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鬼怪] 驅鬼道長 作者:許志(連載中)

 
Babcorn 2016-10-30 11:46:03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370 482192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2:49
第70章 公雞鎮白僵

    鐵柱聽我這麼一說,緊忙點點頭,不敢怠慢,招呼二蛋一聲,二人跟頭把式的竄出孫二狗家,消失在夜色之中。

    等他二人一走,我神色變得極為凝重,藉著月光,我順著棺材蓋的縫隙向裡面看了進去。

    當我看清棺材裡面的情況,頓時讓我的心一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那白僵的臉上一條條青筋高高鼓起,還隱隱蠕動著,就好像肌膚之下隱藏著蟲子一般。

    它雙目睜的滴溜圓,臉上的肌肉扭曲,兩根獠牙從嘴裡外翻,一滴滴黃色的膿水不停地從它嘴角流出。

    而且當我仔細一看後還不難發現,它手指上的指甲不知何時也竄出了半尺多長,黑漆漆的,泛著陣陣幽光。

    更令我大吃一驚的是,之前我貼在它身體上的那幾張鎮屍符,也早已發出滋滋滋聲響,冒出一股股黑煙,眼看就要失去了靈性。

    正當我目不轉睛打量它的時候,白僵突然咆哮一聲,身子直直坐立而起,如同受傷而瘋狂的野獸一般,甩起僵硬的胳膊不停怕打棺材蓋。

    每拍一下,棺材蓋子便猛烈的跳動,震的我們這些人五臟翻騰,骨頭都快碎了,險些把持不住棺木。

    毫不客氣的說,要不是剛剛我見機的快,讓村民們趕緊抱住棺材,恐怕蓋子早就被它給打飛了。

    那些浸濕過黑狗血的麻繩,在它巨大的力量面前,顯然已經束縛不住它了。

    「雙喜,這麻繩不頂用,你還有沒有別的辦法,還有三個鐘頭天才能亮,咱們大夥兒這麼抱著棺材也不是個辦法啊。」

    陳景華騎在棺材頂上,被棺材蓋傳來的巨大力量,震的身體一跳一跳,左搖右晃的,這會兒心急如焚的衝我喊了一句。

    「可不是咋滴,這白毛怪鬧得也太凶了,雙喜你趕緊想辦法治治它啊。」

    其他人也是紛紛扯開嗓子喊道,顯然他們也並不好受,個個面色漲紅,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不過饒是如此,有幾村民沒有抓緊棺材,竟然驚呼一聲被彈飛出去,摔了一個跟頭,趴在地上呲牙咧嘴的一陣痛叫。

    由此可見,這白僵的力氣恐怖如斯。

    「大家加把勁,堅持住,等鐵柱和二蛋把公雞抱回來,我就能制住它了。」我還真怕大夥被白僵的凶性給嚇跑嘍,連忙給大夥打氣兒,鼓勵了他們一句。

    眾人聽我說能制住白僵,心裡都不禁升騰起了一絲希望,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紛紛吸了口氣,大吼一聲,死死的把住棺材蓋子不放手。

    鐵柱與二蛋不過走了幾分鐘的時間,但是對於我來說是極為漫長的,我看了一眼卯足勁的大夥,心裡不停的祈禱,鐵柱,二蛋,你們哥倆快點抱大公雞回來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半個小時,又或是一個小時,眼看大夥都已經累的氣喘吁吁,汗流浹背,筋疲力盡的時候,鐵柱和二蛋終於抱著大公雞姍姍來遲。

    我見此一幕,面露狂喜之色,連忙幾個箭步跑過去,伸手從鐵柱懷裡一把奪過大公雞。

    「咯咯喔」

    「咯咯喔」

    那大公雞剛被我一把抓在手裡,便不停地撲騰著翅膀,喔喔的叫喚著,兩隻綠豆大的小眼睛裡滿是驚恐之色。

    可能它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我們這些人,三更半夜抓它來所為何事。

    「叫喚啥,今晚兒要是把這白僵制住,記你頭功,等天一亮,喜哥兒我送兩隻大母雞犒勞你。」我打了它p股一巴掌,笑罵道:「成與不成,今晚全指望你了。」

    被我揍了一下,大公雞吃痛低鳴一聲,終於哆哆嗦嗦的趴在我懷裡,不敢瞎叫喚了。

    我又找了一根紅繩拴在大公雞的腿上,隨即抱著它來到棺材跟前,將紅繩的另一端綁在了棺材上面。

    做完這些,我將大公雞放在棺材蓋上,又轉身走進孫二狗家的廚房,找到糧食袋子,抓上一把玉米粒反了回來。

    我將手掌攤開,把玉米粒均勻的散落在棺材蓋上,笑眯眯地對大公雞說:「這些都是給你吃的,吃飽了就好好幹活,不許偷懶。」

    大公雞小眼睛一轉,看了看棺材蓋上的玉米粒,最終沒有經受住食物的**,扯開嗓子咯咯喔的歡叫幾聲,探出尖尖的嘴巴,梆梆的啄起了玉米。

    「妥了,大夥都不用把著棺材了,都撤手吧。」我摸著大公雞的腦袋,淡淡的說道:「有它在,咱們大夥後半夜可以高枕無憂了。」

    「雙喜,就一隻大公雞,這能行嗎?」陳景華還有點不相信我的話,依舊坐在棺材頂上不肯下來,一臉試探的對我問道。

    不光是他,所有人全部一臉古怪的望向我,想必在他們看來,十幾號人都擺不平的白僵交給一隻大公雞看守,這事,怎麼看,都有點不靠譜。

    我大刀霍斧的往椅子上一座,對大夥笑道:「放心吧,它可比人頂用多了,你們一會就知道它的厲害了,都放手吧,聽我的,保準沒事。」

    大夥聞言,這才半信半疑的鬆開棺材,不過他們沒敢離開棺材太遠,以免大公雞失靈,好第一時間撲上去補救。

    還別說,等大夥鬆開手的功夫,那白殭屍在棺材裡也不鬧騰了,一時間,竟然出奇的安靜了下來。

    「哎呀,還真管用,這大公雞真是神了,白毛怪不動啦。」一個眼尖的村民見這一幕,驚呼一聲道。

    「可不是咋滴,你們快瞧瞧,白毛怪眼睛都閉上了,看樣子是睡著了。」另一村民探著腦袋,向棺材縫裡看了一眼說道。

    眾人聽這兩個村民一說,全部一股腦的向棺材用去,等看到了裡面的景象,紛紛嘴上嘖嘖稱奇不已,說這大公雞還真是邪門,它往棺材頂上一站,那白毛怪就犯迷糊,睡著了?

    二蛋也趴在棺材旁望了一眼,他面色一動,顯然看出了裡面門道,就指著大公雞一臉詢問的對我問道:「雙喜,這白毛怪害怕大公雞叫喚?」

    「對呀,雙喜你快跟大夥說說,為什麼大公雞一來,這白毛怪就閉眼睡覺了呢?」陳景華聽二蛋這麼一問,也不免心中有些好奇。

    「是呀,雙喜你快說說,這到底咋回事啊?」

    鐵柱和大夥見這奇異的一幕,都心癢難耐,圍著我,七嘴八舌的問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2:49
第71章 孫二狗去而復返

    見大夥嘰嘰喳喳的如同一群烏鴉,都對此事表示不解,滿腦子疑問,我便對眾人侃侃而談起來。

    我微微一笑道,要說這大公雞,我先給你們大夥講講它們的老祖宗,當然,也是一隻大公雞,不過,它的來頭可就有點大了。

    話說這天上有二十八星宿,其中有一星宿叫「昴日星官」,它長住於光明宮,其本相就是一隻六七尺高,威武雄壯,紅冠金毛的大公雞。

    這金毛大公雞修道有成以後,在天宮就任神職「司晨啼曉」,說白了就是給天宮報時辰的,不過別看它官位小,可本事卻大的很。

    這金毛大公雞一生所學,就在於自身的一張嘴,其雞鳴聲一響,可鎮天下妖魔,一張鐵嘴探出,可啄世間邪祟。

    給大夥解釋完這些,我指著棺材頂上,被紅繩拴住的大公雞,笑吟呤道:「就說這只大公雞,別看它不起眼,但好歹也是昂日星官的徒子徒孫,雖說沒有它祖宗厲害,本事差了十萬八千里,但它這一叫一啄,那白毛僵也不敢造次的。」

    「我明白了!」鐵柱聽我講完拍了一下腦門,一臉恍然大悟的說道:「雙喜,原來剛才你之所以把玉米散在棺材蓋上,目的就是為了讓大公雞啄棺材蓋兒呀。」

    「沒錯!」我點點頭道:「這只是其一,還有其二。」

    「我剛剛說過,那金毛大公雞在天宮就任神職「司晨啼曉」,負責報時,咱們這只大公雞同樣也是如此,俗話說,天亮雞打鳴,它的叫聲只要被棺內的白毛僵聽見,就會誤以為天要亮了,這時就算借它幾個膽子也不敢跳出棺材。」

    陳景華津津有味的聽我講完,當即對我豎起大拇指,一臉欽佩的說:「雙喜,你這招出的實在是妙呀,這白毛怪最是畏懼陽光,大公雞一打鳴就給它造成一種亮天的假象,它嚇得怕被陽光燒成灰,哪還敢出來啊,還不得乖乖的趴在棺材裡睡覺。」

    「沒錯,我之所以讓鐵柱把大公雞給抱來,就是要給白毛僵造成亮天的假象。」我哈哈笑道:「用通俗一點的話說,我這就是上墳燒報紙,純粹是糊弄鬼呢。」

    「嘖嘖,誰又能想到十幾號人對付不了的白毛怪,竟然被一隻大公雞給鎮住了,大千世界,真是無奇不有。」二蛋摸了摸下巴,在一旁插話一句道。

    大夥兒在一旁抻著脖子,瞪大眼睛聽我們幾個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完,頓時一個個的都不禁目瞪口呆起來。

    「厲害,我活了大半輩子,頭一次看見大公雞還能降妖伏魔。」

    「可不是咋的,我原以為大公雞隻能殺了吃肉呢,沒成想竟然還有這種用處。」眾人稍微一愣神過後,嗡的一聲,開始指著棺材上大公雞議論紛紛起來。

    「這大公雞了不得呀,是一隻神雞,我家的那隻說什麼也不能吃,過年也不殺,留著,好好養活,整不准哪天遇到邪物啥的還能護主呢。」一個村民搖頭晃腦,一臉美滋滋的說道。

    聽這位村民這麼一說,我當即搖了搖頭,這大公雞能鎮住白毛僵,但並不帶它表能制住其它邪物,所謂一物降一物,對症下藥,便是這個道理。

    大公雞,並不是萬能的,當然,要是那昴日星官下凡就是另外一說了。

    我並沒有當面點破,如果村民心裡都抱有這種想法,因此而善待大公雞,從而少生殺孽,我倒也樂見其成。

    「好了,大家也折騰一宿了,想必都已經很累了。」我輕聲道:「這裡有我跟大公雞看著就行,你們都去屋裡睡覺去吧。」

    鬧騰了整整大半夜,眾人都是雙眼血絲,哈欠不斷,何況大夥對於我和大公雞信心百倍,有這一人一雞看著棺材,他們心裡也放心,便紛紛返回屋裡睡回籠覺去了。

    陳景華並沒有進屋,而是留了下來,他坐在我身旁,捲了一根旱菸點燃,深吸了一口,吧唧吧唧的抽了起來,煙火在夜晚一閃一閃的。

    「村長,你也去睡吧,我一個人守著就行。」我見他沒走,反而挨著我坐下來,便勸了一句。

    陳景華搖搖頭,微微嘆了口氣,說道:「我還不困,何況一宿都挺過來了,也不差剩下這三個鐘頭了,不親眼看到這白毛怪化成灰,我心裡始終不踏實啊。」

    我聞言暗暗點點頭,這就是當官的難處呀,表面看似風光,實則背後也有心酸。

    陳景華是社會最底層的一個小村官,手裡不但油水不多,肩膀上還要擔負著整個大柳村的責任。

    這白僵對於村子來說是一個極大的隱患,要是被它脫困,對於整個村子來說都是一場災難。

    毫不客氣的說,一旦被它逃脫,咬了人,事情鬧得沸沸揚揚,驚動鎮裡,到了那時,估計陳景華的村官生涯也算走到盡頭了。

    這白僵一日不除,他的心裡又怎能安穩下來呢?

    就這樣,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裡,有他陪著我,我們二人坐在椅子上嘮著閒嗑,時不時的向棺材方向瞄上幾眼。

    有那大公雞在棺材上把守,裡面的白毛僵不敢鬧騰,眼看還有一個時辰天就要亮了,我倆的神經也逐漸放鬆下來。

    可是這一放鬆可不要緊,迷迷糊糊中,我們二人竟然都相繼打起了瞌睡,就此熟睡過去。

    我們倆這一睡,可壞菜了!出大事嘍!

    在睡夢中,我隱約聽見大公雞喔喔叫喚個不停,當我轉醒揉了揉眼睛,朦朦朧朧的向棺材那裡看去,藉著月光,我豁然發現一個鬼鬼祟祟的人影正站在那裡。

    他背對著我,肩膀聳動,當我瞪著眼睛仔細一看,原來他躡手躡腳的,正在那解開綁在公雞腿上的紅繩呢。

    「誰!」我心裡一個激靈猛然清醒,衝著黑乎乎的人影大喝一聲。

    原本熟睡的陳景華,聽我冷不丁的大喊一聲,屁股就跟長了彈簧似得一坐而起,轉頭四目張望,一臉茫然:「咋了?又詐屍了是咋的?」

    可當他看清棺材旁的人影,頓時雙手的指節被他捏得咯咯作響,咬牙切齒的吼道:「孫二狗,你想幹什麼?你瘋了不成!」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2:50
第72章 惡鬥白僵

    「嘿嘿。」孫二狗轉過身,對我二人詭異一笑,緊接著滿臉怨恨之色說道:「都是你們這群人搞得我身敗名裂,既然你們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們消停!」

    說完,他獰笑一聲,猛地抓起棺材上的大公雞,手上用力,在其脖子上狠狠一扭。

    「龜兒子!你敢!」

    「住手!」我與陳景華雙雙面色大變,同時怒喝一聲向他喊道。

    然而為時已晚,大公雞當場被孫二狗當場扭斷脖子,腦袋一拉攏,兩腿一蹬便沒了氣息。

    「你們自求多福吧。」孫二狗把大公雞的屍體往地下用力一摔,冷笑一聲向大門外奪路而逃。

    「狗雜種,你別跑。」陳景華已經紅了眼,氣極敗壞的叫罵著,拔腿追了出去。

    二人一追一逃之下,不過幾個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見了蹤影。

    「真他娘的晦氣!」

    我咒罵了一句,當即一個箭步竄到棺材跟前,隨即腳踏北斗七星罡步,右腳高高抬起,「砰砰砰」向地面連續跺了數下。

    緊接著,我一口咬破自己手指,忍著痛楚在棺材蓋上快速畫出一道血符,同時口中急道:「天圓地放,我站中央,太乙真人與我同行,腳踏七星,步步為靈,神火急,急急如律令!」

    咒語剛一唸完,我反手抽出桃木劍,圍著棺材,一圈一圈,不停地猛踏北斗七星罡步,踩的地面砰砰作響,塵土四射。

    我剛剛在棺材蓋上畫的那道符,也是鎮屍符,不過它與普通黃紙符不同,乃是我自身精血所畫,人之精血畫出來的符咒,威立強大,道家稱其為「精血符」。

    當然雞,狗等動物之血也可以畫符,名曰「畜血符」,但是其效果就遠遠不如人的精血了,何況我體內精血內含有多年修道得來的法力,其靈性可不是普通畜生能夠相比的。

    話不多說,我左手掐決,右手持著桃木劍,咒語不斷,如同倒豆子一般從我口中發出。

    我腳步不停地圍著棺材飛快遊走,時不時的騰空踢出幾腳,企圖用步罡踏斗,來溝通那冥冥虛空之中的神力,使其降臨,以此來加深精血符的威力。

    「咣噹噹」

    「咣噹噹」

    沒有了大公雞的鎮壓,白僵顯然已經醒了過來,棺材蓋子被它擊打的猛烈跳動起來,發出一陣陣響動。

    我見此一幕面色登時一變,咒語,腳步更加的急促,狀若癲狂的圍著棺材邊走邊踢,連累帶驚之下,我的額頭之上早已佈滿了一層密密麻麻的細汗。

    即便這樣,我所做的這一切最終都是徒勞,這白僵的凶性遠遠超乎了我的想像之外。

    只見棺材蓋上的精血符突然冒出大量白煙,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竟然騰的一聲冒出火苗燃燒了起來,不一會的功夫,整個棺材蓋都已經著起火來。

    「壞了!」我心裡咯噔一下,駭面露然。

    「轟」

    一聲巨大的響動劃破夜空,伴隨著棺木碎屑白僵瞬間騰空飛出,穩穩的落在我身前十丈之外。

    月光之下,只見白僵身上的毛髮如鋼針般鑽出,把全身衣物都捅的破破爛爛,滿頭散亂的枯發,臉上皮膚呈現暗青色,已經沒有了絲毫的血色。

    我塞進其口中的驢蹄子早已被它兩根鋒利的獠牙刺穿,不過還是掛在它的嘴邊,險之又險的沒有脫落下來,見此,我稍感心安,有這東西在,它暫時還不能開口咬人。

    原本熟睡的大夥聽到巨大的聲響,也全部從屋裡湧了出來,當他們看見白僵脫困,全部兩眼發直的呆在了原地,面色煞白,慘無人色。

    甚至有個幾人,心驚膽顫之下,雙腿竟然不聽使喚,像篩糠似的亂顫起來。

    那白僵一見突然出現這麼多人,死魚般的眼睛頓時閃過陣陣幽芒,它嘴裡發出一聲類似野獸的吼叫,一蹦一跳的向眾人撲了上去。

    只見它一跳幾尺遠,幾個蹦跳之下,便向著大夥的迎面撲了上去。

    「大家趕緊進屋!我來對付他!」我面色一急,趕緊沖大夥吼了一句。

    不用我多說,眾人一見白僵迎面而來,早已嚇得魂不守舍,哪還敢原地停留呀,鳥作獸散般奪路而逃,向孫二狗的屋裡全部湧了進去。

    鐵柱與二蛋速度最快,當先抱頭鼠竄的跑進屋裡,隨即啪的一聲插上了門栓。

    「草!開門!我還沒進屋呢,啊,救命,白毛怪來啦。」

    一個跑的最慢,落單的村民被關在門外,頓時不停的怕打著房門,扯開嗓子一頓淒慘的哭喊。

    「快!快!快進屋!」鐵柱與二蛋趕緊拉開門拴,合力抓起這位村民的衣領,就想把他一把拉進屋裡。

    然而為時已晚,那白僵已經撲了上去,抱住村民的腦袋就向他脖子一口咬了上去,鐵柱和二蛋嚇得一哆嗦,伸出的手又縮了回去,還順便又帶上了門栓。

    「完了,我被咬死了!」村民感覺到白殭屍口中喘出的粗氣,嚇得白眼一翻,竟然當場暈了過去。

    可是那白僵抱著村民的腦袋忙活了一陣,也沒有吸到一丁點的血液,因為它嘴裡塞著驢蹄子,哪還能咬破人的血管呀。

    遠處的我也是嚇了一跳,不過還好虛驚一場,我反手從口袋裡掏出一張鎮屍符,幾步之下來到白僵背後,迅速將鎮屍符貼在了他的腦袋上。

    只見鎮屍符靈光一閃之下,白僵立刻定在了原地一動不動,鐵柱和二蛋見此,連忙拉開門栓,將這位暈倒的村民連拖帶拽,拉進了屋裡。

    我剛想要鬆口氣的時候,那鎮屍符呼啦的一下竄起了火苗,瞬間燃燒起來,見此情形,我面色不變,一切都在我的意料之中,普通的鎮屍符根本鎮壓不住它,能拖延一下時間就不錯了。

    鎮屍符失效,白僵的身子立刻動了起來,它身子一轉,回過頭,立刻發現了我這個罪魁禍首。

    因為有驢蹄子堵住它的嘴,白僵顯然知道自己沒有辦法開口咬人,竟是僵直的伸出胳膊,探出寸許長的指甲,向我的胸口狠狠插了過來。

    「受死!」

    我心裡知道,今晚的一場惡戰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當即一聲大喝,騰空飛起一腳飛踹在了它的頭上。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2:50
第73章 天亮僵逃

    在後山白雲觀修道這幾年,我除了打坐修身養性之外,閒暇時間也跟老頭學習了一些武把式。給 力 文 學 網

    我這一腳飛出勁風呼嘯,孔武有力,並且沾有自身的法力,一腳踹在白僵的腦袋上直接將它踢飛,仰頭張倒在了地上。

    雖然將它打倒在地,但我也不好受,因為它的腦袋硬的跟鐵疙瘩似得,反衝之力,震的我腳底板生疼。

    不過下一刻,這白僵猛地從地上一彈而起,身子就如不倒翁一般立了起來,雙臂瞬息又向我插了過來,動作如電,竟是迅速無比。

    我沒想到它身體看似僵硬,身手竟然如此靈活,還未等我反應過來,白僵的攻擊閃電般來到,此時,想要躲避的話已然來不及了。

    「稽首社令陽雷君,雷光激電,霹靂威升,巽風速起,邪魔退避,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口唸咒語同時,我一口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飛快的在左掌心畫了一道雷咒。

    我現在所畫乃是掌心陽雷,因為危急關頭,外加時間的原因,想要引出五臟的雷氣在我頭頂匯聚雷雲,降下天雷劈它,時間根本不允許,根本來不及。

    故此,我用最快的時間畫出一道掌心陽雷咒,以此來破解當前的危險局面。

    說時遲,那時快,掌心陽雷剛一成,我便猛地抬起頭,眼中厲色一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準白僵的胸口一把按了上去。

    「砰!」

    「滋滋滋」

    一聲悶響過後,白僵被我迎面一掌陽雷直接打飛出幾米遠,撲騰一聲摔在地上,掀起了一陣陣灰塵。

    只見它躺在地上,胸口部位霹靂電光遊走不定,不一小會兒的功夫,胸口處便焦糊一片,且冒出大量的黑煙。

    同一時間,一股刺鼻的燒焦屍體味,更是瀰漫在空中,讓人聞之作嘔。

    我這一掌陽雷顯然大大刺激到它,只見它原地仰頭嘶吼起來,聲音就像垂死掙扎的野獸,讓人聽了過後耳膜震顫,頭皮發麻。

    見這情景,我心裡一喜,知道它已經被我打傷,看來一時半會兒是沒有反抗的能力了。

    這時我不再猶豫,右手持著桃木劍,左手緊握雷局,口中默念陽雷咒,打算引雷霧,聚雷雲,降下天雷一舉將它抹殺掉。

    然而事情總是不如人所願,正當這時,村裡忽然零零散散的響起一聲雞鳴,一隻雞叫過後,如同受了傳染一般,整個村子的雞鳴聲開始起彼伏起來。

    「糟了!」我心裡一驚,連忙抬頭向東方一望。

    這天邊,不知何時已經泛起魚肚白,晝日交替,天,眼看就要大亮了。

    那白僵初聞雞鳴,登時自地上一彈而起,迎面張開嘴巴向我吐了一口腥氣,緊接著連蹦帶跳的向大門外奪路逃去。

    「屍氣!」感覺到腥氣撲面而來,我連忙摀住鼻子,驚駭的蹬蹬瞪後數退。

    也就是這一耽誤,白僵的身形已然消失在大門口不見,等我追出門外,極目瞭望,四處搜尋,又哪裡還有它的影子。

    望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我呆若木雞的站在原地,一時間,面色極為難看,臉色變得陰沉似水起來。

    大夥也打開房門從屋裡衝了出來,眼見白僵不見了蹤影,一個個都侷促不安的站在原地,紛紛有些不知所措了。

    其實大家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這白僵逃脫意味著什麼,故此,臉色都不怎麼好看。

    「五人一夥,大家趕緊動身去搜!記住,發現白僵的蹤跡第一時間回來通知我,不可硬拚,還有,天黑之前一定要反回村子!」雖然我知道希望渺茫,但還是對眾人如是說道。

    搜尋一番,總比眾人都站在這兒乾瞪眼來的好。

    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我又給每人發了幾道鎮屍符,此符對付白僵雖說效果不大,但關鍵時刻也能解燃眉之需,總比空著手什麼都沒有強。

    大夥隨說面露懼色,但一家老小都生活在大柳村,為了保護家人不受到白僵迫害,也只得硬著頭皮,紛紛點頭,拿起鐵鍬和鎬頭等農具,分成了幾波去搜尋殭屍了。

    「鐵柱,二蛋,你倆先別急著走。」眼見他二人提起一根棍子,也要跟著大部隊離開,我連忙喊道。

    二人聞言停下身子,回過頭,異口同聲的問道:「咋了雙喜?」

    「我這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交給你們去做。」一邊說著,我從裡兜裡拿出王志臨走前交給我的那張紙條,遞給二蛋,滿臉嚴肅的說道:「你們倆趕緊去連海市裡一趟,到那後打這個電話找一個叫王志的人,他會帶你們找我師傅,找到後,叫他火速回來,就說母煞已經逃脫,我師傅自然就明白怎麼回事了!」

    說完,我又從兜裡掏出幾張大團結,這些錢都是平時老頭給我的零花錢,大致30塊左右,被我一股腦的塞進二蛋手裡,充當路費。

    二蛋遠比鐵柱心細的多,他一見我臉上少有的出現凝重之色,就知道事情恐怕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放心吧雙喜,我和鐵柱保證完成任務!」二蛋沒有絲毫猶豫,接過錢和紙條,重重點頭。

    我點點頭,又拍了拍鐵柱的肩膀,說道:「鐵柱,這城裡不比咱們鄉下,到那裡事事要小心,有什麼事多幫襯二蛋點。」

    「你放心吧雙喜,我知道孰輕孰重。」鐵柱沉聲道。

    目送他二人離去後,我站在原地沉默了良久,剛剛與白僵鬥法之時,我便已經感覺到此物不同尋常,平常殭屍受我一記陽雷,早已重傷不起,哪裡還能活蹦亂跳的逃跑?

    我隱隱猜到,此物之所以如此厲害,有三點。

    其一,屍體乃明朝時期,有四百年左右的道行,且年頭久遠屍氣極重。

    其二,天生子母煞屍,因其是母煞的緣故。

    其三,可能是在古墓內,被老頭養屍多年的原因造成。

    以上三點加起來,我心裡最擔心的,就是這白僵會不會與金鈴一樣,吸食日月精華,也成為一具飛屍。

    一旦到那時,它行動敏捷,躍屋上樹縱跳如飛,吸人血,噬魂魄,可就不是我能降服得了的,恐怕就是老頭出手,也沒有多大勝算。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2:50
第74章 尋屍無果

    老頭在煉製法道侍女之時就曾與我講過,在上古時期,方仙道那群人為了滅殺掉一具飛屍,可是足足損失了教內數名高手,付出了極為慘重的代價。

    古人都尚且如此,更不要說我和老頭這兩個現代人了,一旦那白僵進階為飛屍,能不能將它制住,還真是難說。

    這一刻,我心亂如麻起來,當初帶金鈴離開古墓時,要是順手把那具母屍直接給搗毀就好了。

    因為我和老頭的一時大意,才導致古墓被挖,孫二狗盜屍體的這一些列連鎖事件發生,最終生成了白僵逃脫,演變出如此大的禍端。

    多想無益,既然事情已經發生,又鬧到現在這番境地,我再怎麼馬後炮也無濟於事,目前要做的就是把白僵所帶來的災難,儘量控制到最小化。

    我深知自己的道行有多高,沒有那金剛鑽,就不攬那瓷器活,如此大的場面,已經不是我一個人所能控制的了得。

    這也正是,我讓鐵柱和二蛋去市裡趕緊找老頭回來的原因所在,或許只有他,才有辦法在白僵進階成飛屍之前,將其扼殺在萌芽之中。

    我站在原地心煩意亂,胡思亂想一陣,剛想動身追隨大部隊去尋找白僵的蹤跡,陳景華忽然從遠處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等他跑到我面前停下腳步,我神色當即一愣,豁然發現他的臉上竟是青一塊,紫一塊,甚至嘴角還掛著一絲血跡。

    「村長,你這是咋了?咋弄成這副摸樣?」見他滿臉的瘀傷,一副鼻青臉腫的模樣,我不由的一臉詫異問道。

    陳景華揉了揉臉上的瘀傷,一臉尷尬的說道:「還不是孫二狗這龜兒子,仗著自己年輕力壯,腿腳利索,我追上他愣是沒打過,讓他給溜了。」

    「好一個孫二狗,果真是膽大包天啊,竟然連村長你都敢打?不想活了。」我聽完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當我心念一轉之下,也瞬間醒過味了,是了,因為大夥拿殲屍這件事大做文章,挖苦孫二狗幾句,他早就已經懷恨在心了。

    他先是掐死大公雞讓白僵脫困,伺機報復眾人,等到陳景華前去追他,孫二狗哪裡還能客氣呀,直接動手把陳景華給揍了一頓。

    看來孫二狗已經深知自己名聲毀於一旦,變得無所顧忌,是破罐子破摔,全部豁出去,打算跟大夥對著幹了。

    「何止是膽大包天啊,簡直是目無王法,我可是村長,他連我都敢揍,等這龜兒子咱回村,我非活剝了他的皮不可。」陳景華聽我這麼一說,好似受了多大委屈似得,當即原地跳起來老高,吐沫橫飛的喊道。

    可是他這一跳之下,順帶著牽動了臉上的瘀傷,唉吆一聲,又是疼得他呲牙咧嘴一番。

    我搖了搖頭,心想你老快拉倒吧,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放這狠話還有啥用?

    孫二狗現在眼裡哪還有你這村長啊,壓根就不把你當回事,他現在是六親不認,真成了瘋狗了,恐怕就算他親爹來了都照揍不誤。

    換一句話說,就算孫二狗反回來了,就你這小體格兒也不是他的對手,弄個不好,還沒等你剝人家的皮,到是先讓孫二狗把你按在地上,又暴揍一頓。

    雖然心中這般想著,但我嘴上卻是好言勸說:「村長你消消氣,這孫子作惡多端,遲早會遭到報應的!」

    「只希望報應早點來,巴不得老天爺降下一道雷劈死他才好。」陳景華罵罵咧咧的嘟囔了一句,隨即擺了擺手,又道:「不說這龜兒子了,提他就鬧心,雙喜,那白毛怪現在咋樣了?」

    「唉,還能咋樣。」我伸手指了指院子中間停放的殘破棺材,愁眉苦臉的說:「沒有大公雞在上面鎮壓,已經被它破棺逃走了!」

    「啥?白毛怪逃了?「陳景華聞言頓時大驚失色。

    我一臉的苦笑,說道「早逃了。」

    「哎呀雙喜,竟然連你都沒法子拿住它,這可咋辦是好啊。」陳景華一拍大腿,吹鬍子瞪眼又一頓破口大罵:「都怪孫二狗這個喪盡天良的玩意兒,要不是他掐死大公雞,白毛怪哪能脫困呀?這龜兒子誤了大事嘍!」

    「算了吧村長,事情都已經發生了,現在再怎麼罵他也沒有用。」我皺了皺眉,說道:「當務之急是追尋白僵的下落,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你盡快通知村民晚上千萬不要出來走動,老實呆在家裡,以免晚上碰到白僵發生什麼不測。」

    「這個我知道,那白毛怪懼怕陽光,白天不敢現身,只有晚上才敢出來作惡,這事我會警告村民的。」陳景華心有餘悸的點點頭回應道。

    「好!那事不宜遲,就這麼辦,你現在就去通知全體村民,我去追蹤白僵的下落。」

    說完這句後,我也不站在這兒廢話了,趕緊各自動身忙活起來。

    陳景華一溜煙的跑到村委會,用大喇叭去廣播,而我則是順著大夥遠去的方向,悶頭追了上去。

    當天,我們這些人五人一夥,如同鋪開了一張大網,開始漫山遍野的搜尋起白僵的蹤跡。

    可是大柳村周圍的深山延綿千里,茂密的森林更是不計其數,而且時值深秋,農田裡的莊稼已經長出了一人多高,想要在這麼一大片地界兒找到白僵的蛛絲馬跡,無異於大海撈針一般。

    對於尋找白僵此事,其實我心裡並沒抱有多大希望,之所以讓大夥尋找,無非就是碰碰運氣而已。

    因為那白僵最為懼怕陽光,白天肯定不會現身,指不定躲在什麼隱蔽地方苟延殘喘呢,一旦等到夜晚降臨,在好露頭趁機作惡一番。

    眼看太陽就快要落山的時候,我們這一群人連白僵的一根毛都沒有找到,此時眾人早已經是疲憊不堪,人困馬乏了。

    我抬頭看了看天色,發現太陽已經隱沒了山尖,為了大家的安全著想,我只好招呼眾人返回村子,在做從長計議。

    當晚我回到了自己的家裡後,我爸媽也聽到了村長的廣播,在得知孫二狗偷屍,殲屍,最後導致詐屍這一系列事件以後,都紛紛嚇的面色大變。

    「喜兒呀,你可得聽媽的話呀,別逞能,明天可別上山去找那白毛怪了,詐屍可不是鬧著玩的,弄個不好傷著自己可咋整。」

    晚飯期間,我們一家三口坐在桌子前吃飯,我媽突然把筷子一撂,望著我,滿臉憂心忡忡的開口說道。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2:50
第75章 父母勸說

    這也不怪我媽她害怕,詐屍這種事兒在農村時常發生。

    例如哪家死了人,打算選日子下葬,趕巧找了個半吊子陰陽先生,日子沒有被他算計好,犯了某些忌諱,就會出現詐屍這種情況。

    當然了,這還只是最普通的詐屍,要是屍體全身泛出了白毛,嘴裡鑽出獠牙,用農村人的話來講,說是這具屍體已經有了氣候,成了精,馬上就要張嘴咬人了。

    所以說,在當時那個年代,基本哪個村子都會出現一兩起詐屍事件,甚至屍體咬人也有發生過。

    因為在當時那個年代,農村死了人大多數都進行土葬,壓根就沒有現在的火化這一說法。

    畢竟在當時人的心裡,普遍想法就是,人死後要留個全屍,哪能說燒就給燒了呀,死者為大嘛。

    即便是到了近代的農村,誰家死了人,也不願意運到火化場去焚燒,而是偷偷的埋掉,一是為了省下火化的這一大筆費用,二是民間流傳,這樣下葬會對家裡的風水好,能福蔭後代。

    但是這樣做,上面是萬萬不會允許你的,如果走漏了風聲,有人舉報,上面就會嚴厲處罰這家人,並且強制讓他們把屍體運到火化場焚燒。

    這樣做的好處有兩點。

    其一,防止屍體埋在土裡,一旦腐爛後肆意傳播瘟疫。

    其二,防止屍體碰巧埋在養屍地,屍身不腐,詐屍暴起,動盪人心。

    所以說,到了近代,很少能聽到詐屍作怪的事件發生,畢竟現在火化已經形成了普遍趨勢,都把你推進煉屍爐裡給燒成灰了,你還有啥能耐詐屍作怪啊?是吧?

    好了,扯的有點遠了,咱們回歸正題。

    我媽她雖然沒有親眼見過真正的詐屍,但是道途聽說,耳聽民間謠傳,她對這方面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

    她乍一聽村裡出了個成精的白毛怪,哪能不擔心我的生命安危呀,肯定得苦苦勸說我嘍。

    可是,當我媽剛開口說完一句話,還未等我跟她解釋什麼,我爸一聽她這婦道人家話,當時臉皮子往下一拉,不樂意了。

    「雙喜是學道的,吃的就是道家這碗飯,降妖除魔本就是份內之事。」我爸眼皮子往上一翻,白了我媽一眼,又道:「再者說了,這白毛怪一鬧騰,首先禍害的就是咱們大柳村,整個村子加起來有百十來口子人,你讓雙喜坐視不管?那他還學的哪門子道法?」

    「我當初就不同意喜兒去後山學道,你愣是不聽我的,你看看現在到好了,村裡遇到啥危險事,邪乎事兒,都得喜兒往前衝。」我媽心裡有些委屈,幽怨的望了我爸一眼,眼睛裡的淚水打了轉兒,開始哭哭啼啼的說:「咱兒子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李國華,你讓我後半輩子還活不呀?」

    「哭,哭,哭,你這娘們咋就知道哭捏?」我爸一臉的不耐煩,說:「明天雙喜上山找白毛怪,我跟著他去,有我在旁邊保護他,這你總該放心了吧?」

    「你去頂啥用?你會道法嗎?去了也是拖油瓶一個,忙都幫不上,弄不好還得拖累雙喜呢。」我媽眼睛通紅,泣不成聲的對我爸喊道。

    我爸大眼睛一瞪,抬起巴掌一拍桌子,敲得碰碰作響,也扯開嗓子喊道:「臭娘們,人命關天啊,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怎麼地?」

    我被他們吵得一陣頭大,眼見二人說著說著,一言不合就要動起手來,當即面色一沉,把飯碗「啪」的一聲放在桌子上。

    「你倆吵夠了沒有,我本想回家好好吃頓飯,一回來你倆就吵吵,在這樣下去,我以後不回家了。」我滿臉不悅的開口道。

    我媽捏起衣服袖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依舊對我苦苦哀求道:「喜兒呀,不是媽非要跟你爹吵,媽說的這些話可都是為你好,你就聽媽一句勸,明天咱兒說啥不能去找那白毛怪,你萬一鬥不過它,傷著自己可咋整,媽可就你這一個兒子呀。」

    「你這婦道人家,真是氣死我了,雙喜的性命重要,咱村人的性命就不重要了?」我爸指著我媽嚷了一句,又對我說:「雙喜,明天爹跟著你去,你就大膽的跟那白毛怪干吧,一個死屍還能翻出什麼幺蛾子?我就不信村裡百八十號人還對不了一個死人?」

    我媽面色一急,趕緊插了一句嘴:「李國華,要去你自己去,別帶上我家喜兒。」

    我真怕他們倆個再吵起來,當下嘆了口氣,說:「媽,行了,你別跟我爸吵吵了,我已經給我師父去信兒了,估摸著他明天就能返回來,到那候,收拾白僵的事他會出手的,你放心吧。」

    說完這句話後,我又對我爸講道:「找白僵還用不著你去,我媽說的對,你不會道法,去了也礙事,到時候動起手來,我還哪有功夫抽開手顧忌你。」

    「可是……」

    「你倆都別可是了,不用勸我,趕緊乖乖的吃飯。」

    我爸媽面色一猶豫,又想動嘴說什麼,直接讓我一句話給斃了回去:「你倆要是在勸我,這飯我可就不吃了,我現在就走,永遠也不回家了。」

    末了,我怕自己說的話會傷了他們的心,又和顏悅色的對二人說:「爸,媽,師父說我天生就是做道士的命,這事兒,我不能不管,你們得理解我。」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爸媽終於不敢在勸說我了,立刻乖乖的閉上了嘴巴,各自嘆了口氣,愁眉苦臉的拿起筷子扒著自己碗裡的飯。

    不過,那碗飯對他二人來說,吃的實在是沒有滋味。

    我們一家三口,悶不作聲的吃完這頓晚飯後,我整理了一番裝法器的布袋子,又跑到院子裡翻出一根兩米長的竹竿。

    這根竹竿是我媽平時用來晾衣服用的,我抓在手裡掂量掂量,還行,韌性和長度都夠用,用來對付白僵最為趁手不過了。

    收拾完這些,我讓他二人關好大門,老實老實的呆在屋裡,最終,在他們滿眼擔憂的目光中,我踩著夜色,向村委會的方向急匆匆的趕了過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2:51
第76章 黑僵出沒

    村委會距離我家的路程並不算太遠,就在村子的中心位置,房子也比尋常百姓家要好上一些,兩間紅磚砌成的小瓦房,不過房子周圍沒有院牆。

    我腳步不停來到了村委會,此時屋子裡早已經燈火通明,一進屋,我發現除了陳景華以外,還有幾個眼熟的村民在場。

    看樣子,大夥早已等候我多時了。

    此刻,他們這些人正聚集在一起,有的靠著牆根站著,有的蹲在地上,各自默不作聲的抽著旱菸,搞得整個屋子烏煙瘴氣的。

    「雙喜,你總算來了。」

    大夥一見我進屋,敢緊把手中的旱菸掐滅,如同找了組織一般,紛紛面帶喜色的向我圍攏上來。

    陳景華也上前一步,跟著說道:「雙喜,你說那白毛怪今晚會不會來咱們村作怪?」

    「村長,先不說這個。」我目光巡視了眾人幾眼,開口道:「讓大夥都回家吧,關好自家的門,晚上無論聽到什麼響聲,也不要出來,都老實呆在家裡。」

    陳景華面色微微一怔,緊接著急聲說道:「這哪行,萬一白毛怪來了,你自己一個人能對付它嗎?我可是特意從村裡精挑細選了幾個年輕力壯的好手來幫你。」

    「村長,當前已經不比昨晚了,白僵從棺材裡脫困沒有了束縛,就算我對上它也沒多大把握。」我搖了搖頭,沉聲說:「為了大夥的安全著想,還是讓他們回家去吧,萬一遇到白僵打起來,我照顧不到他們,興許鬧出人命也說不定。」

    我並沒有恐嚇大夥兒的意思,要知道那白僵中了我一記陽雷之後,依舊能夠安然無恙的逃跑,可見它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

    還有一點,把他們這群人全部支走,也免得在我身後礙手礙腳,對付白僵,他們已然起不到多大作用,反而束縛了我。

    他們一走,沒有了後顧之憂,我也可以敞開手腳與那白僵大干一場。

    聽我說的如此嚴重,弄不好竟然還能鬧出人命,陳景華目光微微一凜,心裡不免有些慌神了,緊接著,他不在猶豫,趕忙催促大夥回家。

    不光是陳景華,在場所有人聽完我的話後,早就嚇得戰戰兢兢,巴不得立刻回家關上門藏起來才好呢。

    等陳景華一催促,眾人留下一句讓我小心之類的客套話,順水推舟之下,全部一股腦的湧出門外,一溜煙的跑回自己家裡去了。

    「村長,要不你也回去吧,我自己在這守著就行。」我見他沒有走的意思,便說了一句。

    陳景華擺了擺手,一臉的堅定之色,說:「你不用勸我,身為一村之長,我必須得留下來。」

    我點點頭,便沒有繼續勸說他,因為我心裡清楚,無論說什麼他都不會走的。

    那白僵一日不除,陳景華作為村長,心裡便一日不得安寧,不親眼看到白僵被消滅,他恐怕睡覺都睡不消停。

    當晚的大柳村一片死靜,家家戶戶大門緊閉,不敢點燈。

    也不知村民是睡覺呢,還是一個個提心吊膽的,豎著耳朵聽著村子裡的動靜。

    唯獨村委會的燈光亮了大半夜,在整個村子裡最為顯眼。

    我還好,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順帶著修煉養神之術,到沒有感覺多少睏意。

    陳景華就不行了,早就熬出了黑眼圈,他踱步不停的在屋裡來回走動,時不時的吸上幾口煙,沒有閒暇的時候。

    大半宿過去,屋子裡,早已被他丟的遍地都是菸頭。

    「雙喜,這天眼看就要亮了,那白毛怪看樣子不會來了吧?」陳景停下身,順著窗戶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一臉焦慮的對我問道。

    「這還真不好說,咱們還是再等等看吧。」我回應了村長一句,冥思苦想一陣,不禁心裡開始犯起了嘀咕。

    這白僵之所以遲遲不肯現身,該不會是去禍害別的村子了吧。

    要知道,這一片地界可不止我們大柳村一個,零零散散的還有四五個小村莊。

    幾個村子之間只是隔著一大片農田,或是一些樹林,距離倒也不算太遠。

    如果那白僵不來我們村,反而掉頭去禍害其它的村子,這事還真難辦了,將非常的棘手。

    正當我愁眉緊鎖的時候,陳景華突然把手中的煙掐滅,伸手指著窗外,聲音有些發顫的低聲說:「雙喜,你快看,它,它來了…」

    我身子猛地一震,連忙起身離開椅子,瞪大眼睛向窗外看去。

    藉著微弱的月光,我的視線模模糊糊中,看見從村子的盡頭緩緩走來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隨之,原本寂靜的村子突然響起了汪汪的幾聲狗叫。

    不過一小會兒的功夫,家家戶戶的狗全部狂叫起來,汪汪聲連成了一片,原本寂靜的村子瞬間沸騰起來。

    我的身體一下子繃緊,因為狗對邪物特別敏感,看來,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等那黑影從村委會前方的街道路過,我也終於看清了它的面貌。

    慘白的月光照射在它紫青色的臉上,反射出兩根閃閃發光的鋒利獠牙,既猙獰,又顯得詭異無比。

    更令我大吃一驚的是,它全身的白毛消失不見,改頭換面的變成了一身黑毛。

    而且它懷裡還抱著一隻血淋淋的死羊,身體僵直的向前走,每一步都非常沉重。

    這時我才發現,它的步伐不再是一跳一跳的,而是與人一樣正常直立行走。

    看到這裡,我心裡猛地咯噔的一下,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這他娘的哪還是白僵啊,這分明是一頭黑僵。

    「雙喜,好好的白毛怪,半天不到,它咋還變成了黑毛怪?」陳景華也看清楚這一幕,嘴裡吸了一口冷氣,低聲衝我問道。

    我深吸了口氣,對他解釋說,這可不是什麼黑毛怪,而是黑僵。

    所謂的黑僵,是指白僵飽食牛羊精血,吸收月光精華後,渾身白毛變色,取而代之的是一身幾寸長的黑毛。

    此時的它已經不在懼怕陽光,甚至還可以白天直立行走,不在蹦跳,並與白僵統稱為黑白僵煞。

    等它道行再進一步,把身上的黑毛全部褪去,那可就變成一具實打實的飛屍了。

    正當我與村長解釋的功夫,那黑僵突然抓起懷裡的死羊,高舉頭頂,嘴巴湊近羊脖子,鋒利的獠牙瞬間刺了進去。

    只聽「咔咔咔」,一陣刺耳異常的羊骨碎裂聲音響起,那黑殭屍嘴巴用力一吸,開始仰起頭,咕嚕嚕的喝起了羊血。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2:51
第77章 竹竿斗殭屍

    那死羊的屍體少說也有六七十斤重,可令我目瞪口呆的是,不過幾個眨眼的時間而已,死羊體內的精血便被黑僵吸食一空。

    我眼睜睜的看見羊肚子快速乾癟下來,變成一張乾巴巴骨架皮囊,而那黑僵的肚子緩緩鼓起,不一會就漲到鐵鍋大小,就跟懷了孕似的。

    羊血被吸乾後,羊皮像破布袋一樣被黑僵隨手丟在了地上,隨即它邁開沉重的步子,噗通噗通的,向村子裡一步一步走去。

    與此同時,村裡的狗好像感覺到危險在逼近,竟是齊齊哀鳴一聲,出奇不敢亂叫喚了,瞬間整個村子都安靜了下來。

    我見黑僵一動身,連忙伸手抄起地上的竹竿,也緊跟著推開村委會的房門跑了出去。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黑僵衝進村子,要是讓它進了村,那非得被它鬧個雞飛狗跳,腥風血雨不可。

    「孽障!哪裡跑!」

    我左手抓住竹竿的一端,右手抽出桃木劍,幾步之下來到黑僵的身後,當頭一劍刺了上去。

    「鐺」的一聲。

    豈料它全身似鐵,堅不可摧,桃木劍打在它身上根本不能刺進去分毫。

    而黑僵感覺到背後的異動,猛地一下轉過頭顱,嘶吼一聲,伸出黑黝黝的指甲向我的胸口插了過來。

    化為黑僵後,它的速度比昨天快上許多,利爪帶著殘影和一股腥臭之氣像我襲擊而來。

    它雖說速度極快,可是我也早有準備,左手的竹竿迎面快速探出,一下子就抵在了它腦門上。

    「喝!」

    我向前猛地跨出一大步,嘴裡暴喝一聲,使出全身的力氣,借助竹竿的韌性和反彈之力,一把將它頂翻在地。

    趁著它倒地的這一空隙,我一口咬破手指,自桃木劍從上至下用力一抹,劃出了一道鮮豔的血痕。

    同時我嘴裡急速念道:「乾降精坤,應靈日月,太上符命,攝威十方,天靈賜劍,伏魔除僵,弟子李雙喜,今借靈劍之力,滅之黑僵,急急如律令!」

    此乃靈劍咒,咒語連同我自身的精血加持在桃木劍上,會加大此劍的威力,比之普通的桃木劍不可同日而語。

    我咒語剛唸完的下一秒,那黑僵已經嗷嗚一聲從地上直立而起,飛快的衝到我面前,竟是伸開雙臂,向我的腦袋抱了過來。

    這是殭屍的一貫做法,也是本能的攻擊方式,它這是打算抱住我的腦袋死死不放,趁機咬破我脖子上的動脈,以此來吸乾我的精血。

    一想到之前那隻死羊被吸光血的慘狀,我目光為之肅然,身子趕緊一歪避開了它這一抱,順帶著一劍向它的喉嚨處抹了過去。

    「唰」

    被加持靈劍咒的桃木劍變得鋒利無比,且附帶降魔效果,只此一下便將黑僵的脖子劃開一道巴掌大的傷口。

    頃刻之間,一股黑色的血液自它喉嚨處噴湧而出,要不是我見機的快,後退幾步,保不準會被濺到一臉血。

    眼見一擊得手,我面色一喜,連忙抽回桃木劍,就想要在給它來上那麼一下。

    「嗷嗚。」

    哪成想黑僵吃痛之下變得極為狂躁,淒厲的嘶吼一聲,雙臂橫著一掃打在劍身之上。

    我這一劍還未等刺在它的脖子上,便感覺虎口傳來一股巨大的力量,桃木劍沒有握住,被它一下打飛掉,落在了一旁幾步遠的地面上。

    我心裡一慌,剛想回手從布袋裡再拿出一件法器對付它,可那黑僵根本不給我時間,早已紅著眼睛撲了上來。

    危急時刻,我只好抬起竹竿又一次頂在了它的腦門上,手上一用力,阻擋住它暫時不能上前一步。

    別看這竹竿不起眼,可是其長度和韌性足夠的話,也不失為是對付殭屍的一件法寶,當然,此物也有缺點,只能防守而不能進攻。

    「雙喜,我來幫你對付它。」

    陳景華不知什麼時候撿起地上的桃木劍,幾個箭步跑到黑僵的背後,雙手握住劍柄,狠狠的一劍刺了進去。

    「噗嗤」一聲。

    桃木劍被加持了靈劍咒,就如同切豆腐一樣,深深的插入了黑僵的後背,沒入進去大半截,只剩下劍柄露在外面。

    「雙喜,我刺中它了。」

    陳景華雙手死死的握住劍柄,一臉興奮的衝我喊道。

    「村長,小心!」

    就在我話音剛落的下一息,陳景華得意忘形之時,那黑僵吃痛怒吼一聲,回手一把向他掃了過去。

    陳景華可沒有我伸手那麼靈活,嚇得面色煞白,目光中全是驚恐之色,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

    俗話說退一步海闊天空,也就是這一步,湊巧救了他的性命。

    漆黑的指甲尖險之又險的刮在了陳景華的臉皮上,帶起一陣血珠,疼得他痛喊一聲,這要是再向前一點,只此一下便能將他的腦袋掃掉了。

    「孽障!」

    我見村長差點被黑僵殺死,心裡即憤怒又害怕,當即在掌心劃了一道陽雷咒,欺身而上,一把按在了黑殭屍的腦門上。

    「砰!」的一聲悶響。

    黑僵登時慘叫一聲被我打翻在地,額頭上「滋滋滋」的冒著黑煙和電光。

    然而等它站起身來後,竟然一個轉身,向著村外的方向逃之夭夭,顯然它對我的陽雷極為忌憚,不敢戀戰了。

    我剛想動身去追黑僵,卻看見陳景華捂著臉蹲在地上痛叫不已,我一跺腳,只好打消了追趕黑僵的念頭。

    「村長,讓我看看你的傷口。」

    陳景華疼的嘴裡嘶著涼氣兒,聽到我的話緩緩的撤開手,露出了臉上的傷口。

    我這一看不要緊,頓時嚇了一大跳。

    只見他的臉上早已經皮開肉綻,外翻著,露出了裡面的的血肉,甚至在傷口之上,還有一絲絲黑氣游動,顯然是已經中了屍毒。

    陳景華見我面色難看,連忙語氣急切的問道:「咋樣雙喜?我不會是破了相吧?」

    「都啥時候了,你還擔心臉面?」我苦一聲,從布袋裡掏出一把糯米,對他說道:「村長,你中了屍毒,需要盡快拔出來,你忍一下,可能會有點疼。」

    「啥?屍毒!」陳景華聞言嚇得身體一哆嗦,隨即趕緊說道:「沒事,我可不想變成殭屍,不怕疼,你趕緊給我拔毒吧。」

    我點點頭,抓起糯米,毫不猶豫的向他臉上的傷口按了過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2:51
第78章 青年慘死

    糯米與他臉上的傷口乍一接觸之下,頓時發出「嗤嗤嗤「聲響,並且伴隨著一陣腥臭的黃色濃煙冒出。

    陳景華臉上的肌肉不停抽搐,因為太過於疼痛,豆大的汗珠更是自他額頭滴落,不過他好歹也是個爺們,愣是咬著牙關沒吭一聲,苦苦堅持著。

    我又按了一會過後,直到糯米的顏色完全變得漆黑無比,便鬆手散在地上,隨即重新掏出一把繼續按了上去。

    如此反覆幾次,直到他傷口處的黑氣完全消散一空,我終於停止了用糯米拔毒,緊接著又從袋子裡拿出一張黃符。

    此符是普通的止血符,我將它按在陳景華的傷口上,嘴裡念道:「日出東方一點紅,右手持金騎白牛,一聲喝斷丟流水,禁止洪門不准流,雪山童子到,雪山童子止,雪山童子敕,血止止血,急急如律令!」

    咒語一成,止血符黃光閃動,他臉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幾個呼吸的功夫過後,便結痂停止流血。

    陳景華感覺到這一奇妙變化,下意識的摸了摸臉上的傷口,當發現已經恢復如初,頓時喜上眉梢。

    不過接下來,他突然面色一暗,語氣自責的說道:「唉,雙喜,這事都怪我,你幫我拔毒這一耽擱,又讓黑僵逃脫掉,咱們想要找到它又得費一番手腳了。」

    「村長你放心,它跑不掉的。」我伸手指了指地上的血跡,胸有成竹的說:「它先是被我一劍劃開脖子,又被你刺中後背,咱們只要沿著它流下的血跡走,就能找它的蹤跡。」

    說完,我將手中的竹竿遞到他的手中,說:「村長,你拿竹竿防身,碰到黑僵捅他就行。」

    我可不想陳景華再被黑僵近了身,剛剛算他運氣好撿了一條命,如果再有下次,他恐怕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說不準,直接被黑僵打掉腦袋,一命嗚呼了。

    畢竟他與我不同,沒有練過拳腳功夫,身體不夠靈活,有這根竹竿在手的話,他就算不能對黑僵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是保命護身應該不在話下。

    將竹竿交給陳景華後,我又動身返回了村委會一趟,在屋裡翻箱倒櫃一番,找出了一桿扎槍。

    扎槍是東北方言,比喻這桿槍能「扎」能「捅」,現在的說法叫紅纓槍。

    因為當時新中國剛成立不久,城市還好,農村特別的不太平,除了盜賊以外,幾乎每年都會有狼下山禍害家畜,所以家家戶戶都備有一根紅纓槍,用來防賊殺狼之用。

    我手中的這桿紅纓槍長約八尺,槍桿是曲柳木打磨光滑製成,也就是人們常說的白蠟槍桿,槍頭用的是普通生鐵打造,上面綁著一束紅纓。

    手裡握住這桿紅纓槍,我當時便感覺心裡踏實許多,也有了底氣,隨即招呼陳景華一聲,我倆順著黑僵留下的血跡一路追了上去。

    此時太陽也剛好升起,天色漸漸轉亮,我二人沿著血跡足足追出了二里多地,最終來到了一處荒無人煙的小山溝。

    黑僵流下的血跡一直延伸到了溝裡,等我倆順著一處斜坡走下去,頓時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之氣。

    很快我便發現,溝裡幾乎每隔幾步,便會有一具動物的屍體躺在地上。

    這些動物有兔子,有野雞,野豬,而且無一列外,全是被吸乾精血而死。

    看到這裡,我終於明白了,那畜生之所以能這麼快的從白僵進階為黑僵,顯然是吸取大量動物鮮血的緣故。

    想必昨晚,它進村的目的就是為了抓取家畜,用於吸血修煉,沒想到被我遇到,敗退而歸。

    「雙喜,這些動物的屍體還是熱乎的,看樣子剛死不久,那黑僵跑不遠。」陳景華用竹竿挑翻一具兔子的屍體,伸手摸了摸,沉聲說道。

    然而他話音剛落不久,溝裡的深處突然傳出一聲淒厲的慘叫,緊接著好像被掐住脖子一樣,聲音嘎然而止。

    「不好!有人被黑僵禍害了。」

    我聽到聲音後大驚失色,吼了陳景華一嗓子,趕緊端著紅纓槍,一溜煙的向溝裡深處跑了過去。

    等我二人一路狂奔,來到聲音傳來的源頭,終於發現了那頭黑僵的身影。

    此刻它正蹲在一處草叢裡,懷裡抱著一個人的腦袋,就像母親抱孩子喂奶一樣,不過它可沒有喂奶,而是在那津津有味的吸血呢。

    被吸血的那個人是一名二十多歲的青年,有些面生,並不是我們村的人,應該是其它村子的村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落到黑僵的手裡。

    青年此時還沒有斷氣,嘴裡咕嚕嚕的不停地冒著血沫,目光滿是絕望和驚恐之色。

    「兄弟,我是朱家屯的人,我叫朱士雨,救我,快救救我。」那人一見我們來到此地,眼中頓時升起了求生的**,苦苦哀求道:「我昨晚去走親親,今早回家路過這裡被怪物抓住,救我,啊,疼啊,我不想死。」

    「啥?你叫朱士雨,這不老朱頭的兒子嘛。」陳景華一聽青年自報家門,頓時一臉急切的衝我喊道:「雙喜,快救救救他,他是朱家屯村長的兒子,他爹與我是老相識了。」

    既然遇到有人遭黑僵禍害,即使陳景華不說,我自然也不能坐視不理的,若不然學的哪門子道法?還談什麼除魔衛道之說?

    眼見青年在黑僵懷裡不停的掙紮著,生命垂危,我趕緊咬破手指在紅纓槍上一抹,隨即念了幾句靈劍咒加持上去。

    施完法術,我手裡握緊紅纓槍向黑僵背後摸了過去,打算出其不意,給它來上一槍,捅個透心涼。

    那黑僵聽到腳步聲向自己臨近,緩緩的轉過頭顱,目光陰森的舔了舔沾滿鮮血的嘴唇,突然張開大嘴,衝著我嘎嘎怪叫一陣。

    我一對上它那嗜血的眼神,頓時嚇了一跳,腳步下意識的停在了原地,這黑僵比昨晚凶了許多,這會看見我竟然不害怕了,還示威似的衝我怪叫不停。

    就當我站在原地猶豫的這一片刻,那黑僵驟然一把抓起懷裡的青年,鋒利的指甲狠狠的插入肉裡,雙臂猛地用力向兩側一扯。

    只聽「嘩啦」一聲,碎肉紛飛,鮮血灑的半空全是,青年甚至連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便如同一塊破布似的被它硬生生撕裂成兩半。

    「撲騰。」

    殘破不堪的屍體被黑僵隨手扔在了地上,青年的腦袋當即一歪沒了生息。

    他的雙眼依舊保持著驚恐之色,瞪得老大,死不瞑目。
Babcorn 發表於 2016-10-30 12:52
第79章 請神上身

    饒是我學道多年,自視道法高深,可是親眼看見這血腥的一幕,也是嚇的臉色煞白,不敢在上前一步。給 力 文 學 網

    死雞死狗我見得多了,但眼睜睜的看見一個大活人在我面前被生生撕碎,說實話,我心裡真的害怕了,腦袋當時就發懵,根本不會思考了。

    陳景華也比我好不到哪去,雙腿原地打顫,手中哆哆嗦嗦的握緊竹竿,眼神中滿是驚恐之意,只管站在原地發愣,完全不知所措了。

    就當我二人被這血腥的一幕,嚇得面色如土,魂不守舍之際,那黑僵突然仰天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身體更是不停地簌簌顫抖起來。

    很快,在它身體周圍莫名的颳起一陣陣陰風,吹的它滿頭枯發飛舞,卷的四周沙石泥土亂飛。

    更令我大吃一驚的是,它體內開始湧現出大量的血霧,這些血霧一出現便將它整個身體包裹了起來。

    隨之詭異的一幕出現了,它身上黑毛竟然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一根根脫落著,被風一吹之下,露出了裡面的光滑皮膚。

    首先脫光毛的是它腦袋,就好像蛇退皮一樣,一層一層的脫落,眨眼間就變成了光禿禿的。

    這一刻,它那光亮的腦袋不帶一根毛髮,在配上它嘴裡那兩根彎曲而又鋒利的獠牙,這副摸樣,說不出的妖異。

    也就是一小會的功夫,從頭到腳之下,它全身的黑毛開始相繼脫落,看到這裡,我頓時面若死灰起來,這黑僵明顯是吸收了大量的精血後,開始進化了。

    恐怕用不了多久,等它全身的黑毛全部脫光,就會進化成一具貨真價實的飛屍。

    到了那時,以我的道行根本拿不住它,我和陳景華也斷無活命的機會。

    「村長,你幫我盯緊它,我要作法請神上身。」危急關頭,我趕緊一咬舌尖使得自己大腦清醒,掃除心中的恐懼感,對陳景華急促的喊道。

    陳景華原本一臉呆滯的站在原地,一聽我要作法,連連點頭道:「你放心施展,我幫你看著它。」說完,他握住竹竿擋在我身前,一臉忌憚的盯住正在進化的黑僵。

    我所說的請神上身,也稱之神打,就是請出一位天上的神明附身於自己,利用神明的力量來降妖除魔。

    不過此法如果利用不當將會十分的凶險,俗話說請神容易送神難,萬一哪一步出現差錯,輕則自損心神,重則身殘,甚至出現死亡也不奇怪。

    以我目前的道行來說,還不足以施展此術,一般迫不得已之下,我是不會輕易請神附身的。

    但眼前面臨這生死一線的關頭,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就算自損心神,也好在被黑僵化為飛屍殺死,此刻我已經豁出去,打算用拚命的打法了。

    「謹請哪吒三太子,金光霹靂下天門,頭戴角羅黃腰帶,手捧繡球數萬兵,上山驅除猛白虎,落水斬殺蛟青龍,弟子李雙喜三拜請,哪吒三太子速降臨,神兵神將火急如律令,急急如律令。」

    我眼睛緊閉面向東方,雙手掐訣,隨著咒語念出,腳在地上猛踏了兩下。

    我所請的神明便是威名赫赫的哪咤三太子,道家稱他為中壇元帥,威靈顯赫大將軍,三壇海會大神等等。

    而民間的人,大多俗稱他為太子爺,三太子,以示對其恭敬。

    當咒語唸完,我雙目猛地睜開,右腳踏地一次,雙手抱拳,衝著身前的虛空處恭敬喊道:「有請太子爺現身,火速助我降妖除魔!」

    話音一落,忽然我頭頂上方一陣金光閃耀,只見一個身穿紅肚兜,面若敷粉,唇若涂朱,眼運精光的虛影出現。

    這個虛影不是別人,正是哪咤三太子的一絲分神降臨下來。

    「吾乃三壇海會大神,願意助你一臂之力。」三太子的虛影居高臨下看著我,目光威嚴,聲音滾滾開口道。

    「多謝太子爺相助。」我見它答應,面色大喜,連忙拱手拜謝道。

    三太子點了點頭,隨即從空中一躍而下,化為一道金光順著我的天靈蓋一鑽而入,隱沒不見。

    霎那間,我身體一震,清晰的發覺體內被一股巨大的法力充盈著,這股法力浩瀚而巨大,我苦修而來的那點法力,在它面前不如九牛一毛。

    感受著體內澎湃的法力,我一時間信心十足,有如神助一般,當即雙目精光四射,大喝一聲:「孽障!受死吧!」

    說完,我右腳一挑紅纓槍,「唰唰唰」的在手中挽了幾個槍花,半空中全是槍影,緊接著我原地一跳足有五米之高,幾個縱身跳躍之下,向黑僵心臟一槍刺了過去。

    陳景華沒有開過天眼,看不見三太子的分神降臨下來,但他見我對著空氣恭敬的說話,也知道我正在與神靈溝通呢。

    當他又見我原地一跳五米高,這一反常人的舉動,頓時驚得下巴差點掉了下來。

    這時他就算再笨,心裡也明鏡似的,我現在已經不是之前的那個自己了,身體裡有另外一個人,不,卻切說是神,在操控著。

    普通人,又如何能原地跳起五米的高度呢?

    說時遲,那時快,我這一槍快如奔雷,眼看著就要刺進黑僵心臟的時候,卻陡然突發異變。

    只見它肩頭輕輕一抖,驟然轉過頭大嘴一張,瞬間從嘴裡竄出七八股碗口粗的黑氣。

    這些黑氣靈活之極,在空中打了幾個滾後,如同數條黑色巨蟒,張牙舞爪的向我迎面撲了上來。

    「屍氣!」

    以黑僵現在的道行,所噴出的屍氣比之前可要厲害許多,不過我倒也沒有驚慌,雙眉一下倒豎,大喝一聲紅纓槍橫掃揮動,瞬間將所有的屍氣掃蕩一空。

    然而讓我史料未及的是,那黑僵趁著這個空檔,嘎嘎的怪叫幾聲,突然扭身向不遠處的一片密林逃去,速度之快,只留下一道殘影。

    「孽畜,哪裡跑!」我沒有絲毫猶豫,跳躍騰挪,也緊跟著追了上去。

    要是換做尋常,以我的速度肯定追它不上,但此刻我體內有神明附身,速度並不比它慢上多少,緊緊跟在它的身後鑽進密林,窮追不捨。

    不過我表面雖然生龍活虎,但心裡卻是苦不堪言,因為請神上身也是有時間限制的,一旦到了規定的時間,神明之力就會消失,自動離開我的體內。

    我必須在這段有效的時間內,動用神力將黑僵擊殺,不然等神明一走,我身體就會變得虛弱不堪,無力再戰。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Babcorn

LV:9 元老

追蹤
  • 986

    主題

  • 920465

    回文

  • 38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