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音樂星空2
卡爾點點頭，想了想道：「我想那些人在亞玟死後，就開始撤走種種的設備了，我們才會看到這裡破壞的樣子，其他聖殿若有類似的狀況，應該也差不多被撤走了，所以飛天氣泡的價格才會漲得這麼厲害，嗯…整個伊克提爾星域，大大小小的伊克提爾聖殿少說也有幾百座，既然大家都以為聖殿本來就沒有神光，那表示所有聖殿都必須修復，我們一個一個跑去修復太費事了，該怎麼辦呢？」
「比較快的方法就是倒過來，我們先設法進入神國，然後才從神國利用神國的神之投影一一進入聖殿，就可以省去了在宇宙間奔波的辛勞，如果神國功能正常，我們甚至可以透過神國管理系統的智能體來自動修復聖殿的神力通道，這樣應該能快很多。」亞克辛建議道
「可是大聖殿的傳送陣壞掉了。」莉雅提醒道
「沒關係，我的神國有十六個真實支點，遍佈在整個星域裡，別忘記了，科隆星的瑞凡山聖殿就是其中之一，我們可以去看看那邊的傳送陣是不是還可以用。」卡爾點頭道
「應該沒問題，我在那邊混了那麼久，沒發現什麼結構性的問題。」亞克辛笑道
「那太好了，事不宜遲，我們趕快出發吧！」卡爾和亞克辛準備離去，但莉雅叫道：「我也要去啊！別丟下我啦！」
卡爾遲疑了一下，他也不想跟莉雅分開：「你不是事情一堆嗎？能走得開嗎？」
莉雅跺了跺腳，嘟著嘴叫道：「我不管，我要出去玩，關在這裡好久了，當聖女一點都不好玩！」
「你不是剛叫人來找你報到？」卡爾笑道
莉雅搬來石頭砸到自己的腳，她苦著臉嘟囔地道：「我會讓人接待他的。」
「這樣你的手下不就知道你開溜了嗎？」卡爾嘻笑道
「開溜就開溜～我要開溜誰有意見？」莉雅嘟著嘴喃喃道，但她自己也知道這樣不行，起碼她的護衛們會堅持跟著她，她腦子一轉，高興地叫道：「何必找理由呢？我就說我要去視察瑞凡山聖殿啊！這樣不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去那邊嗎？」
卡爾摸摸下巴：「這倒沒錯，本來你也該去看看瑞凡山聖殿的神力被弄到哪裡去了。」他看了看亞克辛。
「可不是我偷走的，我只偷了一點點。」亞克辛連忙辯解道，頓時，三個人都笑了起來。
莉雅發佈了去科隆星視察瑞凡山聖殿的命令後，果然如她所料，整個聖殿忙亂了起來，要跟去的人很多，連大祭司也要順便去視察科隆星聖殿，他敏銳地察覺到莉雅可能會想要把科隆星聖殿移回瑞凡山聖殿，所以想去看看科隆星聖殿的狀況，以便日後評估。
還好這半年多來，費倫星的重建已經上了軌道，有了人類聯盟的大力幫助，費倫星已經整個變了一個樣，這個礦業星變成了一個風景優美、氣候宜人的休閒勝地，非常適合居住和養老，更適合培養家族後輩。所以莉雅很放心的帶著視察團出發，這次應龍沒有跟來，他還留在費倫網閉關思考，這次的星球重生事件似乎給了他一些觸發，莉雅發現應龍的個性其實有點遲鈍，她都把魔網建好一半了，應龍才開始有感覺，從那個時候起，他就處於閉關的狀態了。
費倫星的挪移陣能直通科隆星，由於這次他們來得很快，除了科隆星聖殿的人知道之外，不像上次那麼多人來迎接了，收到莉雅的通知後，德拉卡帶著他的隊伍，直接在科隆星迎接她，並且加入她的視察團，他們全團直奔瑞凡山聖殿，瑞凡山聖殿早就是一個觀光景點了，交通非常發達，莉雅他們一大團人在觀光客和信徒的注視下通過封鎖線，踏著環山步道，沿著鐵練爬上山頂的聖殿，到了之後，莉雅裝模作樣的指揮大祭司安排人員巡視聖殿的狀況，然後自己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雙手一揮，她的感知拂過地面的紋路，只見那些紋路漸漸散發出光芒，那光芒被她的感知漸漸拉高，等光芒高到一個人高時，莉雅對光芒輸入能量，她雙手連揮，一道道能量打進光芒中，那紋路的光芒便漸漸縮小，最後變成一個散發著光芒的門戶。
這奇景讓眾人都大為震驚，他們紛紛跪下祈禱，莉雅裝神弄鬼的目的達成了，她莊嚴地說道：「我去檢查一下聖殿的內部空間，你們做好自己的工作！」
她穿過光芒，進入了一個滿是光華的空間，這裡就是以前亞克辛躲藏和偷取神力的地方，她等了一下，果然，卡爾和亞克辛也偷偷地瞬移進來，莉雅看到他們就問道：「怎麼開始？」
亞克辛笑道：「我知道傳送陣在哪裡，跟我來…」他用手一指一面空無一物的牆壁，那牆頓時變成一個通道，亞克辛走了過去，他們穿過那通道，進入另一個空間，那空間比亞克辛躲藏的地方大多了，地面上有一個相當華麗的法陣。
卡爾看到那法陣就很高興，他飛快地沿著法陣走了一圈，笑道：「這法陣是完好的，他們果然漏過這裡了，我來試試密碼有沒有修改過。」
說著，他從儲物空間拿出了一些特別的晶石，看似隨意地擺放在法陣內的特定地點，他反覆調整了幾次，終於對法陣輸入「借」來的神力，那法陣一陣光芒流轉，但那神力漸漸散去，法陣並沒有啟動。
卡爾嘆了一口氣，苦笑道：「密碼果然改過了，看來伊克提爾也不相信我真的死了，哈哈～」他抓抓頭，又變動起晶石的位置來。
「看來卡爾需要一段時間。」亞克辛笑道
「他在猜密碼嗎？」莉雅搞不清楚卡爾在忙些什麼。
「應該是吧…」亞克辛看著卡爾在那邊動手動腳又抱著頭思考，他笑道：「別理他，我帶你去一個地方玩玩吧，反正他也不知道要試多久。」
莉雅跟著亞克辛又通過另一個通道，到達一處很特別的地方，那邊完全沒有天地，整個空間虛無一片，但上下四周都有無數的點點星光，看起來很像宇宙環境，但卻沒有失重的感覺。
「哇！這裡是哪裡啊？」莉雅忍不住驚嘆道
「我也不知道，我剛來的時候，還以為掉進陷阱裡，差點沒嚇掉了我的老命。」亞克辛自嘲地笑笑，「有些有趣的玩法喔，我無聊的時候常會溜來玩。」他手一揮，頂上有些星星就亮了起來，然後又慢慢的熄滅，那些星光順著他手勢的軌跡一一點亮又淡去，空中傳來一陣清亮的金屬叮噹之聲，聽起來很清脆悅耳。
「哇！」莉雅大感興趣，她的手一伸，前方的星光如同受到擠壓，做出了被推出的反應，那片星光一個震盪，發出了一聲沈悶的鼓聲。「哇！太有趣了！」莉雅大感興趣，她連續做出重擊的動作，那鼓聲還會依照她的力度而調整強弱，連她的手變動位置，都可以改變鼓聲的音調。
亞克辛平揮雙手，手指做出撥弦的動作，星光頓時一個震顫，發出了一串琴音，他雙手連撥，奏出了一曲古老悠遠但卻相當簡單的曲調。
「這是你們那個時代的音樂嗎？很好聽呢！」莉雅驚訝地問
「不！那是小時候我媽媽唱給我聽的兒歌…被困的時候，其他的歌曲我都忘了，只剩下這首怎麼也忘不了，一直在耳畔不斷的響起，所以我就在這裡彈了無數的歲月。」亞克辛低沈地道
「喔！」莉雅同情地看看他，過了一會兒，她又高興了起來，玩弄了一陣其他樂聲之後，她忍不住問道：「要怎麼控制音調呢？」
「用感知啊！你要它發什麼聲音，它會知道的。」
莉雅放出感知，開始揮手亂打，果然各種不同的聲音此起彼落，莉雅高興極了，這個演奏方式不拘一格，就算不懂音樂的人都能在這裡哼哼唱唱，她小時候曾經學過一點音樂，雖然並不精熟，在這裡一樣玩得很開心。
他們又玩了一陣，莉雅突然問道：「這麼好玩的東西，放在這裡做什麼？給誰玩呢？」
亞克辛呆了呆，他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這個玩具可不便宜，製造這樣一個空間，難道只為了好玩嗎？他抓抓頭笑道：「這我可不知道，或許卡爾會知道。」
「我從來不知道卡爾會玩音樂耶！」莉雅顯得很興奮，但她這句話又把亞克辛問楞了，亞克辛知道，以前的伊卡爾普洛司特大神對戰鬥和修練之外的事都沒興趣，更別說音樂了。他心中疑雲大生，說道：「我看我們還是去問卡爾吧。」
他們出了那個空間，又回到傳送陣那邊，卡爾還在那邊擺弄那些晶石，皺著眉頭，顯然不是很順利。
莉雅一出現，就興奮地笑道：「別忙了，亞克辛找到了一個玩具，你為什麼會把它放在這裡啊？」
「玩具？我哪來什麼玩具？」卡爾迷糊地問
「一個會發出聲音的空間，很好玩喔，一起去玩看看吧！」莉雅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把他拖到那個空間。
卡爾楞楞地看著那片星光點點的天地，依照莉雅的指引發出了幾個聲音，他皺起眉頭，滿臉都是懷疑的表情，過了半晌，他才說道：「難怪，我覺得這個聖殿被修改過了！」
「當然啊，你不是說伊克提爾不認為你死了嗎？」莉雅理所當然地接道
「不！這不是伊克提爾改的，而是另一個人，難怪我一直打不開傳送陣，那個傳送陣已經變成單向傳送陣了，但是還偽裝成雙向傳送陣！」卡爾一個瞬移，帶著莉雅回到神國傳送陣，他趴在地上細細地研究傳送陣的紋路，過了一陣子，他用感知配合著能量在傳送陣的紋路上輕輕揭下一層薄薄的金屬，「你看！假的！根本不是正規的傳送陣！不仔細檢查根本不會發現！」
「誰會做這種事呢？」莉雅驚訝地道
卡爾嘆了一口氣，又帶著莉雅傳回那個星空音樂廳：「我本來不知道，看到這個星光空間，我想我知道是誰做的了。」
「誰？該不會是那個魯伯特大人吧！」莉雅胡猜道
沒想到卡爾點頭道：「沒錯，就是他！」
「啊？」莉雅沒想到自己一猜就中，反而楞了一下，她疑道：「魯伯特大人不是要篡奪伊克提爾的神國嗎？他做這玩具做什麼？」
卡爾點點頭，笑道：「我也是臨時想到的，自從知道了這麼一號人物，我就去查了他的平生，魯伯特這個人是安提爾斯家族中出類拔萃的人物，但是安提爾斯家族當時是個商業家族，熊人的修煉又不發達，他是怎麼練成恆星級的呢？」
「怎麼練的？」莉雅從沒想過這個問題，好奇地問道
「他小時候跟著他父親經商，有一次商船被劫了，他被俘後賣到其他星球開礦，他在那邊學會修煉，後來他逃了出來，在星際冒險，一面尋找回家的路，直到他遇到他的師父，一個人類聯盟的強者，他師父領著他參加了對萬古聯盟的戰爭，他一步步累積戰功，終於獲得了行星級的實力和權限，之後他繼續參戰，一直花了兩千五百多年才成為恆星級強者，當然，他也找到了回家的路。等他發現自己黑洞級無望後，他就申請退役回到家鄉。」
「哇！很厲害的一個熊人。」莉雅讚嘆道
卡爾點點頭：「要是你以為他只有這樣，那你就太小看他了，魯伯特回到家鄉後，他重新接觸了伊克提爾的信仰，一直做到大祭司，他可是見過世面的人，知道這些神明不一定比他還強，於是便動了歹念，想要把伊克提爾擊敗，取得他的神國和信仰，作為他衝刺黑洞級的助力。」
「你不是說成神對修煉不好嗎？」莉雅懷疑地道
卡爾笑笑：「但是魯伯特不一定知道啊，他只想衝進黑洞級，為了這個目的，他可以嘗試各種可能的辦法。」
莉雅點點頭，卡爾又繼續道：「這些個人心思是我推斷的，歷史上對他的紀錄，只是一個超級強者、尊崇的大祭司和偉大的音樂家而已。」
「音樂家？」莉雅跳了起來，難怪卡爾會斷定那玩具是魯伯特做的。
「如果你對熊人的文化熟悉，你一定會聽過魯伯特琴，據說那就是他發明的。」
「魯伯特琴不就是斑鳩琴嗎？在人類聯盟很常見的。」
「對啊！但是當時的熊人不知道啊！他們以為那是魯伯特發明的。」
「喔…」
「所以我們可以推斷他的音樂能力很強，而且他還傳下來一首很有名的歌曲。」
「我知道了，巨熊戰歌！聽你一說我就知道了，原來他就是魯伯特大師。」莉雅終於把她知道的東西串連起來了。
卡爾寵溺地拍拍她，笑道：「魯伯特可不是個笨蛋，他雖然是恆星級強者，但跑進人家神國挑戰一個神，也沒有絲毫勝算的，之前亞玟說魯伯特把伊克提爾騙到無望海，這顯然是錯的，你也用過神力，你應該知道魯伯特沒辦法欺騙伊克提爾，更別說把他騙到無望海了，那他是怎麼讓伊克提爾脫離神國，出現在無望海呢？」卡俺故意看著莉雅。
莉雅瞪著他，搥了他一下，罵道：「你也知道我對你們這些神來神去的東西不熟，你就直說吧！少賣弄了！」
卡爾看著旁邊一言不發的亞克辛，問道：「亞克辛，你怎麼想？」
亞克辛淡淡地道：「他切離了五個支柱，當然不是沒事找事，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建立國中之國。」
卡爾對他豎起大拇指，笑道：「果然是老狐狸。」
莉雅看著他們兩個互相吹捧，忍不住罵道：「好啦！兩頭狐狸都很棒也很噁心，可不可以公布答案了？」
卡爾笑笑道：「魯伯特一定研究過神國的結構，他身為伊克提爾的信徒，如果想要篡位，首先就是要對自己的靈魂進行保護，然後他才能設法爬到教廷的高位，進行切離支柱的動作，他利用這五個切離的支柱，布置了自己的神國，其實不能算是神國，只能算是一個私人領域，這個領域包含於伊克提爾神國之內，所以叫做國中之國。」
「伊克提爾能不知道他的神國被人挖了個洞？」莉雅不信
「如果你是屋子的主人，你會每天去注意陰暗的牆角是不是被老鼠挖了一個洞嗎？」
「那這個洞可以拿來做什麼？」莉雅不樂意地問
「有了一個洞，可以做的事情可就多了，我猜想魯伯特一定是把伊克提爾引誘到這個洞口，然後把他們兩個傳送出了神國。」
亞克辛點點頭：「我也覺得應該是這樣，在神國裡和神戰鬥一點都不切實際。」
卡爾又繼續道：「結果我們知道了，魯伯特急急忙忙的跑了回來，交代了一些後事，又利用這裡的通道進入他的小空間，透過這個老鼠洞跑進伊克提爾的神國，試圖掌控這個神國…從此下落全無。」
「他能活到現在嗎？」莉雅關心地問
卡爾斬釘截鐵地道：「肯定行！如果他不去吸收伊克提爾的神力，憑他恆星級的實力，只要他不亂來，他肯定能活到現在，但要是他受不了誘惑，去吸取伊克提爾的神力，那他現在應該已經失去意識了。」
「變成伊克提爾的傀儡？」莉雅知道亂吸神力會變成什麼。
卡爾點頭道：「變成一具神聖殭屍，他能做到大祭司，應該知道會有這種下場。」
「哇～這個人…怎麼說呢？真是蠻值得敬佩的。」莉雅忍不住又一次地讚嘆
卡爾用很奇怪的眼光看著莉雅，疑惑地道：「他想要搶你家大神的神國，把你家大神弄失蹤了，他的後代還偷神力去製造毒品，你還敬佩他？」
莉雅一臉無辜：「我是敬佩他的奮戰精神和創意，至於他的後代亂搞，關他什麼事？還有啊！什麼你家我家的，那是你兄弟，帶回家去好好管教啦，被自己的信徒暗算了，想想還真沒面子，我看你也差不多。」
卡爾尷尬地摸摸鼻子，亞克辛卻哈哈大笑，笑聲中滿是暢快之意，他無數年來被卡爾整慘了，現在雖然講和了，但見他吃憋，心中還是覺得舒爽極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