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異界] 亂世三國魂 作者:對勾(連載中)

 
Babcorn 2016-12-13 15:23:01 發表於 遊戲競技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468 207237
Babcorn 發表於 2017-1-18 11:25
第220章 心碰心

    「關將軍到!」

    就在吳老三和戰士互相「客氣」的時候,突然有人高喊關羽來了,聽到那喊聲後,在場的所有戰士立刻站直了身體,都齊刷刷的看向了同一個方向。

    順著戰士們的目光,百姓們看到了一個面如重棗,長髯過胸,威風凜凜的將軍,正邁步朝他們走來,此人不是關羽還能是誰。

    「敬禮!」

    看到關羽的瞬間,帶隊的排長長喝一聲,然後全身挺直,右手迅速抬起至自己的太陽穴旁,同時表情嚴肅的向關羽行注目禮。

    排長喊出口令之後,在場的所有定平軍將士齊齊抬起右手,然後一齊向關羽行注目禮,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嚴肅,目光都帶著崇敬。

    定平軍的軍禮,跟後世的軍禮是一樣的,下級士兵見到上級行軍禮和注目禮,是張毅對所有定平軍將士的統一要求,而上級也同樣要對下級回禮,張毅行軍禮制,是想慢慢用軍禮,在軍隊中取代跪拜和拱手禮,但這並不容易,只能慢慢的推廣,慢慢的轉換將士的思想。

    「回禮!」

    同樣將右手放在太陽穴上,關羽站在原地掃了一圈所有士兵後,才放下了自己的手。

    上級掃視所有下級,是回禮的要求,而關羽掃視一圈之後,也對現場發生的狀況有了大概的瞭解。

    看到有士兵手裡拿著老百姓的糧食,還有不少百姓手裡都拿著糧袋表情有些驚慌,關羽立刻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雙眉緊緊的擰在一起,關羽厲聲喝道:「你們在幹什麼?不知道軍規嗎?竟敢搶奪百姓的糧食!」

    關羽出現在這裡,完全是意外,他之前是去弔唁陣亡的士兵,並探望受傷的士兵去了,回來的時候聽到這邊亂糟糟的,以為是士兵和老百姓起衝突了,這才急急趕了過來,而趕過來的時候,藉著月光,關羽誤將士兵與百姓「互相」的客氣,看成了是有些士兵再搶百姓的糧食,因此才如此的嚴厲。

    關羽那凝重的表情和嚴厲的語氣,嚇得一眾士兵都不敢開口了,有些手裡拿著老百姓糧食的士兵,趕忙將手裡的糧食又塞回到了老鄉手裡。

    看到士兵們一個個都沉默不語,關羽更加會錯意了,他以為士兵們真的是再搶老百姓的東西,剛要開口喝斥他們呢,吳老三卻搶先一步開口了。

    「這位…將軍,俺,俺叫吳老三,」結結巴巴的報出自己的名字後,吳老三沖關羽搖搖頭說:「您別誤會,不是他們搶俺們的糧食,是俺們看士兵們餓著肚子,主動拿給他們吃的。」

    「對對對,這位將軍,您可千萬別誤會。」

    「對,是俺們主動的。」

    「您千萬別責備他們啊,他們都是好人啊。」

    「……」

    在一眾百姓的解釋下,關羽很久就弄明白了事情的起因,這讓關羽不由的對張毅更升敬佩之心,也對老百姓的看法發生了改變。

    之前在剿除流民聚集形成的流寇時,關羽曾經親自同那幫流寇對過話,那一次那幫流寇給關羽的印象很不好,總體來說就十二個字「刁頑蠻橫,張狂自大,目無法禮」,為此關羽還像張毅抱怨過,張毅聽完哈哈一笑,沒跟關羽說什麼,而是命人端來了一盆水,並讓關羽看盆裡的水。

    盯著水面看了半天,關羽都沒看出什麼門道來,當時張毅就問他,『雲長,你在水裡看到了什麼?』關羽自然是回答看到了自己的臉;接著張毅又問『你看到的臉是面帶微笑,還是冷冰冰的面無表情?』關羽一向是不苟言笑的人,自然是面無表情的,於是張毅便讓他笑笑,等關羽笑過之後,張毅接著又問『這次你在水裡看到的是什麼』,關羽回答『看到了一張笑臉』。

    關羽一說完,張毅笑著告訴他『只有你對別人笑,別人才會對你笑,你與流寇們談判的時候一定是繃著臉,冷冰冰的,流寇們才會以同樣的態度對你』。

    聽完了張毅的話,關羽雖然覺得有點道理,但卻並不認同,察覺到關羽並不認同自己的觀點後,張毅又說,『刁民暴民只是少數,老百姓大多都是淳樸善良的,你對他好,他就會對你好,若是不信的話,拿出真心去和百姓心碰心,碰過之後你就明白了』。

    到現在,關羽才真正明白了,張毅說的『心碰心』是什麼意思了。

    對著一眾百信深施一禮,關羽拱拱手說道:「鄉親們,你們的心意,我們定平軍心領了,但東西我們是真的不能要,第一,我們定平軍有嚴格的軍規,任何人不得取百姓一針一線,連一針一線都不能取,更可況是鄉親們的糧食了;第二,我們連夜奔襲強隱城,是因為我們同樣是炎黃子孫,在你們需要我們的時候,我們趕來這裡理所應當的,所以不存在什麼感激,感恩,因為我們脫下軍裝,也跟你們一樣就是普通的老百姓。」

    略微停頓了一下,關羽又繼續說:「第三,雖然我們是連夜奔襲的,但是我們有帶著乾糧,並不是沒有吃的,所以鄉親們,請回去休息吧,另外我還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明天午時,百信們可以來縣衙領取一部分口糧,當然這些口糧大多也都是鮮卑人從你們手裡搶的,不過就是物歸原主罷了。」

    「什麼?還要給我們糧食?」

    關羽最後的話,徹底將在場的百姓驚呆了,當兵的不要他們的糧食,還要給他們糧食?這在以前簡直聞所未聞,一眾百姓聽了,一時間感覺有點蒙。

    把想說的說完之後,關羽一聲令下,所有定平軍將士立刻收拾了自己隨身所帶之物,在各自長官的帶領下,跟隨關羽一起離開了。

    夜色越來越深,街道上又恢復了平靜,隨著時間的推移,東方漸漸露出了魚肚白,慢慢的,太陽也露頭了,擔心了一晚上的左雲百姓,紛紛走出了家門。

    「啊~」一個青年大咧咧的伸個懶腰之後,慢慢的打開了自己家的門,一開門他愣住了:「嗯?昨晚不是打仗了嗎?怎麼街上如此的乾淨?」

    好奇之心,青年小心的走出了家門,剛一出門他突然聽到自己家邊上的巷子裡,有異響傳出,他趕忙循聲望去,這一看,青年整個人都驚呆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0 10:07
第221章 睡大街

    「這…這是怎麼回事?」

    看著巷子裡橫七豎八躺著的定平軍戰士,青年人被嚇得呆若木雞,要不是其中有一些人傳出了鼾聲,青年人肯定以為自己看到的是死人。

    不僅僅青年人家旁邊的巷子裡有熟睡的定平軍戰士,整個左雲城內,只要是背風的地方,都有定平軍戰士在熟睡,他們或躺或臥,或靠著牆,或三五人互相依靠著,睡覺的樣子千姿百態,卻都睡得很香甜。

    由於是奔襲沒有攜帶輜重,所以疾風營的戰士們根本沒有營長可以搭建,不過他們倒是可以就地取材來搭建營帳,但昨晚他們他都太累了,收拾完街道之後,連營帳都顧不上搭了,全都躲到了背風的巷道里和衣而睡,這對他們來說很平常,寒冬臘月裡只要用火把地烤熱了,他們都可以裹著毯子席地而睡,更何況現在快七月了。

    其實左雲城裡原本有鮮卑人的營帳,但是鮮卑人的營帳在之前的戰鬥中,不是被焚燬了,就是血腥味兒太濃,還有鮮卑人身上特有的那種體味,戰士們大多不願意住,僅有的幾座完好幹淨的營帳裡,睡著的是已經永遠睡著的兄弟,對於定平軍的戰士們來說,那些永遠睡著的兄弟,才更應該休息的好一點,而他們寧願睡大街。

    雖然睡大街這種事在定平軍將士眼裡很平常,但在左雲城的老百姓眼裡卻是了不得的大事,一群當兵的居然沒把他們從家裡趕出來,寧願自己睡大街?這簡直是難以理解的事,而就在眾人大惑不解的時候,一個老者站了出來。

    「鄉親們,安靜一下,」將聲音壓低,老者輕聲道:「鄉親們,老趙我活了大半輩子了,像今天這種場景,我也是第一次見,但不管怎麼說,是他們把鮮卑人趕走的,而且昨夜我親眼看見了他們把整個城都清理了一遍,像這樣的兵可不好找啊,現在他們累了,我們就讓他們睡吧,麻煩鄉親們四下都去說說,咱城中的父老鄉親們,不管幹什麼都小聲一點,不要打擾了他們。」

    說完,老者還做出了禁聲的手勢。

    看到老者的手勢後,一眾百姓紛紛點了點頭,一些腿腳好的青年,帶頭去四方傳達老者的意思,而有的人則把自己家的被縟拿了出來,輕輕的蓋在了定平軍戰士的身上。

    在百姓們的奔走相告下,整個左雲城都安靜了,百姓們生活做飯都輕輕的,生火做飯時,家裡沒有柴火需要劈柴的話,都會跑老遠找沒有定平軍休息的地方劈完了再跑回家,有些人連吃飯都悄沒聲兒的吃,生怕弄出一點響動來,直到天將正午了,左雲城裡都很少有人走動。

    如果說人類的生活所產生的聲音,是一座城市的呼吸,那麼現在的左雲城就是屏住了自己的呼吸,為的就是讓定平軍將士睡一個好覺,而這一切,那些沒有入睡,負責巡邏守城的定平軍將士們全都看在了眼裡,他們第一次感覺,自己所有的辛苦,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為了這些樸實的百姓,即便是戰死沙場他們也心甘情願,而且在這一刻,他們甘心戰死沙場的心理,跟張毅那些歪理邪說毫無關係。

    戰士們睡大街的睡大街,站崗的站崗,巡邏的訓練,那麼張飛這個統兵將軍呢?其實張飛也一夜沒睡,他一直在照看那個從暗格里救出的女孩兒,還有那三箱子的金銀珠寶,而此刻,在縣衙內,張飛正瞪著一對大眼珠子,和那個小女孩兒對峙呢。

    捂著自己的手腕兒,張飛怒目圓睜的瞪著床上的小女孩兒厲聲喝道:「你這人怎麼這樣?是俺老張救得你,還照顧了你一夜,你不說聲謝謝也就罷了,怎麼還咬俺?」

    被張飛那大嗓門兒一吼,小女孩兒立刻嚇的像受驚的兔子一樣,整個人抱著被子蜷縮在了牆角,把頭也埋進了被子裡,根本不敢出聲。

    「你……」

    指著女孩兒,張飛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最終還是沒能說出來。

    「哎~」長嘆一聲,張飛憤憤的一跺腳:「真是氣死俺老張了!」

    說完,張飛一甩手,氣沖沖的走出了房間。

    站在院子裡,張飛猛地吸了一口氣,強把胸中的怒火壓了下去,然後轉頭交代任括,一定要把那個女孩兒看好,同時讓任括去找兩個婦人來照顧她,說完張飛便氣呼呼的走出了縣衙。

    張飛一出去,他身邊的幾個親兵立刻交頭接耳的議論了起來。

    「哎,你們說咱們將軍是不是看上那個小丫頭了?」

    「應該是吧,不然怎麼會親自照看她一夜。」

    「那小丫頭你別說,長得還挺俊的,跟咱們將軍還蠻般配的。」

    「……」

    這幾個親兵的眼光也真是不怎麼樣,人家那小姑娘長得雖不能說是國色天香,但也是如花似玉的,他們竟然說人家跟張飛這頭黑熊精挺般配,也真是醉了。

    幾個親兵交頭接耳的議論聲,馬上就傳到了任括的耳中,氣的任括徑直走到那幾個親兵身後,每人賞了他們屁股一腳。

    指著那幾個親兵,任括壓低聲說:「你們幾個不想活了?敢背後議論將軍?不怕將軍關你們緊閉啊?」

    聽了任括的話,幾個親兵嚇得縮了縮脖子,都不敢說話了。

    板著臉瞪著幾個親兵,任括低聲喝斥道:「再讓我聽到你們背後議論上級,全把你們扔小黑屋去,每人關你們一個月的禁閉,行了,你們先去休息,另外讓人去找兩個會照顧人的婦人來,記住,錢不是問題,但人要心細。」

    「諾。」

    沖任括抱抱拳後,幾個親兵趕忙小跑著走開了。

    幾個親兵離開後,任括輕手輕腳的走到了門口,探頭探腦的往床上看了看,看到的卻是那個女孩兒在毫無形象的,狼吞虎嚥的吃著給專門她準備的吃食,看樣子是餓壞了。

    確認人沒事之後,任括才小心的退出了房門。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0 10:08
第222章 張飛被嘲諷

    小心的退出房間後,任括打了個哈欠,伸了伸懶腰,他現在很困很想睡,但此時縣衙裡沒幾個人了,為了保證這個女孩兒的安全,任括又不敢睡,不過他保護這個女孩兒跟張飛毫無關係。

    別人都以為張飛是看上了女孩兒,才會親自照顧女孩兒,但任括卻知道,張飛是想等她醒了,問清楚她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在暗道里,暗道里又為什麼會有那麼多的金銀財寶,若不是怕她死了,張飛才不會精心的照顧她呢。

    正是因為這些原因,任括對她也才如此的上心,因為她的情況,任括必須要如實的向張毅稟報。

    任括這邊給女孩兒站崗的時候,張飛早已經走出了縣衙。

    出了縣衙之後,張飛本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一覺,但走出去沒多遠之後,張飛感覺有點不對勁兒,但一時間又想不出是哪裡不對勁兒,仔細想了想之後,他才恍然間明白了過來,是太安靜了,安靜的讓人覺得不正常。

    「這大白天的,大街上咋一個人都沒有呢?」撓了撓頭,張飛小聲的嘟囔著:「就算是因為昨晚打仗了,都害怕,也不至於一個人都不敢出門啊?」

    張飛本已湧上來的倦意,瞬間被自己的好奇心壓過了,他迫不及待想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兒,於是便沿著大街朝東走去,走了幾百米之後,他才在街中間看到了兩個年輕人,而那兩個人也不知道是在幹什麼,湊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小聲嘟囔著,這讓張飛錯以為他們兩個不是好人,於是快步的走了過去。

    一邊走,張飛張嘴喝道:「呔,你們……」

    「噓~」

    張飛的喊聲剛一出口,那兩個人彷彿是商量好了一樣,齊齊向他做出了禁聲的手勢,然後又用手指了指一條小巷。

    順著兩個人手指的方向,張飛看到的是睡得正香的定平軍戰士。

    「黑大個兒,來,」一個人沖張飛招招手,然後小聲的喊道:「過來,有事兒跟你說。」

    張飛此時並沒有穿甲冑,也沒有帶佩刀,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的錦袍,所以兩人並不知道他們稱之為黑大個兒的,就是定平軍中數一數二的大將張飛張翼德。

    「黑大個人?」

    聽了那人的話,張飛沒有馬上意識到是在叫自己,他下意識的先四下看了看,發現四周沒人之後,這才指了指自己。

    「對啊,就是叫你呢,」快速的朝張飛招招手,青年低聲喊道:「快點過來啊,有事兒跟你說。」

    「哦。」

    點了點頭,張飛小跑著奔向了二人。

    若是平時那個青年敢叫張飛黑大個人,張飛雖然不至於揍他,但肯定不會給他好臉色看,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乖乖的跑過去,但現在張飛心裡充滿了好奇,所以也就顧不得生氣了。

    等張飛到了身邊後,那個青年才小聲的責備道:「那些兵打了勝仗後,又累了一夜,現在全城的鄉親們都不敢弄出太大的動靜,生怕吵醒他們,你怎麼能像剛剛那樣大聲喊叫呢?」

    「哦,」眨巴眨巴眼,張飛點點頭後,又問:「那你們剛剛說什麼呢?」

    「我們啊?」

    另一個青年神秘的笑了笑,然後小聲的說:「我們想投軍,投定平軍。」

    「投軍?」

    那個青年的話一出口,張飛立刻便用懷疑的目光審視了一下兩個青年,然後咧嘴笑道:「就你們兩個還投軍?」

    那兩個青年個兒頭不小,但塊頭卻不怎麼樣,或許是一直吃不飽飯的緣故吧,身形很消瘦,可以說從定平軍裡隨便挑一個出來都要比他們健碩,就他們兩個要去投定平軍的話,張飛肯定他們連初選都過不了。

    看到張飛那懷疑的目光後,那個青年當即不悅的反問:「怎麼?我們兩個不能投軍?」

    「呵呵,那到不是,」搖搖頭,張飛笑著說:「你們兩個可以去試試。」

    說完,張飛轉身要走,卻被兩個青年攔住了。

    拉住張飛後,一個青年問:「黑大個兒,看你又高又壯的,要不跟我們一起去投定平軍吧,我看定平軍是一支不錯的隊伍,你們他們,寧願睡大街都不攪擾百姓,投他們肯定錯不了。」

    聽到青年想拉著自己去投定平軍,張飛頓時笑了,然後搖搖頭說:「當兵打仗很可能會死的,你們不怕?」

    張飛的話一說完,兩個青年立刻皺起了眉頭。

    「你這人怎麼這麼膽兒小?真是白長這麼大個兒了。」

    「就是,難道你就不想為左雲蒙難的鄉親們報仇!?」

    兩個青年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卻很嚴厲,表情也異常的嚴肅,連看向張飛的眼神也滿是鄙夷,要是換做平時張飛肯定揍他們了,但現在張飛卻笑了。

    「看不出來呀,」笑了笑,張飛重新打量了一下兩人,點了點頭說:「你們兩個長得不怎麼壯實,但還蠻有志氣的嘛,行了,去縣衙找任括報名吧,就說是我讓你們去的。」

    「什麼?」

    「你說什麼?」

    張飛那沒頭沒尾的話,聽得兩個青年莫名其妙的,他們都搞不明白張飛在說什麼,而就在這時候,張飛的副將楊開,帶著幾個人跑了過來,見到張飛後剛要行禮,張飛卻擺了擺手,然後指了指不遠處的巷子,示意眾人禁聲。

    「三將軍。」

    雖然沒有行禮,但楊開還是帶著眾人向張飛欠了欠身。

    楊開等人叫張飛的聲音不大,可在這種全城寂靜的情況下,兩個青年卻聽得清清楚楚,當即兩人就愣在了原地。

    雖然兩個青年還是不知道張飛的真實身份,但僅從幾個定平軍戰士,稱張飛為將軍他們也能判斷出來,張飛的身份肯定不低。

    「將…將軍?」

    愣了片刻後,一個青年最先反應過來,當即便要跪倒在地,卻被張飛先一步攙住了。

    輕輕的拍了拍那個青年的肩膀後,張飛轉過頭對楊開身後的戰士們說:「你們帶他們去縣衙登記,然後替換了原來值守的人,楊開,你跟我四下走走。」

    吩咐完,張飛也沒再多說,立刻便邁步朝東門走去,而楊開,也緊隨其後的追了上去。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0 10:08
第223章 士別三日

    彎下腰,給最後一個戰士掖好被子,張飛墊著腳,輕手輕腳的從巷道里走了出來。

    張飛帶著楊開幾乎走遍了大半個左雲城,走完之後他發現,儘管戰士們下面誰的是破稻草,但幾乎每一個戰士身上都蓋著老百姓送來的被縟,有些甚至是嶄新的,也就是說,老百姓把自己捨不得蓋的被縟拿出來給戰士蓋了,他們絲毫的不在意,自己的被縟能不能再次回到自己的手中。

    轉了多半圈兒之後,即便是粗枝大葉的張飛也心生感慨的說:「俺總算是明白大哥的話了,『軍民魚水情』『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得民心者得天下』,若是能把全天下的民心都歸攏到自己手裡,那真的可比百萬雄師。」

    「是啊,」極為贊同的點點頭,楊開笑著說:「戰士們都說了,為了這樣的百姓,他們縱然戰死沙場,也絕無怨言。」

    「嗯。」

    點了點頭之後,張飛突然覺得瞌睡蟲上頭,忍不住打了個哈欠,又伸了個懶腰,臉上也露出了倦意。

    從來見過張飛打哈欠伸懶腰的楊開,看到這一幕後,急忙問道:「三將軍,您不是還沒休息吧?」

    昨晚張飛讓任括值守的,所以楊開是睡了一大覺的,也並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

    「昨晚救了一個有些不太對勁兒的小丫頭,照看了她一夜,不過話說回來,我昨晚也沒打算睡,」擺擺手,張飛咧嘴笑道:「說起來,已經三天兩夜沒好好休息了,還真是有點乏了,這樣,我去找黑龍眯會兒,你去換了任括,記得啊,給我看好了那個小丫頭,不能讓她跑了,她的身份很可疑,另外那個小丫頭的房裡,還有不少的金銀珠寶,你也要給我看好了,少了一點,你的腦袋就別要了。」

    「諾,末將領命!」

    躬身施禮後,楊開一路小跑著奔縣衙而去,楊開一走,張飛則轉頭朝西南走去,在那邊,昨晚定平軍緊急搭了一排馬廄,張飛的黑龍就在那裡,這張飛,放著縣衙的床不睡,居然要跑去馬廄睡,也真是奇怪。

    在張飛跑去馬廄睡覺的時候,三隻信鴿也悄然飛回到了其倉鎮。

    「好,太好了,」看罷信鴿之後,張毅興奮的連連拍手,並一邊拍手一邊大笑著說:「涼城、左雲和強陰一拿,雁門郡同定襄、雲中二郡的聯繫就徹底斷了,這下可真的是關門打狗了,步度根想不跟柯比能決戰都不行了。」

    原來張毅不止派出了關羽和張飛兩人,他還令秦虯率領了一千五百人去奔襲了涼城,由於涼城是距離其倉鎮最遠的城市,又是一座擁有堅固城防的城市,所以步度根只在涼城佈置了不到五百的守軍。

    守軍少,張毅派去的人也就少了,不過由於涼城路途遠,所以張毅特意讓秦虯他們每人帶了兩匹馬,這樣他們才會先一步到達了涼城,至於詐開城門那就更簡單了,張毅派去詐城的人,就是吐爾汗的兒子,他甚至比守城的守將地位還要高,詐開城門自然是不在話下了。

    聽了張毅的話,站在一旁的典韋不解的問道:「主公,那雁門的圖俺也看過了,那個步什麼,雖然不能從涼城那邊回雲中了,也無法通過左雲和強陰和定襄聯繫了,但是還可以通過北上回雲中啊,他北上的話,我們拿他沒有辦法啊。」

    典韋說的看圖,就是張毅繪製的地圖,張毅曾經說過,想要帶兵打仗的話,首先要做到兩點,第一熟讀孫子兵法,不僅僅是熟讀,還要讀透,第二要學會看地圖。

    張飛雖然智力值比較低,但他也是讀過書的人,尤其對兵書極為喜愛,對於孫子兵法的見解,並不比關羽和黃忠差多少,在看地圖上也有獨特的天分,按照張飛的話說,地圖上那就是真山真水一目瞭然,所以也不在話下,這可讓同樣想帶兵打仗的典韋羨慕極了。

    對於孫子兵法,典韋倒是看過,但理解能力差的他,至今都不算讀透,於是現在轉過頭先來學看圖了,別說,在張毅的教導下,典韋學的還挺快,現在居然都開始獨立看圖了,只不過看的依舊不是很好。

    「哦?你研究雁門郡的圖了?」抬頭笑著看了看典韋,張毅頗有興致的指著地圖問:「那你來給我指出來,鮮卑人可以從哪裡北上。」

    一邊說著,張毅一邊將公案上的地圖推到了典韋面前。

    走到公案邊上,典韋仔細的在地圖上看了看,然後給張毅指出了一條從平城出發北上返回雲中的路。

    「啪啪啪」

    看了典韋指出的路,張毅先是頗為驚訝的愣了一下,然後便拍起了手。

    「行啊惡來,你可以呀,」一臉驚喜的重新打量了典韋一眼,張毅笑著說:「這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你居然真的給我找到了。」

    雖然「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意思典韋不懂,但是從張毅的表情上他看得出張毅是再誇他。

    「嘿嘿……」咧著大嘴笑了笑,被張毅誇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典韋,撓著頭說:「還是主公教的好。」

    眼見典韋還學會謙虛了,張毅笑的更開心了。

    同樣看著典韋笑了笑,一直跟在張毅身邊的左慈拱手道:「典將軍能學會看圖,真乃主公之幸也。」

    「的確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贊同的點點頭,張毅突然轉頭問典韋:「惡來,那你說有這條路,為什麼鮮卑人南下,不直接走這一條,而是要取道涼城呢?雖說涼城有他們的內應,但萬一內應失敗了呢?他們直接集中兵力奔襲平城不就得了嗎?平城一沒堅固的城防,二來路上也沒有像樣的城鎮阻隔,直接佔領平城不就得了嗎?」

    「噝~」

    經過張毅一提醒,典韋立刻也意識到了同樣的問題,但他卻怎麼也想不明白鮮卑人為什麼要捨近求遠。

    「哈哈……」

    想不明白的典韋,急的抓耳撓腮的滿頭大汗,張毅見狀大笑著站了起來,然後拍了拍典韋說:「你還是請教烏角先生吧。」

    說完,張毅邁步走出了公堂。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0 10:08
第224章 回平城

    為什麼明明有一條從雲中直通平城的路可以走,而步度根卻沒走呢?這當然是有原因的了,左慈用最直白的語言給典韋做出瞭解釋。

    雲中郡位於東漢的最北方,相當於現在陝西和山西上方,靠近內蒙的那一帶,而且有一部分屬於內蒙,而雁門郡在地圖上的位置,位於雲中郡的下方,也就是東南方位,在東漢,雲中郡與雁門郡之間隔著一條名叫圖漯的河流,那條河或許現在已經找不到了,但在東漢時期,卻是雁門郡與雲中郡的自然分界線。

    圖漯河在冬夏兩季,只有不到半米深,寬度也僅有兩米左右,但在春秋雨水多的季節,水深卻能達到三米以上,寬度也能達到十幾米,而且水流湍急,鮮卑人屬於遊牧民族,大草原上哪裡有很深的河流呢,所以他們幾乎就不會製作大船,春秋季節的圖漯河對於他們來說,無疑就像長江天塹一樣難以踰越。

    柯比能就是因為這一點,才敢放心的將主力往東北方向調集,去剿滅東部聯盟,可沒想到步度根居然能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佔領了定襄郡的同時,還幾乎佔領了整個雁門郡,主力直逼柯比能的菊花,若是沒有張毅這個麻煩製造者,步度根恐怕真的能一舉搞死柯比能,只不過現在他就要被張毅搞死了,他派去的一萬精騎,無疑成了張毅奔襲他的絕佳武器。

    五天後,在距離平城還有三十里的樹林裡,張毅和白詹碰了面,詳細商討了接下來的作戰計畫,而聽完張毅的作戰計畫後,白詹整個人都不好了。

    苦著臉,白詹鬱悶的問:「主公,您真的決定了這麼搞?」

    「那當然,」毫不猶豫的點點頭,張毅斬釘截鐵的說:「作戰計畫就按我說的那麼辦。」

    「不是,您難道剛剛沒聽清楚我跟您稟報的情況嗎?那我再說一遍好了,雖然平城裡鮮卑人的主力僅剩不到一萬五了,但還有原屬丁原的一萬多叛軍呢,咱們……」

    「我用你說?」喝斷白詹的話,張毅大手一揮說道:「執行命令吧。」

    「這……」

    看著一臉決絕的張毅,白詹「這」了半天,最後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

    聽了張毅的話,白詹雖然點了點頭,但心裡卻嘀咕說:主公這哪裡是叫我來商量作戰的,這完全就是來下達命令的嘛。

    白詹是打心眼裡不願意執行張毅那個冒險的計畫,他感覺成功率太低了,稍稍出現一點一點意外,肯定就會全軍覆沒,他自己倒是不怕,以他的能力,怎麼都能跑,但他擔心他那幫兄弟,那可是他三個月裡精心訓練的五百兄弟啊,要是都交代在這裡了,那他非一頭撞死不可。

    在張毅陳兵汾陽的時候,命白詹和紅鸞,在定平軍中精挑細選了兩千人,然後拉出去獨立訓練和執行任務,後來那兩千人在訓練中就被淘汰了一千五,現在的五百人已經成白詹的心頭肉,白詹寶貝的不行,張毅讓他帶著五百人去冒險,這就跟在他心窩裡捅刀子一樣,他能願意才怪,而張毅也正是因為知道白詹不情願,這才以不容拒絕的口氣,嚴令的去執行。

    太陽慢慢西沉了,在天將傍晚的時候,一隊幾百人組成的騎兵隊伍,快速的奔向了平城的南門,從他們的著裝上來看,那些人很明顯是鮮卑人。

    到了城門下,一個嗓門大的鮮卑騎兵扯著嗓子吆喝著:「快開城門,千目戶大人吐爾汗回來了,快開城門!」

    不錯,趕到平城的這隊騎兵,正是由吐爾汗率領的,張毅派他回去的目的很簡單,就是混進城去做內應,給定平軍打開城門,張毅要來一招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是吐爾汗大哥回來了嗎?」

    聽到下面的喊聲後,城門守將一邊喊著,一邊探出了身子。

    平城的城牆大約只有十三米左右,即便是天色有些昏暗了,站在城牆上也依舊能看清楚城牆下面的人,同樣的,下面的人也能看到上面的人。

    看到那個守將後,吐爾汗哈哈一笑,大聲喊道:「摩爾圖,是你嗎?」

    吐爾汗一喊話,守城的摩爾圖立刻鎖定了他。

    「還真是吐爾汗大哥呀,快開門,」看清楚是吐爾汗之後,摩爾圖趕忙吩咐人開門,同時還笑著對吐爾汗說:「吐爾汗大哥就是勇猛,那群懦弱的漢人哪裡是大哥的對手。」

    摩爾圖是個察言觀色的好手,通過吐爾汗的衣著,吐爾汗的表情,還有吐爾汗說話的語氣,摩爾圖判斷出吐爾汗絕對沒有打敗仗,只不過這一次摩爾圖這個擅長察言觀色的老手可失誤了。

    「哎,別提了,」聽了摩爾圖的話,吐爾汗故作懊惱的一拍大腿:「他娘的,那幫漢人就是一群窩囊廢,老子的鐵騎還沒殺到呢,他們就已經棄城而逃了,讓老子白跑了一趟。」

    「哈哈哈……」

    吐爾汗的話,惹得摩爾圖一陣大笑,而就在他大笑的時候,城門已經打開了。

    「摩爾圖,回頭我再找你喝酒,我先去稟告大單于,」和摩爾圖說完話之後,吐爾汗沖身後一招手:「兄弟們跟我進城,進城後你們先去休息,我自己去見單于。」

    吩咐完手下之後,吐爾汗單腿一磕馬肚子,縱馬飛奔進了平城,而他身後那對騎兵,自然也跟著魚貫而入。

    進了城之後,騎兵們按照吐爾汗所說的,快速的奔向了靠近北城門的營帳,到了營帳之後,其中一部分人放下羊氈捲簾立刻倒頭就睡,看起來都像是非常疲憊的樣子,可實際上他們是害怕被別人看出破綻,因為那幾百人裡面,有一多半兒是漢人喬裝的,剩餘的則是那些臣服於張毅的。

    獨自一人,一路狂奔到了平城縣衙,吐爾汗下馬之後,先深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看起來很正常,以免被步度根看出破綻。

    在平復了自己的情緒之後,吐爾汗這才邁步走進了縣衙。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0 10:08
第225章 大巫

    平城縣衙的大堂上,吐爾汗坐在右側首位狼皮榻上,他對面的榻上,端坐著一個年紀大約三十多歲的中年人,而在吐爾汗和中年人的上首位上,一個國字臉的彪形壯漢大馬金刀的盤坐在虎皮榻上,那偌大的虎皮榻,居然會被壯漢的身形遮掩住,可見其塊頭有大多了,而他正是素有鮮卑第一勇士之稱的步度根。

    據傳,步度根八歲時,便能開一石之弓,十一歲就已經能嫻熟的在馬上射殺野狼了,到了十三歲雙手居然可以舉起五百斤的石鎖,而他十六歲第一次隨父出征,便力斬百人,還生擒了敵方一員武將,可謂是立下了赫赫戰功,在草原上,步度根若是說自己是勇武第二的話,那真的沒人敢自稱第一,就連他的老對頭柯比能都不敢。

    「事情就是這樣,」稟報完了張毅給他編造的謊言之後,吐爾汗還按照張毅交代的那樣,頗為鬱悶的一拍大腿:「哎,真是掃興,我率兵趕到之前,漢人便已經走了,我這一趟,可以說是寸功未立。」

    吐爾汗臉上的表情,那也是在張毅的監督下反覆做過多次的,看起來就跟真的一樣,而且不光是臉上的表情,張毅對吐爾汗到平城之後的一舉一動,都反覆的做了演練,為的就是不讓步度根看出破綻。

    「這群懦弱的漢人,就像老鼠一樣煩死了,」聽了吐爾汗的回報,步度根皺著眉頭說:「讓他們這一攪合,咱們不光折了五千精銳,還大大延後了行動的時間,哎,還好,其倉鎮又失而復得,吐爾汗這來來回回的,你也辛苦了,我已經讓人給你找了兩個漂亮的漢族少女,就在你的營帳裡,先回去好好享受吧。」

    對於生長在草原上的鮮卑人來說,漢族女人即便是長相一般的,也都是國色天香,特別是那些皮膚細嫩的少女,更是他們夢寐以求的奴隸,在鮮卑人的交易中,一個三十多歲的漢族女人,可以換三隻羊,而女人的年紀越小,價格也就越高,一個十五六歲的花樣少女,在鮮卑人眼裡,可以抵得上三頭牛和十隻羊。

    不管是鮮卑人還是匈奴人,都是奴隸制社會,女人都是非常沒有地位的,在他們眼中,女人就像是牛羊駿馬一般,都是男人的財產,若是男人死了,除了直系親屬之外,也就是親生母子之外,誰繼承他的財產便也可以繼承他的女人,若繼承者是他的兒子,那兒子的母親則會歸他的兄弟所有,為的就是不讓女人失去傳宗接代的價值。

    想當初被南匈奴掠走的蔡文姬,也是在左賢王死後,又成為了左賢王弟弟的奴隸,注意,這裡說的是奴隸,而不是女人或者妻子,在匈奴,左賢王的女人稱為閼氏,史書上稱,蔡文姬在匈奴內沒有這樣的頭銜,所以她與左賢王一直都是主奴的關係,而不是夫妻。

    聽到步度根給自己找了兩個漢族少女,吐爾汗當即高興的謝了恩,然後轉身火急火燎的奔出了公堂,看上去像是很心急的樣子。

    目送著吐爾汗離開之後,之前坐在吐爾汗對面的中年人這才疑惑的對步度根說:「大單于,你說漢人會大方的讓出其倉鎮嗎?那可是他們付出巨大代價才打下來的城池,說放棄的就放棄了?」

    對於吐爾汗所說的,漢軍毫無抵抗便主動撤走一事,中年人總覺的有些蹊蹺,但又搞不清楚問題究竟在哪兒,但他總覺得漢軍不會如此的放棄其倉鎮。

    聽了中年人的話,步度根想了想說:「之前逃回來報信的人不是說了嗎?巴達羅率軍死戰,據他們說漢軍總共只有不到四萬人,攻下其倉鎮的損傷接近三萬,只怕也是被逼無奈才選擇的放棄吧。」

    之前張毅安排逃回報信的人,並沒有按照事實說巴達羅是主動出擊的,而是安排他們告訴步度根,說是己方主動攻城的,巴達羅是力戰而死,因為只有這樣,張毅才能為下面的主動撤退埋下伏筆,不然吐爾汗無法解釋,為什麼自己會這麼快就返回其倉鎮,更無法向步度根講述戰鬥經過,而戰鬥經過這種東西,即便是吐爾汗久經戰陣,也瞞不住步度根,反而會因為描述而露出更多的破綻,正所謂說多錯多不如不說。

    「我是怕沒那麼簡單啊,」皺著眉頭,中年人又問:「首先,丁原的主力已經損失殆盡了,他怎麼能如此之快的徵召四萬兵力強攻其倉鎮呢?對了,之前逃回報信的人,說巴達羅立誓要與其倉鎮共存亡,最終力戰而死的?」

    「沒錯,」點點頭,步度根肯定的說:「報信的人就是這麼說的。」

    步度根話音一落,中年人便低著頭沉吟道:「這就更奇怪了,巴達羅什麼時候這麼悍不畏死了?這太奇怪了,說不通啊。」

    中年人說話的聲音不大,坐的離他稍遠一些的步度根,根本就聽不清他在說什麼。

    「大巫?」輕聲喚了中年人一句,步度根追問:「你在說什麼?」

    原來中年人的身份,居然是步度根的大巫,難怪能坐在步度根身邊的下手位。

    大巫屬於鮮卑族中的祭祀,負責祭天的,在鮮卑人的眼中,大巫師可以和長生天溝通的,所以大巫在鮮卑的地位十分的重要,只不過鮮卑人的大巫,一般都是五十歲左右的半百之人,都穿的很破爛,身上也會帶些獸骨之類的裝飾,但這個大巫,卻僅僅只有三十歲左右,而且穿的很乾淨利落,根本不像正常的大巫。

    聽到步度根在叫自己,大巫猛地抬起了頭,愣了一會兒之後才說:「不管漢人在耍什麼把戲,只要過了今晚,或者說那兩個漢人女子從吐爾汗那裡回來之後,就都清楚了。」

    大巫的話,讓步度根臉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但出於對大巫的信任,步度根也沒有多問。

    神秘的大巫,究竟看出了什麼?難道他是從種種的事情上,看出了張毅的破綻不成?又為什麼會說,兩個漢人女子從吐爾汗那裡回來之後,就都清楚了?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0 10:08
第226章 兵發平城

    回到自己的營帳後,吐爾汗就像之前表現的那樣,立刻便興沖沖的讓人將兩個漢族少女帶進了自己的房間,接著裡面邊傳來的吐爾汗興奮的嚎叫聲,還有少女那淒慘的哀號聲。

    其實兩個步度根送給吐爾汗的這兩個少女,都是大巫安排的,大巫從一開始回來報信的人身上,就看出了一些不正常的情況,他的直覺告訴他,漢軍進攻其倉鎮很不正常。

    大巫做出這樣的判斷,就是根據進攻其倉鎮的兵力得出的,他覺得丁原不可能在剛剛經歷連敗之後,能如此之快的緩過勁兒來,即便是丁原強徵壯丁入伍,那時間上也不對,從鮮卑人佔領其倉鎮,到被漢軍奪回去,這中間僅僅只有十五天,丁原從招兵到強攻其倉鎮,僅僅只需半月?這在大巫看來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丁原能在半月的時間招到足夠的兵員,那他的糧食從哪裡來呢?丁原的糧食在涼城和清水河陷落之後,已經折損殆盡了,四萬人的軍力,那一天的糧食消耗是驚人的,大巫認為丁原即便能臨時解決幾天的口糧,但也絕對無法支撐過十天,可丁原偏偏卻撐到了十五天,所以其倉鎮一戰,大巫認為絕對有問題。

    大巫懷疑其倉鎮一戰有問題,卻沒有告訴步度根,是因為大巫做出的判斷僅僅是根據推測得來的,並沒有實際的證據,所以他在吐爾汗離開之後,便審問了逃回報信的人,甚至都動了刑了,可由於張毅忠誠技能的原因,那些人一口咬定就是丁原強攻的其倉鎮,大巫沒有得到有效的證據,這才放了那幾個人,也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再加上吐爾汗已經帶兵去了其倉鎮,大巫也就沒在過於糾結這個問題。

    直到剛剛得知吐爾汗這麼快就回來了,他才意識到,問題好像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他甚至已經猜到,吐爾汗可能背叛了,所以才將兩個漢人少女送給了吐爾汗,他覺得吐爾汗若是背叛了,那吐爾汗肯定不敢碰那兩個漢族少女,但他這一手,早就被張毅用占卜技能看到了。

    在張毅收服那些鮮卑戰俘之後,步度根集團的基本情況他就已經掌握了,也知道了步度根那裡,年前多了以為年輕的大巫,因此張毅早就有了防備,也曾不止一次的用過占卜技能來預測吉凶,吐爾汗因為沒有碰兩個漢族少女而被懷疑一事,張毅通過占卜技能已經看到了,所以他特意囑咐了吐爾汗,若是步度根送他女人,他照常享受就是了,只不過這次享受完以後,他必須娶兩個少女為妻,而不是把她們當成自己的奴隸。

    發洩完自己的**之後,吐爾汗心滿意足的從女人身上爬了起來。

    瞥了一眼自己床上那兩個滿臉淚痕的少女,吐爾汗對張毅的敬畏更深了,他感覺張毅簡直就是神人,所有的事情好像都在他意料之中,心中也更加堅定追隨張毅的信念了。

    「你們兩個,穿好衣服在床上好好待著,我去給你們找些吃的來,」穿好衣服之後,吐爾汗邁步就往外走,但臨出門之前,他站在門口又說道:「你們兩個也不必哭了,你們的命運不會像其他漢族女子一樣悲涼,我吐爾汗的兩個妻子,都因為疾病很早就去世了,所以從今天開始,你們就是我吐爾汗的女人了,只要我活著,就絕對不會讓你們在受到任何的傷害。」

    說完,吐爾汗邁步走出了房門,接著外面就傳來了他吩咐手下給兩個漢族女子準備食物的聲音。

    吐爾汗對兩個少女用的是蹩腳的漢語,雖然說的不是很利落,但大致意思兩個少女也聽懂了,所以在吐爾汗走了以後,兩個少女擦乾了眼淚,不顧身體的疼痛穿好了衣服,按照吐爾汗所說的那樣,靜靜的等待著,如今她們認命,同時暗自慶幸了,只不過他們並不知道,她們的命運,是因為張毅而改變的。

    出了自己的營帳之後,吐爾汗並沒有走遠,而是藉著月色在一處背人的地方隱藏了起來,過了沒多久,他就發現,自己囑咐的那個給兩個漢族女人送食物的士兵,偷偷的從自己的營帳裡溜了出來,然後徑直跑向了西邊,而在自己營帳的西邊,有的就只是大巫一個人的營帳。

    緩緩的從陰影中走出,吐爾汗陰毒的看著那個遠去的背影,口中陰惻惻的喃呢道:「科爾莫,你居然真的背叛了我。」

    話到最後,吐爾汗的虎目之中,驟然閃過了一抹凶芒。

    在距離平涼城北門十里外有一片樹林,這片樹林面積不大,但卻是平涼城附近僅有的一處樹林了,照理說春末夏初的樹林裡,應該滿是蟲鳴之聲,但此時那片樹林裡,卻靜的針落可聞,若此時有人進入樹林的話,肯定會被嚇得尿了褲子,因為在那片樹林裡,居然藏著足足五千人,準確的說,是足足五千精騎。

    那五千精騎除了負責戒備的人之外,其他人都沒有騎在馬上,而是靜靜的坐在地上閉著眼養精蓄銳,而他們的坐騎,也都被戴上了黑色的面罩,這種面罩就跟以前農村用驢拉磨時,怕驢偷吃豆子,而給驢帶的面罩一樣,僅僅只是遮住了馬眼。

    馬這種東西,夜裡本就不長發出什麼嘶鳴聲,現在被戴上頭套之後,更是安靜的跟小貓一樣,若不是它們吃夜草時會發出咀嚼的聲音,你甚至會錯以為它們已經死了。

    抬頭看看天空的月亮,張毅臉上閃過了一抹焦慮的神色,馬上就月上中天了,但張毅依舊沒有看到探馬前來稟報,這讓他心中不免擔心,自己在平城內的那些手下。

    就在張毅坐立難安的時候,遠處突然奔來了一匹快馬,當看到馬上之人高舉的紅旗之後,張毅臉上立刻露出了狂喜的表情。

    興奮的越上自己的戰馬,張毅哄聲喝道:「惡來,傳令下去,全軍集合,立刻兵發平城!」

    「諾!」

    興奮的一抱拳,典韋立刻調轉馬頭,高聲喊道:「所有人聽令,全軍集合!」

    隨著典韋的那聲虎吼,原本安靜的樹林裡,立刻熱鬧了起來。

    張毅他們這邊準備動手的時候,吐爾汗卻正在跟摩爾圖把酒言歡呢。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1 18:11
       
第227章 暗夜之影

    酒至半酣,吐爾汗一邊給摩爾圖倒酒,一邊說道:「兄弟,說起來,讓你來守城門確實是大材小用了,想當年兄弟你也是科爾沁大草原上的一頭猛虎啊。」

    與摩爾圖早就相識,而且同為小部落出身的吐爾汗,對於摩爾圖心裡的苦悶是相當瞭解。

    摩爾圖的武力屬於不高不低的那種,跟張毅麾下的文聘差不多,不過雖比不上吐爾汗勇猛,但要比那個什麼巴達羅強多了,但巴達羅卻因為是大部落出身,身邊有人媽,而且他姐姐也是步度根最喜歡的女人,而深受步度根的信任,成為了統兵的頭目,但摩爾圖卻因為小部落的出身,而且身邊沒有太多人馬,即便是立過多次戰功,卻依舊得不到步度根的重用,只派他做一些重要但永無出頭之日的活兒,比如說守城門啊,押運糧草之類的。

    吐爾汗的話,若換在正常的時候,摩爾圖聽了也就是一笑了之,但在酒精的刺激下,那可就不一樣了。

    「啪」

    用力一拍桌子,摩爾圖忿忿不平的說:「吐爾汗大哥,你說實話,我是不是要比那個什麼巴達羅強多了?那個狗娘養的巴達羅,就是我的手下敗將,想當初,在畢圖城下,他要不是跑得快,兄弟我早就一刀剁了他了,可是呢?啊,他姐姐成了大單于的女人,他到得了勢了?呸,靠女人的窟窿上位,算TM什麼本事?要是讓我去守其倉鎮,那五千勇士會幾盡全軍覆沒嗎?」

    聽了摩爾圖的話,吐爾汗笑了笑,心道:要讓你去守其倉鎮,只怕你就沒命跟我坐在這裡喝酒了。

    心裡雖然是那麼想的,但是吐爾汗嘴裡卻說:「唉,兄弟你命苦啊,我幾次在大單于面前說,要提你為我的目護(相當於副將)但都被大單于否了,我都不知道大單于是怎麼想的,特別是那次你押運糧草遭遇敵軍,你力戰群賊,身中三刀,還保下了大部分糧草,那次我又提出要提你做目護,但……唉~煩心事不說了,喝酒。」

    吐爾汗這是故意在拱摩爾圖的火兒,他的確是說過讓摩爾圖做他的目護,步度根也的確是否了,但他也僅僅只是提了那麼一次,當然也的確是摩爾圖受傷的那一次,但當時步度根是說,摩爾圖受傷了,先把傷養好了再說,可之後吐爾汗就再也沒提過,步度根當然也不會主動提,這事兒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又和吐爾汗幹了一碗之後,摩爾圖一邊給吐爾汗倒酒,一邊說:「大哥,你可要拉兄弟一把啊,兄弟我再這麼混下去,那我可就廢了。」

    摩爾圖話一說完,吐爾汗感覺時機也差不多了,自己的時間也不夠了,於是便小聲的對摩爾圖低語道:「兄弟,眼下大哥我就能拉你一把,就看你願不願意跟著大哥幹了。」

    吐爾汗的話,說的摩爾圖一愣,他一時間沒明白吐爾汗的意思。

    眨巴眨巴眼,摩爾圖疑惑的問:「大哥,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很簡單,」端著手裡的酒,吐爾汗輕輕的抿了一口,然後低聲道:「現在有位大人,很賞識兄弟你的能力,只要你答應,那千里科爾沁草原,將重新回到你的手裡,你將再一次豎起你自己的部落大旗。」

    聽了吐爾汗的話,摩爾圖整個人都傻了。

    就在吐爾汗忽悠摩爾圖的時候,平城內鮮卑人的生命,卻在悄無聲息的消失著。

    「幹嘛呢?幹嘛呢?」

    平城主街的一個拐彎兒處,一個鮮卑人的小目護,瞪著眼大聲喝斥著自己的部下:「看看你們一個個蔫頭耷拉腦袋的樣兒,這是讓你們在巡邏,不是讓你們在遛彎兒,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喝斥完屬下後,小目護轉過身喊了聲繼續巡邏,然以便自顧自的繼續朝前走,那些被他喝斥了的鮮卑士兵,也趕忙振作精神跟了上去,可現在是凌晨三點,正是人最困的時候,那些士兵不管再怎麼強打精神,卻依舊是哈欠連天,那個小目護聽在耳裡,也難免被勾的瞌睡蟲上頭,不由自主的也打了一個哈欠,然後才帶著隊伍繼續朝前走。

    在小目護的帶領下,隊伍緩緩的走過了拐彎兒,而就在他們這支巡邏隊剛剛走過拐角的時候,他們的隊尾突然閃現出了兩條黑影,那兩條黑影一現身,立刻用厚厚的錦卷摀住了最後一個士兵的嘴,接著一道泛著寒光的利刃,便割斷了他的喉嚨。

    手,用力向前伸著,那個鮮卑士兵,到死眼都睜得大大的,他想大聲的呼喊,讓自己的兄弟來救自己,可他的嘴上捂著厚厚的錦卷,根本就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了結了那個鮮卑士兵後,兩個黑影迅速抬起鮮卑士兵,快速的消失在了黑夜裡。

    隊尾少了一個人,但是帶隊的小目護卻絲毫沒有察覺,依舊自顧自的走著,別說他沒察覺了,就連被殺者前面的那個人,都絲毫沒有察覺到,自己身後的兄弟不見了。

    走著走著,隊伍再次經過了一個拐彎處,而且這個拐彎處有一座三層高的木樓,在月光的照射下,木樓顯現出了大片的陰影,就在他們進入陰影的同時,數條黑影突然暴起,紛紛將泛著寒光的利刃刺入了那些鮮卑人的胸口,而且他們刺的其准無比,居然每人刺的都是對方心臟的位置。

    「敵…嗚~」

    被刺中之後,一個鮮卑士兵想要發出喊聲,可他還沒喊出來一個完整的字,就被一隻大手摀住了嘴,不僅僅是他,他身邊的同伴都一樣,心臟被刺中的同時,嘴也第一時間被人摀住了,他們根本就沒有出聲的機會。

    「快,確認是不是都死了!」

    低聲下達命令的同時,白詹蹲下身子摸了摸屍體的脖子,確認目標已經死亡後,立刻帶著人轉入了一條小巷中,而就在他們走後不到五秒,立刻又有一隊黑衣人衝到了那些屍體旁,然後兩人一組,迅速的把屍體都抬進了一條昏暗的巷子裡。

    沒錯,這隊在暗夜裡,悄無聲息收割鮮卑人性命的黑衣人,就是白詹和紅鸞訓練出的隊伍,張毅給他們命名為蜂刺。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1 18:11
第228章 蜂刺

    蜂刺早在十天前便潛入了平城,帶隊之人就是白詹,在白詹的眼裡,鮮卑人的那些巡邏和崗哨,基本就是形同虛設,平城那低矮的城牆,對他更是形不成任何的阻攔,即便是在大白天,平城他也是想進就進,相出就出。

    本來白詹是按照之前張毅制定的作戰計畫,帶著蜂刺最精銳的兩個白人隊,潛入平城,等張毅帶兵攻城的時候,他們在裡應外合,好讓定平軍能一舉拿下平城,但左慈那次找到他之後,卻告訴他張毅改變了計畫,讓他隨時等候張毅的命令,所以才有了之前張毅和白詹的碰面。

    張毅重新給白詹的任務,就是配合偷襲平城,至於如何配合,張毅倒是沒有細說,全憑白詹自己發揮了。

    帶著人奔入小巷後,白詹飛身上了房頂,然後用手勢通知自己的屬下,鮮卑人巡邏隊的位置。

    知道自己前進的道路上沒有鮮卑人的巡邏隊,小巷內的眾人立刻飛身穿過了小巷,然後再次隱沒在了黑暗中。

    其實白詹他們這一隊的目標,是鮮卑人存放軍械的地方,剛剛那一支巡邏隊,不過是正好撞在了白詹他們的刀口上,白詹也就順帶這解決了,可實際上白詹並不希望遇上什麼巡邏隊。

    白詹這邊帶人悄悄行動的時候,吐爾汗和摩爾圖的交鋒也到了緊要關頭。

    「漢人有句話,我不知道兄弟你聽沒聽過,這句話叫士為知己者死,」語落,吐爾汗挪動了挪動身子,同時不經意的將左手放在了腰間,然後沖摩爾圖淡然一笑,繼續道:「怎麼樣兄弟?願不願意在那位大人麾下效力呢?」

    雖然喝了不少酒,但摩爾圖可沒醉,他也不傻,吐爾汗的話一說完,他馬上就意識到了,吐爾汗嘴裡的大人,絕不是步度根,他首先想到的是,吐爾汗可能投靠了軻比能,但想了想又覺得不會,吐爾汗多年替步度根賣命,手裡有不少軻比能族人的鮮血,軻比能恨不得把食其肉,寢其皮,即便軻比能肯不計前嫌招攬他,吐爾汗也會因忌憚軻比能會秋後算賬,而拒絕,那如果「那位大人」不是軻比能的話,難道……

    瞬間瞪大了雙眼,摩爾圖難以置信的看著吐爾汗,眼見吐爾汗臉上露出了凶戾之色,而且左手暗藏在腰間,摩爾圖就全明白了。

    稍稍猶豫了一下,摩爾圖咬咬牙問:「你需要我做什麼?」

    手依舊握著腰間的短刃,吐爾汗低聲道:「我只要兄弟你傳個命令,讓你手下的人,都撤到東邊的營帳裡,由我的人接手北城門,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你的人都不要出營帳一步,那兄弟你就是首功。」

    聽到吐爾汗說出「北門」二字,摩爾圖更加肯定吐爾汗是投靠了漢朝,只是不知道吐爾汗投靠的是北軍的盧植還是並州的丁原。

    咬了咬牙,摩爾圖起身朝門外走去,摩爾圖一動,吐爾汗立刻也跟了上去,同時用大拇指輕輕將短刃頂出了刀鞘。

    向門外走的過程中,摩爾圖的內心還在掙紮著,但到了門口之後,他發現自己身邊的幾個親信都倒在了地上,他登時便急了。

    猛然轉過頭,摩爾圖瞪著眼指著吐爾汗喝道:「吐爾汗你……」

    「摩爾圖,」低吼了一聲,吐爾汗冷冷的說:「我的好兄弟,別擔心,他們不過是睡著了,你不信可以試試,他們還活著。」

    「還活著?」

    有些疑惑的摩爾圖,一邊盯著吐爾汗,一邊將信將疑的蹲下了身子,當他發現自己的人的確還有鼻息的時候,緊提著的心也就放下了。

    此刻摩爾圖也徹底意識到了自己的處境,自己身邊的親信都倒下了,雖然他不知道是怎麼倒下的,但他知道,讓他們倒下的人,絕對不是吐爾汗,這也就是說,自己面前不止吐爾汗一人,自己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了,不配合就是死。

    「唉~」

    長嘆一聲,摩爾圖緩緩的走出了北門邊的營帳,剛一走出去,摩爾圖赫然發現,把守營帳的還是自己的人,也就是說,吐爾汗的人是在沒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就把自己的幾個親信全都放倒了,而且還是用神秘的方法弄暈的,這就太可怕了。

    「目護!」

    「千目護!」

    見到摩爾圖和吐爾汗之後,守門的兩個士兵立刻朝二人行禮,而他們的說話聲,也瞬間讓摩爾圖回過了神兒。

    深吸了一口氣,摩爾圖下定了決心:「傳令下去,所有人撤回東邊的營帳。」

    「啊?」

    摩爾圖的命令,讓守在門前的兩個鮮卑士兵愣住了,他們不明白為什麼要撤回去,但摩爾圖並沒有跟他們多做解釋,而是再次將命令傳達了一遍。

    再次聽到命令之後,兩個士兵不敢耽擱,趕忙跑去傳令,就在兩個士兵跑去傳令的時候,吐爾汗帶進平城的人馬也動了起來,而他們的行動是在沒有接到任何命令的情況下,就開始了的。

    「跨跨跨……」

    平城的北門營帳內,一隊隊士兵踏著整齊的步伐,徑直奔向了北城門。

    眼見著自己的人還沒全撤下去,吐爾汗的人就已經跑過來接手城門了,摩爾圖便知道了,吐爾汗這次的計畫肯定是早已謀劃好的,即便是自己不答應,他也有辦法像之前那樣搞定自己的人,畢竟剛剛他的人,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搞定了自己的人,而自己卻渾然不知。

    看著那些接手城門的人,摩爾圖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因為他發現,吐爾汗的屬下里,有很大一部分人很怪異,他們的不但步伐齊整,而且行動迅捷,百十來人做出的動作就像一個人一樣,更重要的是,那些人身上隱隱的透出了一種肅殺之氣,摩爾圖幾乎可以確認,自己絕對是第一次見到這支隊伍。

    「他們是吐爾汗的人?」

    心中帶著懷疑,摩爾圖好奇的湊了過去,藉著月光仔細的打量了一下那些人,等他看清那些人的樣貌之後,整個人呆若木雞。
Babcorn 發表於 2017-1-21 18:11
第229章 定位速射

    「呵呵…我還是真是個白痴…」

    自嘲的笑了笑,摩爾圖搖搖頭說:「漢人居然早就進城了,而且就在我的眼皮底下進的城,這下,即便我不聽話,也難辭其咎,罷了罷了,既然要幫,我就幫到底,不然若是吐爾汗失敗了,我也跑不了。」

    張毅給定平軍定的規矩很嚴,同樣的,步度根給自己的手下定的規矩也很嚴,像摩爾圖這樣的情況,即便是他現在命令手下動手,但他把守城門卻放進漢軍的事實是改變不了的,步度根僅憑這一條,就能要了他的命,而且不光是他的命,他手下這幾百號他的部族兄弟,肯定也難逃一死。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摩爾圖帶著手下把所有漢軍都幹掉了,把吐爾汗也幹掉或者活捉了,最多也就是免除死罪而已,到時候他在族內的地位也會急轉直下,也就僅比奴隸高一點,更別說他手下也僅僅只有五百人左右,雖然都是他的本部人們,而且也很驍勇,但能不能全殲吐爾汗的人卻是一個未知數,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摩爾圖選擇了跟著吐爾汗一起反的決定,他要力保吐爾汗成功。

    當摩爾圖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吐爾汗之後,吐爾汗笑了,他在一次被張毅的指揮所折服。

    摩爾圖來平城之前,張毅就對他說了,不用強逼摩爾圖跟著一起行動,因為到時候摩爾圖會主動提出跟著一起行動,不過張毅還交待了,摩爾圖可以跟著一起行動,但他的人絕不能接近步度根,也就說他的人包括他自己,一切行動到了縣衙之外便戛然而止。

    心中暗自佩服張毅的同時,吐爾汗點頭答應了摩爾圖的要求。

    定平軍的行動很迅捷,摩爾圖的人還沒有完全撤下來呢,定平軍便已經接管了城防,並將城門打開了,而就在他們打開城門的瞬間,一隊人們快速的衝進了城內,為首者身長九尺(漢代的尺不是33釐米,大約只有22釐米左右),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身穿玄金戰鎧,足蹬虎頭鎏金靴,手持一柄方天畫戟,胯下坐騎絕影追風駒,此人不是呂布還能是誰,只不過此時呂布臉上帶著虎頭面具,旁人能看的僅僅只有呂布那一雙充滿殺氣的虎目。

    進入平城的這隊人,數量大約只有兩百人左右,而且都是步行,只有呂布一人騎著馬,他們一進城便立刻直衝步度根所在的縣衙,眼見呂布他們衝向了縣衙,吐爾汗和摩爾圖趕忙追了上去。

    說來也怪,呂布帶著人徑直衝向縣衙的時候,整個平城的鮮卑人居然沒有一點反應,路上呂布他們居然沒有遇到任何阻攔,直到呂布帶人快接近縣衙的時候,城內那代表著敵襲的號角聲才響了起來。

    「嗚~」

    代表敵襲的悠長號聲,霎時間傳遍了整個平城,讓原本安靜的平城立刻熱鬧了起來。

    「敵襲,敵襲,快起來!」

    營帳內,一個小目護大聲叫嚷著,讓他的士兵趕緊起來,可他麾下的那些士兵,一個個卻依舊慢騰騰的,因為在他們看來,就算是有敵襲,那敵人也是在城外,所以他們沒必要著急,而且晚去一會兒,或許自己還能多活一會兒呢。

    這個營帳裡住著的士兵,都是一些小部落的士兵,幾乎每次衝鋒陷陣他們都是被排在最前面,死,是他們先死,而那些大部落的人,往往是踩著他們的屍體,去賺取他們用命換來的功勞,結果到頭來,他們的傷亡最大,卻得不到一點好處,反而會被大部落的人奚落,說他們小部落的人就是沒用,最終戰利品和榮譽功勛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就連平日裡的口糧供應也是他們的最差,長此以往下去,他們肯賣命才怪。

    「混蛋!你們就是一群沒用的混蛋!」

    一邊喝罵著,等不及的小目護一邊奔出了營帳,但他剛一出營帳,額頭上立刻被釘了一支細小的箭羽,帶著那支箭羽,小目護睜著大眼到了下去,到死他都沒明白,敵人不是應該在城外嗎?什麼會在城內呢?

    「噗通」

    小目護砸在地上的屍體,傳出了一聲悶響,而這聲悶響,也立刻驚醒了那些還在犯迷糊的鮮卑士兵。

    「帳外有敵人,敵襲!」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扯著嗓子大喊了一聲後,立刻拎起了身邊的刀,連衣服都沒穿好就朝外跑去,但同樣的,他剛跑出營門就唄射了一箭,只不過那一箭插的地方,是他的咽喉。

    「敵人就在外賣,跟我殺出去!」

    接連倒下的兩人,大大的刺激了鮮卑人的神經,也激起了他們的凶性,一群人紛紛大嚷著提刀衝了出去,而最先出去的幾個人,無一例外,面部和脖頸處,都插著一根十五公分左右的箭羽。

    「一分鐘定位速射!」

    低吼一聲,躲在暗處的小隊隊長,兩根手指夾著一支小型羽箭,再次拉起了左臂上的小弩,而就在弩弦被拉起的同時,兩根手指間的羽箭也落在了弩槽上。

    「嗡」

    一聲悅耳的輕鳴之後,那支羽箭不偏不倚的射在了一名鮮卑士兵的咽喉上,那個鮮卑士兵嗚咽一聲後,手捂著自己的脖子,一臉詫異的倒在了地上,到死他都沒有看到殺他的人到底是誰,因為蜂刺的十人小隊,是躲在暗處的。

    射出一支羽箭後,蜂刺的小隊長,連看都沒看自己的戰果,立刻又從地上的箭壺裡夾出了兩支羽箭,接著右手快速拉動了兩次弩弦,再次射死了兩名敵人。

    蜂刺小隊使用的弩,名叫臂弩,是張毅讓公輸先生特意為蜂刺製作的,平時就卡在手臂上,用的時候只需撥動機關,臂弩便會自動彈開,不過由於這種臂弩太小了,所以有效的射程僅僅只有十五米,同時也因為臂弩力量小,所以臂弩使用的弩箭都是不帶鐵頭的木箭,所以只有射中咽喉一類的要害才能置人於死地,以上的種種條件,都限制了臂弩的使用,即便是蜂刺的隊員,也不是人人都能完美駕馭臂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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