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天賦武俠系統 作者:寂寞埋藏 (已完結)

 
ji3g4ru04jo6 2016-11-25 19:46:40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8 652600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03:07
第二百七十四章 救人

    「碰!」

    凌靖這一腳含怒踢出,絲毫未留餘力,「中級金剛不壞神功」的所有力道以及自身內力、劍氣屬性的力量全部混合到一起,縱然任我行是中級宗師高手,但在心神不定之下,也被這一腳踹的口吐鮮血,直接跌飛出去。

    任我行的身體在空中跌出數丈,方才一跤摔到地上,一隻獨目怔怔的看著任盈盈,另一邊的眼眶中不斷有鮮血流出。

    「盈盈!快把盈盈還給我!」

    任我行滿是鮮血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癲狂之意,兩掌在地上猛的一拍,身子衝天而起,往凌靖這方撲來。

    「滾!」

    凌靖雙目一凝,「刷」的一聲,長劍收入劍鞘中,陡然間,兩條手臂一錯,對著任我行屈指連彈。

    彈指神通!

    一道道無形氣勁從凌靖手上射出,在「嗤嗤」的歷嘯聲中,只見任我行面色一變,反手一抓,將先前落到地上的長劍吸入手中,接著連連舞動,直把身前護的密不透風。

    「噹噹噹噹!」

    「彈指神通」的氣勁不斷與銀色的長劍碰撞到一起,一時間火花四濺,這股反震之力又將任我行給逼退了回去。

    凌靖右手兩指微曲,指尖遙指任我行身上要害,冷冷的盯著任我行,道:「任我行,你是想看著盈盈送命嗎?別忘了這一劍她是代誰受的。」

    「小子,我女兒要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老夫一定會將你千刀萬剮!還有所有與你有關係的人,一個都逃不了!」

    任我行提著手中長劍,陰狠的說道。只見那本來光滑的劍身上,此刻竟坑坑窪窪的滿是傷痕。

    「大言不慚!」凌靖冷哼一聲,道:「方才要不是盈盈替你擋了一劍,你現在還能站著說話?」嘴角露出一抹冷笑,繼續說道:「任我行,咱們的恩怨總有一天要一起清算個乾淨,你可千萬要留好自己的命。」

    冷笑聲中,也不再去多看任我行一眼,抱著任盈盈,和玲瓏轉身朝這處花園的出口走去。

    任我行面色陰沉的看著他們二人的背影,臉上青紅交加,一面既是擔憂女兒的性命安危,一面又感覺異常恥辱,他當年統率日月神教數萬教眾,縱橫天下,何曾被人如此小視過。

    「盈盈,你可千萬不能有事。總有一天,我一定會親手殺了這個小子,替你報仇!」

    ......

    凌靖和玲瓏徑直走下黑木崖,雖然玲瓏此刻恢復了女裝打扮,不似往日在人前那般,扮作男兒身,但她手中有黑木令在,一路上倒也未曾有人敢阻攔他們。

    下得黑木崖後,凌靖一直都愁眉緊鎖,先前那一劍幾乎是貼著盈盈的心臟穿過,當真是險到了極處,但便是如此,也是貫穿了她的肺部,若是普通人中了這麼一劍,只怕早就一命嗚呼了,好在盈盈內力不弱,此刻雖是氣若遊絲,但終究還留有一絲生機。

    「姐姐,咱們趕快就近找個地方,我怕盈盈快不行了。」

    凌靖看著任盈盈蒼白如紙的臉色,沉聲道。

    玲瓏伸手搭住任盈盈的手腕,發覺她的脈象已經十分微弱,幾近於無,皺眉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個安靜的地方,你跟我來。」

    兩人當即施展輕功,往前奔行,只見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在道路上疾馳而過。

    片刻之後,一處松林深處的木製小舍當中,凌靖將任盈盈放在屋內的木床上,道:「姐姐,這裡安全嗎?」

    玲瓏點點頭,笑道:「放心吧,這裡是我以前散心的地方,沒有人知道的。」見凌靖還是面有憂色,當即握了握他的手,嫣然一笑。

    凌靖伸手在她臉上摩挲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歉意之色,道:「姐姐,對不起。讓你為難了。」

    心知玲瓏心裡肯定有一百個不願意,不想出手救治任盈盈,而這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自己。

    玲瓏嘻嘻一笑,道:「你知道就好。」眼珠滴溜溜一轉,又道:「不過現在麼,你還是給我趕緊出去吧,要不然任小姐的身子待會兒可就要被你看光了。」

    凌靖聞言訕訕一笑,心知玲瓏多半是要除去任盈盈的衣衫之後再給她治傷,當下也不敢再逗留耽擱,轉身走出之後,關上了房門。

    凌靖方一走出房門,屋內卻忽然傳來一聲輕嘆。

    「小冤家,真是上輩子欠你的。」玲瓏面上露出一絲苦笑,其實她又怎麼可能看不出臭小子對任盈盈的心思,而且這個任盈盈對臭小子也是一片情深意重,可越是知道的清楚,她心中便愈發的感覺不好受了。

    沉默了片刻,忽然轉過了身來,將床上的任盈盈扶起,慢慢解開了她衣襟。

    任盈盈的身材纖細,肌膚雪白,玲瓏將她貼身的最後一件衣物除去之後,任盈盈身上已經是不著寸縷,一對椒乳上,兩點嫣紅點綴其上,尺寸不大不小,正好可以一手把玩。

    「哼!」玲瓏不知為何忽然輕哼一聲,心中暗自啐了一口,心道:「花心鬼,臭蘿蔔,混小子,就算以後治好了她,也不能讓你們親熱!」

    素手一抬,手上忽然多了一根銀針,往任盈盈胸前點去。

    ......

    凌靖走出木屋之後,緩緩步入前面的松林,只見地上已經鋪了一層厚厚的積雪,先前心急救人,倒是未曾察覺今日的雪竟然如此之大,腳踩在地上,每一步都留下兩三寸深的足印。

    「又是一個新年啊......」凌靖默默一嘆,望著這滿天的大雪,目光穿過白雪沉沉的高大松林,眼神忽然變得有些飄忽起來。

    對於任盈盈的傷勢,他心中自然十分擔憂,但是看玲瓏那鎮定自若的模樣,想來救活任盈盈的把握也是極大的,念及此處,心中總算鬆了口氣。

    不過隨即又想起,這個時節,正是中原大地上最為熱鬧的時候,想必每一家每一戶,家裡都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的吧。

    前世他形單影隻,每當到了這個時候,也是感覺最為孤寂的時刻,每當看到窗戶外,萬家燈火通明,鞭炮聲、歡鬧聲,聲聲不絕的時候,他總會一個人默默走到陽台上,搬上一箱啤酒,將自己灌得不省人事。

    「人生啊,就是自尋煩惱!」凌靖忽然自嘲一笑,搖搖頭,在木屋周圍巡視了一圈,以防有人打攪玲瓏救人,轉了一圈之後,地上先前留下的腳印又漸漸被大雪覆蓋住了,這才轉身回去。

    他在木屋外守候了約莫有半刻中,肩上、頭髮上都沾了不少積雪,這時,方才聽到「吱呀」一聲,身後的房門打開了。

    凌靖連忙轉過身朝門口走去,見玲瓏正俏生生的立在門口,俏臉含笑的看著自己。

    「姐姐,她沒事了吧?」凌靖見她臉上微微露出一絲疲憊之色,有些心疼,但還是先問了問任盈盈的情況。

    玲瓏咯咯一笑,拉住凌靖的手,笑道:「有沒有事,你自己去看不就知道了麼?而且我還沒來得及給任小姐穿上衣服,正好便宜了你。」

    似笑非笑的看著凌靖,眼中滿是戲謔之意。

    「額......」凌靖打個哈哈,摸了摸鼻子,隨即輕咳一聲,正色道:「你知道的,我可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從不趁人之危。不過為了以防殲邪之徒偷窺了任大小姐的春光,我還是勉為其難的進去給她穿上衣服吧。」

    舉步便要邁入門中,卻見玲瓏忽然柳眉一豎,氣沖沖的看著自己。

    凌靖哈哈一笑,其實他先前一看玲瓏的臉色,便知盈盈已無性命之憂,要不然她也不會有心思開自己的玩笑。

    「方才可是你自己讓我進去看的,現在又生的哪門子氣?」凌靖將玲瓏攬入懷中,笑道。

    玲瓏輕哼一聲,別過了頭去,道:「沒良心的臭小子,你就只顧著你的小情人吧。」

    凌靖聞言莞爾,玲瓏吃起醋來,卻是有一種別樣的風韻,令人著迷,笑道:「我的小情人就在我懷裡,我當然是只顧著你了。」

    玲瓏哼哼兩聲,隨即嫣然一笑,道:「原來姐姐還只是你的小情人,那我倒是猜猜,我們凌少俠的大情人又是誰。」

    扳起手指,便開始算了起來,說道:「是明教的漣依小姐,還是華山派的岳小姐,又或者說是那個讓你牽腸掛肚的岳夫人?」

    似笑非笑的看著凌靖,直把凌靖看的好不自在。

    「咳咳......」凌靖忽然面色一正,說道:「正事要緊,任小姐性命垂危,咱們怎麼能光顧著說笑,我先進去了。」兩三步便邁入門內,卻聽身後傳來玲瓏銀鈴般的嬌笑聲,直讓他聽的牙疼。

    進門之後,見任盈盈躺在床上,身上的衣衫早已穿戴整齊,當即苦笑一聲,心知玲瓏先前當真是在消遣自己。

    緩緩走到床前,一手搭住任盈盈的脈搏,見她臉上雖然依舊是毫無血色,但脈象卻平穩了許多,而且胸前的傷口也算徹底止住了出血。

    「看來已經是沒有什麼性命之憂了,只需日後注意調理,也不會留下什麼病根。」他心中長鬆了一口氣,又替任盈盈蓋好了被子,這才轉身離開。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03:07
第二百七十五章 打算

    「這下放心了?」玲瓏坐在外室的桌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燒好了一壺熱茶,見凌靖從內室走出,端著茶杯,笑道。

    「咳!」凌靖輕咳一聲,三兩步走到玲瓏身邊坐下,從她手中搶過那杯熱氣騰騰的茶,自己先喝了一口,隨即讚道:「嗯,好茶。」

    「你這個臭小子!」玲瓏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了他一眼,嗔道:「自己沒有手麼,幹嘛非要喝我倒的。」

    凌靖哈哈一笑,道:「反正你遲早是我凌家的人,夫人伺候相公,這不是天經地義的麼?」

    「去!少臭美了你,就算咱們成了親,也是你伺候我。」玲瓏一點也不示弱的說道。

    「額......」凌靖苦笑一聲,道:「那我豈不是娶了一個大麻煩回去,還要伺候您穿衣吃飯?」

    玲瓏嘻嘻一笑,道:「那你也可以不娶我啊。」說話時,一臉的雲淡風輕,但一雙眸子卻輕輕瞟著凌靖的臉龐。

    這個時候凌靖哪敢說個不字,但眼珠一轉,笑道:「那以後就娶你回去當小老婆,再讓大老婆治治你!」

    「你敢!」玲瓏忽然柳眉一豎,兇巴巴的說道。

    「哈哈。」凌靖哈哈一笑,見玲瓏那嬌俏嫵媚的精緻面容上,竟露出這般嗔怒的臉色,登時憐意大起,忍不住便在她嬌嫩的紅唇上吻了一下。

    玲瓏臉上一紅,伸手推了他一下,嗔道:「你少使壞。」

    「這就叫使壞了?那更壞的你還沒見過呢。」凌靖捉住玲瓏的手,懶洋洋的說道。

    「哼!」玲瓏輕哼一聲,卻任由凌靖握住了自己的手,過了一會兒,又問道:「臭小子,我現在連教主也做不成啦,那以後我們有什麼打算?」

    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和日月神教一刀兩斷,要不然也不會任由楊蓮亭這種人在教中胡來,如今就算離開了黑木崖,心中也沒有一絲掛礙。

    凌靖聞言沉吟了片刻,道:「我想先帶你和盈盈回開封府去,盈盈身上的傷勢還需要調養,必須找一個安靜些的地方。而且平一指就在開封居住,若是有他出手,盈盈的傷勢應該就不成問題了。」

    「那然後呢?」玲瓏對這個提議倒是有些不置可否,她現在其實已經算是和凌靖私定了終生,未來最好的打算就是從此退出江湖,歸隱山林。

    凌靖自然看到了玲瓏殷切的目光,不過面上卻露出一絲苦笑,說道:「然後還有很多事要去處理,只怕暫時咱們是沒法過那種世外桃源的生活了。」

    玲瓏神色微動,隨即蹙著秀眉道:「你是說左冷禪準備將五嶽劍派合而為一那件事麼?」

    嵩山派早在十數日之前便已經向整個江湖傳出了消息,要在今年三月十五於嵩山之上會盟天下豪傑,進而將五嶽劍派合而為一,合併成一個新的五嶽派。

    玲瓏自然是早就得到了這個消息,頓了一頓,繼續道:「這件事倒是有些舉足輕重的味道,若是左冷禪一旦將五派合一,肯定會勢力大漲,五嶽派也可以一躍成為和少林派、武當派鼎足相當的大勢力。」

    凌靖點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在玲瓏略帶疑惑的目光中說道:「這件事雖說會影響整個江湖的局勢,但還不至於需要我去操心。我擔心的其實是明教那邊......」

    不管是漣依的行蹤還是「乾坤大挪移」心法的修鍊法門,都跟明教息息相關,所以日後他還必須要去京城明教總壇走一趟。

    玲瓏聞言卻輕哼一聲,低聲道:「花心鬼。」

    凌靖苦笑一聲,伸手將玲瓏攬在懷裡,道:「不管我變成什麼樣,在我心裡你一直都是最重要的。」

    玲瓏將腦袋貼在凌靖胸膛處,聞言頓了一頓,隨即幽幽的說道:「要是能在前面再加個「唯一」兩字,姐姐才是真的高興了。」

    凌靖臉上露出一絲愧疚之色,抱著玲瓏的手臂不由緊了緊。

    十餘日後,一輛精緻的馬車從河南開封府的北門緩緩駛入城中,那趕車的馬匹鬃毛柔順,四肢健壯,一看便知是一匹日行千里的好馬,而那輛馬車也十分精美,比一般的尋常馬車起碼要大上一半有餘,車身上雕刻著精細的花紋,連馬車窗戶的簾布也是最上等的綢緞。

    駕車的馬夫是個精神矍鑠的老者,雙目炯炯有神,眼中偶爾會有一抹精光閃過,兩手骨節粗大,握住馬韁的手絕無一絲不穩。

    從城門路過,守城的官兵見這馬車之氣派,心知絕非是一般人所能坐得起的,自然不敢有絲毫阻攔。

    馬車駛入城中之後,穿過繁華熱鬧的街市,最後轉入一條十分僻靜的小巷,只聞幽靜的巷子中偶爾有犬吠聲傳來,但卻看不到一個人影。

    「吁!」

    連續轉過幾個巷口之後,馬車終於在一個高門大牆的府邸前停了下來,那老者看了看那府門外的兩尊高大石獅,又看了看府門上懸掛的朱紅牌匾,點了點頭,隨即轉過身來,躬身道:「小姐,公子,咱們到了。」

    一個衣衫精緻的青年當先從馬車上跳了下來,隨即伸出手去,又扶下一個容貌嫵媚的女子。

    「劉叔,麻煩您老了。」凌靖扶下玲瓏之後,又轉頭對那老者微笑謝道。

    這老者姓劉名溫,據說是當年一直跟在玲瓏師傅身邊的一個高手,在日月神教中雖然沒有擔任過任何職位,也從不顯山露水,但武功卻比一般的日月神教堂主還要高出許多。

    凌靖如今的武功境界已經算是當世最為巔峰的幾人之一,自然也看得出這個劉叔是深藏不露,不過既然玲瓏信得過他,也就將他一起帶到了開封府。

    正好自藍鳳凰離開之後,府裡一直都缺一個管家的角色,如果有這麼一尊大高手來管理府內府外的閒事,倒是能省下許多麻煩。

    「公子客氣了。」劉叔呵呵一笑,看著凌靖和玲瓏,滿是皺紋的臉上露出溫和而慈祥的微笑。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12:32
第二百七十六章

    「就是這裡麼?」玲瓏先對劉叔點了點頭,隨即打量著這座凌府,問道。

    「就是這兒了。」凌靖笑道,但見自己的府門緊閉,這麼久沒有回來,也不知府裡到底怎麼樣了。

    走上去敲了敲門,等了許久方才聽到門內傳來一陣腳步聲。

    「吱呀」一聲,紅漆的木門緩緩打開,一個梳著丫鬟髻的小腦袋從門內探了出來,一臉茫然的在門外掃了一眼,隨即「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連忙將整個門戶完全打開。

    「公、公子,您可算回來啦?」這小丫頭正是當初漣依身邊的兩個貼身侍女之一,名叫綠枝。

    凌靖微微一笑,道:「公子不在府裡,夫人也不在府裡,連我的秋璃大管家也拋下我不管了。你們這群小丫頭,也不知把府裡折騰成了什麼樣子。」

    想到這一二十個青春靚麗的小丫鬟在這偏僻的府中居住,平素肯定也鮮有跟旁人往來,心中難免有些愧疚。

    綠枝吐吐小舌頭,笑道:「奴婢可不敢呢。」

    凌靖哈哈一笑,道:「行了,你先去叫其他人過來吧,咱們家裡以後可又要添幾口人了。」

    綠枝聞言露出疑惑的目光,微微抬頭,只見公子身後不遠處還停著一輛分外精緻的馬車,一個高貴而嫵媚的女子正站在馬車旁,淡淡的看著這邊。

    綠枝被那姑娘看了一眼,便不由低下了頭去,只因這姑娘的容貌和氣質實在太過懾人,只是看了一眼,竟讓她忍不住生出了幾分自卑的心思。

    「難道又是一個漂亮的夫人?」綠枝心頭想道:「公子的本事可真夠大的,這位姑娘的容貌和氣質可比漣依小姐還要高上一分了。」

    她急匆匆的轉身跑進院子,凌靖這才回過頭來,走到馬車前,對玲瓏笑道:「這裡呢,以後姐姐可就是女主人了,不過這些小丫頭都是野慣了的,姐姐,你日後可要多費心了。」說罷,哈哈一笑。

    玲瓏白了他一眼,道:「姐姐連日月神教數萬教眾都能治的服服帖帖,家裡幾個小丫頭又豈在話下。」

    「真厲害!不愧是我凌某人的夫人。」凌靖豎著大拇指,哈哈笑道。

    「去!少臭美了你!」

    凌靖笑了一聲,便沒再和玲瓏繼續調笑,隨即跳上馬車,從車內抱出一個面色蒼白的秀麗女子。

    「小騙子,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任盈盈在昨日方才甦醒過來,聲音低微,透著許多柔弱,只是說了一句話,便忍不住有些氣喘起來。

    凌靖看著任盈盈憔悴的俏臉,笑道:「當然是帶你來療傷的,難道要我把你扔在荒郊野外,自生自滅麼?」

    便在此時,只聽一旁有人輕哼一聲,大步往府門走了過去。

    凌靖苦笑搖頭,任盈盈看了玲瓏的背影一眼,目光一黯,說道:「是我打擾了你們吧?其實你隨便給我安排一個療傷的地方便好,我不想住在這裡。」

    「說什麼傻話呢。」凌靖微微一笑,道:「若是把你安置在別的地方,我能放得下心麼?」

    任盈盈將側臉往凌靖的胸膛貼的更近了一些,幽幽道:「可是在這裡,我會感覺自己是個多餘的人,而且玲瓏和我父親仇深似海,我也不想讓你難做。」

    凌靖皺眉道:「那是你父親和我們的恩怨。你是你,你父親是你父親,不要混為一談。難道你爹爹要殺我,你還會幫著他麼?」

    「我當然......咳咳......不會的。」任盈盈急道,但是因為說話太急,牽動了胸口的傷勢,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凌靖將左掌抵在她後心,緩緩輸入內力,助她梳理內氣,道:「你現在身子不好,可別多說話了,如今平大夫就在左近,待會兒我便派人去把他請來。」

    「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對我這麼好。」任盈盈咳嗽一陣之後,臉上湧起一抹病態的潮紅,幽怨道。

    「大小姐,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不喜歡你了?」凌靖淡淡一笑,內力輸入任盈盈體內之後,見她咳聲終於弱了下去,這才放下了心,道:「你看我是那種見誰都救的人嗎?而且我這次救的人,她爹爹還一門心思的想要將我除掉,難道我是善心實在太過泛濫,連仇人的女兒也都要一併救下的人?」

    任盈盈目光怔怔的看著他,眼中忽然泛起瑩光,難以置信的說道:「小騙子,你又在騙我,故意哄我開心是不是?」

    她和凌靖相識已久,還在洛陽綠竹巷中之時,她就已經情愫暗生,之後為了給凌靖治傷,更是在江湖上掀起了好大一場風波,但是凌靖卻一直未曾對她有所表示,她還道自己只是患了單相思,一腔情意便如落花與流水一般。

    凌靖忽然正色道:「大小姐,我這人可是出了名的正人君子,更是江湖上人盡皆知的誠實守信小郎君。你這番話若是傳到江湖上,可要小心我的那些仰慕者們找你的麻煩,到時候再要我去救你,可就十分麻煩了。」

    任盈盈噗嗤一笑,便如一朵梨花在春風中綻放了一般,純潔而秀美,嗔道:「小騙子,你真是要騙死人不償命了。」

    「這句話說的有理。」凌靖哈哈一笑,抱著任盈盈往府門處走去,一旁的劉叔早已跟著玲瓏先行進去了,他道:「不過償命就算了,你這麼漂亮,要是給我償了命,那可才是虧大了。不如就先讓我親一下,且當收點利息如何?」

    低下頭去,在任盈盈的嘴唇上吻了一吻。

    「唔.....」任盈盈目光驚愕的看著他,隨即俏臉通紅,心中碰碰亂跳,連忙在左右看了一眼,見四處無人,這才長鬆了一口氣。

    「你、你怎麼能在這裡親我?」任盈盈的聲音便如蚊蚋一般低不可聞。

    「大小姐,這裡一個人都沒有,你不讓我親你。難道非得要我在大庭廣眾之下親你,你才會高興?」凌靖似笑非笑的說道。

    任盈盈面色更增一分紅暈,羞惱道:「你這人,真是沒羞沒臊。」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12:33
第二百七十七章 加點

    在凌靖哈哈的大笑聲中,他抱著任盈盈終於回到了自己闊別已久的凌府。

    進得府中,但見偌大一個前院,清掃的乾乾淨淨,地上也無甚積雪,顯然府裡的丫鬟們就算沒有主人在家,也都十分勤快。

    「盈盈,我先帶你去你的房間。」

    任盈盈略微羞澀的點了點頭,一雙並無多少光彩的眸子在院中好奇的打量了幾眼,空中間或飄下幾絲飛雪,但還沒落到任盈盈身上,便被遠遠的彈飛了出去。

    任盈盈微微一笑,柔聲道:「小騙子,你的功夫已經這麼厲害了麼?」心知這空中的雪花定是被凌靖以上乘內力不動聲色的彈了開去,如此精妙的內力運用,可是連爹爹都略有不如的。

    凌靖點點頭,笑道:「這不是怕你著涼麼。」三兩步穿過前院,走近一些,只見大堂內,玲瓏正悠閒自在的坐在桌前飲茶,堂中端端正正的站了兩排丫鬟,為首的綠枝和百合正在對玲瓏介紹府裡的情況。

    任盈盈也看到了堂中的情形,見玲瓏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頓時輕嘆了一聲,心中有些酸澀,道:「小騙子,你怎麼、怎麼會和她在一起的?」

    她自認對凌靖已經十分了解,從他出道江湖以後的大部分經歷,她都仔細派人打聽過,但還是不知他到底怎麼會和玲瓏這個女人扯上關係的。

    凌靖微微一頓,隨即搖頭晃腦的說道:「佛日不可說。你要是想知道的話,等你傷好了以後咱們再秉燭夜談也是不遲的。哈哈。」

    任盈盈自然聽出了他言語中的輕薄之意,臉上露出一絲異樣之色,嗔道:「胡說八道,誰要和你、和你那什麼了。」

    兩人笑鬧了幾句,凌靖見她神色漸漸疲乏,便先將她帶到了西院的一間廂房內歇息。

    一直等任盈盈睡著之後,凌靖這才離開,連續穿過兩座花園和一條迴廊,這才來到大堂之中。

    屋內的丫鬟們早已散盡,唯獨玲瓏一臉淡然的坐在桌前,似乎一直就在等著自己過來。

    凌靖走到桌前坐下,尚未說話,便聽玲瓏冷哼了一聲,將頭別了過去。

    「姐姐,你這又是生的哪門子氣?」凌靖見玲瓏吃醋,連忙拉過她的手,失笑道。

    「去!」玲瓏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道:「你不是在跟她親親我我麼,還過來找我做什麼?」

    凌靖苦笑一聲,兩手勾住玲瓏的纖腰,讓她靠近自己懷中,道:「盈盈有傷在身呢,我自然要先將她安排好才能放心。」

    見玲瓏還是側著腦袋不說話,當即在她左邊臉頰上啄了一下。

    「臭小子,你又胡來!」玲瓏臉含薄怒,最是吃不住凌靖這種無賴招數。

    凌靖嘻嘻哈哈的一笑,其實他也是很早以前就摸準了玲瓏的性子,雖然這個姐姐外表看起來嫵媚多情,但實際上對男女之事還是十分羞澀,這一招也是屢試不爽的。

    「如果你不理我一次,那我就親你一下。姐姐,你以後還敢不敢不理我?」

    「臭小子......」玲瓏又好氣又好笑的嗔了他一眼,道:「我生氣還不是因為你這個混小子麼?」

    凌靖自知理虧,也不敢反駁,訕訕一笑之後,又哄了好一會兒,才算把玲瓏安撫住。

    一起用過午飯過後,玲瓏在那邊繼續熟悉府上的事務,而劉叔也順理成章的接過了管家這一空缺,這個深藏不露的老人脾氣溫和,逢人都是笑呵呵的,府裡的丫鬟們也不怎麼怕他,相處起來十分和睦。

    午後,凌靖一個人來到書房當中,關上房門之後,徑直走到兩排書架前面。

    書架上一層不染,顯然一直都有人打掃,他伸手在左邊書架的一個空隙中一按,只見兩個書架往緩緩兩邊挪動開來,露出了一個門戶。

    門戶後出現了一道石階,連通著一間密室。室內點了燈火,布置與外面的書房殊無二致,只是卻還要寬敞了一些。

    左牆邊上擺放了一張大木床,一個頭戴黑巾的女子正一動不動的端坐在床邊,一言不發。

    凌靖走了過去,伸手取下那女子頭上的黑巾,只見那女子臉上滿是黃豆大小的墨綠色毒鱗,一雙眸子也是深綠色的,毫無神采。

    「一點也沒有好轉的跡象啊。」

    凌靖微微皺眉,隨即抓起那女子的右手,伸手搭住她脈搏,將內氣探入她體內。

    這毒人少女的脈象很強,就是比起許多一流高手,都還要強上不少,顯然體內生機極為旺盛,只是她體內血液的成分實在太過駁雜,劇毒無比,以致這麼久過去,身上的毒鱗也沒有絲毫淡化的跡象。

    凌靖又將毒人少女的手放下,在他上一次離開凌府之前,便吩咐了府中的丫鬟好生照料這個毒人少女,說起來這不知什麼來歷的小姑娘遭遇也極為凄慘,被毒宗以最狠毒的手段煉製成了半死不活的毒人,雖是刀槍不入,渾身劇毒,但自己的意識也在煉製的過程中,被消磨了乾淨。

    「那個毒宗老婦到底是什麼意思,既然叫我將這毒人少女帶出「屍魂谷」,為何又不來把她接走?」

    他看著那毒人少女,目露沉思之色,那毒宗老婦已經將「青囊屍經」修練到了意境一重天的境界,在「屍魂谷」那場滔天大火之中,一定是有什麼手段可以逃出生天的,要不然當時她也不可能那麼鎮定的去追尋兇手。

    「不過現在有玲瓏坐鎮府上,想必也不會出什麼岔子吧。」

    想了片刻,也猜不透那毒宗老婦的意圖,索性便不再去深究,反正以玲瓏的武功修為,縱使是三個毒宗老婦齊上,也不見得就是她的對手。

    當下又走到書桌前,坐了下來。

    「系統,調出我現在的人物屬性。」

    眼中藍光閃過,一連串數據出現在他眼中。

    「人物屬性:根骨:561,身法:625,內力:3241,悟性148」

    凌靖眼中神光一閃,四大屬性除了悟性以外,都是各有提升,卻是因為這次的主線任務在陰差陽錯之下,完成了獎勵最多的那個選項。

    因為玲瓏早就無意再當日月神教的教主,所以在黑木崖上跟著他一起下了山,如此系統便默認是任我行奪取了教主之位,正好符合第一個選項的完成條件。

    「這也算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凌靖微微一笑,這次主線任務以最大化的收益完成,對他的提升也著實不小,光是內力就增加了兩百多點,已經算是一個小飛躍了。

    須知內力越是練到精深處,想要提升起來就越難,雖然方證大師和任我行都已經將己身內力推至了中級宗師的境界,但這二人俱是當世最具天賦的武學奇才,而且已經修練了這幾十年光景,內力又怎麼可能不深厚。

    但凌靖自己如今才剛滿二十歲,自然不會急於求成,能夠一下有兩百多點的內力提升,已經讓他十分欣慰了。

    「那麼現在可使用的天賦點便又有八點了。」凌靖忽然又皺眉思忖起來,八點天賦點,在天賦樹第三層上,卻還不夠將「高級拔劍術」、「高級金剛不壞神功」和「高級彈指神通」中的任意一門點到滿級。

    思忖了片刻,凌靖終於神色一動,心想:「這次其實無須將所有天賦點都投到一門武學上,「高級拔劍術」對我來說提升已經不大,而且招式太過險峻,幾乎不留餘力,也不太適合現在再用了。」

    武功到了意境級以上,對付普通高手,不管是什麼樣招式,都能化腐朽為神奇,威力不凡,但若是遇到同級別的高手,可就非是三兩招就能分得出勝負的了,便如他和沖虛道長交手,若是不能打到五百招開外,只怕誰也奈何不了誰。

    「至於「高級金剛不壞神功」和「高級彈指神通」倒是可以分別著重加點。」

    頓了一頓,當即將八點天賦點分別加到了「高級金剛不壞神功」和「高級彈指神通」上,每一門武功分配了四點天賦點,已經達到了小成的境界。

    只見第三層天賦樹上,一個金光閃閃的銅人圖標和一個虛指幻象的圖標齊齊一亮,頓時間,便有無數武學精要衝入了凌靖的識海當中。

    凌靖渾身金光一震,「金剛不壞神功」竟自動使了出來,原本白皙的皮膚也變成了古銅色,兩手手指微曲,在胸前交疊在一起,指尖積聚的勁氣竟然直接吹斷了額前幾根頭髮。

    「先試試「彈指神通」的威力!」

    凌靖神色一動,右手兩指彈出,一道勁氣激射而出,幾乎是在出手的瞬間,就打在了對面的石牆上,速度比之以往絕對提升了兩成不止。

    「碰!」

    那石牆上頓時碎屑亂濺,留下了一個指頭大小的黑色小洞。

    凌靖目力驚人,又有系統輔助,微一掃描之下,便發現那石牆上的小洞竟深逾四五寸,若是打在一個活生生的人身上,只怕是要直接將人的身體都給洞穿了。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12:38
第二百七十八章 拉攏

    「氣勁的威力和速度都提高了不少,想來日後無論是正面與人對抗,還是暗中出手,都能給自己增加不少助力。」

    對於小成境界的「高級彈指神通」,凌靖還算比較滿意,畢竟這種速度的氣勁,已經遠比普通的一流高手都要高出許多了,就算是意境級的高手,也不可能無視這種程度的氣勁攻擊。

    「下面再來試試「高級金剛不壞神功」。」

    凌靖抬起兩條手臂,古銅色的皮膚下,肌肉線條遠比之前要剛硬了許多,一股股熱力似乎在手臂上緩緩淌過,兩條手臂說不出的鼓脹,結實。

    「四點天賦點果然不是白費的。」

    凌靖能夠感覺到「高級金剛不壞神功」對自身身體的強化效果,四點天賦點,效果已經可說是立竿見影,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臂力的增強。

    混元掌!

    凌靖右掌一拂,猛地推出!

    呼!

    勁風呼嘯,古銅色的手掌若是金色的幻影一般,劈向前方,掌風剛猛,散及周身,竟把書桌上的幾本冊子吹得急速翻動起來。

    凌靖盯著自己的右掌,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伸出兩根指頭,在書桌上輕輕一按。

    木質的書桌上悄無聲息的出現了兩個深達寸許的小洞,但凌靖的兩根手指卻沒有絲毫異樣的感覺。

    「就是不知防禦效果提升了多少?」

    「金剛不壞神功」乃是絕學級的硬功,最為顯著的效果還是大幅度提升自身的防禦力,如少林寺有十八銅人陣,那十八個武僧就是挑選的少林寺內硬功最強的高手,一身銅皮鐵骨,幾乎是刀槍不入的。

    凌靖現在還未將「金剛不壞神功」推至絕學級的層次,但威力已然不弱。

    書架一旁的牆壁上懸掛有一柄裝飾精美的長劍,凌靖走過去取下,握緊劍柄,銀色的劍刃在手臂上一閃而過。

    劍刃加身,竟發出了「吱吱」的摩擦聲,便如直接割在了一塊銅皮上一般。

    凌靖看著自己的右臂,上面有一條白色的划痕非常淡,若不是仔細去看,只怕還瞧不出什麼異樣。

    「好厲害!」

    凌靖心中一喜,方才他出劍的力道幾乎已經達到了三品高手的極限,但對自己的手臂,幾乎沒造成任何一點傷害,連最表層的皮膚都未劃破。

    停頓了片刻,當即又將劍刃對準手臂,往下一壓,手臂上形成了一道凹陷,但卻沒有鮮血滲出。

    他漸漸加大手中的力道,內力逐漸提升到了六百多點,七百多點......

    「七百八十二點!」

    凌靖手中的長劍陡然一停,只見皮膚上已經開始滲出了細密的血珠,顯然已經在二品上的內力終於是破開了自己的防禦。

    「不錯!若無神兵利器之助,一般高手起碼要有八百點左右的內力才能對我造成一點威脅。」

    凌靖將長劍插回壁上的劍鞘,這兩門武功提升之後,對他自身的功力也是有著不小的加強,只要持之以恆的加點下去,終有一日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緩緩走出密室,身後的兩個書架又自動恢復了原樣,便在此時,只聽門外傳來一陣輕輕的敲門聲。

    「公子,平一指大夫登門造訪,正在外面等您。」

    凌靖神色一動,心想,這個平一指來的也真是夠快的,想來也是聽到盈盈受傷,這才急著趕過來的吧。

    出門之後,直接來到前院的客廳,便見一個身材有些肥胖的老者正負手站在廳中,眉頭緊皺。

    平一指一見凌靖進屋,連忙行了一禮,道:「公子,聽說聖姑受了重傷,可否先讓老朽替她老人家把把脈?」

    凌靖微微一笑,道:「平大夫,今日我找你來為的便是此事。不過盈盈的傷已經基本控制住了,只是日後的調理,可就要麻煩您老了。」

    平一指聞言鬆了口氣,呵呵笑道:「公子這是說哪裡話,聖姑對老頭子恩同再造,這不過是我的分內之事罷了。」

    凌靖點點頭,緊盯著平一指問道:「平大夫,你是不是也服用了神教的「三屍腦神丹」?」心知這江湖上許多邪派高手之所以甘心為盈盈賣命,便是因為許多人都服了玲瓏的「三屍腦神丹」,盈盈每年端陽節之前都會向玲瓏求取解藥,分發給這些人,所以眾人感念她的恩惠,才會甘願為她赴湯蹈火。

    平一指一聽「三屍腦神丹」幾個字,登時面色一變,道:「公子,您也聽說過這種丹藥麼?」

    凌靖點點頭,沉吟道:「日月神教之所以能控制住魔道這麼多高手和門派,「三屍腦神丹」功不可沒,當日我在杭州遇到任我行,他便曾想逼我服下這種丹藥。」

    平一指的面色一變再變,道:「公子,你、你不是也服了這丹藥吧?」語氣駭然,似乎十分懼怕。

    「這倒是沒有。」凌靖冷笑一聲,想起當日被任我行威逼的場景,淡淡道:「平大夫,你先去替盈盈診診脈,至於「三屍腦神丹」的事,我們晚一些再說。我現在有個想法,還需要和你一起參詳參詳。」

    平一指躬身應了一聲是,兩人一起離開客廳,來到了任盈盈的房間。

    任盈盈此時尚在熟睡,兩人進屋之後也沒有吵醒她,平一指在床邊替她號了脈,皺眉道:「公子,看來是有高人出手醫治過大小姐了。以大小姐現在的狀態,只需調理兩到三月,定能恢復如初。」

    凌靖心中鬆了口氣,笑道:「沒事就好。平大夫,那我們先出去吧。」

    平一指點點頭,知道公子是有話要對自己說,當即背了藥箱,跟著凌靖來到東院的一處房間內。

    凌靖先給平一指倒了一杯茶,然後坐下來,右手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似有所思。

    沉吟了片刻,終於開口道:「平大夫,你說若是我有「三屍腦神丹」的解藥,那麼如黃伯流、黃河老祖這些人,能不能為我所用?」

    平一指手上的茶杯忽然一顫,滾燙的茶水濺到了手背上,但他卻絲毫未覺,只是一臉驚愕的看著凌靖,道:「公子,你、你說什麼?」

    凌靖淡淡一笑,道:「我說,我有「三屍腦神丹」的解藥,並想藉此買下那些邪派高手的命。」

    平一指驚愕了半天,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凌靖見他如此失態,也不著惱,只是笑道:「平大夫不必如此驚訝,等到了適當的時機,我會告訴你事情的來龍去脈。不過現在麼......」笑了笑,說道:「你先回答我前面那個問題。」

    平一指喉頭滾動,咽了幾口唾沫,乾澀道:「公子,若是您真的有「三屍腦神丹」的解藥,只怕神教中一大半的勢力都會被你拉攏過來,可是東方教主只怕不會輕易善罷甘休的。」

    此時任我行奪取教主之位的事情還沒有傳揚開來,所以平一指並不知道黑木崖上早就換了一個主人。

    凌靖哈哈笑道:「我要做的,便是將日月神教的勢力分解拉攏。平大夫,現在任我行已經重新當上了日月神教的教主,至於東方教主麼,呵呵,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

    平一指聞言頓時驚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喃喃道:「任......任教主?」

    凌靖點點頭,正色道:「平大夫,我現在就可以給你一個機會,到底是選擇投靠任我行,還是留在我這裡幫我。不過您老對我有大恩,亦師亦友,就算您老堅持要效忠任我行,我也會把「三屍腦神丹」的解藥給你。」

    其實從下了黑木崖後,他就想到了許多事情,他跟玲瓏都是武林中人,雖然自己兩人的武功已經很高,但若真想過那種閒雲野鶴的隱居生活,只怕也是極難的。

    畢竟自己兩人日後總會生兒育女,所以總不能讓自己的孩子也跟著自己過著那種生活吧。

    先前還在路上的時候,他便隱隱有了建立自己勢力的想法,如今玲瓏已經撇開日漸腐朽的日月神教,全心全意的幫助自己,那麼「三屍腦神丹」的解藥自然不是問題。

    而在日月神教之中,服過玲瓏「三屍腦神丹」的人只怕不會在少數,自己完全可以藉此將裡面許多人拉攏過來,譬如計無施還有諸緒這等高手。

    平一指沉默了片刻,隨即臉上露出一抹放鬆的笑意,道:「公子,不管你手上有沒有「三屍腦神丹」的解藥,老頭子都會義不容辭的為公子大業貢獻綿薄之力。至於其他人麼,公子請放心,起碼計無施、藍鳳凰這些人就不會拒絕公子的建議。」

    凌靖哈哈一笑,道:「平大夫,那就借您的吉言了。」

    之後又與平一指商量了許久,將邪派當中服用過「三屍腦神丹」的許多高手都一一細數了一遍,又分析了到底哪些人有拉攏的必要。

    將近日落時分,平一指這才告辭離去,凌靖送走平一指之後,又徑直去了玲瓏的香閨,有些事情總該得先知會玲瓏一聲,而且日後只怕還有許多事務需要她幫忙處理。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12:42
第二百七十九章 行動

    凌靖穿過前院,直接來到玲瓏的香閨門外,站在門前,聽屋內並無什麼響動,忽然笑了笑,直接推門而入。

    「臭小子,你進門之前都不知道先敲敲門麼?」

    玲瓏和衣側臥在床上,一手支著頭,一手拿了一本書籍,看到凌靖進來,當即嗔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凌靖哈哈一笑,關上門,走到床邊,笑道:「在我自己家裡,哪裡還用得著敲門。」俯身下去,將玲瓏抱在懷中,自己也跟著躺在了床上。

    「沒羞沒躁,大白天的你便想使壞麼?」玲瓏白了他一眼,將書冊放到枕邊,一手支著凌靖的胸口。

    凌靖將腦袋探到玲瓏的鵝頸邊,聞著她身上的幽香,心神為之沉醉,隨即看著玲瓏嫵媚的俏臉,兩人緊貼著身子躺在床上,四目相對,說道:「那我去對別人使壞,你又不高興。」

    玲瓏輕哼一聲,在他腰間用力捏了一把,道:「臭小子,你要是真有膽子,那你就試試。」

    凌靖吃痛之下,苦笑一聲,連忙按住玲瓏的手,道:「君子動口不動手,看來咱們以後得有個君子協定了。」

    玲瓏噗嗤一笑,道:「傻小子,姐姐又不是男人,沒聽過最毒婦人心麼?」咯咯一笑,伸出手去又捏了捏凌靖的臉頰。

    凌靖拍開她手,道:「姐姐,先別鬧了,我有正事要跟你說。」

    「去!壞小子,你還有什麼正事。」玲瓏眨眨眼,笑道。

    凌靖攬住玲瓏的纖腰,換為平躺在床上,一手枕在腦後,緩緩道:「姐姐,我們日後一定會有孩子的對不對?」

    玲瓏聞言面色一紅,嗔道:「少臭美,誰說過要給你生孩子了。」但嘴上雖這麼說,手卻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神色恍然。

    凌靖少有的沒有再插科打諢,而是笑了一聲,繼續說道:「我知道姐姐一直都想跟我一起過逍遙江湖的日子,隱姓埋名,從此歸隱山林。可是咱們的孩子,總要有一個正常的環境慢慢成長,再誠仁生子,所以咱們也該是時候為以後的事情考慮了。」

    玲瓏在凌靖懷中沉默了良久,終於默默一嘆,柔聲道:「原來我的臭小子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長大了這麼多,姐姐卻還一直把你當小孩子一樣看待。」抬起頭來,目光柔和的看著凌靖,摩挲著他的側臉,笑道:「臭小子,這件事你說的很對,本來我以為你還要等上許多年才會想到這些,現在倒是省了姐姐許多功夫啊。」

    凌靖苦笑一聲,道:「原來你早就想到了,那你以前幹嘛不跟我提起這件事?」

    玲瓏嘻嘻一笑,道:「在姐姐眼裡,你一直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如果我再跟你提這件事,我真怕你嚇的不敢見我了。」

    「額.......」凌靖頓時滿頭黑線,心想,自己至於幼稚成這樣麼,道:「我現在就想著手培植自己的勢力,以我現在的武功和在魔道當中的威望,如果想聚攏一批高手,想必還是不難的,只是其中還有些地方需要姐姐幫手。」

    玲瓏秀眉一蹙,道:「建立勢力麼?臭小子,那你為何不直接從我手中將日月神教接掌過去,現在倒是平白便宜了任我行這個老賊。」

    凌靖輕嘆一聲,道:「日月神教現在是個什麼模樣,你還不清楚麼?不管是誰去當那個教主,只怕數年之內,必定會有一次大亂。而且正道如今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五嶽並派一旦成功,不管是誰當上了五嶽派的第一任掌門,下一個目標一定就是日月神教。」

    玲瓏將側臉貼在凌靖胸膛,聽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道:「日月神教這些年我一直未曾多加管理,確實已經到了內憂外患的時候,就算任我行再怎麼有手段,但他沒有我手中的「三屍腦神丹」解藥,日後生亂那是一定的。」

    「三屍腦神丹」一直都是日月神教教主用以控制手下人最強力的手段,只是每一任葯主配出來的藥方都各有細微的不同,所以任我行手中的解藥,對教中大部分人來說都沒有什麼效果。

    一旦日月神教教眾發現現任教主無法賜下端陽節的解藥,那麼亂事也就將近了。

    凌靖冷笑一聲,道:「這些事就讓任我行自己去頭疼吧,而且我還要再給他添上一把火,到時一定讓他焦頭爛額。」

    撫摸著玲瓏的秀髮,笑道:「姐姐,你說若是我們用「三屍腦神丹」的解藥去誘惑日月神教的那些高手,到最後會有多少人反過來投靠我們?」

    玲瓏神色一動,嬌笑一聲,道:「臭小子,原來你是在打姐姐的主意。不過這個法子當真是釜底抽薪了,任我行日後只怕一定會恨死你。」

    似笑非笑的看著凌靖,又道:「只是難為了任大小姐,夾在父親和情郎中間,可真是為難了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

    言下之意,似在嘆息,但這語氣怎麼聽著都有股幸災樂禍的味道。

    凌靖無奈笑道:「怎麼又扯到這件事上來了。」忽然抱著玲瓏在床上翻滾了半圈,將她壓在身下,道:「看來相公今天不教訓教訓你,你還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低下頭去,便吻住了玲瓏的香唇,一隻手慢慢攀上玲瓏的酥胸,輕輕把玩著,同時敲開了玲瓏的銀牙,和她的香舌糾纏到了一起。

    玲瓏的身子漸漸癱軟下去,呼吸漸漸急促,喉嚨中發出了悅耳的呻吟聲。

    ......

    次日一早,凌靖去看過了任盈盈過後,便直接出了府門,騎上一匹快馬,很快便趕到了碼頭上。

    碼頭上人來人往,十分嘈雜,腳夫和商販在人群中不斷穿梭和吆喝,來來往往的旅人甚多。岸邊又停靠了十餘艘商船和客船,大小不一。

    凌靖上去直接包下一艘不大的客船,順流而下。

    幾個時辰之後,到了一座小城當中,凌靖下船之後,舉目一望,微微一笑,他要找的第一個人,便是經常出沒於這裡。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12:43
第二百八十章 收服

    杞縣,位於開封府東南方,與開封府相距不過數百里。此處縣城雖是不大,但也有一二千百姓在此安居樂業。

    城東的東臨酒樓乃是杞縣最富盛名的一處酒樓,不論是往來的旅人,還是一些江湖俠士,大多喜歡在此喝酒論事。

    今日還未到午時,東臨酒樓便一如以往一般,已經生意爆滿,一樓的大堂和二樓的隔間中都是人滿為患,笑罵聲,划拳、勸酒的聲音在整座酒樓中就未曾有過停歇的時候。

    二樓東面的一處隔間當中,十餘個衣裝各異的漢子圍坐在一起,桌上擺滿了東臨酒樓的招牌菜,以及一壇壇美酒。

    坐在首位的是個雙目奇特的高大漢子,一雙眼睛與常人迥然有異,氣質沉穩,單從外貌上看來,便知不是普通人。

    「計大哥,你說黑木崖上傳來的消息到底是真是假,任教主怎麼突然又活過來了,還有東方教主怎麼會突然又將教主之位還給了任教主?」左首一個濃眉大眼的壯漢悶聲問道,手上拿著一個大碗,說罷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

    這大漢話一出口,其餘十餘人也都轉頭望著首位的那人。

    計無施眉頭一挑,沉聲道:「陳兄弟,你們伏龍幫只在這一帶混跡,若是能不跟黑木崖上的人扯上什麼關係,那就最好保持現在的樣子。至於任教主的事......哎。」嘆了口氣,想到那日在少林寺中陡然見到任教主時,自己心中又何嘗不是既驚訝又恐慌,這個整整消失了十二年的前任教主忽然又活了過來,那時他便料到日後教中必定會有一場大亂,結果才過了一個月不到,果真是出了大事。

    方才那問話的大漢名叫陳奇,乃是本地幫派伏龍幫的幫主,在坐其餘人也俱是伏龍幫的骨幹。

    陳奇沉吟了片刻,道:「計大哥,若論見識智謀,陳奇是拍馬也及不上你的。既然你說這件事咱們碰不得,那我們伏龍幫日後便裝作根本不知道這件事。但若是黑木崖上派人下來了,那可怎麼辦?」

    伏龍幫乃是日月神教的一個外圍勢力,地位等同於雲南五仙教、百葯門這等門派,只是伏龍幫的勢力比之這兩個門派又顯得有點弱勢了。

    計無施微微一笑,拍了拍陳奇的肩膀,笑道:「你能這樣想老哥也就算是放心了,東方教主這次突然退位,其中只怕貓膩不少,而且任教主也沒透露過東方教主現在到底怎麼樣了。其中到底有怎樣的故事,你們便自己去想想吧。」

    意味深長的一笑,舉起酒碗,往口中倒了一口。

    陳奇等人相視一眼,順著計無施的話想了想,不自覺的心中便生起了一股寒意,號稱武功天下第一的東方教主為何會突然退位,此中關竅,當真是想想也讓人脊背生涼。而且這種江湖中最頂尖人物的爭鬥,又豈是他們這些小角色何以參和進去的。

    「來,計大哥,我們先敬你一杯,今日若不是你指點我們,只怕我們伏龍幫真的是要迫不及待的對任教主表忠心了。」

    計無施搖頭失笑,與眾人對飲一碗,心中卻想,東方教主忽然退位失蹤,那明年端陽節的解藥到底又該怎麼發放,難道要靠任教主麼?

    他心中冷笑一聲,微微愣了愣神。

    隔間內的氣氛正是熱烈的時候,陳奇和一幫兄弟輪著向計無施敬酒,看得出來,計無施在他們心中地位十分之高,連伏龍幫的幫主陳奇都要叫他一聲大哥。

    便在此時,只聽門外傳來一個淡淡的聲音,笑道:「「夜貓子」計無施,本公子把杞縣縣城都快踩了個遍,原來你這廝竟然躲在這裡喝酒作樂,可讓公子吃了不少苦頭啊。」

    計無施聞言忽然愣住,但一旁的陳奇等人卻勃然大怒起來,陳奇一拍桌子,直震得桌上酒水灑了一地,喝道:「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沒看到這裡是我們伏龍幫的房間麼?」

    話一說完,便聽「咯吱」一聲,房門被人推了開來,一個模樣俊秀的公子哥緩步進入房間,臉上掛著一絲淡淡的笑意,看了計無施一眼。

    「你找死!」

    陳奇見那人竟然直接闖了進來,忽然從座位上坐起,面上殺機一閃。在杞縣這一帶,還沒有人敢這麼不給他伏龍幫的面子,竟然敢在他宴請貴客的時候,過來尋釁。

    靠近門邊的兩個壯碩漢子一見陳奇怒而站起,當即相視一眼,冷笑一聲,一左一右往那青年包抄過去,便要去拿他兩邊肩膀。

    這兩人手骨奇大,臂膀上的肌肉不停聳動,顯然臂力極強,若是被他們這一下拿實了,只怕兩邊肩膀都會被卸掉。

    但那青年只是微微掃了一眼二人,隨即說道:「我覺得,你們二位還是坐下說話比較好。」輕聲一笑,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只是房間中卻忽然拂過一陣清風,將那青年額前的黑髮吹得飄動了起來。

    陡然之間,卻見靠近門口的那兩個漢紙「啪啪」兩聲,連續跌回了座位上,面色煞白。

    陳奇面上一驚,心知今日一定是遇上了了不得的高手,那兩個兄弟可都是伏龍幫中的好手,手底下各有一個堂口,雖然武功還沒有躋身一流之境,但也不是誰都能輕侮的。

    「閣下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何要擅闖我們伏龍幫的房間?」陳奇面色已經有些凝重了,說話也不敢如先前那般放肆,沉聲道。

    便在此時,卻聽計無施哈哈大笑一聲,道:「誤會,都是誤會!陳兄弟,來,快跟我一起拜見公子!」

    說著連忙站了起來,拉著陳奇便走到房間前面,俯身拜倒。

    陳奇木愣愣的跟著計無施上前,又跟著計無施躬身行了一禮,驚疑道:「計大哥,難道你們是認識的?」

    計無施哈哈笑道:「陳兄弟,方才可是你們太過魯莽了。公子的相貌雖然你們可能沒有見過,但方才也是太過無禮莽撞了一些。」抬起頭來,看著凌靖,抱拳道:「公子,我這位兄弟行事有些孟浪,不過卻絕非有意對公子無禮的,還請公子恕罪。」

    那青年微微一笑,搖搖頭頭,表示並不介懷。

    陳奇等人卻驚得都快合不攏嘴了,計無施計大哥何等人物,江湖中響噹噹的「夜貓子」、「無計可施」,其中任何一個名號都代表著自身已是江湖中的一流人物,但計大哥怎麼會對一個素未謀面的青年如此恭敬。

    「計兄,你真是讓我一頓好找。」那青年似笑非笑的看著計無施,說道。

    計無施苦笑一聲,心知公子既然親自找到這裡來,那肯定是要什麼重要的大事需要自己出力,沉思了一瞬,隨即對陳奇等人介紹道:「陳兄弟,這位公子便是名震江湖的凌靖凌公子,上次便是公子帶領我們圍攻了少林寺,而且成功的將聖姑接下了山。」

    陳奇等人忽然「啊」了一聲,少林寺一役早就在江湖上大肆傳揚開來,這位將正道無數高手逼的只能退守少林寺的傳奇高手早就在江湖中名聲大震,隱隱間已經有了魔道領軍人物的趨勢,他們又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凌靖的大名。

    「凌、凌......公子?」

    陳奇等人愕然以對,實在沒料到這等大人物,怎會忽然出現在杞縣這個小地方。

    先前對凌靖出手的兩個大漢心中更是一陣後怕,想到此人在少林寺中連敗正道兩大宗師左冷禪和沖虛道長,此等武功,只怕動動手指就能把他們二人捏死了。

    「還請公子恕罪!」兩人忽然跪倒在地,俯身說道!

    「呵呵,兩位兄弟不必如此。」凌靖伸手扶起二人,語氣溫和,絲毫沒有介懷的神情。

    那兩人被扶起之後,俱是有些受寵若驚,沒料到這位大名鼎鼎的公子為人竟如此溫和,平易近人,站起來連忙道謝了一聲,乖乖的站到了旁邊。

    計無施和陳奇將凌靖請到首位坐下,又重新布置了一桌酒菜。計無施親自給凌靖斟了一杯酒,問道:「公子,您這次遠道而來,不知到底是有什麼要事?」

    以凌靖如今在江湖中的威望、地位,竟然親自跑到杞縣來找他,想來所為的事情肯定不小。

    凌靖掃了陳奇等人一眼,見計無施並未揮退這些人,便知他們應該都是計無施信得過的人。頓了一頓,這才看著計無施,淡淡的笑道:「如今任教主已經重新登上了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不知計兄日後有何打算?」

    心想,以計無施的才智,應該不難聽出自己的言下之意。

    計無施聞言一驚,心念急轉。片刻後,沉聲道:「公子,當今江湖魔道之中,計無施只服公子一人。任教主雖然厲害,可惜老計出道的時間太晚,卻未曾目睹過任教主的風光,所以只要公子有什麼吩咐,計無施無有不從。」

    凌靖深深的看了一眼計無施,此人才智過人,武功也是不弱,所以當他有了建立門派的念頭過後,第一個想到的助力便是此人。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13:17
第二百八十一章 百葯門

  「計兄,你連我到底要建立什麼樣的門派都不知道,便草草答應我,是不是有些太過輕率了?」凌靖看著計無施笑道。

    計無施搖搖頭,正色道:「公子,對於您,計無施從來不敢有什麼隱瞞。如今神教早已到了內憂外患的時候,就算計無施不為自己考慮,那也得為這些兄弟們謀一個出路。東方教主無故失蹤,任教主這教主之位得來的實在突兀,就算他武功再怎麼高明,也難免教中會人心惶惶。」

    「而且東方教主手中的「三屍腦神丹」解藥,也絕無可能會落到任教主手中,所以屬下敢斷言,今年端陽節之時,神教必定會生出一場大亂。到了那時,神教到底還能保存幾分實力,可就不得而知了。」

    說到這裡,喟然一嘆,又道:「只是可惜了神教的大好基業......」

    陳奇等人皆是聽的一驚一乍,顯然以他們的才智,還不可能如計無施這般,將神教當下的隱憂分析的如此透徹。

    凌靖點點頭,對於計無施的才智也有些佩服,道:「計兄,你說若是我手中有「三屍腦神丹」的解藥,咱們能在端陽節之前,拉攏到多少人馬?」

    計無施悚然一驚,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喃喃道:「公子,你說你有「三屍腦神丹」的解藥?」

    凌靖示意他坐下說話,笑道:「我不會拿這種事情說笑。」

    計無施、陳奇等人震驚良久,許久之後,計無施才深吸了一口氣,心念急轉,沉聲道:「公子,若是如此的話,咱們就可以開始著手布置下一步的計劃了。」

    雖然他也不知凌靖到底想要建立一個多麼龐大的江湖勢力,但只從他敢去日月神教拉攏高手,便能看得出這位公子所圖只怕不小。

    念及此處,心中忽然一片火熱,他混跡江湖十餘年,雖然已經薄有名氣,但卻一直未能進入日月神教的權力核心,如果能跟著公子一起共創一番宏圖霸業,那樣不僅能夠得到「三屍腦神丹」的解藥,而且還能出人頭地,那自己又豈能不全力相助這位公子。

    凌靖哈哈一笑,他其實最欣賞的便是計無施這種快人一步的反應速度,對於他的武功倒還是其次。

    「好!若有計兄相助,我又何愁大事不成!」凌靖挽住計無施的手臂,哈哈笑道。

    兩人在酒樓中商談了將近兩個時辰,伏龍幫率先表示願意效忠凌靖,只是計無施考慮到現在日月神教依然勢大,所以讓陳奇等人暫且不要表現出什麼異樣,一切還是得等公子這邊拉攏到了足夠多的力量之後,才能厚積薄發。

    夜幕時分,碼頭上忽然走近兩個黑影,其中一人走在前面,另一人稍稍落後了半步,顯得尊卑有別。

    這兩人上了碼頭之後,進了一艘不大的蓮蓬船,船內跟著亮起一點昏黃的燈火,接著便順著河流往下游劃去了。

    船艙內,凌靖和計無施圍坐在一張小方桌旁,桌上點了一盞油燈,勉強能看清彼此的面容。

    「公子,咱們現在勢力還很薄弱,須得先拉攏一些信得過的人,逐步壯大力量,之後再徐徐圖之,神教的實力起碼能被我們腐蝕掉一小半。」計無施一點一點的梳理之後的發展方向,沉聲說道。

    凌靖微微一笑,道:「計兄說的這些,其實我也早就想過了,如你所說,這件事咱們一時半刻還急不得。不過當日在少室山的一些老朋友,咱們也該是時候去會會他們了。」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兩日之後,凌靖和計無施輾轉到了河北境內,一片一望無際的山脈當中,兩人從山間的灌木叢中走過。

    這山間蚊蟲蟻獸奇多,背陽一面,樹木蔥蘢,但卻又顯得十分陰森。

    計無施嘿嘿一笑,道:「公子,這個地方果然是符合褚老哥的性子,又是陰森,又是冷寂,便跟褚老哥的性子一模一樣。」

    凌靖莞爾一笑,心想,諸緒的性子確實有些冷淡,而且或許是因為修鍊了毒功的緣故,心性有些異於常人,江湖上的人送外號「毒不死人」,可真是稀奇古怪了。

    諸緒外號「毒不死人」,據說是因他下毒的本領高明之極,下毒而毒死人,人人都會,毫不希奇,這人下毒之後,被毒者卻並不斃命,只是身上或如千刀萬剮,或如蟲蟻攢嚙,總之是生不如死,卻又是求死不得,除了受他擺布之外,更無別條道路可走。

    江湖上將「百葯門」與雲南「五仙教」並稱為武林中兩大毒門,雖然「百葯門」比之「五仙教」聽說還頗不如,但諸緒的名聲卻還要在藍鳳凰之上。

    兩人又走幾步,便在此時,忽然從一旁的大樹上掉下一團黑影,徑直便往凌靖手臂上落去。

    「嗤!」

    凌靖微微皺眉,捏了一個劍指憑空一劃,一道黑色的劍氣從指尖迸射而出,將那黑影斬作了兩節。

    「公子,是毒蛇。」計無施見那兩節蛇身在地上還在掙扎,蛇頭那一節吐出毒信,獠牙大張,頓時罵了句「他奶奶的」,道:「這個地方也就這個老毒物和藍鳳凰那個女人受得了了。」

    兩人走在這山間,一路上也不知遇到了多少毒蟲蛇蟻的侵擾,雖然以他們二人的武功,幾乎沒有什麼危險,但心裏面卻已經十分不耐煩了。

    凌靖也皺了皺眉,道:「諸緒這個門派駐地也著實太過偏僻了,難道是怕正道中人上門尋仇麼?」

    「百葯門」和「五仙教」兩大毒門,深為正道人士所忌憚、不恥,想來諸緒在江湖當中的仇家可是不在少數的。

    兩人交談了幾句,繼續往前走去,約莫半個時辰之後,終於來到了山腰上,此時日光斜照,一片金黃色的陽光灑下,但卻絲毫沒給這處地方增添任何暖意,古柏森森,一路上道路崎嶇坎坷,毒蟲遍布,當真是兇險之至。

    山腰之上,凌靖和計無施只見那危崖邊,有一座偌大的別院矗立那處,當即快步走上前去。

    大門外並無一人把守,紅漆的木門外,立了兩尊石像,卻是一尊蟾蜍和一尊張開獠牙的毒蛇。

    「真不愧是毒門!」凌靖見了這奇特的石像,也不禁心中噎了一下,尋常人家門外都是放石獅鎮門,但這「百葯門」卻是以毒蛇和蟾蜍替之,當真是古怪之極。

    「砰砰砰!」

    計無施毫不客氣的上前叫門,連續拍了數下。

    片刻之後,只聽「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裡面走出一個麵皮青白的中年人,一聲灰布粗衣,見是兩個陌生人上門,當即奇道:「兩位,你們是在山上走錯路了吧?」

    心想,我「百葯門」的駐地向來被江湖中人當做龍潭虎穴一般,怎地今日會有兩個陌生人找上門來。

    計無施哈哈一笑,道:「這位兄弟,在下和我家公子和你們門主「毒不死人」是故交好友,今日冒昧上門叨擾,還請通傳一聲。」

    那中年人皺了皺眉,問道:「不知閣下和貴公子高姓大名。」

    計無施微微一笑,抱拳道:「在下「無計可施」計無施,至於我家公子麼,你只需要告訴褚老哥,公子姓凌便好了。」

    「原來是計兄上門,多有得罪了!」那青皮中年人臉上忽然擠出一抹笑意,道:「既然是門主的老朋友,那兩位請跟我這邊來。」

    這人顯然也是知道「無計可施」計無施這麼個人物的,當即領著二人進入別院當中,只見別院內種植了許多藥草植物,左邊院中擺放著一尊一人多高的煉藥爐,右側則擺了許多葯架,上面曬滿了各種不知名的藥材。

    幾人穿過前院,又經過一座花園和迴廊,這才來到一間偌大的煉藥房外。

    「門主,您的老朋友登門造訪,弟子已經將他們帶過來了。」

    門內寂靜了片刻,那青皮中年人卻只是耐心的候在門外,轉過頭來,笑道:「二位且稍待,許是門主正在煉藥,一時半刻走不開了。」

    凌靖和計無施點點頭,也沒有什麼不耐煩的神色。

    約莫盞茶功夫之後,房門終於打開,只見諸緒披頭散髮的走了出來,眉頭緊皺,右手幾根指頭不停掐算,似乎在苦思什麼東西。

    「誰要見我?」他頭也不抬的問道,語氣冷淡。

    「諸兄,老友登門造訪,你這可不是待客之道啊。」凌靖看著諸緒皺眉苦思的模樣,微笑道。

    諸緒聞言一頓,手上的動作霎時間停了下了,抬起頭,驚道:「公子,您怎麼來了?還有計兄?」

    心中一驚,心想,到底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了,竟然能夠驚動公子和計無施聯袂來訪?

    計無施抱拳一禮,道:「諸兄,這裡可不是什麼說話的地方,你看咱們是不是先讓公子有個地方坐下再說。」

    諸緒一拍腦門,失笑道:「諸緒怠慢了公子,還請公子恕罪。」說罷,支開了身後那個弟子,自己親自引著凌靖和計無施到了右側一間大屋之中,請凌靖和計無施坐下之後,又吩咐弟子上了茶,這才問道:「公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您竟然親自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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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 殺機

   凌靖微微一笑,但卻並未立刻答話,而是抬起頭來,在這處房間內掃了一眼,見右邊牆壁上掛了一幅書法狂草,墨跡已經有些模糊不清,紙張泛黃,想來年代已經十分久遠了。

    諸緒見凌靖不說話,當下也不敢多言,只是緊緊等待。

    頓了片刻,凌靖方才緩緩笑道:「諸兄,在下現在想要組建一個新的門派,計兄已經答應過來幫我,卻不知你意下又是如何?」

    對於諸緒此人,他也是十分的看重,若論武功,諸緒的實力在江湖中已經算是非常拔尖的那個層次,就算比之許多名門大派的掌門人,也是不逞多讓的。而且此人性格沉穩、冷酷,正是那種殺伐果斷的人才。

    諸緒聞言一驚,隨即面露躊躇之色,斟酌了片刻,道:「公子,原本你能對我說出此話,那是看得起諸緒,在下自當為公子效力。只是這其中尚還有個難處......」

    抬起頭來,看著凌靖,欲言又止。

    凌靖心知諸緒在擔心什麼,日月神教對這種外圍勢力向來是以「三屍腦神丹」控制各門派的掌門人,來使這些門派不敢輕易背叛本教,如諸緒這等人物,一定在很早以前就服過了「三屍腦神丹」的。

    「諸兄可是在擔心今年端陽節,會沒有「三屍腦神丹」的解藥?」凌靖笑道。

    諸緒心中鬆了口氣,本來正在躊躇著到底該怎麼和公子解釋這件事,卻不想他早就知曉了這些辛密,點頭道:「公子明鑒,在下於七年前便服過了東方教主賜下的「三屍腦神丹」。」苦笑一聲,繼續說道:「所以非是諸緒不願到公子身邊效力,實是身不由己。」

    計無施哈哈一笑,道:「諸兄,你以為公子和我不遠千里過來找你出山,會沒有萬全準備嗎?」

    諸緒微微皺眉,疑惑道:「計兄,此話怎講。」

    凌靖和計無施相視一笑,凌靖忽然從左手袖中拿出一粒白色的藥丸,只黃豆大小,輕輕放在桌上,道:「你且看看這是什麼。」

    諸緒自凌靖拿出那枚毫不起眼的白色小藥丸之後,心中便忍不住已經開始砰砰亂跳,喉嚨也忽然變得有些乾澀了。

    他動作遲緩的將那藥丸拿起,面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怔怔的看了半晌,忽然「啊」了一聲,驚聲道:「公子,這是「三屍腦神丹」的解藥!可是......可是......這......」語氣驚詫,心想這「三屍腦神丹」的解藥向來只有東方教主手中才有,但如今神教上下皆知東方教主已經無故失蹤數日,為何公子手中又會有此解藥?

    凌靖微微一笑,卻不直接回答,而是道:「諸兄,這解藥你可看出了真假。」

    諸緒喉頭滾動了一下,點點頭,說道:「是真的解藥,在下本擅長配置各種毒藥,對於各種藥理也是略知一二,絕對不會看錯。」

    他口頭雖說是略知一二,但凌靖二人卻知道他這個用毒的大行家,又怎可能用簡簡單單的略知一二來形容。

    「好!」凌靖忽然將桌上那枚藥丸往諸緒身前推了過去,正色道:「諸兄,只要你肯過來幫我,這「三屍腦神丹」的解藥自然就是你的。而且想必你也知道,「三屍腦神丹」的解藥因歷任葯主不同,解藥也自是不同,所以任我行手中是不可能有真正的解藥的。今年端陽節之時,便是日月神教大亂將起之日,諸兄,你還是要早日為自己籌謀的好。」

    諸緒毫不猶豫的將那枚藥丸拿起,慎而又慎的放入袖子中,忽然站了起來,躬身說道:「屬下諸緒,參加公子。日後公子若有什麼吩咐,諸緒就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凌靖哈哈一笑,扶住諸緒的手臂,道:「現在有諸兄和計兄幫我,我又何愁大事不成!」

    三人在房中一番計較,大概擬出了日後的發展計劃,一直到深夜時分,諸緒才為凌靖和計無施分別安排了住處。

    凌靖今日趕了一天的路,又和計無施、諸緒二人商量了大半日,精神也有些疲憊,躺在床上,沒過多久便進入了夢中。

    昏昏沉沉之中,忽然發現自己正立身於一處危崖之上,四下裡白茫茫的一片,雲霧裊繞。往崖下一望,只見上路陡峭,盤旋而下,也不知長有多少里,另一側卻是無底的深淵,只是看了一眼,便讓人心中生寒。

    「這裡是......」

    凌靖迷迷糊糊的腦袋中忽然閃過一個模糊的念頭,但見崖上還有一個大洞,外面的空地上置有一張石桌,四張石椅。

    陡然之間,卻見一個滿身是血的年輕女子倒在石桌旁,身上穿著紅色的喜服,頭戴鳳冠,但小腹處卻插著一柄銀晃晃的長劍,身旁淌了一地的鮮血。

    那血跡一路淌下,轉瞬之間便流到了凌靖腳下。

    凌靖只覺心中一陣驚悸,連忙衝到那女子身旁,但是一經看清那女子的面容,腦中竟是一陣暈眩,幾乎一跤摔倒在地。

    「師姐!」

    凌靖大叫一聲,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只覺滿頭大汗,身上的衣衫都貼在了後背上,心臟更是砰砰亂跳,氣息紊亂!

    「怎麼會無緣無故夢到這種事情?」

    凌靖下了床,心煩意亂的踱步到床邊,伸手打開窗戶,只見屋外還是一片夜色朦朧。其時正值十五,月上中天,一片清冷潔白的月光灑下,將外面的院子照的一片雪亮。

    凌靖眉頭緊鎖,直到現在心中都還殘留著一絲驚悸,難以平復。

    「那處地方,應該是在華山思過崖,可是怎麼會夢到師姐一身是血的倒在思過崖上,而且她的衣服......」

    想到夢裡面竟然看到岳靈珊身穿喜服倒在血泊當中,心中當真覺得好生詭異。

    靜立了半晌,始終無法靜得下心來,心道:「看來明天還是讓計無施和諸緒派人先打探一下華山派的動靜再說,師娘和師姐日日待在岳不群這個偽君子身邊,可讓我好生難安。」

    凌靖一直矗立在床邊,望著天邊的滿月,徹夜未眠。

    第二日一早,便吩咐計無施和諸緒派了人出去打探,一面又讓他們二人著手開始實施下一步的計劃,先一步將當初一起圍攻少林寺的那些朋友一一聚到旗下,其中「黃河老祖」、藍鳳凰、黃伯流這等一流高手都是放在首要之列的。

    有玲瓏手上的「三屍腦神丹」解藥,凌靖自然不怕這些高手不肯就範,而且他與這些人過往交情本就不淺,這件事想來也不會太難。

    兩日過後,計無施在江湖上的朋友傳來一個消息,登時便讓凌靖面色大變,再也坐不下去了。

    一間寬大的客廳之內,凌靖端坐在上首,面色陰沉的看著計無施和諸緒,兩人神色中都帶著一絲苦笑,站在下方恭恭敬敬的看著凌靖。

    「計兄,你說岳不群準備將女兒下嫁給林平之,而且這個月二十三便是他們的大婚之日?」凌靖冷冷的問道。

    計無施小心的看了凌靖一眼,抱拳道:「公子,這件事應該不會有假,我的朋友是從泰山派那裡得到的消息。」

    凌靖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心想,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既然消息是從泰山派那裡流傳出來的,那想來應該是不會有假了。

    「可是岳不群怎麼敢如此做!」

    凌靖心中忽然湧起一股強烈的殺意,右手握在椅子的扶手上,不知不覺間竟將那扶手捏成了粉末。

    「哼!」

    凌靖冷哼一聲,沉默了片刻,隨即道:「計兄,諸兄,這接下來的事情你們只需按計劃行事便可,日月神教十大長老咱們暫且可以先不去接觸,但是各地分堂、分舵的那些高手,你們卻可以試著拉攏一下。還有藍鳳凰他們那裡,你們也要儘快聯繫好。」

    「是,公子!」計無施和諸緒抱拳應道。

    凌靖點了點頭,對這兩人的才智武功,他還是十分信得過的,有他們二人來處理之後的事,問題應該不大。

    沉吟了片刻,又正色道:「如果遇到什麼麻煩事,你們可以到開封府去找平一指,他會帶你們去見一個人。」

    計無施和諸緒二人疑惑的點了點頭,心想,難道公子身邊還有什麼了不得的高手,竟比我們還要厲害許多??

    凌靖坐在上首的座位上,面色一直有些陰晴不定,岳不群竟然要將岳靈珊許配給林平之,而且連婚期都已經向各大門派通知過了,顯然已經是勢在必行之事。

    「可是師娘怎麼會同意這件事?」

    岳靈珊自己自然是不可能同意這門婚事的,自己二人早就有了夫妻之實,而且岳靈珊也不可能對林平之假以辭色,但是對這門婚事,師娘怎會同意得了?自己和師姐之間的事,只怕沒有人是比她還要更清楚的了。

    「岳不群,林平之......」凌靖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冷芒,右拳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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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三章 皇天不負有心人

    近日以來,華山上下俱是一片喜氣洋洋,玉女峰上,眾弟子均是面有喜色,連上山的山道也被華山弟子好生休整了一番。

    華山別院當中,已是張燈結綵,不少地方都貼了紅色的喜字,各處迴廊上、門房邊的燈籠也都換成了喜慶的紅色。

    「林師弟,恭喜恭喜!」

    華山正氣堂外的一大片空地外,一個模樣俊美的青年走過,場中一些本來正在練劍的弟子紛紛向他道賀。

    「多謝各位師兄!」林平之笑著還禮。

    幾日之後便是他和岳靈珊的大婚之期,此事岳不群這個師傅早已向華山上下通告了一番,而且連江湖中許多名門大派也各自知會了,到得成婚之日,只怕這華玉女峰上又得好生熱鬧一番了。

    林平之和幾位師兄別過,平素他本來頗有些為大家所不喜,但自從和岳靈珊的婚訊傳出之後,華山弟子對他的態度竟來了個大大的轉變,許多根本沒什麼交情的同門都會主動上來和他攀談道賀。

    從空地上走過,轉入一條迴廊之中,林平之的面色卻忽然陰沉了下來,冷哼了一聲,心道:「說什麼名門正派,上下一心,同門相助。昔日我林平之落難之時,人人唯恐避之不及,對我也是不理不睬。想不到一個岳靈珊便能讓你們變化如此之大。」

    「嘿嘿」冷笑了兩聲,快步往前走去,又想:「岳不群當日在福州想要暗中殺我,好在舒旗師兄不小心撞破了此事,我才萬幸只是受了重傷,而並未立即被殺。可是這老賊對我疑心重重,一直想要將我除去,一個岳靈珊真的能保得住我麼?」

    念及此處,心中陡然間又升起一股寒意,當日在福建福威鏢局,岳不群趁夜進入他房間,一劍從他後背刺入,將他重傷,之後又搜走了劍譜。好在他為人也夠機警,心知岳不群既然得到了自家的劍譜,那肯定不會繞過自己的性命,當即裝死躺在地上,以期活命。

    恰在此時,舒旗正好路過屋外,見師傅仗劍殺人,而且還是自己的同門師弟,不由驚呼出聲,結果卻被岳不群給殺人滅口了。

    岳不群受此一驚,也不敢再多待,這才讓林平之僥倖逃過一難。

    「岳不群,你這個偽君子!」

    林平之雙拳緊握,一念及岳不群種種卑鄙手段,心中當真是怒不可遏,便連雙手指甲掐入了肉中,鮮血滲出,也絲毫不覺。

    此時此刻,他對岳不群這個偽君子的恨意幾乎已經不在余滄海和木高峰之下,至於凌靖,反而被他放在了次要的仇人之列。

    「哼!總有一天我會讓天下人都看清你這個偽君子的真面目,讓你身敗名裂!」

    將要走出迴廊的時候,林平之忽然深吸了一口氣,調整了自己的心緒,臉上又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幾經轉折,到了一處小院當中,門上掛了兩盞大紅燈籠,上面還貼了兩個喜字。

    林平之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嘲諷之色,步入院中,徑直走向最前方的一間房門外。

    「師姐,我現在能進來麼?」林平之臉上露出一絲自以為最溫和的笑容,敲了敲門,輕聲道。

    「吱呀」一聲,房門打開了。

    岳靈珊冷冷的站在門內,看著林平之冷聲道:「林師弟,我說過我不會嫁給你,就算爹爹殺了我,我也不會進你們林家的門!」

    林平之面上神情一僵,眼底閃過一抹怒色,隨即笑道:「師姐,咱們的婚事一直都是師傅一力做主,如今江湖上各大門派都得到了咱們的婚訊,若是咱們不能如期完婚,不是讓華山派成了一個笑話麼?到時候師傅又顏面何存?」

    「碰!」

    一聲大響之後,房門狠狠的關上了,林平之面色陰沉的站在門外,靜立了半晌,然後才冷笑一聲,轉身離開,出了小院,折而向東,卻是正氣堂的方向。

    同一時刻,華山正氣堂中,岳不群正坐在書桌前,右手握著一本書冊,微微皺眉,看著屋中另外一人。

    「師妹,這平兒和珊兒的婚訊我都已經通知了五嶽劍派以及江湖中各位同道好友,現在你讓我推掉這麼婚事,不是讓大傢伙兒看我的笑話麼?」

    寧中則冷冷的看了岳不群一眼,冷笑道:「平兒和珊兒的婚事你問過我麼,你問過珊兒麼?」

    岳不群微微一笑,緩緩道:「平兒這孩子用功刻苦,品行端正,這些師妹也不是不知道,選他做珊兒的夫婿,不是正好麼?」

    寧中則卻怒道:「你明知珊兒喜歡的靖兒,卻非要逼著她嫁給平之。你這是要逼死咱們的女兒麼?」

    岳不群一聽到「凌靖」二字,當即面色一沉,冷冷道:「師妹,這個無恥之徒,你還提他做什麼?」

    「無恥麼?呵呵......」寧中則忽的凄然一笑,直勾勾的看著岳不群,直讓岳不群眉頭緊皺。

    「師妹,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我在看那個,口口聲聲說自己弟子無恥的人,為何又會背著門下弟子,妻子女兒,悄悄的拿走了林家的辟邪劍譜?」寧中則便這樣一臉陌生的看著岳不群,道。

    「你.......你說什麼!」岳不群的嗓音忽然變得有些尖細起來,忽的站起來說道。

    寧中則眼中忽然露出一股難以言喻的失望和憤怒之色,道:「當日在林家老宅,平之取走了林家的劍譜,這件事只有你我和珊兒、靖兒知曉,可是平之遇害那晚,靖兒早就不在福州城中。」

    岳不群冷笑的:「那小賊詭計多端,你怎知他離開就不是故意做給我們看的,定是到得晚上又偷偷潛了回來。」

    寧中則搖搖頭,神色失望之極,道:「可是那一晚,我正好就在旁邊的院子裡,只是你拿走袈裟之後,急欲離開,這才沒瞧見我罷了。」

    岳不群忽然退了一步,膝彎撞到了身後的椅子上,道:「這......這......」一時間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寧中則見丈夫大驚失色,語氣忽然轉緩,道:「師兄,我知道你心憂左冷禪的野心圖謀,苦心焦慮,全是為了保全本派,有些事我也不能怪你。只是......只是那「辟邪劍法」練之有損無益,否則的話,為什麼林家子孫都不學這劍法,以致被人家逼得走投無路?我勸你還是懸崖勒馬,及早別學了吧?」

    岳不群聞言更是驚駭莫名,大聲道:「你、你怎知我在練「辟邪劍譜」?你偷看我練劍麼?」聲音愈發尖細起來。

    寧中則嘆了口氣,怔怔的看著岳不群,道:「我不需偷看,也知道你練了「辟邪劍譜」上面的武功。其實旁人也早就發現你有些不對勁了,卻唯獨只有你自己還不清楚罷了。」

    「胡說......胡說......」岳不群口中只一直重複著這二個字。

    「師兄,你難道還沒發現你現在連說話的聲音也變了麼?」

    岳不群強辯道:「我向來便是如此,你又何必大驚小怪。」

    「還有每天早晨,你枕頭邊都會掉下許多鬍鬚......」

    寧中則此話一出,岳不群的神色忽然變得十分驚怖,本來以為這件事自己已經掩飾的極其巧妙,將鬍鬚重新黏在了臉上,卻不想還是被妻子瞧了出來。

    「你......你都瞧見了?」

    寧中則點點頭,溫言勸道:「師兄,這「辟邪劍譜」實則害人害己,你若現在回頭,還為時未晚。」

    岳不群目光一閃,緩緩笑道:「好,我聽師妹的勸。這劍法我日後便再也不練了,而且劍譜我也會設法還給平兒。」

    寧中則臉上露出喜色,道:「師兄,這劍譜實在不詳,若是再交給平之,豈不是連他也害了。還是及早毀去的好,也免了日後江湖上的許多紛爭。」

    岳不群點點頭,道:「那我現在就把這劍譜毀了,自今以後,我便只練我們華山派的本門劍法。」從懷中掏出那件袈裟,走到窗邊,推開了窗戶。底下是萬丈深淵,一抬手便將那件記載著「七十二路辟邪劍法」的袈裟扔了出去。

    窗戶「碰」的一聲又再關上,但是窗沿下面,卻有一人矮身躲在那裡,臉上露出狂喜之色。

    其時袈裟已經被拋落到懸崖邊上,那人伸手去抓,卻抓了個空,頓時面上大急,也顧不得這危崖萬丈,稍有不慎,便會有屍骨無存的危險。一手抓住崖邊一塊大石,幾乎探出了半個身子,伸出右腳一勾,險而又險的勾在了那袈裟上。

    「林家列祖列宗在上,孩兒總算又將我林家的「辟邪劍譜」拿回來了!哈哈,哈哈!」

    這人便是即將與岳靈珊大婚的林平之,自當日在福州城中險些被岳不群暗殺之後,他行事便愈發的小心謹慎起來,絕不給岳不群製造半點機會,可以再對自己下手,平素也是跟幾個比較相熟的師兄弟形影不離,料想如此的話,岳不群也不敢公然殺害自己。

    只是暗地裡又對「辟邪劍譜」念念不忘,當日得到「辟邪劍譜」之後,他便知道有人一直在暗中窺探自己,所以一直未曾敢拿出來翻看,不想最後卻還是便宜了岳不群這個老賊。

    回到華山之後,他每日躲在岳不群夫婦的臥室外,以及正氣堂窗戶下偷聽岳不群的動靜,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總算是讓他重新拿回了劍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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