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驅鬼道長 作者:許志(連載中)

 
Babcorn 2016-10-30 11:46:0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70 482198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7:54
第110章 君臣相見

    余半仙喊完沒過多久,就見別墅的房門嘎吱一聲向兩側打開,隨之陰風撲面,鬼將軍的身影從屋裡一陣風的竄了出來。

    漆黑的夜色下,遠遠看去,它那一雙核桃大小的眼睛發出幽幽紅光,冷眼乍一看,在深夜裡如同兩個電燈泡似得,一閃一閃的。

    我們幾個一見它向這裡跑了過來,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假話,每個人心裡多多少少還是有些緊張的。

    他們幾個緊張還可以,不過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我可不能認慫,畢竟,我扮演的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帝,遇見曾經的臣子怎麼能露出膽怯呢,那還不當場就露陷嘍。

    當下,我輕咳一聲掩飾自己心裡的恐懼,臉色一整擺出自認為威嚴的神色,目光一眨不眨的望向迎面而來的鬼將軍。

    不過,由於心中緊張,我手心裡早已經全是冷汗。

    然而讓我們大夥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鬼將軍一路小跑來到我面前,突然撲騰一下跪在了我的身前,抱著我的大腿,開始痛哭流涕的哀嚎起來,哭的是那個傷心啊。

    「嗚嗚嗚,皇上,真的是你嗎,我不會在做夢吧,末將想死你了。」鬼將軍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喊著,腦袋如同搗大蒜一般衝著我不停的磕頭:「左右金吾衛上將陳廣權參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嗚嗚……」

    它這一舉動大大出乎了我們的預料,大夥全都傻眼了,一個個驚愕失色看向它。

    我先是被它嚇了一大跳,緊接著心裡狂喜起來,看這架勢,桃葉水和鍋灰明顯成功矇蔽了它的眼睛,這假皇帝是糊弄過去了呀。

    「哎呀,陳愛卿快快平身,站起來說話,別趴在地上,小心著涼兒。」我心裡樂開了花兒,趕緊裝模作樣的上前虛扶了它一把。

    鬼將軍順勢站起身來,伸手擦了擦眼角的淚痕,抓住我的胳膊,聲音哽咽道:「皇上,末將想你想的好苦哇……我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您了,今天有幸再次看見聖顏,末將死而無憾。」

    我一聽它這話頓時心裡暗笑不已,心說你這頭惡鬼都已經死了幾百年了,已經死的不能再死,再死一次那可就灰飛煙滅,連鬼都做不成了。

    心中這般想著,我嘴上故作欣慰道:「唉,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陳愛卿還能惦記著朕,真不枉我當初費心費力提拔你,愛卿果然是忠肝義膽之將,得此良臣猛將,朕心甚慰……甚慰啊。」

    「皇上的大恩大德……末將無以為報,我陳廣權向天發誓,生是皇上的人,死是皇上的鬼……」

    被我這麼輕描淡寫的誇獎幾句,鬼將軍竟是虎目含淚,由於心情太過激動,滿臉橫肉更是一抖一抖的,大有一副士為知己者死的架勢。

    我心裡暗嘆,不就是誇獎你幾句嘛,至於這樣要死要活的嘛?

    看來我還是低估了古代封建時期,皇帝在臣子心中的份量了,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對,叫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我估摸著,就算我現在讓鬼將軍一頭撞死在牆上,它二話不說的就去照做。

    這時余半仙一甩手中的浮塵,壓低嗓子尖聲道:「陳將軍,聖上不辭辛苦從下面上來一趟,為的就是見你一面,可你總不能讓聖上站在門口,這不是待客之道吧。」

    「公公提醒的是,你看我這腦袋。」鬼將軍一拍腦門,拍的砰砰作響,對我彎腰獻媚道:「皇上,您請移步寒舍說話。」

    我抬頭望瞭望它所說的「豪華」寒舍,笑眯眯的點點頭:「也好,這一路從地府趕來朕也有點累了,進屋坐坐也無妨,陳愛卿帶路吧。」

    這鬼將軍自己也沒有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皇上一面,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滿臉歡喜,好像過年一般,屁顛屁顛的在前頭領路去了。

    我們一行人不動聲色的互相對視幾眼,各自露出一抹陰謀得逞的笑意,浩浩蕩蕩的也跟著它向別墅裡走了進去。

    進屋後,我大刀闊斧的往沙發上一坐,方萬林滿臉嚴肅,手握侍衛佩刀,和余半仙恭恭敬敬的站在我的一側。

    方微和金鈴二位假侍女,則是畢恭畢敬的站在我身後,各自手裡拿著一把大扇子輕輕的扇著。

    這扇子也是花錢買來的道具,用五光十色的野雞毛製成的羽扇,在古代稱之為「障扇」,是一種儀仗飾物,由持者高擎為帝王蔽日障塵。

    看過電視的人都知道,一般皇上坐在龍椅上,後面會有兩個宮女拿著扇子在那扇呀扇的,那個就是「障扇」。

    我琢磨著古代皇帝出行的儀仗中都配有這樣的大障扇,以顯示其排場與威風,自己既然扮演假皇帝就不能在道具上吝嗇,也叫方萬林順手買上兩把,濫竽充數,裝裝樣子而已。

    金鈴還好,手裡舉著扇子輕若無物的扇著,可方微扇了一會便鼻子掛滿汗珠,氣喘吁吁了。

    「瞧你出的破點子,非得買兩把破扇子,還這麼大,累的我手腕疼。」方微扇了一會,便附身在我耳邊語氣不滿的小聲道。

    我滿臉苦笑,回過頭悄聲道:「姑奶奶你在堅持一會吧,這大晚上的你扇我也跟著冷呀,可是古代皇帝都講究排場嘛,咱們把戲份做足了,免得鬼將軍心生疑慮啊。」

    「哼,說的簡單,你來扇兩下試試,這次你說什麼也得把它搞定,不然回頭我饒不了你。」方微白了我一眼,順手在我胳膊上掐了一把,才開始搖起扇子來。

    我忍著胳膊上的痛楚,回過頭輕咳一聲,佯裝打量整個屋子一圈,淡淡的開口問道:「陳愛卿,你這房子挺豪華的嘛?嘖嘖,朕在下面的住所也不及你這十分之一呀。」

    「嘿嘿,多謝皇上誇獎,寒舍而已,寒舍而已……」鬼將軍撓了撓頭傻笑道,根本沒聽出我話裡話外的意思。

    我心裡冷笑,不動聲色的向方萬林使了眼色。

    方萬林向我點頭會意,按照原來設定好的計畫,他知道接下來自己該怎麼去做。

    「皇上,微臣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方萬林走出一步,向我抱拳大聲道。

    我故裝作詫異的問道:「愛卿有何事?快快講來聽聽。」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7:55
第111章 嚇退鬼將軍

    「回稟皇上,自從您駕崩後入住地府,閻王爺也只是分給您兩室一廳而已,當然,這還是看在您生前坐過九五至尊的份上,給您的面子,才有的特殊待遇。」

    說著這裡,方萬林伸手一指鬼將軍,疾言厲色道:「可令屬下感到憤怒的是,陳將軍它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金吾衛將領而已,它住的房子竟然比您的還要奢華,依我看,它生前肯定沒少搜刮民脂民膏,禍害百姓,如若不然,它又哪來的那麼多錢購買這套房子呢?」

    方萬林所說的這些話純粹信口胡扒,地府我們都沒有去過,啥模樣根本不知道,也虧得他能信口開河,還整出個兩室一廳來糊弄鬼將軍。

    我聽完強忍住笑意,對方萬林點點頭,贊同道:「嗯,愛卿說的很有道理嘛。」

    「皇上,末將有話要說。」鬼將軍聽完頓時感覺到不妙,迫不及待的開口道。

    我輕哼一聲道:「你急個啥,等方愛卿把話說完也不遲。」

    「末將遵命。」鬼將軍不敢違背我的話,一臉悻悻道。

    「方愛卿繼續說。」我沖方萬林說道。

    方萬林瞥了鬼將軍一眼,滿臉嚴肅道:「微臣覺得,陳將軍這是貪污受賄,以下犯上目無君主,犯了欺君之罪,當誅九族!」

    鬼將軍老早就在一旁豎著耳朵聽著呢,等一聽誅九族這頂大帽子扣在自己腦袋上,身體如同遭到雷擊,當場嚇的面色大變。

    「皇上,我冤枉啊。」鬼將軍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驚慌失措喊道:「我說實話,我都招了,其實這房子不是我的,是別人的,還請皇上您明察啊。

    明察你奶奶個頭,我心裡暗罵。

    其實方萬林說的這些話都是我們事先安排好的,目的就是嚇唬鬼將軍,往它身上扣屎盆子。

    要不想點辦法制它,給它點顏色瞧瞧,它怎能乖乖就範。

    對於鬼將軍的求情我無動於衷,又向余半仙問道:「余公公,這件事你怎麼看?」

    「皇上,陳將軍狡辯這套房子不是它的,可它分明住在這裡呀,那就只有一個解釋,這房子是它強搶豪奪來的。」余半仙嘿嘿一笑,清了清嗓子,陰陽怪氣道:「根據咱們大宋律法規定呀,陳廣權目無王法,搶奪民宅,罪加一等,理應斬首示眾!」

    「嗯,余公公說的蠻有道理。」我淡淡的說道:「方侍衛動手吧,斬了這個不法之徒!」

    方萬林聽到我的吩咐後順手抽出腰間的佩刀,「哐啷」一聲脆響白光閃過,瞬息架在鬼將軍脖子上,豎著眉毛大聲呵斥道:「竟敢搶我的房……額……搶奪民宅,受死吧!」

    「皇上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鬼將軍嚇得魂飛魄散,屁滾尿流爬到我身邊,一把抓住我的大腿,哭喪著臉喊道:「皇上,看在末將生前為您鞍前馬後的份上,您就饒了我這一回吧,我真的不敢了。」

    「皇上,斬不斬它。」方萬林明知故問道。

    「先等等。」

    我瞥了身前鬼將軍一眼,恨鐵不成鋼的罵道:「陳愛卿你太令朕失望了,你說說你,挺大個人,也老大不小的了,幹什麼不好?非得搶奪民宅,朕今天要是不懲罰你,以後百姓們怎服我?」

    「末將知罪,還請陛下給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鬼將軍抹了抹眼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道。

    我伸手拍了拍它的肩膀,裝作於心不忍的模樣:「愛卿對朕的忠心耿耿我是看在眼裡的,斬了你朕也心疼啊,唉,不如這樣吧,這房子你也別佔著了還給人家,我勉為其難的就不殺你了,饒你一命如何呀?」

    鬼將軍聽我這麼一說頓時大喜,哪敢說個不是,感激淋涕道:「謝皇上不殺之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說完,雙手扶地,向我恭敬拜倒下去。

    等它站起身來,我又笑眯眯的說道:「愛卿呀,朕也不是那狠心之人,這房子你讓出來肯定就沒地兒住了吧,這樣吧,你就隨朕一起去下面住,以後你跟在我身邊,又可以鞍前馬後的伺候朕了。」

    「皇上……我……」鬼將軍可憐巴巴的望著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一看它那熊樣,就知道它在上面的瀟灑日子還沒過夠,顯然是不願意下來陪我,當即沉著臉質問道:「怎麼?叫你下來陪朕,你不願意嗎?」

    方萬林手上也不含糊,佩刀又架在了鬼將軍的脖子上,呵斥道:「皇上叫你下去陪它是你天大的福分,你吭吭唧唧的像什麼話?痛快點給個話,小心本侍衛的刀不長眼睛!」

    「我願意,我願意。」感覺到冰冷刺骨的刀刃,鬼將軍嚇的一哆嗦趕緊應道。

    我滿意的點點頭,揮了揮手道:「愛卿果然忠心,既然這樣,你這就去地府報導吧。」

    「皇上,你不隨我一同下去嗎?」鬼將軍可憐巴巴的看向我。

    我心裡暗罵去你娘的,喜哥兒我還沒死陪你下去折騰啥,就你這種惡靈下地府閻王爺也不會收你。

    就憑鬼將軍這貨,生前所造殺孽無數,到了下面肯定會下油鍋炸一下,然後扔進惡鬼道去洗清惡業。

    我除非腦袋有包跟它下去淌這趟渾水,當即我面色一板,說道:「朕還有些事情沒處理完,需要在陽間滯留一段時間,你先下去吧,等事情辦完了,我自然會下去找你。」

    「末將遵命。」鬼將軍不敢多問什麼,向我恭敬一拜後,轉身向門外退去。

    不一會,它的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之中。

    「呼,終於走了。」方微一把扔掉手中的扇子,用力的揉著手腕,搖了大半天她累的不輕。

    方萬林和余半仙也同時長吁了口氣。

    我直接向後一倒,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眼睛直直的望向屋頂。

    剛剛騙走鬼將軍的一幕看似簡單,實則凶險異常。

    其中過程如果有一步出現差錯,甚至說漏嘴一句話,我們幾個不可能邁出這個大門,會直接被它殺掉,斷無活命的道理。

    不過解決了鬼將軍這個大麻煩後,事情到這兒還沒有告一段落。

    雖然它的鬼魂已經去地府報導,但它的墳地還埋在屋裡,需要盡快挖出移走才是。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7:55
第112章 鐵樺木的消息

    因為鬼將軍的屍骨還遺留在墳內,死人的骨頭是極陰之物,所散發出的陰氣已經長時間籠罩屋子,搞得整間房子陰氣森森的。給 力 文 學 網

    若是不盡快移走屍骨,等方萬林一旦入住進去,晚上睡覺恐怕會噩夢不斷,時間一長,非得折磨出幾場大病不可。

    就這樣,第二天一大早,方萬林便開車去勞務市場花錢雇了幾個工人,帶上工具,我們這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又向別墅那裡出發了。

    我下車走進別墅後,便從余半仙手中接過了羅盤,開始漫無目的在客廳裡轉悠了幾圈。

    等我走到東南角的位置,就見到羅盤上面有了動靜,磁針猛地下沉了起來。

    磁針下沉,出現這種現象叫作沉針,這說明有大量陰氣從「地下」介入。

    看到這兒,我就知道鬼將軍的屍骨埋在這裡沒錯了,當即我伸手指向腳下,吩咐幾個工人道:「就是這裡了,你們順這兒往下挖吧。」

    幾個工人都是體重力壯,黑黝黝的漢子,因為經常幹活鍛鍊的一身好力氣,用鐵鍬挖了不到一柱香功夫,就有人突然叫出聲來,說挖到東西了。

    我湊上前一看,果然,一具殘破不堪的屍骨從土裡露了出來,由於年頭久遠的緣故,屍骨已經腐爛風化,零零散散的躺在泥土裡面。

    既然找到屍骨,接下來的事情自然就好辦了。

    我讓幾個工人用袋子把屍骨全部裝了進去,隨後抬進方萬林汽車的後備箱裡,拉去了偏遠的荒山上。

    到了那裡,我拿出汽油瓶,往屍骨上倒上汽油一把火點燃。

    隨著熊熊大火的燃燒,最終鬼將軍的屍骨化為了一堆灰燼,被風一吹,消散在這天地之間。

    塵歸塵,土歸土,往生者安寧,世者重獲解脫。

    大功告成,當天中午,方萬林在自家的飯店擺了一大桌飯菜犒勞我和余半仙。

    方萬林少了一樁心病自然心情舒暢,期間不停的給我和余半仙滿酒,一頓飯倒也吃的其樂融融。

    眼看這頓飯快要結束的時候,方萬林又從皮包裡掏出了兩沓錢,大約五千塊左右,分別遞給我和余半仙。

    我並沒有跟他客套什麼,二話不說就伸手把錢接了過來,面不改色的揣進了兜裡。

    因為制服鬼將軍這趟活幹的並不輕鬆,與其鬥智鬥勇著實把我累的夠嗆,甚至稍有個不慎,還會出現生命危險,所以說,這錢是我應得的,犯不上客氣什麼。

    余半仙眼見我收錢了,嘿嘿一笑後也把錢接了過去,美滋滋的揣進了兜裡,他這一趟雖說沒幫什麼大忙,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不是。

    「方先生,有件事兒我還得向你打聽一下。」接過錢後,我沖方萬林說道。

    方萬林面色一板道:「雙喜,管我叫方先生多見外,不介意的話以後你叫我方叔就行,什麼事你就說吧,只要我能辦到的肯定會幫你。」

    「方叔。」我也不是那矯情的人,順嘴就改口叫了聲方叔,隨後又問道:「你見多識廣,有沒有聽過鐵樺木這種東西?」

    方萬林聽完思索了一會,最終搖了搖頭:「這種木頭我還真沒聽說過,不過我可以找人幫你打聽一下。」

    我聽完心中不禁有些失望,難道世上真的沒有這種木頭嗎,如果找不到鐵樺木,那我懷裡的「法劍神兵」豈不成了一本廢書。

    要知道,書中明確記載著,煉製「小千劍」必須用鐵樺木這種材料,想要其它的木材替代都不行。

    「鐵樺木?」一旁的方微聽到我們二人交談,突然放下手中的筷子皺眉沉思起來。

    我見她這幅表情心裡又升起了希望,趕緊追問道:「你知道這種木材?」

    「嗯。」方微看了我一眼,輕輕點頭道:「以前上歷史課的時候老師跟我們講過這種樹木,鐵樺樹,又名賽黑樺,主要分佈在朝鮮,蘇聯,以及我國大興安嶺地區,這種木料堅硬的程度比普通的鋼鐵還硬一倍,是世界上最硬的木材……」

    隨著方微往下講解這種木料的信息,我是越聽越心驚。

    原來這種木頭在我國古代就已經赫赫有名了,古代封建時期人們的冶煉技術不發達,產量不高,鋼鐵往往屬於稀有物品,當人們找到鐵樺樹後,發現其硬度可以媲美鋼鐵,便用它充當金屬的代用品。

    想必大家在看電視的時候不難發現,古裝劇裡的馬車全是清一色木質,而其中的輪子和軸承便是由鐵樺木製作而成。

    甚至古代戰場上都出現過鐵樺木的影子,古人們把它打磨成木刀,木槍,盾牌等武器,廣泛應用於戰爭之上。

    而且據方微說,就算普通的手槍子彈打在這種木頭上,就像打在厚鋼板上一樣,紋絲不動,可見這種們木頭的堅硬程度。

    「雙喜,不就是一根木頭嘛,方叔我這就找人去大興安嶺給你砍一棵運回來。」方萬林也是酒喝多了,大手一揮,豪氣雲幹道。

    我聽完趕緊擺了擺手:「方叔你可別白費力氣了,我要的可不是普通的鐵樺木,而是被雷劈過的煉製法器用,不過這東西可遇不可求,等有時間我親自去大興安嶺那裡轉轉看吧。」

    我們幾個吃完這頓飯已經是下午1點多鐘,出了飯店門口後,我和金鈴便打算離開這裡,用手頭上的錢去租一套房子在連海市落下腳再說。

    「雙喜,等我一會兒。」

    我跟金鈴還沒走出多遠,就見余半仙從後面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問道:「你兄妹這是打算去哪?回家嗎?」

    「回家?唉,我現在哪還有家啊。」我苦笑一聲,只好把自己從大柳村遇到紅衛兵,一路被追逃亡至此的詳細經過解釋給他聽。

    余半仙聽完頓時膛目結舌起來,原本他以為我也是個連海本地人,沒成想我竟然是個逃亡而來的外來戶。

    「雙喜,那你有啥打算嗎?」余半仙一臉同情的看向我。

    我指了指身旁的金鈴,笑道:「我們兄妹打算去租一間房子,準備在連海長期住下,啥時候破四舊的風頭過去再回大柳村。」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7:56
第113章 老余紙紮店

    「哎吆,租房子那多浪費錢啊?你們年輕人就是不知道節儉。給 力 文 學 網」

    余半仙說完,眼睛滴溜一轉,又對我說:「這樣吧雙喜,你兄妹倆也別去租房子了,這年頭賺錢不容易呀,能省點就省點,都去我家住吧,我家寬敞。」

    「這怎麼好意思。」我沒有想道余半仙如此的熱情。

    余半仙眉毛一挑,佯裝怒道:「你跟我還矯情啥?讓你去住就去得了。」

    說完這句話後,他也不管我同不同意,不由分說的拉起我胳膊,匆匆忙忙喊了一輛出租車。

    我連一點拒絕的機會都沒有,踉踉蹌蹌的被他拉到出租車旁邊,無奈之下,金鈴我倆只好跟著他上了車。

    一個小時後,我們三人乘車來到了連海郊區,出租車左拐右拐鑽進了一條小巷。

    順著車窗向外看去,小巷兩邊都是破舊而古樸的平房院落,有些院牆上還爬滿了綠油油的爬山虎,這裡是真正的老城區,少了城市的喧鬧繁華,多了幾分深邃幽靜。

    出租車最終在一處名叫「老余紙紮店」的門前「咔吱」一聲穩穩停住。

    付了車費,下了車,余半仙解下腰間的鑰匙打開了店舖房門。

    整個店舖大約70平米左右,左邊牆擺滿了各式各樣的花圈,右邊牆則是擺滿了花花綠綠的紙人。

    從店舖的後門進去,則是用木板間隔出來的幾個房間,余半仙指向其中一間對我說道:「雙喜,以後你們兄妹就住這間,缺什麼生活用品跟我打招呼就行。」

    「如此多謝了。」我見他如此的熱情,頓時有種受**若驚的感覺,連忙跟他客套一番。

    幾句客氣話說完,我又伸手指向外面的花圈和紙人,驚奇道:「老余,沒看出來呀,原來你是干這行的啊,這可是門手藝活呀。」

    在沒來這兒之前,我原本以為余半仙就是一個坑蒙拐騙的江湖術士而已,還真沒想到他竟然是一個扎紙匠。

    為此,我不禁對余半仙有些刮目相看起來,他的形象,在我心中大有改觀。

    因為這扎紙活,可是我國民間的傳統藝術,這是一門很深的學問,細緻活,並不是拿幾張彩紙和竹條隨便一糊就應事兒的活計兒。

    這就好比那些學繪畫的,客戶找你點名要畫什麼東西,你必須畫的唯妙唯俏,畫的難看了,客戶怎麼會心甘情願的掏錢呢。

    扎紙活也是一個道理,你不但要扎的活靈活現,還必須款式眾多,什麼金童玉女,車馬牛人,現代的小轎車,電視機等等,你必須得全部會扎才行。

    「啥手藝啊,賣身力氣,混口飯吃罷了。」余半仙對於我的誇獎滿臉的不在乎,擺了擺手,又說道:「你兄妹倆先坐一會,我出一趟,馬上就回來。」

    撂下一句話後,余半仙便行色匆匆的走出了店舖。

    他前腳剛一走沒過多久,我便將行尸走肉般的金鈴留在房間裡,自己索性閒著也沒事幹,便在店舖裡轉悠起來。

    要說余半仙這紙人扎的手藝還真是一絕,一個個有模有樣的,小鼻子小眼,唇紅齒白的,精緻著呢。

    直到把所有的紙人挨個看了一遍我又反回了後屋,這後屋,除了我和金鈴住的這間,還剩下2間屋子。

    其中一間是余半仙的住所,另一間好像是個倉房,而這間倉房格外引起了我的注意。

    因為我乍一走近那裡,突然感覺渾身的不自在,汗毛都根根豎立了起來,這是修道之人天生而來的本能警覺反映,一旦出現這種現象,就表示倉房裡可能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當即我眉頭一皺,右手掐決,捻了一個劍指防護在胸前,左手輕輕推開房門,一步跨了進去。

    房門推開的同時,我就感覺一股陰風撲面而來,即使是大夏天的,我也情不自禁的打了個顫慄。

    「這房子有古怪。」我心裡微微一緊暗道。

    不過我也沒有心中膽怯,如果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襲身,我大可以一個劍指按上去,先戳它一下再說。

    我目光大致在房間裡掃視一陣,除了亂七八糟的雜物以外,角落裡的一個紙人映入了我的視線。

    這個紙人很特別,它被擺放在一張木桌上面,並不是站著,而是盤腿坐在那裡,身前放置著一鼎香爐和一個瓷碗。

    不過我看不見紙人的相貌,因為它的頭上被一塊紅布遮掩著,就好像新娘子的紅蓋頭一樣。

    而且讓我滿頭的霧水的是,這紙人盤腿的姿勢,像極了道家中的打坐之法,一時間,我心裡嘖嘖稱奇起來,難道這紙人也會打坐修煉不成?

    我心中愈發好奇起來,不禁邁開步子,向紙人那裡走了過去。

    隨著漸漸走近,我便嗅到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傳來,等我湊近一看,只見紙人身前的瓷碗裡豁然盛滿著猩紅的鮮血。

    看到這裡,我心中不禁毛骨悚然起來,這余半仙到底是要干啥玩意?看這架勢,他明顯是在用鮮血供奉這個紙人呀。

    我一陣頭皮發麻,聽說過供菩薩,供財神的,可是供奉紙人我還頭一回遇到。

    而且更邪門的是,余半仙還他娘的用檀香和鮮血供奉,這老東西到底想幹啥?難道不怕紙人吸收香火和血液成了精?這不純粹作死呢嗎?

    我本想把紙人頭上的那塊紅布扯下來看個究竟,不過後來想想還是作罷了。

    畢竟這是余半仙供奉的東西,他之所以用紅布蓋著,也許有什麼說道或者忌諱也說不定,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

    「你咋跑這裡來了。」正當我仔細打量紙人的時候,余半仙的聲音突然在門外響起。

    我回過頭一看,只見余半仙滿頭大汗的走了進來,手裡分別拎著一隻雞,一隻鴨,還有一隻鵝。

    「老余,這麼客氣幹啥,晚飯簡單的做一口就行,用不著大魚大肉的,這玩意吃多了膩歪。」我瞥了他手中的雞鴨鵝幾眼,嘿嘿笑道。

    「你想的到挺美,這玩意兒可不是給你吃的。」余半仙搖頭道。

    我詫異道:」不吃?那你買它們幹啥?」

    「一會你就明白了。」

    說著,余半仙把雞鴨鵝向地上一扔,又從兜裡掏出一把彈簧刀,挨個往脖子上輕輕一抹,極為熟練的便給這三隻動物放了血。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7:57
第114章 修紙人

    我瞪大了眼睛站在旁邊,望著他手拿彈簧刀,蹲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忙活。

    只見余半仙放完血過後,又抓起其中的一隻雞走到桌子跟前,一把掐住雞脖子,稍一用力,便把血全部滴進了瓷碗裡面。

    這般照舊,剩下的兩隻鴨和鵝的血液,也被他依次擠進了瓷碗裡面,眼看著,一大碗血盛的滿滿了。

    做完這些,余半仙又拾起桌子上的幾柱檀香點燃,順手插進了香爐裡面,彎腰潦草的拜上幾拜,沒有絲毫恭敬之意。

    「怎麼樣雙喜,這紙人你看出點啥門道沒有?」余半仙用毛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漫不經心的向我問道。

    我大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最終皺眉道:「啥門道我雖然看不出來,不過這紙人可不是什麼善類,你再這樣供下去,搞不好會弄出一尊邪靈來,我勸你還是儘早收手,少鼓搗這些旁門左道為好。」

    余半仙供奉這個紙人的方法,讓我不禁聯想起了泰國著名的養小鬼。

    養小鬼,顧名思義是養鬼來替自己辦事情,賺錢。

    兩者雖然一個是紙人,一個是小鬼,形態不同,但喂養的都是血食!這也往往是供養邪靈一貫的做法!

    「呵呵,你以為我真心實意的供奉它麼,我是逼不得已啊。」余半仙一臉的自嘲道。

    我聽完吃驚的問道:「你說這紙人逼迫你喂養它?」

    余半仙苦著臉點了點頭,等看向紙人那裡,目光充滿了深深的憎恨之色。

    「唉,不瞞你說,為了養這鬼東西,老朽已經被搞得傾家蕩產了。」

    余半仙伸出三根手指頭,哭喪著臉道:「為了養它,每天三頓雞,鴨,鵝,好生伺候著,老朽起早貪黑的扎紙活,閒暇時間還得去天橋擺攤賺外快,辛辛苦苦賺來的錢全部餵牠還不夠,可愁死我了。」

    我看了一眼紙人,又瞥了瞥余半仙,等見他愁眉苦臉的模樣,心裡終於恍然大悟了。

    當即我就抱著胳膊冷嘲熱諷道:「老余,你之所以叫我來你這兒住,最終的目的,恐怕是想讓我幫你解決掉紙人這個大麻煩吧?是嗎?」

    「怎麼會呢?我叫你來這兒住純粹出於樂善好施,江湖救急而已。」余半仙小心翼翼的瞄了我一眼,狡辯道。

    「那好,你繼續供奉它吧,我不奉陪了。」我心裡冷笑,丟下一句話,轉身向門口走去。

    「雙喜別介呀,你別走啊。」余半仙急了,趕緊喊住我。

    我停下腳步笑著問道:「怎麼?還用不用我幫忙呀。」

    余半仙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乾笑道:「嘿嘿,雙喜,你道法高深我可是看在眼裡的,如果順手的話,你能幫我解決掉這個紙人那就更好了……」

    「行了,你就別嘴硬了,死要面子活受罪。」我打斷他的話,繼續道:「既然來你家了,我也不能白住你的地方,這個麻煩我出手幫你解決,就當我住在這兒的房租了。」

    「那敢情好。」余半仙見我答應,頓時喜出望外。

    我淡淡道:「那你跟我說說吧,事情的來龍去脈,這紙人是怎麼逼迫你喂養它的。」

    「唉,要說這事兒呀,還得從兩年前那個晚上說起……」余半仙目露驚魂未定之色,開始把他喂養紙人的詳細經過,向我徐徐道來。

    兩年前的某天傍晚,余半仙騎著三輪車去給一個客戶家送花圈,既然這家人買了花圈,那肯定是家裡死了人,當時也趕上那家正辦白事兒,就留下余半仙了吃了一頓飯。

    酒足飯飽過後,這天色也晚了下來,大約晚上9點多鐘吧,余半仙這才騎著三輪車慢慢悠悠的往店裡趕。

    用余半仙的話來說,當晚的天色特別黑,烏雲遮住了月亮,前方的路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而且當時他又沒有手電,就這樣摸黑往回趕。

    回去的路大約有五六公里左右的路程,因為客戶家是農村,所以走的全是山路。

    山路並不好走,再加上余半仙喝了不少酒,腦袋昏沉沉的,騎著三輪車顛顛噠噠的,不知不覺中,竟然來到了一片茂密的樹林裡。

    「先生慢走。」

    正當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男子的喊聲。

    余半仙一聽到有人喊他就把三輪車停了下來。

    等他回過頭向身後一看,只見一個身穿黑衣的男子朝他這裡走了過來。

    余半仙揉了揉眼睛,或許是天黑的緣故吧,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也看不清黑衣男子的相貌,倒是男子手裡的一個紙人卻很是顯眼。

    當時余半仙就問黑衣男子了:「你喚我有啥事兒嗎?」

    「先生是扎紙匠吧?」黑衣男子反問道。

    余半仙應聲說:「我是。」

    然後黑衣男子拿起手裡的紙人,笑了笑說:「我這個紙人壞掉了,想麻煩你回去幫忙修補一下。」

    一邊說著,黑衣男子掏出幾張錢遞給了余半仙,說這是維修紙人的費用,請你收好。

    余半仙一見到錢頓時眼睛放光,酒勁兒也醒了大半,他伸手把錢接了過來大致一數,足足有五百多塊。

    當時余半仙心裡別提有多高興了,心想今天運氣真好,遇上了一個冤大頭,這些錢不要說修個紙人,就算再重新買兩個都綽綽有餘了。

    余半仙喜滋滋的把錢揣進了兜裡,向黑衣男子保證,說自己手藝精良,絕對會把這個紙人修補的漂漂亮亮的。

    黑衣男子微微一笑,點頭道了聲謝,轉身便鑽進樹林裡消失不見了。

    回到店舖後,余半仙大概查看了一下紙人的損壞程度,發現主要是胸口位置破了,其它的位置完好無損。

    當下他就找來幾根竹條和彩紙,雙手搗鼓一陣,沒費啥力氣便將紙人修補完畢。

    等余半仙想騎三輪車把紙人給黑衣男子送回去的時候,突然猛地一拍額頭,喊道:「壞了,剛剛回來的匆忙,忘記問客戶的地址了,這黑燈瞎火的,我該去哪找他呀?」

    余半仙剛自言自語的嘀咕完,緊接著,讓他大驚失色的一幕發生了。

    只見他手裡的紙人咔吱咔吱的扭過腦袋,如同抹了白面粉兒似得小臉對準余半仙,張開鮮紅的小嘴,不停地陰測測冷笑起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7:57
第115章 給它斷血

    「桀桀……不用送了,你既然把我請回來,那我就住在你家。」那紙人陰笑過後,聲音突然提高,變得刺耳陰冷:「你給我記好,以後每天雞鴨鵝各一隻三頓供我飲血,少了一樣,就用你的血來代替吧。」

    余半仙紮了大半輩子的紙人,還是頭一回聽見紙人開口說話,頓時嚇的肝膽俱裂,嘴裡喊出「媽呀」的一聲,順手就把紙人扔在了地上。

    這一扔可不要緊,頓時把那紙人摔的不輕,紙糊的東西也是脆,不結實,吧嗒一下子就把腦袋甩掉了,咕嚕嚕的,順著地面滾出了老遠。

    可接下來讓余半仙肉顫心驚的是,那紙人好像沒事人一樣,晃晃悠悠的半個身子又從地上站了起來,邁著極為生硬的步子把腦袋給撿了回來。

    只見它撿起腦袋往脖子上那麼一按,順著竹條「噗嗤」一聲就插了進去,接著,兩隻小眼睛眨來眨去,塗滿水彩的小臉全是陰森之色,看向余半仙那裡更是「桀桀」的冷笑個不停。

    一看這架勢,余半仙頓時冷汗直冒,差點當場嚇個半死,這時他哪還敢停留呀,提起軟綿綿的雙腿,連滾帶爬的就向店舖外面跑去。

    可是還未等他跑出門口,就見紙人站在原地雙手輕輕一揮,店舖的大門咣噹一聲關上了。

    而余半仙由於跑的太快沒剎住腳,腦袋直接撞在了門板上,當場磕的頭破血流,慘叫連連。

    「還想跑?」

    那紙人見余半仙起了逃跑的心思,非常的生氣,上去一步伸手打了他一大巴掌。

    別看紙人輕飄飄的,可這一巴掌力氣賊大,直接把余半仙打的飛了起來,好半會兒才撲騰一聲摔在地上。

    「饒命,饒命啊。」余半仙被這一下摔的著實不輕,疼得他哀嚎哭求道。

    紙人聽見余半仙求饒終於不再打他了,而是威脅道:「這次是給你的教訓讓你長點記性,你給我老實點,如果再想著逃跑,我就咬斷你的脖子,喝你的血!」

    「不敢了,我真的不敢逃了。」余半仙已經嚇破了膽,哪敢說個不是,嘴上連忙戰戰兢兢的應道。

    紙人見余半仙挺上道,也沒有再難為他,接下來,開始指揮余半仙給它找地方搭供桌,擺香爐,就在余半仙的家裡生根般住了下來。

    而這一住,就是整整兩年的時間。

    這兩年時間裡,余半仙無時無刻不活在紙人的陰影之下,並且為了身家小命著想,他還得破財消災,每天按時買來雞鴨鵝好生供奉於它。

    在這之前,余半仙靠著紙紮店的生意維持生計,雖然談不上富裕,但生活過的也算小康,可是自從供奉了紙人後,他把所有賺來的錢財都用於購買雞鴨鵝身上了。

    這樣一來,他的日子過的是一天不如一天,眼看著,他自己差點連吃都不上飯了。

    無奈迫於生計,余半仙閒暇時間只好去天橋擺攤,坑蒙拐騙一番,幹點偏門生意賺錢來填飽肚子。

    當余半仙把整個事情的經過講到這裡,隨之臉上也露出了肉疼之色,他還掰開手指跟我細算了一筆賬。

    一年365天,每天3頓,每頓3隻雞鴨鵝,在乘以2年,那就是6000多隻雞鴨鵝。

    整整6000只,這還真是一筆天文數字。

    用余半仙自己的話來說,如果用這些家禽,他自己開兩個養雞場都綽綽有餘了。

    我聽他說完心裡暗暗吃驚,不禁回過頭向桌子上的紙人那裡看去,這東西到底是啥玩意?兩年時間喝了6000隻雞鴨鵝的血,這他娘的也太凶殘了吧。

    打量紙人的同時,我又注意到它頭上的那塊紅布,我就問道:「老余,紙人頭上蓋的那塊紅布是干啥用的?」

    「其實也沒啥用,主要是紙人的模樣長得怪嚇人,我就用紅布給蓋上了,免得自己看見心裡打怵。」余半仙這樣解釋道。

    聽他說完,我索性走過去,伸手將罩在紙人頭上的紅布一把扯了下來,接著,我便目不轉睛的打量起來。

    起初這紙人與普通紙人沒多大區別,隨著我越看越久,就發現這紙人的臉部表情開始變化了。

    只見它麵粉兒似得小臉開始緩緩變黑,兩隻小眼珠子微微凸起暴瞪著,滿臉猙獰的表情,小嘴更是向一旁慢慢的咧著,露出了尖尖的詭異陰笑。

    這時我又打開天眼圍著紙人的看了一圈,發現它全身散發著黑氣,這黑氣如一團黑霧籠罩著紙人,渾身散發出邪氣。

    看到這裡可把我嚇得不輕,倒吸了一口涼氣道:「這東西咋這邪性!」

    「可不是咋的,我當初就是見不得這幅嚇人模樣,才用紅布把它給蓋住的。」余半仙湊過來,心有餘悸的說道。

    我對此深有體會,這紙人模樣確實太滲人了,我拿起紅布又重新蓋了回去,對余半仙說道:「這東西的來路咱們一時半會還弄不清楚,先別輕舉妄動。」

    「老余,你看它盤腿的姿勢沒?」我又伸手指了指盤膝而坐的紙人,對余半仙解釋道:「這姿勢跟我們道家打坐修煉的方法有點像,看這架勢,它明顯是在用動物的血液修煉呢,不能再任由它這樣下去了,如果再讓它喝血,以後指不定會發展成什麼邪乎東西呢。」

    「那咱們給它斷血咋樣?」余半仙聽我說完,試探的問道。

    我說:「對,我就是這個意思,這雞鴨鵝你暫時別買了,咱們先餓它幾天,看看它有啥反映,再做打算也不遲。」

    「行,我都聽你的,從今天開始咱就給它斷糧!」

    有我在,余半仙的底氣也足了許多,當即拍手叫好,並不擔心斷血後會惹來對方的不快。

    其實自從我學道以來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以前聽說過紙人被孤魂野鬼附體遍地跑的,但是喝血的紙人我還是頭回遇到。

    既然摸不清對方底細,我就不能輕舉妄動,萬一哪個步驟辦錯,可能都會惹出意想不到的後果。

    不給紙人供血,觀察它的反映,以靜制動,這是目前最好的辦法。

    我估摸著,紙人一旦發現我們停止供血,肯定會有鬧騰起來,到時候,免不了要和它有一場惡鬥。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7:57
第116章 本座

    當下時間緊急,我和余半仙也不站在那兒廢話了,趕緊動身忙活起來。

    首先我跟余半仙出去了一趟,花了近3000多塊錢,大包小包買回來一大堆東西。

    當然,我買的這些東西都是降妖除魔的傢伙事兒,其中包括桃木劍,桃木錐,五帝錢,五穀米,八卦鏡,硃砂,紅繩,紅燭,汽油,硫磺,紅磷,黑驢蹄,黑狗血,墨斗盒,棺材釘,法旗,等等等……聆郎滿目,應有盡有。

    因為我從大柳村逃出來的時候,可謂是光桿司令一個,身上一件趁手的法器都沒帶,就連跟鬼將軍打鬥的時候,還是現借用余半仙的桃木劍充數的。

    作為一個道士,法器可以說是自己的第二條生命也不為過,所以我也不管有的法器能不能用上,只要是跟降妖除魔能掛上邊兒的,統統全部搜刮回來,數量之多,到最後,我自己差點都數不過來。

    買完東西,又簡單的吃過中午飯後,我利用整個下午的時間,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張接著一張的畫起了符紙。

    以我目前的道行,藍色的符紙雖然畫不出來,但是低階的黃紙符還是手到擒來的,什麼驅鬼符,殺鬼符,鎮屍符,鎮宅符,三陽符,破煞符,止血符等等,一口氣,足足畫了好幾沓。

    這一天忙活下來,所準備的東西確實不少,都差不多能開一個法器店了,為此,我還特意買了一個超大號布袋子斜掛在肩膀,接著,把所有的法器一股腦全部裝了進去。

    如此一來,我這一身行頭總算是齊活了,我拍了拍掛在身上的布袋子,感覺到裡面鼓囊囊的法器和符紙,心裡說不出的踏實,這些可都是道士保命護身,降妖除魔的利器啊。

    不過,一切準備就緒後,接連兩天也沒有發生什麼異常現象。

    等到第3天,我去倉房觀察了幾眼,紙人依舊安靜的盤腿坐在那裡,不過,我發現它身前擺放的那個瓷碗,裡面的血液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點一點的在減少著。

    或許是鮮血被它喝光了吧,終於在第4天的深夜裡,余半仙的房間裡傳來了動靜。

    時間大約在半夜十二點左右,當時我還在睡覺,睡夢中,就隱隱約約的聽見隔壁傳來撲騰撲騰的聲響。

    我一個激靈睡意全無,趕緊從**上一躍而起,抄起桃木劍奔向余半仙的屋裡。

    等我風風火火的衝進余半仙屋裡,看到眼前的一幕,頓時大吃一驚,

    只見那紙人騎在余半仙的身上,正滿臉的惡毒之色,雙手使勁兒的在那掐他的脖子呢。

    余半仙被對方死死的掐住脖子,整張臉都紫了,嘴裡發出「呃呃呃」的嘶啞聲,眼珠子高高鼓起翻白,雙腳本能的胡亂蹬著**板子。

    「我的血呢!我的血呢!」

    那紙人狠狠的掐著余半仙脖子,聲音淒厲刺耳的吼道。

    可餘半仙已經被它掐的只剩下半口氣兒,嘴裡只能呃呃呃的發出微弱聲音,又哪能回答它的話呀。

    「孽障!你好大的膽子,還不快快住手!」眼見余半仙命懸一線,我怒喝一聲道。

    那紙人聽到我的喊聲明顯一愣神,下一秒,腦袋機械般的轉動,脖子上發出紙片摩擦的嘩嘩聲響,向我這裡看了過來。

    而我這一打岔的功夫,它雙手的力道無形之中也減輕了一些,余半仙終於得以喘息,嘴裡連續咳嗽了幾聲,向我驚恐喊道:「雙喜,救命哇。」

    我向他遞去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手上猛地一抖,桃木劍指向紙人,凝神喝道:「孽障!還不快些放開他!若不然,桃木劍伺候!」

    說著,我手持桃木劍向前逼近了一大步。

    當然,我也只是上前一步而已,因為余半仙還在它得手中,哦不是,是在它的身下騎著呢。

    所以我投鼠忌器,倒也不敢真的上前去跟它大干一場,以免對方急了眼,再把余半仙給弄死嘍,那就得不償失了。

    「嘿嘿,我當是誰?原來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道,就憑您這點三腳貓道行也敢對本座大呼小叫?」

    紙人瞥了我手中的桃木劍幾眼,怪笑幾聲,竟是毫無畏懼,語氣充滿了深深的譏諷意味。

    我一聽這紙人竟然自稱「本座」,當場就嚇了一大跳。

    要知道,這「本座」的可都是特殊身份地位的人或大人物的自稱。

    就好比我們道家,那些修煉得道,法力深厚的前輩,他們就可以自稱一聲「本座」。

    往往他們這些人在遇到邪魔鬼怪之時,都會說本座饒你不死,本座放你一馬等等,聽上去,霸氣十足,令人感覺到他們的實力是真實存在的。

    而這個紙人竟然口出如此狂言,也稱呼自己為「本座」,要麼是虛張聲勢,要麼就是法力高強之輩了。

    如果它是第二個,那可就扎手,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了。

    一時間,我看向它的目光充滿了謹慎,神經繃緊,不得不小心翼翼對待起來。

    我的一舉一動都被紙人看在眼裡,見我這般模樣,它頓時得意洋洋道:「怎麼?小道士,你害怕我了?」

    說實話,我心裡還真有點怕了,但是怕歸怕,說啥也不能慫,咱好歹也是個道家弟子,三清坐下的徒子徒孫,在沒摸清對方的底細之前可不能弱了自己的氣場。

    師傅生前就多次與我說過,這一類邪物不比人類,別總想著跟它們講道理,你越是怕它,它反而得寸進尺,無所顧忌。

    只有言辭激勵,提高自身的氣場才能震懾住它們,到那時,才有跟它們談判的本錢。

    想到了這裡,我冷笑一聲對紙人喝道:「多說無益,我勸你還是乖乖束手就擒,要不然,我讓你嘗嘗雷法的厲害!」

    「你竟然會雷法!」果然,聽我這麼一說,紙人面色連續變了又變。

    我輕哼一聲,嘴裡默念幾句陽雷咒,便打算引出五臟的雷氣兒震懾它一番,讓它知道什麼叫做天威!什麼叫敬畏!

    然而接下來卻輪到我面色大變了,這雷氣兒我倒是給引出來了,也在我頭頂匯聚成了一團紫雲。

    可讓我目瞪口呆的是,自己頭頂的紫雲異常的稀薄,遠遠沒有之前幾次凝聚出的渾厚。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7:57
       
第117章 幼女心肝

    看見這一幕,我心裡暗道一聲要糟糕。

    因為一旦出現眼前這種現象,就代表我體內五臟所儲存的雷氣已經所剩不多了。

    要說這雷氣也並不是無限使用的,一個人的肚子總共就那麼大塊地方,每當施展一回雷法,肚子裡的雷氣就會相應減少一點。

    所以凡是修煉雷法的道士,每當下雨打雷時都會開壇做法採集雷氣,儲存於自身,以備不時只需。

    而我,自打出道至今也只採集過一次雷氣而已,並且半途中還沒有補充過,我大致估摸一下,以目前五臟裡剩下的這點雷氣兒,凝聚出雷雲還勉強可以,但想要召喚出天雷滅殺紙人可就夠嗆了。

    念頭至此,我依舊裝模作樣的手裡掐出一個雷決,衝著紙人滿臉嚴肅喝道:「妖孽,我不管你是何方神聖,勸你最好乖乖束手就擒,若是在冥頑不靈的話,就休怪本道長降下天雷把你打得魂飛魄散了。」

    放狠話的同時,我心裡也是暗暗叫苦不迭,因為我感覺到自己五臟裡的雷氣正快速的消散著,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流失的一乾二淨,等到那時,可真就抓瞎了。

    不過我臉上可不敢顯露出任何慌亂,以免被紙人察覺出什麼不妥,依舊保持著那副色厲內茬的凶狠模樣。

    紙人抬頭望瞭望我頭頂的雷雲明顯身子一顫,我一見它那副摸樣,心裡微微竊喜起來,心道這紙人該不會真的被我詐唬住了吧。

    余半仙一見有門,也跟著硬氣起來:「哼!還不快快放了老朽?你是等著遭雷劈嗎?」

    「不知道死活的老東西,本座今天就算被雷劈死也要拉你一起陪葬!」

    紙人索性豁出去了,語氣充滿了深深的怨恨,罵了余半仙幾句過後,突然伸手往自己胸口猛地一把掏去。

    只聽見稀里嘩啦的碎紙聲音響起,紙人的胸口瞬間被自己挖出一個大窟窿,它的手在窟窿裡面摸索一陣後,最終抽出了一根鋒利的竹片。

    「你想幹什麼?別胡來啊。」

    余半仙乍一見對方掏出竹片頓時驚恐失色,再聯想到紙人剛才說的話,就算腦袋再笨,他也知道接下來恐怕要發生什麼不妙的事情了。

    紙人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猩紅的小嘴向旁邊一咧,露出狠毒殘忍之色,猛地將竹片刺進了余半仙的肩膀上。

    「啊……」余半仙慘叫一聲,聲音如同殺豬般在屋子裡久久迴蕩。

    只見竹片深深的插入他的肩膀裡面,直沒根部,噗嗤一下鮮血噴湧而出,飛濺的紙人滿臉全是血跡,為它又增添了幾分猙獰之色。

    「小道士,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你不是想要殺我嗎?你倒是過來呀?」

    紙人冷眼看向我,聲音充滿了濃濃的怨毒,說完這句話後,竟然重新撥出竹片,就要再次向余半仙的另一個肩膀插去。

    「住手!」我大聲吼道,如果在照樣這下去,余半仙非得被它活活用竹片給插死不可,當即我把頭頂的雷雲一掌拍散,以示自己的誠意,急聲道:「咱有話好好說,你先把竹片收起來,有啥條件你儘管提,我們什麼都答應你,只求你別折磨老余了。」

    紙人見我揮手把雷雲撤掉,心知我已經服軟了,綠豆大的小眼珠子滴溜一轉,語氣陰森問道:「小道士,你剛剛說,什麼條件都答應本座是麼?」

    我一聽它這話,心裡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聽它這話裡話外的意思,肯定會提出一些過份的要求。

    不過余半仙還在對方手中,為了他的小命著想,我就算是想拒絕也不可能了,當下只得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不錯,算你小子識相!」紙人把沾滿血液的竹條遞到自己的嘴邊舔了舔,伸手一指余半仙尖聲道:「如果你想讓他活命的話,明晚找來一個不滿八歲的幼女,把她給我送到五十里外的將軍廟,這件事你能不能做得到?」

    我聽完頓時愣住,心裡的不祥預感更濃,最終深吸了口氣問道:「可不可以告訴我,你要一個女孩幹什麼?」

    「告訴你也無妨。」紙人淡淡看了我一眼,開口道:「本座最近感覺修行已經到了瓶頸,畜生之血已經無法滿足我的修煉需求,不過,如果我吃了幼女心肝修煉,道行就會更上一層樓,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聽到紙人說完這番話,我心裡猛地一顫,這玩意到底是啥東西,竟然要生吃人的心肝修煉。

    「雙喜,千萬別答應它,咱死也不干那傷天害理的事。」余半仙一聽紙人竟然要吃小孩,這還了得,趕緊向我大聲喊了一句。

    「老東西,這沒你的事!」紙人咒罵著伸出手,一巴掌扇在余半仙的臉上。

    余半仙捂著火辣辣的臉,慘笑道:「你個魔頭,我已經用畜生血供奉你兩年了,你還想怎麼樣?吃小孩?虧你想得出來,你就不怕惹得人神共憤,老天爺降下天雷劈死你嗎?」

    「噪舌!」

    紙人被他的話激怒了,小臉一發狠,竟然手拿竹片向著余半仙的喉嚨刺了過去。

    我嚇的亡魂皆冒,這一下要是刺中了余半仙還不當場嗝屁了,趕緊喊道:「手下留情,我答應你的要求,不就是一個女孩嗎,我給你找。」

    紙人聞聲身子一頓,竹片險之又險的停在了余半仙的喉嚨處,後者則是嚇的雙目睜大,嘴唇哆嗦的說不出話來。

    「好!那我就饒他一命,記得,明晚找一個幼女給我送到將軍廟。」紙人說完,把余半仙順勢推到了我的腳下,又伸手指向余半仙,聲音陡然變得陰冷起來:「但醜話我跟你說在前頭,別僥倖想著在本座面前耍什麼花樣,明晚我若是見不到幼女,那我就回來挖他的心肝!」

    我沉著臉應道:「本道長說一不二,既然答應你,明晚肯定會給你送去一個幼女便是。」

    「一言為定!明晚本座就在將軍廟等你大駕光臨!」紙人小臉嗜血的舔了舔嘴唇。

    而說完這句話過後,它腦袋吧嗒向下一歪,便站在原地沒了聲息,看那架勢,終於離開這裡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7:58
第118章 古廟乾屍

    余半仙眼見紙人沒了動靜,伸手捂著肩膀的傷口,磁呲牙咧嘴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走近紙人跟前用腳踢了兩下,等發現紙人並沒什麼反應,終於長舒了口氣,接著開始罵罵咧咧起來:「他奶奶滴,這死玩意兒終於滾犢子了,我這條老命差點讓它給折騰完了!」

    罵完過後余半仙還不解氣,呸的一聲,又向紙人吐了口吐沫,隨即抬起腳踩了上去,直到把紙人踩得粉碎這才善罷甘休。

    等他發洩完,我拿出一張止血符按在他的肩膀上,嘴裡默念幾句咒語,符紙靈光一閃之下傷口頓時止住了血。

    「老余,你感覺傷口咋樣?還疼不疼,實在不行的話咱們再去醫院縫幾針。」我看了他肩膀的傷口一眼,詢問道。

    余半仙伸手摸了摸傷口,擺了擺手道:「不礙事,都是小傷,不過雙喜,你明晚真的打算給它送去一個幼女?」

    「送,必須送,而且還要多給它送去幾個,它不是要吃人麼?我讓它一次吃個飽,非撐死它不可!」我斬釘截鐵道。

    余半仙聽我這麼一說,頓時眼睛瞪得老大,急道:「雙喜你糊塗哇,拐賣兒童那是犯法的勾當,被抓住了可是要蹲大牢的,這種犯罪違法的事咱們堅決不能干!」

    「我當然知道拐賣兒童是犯法的,不過,咱們可以這樣嘛……」我嘿嘿一笑,湊近余半仙的耳旁把我的想法說了出來。

    余半仙聽我說完,當即一拍大腿,喜上眉梢道:「哎呀雙喜,你出的這損招真是絕了,就算整不死它,至少也得脫它一層皮不可。」

    「靠!這咋是損招呢?明明是高招好不好。」我面色一板,糾正道。

    余半仙向我豎起大拇指,奸笑道:「嘿嘿,好一個整死人不償命的高招。」

    「錯!是整死「鬼」不償命的高招。」我再次糾正道。

    余半仙深有同感,連忙小雞啄米般不停地點頭。

    經過紙人深夜裡這一鬧騰,不知不覺中,這天色也已經大亮了起來。

    簡單的吃過早飯,又洗了把臉,我跟余半仙便開始熱火朝天的忙活起來。

    我二人沒有幹別的,而是坐在地上,手裡擺弄著一大堆竹條和彩紙,在那兒紮起了紙人。

    時間一轉又到了下午,在我倆手腳不停地忙活下,6個用彩紙糊裱成型的女童終於完活了。

    等余半仙用水彩給紙人畫上了眼睛,眉毛和鼻子,打老遠兒處往那一看,嘿,還真就跟個活人似的。

    接下來,由我用桃葉水跟鍋灰把6個紙人全部塗抹了一遍,如此一來,總算大功告成了。

    看到這裡大家一定都明白了,沒錯,我就是要用這6個紙人去降服將軍廟裡的那個東西。

    至於具體怎麼降服它,還請聽我慢慢道來……

    話說到了晚上,余半仙我倆扛著紙人,手裡提著盞燈籠,踩著毛月亮,就去了五十里外的將軍廟。

    白天余半仙還特意跟別人打聽過將軍廟的位置,據那個人說,將軍廟就在郊外松樹林裡。

    所以我倆一路上也沒耽誤多少時間,直奔那片松樹林子而去。

    等來到那片松樹林子,我倆深一腳淺一腳,順著林子又往深處走了大約十分鐘,前方幾十米開外終於出現了一大片空地。

    藉著大月亮地兒,我倆看見了一座青色的古廟坐落在那裡。

    古廟青磚黑瓦砌成,廟頂生滿了雜草,由於年久失修的緣故導致殘破不堪,顯得搖搖欲墜,好像隨時快要倒塌的樣子。

    這大半夜的,月黑風高,陰風嗖嗖的刮著,遠處的樹林裡,不時有幾聲呱呱的烏鴉叫聲響起,我倆手中的燈籠也是忽明忽暗,眼看著隨時可能熄滅架勢。

    余半仙伸手從懷裡拿出半瓶燒酒,先喝了一口,隨後又遞給了我。

    喝完酒,我倆膽色也壯了起來,抬腿大步跨進了古廟裡面。

    廟裡面顯得十分的破舊,正中央是一個兩米多高的石像,掛滿了塵土,不過我看不清它的模樣,因為已經被蜘蛛網給糊住了。

    廟裡面除了這尊石像別無它物,顯得空蕩蕩的。

    就在這時,石像後面突然傳來吱嘎吱嘎的聲音,余半仙我倆同時一激靈,壯著膽子繞過石像後面,提起燈籠定眼一看,豁然發現一具黑漆漆的大棺材擺在那裡。

    只見棺材蓋子一點點的向側面挪動著,每挪動一下,就會發出刺耳的吱嘎聲響。

    「它在這棺材裡面?」余半仙嚥了口吐沫,緊張兮兮的衝我問道。

    「應該是。」說完,我拉著余半仙后退了幾步,眼睛死死的盯著棺材。

    一番響動過後,棺材蓋終於完全打開,與此同時,一個黑乎乎的影子從棺材裡跳了出來,落在地上掀起了陣陣塵土。

    等我一看清它的樣子頓時大吃一驚,因為眼前的這個東西身穿一件黃色道服,胸前繡著一個八卦圖案,這他娘的竟然是一個活生生的道士,就差手裡拿著一柄桃木劍了。

    不過等我仔細一看眼前的這個東西,又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因為這個道士並不是一個活人。

    只見它全身乾癟的沒有一點水分,皮包骨頭一般,腦袋上頂著幾根枯發,眼眶更是空洞洞的凹進去,裡面沒有眼珠仁,甚至我還看見幾條蟲子在眼眶裡面鑽來鑽去的。

    看到這兒我哪還不明白呀,這活脫脫的是一具乾屍啊。

    「本座要的幼女呢,快點拿來給我。」乾屍一看見我倆,便語氣急促的說道。

    余半仙我倆聞言不敢怠慢,趕緊上前一步,把6個紙人放在它的身邊。

    放紙人的時候我倆特意留了個心眼,所放的位置,正好將它圍成了一圈,這樣一來,6個紙人正好把它給包在了裡面。

    「我叫你倆找來一個幼女,你倆怎麼給我找來了6個?」

    乾屍轉頭看向四周的紙人,有些疑惑的問道,因為紙人被桃葉水和鍋灰塗抹過,所以它看不出來異常,還以為都是真人呢。

    余半仙皮笑肉不笑,搓了搓手說道:「買一贈五,這不趕上人販子搞優惠嘛,雙喜我倆一琢磨便宜,就都給買來了,你要是嫌多的話我再拿回去五個,只給您留下一個?」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7:58
第119章 烈陽符和黑狗血

    「不必!既然都拿來了,哪還有收回去的道理,嘿嘿,這幼女越多越好,對本座的修煉大有益處。給 力 文 學 網」

    乾屍神色異常興奮,貪婪的舔了舔皺巴巴的嘴唇:「我且品嚐一下這幼女心肝的味道如何。」

    說完這句話後,乾屍驟然伸出乾枯的爪子向前一探,順手抓起了其中一個紙人。

    而它的另一個爪子也沒閒著,迫不及待的探出,向著紙人的心臟部位猛地一把掏了進去。

    「嘩啦」一聲紙響過後。

    乾屍從紙人的胸口內扯出一袋血淋淋的東西,看也沒看,順手扔進了嘴裡,囫圇吞棗般的嚥了下去。

    「味道還不錯。」

    乾屍吞完這袋血淋淋的東西,吧唧吧唧嘴,打了個飽嗝,神色間透露出回味無窮之意。

    「好你個妖孽,還真是啥都敢吃啊!今晚你死定了,拿命來!」

    「雙喜,炸死這個王八羔子,替我那6000隻雞鴨鵝報仇雪恨。」

    眼見乾屍把那袋血淋淋的東西吞進了肚子裡,我和余半仙紛紛大呼小叫幾聲,立即蹬蹬噔向後退了數步。

    後退的同時,我快速伸手掐決,衝著乾屍手上的紙人一指隔空點去,嘴裡喝道:「天靈靈地靈靈,太上老君快顯靈,烈陽符,爆爆爆!!!」

    那乾屍吞進肚子裡的東西不是別物,正是一塑料袋黑狗血和一張烈陽符。

    這兩種東西,都是被我和余半仙事先藏在紙人肚子裡,算計好用來陰它的。

    這乾屍不是用紙人設計陷害余半仙嗎,而我這也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了。

    在我喊出「爆爆爆」的下一刻……只聽轟的一聲悶響,以烈陽符為引,整袋黑狗血在乾屍的胸腔內瞬間爆炸開來。

    黑狗血乃是至陽之物,最為僻邪,外加上烈陽符爆炸後形成的巨大威力,登時把乾屍的胸前炸出了一個碗口大的窟窿,冒出絲絲黑煙。

    那乾屍被我的突然襲擊打的個措手不及,愣在原地,短時間內還沒能反映過勁兒來。

    等它低頭看見自己胸前被炸出的大窟窿,終於知道著了我的道了,狂怒之下頓時把手裡的紙人撕成碎片,厲嚎一聲就要向我撲來。

    可是我哪能給它近身的機會呀,趁你病要你命的這個道理我還是懂得。

    我冷笑一聲,快速雙手掐決,又分別向剩餘的5個紙人隔空點了過去。

    「爆爆爆爆爆!!」

    我面露猙獰之色,嘴裡連續喊出了五聲「爆」。

    「轟轟轟轟轟!!」

    隱藏在5個紙人胸腔內的烈陽符和黑狗血,接二連三的爆裂開來,

    一時間,乾屍周圍的5個紙人如同人形炸彈般轟然粉碎,黑狗血灑的空中全是,搞得整個古廟內血雨紛飛。

    而乾屍距離紙人最近,大部分的黑狗血都落在了它的身上,如同潑了硫酸似得發生劇烈的反應。

    只見它那干褶的皮膚開始層層潰爛,滋滋滋的冒出大量黃色濃煙。

    「嗷……」

    乾屍吃痛下仰天長嘯起來,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它身上的枯皮被腐蝕的全部脫落,化為濃濃血水流淌下來,沒過多久,它只剩下一副白森森的骷髏吧嗒一下倒在了地上。

    不過,還未等我來得及喘口氣的功夫,那骷髏空洞洞的眼眶猛地燃起兩團綠油油的鬼火,身子咔吧咔吧發出聲響,竟然自地上一彈而起,又重新站了起來。

    「哎呀媽呀,它咋還沒死?」余半仙嚇的一哆嗦,趕緊向後退了幾大步。

    我也目瞪口呆起來,這乾屍的生命力還真是夠頑強的,簡直跟蟑螂有的一拼,都這幅熊樣了竟然還不死。

    「雙喜小心,它衝你去了!」

    就在我站在原地愣神的功夫,骷髏已經張牙舞爪的向我這裡撲了過來。

    眼見它靠近,我本能的腳踏北斗七星罡步,高高跳起飛出一腳,直接踢在它的頭顱上,順勢一腳把它給踹進了棺材裡面。

    「老余,別愣著了,快過來搭把手,咱倆把棺材蓋子給扣上!」我衝著遠處的余半仙吼了一嗓子。

    這老東西,剛才一看骷髏冷不丁的站了起來,竟然把我扔在這兒,自己跑了,而且跑到的比兔子還快。

    「來了,來了。」

    余半仙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我們倆齊心合力之下,抬起棺材蓋用力一推扣了上去。

    接著,我從袋子裡拿出幾根棺材釘,三下五除二把棺材給釘死,又拿出墨斗盒,余半仙扯一頭,我抓一頭,在棺材上縱橫交錯的彈滿了黑線。

    墨線呈格子狀,彈成豆腐塊大小,密密麻麻,如同一張黑色的大網,把棺材封得嚴嚴實實。

    這一套程序走下來,余半仙我倆也已經累的滿頭大汗,順勢靠著棺材坐下,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氣來。

    「雙喜,咋處理這東西?」余半仙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衝我問道。

    我想了想,猛地一拍棺材道:「這東西又是喝血,又是吃人心肝的,太邪性,堅決留不得,乾脆一把火燒了咋樣?」

    「行,就這麼辦!雙喜你看著它,我這就出去撿柴火。」說完這句話後,余半仙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廟門外。

    棺材裡的骷髏顯然已經意識到自己要大難臨頭,開始在裡面不停地掙紮起來。

    不過棺材已經被我用墨線給封住,任憑它如何掙扎,棺材蓋都是紋絲不動一下。

    大約五分鐘過後,余半仙扛著一捆乾柴反了回來,他把乾柴往棺材四週一堆,劃著火柴,頓時熊熊大火包裹棺材燃燒了起來。

    隨著火勢越燒越大,一陣陣淒厲刺耳的慘叫聲在火海中傳了出來,隱約中,我看見一個道士打扮的鬼魂在火海中苦苦掙紮著。

    只聽那道士鬼魂衝我嘶吼道:「小道士,你壞了本座的好事啊,我在這將軍廟修煉整整五百年,已喝足畜生血,今晚若再吃一枚幼女心肝,就會化成百年屍魔,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到那時,大羅神仙下界又能耐我何?」

    「但今晚,你毀掉我的一切!整整五百年的苦修!我就算死也要拉你墊背不可!」

    隨著怨念滔天的喊聲過後,那道士鬼魂在火海中幾個模糊,最後竟化為一張血盆大口向我吞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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