非常擔心,送我去醫院。他想私了,我看他態度很好,開的也不是好車,就說算了,到醫院後我就讓他回去了。”

    左羅問:“有沒東西少了或者有奇怪事情發生?”

    “沒有。”

    “哦。”左羅見沒什麼好問,就關了錄音。

    “不過……”劉默老婆若有所思。

    “嫂子,儘管說。”

    劉默老婆道:“你們跟我來。”

    上到二樓別墅,劉晶晶正在拼命寫作業中……很多國家,包括西方發達國家他們學生高中的學業也是非常繁重的,區別是在小學階段。劉晶晶對左羅和蘇誠一舉手,擠出個笑容,然後看自己老媽,哼了一聲,繼續埋頭寫作業。顯然和自己老媽有衝突。

    劉默老婆火氣立刻上來,蘇誠忙安慰道:“嫂子,誰都有二百五的時期,目前晶晶智商優越感非常強,不用生氣。”

    晶晶不滿,筆放下,走到門口:“什麼叫智商優越感?”

    蘇誠問:“小明有三個哥哥,大的叫大毛,老二叫二毛,請問,老三叫……”

    “老三叫小明,笨,這是正常智商,不叫智商優越感。”

    蘇誠看左羅,左羅上前,憐惜摸摸晶晶的頭:“回去吧,誰沒中二過,過兩年就好了。他欺負你,總比別人欺負你要好。”

    “什麼啊。”

    劉默老婆道:“小明有三個哥哥,兄弟是四個人,老三不是小明。這個星期你不許出門,就這麼定了。”

    “媽,這次派對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派對。”

    “你上個月才說嘉嘉生日派對是你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次派對。”

    劉晶晶崔頭喪氣:“更年期了記憶力還這麼好。”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說左羅哥哥好帥。”關門前看蘇誠一眼,似乎在說蘇誠助紂為虐。

    劉默老婆搖頭,邊走邊道:“晶晶,懂事時候比誰懂事,不懂事就和小孩一樣。”

    更年期撞上青春期。

    ……

    三人進入劉默老婆的臥室,一張大床,和劉默的兩人結婚照還掛在牆上,劉默老婆站在床上:“每天早上,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劉默老婆和結婚照的劉默貼下臉。

    左羅有些尷尬道:“嫂子,什麼地方奇怪。”

    劉默老婆道:“最近公司很忙,我昨天加班到淩晨兩點,回家後累的沒洗澡就睡了。我這樣的奔四的女人,漂亮是靠化裝的。今天早上我出門後,我覺得可能把臉上的粉沾到了結婚照上,回來一看,像框玻璃乾乾淨淨。”

    左羅道:“嫂子你睡了一夜,粉應該也都掉了。”

    劉默老婆道:“我上班前化裝,習慣用化妝水下,之前擦時候,能擦出一些來。可能是相框材料問題,你問了,我就隨便說說。”

    蘇誠和左羅沒說話,蘇誠上床將結婚照拿下來,放在床上,逆光看結婚照上的玻璃:“非常乾淨。”

    左羅道:“我嫂子臥室和晶晶臥室都是自己打掃。”

    劉默老婆問:“怎麼回事?”

    左羅拿出手機,開模式查詢一下,沒發現竊聽器,想了一會:“嫂子,我和你說實話,我們擔心劉默留了什麼東西在家裡,現在雖然說明不了什麼,但是我覺得這結婚照有人清理過,很可能有人潛入你家,動過結婚照,發現上面有粉塵,進行了清理。”

    “這……”

    蘇誠寬慰道:“嫂子不用擔心,他們現在不敢搞事。但是嫂子你要記得,如果你和別人提起此事,那就很難說了。你就當作不知道。”

    “好。”劉默老婆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

    “嫂子,劉默有沒有留下什麼特別的東西?”

    劉默老婆想了一會,道:“按照本地習俗,和去世的人有關的東西,衣服,被子,牙刷等全部都燒掉。整理的很清楚,是馬局派我們本地派出所一個女警員幫我整理。後事手續等都是這位女警員幫我操辦。”

    左羅皺眉:“可是我沒看見追悼會上有員警?而且劉默特殊情況,員警收到通知,不能出席。”

    “她穿便衣,只是幫我操辦,你去那天是出殯火化,她說不方便露面,就沒有出現。”

    疑人偷斧,自從左羅接受蘇誠對馬局的設定之後,左羅就敏感的感覺其中有問題。如果之前,左羅會覺得馬局體貼。所以凡事都不能陰謀論,一旦陰謀論,人和人之間就完全沒有信任。

    蘇誠盤算,如果劉默死後,這別墅就被搜查過,那應該沒有重要東西,不過今天看來壞人是去而複返。矛盾?不太矛盾,因為歐陽長風被捕,觸動了吊死鬼的利益,估計馬局這邊要證實下,劉默確實沒留下東西,所以用小車禍拖延……不對,車禍應該沒關係,只是巧合。

    蘇誠問:“嫂子,今天有什麼特別的嗎?比如,今天家裡保安系統出問題,等等。”

    “沒有,不過今天是休息日,我家保姆沒上班。她每個月休息兩天,每年一個月的假期。”

    哦,趕巧了,要不要證實這結婚照片被動過手腳?不,不能證實,因為需要送技術科,會打草驚蛇。正常說,左羅可以通過這點,來驗證蘇誠判斷,但是蘇誠和左羅說清楚,你現在就要按照馬局是嫌犯的牌來打,所以不需要驗證。

    接下來半小時,左羅很小心的檢查了臥室,沒有發生任何可疑,或者是竊聽器,錄音設備等東西。這也說明對方的小心,如果劉默老婆意外發現家有竊聽器,警方很可能會產生一些想法。就吊死鬼立場來說,這中情況最好不要發生。現在雙方是蓋著牌打。

    但是這件事也給了蘇誠和左羅一個調查方向,那就是幫助劉默妻子操辦劉默後事的那位派出所女警。

    女警叫劉冉,今年四十二歲,曾經在刑警隊工作,是馬局的下屬。結婚後調崗到了派出所,目前是這個轄區派出所副所長。

    在調查劉冉之前,左羅還需要做一件事,那就是備案。

    ……

    第二天一早,左羅主動去內務局‘自首’,說自己逃避懲罰,然後找到機會,和內務局局長進行了大約五分鐘的密談。

    “老塗,我要私下立個案。”左羅和內務局局長靠在內務局小陽臺吸煙處,左羅看裡面工作的人,低聲和其說了一句。

    老塗作為內務局局長,老狐狸,不動聲色轉身面對城市,似乎在感慨城市魅力:“什麼案?”

    “我要查馬局。”

    “靠。”老塗深吸口煙:“你知道不知道調查現任或者曾經警方高級警務人員,最少我內部要開一個局長會議,幾名副局長必須知情。”在裡面工作是兩位副局長,如果能談,左羅就不會這時候開口了。

    左羅:“馬局即使退休,在司法系統影響仍舊非常大,他可以說是新警局的建設者和工程師。”

    “是公信力建設的建設者和工程師,確實是這樣,而且這麼多來他一直和刑偵打交道,立的功勞我想連他自己都記不清有多少。你要立這個案,我很難辦。不僅違規,而且嚴重點來說是違法。能不能不用警方資源?”

    左羅道:“肯定得用。老塗,你不意外?”

    老塗想了一會:“你記得我一年前住院嗎?”

    “不記得。”

    “靠……高血壓,缺乏睡眠。因為什麼?因為局長退休,馬局是第一接任者。就因為你說的,馬局個人影響力太大了,一個英雄當英雄就好,如果他要上升到掌權者,那就不是好事了。你就說武松,會打老虎,自己是捕頭,哥被毒死了,他沒選擇走法律管道,而是報私仇,這在現在是不被允許的。劉默事情發生後,我故意對他提出質疑,質疑他為七組組長,還有在刑警隊工作時候,是不是也幹過同樣的事,他很生氣的翻臉,馬局能翻臉,少見吧?會議上他就提出了自己退出候選這名單。這件事只有幾位警局副局長和一名法官還有我知道,但是到了外面,就變成馬局為了保全七組,所以退出局長競選。”

    老塗道:“你也別以為是蘇誠逼的馬局去當壞人,我和新局長談論過馬局這威望過高的事。許璇老爸當年寫了一份公信力建設計畫書,計畫書中明確提到一點,警局內不可存在個人崇拜,如果有,也不可讓其掌權。當年他是另有所指。在那次蘇誠逼迫局長和馬局犧牲一人時候,局長是‘厚顏無恥’的堅決不犧牲,並且勸說馬局大局為重。”

    老塗道:“現任刑警隊副隊長,還有A市七家派出所所長,都曾經是馬局的下屬和同事。馬局卸任七組組長後,成為副局長,他在公眾視線中出鏡的機率很高,以退休局長的原話來說,馬局這人啊,包乾了所有的刑偵工作。正面理解呢,馬局勤勞,為了工作任勞任怨。負面理解呢,就是馬局刑偵領域一言堂,刑警隊人事變動之類的,人事科都要先問馬局的意見和建議。”

    老塗道:“假設馬局是個好人,他真的很出色,做的很好。假設馬局是個壞人,現在也不足為患。所以,我不認為這時候是查馬局的時候。”

    左羅道:“老塗你懂這些,但是不懂刑偵,現在是最好的抓住吊死鬼的時機,過上半年一載,吊死鬼休養生息恢復過來,那就難說了。”

    老塗問:“你有把握?”

    左羅道:“不是有沒有把握,蘇誠仔細分析過,認為我們突破口只有馬局,只有馬局是吊死鬼內應的情況下,目前員警才可能抓到吊死鬼。我知道這個想法很不講道理,但是這想法說服了我。我自己也考慮了,這也許是唯一的機會。”

    “員警有員警的規矩,你私下調查被發現,你這員警不用做了。”

    “我不擔心自己前途,我擔心被發現後,再也沒有機會。”

    “所以你找我背鍋,我同意了,就是我違規越權。”

    “你違規,我合法。”

    “規矩不是拿來破的,是拿來遵守的。”老塗狠吸一口煙:“如果我能拉上一名內務局副局長,或者法官,或者是警方高級警務人員的話,那就合法合規了。”

    “可是……”

    “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周斷怎麼樣?首先他有這資格,其次他是嫌疑人之一,我們可以看看他的表現。再者,周斷是警局目前最大的實權者,他能第一時間調動最精銳的特警,擁有最好的六組刑偵人員,擁有獨立的技術科。你調查馬局,如果他能幫忙,對你的調查未必是壞事。除非……”

    左羅問:“除非?”

    “除非周斷和馬局都是壞人。”

    “這不至於。”左羅細想一想,覺得老塗提議很不錯,果然,雖然其對刑偵不太瞭解,但是卻是玩權衡的一位好手,這人要放以前,肯定是一位政治家。雖然老塗會玩,不過老塗沒實權,他甚至調動不了一位民警,他只有監督權。左羅道:“行,這個辦法可以。”

    老塗點頭,道:“左羅,我也給你一句忠告,別以為我們內務局沒注意你,你最近一年來擦邊球打的有點厲害。我承認很多情況是蘇誠在亂搞,但是我也知道很多時候你有能力而不阻止。”

    “蘇誠靠這些擦邊球解決了不少案件。”

    “呵呵,左羅,員警不是申冤者,員警最大職能是維護秩序。維護秩序第一點就是要守法,之所以重視命案,暴力案件,是因為這些案件會破壞社會秩序。你可以不聽我的意見,我未必是對的,但是我只要不退休,就會盯著你……好了,煙抽完了,這事情就這麼定了。”
ponggan 發表於 2018-3-11 15:45
三百九十八章 新任副局長

    劉冉,曾經的刑警支隊專案七組五虎將之一,年輕的馬局得到信任,開辦了重案七組,由五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組建,他們在傳統的刑偵上,大力推進技術刑偵,開設了昆蟲學,心理學,痕跡學等等技術科部門,在那個陰陽兩道黑白不分的大環境下,他們憑藉熱血和熱誠,成為A市的標榜。

    劉冉最著名就是萬里追凶,十五天時間穿過二十幾個省市,銜尾追擊一夥五人的持槍流竄犯,將他們全部抓獲。當時的刑偵和現在刑偵有個很大區別,在當時通訊不算發達,網路還未興起的年代,辦案依靠是猛將。如今換了刑偵概念,全國聯網,只要定位某人為罪犯,資訊能在最短時間輸送到全國,讓其無所遁形。

    劉冉三十歲結婚,三十一歲生孩子,丈夫是一名作家,也是本市作協副主席,沒有什麼影響力和名氣。

    “平淡的生活。”蘇誠看夫妻簡歷:“有一個還可以的兒子,雖然落榜A大,但是好歹擠進了首都名校。”

    “劉冉調任派出所工作也很平淡。”左羅看報告:“千篇一律的三八紅旗手,五一突擊手,沒有任何實際的出彩的表現。不過派出所工作很難有重大表現。”派出所主管治安案件,戶籍等。不具備單獨處理重大案件的能力,但是在一些重大行動中,也起到很重要協助作用。工作繁瑣枯燥,但又簡單,生活和工作有規律。

    蘇誠看著相片:“我覺得劉冉似乎沒問題。”

    “馬局讓劉冉……”

    “不對,不對。”蘇誠抓頭髮:“劉冉沒問題,但是我們一查劉冉就有問題了。假設馬局是壞蛋,弄死劉默,在這樣的前提下,馬局讓劉冉幫助操辦劉默後事,如果有人對劉默之死有懷疑,那首先就會查劉冉,一查劉冉,就打草驚蛇。劉冉對馬局必然是非常信任,她在處理劉默東西的時候,如果發現可疑物品,不會對馬局隱瞞。這才是老狐狸。”

    左羅不想用這點去辯駁馬局是清白的,因為他已經決定和蘇誠這條路黑到底。左羅道:“檯球過兩天去看看,劉冉這邊擱淺,那你還有什麼計畫。”

    “查馬局實在是太多方法和手段,因為馬局是壞人,他的關係網就非常大。歐陽長風抓太早了,不過,不抓也不行,這麼大的事情,歐陽長風很快會知道。但是一直有一個我們懷疑的人沒有被驚動。”

    左羅問:“你說的是華太太?”

    “許璇母親的全球能源遭遇重創,華太太低成本介入,她獲得了巨大的利潤,簡單點說,她的小投資直接吃掉了許璇母親十幾年來的努力。憑藉的是什麼?當時全地球人都認為全球能源要倒,只有華太太敢注資,她贏了,因為幕後有人操縱了一些事,我們認為是鬼團所為。我不認為華太太有能力讓國外鬼團成員幫助她,但是作為鬼團成員之一的吊死鬼是可以尋求國外鬼團成員的幫助。”

    左羅沉思許久,問:“有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

    蘇誠回答:“有,從歐陽長風身邊親信查起,或者是……我建議雙管齊下,一方面我們對華太太進行調查,這是非常合理,警方早就懷疑華太太是吊死鬼的合作夥伴,之前我們特意放出風聲,但沒想到把我丈母娘給挖了。我們有理由光明正大的查,同時暗地我們跟隨劉默這條線。劉默這條線有幾個辦法,第一個辦法,最笨也可能是最有效的辦法,將劉默在死前一年時間內所辦的案件仔細排查,尋找疑點。第二個辦法,之前說過賭運氣,我們賭劉默藏了東西,假設劉默真藏了東西,我認為吊死鬼還沒拿到。從劉默老婆臥室被人入侵可以推斷,吊死鬼也懷疑劉默藏了東西,只是懷疑,他也不太肯定。查劉默很容易打草驚蛇,所以,我們需要一個委婉的手段,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七組不可能每天都吃乾飯,人家肯定懷疑你們暗中有任務。”

    左羅道:“我明白,但必須是華太太嗎?”

    蘇誠皺眉:“怎麼,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事嗎?她有免死金牌?”

    左羅思考良久:“你……上次十二名兒童綁架案,警方抓了一些人,經過瞭解,還有進行了調查後……”

    蘇誠吸口冷氣:“華太太是我媽?”

    “不,不是。”左羅道:“……你知道的挺多的?”

    蘇誠反問:“到底什麼和什麼?”

    左羅想了好久,道:“你是華太太丈夫,華良的私生子,你的母親是華家的一名保姆,她叫張芳,林遠縣人。在林遠縣生下你之後,她本打算帶你去找華良,想當二姨太……別生氣,這些是她親口說的。”

    “我沒生氣。”蘇誠道:“我只是不想知道太多。”

    “但是你必須要知道,當時沒有高速公路,沒有動車,高鐵,乘坐的是綠皮車,在火車上你失蹤了。華家當時花費了很多金錢粘貼尋人啟事,甚至去電視臺打廣告,沒找到你。”

    “等等,我是被員警拯救,轉到A市福利院,既然這樣,怎麼可能沒查到我呢?”

    “不,華氏集團當時大本營在B市,而不是A市。是之後華太太看見A市發展契機,轉移大本營到A市。所以你是在B市被拐賣,三個月後,在A市獲救。按照當時的情況,警方會查被拐兒童指紋,和報案的父母提供的兒童指紋,掌紋進行比對。”

    新生兒一出生,就會留下指紋和掌紋。蘇誠問:“然後呢?”

    “你不是在醫院出生的,你是在林遠縣鄉下早產,是鄉醫院醫生趕到村子裡去接生的,所以沒有你的指紋,掌紋和腳紋。因為你是被一批被拯救的六個孩子,人販只知道運輸,並不知道六個孩子並非全部是F市拐賣的。警方重點是和F市聯繫,尋找你的親生父母。直到前不久重要人物被捕,她記錄的帳本上提到這個細節,據她本人回憶,你早產,身體不好,被拐賣後,人販子把你送到F市療養了三個月,聯繫到買家後,就把你和本地五個孩子一起送上車。A市有一對夫妻購買了其中一位孩子,因為A市已經實行公路橋樑全免費政策,對方就計畫先進A市,轉道前往B市。你就獲救了。”

    “哦。”蘇誠慢慢點頭。

    左羅道:“你想知道細節,我調卷宗給你看。情況就是這樣,你是華良的私生子,你親生母親現在的丈夫是一家公司的老總,不算很有錢,但是幾套房子,一輛豪車還是有的。這位老總曾經是華良的行政秘書,華良出錢給他開了公司。由於後期他們沒有很上心找你,也沒有進行DNA留檔,所以一直沒有找到你。”

    “哈,我老爹是富豪,我老媽是小三……”蘇誠笑道:“挺有意思的,這和查華太太有什麼關係?”

    “華良是你親爹。”沒聽我說話嗎?

    蘇誠道:“我從來就不相信血濃於水這句話,倫理上來說,沒有他就沒有我,但是從人作為個體的角度來說,我和他沒有半毛錢關係。這關係,你想有可以有,你想沒有也可以沒有。怎麼?讓我認爹?憑什麼?我還是他偷情的意外產物,我還是我媽上位的資本。我早就通過許璇和你說了,不要告訴我我親生父母是誰,我完全不關心。可是左羅你就是有病。”

    “我始終認為孩子查父母是不對的,你有知情權。”

    “這些就當你說過,我沒聽過,該怎麼辦案就怎麼辦案。”蘇誠道:“目前有兩個切入法,第一個辦法,公開警方報告,認為本市存在一個吊死鬼為首的社團。七組現在工作就是調查這個社團,我們名正言順的拜訪一些人。”

    左羅否決:“不行,還是那句話,加入某個社團是無罪,即使有,也是輕罪。比如……某宗教老大是罪犯,難道我們就可以說信這個宗教的都是罪犯?我知道你只是需要一個藉口,但是公開這份報告,會有很多不好的連鎖反應。再說,這份報告一直在我們腦海裡,沒有白紙黑字的列出來,警方目前也不會承認存在這樣的社團。”

    蘇誠點頭:“第二個辦法,以歐陽長風為切入點,對華太太進行懷疑,對歐陽長風案件進行補充偵查。外人不會知道我們掌握了歐陽長風多少東西,我們借這個由頭,走訪,調查華太太很正常。華太太即使知道歐陽長風沒交代和她的關係,但是她也不能說自己知道,因為她必須不知情。”

    左羅尋思一會:“可以。我們重點是劉默,我們暫時賭劉默藏了東西,除了檯球杆,你認為還會藏在哪?”

    “劉默藏東西,一定不會禍害自己老婆和子女,但是他應該是懷疑警方內部有問題,比如馬局,他可能有懷疑,不敢完全信任,而你,太年輕,可以信任但是能力不足。內務局?不,劉默肯定沒有實質證據,他只是懷疑。”蘇誠道:“我和你說過,我進入水逆計畫時候,對你們七組進行了一些瞭解,我認為劉默此人很特殊。”

    “特殊?”

    “劉默是傳統和現代刑偵的結合體。傳統刑偵依靠什麼?線人,走訪。線人的使用在九十年代就慢慢減少,因為線人的來源稀缺。早年線人來源,是一些小犯罪的壞人,員警私下給他免罪,讓他成為自己耳目,但是在如今法治社會中,除非特批,否則是不合法的行為。還有一種匿名線人,類似朝陽區群眾,就是損人不利己,一般比較少,自己肯定也不乾淨。最後一種就是正義感爆棚的人,這種人會去當壞人嗎?”

    蘇誠道:“我知道你也有一些線人,這些線人是欠了你們七組的人情,你們沒抓他們,這也是劉默違紀的一種行為。但是不可否認這些人中有真正講義氣,感激你們七組的人。這種人恰恰是劉默最好藏東西的物件。假設劉默真的將東西交給別人保管,我認為保管劉默東西的線人,你一定認識。也許是劉默覺得,當你能認識到這一點時候,你才有資格拿到東西和人鬥。”

    左羅慢慢點頭,七組線人很多是這樣的,在劉默最後兩年工作期間,上級已經明令不得發展壞人線人,如確實有必要,必須報批,實質上線人就是污點證人。但是在之前,Z部門的特權還是相當大的,他們辦案過程和結果受到監督,但是辦案細節沒有受到有效的監督。左羅記得有一個線人,他是一名專業鑒定師,早年專門為賊贓鑒定價值,在行內鼎鼎大名。他的孩子考上重點高中,劉默找到了他。他懇求劉默寬限兩個月,並且不惜出賣自己的資源。劉默對他說,你當線人,我不抓你,你的資料我幫你收了。這位鑒定師同意了,並且是感恩戴德同意。事後他慢慢退出這一行,但是偶爾有大票的生意,比如古董,珠寶之類的賊贓,人們還會請他出山鑒定。而他提供的這些資料,成為了七組內部的資料庫。劉默為了保護線人,有些案件寧可放過也不抓人,在這些年的配合中,和劉默關係不錯的線人還真有那麼幾位。

    左羅記得劉默說,將心比心和他們交往,那你就不是笨蛋。榨幹他們的價值?那你就不是一名好員警。要怎麼做呢?你要讓他們覺得你是將心比心和他們交往同時,榨幹他們的價值。劉默珍惜又不珍惜線人。蘇誠提出了這個看法,左羅覺得很靠譜。可以問一問……但是在這之前,要先去會會華太太。

    在會見華太太之前,要先整理歐陽長風案件,將資料分類後上報給主管刑偵的前緝毒處張副處長,現任警局主管刑偵副局長,簡稱張副。在張副批准之後才能進行補充偵查。

    張副已經出院,四天前開始上班,前期主要是熟悉工作,瞭解自己需要辦的事,自己的職權範圍。張副是個隨意的人,他辦公室顯得頗為淩亂,桌子上有煙灰,電腦,書本歪歪扭扭,地上有水漬。張副本人也穿著隨意,土黃色夾克,淩亂的發梢,牛仔褲加一雙運動鞋。

    “進來。”

    左羅進入辦公室,局長正在張副說話,左羅本想退出去,但是局長示意他稍等,很認真對張副道:“我走了,你自己好自為之。”

    這句話好重,特別是對一位剛重傷上任的副手來說。張副沒有負面表情,點頭:“我知道了局長,我的錯,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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