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尊上 作者:九哼 (連載中)

 
tcsc1716 2016-12-1 17:49:48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199 2412729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22 16:21
 第2364章 希望破滅

  無論是天勢,還是時勢,無論是命勢,還是運勢,種種跡象都表明古清風十有就是命運之書上記載的原罪真主。

  在老乞丐看來,就算自己看走了眼,古清風不是命運之書上記載的原罪真主,憑古清風那一身強大的本身,逆天改命搶奪原罪真主,也不是沒有可能。

  特別是隨著古清風融入阿鼻無間惡修羅,上窮碧落下黃泉,吞天噬地血饕餮這些原罪之子的之後,老乞丐越來越堅信古清風就是命運之書上記載的原罪真主。

  只是……

  他做夢都沒有想到,古清風體內竟然還藏著一個不在大道法則之內的存在,更加沒有想到,古清風會陰溝裡翻船,被體內那個不在大道法則之內的存在吞噬掉了自我意識。

  其實,對於老乞丐來說,他並不在乎誰問鼎原罪真主,只要能夠屠滅三千大道,開啟無道時代,哪怕是一條狗最後問鼎了原罪真主,他也不在意。

  問題是,當古清風不再是古清風的時候,所謂的天勢時勢,所謂的命勢運勢都沒有了。

  這些勢之所以存在,並不是因為古清風的肉身與靈魂,而是因為古清風的因果。

  當古清風不在是古清風,他的因果也必然隨之消失,因果都消失了,命格也就消失了,命格都消失了,又哪來的天勢時勢命勢運勢。

  指望不是古清風的古清風去爭搶原罪真主?希望太渺茫了。

  即便這位不是古清風的古清風乃大道法則之外的存在,問鼎原罪真主的希望也不大。

  因為老乞丐知道,原罪真主不是實力強大就能問鼎的,三千大道也不是實力強大就能屠滅的,無道時代更不是實力強大就能開啟的……

  這需要天勢時勢,也需要命勢運勢……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

  老乞丐坐在黑水山上,失魂落魄的搖晃著腦袋,唉聲嘆氣的自言自語道:「無道時代不會再開啟了……老子從荒古終結一直等到現在,算是白等了……沒指望了……」

  掏出一壺美酒,老乞丐仰頭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說道:「黑水大妹子,別看了,再看也無濟於事了,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咱們認命吧,除了認命,也只能認命了……」

  旁邊,黑水娘娘並沒有理會老乞丐,依舊望著儘是灰色煙霧的虛空。

  儘管她看起來很冷靜。

  但也只是看起來而已。

  她內心的絕望一點也不比老乞丐少,可能比老乞丐還要絕望。

  老乞丐從荒古終結一直等到現在,她同樣也是從荒古終結一直等到現在。

  老乞丐希望古清風問鼎原罪真主,屠滅三千大道,開啟無道時代,她比老乞丐更希望。

  但是現在,希望破滅了。

  與老乞丐不同的是。

  老乞丐的希望徹底破滅了,心死了,絕望至極,萬念俱滅。

  而黑水娘娘的希望雖也破滅,但並沒有徹底破滅,至少,她的內心還抱有那麼一絲希望。

  因為她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古清風的自我意識是不是真的被那個大道之外的存在吞噬了。

  老乞丐像是看出她的內心所想一樣,坐在地上一邊喝著悶酒,一邊說道:「黑水大妹子,老頭子勸你還是接受現實吧,不要再抱有任何幻想任何希望了,那小子的自我意識十有被吞噬了,不!不是十有,而是百分之百被吞噬了。」

  「黑水大妹子,你應該看的出來,那小子瘋魔了,你也應該知道,喪失自我或許未必瘋魔,但瘋魔之下必喪失自我。」

  「如果只是惡修羅、碧落黃泉,血饕餮那三位原罪之子的話,那小子或許還能壓制住,甚至即便自我意識被吞噬,也有挽回的餘地,雖說挽回的餘地很渺茫,可總歸還是有希望的。」

  「現在的問題是,吞噬那小子自我意識的不是三位原罪之子,而是他娘的一位大道之外的存在啊!」

  「大道之外的存在……哈哈哈!怎麼會是大道之外的存在,那小子體內什麼時候冒出一個大道之外的存在?老頭子怎麼一點也不知道?這不應該啊!!」

  自打從歸墟出來,找到古清風之後,老乞丐一直都蟄伏在暗處盯著古清風。

  一來,想進一步看看古清風究竟是不是命運之書上記載的原罪真主。

  二來,也想在暗中保護古清風,他知道古清風如果真是命運之書上記載的原罪真主,那麼這天上地下不管是守護天地大道的還是圖謀原罪真主的都會想盡辦法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抹殺。

  三來,他也擔心古清風被一些神秘未知而又可怕的存在盯上,比如阿鼻無間惡修羅,上窮碧落下黃泉,還有吞天噬地血饕餮這些個原罪之子都屬於這種存在。

  其他人或許不知道,老乞丐知道的很清楚不管是阿鼻無間惡修羅,還是碧落黃泉還是血饕餮這三個存在一個比一個強大一個比一個可怕,皆恐怖的無法想像,更是荒古時代代表黑暗邪惡的絕對霸主。

  老乞丐雖說也是荒古時代的魔道老祖,但卻無法與阿鼻無間惡修羅這這三位存在相提並論。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這三位存在早在荒古時代就一直圖謀原罪真主,最後未能問鼎,卻是融入了原罪真血,成為原罪之子。

  他本以為自己在荒古時代只是融入了原罪之血就被打入了歸墟。

  阿鼻無間惡修羅這三位存在融入了原罪真血成了原罪之子,恐怕結果也好不到哪去。

  他沒想到這三位荒古時代代表黑暗邪惡的絕對霸主竟然死了,死的只剩下一抹不死不滅的神識魔念。

  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老乞丐甚至不敢相信。

  他經歷過荒古時代終結時的浩劫審判,那場浩劫審判連他都無法抹殺,不得不將他打入歸墟,又怎能抹殺那三位荒古霸主?這對於老乞丐來說至今也是一個不解之謎。

  他也不知道三位荒古霸主為什麼會在荒古浩劫中灰飛煙滅,究竟什麼樣的力量能將他們三位存在抹殺的只剩下一抹神識魔念。

  老乞丐不知道,也想像不出來,但有一點他非常肯定,那就是即便這三位原罪之子只剩下一抹神識魔念,他們仍然不會死心。

  至少換做老乞丐若是融合過原罪真血成為原罪之子的話,他一定不會死心,定會憑藉這一抹神識魔念捲土重來圖謀在今古時代誕生的原罪真主。

  所以當發現古清風融入了三位原罪之子的神識魔念之後,他一直都非常擔心,擔心三位原罪之子吞噬古清風的自我意識,奪舍古清風的肉身靈魂乃至命格,從而圖謀原罪真主。

  當然,擔心歸擔心,除了擔心之外老乞丐什麼也做不了。

  既無法阻止古清風融入三位原罪之子的神識魔念,同時若是三位原罪之子的神識魔念想要吞噬古清風的自我意識,他也無能為力,只能在暗中為古清風吶喊助威。

  讓老乞丐感到慶幸的是,一直以來三位原罪之子的神識魔念在古清風體內都很老實,並沒有任何想要吞噬古清風自我意識的跡象。

  只是,老乞丐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古清風體內不僅住著三位原罪之子的神識魔念,竟然還住著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

  由於把開啟無道時代的希望全部都寄託在了古清風的身上,這些年來,老乞丐一直都在暗中盯著,不敢有絲毫鬆懈。

  要說對古清風瞭如指掌,這話或許有些誇張。

  不過,對於古清風身上有什麼神識魔念,又有什麼造化,領悟了什麼大道等等,老乞丐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甚至古清風在什麼時候什麼情況下融入的神識魔念,他都知道。

  就連暗中還有哪些存在一直盯著古清風,哪些存在是為守護天地大道想抹殺古清風,哪些存在是為圖謀原罪真主想要抹殺古清風,包括哪些存在與他一樣都希望古清風問鼎原罪真主,老乞丐也都調查的清清楚楚。

  古清風和哪個女人有一腿,又和哪個女人有因果,老乞丐也都調查的不離十。

  可唯獨對古清風體內那個大道之外的存在一無所知。

  他既沒有探查出來,也不知道古清風什麼時候融入的。

  若是知道的話,老乞丐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阻止古清風融合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就算為此拼了老命也在所不惜。

  原因很簡單。

  阿鼻無間惡修羅這三大原罪之子的神識魔念已經夠可怕的無法想像了。

  然而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比三位原罪之子還要可怕,還要恐怖,還要無法想像。

  三大原罪之子的神識魔念再強大,至少還在大道法則之內,老乞丐相信憑古清風的本事,即使無法壓制他們,可若是三位原罪之子想要吞噬古清風的自我意識,也絕對沒那麼容易。

  可大道法則之外的神識魔念就不同了。

  如何不同老乞丐說不上來,因為以他的存在,還無法觸及到大道之外的存在,連大道都未能參悟明白,又怎能觸及大道之外?不過,關於大道之外,他曾聽過一個傳說,說是只要跳出大道法則,亦如成神成聖,大道之內的存在對大道之外的存在來說如同螻蟻一般。

  若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想要吞噬古清風的自我意識,莫說古清風無法壓制,恐怕連反抗,連掙扎的資格都沒有。

  甚至就連他身上的阿鼻無間惡修羅這三位原罪之子在大道之外的面前,也只有被吞噬的份。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22 16:23
 第2365章 推測

  這也是老乞丐絕望至極,萬念俱灰的根本原因。

  大道之外這四個字足以將他寄託在古清風身上的所有希望碾壓的煙消雲散。

  儘管他內心再不想,卻也不得不接受如此殘酷的事實,這個道理他知道,黑水娘娘同樣知道。

  大道之外四個字可以將老乞丐的希望擊潰,同樣也可以將黑水娘娘寄託在古清風身上的所有希望擊潰,可即便如此,她的內心仍然對古清風抱有一絲希望。

  「老乞丐!你知道幽帝的自我意識若被吞噬的話,誰最絕望嗎?」

  終於,一直沉默的黑水娘娘開口說話了,她的神情看起來尤為凝重,一雙眼眸自始自終都在盯著漫天灰色煙霧的虛空,從未離開過,搖頭說道:「不是你我,也不是大行癲僧,更不是那些希望他問鼎原罪,屠滅三大道,開啟無道時代的存在!」

  黑水娘娘的聲音傳來,老乞丐想了想,他琢磨著但凡希望古清風問鼎原罪真主的存在恐怕都會絕望至極吧?

  可要說誰最絕望,他還真說不上來,問道:「那會是誰?」

  「亙古無名!」

  「亙古無名?」老乞丐不解的問道:「那小子的自我意識被吞噬了,她有什麼好絕望的?」

  話音剛落,他好像又想起了什麼,猛的一拍腦門,道:「老夫差點忘了,亙古無名似乎也希望這小子問鼎原罪,不過……她的希望與咱們的希望不同,咱們希望這小子問鼎原罪真主之後,屠滅三千大道,開啟無道時代,而亙古無名希望這小子問鼎原罪真主之後,出手將其抹殺,從而徹底除掉原罪這個禍根。」

  眾所周知,因果是大道,命運也是大道,皆位列三千大道之中。

  在老乞丐想來,號稱因果化身、命運使者的亙古無名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屠滅三千大道,開啟無道時代。

  因為三千大道一旦屠滅,無道時代一旦開啟,所謂的因果所謂的命運再也無法主宰這天地眾生。

  所以,亙古無名定然想盡一切辦法,阻止任何人問鼎原罪真主。

  不是阻止任何人去問鼎原罪真主。

  即便這一次阻止,還有下一次,下一次阻止了,還會有下下一次,只要原罪本源一天不滅,終究會有人問鼎原罪真主。

  除非能夠徹底滅掉原罪本源。

  而要想徹底滅掉原罪本源,唯有等人去問鼎原罪真主,從某種意義上說,原罪真主就等於原罪本源。

  故此,只要滅掉原罪真主便等於滅掉了原罪本源,而滅掉原罪真主的前提是有人問鼎原罪真主。

  這也是老乞丐為何會說亙古無名也想古清風問鼎原罪真主的原因。

  他甚至懷疑,古清風身上出現的天勢時勢,命勢運勢等等跡象,可能就是亙古無名精心設計的因果之局。

  可能就連命運之書上記載原罪真主會在今古誕生,從一開始就是亙古無名故意編造出來的。

  目的就是想將古清風推上原罪真主這個位置,從而徹底除掉原罪這個禍根。

  只要除掉了原罪這個禍根,那麼以後天地間再也不會出現什麼原罪變數了,三千大道也會安穩,因果命運依舊會繼續主宰天地眾生。

  「嘿嘿!想不到亙古無名也有失算的時候啊!」

  老乞丐咧嘴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像是在幸災樂禍一樣,道:「本來老夫還一直擔心,擔心若是那小子最後真的問鼎了原罪真主,到時候亙古無名出手的話,咱們該怎麼對付她,現在好了,這小子的自我意識被吞噬了,也沒有人問鼎原罪真主了,意味著亙古無名精心設計的因果之局白費了,哈哈哈!」

  老乞丐為了等這一天,從荒古終結一直等到現在,而且還是在歸墟那個空虛到能夠把神折磨成魔的地方。

  此次親眼目睹古清風的自我意識被吞噬,他如此絕望至極,萬念俱灰就是因為覺得自己這些年在歸墟的痛苦白受了。

  不過,一想到亙古無名精心設計的因果之局也隨著古清風的自我意識被吞噬而白費了,老乞丐絕望的內心頓時好受了許多。

  「嘿嘿!」

  越想,老乞丐的心情就越舒爽,哈哈笑道:「只要原罪本源一天不滅,終究會有人問鼎原罪真主,反正老夫等了這麼多年,該受的苦都受了,不該受的也都受了,老夫不介意繼續等下去,也不介意再受苦,哪怕現在再把老夫鎮壓到歸墟,再從荒古鎮壓到今古,老夫也受得起,更等得起,只不過……」

  「哈哈哈!亙古無名未必能等得起吧!哈哈哈!」

  老乞丐坐在黑水山上,笑的那叫一個幸災樂禍,道:「黑水大妹子,你說的不錯,那小子的自我意識被吞噬掉,亙古無名的確最絕望,哈哈哈哈!」

  旁邊,黑水娘娘轉過身,以一種極其複雜的眼神盯著此間笑的前俯後仰的老乞丐,那眼神就像看一個無可救藥的傻子一樣。

  原本笑的正歡的老乞丐被黑水娘娘這麼一瞧,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也頗為尷尬的說道:「這個……黑水大妹子,你這是什麼眼神,難道老夫說錯了嗎?」

  「你難道只能想到這些嗎?」

  黑水娘娘這一問著實把老乞丐給問懵了,道:「什麼意思?什麼只想到這些?反正那小子也沒了,咱們的希望也破滅了,咱們不接受也得接受了,沒法子,只能繼續等下去了。」

  「我是說,你真的認為亙古無名會絕望嗎?」

  老乞丐越聽越糊塗,問道:「黑水妹子,你到底想說什麼?如今那小子的自我意識都被吞噬了,亙古無名精心設計的因果之局也就白費了,她不絕望還能怎麼辦?」

  「你知道那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何時融入他體內的嗎?」

  冷不丁的黑水娘娘又問出這麼一個問題,老乞丐很是納悶,搖搖頭,回應道:「老夫的確不知道,不僅不知道那小子何時融入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平時也沒有看出來,那玩意隱藏的太深了。」

  說罷,老乞丐問道:「老夫一直在暗中盯著那小子都沒看出來,難道你知道?」

  「我也不知。」

  黑水娘娘無比嚴肅的盯著老乞丐,道:「你我不知道,但並不代表亙古無名不知道,你我看不出來,並不代表亙古無名也看不出來。」

  「你我無法阻止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吞噬他的自我意識,也不代表亙古無名沒有辦法。」

  儘管老乞丐不想,卻也不得不承認黑水娘娘說的是事實。

  亙古無名畢竟是因果化身又是命運使者,傳說中她知曉過去未來,執掌命運因果,推演宇宙洪荒,洞悉天地玄黃。

  自己不知道古清風何時融入了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亙古無名未必不知道吧?

  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在古清風體內可以瞞得過自己,未必瞞得過亙古無名吧?

  想到這裡,老乞丐問道:「如果亙古無名真有辦法阻止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吞噬那小子的自我意識,那剛才她為何不出手?」

  「這就是我想對你說的話,亙古無名為什麼沒有出手阻止?」

  「是啊!為什麼?」

  「原因只有一個!」黑水娘娘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那就是幽帝的自我意識或許並沒有被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所吞噬,亙古無名知道,正因為知道,所以才沒有出手阻止。」

  「什麼!」

  老乞丐大驚失色,愣在了那裡,過了許久之後,他狠狠的甩了甩腦袋,反駁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老夫很確信那小子的自我意識一定被吞噬了,不然不可能瘋魔,更不可能連肉身都受到大道之外的影響發生變化,不信的話你仔細瞧瞧,你還能探查到那小子嗎?」

  「探查到不到了,那小子的自我意識被吞噬了,他的肉身也化作了漫天的煙霧中,換句話說,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不僅吞噬了他的自我,很有可能也吞噬了他的肉身。」

  「更何況!」

  老乞丐也收起了笑意,肅然道:「吞噬那小子的神識魔念畢竟乃是大道之外的存在,亙古無名未必有辦法阻止它吞噬那小子的自我意識吧?」

  「就算亙古無名沒有辦法阻止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噬他的自我意識,總有辦法阻止他當初融入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吧?可亙古無名偏偏沒有阻止,為什麼?你我都能想到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對幽帝來說是一個威脅,難道亙古無名想不到嗎?」

  「亙古無名連未來都能推演出來,她又有什麼想不到的,她既然當初沒有阻止幽帝融入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要嘛她一定有辦法阻止大道之外吞噬幽帝的自我意識!」

  「要嘛她知道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根本無法吞噬幽帝的自我意識。」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這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或許也在亙古無名精心佈置的因果之局中。」

  「而不管哪一種可能,都足以說明,幽帝的自我意識未必就真的被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所吞噬,不!不是未必,而是一定!」

  「如你所說的那樣,你我都等得起,也輸得起,可亙古無名等不起,她也輸不起。」

  「正因為她輸不起,所以,她絕對不可能做沒有把握的事情!」

  「我敢肯定,幽帝的自我意識一定沒有被吞噬!一定!」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22 16:24
 第2366章 在絕望中掙扎

  黑水娘娘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傳入老乞丐的耳中都如浩蕩驚雷般震的他心潮起伏。

  老乞丐就是那麼坐在黑水山上,瞪著雙眼,張著嘴,深皺著眉頭,手裡還端著一罈美酒,腦海中不斷迴蕩著黑水娘娘剛才說的話。

  他越想,越覺得黑水娘娘的話有道理。

  確實。

  亙古無名號稱因果化身命運使者,知曉過去未來,執掌命運因果,推演宇宙洪荒,洞悉天地玄黃!

  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古清風何時融入了一道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

  她知道。

  一定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沒有阻止?

  亦如黑水娘娘所說的那般,亙古無名既然沒有阻止古清風融入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要嘛亙古無名有辦法應對,要嘛亙古無名確信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不會對古清風造成威脅,要嘛就是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也是亙古無名精心設計的因果。

  畢竟。

  亙古無名比任何人都等不起,也輸不起。

  她絕對不會眼睜睜看著古清風的自我意識被吞噬,更不會允許自己精心佈置的因果付之東流。

  這時。

  黑水娘娘的聲音再次傳來:「還有一事也可以證明,縱然亙古無名與我們一樣,既不知幽帝何時融入了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也無法阻止其吞噬幽帝的自我意識,退一萬步來說,縱然幽帝的自我意識真的被吞噬了……亙古無名也不會無動於衷的。」

  「一個大道之外的原罪就已然將這天地大道因果命運攪的一團糟,不管吞噬幽帝自我的那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究竟是怎樣的存在,亙古無名都不會任其在這個節骨眼冒出來,定會不惜一切代價將其抹殺!」

  「亙古無名現在沒有出面,也只能證明幽帝的自我意識並沒有被吞噬。」

  聽見這話。

  老乞丐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站了起來,一張老臉漲紅不已,內心怦怦直跳,破滅的希望也仿若重生一般,又重新燃起了希望,激動連說起話來都有些結結巴巴,道:「這麼說來……那小子的自我是很可能沒有……被……被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所吞噬?老夫這些年也沒有白等?無道時代……還有……可能開啟?」

  黑水娘娘並沒有及時回應這個問題,而是沉默良久,才開口回應道:「或許吧!」

  「什麼?或許?」

  原本重新燃起的希望,被黑水娘娘或許兩個字頓時澆上了一盆冷水,老乞丐喝道:「我說黑水大妹子,你說話能不能有個準,剛才你還信誓旦旦的說那小子的自我不可能被吞噬,現在怎麼又變成或許了?你是在逗老夫玩呢?還是拿老夫尋開心呢?」

  老乞丐很是憤怒,道:「老夫現在的心情很不爽,你最好不要跟老夫開這種玩笑,不然的話……老夫跟你沒完!」

  黑水娘娘微微搖首,道:「剛才那些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畢竟,我不是亙古無名,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想做什麼。」

  「那他娘的……這小子的自我到底被吞噬了沒有!」

  「不知!」

  黑水娘娘唉聲嘆口氣,道:「現在我們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了……究竟幽帝的自我有沒有被吞噬,我相信待會就會水落石出了。」

  「老夫……老夫他娘的……」

  老乞丐滿臉鐵青,怒指著黑水娘娘,內心那個氣啊!氣的嘴都歪了。

  本來嘛。

  得知古清風的自我意識被吞噬之後,他就已經很絕望了,好不容易說服自己接受了這麼一個殘酷的事實。

  不曾想黑水娘娘信誓旦旦有理有據的推測,又漸漸將他從絕望的深淵中拉了上來,破滅的希望又重新燃起。

  結果呢。

  好不容易重新燃起來的希望,又被黑水娘娘或許兩個字給無情的澆滅了。

  將老乞丐從絕望深淵裡面拉上來的是黑水娘娘,又將老乞丐推進絕望深淵的還是黑水娘娘。

  這種從絕望,到重新燃起希望,然後又陷入絕望……如此之大的落差,著實把老乞丐折騰的不輕。

  場內。

  先前蟄伏在虛空的大道高手都消失了,不知死了多少。

  而古清風的身影不知為何,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剩下漫天灰白色的煙霧如同火焰般在焚燒著。

  而且。

  那灰白色煙霧也不像先前那樣蒼古霸絕,反而越來越稀鬆。

  坑坑窪窪的虛空在千變萬化蘊含無窮奧妙的離宮中正在一點的一滴的癒合,道道裂縫,道道窟窿也都若隱若現,逐漸恢復。

  在虛空的另一端。

  藏著一座涼亭。

  涼亭底座看起來如同一朵黑白相見的花朵在綻放,綻放之時猶如陰陽在交合,看起來很是玄妙。

  涼亭的四根長柱上雕刻著四副圖案,一副如青龍,一副如白虎,一副如玄武,一副如朱雀,圖案栩栩如生,仿若擁有生命的印記般。

  涼亭的頂部宛如蒼穹,其內有日月,亦有數之不盡的星辰。

  涼亭藏在虛空之中,虛無縹緲。

  涼亭的裡面有兩位女子。

  其中一位女子穿著一件黑色的盛裝,長髮高高盤起,容貌絕美,端莊大氣。

  這是一位絕美的女子。

  她的美,美艷驚鴻,嫵媚又動人,美的風情萬種,也美的風華絕代。

  她的氣質,絕世無雙,既如大日太陽一般,神聖光明,也如夜空的太陰幽月般,黑暗靜謐。

  她的存在,神秘飄渺,如九天神仙亦如九幽神魔一般,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叫人看不透,也給人一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端莊華貴的她仿若蒼穹之上從天而降的女皇一樣,尊貴無比,叫人心生敬畏。

  此刻。

  她站在涼亭裡,抱著雙臂,正凝視著漫天的灰白色煙霧,那張美艷絕倫的臉龐上沒有風情萬種,也沒有嫵媚動人,有的只是肅然,只是疑惑,只是迷茫,只是徬徨。

  在旁邊,還有一位女子。

  確切的說是一位少女。

  少女看起來十四五歲的樣子,穿著一件白衣,長髮自然垂落在身後,赤足站在涼亭裡。

  這是一位很平凡的少女。

  平凡的在少女身上找不到任何閃光點,平凡的就像草原上的雜草,平凡的就像大海中的水滴,更平凡的就像似這世間的一粒塵埃般,微不足道,仿若閉上眼之後,再也記不起她的模樣。

  容顏是如此。

  眼眸是如此。

  人更是如此。

  渾身上下,縱然是每一根髮絲都仿若平凡之至,仿若與這變化無窮的離宮不分彼此。

  她就像這虛空一樣,無時無刻都在變化著,哪怕此刻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裡,卻叫人感覺很不真實,如夢似幻。

  二人不是別人,正是瑯琊之主的仙魔無雙女皇,蒼顏。

  少女則是號稱因果化身命運使者的亙古無名。

  「我夫君的運氣該不會這麼糟糕吧?」

  蒼顏凝視著漫天的灰白煙霧,像是在呢喃自語,也像是說給亙古無名聽,幽幽說道:「他可是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了幽帝的身上,幽帝身上也承載他對無道時代的所有夢想,他幾乎傾盡所有將一切都押在了幽帝的身上,現在幽帝說沒就沒了?賭局還未正式開始……難道就這麼輸了嗎?」

  亙古無名沒有回應,依舊望著虛空中漫天的灰白煙霧。

  蒼顏繼續問道:「無名,你先前知道他身上有一位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嗎?」

  亙古無名仍然沒有回應。

  不過。

  即使亙古無名不說,蒼顏也知道答案。

  亙古無名一定知道古清風身上住著一位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

  旋即。

  她又開口詢問:「為何他當初融入這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的時候,你沒有出手制止,是不想?還是阻止不了?」

  亙古無名仿若沒有聽見一樣,一直沉默著。

  蒼顏似乎也並不關心亙古無名回答與否。

  亙古無名能否阻止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蒼顏或許不知道,但有一點她很清楚,即使亙古無名可以阻止,也絕對不會出手的。

  其他人都以為這一切都是亙古無名精心佈置的因果之局,唯有蒼顏知道,亙古無名並沒有佈置所謂的因果之局,她也從未佈置過任何存在的因果,安排過任何人的命運。

  尤其是古清風的因果,亙古無名絕對不會碰,所以,即使親眼目睹古清風融入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她也不會出手制止,甚至知道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會對古清風造成威脅,她同樣不會出手制止,哪怕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吞噬了古清風的自我意識,亙古無名依舊不會出手制止。

  「能不能告訴我,幽帝的自我意識還在嗎?」

  前幾次詢問,蒼顏都知道答案,可唯獨這一次的詢問,她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終於。

  亙古無名開口了,卻是搖搖頭,說了兩個字:不知。

  「哈!」

  蒼顏笑了,笑的很無奈,她知道,亙古無名如果說不知,那就一定不知。

  正因為如此,所以才她笑的如此之無奈。

  「看來你真的是豁出去一切要在幽帝身上賭這一把了,對嗎?」

  亙古無名說:「既然要在他身上賭,就要絕對的相信他,若是連他都不相信,那麼也就沒有必要傾盡所有去賭這一把了。」

  這番話與其說是說給蒼顏聽的,不如說是亙古無名說給自己聽的。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22 16:27
 第2367章 重現

  場內,漫天的灰白煙霧看起來似乎正在一點一滴的潰散消失。

  不再如熊熊烈火般焚燒,也不再如驚濤駭浪般席捲,反而變的越來越虛無,越來越飄渺。

  而且,看上去灰白煙霧也不像在消散,更像是在聚集。

  沒錯!就是在聚集。

  漫天的灰白煙霧都在像中央聚集著,形成一道緩緩旋轉的漩渦,仿若在孕化著什麼一樣。

  與此同時,離宮之內原本坑坑窪窪的虛空也在漸漸癒合,道道裂縫,道道窟窿也都越來越小,越來越不明顯,特別是隨著灰白煙霧緩緩聚集,離宮破碎的虛空癒合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當漫天的灰白煙霧不再籠罩虛空,盡數聚集成一道漩渦的時候,離宮虛空也差不多恢復如初,放眼望去,再也看不見任何裂縫,任何窟窿,哪怕一道都沒有,就好像虛空從未破碎過一樣,連一丁點痕跡都未曾留下。

  不知過了多久,虛空終於恢復了。

  看上去還是那個千變萬化蘊含無窮奧妙的虛空,漫天的灰白煙霧也消失了,只剩下一道灰白漩渦正在緩緩旋轉著,漩渦越轉越虛無,越轉越飄渺。

  隱隱間,在灰白漩渦中似乎看見一道人影,一道扭曲模糊的人影。

  隨著灰白漩渦越來越虛無飄渺,原本扭曲模糊的人影反而越來越清晰起來。

  是一位身著白衣看起來平淡無奇的男子,男子佇立在虛空,低著頭閉著眼,宛如水中倒影一般,若隱若現。

  三千如墨般的長髮隨著灰白漩渦旋轉而肆意亂舞著,一襲勝雪的白衣也隨著灰白漩渦旋轉而獵獵作響著。

  看見這男子,藏身在黑水山上的老乞丐激動的滿臉漲紅,喝道:「是那小子!看!是幽帝那小子!黑水大妹子!不!黑水娘娘,看來你推測對了,幽帝那小子的自我意識真的沒有被吞噬!這小子還活著!還活著!哈哈哈!老夫就知道這小子福大命大,一定不會被吞噬的!哈哈哈哈!」

  老乞丐激動不已,雙拳緊握,身軀都禁不住在顫抖著,眼眶都有些紅了!

  被一襲黑袍包裹嚴嚴實實的黑水娘娘,那張冷艷的容顏,神情也是變了又變,儘管她極力掩飾,可一雙眼眸還是無法掩飾內心的激動。

  她閉上雙眸,深吸一口氣,像是在克制內心的激動,道:「老乞丐,我勸你莫要高興的太早,現在斷定幽帝的自我意識是否被吞噬還為時尚早,你應該知道,那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若是吞噬了幽帝的自我意識,便等於霸佔了他的肉身,幽帝的肉身顯現出來,並不代表他的自我意識沒有被吞噬!」

  聞言,興奮激動的老乞丐一下子沉默了。

  先前是他自己跌入了絕望的深淵。

  後來黑水娘娘的推測又將他從絕望深淵中拉了出來,只是或許兩個字,又令老乞丐再次跌入絕望深淵。

  此刻瞧著古清風的身影漸漸顯現出來,對於老乞丐來說,又一次從絕望深淵中爬了出來,不曾想,黑水娘娘的一番話,又一次令他重新跌入絕望深淵!

  這種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在希望與絕望中輪迴的滋味真是太不好受了,折磨的老乞丐感覺比被鎮壓在歸墟還要痛苦萬分。

  其實說起來,黑水娘娘並不是故意想打擊老乞丐。

  與其說她的話一次又一次的澆滅老乞丐內心重新燃起的希望,不如說她一次又一次澆滅自己內心那一抹希望。

  因為她知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失望越大絕望就越大,她不想絕望!

  所以即便她有理有據的推測出古清風的自我意識可能沒有被吞噬,他也不敢抱有太大的希望。

  哪怕現在親眼目睹古清風的肉身重新顯現出來,她仍舊一次又一次的告誡自己,不要抱任何希望!

  她不想希望之後,等待自己的是無盡的絕望。

  她或許也等得起也輸得起,可她不想等也不想輸!

  「黑水大妹子,你最好祈禱幽帝這小子的自我意識沒有被吞噬,不然的話,就衝你三番五次的戲弄老夫,老夫也絕對不會饒了你!」

  老乞丐真是受夠了,他的內心實在經不起這種在希望與絕望中徘徊的折磨,他覺得自己快要崩潰了。

  場內,灰白漩渦已經變的若隱若現,宛如一縷青煙一般,而古清風的身影卻是越來越清晰。

  不遠處還有一人一直盯著,而且還是在明處盯著,從未離開過。

  這人穿著一件破舊的僧袍,戴著一頂破舊的僧帽,腳上也穿著破舊的僧鞋,腰間也掛著一把破舊的扇子,不是大行癲僧又是誰。

  當親眼目睹古清風瘋魔屠殺蟄伏在虛空中的大道高手時,當親眼目睹古清的身影一點一滴消失融入漫天的灰白煙霧時,毫不誇張的說,大行癲僧比任何人都要絕望!

  只不過,絕望過後,當他漸漸接受了殘酷的現實,內心也隨之冷靜了下來。

  當內心冷靜下來,原本絕望的他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與黑水娘娘還有老乞丐一樣,他也想到了一個人,亙古無名。

  黑水娘娘懷疑亙古無名一直在暗中精心佈局,目的是想等古清風問鼎原罪之後,再將其抹殺,從而徹底抹殺原罪。

  大行癲僧比黑水娘娘更懷疑。

  黑水娘娘知道亙古無名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古清風的自我意識被大道之外的存在吞噬掉,大行癲僧比她更知道。

  黑水娘娘憑此推測古清風的自我意識未必被吞噬了,大行癲僧冷靜下來之後,也漸漸有了這種感覺。

  只是,黑水娘娘不敢百分之百的斷定,大行癲僧同樣不敢百分之百斷定。

  黑水娘娘在等,大行癲僧同樣也在等。

  虛空中,若隱若現的灰白漩渦終於消失了,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古清風的身影也再次無比清晰的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

  他就是那麼佇立在虛空,低著頭閉著眼。

  先前亂舞的黑髮也平靜下來,飛揚的白衣也不再作響,死一般的寂靜。

  此間,誰也不知道古清風的自我意識究竟被大道之外的存在吞噬了沒有。

  大行癲僧不知,黑水娘娘不知,老乞丐不知,蒼顏不知,就連亙古無名也不知,天上地下所有大道高手都不知。

  所有人都在等,等一個答案。

  不管是守護天地大道的,還是圖謀原罪真主的,還是將希望寄託在古清風身上的,都在等。

  特別是當灰白漩渦消失,當古清風的身影清晰顯現出來的時候,所有人的內心在這一刻都提到了嗓子眼,大行癲僧更是如此。

  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虛空中的古清風仍然沒有任何動靜,依舊在低著頭,閉著雙眼。

  藏身在黑水山上的老乞丐死死盯著虛空中的古清風。

  他的心神,他的精神,他的神經等等所有的一切都處於一種無比緊張的狀態。

  像這種極致的緊張,老乞丐生平只有兩次,第一次是在荒古之時等待無道時代開啟的時候,這是第二次。

  他感覺比當年等待無道時代開啟的時候還要緊張,還要煎熬。

  又等了片刻,依舊不見古清風有任何動靜。

  老乞丐覺得自己快要瘋了。

  他想祭出神識探查一下,可又不敢。

  倒不是怕古清風的自我意識被大道之外的存在吞噬之後,自己祭出神識探查,會惹怒大道之外的存在從而引火上身。

  老乞丐並不怕惹怒大道之外的存在,也不怕惹引火上身。

  他是怕自己無法承受古清風被吞噬的殘酷現實。

  先前被黑水娘娘幾次折磨,令他一直在絕望與希望中徘徊,老乞丐的心理承受能力就算再強大,也經不起這麼折騰。

  可若是就這麼等著也不是辦法,實在是太煎熬太痛苦了!

  最終!老乞丐把心一橫,一咬牙一跺腳,決定豁出去了!

  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卻依舊克制不住內心的顫抖。

  狠狠的甩了甩腦袋,又仰頭灌了一罈美酒。

  老乞丐緊握雙拳,探著腦袋,祭出自己的神識,小心翼翼的探查過去。

  近了!越來越近。

  老乞丐緊張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身軀也禁不住顫抖起來。

  然而,當他好不容易鼓足勇氣祭出自己的神識欲要探查古清風的時候,卻是傻眼了。

  因為他發現自己的神識根本探查不到古清風的存在。

  一下子睜開眼,老乞丐狠狠的扇了自己的一巴掌,內心暗罵自己實在太蠢了,緊張的怎麼把這檔子事給忘了!

  對於神識無法探查到古清風的存在,老乞丐並沒有感到任何驚奇,非但不覺得驚奇,反而還覺得自己太愚蠢。

  因為在此之前,他祭出神識同樣也探查不到古清風的存在。

  既然神識無法探查到古清風的存在,那怎麼辦?

  要不親自過去瞧瞧?

  這個念頭剛一冒出來,老乞丐連考慮都沒有考慮,直接否定了。

  本來他已經被黑水娘娘折磨的已經差不多快要崩潰了,方才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豁出去祭出神識去探查,結果什麼也沒有探查出來。

  祭出神識探查,已經把他最後一絲承受能力耗盡了,老乞丐說什麼也不敢親自過去探查。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22 16:28
 第2368章 反轉

  「黑水大妹子,要不你親自去一趟瞧瞧?」

  乾等著是一種煎熬,老乞丐自己又不敢去,只能求助於黑水娘娘。

  黑水娘娘反問道:「你怎麼不去?」

  「老夫這不是不敢嘛!」

  黑水娘娘扭頭瞪了老乞丐一眼,那眼神仿若在說你不敢難道我就敢嗎?

  確實。

  黑水娘娘也不敢,與老乞丐一樣,她也不是怕惹怒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引火上身,而是怕自己接受不了古清風被吞噬的殘酷現實。

  儘管這麼幹等著,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極其痛苦的煎熬。

  不過。

  她寧願這麼幹等著,也不願意親自去揭開這個誰也不想,誰也無法接受的現實。

  她著急,但場內有人比她更加著急。

  不是別人。

  正是大行癲僧。

  此時此刻。

  大行癲僧一直死死盯著此間的古清風。

  不僅心頭提到了嗓子眼,心神也緊繃著,連呼吸都不敢呼吸了,就這麼盯著。

  他也不敢親自過去查看,同樣也是怕自己接受不了古清風被吞噬的殘酷現實。

  原本墜入絕望深淵的他,現在好不容易從深淵裡面爬了出來,他實在不想再跌進去了,仰頭左右瞧了瞧,顯然,想等其他人親自出面探查。

  可惜。

  等了很久,也沒有人出來。

  都不敢。

  誰都害怕。

  大家都寧願這麼備受煎熬的乾等著,也不想去親自揭開這個謎題的答案,因為這個謎題的答案承載了太多太多的希望。

  「他娘的!」

  等來等去,既沒有等到古清風的反應,也沒有等到其他人出面。

  大行癲僧終於安耐不住了,他也等不下去了,決定親自出面去探查一下,最壞的結果無非是古清風的自我意識被吞噬,寄託在他身上的希望盡數破滅,反正剛才已經絕望過一次了,大行癲僧也不在乎再墜入絕望深淵。

  萬一,古清風的自我意識沒有被吞噬呢?

  那豈不是撥開雲霧見青天,普天同慶?

  大行癲僧一邊小心翼翼的向古清風那邊飛去,一邊在內心安慰著自己。

  雖然他嘴上說不在乎再次墜入絕望深淵,但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剛才墜入絕望深淵之後,精神崩潰了,意志也垮了,心神也散了,差不多等於要了他半條命,若是再墜入絕望深淵,大行癲僧琢磨著也沒什麼活頭了。

  而且。

  如若古清風真的被那位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所吞噬了,自己現在過去,無疑是羊入虎口,甭說他不想,就是想活,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也未必讓自己活。

  所以。

  大行癲僧這一去,亦等於賭上了自己這條小命。

  若是古清風還是古清風,那麼他這條小命不但能保住,在古清風身上寄託的希望也充滿未來。

  若是古清風不再是古清風,他不僅會丟掉自己的未來,也會丟掉自己的小命。

  說起來。

  他距離古清風並不遠,尋常之時,眨眼功夫就能過去,可現在,大行癲僧卻足足走了很長時間,如履薄冰,每走一步,精神更緊張,心神更顫抖。

  他是如此。

  黑水山上的黑水娘娘還有老乞丐也都不例外,大行癲僧每走一步,他們的精神也更緊張,心神也更顫抖。

  就連藏身在涼亭裡的蒼顏乃至亙古無名也不例外。

  不知道過了多久。

  真的不知道。

  所有人都忘記了時間,忘記了一切,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大行癲僧的身上,大行癲僧每走一步都牽動著他們的神經,就好像承載他們希望的不是古清風,而是大行癲僧一樣。

  近了。

  越來越近。

  大行癲僧滿臉煞白,怒瞪雙目,不知道是不是太緊張了,以至於隨著距離古清風越看來越近,大行癲僧的身體也止不住的顫抖起來,雙腿更是沉重的仿若不屬於他一樣。

  大行癲僧將頭上的僧帽摘下來,擦了擦早已佈滿汗水的臉頰,嚥了一口唾沫,閉上眼,做了一個深呼吸。

  而現在,距離古清風只有數步之遙,但大行癲僧再也不敢向前了,非但如此,內心還有些後悔!

  後悔不該做這個出頭鳥。

  他是真的害怕,害怕古清風不再是古清風。

  只是,

  現在的他猶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已經沒有後路了,再後悔,再害怕也無濟於事了。

  這個頭,注定要他來出。

  古清風究竟還是不是古清風這個謎題,也注定由他來揭開。

  想到這裡,大行癲僧狠狠的甩了甩腦袋,不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他盯著古清風,張了張嘴,本想喊一聲看看古清風沒有反應,結果令他崩潰的是,竟然喊不出聲了。

  大行癲僧實在是太緊張了,緊張的四肢五臟六腑都不聽使喚了,也緊張的感覺靈魂都快要從肉身裡面躥出來了。

  平復了一下內心,大行癲僧再次鼓足勇氣,結結巴巴顫顫巍巍的小聲說了一句:「古、古……古小子?」

  他的聲音很沙啞,又很輕微,就像噎著喉嚨在靜悄悄的說話一樣,仿若生怕打擾到此間的古清風。

  沒有人回應。

  古清風依舊在佇立在虛空。

  低著頭,閉著雙眸。

  如墨的長髮隨意披散著,勝雪的白衣也在微微飛揚著。

  大行癲僧仰頭看了看虛空,像是在詢問虛空中其他人的意思,那緊張而又不知所措的表情仿若在說,老衲喊了一聲,他沒反應啊,怎麼辦?要不老衲再喊兩聲試試?

  於是大行癲僧又喊了兩聲。

  「古小子?」

  沒有人回應。

  「古……古清風?」

  沒有人回應。

  「古……天狼?」

  依舊無人回應。

  「赤霄君王?」

  「九幽大帝?」

  大行癲僧把古清風這輩子的名字與上輩子的名字,包括在世俗界的道號以及在大荒的道號都喊了一遍。

  奈何。

  古清風自始自終都未曾回應。

  這一下大行癲僧徹底懵逼了,好不容易豁出去一切親自過來,出聲叫喊的時候,嚇的他一身冷汗不說,連靈魂都快被嚇出來了,結果古清風這邊竟然沒有任何動靜。

  這該怎麼辦?

  還能怎麼探查古清風的自我意識有沒有被吞噬?

  大行癲僧又看了看虛空,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藏身在黑水山上的老乞丐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低聲說道:「他娘的!大行這個老禿驢,你喊他不答應,你就不能動手試試啊!」

  旁邊,黑水娘娘怒懟了他一句:「要不你去?」

  「我……」

  老乞丐被懟的啞口無言。

  場內。

  大行癲僧似乎也意識到叫聲沒有反應,恐怕也只有動手試探了。

  對此。

  大行癲僧倒也沒有什麼敢不敢的。

  來都來了,喊也喊了,也不差動手了。

  不管怎樣。

  都要弄清楚古清風還是不是古清風。

  念及此。

  大行癲僧倒也沒有猶豫,向後退了幾步,剛祭出不壞金身,還沒來得及動手,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桀桀!小禿驢,就憑你這點微不足道的本事,也妄想與本座動手,真是不知天外有天,大道有外!」

  這聲音邪惡至極,低沉又詭異,如同來自四面八方,也如來自天上地下,更如來自早已終結的荒古時代,尤為霸絕,如摧古拉朽般鋪天蓋地的席捲而來。

  誰在說話?

  等等!

  難道……

  大行癲僧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雙眼難以置信的盯著對面的古清風。

  此間。

  古清風依舊佇立在虛空之中,低著頭,閉著雙眼。

  看起來仍然沒有任何反應。

  但是。

  大行癲僧敢肯定,這聲音一定來自古清風!

  而且從這說話的口氣來看,顯然,古清風已經不是古清風了!

  老天爺啊!

  難道古清風的自我意識真的被大道之外那一道神識魔念吞噬了嗎?

  大行癲僧最怕的事情終於還是發生了。

  可他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確切的說無法接受古清風被吞噬。

  「你……你……」

  大行癲僧指著此間的古清風,顫顫巍巍的喝道:「你把……你把古小子的自我意識……吞噬了?」

  「桀桀桀桀!」

  詭異而又邪惡的笑聲傳來,道:「老子的自我意識就那麼容易被吞噬嗎?」

  這是什麼情況?

  什麼叫老子的自我意識那麼容易被吞噬?

  古清風的自我意識不是已經被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吞噬了嗎?也就是說現在的古清風已經不是古清風了,而是大道之外那一道神識魔念在主宰古清風的肉身。

  他怎麼會說老子的自我意識那麼容易被吞噬?

  這回答的驢頭不對馬尾啊!

  難道……

  古清風的自我意識沒有被吞噬?他還是他?

  可如果古清風還是古清風的話,剛才怎麼自稱本座?還他娘的說什麼天外有天,大道有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行癲僧強忍著顫抖的內心,問道:「你……你究竟是誰?」

  「小禿驢,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老子到底是誰!」

  佇立在虛空中的古清風突然動了。

  只見他緩緩抬起頭,閉著的雙眼也漸漸睜開,是一雙幽暗的眼眸,眸中似若帶著調侃的笑意,他望著大行癲僧,笑道:「怎麼著?小禿驢,真他娘的不認識你古大爺了?」

  說罷之後,古清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22 16:30
 第2369章 虛驚一場

  之前古清風笑的令人冷汗直流,笑的尤為邪惡詭異。

  現在古清風大笑,笑的卻是尤為豪邁灑脫。

  方才的古清風不像古清風,而現在的古清風卻像極了以前的古清風。

  方才古清風不像古清風的時候,大行癲僧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現在古清風像古清風的時候,大行癲僧仍舊是目瞪口呆,難以置信。

  不同的是。

  方才大行癲僧不敢相信古清風的自我意識被吞噬了,確切的說無法接受如此殘酷的現實。

  現在古清風還是古清風,大行癲僧卻依舊不敢相信。

  或許是一直以來太過緊張,也或許是太過絕望,也或許驚喜來的太突然,希望來的太強烈,以至於大行癲僧發現古清風還是古清風的時候,內心根本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就像做夢一樣。

  「你……你真的是古小子?」

  大行癲僧顫顫巍巍結結巴巴的問了一句。

  「廢話!不然老子還能是誰?」

  「你的自我,沒有……沒有被吞噬?」

  啪的一聲,古清風打開一罈美酒,咕咚咕咚灌了幾口,笑道:「爺的自我,哪有那麼容易被吞噬,若是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都能吞噬爺的自我,那爺的自我恐怕早就沒了。」

  「那你剛才為什麼……」

  「剛才不過是爺逗你玩玩而已,你個老禿驢還當真了啊?哈哈哈!」

  「你……你……你……」

  如果剛才還對古清風有所懷疑的話,那麼這一刻,大行癲僧內心僅存的一絲懷疑也隨著古清風打開那一罈美酒而煙消雲散了。

  所有的緊張,所有的絕望,所有不甘,所有的痛苦也都在這一刻灰飛煙滅了,換之出現的是數不盡的激動,也是數不盡的興奮。

  激動的大行癲僧身體止不住顫抖著,興奮的他滿臉漲紅,眼眶都紅了,撲通一聲,大行癲僧一屁股癱坐在虛空中,盯著古清風,呢喃自語道:「老子這一把終於他娘的賭贏了,贏了!終於贏了啊!!!!」

  緊繃的神經,緊張的精神,搖搖欲墜的心神,處於崩潰邊緣的靈魂,包括內心一直懸著的那顆石頭,在這一刻終於落了下來。

  大行癲僧再也扛不住了,癱坐在了虛空。

  因為一直以來,他都是靠僅存的一絲要多渺茫就有多渺茫的希望支撐著,支撐著他對古清風身上寄託的所有希望,包括他的未來,也包括他的這條小命。

  壓力之大,可想而知。

  這就好比一個人扛著一座山嶽步履蹣跚的前行一樣,這座山嶽壓得他抬不起頭,直不起腰,每走一步,都困難重重,更可怕都是,前方一片黑暗,看不到任何光明。

  好在。

  古清風還是古清風,對於大行癲僧來說,如同使出渾身解數從絕望的深淵中爬出來一樣,當場就累癱了。

  他是如此。

  藏身在黑水山上的老乞丐,同樣也像剛從絕望深淵中爬出來一樣,累的癱坐在黑水山上,氣喘吁吁的樣子上氣不接下氣。

  就連一直都很平靜的黑水娘娘也都閉上眼,即便深吸一口氣,依舊無法平復內心的激動。

  與此同時。

  虛空一座涼亭裡。

  一直都在關注著古清風的蒼顏,也在這一刻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原本抱著雙臂站著的她,終於坐了下來,呢喃自語的說道:「真是很久很久沒有經歷過這麼刺激的事情了,這種一念天堂,一念地獄,在希望與絕望中掙扎的滋味,真是太不好受,太折磨人了。」

  旁邊。

  亙古無名還是如先前那般,安安靜靜的站在涼亭裡,平凡普通的她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凡一如以往的普通,不管是神情,還是內心自始自終都是如此,從未有過任何變化,就好像剛才發生的一切都與她無關,又如命運女神一般默默觀看著天下蒼生的命運。

  「看來我真的不適合賭!」

  蒼顏為自己斟了一杯美酒,微微搖首,嘴角掛著一抹笑意,像是在自嘲自己的承受能力差,道:「尤其是把希望寄託在別人身上這種賭法,給我的感覺就像把自己的命運寄託在別人身上一樣。」

  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說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我還是喜歡自己主宰自己的命運。」

  虛空中。

  瞧著累癱在虛空的大行癲僧,古清風走過去,蹲下身子,笑道:「我說大行,不至於吧?」

  「不至於?」大行癲僧的樣子就像親身經歷了一場生死浩劫一樣,面如死灰,滿頭大汗,氣喘吁吁的說道:「你小子知道不知道……你他娘的……差點……差點把老衲活生生嚇死啊!」

  古清風遞過去一罈美酒,道:「有這麼嚴重嗎?」

  大行癲僧接過美酒,直接打開,仰著頭,一口氣灌了大半壇,而後又舉起酒罈將剩餘的半罈美酒順著光禿禿的腦袋澆在自己身上,死死盯著古清風,很認真很嚴肅的說道:「相信老衲,如果你小子的自我意識真的被吞噬掉,這事絕對比你想像中要嚴重多的多。」

  「是嗎?」

  古清風站起身,扭了扭脖子,伸了一個懶腰,道:「聽你這麼一說,看來爺以後得小心才行啊,不然的話,爺如果死了,那這事豈不是大發了?」

  「你小子他娘的以後能不能別開這種玩笑了,真的會嚇死人的,你小子根本無法體會老衲的心情,那簡直……簡直……」

  大行癲僧簡直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因為那種心情實在太複雜太痛苦了,痛苦的叫他根本不知該如何描述。

  「開玩笑?爺可沒有開玩笑,如果不是今日這事,爺還真不知道原來自己的小命這麼重要,別說,這種感覺還挺不錯,活這麼大,爺還是頭一回活出那麼點人味來。」

  古清風將一罈美酒飲盡,瞧了瞧虛空,拱手抱拳,道:「多謝諸位對爺這條小命的關心,雖然爺不知道你們關心背後的目的是什麼,不過,你們關心爺這條小命是事實,既然是事實,那爺就替自己這條小命謝謝你們了。」

  「要不!大家一起出來見個面?喝個小酒?聊聊人生?」

  藏身在黑水山上的老乞丐聽見古清風這話,忍不住爬起來,說道:「這傢伙是什麼意思?怎麼好端端的冒出這麼一句話來,還想請咱們喝酒?」

  「老乞丐,你不是被嚇傻了,好賴話都聽不出來了嗎?」黑水娘娘說道:「你難道聽不出來他這是在故意調侃諷刺咱們嗎?」

  聽黑水娘娘這麼一說,老乞丐這才反應過來,咧嘴罵道:「他娘的!這小子真不地道,敢情他剛才一直在唱大戲?故意裝作被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吞噬了自我嚇唬咱們?他圖什麼?目的又是什麼?就是為了看看背後到底誰想要他死,誰想讓他活?誰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這小子的手段是不是太狠了點?不過,剛才看他瘋魔的樣子,也不像裝出來的,從他身上冒出來的力量,也的確是大道之外啊!」

  黑水娘娘點點頭,道:「確實,他應該不是故意假裝的,他身上那一股蒼古霸絕的力量也的確屬於大道之外,而且……以我他對的瞭解,設局試探我們這種事情,他應該做不出來,他也不屑於做。」

  「至於背後誰想讓他死,誰又想讓他活,誰又把希望寄託在他身上?你覺得他在乎嗎?」

  「他若在乎的話,我們根本不可能在暗中盯著他。」

  「這話不假。」

  老乞丐贊同的說道:「以這小子的本事,他如果不想叫咱們盯著的話,恐怕咱們還真盯不住他。」

  虛空。

  古清風又等了一會。

  見無人回應,他笑了笑,道:「得,既然大家都不肯露面,那就繼續在旮旯裡待著吧,等你們什麼時候想出來了,爺隨時恭候大駕!」

  「時間不早了,爺還有事,先走一步,諸位告辭!」

  說罷。

  古清風哈哈大笑著,抬腳離開。

  一看古清風要走,大行癲僧也顧不得累癱的身體,一骨碌爬起來,剛要追趕過去,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對著虛空喊道:「今個如果不是老衲豁出去自己的小命替你們出面試探古小子,恐怕現在你們還在乾等著備受煎熬呢,感謝的話就不必說了,老衲也不在乎。」

  「老衲想說的是,咱們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不求大家齊心協力團結一致,只求大家不要在背後捅刀子。」

  「尤其是某人,希望您老人家能高抬貴手!」

  一邊說,大行癲僧一邊跑,一溜煙的功夫就不見了蹤影。

  虛空之中。

  或許黑水娘娘與老乞丐都不知道大行癲僧說這話的意思,唯獨蒼顏知道,大行癲僧這話是故意說給亙古無名聽的。

  「看來大行還在為上次的事情耿耿於懷呢。」蒼顏問道:「對了,我忘了問了,你到底是怎麼處置他那具化身的?」

  「被我鎮壓起來了。」

  「只是鎮壓起來嗎?我還以為你會用那具化身讓他長長記性呢。」

  「只要他的這具化身在我手裡,我想大行一定會有所收斂的。」

  「呵呵,確實如此,大行的一具化身落入你的手裡,即便他再不想,也絕對不敢像先前那般造次了。」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22 16:31
 第2370章 性格決定命運

  荒古九宮浩瀚無垠,千變萬化,更蘊含無窮奧妙。

  一座座毫無生機的荒古遺蹟懸浮在虛空之中,隨著荒古九宮的變化而變化著。

  更為詭異的是,隨著漸漸深入,一座座荒古遺蹟的體積也越來越大,如果說先前的荒古遺蹟如同山嶽一般,那麼現在的荒古遺蹟則更像一片片山脈一片片山川,看上去波瀾壯闊,很是雄偉。

  給人的感覺就好像一座座荒古遺蹟隨著荒古九宮的變化而漸漸融合在一起一樣。

  古清風一邊喝著小酒,一邊在虛空中閒逛著,深入的同時,也左顧右看瞧著虛空中那一座座仿若山川般的荒古遺蹟。

  大行癲僧在後面緊追不捨,問東問西,問的古清風像是有些不耐煩了,止步瞧了他一眼,道:「我說大行,你個老禿驢怎麼問起來還沒完沒了了,你不嫌口渴啊」

  「古小子,你說這話未免就太沒良心了吧老衲關心你的安危才會想知道你小子的情況,換個人試試老衲搭理都懶得搭理,你小子莫要不識好人心。」

  「得了吧,還好人心,你說這話就嫌臉紅啊」

  「老衲有什麼好臉紅的」

  「大行啊」古清風拍了拍大行癲僧的肩膀,笑道:「咱們都是聰明人,當著聰明人甭說那些拐彎話,爺又不是不知道你個老禿驢內心打的什麼小算盤。」

  一聽這話,大行癲僧頓時就不樂意了,嚷嚷道:「古小子天地良心啊其他人有沒有在你身上打什麼小算盤,老衲不知道,反正老衲絕對沒有在你身上打什麼小算盤,不信的話,老衲可以起天誓,實在不行,詛個咒也行,隨便你小子怎麼著。」

  聞言。

  古清風笑了,望著一臉嚴肅認真的大行癲僧,他很是無語的說道:「爺以前只知道你個老禿驢不要臉,今個才發現你他娘的壓根就沒有臉,這種不要臉的話,你他娘的都能當著老子的面說出來,你說你還有臉嗎」

  不管古清風如何嘲諷,如何嘲笑,大行癲僧依舊是臉不紅氣不喘,滿面肅然,一臉的正直,又是起天誓,又是發詛咒,如果不是知道大行癲僧是什麼貨色,弄不好古清風還真就相信了這個老禿驢的話。

  那演技要多了得就有多了得,當真是沒的說。

  古清風搖搖頭,也懶得再跟大行癲僧瞎扯蛋,正要繼續深入,忽然又想起了什麼,盯著大行癲僧,問了一個頗為嚴肅的問題:「大行,有件事你難道就沒有考慮過」

  「什麼事情」

  「你就那麼確認爺的自我意識沒有被吞噬」

  聽古清風這麼一問,大行癲僧心頭不由一怔,撇撇嘴,說道:「廢話如果你小子的自我意識真的吞噬了,你還能站在這裡跟老衲這麼說話嗎」

  「這有什麼不可能的」古清風笑道:「說不定老子的自我意識早就被不祥之物吞噬了,現在的老子只不過是不祥之物偽裝而成罷了,你應該知道,只要吞噬了老子的自我意識,偽裝成老子那簡直太容易了,而且真假難辨,這事並不稀罕。」

  「嘿嘿」

  大行癲僧能咧嘴笑了笑,道:「不瞞你小子,起初那麼一瞬間,老衲還真懷疑過,只不過後來想了想,又覺得根本不可能,現在老衲更加肯定你小子不可能是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偽裝的。」

  古清風好奇的問道:「這又是為何說來聽聽。」

  「你小子說的不錯,那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識若真的吞噬了你小子的自我意識,然後偽裝成你,外人恐怕還真不好辨認真假。」

  大行癲僧這次倒也沒有撒謊,當發現古清風的自我意識沒有被吞噬的時候,他的確懷疑過。

  因為他知道,吞噬了自我意識比吞噬神識還要可怕多的多。

  神識與意識是兩個概念。

  神識來自心神,而意識則來自靈魂。

  吞噬神識,最壞的結果無非是被人讀取記憶。

  可若是被人吞噬了自我意識,差不多也就等於被人吞噬了自己的靈魂,不僅僅會被人讀取記憶,其心神、精神,乃至心靈,內心所想等等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有任何秘密可言。

  如此之下,對方若是想偽裝你,外人真的很難察覺出來。

  不過。

  也只是外人很難察覺出來而已。

  若是熟悉的人,比如親朋好友,比如血緣親人等等,仔細觀察的話,還是可以辨認出真假的。

  吞噬意識或許可以知道別人的一切秘密。

  但有一點,是無法讀取也無法洞悉甚至無法模仿偽裝的。

  那就是心性。

  心性即是性格。

  這玩意是骨子裡的東西,也是與生俱來就擁有的,任何人天地萬物皆擁有。

  而且每一個人的心性都不同。

  就算吞噬了意識,吞噬了靈魂,知心神,知心靈,乃至知心境,唯獨無法知道心性,退一萬步來說,縱然真的知心性,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外人也無法偽裝。

  因為心性還有一種說法,乃是命格,還有人稱之為因果之源。

  一個人的因果,既與肉身無關,也與靈魂無關,而是與心性有關。

  修行修行。

  修的心,行的是道。

  你修出什麼樣的心性,就會行什麼樣的道,行什麼樣的道,就會結下什麼樣的因果。

  比如心善之人,行的自然是光明大道,結的也會是善果。

  而內心邪惡之人,行的必然是黑暗之道,結的自然也會是惡果。

  心性決定因果,而因果決定一個人的命運。

  老話說,性格決定命運,便是由此而來。

  大行癲僧之所以敢肯定,古清風不可能是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偽裝而成,就是因為如此。

  雖說他與古清風之間沒有血緣關係,或許也算不上親朋好友,不過,並不代表不瞭解古清風,反之,他對古清風的瞭解,可能比古清風自己還要瞭解他自己。

  要說古清風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大行癲僧一定會回答四個字,隨心所欲。

  這既是古清風的心性,也是其性格。

  莫看這簡簡單單的四個字,縱觀古今天地,真正能做到隨心所欲的存在,屈指可數。

  目前為止,大行癲僧也只知唯有古清風一人真正做到了隨心所欲。

  只要他想,再小的事情,他也會關心。

  若說他不想,哪怕天大的事情,他都懶得瞧一眼。

  對於古清風來說,這天地間從來沒有對與錯,也沒有善與惡,只有他想與不想。

  這就是古清風。

  他的那種隨意是隨意到了骨子裡,沒有古清風那種隨心所欲的心性,根本模仿不出來也偽裝不出來,哪怕是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也不例外,甚至,大行癲僧敢說,如果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當真吞噬了古清風的自我意識,然後再偽裝成古清風,大行癲僧覺得自己就算閉著眼,也能辨認出真假。

  古清風的一言一行,每一句話,每一個字,哪怕是一個眼神,一個念頭,都透著那種獨一無二的隨意。

  天地之間,唯他如此。

  如同夜空中數之不盡的星辰一般,古清風或許不是群星璀璨中最耀眼的,但一定是最隨意的那一顆。

  大行癲僧無法用神識探查到古清風的存在,但卻能在荒古九宮第一時間找到古清風的蹤影,憑的就是古清風身上那種獨一無二的隨意。

  除此之外。

  大行癲僧還有一點也能斷定古清風不可能是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偽裝而成。

  他不知道大道之外神識魔念吞噬古清風自我意識的目的是什麼。

  或許是圖謀原罪真主,也或許不是。

  若是為圖謀原罪的話,根本沒有必要偽裝成古清風。

  原因很簡單。

  吞噬了古清風的自我意識,即便主宰靈魂,霸佔肉身,也不等於吞噬了古清風的心性命格。

  種種跡象都表明古清風是命運之書上記載的原罪真主,這些跡象也不是因為他的靈魂與肉身,而是因為他的因果。

  吞噬了古清風的自我意識,他的心性命格也就隨之灰飛煙滅,連命格都沒了,一切與他有關的因果自然也就煙消雲散了。

  這樣一來,主宰他的靈魂,霸佔他的肉身也就沒有了任何意義。

  沒有意義,也就沒有必要偽裝成古清風。

  若是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吞噬古清風的自我意識不為圖謀原罪真主,而是只想奪舍其肉身求個生存,更加沒有必要偽裝古清風。

  憑此兩點,大行癲僧才敢斷定古清風不可能是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偽裝而成。

  聽完大行癲僧說的這些話,古清風內心很是驚訝,他還真沒想到大行癲僧竟然還有如此細微的一面。

  別說。

  還真他娘挺有道理。

  也讓古清風受益匪淺,說實話,若是大行癲僧的自我意識被人吞噬然後偽裝而成,古清風都不敢百分之百的肯定是真是假。

  「沒想到你個老禿驢,道行還真不淺啊,以前爺還真低估你了。」

  「哈哈」

  大行癲僧得意的大笑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老衲是誰,道行能淺的了嘛告訴你小子,老衲的道行之深,絕對超出你的想像,所以,勸你小子以後老實點,別跟老衲玩什麼心眼,只要你小子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小子想拉什麼屎」

  「哈哈說你個老禿驢胖,你還他娘的真喘上了」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22 16:31
 第2371章 時空亂流的傳說

  「不過,話又說回來,古小子,你這回唱的這出大戲,該不會是為了試探吧?」

  「試探什麼?」

  「試探暗中盯著你小子的那些存在,誰為了守護天地大道想抹殺你,誰為了圖謀原罪真主想抹殺,也試探出誰在你小子身上打著小算盤!」

  「沒錯!是有這麼回事。」古清風點點頭,笑道:「你個老禿驢不就是爺試探出來的嘛!」

  「又來了!我說古小子,咱能不能正經點,老衲可沒心思跟你開玩笑!」大行癲僧問道:「認真的,你小子到底有沒有在試探?」

  「我說大行,你真以為爺閒的蛋疼啊,好端端的沒事干,折騰自己,去試探你們?就你們還值得爺試探?也太他娘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大行癲僧撇撇嘴,老臉一紅,他聽的出來,古清風這話也把自己給帶進去了,拐著彎諷刺他。

  對此。

  大行癲僧也只能裝傻充愣。

  其實,他也覺得古清風應該不太可能為了試探而折騰出這麼大的動靜。

  以他對古清風的瞭解,琢磨著古清風壓根就不在乎誰為了守護天地想抹殺他,誰又為了圖謀原罪真主想抹殺他,他也不在乎,誰在他身上打算盤,又打著什麼算盤。

  如果古清風真在乎,真想試探的話,早就出手試探了,根本不可能等到現在。

  「如此說來,那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當時真想吞噬你的自我意識?」

  古清風搖搖頭,回應道:「或許吧。」

  「什麼叫或許?」大行癲僧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難以置信的問道:「你小子連人家有沒有吞噬你的自我意識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

  瞧著古清風不像是開玩笑,大行癲僧強忍著心頭的疑惑,追問道:「當時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小子能不能詳細說說,老衲或多或少也能幫你分析分析啊。」

  「怎麼說呢。」

  古清風在離宮虛空裡面繼續深入,回想著當時發生的事情。

  當時他只感覺那件不祥之物開始蠢蠢欲動,而且感覺越來越強烈。

  然後他就開始壓制,結果沒有一丁點用。

  是的。

  不是壓制不住,也不是無法壓制,而是沒有任何作用。

  因為不祥之物蠢蠢欲動的時候,古清風的心神也開始蠢蠢欲動。

  他不知道心神受到了不祥之物的影響,還是不祥之物受到了心神的影響,他甚至不知道究竟是不祥之物在蠢蠢欲動還是自己的心神在蠢蠢欲動。

  更不可思議的是,隨著不祥之物蠢蠢欲動的越來越強烈,他已然分不清自己還是不是自己,像自己又像是不祥之物,感覺他就是不祥之物,不祥之物就是他一樣,仿若根本不分彼此。

  自始自終他的自我意識都很清晰,屠殺那些蟄伏在暗中的大道高手時也知道的一清二楚,要說不祥之物吞噬自己的意識,在古清風看起來,這根本不可能,當時的他與不祥之物不分彼此,仿若本身就是一個存在一樣,既如此,還談什麼吞噬,哪有自己吞噬自己的意識的。

  「然後呢?」

  大行癲僧驚疑的繼續追問。

  「沒有然後了。」

  「什麼叫沒有然後了,你什麼也沒有說啊。」

  「什麼都沒有發生,你讓爺說什麼?」

  古清風的聲音傳來,大行癲僧張張嘴,欲言又止,不由愣在了那裡,內心更是五味陳雜。

  當時發現古清風不對勁的時候,大行癲僧內心可是心急如焚。

  發現古清風瘋魔可能被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吞噬之後,大行癲僧更是絕望至極,萬念俱灰。

  他相信,除了自己之外,蟄伏在暗中那些將希望寄託在古清風身上的存在,也都與他一樣連死的心都有了,就連亙古無名恐怕也不例外。

  可是古清風說什麼?

  竟然說什麼都沒有發生?

  自己這些人都快被他嚇死了,這小子他娘的好像沒事人一樣。

  大行癲僧不是不知道古清風生性隨意灑脫,反之,他知道,比任何人都知道。

  可就算再隨意,再灑脫,也不能這麼隨意灑脫吧?

  發生了這麼大的事,這小子竟然渾然不在意。

  「那麼古小子,就算你不知道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有沒有吞噬你,那總該知道現在它是什麼情況吧?還是說,你把它給吞噬了?」

  「爺我剛才已經跟你說過了,這事從一開始就談不上什麼吞噬不吞噬,很多事情……我也沒法子跟你說,爺我自己都不明白,怎麼跟你說?」

  「這……」

  大行癲僧徹底無語了,緩緩吐出一口氣,道:「你小子什麼時候融合的那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總應該知道吧?」

  「在一座荒古遺蹟裡面,而且還是一座很邪門的荒古遺蹟裡面。」

  「怎麼個邪門法?」

  「怎麼個邪門法?這麼跟你說吧,爺在那座荒古遺蹟裡面徹徹底底體驗了一把什麼叫做空間錯亂。」

  時至今日古清風還清晰記得那一座神秘詭異的荒古遺蹟,那真是太邪門了。

  他第一次進去的時候,看見一座山,山上有很多白骨,山內還藏著一座洞府,洞府裡面有一口玄之又玄妙之又妙的洞府之眼,旁邊還有一位奄奄一息的老者。

  古清風找到洞府的時候,那位奄奄一息的老者想要奪舍他的肉身,結果被他抹殺了。

  然後古清風跳進了那口洞府之眼,想進去瞧瞧裡面有什麼奧妙。

  結果跳進去之後,什麼奧妙也沒有發現,詭異邪門的是,古清風又莫名其妙的重新進入了這座神秘的荒古遺蹟。

  更加邪門的是,當他再次進入洞府裡面的時候,先前被他抹殺的那位老者竟然還在那裡,而且依舊是奄奄一息,最邪門的是,那位老者還想奪舍他的肉身,結果又被古清風抹殺了,而且抹殺的乾乾淨淨。

  之後,古清風再一次進入洞府之眼,然後又一次重新進入了這座神秘的荒古遺蹟。

  進入洞府之後,那位被他抹殺了兩次的老者他娘的還在那裡。

  於是他又一次抹殺了那位老者。

  就這樣,一次又一次的經歷同一件事,不知道經歷了多少次,古清風當時都快崩潰了。

  「爺一直以為所謂的空間錯亂只是一個傳說,沒想到還真的存在,那次算是長見識了。」

  聽完古清風這些話,大行癲僧看起來似乎很平靜,也並不覺得驚訝,反而還鄙視的白了古清風一眼,道:「你才知道啊?」

  「怎麼?聽你的意思?你也經歷過?」

  「老衲不僅經歷過,而且經歷的事情比你小子的更加邪門。」

  「怎麼個邪門法?」

  「老衲曾經在荒古黑洞一時失足墜入進了一道空間亂流,你知道老衲在裡面被困了多少久嗎?」

  「說說。」

  「具體被困了多久,老衲也不太清楚,反正至少有十萬年。」

  古清風笑道:「這有什麼邪門的,荒古黑洞到處都是空間亂流,失足墜進去,若是運氣不好,甭說被困十萬年,就是被困百萬年也不是什麼稀罕事。」

  「確實,你小子說的不錯。」大行癲僧很認真的說道:「可你小子知道老衲好不容易從那一道空間亂流裡面出來之後,外面過了多久嗎?」

  「多久?難道不也是十萬年嗎?」

  「嘿嘿!古小子,如果外面同樣也過了十萬年,那這事就太普通太正常了,老衲又怎麼敢說比你經歷的事更邪門呢。」

  「倒也是,那你說外面過了多久?」

  「你猜猜?」

  「九萬年?」

  「不對!」

  「一萬年?」

  「也不對!」

  「千年?」

  「不對!」

  「該不會是百年吧?」

  「錯!」

  大行癲僧冷笑道:「告訴你吧,當年老衲在那一道空間亂流裡面被困了十萬年,外面的時間既不是十萬年,也不是萬年,更不是千年百年,而是一念!」

  聽聞一念兩個字,正在虛空中深入的古清風立時止步,深深皺著眉頭,一雙幽暗的眼眸之中充滿了驚奇,問道:「你確定是一念?」

  「廢話!當時老衲與我師兄白眉一同進入的荒古黑洞,老衲失足墜入空間亂流,被困十萬年出來之後,師兄告訴老衲,只是過了一念而已。」

  「好傢伙!」

  古清風吃驚不已,道:「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挺邪門啊,這他娘的已經不是空間錯亂了吧,這是時空錯亂了啊!」

  「在荒古黑洞裡面什麼邪門的事都可能發生,像老衲墜入空間亂流被困十萬年,外面只過了一念,這是老衲的命好,你小子知道嗎?當年太古終結不久,遠古時代開啟的時候,荒古黑洞也曾出現過,其中就有一人進入荒古黑洞,墜入了空間亂流,他只是墜入了一瞬間,當他出現來的時候,遠古時代都他娘已經終結了,上古時代剛剛開啟……」

  古清風聽的是一陣頭皮發麻,道:「這也太他娘誇張了吧,只是失足墜入空間亂流一瞬間,就這一瞬間的功夫,直接從遠古之初到了上古之初?這一瞬間就直接錯過了一個時代啊!」

  「邪門吧?不敢相信吧?告訴你小子,如果不是老衲親身經歷過,老衲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大行癲僧訓斥道:「現在你終於知道咱們剛進入荒古黑洞的時候,老衲為何勸你小子小心謹慎了吧,這也就是你小子運氣好,只是墜入一道空間錯亂的亂流,若是你小子墜入一道時空錯亂的亂流,說不定墜入一瞬間的功夫,等你小子出來也錯過了整整一個時代。」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22 16:33
 第2372章 大道之說

  古往今來,大荒一直流傳著一句話。

  活的越老,膽子越小。

  古清風年少之時,覺得這句話就像放屁一樣,哪怕後來問鼎君王之位遭到仙道審判,甚至後來問鼎九幽大帝焚燒九天,他依舊無法理解這句話。

  直至上古終結,在今古涅槃重生之後,他才漸漸能夠理解這句話,特別是開始求索因果,踏入原罪之後,他是越來越能理解活的越老膽子越小這句話的真正含義了。

  年少因無知所以無畏,年老則因經歷的多了,知道的多了,知道天外有天,大道有外,故此膽子也就漸漸變小了。

  古清風這是頭一回進入荒古黑洞,雖然大行癲僧再三勸說,也告訴過他關於荒古黑洞的種種可怕,可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也絲毫不在意,無所謂。

  有了這一回經驗,如果下次再進入荒古黑洞的話,古清風定然會小心謹慎,至少不會像這次一般無所畏懼到處橫衝直闖。

  「古小子,那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就是在那座空間錯亂的荒古遺蹟裡面融合的嗎?」

  大行癲僧的聲音傳來,古清風點點頭,回應道:「不錯。」

  「我說小子,老衲知道你這人向來心大,可沒想到你小子的心竟然大到了無邊無極的程度,你說你融合那幾位原罪之子的神識魔念也就罷了,他們雖然都是荒古時代的霸主,可好歹也在大道法則秩序之內,你說你怎麼連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都敢融合?你真不怕人家吞噬了你的自我意識啊?你這膽子是不是太大了點?」

  「你以為爺想融合啊?」

  「怎麼著?難道那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強行送上門主動找你融合的?可就算這樣,你小子不會反抗啊?站在那裡讓他融入啊?反抗不了,難道不知道跑嗎?別告訴老衲跑都跑不了。」

  「倒也沒有反抗,也沒有跑。」

  「那是為何?」

  「實話告訴你吧,爺當時壓根不知道怎麼回事,那玩意就莫名其妙的融入老子體內了,甭說跑,也甭說反抗,老子當時連反應都沒反應過來,等他娘反應過來之後,人家已經毫無徵兆的融入爺的體內了。」

  古清風無奈的說道:「而且,融入之後立即就蟄伏起來了,爺連探查都探查不到,只能隱隱感覺到。」

  「那一抹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大行癲僧驚駭不已,道:「真的那麼邪門?」

  「不然你以為呢,如若不是先前這玩意突然蠢蠢欲動起來,爺差不多都快忘了體內還有一件不祥之物。」

  說到這裡,古清風問道:「有一件事,爺特別無法理解,你為什麼說那玩意是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

  「別告訴老衲,你小子以前壓根不知道那玩意是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

  「別說,爺還真不知道,剛才不是說過嘛,那玩意融入之後就蟄伏起來了,爺根本來不及探查。」

  「得!你小子心真大,老衲算是徹底服氣了!」

  大行癲僧對古清風是越來越服氣了,莫名其妙的融合了一個大道之外的神識魔念,這小子不在意也就罷了,竟然還他娘的都快忘了有這麼一回事。

  若是換做大行癲僧的話,莫名其妙的融合了一個神秘未知的東西,他一定吃不好睡不著,不把這事弄清楚絕對不會罷休。

  他相信換做任何一個人都會這麼幹。

  縱觀古今天地,怕也只有古清風才會這麼心大。

  「還沒有回答爺的問題呢,你為什麼說那玩意是大道之外的存在?」

  「廢話!玩意既不屬於黑暗邪惡,也不屬於神聖光明,不是大道之外的存在又是什麼?」大行癲僧知道古清風的修行常識一向都虧匱乏,解釋道:「天地萬物,只要在大道法則之內,要嘛屬於黑暗邪惡,要嘛屬於神聖光明,不會有第三種可能。」

  「為什麼?」

  「這還用為什麼?大道之說,一元生兩儀,聽說過吧?一元便代表混沌,兩儀便代表陰陽,黑暗邪惡代表陰,神聖光明代表陽,還有一種說法天為陽,地為陰,天地萬物皆有此孕化而成,自然也在大道法則之內。」

  古清風雖說修行常識匱乏,但對於大道之說一元生兩儀還是聽說過的,也知天地萬物皆在大道法則之內,問道:「那原罪算是怎麼回事?」

  「原罪不在大道法則之內,除了原罪之外還有原始,相傳這兩種存在早在混沌時代就已經存在了,換句話說,在天地未開,大道未出,法則未衍,秩序未建之前,原罪與原始就已經存在了。」

  「除了原罪與原始之外,還有什麼存在位於大道之外?」

  「這個……」

  大行癲僧回應道:「目前為止,老衲所知大道之外的存在,只有原罪與原始,至於其他的……老衲還真不知道。」

  「如果爺身上那玩意是大道之外的存在,那它是原罪呢還是原始?」

  「都不算吧,至少,老衲覺得不是,畢竟大道之外的存在應該不僅僅是原罪與原始,可能還有其他,只是咱們見識少,不知道而已。」

  「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大道之外是混沌?」

  「這個……不好說,也說不好,大道之外是不是混沌老衲不知道,不過……但凡大道之外的存在應該都是混沌孕化出來的。」

  「我記得好像聽你說過,說是原罪孕化了黑暗邪惡,而原始孕化了神聖光明,為什麼黑暗邪惡與神聖光明在大道之內,原罪與原始卻在大道之外?」

  「這並不難理解吧?如果說原罪與原始是老子的話,那麼神聖光明與黑暗邪惡就是兒子,老子在大道之外,兒子在大道之內,這並不奇怪吧?」

  大行癲僧揉了揉光禿禿的腦袋,試著解釋道:「就好比說兩個天仙一樣,天仙嘛,與生俱來就是仙,可他們生出的兒子未必就一定是天仙,說不定也是凡人。」

  「原罪與原始乃是大道之外的存在,可他們孕化出來的兒子,未必就一定在大道之外,這跟天仙一個道理。」

  聞言,古清風啞然失笑,對於大行癲僧這個解釋,實在無語反駁。

  「好吧,就算你個老禿驢說的是這麼回事,可你不覺得自己前後說的話矛盾嗎?」

  「什麼話?哪裡矛盾了?」

  「你說過神聖光明與黑暗邪惡是原罪與原始孕化出來的,剛才你又說,大道之說一元生兩儀,一元如混沌,兩儀為陰陽,陰陽便代表神聖光明與黑暗邪惡,那麼……黑暗邪惡與神聖光明到底是原始原罪孕化出來的,還是混沌陰陽孕化出來的?」

  「這個……這個……」

  大行癲僧這個了半天也沒有說出個所以然來,他狠狠的甩甩腦袋,道:「古小子,你就不要較真了行不行,你問的這些問題,都他娘太深奧了,老衲也回答不上來啊,甭說老衲回答不上來,就是號稱無所不知的亙古無名怕也未必能回答上來。」

  「大道之說也好,原罪原始也罷,都他娘是一種古老的傳說,誰知道哪個是真的,哪個是假的。」

  古清風沒有繼續詢問,一邊繼續在虛空深入,一邊沉思著。

  過了片刻,他搖搖頭,說道:「這個問題咱們暫且不談,還有一事,爺我不懂。」

  「什麼事?」

  「大道真的有外嗎?」

  「這……」

  顯然。

  古清風問的這個問題,又一次觸及到了大行癲僧的盲區。

  不等大行癲僧回應,古清風又道:「反正爺覺得大道沒有盡頭,也不可能有盡頭,有句老話你應該聽說過吧。」

  「什麼老話?」

  「天外有天!」

  「廢話!這句話老衲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老衲不僅聽說過,而且還知道荒古九宮,乃至荒古黑洞,包括咱們現在就位於天外天的無盡海中。」

  「既然天外有天,那你怎知大道之外不是大道呢?」

  「這……」

  古清風的聲音傳來,大行癲僧撓撓頭,實在不知該如何回應,因為在此之前,他從來就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天外有天,他倒是經常聽,至於道外有道,卻是聞所未聞。

  「等等!不對!好傢伙!老衲差點被你小子給繞進去!」

  大行癲僧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說道:「這無盡荒墟海之所以稱之為天外天,那是因為天地法則無法籠罩到這裡,正因為這裡沒有天地法則,所以才會出現空間錯亂,時間錯亂,乃至時空錯亂的亂流。」

  頓了頓,大行癲僧繼續說道:「而且,老衲從來沒有說過,大道之外不是大道,老衲只是說你身上那玩意不在大道法則之內。」

  「這也是我想說的話。」

  「什麼什麼就是你小子想說的話?」大行癲僧完全被古清風的話搞糊塗了,道:「你小子到底想說什麼?怎麼東一句西一句,說的驢頭也不對馬嘴啊!」

  「我想說的是,天地法則是什麼,大道法則又是什麼,爺我怎麼越來越有一種感覺,感覺這兩種法則是一回事呢。」

  聽完古清風說的話,大行癲僧先是一愣,而後莫名其妙的哈哈大笑起來。
tcsc1716 發表於 2019-4-22 16:38
 第2373章 大道之母

  大行癲僧笑的毫無徵兆,也笑的莫名其妙,而且笑起來沒完沒了不說,看起來還有些喪心病狂,笑的前俯後仰,那樣子就彷彿聽到了天地間最好笑的笑話一樣。

  「你個老禿驢笑什麼,又有什麼可笑的?」

  古清風微微蹙著眉頭說了一句。

  不料大行癲僧非但沒有停止,反而越笑越喪心病狂,古清風笑罵了一句:「再他娘的笑,爺就讓你笑一輩子。」說著話,一腳踹在大行癲僧的屁股上。

  別說!這一腳踹過去還真挺管用,大行癲僧立即止住了大笑,他看著古清風,無奈的解釋道:「古小子,你他娘的別誤會,老衲沒有笑話你的意思。」

  「那你笑個毛啊!」

  「老衲是笑咱們倆英雄所見略同啊!」

  「你少給我扯蛋!」

  「老衲騙你做什麼,不怕告訴你,老衲也一直覺得天地法則與大道法則是一回事。」

  瞧著大行癲僧不像是在開玩笑,古清風問道:「你也這麼認為?」

  「要不怎麼說咱倆英雄所見略同呢,而且……」

  大行癲僧頗為興奮激動的湊過來,說道:「而且老衲敢肯定,咱們倆一定想到一塊去了。」

  「什麼想到一塊去?」

  「你小子是不是也認為,天地法則與大道法則雖然看不見摸不著,虛無又縹緲,但卻離咱們很近很近,近到伸手便可觸及,甚至還能融入其內。」

  一聽這話,古清風那雙幽暗的眼眸中閃爍出異樣的色彩,二人對視一言,竟然非常有默契的齊聲說道:「大自然!」

  說罷之後,兩人相視大笑起來。

  確實,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古清風漸漸覺得所謂的天地法則與所謂的大道法則都是一回事,那便是大自然。

  眾所周知,荒墟無盡海之所以被稱為天外天,是因為這裡法則混亂,也可以說是沒有法則可言,若非如此,荒墟之中也不會到處都是亂流。

  天地審判降臨不到這裡,大道審判也無法降臨到這裡,古往今來很多天地不容遭到大道審判的存在,在大荒待不下去,只能在荒墟流浪,也是因為如此。

  在古清風想來,荒墟與大荒唯一的區別在於,大荒有大自然,而荒墟則沒有大自然。

  仔細想想,大荒之內,天地萬物皆依照大自然陰陽五行的法則運轉著,不管是山川河流,還是花草樹木,不管是日月星辰,還是芸芸眾生,所有的一切都是如此,不管是九天九幽,還是諸天萬界皆因大自然陰陽五行法則而生機盎然。

  反觀荒墟,沒有大自然便沒有生機,到處都是一片死寂荒蕪,既無日月星辰,也無山川河流花草樹木,有的只是亂流,空間亂流,時間亂流,各種亂流。

  這些亂流是如何出現的?

  答曰,沒有本源。

  為何沒有本源。

  答曰,沒有大自然的溫養,縱然有本源,也必然會漸漸潰散,一旦本源潰散,所謂的法則也就毫無規則,漸漸演變成亂流。

  由此看來,如果天地有法則那一定是大自然,如果大道有法則也一定是大自然。

  關於大自然,古今都有三個尊稱。

  其一大自然之母,其二小天地,其三小混沌!

  大自然為何被稱為大自然之母,是因大自然孕化萬物,溫養萬物,滋潤萬物。

  大自然為何被稱為小天地,是因只有大自然的天地才是天地,失去大自然,天地也就不是天地了。

  大自然為何又被稱為小混沌,是因大自然包羅萬象,神聖光明也好,黑暗邪惡也罷,九天九幽,仙佛妖魔皆在其內。

  有人說大自然也屬三千大道,還有人說大自然凌駕在三千大道之上,更有人說三千大道就是大自然孕化出來的。

  如果所謂的天地法則與大道法則當真皆為大自然的話,那麼毫無疑問,三千大道十有八九就是大自然孕化出來的。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麼大自然就不僅僅是萬物之母,也不僅僅是天地之母,還是大道之母。

  大道之說,一元生兩儀,一元或許代表混沌,只不過此混沌非彼混沌,應該是被譽為小混沌的大自然,而所謂的大道之外,也可能是大自然之外。

  大道是沒有盡頭也沒有止境的,我們所謂的大道只是我們能夠看到的大道,亦是大自然而已,真正的大道,恐怕絕非大自然那麼簡單。

  「英雄所見略同小子!咱們倆絕對是英雄所見略同剝哈!」

  聽完古清風的話,大行癲僧高興的就像吃了個蜜蜂屎一樣,樂的合不螞,不停的說什麼英雄所見略同。

  瞧著此間激動又興奮的大行癲僧,古清風很是無法理解,問道:「你高興個什麼勁?」

  「廢話!咱們倆好不容易想到一塊了,老衲能不高興嗎?這說明咱倆的思想境界相差不遠啊,最重要的是,對大道的認知也一樣剝哈!」

  「就因為這個?」

  「不然呢?還能因為什麼?」

  古清風笑了笑,倒也沒有再說什麼,雖說他不知道大行癲僧為什麼如此高興,但有一點他很肯定,那就是絕對不像大行癲僧所說的那樣,什麼思想境界相差不遠,什麼對大道的認知一樣,這些話糊弄糊弄小孩兒還行。

  只是,他所猜測的雖然不錯,但也不能說是全對。

  大行癲僧之所以如此高興,且激動興奮,的確是因為他與古清風的思想境界還有對大道的認知一樣。

  不過,這並不是主要原因,真正叫他激動興奮的是這背後所蘊含的意義。

  大行癲僧傾盡所有,押上了自己的一切包括這條小命乃至他的未來,豁出去要在古清風身上賭一把。

  問題是當他傾盡所有全部押在古清風身上之後,才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一個非常非常嚴重的問題,那就是古清風的態度,他想不想賭。

  如果古清風不想賭這一把的話,自己傾盡所有押在他身上的這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大行癲僧曾不止一次旁敲側擊試探過古清風的態度,結果令他崩潰萬分,絕望至極,因為古清風的態度就是沒有態度。

  說的好聽點是順其自然,說的難聽點是聽天由命。

  這叫態度嗎?這還賭什麼賭?有什麼好賭的?

  在這天上地下有很多存在都想抹殺古清風,不管是為守護天地大道也好,還是為圖謀原罪真主也罷。

  可也有不少人希望古清風問鼎原罪真主。

  他們也都看好古清風,正因為看好,故此也都傾盡所有押上自己的一切。

  結果呢,古清風這個當事人從未表過態,說要去問鼎原罪真主。

  非但沒有表過態,就連這個想法都沒有,甚至如果有可能的話,古清風或許還會拒絕問鼎原罪真主。

  這叫那些將希望寄託在他身上的人,怎能不崩潰,怎能不絕望。

  天上地下很多很多希望古清風問鼎原罪真主的存在都像大行癲僧一樣犯了這麼一個嚴重的錯誤,或許是因為種種跡象都表明古清風乃是命運之書上記載的原罪真主,也或許他們都覺得原罪選擇了古清風,命運也選擇了古清風,即使古清風不想,也無法改變命運,最後還得問鼎原罪真主。

  只是……古清風本來就是今古最大的變數,命運充滿了未知,又談什麼改變不改變。

  雖說大行癲僧寄託在古清風身上的希望,既不是賭的守護天地,也不是賭的問鼎原罪真主,而是賭一個未來。

  問題是,古清風如此順其自然聽天由命的態度,不僅叫那些希望他問鼎原罪真主的人看不到任何希望,更叫大行癲僧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自打進入荒古黑洞之後,大行癲僧一直都想改變古清風這種沒有態度的態度,這也是他為何一直都纏著古清風的根本目的。

  為此,他把自己能說的秘密,差不多都說了出來,就連不能說的秘密也都或多或少說了一些,為了改變古清風的態度,他把有些秘密還添油加醋說了出來。

  本以為可以改變古清風的態度,結果令大行癲僧更加崩潰的是,非但沒有改變古清風的態度,反而讓古清風的態度變的更加沒有態度,更加順其自然,也更加聽天由命。

  大行癲僧內心雖然著急,卻也不敢多說什麼,更不敢直言叫古清風改變態度,因為他知道,很多事情,古清風嘴上不說,其實心裡跟明鏡一樣。

  比如天上地下,誰為守護天地大道想抹殺他,誰又為圖謀原罪真主想抹殺他,誰希望他問鼎原罪真主,誰又想在他身上賭一把,古清風就算不知道,也能推測出個八九不離十。

  改變古清風態度這事急不來,大行癲僧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剛才古清風那番話,尤其是對大道的認知,一下子讓大行癲僧看到了希望。

  古清風對大道的認知,會不會影響他對原罪真主的態度,大行癲僧不知道,也懶得去思考這個問題,因為他在古清風身上賭的也不是原罪真主,而是一個未來。

  恰橋清風對大道的認知,讓大行癲僧看到了未來的希望。

  這才是他激動興奮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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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說髒話嗎? 不行? 那沒啥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