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異能] 妖怪公寓 作者：藍晶 (已完成)

460 倆老黑

　　「搜——仔細搜，他們肯定跑不遠。」

　　「狗呢？為什麼沒有把狗帶過來？」

　　「每座山頭放兩個人，最好是狙擊手。」

　　「……」

　　一群黑人此刻正吵吵嚷嚷得四處搜索。

　　那是真正的非洲黑蜀黍，不是三哥那種僅僅只是曬黑了的白芯子，而且這些黑人是真黑，一個和煤球似的，只要往樹蔭底下一站，再把眼睛和嘴巴閉上，就立刻找不到了。

　　這裡也不是模里西斯，而是南非。

　　「這幫混蛋！」在一座山背後的岩石縫隙中，一個黑人低聲咒罵著。

　　這也是一個標準的黑蜀黍，不過不是標準的非洲黑蜀黍，而是被賣到美洲的那些黑奴的後代，他的身材很高，體格異常魁梧，渾身上下籠罩著一股殺氣，那濃重的殺氣絶對不是街頭砍殺出來的。

　　和他在一起的另外一個人也是黑人，不過這個人的身材就有些瘦削了，看上去像隻猴子……黑猴子。

　　「還有彈夾嗎？」那個瘦削黑人問道。

　　「我也沒有了。」高個子黑人嘆了口氣。

　　「現在怎麼辦？巴特蒙肯定會封鎖碼頭和機場，然後讓他的人拉著手把這裡梳一遍。」瘦黑人咬牙說道。

　　「真可惜，當初我們找巴特蒙之前應該留一條短信什麼的，萬一出事，就把這個消息傳給那些中國人，那些中國人會去找巴特蒙麻煩的。」高個子黑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敢肯定？我知道的中國人都很軟弱。」瘦黑人呵呵一笑。

　　「那群人可不是被你收保護費的中餐館老闆。」高個子黑人現在想起來才感覺異常後悔。

　　他認識和他們一起行動的那幾個人中的一個，他知道那個人是巫師，同樣也猜到另外幾個人也是巫師。

　　需要用巫師對付的，只可能是巫師。

　　「你說這次到底是怎麼回事？」瘦黑人閒著無聊，隨口問道。

　　就算死，他也想死個明白，至少想知道是誰在算計他們？

　　「我不知道，也用不著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拿錢賣命……這很正常。」高個子黑人倒是挺看得穿：「我相信巴特蒙肯定也差不多，這傢伙也是給錢就辦事。」

　　「他不喜歡中國人。」瘦黑人提醒道。

　　「他不喜歡所有的人，甚至不喜歡他自己，他喜歡的只有錢。」高個子黑人立刻糾正。

　　就在這時，旁邊冒出來一個陌生的聲音：「看來這一次又白跑了一趟。」

　　那兩個黑人頓時感覺到毛骨悚然，按照慣例他們會立刻出手……可惜他們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你是那個中國巫師？」高個子黑人立刻明白過來。

　　「在我們那裡可不叫巫師。」江寧糾正道。

　　「有必要分那麼清楚嗎？我們都這麼叫，不只是這裡，在美洲也是一樣，無論北美還是南美都叫巫師，非洲巫師，美洲巫師，頂多就是按照種類不同，有的是巫毒巫師，有的是印第安巫師，還有澳大利亞巫師，也包括像你這樣的中國巫師。」那個瘦子顯得太活潑了一些，嘴巴也碎。

　　「你不怕我殺了你？」江寧問道。

　　「我怕。」黑猴子閉嘴了，他知道現在不是耍寶的時候，對方如果被他弄得厭煩了，很可能直接給他一下。

　　他還沒活夠。

　　「你呢？」江寧問另外一個人。

　　「當然怕，但是我也知道求饒沒用，你要殺我，還是會殺我。另外我也賭你更希望搞清楚這件事的內幕。」高個子黑人倒是比較硬氣。

　　這傢伙叫莫雷爾，是這支僱傭軍的頭。

　　「你能查清楚這件事？」江寧根本不信。

　　「我不能，這件事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甚至懷疑背後是某個國家的情報部門在搞鬼，以前我遇到過類似的事，只不過那次倒楣的不是我們。」莫雷爾實話實說。

　　江寧知道這傢伙沒撒謊。

　　這傢伙的意識之中早就被打了魔種，不過魔種並不是萬能的，不可能把一個人的記憶從頭到底看一遍，一個人的記憶太龐大了，裡面不知道有多少雞毛蒜皮的小事，另外還有一些記憶非常模糊，就連本人都未必有印象，只有在受到某種刺激的時候才會閃現，而此刻這傢伙說的話，就是類似這種記憶。

　　「我知道你在法國外籍兵團裡面幹過，既然給你這種熟悉的感覺，會不會就是法國情報部門玩的把戲？」江寧問道。

　　這才是魔種運用的正確方式，他必須圈定一個範圍，也就是給予某種刺激，與之有關的記憶才會冒出來。

　　「也許。」高個子黑人隨口說道。

　　江寧立刻知道這是撒謊。

　　法國現在已經徹底沒落了，情報機構存在感很低，而且集中在歐洲和北非，頂多再加上亞洲和北美，像中南部非洲這類地方絶對屬於情報荒漠。這傢伙真正懷疑的是英國人和美國人，美國人財大氣粗當然用不著多說，英國雖然沒落了，但是人家畢竟做過幾百年的老大，英聯邦成員國遍布全世界，所以從來不缺五毛黨和帶路黨，另外還有很多人希望借用英國人的名義，英國人對此從來不介意，反正真的出了事，完全可以甩鍋的。

　　他還從高個子黑人那裡知道了很多別的事。

　　非洲的情報圈子非常混亂，這裡不管是間諜、探子還是線人，都往往為幾家情報機構工作，一份情報同時賣幾家。這裡還有數量龐大的掮客，這些掮客就更沒有原則了。

　　所以最初的幕後黑手如果是英國人或者美國人的話，到了最後十有八九各方勢力都已經插了一手，在裡面夾帶了一些屬於自己的私貨。

　　江寧頭痛了。

　　他知道非洲亂，卻沒想到這麼亂。

　　怪不得很多殺人犯、販毒犯沒地方可去了，最後要麼逃往南美，那麼逃往非洲……這裡果然是藏身的好地方。

　　不過這也讓他眼睛一亮。

　　既然那麼多國家和勢力插手非洲，把這裡攪得一塌糊塗，那麼肯定不會在意再多一方勢力。

　　他打算也在這裡插一手。

　　或許過一段日子再去一趟南美，在那裡也開一個分基地。

　　和別家比起來，他有一個天然得優勢——他有魔種。

　　他用不著擔心手下會背叛他，只要打下一顆魔種就行。雖然這沒辦法避免背叛的發生，但是只要有人背叛他，他立刻就會知道。

　　「願不願意跟著我幹？」江寧問，他原本沒這個打算的。

　　他原本的計劃是跑過來看看，如果有線索，那麼就順藤摸瓜，如果像現在這樣沒什麼線索，他乾脆收了魔種走人。

　　現在，他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這明顯又是心血來潮。

　　「如果我拒絶呢？」高個子黑人問道。

　　「沒關係，就當我沒來過好了。」江寧真不在乎，他同樣也知道自己表現得越不在乎，這兩個黑人就越會在乎，反過來的話，這兩個傢伙肯定還會拿捏一番。

　　這不是因為黑人蠢，任何人種都差不多，可以說是人類的一種劣根性。

　　就在這時江寧感覺到一陣警兆，他的身體猛然間往旁邊一閃。

　　幾乎在他閃避的同時，他的眼鏡裡面一片紅光，紅外、激光掃瞄、超音波雷達全都在報警。

　　那是一道黑影，一道又細又長的黑影，看上去像蛇，但是速度遠比蛇快得多。

　　這條蛇一開始是衝著他來的，看到他有反應，立刻就掉轉頭來朝著高個子黑人撲了過去。

　　「不。」高個子黑人同樣也反應過來，緊接著他發現自己能動彈了。

　　不過沒用，就算他能夠動彈，也快不過那條蛇，他就感覺手腕一痛。

　　另外一個黑人驚慌失措起來，他慌亂地拔出匕首，就在這時他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等到他睜開眼睛，已經不是剛才的地方了。

　　他是被江寧傳送出去的，有他在旁邊，比較礙手礙腳。

　　「看來你不行了，我倒是可以讓你活下來。」江寧不緊不慢地衝著那個被咬的高個子黑人說道。

　　他隨手給了一個「生命凝滯」，同時也放出了魔嬰。

　　江寧已經看出來了，那道黑影其實是和魔嬰類似的東西，好像是某種蛇的精魂附著在一件法器上，這件法器十有八九也是用那條蛇煉製的。

　　同類型的東西沒有互相克制的說法，看的就是誰的力氣更大。

　　那條蛇的力量明顯超過魔嬰……可惜旁邊還有江寧呢！他不可能看著不幫忙的。

　　「巫毒……」高個子黑人的瞳孔瞬間緊縮，他認出那是什麼來了。

　　「這就是巫毒？」江寧有些意外，當初剛剛變成妖怪的時候，他對一切神神秘秘的東西都充滿了好奇，曾經在網上查過一些東西，其中就包括巫毒。

　　在他的印象之中，巫毒教應該和苗疆的巫門差不多，玩的都是豢養鬼魂、操縱蛇蟲的把戲，還有詛咒之類（這個比較討厭），頂多再加上煉製活屍……

　　沒想到巫毒教還有類似魔門的手段。

　　江寧可以肯定這玩意兒和魔門沒有一點關係，絶對不是魔門分支之類，因為實現的方式明顯不同，但是兩者表現出來的東西卻非常相似。

　　「你能治療這樣的傷勢？」高個子黑人看了看自己的手腕。

　　傷口非常可怕，就像被燒焦了一樣漆黑一片，而且迅速往外蔓延。

　　「我沒這個能力。」江寧就算有能力也不願意這樣做，給別人治療，是需要耗費他的生命力的，他又不是真雷鋒，就算是真雷鋒也是要選擇對象的，老黑絶對不在選擇之列。

　　「難道等我死了之後，把我復活？」高個子黑人問道。

　　「這個難度太高。」江寧這一次是無能為力。

　　「你所謂的救我，不會是把我煉成活屍吧？」高個子黑人想到了最後一種可能。

　　「你怎麼知道？」江寧等於承認了。

　　「怪不得我沒聽到那個市長死了的消息，我朝著他的胸口打過一槍，哈德還衝著他的腦袋打了一槍，連腦漿都爆出來的，我不相信他還能活著。」高個子黑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對於我剛才的提議，你有什麼想法？」江寧做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模樣，隱約可以聽到遠處傳來嘈雜的呼喊聲。

　　「成交。」高個子黑人同樣也聽到了那些呼喊聲。

461 又是一個逗逼

　　「你總算過來了，聽著……我答應你，你讓我做什麼都行。」那個被傳送走的瘦黑人看到江寧，立刻就投降了，他可沒高個子黑人看得穿，他信奉的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江寧沒有回答，而是走上前去，衝著那傢伙的額頭拍了一下。

　　「你幹什麼？」瘦黑人頓時臉色慘白，他感覺得到自己的意識之中多了些什麼。

　　「嗨——夥計，暫時借你的身體待一段日子，我的身體被毀了，修好之後我會回去的。」被打入進去的是莫雷爾的意識。

　　「借用身體？」瘦黑人聽到是老大的聲音，頓時鬆了口氣，不過感覺怪怪的：「時間會很久嗎？我找女人的時候你會不會安靜地躲起來？」

　　「放心，我沒那麼變態。」莫雷爾並不是那種喜歡開玩笑的類型。

　　「還是算了吧，你在的時候我就忍著。」瘦黑人雖然有些逗逼，但是對自己的隱私還是比較看重的：「你要住多久？我們是不是應該商量一下房租的問題。」

　　或許是因為心情不錯，這傢伙居然又找回了幽默感。

　　「現在可還沒脫離危險，你們倆打算繼續這麼聊下去？」江寧突然感覺又回到了以前，也就是剛剛和逗逼果子狸認識的時候。

　　那個高個子黑人還好，另外一個也是逗逼。

　　「剛才那是什麼？我好像在哈利波特裡面看到過。」黑逗逼問道。

　　「看過金剛狼第一部嗎？」江寧問道

　　「你說的是漫畫？還是電影？漫畫我沒看過……」黑逗逼開始囉嗦。

　　「當然是電影，我對漫畫也不喜歡。」江寧根本就沒看過漫畫。

　　「就是說兩兄弟的那一部？說實話，我不怎麼喜歡。」黑逗逼順便發表著自己的看法。

　　「這個我承認，我也不怎麼喜歡，結局純粹就是為了悲劇而悲劇……好吧，我的重點不是這個，還記得裡面的死侍嗎？」江寧也是一個碎嘴，他和黑逗逼挺談得來的。

　　「當然記得，我不喜歡那個死侍，我印象中的死侍應該是一個逗逼。」黑逗逼繼續歪樓。

　　「我同意你的觀點，我也更喜歡另外一個死侍，不過我想說的是……你如果不再閉嘴的話，我就像電影裡面那樣把你的嘴巴給縫起來。」江寧終於說到點子上了，他囉哩囉嗦半天，其實就是想說這話。

　　「你的話也不比我少，甚至比我更多。」黑逗逼明白了，明白的同時感到不公平。

　　「沒錯，因為沒人能夠縫住我的嘴巴，但是我卻可以輕而易舉地縫住你的嘴巴。」江寧給了一個非常有力的回答。太有力了，讓人沒辦法反駁。

　　黑逗逼沉默半晌。

　　正當江寧以為他怕了的時候，這傢伙又開口了：「吃飯的時候能拆開吧？」

　　江寧翻了翻白眼，下一瞬間他的身形一閃，雙手交織如飛。

　　………………

　　「你是個白痴。」高個子老黑在另外一個傢伙的意識之中嘲笑道。

　　這就是黑人，天生神經就比其他人種粗，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我哪裡知道這個混蛋居然真得會把我的嘴巴縫起來？再說你能想像一個大男人隨身帶著針線嗎？我的前妻都不會這樣。」黑逗逼仍舊沒有吸取教訓，當然此刻的他肯定沒辦法開口，因為他的嘴巴已經被縫上了。

　　他只能在心裡說話。

　　「這倒也是。」高個子老黑默然無語，他確實想像不出，現在有誰還會隨身帶著針線包？這又不是在二戰以前。

　　「你對我們的新老闆有什麼看法？」高個子黑人問道。

　　「看法？」黑逗逼根本沒想過，好半天他才說道：「但願他會發我們工資。」

　　高個子黑人說不出話來了，他沒想到這傢伙居然還在琢磨工資，不過轉念一想，他也有點擔憂起來，據他所知，巫師全都沒有給手下發工資的習慣。

　　「告訴我，你現在還擔心什麼？」黑逗逼問道：「擔心那傢伙把我們當炮灰？你都已經死了。」

　　「那倒也是。」高個子黑人不得不承認，現在的他已經無牽無掛。

　　活著的時候他有很多害怕的東西，首先是怕死，然後是怕沒錢，怕任務失敗，怕被人出賣……現在他還有什麼可害怕的？

　　「你說，被煉成活屍之後，你算活著？還是死了？」黑逗逼突然冒出來這麼一個充滿哲學味道的想法。

　　「我不清楚，那個腦漿被打出來的傢伙好像沒被發現是個死人，我應該也差不多吧？」高個子黑人對自己活過來之後會怎麼樣？其實一點都不關心。

　　僱傭兵有兩種人。

　　一種就像黑逗逼，這傢伙讀書不行，沒有學歷，又不想賣苦力，所以跑出來當僱傭軍……這個來錢快。

　　他結過婚，有過老婆，也有過孩子，對於生活有著自己的打算。

　　另外一種就是莫雷爾這樣的，對於一切都已經麻木了，活一天算一天。

　　死亡對他來說原本就是遲早的事。

　　只不過他沒想到，死亡會以這種方式到來，他的死亡和其他人的死亡明顯不太一樣。

　　他現在甚至沒辦法肯定自己是真的死了？還是仍舊活著？

　　………………

　　「你把這個傢伙怎麼了？」說話的是小丫頭。

　　她一臉好奇地跑了過來，看著那個嘴巴被縫起來的黑人。

　　江寧已經回到了模里西斯，他用的是二踢腳，這玩意兒雖然慢了點，但是勝在安全。

　　「這個傢伙是逗逼加話癆。」江寧解釋道。

　　「你是在說自己嗎？」柳艷紫遠遠地問，不只是她，胡嬌嬌也走了過來。

　　「其他人呢？」江寧感到奇怪。

　　「她們接飛機去了。」小丫頭說道。

　　「這麼快？」江寧有些意外。

　　「程家幫忙租借了兩架A380，每架可以塞800多人，這是第一批，還得拉一趟呢！」小丫頭一邊撥弄著黑逗逼被縫起來的嘴，一邊解釋。

　　「現在是春節，很多航班都空著……你這邊搞定沒有？這可不是一兩百人，而是接近三千多，萬一出點事……」胡嬌嬌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放心吧，搞不定也得搞定。」江寧被弄得有點心煩，他已經決定玩一把大的。

　　反正他已經有目標了。

　　「程安瀾她二叔呢？」江寧東張西望地尋找著。

　　「那傢伙當然也接機去了，把他早些時候來的人全都帶走了。」胡嬌嬌說道，她有點搞不明白這傢伙想幹什麼？

　　江寧卻已經明白了。

　　這傢伙肯定想給新來的一個下馬威。

　　監獄裡面來了新犯人之後，老犯人全都會給新犯人一個下馬威。

　　這是慣例。

　　「我忘了問一件事……黑婆娘的數量夠嗎？」江寧想到一個關鍵問題。

　　胡嬌嬌、柳艷紫和小丫頭對視了一眼，她們全都說不出什麼來了。

　　「算了，等一會兒我自己問他吧。」江寧轉身就朝著房間走。

　　「你不去接機？」胡嬌嬌感到意外。

　　「有那麼多人，沒必要再多我一個，我這裡還有工作呢！」江寧指的當然是煉製肉身傀儡。

　　肉身傀儡這玩意兒雖然介乎於生死之間，但也要趁新鮮的時候搞定，要不然就臭了。

　　「這個傢伙怎麼辦？」小丫頭指了指黑逗逼。

　　「隨便你們怎麼處理，只是別讓他離我太近，這傢伙很煩的。」江寧自己就是一個唐僧，最清楚這種傢伙的威力。

　　真正的唐僧全都可以沒話找話，一個人對著空氣說上半天。

　　「你打算怎麼處置他？」小丫頭問道。

　　江寧想了想，他收下這兩個傢伙純屬心血來潮，確實沒想過讓他們幹什麼？

　　別看這倆是僱傭兵，其實用處不大，純粹就是炮灰，換成那個被他幹掉的狙擊手還好點，狙擊手至少算技術兵種，有一技之長。

　　相對來說，高個子黑人是老大，屬於軍官，還有點人脈，又在法國外籍兵團服役過，勉強還有點用，至少能夠讓他負責搞軍事訓練，這個黑逗逼就差多了，純粹就是一個萬精油，什麼都會點，什麼都不精通，以前在這群人裡面的定位也是後勤加輔助，偶爾也充當副機槍手……

　　「果子狸呢？」江寧問道。

　　「你打算讓這傢伙做果子狸的跟班？」小丫頭有點發愣，難道就因為這個傢伙是逗逼，所以就讓另一個逗逼來帶？

　　轉念一想，她又覺得挺合理，當初果子狸就是跟著江寧的，這倆也是逗逼，配合起來還真天衣無縫。

　　「這傢伙的身子骨可不行啊！」小丫頭拍了拍黑逗逼。

　　她輕輕的一巴掌，就讓那個黑逗逼齜牙咧嘴，畢竟一個是妖怪，一個是人，兩邊不能比的……小丫頭現在也黑化了。

　　她說這話的時候，用的是英文，小丫頭片子的英語不錯，她文科一向很好，屬於學霸，就是理科差點。

　　「隨便那傢伙折騰吧，反正死不了，就算死了也沒關係。」江寧說道，他用的也是英文。

　　黑逗逼臉色沒變，黑人再這麼變臉色，也不可能變成白的，但是他的眼神卻證明他很害怕。

462 開展思想教育很重要

   「這傢伙就是我小弟？」果子狸蹦蹦跳跳地看著黑逗逼。

　　黑逗逼的樣子確實很有逗逼的味道，瘦小枯乾，長得像猴子，滿臉皺紋。

　　黑人裡面大塊頭給人的感覺一般是危險，像這類瘦小個正好相反，給人的感覺是滑稽，就像《黑衣人》裡面那位。

　　更不用說，現在還被縫住了嘴巴。

　　金剛狼裡面的死侍被縫住嘴巴之後，感覺異常猙獰，因為人家是反派，眼前這個逗逼被縫住嘴巴之後……感覺更加逗逼了。

　　黑逗逼也在看果子狸，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自己以後要跟著一個小寶寶，給一個小寶寶當小弟。

　　看到果子狸，他當然也看到了米莉。

　　下一瞬間他的眼睛直了。

　　米莉是美女……看上去五六歲的小美女，還是金髮碧眼小波斯貓。

　　黑逗逼對於給一個小寶寶做小弟非常牴觸，但是給一個小美女做小弟，他就一點都不牴觸了……或許有機會還能帶小美女看金魚。

　　當然，作為一個黑人，他肯定不知道看金魚的典故，不過此刻他腦子裡面的想法是差不多的。

　　幾個分鐘後，黑逗逼變成了流星錘——人肉流星錘，他被一根尼龍繩綁著，尼龍繩的另一頭在米莉的手裡。

　　黑逗逼被來回甩著，時而一個流星趕月，時而一個霹靂火球……那場面頗為壯觀。

　　「看到沒有？誰要敢不聽話……」程安瀾的二叔很擅長利用機會。

　　剛剛從飛機上下來的人全都知道兔子的惡名，從被抓的那天起，他們就知道接下來沒好日子過了，從今往後就是白天做苦力，晚上還得在黑婆娘的看管下，再做一次苦力……簡直是沒法活了。

　　不過再怎麼沒法活，也比那樣要好得多……黑逗逼悠長的大嗓門，把這幫傢伙嚇得不輕。

　　米莉已經把那傢伙嘴上縫著的線給拆了，要不然那傢伙沒辦法叫嚷就沒意思了。

　　「不過你們儘管放心，只要你們聽話，在這裡沒人會欺負你們。」程安瀾的二叔趁機建立威信：「接下來我會教你們一套功法，對於男人來說，這絶對是令人嚮往的功法，這套功法的效果你們也看到了。」

　　剛剛下飛機的那些人先是愣了愣，畢竟他們都不清楚什麼是令男人嚮往的功法？不過他們都知道所謂的效果是指什麼？

　　程安瀾的二叔是帶著一群「禿驢」去接機的，那群「禿驢」原本也都是Ｘ市的，從飛機上下來的那些人裡面有不少人認識他們。不過認識歸認識，大部分人卻不敢相認，因為這些「禿驢」太牛逼了。從飛機上下來的人坐的是大巴，長長的一串大巴，而那些禿驢卻是跑步，而且不走大路，直接翻山越嶺，那輕功……就和拍電影似的！

　　另外，從飛機上下來的那些人裡面，也有幾個感覺自己不含糊的，覺得除了兔子，沒人治得了他們……結果他們被這群禿驢給收拾了。

　　榜樣的力量是強大的。

　　現在誰都知道這幫禿驢很能打，能打程度和《食神》裡面的那十八個金禿驢差不多。

　　「現在我帶你們先去剃頭，記住，你們不是犯人，也不是來這裡當苦力，咱們這裡是少林寺模里西斯分院，你們是來這裡出家的，不過雖然出家，卻可以吃肉，這裡頓頓有肉，另外你們每個人還可以領一個黑婆娘，這是為了你們好，讓你們練功用的，你們看看，比你們早來的這些人，一個個都已經做到心如止水，視美女為紅粉骷髏的境界……」程安瀾的二叔同樣也很擅長忽悠。

　　「可以不要黑婆娘嗎？」一個人躲在人群裡面問道。

　　話音剛落，十幾個人影瞬間踩著人頭飛了過來……那場面只有電影裡面能夠看到。

　　轉眼間一個滿臉麻皮的黑胖子被揪了出來。然後就看到一群禿驢怒氣衝衝地走了過來，他們的手裡拎著……折凳。

　　接下來就不用說了，那場面和食神裡面完全一樣，為了增強氣氛，還專門有幾個禿驢站在外圍擺POSS。打人的禿驢手底下也很有分寸，皮破血流，但是不會有太大的事，另外還有幾個禿驢偷偷地往地上撒血……豬血。所以等到打完了，把人拖走，那場面是如此的熟悉，熟悉得讓人感覺逗逼加搞笑。

　　可惜在場的人一個都笑不出來。

　　「誰如果不願意要黑婆娘的話……可以，你們當面提出來，我立刻答覆你們。」程安瀾的二叔一臉淡然。

　　底下鴉雀無聲，現在誰敢說話，那才是傻子呢！

　　「這就對了。」程安瀾的二叔笑著說道：「不要辜負了我的一片苦心，黑人在模里西斯屬於少數民族，我為了幫你們找這些黑婆娘，人都快累死了，我容易嗎？」

　　這位跟江寧相處的時間長了，也開始帶上了江雷鋒的風格，反正就是怎麼噁心，怎麼來。

　　………………

　　三千多人當然不可能全都安排到海灘上，好在他們住的地方早就準備好了，江寧親自設計的……輕鋼龍骨結構。

　　放心，絶對不會有監獄的味道。

　　那隻兔子設計的東西從來不像監獄，只會像籠子，而且是鴿子籠。

　　住的地方在一座島上。

　　模里西斯本身就是一座大島，它的周圍還有無數小島，這些小島很多根本不能住人，眼前這座就是。

　　這座小島如同一座聳立在海上的小山，四面都是懸崖，離開海面少說有十幾米，登島都不容易，更不用說造房子了。

　　這樣的小島一般都是沒人要的，所以價格也便宜。

　　所有的鴿子籠全都依山而建，錯落有致地散布在樹木和叢林之間，風景絶對不錯。正是這個原因，讓那些剛來的人感到安定了許多。

　　「各位老大，你們已經在這裡待了快一年了，你們說說看，那隻兔子到底是什麼意思？」此刻在靠近山頂的地方，一群大佬級別的人物圍著幾個禿驢問道。

　　能夠走到這個地步，這些大佬全都明白「識時務者為俊傑」的道理，一路上安安靜靜，非常聽話。

　　同樣那幾個禿驢對這些大佬也不敢小瞧，人家能夠走到這一步，肯定有兩把刷子，先不說這些大佬的人脈，別忘了這些大佬都是有手下的，現在他們可以憑實力壓服這些大佬，將來大家的實力都上去了，誰壓服誰還不一定呢！

　　「那位的心思咱們不知道，也不敢亂猜，不多有一點可以肯定，那位教的功夫絶對是真功夫。另外一點也可以肯定，那位討厭咱們這號人。」其中一個禿驢說道，這位本來就是類似白紙扇的人物，腦子好使，當初坑江寧的那個圈套就是他設的，被抓到模里西斯來之後，他就順理成章地成了程安瀾二叔身邊跑腿的，身份僅次於那個女人。

　　聽到這話，幾位大佬全都沒話說了。

　　一年前，根本沒幾個人知道江寧這個名字，但是現在這隻兔子的老底早就讓人摸透了，很多人都知道他從小學就和社會上的人結仇，也知道他和鳥人何軍、林老賊頭的事，所以說江寧對他們沒有好感，在場的人沒有任何懷疑。

　　「不過那位不喜歡殺人。」那個禿驢繼續說道。

　　大佬們全都點頭，他們同樣也承認這一點，只要看看何軍和林老頭就知道了，那倆都沒死，還有雙林市的前市長，死緩只是死緩，其實不會死的。

　　「他肯定也知道，想要安排咱們這樣的人非常麻煩，說得難聽一些，咱們就是一群社會不安定因素。我也想過轉正行，可惜我辦不到，讓我坐辦公室，我沒學歷也沒能力，讓我做苦力，我又沒興趣，讓我做生意，我沒那個本錢，也沒那個膽子，到了最後，我發現自己還是只能混這行。」那個禿驢毫不在乎地說道，這是實話，不是有意拍江寧馬屁。

　　「我相信你們也聽說過，咱們Ｘ市有一個小電影教……」

　　這話還沒說完，底下不少人吃吃直笑。

　　小電影教裡面有一個系列就叫《黑土地》，演員就是眼前這些人，不過轉念一想，自己馬上也要加入演員行列，那些人又笑不出來了。

　　那個禿驢也知道這事不光彩，連忙跳過：「另外還有一個叫吃貨教。」

　　這一次所有的人全都點頭，小電影教給人的感覺就是開玩笑，但是吃貨教卻是功德無量，被抓來的這些人裡面有不少是吃貨教的信徒……自發地去砸館子，十倍收保護費，反正就是逼得打分低的那些餐館開不下去。

　　「我相信那位肯定不是在開玩笑，他搞這些稀奇古怪的教派肯定有用處，而我們呢……」那個禿驢摸了摸自己的光頭。

　　那些大佬頓時明白了。

　　和這個禿驢不一樣，那幾個大佬因為身份的關係，有資格知道一些東西，他們隱約知道這個世界上真有妖魔鬼怪，也知道信仰這東西確實有用。

　　知道這些就足夠了。

　　到了這時候，他們終於能夠鬆口氣了。

463 少林寺模里西斯分院

　　 「跟我唸，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白玉佳人，紅粉骷髏，諸行無常，還歸寂滅……」一個禿驢在前面唸唸有詞。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白玉佳人，紅粉骷髏，諸行無常，還歸寂滅……」底下數不清的禿驢在跟著念。

　　背景音樂是「啪啪啪，啪啪啪」，就像是海浪拍岸一般。

　　「吸氣，氣轉丹田……寧緩毋急……走陽關，過命門，玄光大道向我開……」那個禿驢不停地唸叨著。

　　這樣做的作用其實就相當於踩鼓點，為的是步伐整齊，另外還和真氣共振有關……反正這些全都是長時間下來，那幫禿驢琢磨出來的。

　　在海灘邊上，兩個黑人呆愣愣地站在那裡。

　　「這就是中國功夫？我也想練。」黑逗逼嘴上的線已經被拆開了，他被當作流星錘耍的時候就被拆開了，母袋鼠現在也腹黑著呢，嘴巴如果縫起來就不能驚聲尖叫了，她想要的就是那個效果。

　　「我覺得這個對中國人有用，換成我們有可能會出危險。」高個子黑人搖了搖頭，此刻他已經換成了肉身傀儡。

　　他也沒想過會這麼快，本來他還琢磨著至少要兩三天，甚至有可能要一兩個星期……

　　「你怎麼知道？」黑逗逼問。

　　「我已經問過你的新老大了，是他告訴我的，他說練這功法不能心動，那些是中國人，他們對黑女人肯定不會心動，甚至感到很痛苦，但是我們就不行了。」高個子黑人說道。

　　「真是難以理解，中國人的思維實在太古怪了……」黑逗逼很誇張地揮舞著手臂。

　　「這不是中國人的東西，好像最初起源於印度……這也是你的新老大說的。」高個子黑人說道。

　　「印度人？」黑逗逼有些意外，不過他馬上調整了心態：「印度人的想法也同樣古怪。」

　　「在他們眼裡，我們也同樣古怪。」高個子黑人比較深沉。

　　「對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更像死人？還是更像活人？」黑逗逼非常感興趣。

　　高個子黑人沉默片刻，最後嘆了口氣：「我也不清楚，感覺和以前差不多，只是少了些什麼……比如感情，我可以肯定，我現在不會對任何東西感到害怕了，同樣我也不會再對女人有衝動……」

　　「真可憐。」黑逗逼隨口說道，對他來說，看到女人卻沒有衝動，毫無疑問是最可憐的一件事。

　　這話也幸虧是對原來的老大說，換成對江寧，毫無疑問就是在作大死了，少不得還會被當做流星錘耍半天。

　　「至少我還活著……感覺活著……這樣也不錯。」高個子黑人淡淡地回答。

　　「你有沒有問過，有沒有我們能練的功夫？」黑逗逼學著李小龍，一陣咿呀亂叫。

　　「我勸你最好還是學一些簡單的中文，至少你要能拿著手機，用翻譯軟件和他們說話。」高個子黑人拍了拍黑逗逼的肩膀。

　　「你知道的，我腦子不行。」黑逗逼和那群正在「打樁」的苦力一樣，也是不喜歡讀書的。

　　「有你能學的，不過我相信你肯定不會願意學。」高個子黑人的臉上露出了惡作劇的笑容。

　　「為什麼？」黑逗逼問。

　　「我們的老闆手裡有兩種功夫，給那些人練的是差的一種，老闆自己練的是好的一種，名字叫向日葵……不過想要練那種功夫，首先得把你底下的那個東西切掉。練成那種功夫之後，就和閃電俠差不多，不過和閃電俠不一樣，那種功夫有配合的兵器，這種兵器就是針和線……你已經嚐到過苦頭了。」高個子黑人笑了起來。

　　黑逗逼摸了摸底下，然後徹底死心了。

　　「我說得沒錯，中國人的思維就是古怪……這個不會又是印度的吧？」

　　「好像不是。」高個子黑人想了想說道。

　　「你看，我說得一點沒錯吧？」黑逗逼已經打定主意繼續用他的槍，不去羡慕什麼中國功夫，他用槍的話，至少可以保住底下那把槍。

　　………………

　　「什麼？有人想見我？不會又是什麼市長吧？」江寧非常鬱悶地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

　　他正忙著呢！最討厭有人打斷。

　　「是你們的大使館打來的電話，那邊希望你過去一下。」程安瀾的二叔也挺無奈。

　　「大使館？」江寧愣了一下，過了片刻他擺了擺手：「大使館關我屁事！他們想要見我，我就得過去？他們算老幾？」

　　換成一年前，江寧真不敢說這話，但是現在他根本就不在乎……現在他也不想和官方有任何牽連。

　　「我就這麼回答他們？」程安瀾的二叔雖然是在問，但是聽他的口氣，似乎很贊成這樣做。

　　程家從上到下都不想和大陸官方有什麼交集。

　　在Ｘ市投資，完全就是衝著江寧去的，所謂的葉落歸根，根本就是一句敷衍的話。

　　正因為這個緣故，程家把總部設在離大樓很近的那幢寫字樓裡面，那幢寫字樓所在的位置雖然是市中心，卻屬於二流地段，裡面就沒什麼上檔次的企業。

　　把總部設在那裡，敷衍的味道再明顯不過了。

　　「不這麼回答，還能怎麼回答？」江寧現在的態度也差不多。

　　程安瀾的二叔高高興興地走了。

　　江寧轉身回房間。

　　這個房間不是原來的房間，和其他人住的地方隔開了一些，四周用輕鋼龍骨和鐵絲網圍了一圈。

　　這其實就是一間實驗室。

　　不過江寧在裡面搞的不是實驗，而是成品。

　　讓他感到鬱悶的是他才幹了一刻鐘，程安瀾的二叔又找了過來。

　　「又怎麼了？」江寧鬱悶得不行。

　　「他們派了一個三秘過來，一定要見見你。」程安瀾的二叔一臉無可奈何。

　　「來就來。」江寧轉身往回就走：「來了之後讓喵姐給我打個招呼，你用不著跑過來了。」

　　「放心，如果你一時脫不開身，我會幫你招待那位的。」程安瀾的二叔一聽就明白了江寧的意思。

　　「很好。」江寧根本就沒興趣多想。

　　………………

　　一個多小時之後，那個三秘來了，這位姓周，今年三十多歲。

　　程安瀾的二叔一看到這位，越發不怎麼在意了。

　　模里西斯本來就是一個小地方，同樣是大使館，這裡絶對屬於最低的那一等，偏偏在所有最低一等的大使館裡面，還有熱點和非熱點的區別，模里西斯治安穩定，一整年下來也未必有什麼大事發生，在這里根本沒事可做啊！

　　三十多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這個年紀被塞到這裡……要麼是背後沒人，要麼就是被冷凍了。

　　「江先生呢？」姓周的有點不太開心。

　　「他等了半個小時，後來有一個電話過來，國內好像有點事需要他處理。」程安瀾的二叔並不是那種紈褲子弟，處理這種小事絶對拿手。

　　此刻他簡簡單單一句話，已經表明了好幾重意思。

　　首先就是姓周的態度不端正。

　　模里西斯不大，從路易港到這裡，半個小時足夠了，這麼晚到，明顯就是擺架子。

　　其次就是現在不同於二十年前，因特網連接全世界，人人都有手機，想要和國內聯繫，簡直輕而易舉。

　　他不相信姓周的會不知道江寧背後有人。

　　「那好吧，我就等一會兒。」姓周的心裡有火，卻又發作不得。

　　他也知道這次過來，很有可能是送臉上門。

　　有一點程安瀾的二叔確實冤枉了姓周的，這個人對江寧的底細一無所知，甚至對這邊都瞭解不多。

　　或許是因為這幾天事情太多，程安瀾的二叔忘了現在還是春節期間。

　　在這個時間點上，姓周的就算想要打聽江寧的事也做不到，國內在放假，除了值班的就沒人了，姓周的又沒想過動用私人交情做這些，為了公事搭上自家的人情，只有傻子才會這麼幹，不過就算他願意搭上自家的人情也沒用，他所在的圈子和Ｘ市差得太遠了。

464 外交部來人？又來？

　　「有事快說，有屁快放，我的事多著呢！」江寧急匆匆地走了過來，硬生生扔下這麼句話，對那位三秘伸出來的手看都不看一眼。

　　他之所以這麼傲慢是因為他出來之前看了一眼野丫頭給他的東西。

　　短短幾天的工夫，野丫頭已經把模里西斯稍微重要一些的地方全都控制了起來。這其中包括機場、碼頭、各個政府部門……另外就是各國大使館。

　　江寧在錄影裡面看到這傢伙從大使館裡面出來，看到這傢伙進餐館，看到他慢悠悠地吃飯，飯後站在門口抽了根菸，然後才開車過來。

　　人家都沒拿他當一回事，他何必那人家當一回事？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就是江寧一向的原則。

　　另外他也沒興趣和這個姓周的多囉嗦，這傢伙顯然對他一無所知，甚至連打聽都沒有打聽過，和這樣的傢伙廢話，根本就是做無用功。還不如直接打發回去，讓他搞清楚情況之後再來。

　　說實話，如果這傢伙真得搞清楚情況，江寧甚至連見面都免了，直接讓程安瀾的二叔接待就足夠了。

　　一想明白這些，江寧甚至有點後悔答應和這傢伙見面。

　　這純粹就是浪費時間。

　　「江先生，你說這話實在太不客氣了吧？你現在正在做的事情，已經危害到了我們國家在海外的形象，你也太荒唐了，弄了這麼多人來模里西斯不說，還給每個人找了一個女人，你這是什麼性質？你知道嗎？另外很多這裡的人跑到大使館裡面提抗議，認為我們是在變相殖民。」姓周的理直氣壯地說道。

　　「有人提抗議？」江寧微微一愣，然後點了點頭：「有點意思。」

　　江寧本來打算不多說什麼，直接把人打發回去，現在他突然有興趣了。

　　他在旁邊的一個沙發上坐了下來，伸手在茶几底下一掏，立刻拿出了一台筆記本。

　　筆記本其實是在儲物袋裏面的，他這一手只是障眼法。

　　江寧會在那些電視劇組成員面前肆無忌憚的顯露實力，同樣也可以在那兩個黑人面前顯露實力，但是他不會在政府官員面前這樣做。

　　他不需要吸引這些人，不需要他們加入，甚至不希望和他們有什麼交集。

　　這台筆記本連接著野丫頭手裡的金球，那是監視系統的中樞。

　　江寧迅速地調出了監視圖象。

　　他調的是大使館的監視錄影，用的是快進方式，一般人根本看不清那上面的圖案，那速度實在太快了，根本就不是快動作，而是老鼠過街一樣，哧溜一下就沒影了。不過沒關係，只要出現過的人，他們的臉都會映射出來，拉到屏幕的一側。

　　江寧在那些臉上隨意的點著，每一張臉底下全都有菜單，那些菜單的內容全都一樣，前面是日期，後面是時間……

　　姓周的一直在歪著脖子看著，大使館的影像跳出來的一剎那，他的臉色就白了，他根本不知道大使館什麼時候被安裝了窺視攝像頭？等到江寧點開底下的一個菜單，他更是感到自己快昏過去了，因為那是錄音。

　　緊接著他看到江寧又點開了一連串的菜單……不只是有錄音，還有那個人到大使館來之前和之後的行動。

　　「你……你想幹什麼？」姓周的此刻已經毛骨悚然，這就如同他原本打算到拐角的小賣部買包香煙，卻發現那裡其實是一座簡易軍火庫，店主不但和東突有關，還和島上關係密切。

　　「前幾天這邊出了點事，有人想要襲擊我們，還想幹掉和我們關係不錯的市長……不得不說，這裡的治安實在太差了，為了保證安全，我只能把這座島置於嚴密的管制之下……就像我在Ｘ做的那樣。」江寧不緊不慢地說道。

　　姓周的背心的寒毛都一根根豎起來了，他很希望這番話是吹牛……可惜，直覺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很快他就越發確信這是真的了，因為他看到了他的老闆，最大的那個老闆。

　　他的老闆此刻正在市中心的一家餐廳，旁邊全都是模里西斯的政府高官。

　　這肯定不是假的，他知道老闆今天和幾位當地政府高官約好了共進晚餐，選擇的就是這家餐廳，他出門的時候也恰好看到老闆外出，負責開車的是秘書小王，所有這一切都對得上。

　　突然他感到頭皮發炸，因為他看到屏幕裡面多了一些東西——一個個綠色的十字線。

　　姓周的不懂得技術，但是他至少知道十字線這玩意兒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那玩意兒代表瞄準。

　　這些十字線瞄準他老闆還有那些政府高官幹什麼？

　　他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幸好接下來他沒有聽到一聲或者幾聲槍響，反倒是多了一堆斷斷續續的聲音。

　　「……我們絶對……不可能」「……人太多了，據說有好幾千……」「……對模里西斯，我們沒有……這只是個人……我們已經派……」「……那個人好像和美國有關……」

　　時不時的一陣斷音，裡面還夾雜著腳步聲、沙沙聲、東西碰撞聲，反正很難聽清楚，不過這個已經夠了，絶對夠了。

　　「有點意思。」江寧不緊不慢地聽著，就在這時麥克風裡面傳來米琪的聲音：「那幾個去大使館抗議的人已經抓回來了。」

　　「先交給喵姐，她能夠處理的。」江寧並不打算動用魔種，對普通人根本沒必要，直接催眠就行。

　　他不認為這種小嘍囉會知道幕後主事者是誰？說不定只是被人塞了幾張鈔票，就跑去那裡作死。

　　「你別亂來。」姓周的已經不是毛骨悚然了，他都快尿了。

　　「放心，我很有分寸。」江寧說道

　　很有分寸？姓周的非常懷疑自己聽到的是不是中文？這像是有分寸的做法？

　　「真的，我確實很有分寸，你看，我完全可以把模里西斯弄得翻過來，但是我沒這麼做，而是繼續積蓄實力，我這不是有分寸是什麼？和我相比，你和你老闆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沒打聽，就跑到我這裡來吆五喝六……信不信我把你剁成小塊，做成紅燒肉，裝在鍋子裡面，送回國內，遞到外交部去？」江寧說話越來越隨意，同樣也越來越不客氣。

　　換成剛剛過來的時候，姓周的鐵定不信，但是現在他一句話都不敢說，因為他很擔心多嘴的話，自己就成紅燒肉了。

　　對於會不會變成紅燒肉？這個問題他連想都不敢想，因為他可以肯定眼前這位的腦子有問題，從思維方式到精神狀態全都有問題，看著像白痴，感覺像傻子，多接觸一下就會發現這位有嚴重的神經病跡象，屬於那種極度危險的瘋子。

　　就在這時，程安瀾的二叔的手機又響了，他走到門口接起了手機，這一次的電話很短，他很快就掛了電話跑了進來：「美國派了一位公使過來，他想見你一面。」

　　「公使？不是大使？」江寧有些奇怪，他對外交不太懂。

　　旁邊的姓周的臉已經由白轉綠，他很清楚美國在模里西斯沒有公使，毫無疑問這是臨時特派的。一般來說，這類公使擔任的是聯絡官的角色。

　　「他什麼時候到？不會又要到等幾個小時吧？」江寧現在是誰都不在乎。

　　他已經打定主意做一個耗子，一隻鼠目寸光的耗子，眼睛就盯著鼻子前面一尺的地方，其他的都不去管。

　　「這位公使先生已經在門口了。」程安瀾的二叔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旁邊的這位三秘。

　　姓周的待著也不是，離開也不是。

　　外交這玩意兒信奉的是對等原則，他在這裡明顯排不上號，但是離開的話，這麼重要的會晤他居然避開了，回去之後絶對沒好果子吃。

　　沒錯，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回去之後得背鍋，這口鍋已經焊在他背上了，甩都甩不脫，現在就看鍋的大小了，是家用不沾鍋？還是行軍大鐵鍋？

　　「我想打一個電話。」姓周的打了個招呼走到了門口。

　　他掏出手機，立刻一個電話撥了出去。

　　他打給的是大老闆……不是這邊的大老闆，而是整個外交部的大老闆，外交部每個成員被外派出去的時候都會得到一個特別的號碼，這個號碼直接聯通大老闆的電話，二十四小時都會有人在那裡值班，哪怕是過年，那邊也仍舊會有人守著。

465 戰爭？沒開玩笑吧？

　　「亂彈琴，誰讓你們去管這件事的？就算要管，你們事先也調查清楚再說啊！」

　　電話對面憤怒的咆哮讓這位三秘的臉色越發蒼白起來。

　　打電話給他的不是大老闆，而是特別事務處的領導，不過都一樣，如果他是一隻豚鼠的話，大老闆就是大象，那位領導則是水牛，隨便哪位一腳踩下來……他已經不敢想了。

　　「從現在開始，你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做，只要豎起你的耳朵聽就行了。」對面那位領導滿嘴的官腔。

　　「萬一出了問題怎麼辦？」姓周的不得不這麼說，畢竟在這裡的是他，萬一將來追究起責任，板子也是敲在他的身上。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不就是要我的一句話嗎？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做，就在旁邊聽著，將來出了事也沒你什麼關係……」

　　要不說豚鼠和水牛有差別呢！

　　豚鼠整天琢磨著草叢裡面別躲著一隻野貓，水溝裡面別趴著一條鱷魚，天上別掉下來一塊板磚，旁邊別飛過來一顆子彈，地上別有溝，頭頂別有雨……反正需要擔心的東西實在太多了，整天提心吊膽。

　　水牛就淡定多了，到了它這個地步，已經很少有東西能夠動得了它，真要遇上能要它命的，怎麼小心都沒用，該死還是得死，躲不過的。

　　所以地位越高的人，越不怕負責任，姓周的不是要他一句命令嗎？給就給，就算錄音也沒關係，他不會否認的。

　　嘟——對面把電話給掛了。

　　姓周的傻了。

　　好半天，他才清醒過來，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間裡面。

　　這時候他才注意到房間裡面多了一個人……一個老外，高鼻子、深眼窩、矮小瘦削，腦門微禿，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小老頭。

　　這老頭一點都沒有外交官的氣度，反倒像是來這裡旅遊的，上身穿著花花綠綠的襯衫，底下是一條海灘褲。

　　不過姓周的絶對不敢小瞧老頭，他認得這位，人家經常上雜誌的，是他們這一行裡面的老行尊。

　　說實話，就算剛才打完電話，他的心情也沒此刻這樣震撼。

　　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想到，老美派過來的公使是這位，要知道老頭早就退休了，現在在華盛頓頂著一個顧問頭銜，卻拿著雙份工資，日子過得不要太悠閒！

　　而且老頭不可能是從非洲或者歐洲過來，只可能是美國本土飛來這裡。

　　這個面子也太大了吧！

　　本來姓周的還琢磨著要不要刷一下存在感？現在他徹底沒想法了。

　　等到他聽了這兩位談話之後，他越發慶幸自己選擇低調了。

　　沒錯，江寧和那個老頭已經談上了。

　　姓周的打電話花的時間不短。

　　雖然這個電話走的是特別通道，一路暢通無阻，但是那邊核實情況也是需要時間的。

　　還是那句話，現在是春節，各個部門全都放假，另外外交部和地方上畢竟隔了一層，就算上面的人手裡不缺乏資源，但是春節裡面想要調動這些資源也不容易。

　　等到把江寧的身份打聽明白，外交部高層的人又是一陣雞飛狗跳，這實在是因為江寧玩的東西太大了，大得連外交部最頂上的那幾位都沒辦法定奪，這就又得請示……一來二去，他打完這個電話，已經快半個小時了。

　　「閣下真得打算把研究所設在這裡？」說話的是那個美國老頭，此刻他們已經在說程氏財團和美國公司合資組建飛機製造廠的事了。

　　「當然，咱們國內的航空管制……你是知道的，本來我有想過放到印尼去，結果發現印尼那邊有麻煩，一方面印尼政府讓我不太放心，時不時來個排華運動這讓人受不了，另一方面印尼有一家飛機製造公司，這個很麻煩。我又不可能把公司放在澳大利亞，第一澳大利亞的稅收太高了，第二那邊也有一個種族歧視問題，第三澳大利亞畢竟太大……」江寧說得像是真的一樣。

　　「可以理解。」美國老頭倒也沒問為什麼不放在美國？

　　理由根本就是明擺著的，連澳大利亞都不能放心，又怎麼能夠放心美國呢？

　　相對而言，模里西斯就讓人放心多了，這是一個小國，絶對沒有膽子對背景這麼複雜的公司動手，另外模里西斯屬於非洲，卻又有英聯邦成員，各方面都可以接受。

　　「不過這裡有點不安全，聽說不久之前你們剛剛遭到過襲擊。」老頭終於轉到正事上來，前面其實是序曲，是前奏，是打地基，是拉關係。

　　「這是我的失誤，以往我到任何地方都會布置一張嚴密的監視網，在國內，在印尼，在澳大利亞都是這樣，但是這裡卻疏忽了。」江寧直接承認是自己的問題。

　　這一點不可恥，相反還顯得強勢。

　　「能夠理解，當初這裡想必是閣下用來流放犯人的地方。」美國老頭看穿了江寧一開始的意圖。

　　「差不多，有這麼多免費苦力幹什麼不用？」江寧對於明白人，說的也是明白話。

　　「現在您的想法顯然已經變了。」美國老頭試探道。

　　「那當然，廢物利用嘛！為什麼不呢？那幫傢伙大部分沒什麼文化，只能幹一些簡單的工作，但是偏偏他們懶散慣了，他們現在被我強迫著做苦力，可一旦得到了自由，他們又會變得懶散起來，所以我給他們找了一件事，只要是男人，應該都能夠接受。」

　　對面的老頭不由自主地笑了起來，那確實很有趣。

　　「閣下的布局很深遠。」老頭恭維道。

　　他說這話絶對真心誠意。

　　對於江寧的舉動，大部分人一開始都不以為然，只覺得這傢伙在胡鬧，在搞怪。甚至當他開始重建上清派，大家仍舊是這樣想，畢竟重建的上清派居然是由兩部分人組成的，一部分是二奶、小三和她們的便宜老公，一部分是同性戀和異性癖……全都是非主流。

　　但是這些看法都隨著茅山那座山峰一起崩塌了。

　　再也沒人敢無視這隻搞怪的兔子。

　　等到大家認真起來，把這隻兔子仔仔細細，裡裡外外研究了一番，頓時嚇得臉色蒼白。

　　他們看到了很多讓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異能和科技的結合，這個已經很恐怖了，那四把劍就是最好的證明。不過更可怕的是制式的修煉方法、制式的法術和借用信仰力量來修煉。

　　當年教廷就是這麼幹的。

　　江寧過年的時候大肆抓人，Ｘ市的那些警察，甚至包括胡兵都認為江寧又在抽風，反正他們已經習慣了這傢伙的間歇性抽風，但是那些一直盯著他的勢力，卻都慌亂起來，一番分析下來，全都認為這傢伙準備擴軍。

　　「閣下的真正目的是什麼？」美國老頭微微傾側著身體，湊近過來問道。

　　「自保，你肯定知道咱們國家的局勢有點微妙，想要在這種微妙的局勢下自保，手裡肯定得有實力才行。」江寧說道。

　　美國老頭沉默了，他琢磨的是這番話有幾層含義？

　　他知道江寧和李家的衝突，知道大聯盟和小聯盟的紛爭，也知道大聯盟最終的分裂，甚至他們也發現了江寧的煩惱，也就是人類和妖怪之間的微妙平衡。

　　這同樣也是他們異常慶幸的一件事。

　　「我現在越發堅信實力的重要性，我的實力挺強大了，但是就因為一時的疏忽，沒把這裡徹底掌控起來，就有人敢算計我。」江寧這一次的話就沒那麼客氣了。

　　「閣下找到這件事的幕後主使者了？」美國老頭問道。

　　「沒有，那個幕後主使者實在太謹慎了，一點痕跡都沒留下。」江寧承認自己的失敗：「不過沒關係，先把枝枝杈杈修理乾淨也行，我正準備來一場戰爭。」

　　這話把旁邊那位三秘嚇了一跳，他一開始有點不太相信，但是等他看了看那位美國公使，又看了看程安瀾的二叔之後，他知道這又是一句真話。程安瀾的二叔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那個美國老頭看上去也早有預料。

　　姓周的暗自抹了一把汗，他已經在琢磨回去之後怎麼寫報告了，不過他絶對沒打算阻止。

　　他現在情願背鍋，也不打算做紅燒肉，誰想做紅燒肉，就自己來。

　　「閣下是不是還打算趁機練練兵？」老頭問道。

　　「沒這個想法，第一時間太短，他們的實力仍舊太差，根本拿不出手……真要練兵，過個兩三年再說，反正這裡是非洲，練兵的機會有得是。」江寧本來是沒這個打算的，既然老頭提了出來，他理所應當「滿足對方的要求」。

　　「果然如此。」美國老頭笑了笑，這也是他們分析這隻兔子選擇在模里西斯開分基地的原因。

　　「第二個理由就是我自己有一堆東西需要測試。」江寧說道

　　「難道不是之前您在茅山用的那種武器？」美國老頭感到意外，既然是測試，肯定是以前沒用過的東西才對。

　　「當然不是，美國武器庫裡面不可能只有F22和M1A1吧？」江寧問道。

　　「那種武器的效果令人驚嘆。」美國老頭順手拍了個馬屁。

　　可惜江寧根本不吃這一套：「算不上，裡面的問題一大堆，沒試用過之前確實沒辦法發現，你們的情報機構應該很清楚，新的型號和老型號相比，改變非常巨大。」

　　他現在已經明白了一件事。

　　不管是功法，還是武器，都必須不停地推陳出新。老頭明顯打了一發糖衣砲彈過來，絶對沒安好心。

　　另外他這樣說，也是一種試探。

　　美國老頭居然默認了。

　　「能夠允許我們派一位觀察員過來嗎？」老頭順勢問道。

　　「沒問題，不過我覺得你們應該沒必要吧？據我所知，每小時至少有三顆衛星在我頭頂上飛過。」江寧是在不久之前剛剛發現這件事。

　　「衛星是衛星，我們更願意信任觀察員的報告。」美國老頭連忙回答。

　　「那好吧，不過最好派一個心理素質可以的，我不希望有人大驚小怪。」江寧真不在乎，他現在搞出來的東西，沒三個月升級一次，半年一次大改，版本淘汰很快。

　　「閣下儘管放心。」老頭鬆了口氣，他原本還以為要討價還價一番。

　　此刻唯一不淡定就是旁邊那位三秘。

　　他已經不知道怎麼寫報告了？

466 又要開戰了

　　「米琪，你的小弟們安排得怎麼樣了？」

　　「把所有的圖像全都調過來……對了，試試那個三維立體系統，不知道效果怎麼樣？最好順便再試試現實重疊功能，這個才是未來的方向」

　　「我對南非的資源不感興趣，那裡有什麼？黃金嗎？黃金這東西對我又沒用，至於其他金屬材料我也不缺，需要的時候花錢買就行了。」

　　「不不不，你的想法不對，換成一年前我確實需要儘可能多的植物資源，現在沒必要了，現代科技能夠提供一切。」

　　「米琪，這套三維立體系統簡直是垃圾，你給我記下來，回頭讓他們返工，這個不叫重疊，而是疊影，看得我頭都暈了。」

　　「你怎麼突然間化身為推銷員了？還是你們政府讓你試探我？除非是高級植物的變異植株，要不然對我根本沒用，高級的意思是樹木，至少是灌木，草都不算，我沒辦法向你解釋什麼叫『靈木』，你只要知道高級植物非常特殊，但是數量也極度稀少，我從來沒指望能夠找到，我找了很久很久，才找到了兩棵，其中一棵還是偷來的。」

　　「米莉，你稍微加快一下動作，還有很多東西要搬。」

　　「這些都是武器，我早就想找一個地方試試了……嚯嚯嚯，在國內根本不可能，你去過中國嗎？中國別的不多，人到處都是，而且中國和你們美國不一樣，很少有半徑幾十公里沒有人煙的荒漠，就算最深的深山裡面也總有人。」

　　「……」

　　江寧在不停地說話，他時不時通過耳麥用中國話和野丫頭交流，時不時又用英語和旁邊的兩個觀察員說話，時不時也對充當搬運工的臭袋鼠說兩句……反正他的嘴巴沒停過。

　　確實是兩個觀察員，一個白人，一個黑人，都是那種身體瘦削，行動敏捷的類型，也都是軍人。

　　觀察員總共有三個，最後一個就是姓周的三秘，這一次他變乖了，過來之後一聲不吭，完全不同於那兩個美國人。

　　美國老頭也來了，他會跟著一起走，但是不參與行動，畢竟他那把老骨頭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非常有意思的飛機，這就是你打算造的？不知道波音公司會不會起訴你侵權。」小老頭更感興趣的是此刻乘坐的這架飛機。

　　他可以肯定之前沒這玩意兒，他還可以肯定模里西斯半徑一千公里之內，沒有任何地方能夠製造出這玩意兒，他同樣也可以肯定這不是從外面飛過來的，此刻這裡被七八個國家，十幾顆衛星盯著，任何東西想要進入這裡都會被發現……畢竟模里西斯太小了。

　　正因為如此，他們確定江寧的手裡有一種快速製造技術。

　　這種製造技術不但方便，還異常隱蔽。

　　正因為如此，江寧在他眼裡的危險性又提升了一個級別。

　　既然能夠製造出這樣一個龐然大物，肯定也能用來製造導彈，製造軍火，甚至製造毒氣！

　　老頭四處走動著，看所有可以看的東西，還摸摸這裡，摸摸那裡，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他當然不是自己在看，他一直帶著耳機，耳機連著手機，手機的另一邊是一支由各行業專家組成的小隊，他看的地方都是那些專家讓他看的，他的身上不但裝了很多攝像頭，還有一堆感測器，簡直和江寧可以一拼。

　　「這可不是波音的設計，七十年代的很多論文裡面就有這玩意兒，幾年前波音倒是拿這玩意兒出來賣弄過，但是一直沒有實質性的進展，明顯只是說說而已，他們從來沒打算過搞個真傢伙出來。」江寧知道老頭在開玩笑，他同樣也在開玩笑。

　　此刻他腳下的這架飛機，就是按照X-48放大的結果……還是最早的那架，不帶尾翼的那架。

　　當然他的這架飛機和X-48也有很多不一樣的地方，多了不少東西，為的是裝成地效飛機。

　　他的飛機肯定會有電磁懸浮系統，除了裝成地效飛機，他想不出第二種方式可以糊弄過去。

　　至於他的快速製造方法，那真是簡單到了極點，他只要把東西縮小就行，那樣製造起來就很容易，組裝完成之後再放大。

　　就拿這架飛機來說。

　　長48米，寬66米，絶對稱得上是龐然大物，製造起來肯定很麻煩，挪一下位置就要大半天。但是縮小之後，長只有2.4米，寬只有3.3米，相當於一個大點的模型。

　　不過這種製造方法也有缺陷，不是什麼材料都能這麼做，金屬就不合適，銲接的部位很容易出問題。

　　好在江寧一向對金屬沒好感，最初是因為金屬會受到電磁屏障的影響，電磁屏障必不可少，所以他只能捨棄金屬。

　　當初他造電動滑板的時候，還用過不少鈦合金，自從電動滑板升級成磁懸浮滑板之後，他用的全都是碳纖維、凱夫拉、玄武岩絲、玻璃纖維、各種陶瓷和高分子材料。

　　眼前這架飛機也是。

　　「您制定好作戰計劃了嗎？」老頭問道。

　　「要什麼作戰計劃？我純粹就是把那裡當做實驗場，他們是不會看到我的。」江寧毫不在意。

　　「您不擔心誤傷？」老頭並沒有刻意擺出一副聖母的樣子，他很清楚，這對江寧沒用，此刻他只是就事論事。

　　「正常人誰會跑到那傢伙的地盤去？既然去那裡，就肯定不屬於正常人。我還可以給你一個保證，除了這幾個觀察員，絶對不會有目擊者……我不只是能夠看到紅外線，能夠感應到溫度，還可以看到生命能量，只要是活的東西就逃不過我的眼睛，另外我還有一群幫手，它們最擅長的也是感應生命能量，它們以此為食。」江寧一方面是在解釋，另一方面也是在嚇唬。

　　這其實是一種攤牌。

　　和洞庭湖聯盟不一樣，江寧從來沒把這些老美當作是盟友。

　　同時，他也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像一個逗逼和神經病。

　　他很清楚老頭背後有一支專家組，裡面肯定有心理學方面的專家，他做過的每一件事，他說過的每一句話，甚至他的一舉一動都會被記錄下來，用來建立行為模型……這樣就能準確預測出他有可能做出的選擇

　　江寧也懂這一套東西。

　　他背後也有專家組，另外還有一套易算系統。

　　他現在表現出來的東西就是精心計算之後的結果。

　　想要按照這些建立行為模型，恐怕就只有往瘋子那個方向去找。

　　瘋子的行為一向不可預測。

　　就在這時米莉走了過來，她冷著臉，雙手交叉胸前。

　　江寧明白了，這傢伙已經搬完東西了。

　　讓一個看上去只有五六歲的小女孩做苦力，不可否認，江寧確實沒有一點男人的味道，不過沒辦法，他搬不動。

　　與其出醜，讓那幾個觀察員看輕，還不如乾脆兩手插在衣兜裡面和其他人閒聊。

　　丟臉的又不是只有他一個人，沒看到那幾個觀察員也沒動手嗎？另外倉鼠男孩也是男的，他也沒動手……胡兵動了，他倒是幫忙搬了不少東西。

　　「啟航，啟航。」江寧不敢看臭袋鼠，他轉身朝著駕駛艙跑去，一邊跑，一邊衝著老頭喊道：「你最好找一個地方坐下，很抱歉，我沒來得及裝椅子。」

　　「我知道了。」老頭回應了一聲，他朝著那兩個觀察員走了過來，旁邊就是一排簡易長凳，還有安全帶。

　　老頭一邊給自己扣安全帶，一邊低聲問道：「你們看得怎麼樣了？」

　　雖然他的背後有一支專家組，雖然他聽從專家組的話，東看看西摸摸，但是那些專家畢竟隔著一個大屏幕，感覺完全不能和那兩個觀察員比。

　　「這些東西是先用三維打印的方式製作出模型，然後往上糊碳纖維或者玻璃纖維……」

　　「有些地方還有補強，另外一些地方填充了某種夾心材料，甚至還有一些預應力構件，設計非常巧妙，但是代價絶對昂貴。」

　　兩個觀察員互相補充著。

　　老頭點了點頭，剛才那番話已經傳回本土了。

　　觀察員起到的就是這個作用，他們同樣也是專家，能夠從專業的角度得到第一手資料。

　　話音剛落，三個人同時感覺腳下傳來微微的震顫。

　　「我敢肯定，這絶對不是地效應作用。」那個白人觀察員笑了笑。

　　「我們都知道。」老頭給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江寧手裡的電磁懸浮技術並不是什麼秘密，連網絡上都有過，雖然那些視頻很多都被抽掉了，但是國外的一些視頻網站仍舊保留著，想要收集的話，根本不難。

　　各國情報部門手裡其實都有一堆這方面的報告，只不過大家也都知道，一般人玩不了這個，那裡面的很多東西是用科技無法實現的。

　　「真是讓人羡慕！」那個黑人輕嘆了一聲，他隷屬於空軍。

　　毫無疑問，對這玩意兒最感興趣的就是空軍了。

　　至於另外一位，他是五角大樓的。

　　「最羡慕的不應該是我們，想想那些俄羅斯人吧！」小老頭呵呵笑了起來。

467 這就是戰爭

　　閃光，一陣接著一陣閃光。

　　伴隨著閃光的是極度的暈眩感。

　　傳送其實沒那麼頭暈，問題是江寧並不打算讓這幫傢伙好受。

　　他平時給老婆們和老婆的寵物們，還有他拉攏的小鬼們，以及他熟悉的鄰居們，認識的熟人們……當一下出租車司機，那還說得過去。

　　這幫人算老幾？

　　他帶這幫人過來，其實是因為他需要一群觀眾。

　　對武器進行測試是目的之一，不過更重要的目的卻是展示武力，他要讓所有的人看看，惹怒他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他有信心這會是一場精采表演。

　　現代戰爭就那麼幾個關鍵要素，一個是情報，什麼無人機、監視衛星，拋灑式探頭，反正得到情報的方式五花八門，技術難度很低，真正的瓶頸就在於這些情報怎麼傳回去？說穿了也就是數據鏈。

　　當初對付天涯的時候，他就碰到過問題，那次是客場作戰，用的又是老系統，野丫頭和她的小弟們傳輸數據全憑3G網絡，當地的電信部門掌握在對方手裡，所以野丫頭根本就不敢開機。

　　為了這件事，江寧曾經費了不少腦筋，最後讓程家的工程技術人員緊急弄了一個外掛組件，搞了一套編碼系統出來，把圖象數據藏在普通的音頻通訊裡面，總算糊弄了過去。

　　從那之後，他在這方面沒有少費腦筋。

　　結果還真讓他給搞成了。

　　接下來的一套系統不但保留了編碼系統，還增加了超寬頻傳輸，再往後他開始搞遠距離信仰傳輸，雖然沒成功，卻把遠距離意念傳輸給搞了出來，從這之後信息傳輸就再也不是問題了。

　　這套系統外人連監聽都做不到，現代科技連腦波都還沒搞明白，更不用說意念傳輸了，既沒辦法干擾，也沒辦法定位，甚至都沒辦法發現。

　　這就是他最大的底牌。

　　另一個就是武器平台。

　　江寧手裡絶對不缺高性能的武器平台，單單一個物質壓縮技術就讓他甩開老美幾條街，而且他的武器平台全都是野丫頭的小弟們在駕駛，介乎於有人和無人之間，這又是老美絶對沒有的優勢。

　　最後就是武器。

　　江寧的武器才是最大的特色，一個電磁彈射就讓他的武器佔盡了便宜。

　　就拿導彈來說，老美的導彈至少有一半是亞音速的，對地、反艦更是全部亞音速。他手裡卻沒有亞音速彈，全都是超音速，另外他的彈全都沒有彈翼，和老美的薩德一樣，就光溜溜一根，所以在速度、射程和體積方面都佔盡便宜。

　　另外他的武器全都是不裝炸藥的。

　　這個是江寧自己的創意。

　　當初他看到那三把巨型長劍在茅山上炸開的瞬間，一個靈感瞬間從他的腦子裡面閃現出來，才有了現在這些武器。

　　………………

　　「你還不動手？要等到什麼時候？」姓周的問道。

　　國內就派了他充當觀察員，很顯然上面打的主意是通過曹家獲取第一手數據……至於能不能成功？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不急，好不容易有一個實驗對象，總要等他們把剛剛得到的援助設備用起來再說吧？」江寧微笑著看了看旁邊的那兩位觀察員。

　　就在這短短的幾天裡面，三個國家，六架運輸機到達這裡，送了一堆高科技設備過來，大部分是雷達和空中監視設備，還有兩套近程防空系統……反正就是幫那邊增強實力。

　　把話說到這種程度，已經沒必要繼續說下去了，江寧並沒打算和任何一方撕破臉面，他很清楚送這些高科技設備過來的原因。

　　並不是為了對付他，純粹只是為了驗證一下他的那些武器的效果，順便收集一些數據。

　　江寧不緊不慢地看著眼鏡裡面的圖象。

　　和以往不同，此刻他的眼鏡裡面傳回來的圖象是立體的，這就是三維立體疊加系統。

　　這可不是流行或者時尚，而是為了最大限度減少數據冗餘，順便還能完成數據的整合。以前地形圖、航拍圖、紅外攝像、雷達影像……大大小小十幾幅圖根本看不過來，畢竟人的眼睛只有一雙。

　　現在就不同了，一幅立體影像裡面疊加了所有的信息。

　　之前江寧抱怨過，說這東西不靈……那只是說說罷了，純粹就是說給那幾個觀察員聽的。

　　他可以肯定老美已經得到了這套系統的設計圖和原代碼，程家不敢不給，但是真正的效果，老美不可能知道，因為這裡面最關鍵的一部分和道法有關。

　　同樣他也沒打算讓那三個觀察員看到太多東西，他們沒有眼鏡，根本不可能知道所有的信息疊加起來是什麼效果？

　　「你們說，我要不要再給他們幾個小時？或者這邊弄出一點動靜來？」江寧問道。

　　「您如果真得打算進行實戰測試的話，可以先來一波打擊……當然，最好能夠避開那幾套設備，要不然測試就沒有意義了。」白人觀察員提議。

　　「不錯的辦法。」江寧認可了，畢竟是專家的提議；「操作那些儀器的不會是你們的人吧？」

　　「絶對沒有我們的人。」白人觀察員異常肯定地說道。

　　江寧明白了，那就是一群棄卒或者炮灰，十有八九沒有美國人的身份，很可能連來這裡都是被忽悠的，根本不知道是讓他們送死。

　　既然老美自己都不在乎，江寧也就更不在乎了。

　　「總共十五套系統，我只找出來十二套。」江寧隨手遞過去一個平板電腦。

　　平板上顯示的並不是他眼鏡裡面的影像，那玩意兒太高大上了，他不打算讓外人看到，平板上的只是一副航拍圖，上面有十二個紅色標記。

　　那兩個美國人對視了一眼，黑人點了點頭，那個白人掏出了手機……那是特製的手機，看上去異常厚實，十有**能防彈。

　　他點了幾下。

　　平板上頓時多了兩個標記。

　　現在還剩下一個。

　　江寧決定不管了，他已經仁至義盡。

　　當然，另外一件事也很關鍵。

　　現在這個地球上，能夠讓他感到忌憚的，也就只有美國，無論如何他得給美國人一個面子，至於其他國家的面子……只能呵呵了。

　　………………

　　隨著一聲巨響，一片山谷塵土飛揚。

　　這絶對是威力驚人的爆炸。

　　「我給你們三分鐘，三分鐘之後咱們轉移。」江寧轉頭看了看那三個觀察員。

　　姓周的此刻正在拍照，他拿著的是一個超高分辨率的攝像機，這台攝像機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功能。

　　相對而言那兩個老美就專業多了，手裡掛著一堆專業設備，不知道在測什麼東西？

　　「非常驚人，威力和我們的炸彈之母差不多。」那個白人一邊說，一邊在記錄些什麼。

　　「那當然，這東西就是根據炸彈之母設計的。」江寧隨口說道：「之前我就發現我們手裡不缺威懾性的武器。其實以前就不缺，隨便找一個瓶子，裝上十幾噸的沙林，我相信沒人願意看到這玩意兒在市中心爆開。另外我們也不缺輕火力，甚至都有些過剩。」

　　這可不是江寧自己的發現，自從妖怪學會使用機槍之後，他們根本就不怕只裝備輕兵器的軍隊。

　　他們害怕的是飛機、大砲、軍艦、坦克。

　　再牛的大妖，面對這些東西也得抓瞎，頂多能逃跑。如果遇到炸彈之母這樣的玩意兒，逃起來也有點麻煩。

　　這只要想想當初在印尼的時候，江寧他們怎麼對付母鱷魚就明白了。

　　母鱷魚在大妖裡面屬於厲害的，卻也被打得挺慘，而江寧他們用的威力最大的武器也不過是反坦克地雷。

　　母鱷魚如果願意的話，她倒是可以颳起一陣颶風，毀滅一座城市，這也和十幾噸沙林差不多，屬於威懾性力量，但是她對付不了成群的坦克。

　　現在……至少大樓這邊沒有那樣的缺陷了。

　　突然江寧停了下來，他摸了摸下巴，皺著眉頭說道：「我覺得這個威力好像也有點過剩，當初你們怎麼想的，搞出這麼個華而不實的東西？」

　　「那是你的設計。」黑人觀察員忍不住回道。

　　「這個設計師根據炸彈之母搞出來的，你們那個炸彈之母明顯威力過剩。」江寧不承認這是自己的錯。

　　「有時候震懾作用也很重要。」那個白人回答道。

　　「震懾？」江寧微微一愣：「你們說，那幫傢伙會不會被震懾住，然後放棄抵抗，直接逃跑？」

　　那兩個觀察員對視了一眼，全都從對方的眼睛裡面看到了肯定的答案。

　　「閣下或許應該用一件威力稍微差一些的武器。」白人觀察員嘆道。

　　「沒有比這更差的了。」江寧無可奈何地回答，他的武器都不大，那玩意兒長一米，直徑和茶杯口差不多，通體由鋁構成，不過並非普通鋁錠，而是非常細膩的鋁粉吸附在一起，再用力場固定成這個形狀。

　　當這玩意兒到達目標上空的時候，上面的挪移陣會把鋁粉均勻散布開來，然後在一瞬間同時點著……

　　這玩意兒其實就是雲爆彈的原理，只不過雲爆彈用的是油，這玩意兒用的是更猛的鋁粉，雲爆彈的散布也不可能絶對均勻，這玩意兒就不同了，絶對均勻，而且是按照最佳空氣混合比率來的。

468 另一場戰爭

　　「轟！」「轟轟轟！」「轟！」

　　遠處是接連不斷的爆炸。

　　因為距離實在太遠了，所以傳到這裡的聲音都不大，還顯得有些沉悶。

　　這些爆炸還各不相同，有些就是一道閃光，緊接著一圈衝擊波朝著四面八方盪開，有的是火光一閃，然後一個明亮的火球變得越來越大。也有的既沒閃光，也沒火光，純粹就是一道衝擊波。

　　不過有一點是差不多的，那就是威力都很大。

　　按照江寧的說法就是威力過剩。

　　「真可惜，我本來想看看那兩套近程防空系統的效果，居然連射都沒射出去。」江寧連連搖頭。

　　那一黑一白兩個觀察員對視了一眼，他們已經無話可說了。

　　防空系統想要發揮作用，首先得搆得著才行，問題是那兩套系統根本就搆不著。

　　江寧用的那些武器是用電磁排斥方式發射的，一傢伙打到六馬赫，然後用火箭推進。

　　他沒用射程太遠的，全都限制在了三百公里以內。

　　這已經足夠了，不至於讓那些美國人感到害怕，卻又能讓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他的武器非常簡單，上面沒裝什麼GPS之類的東西，為的是防干擾，只有一套簡易的電子陀螺，一旦飛到空中就會鎖定高度和航向，到了目標頭頂上方也用不著改變軌跡，最後那一段走的是傳送。

　　總共兩次傳送。

　　第一次傳送是調轉方向，從平飛變成自上而下筆直射落，離開地面五公里的時候第二次傳送，傳送的同時，會把鋁粉或者其他類似的東西會分散開來，按照最佳比例和空氣混合，然後瞬間點著。

　　第一次傳送是三萬米，第二次傳送是五千米。近程防空系統的作用距離一般也就三到五公里，所以根本搆不著。

　　想要攔截，至少要用標準3系統，那玩意兒可就太龐大了，也太先進了，老美自己都沒多少套，連盟友都沒有，更不用說借給這幫南非土著了。

　　「你的測試怎麼樣了？」白人觀察員問道。

　　「不錯，發現了很多問題，首先是威力過剩，根本沒必要搞得這麼大，我又不需要用這些東西來震懾什麼人。」江寧此刻說的是真話。

　　他的手裡有得是能夠讓人震懾的東西。

　　緊接著他又說道：「最重要的是我已經找到了最好的方案。」

　　「能告訴我們，你的選擇嗎？」白人觀察員再一次問。

　　「就是第一種。」江寧倒也沒打算隱瞞。

　　「為什麼？」那位觀察員乾脆問個明白。

　　「因為便宜啊！那玩意是用鋁粉做的，鋁是什麼價錢？再說也輕，存放也容易，鋁又不會自燃自爆，不過用火箭發動機絶對欠妥，這東西還是比較危險的，存放不方便……問題是火箭發動機便宜，性價比確實不錯……真是讓人難以抉擇。」江寧自顧自地嘀嘀咕咕。

　　那一黑一白兩個觀察員對視了一眼，各自聳了聳肩膀，他們聽說過這位的腦子有點問題，時不時會抽風，很明顯現在又抽了。

　　「你不打算留俘虜嗎？」那個黑人觀察員換了一個問題。

　　「沒必要。」江寧此刻大致已經能夠猜到前因後果了，這次事件十有八九就是幾個大國的情報部門搞的鬼，要不然不可能來得那麼巧。

　　他甚至懷疑老戴的那件事也一樣。

　　這就不容易查了。

　　他總不可能跑到CIA，在中情局局長的意識也打一顆魔種……並不是做不到，而是這樣做的後果實在太嚴重了。

　　「你不會只有這些武器吧？你的武器很單一啊！」那個黑人觀察員露出了一絲輕蔑的神情。

　　「我需要測試的只是彈頭，其他部分又用不著這樣測試，你以為我傻嗎？」江寧毫不客氣地回道：「現在我已經知道哪種彈頭最合適了，也知道威力過剩，還知道現有的干擾系統對我的彈頭無效，這就足夠了……哈哈哈。」

　　他很高興。

　　那兩個觀察員有點尷尬。

　　三天前緊急運送到這裡的那些系統裡面，最關鍵的就是各種干擾系統。

　　另外就在江寧動手之前，美國本土，歐洲航空航天局，俄羅斯航天局同時對GPS系統、伽利略系統和格洛納斯系統做了細微的調整，如果那些彈頭是依靠這些來導航的話，肯定會發生很大的偏差。

　　結果什麼都沒發生，一點偏差都沒有。

　　很明顯，那些彈頭有獨立的導航系統，而且不受外界干擾。

　　這才是最可怕的！

　　「好了，你們觀察得怎麼樣了？要不要我送你們回去？」江寧打算讓這三個觀察員滾蛋了。

　　「你有事？」

　　「有什麼事不方便讓我們知道嗎？」

　　那兩個觀察員同時問道。

　　「因為馬上又會有一場戰爭爆發，這一次我可顧不上你們。」江寧嘆道，緊接著他又加了一句：「這可不是你們所能理解的戰爭。」

　　那兩個觀察員對視了一眼，顯然來這裡之前，他們已經知道了一些東西。

　　「能夠允許我們旁觀嗎？」那個白人觀察員問道。

　　「隨便。」江寧淡淡地說道。

　　………………

　　殺氣，衝天的殺氣，這股殺氣已經凝如實質。

　　散發出如此強烈殺氣的是一條蛇。

　　這不是活的蛇，和之前偷襲過他，偷襲不成就轉而殺死那個高個子黑人，最後被他封印的那條蛇一樣，眼前這條蛇也是類似魔嬰的東西。

　　這條蛇看上去若有若無，介乎於虛實之間，就像是淡淡的影子，偏偏它還盤踞在樹影之中，根本就看不見。

　　可惜，它身上散發出的殺氣實在太濃了，藏都藏不住。

　　江寧正是因為感覺到了殺氣，才打算送那三個傢伙離開。那兩個美國人不肯走，同樣也讓他明白了一件事——這幫美國人有備而來，而且他們知道「養蛇」的巫師的身份。

　　面對這條蛇，江寧可就沒有之前那麼輕鬆了。

　　他不敢輕舉妄動。

　　此刻的他散得很開，四面八方都有，每一個他都做出了不同的動作，有的擺出防禦姿態，有的作勢欲撲，有的似乎準備腳底抹油。

　　和以往不同，這一次他沒用槍，也沒用榴彈發射器，因為這些東西都沒用，那條蛇明顯屬於物理免疫的類型。

　　「我的上帝，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絶對不會相信這是真的！」那個黑人觀察員臉都抽到一起去了。

　　「這個想必就是分身術吧！」那個白人觀察員轉頭看著姓周的三秘。

　　此刻他們正站在遠處的一片山頭上，他們的腳下畫了一個圓圈。

　　三天前，他們不只是送了一堆設備過來，同時也通過這裡的人聯絡上了那個巫師，他們倆之所以有勇氣站在這裡，就是因為得到了那個巫師的許可。

　　姓周的三秘笑了笑，卻什麼都沒說。

　　他其實什麼都不知道。

　　上面讓他什麼都別說，什麼都別做，只是用眼睛看，用耳朵聽，同樣上面也什麼都沒告訴他……

　　此刻他的心裡一片臥槽。

　　幾個小時之前，他還以為江寧是異能者，所擁有的能力就是傳送，但是現在他知道不對了。

　　「不知道是非洲的巫術厲害？還是中國的法術厲害？」白人觀察員又問。

　　姓周的仍舊沒有開口，不過他的心裡終於敞亮了很多……果然是法術。

　　「你知道他們要對峙到什麼時候嗎？」白人觀察員再問。

　　「這個很難說。」姓周的不得不開口了：「兩邊都在凝聚氣勢，他們不出手也就算了，一旦出手，就會在短時間裡面決出勝負，也就因為這個原因，他們誰都不敢輕易出手。」

　　只要是中國人，只要是男的，小時候肯定有過武俠夢，姓周的雖然什麼都不懂，但是他可以裝懂，類似的道理他可以說一串出來。

　　那兩個觀察員不知道，他們以為姓周的清楚江寧的底細。

　　就在這時，兩邊動了。

　　那條蛇化作一道黑影，它的動作實在太快了。

　　這就是無形無質的好處——沒有身體的拖累，能夠瞬間加速，想多快就多快。

　　江寧做不到，就算他的分身幾乎沒什麼重量也做不到，好在他擅長傳送。

　　他用的不是單純的傳送，出來之前他又從謝小薇那位借來了鎧甲，另外此刻他用的正是從老猴子那裡換來的遁法。

　　那套鎧甲能夠讓他任意挪移，老猴子的遁法不但速度極快，而且能夠拉出無數殘影，每一個殘影又相當於一個分身。

　　老猴子曾經說過，他的遁法並不適合戰鬥，因為太容易被分辨出來了，最前面的那個肯定就是本體，但是他絶對想不到江寧會這樣用。

　　原本並不適合戰鬥的遁法，現在變得非常適合戰鬥。

　　眨眼的功夫，漫山遍野全都是江寧的影子。

469 艱難的決定和瘋狂的選擇

　　「喔，我的上帝！」

　　「這真是太驚人了！」

　　「如果我們面對的是其中的一個，結果會怎麼樣？」

　　「……」

　　在遠處，在一面大屏幕的後面，六七個人正呆愣愣地看著，他們的四周到處是電腦。

　　這幾個人正是那支專家組的主要成員，其他人早已經退了出去，只有他們幾個有資格目睹眼前的一切。

　　「那個傢伙非常特殊，但是可以肯定，他絶對不是最強的。」一個白髮老者語氣黯然地說道。

　　「我無法理解，擁有如此可怕的實力，這種生物怎麼可能如此低調地藏身在人群當中？」說話的是一個尖下巴，帶著眼鏡，長著一張長臉的老女人。

　　「這和中國人傳統的觀念有關，另外也和現在的狀態有關，從十四世紀開始，某種被稱作為天地元氣的能量進入了衰退期，沒有了這種能量，這些恐怖的生物就不敢隨意亂動了。」一個長著絡腮鬍子的胖子解釋道，過了片刻，他有點沮喪地繼續說道：「那個人……至少他曾經是人，發明了一種方法，能夠用人工的方式製造出那種能量。」

　　「我們可以破解他們的技術嗎？」白髮老者問道。

　　「破解出來有什麼用？那東西只對他們有用，我們甚至無法理解。」胖子聳了聳肩膀。

　　「教會呢？」一位五十多歲的將軍問道。

　　「兩邊不是一個體系的，教會對這種東西也知道得不多……從本質上來說，他們也是借用那種能量，但他們是間接借用。」胖子回答。

　　「怎麼借用？」那位將軍繼續追問，他必須弄清楚。

　　「有一台能量轉換器，祂的名字叫『上帝』，你只要虔誠地信仰祂，崇拜祂，就可以從祂那裡獲得力量。」胖子說到這裡，轉頭看了看那位將軍。

　　那位將軍一臉黯然，他已經明白這是不可能的了。

　　現在不是中世紀，就算人們還有信仰，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樣盲目地崇拜上帝，上帝的信仰更多是一種心靈寄託。

　　………………

　　江寧在閃避，不過他並不是只會閃避，他在千方百計滯澀那條蛇的行動。

　　此刻在他的身體四周，鋪開著一張巨大的網，這張網由他的魔嬰操縱著，另外還有九個陰魔在一旁幫忙。

　　他沒敢把十八個陰魔全都派上去，因為這太危險，一旦母魔受傷，很可能會反噬的。

　　魔多短處，這句話可不是說說而已。

　　「我已經找到他了。」耳機裡面突然傳來野丫頭的聲音。

　　「幹掉那個傢伙。」江寧厲聲喝道。

　　「那是市中心。」野丫頭補充了一句。

　　「市中心？一個巫師居然住在市中心？」江寧感覺自己快昏了，不過轉念一想，這也正常。

　　現在已經不是以前了，妖怪不也都住在城裡？

　　「要不要我過去一趟？」耳機裡面傳來了謝小薇的聲音。

　　「還是我來吧，暗殺這種事，還是我最擅長。」這一次說話的是喵姐。

　　「是哪座城市？」江寧問道。

　　「伊麗莎白港。」野丫頭回答。

　　江寧鬱悶了。

　　如果是二流城市，他或許可以試試遠距離攻擊，把那個巫師直接幹掉，就像剛才他滅掉的這座小鎮，這種小地方根本沒人關心。

　　伊麗莎白港就不行了，那是國際知名的旅遊城市。

　　………………

　　「他們已經鎖定了伊麗莎白港。」那位將軍異常冷漠地說道。

　　「不知道會不會攻擊？」胖子喃喃自語著。

　　大屏幕前的這群人通過那個美國老頭，清清楚楚地知道遠處發生了些什麼？

　　就在剛才，米琪放出了一條蛇。

　　這就是當初被江寧封印的蛇。

　　此刻，這條蛇的狀態非常不對，看上去僵硬麻木，一被放出來，就立刻化作一道黯淡的陰影貼著海面竄了出去。

　　美國老頭只看到了這些……過了一會兒他就聽到那群女人和江寧聯絡的對話了。

　　「這不是很好嗎？我們一直沒辦法確定那個傢伙是不是瘋子？現在有機會了，他如果是瘋子的話，就會毫不猶豫地發起攻擊，要不然就不是瘋子，之前的那些舉動是做給我們看的。」一個六十多歲，穿著皮質馬甲的老者說道。

　　「如果他發動攻擊怎麼辦？要不要報告上去？把他定性為恐怖份子？」長臉女人問道。

　　「最好不要，這件事我們知道就行。」穿馬甲的老者冷冷地警告道。

　　「能夠說一下理由嗎？」將軍問道。

　　「你能保證有資格看到他的資料的人裡面沒有白痴嗎？」穿馬甲的老者很不客氣地問道，這其實不是他的真心話，他真正想說的是這裡的白痴已經夠多了。

　　在他看來，這次行動本身就充滿了冒險和瘋狂。

　　行動從一開始就不成功。

　　在這種情況下，最好的選擇應該是什麼都不做，放棄這次行動，但是有人想看看那個人的反應，結果就是越劃越遠，把事情越搞越大。

　　老者感到很無奈，到了現在，整件事已經徹底失去控制了，但是很多人卻因為收穫巨大而興奮不已。

　　「嘀嘀嘀，嘀嘀嘀」旁邊的電話響了。

　　一個軍官連忙接起電話，過了片刻他摀住了聽筒，頗有些震驚地說道：「伊麗莎白市中心的一座別墅突然爆炸了。」

　　房間裡面頓時一片沉默，好半天，才聽到那個長臉女人自言自語著：「這個傢伙真是一個瘋子。」

　　「為什麼這邊沒有反應？我什麼都沒看到。」胖子指著屏幕。

　　只見屏幕裡面，謝小薇、呂玉翎、苗娜，還有胡嬌嬌等人正聚攏在一起商量事，很明顯她們根本不知道目標已經遭到攻擊。

　　「看來我們都被騙了，他對我們並不是完全放心，他甚至對自己人也不是完全放心……同樣這也告訴了我們另一件事，還有一撥人馬在為他工作。」那位將軍立刻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我們對他知道得太少了。」胖子撓了撓頭，他隨手點開了筆記本，那裡面是他們通過間接手段收集到的資料。

　　裡面數量最多的就是江寧從小學到大學的記錄，還有他和曹家的恩怨，他和上面發生過的那些瓜葛，最後就是李家出事前後，有人看到過他的記錄……這部分明顯是從國內官方途徑得到的，最後一部分似乎是從那幫二奶和她們的便宜老公嘴裡得到的。

　　「真是一個麻煩的傢伙，誰知道他發展了多少勢力？」那個胖子皺緊了眉頭。

　　「至少有六個，一家網絡購物平台，程氏財團，那個道教派別，那些和尚，他自己的家族，還有澳大利亞那邊。」長臉女人數著。

　　「你忘了曹家。」那位將軍提醒道。

　　「恐怕還有更多……這只是他用了一年半的時間建立起來的勢力？」那個胖子已經不知道怎麼說才好了。

　　「不是有傳聞，他是輪迴轉世的嗎？」那位將軍問道。

　　「這個可能性很大。」白髮老者說道。

　　「別忘了他的那種異能，那種讓人討厭的異能。」長臉女人更在意的是這個。

　　她此刻所說的當然是魔種。

　　「你說得沒錯。」胖子恍然大悟，他也想起來了。

　　如果他也有類似的能力，他確實也能做到在極短的時間裡面發展出一批勢力來。

　　「這傢伙挺聰明，一邊毫不在意地公開各種秘密，和各方面合作，一邊秘密發展別的勢力，連最親近的同伴都一無所知。」長臉女人看著穿馬甲的老者，那位是心理學專家，此刻她最想的是看看這位的看法。

　　「我會儘快搞一個行為模型出來。」那位老者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