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尊上 作者:九哼 (連載中)

 
tcsc1716 2016-12-1 17:49:4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99 2412730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15 09:58
 第2344章 重見天日的大日如來忿化身

  荒墟又被稱之為天外天無盡海,而荒古九宮就是在天外天無盡海中孕化出來的。

  天外天無盡海究竟藏著多少老祖,誰也不知道,這些老祖又都是何等存在,同樣也無人得知。

  歸墟就不用說了,裡面鎮壓的都是對天地大道有威脅的存在,而且十之都與原罪有關。

  據聞。

  無道時代曾在荒古之時開啟過一次,還有不少高手都進入過所謂的無道時代。

  更加可怕的是,那一次無道時代開啟,誕生了太多太多數之不盡的原罪之人,其中不乏大道老祖、大道霸主。

  要知道無道時代唯有在一種情況下才能開啟,那便是屠滅三千大道。

  根據大行癲僧所知,荒古之時,三千大道就被屠滅過,而那些大道老祖霸主或許認為無道時代開啟已是大勢所趨,也或許認為命運如此不可逆,為了生存也好,為了其他也罷,都紛紛融入原罪,成為原罪之人,踏入無道時代。

  雖說後來無道時代又莫名其妙的消失關閉了。

  可那些放棄大道,融入原罪的大道高手,去了哪裡,至今也是一個謎。

  有人說那些融入原罪的大道高手隨著無道時代消失而消失了。

  也有人他們的肉身靈魂皆灰飛煙滅,唯有不死不滅的意志化作了大道造化神識魔念。

  還有說有的被鎮壓在了歸墟,有人躲進了天外天無盡海。

  究竟真相是什麼,眾說紛紜,誰也不知。

  念及此。

  大行癲僧望著漫天的原罪,心中禁不住一怔,暗道,難道這漫天原罪的背後是當年投身原罪的某位大道老祖,現已修成了原罪老祖?

  不好說。

  也說不好。

  雖說大行癲僧還沒有見過所謂的原罪老祖,但他聽說古清風曾在荒古黑洞碰見過一位原罪老祖,好像叫什麼玄冥老祖的,聽古清風的口吻,那位玄冥老祖的原罪就極其罪惡,罪惡的讓古清風都有些懷疑對方是在荒古時代屠滅三千大道開啟無道時代的『無道』。

  似乎那位玄冥老祖還差點將古清風吞噬掉。

  想到這裡,大行癲僧琢磨著,這廝該不會就是古清風提到過的玄冥老祖吧?

  等等!

  他娘的!

  魔皇血河與妙如來的人呢?

  方才光顧著猜疑這漫天原罪的背後究竟是什麼人,就這麼走了一下神的功夫,大行癲僧赫然發現魔皇血河與妙如來雙雙不見了蹤影,場內只有兩道巨大的原罪漩渦在瘋狂旋轉著。

  好傢伙!

  難道說魔皇血河與妙如來都被這兩道巨大的原罪漩渦吞噬了不成?

  大行癲僧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他發現妙如來的佛光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了,魔皇血河的黑暗也不知在什麼時候消失了,整個虛空,除了原罪之外,再無其他。

  老天爺啊!

  這不是真的吧?

  這他娘的一個可是西天佛帝妙如來,一個是魔道霸主血河啊,如果他們二人的身外化身就這麼被漫天的原罪吞噬了,那麼其他覬覦原罪真主的存在,就更加沒有希望了,包括青燈老祖、黑山老爺也不例外。

  霎時!

  砰的一聲炸響傳來,一道光柱衝破漩渦,宛如一條蒼龍般,直衝天際。

  這光柱似一道黑暗光柱,也似一道血色光柱。

  伴隨著黑暗之血光柱出現的還有一個人。

  是一位男子。

  一位黑衣男子。

  男子長髮在亂舞,衣袂在作響。

  人如頂天立地的孤峰,勢如貫穿天地的利劍。

  不是別人,正是魔皇血河。

  魔皇血河衝出來之後,滾滾黑暗再次席捲而來。

  黑暗是瘋狂的黑暗,是暴捩的黑暗,也是殘暴的黑暗。

  不同的是。

  這一次的黑暗更如滾滾血河,澎湃洶湧,出現之時,便在這漫天的原罪中掀起驚濤駭浪。

  先前將魔皇血河吞噬的原罪漩渦消失了,在黑暗血色光柱衝出來的那一瞬間就被沖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巨大的窟窿。

  這窟窿宛如深淵,也如黑暗之源,更如血色之泉。

  緊接著。

  又一道炸響聲傳來,一道神聖的佛光衝天而起,震的那道原罪漩渦千瘡百孔,潰散消失。

  伴隨著佛光出現的是也是一位男子。

  這男子,頭戴五佛冠,身披袈裟,脖掛舍利,手持念珠。

  五佛冠上雕刻著五尊佛像,乃是不動明王、降三世明王、軍荼利明王、大威德明王與金剛夜叉明王,正是佛道五大明王!

  那袈裟之上佈滿了神聖的經文,每一道經文都如一尊佛陀在變化,足足九九八十一尊,像極了佛道傳說中的八十一阿彌陀佛。

  脖子上掛著舍利亦有三十六顆,每一顆都仿若蘊含涅槃之火的金剛舍利。

  手中的念珠共有九顆,每一顆都如輪迴的菩提!

  頭戴五大明王正佛冠。

  身披阿彌袈裟。

  脖掛金剛舍利子。

  手持菩提九念珠。

  不是妙如來又是誰!

  或許是被惹怒了,也或許是意識不動真格的恐怕過不了這一關,更或許是想試探出這漫天原罪的背後的主人。

  妙如來衝出之後,化身一日,騰空而上,冉冉升起。

  大日之光,神聖光明,籠罩著虛空,普照著原罪,超度著萬物。

  「區區原罪,也妄想吞噬本座!」

  妙如來止步之時,炎日高掛,綻放出無盡的佛光。

  只見他微微低頭,雙手合十,口誦經文。

  剎那間,原本化身大日的他,再次發生變化,化作一尊金色大佛。

  這佛擎天之巨,遮天蔽日。

  亦如妙如來先前那尊神聖大佛一般。

  不同的是。

  那一尊神聖大佛是一座佛像,而且還是一座沒有生機閉著雙眼的佛像。

  此刻妙如來化作的大佛,卻是充滿了生機,無邊的佛法如同烈火般瘋狂燃燒,瘋狂蔓延。

  這尊大佛一臉二臂相,發垂披肩,愁眉瞠目,三眼張開又似一張一閉,眼睛直嗔又似一眼仰視一眼俯視,咬緊牙根,嘴角兩側露出兩虎牙,牙尖一上一下,現大忿怒相。

  上衣斜帔,下著擺裙,右手持劍,左手提索,周身智慧烈焰中,

  頭戴五個花瓣冠,似若五尊佛,滅一切惡障

  腦後熊熊火焰,如大日之憤怒。

  三目圓睜,右眼仰視,能捆住天子魔。

  左眼俯視,燒燬龍魔和非天。

  額眼平視,降伏夜叉和羅剎。

  他張著大嘴,狀極兇惡。

  右手高舉龍劍,左手持金剛長索,索子一頭繫著鉤,一頭繫著杵,右腿弓,左屈膝著地,跪於蓮花月輪寶座上。

  見此佛像,大行癲僧不禁驚呆了,因為他知道這根本不是佛像,而是他娘的忿化身,且還是大日如來的忿化身!

  「大日如來忿化身!果然在這個兔崽子手裡!他娘的!」

  瞧見妙如來祭出大日如來忿化身,大行癲僧忍不住破口大罵,內心更是無比複雜。

  他知道。

  大日如來的忿化身曾經被綁架過,而且還是被古清風綁架的。

  當年西天佛教八宗為了抹殺古清風這麼一個變數,將大日如來的忿化身請了下來,可惜,當時的大日如來忿化身完全處於沉睡狀態,威力有限,祭出之後,非但沒能將古清風超度,反而還被古清風給綁架了。

  後來無道山在世俗界降臨之前,古清風將大日如來忿化身歸還給了西天。

  大行癲僧擔心西天佛教那幫老禿驢再次利用大日如來忿化身幹一些噁心的勾當,當古清風將大日如來忿化身歸還給西天之後,他就第一時間回到西天,怕的就是大日如來忿化身再次落入佛教八宗手裡。

  可惜。

  但他緊趕慢趕返回西天的時候還是遲了。

  大日如來忿化身雖說沒有落入佛教八宗手裡,但卻落入了妙如來的手裡,儘管妙如來矢口否認,可大行癲僧知道,大日如來忿化身一定在妙如來的手中。

  直至此刻親眼目睹妙如來祭出大日如來忿化身,也驗證了大行癲僧一直以來的推測,果然在妙如來手裡。

  如若妙如來只是請出大日如來忿化身的話,大行癲僧還不至於如此震驚。

  實則是他看的出來,大日如來忿化身根本不是妙如來請出來的,而是妙如來直接化作了大日如來忿化身。

  這說明什麼?

  說明妙如來的本尊真身已經融入了大日如來的本源,或者是霸佔了大日如來的本源,甚至可能已經主宰了大日如來的本源,若非如此,妙如來根本不可能直接化作大日如來忿化身。

  他能化作大日如來忿化身,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大日如來的忿化身已經成了他的一具身外化身!

  「他娘的!妙如來這個兔崽子!」

  大行癲僧氣的咬牙切齒,內心既羨慕又嫉妒更是恨的牙根直癢癢。

  身為佛陀,誰不想成羅漢,證菩提,誰不想成佛主,證明王?

  大行癲僧也不例外,儘管他這人懶散成蕩慣了,可並不代表不想成為佛主證得明王之尊。

  說實話。

  如果說西天佛界西天佛陀化作大日如來忿化身,大行癲僧雖然也羨慕嫉妒,但也只是羨慕嫉妒而已,並不會恨的牙根直癢癢。

  偏偏這個人是妙如來。

  妙如來若忠於佛道也便罷了,哪怕心思歹毒,殺人如麻也無所謂,偏偏這兔崽子野心極大,一身佛道無上造化還無法令他滿足,竟然沉侵原罪,還他娘的妄想屠滅三千大道,問鼎原罪真主。

  這就好比,一個有心成佛之人,歷經千重劫,萬重難都無法成佛,一個魔頭每天吃香的喝辣的最後反倒成了佛。

  都說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問題是妙如來從未放下過屠刀,他娘的非但沒有放下過,還準備用屠刀卻屠滅佛主,偏偏佛主還他娘的對他一如既往的眷戀。

  這叫人怎能不憤怒?憤怒的連找個說理的地方都沒有。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15 10:02
 第2345章 大日如來超度咒

  此間。

  妙如來化身一輪大日。

  大日再化如來忿化身。

  這一刻。

  妙如來就是普照一切的大日,大日就是如來忿化身,三者不分彼此。

  神聖光明浩瀚無垠的佛光照耀著虛空。

  緊接著,誦經佛音傳來。

  佛音浩蕩,如同來自天上地下,也如同來自四面八方,虛無飄渺,又莊嚴肅穆,每一道佛音都仿若蘊含無上佛法,玄之又玄,妙之又妙。

  伴隨著滾滾佛音,大日如來忿化身越來越的神聖,越來越的光明,綻放的佛光越來越的強大,原本籠罩虛空的原罪在這佛光的照耀下開始扭曲模糊起來。

  「這佛音這他娘的。」

  大行癲僧震驚不已,他聽出了這誦經佛音,不是其他,正是大日如來咒。

  如果說先前大日如來忿化身已經成為妙如來的一具身外化身,叫大行癲僧還有那麼一絲懷疑的話,那麼當他聽出誦經佛音乃是大日如來咒之後,僅存的一絲懷疑也隨之煙消雲散了。

  大日如來掌。

  大日如來咒。

  大日如來印。

  此乃大日如來三大無上神通。

  大日如來掌,威震萬物。

  大日如來咒,超度萬物。

  大日如來印,封印萬物。

  古往今來,西天佛界領悟出傳說中大日如來的三大無上神通的高手,雖不多,但也不是沒有。

  至少。

  禪宗的白眉聖僧,還有大行癲僧就領悟了出來。

  當然。

  也只是領悟了出來而已,他能打出這大日如來的三大無上神通,可打出的神通,僅僅是形意威勢,根本打不出大日如來三大無上神通奧妙真諦,換句話說,他打出的大日如來三大無上神通虛有其表,雖說蘊含大日如來威勢,可與大日如來奧妙真諦比起來,所謂的威勢根本不值一提。

  無法打出大日如來的奧妙真諦,並不是大行癲僧悟性差,而是因為他不是大日如來,也沒有大日如來忿化身。

  能打出大日如來三大無上神通的真諦奧妙,要嘛你成為大日如來,要嘛你擁有大日如來的忿化身。

  此間傳來的誦經佛音,正是大日如來咒,而且還是蘊含真諦奧妙無上佛法的大日如來咒。

  要說這大日如來咒不愧是大日如來的三大無上神通,當真是了得,浩蕩的佛音傳來,萬丈佛光宛如烈火一般,焚燒著也超度著漫天的原罪。

  就在這時。

  金色的佛經符文灑落而下,每一道佛經符文都是千變萬化,每一道佛經符文都化作一個個金色佛陀。

  漫天的佛經符文,漫天的金色佛陀。

  漫天的佛陀紛紛朝拜化此間的大日如來忿化身。

  這一拜,拜的大日如來忿化身佛光更盛,道道佛光衝天而起,沖的漫天的原罪千瘡百孔。

  「阿。」

  「彌。」

  「陀。」

  「佛。」

  四字真言響起,大日如來忿化身又一次化作大日,綻放無盡佛光,當場將漫天的原罪照的煙消雲散。

  消失了。

  徹底的消失了。

  在漫天的佛光照耀下,原罪就如同破曉黎明之前的黑暗一樣,當太陽初升之後,天地之間再也沒有黑暗可言,有的只是無處無在的光明,只是神聖無邊的佛光。

  虛空還是先前那個虛空。

  千變萬化著。

  一座座荒古遺蹟依舊死氣沉沉,宛如畫中毫無生機的山脈一般在虛空中漂浮著。

  虛空中。

  妙如來人如普照天地的大日,更似超度萬物的大日如來忿化身。

  那原罪呢?

  確切的說先前漫天原罪的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又是誰擁有如此可怕的原罪?

  難道對方就這麼消失了?

  還是被妙如來的大日如來咒給超度了?

  沒有。

  妙如來超度的只是剛才漫天的原罪,至於原罪背後之人,恐怕妙如來連對方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夠將其超度?

  驀然。

  一道陰森詭異的聲音不知從什麼地方傳來。

  「桀桀,不愧是超度萬物的大日如來明王咒,當真是了得了得,想不到荒古之後,西天佛道出了如此了得的小傢伙非但修成萬佛朝宗,竟然還融入大日,修出如來忿化身,真是叫老祖大開眼界。」

  話音落下。

  虛空再次發生變化,原罪再次凝衍而出。

  虛空變化之時,宛如原罪在變化,究竟是虛空在變化還是原罪在變化,叫人分辨不清,好像虛空就是原罪,原罪就是虛空。

  漸漸的,原罪在虛空出現三道漩渦,兩道似雙眼,一道似嘴,看上去就像一張臉,而且還是一掌佈滿半邊天際的原罪之臉。

  妙如來盯著佈滿半邊天際的原罪之臉,一字一頓的問道:「你是誰?」

  「桀桀,老祖就是在荒古之時開啟無道時代的無道,哈哈哈哈。」

  好傢伙。

  無道,而且還是在荒古之時開啟無道時代的無道。這他娘的可能嗎?

  儘管對方的原罪很深,深的無法想像,可要說是荒古之時開啟無道時代的無道,那就太扯蛋了,大行癲僧不相信,妙如來更加不相信。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二人則都清楚,無道時代的確在荒古之時開啟過,所謂的無道也的的確確存在,只不過那位所謂的無道並不是人,也不是什麼仙佛聖,更不是妖魔鬼怪,而是原罪孕化出來的一抹意識。

  後來無道時代莫名消失,原罪孕化出來的那一抹消失好像也隨之消失了。

  聽說正是原罪的這一抹意識消失,所以無道時代才隨之消失。

  至於這抹意識是如何消失的,無人得知。

  要說對方就是當年在荒古之時開啟無道時代的無道,打死大行癲僧都不相信,如果無道還活著,無道時代當年也就不會消失了,再則說了,如果這廝真是無道,恐怕原罪遠比剛才兇猛多的多。

  傳說中的無道畢竟是原罪孕化出來的意識,換句話說,他就是原罪的主宰者,也是原罪之源。

  甭說大日如來咒,也甭說大日忿化身。

  就是他娘的大日如來親自降臨恐怕也無法超度無道的原罪。

  「就憑你,也敢妄稱,而且還是無道,你有這個資格?」

  人如大日又似如來忿化身的妙如來盯著佈滿半邊天的原罪之臉,言語之中充滿不屑。

  「桀桀小傢伙,莫要以為你修出大日如來忿化身,便真的可以超度萬物,桀桀方才老祖不過跟你隨便玩玩而已,對於原罪的力量,你根本一無所知,桀桀桀桀今天老祖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才是真正的原罪桀桀桀桀」

  佈滿半邊天際的原罪之臉瘋狂大笑,似若雙眼與一張嘴的三道漩渦開始瘋狂漩渦,轉而形成一道巨大的漩渦。

  這漩渦可怕至極,其內充滿了原罪的力量,吞噬著虛空,越來越大,如深淵,更如原罪之源。

  大行癲僧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他現在基本上已經可以肯定,這廝絕對是荒古時代一位原罪老祖,很有可能就是先前古清風碰上的那位。

  轟隆隆,一陣悶響聲傳來。

  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要躥出來一樣。

  這又是什麼情況?大行癲僧張望過去,看見了一個人,是魔皇血河。

  他佇立在虛空,人如頂天立地的孤峰,勢如貫穿天地的利劍,黑髮在亂舞,黑衣在作響。

  腳下的黑暗在旋轉,如黑暗漩渦,也如黑暗深淵。

  轟隆隆,又一陣陣悶響聲傳來,黑暗深淵的漩渦越轉越快。

  另一端,那一道似若原罪深淵的漩渦也是越轉越快,越轉越大,不斷的吞噬餐食著虛空。

  轟然一聲炸響,震的整個虛空仿若都微微顫抖。

  一道黑暗光華衝天而起,一時間,整個虛空皆陷入黑暗之中。

  這衝出來的黑暗光華實在太耀眼了,衝出來的一瞬間,即便是大行癲僧這等擁有一雙法眼的存在,也都被這道黑暗光華刺的睜不開眼,縱然是人如大日似如來忿化身的妙如來在一瞬間也都黯然失色。

  好在只是一瞬間。

  瞬間過後,大行癲僧睜開眼眸,他好像看見一件東西緩緩從黑暗漩渦中升了上來。

  是一把刀,至於是什麼樣的刀,他沒有看清楚,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看不清楚,因為這把刀實在是太黑暗了,黑暗的不僅刺的他法眼睜不開瞧不見,就連神識也都無法靠近探查不了。

  但是,大行癲僧知道這是一把什麼樣的刀。

  當那道刺的他一雙法眼無法睜開的黑暗光華衝出來的時候,他就已然猜測出了這是一把什麼樣的刀。

  刀名暗夜,又名黑暗魔刀,還有人稱之為黑暗審判。

  這一把刀是荒古時代叫無數大道老祖為之顫抖恐懼的一把魔刀,也不知多少大道老祖喪命在此刀之下。

  據聞,此刀斬滅過仙道也斬滅過佛道,甚至還斬滅過大日,也斬滅過光明,是真是假無人知曉。

  大行癲僧也不知,但是當他得知魔皇血河祭出這把黑暗魔刀的一瞬間,他下意識的閃身逃離躲到了角落。

  不僅是他,縱然是此刻人如大日似如來忿化身的妙如來,見到魔皇血河祭出這把黑暗魔刀,也是臉色變了又變,似乎知道這把黑暗魔刀的恐怖,妙如來為避其鋒芒,瞬間令大日如來忿化身化作一座毫無生機的佛像。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15 10:03
 第2346章 暗夜一刀斬盡光明

  「若,你當真是傳說中的無道,那麼……就接我一刀吧!」

  魔皇血河的聲音在這虛空這黑暗中傳來。

  依舊是那麼冷酷無情,依舊是那麼孤傲霸絕。

  只見抬起右手,暗夜魔刀仿若得到召喚一樣,出現在他的手中。

  魔皇血河一步踏出,縱身躍起,雙手緊握暗夜魔刀,朝著對面吞噬虛空的原罪漩渦便是一刀。

  這一刀如同斬落了大日,斬滅了光明,令整個坎宮虛空一瞬間陷入黑暗之中。

  黑暗又見黑暗。

  這黑暗既不是幽冷的黑暗,也不是暴捩的黑暗,而是一種絕對黑暗,也是霸道的黑暗。

  這一刀,蒼穹之下,天地之間,再無任何光明,哪怕一絲一抹都沒有,只有黑暗,絕對的黑暗。

  這一刀,仿若空間為之潰散,時間為之靜止。

  幽冷的黑暗,叫人心生畏懼,暴捩的黑暗,叫人心生恐懼。

  而這絕對的黑暗,則叫人萬念俱滅。

  沒有畏懼,也沒有恐懼,不知生死,也不知希望與絕望,所有的念頭仿若都被這一刀黑暗斬滅了,斬的灰飛煙滅了。

  強如大行癲僧這等存在,也不例外。

  當魔皇血河手持暗夜魔刀斬向吞噬半邊虛空的原罪漩渦之時,大行癲僧還不知怎地回事,只覺眼中一黑,精神為之麻木,心神為之潰散,意志都為之消失,腦海都是一片空白,感覺在那一瞬間,他整個人都像被嚇傻了一樣,什麼都不知道了。

  發生了什麼?不知道。

  時間過去了多久,他也不知道,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絕對的黑暗已經開始消散了。

  大行癲僧滿臉煞白,雙眼也有些空洞無神,他下意識的四處看了看,在漸漸消失的黑暗中似乎看見了一個人。

  是一位男子,一位穿著黑衣的男子。

  男子佇立在虛空,人如頂天立地的孤峰,勢如貫穿天地的利劍。

  是他!魔皇血河!

  看見魔皇血河,大行癲僧的心頭禁不住有些微微顫抖,再一看發現魔皇血河雙手負在身後,並沒有看見那一把斬滅光明令他極其忌憚的暗夜魔刀,大行癲僧這才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

  他不是第一次親眼目睹魔皇血河祭出暗夜魔刀。

  以前也見過一次,這是第二次,正因為以前見過一次,所以這一次發現魔皇血河祭出暗夜魔刀的第一時間,他就有多遠躲多遠。

  第一次他沒有看清暗夜魔刀的樣子,是長是短,是圓是扁,一概不知。

  可惜,這次他仍然沒有看清楚暗夜魔刀的樣子。

  第一次魔皇血河祭出暗夜魔刀揮出一刀之後,斬盡光明,陷入絕對黑暗,令他萬念俱滅。

  這一次依舊如此。

  兩次親眼目睹之後,大行癲僧的內心對魔皇血河手中那把暗夜魔刀已經有了很深的陰影,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柄暗夜魔刀曾在荒古時代斬滅過佛道,斬殺過佛道老祖,也或許是因為暗夜魔刀斬落過大日,斬滅過光明,大行癲僧對暗夜魔刀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恐懼,這種恐懼根深蒂固,仿若印在靈魂裡一樣。

  等等。

  那一道吞噬虛空的原罪漩渦呢?

  大行癲僧抬頭張望過去,並未看見原罪漩渦。

  消失了。

  消失的無影無蹤。

  找遍虛空,也沒有找到,就連虛空殘留的原罪,也都早已煙消雲散了。

  大行癲僧知道。

  原罪漩渦並非是消失了,應該是被魔皇血河一刀斬滅了。

  魔皇血河走了。

  離開了。

  虛空中。

  妙如來孤零零的站在那裡,大日不見了,大日如來忿化身也消失了,就連魔皇血河祭出暗月魔道,為避其鋒芒化作的一尊神聖大佛也消失了,只有妙如來還站在那裡。

  他依舊是頭戴五大明王正佛冠,身披阿彌袈裟,脖掛金剛舍利子,一手豎在身前,一手轉著菩提九念珠。

  一張俊美的臉上,早已沒了先前的從容與淡然,有的只是凝重,哪怕是那雙似若陰陽太極般的慧眼似乎也都佈滿了疑雲思緒。

  他望著消失在虛空黑暗中的魔皇血河,就這麼望著,直至魔皇血河徹底消失,轉而,又看向虛空,那是被魔皇血河一刀斬滅原罪漩渦的地方,他看了很久很久,隨之身影若隱若現,直至徹底消失。

  荒古九宮,皆是浩瀚無垠,每一宮都是變化無窮,既無邊也無際。

  自魔皇血河離開之後,大行癲僧就一直追趕。

  魔皇血河一步踏出,腳抬起的時候,腳下虛空宛如過眼雲煙一般呼嘯而過,當一腳落下,腳下虛空紛紛炸裂潰散。

  這是一種踏碎虛空的本事。

  縱觀諸天萬界,大行癲僧只見兩個人會這種本事,其中一位便是魔皇血河,另外一位則是古清風。

  大行癲僧對這種踏碎虛空的本事早已嚮往已久,可惜,這種本事唯有對空間大道的感悟達到一定程度方能領悟,雖說大行癲僧認為自己對空間大道的感悟已經夠深了,可至今也無法悟得這踏碎虛空的奧妙。

  好在他另闢蹊徑,根據自己不壞金身的特點,悟出了另外一種神行虛空的本事,說是神行虛空,更不如說是在虛空中奔跑。

  當然。

  在虛空中奔跑,並不算什麼本事。

  但凡是個人都會。

  可要說像大行癲僧這般如同神行太保一樣,健步如飛,縮地成尺,哪怕在荒古黑洞諸般空間亂流中也如履平地,穿梭在虛空之中,縱觀古今天地,怕是只有他一人。

  此刻。

  他祭出不動金身,雙手合十,探著腦袋瘋狂追趕,那兩條小短腿跑的別提有多快。

  可即便如此,面對踏碎虛空的魔皇血河,大行癲僧還是追趕不上。

  「血河!血河!你小子等等老衲!」

  「老衲找你有重要的事啊!」

  「你先停下來行不行!」

  大行癲僧一邊追趕一邊喊著,追了一路也喊了一路。

  終於。

  前面的魔皇血河止步了,轉過身望著追趕過來的大行癲僧,輕描淡寫的問了一句:「找我何事?」

  「老衲……老衲……」

  大行癲僧累的氣喘吁吁,這畢竟只是他的一具身外化身,比不上本尊真身,追趕了這麼久,差不多都快累的虛脫了。

  「血河……剛才,那廝被你……一刀斬滅了?」

  稍微恢復了一會,大行癲僧連忙追問。

  「不知。」

  「什麼叫不知?」大行癲僧不爽道:「出手的是你,如果連你都不知道,那誰知道?」

  「我只是斬滅了那一刀吞噬虛空的原罪漩渦。」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大行癲僧眉頭一挑,問道:「你是說吞噬虛空的原罪漩渦並不是那廝的真身,而是那廝變化出來的?」

  「或許吧。」

  「好傢伙!」大行癲僧將腦袋上那頂灰色破舊的僧帽摘下來擦了擦臉上的汗珠,道:「如果那玩意真是那廝變化出來的,那廝的本尊真身該是何等可怕啊。」

  大行癲僧實在想像不出來,在原罪裡面陷到什麼程度,身上的罪孽有多深重,才能化作漫天原罪,才能化作吞噬虛空的原罪漩渦。

  「對了,血河,你知道那廝是誰嗎?」

  「不知。」

  還沒來得及等大行癲僧開口,魔皇血河又淡漠的說道:「我也不想知道。」

  本來還想吊一下魔皇血河的胃口,順便賣個關子什麼的,結果一聽這話,大行癲僧除了無奈也只剩下無奈了。

  「你追上我就是為了這件事?」

  大行癲僧的腦袋搖的像撥浪鼓一樣,道:「當然不是。」

  「為何事?」

  「說來話長,咱們找個地方一邊喝一邊聊,正好,老衲這還有點小酒。」說著話,大行癲僧拽著魔皇血河就要往不遠處的一座荒古遺蹟裡面跑,奈何,魔皇血河並沒有跟他去,說道:「有什麼事你還是直接說吧。」

  「我說血河,沒必要這樣吧?老衲剛才不就是替玄妙洞天出了一次面,你小子至於對老衲這種態度嗎?再則說了,老衲不是跟你解釋過,老衲也是被逼無奈,沒辦法才硬著頭皮出面的,但凡有一丁點辦法,老衲都不會插手你的事情。」

  不等魔皇血河開口,大行癲僧繼續說道:「況且,老衲為了玄妙洞天出面是不錯,可並沒有強求你小子做什麼啊,至於你小子說還老衲那個人情,不怕老實告訴你,當年那件事,老衲壓根就沒放在心上,你若不說的話,老衲早就忘的一乾二淨了。」

  「大行。」

  魔皇血河望著他,神情漠然,道:「我是什麼人,你應該知道,你是什麼人,我多少也瞭解一些,在我面前,你無需說廢話,剛才的事情,我並未放在心上,至於當年欠你的人情,你記不記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記得便足夠了。」

  確實。

  大行癲僧知道魔皇血河是樣什麼人。

  雖然剛才他嘴上埋怨魔皇血河未了剛才的事情記恨自己。

  其實大行癲僧知道,魔皇血河絕對不可能因為這點破事記恨自己,之所以這麼說,也是想找個話頭而已。

  這也是大行癲僧慣用的伎倆,不管有事沒事,先倒打一耙再說。

  可惜。

  他這一招對古清風不管用,對魔皇血河同樣不慣用。

  因為不管是古清風還是魔皇血河,二人雖說都看不透大行癲僧究竟是什麼樣的存在,可他們都知道大行癲僧是一個什麼樣的貨色。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15 10:04
 第2347章 血河的心

  「其實,說起來也沒什麼大事,這不是荒古九宮已經出現了嘛,老衲就是想問問你,對現在的局勢怎麼看?」

  「不怎麼看,我也沒興趣。」

  「血河,話不能這麼說吧。」大行癲僧說道:「你應該清楚,不管是你,還是老衲,咱們都是這局中棋子,並不是你一句沒興趣,就能置身事外的,如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還要命運做什麼,還費盡心思逆天改命做什麼?這不是沒法子身不由己嘛。」

  魔皇血河淡漠道:「你想問什麼,直接說吧,無需拐彎抹角。」

  「你小子怎麼總是這樣。」

  大行癲僧很是不爽的白了魔皇血河一眼。

  他覺得魔皇血河是一個很沒意思也很無聊的一個人,跟這傢伙閒聊,不管聊什麼話題,必須得直奔主題,其他不相干的事情,多說一句都是廢話。

  大行癲僧倒也不是一個喜歡囉里囉嗦的人,只不過,他覺得有些事情可以直奔主題,而有些是不能直奔主題的,特別是面對魔皇血河這種冷酷無情又孤傲霸絕的存在,若是直奔主題問他一件事,他回答不知,然後呢……就沒有然後了,一句話就把你封死了,而且還拿他沒脾氣。

  「這麼說吧,老衲就是想問問你現在究竟是什麼態度,是想守護天地大道啊,還是想屠滅三千大道,令天地重生,開啟無道時代呢。」

  大行癲僧對魔皇血河的態度一直都很好奇,其他大道霸主,不管大日曜皇還是妙如來,還是黑山老爺、青燈老祖等都早已表明了自己的態度,至少,表面上是如此,至於暗地裡是不是有兩手準備,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唯獨魔皇血河的態度一直不明朗,要說他想屠滅三千大道開啟無道時代的話,可人家並沒有侵染原罪,不僅本尊真身沒有,身外化身也沒有。

  這一點大行癲僧還是非常肯定的,儘管他不知道魔皇血河究竟有多少身外化身,但有一點他很清楚,以魔皇血河的性子,他如果真想屠滅三千大道覬覦原罪真主的話,一定會光明正大的去搶奪。

  絕對不會像其他大道霸主那般,嘴上說一套,暗地裡又是一套,嘴上說守護天地大道,暗地裡爭搶原罪真主,或是兩手準備,一邊守護天地大道,一邊爭奪原罪真主。

  這些事情,魔皇血河不屑於幹。

  他要守護天地大道就一定會光明正大的守護,要搶奪原罪真主也一定會光明正大的搶奪。

  絕對不會偷偷摸摸,暗地裡兩手準備。

  關鍵是,魔皇血河時至今日,既沒有說過要搶奪原罪真主,也沒有說過要守護天地大道。

  所以,大行癲僧才無比好奇。

  「我沒什麼態度。」

  魔皇血河的話傳來,大行癲僧是要多無奈就有多無奈。

  他不想在魔皇血河面前直奔主題怕就怕這個,一句話懟的大行癲僧都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下去了。

  「我說血河老弟,咱能不能敞開心扉實誠點,什麼叫沒態度?怎麼著,你的意思,你既不打算守護天地大道,也不打算搶奪原罪真主是吧?」

  魔皇血河點頭回應道:「確實如此。」

  「確實個屁!」大行癲僧有些惱火,道:「你不守護天地大道也不搶奪原罪真主,那你進入這荒古九宮做什麼?看熱鬧啊?」

  向來冷酷無情的魔皇血河一雙仿若深淵般的眼眸之中劃過一抹調侃的笑意道:「不行嗎?」

  「你少跟我扯犢子。」

  要說古清風進入荒古九宮是為了看熱鬧,大行癲僧或許還有點相信,可要說魔皇血河進入荒古九宮是為看熱鬧,打死他都不相信。

  古清風是一個喜歡看熱鬧的存在,可魔皇血河並不是。

  古清風現在被因果命運折騰皮了也折騰累了,所以只求一個順其自然,聽天由命。

  大行癲僧知道,魔皇血河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向命運低頭,更不會向命運屈服的。

  「血河,你老實告訴我,你到底是什麼態度,你放心,老衲向你發誓,絕對不會告訴其他人,老衲的為人,你還不瞭解嘛!」

  「我的確沒有任何態度。」魔皇血河說道:「我血河若真想搶奪原罪真主,定會告訴你,不僅會告訴你,也會告訴這天上地下所有存在。」

  「你的意思是準備守護天地大道?」

  魔皇血河反問道:「這天地大道從未守護過我,我為什麼要去守護它們?大道也好,天地也罷,它們有什麼值得我去守護的嗎?」

  「這話說的有點過分了吧。」大行癲僧撇撇嘴,道:「你小子好歹也是魔道的霸主,是上承天命的魔皇,守護大道是你小子的義務更是職責,天命不可違。」

  「我從不信命運,尤其是天命。」

  「行行行!就算你小子違背天命,不守護大道,可大道中的人呢,比如跟隨你的那幫魔頭,還有太虛洞的那些長輩,你不在乎天地大道的死活,總在乎他們的死活吧?」

  「他們雖然都是大道中人,但與大道之間並沒有必然關係,大道滅亡,並不代表他們滅亡,天地重生,也未必代表他們重生。」

  聽到這裡,大行癲僧算是聽出了點意思,魔皇血河的意思很明確,不管是大道還是天地,他都沒有興趣去守護,大道天地的是否滅亡,他也懶得去管,他只守護自己在乎的人,至於其他,一概與他無關。

  這話聽著有些耳熟,大行癲僧記得自己曾經也問過古清風同樣的問題,而古清風的回答與魔皇血河差不多都是一個意思,天地大道的生死存亡與他們無關,他們只守護自己想守護的人。

  「如果……老衲說如果……如果天地大道威脅到你在乎的人,或者說原罪真主的存在威脅到你在乎的人,你又當如何?」

  「你知道我會怎麼回答。」

  確實。

  大行癲僧知道。

  在他想來,如果天地大道威脅到魔皇血河在乎的人,魔皇血河一定會滅了天地大道,如果原罪真主的存在威脅到了他在乎的人,他也一定會滅了原罪真主。

  大行癲僧當初也問過古清風這個問題,古清風同樣是這麼回答的。

  他是越來越覺得古清風與魔皇血河還真有很多共同點。

  當年。

  魔皇血河為了心愛的女人一念入魔,殺的大荒血流成河。

  古清風當年也曾為了女人,直接瘋魔,同樣殺的大荒血流成河。

  仔細想想。

  他娘的。

  魔皇血河與古清風他們二人似乎連喜歡的女人都差不多。

  魔皇血河愛慕蒼顏,這是天上地下人盡皆知的事情。

  古清風的女人雖然有很多,不過真正叫古清風動過心的只有君璇璣一人。

  蒼顏是個瘋婆娘,君璇璣更是瘋的都迷失了自我。

  搖搖頭。

  大行癲僧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扯太多,只是嘆息一聲,道:「好吧好吧,你小子說沒有態度那就沒有態度吧,不過,你小子總不會平白無故的進入荒古九宮吧?甭跟老衲說閒的的蛋疼進來看熱鬧,這話連鬼都騙不了。」

  「我進入荒古九宮自然有我進來的理由。」

  「嘿嘿!什麼理由?」

  「這是我的私事,無需告訴你。」

  「行行行,不說就不說,既然是你的私事,老衲也懶得過問。」

  其實。

  就算魔皇血河不說,大行癲僧也能猜出個一二。

  這也不難猜。

  但凡進入荒古九宮的存在,要嘛是為了守護天地大道,要嘛是為了搶奪原罪真主,除此之外,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求因果尋真我。

  在荒古時代,有很多大能都曾以一種古老的禁忌手段為自己種下一顆因果種子。

  先以本尊真身孕化出一具身外化身,然後在這具身外化身中種下一顆真我意識,接著,令這具擁有真我意識的身外化身進行輪迴轉世,從而孕化出本我意識,再輪迴,孕化出自我意識……進行無數次輪迴轉世,直至身外化身形成獨立的命格。

  這種古老的手段便是『種因』。

  也稱之為『種我』。

  荒古時代究竟有多少大能利用這種古老的禁忌手段種一顆因果種子,無人得知。

  今古時代誰又是別人當年種下的因果種子,同樣無人得知。

  沒有人敢保證現在的自己是真正的自己。

  大行癲僧不敢保證,古清風不敢保證,魔皇血河同樣也不敢保證,就連號稱知曉過去未來,執掌命運因果,推演宇宙洪荒,洞悉天地玄黃,被譽為因果化身,命運使者的亙古無名都無法保證現在的自己就是真正的自己。

  莫說真正的自己。

  就連是不是本來的自己都無法保證。

  正因為無法保證,所以,今古時代一些大道高手才會選擇求索因果尋找真我。

  據大行癲僧所知,逍遙大帝莫問天就一直在求索因果尋找真我,而且為了尋找真我,還侵染了原罪。

  他琢磨著魔皇血河進入荒古九宮的原因,十有八九恐怕也是為了求索因果尋找真我。

  魔皇血河如此孤傲的一個人,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只是他人種下的一顆因果種子,更不允許自己的因果被他人如此安排。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15 10:06
 第2348章 威武的大行

  如果可以的話,大行癲僧也想求索因果尋找真我。

  只不過,因果並不是你想求就能求到,真我也不是你想找就能找到。

  這條路不好走,因果這玩意太複雜了,每一次輪迴轉世都擁有不同的因果,單單求索這一世的因果都叫人頭疼,更何況還有上一世,上上一世,上上上一世,甚至更多。

  古往今來求索因果的大能多不勝數,其中不乏縱橫天地的大道霸主,可結果呢,誰成功了?

  沒有,至少迄今為止大行癲僧還沒有聽說誰求到了因果,也從未聽說誰找到了真我。

  倒是很多大能在求索因果這條路上走著走著,最後非但未能找到真我,反而迷失了自我。

  亙古浩劫天地衍,無盡輪迴轉世現,前世今生因果見,誰命由誰需看天。

  這句話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流傳下來的。

  有人說這也是命運之書上記載的預言,也有人說這只是虛假的傳言。

  至於命運之書上有沒有記載這句話,大行癲僧或許不知道,但有一點他很肯定,這句話絕對不是虛假的傳言,而是事實,且還是即將發生的事實。

  當年在荒古時代,那些大道不會平白無故的種下因果。

  一定有所圖謀。

  要麼為守護天地大道,要嘛為問鼎原罪真主。

  要麼順天命,要嘛逆天命。

  而不管是逆天命還是順天命,時機一到,他們肯定會將當年種下的因果融入真身。

  這便是所謂前世今生因果見。

  由於當年種下的因果種子,歷經無數輪迴,早已形成獨立的命格,一旦得知自己是別人的因果,必然會反抗,甚至搶奪真我。

  這便是誰命由誰需看天。

  「大行,你還有其他事情嗎?若是無事的話,那我便走了。」

  瞧著魔皇血河有要離開的意思,大行癲僧趕緊說道:「等等,還有一件事。」

  魔皇血河眉頭微微一挑,像是對大行癲僧這種無賴有些頭疼,道:「還有什麼事情?」

  「如果沒有碰上也就罷了,既然碰上了必須得問清楚。」

  「到底什麼事情。」

  「你先前送給古小子一塊黑玉雕像,那玩意是什麼?」

  「什麼古小子?」

  「跟老衲裝傻是吧?古小子就是幽帝,幽帝就是古小子。」

  魔皇血河微微搖首,道:「我並未見過幽帝。」

  「老衲還不知道你沒見過啊,我是說先前那件事,是你徒弟三眼魔君那個兔崽子在一座荒古遺蹟惹了禍,後來白骨老魔出面把三眼魔君直接抹殺了,白骨老魔當時送給古小子一塊黑玉雕像,說是你送給古小子的,別告訴老衲你不知道這件事。」

  「原來你說的是這件事。」魔皇血河道:「不錯,我的確讓白老送給幽帝一件東西。」

  「那玩意是什麼?」

  「你無需知道。」

  「什麼叫老衲無需知道?老衲問問怎麼了?」

  「該說的,我會告訴你,不該說的,我一個字都不會多說。」

  「這……」

  大行癲僧恨的牙根直癢癢,卻又無可奈何,妥協道:「行行行,那玩意是什麼,你不說就不說吧,那你告訴老衲,好端端的你為什麼送給古小子一件那玩意,你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日後你便會知道。」

  「你小子跟老衲玩心眼兒是吧?」大行癲僧一副質疑的口吻,喝道:「剛才你小子還信誓旦旦的說,既不打算守護天地大道,也不打算爭搶原罪真主,結果呢,還不是暗地裡勾搭古小子,別以為可以瞞得過老衲,老衲一開法眼,就知道你小子打的什麼算盤。」

  「那你說說,我打的什麼算盤?」

  「當時老衲就在現場,不僅老衲在現場,當時也有很多高手蟄伏在現場,那白骨老魔對古小子的態度畢恭畢敬,不僅一口一個幽帝的喊著,還拱手作揖跪拜,那叫一個尊敬啊。」

  大行癲僧繼續說道:「白骨老魔真正的目的恐怕不是為了拜古小子吧?更多是為拜給其他人看的吧?」

  魔皇血河笑了,沒錯,就是笑了。

  原本冷峻淡漠的臉上破天荒的劃過一抹笑意,道:「你猜的不錯,我確有此意。」

  「果然是這樣!老衲就知道是這樣!」

  大行癲僧頗為興奮,趕緊追問道:「那你告訴老衲,你讓白骨老魔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

  大行癲僧是一個內心藏不住事的人,而且還是一個好奇心比較重的人,自打當時白骨老魔送給古清風一塊黑玉雕像之後,他內心就一直在琢磨著這件事,想來想去始終想不明白,魔皇血河的目的是什麼。

  向古清風示好?古清風有什麼好可示的?

  誰不知道現在天上地下不管是守護天地大道的還是圖謀原罪真主的都想除掉古清風。

  誰跟古清風示好,無疑是自掘墳墓。

  再則說了,以魔皇血河的性格,他也不可能向其他人示好,哪怕是古清風也不例外。

  如若不是向古清風示好,又是為何?

  為了告訴天上地下所有存在,他魔皇血河支持古清風?

  支持古清風什麼?古清風那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該幹什嗎,魔皇血河能支持他什麼?

  況且,支持古清風與向古清風示好沒有什麼區別,都會成為天上地下所有存在的眼中釘。

  所以,大行癲僧想來想去,也想不明白魔皇血河到底為什麼這麼做。

  「大行,你不覺得累嗎?」

  莫名,魔皇血河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句話,令大行癲僧不由愣在那裡,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他也不知道好端端的魔皇血河怎麼會突然說這麼一句無頭無腦的話,本來正談著古清風的事,這跟自己累不累有什麼關係,這句話問的也不著個四六啊。

  猛然,大行癲僧反應了過來,氣的臉紅脖子粗的,不爽道:「你的意思是嫌老衲管的太多了?」

  「難道你不覺得?在我的印象當中,好像你一直都在為其他人的事情忙碌奔波著,你就沒有自己的事情?還是說先天下之憂而憂,本就是你這世間活佛的義務與職責。」

  果然,魔皇血河這是在故意挖苦自己,這可著實把大行癲僧氣的不輕。

  「狗屁的義務!狗屁的職責!你以為老衲想管這麼多麼?這他娘的不是沒法子嘛!」

  「你以為老衲不想整天吃香的喝辣的?告訴你!老衲做夢都想,這不是他娘的一步一步被逼成這個這樣了嘛!」

  「你以為老衲想管其他人的事情?這他娘的不是身不由己嘛!」

  「尤其是古小子的事情,那個兔崽子是什麼存在,你不是不知道,誰跟他扯上關係都不會有好下場,老衲不想躲的遠遠的?你真以為老衲閒的沒事幹活膩歪了啊!」

  「你小子知道不知道,老衲現在連死的心都有了,整天活的連狗都不如!」

  「你他娘的還問老衲累不累?老衲現在累的都他娘的想大開殺戒了!」

  或許是魔皇血河的一句你不覺得累,直接戳到了大行癲僧的痛楚,以至於他漲紅著臉憤怒的咆哮大喝,像是在發洩著這些年的憋屈。

  「他奶奶的!不是這個逼老衲,就是那個逼老衲,不是嚇唬老衲,就是威脅老衲,真他娘的以為老衲是活佛沒脾氣啊!」

  「真把老衲折騰毛了,老衲兩眼一閉,你們愛他娘的怎麼折騰就怎麼折騰!」

  大行癲僧如此之大的反應,也著實令魔皇血河有些驚訝,他問道:「誰在逼你?誰又能逼你?」

  「誰逼老衲?多了去了!命運那個婊子,因果那個蕩婦!亙古無名那個小娘們,女巫那個小賤人!哦對了!還有你婆娘蒼顏那個蛇蠍心腸的娘們,都他娘的在逼老衲……」

  魔皇血河微微搖頭,道:「你不應該這麼說她的。」

  「老衲今個當著你的面就這麼說了,怎麼著吧!」

  或許是內心的憋屈實在太多了,所受的委屈也太大了,內心的壓抑發洩出來後,大行癲僧也徹底豁出去了,喝道:「你婆娘用卑鄙手段陷害老衲,把老衲帶古小子進入荒古黑洞的消息傳的人盡皆知,還他娘的準備讓老衲去背屠滅三千大道的黑鍋,告訴你,血河,老衲早就受夠了,如果不是看在你小子的面子上,老衲早就一巴掌把你婆娘拍了個稀巴爛!」

  魔皇血河的神情看起來有些無奈,依舊說道:「大行,你真的不應該說她的。」

  「嘿!他娘的!老衲今個就說蒼顏那個小娘們了!怎麼著!你還想弄死老衲不成?」

  大行癲僧氣的一把將頭上的僧帽拽下來,露出光禿禿的腦袋,也將腰間的大慈大悲扇掏了出來,指著魔皇血河,喝道:「今個你如果想為你婆娘出頭的話,大可放馬過來,其他人怕你,老衲可不怕,動起真格來,咱倆指不定誰弄死誰呢!論打架,老衲還沒怕過誰呢!」

  魔皇血河佇立在虛空,那張冷峻的臉上依舊沒有什麼情緒色彩,面對拉開架勢準備要動手的大行癲僧,他看起來也頗為無奈,眼神之中似乎還透著一種同情。

  「你還是回頭看看吧。」

  「回頭?回什麼頭?你小子嚇唬誰呢?誰在後面?怎麼著,是蒼顏那個瘋婆娘還是亙古無名?告訴你!今個甭說是你婆娘,也甭說亙古無名那個小娘們,就是他娘的老天爺過來,老衲也不怕!」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15 10:08
 第2349章 再見蒼顏

  虛空中,大行癲僧滿臉漲紅,雙目怒瞪,一手掐腰,一手拿著大慈大悲扇指著對面的魔皇血河,氣勢洶洶的他一副拉開架勢要與魔皇血河拚個你死我活。

  對此,魔皇血河很是無語,似若深淵般的眼眸之中也流露出一種深深的無奈。

  除了無奈之外,似若還有一種很複雜的色彩,像同情,也像覺得可笑。

  發現魔皇血河神情頗為古怪,大行癲僧像是意識到了什麼,內心禁不住咯噔了一下,嘴角的肌肉都不自然的抽出了兩下,他深吸一口氣,壯了壯膽,而後緩緩轉過身,張望過去。

  這一望不要緊,差點把大行癲僧嚇的一口氣沒提上來,險些昏死過去。

  在他的後面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座涼亭,沒錯,就是一座涼亭。

  在這神秘浩瀚的坎宮虛空裡面,這座突兀出現的涼亭顯得格格不入。

  涼亭底座看起來如同一朵黑白相見的花朵在綻放,綻放之時猶如陰陽在交合,看起來很是玄妙。

  涼亭的四根長柱上雕刻著四副圖案,一副如青龍,一副如白虎,一副如玄武,一副如朱雀,圖案栩栩如生,仿若擁有生命的印記般。

  涼亭的頂部宛如蒼穹,其內有日月,亦有數之不盡的星辰。

  這座涼亭就這麼憑空出現,佇立在此間,綻放著淡淡的光華,周邊的空間亂流皆避讓。

  涼亭的裡面有兩位女子,其中一位女子穿著一件黑色的盛裝,長髮高高盤起,容貌絕美,端莊大氣。

  這是一位絕美的女子,她的美,美艷驚鴻,嫵媚又動人,美的風情萬種,也美的風華絕代。

  她的氣質,絕世無雙,既如大日太陽一般,神聖光明,也如夜空的太陰幽月般,黑暗靜謐。

  她的存在,神秘飄渺,如九天神仙亦如九幽神魔一般,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叫人看不透,也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一顰一笑雖然看似隨意,卻仿若蒼穹之上從天而降的女皇一樣,尊貴無比,叫人心生敬畏。

  她坐在石凳上,依著一根青龍長柱,看起來有些慵懶,端著一支白玉杯,杯中有半杯酒,嘴角掛著玩味的笑意,一雙嫵媚的眼眸是笑非笑的望著大行癲僧。

  在旁邊,還有一位女子,確切的說是一位少女。

  少女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樣子,穿著一件白衣,長髮自然垂落在身後,赤足就那麼隨意的坐在石凳上。

  這是一位很平凡的少女,真的很平凡。

  平凡的在少女身上找不到任何閃光點,平凡的就像草原上的雜草,平凡的就像大海中的水滴,更平凡的就像似這世間的一粒塵埃般,微不足道,仿若閉上眼之後,再也記不起她的模樣。

  容顏是如此,眼眸是如此,人更是如此。

  渾身上下,縱然是每一根髮絲都仿若平凡之至,仿若與這變化無窮的坎宮虛空不分彼此。

  她就像這虛空一樣,無時無刻都在變化著,哪怕此刻她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卻叫人感覺很不真實,如夢似幻。

  望著涼亭裡的兩位女子。

  此間的大行癲僧如遭雷擊一般,滿臉煞白,頭暈目眩,搖搖欲墜,像是連站都有些站不穩了。

  原本氣勢洶洶的他,在轉過身來那一刻,就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軟了下來。

  是被嚇的,被嚇破了膽,因為坐在涼亭裡的兩個女人,是他這輩子以來最忌憚最害怕,也是最不想見到的兩個存在。

  一位是瑯琊洞天的主人,蒼顏。

  大荒的傳奇女子,也是一位大道女皇。

  既是仙道女皇,也是魔道女皇,更是這天地間唯一一位仙魔無雙女皇。

  那少女不是別人,正是傳說之中,知曉過去未來,執掌命運因果,推演宇宙洪荒,洞悉天地玄黃,乃是因果化身,命運使者的天機娘娘,亙古無名,一位無所不知被諸天萬界奉為神靈一般的女子。

  大行癲僧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上亙古無名與蒼顏。

  更加沒有想到還是在他對亙古無名、蒼顏二人破口大罵的時候。

  這一刻,大行癲僧呆若木雞,徹底傻了,如同一座佛像般站在虛空。

  以前大行癲僧不懂,不懂人為什麼會自盡,現在他懂了,就在他看見亙古無名與蒼顏的那一刻,他頓悟了。

  因為這一刻他也有種衝動,有種想自我了斷的衝動。

  那種懊悔,那種懼怕,那種無奈,那種憋屈,那種不知所措,那種萬念俱灰,那種絕望至極等等諸多複雜的情緒一股腦的全部冒出來,大行癲僧覺得自己的人生無比黑暗,根本看不到任何光明,哪怕一丁點也沒有。

  他想死,除了死,他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做,似乎只有死,才能解脫。

  如果現在的大行癲僧是他的本尊真身的話,他真的想自我了斷,從此解脫,再也不受這些窩囊氣。

  問題是現在的他並不是本尊真身,而是一具身外化身,換言之,即便他將這具身外化身自我了斷,也無法真正解脫。

  非但無法真正解脫,等待他的可能是更加憋屈的痛苦。

  他甚至可以想像,若是自己真的在亙古無名、蒼顏面前將這具身外化身自我了斷的話,那他以後就徹底的抬不起頭來了。

  本來他在亙古無名、蒼顏面前已經夠窩囊了,若是在她們面前自我了斷,那就真的成了窩囊廢了。

  更何況,除了亙古無名與蒼顏之外還有魔皇血河也在這裡。

  他可不想叫魔皇血河瞧不起自己。

  不行!絕對不能自我了斷!絕對不能!

  就算他娘的再窩囊再憋屈,再委屈求全,也不能當著她們的面自我了斷,不然的話,以後就真的抬不起頭做人了。

  只是……若不自我了斷的話,該怎麼辦?

  逃跑?一見到亙古無名與蒼顏扭頭就跑,這跟老鼠見到貓有什麼區別,當著她們的面自我了斷以後抬不起頭,見了她們的面扭頭就跑,這也好不到哪去啊。

  就算豁出去這張臉不要了,扭頭逃跑,關鍵是能跑得了嗎?

  答案是肯定的,跑不了。

  他試過,以前中了蒼顏的圈套,被蒼顏當面羞辱,打又打又不過,最後只能選擇逃跑,大行癲僧本以為自己跑了,後來才意識到自己壓根沒有跑,而是跳進了蒼顏早就佈置好的陷阱,然後又是一通挨打,又是一通羞辱……

  無法自我了斷,跑也跑不掉,那怎麼辦?

  大行癲僧想也沒想就直接放棄了。

  他與蒼顏前後一共動過四次手,每一次都被吊著打,打的他現在莫要見到蒼顏,只要聽到蒼顏兩個字內心都禁不住有些顫抖。

  涼亭裡,蒼顏慵懶的依著青龍長柱坐在石凳上,一手支撐著腦袋,一手端著一支精美的白玉杯,一張絕美的容顏上掛著耐人尋味的笑意,只見她搖晃著手中的白玉杯,輕聲說道:「無名,我剛才好像聽見他罵你了呢,罵的還很難聽,好像叫你小娘們……」

  旁邊,亙古無名似若一位平凡至極的少女,她端正的坐在石凳上,低著頭,正在翻閱著一本古籍,開口回應道:「我好像也聽見她也罵你了,罵的也很難聽,好像叫你瘋婆娘小賤人……」

  二人的聲音傳來,大行癲僧簡直快要崩潰了。

  他聽的出來,亙古無名與蒼顏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

  亙古無名會做什麼,大行癲僧或許想像不出來,可蒼顏的手段,他可是深有體會。

  怎麼辦?要不要低頭認慫,跪地求饒?

  雖說認慫求饒有些丟人丟面子,可總比遭受蒼顏的手段要好吧。

  這個瘋婆娘那可是蛇蠍心腸,手段要多狠毒就有多狠毒,大行癲僧已經嘗過幾次被折磨的滋味了,他可不想再嘗一次了。

  要不,就試試?低個頭認個慫,實在不行再跪地求饒?

  大行癲僧有些猶豫,他不是怕丟人現眼,他怕的是就算自己低頭認慫,哪怕跪地求饒,恐怕也過不了這一關。

  以前他既沒有得罪,也沒有冒犯,甚至都不知道怎麼招惹了蒼顏,就被蒼顏折磨的死去活來。

  現在當著她的面罵她瘋婆娘小賤人,大行癲僧估摸著僅僅是低頭認慫怕是根本無法彌補吧。

  大行癲僧心念如電,一直都在思索著如何才能過去這一關。

  他想了很多辦法,想了很多可能,最後不管怎麼想,都覺得過不去這一關。

  最後大行癲僧一咬牙,一跺腳,索性不想了,他認命了。

  要殺要剮,隨便!

  這一回大行癲僧豁出去了,既然決定豁出去,他也不再像以前那般委曲求全,索性就來硬的,反正橫豎都是一死,與其窩囊憋屈死,還不如轟轟烈烈的拚死!

  念及此,大行癲僧深吸一口氣,像是在給自己打氣一樣,定了定神,盯著蒼顏,鼓足勇氣,大喝道:「你們沒聽錯,老衲剛才罵的就是你們倆!怎麼著吧!是不是沒聽清楚,要不要老衲再重複一遍!」

  大行癲僧冷哼一聲,腰板挺的那是要多直就有多直,不屑道:「當著血河的面,老衲敢罵你們,當著你們的面,老衲照樣敢罵!」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15 10:10
 第2350章 可怕的亙古無名

  當大行癲僧以一種極其強硬的態度口氣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內心是無比慌張的,心神也在止不住的顫抖。

  說不害怕那是假的。

  畢竟前幾次的時候大行癲僧都在蒼顏手裡吃過大虧,知道蒼顏這娘們心眼多,手段高,實力又強。

  就算大行癲僧不想,卻也不得不承認,無論是玩心眼還是玩手段,還是比實力,他都不是蒼顏的對手。

  可即便如此,大行癲僧並不後悔。

  他琢磨著既然已經決定豁出去硬氣一回,這次說什麼也不能低頭認慫,就算刀駕到脖子上,哪怕被蒼顏仍進生死輪迴鼎也不能認慫。

  他實在是受夠了,受夠了蒼顏的威脅恐嚇與折磨,也受夠了亙古無名給他安排的因果命運。

  本以為蒼顏會直接動手,而且大行癲僧已然做好了拚死的準備,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涼亭裡,不管是亙古無名還是蒼顏都沒有要動手的意思,至少,表面上看起來沒有。

  亙古無名依舊端正的坐在石臺上,低著頭,翻閱著一本古籍,既沒有抬頭看大行癲僧,似乎也沒有因為大行癲僧的話而動怒。

  同樣,蒼顏也仍然依著青龍圓柱慵懶的坐在石凳上,一張絕美的容顏上始終都掛著叫人琢磨不透的笑意,只見她舉起手中的白玉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玩味說道:「小和尚,數日不見,你看起來長能耐了呢,怪不得人家都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現在想來還真有幾分道理。」

  縱觀這古今天地,不管是天上還是地下,膽敢稱大行癲僧為小和尚的怕是只有蒼顏這位亦正亦邪的仙魔女皇了。

  「沒大沒小!老衲修行的時候,你個小輩還在世俗界玩尿泥呢,論起輩分來,莫說是你,就是血河見了老衲也得恭敬的稱老衲一聲前輩。」

  大行癲僧這話倒不是託大,他修行的時候還真是在太古時代初期,那個時候太虛九劍,還有玄妙九仙恐怕都在世俗界玩尿泥呢,至於魔皇血河與蒼顏,他們都屬於太古中後期崛起的霸主。

  「呵呵!」

  蒼顏莞爾淡笑,端起酒杯為自己斟了一杯酒,微微斜著頭,笑吟吟的望著大行癲僧,道:「說你胖你還真喘上了。」

  大行癲僧一邊提防著,一邊咬著牙嘴硬道:「老衲一直都很胖,用不著你來說!」

  「是嗎?」

  蒼顏又飲酒,道:「看來你已被所謂的膽量矇蔽了雙眼,竟然連自己是胖是瘦都看不清了,也好,待會我會讓你睜大眼睛仔細看清楚你自己是胖還是瘦。」

  一聽這話,大行癲僧臉色猛然一變,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雖說內心慌的一比,可依舊假裝鎮定,而且口氣非但沒有變弱,反而更大。

  「蒼顏!你少嚇唬我,老衲可不是被嚇大的!」

  「我可從來沒有嚇唬過你。」

  說著話,也不見蒼顏有什麼動作,桌子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支酒杯。

  這酒杯並非白玉,與其說是酒杯,更像一支小鼎。

  鼎身黑白相間,如陰陽變換,其內裝著的酒如黑水亦如黑火,更如混沌在焚燒一般。

  看見這只小鼎,大行癲僧嚇的頭皮發麻,不停的往後退,因為他認識這玩意,不是其他,正是生死輪迴鼎。

  上次與蒼顏見面的時候,他還特意祭出神識探查過,這只鼎裡面有一扇門,一扇陰陽之門,也是一扇生死之門,更是一扇輪迴之門。

  他很確定,這小鼎就是傳說中的生死輪迴鼎。

  「你祭出生死輪迴鼎嚇唬誰呢!真以為老衲怕這玩意不成?」

  儘管大行癲僧嘴上說不怕表現的也無比硬氣,可內心與這具化身卻很誠實,內心顫抖不止,這具化身也後退不止。

  「小和尚。」

  蒼顏把玩著生死輪迴鼎,笑吟吟的說道:「你應該記得上次我對你說過的話吧?我警告過你,若是再讓讓我在這裡見到你,一定會送你去輪迴。」

  當然記得,大行癲僧又怎會忘記,他咬牙切齒的喝道:「你個卑鄙無恥心狠手辣的瘋婆娘!老衲正想找你算這筆帳!」

  蒼顏不提上次的事情倒也罷了,提起上次的事情,大行癲僧就氣的火冒三丈,拿著大慈大悲扇指著蒼顏,惡狠狠的喝道:「說!是不是你個娘們把老衲帶古小子進入荒古黑洞的消息傳的人盡皆知的?」

  與此間憤怒而又懼怕的大行癲僧比起來,蒼顏始終都是那麼雍容華貴,典雅又不失嫵媚,她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沒錯,就是我傳出去的。」

  「果然是你!老衲就知道是你!除了你其他人幹不出這麼卑鄙的事情!」

  大行癲僧氣的滿臉煞白,也氣的渾身發抖,尤其是蒼顏那副無所謂的態度,仿若在說,你能奈我何一樣,大行癲僧心中的那個恨啊,恨不得立刻沖上前將蒼顏大卸八塊。

  大行癲僧幾乎是扯著嗓門咆哮出來吶喊道:「為什麼!你他娘為什麼要這麼做!老衲到底哪裡得罪了你!你他娘怎麼總跟老衲過不去!」

  「我警告過你,讓你從荒古黑洞離開,既然你不聽,那麼這場浩劫的黑鍋,只能由你來背了。」

  「你他娘!你他娘……的心腸簡直比蛇蠍還狠毒啊!」大行癲僧氣的已是語無倫次,道:「你這是誠心把老衲往死裡整啊!」

  「小和尚,我告訴過你,自從你將幽帝帶入荒古黑洞的那一刻,因果就已經形成,命運也已經注定,這場浩劫的黑鍋,你背也得背,你不背也得背。」

  蒼顏依舊笑吟吟的說道:「沒有人想整死你,我不想,無名更加不想,真正想整死你的,只有你自己,誰讓你將幽帝帶進來了呢,他的黑鍋,你不背,誰來背?你應該明白,做任何事情都需要付出代價的。」

  「你!你!你們……」

  大行癲僧指著蒼顏又指了指仍然在低頭翻閱古蹟的亙古無名,憤怒的厲喝道:「你們他娘的就是一對狼狽為奸的瘋婆娘!老衲……老衲今個豁出去跟你們拼了!」

  「啊——」

  大行癲僧受不了了,也終於忍受不住了。

  這些年他不知在蒼顏手裡受了多少窩囊氣,儘管亙古無名從未對說過什麼,但並不代表沒有做過什麼,大行癲僧一直懷疑,自己稀里糊塗把古清風帶進荒古黑洞可能就是亙古無名挖的坑下的套佈置的因果陷阱,目的就是想讓找個替罪羊去背這場浩劫的黑鍋。

  蒼顏的實力深不可測,莫說現在的大行癲僧只是一具身外化身,就是本尊真身他也沒有絲毫把握能夠打敗蒼顏,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更加可怕的亙古無名。

  不過,現在他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如果再不動手的話,他不被自己窩囊死也會被自己憋屈死。

  只見他怒吼一聲,祭出不壞金身,雙手合十之際,欲要將自己畢生所學,乃至諸般造化神通全部祭出定要與蒼顏拚個你死我活,為自己這些來所受的窩囊氣討回個公道。

  然而,當他剛剛祭出不壞金身,雙手正要合十的時候,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他不動了,整個人就好像被定格在虛空中一樣。

  就連周身綻放的佛光,體內爆發出來的力量,乃至正在祭出的大佛造化也都靜止在那裡。

  什麼情況?誰動的手?既不是魔皇血河,也不是蒼顏。

  魔皇血河實力雖強大,可要說毫無徵兆悄然無息的令大行癲僧靜止在虛空,以他目前的本事還做不到。

  蒼顏同樣也做不到,因為他們都知道大行癲僧的存在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哪怕只是一具身外化身也非同尋常。

  如果說場內有誰能在瞬息之間將大行癲僧定格在虛空。

  那麼只有一個人,亙古無名。

  至於亙古無名是如何做到的,魔皇血河不知道,他甚至不知道亙古無名是什麼時候動的手。

  涼亭裡,亙古無名自始自終都在低著頭,翻閱著一本古蹟,古蹟上佈滿了奇形怪狀的符文,每一道符文都是千變萬化,玄之又玄妙之又妙,仿若蘊含著無盡奧妙一般。

  當大行癲僧被定格在虛空之後,亙古無名終於抬起頭,也合上了那本古籍。

  說來也怪,亙古無名合上古籍那一刻,被定格在虛空的大行癲僧就那麼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同樣是毫無徵兆,同樣是無聲無息也無影無蹤,就好像大行癲僧從未存在過一樣,消失的乾乾淨淨,哪怕連一絲殘留的氣息都沒有。

  這種手段之高,縱然是魔皇血河亦覺匪夷所思,倒是旁邊的蒼顏似乎對這一切習以為常,並不覺得驚訝。

  「把他交給我吧,你們先聊著,我自己出去走走。」

  亙古無名說完這句話,便起身從涼亭離開,走向虛空,每走一步,她的身影就虛無幾分飄渺幾分,寥寥數步之後,人已消失在虛空之中。

  蒼顏問了一句:「無名,你打算……怎麼處置他?」

  虛空中傳來亙古無名虛無縹緲的聲音:「我自有分寸。」

  「好,待會……我去找你。」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15 10:11
 第2351章 我的好夫君

  望著虛空中亙古無名消失的方向,魔皇血河的神情有些凝重。

  因為蒼顏的緣故,他與亙古無名見過幾次面。

  也只是見過幾次面而已,二人並沒有說過話,哪怕一次也沒有。

  一來,魔皇血河生性冷酷淡漠,不喜言語。

  二來,魔皇血河對所謂的因果命運很是反感,而亙古無名又被譽為因果化身命運使者,自然而然也對亙古無名比較反感。

  或許是知道魔皇血河比較反感因果命運,故此,亙古無名也從未主動找他說過什麼。

  而且,在魔皇血河的印象當中,他也從來沒有見過亙古無名出過手,不管是在私下,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從未見亙古無名出過手,這是第一次,比想像中還要可怕的多。

  特別是亙古無名手中那本古籍,魔皇血河雖不知那本古籍是什麼,但他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那本古籍仿若蘊含著一種神秘而又詭異的力量,正是這一種神秘力量將大行癲僧還未來得及出手就被定格在虛空。

  「那部書……蘊含很可怕的力量。」

  許是看出了魔皇血河心中的疑惑,蒼顏輕聲開口說了一句。

  「那是一部什麼書?」

  「一部很久很久以前的大道禁書。」

  相傳在很久以前,三千大道皆孕化出各自的大道之書,仙道有仙道之書,魔道也有魔道之書,佛道有佛道之書,還有光明之書,黑暗之書,因果之書,乃至命運之書。

  這些大道之書都是大道本源孕化出來的,其內記載著各自大道的真諦與奧妙所在,同時也記載著大道的法則秩序,更蘊含著大道之力。

  可惜的是,在荒古時代三千大道曾被屠滅過,所謂的大道之書也都紛紛消失了,儘管荒古之後,太古開啟,大道本源紛紛復甦,只是大道之書並沒有重新復甦,就連取締天道自稱大道之首的仙道,其仙道之書也沒有復甦。

  這只是大道之書罷了,至於蒼顏口中的大道禁書,魔皇血河聞所未聞,根據多年的經驗,他推測道:「是禁忌大道之書?」

  蒼顏點了點頭,關於禁忌大道,魔皇血河或多或少還是瞭解一些的,畢竟他所領悟的黑暗之道就屬於一種禁忌大道。

  除了黑暗之道,還有死亡之道,殺戮之道,絕對之道,靜寂之道,毀滅之道等等,皆屬於禁忌大道。

  要說亙古無名手中那部大道禁書,是哪一個禁忌大道,蒼顏沒有說,魔皇血河也沒有詢問。

  「他會在處置大行?」

  魔皇血河的聲音傳來,蒼顏聳聳肩,又搖搖頭,笑道:「誰知道呢,不過……」話鋒一轉,蒼顏玩味笑道:「大行這個傢伙唯恐天下不亂,到處惹事生非,把所有一切搞的一團糟,無名已經忍他很久很久了,這次他的這具身外化身落入無名手中,呵呵……有他好受的。」

  「大行唯恐天下不亂?」

  「很奇怪嗎?」

  「他也只是將幽帝帶了進來而已,談不上唯恐天下不亂吧。」

  「只是把幽帝帶進來就已經夠亂了。」

  「我相信即使幽帝沒有進來,這場浩劫也會混亂,自古以來,但凡浩劫發生皆是混亂,若無混亂,浩劫也不會發生。」

  「你說的不錯,但凡浩劫發生皆混亂,無混亂不浩劫,只是有些混亂是應該發生的,也是注定要發生的,可若是幽帝進來,該發生的混亂或許沒有發生,反而不該發生的混亂卻發生了,如同陰陽顛倒一般,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該出現的,不該出現的,都發生了,都出現了……」

  魔皇血河說道:「我記得你說過,幽帝的存在與這場浩劫有著千絲萬縷的關聯,他注定要參與這場浩劫,既如此,大行帶他進來,又有何干?」

  「不一樣的。」蒼顏幽幽說道:「幽帝自己進來是一回事,被大行癲僧帶進來又是另外一回事,因不同,果自然也就不同。」

  「即便如此,你也沒必要將大行帶幽帝進來的消息傳的人盡皆知吧?」

  「呵呵。」

  蒼顏一手支撐著腦袋,微微歪著頭,醉眼惺忪的望著魔皇血河,嘴角掛著嫵媚的笑意,道:「我的好夫君,你這是要為大行這個傢伙向我討公道嗎?」

  「我並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不應該戲弄他的。」

  「戲弄?呵呵呵呵……」

  蒼顏望著魔皇血河,似若有些無語,道:「我的好夫君,你真的覺得我在戲弄大行?」

  「難道不是嗎?」

  「看來大行這個傢伙演戲的功夫真是越來越了得了呢,演的竟然連我的好夫君都信以為真了。」

  「大行可不像在演戲。」

  血河畢竟是魔道霸主,經歷過大風大浪,不管是對天地大道,還是心性境界都有很高的感悟。

  大行癲僧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他或許不知道,不過,剛才大行癲僧那一翻發自內心的咆哮,他看的出來,大行癲僧的內心是真的憋屈,也是真的窩囊,仿若內心壓抑著諸多憤怒與怨氣。

  「呵呵。」

  蒼顏凝視著魔皇血河,很認真的問道:「我的好夫君,你知道大行癲僧是什麼樣的存在嗎?」

  魔皇血河搖搖頭,他不知道。

  「你不知,我也不知,亙古無名也不知道。」說到這裡的時候,蒼顏頓了頓,又繼續說道:「甚至,我可以告訴你,就連大行癲僧自己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存在。」

  蒼顏的這句話,魔皇血河聽懂了。

  這對於他來說,也並不難理解。

  尤其是魔皇血河一直在求索因果追尋真我,換句話說,他同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種怎樣的存在。

  「我的好夫君,你知道嗎?大行癲僧一直懷疑是無名佈置因果,令他將幽帝帶進了荒古黑洞,其實……無名從未佈置過因果,從來沒有,反之,我與無名一直懷疑,這因果是他自己佈置的,只是他自己不知道而已。」

  「亙古浩劫天地衍,無盡輪迴轉世現,前世今生因果見,誰命由誰需看天。」聞言,魔皇血河沉聲道:「你是說現在的大行已經不是當初的大行了,他的前世真我已經找到他了?」

  「或許吧,也或許大行已經感受到了他的前世真我,也或許沒有……或許他已經融入了真我,太多太多的或許,誰知道真相又是什麼?誰也不知道,甚至或許大行從來就沒有前世真我,現在的大行就是他的真我……」

  蒼顏微微蹙著眉頭,像是在思索著什麼,道:「你若仔細觀察便會發現,大行這個傢伙所做的任何一件事都不像表面那麼簡單,看似尋常也理所應當,實則暗中已經影響了因果,這些因果看起來影響很小,可這些年來他到處都在影響,幾乎遍佈諸天萬界,上至九天,下至九幽,聖地禁地,荒墟歸墟等等,就沒有他不插手的地方。」

  「這些日積月累下來的因果一直都如暗湧一般,影響越來越大,終有一天會爆發的,很可能就是在這場浩劫中爆發。」

  魔皇血河問道:「大行一直都在佈局?」

  「確實如此。」

  「你現在應該明白,我為何會說大行這個傢伙唯恐天下不亂,到處惹是生非了吧?」

  魔皇血河沒有說話,看起來似乎也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因為他知道這天地大道,這諸天萬界本來就是一場局,芸芸眾生不過是局中棋子而已,不同的是,有的棋子在局中,有的棋子在局中局,還有的棋子在局中局的局中局。

  縱觀諸天萬界,誰不是在佈局?

  不管是守護天地大道的,還是圖謀原罪真主的,大日曜皇、黑山老爺,妙如來等等,都一直在暗中佈局。

  而且他相信蒼顏,乃至亙古無名也一直都在佈局,就連他自己為了求索因果尋找真我也都在佈局。

  「亂了好,越混亂越好……」

  魔皇血河突然說出這麼一句前後不搭的話。

  蒼顏搖頭苦笑,沒有回應。

  其他人或許不瞭解魔皇血河,唯獨蒼顏對魔皇血河再也瞭解不過,從某種意義上說可能她比血河自己還要瞭解血河。

  魔皇血河一直都很反感所謂的因果命運,反感的原因也很簡單,魔皇血河一直認為這天地大道芸芸眾生都被所謂的因果命運所主宰著。

  魔皇血河之所以說越混亂越好,也是認為只要越混亂,因果就越亂,因果越亂,命運就再也無法主宰天地大道芸芸眾生。

  對此。

  蒼顏除了苦笑也只能苦笑。

  儘管她不止一次對魔皇血河說過,因果並不是你想像中的因果,命運也並不是你想像中的命運,不管是因果還是命運都未曾主宰過天地大道芸芸眾生,反之,因果命運一直都由天地大道芸芸眾生自己主宰。

  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善因善果,惡意惡果。

  什麼樣的因果決定什麼樣的命運。

  她說過,也解釋過。

  可魔皇血河並不相信,他對因果命運的反感,是一種骨子裡的反感,與生俱來就對因果命運尤為反感,無論蒼顏如何解釋都無法說服血河。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15 10:12
 第2352章 夫唱婦隨

  若是以前,蒼顏或許還會試著去說服血河,現在不會了。

  她知道血河為人固執倔強,屬於那種一根筋不撞南墻不回頭的那種,再加上血河對因果命運的反感與生俱來都有,後來經歷了一些事情,更加讓他對因果命運反感至極。

  還有一點是,蒼顏覺得血河對因果命運的看法雖與自己不同,但也不能說誰對誰錯。

  蒼顏認為,是天地大道蕓蕓眾生自己主宰著因果命運。

  血河認為,是因果命運主宰著天地大道雲蕓蕓眾生。

  蒼顏覺得,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善因善果,惡因惡果,天理循環,因果報應,種的善因多了,得到善果就多,命運自然一帆風順,若是種的惡因太多,得到的都是惡果,命運肯定非常坎坷。

  血河則覺得,眾生不應該被因果束縛,誰規定種什麼因就得什麼果,誰規定種善因就得善果,種惡因就要得惡果,我想種什麼因就種什麼因,我想得什麼果就得什麼果,我種善因得惡果,不行嗎?我種惡因得善果,不行嗎?為什麼一定要遵從所謂的因果,為什麼所謂的因果決定了所謂的命運?

  其實,蒼顏知道血河想要的並不是種惡因得善果,而是不想自己的人生被因果束縛,他要的是自由!

  可若蕓蕓眾生沒有因果的束縛,那該混亂成什麼樣子,好人沒好報,壞人沒惡報,毫無道德可言,眾生不知畏,輪迴也不是罪了。

  歸根結底一句話,蒼顏認為蕓蕓眾生應當為自己的行為負責,修行修行,修的心,行的是道,當遵從因果,因果是道,尊崇因果,便是遵從大道。

  血河不同,他是魔,魔求的是我行我素,血河求的是自由自在,不被大道任何法則束縛,更不被大道束縛。

  如果蒼顏求的是有道,那麼血河求的則是無道。

  一直都是,從未改變過。

  想到這裡,依著青龍圓柱坐在石凳上的蒼顏,那張絕美的容顏上不知什麼時候笑意漸漸消失了,換之出現的是一種惆悵,她舉杯飲酒,過了許久,才開口說道:「你……後悔了嗎?」

  血河當年一念入魔之後,便一心想求無道,屠滅三千大道,開啟傳說中的無道時代,自此眾生再也不受所謂因果所謂命運所謂三千大道的束縛。

  可他並沒有侵染原罪,自太古開始,直至今古現在都沒有。

  並不是他不想,也不是他不能,更不是他不敢,而是蒼顏說不希望他侵染原罪去追求無道。

  蒼顏是這麼說的,血河一直以來也是這麼做的。

  從未侵染過原罪,哪怕一絲一抹也沒有,無論真身還是化身都是如此。

  面對蒼顏的回答,血河搖頭道:「我不後悔,當初既然答應過你,我就說到做到,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只要我的意識還在,永遠也不會侵染原罪。」

  聽見血河的回答,蒼顏笑了,笑的很開心,望著血河,問道:「真的不後悔?」

  血河凝視著她的雙眼,堅定道:「不後悔。」

  「既然不後悔,那你為何讓白骨老魔在一座荒古遺蹟送那件東西給幽帝?」不等血河回應,蒼顏繼續說道:「自從幽帝進入荒古黑洞之後,就一直被天上地下很多存在緊緊盯著,大家都想抹殺他,只因他的存在深不可測,誰也沒有把握,故此一直都在猶豫。」

  「你讓白骨老魔送那件東西給幽帝,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你是想借此機會,告訴所有人,你支持幽帝,誰想抹殺幽帝,就等於與你為敵,對嗎?」

  舉杯再飲酒,蒼顏笑吟吟的望著血河,問道:「你希望幽帝問鼎原罪真主,屠滅三千大道,開啟無道時代,對嗎?」

  蒼顏不愧是蒼顏,當真對血河瞭如指掌。

  她說的不錯,事實也的確如此。

  血河當初令白骨老魔送給古清風一塊黑玉雕像,目的就是想讓天上地下所有盯著古清風的大道高手明白自己的態度,他支持幽帝問鼎原罪真主,誰想抹殺幽帝,先過他魔皇血河這一關。

  面對蒼顏的質問。

  血河也並沒有隱瞞也沒有反駁,直接點頭承認,道:「我只答應你不侵染原罪不追求無道,並未答應阻止其他人問鼎原罪真主,屠滅三千大道,追求無道!」

  「呵呵。」

  蒼顏並沒有生氣,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看起來還很高興,道:「我的好夫君,我一直認為你向來光明磊落,沒想到偶爾還會玩這種小手段,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故意想瞞著我?還是以為耍這種小手段能瞞得過我?」

  魔皇血河那張冷峻的臉上微微有些異樣,原本堅定的眼神似乎也有些閃躲,看起來頗為尷尬。

  確實,以他的性子,若想讓天上地下所有存在都明白他的態度,當時出面的就不是白骨老魔,而是他自己。

  正如蒼顏所說的那般,血河向來光明磊落,從不藏著掖著,他要支持幽帝問鼎原罪真主,就一定光明正大的支持,讓天上地下所有存在都明白他的態度。

  後來之所以沒有親自出面,反而讓白骨老魔替而代之,且還是比較委婉的表達了他的態度,這麼做也的的確確是想瞞著蒼顏,不想讓蒼顏知道自己希望幽帝問鼎原罪真主開啟無道時代。

  天地間,也只有蒼顏才會讓堂堂一代魔道霸主血河如此謹慎小心,幹他從來不屑干的小勾當,耍他從來不屑耍的小手段。

  原因無他,他愛慕蒼顏,至死不渝。

  蒼顏無奈嘆息道:「我的好夫君,你不應該這麼做的,真的不應該……」

  「若是你不喜歡,我可以不做,也可以放棄。」

  為了蒼顏,血河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是的,當年他為血河一念入魔,殺的大荒血河成河,敢與天地大道眾生為敵。

  現在,他為了蒼顏,同樣會這麼做。

  若是蒼顏讓他守護天地大道,他便守護天地大道。

  若是蒼顏讓他抹殺一切圖謀原罪真主的存在,他也會照做。

  若是蒼顏不想讓無道時代開啟,他竭盡所能也會阻止無道時代開啟。

  開啟無道時代雖然是他的夢想。

  但若讓他在夢想與蒼顏之間做一個選擇的話,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蒼顏,這就是血河。

  「不!不!不!」

  蒼顏連續說了三個不字,解釋道:「我並不是這個意思,當年你能答應我不侵染原罪,對我來說,就已經很知足了,你的其他事情,我不會幹涉的,而且,我也對你說過,我既不想守護天地大道,也不想追求無道時代,至少,現在不想。」

  「再則說了,你是我的夫君,我是你的妻子,世俗界不是有句話嘛,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我既然是你的妻子,自然與你站在一起,如若你不想守護天地大道,我們不守護便是,若你想追求無道時代,我們追求便是。」

  「我對你唯一的要求,就是不希望你侵染原罪,僅此而已,至於你想守護天地大道,還是追求無道時代,一切都隨你,你心中所想,便是我心中所想。」

  對面,魔皇血河有些聽不明白蒼顏的話,問道:「既如此,那你剛才為何說我不該這麼做。」

  「你想支持誰問鼎原罪真主都可以,只要你願意,我也會竭盡所能去幫你。」蒼顏有些憂愁的說道:「可你為什麼偏偏選中了幽帝那個傢伙?」

  「你瞭解那個傢伙嗎?」

  「你知道那個傢伙是什麼人嗎?」

  「你知道那個傢伙是什麼存在嗎?」

  蒼顏連連追問,道:「據我所知,你好像還沒有與幽帝見過面吧?」

  剛說完,蒼顏又覺得不對,她瞭解血河。

  深知血河的性子雖然孤傲淡漠,直來直去,我行我素,但他從來不是一個魯莽衝動之人,反而是一個粗中有細,細緻入微之人。

  這一點,其他人不知,但蒼顏知道。

  在她想來,如果血河不瞭解幽帝的話,絕對不可能隨隨便便就在大庭廣眾之下當著天上地下諸般大道高手的面,表明自己的態度支持幽帝問鼎原罪真主。

  血河敢這麼做,一定對幽帝有所瞭解。

  這種瞭解還不是表面的瞭解,更不是道聽途出的瞭解,定然親自接觸過幽帝,對幽帝的修為造化,身份背景,甚至心境心性,為人秉性等等做過詳細評斷。

  不然的話,血河絕對不可能公然支持幽帝。

  「你是不是與幽帝見過面?」

  血河搖頭回應道:「我與幽帝並未見過面,確切的說,他應該沒有見過我,而我一直在暗中盯著他。」

  血河的聲音傳來,蒼顏一下子愣在了那裡,睜著一雙眼眸,望著血河,一副很吃驚的樣子,就好像突然覺得血河很陌生一樣,甚至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又問道:「你說什麼?你一直在暗中盯著幽帝?」

  或許是覺得暗中盯著別人,有些不光彩,特別是看見蒼顏一副吃驚的樣子,更加讓血河感到有些尷尬,不過他還是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果然,蒼顏一下子站起身,以一種難以置信的眼神盯著血河。

  本來血河就已經很尷尬了,被蒼顏如此盯著,更覺得無地自容。

  「我的好夫君,你可真是我的好夫君啊,時不時總會做出一兩件讓為妻驚訝的事情,本來我一直覺得自己挺瞭解你的,甚至比你自己還瞭解你自己,可直至今天我才意識到我瞭解你只是我以為瞭解你而已,其實,我一點也不瞭解你。」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15 10:14
 第2353章 都想賭一把

  蒼顏這話雖然說的有些誇張,也有那麼幾分調侃血河的味道。

  不過,她是真的沒有想到血河會做出暗中盯人這種事情,而且看樣子在暗中盯的時間還不短。

  在她的印象中,血河一直都是一位無畏無懼又敢作敢當,光明磊落又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大丈夫,這也是她最欣賞血河的地方。

  至於那些三教九流,卑鄙無恥的手段,血河從來不會做,也不屑於做。

  血河不管做任何事情,都會光明正大的去做,絕對不會偷偷摸摸在暗地裡去做,正如當年他為蒼顏一念入魔那般,殺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是光明正大的殺,當著太虛洞的長老捨棄一身修為,當著天道的面捏碎天命之心,亦如剛才那般,當著玄妙洞天的面抹殺武藏帝王與天龍真帝的化身,煉化他們的神識。

  「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

  蒼顏從涼亭裡走出來,圍繞著血河走來走去,更是不停的在血河身上看來看去,一邊看還一邊說道:「沒想到堂堂魔道霸主如此光明磊落的背後竟然還藏著不為人知的一面。」

  「先是蟄伏起來讓白骨老魔出面委婉的表達你的態度也就罷了,竟然還……還偷偷摸摸在暗中一直盯著幽帝?」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這還是那位光明磊落敢作敢當的魔皇血河嗎?」

  「這還是讓我欣賞崇拜愛慕的那個男人嗎?」

  不得不說,女人就是女人,哪怕再強大的女人,強大如蒼顏這般問鼎仙魔無雙天命的女皇,教訓起自己心愛的男人來,那也是一套一套的。

  而且這本來就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小的在很多人眼裡甚至都不能算個事,可現在從蒼顏嘴裡說出來,魔皇血河就像犯了什麼滔天大罪一樣。

  對此,血河除了尷尬之外,也只能無奈的苦笑了。

  確實,他做人向來都是光明磊落敢做敢作,也從來不屑做那些暗地裡偷偷摸摸的勾當。

  讓白骨老魔委婉表達自己的態度,不是怕天上地下的那些高手,而是怕蒼顏,怕被蒼顏知道自己還心懷無道,畢竟他答應過蒼顏不侵染原罪,雖說蒼顏沒有阻止他追求無道,卻也未曾贊同過。

  為了不讓心愛的女人生氣,血河只能蟄伏在暗中讓白骨老魔替自己出面。

  至於在暗中盯著幽帝,那也是沒辦法中的辦法,畢竟他與幽帝不認識。

  要想深入的瞭解幽帝,只能在暗中觀察,派其他人去,他不放心。

  因為他想親自看看幽帝的修為實力有沒有這個資格問鼎原罪真主,心性能否駕馭原罪真主,性格道德能否擔得起原罪真主,境界能否承受得起原罪真主。

  這很重要,非常重要,天上地下不知多少存在都想問鼎原罪真主,如若沒有強大的實力,縱然命運安排你成為原罪真主,你也未必能坐得住。

  更何況除了與天上地下諸多高手爭奪原罪真主之外,還要面對那些守護天地大道的諸多高手的圍剿阻攔,即便這些都成功了,最後還得屠滅三千大道。

  莫說血河答應蒼顏不侵染原罪,即使他沒有答應,侵染了原罪,想要問鼎原罪真主,以他現在的實力,他也沒有任何信心。

  面對天上地下那些覬覦原罪真主的大道高手,他沒有信心。

  面對守護天地大道的諸多高手,他同樣沒有信心。

  至於屠滅三千大道,更加沒有信心。

  因為這根本不是一個有沒有信心的問題,也不是一個修為實力的問題,縱然你再有信心,修為實力再強大,也不可能是這天上地下所有大道霸主與那些老祖的對手,更不可能僅憑強大的修為實力就能屠滅三千大道。

  這需要勢,需要天勢,需要地勢,需要時勢,需要氣勢,需要力勢,需要心勢,需要人勢,需要道勢,需要運勢,也需要命勢等等,需要太多太多勢,或許才能力壓群雄,問鼎原罪真主,屠滅三千大道,從而開啟傳說中的無道時代。

  說實話,儘管血河一直在暗中觀察著幽帝。

  可要說幽帝的修為實力到底如何,他直至現在心裡也沒有底,哪怕連個具體概念也沒有。

  幽帝的存在太神秘也太詭異了,身上的造化一個比一個邪門,身上的神識魔念也是一個比一個未知,不是這個禁忌,就是那個禁忌,都是傳說中神秘未知的存在,觀察到現在,就連古清風那具肉身到底是怎麼回事,血河也都沒有弄明白。

  幽帝給他的感覺就像一團混沌,你根本不知道這混沌裡面究竟蘊含著何等強大的力量。

  在暗中觀察的時候,血河不止一次想要出手試探試探幽帝的深淺,可最後終究還是沒有出手。

  幽帝深不可測,深到血河也不敢冒然出手試探,一旦出手,若想試探出幽帝的深淺,結果只有一個,要嘛他死,要嘛幽帝死,也只有打到你死我活的份上,才能試探出幽帝的深淺,如若只是隨便動手比劃兩招的話,根本試探不出什麼,也沒有什麼意義,更沒有試探的必要。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原因。

  在暗中一直盯著幽帝的存在並不僅僅有血河一個,而是有很多,那些存在盯著幽帝的目的又是什麼,血河不得而知,但有一點他很清楚,暗中盯著幽帝的存在無不想知道幽帝的深淺。

  究竟幽帝有沒有可能力壓群雄問鼎原罪真主,血河不知道,連想也想不出來。

  倒是種種跡象都表明幽帝最後可能問鼎原罪真主,或者應該說是原罪真主選擇了幽帝,也或者說幽帝是命中注定的原罪真主。

  這些種種跡象,在血河看來就是所謂勢。

  比如幽帝在世俗界融入過一滴原罪真血,在血河看來這就是命勢。

  還有他身上的阿鼻無間惡修羅,上窮碧落下黃泉,吞天噬地血饕餮,這些神識魔念在荒古時代都曾融入過原罪真主,生前也都是名副其實的原罪老祖,這應該是氣勢!

  還有幽帝領悟的死亡之道、靜寂之道、絕對之道等禁忌大道,這應該是道勢。

  還有古清風悟得諸生浮屠,此乃天象,這是天勢!

  悟得諸死煉獄,此乃地象,這是地勢!

  悟得空間乾坤,此乃時象,這是時勢!

  悟得生死朝拜,這是人像,這是人勢!

  在暗中觀察幽帝的時候,血河還發現,幽帝知人性,懂天理,得佛法。

  幽帝身上有很多勢,種種跡象都表明如果在這場浩劫之中有誰能夠問鼎原罪真主的話,那麼這個人一定是幽帝。

  除他之外,再無第二人選。

  不過話又說回來,正因為幽帝佔據了很多勢,正因為種種跡象都表明他是命運之書上記載的原罪真主。

  所以幽帝問鼎原罪真主的難度最大,比任何圖謀原罪真主的大道霸主都要大。

  可以說,幽帝最有希望問鼎原罪真主,同時他也最不可能問鼎原罪真主。

  因為這天上地下,不管是圖謀原罪真主的還是守護天地大道的,全部都在盯著幽帝,都想將他抹殺除掉,自從幽帝進入荒古黑洞那一刻,他的一舉一動都被人盯的死死的,大家都在等,等一個時機,一個徹底抹殺幽帝的時機,只要這個時機一到,天上地下的高手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抹殺。

  也正是這個原因,血河才讓白骨老魔出面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他出面支持幽帝,從某種意義上說對幽帝也是一種勢,儘管這勢或許不大,可血河還是義無反顧的出面支持。

  因為他希望幽帝能夠問鼎原罪真主,屠滅三千大道,開啟傳說中的無道時代。

  血河並沒有想瞞著蒼顏,也將內心所想乃至打算都告訴了蒼顏。

  涼亭裡,蒼顏並沒有像先前那般依著青龍圓柱而坐,則是站著飲著一杯又一杯的美酒。

  「你說的不錯,種種跡象都表明幽帝就是命運之書上記載的原罪真主,可你剛才也說了,幽帝最有希望問鼎原罪真主,同時也最不可能問鼎原罪真主,既如此,你為何還要選擇他?」

  「你知道,我很少賭。」魔皇血河回應道:「但是這次,我想賭一把。」

  聽聞血河要賭一把,蒼顏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仰著頭,閉上眼,仿若無語問蒼天。

  許久之後,她才開口苦笑道:「賭一把,又是賭一把……為什麼你們都想賭一把?而且還都想在幽帝那個傢伙身上賭一把,他們瘋了,難道你也瘋了嗎?」

  血河疑問道:「還有誰要在幽帝身上賭一把?」

  「想在幽帝身上賭一把的存在有很多,比你想像中還要多,亙古無名就是其中之一。」

  血河驚訝不已,道:「亙古無名?他也要賭?而且賭的也是幽帝?」

  他有些難以置信,也有些無法理解,不知亙古無名這等存在為何要賭。

  誰人不知亙古無名號稱是因果化身,命運使者。

  誰人不知,亙古無名的存在人稱天機娘娘,知曉過去未來,執掌命運因果,推演宇宙洪荒,洞悉天地玄黃。

  她還需要賭?蒼顏並未解釋這個問題,只是呢喃自語道:「不僅亙古無名要在幽帝身上賭一把,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大行癲僧也想在幽帝身上賭一把,為了賭這一把,亙古無名傾盡了所有,大行癲僧也傾盡了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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