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天賦武俠系統 作者:寂寞埋藏 (已完結)

 
ji3g4ru04jo6 2016-11-25 19:46:40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78 652602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13:21
第二百八十四章 再臨華山

    往後數日,華山上的氣氛是一日比一日歡慶,陸陸續續有江湖中的各派掌門或一些成名的高手帶著弟子到來。

    岳不群外號「君子劍」,在江湖中一直名聲斐然,而且其人交友甚廣,不論對方武功多高,他總能上去與之攀談幾句,所以江湖正道中的人許多都賣他面子,如今正是岳不群女兒的大喜之日,紛紛上山道賀。

    「恭喜恭喜!」

    玉女峰下的山道上,兩排華山派的弟子分立山道兩旁,每人身上都是穿著嶄新的衫子,一柄長劍整整齊齊的斜跨在背後,看起來頗有陣勢。

    「泰山派天門師伯,您這邊請。」

    上山道賀的賓客絡繹不絕,一個身材高大,面色紅潤的老道士帶著七八個弟子上了山,正是五嶽劍派泰山派的掌門人天門道長。

    天門道長上山後,衡山派、嵩山派也先後有人到來,不過來的卻不是莫大和左冷禪本人,只是他們的師兄弟罷了。

    莫大此人性子古怪,喜歡獨來獨往,此次華山派的喜事他不來參加,原也在情理當中,而嵩山派掌門左冷禪貴為五嶽劍派盟主,自恃身份,沒有親自道賀,也是說得通的。

    但唯獨恆山派一直未見有任何人到來,也沒有派人送來書通道賀,倒是讓人好生奇怪了。

    華山別院當中,岳不群笑容滿面的與各人打著招呼,偌大的一個庭院當中,早已是人滿為患,酒席排了一桌又一桌,卻還顯得有些不夠用,連左右兩邊連通的小院也被安排了賓客。

    「岳掌門,恭喜了!」天門道長從別院的大門踏入,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招呼客人的岳不群,當即走過來笑道。

    「原來是天門道兄,有失遠迎,恕罪,恕罪。」岳不群臉上露出喜色,親自引著天門道長到最前面的桌邊坐下。

    「道兄請入坐。」

    天門道長一禮笑道:「岳掌門不必客氣,此刻想必衡山派、嵩山派和恆山派的人也都該差不多到了,岳掌門不用在這裡招呼老道了。」

    五嶽劍派同氣連枝,此次華山派掌門人嫁女,另外四派於情於理都該派人上門道賀,若是交情好一些的,便會如天門道長這般,親自上山討杯喜酒。

    岳不群告罪一聲,轉身離開,今日來的賓客實在太多,華山派門下弟子雖多,這時卻也顯得有些人手不夠了。

    之後陸陸續續又接過了衡山派和嵩山派的客人,雖然這兩派都不是掌門人親至,但岳不群卻也絲毫不惱,一如既往的熱情以待。

    此後又有丐幫幫主解風親率門人上山道賀,岳不群親自迎出別院外,將解風接了進來。

    解風帶著弟子進了別院之後,在院中掃了一眼,但見人頭聳動,歡鬧喧囂聲不絕,當即笑道:「岳掌門當真好大的面子,光是這個排場,可就讓在下望塵莫及了。」

    岳不群微微一笑,道:「解幫主說笑了,丐幫弟子遍布天下,乃是江湖第一大幫,這點場面,在解幫主面前,當真是何足道哉。」

    兩人哈哈一笑,一起到前面天門道長的那席坐了下去。

    ......

    但此刻在岳靈珊的閨房當中,卻又是另一番完全不同於外面的場景。

    只見岳靈珊身穿喜服,臉上抹了嫣紅的脂粉,讓她本就秀麗絕倫的容貌頓時變得更加艷麗起來,頭上明晃晃的珠釵閃閃發光,幾乎能晃花了人的眼睛。

    只是與服飾的華麗、喜慶不同,岳靈珊臉上此刻卻是愁雲慘淡,秀眉緊蹙。

    「娘,女兒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林平之的,您就再幫我求求爹爹吧。」

    岳靈珊和寧中則一起坐在床邊,屋內的布置早就按照岳不群的吩咐,已是煥然一新,兩扇推開的窗戶上,左右各貼了一張紅色的大囍字。

    寧中則聽到女兒哀求的聲音,忽然嘆了口氣,握住岳靈珊的手,柔聲道:「珊兒,你爹爹對你和平之的婚事當真執拗,娘也勸不動他,而且你爹爹他.......」說到這裡,頓了一頓,神色忽然恍惚了一下。

    岳靈珊疑惑道:「娘,爹爹他怎麼啦?」

    寧中則搖搖頭,勉強笑道:「你爹爹沒事,只不過現在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再想讓你爹爹悔婚,只怕是極難的了。」

    岳靈珊小嘴一撅,道:「那我就自己逃下山去,反正女兒不要嫁給林平之。難道便因為洛陽的王老爺子跟爹爹交情好,我就非得嫁給林平之那個臭小子麼?」

    寧中則聽到女兒孩子氣的話,不由失笑出聲,接著又一臉慈和的摸了摸女兒鬢邊的頭髮,笑道:「逃下山去?你這丫頭,難道不是逃到靖兒身邊去麼?」

    岳靈珊面色一紅,本就施了脂粉的俏臉上頓時更增一分麗色,撒嬌道:「娘,你就幫幫女兒吧,如果非要讓我嫁給林平之,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胡說八道。」寧中則伸手一拍女兒的手背,嗔道:「這種話怎可亂說。」沉吟了片刻,又緩緩道:「不過確實該想出個法子,可以瞞過你爹爹讓你偷偷下山去,否則以你爹現在的性子,哎.......」

    想起當日在正氣堂中,本來見丈夫終於答應自己的請求,親手毀了「辟邪劍譜」,還以為是他已經回心轉意,又變成了以前那個翩翩有度的「君子劍」,可是一提到女兒的婚事,他還是百般推諉,一點也不給自己留下轉圜的餘地。

    「為了掩人耳目麼......」寧中則忽然在心中慘笑一聲。

    岳靈珊見母親今日總是不住的嘆氣,心下十分疑惑,但見母親似乎又是一副不願多說的模樣,當即反手握住母親的手,柔聲道:「娘,你說到底有什麼法子可以讓女兒神不知鬼不覺的下了山去?」

    其實早在數日之前,她就知道父親已經派人一直守在了自己的院子外,似乎就是一直在防著自己逃婚。

    寧中則秀眉緊蹙,似在沉思,良久後,才道:「珊兒,待會兒娘會叫一個女弟子進來換上你的喜服,代替你和平之拜堂,至於你自己,一時半會兒卻也不能立刻下山去......」

    心想,以丈夫的才智,絕非如此容易便被騙到之人,只要一經發現和平之拜堂的並非珊兒本人,定然會派人下山追趕,到了那時,興許連這山上的許多賓客也會被他請動也說不一定。

    但若是珊兒一直就待在華山之上,倒是更加不容易被找到了。

    岳靈珊眼前一亮,忽然在母親臉上親了一口,留下一個嫣紅的唇印,喜道:「娘,還是您最聰明。」

    寧中則被女兒的淘氣弄的搖頭失笑,一臉嗔怪的看著岳靈珊道:「臭丫頭,你難道還是小孩子麼?」

    岳靈珊嘻嘻一笑,聽到母親的辦法之後,只覺心中忽然一鬆,笑道:「女兒可一點都不臭,不信的話娘你自己聞聞。」

    舉起喜服的袖子,湊到母親面前。

    「去!」寧中則輕輕拍開女兒的手,片刻之後,忽然又撫摸著女兒那與自己有四五分相似的的面容,柔聲道:「珊兒,娘這輩子最大的心願,便是盼著你和靖兒能夠快快樂樂、平平安安的一起過日子,只要你們二人能夠開開心心的,娘便心滿意足了。」

    「娘......」岳靈珊看著母親慈愛的面容,忽然嬌聲喚道。接著又撲進母親的懷中,低聲道:「娘,你說爹爹日後要是發現我們聯手起來騙了他,他會不會氣的拔劍殺我?」

    ......

    約莫一個時辰之後,華山別院之中忽然鼓樂之聲奏起,鞭炮齊鳴,幾個身穿大紅長裙的女子扶著一個新娘子從右側回閬中徐徐走來。

    那新娘子頭上罩著紅色的蓋頭,讓人瞧不清面容,而身上的喜服也略微顯得有些寬大,便是連她身量如何也看不清楚了。

    「這便是岳掌門的千金麼?」

    「真是可惜啊,聽說岳掌門的千金也是江湖正道中少有的美人,不過今晚卻只有那新郎能看到美人的容貌嘍。」

    ......

    議論聲中,新娘子已經被扶到了中間大堂的門外,岳不群夫婦端坐於堂中,岳不群一臉含笑,寧中則卻是有些面無表情。。

    兩旁的兩排座位上是天門道長,解風等名望極高的各派掌門人。

    這時,又有一個相貌俊美的男子身穿喜服走近,正是新郎林平之,他的相貌本就俊美穿了這紅色的喜服之後,更添一分富家公子的氣質,很快便和新娘子一起被簇擁著進了堂中。

    「吉時已到,拜堂!」

    ......

    便在此時,只見從玉女峰下的山道上徐徐走上一個人影,那人影遠遠看去,步子似乎極慢,便似在遊山玩水一般,緩步而行,駐足與四處的山水。

    但最讓人奇怪的卻是,似乎只是一眨眼的時間,那人便忽的竄出了十數丈,如此連番變換,竟然正在極其詭異的快速上峰去了。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13:22
第二百八十五章 暗算

    遠在百餘丈外,凌靖便駐足停下了腳步,看著前方燈火通明、熱鬧非凡的華山別院,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看來當真不是一般的熱鬧啊,哼!」

    凌靖冷冷一哼,往別院的方向繼續走去,待到近一些的時候,見別院的大門外有不少華山派的弟子正在迎客,門上掛了兩排大紅的燈籠,進進出出全是上山道賀的賓客。

    這些人大多數都帶了刀劍,顯然是江湖中人。

    凌靖淡淡的掃了一眼之後,忽然折身往右面的石壁上躍去,使出「神行百變」第二重「壁虎爬牆」,兩隻腳便如牢牢粘在了石壁上一般,疾馳往前。

    下面的華山派弟子和各路賓客一點都沒曾留意到,就在他們一旁的絕壁之上,居然還有一道人影在夜色中一閃而過。

    「呼!」

    凌靖翻過別院右邊的圍牆,落入院中。這具身體自小在華山長大,對這裡的情形自然十分熟悉,三兩步從這偏僻的小院穿過,只聽前方人聲嚷嚷,沸反盈天,少說也有幾百上千號人在華山上喝喜酒。

    微微低下頭,穿過一條迴廊時,碰到了幾個陌生的江湖中人,好在這些人都不認得他,倒是省了他一些麻煩。

    前院的大堂當中,林平之和岳靈珊手上各執一個綵球的一端,兩人相對而立,上首的岳不群笑吟吟的看著二人,撫須而笑。

    「夫妻對拜!」一人高聲唱道。

    林平之略顯青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眼中閃過一抹說不出道不明的快意之色,微微彎下身去。

    岳靈珊身子頓了一頓,終於還是將頭俯下。

    便在這時,只聽一人淡淡的說道:「還真是熱鬧啊。」聲音不大不小,但卻傳遍了整個前院,在場這麼多賓客,全都聽的清清楚楚。

    眾人心中一驚,心知這說話之人內力之高,當真深不可測,但一時間卻又聽不出那聲音到底是從哪裡傳出來的,各人東張西望,一時間倒是忘了還在拜天地的那對新人。

    「到底是誰這麼大膽子,居然敢在今日上華山搗亂?」

    「是啊,今日五嶽劍派在場的高手著實不少,就算那人武功再怎麼厲害,難道還敵得過岳掌門、天門道長和解幫主他們的聯手麼?」

    ......

    一時間,偌大一個院中議論紛紛,不過這許多人大多也只是抱著看戲的心思在袖手旁觀罷了,也沒想過要去將那說話之人給抓出來。

    堂上岳不群忽然面色一沉,站了起來,冷冷的看著大堂之外,雙眼睥睨,似在人群中搜索著什麼。

    林平之和岳靈珊二人因這突兀的聲音響起,這最後一個「夫妻對拜」也被打斷了,林平之臉上露出不悅之色,能夠迎娶岳靈珊,絕對是他日後最大的一個保命護符,而且只要自己做了岳不群的女婿,那麼此人為了掩人耳目,日後也絕不會再加害自己,那樣的話,他才會有足夠的時間去修鍊「辟邪劍譜」。

    「到底是誰?」林平之側頭看向堂外,因為適才那人的聲音實在太淡,根本聽不出到底是誰在說話,以致沒有人能認得這個聲音。

    便在此時,左首座位上的天門道長忽然一拍桌子,怒道:「到底是何方鼠輩,膽敢在此搗亂。今日乃是華山派大喜之日,豈容你這等宵小在此作亂。」

    他這人向來性子暴躁,此刻岳不群和寧中則尚未發作,他倒是先人一步,管起閒事來了。

    「哦,說話的可是泰山派的天門老牛鼻子?」只聽那飄忽不定的聲音笑了一聲,話音若是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把握不住他的方位。

    天門道長、解風、岳不群等高手俱是眉頭緊皺,雙目不斷在堂外的人群中掃過,似在搜尋那人的行蹤。

    「哈哈,聽說泰山派有一門絕學劍法叫「岱宗如何」,在下仰慕已久。老牛鼻子,不知你練到了幾分火候?」

    天門聞言忽然面色一紅,心中著實驚異,心想:「這人怎地知道我們泰山派還有這麼一門高深的劍術?」

    這「岱宗如何」實乃泰山派劍法的集大成者,要旨不在右手劍招,而在左手的算數。左手不住屈指計算,算的是敵人所處方位、武功門派、身形長短、兵刃大小,以及日光所照高低等等,計算極為繁複,一經算準,挺劍擊出,無不中的。

    不過自泰山派祖師東靈道長創派以來,除了東靈道長一人之外,後世弟子竟無人能窺得其中一二分奧妙,久而久之,這門高深莫測的絕技竟變得無人問津起來,到了天門道長這一代,更是失傳已久了。

    天門道長陡然聽到那人提及「岱宗如何」,心中震驚,一時竟忘了回話。

    岳不群等人瞥見天門道長神色大變,不禁大是疑惑,心想:「難道泰山派還真有這麼一門了不得的劍法,竟然會讓天門道兄如此失態?」

    岳不群回過頭來,朗聲道:「不知是哪路朋友光臨華山,岳不群有失遠迎,恕罪,恕罪!不過今日適逢小女大喜,這位朋友不如現身一見,喝幾杯喜酒如何?」

    解風等人見岳不群如此鎮定,說話滴水不漏,都不禁暗中點頭,心想:「這位華山掌門「君子劍」果然不簡單,光是這等氣度就非常人能及的。」

    「哦?你當真要請我喝酒?」那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聲音之大,直震得許多人頭暈目眩。

    這人說話的聲音忽然變大,讓人耳朵嗡嗡作響,岳不群和解風等人不由相視一眼,心中微凜。

    岳不群忽然笑道:「君子言而有信,岳某人自然是要請朋友喝幾杯酒的。」

    「呵呵,在下倒是忘了,岳先生可是江湖上有口皆碑的「君子劍」,又怎會暗使詭計,將在下騙出來?」

    這話似褒實貶,聽起來倒像是在諷刺岳不群是個偽君子,口頭上雖說是要請自己喝酒,其實目的不過是將自己騙出來,再群起而攻之罷了。

    岳不群微微皺眉,道:「如果朋友當真不願意出來,那也無妨,不過小女今日大婚,還望朋友能看在岳某人的薄面上,勿要生事。」

    「你的薄面?」那人忽然冷笑一聲,便不再說話。聲音陡然消失,岳不群等人更是無從知曉其人的位置,不禁心下躊躇。

    過了半晌,始終不見那人再說話,堂下一人道:「掌門,咱們這還繼續麼?」便是那個唱禮之人。

    岳不群看了那人一眼,沉吟片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道:「那人應該已經走了,珊兒和平兒還差最後的夫妻對拜便能結為夫婦,繼續婚禮吧。」

    底下那人應了一聲,當即又聽鼓樂聲響起,那人高聲唱道:「夫妻.......」

    忽然之間,聲音戛然而止,這剩下的「對拜」二字便如卡在了喉嚨中一般,停頓的極其突兀。

    「咦,怎麼回事?」

    堂外眾賓客甚是疑惑,紛紛抬眼往裡面瞧去,隨即面露大駭之色。

    只見那唱禮的中年漢子,不知怎地脖子上竟給人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鮮血泉湧而出,將身下一大片地方都染成了鮮紅色。

    人群中忽然變得哄鬧起來,大婚之日見血,這絕對是不祥之兆,看來那人是鐵了心要跟華山派為難了。

    岳不群面色陰沉似水,負在身後的右手緊握,冷冷道:「看來閣下今日是誠心要來搗亂的,若是如此,又何必要藏頭露尾,不敢以真身示人?」

    「你想見我?」那人淡淡道:「好,那我就讓你見一見。」

    話音方落,裡裡外外數百上千人眾便見一條白影在院中一閃即逝,那身法之快,直讓人瞠目結舌,隨即陡然出現在堂中,站在了林平之和岳靈珊面前。

    「是你!」岳不群一見此人,立時便沉下了臉去,面色鐵青。

    天門道長、解風等人也不禁倏然變色,如果是這個人上山搗亂,那在場之中,只怕還真沒有人能攔得住他。

    倒是岳不群一旁座位上的寧中則忽然變得神色有些激動起來,露出欲言又止的模樣。

    「是我。」凌靖淡淡一笑,看著岳不群和寧中則,對師娘笑了笑,又說道:「岳掌門今日嫁女,在下不請自來,當了惡客,當真是得罪了。」

    岳不群強壓住心中的怒氣,冷笑一聲,道:「不敢!」

    「原來這天底下還有岳掌門不敢的事?」凌靖哈哈一笑,道:「不過今日麼,岳小姐只怕是不能跟林公子成婚了,因為她早就是我的人。」

    說到此處,面色一沉,忽然冷冷的盯著岳不群,道:「岳小姐我會帶走,至於這婚事麼,你愛將誰嫁給林平之,那是你的事。不過,你也可以試試出手攔我!」

    冷冷一哂,伸出手去,便拉住了岳靈珊的手,道:「師姐,我們走吧。」

    堂上的寧中則秀眉一蹙,林平之面色漲的通紅,卻又不敢動手,岳不群目露冷光,眼神閃爍。

    便在此時,只見岳靈珊右手中寒光一閃,刺中了凌靖的小腹。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13:23
第二百八十六章 反擊

    本來眾人見凌靖來勢洶洶,勢必是要毀了這樁婚事,將岳靈珊帶走,可以猜測這二人之間肯定是有著情意的,而且眾人皆知,凌靖以前便是華山派的弟子,與岳靈珊情愫暗生,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但是岳靈珊此刻卻突然亮出袖中匕首,刺中凌靖小腹,眾人便不禁十分驚奇了,心道:「難道是這姓凌的小子是單相思,隻身匹馬上來搶人來了?」

    便在此時,只聽寧中則一聲驚呼:「靖兒!」刷的一聲,從後面摸出一把佩劍,便欲上前。

    岳不群冷笑一聲,左手一揮,勁力一到,登時便將妻子給逼了回來,隨即冷冷道:「小賊,你多行不義必自斃,今日便是你授首之日。」

    料想身受重傷之下,縱使這小子武功再怎麼高明,只需拖得他片刻,也能讓他失血過多而死。

    早在岳靈珊刺中凌靖小腹的時候,凌靖便已經知道自己是中了岳不群的詭計,這個人怎麼可能是岳靈珊。

    「大話不要說太早。」凌靖見岳不群和一旁的天門老牛鼻子等人,臉上都有些躍躍欲試,心知他們是想趁機撿便宜,把自己給除去了。

    他一手抓住那新娘子的手腕,「吸星大法」自動運轉,登時便將那人給吸住了,讓其連出聲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哼!」

    凌靖冷哼一聲,捏住那人手腕徐徐抬起,卻見那寒光閃爍的匕首上並無一點血跡,剛才那一下似乎並未傷著他。

    「你!」岳不群等人頓時大驚,可是先前明明看到那匕首刺中了凌靖的小腹,但這小賊怎會一絲鮮血也未流出?

    「就憑她,也想殺我麼?」凌靖哈哈大笑一聲,握住那新娘的手腕,反手便將匕首刺入了對方的胸口。

    「嗤!」

    這匕首本來極其鋒銳,瞬間便齊根沒入那人的胸口,鮮血溢出,將她身上的喜服渲染的更加鮮艷起來。

    凌靖左手一揮,那新娘頭上的蓋頭登時被掀落在地,露出一張十分陌生的面容,只是此刻雙目緊閉,已經是氣絕了。

    「碰!」

    凌靖看了一眼那新娘的面容,隨即面無表情的將屍首扔到了一旁,直接撞在了林平之的懷中,兩人「蹬蹬蹬」連續退了幾步,一齊摔倒在地。

    林平之面色木然,看了懷中女子的屍首一眼,臉上忽然露出無比憤恨和怨毒之色,原來今日這場婚事不過是個陰謀罷了,都是岳不群這個老賊用來算計凌靖的,也只有他這麼一個大傻瓜,才會被蒙在鼓裡!

    「岳不群!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林平之雙拳緊握,指甲掐入肉中,也絲毫未覺。

    凌靖一步一步慢慢朝岳不群走過去,淡淡道:「師姐呢,你把她藏到哪兒去了。今日我本不想殺太多人,但你千萬不要再逼我!」

    岳不群負在身後的一隻手微微顫動,忽然一根銀針落入手中。

    「小子,你就不要再妄想和我女兒在一起了,你這種邪魔外道,人人得而誅之。岳某人當年是瞎了眼,才會教出你這等逆徒。」

    說話之時,身後的一隻手微微轉動,針尖一震,斜指向下。

    凌靖神色一動,眼中閃過一絲淡淡的藍芒,忽然之間,左手屈指一彈,只聽「砰」的一聲,岳不群右手邊桌上的茶杯轟然炸開。

    岳不群面色一變,右手的動作忽然頓住。

    天門道長、解風等人也不禁倏然變色,適才他們雖然看到了凌靖的動作,但卻並未看到他手上有射出任何暗器,料想這又是一門十分厲害的暗器武功,可以用氣勁遠距離傷人。

    「岳先生,我勸你最好別再搞什麼小動作,否則下次的話,我就不會只是打碎一個茶杯那麼簡單了。」凌靖淡淡一笑,對岳不群說道。

    有系統在身,這屋內屋外,又有哪裡的動靜可以逃得過他的耳目,縱使岳不群是將手負在背後,準備施以暗算,但又怎麼可能瞞得過他。

    岳不群心中一沉,那枚銀針又悄無聲息的收入了袖中。

    凌靖目光掠過岳不群,心想,師姐定然是被岳不群藏到了別的地方,不過此人極好臉面,就算自己當眾威逼,只怕他也不會告訴自己師姐在哪裡。

    當即神色淡然的走上前去,拉著寧中則的手轉身便往外走去。

    「大逆不道!當真是大逆不道!」

    天門道長等人見凌靖居然拉著自己師娘的手,旁若無人的往堂外走去,這等大違禮法的事,他居然也敢做得出來。

    岳不群看著二人的背影,面色鐵青,身後一隻手握了又鬆,鬆了又握,但卻始終不敢出手。

    「給我站住!」

    便在此時,天門道長忽然一聲大喝,從身後弟子手中一把抽出長劍,縱身一躍,攔在了凌靖前面。

    寧中則神色恍惚,被這一系列的突變搞的有些措手不及起來,明明女兒被自己藏在了思過崖上,那新娘也被換成了自己的女弟子,可怎麼轉眼之間,又被換成了另外一個陌生的女子,而且還會暗中對靖兒下手?

    她心中好生不解,先前見凌靖被忽然暗算,又是大驚失色,直到此刻,都還有些回不過神來。

    「天門道長。」凌靖並未鬆開寧中則的手,只是對著天門道長笑道:「道長不知有何賜教,難道是想讓在下見識見識泰山派的絕技麼?」

    天門道長生了一張大紅臉,身材高大,此刻怒氣沖沖,面色更加紅了起來,怒道:「小子,你今日大鬧華山派,本就已經是大逆不道,又怎敢當眾褻瀆了自己的師娘!還不給我鬆開手去!」

    其餘人眾也都目光古怪的看著凌靖和寧中則,心道:「難道這對師徒之間還有什麼說不清道不明的事情不成?」

    凌靖面色忽然一冷,道:「老牛鼻子,飯可以亂吃,但是話卻不可以亂說的。」從腰間抽出劍鞘,道:「看來今日不給你點教訓,你還不知道口沒遮攔是要承擔後果的!」

    鬆開寧中則的手,腳下一錯,忽然上前抽了天門道長一個耳光,隨即又閃電般回到了原處,重新抓住了寧中則的手。

    天門道長神色一懵,尚未回得過神來,其餘解風等人也都只是見堂中人影一閃,便聽「啪」的一聲脆響,天門道長臉上留下了五根指印。

    直到半晌過後,方才聽天門道長一聲大喝,怒道:「小子,我殺了你!」

    刷刷刷急刺三劍,使的正是泰山劍法當中的絕學,三劍齊出,均是攻向凌靖身上要害。

    凌靖提起劍鞘連拍三下,只聽「噹噹當」三聲響,天門道長三劍全被攔腰折斷,連凌靖身前兩尺範圍都遞不進來。

    「呵呵,看來天門道長的泰山劍法還練的不到家啊,不如在下便教你幾招如何?」

    凌靖哂笑一聲,對於這個出言不遜的老牛鼻子實在好感缺缺,而且先前見自己被暗算,居然還想對自己動手,當真是不知死活。

    他左手一鬆,往前踏出兩步,左手五指不斷掐算,右手劍鞘凝而不動,但劍鞘的一端卻遙遙指向天門道長身上的破綻之處。

    「這......」

    天門道長登時面色大變,連忙揮舞長劍,使了一招「郎雲出月」,往右撲出,卻見凌靖左手五指轉動,劍鞘一端始終對準自己身上破綻所在。

    他心神巨震,認得這正是泰山派中失傳的絕學「岱宗如何」,便連他的師傅也要讚不絕口,又默然嘆惋的泰山派最高劍術。

    「他怎麼會這一招?」

    天門道長手上長劍狂舞,劍招換了一招又一招,身形滿場遊走,連片刻也不敢停留下來,心知這「岱宗如何」不出手則罷,一出手定然會刺中自己的要害所在,到時自己又哪裡還有命在。

    岳不群、解風等人看著天門道長此等情形,都不禁大是疑惑,也不知他到底在顧忌什麼,那小子明明一動不動,只左手五指捏動,看起來倒像是虛張聲勢的居多,怎地會讓天門道長忌憚到了這種地步?

    「給我中!」

    便在此時,卻見凌靖微微一笑,忽然往右斜踏兩步,反手將劍鞘遞出,接著便聽「啪」的一聲,劍鞘穿過天門道長的長劍,擊打在他的腋下。

    這一劍其實一點都不快,縱使尋常的一流高手,劍速也不止於此,但天門道長這等掌門級的高手,卻是輕而易舉的就被這一劍刺中,隨即便僵立在了原地,顯然這一劍已經打中了他身上要穴,將他給制住了。

    「這......」解風和一旁的幾個高手均是面色一變,沒想到這普普通通的一劍,竟然還暗藏了這麼多的玄機,竟連天門道長這等頂尖的一流好手也避之不及。

    「老牛鼻子,看清楚了麼?」凌靖緩緩收回劍鞘,自始自終,「帝龍古劍」都未曾出鞘,笑道:「這便是你們泰山派的「岱宗如何」,想來你作為泰山派的掌門人,對這一招當是十分熟悉的了?」

    哈哈一笑,折身退出幾步,拉著寧中則揚長而去,三兩下便消失在了堂中。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13:39
第二百八十七章 再臨思過崖

    凌靖和寧中則從華山別院出來以後,一直跑出了里許,這才停了下來。

    「師娘,你知道師姐到底被藏到了哪兒嗎?還有這場婚事,到底又是怎麼一回事?」凌靖心中尚有許多疑惑,以師娘的性子,一旦知道岳靈珊要和林平之成婚,定然是不會同意的,可今日她怎又會看著這二人在她面前拜天地成親?

    寧中則秀眉微蹙,愣了片刻,這才驚呼一聲,道:「靖兒,你受傷了沒有?」

    「額......」凌靖實在不知這師娘今日是怎麼了,一直神色恍惚,自己二人都走出了這麼遠,才想起問自己有沒有受傷。

    「師娘,你放心吧,就憑他們,還傷不了我。」凌靖笑道。

    寧中則聞言這才長鬆了一口氣,拉住凌靖的手道:「只要你沒事就好,可是這裡面尚有許多疑惑之處,連師娘也想不明白。」

    說到這裡,臉上露出疑惑之色,想了片刻,忽然急道:「靖兒,你快跟我上思過崖去。」

    「思過崖?」凌靖神色一動,道:「師娘是說,師姐被岳不群藏到了思過崖?」

    寧中則拉著凌靖的手,轉身便往崖上行去,面色甚急,搖頭道:「不是你師傅將珊兒藏到了思過崖,而是師娘叫她躲到那裡去的。可是現在卻有些說不好了,你師傅一定是發現我暗中做了手腳,將新娘又換了一個人,現在珊兒到底還在不在那裡,師娘也不知道。」

    語氣急促,似乎也在擔心丈夫將女兒給軟禁起來,到時這兩個可憐的孩子,只怕又要經歷許多磨難了。

    凌靖點點頭,所有的事情忽然便都串聯了起來,心中豁然開朗,當即攬住寧中則的纖腰,道:「師娘,請恕徒兒無禮了。」

    腳下連點,飛一般往崖上奔去,可比先前快了不知多少。

    寧中則心憂女兒的處境,縱然心中覺得有些不妥,但也沒有多說什麼,小半個時辰之後,兩人終於上了思過崖。

    「師姐,你在不在這裡?」

    凌靖上崖之後,忽然又想起當日在「百葯門」駐地內自己做的那個夢,心中十分不安,放下寧中則後,便急匆匆的躍到近前,喊道。

    此刻正值寒冬,思過崖上霧氣瀰漫,一片冰寒。

    那洞口之中,凌靖的喊聲迴蕩開來,在崖上顯得十分空蕩,但一時間卻也沒聽到任何迴響。

    「珊兒不在這裡麼?」寧中則面色一變,走上前來,但見四下裡都沒有女兒的蹤跡,當即道:「靖兒,咱們進洞瞧瞧。」

    凌靖點點頭,點亮了火摺子,三兩步搶入洞中。這思過崖的洞中,凌靖生活了有快一年的時間,對這裡自然十分熟悉,進洞之後,從石壁上抽下一根火把點著,高舉起來,往四下一看。

    只見左側七八丈外,是一張石床,上面一個嬌小玲瓏的身子蜷縮在了一起,身上批了一件狐皮大衣,似乎正在熟睡。

    凌靖和寧中則見到那身影,俱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這個丫頭......」寧中則看到岳靈珊正在洞內熟睡,連凌靖先前那麼大聲的呼喊都未聽見,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搖了搖頭。

    凌靖也不禁苦笑一聲,走上前去,見岳靈珊兩手枕在小臉下面,面色紅撲撲的,睡的正是香甜的時候。

    「哎,這麼大聲都聽不見.......」

    但見岳靈珊蜷縮著身子,又想起這思過崖上天寒地凍,她一個人孤零零的待著這裡,不禁又心疼起來。

    凌靖伸手將岳靈珊抱了起來,將她攬在自己懷中。

    岳靈珊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幾絲亂髮還散落在俏臉之上,忽然間,一聲驚呼:「林平之,你居然敢抱我,小心我殺了你!」

    抬起右拳便往凌靖臉上招呼過去。

    「碰!」

    岳靈珊右拳落入凌靖掌心,凌靖苦笑一聲,道:「師姐,看來你還是沒睡醒啊?」

    這時候,寧中則也已經走近,見凌靖將女兒抱在懷中,不由面色一紅,又見女兒露出如此迷糊又刁蠻的一面,忽然「噗嗤」一笑。

    岳靈珊愣了愣,隨即眨眨眼睛,只覺這聲音不像是林平之那個混蛋,過了好一會兒,才道:「我又做夢了麼?」

    凌靖莞爾一笑,忽然在岳靈珊臉上親了親,一旁的寧中則紅著臉啐了一口,別過頭去。

    「是啊,你又做夢了,那麼在夢裡,就讓我多親幾下也不吃虧的吧?」

    「去!你這個壞蛋,在夢裡也不老實!」岳靈珊面色通紅,伸手在凌靖胸口錘了一下,隨即卻又愣住了。

    「我沒有在做夢麼?」

    她分明感覺到了凌靖的體溫和那種十分真實的感覺,抬起頭來,摸了摸凌靖的臉,忽然「啊」了一聲,喜道:「凌靖,你來接我啦?」

    凌靖哈哈一笑,道:「我當然是來接你了,要不然等你成了別人的娘子,我豈不是後悔莫及了。」

    岳靈珊嘻嘻一笑,攬住凌靖的脖子,在他臉上親了一下,親熱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接我的,爹爹逼我嫁給林平之那個小子,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臭丫頭,你又在胡說什麼。」寧中則聽女兒又說到這種死啊活的話,心中有些忌諱,忽然啐道。

    「啊,娘怎麼也在!」岳靈珊忽然面色大窘,心想,怎麼娘親上來了我也不知道,那麼方才那些羞人的事豈不都被娘親看在了眼裡。

    想到這裡,更是羞躁難耐,連忙將腦袋埋入了凌靖懷裡。

    「現在知道害羞了麼?」寧中則走上前兩步,道:「你這丫頭,都還沒跟靖兒成親,便如此不知收斂,難道以前娘教你的東西都給忘了麼?」

    「娘......」岳靈珊不肯抬起頭來,只在凌靖懷中嬌聲喚了一句。

    寧中則無奈一笑,心知女兒心裡一定是愛煞了靖兒,才會對他如此親熱,所以心中也無什麼責怪之意。

    「靖兒,你還是跟珊兒趕快下山去吧,越早離開華山越好,之後走的遠遠的,永遠也不要回來了。」寧中則看了看凌靖和岳靈珊,默默一嘆,隨即說道。

    岳靈珊聞言抬起頭來,面色羞紅,眼中水潤如春水一般,道:「娘,難道爹爹會一直逼我嫁給林平之那個小子麼,為什麼不讓我們再回來了?」

    華山終究是她和凌靖自小一起長大的地方,縱使她心中喜歡凌靖,卻也不願因此而遠離了自己的爹娘。

    寧中則搖搖頭,柔聲道:「聽娘的話,只要你和靖兒過的開開心心,娘自然就再無所求了。你爹爹現在已經不再是從前那個爹爹了,一旦你再回華山,只怕就難以再下得山去。」

    岳靈珊面上忽然一黯,不捨道:「可是女兒捨不得你們。」

    不論父親對她怎樣,終究是生她養她的父親,她也不可能因為迫嫁林平之這件事,便心生怨恨。

    凌靖微微一笑,道:「師娘,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師姐的。不過師娘自己也當小心一些,他現在行事已經有些無所顧忌,想來有些變化,你也一一看在眼裡了。」

    寧中則神色恍惚了一下,想起丈夫這些時日以來,異乎尋常的變化,聲音變得越來越像女人那般尖細,連動作也忸怩起來,心中愈發不解,也不知那「辟邪劍譜」上的武功到底有什麼邪門兒的地方,竟會把人變成了這番模樣。

    她有心想向凌靖詢問其中的緣由,但又顧忌女兒尚在一旁,她一直不願意將這些事情告訴岳靈珊,便是不想將她牽扯到這些事情裡面來,當即將所有疑惑埋入心底,點了點頭,道:「師娘這裡你們就不要再牽掛了,再怎麼說,我也是華山派掌門的夫人,不會有人對我無禮的。」

    岳靈珊聽的似懂非懂,但凌靖卻聽得出師娘口中的敷衍之意,默然一嘆,扶著岳靈珊站了起來,兩人對著寧中則磕了三個響頭,這才抬起頭來,道:「師娘,我和師姐日後就在開封府定居,華山派這裡我也會一直派人留意,一旦有什麼事情,徒兒會第一時間趕過來。」

    寧中則面色慈和的摸了摸凌靖的頭,笑道:「你的心意師娘都知道,只要你能好好照顧珊兒,師娘便欣慰了。」

    凌靖默然不語,心知寧中則還是沒有對岳不群死心,沉默了片刻,忽然湊到寧中則耳邊,低聲說了一句話。

    寧中則面色一變,身子忽然晃了晃,岳靈珊連忙扶住母親的手臂,嗔道:「凌靖,你跟娘胡說八道什麼了?」

    凌靖搖搖頭,笑而不語。

    寧中則強笑一聲,拍了拍女兒的手,道:「你們都下山去吧,娘也很累了,需要休息。」說完之後,便步履蹣跚的往洞外走去。

    岳靈珊一步走到凌靖身邊,怪道:「壞蛋,你怎麼把娘氣成這樣了,我決定三天不要理你。」

    「三天不理我?」凌靖笑道:「那我豈不是三天之內都要夜不能寐,日不能食,到時又哪裡還有命在?師姐,你這是在謀殺親夫啊。」

    岳靈珊被他逗的咯咯直笑,拉住他手道:「誰讓你這麼久都不來看我,我還以為你都把我忘了呢。」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14:11
第二百八十八章 攤牌

    凌靖將岳靈珊拉入懷中,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道:「我怎麼會忘了你呢,咱們從小一起長大,所有的記憶都在這裡。」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道:「只要我還活著一天,我的師姐便永遠在我心裡。」

    岳靈珊聞言只覺全身都暖洋洋的,兩人四目相對,均看到彼此眼中的情意。

    「走吧,咱們也該下山去了。」

    凌靖拉住岳靈珊,出了思過崖上的洞穴,臨走之前,瞥見當年令狐沖睡過的那張石床,那密洞還是被嚴嚴實實的遮蓋了起來,看來令狐沖也還未將這密洞的所在泄露出去。

    三人下崖之後,從後山的小道到了山下。

    「師娘......」凌靖在山腳下看著寧中則,忽然間躊躇滿面,欲言又止。

    岳靈珊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寧中則卻嘆了口氣,似乎知道凌靖要說什麼,搖搖頭道:「靖兒,你不要再勸師娘了,你和珊兒快走吧。」

    凌靖其實是想勸寧中則和他們二人一起離開,不過聽她如此一說,便知她心意已決,當即沉吟道:「弟子知道了。不過還要請師娘保重,弟子和師姐會在開封府一直等你。」

    寧中則微微一笑,拉住岳靈珊和凌靖的手放在身前,握住了,說道:「你們兩個自小一起長大,兩人性子一般的喜歡胡鬧,不過現在都是大人了,日後也總會有孩兒,可不能再像以往一般調皮了。」

    岳靈珊面色一紅,嬌聲道:「娘......幹麼非得說這些。」

    凌靖點點頭,笑道:「師娘放心好了,日後弟子保準會和師姐生上七八個孩子,讓你兩隻手都抱不過來,哈哈。」

    岳靈珊橫了他一眼,面色緋紅。

    三人依依不捨的在山腳下辭別,凌靖和岳靈珊目送寧中則上山,直到她身影漸漸隱沒在黑暗之中,凌靖這才嘆了口氣,道:「師姐,走吧,師娘已經離開了。」

    「嗯。」岳靈珊戀戀不捨的收回目光,忽然抓住凌靖的手,道:「以後不準欺負我,要不然我會告訴娘的。」

    「我什麼時候欺負過你了?」凌靖頓時哭笑不得。

    「哼!」岳靈珊輕哼一聲,道:「你以前欺負的我一天哭七次,我可都記在心裡了。」

    凌靖神色一動,心知她說的是以前「沖靈劍法」那件事的誤會,搖搖頭,在她鼻尖上點了一下,笑道:「真是個愛記仇的丫頭。」

    岳靈珊小嘴一張,作勢欲咬他的手指,惡狠狠的道:「你要是再像以前那般欺負我,我就咬你。」

    凌靖哈哈一笑,把岳靈珊抱在懷裡,在原地轉了兩圈,笑道:「我是銅皮鐵骨,你要咬死我,那恐怕得咬上一輩子了。」

    岳靈珊在他懷中咯咯直笑,攬住凌靖的脖子,笑道:「那我就要咬你一輩子。」

    「好,一輩子,咱們誰也不許賴皮。」

    ......

    離開了華山腳下,凌靖在左近的市鎮上又購置了一輛馬車,自己親自當了車夫,載著岳靈珊趕回開封府。

    一路上相安無事,兩人說說笑笑,也並不覺得寂寞,尤其岳靈珊見凌靖竟親自當起了自己的車夫,笑的都合不攏嘴來。

    但是凌靖卻在不斷的在考慮著計無施和諸緒他們的進展,他一路趕來華山,一去一回,如今已經過去了十餘日,也不知他們到底發展的怎麼樣了。

    日月神教麾下有十大魔教長老,個個都是當世最頂尖的一流高手,身手並不在一般的掌門級高手之下。

    其下又分十二堂,坐鎮八方,每堂設正副堂主一人,如上官雲,賈布之列,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至於再下一個層次的,便是各地分舵舵主、香主之流了,也俱是些了不得的人物,放在一方之地,足以震懾宵小。

    「如果這些力量我能爭取過來一半......」凌靖目光閃爍著,駕著馬車從一條鄉間小道上路過,地上鋪滿了石子,時不時會將馬車顛起來。

    如果他真能拉攏住日月神教一半以上的力量,只怕立時就能一躍成為超越五嶽劍派任何一派的大勢力,如果五嶽劍派不進行並派之事,那就絕無可能可以和他抗衡。

    而且日月神教麾下的外圍勢力數不勝數,如五仙教、百葯門、伏龍幫之流都是其外圍勢力,如果再算上這些中小門派,那麼日月神教的勢力可就真的大的驚人了。

    「難怪日月神教可以以一己之力,抗衡整個江湖正道上百年!有這樣的根基,便也不足為奇了。」

    「凌靖,我們現在已經到哪兒了?」岳靈珊忽然從馬車前面的帷幕中探出頭來,對凌靖問道。

    凌靖轉過頭來,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笑道:「已經出了陝西境內,過不了幾日,咱們便能到家了。」

    岳靈珊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連忙在小道兩旁掃了一眼,見四下無人經過,這才鬆了口氣,嗔道:「你要是再這麼不正經,我便不理你了。」

    「又不理我?」凌靖莞爾一笑,心想,咱們連夫妻都已經做了,還有什麼事是不能做的,也就是這些姑娘家,愣的是害羞。

    行到晚間,兩人卻一直沒有碰到可以住宿的地方,便在道上停下了馬車,準備將就著過一晚。

    馬車內,凌靖將岳靈珊抱在懷裡,身上蓋了一件狐皮的大衣。

    「等到了開封府,咱們便只有兩個人一起麼,那豈不是悶也悶死了?」岳靈珊一手撥弄了凌靖的頭髮,說道。

    凌靖聞言一頓,這才想到家裡還有兩個姑奶奶,如果再加上岳靈珊,那可夠唱一台戲了。

    沉吟片刻,斟酌道:「師姐,你說若是咱們到了開封府,到底是有其他人陪你玩的好,還是就咱們兩人在一起的好?」

    岳靈珊抬起頭來,看著他道:「當然是有人陪我玩好啊,我在那裡人生地不熟的,而且你也不可能時時在我身邊,那我豈不是悶也悶死了。」

    凌靖呵呵一笑,眼珠轉了轉,笑道:「嗯,師姐說的對。不過咱們家裡人可不少,到時候你肯定不悶的。」

    「人很多?」岳靈珊忽然從他懷裡坐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他,疑惑道:「凌靖,為什麼家裡人會很多?」

    她自小和凌靖一塊兒長大,自然知道凌靖是從小被自己父母收養的,無父無母,家裡又哪裡來的別人?

    「額......」凌靖打個哈哈,道:「那我說了,你可不許跟我生氣。你要是先答應了,我就告訴你。」

    岳靈珊聽他如此說,心中愈發覺得不妥起來,連忙道:「不行,你先告訴我,我再決定到底生不生你的氣!」

    「啊。哈哈......其實就是那個......那個什麼......」凌靖打著哈哈說道。

    「到底什麼呀,壞蛋,你快說!」岳靈珊什麼時候見他這麼敷衍過自己,登時便知道他肯定有什麼事瞞著自己,但又不敢跟自己開口。

    凌靖頓了好一會兒,這才斟酌道:「師姐,其實.......」皺了皺眉,欲言又止的說道:「其實在開封府,還有兩個姑娘在等著我。」

    馬車裡頓時寂靜了下去,岳靈珊一臉失神的看著她,咬著下唇,一言不發,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

    凌靖最是受不得有女子在自己眼前露出這副模樣,連忙將岳靈珊摟住,溫言道:「師姐,我知道你一定會怪我,可是那兩個姑娘對我也是情深意重,而且還救過我的性命,我實在做不出那種忘恩負義的事。」

    岳靈珊伸手在他胸口一推,坐起來哽咽道:「那你對我便不算忘恩負義了麼,我這麼不明不白的跟著你,每日每夜心裡念著你,最後你就是這樣對我麼?」

    凌靖頓時頭疼起來,看著岳靈珊的雙目,沉聲道:「師姐,我是什麼樣的人,想必你比我自己都還了解。我對你發誓,總有一天我會明媒正娶將你迎進凌家的門,絕不會有辜負你的一天。若違此誓,天打雷劈!」

    岳靈珊怔怔的看著他,兩行眼淚流了下來,道:「可我只想你是我一個人的,小時候是,長大了也是。」

    凌靖幫岳靈珊輕輕擦著眼淚,笑道:「我對你,便如你對我一樣。現在不管你是恨我也好,還是依然喜歡我也好,我都不會放你離開我身邊的。師姐,咱們會像小時候一樣,每日每夜都在一起,你這一輩子,都註定要和我一起度過。」

    「你怎麼這麼霸道,我討厭你,不想理你了!」岳靈珊一邊哭,一邊說道。

    凌靖聽她這麼一說,反而心裡鬆了口氣,他最怕的還是岳靈珊死活都不願意和自己一起去開封府,那才是最糟糕的情況。

    忽然哈哈一笑,將岳靈珊緊緊摟在懷裡,任由她如何掙扎,也無法逃開,道:「你不理我也沒什麼,只要我理你就行了。」

    「哼!壞蛋!」岳靈珊銀牙一咬,忽然張口在凌靖肩膀上用力咬了一下,哼哼道:「等到了開封府我也不要見那兩個人,你給我另外安排一個住處,要不然我就告訴娘,說你欺負我!」

    「......」凌靖頓時苦笑。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14:12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一家之主

    搞定了岳靈珊,凌靖也就長鬆了一口氣,至於到了開封府之後,岳靈珊肯定還是要住在府裡的,要不然到時兩邊跑,又哪裡會像是一家人的模樣。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靠在馬車的門板上,只覺在這寒冷的冬夜裡,馬車內卻是說不出的燥熱。

    岳靈珊青春靚麗,身材姣好,或許因為自小練武的緣故,一雙長腿修長而緊緻,蜷縮在凌靖懷中,彈力驚人。

    凌靖和岳靈珊早已嘗過魚水之歡,對於岳靈珊的身體也十分著迷,攬著岳靈珊纖細腰肢的一隻手慢慢向她玉腿上滑去。

    「壞蛋,你做什麼?」岳靈珊自然感覺得到凌靖的動作,面上一紅,身子忽然顫了顫,嗔道。

    凌靖笑了一聲,道:「我的師姐長的這麼漂亮,而我又不是什麼坐懷不亂的君子,你說我想做什麼?」

    右手在岳靈珊渾圓飽滿的大腿上輕輕撫摸著,卻一點一點往她大腿內側摸了過去。

    「嗯.....不要。」岳靈珊嬌喘一聲,身子已經完全癱軟在凌靖懷中,一雙修長的大腿緊緊夾在一起,不讓凌靖繼續作亂使壞。

    「女人說不要的時候,那就是要。師姐,我知道你是在暗示我對不對?」凌靖哈哈一笑,摟著岳靈珊翻滾在馬車內,將她壓到了身下。

    「不......不能在這裡。」

    黑夜之中,岳靈珊的一雙眸子如水晶般閃閃發亮,臉上有一層如紅寶石般的暈紅,嬌喘吁吁的說道。

    但凌靖可不管那麼多,如果不能在趕回開封府之前將這個師姐收拾的服服帖帖,那日後可就有的頭疼了。

    「師姐,我要你。」凌靖輕聲道了一句,低下頭便將岳靈珊的粉唇吻住,雙手十分熟練的解開了她的衣衫。

    岳靈珊並不是第一次與凌靖親熱,推拒了幾次,但又哪裡比得上凌靖的力氣大,很快便被剝成了一隻光溜溜的小白羊。

    岳靈珊十分羞赧的將兩隻雪峰捂住,橫了凌靖一眼,道:「你這樣欺負我,早知道我就不跟你下山了。」

    「師姐,你永遠都是我的!」

    凌靖看著岳靈珊光潔如玉的胴體,正是那欲遮還羞的俏模樣惹的他心中一片火熱,便如有一團熊熊燃燒的烈火在小腹中升起,目光灼灼的盯著岳靈珊嬌軀上的每一寸雪白肌膚。

    凌靖俯身下去,迫不及待的進入了岳靈珊的身體,輕輕撥開她護在胸前的雙手,將她的酥胸握在了手中。

    「喔......」

    岳靈珊口中嬌吟聲不斷,一雙緊緻圓潤的長腿不由自主便盤在了凌靖的腰上,迎接著凌靖的衝擊,媚眼如絲,嬌喘連連。

    ......

    許久之後,雲收雨歇,凌靖將岳靈珊摟在懷裡,身下墊著二人的衣衫,上面則蓋著那狐皮的大衣。

    岳靈珊的嬌軀時不時的尚在顫抖,似乎還未從高潮的餘韻中恢復過來,面色潮紅,一動不動的癱軟在凌靖懷裡。

    「壞蛋,怎麼小時候沒發現你原來這麼壞?」岳靈珊的聲音中有一種說不出的酥軟,糯糯的,聽的讓人心癢難耐。

    凌靖一手撫摸著她光滑的背脊,心想,要是小時候就這麼壞,那我不是虧大了。

    「這個麼......其實我已經覬覦師姐很多年了,只是你那時候還沒長大,哪有現在這麼漂亮?」凌靖哈哈笑道。

    「壞蛋,你真是壞透了!原來你那時候就打著這些鬼心思。」岳靈珊白了他一眼,在凌靖胸口上咬了一下。

    凌靖微微一笑,兩人相擁著又纏綿了一會兒,這才進入夢中。

    數日過後,一輛馬車緩緩停在了開封城內一處僻靜的府門前。

    「師姐,我們到了。」凌靖一躍跳下馬車,掀起了馬車上的帷幕,朝裡面說道。

    岳靈珊這時卻不肯下車,而是在裡面道:「凌靖,你又騙我!我說過不要跟那兩個女人見面的,我偏不下。」

    凌靖見她又使上了小性子,當即搖頭笑道:「現在你是不下也得下,我早就已經通知了府裡的人,說今天夫人會駕到,想必此刻府裡已經忙的不可開交,準備迎接你。難道你要讓他們白忙活一場麼?」

    岳靈珊臉上閃過一絲躊躇之色,隨即咬著嘴唇道:「不要,你這個壞蛋,為什麼路上都不告訴我?」

    「哦,那個時候麼......」凌靖作出若有所思的模樣,道:「好像那時你正累的呼呼大睡,所以連我飛鴿傳書也沒看到。」

    岳靈珊知他說的是什麼時候,面色一紅,只怕他再往下說去,又是些沒羞沒躁的話,這才撅著嘴下了車來。

    「走吧。」凌靖握住岳靈珊的手,朝府門內走去。

    回到府中,便有兩個丫鬟上來行了禮,前面的庭院洒掃的十分乾淨,許多下人都在忙進忙出的張羅著,見到凌靖和一個陌生女子回到府中,紛紛上來行禮。

    「公子,玲瓏小姐和任小姐在大堂等您。」

    凌靖見是百合,當即點了點頭,正欲往大堂那方去了,這時岳靈珊卻皺了皺眉,拉住他手道:「凌靖,你告訴我,那個玲瓏小姐和任小姐是誰?」

    她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心想,這個任小姐該不會就是那個曾經為了凌靖,聚集了一群邪魔外道在五霸崗上給他治病的魔教聖姑吧。

    凌靖聞言頓了一頓,轉過頭來笑道:「她們麼,在這府裡就跟你一樣,都是我的紅顏知己。」

    「那個任小姐便是魔教的聖姑麼?」岳靈珊見他含糊其辭,愈發覺得不安起來,躊躇了片刻之後,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凌靖眉頭一挑,知道岳靈珊在顧忌什麼,畢竟她是名門大派的掌門千金,自小便被灌輸了正邪不兩立的思想,想讓她一下接受一個魔教女子,看來還是極難的。

    「嗯,就是盈盈。」他點了點頭,看著岳靈珊的雙目說道。

    岳靈珊忽然愣了愣,急道:「凌靖,你若是跟她在一起,只怕整個江湖正道都會跟你為難的。」

    凌靖微微一笑,見她一臉擔憂之色,卻絲毫沒有露出一絲醋意,摸了摸她的臉蛋,道:「放心吧,其實我早就已經走到了正道的對立面去,不過對於這些事,我已經有所準備。」看著岳靈珊的俏臉,正色道:「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

    岳靈珊知道他自小便極有主見,一旦決定了什麼事,除了娘以外,誰也勸不動他,嘆了口氣,道:「那你自己一定要小心。」

    凌靖笑著點了點頭,隨即道:「走吧,你們也該認識認識了。」

    行到堂中,見玲瓏和任盈盈正分坐在堂中兩旁,卻是誰也不理睬誰。玲瓏坐在右手的位置,手上拿著一本古籍,悠閒自得的翻看,而盈盈則是坐在左手的方向,身上裹著厚厚的棉衣,神色憔悴的看向門外。

    「小騙子,你回來啦。」

    任盈盈一見凌靖走近,頓時面露喜色,不過隨即便看到了他身旁的岳靈珊,臉上又露出一絲警惕之色。

    玲瓏這時卻抬起頭來,白了凌靖一眼,看向岳靈珊的目光,倒是考究的意味更多一些。

    一時間,屋內四人誰也不曾說話,岳靈珊只是看了另外二女一眼,便不由自主的握緊了凌靖的手,似乎是在宣誓著什麼。

    凌靖頓時苦笑,看看玲瓏,又看看盈盈,隨即又看了看身旁的岳靈珊。

    「我說,我回來了,你們兩個也不表示表示?」

    凌靖打個哈哈,對於這詭異的氣氛,實在覺得有些牙疼。

    屋內沉默了半晌,忽然卻聽玲瓏咯咯一笑,對岳靈珊道:「岳小姐,這個臭小子是怎麼把你從華山上騙下來的?」

    岳靈珊疑惑的看了玲瓏一眼,根本不知道這個儀態萬千的嬌媚女子到底是什麼底細,道:「姐姐說笑了,他是不會騙我的。」

    凌靖頓時握住岳靈珊的小手,得意洋洋的看了玲瓏一眼。

    玲瓏噗嗤一笑,給了凌靖一個媚眼,道:「臭小子,你就得意吧你,也就岳姑娘這般心裡向著你,才會被你騙到。」

    凌靖哈哈一笑,拉著岳靈珊走到玲瓏這邊,按著岳靈珊坐在玲瓏旁邊,又走到左面去,一把將盈盈抱了起來,只覺她這些日子又清瘦了不少,而且面色也還是十分憔悴。

    「怎麼又瘦了,平大夫給你的葯都沒吃麼?」凌靖看著任盈盈,皺眉道。

    任盈盈面色通紅,實在沒曾料到當著玲瓏和那岳家姑娘的面,他也會如此毫不顧忌,頓時羞惱道:「小騙子,你快放我下來!」

    凌靖笑了兩聲,卻不答話,直接將盈盈抱到了右邊椅子上放下,這才看著三個女人,道:「三位大小姐,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如果你們對彼此真的還有什麼怨氣,那隻管發泄到我身上便是了。不過我不希望看到你們自己之間再起什麼爭執。」

    岳靈珊不明所以的看了他一眼,但玲瓏和任盈盈卻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玲瓏咯咯一笑,道:「臭小子,你現在是以一家之主的身份在跟我們訓話麼?」
ji3g4ru04jo6 發表於 2016-11-30 14:13
第二百九十章 英雄大會

    凌靖輕咳一聲,道:「這個以後嘛,我自然就是一家之主了,哈哈!」

    玲瓏吐吐舌頭,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而岳靈珊和任盈盈卻面色泛紅起來。

    便在此時,只聽堂外傳來一陣「撲哧撲哧」翅膀扇動的聲音,凌靖忽然面色一正,抬起右手臂,一隻灰色的鴿子從堂外飛了進來,停在了他手臂上。

    凌靖從鴿子的右腿上取下一個小紙筒,又把鴿子放飛了出去。

    「臭小子,什麼事?」玲瓏見他忽然變得正經起來,便知肯定是有什麼要緊事發生了,站起來問道。

    任盈盈和岳靈珊這時也都朝凌靖看了過去。

    凌靖看了三女一眼,示意她們稍安勿躁,隨即將手中的信紙展開,看過之後,不經意間,卻瞥了盈盈一眼。

    「沒什麼事,你們不必擔心。」

    凌靖將信紙收入袖中,若無其事的對三女說道。

    玲瓏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抿嘴一笑,倒是岳靈珊和任盈盈當真是一肚子的疑惑,偏凌靖又不肯詳說,她們也就無從得知了。

    凌靖坐下又與三人說了會兒話,今日岳靈珊是初到府上,但其實早幾日前他就已經飛鴿傳書通知了玲瓏,現下府中的下人都在忙活著張羅宴席,以歡迎岳靈珊的到來。

    約莫一刻鐘之後,凌靖吩咐了下人帶岳靈珊和任盈盈回房,自己則拉著玲瓏到了她的閨房之中。

    凌靖關上房門,和玲瓏坐在桌前。

    「姐姐,剛才我收到計無施他們的來信,說道雲南五仙教的藍鳳凰還有黃河老祖、黃伯流等人都願意歸附我。當初我帶人攻打少林寺,其中倒是有一半多的人都已經被計無施他們說動了。」凌靖將那張紙條取出,遞到玲瓏面前,沉吟道。

    玲瓏微微蹙眉,看過那張紙條過後,道:「這些人都是日月神教的外圍勢力,其實並無一個是神教的核心人物,你拉攏他們作甚?」

    她昔日貴為日月神教的一教之主,眼界自然極高,就是左右光明二使或是神教十大長老,在她眼中只怕也是視若無物的,又更何況是藍鳳凰、計無施這種神教當中的邊緣人物。

    凌靖微微一笑,道:「姐姐可也不要小覷了天下豪傑,反正在我看來,什麼上官雲之流,只怕還比不得一個百葯門的「毒不死人」厲害。」

    「上官雲麼......」玲瓏掩嘴一笑,道:「「雕俠」上官雲,我記得在我還很小的時候,師傅曾說「雕俠」鐵骨錚錚,武功了得,乃是一個了不得的英雄。可是後來當我坐上了教主之位,卻發現此人也就不過爾爾罷了,一個只會溜須拍馬的小人而已。」言語中十分不屑。

    凌靖笑道:「你們日月神教搞出的那一套東西,就是再怎麼英雄了得,待得數年、數十年之後,只怕也得變成狗熊了。」

    玲瓏咯咯直笑,道:「那可不是我搞出來的,你需怪不得我。」

    凌靖搖搖頭,道:「日月神教怎麼樣不關我的事,我現在只想趁任我行立足未穩之際,將一些可造之材都拉攏過來,至於剩下的,就讓他自己消受吧。」

    「小壞蛋。」玲瓏橫了他一眼,忽然又道:「可是你的任小姐怎麼辦,你這樣算計他爹爹,豈不是大大的得罪了她?」

    「日月神教現在這個局勢,就算我不動手,一年之內也必定會衰敗下去,與其最後便宜了別人,倒還不如便宜我這個女婿得了。姐姐,你說是也不是?」凌靖哈哈一笑,拉著玲瓏的手說道。

    「就你聰明。」玲瓏嗔怪的看了他一眼。

    ......

    這一日,凌靖給計無施和諸緒回了一封書信,考慮到這麼多人願意歸附於自己,他也該是時候將門派的一切都安排一下了。

    信上,他對計無施等人言道,下月初十,他將在開封府城外三里的歸雲山莊召開英雄大會,屆時將邀請天下左道之士來會,同時也將向整個江湖宣布自己門派的建立。

    「離二月初十還有十二日,應該夠計無施他們趕到了。」

    凌靖立身書房之中,窗外還飄蕩著屢屢白雪,一樹寒梅在院中的角落處悄然綻放,空氣中有一股淡淡的梅花幽香。

    「歸雲山莊」是平一指送給他的產業,據說是當年他救活一個洛陽富商之後得到的饋贈,之前平一指一直未曾怎麼打理過,後來便索性送給了凌靖和盈盈居住。

    數日之後,江湖各地忽然便有一個消息哄傳開來,言道,已經隱隱成為魔道幾大宗師之一的凌靖將要召開英雄大會,屆時將在開封府外的歸雲莊會見天下豪傑,但所邀之人當中,卻不包括任何一個正道中人。

    離開封府最近的洛陽城中,近日以來不斷有各路邪派高手路過,此刻,城中最有名的酒樓醉風樓中。

    「你們聽說了麼,咱們魔道第一劍客凌靖凌少俠前些時日已經發出了消息,二月十五便要在歸雲山莊召開英雄大會。你們說這凌少俠向來獨來獨往,怎地突然便要開什麼英雄大會了?」

    醉風樓一樓的一張酒桌上,幾個江湖中人圍坐在一起飲酒,其中一人醉醺醺的說道。

    「嘿嘿,這件事現在還有誰不知道,凌少俠的名頭天下皆知,圍少林,又連敗正道三大宗師中的左冷禪和沖虛道長,這哪一件事說出去,不是震驚江湖的。」

    「凌少俠這消息一傳出來,咱們邪派當中的那些個高手還不聞風而去?」

    「哈哈。」桌上幾人說著便大笑,似乎對邪道當中出了這麼一個了不得的人物而感到十分自豪。

    「照我說嘛,正道那什麼狗屁三大宗師,什麼方證大師,沖虛道長,統統都不是凌少俠的對手。」先前那醉醺醺的漢子又吵吵嚷嚷的說道。

    另外幾人點點頭,似乎深以為然,其中一人道:「那咱們「黃河四鬼」是不是也去「歸雲山莊」湊個熱鬧?」

    「這是當然!」另一人當即朗聲道:「我聽說「黃河老祖」乃是凌少俠麾下最得力的幾個助手之二,嘿嘿,可是咱們「黃河四鬼」偏也要和這「黃河老祖」較量一下,看看誰才是這黃河之上,最英雄了得的。」

    「二弟說的是,來來來,咱們幹了這杯,便即趕路。」

    ......

    與此同時,江湖中四面八方的左道高手均是紛紛往開封府的方向趕了過去,有些人是慕名而來,想要見一見這個新近崛起的魔道第一劍客,當然其中也不乏身懷絕技的邪派高手,不服凌靖這個第一的名頭,隱隱是想過來挑戰他,以一舉成名的。

    「歸雲山莊」內,凌靖和玲瓏立在莊內偌大一片空場當中,此山莊建立在一片山脈最高峰的峰頂,莊外雲霧裊繞,背臨深淵,當真有一覽眾山小的架勢。

    「臭小子,這次你搞出這麼大動靜,只怕來的那些高手就不止是日月神教內願意歸附你那些人了。」

    玲瓏立在凌靖身側,兩人望著峰巔上雲霧裊繞的美景,輕描淡寫的說道。

    凌靖微微一笑,道:「豈止是這樣,如果我所料不差,正道當中只怕會有一大半的人不想讓我開起來這個英雄大會,到時搗亂的人肯定不會少。」話雖如此說,但他面上卻絲毫沒有什麼擔憂之色。

    玲瓏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隨即抿嘴笑道:「臭小子,你是想藉此機會「殺雞給猴看」吧?」

    凌靖哈哈一笑,道:「這次的英雄大會,就是我建立門派的最佳時機,只要英雄大會一過,我這門派的名字定然會轟傳天下,到時候就算是武當、少林,只怕也不敢小覷了我們。」

    ......

    少林寺內的一處石室當中,方證大師剛剛將沖虛道長迎了進來,二人見禮之後,沖虛道長便皺眉道:「方丈大師,現在整個江湖上都在哄傳一件大事,不知你聽說了沒?」

    方證大師微微一笑,道:「道兄可是說凌少俠要在開封府歸雲山莊召開英雄大會那件事?」

    沖虛道長點了點頭,道:「叫英雄大會或許還不甚貼切,因為這位少俠這次可只邀請了各路邪派高手。」

    方證大師沉吟片刻,道:「如此一來,只怕這位凌少俠在正道當中便再無立足之地了。」默默一嘆,繼續道:「那到了三月十五嵩山大會,五嶽劍派當中可沒有一人是左冷禪的敵手,到時左冷禪可就要無所顧忌了。」

    兩人相視一眼,俱是看到彼此眼中的憂色,凌靖召開邪派的英雄大會,雖會引得江湖上一時動蕩,但只要他沒什麼野心,便也不會出什麼大亂子。

    但是左冷禪此人一點將五嶽劍派合而為一,之後一步步可就要威逼日月神教和整個江湖中的正邪勢力了。

    ......

    嵩山派,某處練功密室當中,左冷禪將所有心腹一起召集到其中,眉頭緊皺,道:「英雄大會?這個小賊到底想搞什麼名堂?」

    左手方向的湯英顎沉吟道:「盟主,這小子詭計多端,這次英雄大會的聲勢搞的可著實不小,咱們可不能讓他這麼容易就將這次大會給開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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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歸附

    左冷禪面上不動聲色,又往另外幾人看去。

    此時嵩山十三太保當中已經消失了有一小半的人,其中「大嵩陽手」費彬是在衡山被衡山派莫大先生所殺,後來又有陸柏、鄧八公、高克新等人接連喪命於凌靖手中,此刻便只有七八人了。

    「大陰陽手」樂厚等人相視一眼,均是感覺有些棘手,他們中好幾人都和這個凌靖照過面,俱是知道此人的厲害,若要與之作對,只怕後果有些難以想象。

    「盟主,這個凌靖現在風頭正盛,而且咱們嵩山大會在即,此刻若是插手這件事,豈不是節外生枝麼?」樂厚斟酌著說道。

    左冷禪面無表情的看了他一眼,見其他人都低著頭不說話,忽然冷哼了一聲,道:「這個小賊此次弄出如此大的動靜,幾乎將整個江湖上的局勢都攪動了,只怕所圖不小。咱們若是任由其做大,日後遲早會成為我們的大患,這件事,待我再斟酌一日,明日再吩咐你們如何行事。」

    說罷,便閉上了眼睛。

    「是,盟主。」

    湯英顎等人連忙應了一聲,抽身告退。

    ......

    與此同時,無論是正道還是邪道,分佈八方的各派勢力都有些蠢蠢欲動起來,似乎便有大事將要發生。

    初十之前,計無施和諸緒等人先後趕到了「歸雲山莊」,現在他們可以說已經成為了凌靖的心腹,此次英雄大會,凌靖自然不可能一手操辦,許多事情還需要這些人來幫忙打理。

    莊內一處富麗堂皇的大廳當中,凌靖和玲瓏端坐於上首最高處。

    下面左右兩排座位一直排到大廳的門口,依次坐著計無施、諸緒和藍鳳凰、黃河老祖等邪派高手。

    眾人看著上首的玲瓏,都有些迷惑,不知此女到底是什麼身份。

    玲瓏昔日在日月神教當中一直是以男裝示人,而且當上教主之後,已經鮮少再出現在人前,而計無施這些人又並不是日月神教的核心人物,所以竟沒有一人將她與昔日的天下第一高手聯繫到一處去。

    「咳!」凌靖忽然輕咳一聲,眾人連忙收攝心神。

    「公子,如今「歸雲山莊」內基本都已經布置妥當,四處都安排了咱們的人手,現在便只待天下英雄到來了。」計無施整理了一下思路,說道。

    凌靖微微一笑,道:「有勞計兄了。」

    「屬下不敢。」計無施連忙低頭應道。

    凌靖點點頭,又看了看廳中的其他人,其中倒是有大半都是當日圍攻少林寺時見過的老朋友,如「黑白雙煞」中的白熊和黑熊,「桐柏雙奇」那對獨眼老夫婦,玉靈道人,「雙龍神丐」嚴三星等人,都是邪派當中,響噹噹的一流人物。

    凌靖目光一閃,這一次計無施和諸緒兩人能將這些人也拉攏過來,著實有些出乎他的意料,這幾個高手,雖然都不是日月神教的核心人物,但在江湖中的名頭可著實不小,絲毫不在藍鳳凰等人之下。

    「諸位今日到此,凌某人歡迎之至。」凌靖忽然站起身,朗聲說道。

    「公子太客氣了。」老頭子和祖千秋等人連忙站起來回道。

    凌靖擺擺手,示意眾人坐下,目光在他們當中一一掃過,其實對這些人他並也不是全部都信得過,除了計無施、諸緒、藍鳳凰、黃河老祖、黃伯流以外,其餘人都還算不得是他的心腹之人。

    「今日諸位既然已經選擇坐在這裡,那想必也知道凌某召集諸位到此來的目的。」凌靖淡淡的看著下面的眾人,說道,目光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

    玲瓏在後面一臉含笑的看著他的背影,眼中滿是歡喜和欣慰的神色。

    「是,我們已經聽計兄和諸兄說起過,咱們到「歸雲山莊」來,便是要投靠公子的。自今以後,誓死為公子效命!」

    「黑白雙煞」中的白熊是個皮膚白皙的高大漢子,但是頭上卻剃了個光頭,站起來,瓮聲瓮氣的說道。

    「我等誓死為公子效命!」

    緊接著黑熊和玉靈道人、桐柏雙奇等也連忙發誓效命。

    凌靖淡淡一笑,臉上看不出任何喜怒,倒是讓下面那些人好生忐忑了一番。

    「既然你們現在已經做出了選擇,那有些話我也就不多說了,我凌靖對自己人怎樣,各位應該都知道。不過若是有朝一日,我發現有人背叛我,呵呵......」

    目光一掃,便如利劍一般直刺的人肌膚生疼,意境級的氣勢忽然釋放出去,下面所有人頓時便覺如被無數把利劍同時指住了周身要害一般,頭上隱有細汗滲出。

    凌靖此舉自然是針對除計無施等人以外的其他人,畢竟對於玉靈道人、嚴三星這等不是特別熟悉,又名聲不小的邪派頂尖高手,他心中還是抱著幾分懷疑的心思。

    嚴三星此人號稱「雙龍神丐」,其實不過是養了兩條奇毒無比的三角頭青蛇罷了,先前還在座位上之時,那兩條毒蛇便盤踞在他兩邊肩膀上,不時吐著毒信,連一旁的高手玉靈道人都要為之忌憚。

    但此時那兩條毒蛇竟全部縮進了他的袖中,連頭也不敢伸出來。

    嚴三星和兩條毒蛇幾乎已經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自然知道是上面那位公子氣勢實在太過逼人,連兩條靈物都知道危險,躲避了開來。

    「公子在上,我等絕對不敢三心二意!」

    嚴三星忽然帶頭跪倒在地,俯首道。

    餘下眾人也根本承受不住這等壓力,連忙跪伏了下去。

    又過了片刻,凌靖這才點點頭,收回了自己的氣勢,笑道:「好,既然諸位都宣誓效忠於我,那日後便是自己人了。咱們的門派自有自己的法度和一應職位,不過若要躍居高位,就得看各位各自的本事了。這件事,英雄大會那日,便有定論,希望諸位不要讓我失望!」

    說完之後,便和玲瓏一起出了大廳,臨走前,衝計無施和諸緒幾人又使了個眼色。

    一直到凌靖離開,嚴三星等人這才長鬆了一口氣,但這時只覺背心一陣發涼,竟是汗水不知何時浸透了後背的衣衫,貼在了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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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二章 歸雲莊英雄大會(一)

    半晌之後,計無施和諸緒、藍鳳凰幾人才互相打了個眼色,哈哈一笑,計無施道:「諸位,公子既然說在英雄大會之日,便會決出門內的一應職位,那咱們到時候可就得各憑本事了。」

    嚴三星和玉靈道人等人眼中忽然露出一絲熱切之色,此次英雄大會聲勢浩大,堪稱數十年來邪派當中最頂尖的盛事,如果公子在那一日宣布建立門派,那本門的聲望又會達到一種怎樣難以企及的高度,只怕立時便會一躍成為江湖中有數的幾個大勢力之一。

    而且若真是在那日以比武決鬥等方式擇出本門的高層核心,那獲勝之人定然會轟然鳴動江湖,這一切不正是武林中人畢生所追求的麼。

    「計兄說的極是!那咱們便在初十那日,手底下見真章了!」

    嚴三星抱拳朗聲說了一句,接著便和玉靈道人、桐柏雙奇夫婦先行離開了。

    緊接著,黑白雙雄等人也相繼和諸緒等人告辭,大廳內便只剩下諸緒、計無施和藍鳳凰等幾個最早跟隨凌靖的人。

    諸緒若有所思的看著廳外眾人離開的方向,忽然沉吟道:「計兄,你知道公子到底有什麼具體的安排麼?」

    若是要比武決鬥,以選定本門的高層,他自然是不懼的,但是對「桐柏雙奇」這些人他同樣有些信不過,如果讓他們在比武中勝出,一躍成了本門核心,總覺得是有什麼不妥之處。

    藍鳳凰也道:「是啊,計大哥,你心思最多,難道連小哥哥的計劃也猜不出來麼?」

    黃河老祖和黃伯流聞言也都看著計無施,計無施笑道:「你們大可放心,公子此舉,其實大有深意,乃是一舉兩得的好法子,到時你們自見分曉。」

    說罷,便閉口不言了。

    藍鳳凰哼了一聲,道:「你不願意說,難道我就不會親自去問麼。我自己去找小哥哥問個清楚。」

    橫了計無施一眼,轉身便出了大廳。

    計無施等人看著她無奈一笑,不過眾人皆知這苗家姑娘和公子向來感情深厚,乃是最早和公子結識的人,兩人甚至以兄妹相稱,關係非同一般,可不是他們所能相比的。

    這時,計無施便看著眾人道:「我們幾個也好好準備一下吧,到時候可不能丟了公子的臉面,讓外人給比下去了。」

    諸緒點點頭,眼中閃過一抹戰意,道:「真是期待啊,也不知公子到底會把哪些職位拿出來讓我們爭奪。」

    ......

    藍鳳凰出了大廳之後,卻不是直接去莊內尋凌靖去了,而是折身出了「歸雲山莊」,下山之後,直奔凌府。

    凌府,任盈盈的閨房之內。

    任盈盈身上的劍傷在將養差不多一月之後,已經好了大半,平日裡下床活動已是沒有什麼大礙,只是臉色依舊蒼白,有些嬌弱憔悴。

    「大小姐,你現在住在凌府,這就是你們漢人常說的「金屋藏嬌」麼?」藍鳳凰坐在任盈盈床沿上,看著在床上坐著的任盈盈,拉住她手笑道。

    任盈盈面色一紅,嗔道:「你胡說什麼,我跟他又沒成親。」

    「那不是遲早的事麼。」藍鳳凰嘻嘻一笑,道:「大小姐若是穿上新娘的喜服,一定美的不得了。」

    任盈盈面上紅暈更甚,羞惱道:「你要是再這樣口沒遮攔,我可趕你出去了。」

    藍鳳凰吐吐小舌頭,道:「那我不說就是了。不過,這月初十便是「歸雲山莊」英雄大會的日子,大小姐,難道你就沒從小哥哥那兒聽到什麼消息麼?」

    任盈盈面色忽然一黯,「歸雲山莊」英雄大會的事她雖然已有耳聞,但卻從來沒向凌靖主動問起過這事。

    此次英雄大會在江湖上已是鬧得沸沸揚揚,凌靖一時聲威大震,隱隱間已是有了魔道領軍人物的架勢,但如此一來,卻是大大的得罪了日月神教和她爹爹,看起來倒像是在向神教挑釁一般。

    任盈盈神色恍惚了一瞬,隨即強笑道:「他的事我從來不過問,你若想知道,便自己去問他吧。」

    藍鳳凰眼珠一轉,便也明白了過來,安慰道:「大小姐,你跟小哥哥在一起,夾在任教主和他之間,真是為難你了。」

    任盈盈嘆了口氣,微笑道:「這是我自己願意的,不關他的事。」

    兩人又說了會兒話,藍鳳凰見任盈盈漸漸露出了疲乏之色,這才告辭離去。

    兩日的時間轉瞬即過,這一日便是二月初十,「歸雲山莊」英雄大會的日子。

    開封城中,各處客棧已經是人滿為患,連城外左近的一些大中小市鎮中的客店也都紛紛爆滿,官道上,馬匹縱橫,來來往往全都是些帶刀佩劍的江湖中人。

    不多時,從官道上行來一群衣飾華麗的人,每人坐下一匹駿馬,腰間佩一式的寶刀,當先二人是一個面無白須的中年人和一個容貌俊秀的年輕人。

    「二師兄,咱們先去開封府落個腳,打探一下消息麼?」右邊馬上的那個青年忽然側頭問道。

    那中年人點點頭,道:「現在「歸雲山莊」內到底是個什麼形勢,咱們還都是一頭霧水,也不知這凌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葯,確實需要先打探一下消息。」

    說罷,一行人直奔開封府城,在官道上揚長而去。

    與此同時,各路人馬也都紛紛趕往開封府城和「歸雲山莊」,此刻山莊所在的那座高山之下,凌靖已經安排了手下在那裡迎接各路豪傑,兩排年輕弟子身著一式的黑色緊身武士袍,將來往的賓客迎上山。

    「咦,這誰說凌少俠向來獨來獨往,麾下並無什麼勢力的?我看這些迎賓的弟子個個身手都不簡單吶。」有上山的邪派高手一眼便看出了這些弟子武功底子不弱,頓時驚奇道。

    「看來是傳聞有誤,凌少俠雖是出身五嶽劍派的華山派,但後來武功路子已經跟華山劍法截然不同,多半是另有際遇,得到了什麼隱秘門派的傳承。」

    「老兄說的有理,看來咱們以前都還是將凌少俠小覷了。」

    一時間,上山的道路上議論紛紛,但見從山腳之下,一直到山巔的「歸雲山莊」,一路上都安排了許多人手把守要道,這等威勢,就是崆峒、峨眉這等名門大派只怕也擺不出來的。

    不久之後,山腳下行來一隊聲勢浩大的人馬,中間是一乘十六人抬的華貴大轎,前後各兩隊人馬,少說也有百來人,浩浩蕩蕩而來。

    迎客的黑衣弟子面色一變,有人連忙出列往山上稟報去了。

    「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澤被蒼生,聖教主駕到!」

    那隊人馬還未行到,上百人便齊齊吶喊起來,而且這百人隊伍個個都不是庸手,聲音中灌入內力,一時間,山道上的群豪齊齊變色。

    「是日月神教的任教主來了。」

    「是啊,這下可有好戲看了,也不知凌少俠和任教主到底誰才是咱們魔道當中的第一人。」

    「任教主看來是老而彌堅啊,你們看,連神教的向左使和十大長老中的近半都已經來了。」

    眾人皆知任我行既然大張旗鼓,帶領大隊高手親臨到此,一定不會是專門上山道賀來的,待會兒的英雄大會,只怕又是一場龍爭虎鬥了。

    「任我行麼......」山腳下百餘丈外,一個容貌清矍的老者微微一笑,背上負著一柄寬刃大劍,徐徐走來。

    任我行的百人隊伍四周,群豪唯恐避之不及,但這老者卻是視若無睹,從任我行的轎下徑直走過。

    「兀那老賊,聖教主坐下,豈容你擅自走過!」

    轎前一個老者忽然大喝一聲,朝那負劍的老者怒目而視,旁人識得他是日月神教新晉的十大長老之一,名叫秦偉邦,乃是最先投靠任我行的一批人。

    「哈哈,大路兩邊走,你們走你們的,我走我的,難道我礙著你們了麼?」那老者停下腳步,對秦偉邦笑道。

    秦偉邦面色一沉,但見那老者步伐穩健,一雙眸子中精光湛湛,顯然不是簡單的人物,心念一轉,忽然走出隊伍,喝道:「還不跪下謝罪,聖教主寬宏大量,說不定便饒了你的不敬之罪。」

    這時,山腳下已經圍了一圈人,隔得遠遠地,正在看熱鬧。

    豈料那老者只是嗤笑一聲,又自顧自的往前面山道行去。

    便在此時,只聽轎內傳來一聲冷哼,秦偉邦登時心知是教主心頭不悅了,連忙飛身而起,一躍落在那老者前頭,沉聲道:「想要上山,先給聖教主磕九個響頭再說。」

    那負劍老者冷笑一聲,道:「任教主好大的威風,好霸道的氣勢,真當這「歸雲山莊」是你的黑木崖麼?」冷冷一笑,面上卻是一點也不露驚惶之色,只是好整以暇的瞧著秦偉邦。

    「老小子,看來不給你點厲害嘗嘗,你是不會知道錯了。」

    秦偉邦腳下一錯,忽然一拳轟出,使的正是日月神教當中最上乘的拳法,一拳之中,已將那老者上盤三處大穴籠罩其內。

    外圍的群豪見這二人已經動上了手,頓時興趣大增,又見秦偉邦這個魔教長老一出手便聲勢不凡,顯然武功已經是到了一流的境界,紛紛喝起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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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三章 歸雲莊英雄大會(二)

    便在此時,只聽山道上忽然傳來一陣風馳電掣的破風聲,隨即又聽「刺啦」一聲,在尖銳刺耳的劍鳴聲中,陡然有一道漆黑的劍氣劃在秦偉邦和那負劍老者中間。

    「轟!」

    地上留下一道深達數尺,長丈餘的溝壑,群雄為之變色。

    秦偉邦也是面色大變,駭然之色布滿臉上,狼狽的後退數步。方才那劍氣幾乎是擦著他的拳頭劃過,只要他的拳頭再往前伸出半寸,只怕這隻手就保不住了,直到這時,他頭上還是冷汗淋淋。

    一道人影從群豪中閃身而過,快的幾乎只能看到一抹殘影,隨即站定在場中,冷冷的看著秦偉邦和那老者,以及任我行的大隊人馬。

    「原來是凌少俠到了!」有人認得凌靖的面容,立時便喊了出來。

    「如此凌厲的劍氣,當世之中只怕也就只有凌少俠和武當派的沖虛道長能過做到這種地步了!」

    人群中議論紛紛,驚嘆之聲不絕於耳。

    過了片刻,又從山道上走下大隊人馬,便是計無施和諸緒他們都得知了消息,知道任我行親自率領日月神教的一眾高手到來,均是面色凝重的到了山腳下,只是他們的身法終究比不過凌靖那般神速,便慢了一會兒。

    凌靖對於秦偉邦並不陌生,當初在西湖梅莊也曾見過此人一面,本以為這人會誓死不降任我行,不想最後還是做了任我行的走狗。

    「任教主,這裡是我的「歸雲山莊」,可不是你日月神教的黑木崖。而且你這教主之位到底是怎麼得來的,咱們心知肚明。你擺出這麼大的架勢,是來給我示威的麼?」凌靖看著那十六人的大轎,發現抬轎的十六個轎夫竟都是身手不弱的一流高手,心道,這任我行當真好大的威風,不過卻是擺錯了地方吧。

    轎子前的錦緞帷幕微微浮動,有人上前恭敬的掀了開來,眾人便見任我行頭戴一頂珠玉相嵌的帽子,身穿黑色鑲邊錦袍,端坐在轎內。

    「大膽,聖教主坐下,豈容你放肆!」一個身材消瘦的陰沉老者忽然對凌靖喝道。

    眾人識得這人是日月神教十大長老之一,姓葛,為人貪花好色,登時心中便暗暗鄙夷起來,不過其時日月神教勢大,眾人也不敢明裡鄙視他。

    「聒噪!」

    便在此時,眾人只見眼前一花,隨即便聽「啪」的一聲脆響,那葛長老整個臉頰登時腫了起來,一跤撞在了轎子的扶手上。

    那大轎被葛長老一撞,登時往左傾斜起來,任我行忽然面色一沉,看向凌靖的目光中閃過一絲殺意,「騰」的一聲,從轎中飛出,身形一閃,便來到了眾人之前。

    「小子,我女兒呢?」任我行目光陰沉的看著凌靖,也不過問他打傷葛長老的事,開口便問任盈盈的行蹤。

    一旁的負劍老者早一步已經退到了一邊,但見凌靖快若閃電般打了那葛長老一巴掌,又若無其事的回歸原位,目光一閃,臉上露出十分凝重的神色。

    凌靖淡淡一笑,道:「盈盈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養傷,任教主若是想念女兒,不妨等盈盈傷愈之後再見不遲。」

    任我行冷笑一聲,一雙手籠在黑袍的大袖之中,負手道:「小子,你不要假惺惺的做好人,難倒你忘了我女兒是誰刺傷的?」

    「哼!」

    凌靖冷哼一聲,不答反問:「那盈盈這一劍又是代誰受的,若不是她捨身為你擋了一劍,任教主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說話?」

    任我行忽然哈哈大笑起來,聲震山野,道:「小子,當日我和東方不敗劇鬥,傷了一隻眼睛,若非如此,你真當自己能夠傷的了我?」

    直到這時,山上群豪才知道原來任我行那隻眼睛是被東方不敗弄瞎的,先前大家還在暗暗納罕,不知以任我行的武功,到底還有誰能弄傷他一隻眼睛,這下倒是全部明白了過來。

    「哦,如此說來,任教主今日大張旗鼓到此,便是心中不服,想對在下賜教來的。」凌靖微微一笑,神情自若的看著任我行,道:「任教主既然有意指教,凌某自然不敢推拒,不過此刻各位朋友都還沒有一個落座的地方,不妨便請任教主先到莊內一坐,咱們的事,到時比武台上再見分說如何,也好讓天下英雄見識見識任教主的神功大法?」

    任我行心念急轉,心想,玲瓏那個女人跟這個凌靖乃是蛇鼠一窩,今日我雖帶了向左使和幾大長老一齊過來,但若真是打起來,到底誰勝誰負,還無法斷言,而且這小子如今勢力也是不小,麾下高手雖還比不上本教,但也不能小覷了,倒是不如在英雄大會上堂堂正正的將他打敗,也好顯示一下我日月神教的深厚底蘊。

    念及於此,便大笑了一聲,冷冷道:「好!只盼凌少俠到了那時可不要做了縮頭烏龜的好!」

    凌靖冷冷一笑,拱手道:「那林某便恭候任教主賜教了,請!」左袖冷冷一拂,自己便當先上了山去,任我行看了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冷哼一聲,鑽入轎中。

    「日月神教,文成武德,澤被蒼生,聖教主駕到,閒雜人等速速讓道!」

    起轎之後,日月神教的教眾便又開始大肆吶喊起來,頓時便讓山腳下的數百豪傑大皺眉頭,均想,這任我行還真當自己是皇帝老子了麼,擺了這麼大排場,還澤被蒼生、文成武德,真是忘乎所以了。

    眾人不願在這裡招惹日月神教,便不情不願的讓出了道路,凌靖和手下一群人看著任我行此時的作態,心中十分不悅,凌靖冷笑一聲,英雄大會還未開始,他也不好與任我行多作計較,但到時在比武台上,自然是要挫一挫他的銳氣的。

    「我們走!」

    他冷笑一聲,便也不再去看任我行一行人,帶著計無施和諸緒等高手,快步上了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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