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旅生涯] 中國獵人 作者:步槍(已完成)

 
Babcorn 2016-10-28 18:21:22 發表於 歷史軍事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36 562976
Babcorn 發表於 2017-9-18 17:19
第1295章 切入點

    武裝部招待所好的房間基本上都被訂了,律師團全部入住,加上其他人員,二十多號人,是個很強大的團隊。

    晚上十點多的時候,陳尚武、劉書東在律師團一到位,就不顧他們車馬疲勞,把首席大律師和他的助手叫過來開會。

    劉書東說,「陳參謀,麻煩你把具體情況介紹介紹。」

    陳尚武也是從馬家回來不久,和馬啟才的母親足足聊了兩個多小時,總算是搞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首席大律師推了推眼鏡,說,「陳參謀,從事情的起因開始說,明天我還要見一見當事人,不過在此之前,我得知道部隊想達到什麼樣的目的。有明確的目的我們才能針對性的進行動作。」

    專業人士說話不帶一點人情味,也許這樣才顯得專業。

    陳尚武道,「三年前馬家村對土地進行調整確權,包括宅基地。當事人夫婦是馬東權和羅秋霞,也就是我們部隊戰士馬啟才的父母。因為羅秋霞身患重病,賣了在縣城的住房用於治病,從縣城搬回馬家村祖屋。馬東權和羅秋霞原是化肥廠職工,他們的戶口屬於非農,已經從馬家村遷出來。馬家村幹部以此作為依據,在重新調整土地確權的時候,沒有把馬東權家列入在內。」

    頓了頓,他喝了點水,繼續說,「但是,我們查過馬啟才的檔案,馬啟才當時是在馬家村出生的,落戶口的時候馬東權的還沒有遷出去,因此馬啟才還是馬家村的人,按照政策,至少自留地和宅基地是有馬啟才的一份的。於是馬東權和村幹部理論,這裡面發生了衝突,馬東權和對方動起了手,隨即馬東權被打死。當時的判決是自衛過當,依據是馬東權先動的手,對方被迫自衛下手過重致死。最後的結果是馬家沒有得到自留地,新的宅基地也沒有。目前羅秋霞一個人居住在祖屋,那塊宅基地是馬東權的父親留下來的。」

    首席大律師微微點頭,思維非常的敏捷,「大致上瞭解了。我的意見是,先把宅基地放到一邊,以當時的案件為突破口。從你描述的情況來看,既然是自衛過當,那麼馬家是得不到什麼賠償的。當時的情況下,毫無疑問馬東權是屬於弱勢一方,到底是不是自衛過當也暫且不管,我的意思是,想辦法對該案提起重審,只要得到過失殺人的結果,後面的事情就很好處理了。」

    劉書東佩服得差點就要豎起大拇指來,大律師的思維果然是不同,選擇的角度更是刁鑽,並且都是選的對方最敏感的位置下手。毫無疑問,這個突破口避開了當前大家關注的焦點,是一個迂迴的戰術,但卻更加的有效。

    陳尚武不難想明白,他問,「有多少把握?」

    首席大律師笑了笑,輕鬆地說,「一切正常的話,百分之百。」

    他還真不是跨海口,打架鬥毆致死這樣的案例,本身的責任劃分就非常複雜。換句話說,如果當時馬家有一個強大的律師團支持,會是這樣的結果嗎,絕對不是。況且現在部隊也在關注這件事,哪怕部隊關注只是軍屬的生活待遇等,不會涉及地方上的行政執法,但這對地方也是一種壓力。

    「如此說來,這個事情並非三五天能處理完的。」陳尚武說。

    首席大律師看向劉書東,道,「採取這樣的辦法成功率最高,但耗時也最長,主要看劉總的意思。」

    顯然,法務部投入多少精力來辦正事,集團新任董事長劉書東說了算。

    劉書東揮了揮手,道,「不管用多少錢多少人多長時間,一定要還馬啟才戰士一個公道。」

    「那我就明白了。」首席大律師微微點頭。

    他早已經有了一些猜測,否則怎麼會這麼急拉隊伍過來,而且還是法務部的精英,因此他才提出這樣一種方案。

    陳尚武道,「既然如此,這方面的事情就拜託你們了,其他事情我來處理,隨後我要歸隊,我不能無限期的待在這裡。」

    劉書東說,「陳參謀,你放心,這個事情我親自盯著。馬家生活上的事情,明天基金會的人到,我帶他們上門辦理,保證完成任務。」

    「拜託了。」陳尚武起身,給他們敬了個禮。

    馬啟才也是他的兵,劉書東這些哪怕再把李牧的事當成自己的事,對陳尚武來說也是外人。外人這麼幫忙,他自然是感激不盡。

    儘管與預想中三五天處理完或者長則半個月相差許多,但這樣一種方式是最有效也是最貼近李牧「依法辦事」的指示精神的。

    陳尚武回到自己的房間後,開始整理除此之外的一些瑣事。羅秋霞提到,村幹部經常授意村裡的幾戶人家時不常的就搗亂一下子馬家,往屋頂投擲石頭,故意毀壞羅秋霞開荒出來的菜地等等。

    他必須得想辦法解決這些事情,而且不能和老百姓發生衝突。思索了三根菸的時間,他有了主意,馬上給李牧打電話請示。

    聽了陳尚武的匯報之後,李牧沉吟著說,「律師的建議是穩妥的,依法辦事嘛。那就交給他們來辦,記得請馬啟才的母親和律師代表團簽署委託協議,手續要辦全,經得起推敲,嗯,象徵性收取一塊錢的律師費。」

    「是,明天我落實。」

    沉思片刻,李牧道,「震懾村裡的宵小,還馬家一個安寧,你的辦法可行,但力度還不夠。你別小看村幹部,他有些人膽子大起來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咱們只能隱晦的威懾,那就要把力度搞起來。」

    陳尚武請示道,「頭兒,那您的意思是?」

    「把陣勢搞起來,無非就是多點車多點人,找個好名目,嗯……馬啟才被評為本月度的訓練標兵,這是個很好的理由,我明天把喜報發到B縣武裝部,剩下的事情你知道怎麼做了吧。」李牧道。

    月度訓練標兵……實際上意義不大,年度訓練標兵那才厲害。不過這主要看領導,領導重視,你就是恰好的在領導面前打了一槍正中靶心,領導表揚一句,你也就連隊一等一的厲害的兵。

    毫無疑問,李牧肯定會以陸南特戰訓練基地的名義發的喜報,這個名頭看著就嚇人。

    陳尚武瞭然,笑道,「頭兒,我明白了,保證完成任務。」

    「行,就這,處理好了就回來吧,不過後續的情況你要跟進,一直到這個事情完全解決。」李牧道。

    「明白!」

    陳尚武想的什麼辦法,無非就是以部隊的名義對馬啟才的母親進行探望,並且要拉一支隊伍過去,包括軍分區武裝部甚至駐軍的領導,能叫多少人就叫多少人,浩浩蕩蕩的到村裡去探望。

    這麼一來,別說村幹部,就是鄉鎮縣府也得重點關照這一家軍屬!
Babcorn 發表於 2017-9-18 17:20
第1296章 助勢

    海航在湖州駐紮一支航空兵部隊,不是海南航空,是海軍航空兵第二艦隊的一個飛行x。

    這天一大早,航空兵部隊派出了一位大校帶隊,率領了司令部、政治部的部門長以及好些個參謀幹事,拿了一堆的慰問品,使用了三輛通勤越野車就往b縣趕。

    這邊軍分區的領導也準時到了b縣武裝部集合。

    陳尚武和劉書東等人一大早就在武裝部大院裡等著,和武裝部的領導說著話。結果,不一會兒過來幾台車,原來是b縣領導過來了。陳尚武表明身份之後,武裝部這邊很重視,肯定的會向縣府進行報告。

    但是,b縣的領導主要是沖劉書東來的。

    縣領導可不知道陳尚武是警衛團的參謀,也不知道他是某位大佬的警衛參謀,一個部隊過來的少校軍官顯然當不起縣領導親自來見。

    大陸控股集團的話事人可就不一樣了。

    今年開始,大陸控股集團開始在湖州地區拓展業務,主要集中在基建工程方面。財大氣粗的大陸控股集團當然的是被b縣領導垂涎的,要是能在b縣投資個幾千萬,那都是妥妥的政績啊,要是能墊資修條路就更好了。

    因此,b縣領導到了之後,都圍著劉書東說話。現在的縣府領導瞧不上幾百幾千萬的投資,那也要看地方。b縣的經濟不行,幾千萬的項目就是大項目。和一些富裕的縣域是沒法比的。

    劉書東樂得把眾人的目光都吸引住,領導越多越好。對於b縣領導提出來的投資,他給出模棱兩可的回答,話題都集中在擁軍基金上。聊了一陣子倒是口頭上初步達成了一些協議。

    大陸擁軍基金出錢b縣縣府出力,搞一個老兵關愛基金,囊括包括傷殘退役軍人生活補助、退役軍人就業培訓、軍屬烈屬優待、現役非現役軍人子女就學扶助等一系列的項目。

    b縣領導很高興,這也是政績。

    自然而然的,劉書東說明了今天的目的地,縣領導很會來事,馬上的就做出了安排,可謂傾巢而出。

    不多時,駐軍領導的車隊到了,這讓縣領導很驚訝。看到陳尚武和駐軍領導的熟絡溝通,再看劉書東和陳尚武交談的態度,這才開始有些明悟,恐怕今天的主角不是劉書東。

    一番寒暄,幾個單位的領導匯聚一起,近二十台車浩浩蕩蕩的車隊出發了。看到這個陣仗,陳尚武鬆了一口氣。不得不說,特意做這樣的事情對他來說是非常不習慣的。他們接受的訓練原則是越低調越好,那樣才能最大程度的保證不會引起注意。

    作為保鏢性質的人員,越高調死得越早。

    陳尚武實際上也沒有料到會搞這麼大陣仗。首先,駐軍部隊那邊是李牧聯繫的,軍分區這邊也是李牧打了招呼的,他和武裝部的說明情況,也沒有想到會驚動了縣府的人。

    結果隊伍越來越大。

    浩浩蕩蕩的二十台車開到馬家村變成了三十多台車。縣領導下村,鄉鎮幹部不能不跟著啊,武裝部的下村,鎮上武裝部的不能不出動,於是這麼一來,就成了壯觀的幾十號人,穿軍裝的佔了大多數。

    村裡人都詫異非常,這是干什麼呢。

    村幹部更是心驚膽顫的,一下子來這麼多大領導,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急急忙忙的跑過來,結果領導們徑直的往馬啟才家去了。村幹部趕緊的湊到鎮長那邊打聽情況,鎮長也搞不清楚,就只能跟著走。

    結果就是,村裡人都看到了一大群部隊的領導和縣裡的領導進了馬啟才家,對馬啟才的母親噓寒問暖,好幾個工作人員和好幾個利索的兵抬著慰問品魚貫的進了馬啟才家。

    圍觀的村民們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那都是什麼啊,香油大米洗衣機電視機空調消毒碗櫃飯桌沙發,有聰明的跑出去看,嚯,他-奶-奶-的滿滿一卡車全是這些物件,再一看那打開尾門的越野車,有當兵的從裡面不斷的把新鮮蔬菜啊新鮮肉啊這些一大袋一大袋的往馬啟才家拎,還有對聯啊鞭炮啊臘肉啊魚乾啊這些年貨,跟搬家似的!

    這離過年還一個多月啊,往年來村裡慰問軍屬的就是寥寥幾個人送副對聯了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闊氣了!

    會算賬的村民馬上就有了一個大概的數,吃驚的說,「這怕得一萬塊了!」

    有村民嗤之以鼻,道,「你懂不懂的,光是那台立式空調就一萬多了,掌握核心科技的格力,還有那兩台壁掛式的,我的天,就這幾件兩三萬了。看到那些家具沒,都實木的。這麼算下來七八萬也打不住啊。」

    「不是,這馬東權家什麼親戚啊,沒聽說他有什麼親戚部隊當官的啊,我知道那部隊領導是個大官,起碼是師長啊!」

    「肯定沒什麼當官的親戚,不然也不會……」

    「那這個又是什麼情況,家裡有當兵的都能領到這些?」

    「做夢吧,我看這事奇怪得很。」

    「走走,過去看看。」

    圍觀馬啟才家的村民越來越多,都能看見聽見部隊領導和馬啟才母親說的什麼。

    陳尚武介紹了之後就悄悄退到了一邊,把主要戲份後交給了劉書東和海航部隊大校以及縣府領導。

    馬啟才的母親完全是懵的,簡直像是在做夢。領導輪流慰問,當海軍大校拿出喜報的時候,馬啟才的母親熱淚盈眶,儘管她不知道訓練標兵是什麼,但讓這麼大領導親自送到家裡來,肯定是很重要的榮譽。

    馬家院子裡熱熱鬧鬧,各種家具家電送進來擺放好的時候,圍觀的村民眼睛都要流血了。

    海軍大校把厚厚的紅包交到馬啟才母親手裡,縣府領導趕緊的把厚厚的慰問金送上,武裝部這邊也送上慰問金,而當劉書東代表擁軍基金會把更厚的紅包送上的時候,圍觀的村民都傻眼了。

    那怕是有還幾萬塊錢啊!

    陳尚武看了都是感慨萬千,如果每一名現役軍人的家裡都能得到這樣的待遇,何懼兵們不賣命,這是一個很現實的東西。但是,馬啟才的情況不具代表性。因為他是李牧親自過問的例子,方方面面都高度重視。

    哪怕李牧一直強調什麼都要按照規矩來,事情到了下面也都會沒有規矩。而這些李牧是一清二楚的,但是他不會說破更不會阻止。領導關注的事情辦得飛快完成質量高,領導關注不到的事情,哪怕是一條幾十米的路,也能修上個一年半載。這是現實存在的情況,但這些情況每一年都在減少,說明咱們的政府一直不斷的在探索和改進工作方式。

    換個角度來看,今天針對馬家這麼搞,目的是讓馬家擺脫村幹部以及村裡一些人的騷擾,還馬啟才家一個安寧的生活環境。

    但是這件事情之後所帶來的影響遠不止這些。首先劉書東這邊會相對重視該地區的擁軍工作,他的擁軍基金會無疑會比在其他地區開展的慈善活動更加的深入力度更加的大,勢必會惠及更多的人。

    問題的關鍵在於,這樣的結果是由針對一個人的情況引起的,而不是由大及小。這又是一個應該反思的現象,然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自古如此。

    收回這些雜七雜八的想法,陳尚武至少可以鬆下一口氣,他的任務也就宣告結束。
Babcorn 發表於 2017-9-18 17:20
第1297章 加強崗哨應對偷盜

    馬啟才怔怔的從開水房裡走出來,這會兒九點零五分,他和母親通了三分鐘的電話,獲悉了家裡發生的變化。

    完全的不敢相信是真的。

    短短幾天家裡就發生了這麼多變化,最最關鍵的是,他老媽告訴他,有一個很大很大的律師團要給他們打官司,只收一塊錢。

    馬啟才不難明白這是誰在提供幫助。

    李牧正在一樓走廊那裡和王國慶以及新兵團的幹部討論晚上的崗哨,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基地周邊發生了好多起偷盜案件,偷什麼的都有,公安部門的偵查發現應該是流竄到這裡的職業偷盜團夥干的。因此新兵團要加強晚上的崗哨和巡邏。

    「關鍵點在北大門,倉庫在那塊兒,炊事班飯堂在那一塊,車庫在那一塊兒,是防範的重點。」王國慶報告說。

    有個新兵團一營的營長說,「團長,不用搞得這麼嚴重吧,他們還敢溜進部隊偷東西不成。」

    二營長說,「可別這麼說,現在地方上一些小偷小摸膽子大得很,仗著部隊不會動手打人,什麼都敢做。前段時間艦隊後裝家屬院的警衛抓了三個小偷,你猜怎麼著,都敢跑到家屬大院裡偷東西,還爬進了一個正師職幹部家裡偷東西!」

    「他-媽-的膽大包天!」三營長道。

    三營長的位置很尷尬,新兵三營下轄新兵七八九三個連,而新兵團總教頭兼任新兵九連連長……

    李牧開口說,「要重視。警方現在還沒有有用的線索,說明最近出現的這伙職業偷盜團夥手法很專業。我瞭解了一下,城郊的某個高檔樓房,一個晚上有十一戶人家失竊,現場沒有發現一枚指紋,而且全都是高層住戶。不難想像,這夥人是有點有恃無恐的意思。」

    更具體的情況是,從三樓道十三樓,都是統一的位置的防盜網被剪破,電梯監控沒有任何可疑發現,因此可以肯定是從外面攀爬上去的,而樓外的情況,在常人看來根本沒有攀爬的條件,除非是猴子。

    警方對此非常的困惑。

    基地邊上的村莊出現失竊案件之後,李牧就引起了重視。基地幾乎都是新兵居多,可以說這方面的壓力是比較大的。

    「這樣的話,要安排新兵站崗。」一營長說。

    王國慶道,「以老帶新,每個小組由一名士官帶領,可以應付過來。以往的觀念是新兵連新兵不站崗,主要擔心出現私自離隊,只要咱們加強管理,帶隊士官負責,我看問題是不大的。這樣一來還可以培養新同志的戰備意識。」

    李牧道,「是,好處多於風險。各營連回去之後把值勤表編製出來,團裡來統一進行協調分配。」

    「是!」

    領了命令,各個營連主官就散了。

    這會兒李牧才發現馬啟才站在那邊等著他,看見這邊有空了,馬啟才跑過來,「報告!」

    李牧笑道,「稍息,有什麼事?」

    馬啟才猶豫了一下說,「連長,我剛和我媽打電話,她說部隊到家裡慰問了,還說有個律師團要幫我家打官司。」

    「嗯,小馬啊,你安心訓練,家裡的事情你不用擔心。」李牧說,「你是個好同志,但不能驕傲,繼續努力加強訓練和學習。」

    「是!」馬啟才含著熱淚敬禮離開。

    說再多也是沒有用處的,這大概也是新兵到了部隊之後學會的第一批道理中很重要的一條。任由你說得天花亂墜,你訓練搞不好也是白搭,你說話都覺得沒底氣。哪怕你的思想匯報寫得再好,你訓練搞不上去也是比大胡話。洋洋灑灑幾百上千字比不上紮紮實實的拱幾趟五公里。

    王國慶笑道,「看樣子陳尚武把事情辦妥了。」

    李牧卻是長嘆一口氣,道,「我在想,部隊裡有多少像馬啟才這樣的兵。」

    沉默了好一陣子,王國慶沉聲說,「頭兒,現在可比以前好太多了。我剛到當兵那會兒沒什麼待遇可言,一個月百十塊錢煙都抽不起,軍屬優撫在我們那個窮鄉僻壤就更談不上了。全軍那麼多兵,總會有這樣那樣大大小小的問題,這都是正常的。」

    他知道李牧心裡的想法,而這樣的事情不是現在的李牧能夠影響到的。正如李牧自己所說的,首先把自己的部隊管好。

    「去排班吧,搞好了拿過來我看看。」

    「是。」

    王國慶馬上去安排今晚的崗哨,要擴展到整個基地的巡邏,崗哨比之前徒然的增加了兩倍的人手,需要嚴謹的排列。

    晚上九點整點名,九點三十分準時熄燈。在這半個小時裡,兵們要完成很多事情。老兵們優哉游哉的淡定得很,有條不紊的處理完事情就等著熄燈睡覺,甚至有些還有富餘的時間吹牛。新兵蛋子們就不行了,那叫一個雞飛狗跳。

    都想往家裡打電話或者給女朋友啊朋友啊之類的打電話,這一聊再快也幾分鐘沒了,完了得洗澡洗衣服什麼的,有晚上拉屎習慣的還得拉個屎,這時間根本不夠用。

    更別說點名就用了幾分鐘,碰上連長有事情要說的說幾分鐘,連隊值班員對一天的工作點評,完了班排長再說兩句,一般十分鐘十五分鐘就過去了,剩下那點時間,其他的不說,就是用來洗澡,對新兵蛋子們來說也是一種巨大的挑戰。

    必須洗澡,這是連長的死命令,大概是因為他們連長曾經有一位戰友幾個月不洗澡搞得排房臭烘烘的留下了心理陰影。

    能夠用來洗澡的時間就幾分鐘,幾分鐘洗澡啊!

    哪個在家裡洗澡不要半個小時一個小時的,都是血氣方剛的小夥子沒女朋友的受不了了還來一發,幾分鐘怎麼可能!

    最關鍵的是,居然是開放式的浴室。壓根也不算什麼浴室,茅坑、洗漱用的水槽都在一起,一側牆壁就是三個花灑水噴頭,往地下一站洗吧。熱水是集體供應,不怕著涼,但是根本沒有門,班房就一個門,裡面的就個門框什麼都沒有。

    難為情也要洗,早晚的事,而且這將會是未來至少兩年的生活狀態。

    抓緊洗唄,弄濕全身隨便擦擦就算完事,不然壓根不夠用。什麼沐浴露之類的是絕對不敢用的,沒時間啊!

    邵中強拖著他的大吊慢條細理的用了沐浴露慢慢的吸著,笑呵呵的看雞飛狗跳忙成一團的新兵蛋子們,道,「動作快點,馬上熄燈了。」

    新兵蛋子們就更著急了,衣服哪裡還有時間洗,塞進臉盆裡往臉盆架那一放就趕緊的出去整理內務衛生——就寢之前也要搞內務衛生!

    李少東看見錢多多抱著換下來的衣服就要出去,拉住他說,「別去了,來不及的。」

    副班長伍國心到處轉著催促新兵們動作快點,他是有些特殊的,一般來說,資格老的班長都不怎麼管事,主要是副班長在做,也算是給副班長鍛鍊的機會。他都會在熄燈之後新兵們都躺下了檢查完內務衛生,再抹黑洗澡。新兵連的副班長是蠻辛苦的。

    他下巴抬了抬對錢多多說,「放著吧,來不及了。」

    錢多多哦了一聲把臉盆放好,伍國心說,「擺好!和別人的臉盆成一條線!」

    錢多多趕緊的調整好。

    李少東笑著走開,去拿了拖把把地板拖了一遍。

    伍國心拽住錢多多說,「我再說一遍,要答是,哦哦哦你哦個屁啊哦,你當你還是老百姓。」

    「是!班副!」錢多多站直了答。

    動作快的這會兒已經把小板凳擺好,把迷彩服疊成豆腐塊,和小板凳的邊沿成一個面擺好,然後上床坐著用活絡油擦雙臂雙腿按摩幾下,一邊低聲交談著,莫家偉壓著聲音說,「哎,咱們班長的吊真大,狗-日-的。」

    馬啟才放下了心事輕鬆了不少,打著眼神說,「別亂說話,小心班長搞你。」

    莫家偉縮了縮腦袋繼續忙活自己的了。

    馬啟才低聲說,很激動,「今晚開始咱們要上崗。」

    「是嗎?太好了!」莫家偉精神一陣,當兵不就是為了站崗放哨保家衛國嗎。

    「一會兒肯定會通知。」

    果然,他話音剛落,剛洗澡出來的邵中強就被跑進來的連部通訊員攔住,道,「七班長,連長通知所有班長到會議室開會。」

    邵中強趕緊的穿了衣服出去。

    很快要站崗的消息就都傳開了,第一次站崗啊,新兵們一個個都非常的興奮,因為那意味著可以摸槍,還能帶著站好久的崗哨,怎麼會不興奮!
Babcorn 發表於 2017-9-18 17:20
第1298章 木槍

    莫家偉握著一根木棍心無可戀,他此時太衝動,太想揪住連長的衣領質問老子褲子都脫了你給我這?

    說好的荷槍實彈呢,說好的95步槍呢,說好的威風凜凜呢,全他媽被手裡這根燒火棍給澆滅了胸腔裡的熱血。

    沒錯,是木製步槍,簡稱木槍,三八大蓋的造型,就是個後拉栓上膛的全手動步槍的造型。

    站崗放哨居然使用的是木槍!

    伍國心的木槍槍口朝下戳在地面上,兩手搭在槍托尾端,笑呵呵的看著莫家偉一副便秘似的樣子,心情是很不錯的。但凡看到有人正在步自己後塵承受自己曾經承受過的感受,都會有特別的快感。

    「班副,不是吧,站崗就發個這?」莫家偉是忍不住吐槽了,「用這玩意兒殺敵,這不扯淡嗎。」

    簡直匪夷所思啊,不發子彈你給配把真槍也行啊,木槍算怎麼回事。

    伍國心笑著說,「沒讓你空手就不錯了,你看我不也是木槍。」

    「唉……」莫家偉長嘆一聲,又滿懷希望地說,「那什麼時候給配真槍?當個兵連槍都不給配也太……」

    「你急什麼急,廢話多,你要真有能耐,木槍也能殺敵。」伍國心道,「為什麼不給你配真槍,你們新兵本來是下連後才能安排站崗的,這不是為了防備小偷,你連木槍都摸不到。」

    「木槍怎麼殺人,還沒西瓜刀來得好。」莫家偉說,班副總是比班長更好說話,平時兵們和班副說話更放得開沒那麼多顧慮。

    伍國心說,「熄燈前排長說的話你沒用心聽啊,駐地周邊出現了職業的偷盜團夥,聽說手法很專業,很多地方都是失竊了,縣政府停車場都被偷了車。」

    莫家偉沒放在心上,道,「這麼厲害,再厲害也不敢到咱們部隊來吧,懟不死他們。」

    「誰知道,來了更好,活動活動筋骨。」伍國心做著舒展運動。

    莫家偉忽然的認真問,「班副,不會真的敢進部隊偷東西吧?」

    「那可沒準。」伍國心說,「聽說早些年就出現過小偷溜進來偷菜,丟了好幾麻袋的包菜。」

    「不是吧?怎麼可能。」莫家偉壓根不信,還能從部隊這裡偷到東西。

    伍國心無奈地說,「崗哨早就發現了,可你沒辦法啊,都是附近的窮老百姓,你打不能打罵不能罵,幾顆包菜,就眼睜睜的看著被背走了。」

    莫家偉跟小孩子聽童話故事一樣充滿了興趣,「還有這事,那就這麼算了?」

    「不然還能怎麼辦。回頭到炊事班領了種子補上唄。」伍國心聳聳肩說。

    一些老百姓也的確如此,仗著當兵的不會動手總溜進部隊裡偷東西,偷菜就算了,居然還出現過偷小鍬小鎬這些的。那就不行了,那說什麼也是屬於裝備器材,堅決不能丟的。

    這樣打擊了幾次才消除這樣的現象。

    「不過你得打起精神來,上面這麼重視那伙偷盜團夥,說明這個事情不簡單。」伍國心嚴肅地說,「我從來沒遇到過為了應對小偷小摸這樣來加強崗哨的,連你們新兵都用上了。」

    莫家偉讓伍國心的嚴肅樣給嚇到了,忐忑地問,「班副,他們,他們不會有槍吧?」

    伍國心搖頭,「不知道,可能有。」

    莫家偉打了個冷顫,嘴唇都發抖了。

    「也可能沒有。」新兵蛋子被嚇得臉都青了,伍國心很開心。

    莫家偉很嚴肅,低聲說,「這要是遇上了,怎麼辦。」

    伍國心抖了抖手裡的木槍,道,「你不也有槍嗎?」

    「就這?木槍??are you kidding me?」莫家偉瞪大了眼睛。

    伍國心兩眼一瞪,「**** you 菊花!怎麼跟班副說話呢沒大沒小!班副也學過英語!」

    莫家偉汗顏,道,「班副,不開玩笑,真用這玩意兒啊?」

    「木槍怎麼了?」伍國心瞪眼說,「木槍也能殺人,別說木槍,咱們連長有根鞋帶都能殺敵!」

    「可,可這也太玩笑了吧,歹徒那邊是真傢伙,咱們這……冷兵器也不算吧,怎麼打。」莫家偉苦著臉說,「我可不想才來一個多月就光榮。」

    伍國心看差不多了,笑著拍了拍莫家偉的肩膀,說,「行了,你看看咱們的位置。」

    他指了指十幾米開外的營房,道,「就在營房邊上,膽子長了毛的賊也不敢跑到這裡來。看見那兵器室沒有,一分鐘之內,我敢說所有的骨幹都能把槍給配齊了,你還怕打不過。」

    「小同志,我跟你說啊。」伍國心拍著身上的迷彩服,道,「這身衣服是最厲害的武器,你就是手無寸鐵,我也敢保證沒有人敢拿槍指著你。」

    莫家偉半信半疑,「真的?」

    「放心吧,踏踏實實站崗。」伍國心笑道。

    雨蕭蕭風淅淅,忽然的下起了小雨。

    冬天南方的天總是這麼的任性,要麼一連的幾天陰沉沉的就是不落淚,要麼就是偶爾的總在你不注意的時候就飄灑下了細雨,綿綿無聲的,比夏天暴躁的雨來溫柔太多。

    「你在這看著,有人來記得喊站住問口令,我回去拿雨衣。」伍國心抬頭看了看黑洞洞的天,說。

    「是!」莫家偉低聲答道。

    伍國心踩著膠鞋一溜煙的去了,莫家偉一個人站在陰影裡警惕地打量著四周,班副不在忽然的就沒了主心骨一樣,神經一下繃緊,如臨大敵的樣子——臨產診斷新兵綜合徵。

    忽然的,他似乎看到了遠處的圍牆上人影一閃。距離差不多二百米,但有一些月光淡淡的,莫家偉不確定是否看清楚了,也許只是錯覺,但如果是真的有人影呢?

    他一下子沒了主意,只能心裡希望班副快點回來快點回來。

    他的心在吶喊:班副,你快回來我不行了!

    同時不停的扭頭去看樓梯口的方向。

    就這個當口,餘光裡他忽然的又看見一道人影,這一次是出現在器械棚方向,距離更近了一些,那個人影卻是在棚頂上一閃而過的。

    莫家偉嚴重懷疑是錯覺,器械棚就幾根光溜溜的鐵柱子支撐著的,哪有人能爬上那裡。

    他一下子猶豫要不要報告,這個時候,伍國心披了雨衣拿了一張小跑著過來。

    莫家偉咬了咬牙,決定報告,沒等伍國心說話就壓著聲音快速地說道,「班副,我發現兩個人影,距離太遠速度太快看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人。」

    「在哪?」伍國心徒然警惕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0 14:40
第1299章 差點尿褲子

    器械棚是有崗哨的,器械棚往南五十米的菜地附近是有潛伏哨的,他們沒有絲毫的發現,距離將近二百米的莫家偉居然發現了。

    伍國心懷疑地看著莫家偉,道,「你小子眼花了吧,黑氣馬虎的這麼遠你能看清楚?那邊可有不少崗哨,有動靜早就報告了。」

    莫家偉也遲疑了起來,猶豫著說,「我也不敢確定,第一次是圍牆,閃了一下,第二次是器械棚頂部,也是閃了一下。可能是我看錯了。」

    伍國心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去報告,不管是不是都要查一遍。」

    莫家偉卻是說,「班副,要真是有人溜了進來,得抓緊時間追啊!」

    「急什麼,還能跑出地球不成,等著。」伍國心說。

    這會兒,查崗的李牧轉到了這裡,手裡拿著手電筒卻沒有打開。

    「怎麼回事?」李牧沉聲問。

    莫家偉急聲道,「連長,我看到兩個影子!」

    伍國心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應該先問口令啊!

    果然,李牧語氣有些生氣,「怎麼回事,你要先問口令,口令對上才能交談!如果是敵人你怎麼辦!」

    莫家偉心裡嘀咕一句哪來的敵人都好幾十年沒打仗了,他這樣思想的新兵不在少數,老兵也不少。但規矩就是規矩,紀律就是紀律。

    伍國心連忙沉著冷靜地問,「口令!」

    「三二五七三!回令!」

    「三七五二三!」伍國心敬禮,「報告連長,一分鐘錢器械棚頂以及附近圍牆發現疑似人影!」

    李牧扭頭看向器械棚那邊,果斷下令道,「伍國心,去把機動隊叫過來,莫家偉跟我走!」

    「是!」

    莫家偉心情激動地端著木槍跟著李牧大步朝器械棚方向走去,李牧把掛在口袋裡的對講機拿出來呼叫:「各崗哨注意!加強警戒!有任何情況立即報告!」

    李牧連續呼叫了幾次,並且特意點出了幾個比較關鍵的位置具體進行了囑咐。

    此時,他們走到了戰術訓練場邊上,戰術訓練場和器械棚之間隔著一個坡度很緩的坡地。

    莫家偉忽然覺得眼角的位置有東西在閃,他此時是在李牧的身後右側越三米的地方。莫家偉轉頭看過去的時候,李牧已經察覺到了危險並且第一時間做出了反應,但是,莫家偉轉頭的同時也在轉體,恰好的擋住了李牧的攻擊路線,李牧不得不硬生生的剎住力量,同時硬生生的開始扭動腰肢更換攻擊路線。

    然而此時危險發生。

    莫家偉根本一點意識都沒有,他說到底身上有一大半的東西還是老百姓特性,那道從戰術訓練場裡閃出來的人影赫然的舉起了亮堂堂的尖刀,那是一把匕首。

    如果莫家偉是一名合格的戰士,此時只需要橫著舉起木槍就能格擋住這一擊,或者後撤一步使用一個刺殺操裡的撥擋動作,就完全的能夠化解這一擊。因為那個黑影是跳躍起來整個人向前撲一樣正握著匕首高高的由上而下的瞄準了莫家偉的腦袋刺下來的!

    莫家偉完全懵了,他只能看見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在自己眼前放大,手裡端著木槍站在那裡發呆根本沒有絲毫的反應,對方的速度非常之快。

    可想而知,哪怕他現在手裡的是一把真槍,他也完全的無法發揮出真槍本身該有的作用。

    李牧大駭,這一擊如果紮實了,莫家偉不死也是個重傷。李牧心裡很清楚,居然在對方開始動作的時候他才發現,這說明對方的潛伏功夫非常的了得,厲害道距離僅僅七八米,居然沒有被李牧發現。

    此時,李牧再按照既定的計畫更換攻擊路線已經來不及了,他根本沒辦法在莫家偉被刺中之前阻止對方的攻勢。

    他只有一選擇。

    沒有絲毫的猶豫,電光火石之間,李牧猛然的把手裡的華為製造的對講機甩出去!

    結實得跟磚頭似的華為對講機在黑暗中根本不能被發現,而且李牧投擲的力量非常之大,像暗箭一樣,華為對講機更像是超大口徑狙擊子彈,精準無比的擊中了那黑影刺刀的手腕!

    「啊!」

    一聲慘叫,那道黑影猛然吃痛,只感覺手腕要被一萬噸水壓機壓碎了一般,連全身都在疼痛的顫抖。匕首掉落在莫家偉腳下,而此時黑影還在半空之中。因為這個過程發生的時間實在是太短了!

    這個時候,李牧獲得了非常充足的時間,他已經啟動的攻勢赫然發出——一個墊步整蹬,右腳抬起居然比頭部還要高一些,結結實實的蹬在了半空中的黑影的腹部!

    「啊!!!」

    黑影發出一聲更加慘烈的慘叫聲,像破麻袋被甩飛出去一樣,向後飛出去十幾米重重的摔在戰術訓練場的塹壕邊上,腹部劇痛像煮熟了的對蝦弓起了身子痛苦的叫喚著,他滿腦子都在想——我他-媽-的是被火車撞了嗎啊我-他-媽的是被大口徑炮彈砸中了手腕了嗎啊?

    李牧順勢衝過來把他的雙手反剪過來膝蓋跪在他的腰部,他就再無反抗之力了。

    「別愣著了,把鞋帶解下來。」李牧扭頭沖發呆中的莫家偉道。

    莫家偉猛然回過神來,彎腰去解鞋帶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渾身都是冷汗渾身都在顫抖一陣劇烈的尿意從膀胱那裡驟然射出,好不容易解開鞋帶,他往前邁步走的時候才發現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連木槍剛剛掉落都沒有意識到!

    李牧笑著看莫家偉的樣子,微微搖了搖頭。

    他已經能夠確認了,這周邊只有這一名可疑分子,倒是不再擔心會再發生危險。對於莫家偉的反應,李牧是能夠理解的,才一個月的兵,沒有嚇尿褲子還能馬上執行命令,差不多是較好的表現了。

    用鞋帶捆綁了可疑分子的雙手雙腳後,附近的崗哨也趕到了,看到眼前這一幕都面面相覷大口喘著氣——還真有不怕死的溜進部隊幹壞事!

    李牧下令道,「命令基地進行全面搜查,範圍擴展到周邊一公里的範圍。讓小車隊派車過來,把他送醫院進行急救。」

    原來,那可疑分子已經昏死過去了。

    剛才李牧為了確保萬無一失,基本上是使出了八成的功力。當今世上沒多少人能夠承受得起李牧八成力量的一擊而不會昏迷。因此此時想要審訊都不行了,必須得先把人救醒。

    基地馬上就忙碌起來,但是就算是忙碌,依然保持著無聲操作,一些沒有接到命令的新兵部隊也是照樣的該睡覺睡覺,動靜區分的非常的明顯,所謂該幹嘛幹嘛,絲毫折扣不能打。

    李牧隨車到最近的人民醫院,除了他的車,運可疑分子的依維柯上也是坐了七八個老兵的,以防萬一。

    軍車直接開到人民醫院的急診大樓前面,帶車的王國慶馬上招呼醫護人員出來處理。

    值班的醫生護士馬上推著擔架車出來,醫生快速檢查了一下可疑分子的傷勢,道,「初步診斷,傷者右手腕粉碎性骨折,應該是大貨車的碾壓造成的,而肋骨斷了三根,疑為受到大型車輛的撞擊,傷者昏迷不醒要做全面的腦部ct檢查,腹部臨床表現奇怪,要進行b超檢查……」

    他飛快的報著,護士長飛快的記著,值班醫生先做出了檢查治療的順序安排,隨後嘀咕了一句,「沒有接到車禍呼叫啊,這是哪裡發生的車禍,一看就是大貨車給撞的,這種傷員我們這邊是有經驗的……」

    王國慶指了指大步走過來的李牧,對值班醫生說,「醫生,這是潛入我們部隊營區的可疑分子,是被我們部隊長一腳踢成這樣的,那手腕是被對講機砸的。」

    「別開玩笑瞭解放軍同志,這怎麼可能是人造成的。」值班醫生一副你別逗的表情。

    李牧走過來,問,「醫生,他有生命危險嗎?」

    「這個倒不會,就是痛暈過去而已,放心,我們馬上處理。」值班醫生說。

    李牧道,「他醒了馬上通知我們,這個人我們要進行審訊,另外我要安排人全程跟著,這個人很危險。」

    值班醫生嚇了一跳,「同志,這,這真是你打的?」

    李牧笑了笑,說,「醫生,抓緊治療吧。」

    隨即對王國慶說,「你帶兩名戰士全程跟著,保證安全。」

    「是!」

    安排好一切,看著可疑分子被推進去,李牧才拿出手機來撥通了陳福的電話。這個事情,他必須得向國家安全部門進行通報,而且要移交給他們來處理,不管可疑分子的目的是偷盜還是竊取軍事情報。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0 14:40
第1300章 劫富濟貧

    人民醫院裡,醫院給了一個單獨的病房,陳福出面,掛了安全局的賬,走部隊的麻煩得要死。

    陳福來的速度非常快,幹他們這行的,沒有什麼正常的作息時間,閒暇的時候閒得要發霉,忙得時候一個月也不見得能回一次家,電話到就走。

    主治醫生說,「還沒有甦醒的痕跡,不過沒有生命危險,放心吧。」

    李牧點點頭。

    陳福道,「你懷疑是最近出現的職業偷盜團夥?」

    「極有可能。」李牧說,陸南特戰訓練基地沒有什麼值得境外特工垂涎的,不是那幫膽大包天的偷盜團夥那就怪了。

    陳福說,「等醒了我來審審。」

    李牧忽然的笑了笑,說,「他已經醒了。」

    那邊在記錄生命體徵的醫生聞言奇怪的抬起頭看向李牧,又看了看病床上的傷員,分明什麼動靜都沒有,道,「沒有任何甦醒的跡象啊!」

    然後,他看見李牧拉起了傷員的手,仔細看了看,選擇了小拇指,突然的向一個奇怪的方向用力一掰!

    「哦哦哦哦哦!!!」

    傷員殺豬一般叫喚起來頸椎繃直腦袋硬生生的就抬了起來,那眼睛瞪得大大的,精神頭槓槓的!

    李牧放下,對主治醫生說,「你看,醒了。醫生,治昏迷我比較拿手,呵呵。」

    主治醫生是個女人,三十多歲的樣子,挺有韻味,不敢相信的看著這一幕,嘴巴下意識的張著,目光落在李牧臉上,她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土匪!」

    甩手走了。

    陳福忍著沒笑。

    傷員虛脫一樣重重的躺下去,剛才的一陣劇痛彷彿抽掉了他身上全部的力氣一樣。

    陳福拎起用透明膠袋裝著的從可疑人員持有的瑞士軍刀,附身盯著可疑人員問,「來聊聊吧,你涉嫌竊取軍事機密,可知道這是什麼罪行?」

    可疑人員死死閉著眼睛和嘴巴,不打算說話的樣子。

    從他身上沒有搜出任何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也沒有其他東西,甚至手機都沒有,只有一把匕首。

    李牧眯著眼睛說,「陳處長,我來審吧,麻煩你的人迴避一下。」

    「不!我說!」可疑人員突然的張開眼趕緊的說。

    他記住了李牧,他已經對李牧從心底深處生起了深深的不可控制的恐懼。這是他從業以來的首次失敗,並且是根本無還手之力的徹底失敗,那種恐懼是難以言表的。

    「我有條件,我不想看見他。」可疑人員指著李牧說。

    陳福笑道,「李教官,看樣子是得您親自來審,我迴避一下。」

    可疑分子愣了一下,連忙的道,「我說!我什麼都說!」

    這會兒李牧已經抓起了他的手,他就像是觸電了一樣渾身都在發冷顫,於是趕緊的低頭。

    李牧放下他的手,還輕輕拍了拍,「別緊張,慢慢說,說清楚說詳細,我看你是老手了,其他的就不用我來提醒了。」

    一邊的王國慶笑了,就這貨,根本抗不住幾下審訊,別說李牧,王國慶都有一千多種辦法讓他開口。他還以為是警察呢,當兵的自己都打,只要能達到目標,那是不介意把你的小jj切成十八段的。誇張是誇張了些,但說明了軍警之間的區別。

    可疑人員緩和了一下,這才慢慢道來。

    他叫孫塔山,是個九零後,二十歲出頭的小夥子,熱愛跑酷,喜歡刺激和冒險,和一幫子臭味相投的人組了一個跑酷團,前面幾年接點商演什麼的,拍個戲跑跑龍套什麼的,慢慢的大家就都覺得沒意思了。這是一幫不缺錢的孩子,於是有人提出來要不去偷東西,劫富濟貧,行俠仗義。

    這肯定刺激。

    於是就開始了偷盜,利用矯健的身手和嫻熟的跑酷技能做下了第一起案件。

    孫塔山說,「第一次偷的是一個別墅,我們都做過調查的長官,那是個娘們一個人住的地方,那娘們很漂亮身材也不錯,靠騙婚弄錢。你是不知道,那娘們幾個月能弄幾百上千萬,那套別墅就是騙來的。這肯定不是好人啊,我們就偷她。不過我們只是偷東西,不傷人,也沒有誰想-干-她-的-臭-逼。」

    「別廢話,偷了什麼東西,清單拉出來!」陳福喝道,指了指紙和筆說。

    孫塔山畏懼地看了眼李牧,聚了聚粉碎性骨折的右手,苦笑著說,「警察叔叔,我這怎麼寫啊。」

    陳福指了指說,「那就詳細的說,一件件的說。」

    錄音筆一直在工作,他的助手也在記錄著。

    孫塔山就一件件的說了出來,好傢伙,價值上百萬,對於這些事情他顯然記憶猶新,況且還是第一次。

    「東西呢?」陳福問道。

    孫塔山猶豫了一下。

    李牧又微微笑起來,孫塔山打了個冷顫,道,「東西,都,大部分換成錢了,一小部分我們自己留著用。」

    「錢呢?」陳福不抱任何希望的問道。

    孫塔山道,「捐山區了。真的長官,不信你們可以去查,真的捐山區了,賬號什麼的都有,你們完全可以查的。」

    李牧微微皺了皺眉頭,陳福也愣了一下。

    「繼續說,把所有案件都交代出來。」李牧指了指孫塔山。

    孫塔山微微呼吸了一大口,慢慢說,「第一次很順利,我們的膽子就大了起來。我們覺得偷這樣的女人的東西是好事,替天行道嘛……」

    「別扯那些沒用的,直接說具體過程,犯了法你還替天行道。」陳福不耐煩地道。

    「是……」孫塔山道,「第二家是嫁了個有錢人的小明星,那小明星後來跟她的經紀人搞在了一起,坑了那有錢人幾千萬。我們就瞄上她了,也是同樣的辦法,直接溜進她家裡偷。我們足足待了一個多小時她也沒發現。」

    還有點炫耀的意思。

    看到陳福的眼神不善,孫塔山止住陶醉,繼續道,「到第三家就不太行了,前面兩家偷得比較厲害,影響力也大,警察就下了死力氣抓我們。沒辦法,只能跑。家裡也斷了聯繫,慢慢的就沒錢花了。長官,我發誓,就算是沒錢花我們也沒有偷窮人的,挑的都是有錢人下手。」

    陳福的助手冷冷的說,「你以為你挑的有錢人下手就能減輕你的罪行嗎?老老實實交代作案過程,交代你的同夥的藏身之地,這樣才能算你有悔過立功的表現。」

    「是,長官。」

    孫塔山低著腦袋,認命了,跑了這麼久也累了。

    「我們都很喜歡看警匪片什麼的,經常研究著名的案例,一直在不斷的學習……呃,就是後面還偷了一家貪官的。這個事肯定算替天行道的長官。有戶人家的女兒十二歲的時候就被鎮上的一個幹部糟蹋了,他爸媽常年在外工作,那姑娘十四歲的時候突然懷孕了,這個事情才被發現。你猜怎麼著,那鎮幹部居然搞死了人家女兒,聽說是因為證據不足,那當官的沒有被判。我們實在看不過,就到他家裡翻,終於找到了一些證據交給媒體披露,這才為那冤死的小姑娘討回公道。我們,我們也,也順手偷了錢金銀財寶,不過後來都以有心人的名義捐給那姑娘的爸爸媽媽了……」

    他叨叨絮絮的說了兩個多小時,陳福數了一下,連他這個當了這麼久警察的國安情報處長都感到吃驚——三年七十一起,而不是之前警方掌握的平均一年十起!

    做下這些案子的,是六名平均年齡僅有二十歲的年輕人,並且通過孫塔山的瞭解,這幾乎就是在一個相對溺愛的環境中成長起來的孩子,居然的認為他們做的事情是應當被歌頌的!

    這讓陳福哭笑不得的同時也感覺到新時代法盲的嚴重程度。

    他不是一個心狠的人,也不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他分得很清楚。不管偷來的東西最終的去處,行為構成了犯罪就要按照法律程序來,站在個人的角度,他也許會同情這一夥年輕人。

    有了孫塔山的口供,安全局的人很快就把其他人抓住了。在案子移交公安局之前,陳福還是想把手上的事情做完。

    到了最關鍵的一點,李牧發問,「按照你的說法,劫富濟貧,為什麼瞄上部隊?為什麼對我們的戰士下死手?」

    孫塔山低聲說,「警察追得太厲害,我們手裡只有刀,大家一商量,就想到軍營裡去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搞到幾條槍。至於第二個問題,長官,你們的戰士手裡有槍啊,他發現我了,我要是不動手他就會打死我,我沒辦法啊……」

    敢情他把莫家偉手裡的木槍當成了真槍,黑漆馬虎的狀態下,還真的很難發現手裡的槍是真是假。

    李牧很震驚——他們的目的居然是偷槍!

    這到底是有多法盲才有這種膽大包天的想法!

    冷靜了一下,李牧問道,「你們六個人,為什麼只有你一個?」

    孫塔山說,「抽籤的,大家都知道兵哥哥能打,抽籤決定,這是我們的老規矩了。人太多容易暴露,一個人反而更輕便一些……」

    得了,尼瑪還真有戰術思維,看這對答如流的樣子,估計他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犯了多大的罪。

    事情基本清楚了,李牧不再留在醫院浪費時間,正式把人移交給陳福,帶著王國慶等人返回基地。

    這樣的新型犯罪集團的所作所為已經超出了他們這些半小老頭的理解範圍——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0 14:40
第1301章 沒事你招惹他幹啥!

    莫家偉這幾天都恍恍惚惚的,誠然,他忘了手裡有一桿槍,而孫塔山沒有忘記手裡有一把刀,而他們倆是同齡人。

    他覺得很羞恥,越想越羞恥!

    怎麼能夠呆住了呢,怎麼能夠有強烈的尿意呢!

    他不敢說,不敢對戰友們說媽-的老子當時差點嚇得尿褲子!

    不管怎樣,他總心神不寧的,好幾天都沒能緩過神來,或者他不知道,這種感覺跟第一次殺人差不多。

    不過他好歹也是整個新兵團裡唯一一名也是第一名「參加過實戰」的新兵了,李牧沒說,其他人看到的就是莫家偉和李牧連長聯手制服了可疑分子。別看他的目光越羨慕和佩服,他心裡就愈發得到覺得羞愧,而表面卻要裝作「老子當時多麼勇猛」的樣子。

    苦也。

    李牧顧不上一個新兵蛋子心裡的想法,新兵團的訓練進入了關鍵階段,而這個關鍵階段又是新賓們承受能力接近極限的階段,非常的容易造成私自離隊這樣的事件,因此新兵團從他開始到下面的班排長都精神高度緊張。

    現在的新兵們敏感得很,也許只差一根稻草那麼重的壓力。一句稍微重一點的話,甚至一個不太友好的眼神,都有可能壓過某個新兵的心理承受極限線,從而促使他腎上腺素飆升想盡一切辦法逃離部隊。

    莫家偉這種類型的是不會出問題的,他巴不得猛搞來證明自己——別人認為他牛-逼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家事啊,不猛搞心裡不安啊!

    李牧是真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他大概是個帶新兵的衰神。他還是上等兵的時候,連隊有新兵私自離隊,等他當了107團的副團長,又出現跑兵的事情,到邊防團那邊工作,也出現了跑兵的事情,當年武警第三師在他的治下倒是沒有出現跑兵的事,但新兵訓練那會兒他是參謀長,理論上話事人不是他,也就被自動忽略了。

    這麼看,新兵蛋子們還真是他的剋星。

    而這似乎又是必然的——他主導的訓練強度總是倍於其他部隊。沒有哪個新兵部隊敢剝奪週六的休息時間,沒有哪個新兵部隊敢增加每天的訓練時間。

    他就這麼幹了,那就意味著要承擔更大的風險。

    毫無疑問的是,他的兵訓練出來,那是遠遠要強於其他新兵部隊的。這樣帶來的影響是非常深遠的,那意味著這些新兵分配下連之後,可以更快的和老兵部隊磨合更快的進入狀況,也就意味著作戰部隊恢復到滿血狀態的速度更快!

    另一個促使新兵意志動搖的,是臨近的春節。

    每逢佳節倍思親,越來越嬌生慣養的新時代新兵情緒上來那可不了得。

    在全團交班會上,李牧不得不出台了「綏靖」政策,要求幹部骨幹尤其是班排長要對新兵多關心,多噓寒問暖,多談心,同時改進一下訓練方式。

    李牧打著手勢配合著呵呵說,「完全是可以寓訓於樂嘛。你比如說,俯臥撐一百個,你班長乾巴巴的下口令說做一百個,那兵們是有牴觸的,本來就對你有牴觸。如果換個方式,你比如說採取獎勵的方式,哪個最快做完獎勵一個泡麵,一根火腿腸,你哪怕給根菸抽抽也是可以的嘛。但是現階段不能搞懲罰,你比如說最後一名罰這那的,那不行的嘛,兵們豈不是更加牴觸。」

    參加交班會的幹部們都面面相覷,同時心裡把李牧給鄙視了一萬兩千多遍——哎喲什麼都讓你說了我們還能怎麼辦,我們也很絕望啊!之前說猛搞猛搞往死裡搞哪來那麼多毛病,大家拚死了去做了,一邊還得苦思冥想想盡辦法安撫新兵脆弱的心靈,這才勉強的把強度維持著。

    哦,現在搞得太猛了,你知道怕了,你居然他-媽-的甩鍋了,你反過來怪我們下手太狠,這個鍋我們不背!

    心裡的不滿歸不滿,但有什麼辦法呢,人家是領導,上面一句話下面一團干,老老實實聽著,不但要聽著,還得繼續絞盡腦汁想辦法落實。不落實?那不好意思了,先進集體先進個人是肯定沒的,沒準還得挨頓批。

    「你別看他年紀輕輕的笑呵呵的,狠起來鬼都怕,我可都打聽過了,他到哪個部隊哪個部隊遭殃。他之前是海警第一師的第一政委,到任沒一個月把海警第一師攪得天翻地覆,據說現在都沒能完全平復下來,撤了十幾名幹部。你說這不是瘟神呢麼,唉,攤上這麼個領導倒八輩子血黴了。」有幹部低聲和旁邊的人嘀咕著,唉聲嘆氣的。

    他邊上的幹部就說,「難怪被貶到咱們基地,降職這麼厲害,該。忍忍吧我說,還有一個多月就徹底結束了。說起來也奇怪,司令和政委就什麼都不管,任由他折騰,新兵團的團長和政委不還是司令和政委呢麼。」

    那幹部壓著聲音說,「不是不管,是不敢管。據說他的後台贏得很,你沒發現司令政委每次和他說話都笑得臉都能掐出水來。看著吧,折騰出亂子來,司令政委還得出來替他擦屁股。」

    「噓噓別說了。」他邊上的幹部看見李牧的目光掃過來,連忙了撞了撞他的肘部壓低聲說。

    李牧在講台上掃視著,目光落在這邊,他是聽不到這樣的嘀咕的,但是能夠看到動作。

    「有些同志看樣子是有意見的嘛,來來來,到台上來講,我來聽聽你們的高見。」李牧打著手勢說。

    誰聽不出是反話,趕緊的挺直腰板坐好了等著挨訓。

    果然,李牧板起臉來,「台上開大會台下開小會,還有沒有一點會場紀律了,這是交班會,不是畢業晚會!你們都是軍官,都是軍隊的幹部,什麼叫做以身作則,你這個樣子,怎麼帶好兵!」

    他頓下話頭站起來,一眾幹部噤若寒蟬,他敲了敲桌子,每一下都讓幹部們心臟劇烈跳動一次,道,「我們有些同志,這個紀律意識是有待提高的。我堂堂一個大校杵在這裡講話,你幾個小尉官在下面交頭接耳,給我幾年前的脾氣我正反的扇你耳光。」

    「這像話嗎?在新兵訓練進行到最關鍵的階段,我們有些同志的紀律意識還這麼的薄弱,你要是不出問題那就怪了!」

    李牧手指指著一眾幹部不斷地點著,「我看吶,這新兵訓練結束之後,你們這些人也是要回爐搞一搞,你就這個工作態度是要出問題滴我的同志們!沒有不好的兵,只有帶不好兵的班長。把我的話原原本本傳到每個班的班長副班長那裡,你們這些連隊幹部也好好想想對號入座。」

    「我不管你們心裡怎麼想,你說我李牧說話難聽也好不講道理也好,我站在這裡不是跟你們講道理的,我是在給你們下達命令指示!搞搞清楚情況啊同志們!我醜話說在前頭,哪個連隊出現私自離隊現象的,我收拾你們連長指導員。你哪個連隊結訓考核總體成績排最後的,我收拾你們連長指導員!散會!」

    一眾幹部趕緊的起立,心裡已經把剛才交頭接耳的倆幹部給-操-翻-了幾百遍。

    沒事你招惹他幹啥!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5 15:00
第1300章 大姐大

    晚飯之後到七點收看新聞聯播之間的這段時間是難得的休息的時間,不用幫廚沒其他任務的兵可以在房間裡看看書坐一坐吹吹牛什麼的。

    馬啟才和莫家偉拿了小馬扎坐在一起背靠著床架,把正骨水活絡油什麼的擺在地板上,相互幫忙擦拭著。

    「等會,我先把傷口處理一下。」馬啟才示意莫家偉先弄自己的,小心的揭開創可貼,那手背上有好幾道口子,不深,但是不斷有鮮血滲出來。

    這幾天搞單兵戰術訓練,三種姿態的匍匐動作把兵們都搞殘了,誰的手背胳膊肘膝蓋腳內側沒擦傷那說明沒有搞紮實。

    一開始大家都還挺在意,結果發現,這傷口結了痂之後,爬兩趟回來又開裂,於是索性的不管了。平時洗澡洗手幹嘛的也要沾水,就更不能避免了。

    看見馬啟才沒有打算貼上新的創可貼,莫家偉一邊用活絡油揉著發青的膝蓋,一邊說,「你這個不貼了?你看那血都還在流。」

    馬啟才打開了藥粉,說,「不貼了,搞點藥粉。明天還要爬戰術,貼了也沒用。」

    其他人也都在處理傷口,基本上都是小傷口,他們已經開始習慣了身上經常的有哪裡破了哪裡爛了流血什麼的,麻木了。

    「啊啊啊啊!李少東你特麼輕點!」錢多多慘叫起來。

    李少東抱著他的一條腿正在使勁兒的擦他的膝蓋,混著活絡油,李少東咬牙切齒的死命的用力懟錢多多的膝蓋,笑著說,「多多啊,這個東西要用力擦才最有效果的,你看你這個都淤青了,你多少天沒管了。」

    那邊在給其他新兵處理傷口的伍國心說,「對,少東,就得用力。」

    「啊啊啊啊!李少東你個-狗-日-的等下看我怎麼搞你!」錢多多面龐扭曲,痛得渾身都在顫抖,死死的運力抵擋著痛疼,又要控制著不掙扎,那叫一個痛苦。

    有類似經驗的都知道,用力搓淤青的部位有多麼的痛。

    錢多多的變化很大,最明顯的是他開始說粗話了,要知道,整個七班從來不說粗話的只有他一個,這麼個臉上很多痘痘的富二代其實是個挺斯文的人,結果現在罵人比誰都凶。

    他也知道李少東是為他好,說起來,伍國心都要叫李少東班副呢,李少東退伍的時候伍國心才從列兵變成上等兵,新兵變成老兵。

    李少東的經驗太豐富了,以至於他是整個新兵團過得最滋潤的一個人,因為整個新兵團二次入伍的就他一個。

    「呵呵,忍忍就過去了,我保證你明天渾身的輕鬆。」李少東對錢多多說。

    李少東可沒有什麼傷口要處理的,這就是掌握了技巧和動作熟練流暢的結果。這些新兵們得經過一段時間的訓練才能滾瓜爛熟,掌握到了技巧,才能更好的保護自己。

    部隊訓練不是非要把你搞出血來才能證明訓練到位,而是一貫以來大家的想法就是,哪個流血了肯定說明搞得很厲害很紮實——你看那個兵,都搞出血來了。

    「少東哥,聽說部隊有訓練傷亡指標的,對不?」錢多多問道。

    他這麼一問,其他人都扭頭看過來,注意力被吸引住了。這個東西不會讓兵們害怕,只會讓兵們覺得哎喲好牛-逼好-**啊之類的,是抱有極大興趣的,就是八卦之火很旺盛。

    李少東看了看伍國心,看見伍國心在笑,李少東就笑道,「沒有那個東西,別聽外面亂傳。什麼傷亡指標,說得那麼嚇人。」

    「肯定有的。」莫家偉說,看見大家目光都過來,就說道,「我鄰居是三十一軍的,是個上尉,他跟我說,是有傷亡指標的。」

    伍國心說道,「你們理解錯了。那個是年度安全訓練優秀連隊的評定標準。搞訓練哪有不受傷的,部隊也有什麼意外事故之類的啊。超過了這個標準,連隊就評不上優秀了。是這麼個意思。」

    李少東補充道,「對,不是說給你一年兩個傷亡指標,你一年的訓練就要搞死搞殘三兩個人,不是這個意思。地方上每天都要那麼多意外事故,部隊也不能例外啊。因此有這樣一條線,再說,搞訓練哪裡能完全避免危險,那還叫訓練。」

    新兵們豁然開朗,原來是這麼個意思。

    這兩個老兵說得一點也沒錯,李牧在交班會上說得再多罵得再狠,都沒有脫離一個基本的中心要求——確保訓練工作又快又穩不出安全方面的問題。你出個私自離隊的,同樣被視為是安全方面的管控不到位。

    連隊幹部骨幹的壓力非常大,心細的新兵是能夠從幹部骨幹發黑髮青的臉色看出一些端倪來。偏偏幹部骨幹還不能給新兵蛋子們臉色看,得自己忍著忍著,還得對新兵蛋子笑臉相迎,不讓氣氛搞得那麼沉悶。

    連隊幹部骨幹也不容易。

    李牧也不容易,因為馮玉葉來了。

    馮玉葉好不容易安排好了時間連夜飛過來。

    在一號院裡,李牧看見馮玉葉風風火火的走進來,後面跟著她的新警衛參謀方穎。方穎是接替陳春英負責馮家這邊的警衛工作的,主要是跟著馮玉葉。

    「老婆?你這個,你這個什麼情況?」李牧太意外了,「一點風聲都沒有。」

    這會兒已經十點多了,李牧剛忙完回來,坐在院子裡喝點茶休息,然後洗澡睡覺,半夜要爬起來查崗查鋪,他每天都如此,晚上的睡眠分成了兩段。

    他好歹終於想起來了,李瑾鈺被拐這個事情雖然完美處理了,但是馮玉葉是肯定不放心的,主要是她對李牧意見很大。恰好馮玉葉的一個研究實驗到了關鍵時刻,她抽不開身,這下終於搞掂了,就連忙的過來。

    她怎麼可能放心得下。

    「海伯伯過來視察工作,我蹭他的專機過來的。」馮玉葉說。

    李牧道,「他前面才來過,又跑過來幹什麼。」

    海司令前不久才視察了第三艦隊,這會兒還沒兩個月又跑過來,自然的讓李牧感到奇怪。

    「我哪知道,你問他去。」馮玉葉沒好氣地說,「老二呢?」

    「睡著了,你看看這都幾點了。」李牧說。

    方穎走過來向李牧敬禮,「首長好。」

    李牧打量了一下點點頭,「嗯,小同志不錯,今年多大了,結婚了嗎?」

    馮玉葉抬手就一巴掌過去打在李牧的胳膊上,「你幹什麼,帶新兵帶傻了吧你。」

    當著老婆的面調戲女兵這不找死嗎。

    她誤會李牧了。

    李牧解釋著說,「老婆,你誤會了。你可不知道,我那些老部下,一個個的都還單著呢,年紀越來越大,連個女朋友都沒著落。你不知道,現在我但凡看到個女的,就都會這麼問。」

    指的當然是部隊裡面的女軍人。

    當著人家方穎的面這麼說,給人姑娘鬧了個大尷尬。

    「哈哈哈,老李,你個-狗-日-的膽大包天當著我姐的面調戲女兵。」一陣爽朗的笑聲從院子外面傳來。

    定睛一看,卻是郭翰威。

    「小威,你們聊,我去看女兒。」馮玉葉對郭翰威說。

    「好嘞姐。」郭翰威點頭哈腰的說。

    他可怵馮玉葉,就像大院裡其他同齡人都害怕馮玉葉一樣,那可是名副其實的大姐大。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5 15:00
第1301章 郭翰威泡妞

    莫家偉這幾天都恍恍惚惚的,誠然,他忘了手裡有一桿槍,而孫塔山沒有忘記手裡有一把刀,而他們倆是同齡人。

    他覺得很羞恥,越想越羞恥!

    怎麼能夠呆住了呢,怎麼能夠有強烈的尿意呢!

    他不敢說,不敢對戰友們說媽-的老子當時差點嚇得尿褲子!

    不管怎樣,他總心神不寧的,好幾天都沒能緩過神來,或者他不知道,這種感覺跟第一次殺人差不多。

    不過他好歹也是整個新兵團裡唯一一名也是第一名「參加過實戰」的新兵了,李牧沒說,其他人看到的就是莫家偉和李牧連長聯手制服了可疑分子。別看他的目光越羨慕和佩服,他心裡就愈發得到覺得羞愧,而表面卻要裝作「老子當時多麼勇猛」的樣子。

    苦也。

    李牧顧不上一個新兵蛋子心裡的想法,新兵團的訓練進入了關鍵階段,而這個關鍵階段又是新賓們承受能力接近極限的階段,非常的容易造成私自離隊這樣的事件,因此新兵團從他開始到下面的班排長都精神高度緊張。

    現在的新兵們敏感得很,也許只差一根稻草那麼重的壓力。一句稍微重一點的話,甚至一個不太友好的眼神,都有可能壓過某個新兵的心理承受極限線,從而促使他腎上腺素飆升想盡一切辦法逃離部隊。

    莫家偉這種類型的是不會出問題的,他巴不得猛搞來證明自己別人認為他牛-逼可是他自己知道自己家事啊,不猛搞心裡不安啊!

    李牧是真的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來,他大概是個帶新兵的衰神。他還是上等兵的時候,連隊有新兵私自離隊,等他當了107團的副團長,又出現跑兵的事情,到邊防團那邊工作,也出現了跑兵的事情,當年武警第三師在他的治下倒是沒有出現跑兵的事,但新兵訓練那會兒他是參謀長,理論上話事人不是他,也就被自動忽略了。

    這麼看,新兵蛋子們還真是他的剋星。

    而這似乎又是必然的他主導的訓練強度總是倍於其他部隊。沒有哪個新兵部隊敢剝奪週六的休息時間,沒有哪個新兵部隊敢增加每天的訓練時間。

    他就這麼幹了,那就意味著要承擔更大的風險。

    毫無疑問的是,他的兵訓練出來,那是遠遠要強於其他新兵部隊的。這樣帶來的影響是非常深遠的,那意味著這些新兵分配下連之後,可以更快的和老兵部隊磨合更快的進入狀況,也就意味著作戰部隊恢復到滿血狀態的速度更快!

    另一個促使新兵意志動搖的,是臨近的春節。

    每逢佳節倍思親,越來越嬌生慣養的新時代新兵情緒上來那可不了得。

    在全團交班會上,李牧不得不出台了「綏靖」政策,要求幹部骨幹尤其是班排長要對新兵多關心,多噓寒問暖,多談心,同時改進一下訓練方式。

    李牧打著手勢配合著呵呵說,「完全是可以寓訓於樂嘛。你比如說,俯臥撐一百個,你班長乾巴巴的下口令說做一百個,那兵們是有牴觸的,本來就對你有牴觸。如果換個方式,你比如說採取獎勵的方式,哪個最快做完獎勵一個泡麵,一根火腿腸,你哪怕給根菸抽抽也是可以的嘛。但是現階段不能搞懲罰,你比如說最後一名罰這那的,那不行的嘛,兵們豈不是更加牴觸。」

    參加交班會的幹部們都面面相覷,同時心裡把李牧給鄙視了一萬兩千多遍哎喲什麼都讓你說了我們還能怎麼辦,我們也很絕望啊!之前說猛搞猛搞往死裡搞哪來那麼多毛病,大家拚死了去做了,一邊還得苦思冥想想盡辦法安撫新兵脆弱的心靈,這才勉強的把強度維持著。

    哦,現在搞得太猛了,你知道怕了,你居然他-媽-的甩鍋了,你反過來怪我們下手太狠,這個鍋我們不背!

    心裡的不滿歸不滿,但有什麼辦法呢,人家是領導,上面一句話下面一團干,老老實實聽著,不但要聽著,還得繼續絞盡腦汁想辦法落實。不落實?那不好意思了,先進集體先進個人是肯定沒的,沒準還得挨頓批。

    「你別看他年紀輕輕的笑呵呵的,狠起來鬼都怕,我可都打聽過了,他到哪個部隊哪個部隊遭殃。他之前是海警第一師的第一政委,到任沒一個月把海警第一師攪得天翻地覆,據說現在都沒能完全平復下來,撤了十幾名幹部。你說這不是瘟神呢麼,唉,攤上這麼個領導倒八輩子血黴了。」有幹部低聲和旁邊的人嘀咕著,唉聲嘆氣的。

    他邊上的幹部就說,「難怪被貶到咱們基地,降職這麼厲害,該。忍忍吧我說,還有一個多月就徹底結束了。說起來也奇怪,司令和政委就什麼都不管,任由他折騰,新兵團的團長和政委不還是司令和政委呢麼。」

    那幹部壓著聲音說,「不是不管,是不敢管。據說他的後台贏得很,你沒發現司令政委每次和他說話都笑得臉都能掐出水來。看著吧,折騰出亂子來,司令政委還得出來替他擦屁股。」

    「噓噓別說了。」他邊上的幹部看見李牧的目光掃過來,連忙了撞了撞他的肘部壓低聲說。

    李牧在講台上掃視著,目光落在這邊,他是聽不到這樣的嘀咕的,但是能夠看到動作。

    「有些同志看樣子是有意見的嘛,來來來,到台上來講,我來聽聽你們的高見。」李牧打著手勢說。

    誰聽不出是反話,趕緊的挺直腰板坐好了等著挨訓。

    果然,李牧板起臉來,「台上開大會台下開小會,還有沒有一點會場紀律了,這是交班會,不是畢業晚會!你們都是軍官,都是軍隊的幹部,什麼叫做以身作則,你這個樣子,怎麼帶好兵!」

    他頓下話頭站起來,一眾幹部噤若寒蟬,他敲了敲桌子,每一下都讓幹部們心臟劇烈跳動一次,道,「我們有些同志,這個紀律意識是有待提高的。我堂堂一個大校杵在這裡講話,你幾個小尉官在下面交頭接耳,給我幾年前的脾氣我正反的扇你耳光。」

    「這像話嗎?在新兵訓練進行到最關鍵的階段,我們有些同志的紀律意識還這麼的薄弱,你要是不出問題那就怪了!」

    李牧手指指著一眾幹部不斷地點著,「我看吶,這新兵訓練結束之後,你們這些人也是要回爐搞一搞,你就這個工作態度是要出問題滴我的同志們!沒有不好的兵,只有帶不好兵的班長。把我的話原原本本傳到每個班的班長副班長那裡,你們這些連隊幹部也好好想想對號入座。」

    「我不管你們心裡怎麼想,你說我李牧說話難聽也好不講道理也好,我站在這裡不是跟你們講道理的,我是在給你們下達命令指示!搞搞清楚情況啊同志們!我醜話說在前頭,哪個連隊出現私自離隊現象的,我收拾你們連長指導員。你哪個連隊結訓考核總體成績排最後的,我收拾你們連長指導員!散會!」

    一眾幹部趕緊的起立,心裡已經把剛才交頭接耳的倆幹部給-操-翻-了幾百遍。

    沒事你招惹他幹啥!
Babcorn 發表於 2017-9-25 15:00
第1302章 苦情戲

    李牧是徹底無語了,這貨居然真的純粹為了泡妞。

    「也就是說,你冒著風險告訴我這些,就是為了讓我來撮合你和方穎?」李牧問。

    郭翰威發現李牧的目光有些要殺人的感覺,連忙的說,「你先別的嘛。唉,你看看我,看看。」

    他說著指了指自己,從頭到尾的。

    「你看我這幅德行,長得也不醜,身材除了個小肚子,擦,這也不算小肚子啊,哪哪兒都是一流的。可是就是扣不到妞。兄弟,我都三十多了,三十多了啊,你看看你,兒子兒子有了女兒女兒有了,都上小學了,我呢,孤家寡人這麼久。是啊,我不急,可這家裡不行了啊。你說我神龍不見首尾的的,你以為我想到處跑顛沛流離的,我是不敢回家啊兄弟!」

    他說著都要掉眼淚了,那副淒涼的模樣叫人看了感同身受啊。

    然而,李牧可不是這麼好騙的,他抬腳作勢就要踹過去,「少跟我這打苦情牌,就你?」

    郭翰威作勢閃了閃,李牧也就作勢一下,沒有踢過來,他尷尬的嘿嘿笑。

    李牧指了指郭翰威說,「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小子都幹了些什麼。你會缺女人?西雅圖那個參議院的女兒,紐約那個科拉菲家族的小女兒兼交易員,還有倫敦那個少-婦,好,不承認是吧,烏克蘭那兩個軍官的女兒你總賴不掉吧?你前年去哈薩克斯坦泡的那個女明星,還有之前你去共青團城參加內部展覽勾上的那個女飛行員。你跟我這裝純情,我抽不死你!」

    「哎哎哎,哥,哥,我叫你哥行不,你小點兒聲!」郭翰威急了,做著噤聲的手勢,害怕地看著那邊亮著燈的房間,方穎剛剛就是進了那個房間的,「你說歸說別叫啊,讓穎穎聽見了我還能活?」

    李牧冷哼一聲,「知道怕了,知道怕了就好好說話,別在我這搞我是歌手那一套。」

    郭翰威深深嘆了口氣,說,「唉,老李啊,我跟你說實話,我這個真是沒有辦法。你說,就你點的那幾個女人,有一個是能登記的嗎?我就不說什麼愛情只因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這些了,就說我這樣的,啊,你,你不說了,你小子運氣好碰上的就是合適的。你說我這樣的,你說我能隨便找個女的結婚嗎?」

    李牧沉默下來,多少有些同情郭翰威了。

    郭翰威恨不得擠出兩滴眼淚起來,道,「生在這樣的家庭,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簡簡單單談了戀愛也成了奢望。就說那個參議院的女兒,我發誓我搞她的時候不知道她老爹是參議員。為這事回國我還挨了一頓臭罵。」

    「穎穎的出現,恰好的滿足了所有條件。我喜歡她,她呢,根紅苗正,那情況簡直就是我父母要求的模板。你說,這個情況我能不抓緊嗎?我不抓緊,就要被抓去跟其他人家裡的女兒聯姻了我的哥!」

    李牧深深呼吸了一口,拍了拍郭翰威的肩膀,「兄弟,苦了你。」

    郭翰威動了情,「老李啊,我苦啊,我太苦了。」

    「我知道。」李牧沉聲說,突然的畫風一變,「但是你特麼的也不能拿軍國大事消息來博取我的好感從而讓我幫你做媒人啊!」

    郭翰威這才意識到,李牧根本就沒有被他的表面功夫給欺騙到,當下尷尬得臉都紅了,說,「我,我這不,不是,我這知道的都是這些事情,我也沒辦法啊!」

    看差不多了,李牧才放過他,說,「行了,你是真夠可以的,泡妞都成了天大的事情。」

    「那可不,關係到我郭家的香火傳承。」郭翰威理所應當的說。

    李牧道,「那你應該找你玉葉姐,方穎是她的警衛員,你跟她說豈不是更好。」

    「找了啊,不然玉葉姐也不會讓我蹭飛機過來。」郭翰威說,「我這不是想著你們夫妻倆一塊兒出面能夠促使事情進展更快嘛。」

    李牧擺了擺手,「別,你這麼說我更不能幫你了。你這個情況我跟你說,你到處浪心都野了,趁這個機會好好收一收,一邊談一邊思考,認真起來,不要再拿以前那套來。」

    郭翰威急了要說話。

    李牧搖手打斷他,說,「不要再說了,這個事情不是小事,你要認真對待。你這個樣子,說不定我還得給方穎說說讓她多考驗你一段時間呢。」

    「我擦,李牧,你不要欺人太甚!」郭翰威猛地站起來指著李牧。

    李牧慢慢站起來,「怎麼的,想練練?」

    那邊窗戶打開,馮玉葉探出個腦袋訓斥,「幹什麼幹什麼三更半夜的,要打出去打去!」

    郭翰威換上笑容不斷的舉手示意,「玉葉姐對不起對不起。」

    馮玉葉說,「小威,你要不走就找個地方休息,什麼事明天再說,你著什麼急。」

    「哎哎哎,是是是,知道了玉葉姐。」郭翰威連忙說。

    李牧看著生氣,道,「媽的,你看你那狗腿子的樣子,真噁心,滾滾滾。」

    說完就轉身回房休息去了。

    王國慶不知道從哪裡鑽出來,摸了摸鼻子,明顯的忍著笑說,「郭,郭少,那個房間收拾出來了,就你身後那個,沒其他事情的話早些休息吧。」

    郭翰威氣得七竅生煙,對王國慶是很客氣的,「好的,麻煩你了老王。」

    他郭翰威縱橫七大洲五大洋這麼些年誰見著了不客客氣氣的,就是在李牧夫婦面前沒了氣勢,不但沒了氣勢,還得賠笑。

    他也是無奈得很,嘆了口氣,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李牧回房看了看女兒,李瑾鈺自然醒了,馮玉葉在和她說話,李牧便回到書房那邊規劃一些明天的事情。

    王國慶手裡拿著個對講機走進來,「頭兒,這玩意兒修好了。」

    李牧接過打量了一下,「我那個對講機?」

    「是,都恨不得碎成粉了,愣是讓後勤給修好了,我一看沒什麼問題,下午的時候就取了回來。」王國慶說。

    李牧讚了一句,「這華為的東西是挺不錯的。」

    王國慶繼續匯報,「你和郭公子談話的時候,陳福處長打來電話,他們那邊已經完全排除了孫塔山偷盜團夥竊密的嫌疑。」

    「嗯,排除了那就好,讓他們按照流程走,咱們就不管了。」

    王國慶說,「不過有一個問題。」

    李牧暫時停下筆,抬起頭來。

    王國慶道,「孫塔山說想見你。他藏了一筆贓款,據說有好幾百萬,但是孫塔山明確要求見你,否則不說藏匿點。陳福處長請示,是否見他一面。」

    「這個情況……」李牧轉動著鉛筆思索了一下,微微點頭,「明天抽空見一下吧,孫塔山這個人,你還別說,擱古代,他就是俠盜。」

    「好,我給陳福處長那邊回話。」王國慶道。

    「國慶你等等。」李牧叫住轉身的王國慶,「我想了想,你還是把老婆孩子接到這裡來,往後我要在陸南這邊待挺長時間,你這個總是兩地分居不是個辦法。」

    「好,我明天就安排這個事情。」王國慶說。

    李牧擺了擺手,道,「你給嫂子打個電話就行,其他的我讓關海洋出面安排。」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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