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小說] 天命決 作者:雨夜傷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1 00:03: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7 2158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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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真龍之氣
第1章 二百零一、控 製
劍鳴愛劍成癡,一套劍術出神入化,被人稱為劍聖,足以證明劍鳴的劍術獨步天下,無人能及。但劍鳴卻從來沒有勝過林無悔,每一次眼見便要得勝,便被林無悔絕地反擊,劍鳴心中十分氣惱,再鑽研更厲害的劍招,又去找林無悔切磋,但又以落敗收場。

劍鳴一生喜劍,但逢敵手,必要潛心鑽研,再將這人擊敗,心中才會安逸。林無悔原本就已經勝過劍鳴,雖然千招過後才能取勝,但二人的差距還是甚遠。而且劍鳴進步的同時,林無悔也在進步,劍鳴進步雖然是常人的數倍,但又怎比得過天界神將林無悔?所以劍鳴無論如何鑽研,都沒有辦法勝過林無悔。

劍鳴心中十分苦悶,便獨自一人除外散心,要將心中的那份苦悶給散出來。路過一座古墓時,恰逢全明與四大尊者在古墓前言談有寶藏,劍鳴心中好奇,便躲在一旁偷聽。劍鳴的武藝本來就十分高強,跟在全明眾人的身後,竟然連擁有五靈之力的全明也沒有發現劍鳴的存在。

於是劍鳴便知道了魔界之王嗔吾的魔力是可以吸取的,心中大喜:“林無悔能勝過我,全因他有神力加身,所以進步超絕,無論我如何趕,都趕不上他,若我能夠吸了嗔吾的魔力,豈不是能與林無悔平起平坐了?”

劍鳴的這個想法其實十分的荒謬,神力與魔力,在成神或成魔的那一刻開始,功力便已經定格,無論如何修煉,都無法再繼續提高。林無悔之所以能夠得到提高,是因為林無悔沒有回歸仙班,是一個擁有神力的凡人。

作為凡人的林無悔悟性又是奇高,加上千百年來的經驗,所以要從創出威力無比的新招式並不是難事,一旦創出新招式,那功力自然也就再向上提高了一個檔次,所以全明才無法勝過林無悔。

劍鳴有了這個想法後,未免橫生枝節,索性詐死,然後悄悄尾隨全明,這一跟,便是許多年。但讓劍鳴覺得惱火的是,全明一開始根本就沒有召喚嗔吾的打算,劍鳴好幾次想要衝出去結果掉這個不成器的東西,但念及大局,劍鳴還是耐住了性子。

後來全明遇見李惜憐,心生愛慕,而全明救了李惜憐後,李惜憐也對全明大有好感。劍鳴看在眼裏,心中有了盤算,趁著全明不在時,劍鳴便詐稱全明的好友,給李惜憐獻了一條計策,那就是為了讓全明能夠奪得天下,便要李惜憐犧牲自己的性命來刺激全明,讓全明不再那麽心慈手軟。

李惜憐父女的性命本來就是全明所救,全明若有所需要,也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所以李惜憐便采納了劍鳴的這條計謀。果然不出劍鳴所料,李惜憐一死,全明果然下定決心要布下“靈血鎮魔陣”,將嗔吾召喚出來。

但要布下陣法,需要花費十分長久的時間,於是劍鳴開始等待,等待著全明召喚出嗔吾的這一天,一直等到現在才露麵。在等待的這段時間中,劍鳴並沒有閑著,而是不斷的精進自己的劍術,心中暗暗發誓:“總有一天,我要勝過林無悔!”

到了今日,劍鳴終於得償所願,將魔力從全明的體內吸了過來,真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但得了嗔吾魔力,本該心滿意足的劍鳴為何對劉隨痛下殺手?

這一劍來得好快,就算是林無悔也救不了了,劉隨性命就在一線之間,玉妍見了,嚇得花容失色,“啊”的一聲便大叫了出來。突然!劉隨的身上猛然爆射出紅色慌忙,將劍鳴的劍招蕩了開去。眾人大吃一驚,向劉隨看去,卻見劉隨的兩隻眼睛的瞳孔都已經看不見,取而代之的噴之欲出的烈火!

原來,赤陽之真龍感應到自己的傳人命在旦夕,也不管劉隨是否願意,強行將真龍之力給了劉隨,並親自操控,現在的劉隨不是劉隨,而是赤陽之真龍!

劉隨轉危為安玉妍才方寬心,又看向劍鳴,發現劍鳴兩眼漆黑,凶煞異常,心中奇怪:“全明不是一樣吸了嗔吾的魔力麽?但全明卻沒有起這麽大的變化啊。”玉妍的這個疑問,也是眾人心中的疑問。

全明之所以沒有改變,全是因為體內的五靈之力護住全明的心脈,讓魔力無法入侵。但劍鳴卻不一樣,劍鳴一生隻練劍法,內力的功夫卻不到家,魔力輕而易舉的便竄入了劍鳴的心脈,劍鳴頓時性情大變,殺意旺盛,情不自禁向自己的愛徒刺下了這樣一劍。

虧得劉隨是真龍傳人,赤陽之真龍豈會讓劍鳴將自己選中的傳人如此輕易便被劍鳴斬殺?在劉隨毫無防備,隻等中劍之時,赤陽之真龍發怒了。

劉隨緩緩的轉過了頭,烈焰般的雙眼盯著劍鳴,冷冷的道:“你不是這小子的師父嗎?為何要對他下次毒手?”劍鳴此刻已完全被魔氣所控製,腦中隻有一個聲音:“殺!殺!將這些人斬盡殺絕!”

那是嗔吾的聲音!雖然嗔吾已經被封印,但魔氣在外,嗔吾卻能夠控製被魔氣入侵心脈後的人,劍鳴便成了嗔吾的扯線木偶。隻聽劉隨發出了一聲嘲諷的冷笑,道:“哼,想借用嗔吾的魔力,卻被嗔吾控製,真是可悲的人。”

真龍乃是奉行天道的使者,三界之時,盡在真龍的掌握之中,真龍之氣也勝過神、魔、人任何一種力量,但這力量,一朝才出現一次,所以許多人都不知道有這樣強大的力量存在。

劍鳴哪裏還有自己的意識?被魔力控製的他,高舉長劍,向劉隨攻了過去。劉隨右手長劍一抬,將這一劍接了下來,左手五指彎曲,戳在了劍鳴的胸口之上,又並成拳,再一拳打了出去。

看似一拳,其實劉隨已經出了兩拳,兩重勁力齊壓在劍鳴的身上,劍鳴承受不住,向後飛退而去。被封印了嗔吾一驚:“赤陽之真龍!你來做什麽?”遠在火山地心的赤陽之真龍冷冷笑道:“那你讓我眼看著我的傳人被你殺死麽?”頓了一頓,又道:“嗔吾,我既在此,你便自退去,我也不阻攔你,但你若是要與我一戰,我也不在乎。”

嗔吾沉默良久,最終選擇暫避其鋒,惡狠狠的瞪了林無悔一眼:“驚鴻!我們日後再會!”說完,被操控的劍鳴一個轉身,遠遠的飛了出去。

劍鳴離去,赤陽之真龍也收回了真龍之氣,劉隨回過神來,見劍鳴飛身而去,連聲叫道:“師父!師父!”但哪裏還叫得應?劉隨又要追去,卻被林無悔攔了下來:“性遊,你還要去追麽?”劉隨道:“師父待我恩重如山,我怎能棄之不顧?”

林無悔怒斥道:“胡鬧!劍鳴吸取了魔力,又沒有全明那樣深厚的內力護住心脈,已經被魔力入侵心脈,現在的劍鳴不是劍鳴!也不是你的師父!而是嗔吾!”劉隨也頂道:“就算如此!那肉身也是我師父的!”

玉妍突然跑上前來,一把抱住劉隨:“劉隨哥哥,你不要去,難道你忘了,剛才他要殺你麽?”劉隨身子猛然一震,想起剛才劍鳴對自己刺出的奪命一劍,心中猶豫了,看了看玉妍,又看了看呂季、小圓與小山,最後看向林無悔,問道:“林前輩,我師父他……真的變成了嗔吾麽?”

林無悔道:“嗔吾不能直接操控劍鳴許久,不消片刻,劍鳴便不再受控製。就算如此,劍鳴被嗔吾控了一回,日後性情必會大變,隻會墮入魔道。”劉隨心頭一顫,又問:“那林前輩你……打算怎麽做?”

林無悔道:“隻能除之,否則日後必成人間大害!”劉隨其實已經猜到了答案,聽林無悔這麽一說,也不吃驚,隻輕輕的點了點頭:“既然如此,還請林前輩讓我來動手。”眾人聽了,無不驚愕,林無悔問道:“你說什麽?劍鳴雖然步入魔道,但終歸是你的師父啊!”

劉隨道:“正因為如此,我才不想讓師父死在他人的手中。”如此一說,眾人便懂得了劉隨的心思,林無悔點點頭,道:“好,便依你,但以你現在的功力,是無法與他正麵相抗的,而你又不希望我們插手,那我便指你一條明路。”

劉隨一拱手:“還請林前輩賜教。”林無悔道:“你身負真龍之氣,隻要尋得真龍,讓真龍將真正的龍息交給你,到那時,你便能勝過劍鳴,不僅僅是他,就連我,也未必是你的對手。”林無悔此言並沒有誇大,真龍之氣是淩駕於三界力量之上的力量,隻要劉隨能夠得到真龍真傳,那便可傲視天下,縱橫寰宇。

劉隨點了點頭:“好,我便去尋真龍,求真龍將龍息傳授給我,然後我親自動手,讓師父從嗔吾的控製中得到解脫。”劉隨說這些話的時候,竟然感覺不到他有一絲的悲傷,是劉隨絕情?還是劉隨也變了?

林無悔點點頭,算是應答,又看了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全明,歎了口氣:“全明啊全明,你好歹也是一個英雄豪傑,若不是你心術不正,豈會落到現在的這個下場?罷了,你也有錚錚傲骨,我還是將你葬了吧。”

說起來,其實全明對眾人根本就沒有造成什麽傷害,傷得最深的人恐怕就是林無悔與劉隨,林雅兒是林無悔的女兒,又愛著劉隨;徹寒軒是林無悔製造出來的百草珠依附體,同時也是玉妍的另一半,也似玉妍一般,深深愛著劉隨,但林無悔與劉隨竟然對這個仇人產生了憐憫之情,不為其他,隻為全明那堅韌的毅力。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23:49
第2章 二百零二、酒 桌
眾人葬了全明,順便將四大尊者也葬了,慕容孤獨一代豪俠,為了鎮封嗔吾,雖死猶榮,眾人自然不會怠慢他,小心的架了木柴,將慕容孤獨的遺體燒成骨灰,交給黃元宗。黃元宗看著慕容孤獨的骨灰,老淚縱橫:“兒子,我這就帶你回家。”

慕容孤獨是呼眠的養子,呼眠又讓慕容孤獨認黃元宗為義父,將慕容孤獨慎重的交給了黃元宗。現在慕容孤獨去了,黃元宗對不起呼眠,而且白發人送黑發人是世間最悲哀的事情之一,黃元宗怎能不悲?

眾人安慰著黃元宗,劉隨楊溢呂季三人現在才明白慕容孤獨的用心良苦。林無悔看了看眾人,歎了口氣:“逝者已矣,這件事情也暫時告一段落了,不過……”說著,林無悔的目光轉到了劉隨的身上:“嗔吾雖然被封印,魔氣仍留在了人間,你又要自己親自動手,所以剩下的事情,我們也不便參與,你隻想辦法尋到真龍,得真正的真龍之氣,如此你才可對付嗔吾的魔力。”

劉隨點點頭,道:“恩,我知道了。”林無悔又對眾人道:“此間事了,我們也各自散去吧,剩下,便交給性遊了。”眾人應了,南宮獨木走上前來,撫著劉隨的背:“那我們就走了,天下蒼生的命運,全交到你的手上了。”說完,南宮獨木轉過身子,與眾人一同離去,南宮獨木的話,便是眾人想說的話,既然南宮獨木做了代表,那其他人也沒必要再多說了。

隻有龐德公與崔州平還沒有離去,他們看著徒弟依依不舍的模樣,知道小圓與小山想回到劉隨的身邊,崔州平嗬嗬一笑:“你們兩個便不用跟我們回去了,好好敘一敘吧。”小圓與小山聽了,喜出望外,本來以為師父一定要帶自己回去的,卻沒想到崔州平會這樣說。

崔州平雖然是這樣說了,但不代表龐德公會這樣說,小山心中高興,卻也沒有多大的底,隻帶著懇求的目光,看著師父龐德公。龐德公見小山這個模樣,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小山,你不用這樣看著我,我的意思與崔先生是一樣的,你們一家人許久沒有聚在一起,你便留下來吧。”

小山一聽,高興得蹦了起來:“哦!太好咯!”然後二人一齊跪拜在師父的麵前,齊聲道:“多謝師父!”龐、崔二人嗬嗬一笑,轉過身子,慢慢的向結界外走去。

等二人走出結界,小圓與小山這才站起身來,相視一笑,然後奔向劉隨:“劉隨哥!呂季哥!玉妍姐!”劉隨、呂季與玉妍也歡喜連天,五人抱成了一圈。楊溢見了,心中也為劉隨一家團聚而欣喜,但……現在還在結界之中啊!

於是楊溢道:“喂,喂,你們能不能換個地方再聚?這裏可是死地啊!”劉隨一家團聚,異常興奮,一時間將所有的事情,包括那些傷心的都拋到了腦後,楊溢這麽一說,劉隨才想起自己還身處不淨之地,不禁哈哈一笑:“雄之說得是,好,我們出去尋個好地方,再聚一翻!”

出了結界,朗朗青天,陽光和煦的照射在眾人的身上,讓眾人感到說不出的舒服,在不淨之地裏的陰風慘慘,被陽光這麽一照,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眾人享受著這和煦的陽光,情不自禁的躺在了草地上。

劉隨深深的一聲歎息:“嗜獄的魔力也被封了,嗔吾也被封印了,經過的時間明明不久,卻感覺過了好久,好久。”自從眾人從“寒雨閣”分別,各奔東西,雖然不時相遇,但像現在所有的人聚在一起,這還是頭一回,躺在這草地上,劉隨、呂季、玉妍、小圓、小山都想起了過去,大家聚在一間破舊的屋子中,有說有笑,雖然時常因為沒米下鍋而煩惱,卻也樂得逍遙。

劉隨這麽一說,也觸動了楊溢的心事,楊溢歎了口氣:“是啊,也不知道靜軒現在怎麽樣了。”劉隨一聽到靜軒的名字,心中一陣顫抖,躺在劉隨身邊,雙手抱著劉隨臂膀的玉妍,聽到靜軒的名字,手上也是一緊。

劉隨感受到了玉妍的這一緊,淡淡一笑,心道:“玉妍對我一往情深,我也深愛著玉妍,為何我還要對靜軒有所眷念?若我再對不起玉妍,那我就太不是人了。”於是劉隨翻身坐起,對楊溢道:“雄之,要不,你叫上靜軒,與我們一同到‘寒雨閣’去吧!”

楊溢一怔:“寒雨閣?”劉隨連連點頭:“對,那是我們自己蓋的,雖然簡陋,但卻大得緊,你與我情同兄弟,也該到我的家去看一看,對不對?”楊溢聽了,哈哈一笑:“對,對,好!那你們先與我一同前往許都,帶上靜軒,再隨你們一同到‘寒雨閣’去!我們兄弟幾人,要好好的暢飲一番!”

主意一定,眾人立刻動身,往許都走去。

到了許都,楊溢未免驚動曹操,橫生枝節,也不見任何人,悄悄的將靜軒帶了出來,劉隨、靜軒、玉妍三人相見,心中都是一抖,但三人很快的就平靜了下來。三人隻是禮儀上的交談,並未提起任何情感方麵的事情。

說是不說,但心中未必不想,一行人中除了小圓與小山天真爛漫,都是多情之人,除開小圓與小山,還剩下五個人,這五個人之間的糾葛又十分微妙:劉隨心中其實還是對靜軒有感覺,靜軒也對劉隨有感覺,但靜軒又怕劉隨遭天譴,所以假裝嫁給了楊溢;這可好,楊溢又對靜軒有感覺,但知道靜軒心中有劉隨,不敢越軌。

玉妍毋庸置疑,深愛著劉隨,但劉隨就像牆頭草,時而倒向那邊,時而倒向這邊,弄得玉妍又高興,又害怕;呂季又是愛著玉妍的!但呂季知道玉妍隻會愛劉隨一個人,所以知難而退,隻想成全玉妍。

所以說,這五個人之間的情感糾葛,是剪不斷,理還亂。不過現在好了,經過這一次大戰,劉隨終於確定了該愛誰,那就是玉妍;也因為劉隨的確定,其他四個人也沒有必要再這感情漩渦中糾結,楊溢真娶了靜軒便是,呂季也達成心願,成全了玉妍,玉妍更不用說了,與劉隨成親,似乎就是玉妍一生最大的追求。

所以這一行人,雖然有著千絲萬縷的聯係,但也沒有因此大吵大鬧,這一切都歸於劉隨所下的決心。

幾日過去,眾人終於到了目的地——寒雨閣。站在外麵,劉隨感慨萬千:“寒雨閣,我們的家,我們終於回來了!”小圓小山早已耐不住性子,小圓拉著楊溢,小山拉著靜軒,衝入了房中,興衝衝的介紹,哪一間房是劉隨的,哪一間房是玉妍的,將寒雨閣給二人介紹了一個遍,劉隨在後麵高聲道:“小圓小山,記得收拾收拾客房,讓他二人住下!”

小圓與小山齊聲應道:“知道拉!”然後繼續介紹,楊溢與靜軒心中也十分高興,在小圓與小山的介紹下,將整個“寒雨閣”都了解了個透徹,甚至哪根橫梁柱是劉隨弄來的木,哪麵承重牆是呂季弄的都清清楚楚。

是夜,玉妍親自下廚,弄了一桌的好飯菜。楊溢與劉隨闖蕩了這麽久,身上盤纏也是極多,食材自然不是問題。久違的廚房,讓玉妍使用起來似乎變得有了生命,玉妍也十分開心。飯菜上齊,眾人圍桌而坐,動筷吃了起來,邊吃邊聊,似乎有說之不盡的話題。

幾個男人酒不停杯,小圓與小山也加入了鬥酒大戰,就連平時不飲酒的玉妍也喝了幾杯。玉妍借著酒勁,咯咯笑了起來,看著已經長成可獨當一麵的小圓與小山,玉妍道:“時間過得真快,變化也真快,不知不覺,小圓小山已經長大了。”

小圓與小山也喝得頭昏腦脹,但意猶未盡,小山嘿嘿笑道:“玉妍姐姐才是,越變越漂亮了。”玉妍白了小山一眼:“小滑頭,盡會說好話。”然後玉妍轉過頭,看著靜軒,道:“靜軒姐姐,其實我心中一直很討厭你。”

氣氛歡愉的飯桌上,玉妍突然冒出了這樣一句話,嚇了劉隨一大跳。靜軒微微一笑:“為什麽?”玉妍道:“因為劉隨哥哥啊!你不知道,劉隨哥哥無一日不在思念著你,我在劉隨哥哥身邊多長時間,他便思念了你多長時間,而我又喜歡劉隨哥哥,你說,我是不是很討厭你?”

劉隨沒有想到玉妍喝酒了以後,竟然會說出這些話來,這一跳可是嚇得不輕,劉隨忙道:“玉妍,你怎麽能這樣說話呢?”靜軒卻擺擺手,道:“玉妍妹妹沒有說錯話,確實是這個樣子的,不過這也怪性遊立場不堅定,明明有這麽好的一個人在身邊,卻不懂珍惜,偏偏念著我。”

楊溢一聽,也嚇了一大跳,忙站起身來:“靜軒,不要亂說話。”靜軒道:“什麽亂說話?本來就是這樣的,你當我看不出來?雖然劉隨口中說要與玉妍在一起,但心中卻還是念著我,這樣不行,不行。”然後又看向劉隨,道:“性遊,你今日便要當著我們的麵,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不得有絲毫謊言!”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23:50
第3章 二百零三、獨 行
玉妍與靜軒喝了酒後,竟借著酒力,毫不掩飾,將心中的話全說了出來。靜軒這一問,恰恰問在了劉隨與楊溢的心坎上。劉隨心中雖然打定了主意,但口中卻沒有說出來,這件事情一直是留在劉隨、楊溢、玉妍、靜軒與呂季心中的一個結。

楊溢心中更是想知道劉隨的決定,要知道,雖然眾人心中各有想法,但最終的決定權卻取決於劉隨一個人。楊溢心中難耐:“性遊會做出怎樣的決定?我與靜軒是假婚,如果性遊決定與靜軒在一起,那我也隻能成人之美;可是,我卻又對靜軒……”

靜軒目不轉睛的盯著劉隨,心道:“性遊,就看你怎麽決定了,隻要你說願意與我在一起,我也不管什麽天譴不天譴,這許多年的時間,太難熬,我已經不想再受這種煎熬了。”靜軒多年來,就怕劉隨與自己在一起會遭天譴,所以一直找借口,將劉隨拒之門外。

但劉隨多年的等待,再見麵時對靜軒仍然是那樣的深情,靜軒的決心動搖了,但仍然堅持著,一直到現在,靜軒終於堅持不住了,隻要劉隨現在說要與自己在一起,靜軒便再也不顧什麽天譴,要跟劉隨走。除此之外,靜軒還有一個打算,楊溢對靜軒的感情,靜軒也是清楚的,正所謂日久生情,靜軒也對楊溢有了情感。

隻不過,初戀往往是最美好最難忘的,所以靜軒才會有與劉隨在一起的這個想法。現在,如果劉隨要與玉妍在一起,靜軒的心中雖然會難過,但難過之後,便會與楊溢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玉妍的想法自不用說了,無非就是劉隨如果不選擇玉妍,玉妍也不強求,隻要能呆在劉隨的身邊,日日相見,那便足夠了。

呂季更是簡單:“哼,你要是敢對不起玉妍,我第一個便饒不了你。”

各人的想法不一,但全取決於劉隨一個人,劉隨的決定一下,眾人的感情路便算是定了。但麵對這樣重大的一個決定,劉隨卻隻淡淡的笑了一笑,舉起手中酒杯:“今日高興,我們就不要說這些問題了,明日一早,我便給你們一個答複。”

此言一出,眾人都感失望,但劉隨說得也對,如此歡樂的氣氛,怎能因為劉隨一句話變得眾所不歡?靜軒白了劉隨一眼:“真是的。”心中卻直犯嘀咕:“他怎的不現在就說了,一定要等到明天早上呢?”

玉妍的臉上也露出了一些失望的神情,呂季直接就喝起了悶酒,小圓與小山不在其中,所以並不糾結,在他們看來,無論劉隨選擇誰都一樣,他們隻希望自己的劉大哥能有幸福的生活。

隻有楊溢,雖然先有失望神色,但立刻便微微笑了起來,端起酒杯,一杯入肚,又是一笑,仿佛是看穿了劉隨現在心中的想法。酒足飯飽,靜軒幫著玉妍收拾幹淨,然後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這是一個皎潔的夜晚,沒有一絲聲音,隻有月光灑落在大地上,那漫天繁星閃爍著眼睛,注視著人間。

一個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卻是劉隨。隻見劉隨左肩上背著收拾好了的包裹,右手提著一柄長劍,腰間還懸掛著一柄長劍,獨自走出了“寒雨閣”。站在閣外,劉隨不禁回頭看了看自己親手所蓋的這棟房屋,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玉妍,我走了,你對我的情,我永遠記在心裏,就算到了陰曹地府,我也不會忘記。日後,你便與呂季好好的過日子吧。”

“小圓,小山,你們兩個修為還淺,尚不能在江湖中立足,但自保卻是足夠了。呂季不是一個閑得下來的人,若日後呂季要走上仕途,玉妍的安全,便交給你們了。不過話說回來,我並不希望你們涉足江湖,最好平平淡淡的做一介平民吧。”

“呂季,你從一個偷雞摸狗的賊變成今日人人稱道的戟仙,足以證明你下了不少的功夫,隻盼你日後仗著一身本領,能夠創出一片天來,當然,安分守己的過平淡日子,那才是最好。”

最後,劉隨歎了一口氣:“靜軒,雄之,你們一個是我內心深處最愛的人,一個是我的生死兄弟,你們兩個能在一起,我也感到欣慰,希望你們日後能夠幸福。”

看著月光照耀下變得銀白的“寒雨閣”,劉隨留下了這幾句話,然後轉過身子,緩緩離開。一個孤獨的身影,挎著長劍,伴著月色,漸漸的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劉隨走了一陣,忽的前麵躍出了兩個身影,劉隨微微一驚,將包裹放在了地上,左手按在了劍柄上戒備。那兩個身影慢慢的走近,麵目也漸漸清晰,劉隨見了,吃了一驚:“雄之!呂季!你們兩個怎麽來了?”來者不是別人,正是楊溢與呂季!

二人走到劉隨的麵前,臉上露出不滿,楊溢問道:“性遊,你這是要到哪裏去?”劉隨支吾道:“這……我……我太高興,睡不著,便出來走走。”楊溢一聲冷笑:“你說謊,出來走走需要收拾包裹麽?”劉隨低頭看了看腳下的包裹,無奈一笑。

呂季走上前來,按著劉隨的肩膀:“劉大哥,你是不是想自己一個人去對付你的師父?”劉隨連連搖頭,道:“不,我真的隻是隨便出來走走,不消片刻,便會回去。”楊溢冷笑道:“是麽?那你現在也散夠了吧?與我們回去吧。”

說完,楊溢便向“寒雨閣”的方向走去,但劉隨卻沒有移動腳步,楊溢回過頭來:“回去啊,你怎麽不走?”劉隨歎了口氣,輕輕的搖著頭:“你們兩個,何必這樣?”呂季終於按捺不住,一把揪住劉隨的衣領,高聲道:“你明明就是想一個人去對付劍鳴!若不是雄之看破了你的心事,我們都被你蒙在了鼓裏!你說!你是不是決定一個人去找劍鳴,然後拚個同歸於盡?”

不待劉隨答話,楊溢又道:“莫說你的功力一個人對付不了劍鳴,就算你得了真龍之力,能夠勝過劍鳴,在除掉劍鳴之後,你會做什麽?”劉隨還是沒有說話,楊溢猛的喝道:“你想一死了之!”

楊溢戳穿了劉隨的心事,劉隨的心中一震,然後點了點頭:“是。”楊溢見劉隨承認,歎了口氣:“果然如此。”呂季勃然大怒:“你竟然真的是這樣想的!難怪你之前不願意將話說清楚!原來你早就有死的心!你問一問你自己,這樣做你對得起玉妍嗎?”

劉隨一把將呂季的手崩開,也高聲喝了起來:“那我回答了,便對得起玉妍了麽?我若是回答與靜軒在一起呢?玉妍心中是什麽感受?我若是回答與玉妍在一起呢?靜軒又是什麽感受?好!就算靜軒有雄之!就算我與玉妍在一起,但我還是要去對付劍鳴的,劍鳴是誰?是我的師父啊!”

楊溢淡淡一笑:“所以你便決定跟誰也不說,自己悄悄的離開?”劉隨點頭道:“不錯。”呂季道:“那也沒有必要搭上你的性命啊!”劉隨緊盯著呂季:“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師父待我如同親生骨肉,如果沒有師父,便沒有我劉隨!你想一想,若是讓你去對付你的師父,你會如何?”

呂季一怔:“這……這不一樣。”劉隨高聲道:“有什麽不一樣?一樣是師父!你告訴我!你會不會親手去殺死你的師父?”呂季腦中突然冒出龐統的麵容,卻又沒有話來反駁,無奈搖頭:“我……做不到。”

劉隨“哼”了一聲:“這便是了,你們兩個站著說話不腰疼,不知我心中的感受,卻來這裏阻我。”楊溢笑道:“嗬嗬,劉隨果然是劉隨,若不說出這些話,還真不像你的作風。”劉隨一怔:“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楊溢又道:“你要去對付劍鳴,我們並不反對,但隻有一條,今夜不是你一個人走,而是三人同行。”

劉隨聽了,臉上露出吃驚的表情:“你們兩個要與我同去?”楊溢點頭道:“不錯,林前輩給你指了條明路,那便是尋找真龍得傳授真龍之氣,如此才可勝過劍鳴,但你別忘了,這世上擁有真龍之氣的人,不止你一個。”

說著,楊溢與呂季相視一笑,楊溢又道:“我們順便看著你,不讓你做傻事。”劉隨微笑著搖搖頭:“我若想死,隻怕你們誰也看不住。”呂季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用力拍著劉隨的肩膀:“不錯,我的劉大哥想做什麽事情,沒有人能攔得住,所以我與雄之便商量,假如你死了,那我與雄之定不獨活!”

此言一出,劉隨大吃一驚,看了看楊溢,又看了看呂季,卻隻看見兩張視死如歸的臉,哪裏像是在說笑?劉隨這回知道這二人是來真的,心中一陣感動:“你們……為何如此待我?”楊溢笑道:“不應該嗎?你我本就是同生共死的兄弟,既然是同生共死,當然不能丟下你一個人獨活。”

呂季哈哈笑了起來:“劉大哥,如果當年不是你收留了我,我還是一個隻會偷雞摸狗的小偷,恐怕早已被人逮住打死了,哪會有今天的這一身功力?我的命本來就是你的,你若在我之前死了,我豈有麵目見天下人?至少也要隨你而去。”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23:52
第4章 二百零四、孿 生
楊溢與呂季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劉隨知道若不應了二人,決不罷休,但劉隨的心中卻還是顧著師徒情分,欲言又止,十分為難。

楊溢豈會看不出來?走上前去,坐在了地上,正對著劉隨:“性遊,我的師父已經去世了,雖然你我的情況不同,但好歹能夠了解一點你的心情。在我看來,劍鳴前輩現在被嗔吾的魔力操控,若放任不管,必會變成另一個嗔吾,禍害蒼生。”

頓了一頓,又道:“你在林前輩的麵前提出要自己去對付他,便保證你的師父不會死在他人的手裏,這也算你對師父的忠孝;但你若是在事後自盡,我想劍鳴前輩若泉下有知,也不會高興吧?既然前輩不會高興,那你的忠孝之舉便變成了不忠不孝;你撇下玉妍、小圓、小山,卻沒有活著回去見他們,那是不仁;你害得我們兩個跟著你去死,那是不義,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事情,你豈能做得?”

“對!這種事情你做不得!”一個聲音,突然從遠處傳來。三人聽了,同時一驚,轉頭看去,隻見一個人影飄然而來,人未至,一股酒香便先傳到了三人的鼻子中,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南宮獨木!

南宮獨木到了三人麵前站定,楊溢一拱手:“南宮前輩,您怎麽會到這裏來了?”卻見南宮獨木神色匆匆,楊溢一奇:“前輩,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為何如此緊張?”南宮獨木歎了口氣:“唉,我這次來,是有些事情要告訴你們兩個。”

說著,南宮獨木指了指楊溢,又指了指劉隨,卻見劉隨的表情不對,便問道:“性遊這是怎麽了?”楊溢嗬嗬一笑:“也沒什麽,小事情。”南宮獨木“哦”了一聲:“那便不要管這麽多了,你們兩個跟我過來,我有事要對你們說。”

也不等二人回答,南宮獨木便一手拉了一個,快速走了開去。楊溢倒是順從,劉隨心有所思,簡直就是被南宮獨木拖著走的。

與呂季有了一段距離,南宮獨木才停下來,楊溢一頭霧水:“前輩,究竟是什麽事情?如此神秘。”南宮獨木歎了口氣,道:“你們兩個還記得與呂布交戰時,那位使天雷的老先生麽?”楊溢想了一想,一拍手:“哦!莫非是‘太平道’的祖師爺張角先生?”南宮獨木點點頭,道:“不錯,正是張角先生。”

楊溢不知道南宮獨木為什麽突然提起張角來,心中莫名:“前輩是何意思?”南宮獨木又看了二人一眼,卻見劉隨仍然魂不守舍,不禁責道:“你究竟在想什麽事情這麽重要?我告訴你,不管你有再重要的事情,現在都得先放在一邊!”

劉隨本來就是個聰明人,一聽便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點頭問道:“好,不知前輩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告訴我們?”南宮獨木道:“你二人可想知道自己的身世?”劉隨與楊溢聽了,心中同時一震,這兩個人從小到大,都是由師父照看的,從來就沒有見過父母,南宮獨木此話一出,二人怎能不驚?

劉隨不禁問道:“前輩……知曉我們的身世?”南宮獨木道:“何止知曉,你們兩個便是我看著出生的。”二人聽了,更是震驚,齊聲叫道:“什麽?”南宮獨木道:“你二人的父親,便是‘黃巾起義’的倡導者,‘太平道’的祖師爺張角!而你們兩個,便是孿生兄弟!”

此言一出,二人如同五雷轟頂,全身都震了一下,二人心中千盼萬盼,就盼知道自己的身世,但盼了二十來年,都沒有盼到結果,這件事情早已經被二人擱置到了內心的最深處。現在從南宮獨木的口中突然得到了答案,劉隨與楊溢都怔怔的說不出話來。

南宮獨木歎了一口氣,道:“唉,我知道你們一時間難以接受這個事實,再怎麽說,張先生也是‘黃巾軍’的領袖,是叛軍。你二人素懷忠義,對於自己的父親是叛軍首領這樣一個事實,一時間是很難接受的。”

南宮獨木說得沒有錯,雖然東漢王朝腐壞,但若不是張角發動“黃巾起義”,也不會像現在一樣戰事連連,一旦打仗,便要花錢,軍費從哪裏來?隻能是加重稅收,稅收一重,百姓的日子便更加難過。張角便是造成這個局麵的人,二人卻聽南宮獨木說張角是自己的父親,心中怎接受得了?

劉隨哈哈一笑:“哈哈!南宮前輩你是在跟我們開玩笑的吧?”南宮獨木正色道:“你看我是在說笑麽?我知道你們兩個一時間不能接受,張先生在世之時,也想與你們慢慢交流,待時機成熟,再與你們相認。隻可惜,天不留人。”

劉隨與楊溢大吃一驚:“什麽?前輩您說……張先生他……去世了?”南宮獨木點點頭:“恩,全明一戰後,我便與韻音去拜訪張先生,但張先生已去世多日,我前思後想,還是決定來告訴你們這件事情。”

這兩個消息來得太突然,剛剛得知張角是自己父親的二人,心中有些不願承認,但立刻又聽南宮獨木說張角病逝,打死親骨肉,再怎麽說,張角也是二人的親生父親,得到這個消息後,二人的心中都湧出了一陣悲傷。

看著二人臉上複雜的表情,南宮獨木輕輕的搖了搖頭:“我知道你們一時之間聽到這個消息,很難接受,所以我決定張先生的事情,與他心中的想法一並告訴你們,不求其他,隻求你們聽了之後,更能接受這個事實。”

二人呆若木雞,南宮獨木也不管這許多,隻將自己該說的話說了出來。

當年張角與南宮獨木相遇,南宮獨木知道張角有心要反。剛開始的時候,南宮獨木也不想與張角扯上關係,但後來機緣巧合,玄清道掌門人柳陽真人要派幾個人與幻清道的弟子一同去見天下霸星,看看霸星是否能成真主,是否是仁君。

當年的霸星共有七顆,分別照耀著七個人,那便是曹操、劉備、袁紹、劉表、孫策、董卓、張角,南宮獨木受命去探查霸星,自然而然便去找了張角。原來張角發動黃巾起義的目的並不是奪取天下,而是將這個腐壞的社會推向亂世,正所謂亂世出英雄,與其讓百姓常年生活在疾苦之中,倒不如苦上數十年,等英雄出現,平定天下,還百姓一個安定。

張角的這個想法並不是沒有道理的,假若讓東漢王朝繼續統治,百姓的艱苦又不止幾十年這麽簡單了。但要將天下推向亂世,必須有一個先驅者,張角願意做這個先驅,所以明知必敗,也要去做。

南宮獨木也被張角的這種決心所打動,所以要助張角一臂之力,並將起義軍命名為“黃巾軍”。誠然,張角的起義失敗了,但目的卻達到了,天下被推向了亂世,變成了群雄割據的局麵。

天下大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東漢末年的統治讓百姓受盡了疾苦,所以改朝換代也變成了曆史的必然,形成亂世也是必須的過程,張角早早的便看清了這一點,於是寫了十六個大字:“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一場規模浩大的農民起義,便發生了,史稱“黃巾起義”。

起義中,張角得了一對雙胞胎兒子,可憐張角之妻難產而死。張角在失去妻子,心痛難忍的同時,又麵臨了一個問題,那便是這對雙胞胎該何去何從。張角自知自己已經成了天下公敵,早晚命喪黃泉,自己倒無所謂,但這對雙胞胎卻是無辜的,若是被敵人捉去,想必也會被斬草除根。

所以張角便決定,將這對兄弟分別交給其他人,讓他們撫養,如此便能與張角脫離關係,不受波及,所以這對雙胞胎便一個到了郭嘉的手上,一個到了劍鳴的手上,這二人都與張角有十分深厚的交情,必不虧待張角的後人。

為了避免兄弟二人與張角扯上關係,郭嘉還煞費苦心替二人取了名字,改了姓氏,一個姓劉名隨,表字性遊,另一個姓楊名溢,表字雄之。

就這樣,劉隨與楊溢這對親生兄弟,在各自師父的照顧下,長大成人,卻不想二十多年後,又再相逢,在互不知道對方身世的情況下,交成了生死弟兄。所以,劉隨與楊溢的樣貌才會如此的相似。

當時的南宮獨木便在張角軍中,所以這一切的一切,南宮獨木都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同時也將這個秘密守到了今天。

南宮獨木說完,看著二人驚愕的表情,笑了一笑:“如何?聽了張先生為何要發動起義的原因後,是不是容易接受許多?”劉隨與楊溢看著彼此,全身顫抖,愣愣的說不出話來。南宮獨木道:“無論如何,張先生是你們兩個的父親,這是鐵一樣的事實,本來張先生還想等與你們關係融洽一些後,才告訴你們的,但張先生已經過世,我覺得無論如何也要讓你們知道這件事情。”

南宮獨木說著,看向劉隨:“性遊,你如果真的有那樣的想法,我勸你還是打消的好,因為你如果自盡了,你不僅傷了活著的人的心,更傷了張先生的心,最重要的是,雄之也會跟著你去死,如此,你便害死了你的親生哥哥!”

頓了一頓:“現在我該說的也已經說了,該怎樣調整心態,全看你們自己,我出來已久,隻怕韻音又在家中念叨了,先告辭了。”

說完,南宮獨木轉身便要離開,卻聽劉隨叫道:“前輩且慢。”南宮獨木回過頭來,笑著臉:“性遊還有什麽事麽?”劉隨做了一個深呼吸,問道:“不知張先生……不,父親葬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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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二百零五、玉 佩
南宮獨木眉間一揚:“哦?性遊這麽快便接受了?”劉隨微微點了點頭:“恩,前輩根本就沒有理由騙我。”南宮獨木轉眼看向楊溢:“雄之,你呢?”楊溢思索了一陣,問道:“前輩,此事非同小可,您說我們是孿生兄弟,若張先生日後要與我們相認,定會在將我們送給別人的時候留下物件為證,請問……”

南宮獨木一怔:“額,這倒沒有,那時候張先生才剛剛起義,兵荒馬亂的,哪裏有什麽證物?”頓了一頓,又道:“你們二人相貌如此相似,還用得著其他的證物麽?”楊溢搖了搖頭,道:“非是晚輩不相信前輩,隻是這件事情……”

楊溢話還沒有說完,南宮獨木便擺擺手:“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想了一想,才道:“硬要說證物嘛,隻有你們繼承張先生的東西。”楊溢與劉隨同時一奇:“繼承的東西?”南宮獨木點點頭:“恩,那便是你們的骨。”楊溢愕然:“骨?”

南宮獨木嗬嗬一笑:“但凡是人,身體裏總有一根或者多根玄骨,這玄骨分陰陽兩麵,陽麵的玄骨我們稱為仙骨,此類人若是修煉到一定境界,便能成仙;反之,陰麵的玄骨便是魔骨,同樣,修煉到一定的境界,便會成魔。”

南宮獨木兩眼略帶異樣的看著二人:“但張先生卻不同,張先生沒有一根玄骨,也就是說,無論張先生如何修煉,都不可能成仙,或者成魔,這樣的人找遍天下,也難得尋著一個。而你們同樣沒有玄骨,這不是遺傳,是什麽?”

二人聽了,想法各有不同,劉隨心中暗道:“原來如此。”楊溢卻若有所思,問道:“前輩怎知我們沒有玄骨?”南宮獨木又是一笑:“早在玄奕門時,你們的資質深淺便被凝霜看了個清清楚楚,以我與凝霜的關係,凝霜還會瞞我麽?”

楊溢恍然大悟,側頭看向劉隨,卻感這出生入死的兄弟現在更多了一分親切感,這便是親人在身邊的感覺麽?劉隨也看向了楊溢,臉上露出了笑容:“雄之,想不到你我不僅是生死弟兄,更是孿生骨肉!難怪我一見到你,便有一種說不出的親切感。”

楊溢哈哈一笑:“是啊,親切感,第一次我們見麵時候的情況你還記得麽?你差點就沒要了我的命。”劉隨一怔,想了想初遇楊溢時的情況,確實是因為誤會打在了一起,劉隨也是哈哈一笑:“那時你的功力在我之上,我怎要得了你的命?”

說完,劉隨又問南宮獨木:“前輩,不知父親葬在何處?”南宮獨木道:“葬在我家附近,你要去拜祭麽?”劉隨點頭道:“那是自然,雖然我與父親隻見過幾次麵,但好歹他也是我們的父親,自然該去拜祭,對吧?雄之。”

劉隨話鋒一轉,把楊溢也扯了進來,楊溢嗬嗬一笑,點頭道:“恩,你說得對。”南宮獨木道:“好,既然如此,我便帶你們去吧。”這時,一個聲音傳了過來:“喂,你們說完了沒有啊?”卻是呂季。劉隨聽了一笑:“我都把這家夥忘記了。”

三人走到呂季的身邊,呂季不耐煩的道:“前輩,是什麽事情啊?說了這麽長的時間,可等苦我了。”南宮獨木哈哈大笑:“哈哈,對不住你了,隻不過他們兩個的身事從我口中說給別人聽到,總是不好了,告不告訴你,由他們自己決定。”

呂季聽了一驚:“身事?前輩知道他們的身事麽?”劉隨拍了拍呂季的肩膀:“行了,幹嘛問這麽多?我與雄之要去拜祭父親,你去不去?”呂季又是一愕:“父親?你父親是誰?怎麽又關雄之的事了?”劉隨白了呂季一眼:“瞎打聽這麽多做什麽?等到了便知道了。”

呂季聽了劉隨這話,也不再問,隻點了點頭,道:“好,我就要看看你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於是,三人跟著南宮獨木,往南宮獨木隱居的地方行去。

天色漸漸的明了,寒雨閣內,玉妍、靜軒、小圓、小山坐在屋裏,悶悶不樂,氣氛十分壓抑。隻見靜軒緊緊捏著一封書信,臉上神色十分不悅。靜軒看完書信,重重一哼,將書信甩到一邊:“這三個人,太自作主張了!這麽大的事情也不與我們商量一下!”

顯然,這封書信是楊溢留下的,信中寫明了劉隨獨自離去的目的,也寫明了自己與呂季跟劉隨同去的目的。

玉妍微笑著臉:“靜軒姐姐,不要生氣,信中不是說了麽?他們會安全回來的。”靜軒高聲道:“安全回來?你想想全明是何等厲害,如此眾多的高手齊聚一堂,都拿不下他,劍鳴卻輕鬆拿下,證明他們要對付的是多麽厲害的角色,就憑他們三個與這封信,你相信他們能安全回來麽?”

玉妍心中一抖,但臉上還是掛著微笑:“但我聽劉隨哥哥說,全明是重傷加上中毒,才會被劍鳴偷襲成功的,劍鳴未必真的那麽厲害。”

靜軒嘿嘿冷笑:“我問你,性遊厲害麽?”玉妍毫不猶豫的答道:“自然厲害。”靜軒又道:“那劍鳴是性遊的師父!而且性遊並沒有從他的身上將所有的本領都學過來,你說這劍鳴是普通的人麽?”

不待玉妍回答,靜軒便繼續道:“不是!劍鳴在江湖上人稱劍聖!經常與林師叔切磋劍術,千餘回合不分勝負,我也見過他,那劍法真是,除了林師叔,再也沒有人能比得過了,就算是呼覺師伯祖或南宮師叔,都未必能在劍術上超越他。”

玉妍沉默了,靜軒又道:“說什麽怕我們遇到危險,所以不讓我們同去,難道就不怕我們心中掛念麽?總而言之,他們這幾個男人太小看我們女人了!”玉妍低沉的道:“也許……就算我們跟去,也隻是他們的累贅吧。”

靜軒哈哈一笑:“累贅?開玩笑,我身上好歹還有一百年的功力,而你更擁有百草珠一半的靈力,小圓與小山的功力也到了一定境界,怎能說累贅?要我說,多一個人便多一份力量,不如我們一同追上去?他們是深夜離去的,距離此刻應該沒走多遠。”

玉妍聽了,心中十分矛盾,雖然劉隨不讓自己跟著去,也是為了自己著想,但自從劉隨決定要帶著玉妍浪跡天涯的那一刻起,二人在一起的時光反而變得越來越少了。玉妍怎麽想也想不明白,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那麽多年來,明明都一直在一起,過著辛苦卻幸福的日子,但那份幸福感從劉隨決定帶玉妍浪跡天涯開始,便漸漸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天天擔心,擔心劉隨會在哪一場戰鬥中受傷,甚至不知道什麽時候便丟了性命。

一波又一波的事件接踵而來,玉妍已經漸漸的習慣,但心中的那份擔心,卻從來沒有停過。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玉妍便會開始懷念,懷念過去的時光,哪怕沒米下鍋,也比現在不愁吃喝來得好。

玉妍想著,想著,心中越來越是酸楚,眼淚竟然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靜軒見狀一驚,忙道:“額……怎麽了?是不是我說錯什麽話讓你難過了?”玉妍搖了搖頭,一邊擦拭著眼淚,一邊抽搐著道:“不,沒有,我隻是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情。”

靜軒見玉妍流淚,小圓小山又用奇怪的眼光看著自己,心中有些過意不去:“這樣啊……妹妹,假如我說錯了話,你不用埋在心中,盡管說出來。”玉妍連連搖頭:“不,真的不關姐姐的事情。”靜軒這才舒了口氣,又問道:“那你怎樣決定?是去找他們,還是在這裏等?”

玉妍將麵上淚痕擦幹,深深吸了口氣,平複了心中酸楚,一臉下定決心的表情:“我想去找劉隨哥哥。”靜軒“哈”的一聲笑了出來,拍手叫好:“好極好極,既然決定了,那我們趕快收拾收拾出發吧。”

小圓與小山一直坐在一旁沒有說話,現在聽玉妍與靜軒要去找劉隨三人,小圓怯生生的問道:“那……我們呢?”靜軒側過頭來,滿臉的疑惑:“好奇怪的問題,你們兩個當然也要與我們一起去啊!”

小圓與小山大喜,擊了一掌,便急忙到屋裏收拾東西去了。靜軒正要起身,卻聽玉妍問道:“靜軒姐姐,雖然劉隨哥哥他們也許走得並不遠,但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往何處去了,若是他們往北行,我們卻向南追,豈不是越追越遠了?”

靜軒哈哈一笑:“不會不會。”然後從懷中摸出了兩塊玉佩,道:“這是‘龍鳳佩’,天下間隻有兩對,都在我的身上,我手上的是兩塊‘龍紋佩’,雄之身上有一塊‘鳳紋佩’,性遊身上……額……”靜軒欲言又止,是怕說出自己當年與劉隨的事情,刺痛了玉妍,過了半天,才道:“另一塊在性遊的身上,隻要他們身上帶著玉佩,便能找到他們在何處。”

玉妍聽了,淡淡一笑:“這玉佩是一對啊,難怪劉隨哥哥經常將他身上的那塊玉佩拿出來看,一看便呆了,一呆便是半天,原來是靜軒姐姐送給他的。”玉妍口中說得輕巧,但在靜軒聽來,卻是字字重若岩石,敲打在心上,靜軒咳嗽了一聲,以作掩飾,將其中一塊玉佩遞給玉妍:“這是性遊的龍紋佩,你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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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二百零六、拜 祭
玉妍看著靜軒遞過來的“龍紋佩”,微笑著接了過來,細細的端詳了一番:“果然與劉隨哥哥的那一塊一模一樣,是隻這一塊上的是龍紋,劉隨哥哥的是鳳紋。”說完,玉妍又將“龍紋佩”遞了回去。

玉妍的這一舉動,讓靜軒吃了一驚:“你……這是什麽意思?”玉妍笑起來的表情,是那麽的溫和:“靜軒姐姐,其實我知道你的心裏還喜歡著劉隨哥哥,所以這塊玉佩還是由姐姐你拿著吧。”

雖然靜軒不是完全這麽想的,但玉妍也說得不錯,算是直接說出了靜軒的心思,靜軒怔了一怔,然後發起笑來:“哈哈,玉妍妹妹你就不要這樣說了,拿著吧,拿著吧。”說著,便伸手去推,卻不想被玉妍捉住了手,將玉佩放在了靜軒的手心中。

靜軒愣了一下,隻看著玉妍,說不出話來。卻聽玉妍笑了一笑:“靜軒姐姐,不要再掩飾心中的想法了。”靜軒怔了半天,笑看著玉妍:“妹妹,你猜錯了,我的心中所想的,已經與性遊沒有關係了。”

玉妍道:“真的嗎?那昨夜姐姐你問的那個問題,是什麽意思?”一夜酒醒,靜軒本來已經忘記了,玉妍這一說,靜軒猛然想起昨夜的酒後失言,立時便後悔起來。但話已說出,後悔又有什麽用?既然玉妍說了起來,而且還將“龍紋佩”還給自己,證明玉妍雖然口中不說,麵帶笑臉,其實心中還是十分在意的。

話,已經說出口,避,是避不過了,靜軒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好吧,我便與你說,但無論如何,你千萬不要生氣。”玉妍道:“姐姐你都不生我的氣,我為何又要生姐姐的氣?”玉妍說得已是非常清楚了,但心中卻仍是犯嘀咕:“你是一心一意想與性遊在一起,但我卻不是啊,我想的是……性遊不選我,我便與雄之在一起,這……說出來……你不會生氣,我才覺得奇怪呢。”

玉妍見靜軒半天不說話,便追問道:“靜軒姐姐,怎麽了?”靜軒身子一震,魂從九天回了過來,慌忙笑道:“沒什麽,沒什麽。”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好吧,我的心中確確實實對性遊還有感覺……”

話沒有說完,玉妍果然跳了起來:“你怎麽能這樣?你不是已經和楊大哥成親了麽?為什麽還要對劉隨哥哥存有舊情?”玉妍的反應完全在靜軒的意料之中,靜軒連連搖手:“誒誒誒!妹妹你不要激動,聽我把話說完啊!”

玉妍畢竟是十分溫柔的女子,再怎麽發火,也火不到哪去,靜軒這麽一說,玉妍也安靜了下來,隻輕輕的道:“好,你說。”靜軒歎了口氣:“妹妹啊,你誤會我了,其實我離開性遊,也是為了性遊好。”

玉妍一怔:“這……什麽意思?”靜軒微微一笑:“妹妹,你聽我慢慢跟你說。”於是,靜軒便將自己為了避免劉隨與自己這狐妖在一起會遭受天譴,離開劉隨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給玉妍聽,連自己與楊溢假成親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玉妍聽完,怔怔的出神,喃喃道:“原來……姐姐你離開劉隨哥哥,是有這麽一層原因。”靜軒歎了口氣:“我這麽做,是完全想讓性遊將我忘記,但沒想到這麽多年過去了,性遊的心中還是……對我念念不忘。”

玉妍沒有說話,從玉妍身上蔓延出來的,隻有沉默的氣息。靜軒卻沒有察覺到玉妍的異樣,又歎息道:“唉,其實我有什麽資格說性遊呢?我自己不也一樣?雖然是要讓性遊忘記我,但我卻從來沒有忘記過他。”

玉妍仍舊沒有說話,靜軒這才發覺到了異常,問道:“玉妍妹妹,你怎麽了?”玉妍這才回過神來,搖頭道:“啊?沒事。”靜軒笑了一笑:“那我們便去收拾收拾,找他們去,等見到性遊,將事情解決了之後,便好好問問他,讓他將心中的想法統統倒出來。”玉妍似笑非笑的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子,走進了自己的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同樣是女人,但處境卻是不同的,靜軒從小到大,都在玄奕門的保護之下,衣食無憂;玉妍自幼失去了雙親,常年流落街頭,以行乞為生,受盡了人的蔑視,四季交替,天氣好還過得去,一遇到刮風下雨,便是饑寒交迫,好幾次差點餓死,好幾次差點凍死。

直到有一天,飄零江湖的劉隨經過,將身上唯一的銀兩送給了玉妍,然後留下了一句話:“我沒有其他意思,隻是你一介女流,無家可歸,我想……你跟我走,也許好不到哪裏去,但也比你現在行乞強。”

就是這一句話,和劉隨那張真誠的麵孔,玉妍便跟著這個剛剛見麵的人走了。從此,玉妍便沒有與劉隨分開過,然後漸漸的,玉妍對劉隨的敬慕之情變成了愛慕之情。時間一久,玉妍對劉隨的照顧,可以用無微不至來形容,同樣被劉隨留在身邊的呂季、小圓、小山都能看出來,玉妍對劉隨的感情,不僅僅是兄妹之情。

一直以來,玉妍都認為這世上沒有任何人比自己更愛劉隨,但聽了靜軒為了劉隨,不惜犧牲自己的幸福,不斷的不斷的避開劉隨之後,玉妍心中已經產生了變化。

避得久了,靜軒終於決定放手一搏,不再聽天由命,將決定權交到了劉隨的手中,隻要劉隨開口,無論選擇的是不是靜軒,靜軒都做好了心理準備。靜軒為了劉隨做到這個地步,最後決定放手去追求自己的幸福,錯了嗎?

為了劉隨的生命安全,靜軒強忍心中的悲痛,拋掉了自己幸福。玉妍在心中自己問自己,靜軒離開劉隨這麽多年,是不愛劉隨嗎?毋庸置疑,這不是不愛,是大愛,相比較下來,玉妍隻是在生活細節上細心的照顧著劉隨,而靜軒卻是為了劉隨的生命,玉妍比得過麽?

兩座高山,相距不遠,遠遠看去,也隻是小指一截長短的距離,這段距離便之間,是一處世外桃源:這是一個山穀,遍地鮮花盛開,四季如春,兩座山壁上顫顫的流下了細流,兩股細流在山穀中,聚成了一片湖泊,湖泊四周圍滿了各色鮮花,還有無數的蝴蝶在花叢中翩翩飛舞,陽光照射,略帶霞彩,宛如人間仙境。

這個地方,便是南宮獨木與楊韻音隱居的地方。南宮獨木帶著劉隨三人走了進來,三人歎為觀止,為了看山穀四周的風景,連身子都轉了起來,深怕自己的目光遺漏了任何一處。呂季驚歎道:“哇!南宮前輩!想不到您居然隱居在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

南宮獨木嗬嗬笑道:“風景確實很好,但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那湖泊中的湖水,釀出來的酒那才叫香醇啊!”三人聽了,同時愕然,要換做其他人,早已被這美不勝收的風景迷得暈頭轉向了,而南宮獨木卻將這樣的風景排到第二位,第一位的是山穀中的湖水!三人心中感慨:“前輩就是前輩,想法都與常人不一般。”雖然如此,但或許也是南宮獨木在這山穀中住得久了,風景看厭了也說不一定。

到了竹屋前,南宮獨木推開了房門,卻不見楊韻音,劉隨一奇:“咦?怎麽不見楊前輩?”南宮獨木笑道:“我來找你們之前,收到消息,江南出了一個武功高強的惡霸,橫行無度,欺壓百姓,本來我是想與韻音同去的,但你們的事情又不能不顧,所以韻音便自己一個人去收拾那惡霸了。”

說著,南宮獨木歎了一口氣:“唉,最近這些事情越來越多,韻音倒是沒問題,隻可憐我肚子裏的酒蟲,很少喝到這湖水釀的酒了。”三人聽了,麵麵相覷,本以為南宮獨木夫婦隱居在這樣一個山明水秀的地方,享受著隱士生活,卻沒料到二人不但沒有安享清福,反而經常出去除暴安良,心中對南宮獨木夫婦的敬佩之情,有多了一分。

南宮獨木讓眾人坐下,招呼了一杯清茶,劉隨問道:“前輩,不知父親葬在何處?”南宮獨木向著窗外一指,道:“就葬在那片百花叢中。”三人的目光一起向南宮獨木指得地方看去,果然是一片百花叢,百花叢中隱隱可以看見墓碑一角,劉隨站起身來,道:“那我們便先去拜祭父親了。”南宮獨木笑著點了點頭:“去吧。”

劉隨與楊溢內心懷著千種思緒,來到那片百花叢,清楚的看見了一塊木製墓碑,上麵刻著“太平先師天公將軍張角之墓”幾個字,兄弟二人心中莫名湧出了一陣悲傷,痛哭失聲,跪倒在墓碑前。

後麵的呂季見了,覺得奇怪,細聲問南宮獨木道:“前輩,劉大哥哭便是了,楊大哥為何也哭?”南宮獨木麵露驚愕表情:“啊?一路上他們兩個真的沒跟你說?”呂季用力的搖了搖頭,南宮獨木嗬嗬一笑:“也難怪,他們心裏不好受,又怎麽會跟你說呢?”

南宮獨木這樣一說,呂季更加好奇了,急切問道:“那……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啊?”南宮獨木湊到了呂季的耳朵旁,輕聲道:“他們兩個都是張角張先生的兒子,是孿生兄弟。”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23:55
第7章 二百零七、打 算
呂季一聽,大吃一驚:“啊?”然後轉過頭去看著那對兄弟的背影,上下打量,才道:“哦,難怪我怎麽看他們怎麽像,原來是對孿生兄弟啊!”南宮獨木看著二人的背影,不禁歎了口氣:“唉,二十多年了,這場痛哭他們等了二十多年了,說句心裏話,看見他們在張先生的墓前哭泣,我很欣慰。”

呂季也不再多問,因為呂季想起了自己與貂蟬相認的時候,那個情形,那種感覺,與劉隨楊溢心中的感覺是一樣的,呂季深有體會。但,有一個決定性的不同,那就是貂蟬仍然在世,張角卻已歸天,這一點不同,就決定了劉隨楊溢與呂季傷心程度的不同。

兄弟二人在張角的墓前抱頭痛哭,人生在世,寥寥數十年,兩人從小到大,就沒有見過父母的麵,他們是何等的盼望,盼望著自己的父母能夠回來,回來照顧自己。但這麽多年來,莫說回來,就連父母究竟還在不在世上,都是一個未知之數。漸漸的,父母這個概念,已經慢慢的從腦海中淡忘。

時隔二十多年,突然從南宮獨木的口中得知自己的父親就是張角,偏偏張角又已去世,知道了父親是誰,本應該高興,但立刻又得到了父親身死的消息,無比悲傷,如此大起大落,兄弟二人的心中都十分難受,猶如一塊巨石壓在心頭,好沉,好沉,沉到二人不能不以哭泣來發泄心中悲痛。

良久,二人漸漸止住了哭聲,劉隨擦了擦眼淚,對著墓碑磕了一個響頭,道:“父親,您在世之時,便想與我們相認,隻可惜天命難違,老天要讓您到天上去做神仙,我們也攔不得。但既然您是我們的父親,那我與雄之便是親生兄弟。”

說著,劉隨轉過頭來,對楊溢也磕了一個響頭,叫道:“大哥!”楊溢自小在郭嘉的身邊,隻知道自己是一個無父無母,沒有兄弟姐妹的孤兒,何曾想過有一個弟弟?劉隨這一拜,這一叫,讓楊溢找到了親人,那種感覺,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楊溢哈哈大笑,將劉隨扶了起來:“好兄弟!”南宮獨木與呂季見二人心情平複了下來,也走上前來,南宮獨木嗬嗬笑道:“好,好,好,性遊在張先生的墓前拜過雄之,也親口叫了大哥,想必張先生泉下有知,也會十分欣慰吧。”

呂季也哈哈笑道:“對啊,我真沒想到你們兩個居然是孿生兄弟,不過也對,你們兩個樣貌極其相似,若不是天下相像者極多,我便立時認為你們是兄弟了。”頓了一頓,又道:“那,你們兩個不是要隨父姓,姓張了?”

南宮獨木也道:“對,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你們兩個應該改會原本的姓氏了。”劉隨與楊溢對望了一眼,相視一笑,仿佛彼此的心中都有個共識,楊溢一拱手,道:“不,我與性遊還是要留著現在的這個姓氏。”

呂季一愕:“這是為何?子隨父姓,這是天經地義的事情,為何又要留住現在的姓氏?”呂季自從知道呂布是自己的父親以後,便將姓由“李”改成了“呂”,恢複本姓,所以在呂季看來,劉隨與楊溢應該改名為“張隨”與“張溢”。

劉隨笑了一笑:“雖然我們本姓張,但師父多年來的養育之恩不可不報,所以我們決定留下師父給的這個姓名。”南宮獨木“恩”了一聲,道:“說得也是,那便由你們吧。”呂季白了二人一眼:“那我改回姓氏了,在你們麵前,像是我不懂得報恩一般。”楊溢哈哈一笑,拍了拍呂季的肩膀:“哪裏,你改回呂姓才是正確的。”

劉隨歎了口氣,道:“唉,說起來,我們三個都是同病相憐,難怪能聚在一起做好兄弟了。”呂季笑了一笑,心中暗道:“我娘親還在世上,比起你們來要好得多了。”但這個話呂季是不敢說出來的。

正說話間,一個身影施展輕功,就如漂浮著般快速奔了過來,不是別人,正是這美麗山穀的女主人楊韻音。南宮獨木見了楊韻音,笑臉相迎:“韻音,你回來了。”劉隨與楊溢也拱手道:“楊前輩。”

楊韻音見了劉隨與楊溢,立時便笑了出來:“性遊,雄之,你們果然來了,來得好!”二人同時一怔,心中均道:“就算我們來了,也不用高興成這樣啊。”南宮獨木也是一奇,問道:“來了便來了,你興奮什麽?”

既然劉隨與楊溢在這裏,想必南宮獨木已經將事情告訴他們了,所以楊韻音也不再去提,看了看二人,道:“你們來得正好,我在江南的時候,見到了一個不得了的異象,想要告訴你們,現在我不用多跑一趟了。”

“哦?”南宮獨木問道:“是什麽異象如此不得了?連我們的楊女俠也吃驚成這樣。”楊韻音白了南宮獨木一眼,責道:“在晚輩的麵前也沒點正經。”南宮獨木“哎呀”一聲:“你就別說我了,有什麽事情便直接跟他們說了罷。”

楊韻音這才走到兄弟二人的麵前,道:“性遊,你說你要獨自對付劍鳴,我們也不準備插手,但憑你的功力還不是他的對手,所以無悔指了你一條路,對不對?”劉隨點點頭,應道:“對,林前輩讓我去尋找真龍。”

楊韻音一拍手:“這便對了,我在江南剛剛除了惡霸,準備休息一晚再回來,就在夜間看見天空中突然被映照得通紅,久久沒有散去,那紅雲之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有東西在移動。”南宮獨木哈哈一笑:“韻音,是不是你太累,看走眼了?”

楊韻音又白了南宮獨木一眼:“去,江南惡霸不過如此,豈會累著我?我親眼所見,那東西有爪有須,如果我猜得沒錯,那便是無悔所說的真龍!”劉隨渾身一個激靈:“當真?”楊韻音猛的點頭:“千真萬確。”

三個晚輩同時大笑起來,劉隨道:“本來還不知道去何處尋找真龍的,前輩卻親眼見到了,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多謝前輩!”楊韻音擺擺手,道:“哪裏,我也是湊巧看見的。”楊溢道:“事不宜遲,我們這便動身前往江南!”呂季也隨聲附和。

楊韻音忙道:“莫急莫急,你們難得來我們這裏一次,再怎麽說也要在這裏留一晚,我們也好盡盡地主之誼。”南宮獨木笑道:“是啊,此處風景秀麗得緊,讓韻音帶著你們去遊覽遊覽,順便選一塊好的地皮,死了便葬在這裏,如何?”

楊韻音一聽,便拉下了臉來:“臭老頭,你怎麽能說這樣不吉利的話來?”南宮獨木嗬嗬笑道:“隨便說說而已。”三人也知道南宮獨木是在開玩笑,呂季也應付道:“好,便依前輩,此處風景甚美,若是能葬在此處,也是一件美事。”

南宮獨木自豪的看著楊韻音:“如何?連他們自己都這樣覺得。”楊韻音轉過頭去,懶得理南宮獨木,隻對三人道:“走,我帶你們去看看,這山穀間的食物也十分美味,順便就給你們摘些果子吃。”於是三人便跟著楊韻音,欣賞山穀的美景去了。

次日一早,楊韻音準備了早飯給眾人吃了,又與南宮獨木將三人送至山穀口,道:“我們就送到這裏了,你們一路上要小心。”楊溢一拱手:“前輩放心。”然後轉過身子,與劉隨呂季並肩離去。

看著三人的背影,楊韻音麵帶擔心神色:“獨木,讓他們去對付劍鳴,真的沒有問題嗎?我看那劍鳴比全明還要強大,無論怎麽想,也覺得無悔這次做的決定太草率了。”南宮獨木嗬嗬一笑:“放心吧,不是有我們麽?待他們與劍鳴開戰時,我們便躲在一旁,假如他們不敵,我們再出手相助,不就結了?”

楊韻音一愕:“莫非你一開始就這麽想,所以才沒有反對無悔麽?”南宮獨木道:“豈止我,就連無悔都是這麽想的,對吧,無悔?”話音剛落,便有一個身影從高空飛了下來,正是林無悔!

林無悔對二人拜了一拜:“南宮師兄的功力真是越來越高了,我已躲得如此隱蔽,卻還是被你發現了。”楊韻音道:“你身上的那股神聖之氣,想感覺不到都不行呀。”頓了一頓,沒好氣的道:“你們心中這樣想,卻不告訴我,是什麽道理?”林無悔笑道:“韻音啊,還用得著我們說出來麽?難道你心中不是這麽想的嗎?”楊韻音這才笑了起來:“不愧是三界第一人啊。”

原來,當日劉隨提出這個要求的時候,林無悔立刻便看穿了劉隨心中的想法,一口便答應了下來,但自己卻另有打算。正如楊韻音說的那樣,劍鳴絕非等閑之輩,功力不在全明之下,就算劉隨得到了真正的真龍之氣,也未必能夠勝過劍鳴,所以林無悔決定在危機時刻出手相助。

於是,林無悔便留凝霜在家,給唐紫衣與林雅兒掃墓,自己一直跟著劉隨一行人,直到現在,被南宮獨木察覺到了身上那股想掩蓋也掩蓋不住的神力,才現身相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23:56
第8章 二百零八、茶 館
靜軒一行人收拾好了包裹,便出發尋找劉隨等人,起初眾人有“龍紋佩”在手,知道劉隨等人從什麽地方去了。但事有不巧,這幾日連連大雨,“龍紋佩”又必須在陽光的照射下,才會出現銀光,所以眾人一時間不知道劉隨等人去了何處,隻是跟著先前銀光所指的方向行去。

這日又降大雨,眾人找了間茶館避雨,靜軒坐在桌前,口中不住咒罵:“賊老天,臭老天,沒事下什麽雨?”靜軒的父母,勝東與小寒都是因為受了天道的懲罰才會去世,靜軒本人是十分十分憎恨老天的,所以一下雨,“龍紋佩”無法使用,靜軒便開口罵了起來,一日三罵,絕不落下。

玉妍見狀,微微笑道:“靜軒姐姐,不用這樣著急吧?先前‘龍紋佩’不是指了方向麽?我們沿著方向去便是了,再怎麽說,總是這樣罵天是不好的。”靜軒高聲道:“怎麽不好了?若老天真的有眼,怎麽不拯救拯救這身處水深火熱中的百姓?卻還在下雨,誤了我們的行程。”

頓了一頓,靜軒又道:“說起來,天下百姓會這般疾苦,全是因為南宮獨木幫張角發動了什麽‘黃巾起義’,虧他還是玄奕門的前輩呢,賊南宮,臭南宮。”一說起天下現狀,靜軒便聯想到了南宮獨木,順道也將南宮獨木罵了一遍。

玉妍尷尬一笑:“既然‘龍紋佩’指了方向,我們沿著去就成,怎說耽誤了行程?”靜軒道:“怎麽不耽誤了?要是在這幾天的時間中,性……雄之他們變了方向,那我們不是卻追越遠了?”靜軒本來是要說“性遊”的,但下意識的改叫了“雄之”,是怕玉妍又有意見。

玉妍又不是傻子,自然聽得出來,但並不在意,隻道:“總之我們先跟著過去,待太陽出來之時,再用‘龍紋佩’查看就是了。”靜軒歎了口氣:“唉,這隻好這樣了。”說著,將兩塊“龍紋佩”從懷中摸了出來,拿在手上,盯著“龍紋佩”道:“你也是,為什麽沒有陽光照射便不起作用呢?”

又看向玉妍:“妹妹,性遊的這塊龍紋佩還是你拿著比較合適。”玉妍搖了搖頭:“還是姐姐拿著好。”靜軒“哎呀”一聲:“妹妹你快拿著吧,你如果不拿著,我心裏過意不去啊。”玉妍還是搖頭道:“還是姐姐拿著最好。”靜軒將“龍紋佩”用力往玉妍的手裏一塞:“快拿著,不然我連覺都睡不好,你千萬別還給我,不然我便不認你這妹妹了。”

靜軒使出了殺手鐧,玉妍沒有辦法,隻好收下,心中卻在想:“靜軒姐姐這樣深愛著劉隨哥哥,這塊‘龍紋佩’自然是靜軒姐姐拿著最合適,我真的……可以拿嗎?”在玉妍的心裏,自己對劉隨的愛與靜軒比起來,簡直是微不足道,雖然靜軒說明了自己的想法,若劉隨不選擇她,便真的嫁給楊溢,但……一個女人,追求自己的幸福,錯了嗎?玉妍何嚐不是如此呢?

靜軒強行將“龍紋佩”給了玉妍,玉妍也隻好勉為其難的收了起來,小圓道:“靜軒姐姐,你餓不餓?要吃點什麽?”小圓這樣一說,靜軒的肚子便“咕咕”的叫了起來,一路走下來,靜軒隻是罵天,罵得連自己的肚子也忘了照顧。

小山哈哈笑了起來,拍手道:“靜軒姐姐的肚子叫了!真好笑!”靜軒白了小山一眼:“嗬!你敢笑我!當心我叫東西不給你吃!”楊溢為了鎮封嗔吾,辭去了官職,但曹操卻仍然將俸祿按時送到了楊溢家中,又時常賞給楊溢許多金銀,所以這次出來,靜軒身上所帶錢財十分的多,隻怕天天吃山珍海味,也要吃上一年半載。

靜軒這樣一說,小山便不敢笑了,上次靜軒點的那道“蘆葦遍塘頭”,美味可口,讓人吃了回味無窮,小山還想再吃呢。但小山也隻是憋住了笑,麵上皮膚憋得緊繃,十分滑稽。靜軒見小山這個模樣,自己卻笑了出來,然後叫道:“店家!”

店家小跑著跑到了眾人身邊,低頭哈腰的問道:“各位客官,有什麽吩咐?”靜軒問道:“你們這裏有什麽好吃的?”店家一聽,麵帶難色:“哎喲,這位姑娘,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裏隻是茶館,沒有什麽好東西招待各位。”

靜軒一笑,將一錠銀子往桌上一拍,道:“不管買也好,自己做也好,總之我是餓壞了,你弄些好吃的東西來讓我們填飽肚子便成。”店家見了這錠大銀,一張臉便成了“錢”字,歡喜的收了起來:“小的這便去做,這便去做。”靜軒又是一錠銀子拍在桌子上:“若做得好吃,還有賞。”

店家興奮不已:“一定合姑娘胃口!”然後小跑著往進廚房去了。玉妍眉頭一皺:“姐姐,你每次都給得太多了。”靜軒嗬嗬笑道:“不打緊,若不下重手,哪有好東西吃?現在百姓度日也不輕鬆,便當資助百姓吧。”小圓小山連聲應道:“是啊,是啊!”玉妍這才沒了話語。

店家跑進廚房,關了門,對正在煮茶的妻子道:“老婆!發財了,發財了!”這女子沒好氣的道:“不就是客人要的茶多麽?再多也隻有那一點,哪裏發什麽財了?”店家道:“你不信?看!”說著,將銀子遞在女子麵前一晃,女子見了大吃一驚:“這……這……哪裏來的?”

店家道:“今日真是撞上財神爺了!你別看外麵來的是兩個姑娘和兩個小孩,出手卻闊綽得很呢!”女子輕輕打開門一看,果然是兩個姑娘和兩個小孩,心中不禁起疑:“當家的,你不會是答應他們什麽事情了吧?”

店家點點頭,道:“恩,答應了。”女子一聽,便揪著店家的麵皮,罵了起來:“姑娘,小孩,出手卻如此的闊綽!定是要你替他們做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卻應承了!若是惹了什麽麻煩,你我怎應付得來?你是豬啊?我看豬都比你有腦子!”

女子先將店家罵成了豬,渾覺不夠,又將店家說得連豬都不如。店家連聲喊冤:“老婆啊,你誤會我了,他們讓我準備飯菜給他們吃,僅此而已,看你想到哪裏去了。”女子聽了,將信將疑:“真的?”店家道:“我幹嘛騙你啊?”女子才笑了出來:“那還等什麽,我們趕緊做啊!”

於是這對夫妻便忙活了起來,女子掌勺,店家打下手,將自己最好的手藝獻了出來,無論如何也要討好這批財神爺,萬一又有賞錢呢?

女子的手藝倒也不錯,靜軒吃了,笑道:“不錯,雖然趕不上城裏的大廚,但能做出這樣可口的飯菜已是很不一般了。”店家夫妻立在一旁招呼,笑臉盈盈,女子道:“隻要姑娘滿意就好。”

靜軒道:“菜是好吃,卻沒有酒下,你們這裏應該有酒吧?”店家道:“哎喲,這位姑娘,這真的沒有辦法了,小店隻煮茶,沒有酒。”女子一聽,掐了店家的胳膊一下,忙道:“那你還不去買?買回來將酒煮熱了,再給姑娘端上來,快去快去,莫要讓姑娘就等了!”

店家恍然大悟,忙道:“對對對,不遠便有賣酒的,姑娘想喝酒,小的立刻去買。”說完,便快步跑了出去。女子又笑道:“我們小本經營,招呼不周,姑娘莫怪,我再去煮壺茶,還請姑娘先將就著。”靜軒點點頭:“恩,好。”女子才退著進了廚房。

靜軒轉過頭來,對玉妍笑道:“你看,隻要出得起錢,好酒好菜便來了。”卻見玉妍的眉頭緊緊的皺著,問道:“妹妹怎麽了?還對我贈金鄉裏的事情耿耿於懷?”玉妍忙道:“不不不,不是的,姐姐這也是為了百姓好,妹妹又怎會有意見?”靜軒道:“那你怎麽還這個模樣?”

玉妍尷尬一笑:“姐姐,我們……還要喝酒啊?”想起那夜一喝酒,自己說出來的那些話,玉妍便再也不敢喝酒了,現在聽靜軒要喝酒,便為難了起來。

靜軒一聽,哈哈笑了起來:“妹妹,莫非你是在意那天的事情?哈哈,不要緊的,你怕我怪你?我還怕你怪我呢,喝點酒不打緊,不打緊。”玉妍的心思被靜軒看穿,隻得微微一笑,不再說話了。

那店家飛快的趕到了酒鋪,卻見酒鋪外有許多人在打酒,店家一看,便停住了腳步,站在一旁,因為店家認得,這夥人是這裏的山賊,橫行霸道,凶殘成性。店家不敢去了,隻好等山賊們打完了酒,自己再去,否則,若是撞上了,便會有許多的麻煩。

眼看山賊們就要打完了,店家心頭一鬆,不禁舒了一口氣出來。“咦,小六子?你不好好煮你的茶,卻跑來這裏打酒,你也想喝酒了?”一個聲音從店家身後傳來,原來這店家的名字叫做“小六子”。小六子吃了一驚,回頭看去,心中叫苦,因為叫他的人,正是山賊的同夥!這下麻煩來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1 23:57
第9章 二百零九、脅 迫
這山賊見小六子麵上露出害怕的神色,哈哈一笑:“哈哈,你怕什麽?我們今日隻吃酒,又不到你的店裏去喝茶。”小六子勉強的笑了起來,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心中隻想:“快走吧,快走吧。”但這山賊突然高聲叫了起來:“喂,你們今天想不想去喝茶啊?”

眾山賊一起轉過了頭來,見了小六子,便哈哈大笑起來,一人道:“好啊!這幾日喝酒吃肉的也有點膩味,也該喝點清淡的了!大哥,還是你想得周到。”這個人將手臂往小六子的肩膀上一搭,笑道:“看,本來我是不想去你那裏喝茶的,但我的兄弟們要去,我周天霸又不是一個不管兄弟的人,既然撞見了,你便引我們回去喝茶,怎麽樣?”

原來這個人便是這夥山賊的首領,名叫周天霸。小六子聽了,這一驚可是非同小可,這夥山賊凶殘成性,若隻是喝了茶不給錢,那還好辦,但那兩個姑娘和兩個小孩不就危險了麽?

周天霸見小六子還是不說話,臉色一變:“怎麽?不歡迎我們麽?還是……”頓了一頓:“你那裏有什麽達官貴人麽?”周天霸一猜,正好猜到了小六子心中所想,不禁渾身一抖,周天霸哈哈一笑:“果然被我猜中了,兄弟們!小六子的茶館來了達官貴人,我們去打鬧一翻如何?”

眾山賊齊聲叫好,小六子連忙跪倒在地:“首領,首領開恩,今日就饒了小的吧,日後銀錢酒肉,小的必日日奉上,絕不延誤。”周天霸“哦”了一聲:“你的意思是,讓我們不要去麽?”在茶館喝茶的隻有姑娘和孩子,小六子怎忍心讓他們受苦?於是硬著頭皮:“是,還請首領今日不要去小的那裏了。”

周天霸擦了擦額頭上的雨水:“你今天竟敢對我們說這些話,看來那些人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想了一想,周天霸嗬嗬一笑,又道:“好,看在我們多年鄰居的份上,我今日就不去了,但你要答應我做一件事情。”

小六子沒想到周天霸竟然會說“好”,連連點頭道:“好好好,首領盡管吩咐,小的一定照辦!”周天霸從懷中摸出了一包東西,遞給小六子:“你打了酒,將這包藥放在酒裏麵便可以了。”小六子又是一驚,周天霸給的藥,那還有好的麽?但此時若是不從,周天霸豈會繞了自己?於是小六子微微顫顫的接過了。

周天霸見小六子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笑道:“放心吧,這包藥吃不死人,人吃下後,要到第二天正午,藥效才會發作,到時候渾身無力,大概三五個時辰後,就會行動自如。我隻要你將這包藥給他們吃了,剩下的就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周天霸的意思明明白白,就是要小六子下藥,周天霸第二天正午趁他們渾身無力的時候劫財。小六子不敢不答應,隻好打了一壺酒,在周天霸的麵前將藥粉倒了進去,周天霸哈哈一笑:“這便對了,你看,這樣你又不會背上與山賊勾結的名聲,又幫了我們,何樂而不為呢?”

小六子露出了笑臉,算是應答,於是周天霸拍了拍小六子的肩膀,帶著眾山賊離去了,臨走時還留下了一句話:“如果我明天沒有劫到財物,那你也不要在這裏呆了,不然的話,我會要了你的命。”

小六子帶著放了藥的酒壺,慢慢的往茶館走去,滿臉的愁雲慘霧,隻想著周天霸剛才的話:“如果是其他人,我還沒這麽為難,但這是兩個姑娘和兩個小孩啊!若隻是劫財,那也好說,偏偏兩個姑娘都生得美若天仙,難保周天霸不會起色心,唉,要我做這種事情,我真是……”

小六子真的不願意,但沒有辦法,自己與妻子能夠生存,全靠了這間茶館,若是連這間茶館也丟了,小六子夫妻二人又如何生存?雖然違背良心,但也隻能做了。

回到茶館,小六子裝作沒有事情一般,依然殷勤招待靜軒一行人,然後將酒熱了,端上了桌來。靜軒等這壺酒等了好久,立刻便忍不住,倒了一杯,一飲而盡,小圓與小山也喝了起來,隻有玉妍堅持不喝。有酒喝,飯菜像是又美味了許多,那一桌的飯菜被一掃而空,靜軒滿足的道:“啊,好飽好飽。”

小圓與小山也將眼睛眯成了一條線,玉妍待三人休息了一陣,才道:“靜軒姐姐,現在雨也停了,我們出發吧?”靜軒點點頭:“恩,今天天色也不早了,我們再不走,隻怕錯過了宿頭。”於是四人站起身來,靜軒對小六子夫婦招了招手:“我們走了啊。”小六子也回應道:“姑娘慢走。”

靜軒卻不知道,那老實膽小的小六子,竟然會在酒中放了藥。

一行人尋了個客棧住了一晚,次日動身。今日老天沒有作怪了,天氣晴朗,萬裏無雲,眾人在“龍紋佩”的指引下,緩緩的走去。到了正午,眾人經過了一片樹林,烈日當頭,正好可以避一避,小山找了個大樹,一屁股就坐了下去,罵道:“這賊老天,昨日還下雨,今日卻熱死人,這不折騰我們麽?”

靜軒玉妍也坐了下來,玉妍微微一笑,道:“小山,我們既然出來尋劉隨哥哥,就不要怨天尤人的了,再說了,有太陽不是很好麽?這樣我們才能知道劉隨哥哥他們往哪裏去了呀。”小山點點頭,道:“恩,玉妍姐姐說得沒錯。”

小圓突然感到頭暈腦脹,道:“玉妍姐姐,怎麽我有點頭暈?”不用說,藥效開始發揮了。小山也道:“我也是,全身沒有力氣,動不了了。”玉妍道:“可能是你們走累了吧。”靜軒搖了搖頭:“不對,再累也不會全身無法動彈,我也動不了了。”

玉妍一奇:“奇怪了,我能動啊,而且我們吃的東西也一模一樣,為什麽你們有事我沒事呢?”眾人仔細想了一想,恍然大悟,齊聲叫道:“那壺酒!”玉妍站起身來:“對!就是那壺酒有問題,你們都喝了,我沒有喝!”

靜軒冷冷一哼:“好家夥,我拿這麽多銀子給他們,他們卻還下藥來害我們!”玉妍搖頭道:“不對,如果真要害我們,在茶館時便能害了,為何要放這種慢性藥,到現在才發作?”突然有一個聲音傳了過來:“那是因為方便我們。”眾人聞言一驚,卻見一夥人從四麵八方湧了出來,為首一人,正是周天霸!

見了這個情況,眾人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靜軒冷哼一聲:“沒想到那茶館與山賊勾搭在了一起。”周天霸蹲在了靜軒的麵前,嗬嗬笑道:“你在說什麽呐?小六子是受了我的威脅,才不敢不給你們下藥,你可別錯怪好人喲。”頓了一頓,又道:“我說小六子昨天怎麽這麽大膽不讓我們去喝茶呢,原來是在招待這樣美若天仙的兩位美人。”

說著,周天霸伸手在靜軒的臉上摸了一把,玉妍見狀,急忙撲上前去,將周天霸的手臂打了開去。周天霸“哎喲”一聲:“這小姑娘怎的還如此活潑?”玉妍怯生生的道:“我……我沒有喝酒。”

周天霸哈哈一笑:“原來如此啊,看你這模樣,便是十分溫柔的那類型,不似這個。”說著,周天霸指了指靜軒:“這般潑辣。”靜軒聽了,勃然大怒:“你……你說什麽?”周天霸道:“你看,你看,還不承認?不過潑辣的和溫柔的,我都喜歡,幹脆你們跟我回山寨去,做壓寨夫人怎麽樣?”

靜軒“呸”了一聲:“你放你的狗臭屁,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看你長成什麽樣了?眼睛那麽小,便如老鼠一般;鼻子那麽塌,想是撞斷了;嘴巴那麽長,像是臘腸一般;耳朵那麽寬,與豬差不多。就你這個模樣,也好意思讓我們做你的壓寨夫人?”

其實周霸天長得五官端正,也算一個俊美男人,卻被靜軒說成了怪物一般,小山聽了,不禁“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周霸天向來自信自己的相貌,卻被靜軒這樣侮辱,又聽小山發笑,心中惱怒,喝道:“臭小子!你笑什麽?”

周天霸一說話,小山便故意哈哈大笑了起來,邊笑邊道:“我笑你……哈哈……笑你長得跟……哈哈哈……怪物一般……”周天霸更是憤怒,走到小山麵前,揪住了小山的領子:“臭小子!你信不信老子剮了你?”

小山的臉沉了下來:“放開。”周霸天“啊”了一聲:“你說什麽?”小山又道:“我叫你放開你的豬蹄。”周霸天沒想到這樣一個小毛孩在全身無力的情況下,還敢對自己說這種話,又嘲諷的耳朵湊了過去:“你說什麽?我聽不到啊!再說一遍?”

小山眼中露出了殺意:“能夠這樣抓著我的人,隻有我的師父,還有寒雨閣的親人,我叫你放開你的豬蹄,否則我便要了你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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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二百一拾、搶 白
周天霸哈哈大笑了起來:“你們聽聽,聽聽這小子說了些什麽?竟敢對我說這種話!真是笑死人了!”隻聽一個山賊顫抖著聲音道:“首……首領,你的背後……”周天霸回過頭一看,頓時冒出了一身冷汗。隻見一柄由土石製造出來的劍刃指著周天霸的腦門,隻要輕輕一送,便能在周天霸的頭上留下一個血窟窿。

周天霸冷汗直流,放開了小山,那柄劍刃也化作沙石,掉落在地上。周天霸心中詫異:“這……這小子不是普通人。”但在弟兄們的麵前,周天霸又不能丟了顏麵,隻能打腫了臉充胖子,道:“哼!我一會再找你算賬!”然後又向靜軒走了過去。

小圓見狀,冷冷的道:“你若是敢接近靜軒姐姐或玉妍姐姐一步,便沒有好下場。”話音剛落,便有一股微風吹了起來,吹得整片樹林沙沙作響。周天霸聽了一驚,急忙回頭看去,卻沒有土石劍刃,哈的一聲:“小子,你是在嚇我麽?”

然後,周天霸便向著靜軒走了一步,忽然!一陣狂風吹起,不吹別人,隻吹周天霸,這風力甚強,周天霸身不由己,被吹到了半空中,久久不能落下,隻嚇得周天霸爹娘狂叫。眾山賊見狀,大吃一驚,隻道是自己做山賊,幹的壞事太多,神明降下懲罰了。

周天霸在半空中飄蕩,嚇得連聲叫道:“爺爺饒命!爺爺饒命!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說完,那風力便漸漸的弱了,平平穩穩的將周天霸放在了地上。周天霸跪倒在地,嚇得臉色紫青,汗如雨下,不斷的滴落在地上。

那土石劍刃,正是小山以“地煞飛岩訣”造出來的,而那股狂風便是小圓運起了“天罡巽風訣”的功力。這兩套神功之所以能讓清風觀與紫陽觀成為當今四大觀之一,其中一個原因便是就算不做任何動作,也能催動,當然前提是星位不損。

小圓與小山雖然全身不能動彈,但星位卻是完好的,所以造土為劍,狂風襲人,那些都是不足為奇的。但周天霸哪裏見過這等神功?一個小毛賊跑到周天霸的身邊,輕聲道:“首領,我看這幾人有神明庇佑,我們動不得啊!”

周天霸經過兩番死裏逃生,哪裏還不信?立刻便跪在了幾人的麵前,連連磕頭:“天神饒命,天神饒命!我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天神,還請恕罪!”眾人聽了,心中好笑,靜軒極為輕蔑的道:“又是一個欺善怕惡的家夥,識相的趕快把解藥拿出來!”

靜軒這一喝,周天霸哪裏敢不從?連忙從懷中摸了個藥瓶出來,遞給了能夠自由行動的玉妍,但玉妍懷疑的看著周天霸手中的藥瓶,遲遲沒有接過。周天霸一怔,一拍腦門,道:“我知道了。”然後立刻揭開瓶蓋,倒了一粒藥在手中,自己吞了,道:“各位神明恕罪已是開恩,我又怎敢加害?先服一粒,以安神明之心。”

玉妍見周天霸自己吃了一粒,這才接過藥瓶,倒了一粒在手心,就要喂靜軒吃下。忽然一個人影閃過,一把奪了玉妍手中藥瓶,玉妍一驚,看向了那人,靜軒也看了過去,卻是一奇,問道:“你怎麽來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何請!

何請對靜軒鞠了一躬,道:“尊女,這藥吃不得!”靜軒一怔,問道:“為何?”何請道:“我知有一種藥,分兩劑,單吃其中一劑,隻會讓人在次日正午渾身無力,動彈不得,但幾個時辰後便能恢複,對人體無害;不過若是在藥性過去之前吃了第二劑,便會立刻毒發身亡!”

靜軒一聽,勃然大怒:“你這狗賊!我們饒你,你卻要害死我們!”正如何請所說,周天霸正是要毒死靜軒等人,然後劫了財物,再將玉妍帶回山寨做壓寨夫人,反正自己吃的那一劑藥也要等到第二天才會發作,到那時,周天霸還怕什麽?

但周天霸的如意算盤卻被突然殺出來的何請打爛了,周天霸“嘁”了一聲,叫道:“我們撤!”然後帶著眾賊,快速離去。何請見狀,冷笑一聲:“想走?”當下運起“禦雷決”,雷電之力凝聚在腳下,何請一聲“疾”,那雷電被帶著何請快速飛了出去。

何請飛到眾賊人的正中,長劍出鞘,一劍橫掃而出,雷電劈啪作響,範圍極廣的擴散了出去,在所有山賊的身上流過。雖然何請隻使出了一成的功力,但這些不懂得玄學的山賊也承受不住,全身麻痹,橫七豎八的倒在了地上。

何請一把捉住了周天霸的領子,拖到了靜軒的麵前,道:“尊女,這賊人便交由尊女處置!”靜軒想了一想,看向玉妍:“玉妍妹妹剛剛挺身護我,這賊人還是交給玉妍妹妹處置吧。”周天霸的生殺大權一下子交到了玉妍的手中,玉妍受寵若驚,問道:“真的讓我來處置?”靜軒點點頭:“全憑妹妹發落。”

玉妍又問:“怎樣處置都行?”靜軒道:“那是自然,就算你要將他‘骨肉分離’,也可以。”靜軒所指的“骨肉分離”,是讓周天霸的骨頭與肉分開,當然靜軒沒有這麽殘忍,隻是說說而已。玉妍也沒有那麽殘忍,相反,是十分溫柔善良的人,玉妍歎了口氣:“唉,放他們走吧。”

此言一出,靜軒大吃一驚:“啊?就這樣放了他們?”玉妍點點頭,道:“是姐姐讓我全權處置的。”靜軒對玉妍做出的這個決定啞口無言,但有言在先,既然玉妍說出口了,那便不能不依,靜軒也歎了口氣:“唉,好吧,就依妹妹的。”

然後,靜軒給何請打了個眼色,何請會意,對周天霸怒喝道:“玉妍姑娘善良仁慈,饒你一命,你還不快滾?”周天霸撿回一命,與山賊們拖著麻痹未消的身體,千恩萬謝的去了。

直到看不見一個山賊,何請才回過頭來,道:“尊女放心,隻消幾個時辰,這藥性便會過去,不如在此好好休息休息,何請在一旁守護。”

靜軒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了,對了,你怎麽會來這裏的?”何請嗬嗬笑道:“雄之與性遊找到我,要我來照顧你們,性遊又告訴我地址,我便出發。誰知今日烈日難捱,我路過此處,正想進來避一避,卻不想撞見了尊女。”

玉妍一聽,立刻便站了起來,情緒激動:“劉隨哥哥與楊大哥要你來保護我們的?”何請點點頭,道:“正是。”玉妍又問:“劉隨哥哥好麽?他瘦了麽?他吃得好麽?最近幾日天氣反複,有沒有增減衣物?”

玉妍這一連串的問題問了出來,搞得何請都不知道從哪一個回答才好,靜軒道:“玉妍妹妹,怎麽一提到你的劉大哥,你便如此激動?他又不是小孩子,懂得照顧自己的了。”玉妍這才發覺自己失言了,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

何請嗬嗬一笑:“這位姑娘便是性遊口中一直念叨的玉妍姑娘吧?”玉妍聽了,心中一陣歡喜,問道:“劉隨哥哥念叨我?”何請道:“是啊,性遊一直說姑娘是如何如何的好,聽得我是好生羨慕啊。”玉妍臉上一紅,又低下了頭去。

何請又看向小圓與小山,一拱手:“兩位小兄弟便是紫陽觀的小山師弟與清風觀的小圓師弟吧?”小山連連點頭:“是啊是啊,劉隨哥也念叨我們麽?”何請笑道:“倒是有提起,不過念叨兩位師弟的卻是龐先生與崔先生。”

小山一聽,滿臉的不高興:“嘁,劉隨哥好偏心,念叨玉妍姐姐,卻不念叨我們。”口上這樣說,心中想的卻正好相反:“看來劉隨哥還是喜歡玉妍姐姐多一點,太好了。”小圓與小山從小一起長大,怎會不知小山心中所想?隻笑了一笑,沒有說話。

何請也坐了下來,問道:“不知尊女為何會到了此處?”靜軒道:“我們是出來找……雄之他們的。”隻差一點點,靜軒便說成“出來找性遊的”。

何請聽了,大吃一驚:“什麽?這萬萬不可!”靜軒問道:“為何不可?”何請道:“尊女有所不知,雄之他們這次是要去尋找真龍,得到真龍之力後再去對付劍鳴。那劍鳴人稱劍聖,就連師父他們也時常提起,這人十分厲害,尊女若去,隻怕會有危險。”

靜軒“哼”了一聲:“哦,擔心我們有威脅,就不怕我們擔心他們有危險嗎?”何請一怔,靜軒說的確實有道理,劉隨楊溢是怕靜軒玉妍有危險,所以才留下他們;靜軒與玉妍又是怕劉隨楊溢有危險,所以才要去找他們,這看似矛盾,其實合情合理。

何請撓撓後腦,道:“總之……尊女你們去了總是不好的。”靜軒喝道:“怎麽不好了?怕我們拖他們後腿麽?放心,我好歹也是玄奕門聖獸小寒的女兒,我爹是玄奕門的勝東祖師,我自己也有百年的功力;玉妍是‘百草珠’一半靈力的依附體,玄奕門的徹寒軒也是,徹寒軒該厲害了吧?至於小圓與小山,一個是清風觀崔州平的得意弟子,一個是紫陽觀龐德公的高徒,算了算去,都與你是同輩的人,都身懷神功,哪裏會拖後腿?”

何請忙道:“不不不!何請沒有這個意思!”靜軒又道:“那你是什麽意思?”還不等何請說話,靜軒便擺擺手:“好了,你不用說了,反正我們是一定要去找他們的。”何請給靜軒這一番搶白,沒了話語,隻得歎了口氣:“唉,好吧,既然尊女決意要去,那便讓何請保護眾位吧。”

靜軒一笑:“這還差不多。”然後閉上眼睛,睡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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