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小說] 天命決 作者:雨夜傷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1 00:03: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7 21565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 00:25
第9章 二百三拾一、白 馬
眾人聽了這個聲音,都是一驚,這聲音洪如鍾鳴,內功修為顯然絕非尋常,劉隨與楊溢對望了一眼,與眾人一同踏入正堂。

進了堂內,堂內裝飾十分簡樸,色調簡單,黑白分明,一副山水畫高掛堂上,筆鋒十分銳利,讓人見了眼前一亮,多看一眼,似感到千軍萬馬奔騰而來;畫的右下角提了詩句:

白馬過隙敗千軍,

神弓萬裏取敵級。

強驅叛胡於塞表,

大破黃巾在孟津。

劉隨與楊溢一下子就被這幅畫吸引住了,但下一刻,又被坐在畫前的人奪去了目光,看這人:墨色長袍,灰色胡須,年過半百而紅光滿麵,抬手投足,雖不似曹操劉備等人具有王霸之氣,卻頗具威嚴,顯然不是普通人物。

眾人見了都是一驚,從剛才的聲音判斷,說話之人應該隻有三十來歲年紀,卻沒想到竟然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人!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全明的年紀比劉隨楊溢大不了幾歲,卻擁有蓋世功力,半百老人擁有壯年之聲又有何奇?

眾人一齊向老人行了一禮,劉隨恭敬的道:“晚輩劉隨,見過前輩。”楊溢也道:“晚輩楊溢,見過前輩。”這老人嗬嗬一笑,走上前來,扶起二人:“兩位小兄弟不必多禮,快快請坐。”眾人依言坐了下來,老人又高聲道:“來人,看茶!”不一會,剛才開門的那個人便端著茶水送了上來。

老人端起茶杯:“各位,請。”眾人齊聲回應:“前輩請。”喝了茶,老人嗬嗬一笑:“兩位小兄弟第一次到我的宅子中,便看出了我布下的陣法,眼光獨到,不知二位是哪位高人的弟子?”

老人一問起二人的師承,劉隨的臉上便飄過一陣陰霾,楊溢知道劉隨不好回答,便拱手道:“哦,我們均是玄奕門的弟子。”老人麵上一驚:“哦?原來是玄奕門的高徒!卻不知哪位道長是你們的師父?”

楊溢想了一想:“若說是呼覺前輩,有些不太靠譜,說是光北掌門,又恐掌門人名氣太大,亦不可信,倒是哀西前輩少有弟子,不如便說是哀西前輩的傳人吧。”楊溢主意一定,正要開口,劉隨卻站起身來:“大哥,我們與前輩初次相見,不可相欺。”

然後劉隨對老人一拱手:“我大哥師承玄奕門郭嘉,我師父是江湖人稱‘劍聖’的劍鳴。”老人一聽,更加驚訝:“哦?原來是郭奉孝與劍鳴的弟子!難怪,難怪。”楊溢聽劉隨一說,怕劉隨心中有隙,關心的道:“性遊……”話還沒說完,劉隨便插口道:“大哥放心,我沒事的。”

楊溢淡淡一笑,心道:“看來性遊已經完全從劍鳴的陰影中走了出來。”劉隨又一拱手,問道:“不知前輩高姓大名?”老人嗬嗬一笑,卻沒有回答,楊溢又看了看老人身後的那副畫,與畫上的那首詩,靈光一閃:“莫非前輩與‘白馬將軍’公孫瓚有淵源?”

老人哈哈一笑:“小兄弟果然好見識,老夫姓嚴名奢,‘白馬將軍’公孫瓚,正是家師!”公孫瓚行軍作戰,慣騎白馬,衝鋒陷陣,勇猛無比,人送外號,白馬將軍。公孫瓚武功奇高,對五行玄術頗有研究,聽聞玄奕門乃天下第一玄門大派,便時常向呼覺光北等人請教,創出了一套絕世武學,名為“玄甲鐵鱗陣”。

公孫瓚更有出眾的軍事才幹,與劉虞相爭,以少勝多,得到了總督北方四州的授權,分派刺史,成為北方最強大的一路諸侯之一,又與七大霸星之一的袁紹對陣,占盡優勢,

公孫瓚雖然身負絕學,但由於混了玄術,不能用在官場,加上公孫瓚好戰,不體恤百姓,本身更不圖進取,隻求自保,逐漸失去了部下的信任。最後被袁紹軍隊圍困易京,公孫瓚寫信給其子公孫續,約其發兵救援,舉火為號,內外夾擊袁紹。

但這至關重要的書信卻被袁紹截獲,袁紹將計就計,打敗公孫瓚,公孫瓚被困在自己修築的高樓之上,無奈引火**,勢力被袁紹吞並。

公孫瓚在軍事上雖然完敗,但一身的絕學卻流傳了下來。公孫瓚死後,其弟子嚴奢遁逃而去,隱居在此,並在宅院中布下了陣法,以防袁紹部下前來尋事。後來袁紹敗於曹操手下,威脅以無,但為了以防萬一,這陣法一直保持到了現在。

劉隨與楊溢聽了嚴奢的話,臉上均露出了敬佩的表情,劉隨拱手,恭敬的道:“原來是嚴前輩。”雖然公孫瓚的名聲並不怎麽好,但那是在官場,武林中的公孫瓚十分重義,乃是一代豪俠,隻可惜劉隨楊溢從來沒有與公孫瓚見過麵,現在見了他的徒弟,也算得償所願。

靜軒站起身來:“公孫瓚?原來你是公孫瓚的徒弟啊!”嚴奢聽靜軒直呼師父的名諱,心中有些不悅:“這位是……”楊溢“哦”了一聲,道:“這是內子靜軒,說話向來不分輕重,還請前輩海涵。”

嚴奢一聽,驚訝之色躍然於麵:“靜軒?莫非是玄奕門聖獸小寒與勝東真人的千金?”楊溢一笑:“正是。”嚴奢急忙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邊走向靜軒,一邊拱手道:“原來是尊女駕到,我有眼無珠,還請尊女恕罪。”

嚴奢這一變,倒是讓靜軒感到受寵若驚,忙還禮道:“前輩快快請坐,快快請坐,晚輩哪裏敢受前輩如此大禮?”嚴奢道:“天下修煉玄學之人,哪一個不敬重玄奕門?尊女既然是聖獸小寒之女,我輩見了,安有不敬的道理?”

嚴奢這麽一說,靜軒更加不好意思了:“前輩不要這樣,我們來此借宿,是我們叨擾了前輩,哪裏敢受前輩這樣的大禮?”嚴奢垂腰鞠躬:“尊女在此,我不敢上座,還請尊女上座。”嚴奢禮數太過周到,靜軒心中極不是滋味,頗有些強賓壓主的感覺,以求救的目光看向了楊溢。

楊溢會意,笑了一笑,上前將嚴奢扶起來:“前輩莫要如此,如今在這城中沒有人願意留我們住宿,唯有前輩與眾不同,前輩肯留我等,我們已是心存感激,哪裏還敢搶了前輩的座位?前輩還是快快上座吧,莫要折煞了我們這些晚輩。”

靜軒也連聲附和:“是啊是啊,你快坐下吧。”嚴奢臉上有些為難,但還是歎了口氣:“唉,既然尊女如此說,那我也恭敬不如從命了。”又向靜軒鞠了一躬,這才回到了座位上。

嚴奢坐下來,又吩咐道:“速速準備酒宴,今日貴客來臨,不可怠慢了!”那仆人點了點頭,專身退了出去。

待那仆人退下,嚴奢嗬嗬一笑:“實在對不住,我這仆人反映遲鈍,說一句,動一下,讓各位見笑了。”楊溢搖了搖頭,道:“前輩說的哪裏話?我看他步履輕盈,也身負絕學,卻不知是何方高人?”

嚴奢道:“哦,他啊,他本是一采花大盜,叫做朱絕,在此城無惡不作,被我收服,現在已經改邪歸正了。”能夠容得下一個身負絕學的采花大盜,嚴奢的胸襟讓眾人自愧不如。

閑談片刻,嚴奢又問道:“對了,不知楊小兄弟是怎麽知道我與家師有淵源的?”楊溢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強驅叛胡於塞表,大破黃巾在孟津。晚輩雖然年少,但白馬將軍的功績卻也有所耳聞,胡亂猜測,誤打誤撞。”

嚴奢聞言,哈哈大笑了起來:“想不到家師的戰功,至今還有人知曉,我本以為世人已將家師遺忘了。”笑聲中,話語中,都流露出了一絲欣慰。楊溢與劉隨也對看了一眼,笑了起來。嚴奢喝了口茶,又問道:“你們剛才說全城沒有人願意留你們住宿,卻是為何?”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好開口,最後劉隨歎了口氣:“唉,其實是這樣的,我們幾個年少氣盛,不久前在客棧中喝多了,打翻了一些桌椅,本不以為然,卻不料一傳十,十傳百,弄得我們在此地沒了容身之處。”劉隨刻意隱瞞了劍鳴的事情,是為了不讓嚴奢卷入這危險萬分的紛爭中。

嚴奢嗬嗬一笑:“原來如此,那你們便安心的在我這裏住下來吧。”眾人麵上歡喜,雖然嚴奢對眾人十分客氣,但也沒有答應過留眾人住下,現在親口說出來,眾人怎能不喜?齊聲道:“多謝前輩。”

嚴奢笑著回應:“不客氣,不客氣。”心中卻道:“他們必有難言之隱,但既然他們不願說,我也不去問了。”過了一陣,朱絕前輩稟報:“主人,酒菜已經安排妥當。”嚴奢“恩”了一聲,站起身來:“既然如此,那就請各位隨我一同去用膳吧。”

眾人走了一天,早已餓得發慌,一聽酒菜備好了,都口中生唾,跟著嚴奢吃飯去了。小圓與小山心中隻想:“多虧了靜軒姐姐,如果不是她,我們今日隻能露宿街頭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 00:26
第10章 二百三拾二、侵 犯
酒足飯飽,嚴奢給眾人安排了房間,並命下人收拾,以便眾人休息。小圓小山早已困得不行,而且這兩人從來都被劉隨安排住在同一個房間,就算跟隨師父學藝的時候,都是與師兄弟同一房間,從來沒有獨自睡過一個房間,現在嚴奢安排的是一人一間房,小圓與小山歡天喜地,終於可以試一試一個人睡一間房的滋味了。

劉隨與玉妍看著歡歡喜喜的小圓與小山,會心的一笑,劉隨道:“玉妍啊,今日我們要分房睡了,你會不會不習慣?”玉妍一聽,臉“唰”的一下就紅了:“你……你說什麽呢?”劉隨見玉妍這個樣子,不禁哈哈大笑:“行了,我知道你不好意思,也不與你開玩笑了。”然後湊到玉妍的耳邊:“其實我也舍不得你,但這是在前輩的家中,還是分房睡好些。”

玉妍臉更加紅了,沒好氣的道:“去你的,還說不說笑,卻又說了起來。”劉隨笑得更加大聲,轉身回房,玉妍雖然不好意思,但心中卻滿心的歡喜,尤其劉隨的那一句:“其實我也舍不得你。”

天色也不早了,眾人各自回房休息。楊溢理了理枕頭,正要躺下,卻有敲門聲響起:“楊小兄弟,你睡了麽?”楊溢認得是嚴奢的聲音,打開房門,問道:“前輩找我有事?”嚴奢神色嚴肅,上下打量著楊溢,楊溢被嚴奢看得渾身不自在,笑問道:“前輩為何這般看著我?”

嚴奢走進屋來,指了指凳子:“小兄弟先坐下,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楊溢依言坐下:“不知前輩有什麽問題要問我?”嚴奢問道:“方才你說尊女是你的妻子,此話當真?”楊溢一聽,笑了一笑:“恩,千真萬確,我與靜軒拜堂成親,已入了洞房。”

嚴奢“哦”了一聲:“那,尊女現在可有了你的孩子?”楊溢一愕,沒想到嚴奢會問這樣的問題,別扭的回答:“這……應該沒有吧。”嚴奢微微點頭:“這便好,既然如此,我有一事要告訴你,你且用心聽了。”

楊溢嗬嗬一笑:“前輩可是想說,靜軒雖是尊女,卻始終是妖,人妖結合,違背天道,久之必遭天譴?”嚴奢怔了一怔:“你既然知道得如此清楚,為何還要娶尊女為妻?”楊溢道:“前輩,我與靜軒真心相愛,就算有一日天譴降臨,我也無怨無悔。”楊溢還有半句話沒有說出來,明日便是與劍鳴決戰的日子,雖然楊溢已經抱著必勝的決心,但究竟是勝是負,還是個未知之數。

嚴奢嗬嗬一笑:“如此甚好,其實你隻說了我要說的一半。”楊溢“哦”了一聲,問道:“那另一半是什麽?”嚴奢道:“雖然天道不容人與妖的結合,但尊女卻是人與妖的結晶,屬於半個人類,所以隻要尊女沒有你的孩子,那你與尊女都不會遭受天譴,此事你可知曉?”

嚴奢此話,楊溢當真是聞所未聞:“還有這麽一說?若不是前輩說起,我還真不知道。”嚴奢笑道:“我來就是要告訴你這件事情,其實我也希望尊女能夠得到自己的幸福,所以我並不反對你們在一起,隻是要小心一些,不要讓天譴降臨在你們二人身上。”

楊溢點點頭,道:“恩,晚輩知道了。”嚴奢點了點頭:“知道便好。”頓了一頓:“我略感倦乏,先回去休息了。”楊溢應道:“好,我也有些頭暈腦脹,或許是今日喝多了一些吧。”嚴奢道:“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擾你休息了。”於是嚴奢站起身來,走出了房門。

夜漸漸的深了,朱絕收拾了碗筷,臉上露出了奸邪的笑容:“嘿嘿,到了這個時候,藥效也該發作了吧?”朱絕坐了片刻,躡手躡腳的走到了嚴奢的房門前,側耳傾聽,不見動靜,朱絕心中暗喜:“果然有效。”

朱絕又來到楊溢的門前,楊溢的房內也沒有動靜,朱絕一笑,走到了靜軒的屋前,輕輕的推開了房門,“吱呀”一聲,房門發出了響聲,但靜軒竟然熟睡過去,沒有發覺。朱絕關了房門,又是“吱呀”的一聲,靜軒還是沒有反應。

朱絕嘿嘿一笑,大搖大擺的走到靜軒床前,伸手在靜軒的臉上摸了一把:“哈哈,小美人,你今夜歸大爺我啦!”正所謂狗改不了吃屎,朱絕在嚴奢的看管下,壓抑已久,今日見到靜軒這種絕色,豈有不動心的道理?

朱絕再也按捺不住,三下五除二的去了靜軒的衣裳,潔白如霞的肌膚呈現在眼前,朱絕色心大起,也脫了自己的衣服,摸上床去,一雙狼爪在靜軒的玉肌上不斷亂摸,而靜軒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原來,朱絕在酒菜中下了迷藥,這迷藥效力極強,任你再有通天的本領,隻需一兩個時辰便會讓人覺得頭昏腦脹,就像是喝多了一般,沉沉睡去,接下來的兩個時辰內,就算是天塌下來,被下了藥的人也不會有知覺。

可憐靜軒初嫁楊溢,還未與楊溢共享天倫,便先遭了朱絕的魔爪。朱絕在靜軒的身上不斷的蠕動,那淫邪的表情令人發指,靜軒就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被朱絕侮辱。

兩個時辰很快就過去了,楊溢緩緩醒了過來,隻感頭痛欲裂,心道:“前輩家的酒後勁真大。”想了一想:“靜軒今日也喝了不少,不知道她情況如何。”楊溢放心不下靜軒,慢慢的走到了靜軒門前,輕輕叩門,叫道:“靜軒?”

藥力一過,靜軒也蘇醒了過來,聽得楊溢叫喊,立時翻身而起,打開了房門,笑道:“雄之,這麽晚了,你還來做什麽?”靜軒的衣物整齊,顯然是朱絕做了那禽獸般的事情後,怕被人發覺,又給靜軒穿上了衣裳。

靜軒因藥力作用,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靜軒自己都不知道,楊溢豈會知道?楊溢淡淡一笑:“前輩家的酒烈,我怕你不舒服,所以過來看看。”靜軒一愕:“啊?沒有啊,我沒什麽感覺,隻是有點頭暈暈的,可能是睡到一半轉醒過來,尚未完全清醒的緣故吧。”

楊溢見靜軒無事,點了點頭:“恩,既然沒事,那我就先回房去了。”楊溢卻不知道,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戴上了一頂綠得發亮的帽子。靜軒一把拉住楊溢:“雄之,你今夜別走行麽?”楊溢一怔:“在前輩家……不好吧?”

靜軒一把將楊溢拉了進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關上了房門,又拉楊溢在床邊坐下,直盯著楊溢。楊溢莫名其妙:“怎麽這樣看著我?”靜軒歎了口氣:“唉,雄之,我問你個問題,你要老實回答我。”

楊溢點頭道:“恩,我一定老老實實的回答你。”靜軒將雙手搭在楊溢的肩膀上,問道:“明日一戰,你與性遊有把握勝過劍鳴麽?”楊溢被靜軒的這個問題問住了,若沒有答應靜軒要老實的回答的情況下,楊溢定然會說有把握,但已經答應靜軒要老實回答,不能說謊,但楊溢又說不出口。

靜軒見楊溢這個表情,又是一聲歎息:“唉,看來你心裏也沒底。”楊溢道:“我們會拚盡全力的,無論如何也要戰勝劍鳴。”靜軒睜大了眼睛,看著楊溢:“那,萬一你們輸了呢?”楊溢的麵色暗了下來,如果輸了,那所有的人都會沒命。

楊溢心中雖然沒底,但也不可能讓靜軒擔心,強打笑容:“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靜軒臉上露出了笑容:“你騙我,你心裏明明就沒有戰勝劍鳴的把握,這樣說隻是為了讓我心中好受些而已。”

楊溢無言,靜軒又道:“假如劍鳴不會取我們所有人的性命,你敗了,你認為我會獨活麽?”楊溢沒有回答,靜軒笑道:“我當然不會獨活。”

楊溢的心思被靜軒徹底看穿,沒有一句話語,隻是無奈的笑了一聲。靜軒卻隻有笑容:“所以,我要給你一點壓力,你才能夠戰勝劍鳴。”楊溢聽了一頭霧水,現在楊溢與劉隨的肩上抗了這許多人的性命,壓力已經十分重了,靜軒怎的還要給楊溢壓力?

隻見靜軒緩緩的伸手,將衣服解了下來,楊溢見狀一驚,急忙捉住靜軒的手:“靜軒!你做什麽?”靜軒甩開楊溢的手:“我們都已經是夫妻了,有什麽稀奇?”楊溢沒轍,隻得看著靜軒將衣服一件一件的脫了下來,最後,一絲不掛。

楊溢心中劇烈跳動,靜軒也羞紅了臉。靜軒伸手,一把將楊溢推倒在了床上,嬌聲道:“我要懷上你的孩子,讓你不敢沒命,有我和孩子拖著你,你就不敢不勝了。”頓了一頓,又道:“你要贏,一定要贏,你要活著回來,照顧我,還有我們的孩子。”

雖然夫妻行夫妻之事很平常,但楊溢萬萬沒有想到靜軒會在這個時候做出這種事情來,正要說話,靜軒的嘴卻將楊溢的嘴堵了起來。楊溢心中一蕩,頓時化成了水,將嚴奢的叮嚀拋到了九霄雲外,與靜軒纏綿在一起。

天色漸漸的明了,楊溢緊緊的抱著熟睡的靜軒,臉上露出了笑容:“靜軒對我如此,我豈能違了靜軒的意思?天譴便天譴吧,反正我一開始便不在乎。”又過了許久,雞鳴了,早起的人們都起來了,劉隨也不例外。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 00:27
第11章 二百三拾三、身 孕
今日,是個十分重要的日子,眾人的生死,全在今日。眾人都起得很早,辭別了嚴奢,離開了宅院,朱絕在門口送客,當靜軒走過朱絕身邊時,朱絕嘿嘿笑了一聲,眾人都不以為意,徑直走了出去。

就要與劍鳴決戰了,雖不知劍鳴現在何處,但劍鳴定會自己前來,所以眾人未免激戰波及平民,欲往偏遠的地方去。

剛要出城,靜軒便“嘔”的一聲,翻胃想吐。眾人見狀一驚,楊溢連忙扶著靜軒:“靜軒,你怎麽了?沒事吧?”靜軒皺著眉頭:“倒沒什麽事,隻是有些想吐。”玉妍蹲下身來,摸了摸靜軒的額頭,急道:“靜軒姐姐的頭好燙,好像發燒了!”

楊溢忙道:“趕緊去看大夫!”於是,眾人連忙將靜軒帶到了一間醫館。大夫替靜軒仔細的診了脈,然後嗬嗬一笑。楊溢見大夫發笑,心中奇怪,問道:“大夫,內子是得了什麽病?”大夫笑道:“沒有病,沒有病,老夫還要恭喜閣下,貴夫人已懷有身孕了!”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驚訝,劉隨長大了嘴,一拍楊溢的肩膀:“大哥,你行啊!”楊溢怔了半天沒回過神來,心道:“有這麽快麽?”隻不過是一夜的事情,靜軒便立刻有了身孕,並立刻察覺得到,這速度,無論如何也太快得離譜了。

大夫站起身來,開了副藥方遞給楊溢:“這是安胎藥,七日一劑,可保母子平安。”楊溢接過,卻沒有笑容,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楊溢心中十分疑惑。

但楊溢的疑惑很快就解開了,隻聽大夫道:“貴夫人體質特異,胎兒生長速度奇快,若不按時服用安胎藥,隻怕孕不足四月,便要生產,如此一來,情況堪危,切記,切記。”楊溢枉然大悟,哈哈一笑,看著劉隨:“兄弟,我要做爹了!我要做爹了!”劉隨也歡喜道:“我也要做叔叔了!”

對於靜軒的快速懷孕,楊溢僅憑大夫的一句話,便沒了疑惑,這是因為,靜軒本來就是狐妖與人類的結合體,狐狸的受孕與生產時期必人類短許多,一般銀狐孕期為五十天左右,藍狐孕期兩個月左右。

靜軒又是人類與狐精的混血,體質更加特異,一旦有孕,立刻變會有反應,所以楊溢本來的疑惑立時便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比的喜悅。

眾人歡喜的離開了醫館,楊溢道:“玉妍妹子,靜軒現在有了身孕,還是不要與我們一同去了,你們就留下來吧。”劉隨也道:“是啊,靜軒現在有孕在身,行走不便,玉妍你就留下來照顧她,畢竟是女兒家,還是你來照顧方便些。”

玉妍笑著點了點頭:“好,放心吧。”劉隨又看了看小圓與小山:“你們兩個也留下來,隻負責靜軒與玉妍的安全。”小山與小圓一拍胸脯,齊聲道:“放心交給我們把!”劉隨“恩”了一聲,轉過身子,就要與楊溢離去。

靜軒叫道:“雄之!”楊溢聽得靜軒的叫喊,轉過頭來,微笑問道:“什麽事?”靜軒道:“你一定要回來,不然我與這小家夥便沒命了。”說著,靜軒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楊溢哈哈一笑:“你給我的壓力,我確實的感覺到了,我當然會回來,我還要看看我的孩子是男是女呢!”說完,楊溢與劉隨一同走了開去。

將小圓小山留下,唯有劉隨與楊溢二人出發,本來就是劉隨與楊溢想要的結果,因為這樣,他們才能免受戰鬥的波及。但二人都知道,他們是一定要與自己同生共死的,就算開口勸說,也勸不動。正巧靜軒有了身孕,二人便借題發揮,將眾人留了下來。

路上,劉隨嘿嘿笑道:“想不到你的動作倒也挺快,但靜軒怎麽這麽快就有身孕了啊?你這可是神速啊。”楊溢道:“本來我也覺得奇怪,但一聽大夫說靜軒體質特異,我便知道原因了。”劉隨“哦”了一聲:“說來聽聽?”

楊溢轉頭看了看劉隨:“靜軒是狐妖所生,狐的受孕期十分短暫,靜軒與一般狐妖又有所不同,由此推斷,快速有孕也不是件奇怪的事情。”劉隨點點頭:“原來如此。”楊溢仰頭望天,歎了口氣:“唉,性遊啊,以後我若不在了,你一定要替我好好照顧靜軒還有我的孩子啊。”

劉隨一怔:“好好的,你幹嘛說這種話?你是怕勝不過劍鳴麽?”楊溢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非也,這一戰我們無論如何也要勝的。”劉隨白了楊溢一眼:“那你說這種話做什麽?多晦氣?”

楊溢微微一笑:“性遊啊,你可還記得玄奕門的聖獸小寒前輩與她的丈夫勝東前輩麽?”劉隨一聽,心中便明白了,眉頭一皺:“你是說,你怕日後會遭天譴?”楊溢點了點頭:“恩,本來是不會的,昨日嚴前輩告訴我,靜軒的身份特殊,與她成為夫妻可以,但一旦有了身孕,天道便會不容,降下天譴,所以我……”

劉隨重重一哼:“哼!什麽鳥天道?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為何容不下?簡直是狗屁不如!”楊溢道:“這有什麽辦法呢?既然靜軒已經有了我的骨肉,我就得有遭天譴的心理準備,日後我若有什麽三長兩短,靜軒與孩子,全靠你這個做叔叔的了。”

被天道如此束縛,劉隨心中雖然不甘,但也無可奈何,歎了口氣:“唉,放心吧,你我是親兄弟,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你的老婆便是……”楊溢聽著聽著,覺得有些不對,瞪了劉隨一眼:“臭小子,你說什麽?”

劉隨差一點說錯了話,急忙更正:“你的老婆便是我的嫂嫂,沒錯吧?放心了,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們的,雖然,我根本一點也不想幫你照顧。”楊溢嗬嗬一笑,他知道劉隨的意思,不想替楊溢照顧,其實就想讓楊溢好好的活著,自己來照顧。

靜軒的體製特意,受孕極快,同樣的,天譴也來得極快。

嚴奢家中,朱絕跪在堂下,嚴奢先喝了口茶,然後問道:“朱絕,我問你,你昨夜是不是在飯菜裏下了藥了?”朱絕裝出一臉的疑惑:“主人,我不知道您在說些什麽。”嚴奢又喝了一口茶,但卻一點怒意也沒有,又道:“你休要瞞我,你是我親手製服的,我會不知道你的伎倆?定然是你見尊女如天女下凡,起了歹心,在酒菜中下了迷藥,然後去做你那禽獸的行徑!”

朱絕所做的事情被嚴奢猜了個正著,心中大駭,急道:“冤枉,冤枉啊!”嚴奢冷笑道:“哼哼,冤枉?難道我還不了解你?”朱絕隻怕嚴奢要嚴厲懲治自己,連聲喊冤,七嘴八舌的為自己的罪行辯白。

嚴奢站起身來,冷言道:“你起來吧。”朱絕聞言一怔,嚴奢最恨朱絕采花,今日卻一反常態,心中大惑,微微顫顫的站起身來,小心的問道:“主人,您不怪我?”嚴奢道:“如此說來,你確實是做了。”

朱絕一聽,嚇了一大跳,這才發現自己說露了嘴,連忙又跪下,不住的磕頭:“主人饒命!主人饒命!”嚴奢擺擺手:“你起來,你若是對其他人做出這等事情,我必要你狗命!但你是對尊女做這種事情,我卻不殺你。”

嚴奢說出這種話,大出朱絕意料之外,靜軒可是人人尊敬的玄門尊女,嚴奢竟然會如此輕易的放過了自己,朱絕站起身來:“多謝主人不殺之恩。”嚴奢冷笑一聲:“我不殺你,天自會收拾你,你滾,從今以後,不要讓我再看見你。”

朱絕自從被嚴奢收服後,一直都在嚴奢的監視之下,千方百計的想要從嚴奢手上逃脫,但總沒有機會,今日嚴奢卻放過自己,正是朱絕夢寐以求的事情,朱絕一拱手:“既然如此,我便告辭了!”說完,轉身便走了出去。

看著朱絕匆匆離去的背影,嚴奢笑了一笑:“朱絕啊朱絕,你一生好色,今日卻因此丟了性命,也因此救了一個人的性命,真是可笑,可笑啊!”

朱絕走出宅院,抬頭看天,深深的吸了口氣,道:“我終於自由了!”剛說完這句話,卻見天空有些奇怪:“咦?怎麽有這麽大一片烏雲在這裏?”天空中有一片烏雲,正好在朱絕的頭頂匯集,但奇怪的是,隻有這個地方有烏雲,他處卻一星半點也看不到。

朱絕不明所以,聳了聳肩,大步向前走去。走著走著,天空響起了隆隆雷聲,朱絕不以為意,繼續向前。突然!天空一聲巨響,一道霹靂從天而降,直朝朱絕身上打去。朱絕隻顧向前,沒有留心天空的異象,被這個霹靂當頭打中。

“轟”的一聲巨響,隻聽到有人大叫道:“啊!有人被雷劈了!有人被雷劈了!”可笑朱絕,強占了靜軒,又得嚴奢放走,以為從今往後逍遙自在,卻被一道驚雷劈死在眾目睽睽之下,變成一具渾身漆黑的焦屍。

嚴奢站在那條石製蛟龍之上,遠遠的將一切看在了眼裏,冷冷一笑:“哼哼,果然不出所料。”然後,麵上又露出愧疚的表情:“唉,尊女啊,請恕我之罪,是我管教無方,才讓您遭了這種罪。但這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隻盼你日後與楊小兄弟幸福美滿,這個秘密,就讓我嚴奢帶到九泉之下去吧。”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 00:28
第12章 二百三拾四、客 棧
玉妍一路扶著靜軒,深怕靜軒有一點閃失,那小心翼翼的模樣,讓靜軒覺得好不習慣,“哎呀”一聲:“玉妍妹妹,你怎麽就把我當成病人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麽?不用你扶。”玉妍笑道:“這可不成,姐姐啊,你現在可是有身孕的人了,要是出點什麽意外,我可怎麽向大哥交代?”

靜軒無奈,隻得讓玉妍扶著,嘴裏嘟噥道:“走兩步而已,能出什麽意外了?”玉妍道:“好拉好拉,你就讓我扶著吧。”小山跟在二女身後,滿臉的笑意,小圓見了一奇,問道:“小山,你笑什麽呢?”

小山轉頭看著小圓:“我在想,我們也要做叔叔了,到時候我可要將‘地煞飛岩訣’交給這小侄子。”小圓聽了,哈的一聲笑了出來:“你不會吧?還用你教麽?不想想楊溢哥是什麽人,用得著你來教?”

靜軒走在前麵,將小圓小山的話語聽得真切,笑了一笑,轉過頭來:“你們兩個別鬥嘴,咱們都是一家人,等這孩子長大一些,我還要賴著你們教他呢,你們一個也跑不了,知道麽?”小山得意的看了小圓一眼:“哈哈,怎麽樣?連靜軒姐都要我教呢。”小圓白了小山一眼:“那有什麽?不也要我教麽?”

玉妍微笑道:“行了,你們兩就別鬧了,別吵著靜軒姐姐肚子裏的小家夥,我們還是趕緊找個地方讓靜軒姐姐好好休息吧。”小山連連點頭,小圓卻有些疑惑:“不過,昨日一家都不願留我們,難道我們又回去找嚴前輩麽?”

玉妍想了一想,道:“我們才出來,又回去的話,隻怕不好,還是先問一問,不行的話也隻能去找嚴前輩了。”小圓點了點頭,道:“那好,我先去問一下。”說完,小圓飛一般的向前奔了出去。

小圓跑到一間客棧門口,端詳了一遍,覺得這間客棧倒是十分安靜,靜軒休養那是最合適不過了,於是上前去,尋了客棧小二,問道:“小二哥,請問你們這裏還有沒有上房?”小二一臉抱歉的道:“喲,這位客官,還真不巧了,小店昨夜就滿客了。”

小圓臉上露出了失望的神色:“這樣啊,那……好吧。”小二一臉抱歉:“對不住了,客官慢走。”小圓點了點頭,轉身欲走,卻聽到一個聲音從樓上傳來:“掌櫃的,算算房錢!”小圓聞言一喜,心道:“這可走得真是時候。”於是轉過頭道:“小二,這間房我定下了!”然後笑看向那人。

這一看不要緊,卻是嚇了一跳,隻見一個獨臂人走了下來,正是楚歌懷!在全明一戰時,楚歌懷出力甚大,小圓認出了楚歌懷,叫道:“楚前輩!”楚歌懷聽得叫聲,看向了小圓,見是一個小孩,先是一怔,然後便笑了出來:“你是……崔掌門的徒弟?”

小圓連連點頭,迎了上去:“對,對,我叫小圓。”楚歌懷哈哈一笑:“原來你就是小圓啊,我那徒弟隻要在我麵前,就會提起你們,你怎麽會到這裏來了?”小圓嘿嘿一笑,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至於劍鳴的事情,小圓卻編了謊言瞞了過去。

楚歌懷“哦”了一聲:“原來如此,這麽說來,劉隨他們也來了?”小圓聽楚歌懷提起了劉隨,忙道:“哦,劉隨哥和楊溢哥有點事情出去了,我先來問,玉妍姐,靜軒姐還有小山就在後麵。”

正說話間,玉妍扶著靜軒,領著小山,走了進來,眾人見到楚歌懷,都是一驚,齊聲叫了出來:“楚前輩?”楚歌懷與劉隨一家人隻有幾麵之緣,交情並不深,但與靜軒的交情那就深得不得了,見到靜軒,便笑了出來:“小丫頭片子!”

靜軒一聽,白了楚歌懷一眼:“誰是小丫頭片子了?”楚歌懷哈哈大笑,轉頭對小二道:“小二,快上酒菜。”小二見眾人如此對話,便猜到了七八分,楚歌懷一吩咐,小二立時應了,下去準備酒菜。

眾人坐了下來,楚歌懷見玉妍無時無刻不在攙扶著靜軒,連靜軒坐下,玉妍都要攙扶,不禁問道:“丫頭,怎麽了?病了麽?”小山嘿嘿一笑:“嘿嘿,是啊,靜軒姐病了,病得不輕呢。”

楚歌懷聞言一驚:“什麽病?如此嚴重?”玉妍瞪了小山一眼:“去,別瞎說,什麽病?”小山吐了吐舌頭,玉妍微笑著看向楚歌懷:“楚前輩多心了,靜軒姐姐不是生病,而是有身孕了。”

楚歌懷聽了,又是一驚:“啊?有了?”轉眼看向靜軒,嘖嘖道:“想不到,想不到,你這小丫頭片子竟然這麽快就要為人之母了,恭喜啊!”靜軒幸福的笑了一笑,楚歌懷又問道:“孩子的父親是誰?”

靜軒輕聲道:“是雄之。”楚歌懷點了點頭:“原來是楊溢那小子,好,這個人年輕有為,你嫁得不錯,楊溢能娶到你,也是他的福氣。”說著,臉色沉了下來:“話說回來,你成親了卻不邀我,是什麽意思?”

靜軒忙解釋道:“這個還真對不住,我們成親也是突然決定的,莫說你了,我們連呼覺爺爺都沒來得及通知呢。”楚歌懷嗬嗬一笑:“這樣啊,那我就不責怪你們了,不過今天這頓飯得你請,當做賠給我的喜酒。”靜軒點頭:“這個自然。”

小山左右看了看,問楚歌懷道:“前輩,怎麽不見陳大哥?”楚歌懷笑道:“我那徒兒陳鬆現在在劉備的帳下效力,忙得很呐,不瞞你說,我也許久沒有見過他了。”小山“哦”了一聲,小圓又問道:“對了,當日全明一戰後,前輩身受重傷,不知情況如何?”

楚歌懷道:“當年我參與鎮封嗔吾的戰鬥都能活下來,何況全明區區一凡人?我肋骨雖斷,不過休養一陣後,便痊愈如初了。”靜軒開玩笑的道:“那就好,要是你死了,我可是會很難過的。”楚歌懷哈哈笑道:“你這小丫頭片子怎麽會想到我?”靜軒又白了楚歌懷一眼:“誰是小丫頭片子了?”楚歌懷連連點頭:“是是是,現在不能叫你小丫頭片子了,該稱呼為楊夫人。”靜軒微微笑了起來。

不一會,酒菜上來,眾人吃飽喝足,隻有靜軒被玉妍看管著,這個不許吃,那個不許吃,怕影響胎兒,滿桌的好菜,靜軒卻隻得吃了兩三道,不禁埋怨起來:“玉妍妹妹,你從哪懂得的這麽多?”

玉妍笑道:“我是遵照大夫的醫囑,姐姐你可要養好身體。”靜軒無奈的歎了口氣:“唉,是了是了,早知道懷孕這個不能吃,那個不能吃,我便不懷孕了。”小山插口道:“這可由不得靜軒姐。”靜軒瞪了小山一眼:“說什麽呐?你這小山,人小鬼大。”玉妍與小圓同時笑了出來。

楚歌懷看著眾人的笑臉,聽著眾人的歡談,也笑了出來。

真是巧得很,這間客棧在一日前便被楚歌懷包了下來,既然靜軒要靜養,楚歌懷便又將客棧包了下來,不讓外人打擾靜軒。眾人回房休息,楚歌懷待眾人睡下,走出了客棧。客棧外,一個人立在月下,像是在等人。

楚歌懷走上前去,嗬嗬笑道:“你還真是會使喚人,讓我包下這間客棧,卻不賠錢與我。”這人轉過頭來,月光映出這人的麵龐,正是林無悔!林無悔嗬嗬一笑:“你我什麽交情,卻還與我講錢?太小氣了吧?”

楚歌懷笑道:“與你開玩笑呢,你還當真了?”林無悔也道:“我也與你開玩笑啊,你不也當真了麽?”隨即,二人嗬嗬笑了出來。

笑罷,楚歌懷又道:“無悔啊,你說你這是什麽意思?劍鳴之強,比全明有過之而無不及,你卻讓我們這些做前輩的袖手旁觀,要劉隨與楊溢去送死?這我可不幹,尤其楊溢現在是小丫頭片子的丈夫,我豈能作壁上觀?”

林無悔道:“歌懷啊,你與我相交數十年,難道還不相信我麽?我不讓你們插手,自有我的道理,我們隻要在背後略伸援手便對了,你看,靜軒他們正需要一個舒適的休息環境,你便給他們,人情都讓你們去做,豈不快哉?”

楚歌懷一笑,指了指林無悔:“無悔啊無悔,真不知道你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也罷,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就拭目以待,看看最後會是什麽樣子。”林無悔點了點頭:“那靜軒他們就拜托你了。”

楚歌懷點點頭:“反正我也要去參加‘清激大會’,便帶他們同行,有我照顧,你大可放心。”林無悔笑了一笑:“現在靜軒可是有身孕的人,你要小心照料啊。”林無悔又囑咐了一邊,楚歌懷有些不耐煩起來:“哎呀,你還不放心我麽?”

原來,林無悔為了劉隨與楊溢能夠安心應戰,一早便通知楚歌懷前來照顧靜軒玉妍等人,所以楚歌懷才會提前包下了這間客棧,隻是楚歌懷晚到了一步,靜軒敲了嚴奢家門後,才包下這間客棧,而林無悔也是今日才到,若是早到一日,靜軒豈會有那種遭遇?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 00:30
第13章 二百三拾五、黑 雲
次日一早,眾人起身用膳,楚歌懷自然也在。正吃飯間,楚歌懷開口問道:“性遊與雄之不在,你們準備怎麽辦?”玉妍道:“便在這裏等啊。”楚歌懷嗬嗬一笑:“這不是辦法,你們在這裏也沒人照料,這樣吧,我要去參加‘清激大會’,你們不如與我同行,去見識見識‘清激大會’?”

“清激大會”,乃是天下所有的“清流”門派與“激流”門派聚集在一起,相互討論“清激”合練之方法的聚會,每三年一度,為的是將武學提高到人人追求的“清激合一”之境界,兩大流派的人也要比武過招,決定當今武林哪個流派是王者。

大會聚集了天下人,場麵十分壯觀,均在舊都洛陽城南麵四十裏的桃花林內舉行。靜軒對“清激大會”向往已久,隻是每次舉辦“清激大會”,光北都不讓靜軒去湊熱鬧,而玄奕門本來就是“清激”合一的修煉法門,從來不去參加,所以這一直是靜軒心中的一個遺憾。

現在聽楚歌懷這麽一說,靜軒便哈哈一笑,一拍桌子,叫道:“要去要去!”不過想了一想,靜軒又搖了搖頭:“不行,要是雄之回來尋不見我們,又怎麽辦?”楚歌懷指了指靜軒的鼻子:“你啊,向來都是個鬼靈精,現在怎麽卻犯傻了?”

玉妍淡淡一笑:“不知前輩有什麽好方法?”楚歌懷笑道:“你不是有‘龍鳳佩’麽?”楚歌懷隻這麽一說,靜軒便笑了起來:“對!對!我怎麽就沒有想起‘龍鳳佩’來?”楚歌懷嗬嗬一笑,轉頭叫道:“掌櫃的,你來一下。”

掌櫃遇上楚歌懷這財神爺,心中十分歡喜,雖然還是對靜軒玉妍幾個人有些忌憚,但還是小跑了過來,問道:“客官有什麽吩咐。”楚歌懷問靜軒要了“龍紋佩”,遞給掌櫃,道:“這塊玉佩先放你這裏,日後若有兩位少俠來此尋找我們,你便告訴他們,我們參加‘清激大會’去了。”

掌櫃見這玉佩晶瑩剔透,便知不是凡物,眼中精光一閃,接了過來:“我一定照辦,一定照辦。”楚歌懷從懷中摸了一錠銀子,遞給掌櫃:“我告訴你,這玉佩是一對,互有感應,你若是妄想私吞,我必砸了你這鳥店。”

掌櫃的大失所望,他本來的意思就是悄悄將這塊玉佩私藏起來,聽楚歌懷這麽一說,怎能不失望?但楚歌懷的這錠銀子分量也不輕,大的沒有到手,小的卻也還算足夠,掌管點頭道:“是,是,客官放心。”然後接了銀子,唯唯諾諾的下去了。

靜軒看著掌櫃,冷冷一哼:“哼,見錢眼開,昨日我們也來這裏問過,卻不讓我們留宿呢。”楚歌懷心中知道緣故,笑而不語。玉妍想了一想,還是覺得就這樣跟著楚歌懷走了有些不妥,皺著眉頭道:“靜軒姐姐,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去了吧?”

靜軒一怔:“為什麽?”玉妍道:“你看,我們要是走了,劉隨哥哥與楊大哥會有多著急?而且你現在又有了身孕,不能受顛簸啊。”靜軒笑道:“傻瓜,沒事的,我不是將‘龍紋佩’留下了麽?又留了口信,‘清激大會’這麽有名,他們不會不知道的了。”

玉妍還是有些不放心:“就算這樣,你的身子……”靜軒不耐煩的道:“哎呀,你就不用擔心了,這樣,我再留個字條,讓他們知道我們與楚前輩在一起,不就行了?”玉妍見靜軒如此堅持,隻得依從,靜軒要了筆墨,留了字條,交給掌櫃,笑看著玉妍:“這樣你總放心了吧?”

玉妍無奈的笑了一笑,靜軒急切的問楚歌懷:“那我們什麽時候走?”楚歌懷嗬嗬一笑:“急什麽?你有身孕,我怎能讓你步行?待我雇輛車,我們在啟程。”小圓與小山與靜軒一樣,心裏都癢癢的,恨不得現在就能見到“清激大會”的壯觀場麵。

劉隨與楊溢在呂季的墓前,等了一天,也不見劍鳴出現,劉隨勃然大怒:“這劍鳴,自己定下的十日期限,他卻要遲到!”楊溢嗬嗬笑道:“這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我們正好將真龍之力再回想一遍,更有利於我們的功力提升。”

正說話間,天空突然出現一道黑氣,劉隨與楊溢見了,臉立刻就沉了下來,他們知道,劍鳴來了。

黑氣不斷的在天空中蔓延,將一片天籠罩得不見一絲光亮,不時從黑氣中閃起閃電,伴著隆隆的雷聲。楚歌懷安排了車馬,帶著眾人往“清激大會”舉辦的地方行去,突然見到遠處的天空一片黑暗,楚歌懷淡淡一笑,回過頭,不再去看。

靜軒與玉妍眉頭一皺,靜軒道:“開始了麽?”說得雖然輕鬆,但靜軒心中卻是十分焦急的,玉妍與靜軒一樣的心思,小圓與小山從那黑雲中感到了十分巨大的壓力,在如此遙遠的距離,壓力都這麽明顯的可以感覺得到,小圓與小山心頭不禁一緊。

楚歌懷沒有回頭,卻笑了一笑:“無論性遊與雄之麵對多麽強大的敵人,你們也要對他們有信心。”聽了楚歌懷的話,靜軒點頭道:“對,雄之他們會贏的!”剛一說完,便疑惑的看著楚歌懷:“你怎麽知道他們要與強敵相鬥?”

楚歌懷笑而不語,隻管駕馬向前,靜軒這麽一問,眾人的心中都有些疑惑,但楚歌懷不說,自然也不好問,隻得沉默。

那片黑雲逐漸布滿了天空,劉隨與楊溢隻感一股極強力的勁風撲麵而來,但二人都站穩了腳步,沒有一絲的動搖,勁風吹動二人衣襟,反顯得二人瀟灑自如。

過了一陣,那片黑雲正中,呈螺旋狀旋轉而下,整片黑雲被螺旋扯動,逐漸縮小。隨著螺旋的落下,黑雲凝聚在一點上,在黑雲消失的同時,劍鳴出現在二人的眼前,左手背負在身後,右手握著不斷冒出黑氣的長劍,眼中噴出詭異的黑煙。

劍鳴出現,暗運勁力,一股勁風以劍鳴為中心,向四周不斷的吹了出去,吹得沙石揚起,緊緊插在呂季墓前的方天畫戟也被吹得不斷擺動,眼看著就要被勁風吹飛出去。劉隨向後退了一步,推到方天畫戟旁,右手握住方天畫戟,手上一使力,方天畫戟便向地麵插入少許,任劍鳴勁風再吹,也吹不動了。

劍鳴見狀,息了狂風,“哦”了一聲:“看來你們這幾日還真有些進步。”劍鳴的勁風何等強悍?就算是一流高手,在這勁風中也站不住腳,劉隨不禁能夠站住腳,還能穩住方天畫戟,功力明顯有一個質的提高。

劉隨走上前去,長劍指著劍鳴:“師父,你我真的要生死一戰麽?”劍鳴畢竟是養了劉隨十幾年,對劉隨恩重如山的師父,劉隨雖然下定了決心,但還是希望能有奇跡出現,劍鳴會回心轉意。

劍鳴一聽,大喝道:“住口!誰是你的師父?”劉隨一聽,知道劍鳴是不可能回頭了,自己也不可能回頭了,劉隨左腳向後踏出一步,踏了個反弓步,長劍橫在眉間:“既然如此!劍鳴!你殺害呂季,今日我定要你血債血償!”

右手並起兩指,向前一揮,長劍便脫鞘而出,自行飛到了楊溢的手上:“性遊!不要與他多說!今日我們定要除掉這天下大害!”劍鳴哈哈一笑:“看來你們兩個已經迫不及待的想去死了!好!就讓我看看,你們在這十日內有什麽進步,今日你們若是勝不過我,我便要你們死無全屍!”

劍鳴不再多說,一聲大喝,長劍橫向一揮,隻見一道劍氣成半月形,挾著黑色的魔氣,直攻向二人。

劉隨道:“大哥,你切莫出手,讓我與劍鳴先鬥上一鬥!”劍鳴的功力高得無法想象,劉隨提出這個要求本十分不智,但楊溢卻沒有反駁。因為憑劉隨現在的功力,獨自與劍鳴鬥上幾個回合沒有問題,在這段時間內,楊溢也好找出劍鳴的破綻,到那時再出手,攻其不備,則一戰可勝。

雖然要劍鳴露出破綻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但既然有機會,便要把握,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會。

劍鳴的劍氣攻到眼前,劉隨長劍向前送出,刺在了劍氣之上,隻見從劉隨的劍上迸射出一團金色的火焰,那金色火焰張牙舞爪,竟然將劍鳴的魔氣光芒掩蓋了下去。劉隨一聲大喝,左手一掌推出,金色的火焰被劉隨自己一掌打成零星碎塊,擋住劍鳴劍氣的同時,零星的火焰還穿過了劍氣,撲向劍鳴。

劍鳴左手一揮,將金色火焰擋下,也因這一個動作,劍鳴的劍氣告潰散,劉隨竟然憑一己之力,將劍鳴的劍招接了下來。劍鳴嘿嘿一笑:“不錯不錯,之前毫無招架之力的你,現在卻能接下我的一招,但不知現在的你你能接下我多少招。”

劉隨冷冷的道:“正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劍鳴,我的一身武藝是你教的,今日我也要用你教我的劍法將你擊敗!證明我已經超越了你!”劍鳴聞言,哈哈大笑:“好,好,好!既然你有如此自信,我也隻用‘無氣蕭殺’與你交手,且看看你能不能在劍術的造詣上超越我!”

這決定這多人生死的一戰,就在劉隨與劍鳴這對師徒的初次交手下,展開了。得到了真龍之力後的劉隨,究竟能不能在劍術上超越劍鳴?劉隨與楊溢最終,究竟能不能戰勝劍鳴?劍鳴明明是那樣關心著劉隨,卻為何如此急切的逼迫劉隨?林無悔為何不讓呼覺等人插手?一切的答案,便要在這一戰之後揭曉。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 00:31
第14章 二百三拾六、比 劍
風,蕭蕭的吹過,蕩起了三個人的衣衫,劉隨擺出了架勢,反蹲弓步,劍鳴左手背負身後,右手握著長劍,擺在身前,劍尖指地,姿態十分瀟灑,與其說是瀟灑,不如說是自傲。楊溢立在風中,麵無表情的看著二人。

風越來越大,大得讓人分不清這究竟是自然風,還是劉隨與劍鳴身上擴散出來的勁風了。劉隨與劍鳴對峙這,誰也沒有出手,兩人對峙的那種壓迫感讓人窒息,就像那兩個人一旦出手,在場的人就會被卷入其中一樣。

楊溢將長劍抱在胸前,隻是觀望。自從得到了真龍之力,經曆了那痛入骨髓的考驗之後,便感到力量遠遠不斷的從身體裏傳來,星位滿滿的全是功力,一個不小心就會溢出來。現在的楊溢知道,雖然自己與劍鳴的功力還有很大的差距,但是與劍鳴鬥上百來回合,也是不成問題的,所以劉隨要與劍鳴單打獨鬥,楊溢卻鎮定自若的站在一旁觀看。

劉隨與劍鳴對峙良久,二人之間的空氣也越來越凝重,這勢頭,無論是誰先出手,雖然是

占了先機,卻也會因為自己的動作而露出破綻,給敵人可趁之機。

劍鳴冷冷一笑:“怎麽?不敢出手?怕露出破綻給我麽?”雖然劍鳴說中了,劉隨卻一句話也沒有回答,因為劉隨沒有劍鳴這麽高的功力,就算是說話,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將破綻露給劍鳴。

劍鳴見劉隨這個樣子,微微點了點頭:“好小子,還很警惕,既然你不攻過來,我便攻過去了。”說著,劍鳴向前邁進了一步,劉隨也在同一時間向後退了一步,始終與劍鳴保持著初始的距離。

楊溢在一旁看著,麵色一變:“劍鳴動作變了,要出招了。”忽然一陣狂風吹起,將楊溢的衣衫蕩了起來,這狂風之劇,讓楊溢也不得不以手遮眼。

待楊溢放下手來,再看過去,隻見劉隨與劍鳴已經鬥在了一起,那一招一式的交拚,隻在電光火石間。劍鳴一劍照著劉隨的麵門刺去,劉隨右手舉劍招架,左手成掌護在身前,以防劍鳴兩路進攻。

劍鳴見劉隨來擋,劍招一變,手腕一翻,斜裏向劉隨的手臂上削了過去。劉隨收手避過,左手手掌拍出,擊向劍鳴的胸口,劍鳴劍鋒一轉,不守反攻,長劍再度往劉隨的左手斬了下去。

劉隨手掌收回,順勢一個轉身,繞到劍鳴的身後,反身一劍攻向劍鳴的後背。劍鳴低下身子,那長劍便從劍鳴的頭頂掠過,劍鳴腳步向後一邁,又到了劉隨的身前,從下至上刺出了一劍,直取劉隨的下顎。

劉隨仰頭避開,一個後翻躍了出去,在落地的同時,順勢提了一劍,一道劍氣破空而出,直取劍鳴。劍鳴腳步一點,向前邁進,長劍一揮,將那道劍氣斬成了兩半,劍氣從劍鳴的左右呼嘯而過。

劍鳴飛快的到了劉隨身前,長劍高舉,劉隨見狀,便要舉劍招架。卻不料劍鳴並沒有出劍,長劍一送,送到了自己的身後,以右肩頂向劉隨。劍鳴這一招,長劍是虛,肩頂是實,變化巧妙,十分迅速,換做常人,必然中招。但劉隨得了真龍之力後,無論是功力還是身體反應,都已上升到了很高的一個境界,右手長劍雖然高舉來不及收回,左手卻是一掌按在了劍鳴的身體上,止住了劍鳴的衝撞。

劍鳴一聲大喝,隻見從身後的長劍上迸射出無數的劍氣,劍氣化為實劍,一齊攻向劉隨。劍鳴這一招來得更是突然,但劉隨卻毫不驚慌,身子向前一傾,已以鬼神莫測的身法閃到了劍鳴的身後,劍鳴向前進攻的劍氣便盡數落空。

劍鳴的身後空門大露,現在被劉隨握在手中,形勢萬分危急。劉隨自然也不會錯過這個機會,呼嘯一聲,一劍刺向劍鳴的後背。劍鳴豈會這麽容易中招?身子急速旋轉,竟然在一瞬之間轉過身來,麵對著劉隨,長劍一橫,將劉隨的來劍擋了下來。

但,劉隨這一劍隻不過是一個前奏,劍鳴接下這一劍,卻沒料到先前被劍鳴自己斬做兩斷,本該消散的劍氣突然從空氣中出現,一左一右,齊攻劍鳴。原來劉隨剛才那一道劍氣並未力竭,劉隨悄悄的使了個法訣,將劍氣隱藏起來,那一聲呼嘯,便是呼喚劍氣進攻的征兆。

劍鳴沒有想到劉隨還有這一手,被劉隨打了個措手不及。劉隨的這一招雖然巧妙異常,但劍鳴卻也不是尋常一流高手,而是超脫了三界的人物,兩道劍氣左右飛來,劍鳴吐了一口氣,便有一股殺氣擴散開去,殺氣籠罩了劍氣,那兩道劍氣便不再向前了。

劉隨一驚,收劍後退,退出了殺氣的籠罩範圍。隻聽劍鳴一聲大喝,左手劍訣一變,那殺氣便化作無數的利刃,不住的穿梭,將兩道劍氣徹底擊潰,然後才消失。

楊溢見了這一招,麵上露出驚異之色:“這劍招無聲無息,殺人無形,十分厲害,多虧性遊及時抽身後退,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二人的激戰暫時告一段落,劉隨呼了口氣,臉上露出笑容:“哼!總算使出來了麽?”

劍鳴又回到那個姿勢,左手背負,右手長劍垂在身前,也是一笑:“想不到你竟然能有如此進步,能這麽快逼我使出‘無氣蕭殺’的殺氣來。”劉隨道:“這便證明,我在劍術上的造詣已經超越了你。”

劍鳴哈哈一笑:“你太天真了,隻不過是讓我使出了殺氣,便那麽高興麽?別忘了,‘無氣蕭殺’的殺氣是你學不會的最高絕學。”劉隨“恩”了一聲,道:“不錯,你說我太過宅心仁厚,無法釋放出淩厲的殺氣,更無法將殺氣化為劍招。”說著,劉隨擺出了架勢,又道:“不過,我並不似你一般冷血無情,我有家,有朋友,有親人,我要用我的方法來破解你的‘無氣蕭殺’!”

劍鳴就像是聽到了一個笑話一般:“就憑你那顆天真的心,又能將‘無氣蕭殺’這套絕世劍法提升到什麽程度呢?在我看來,你與我簡直就是寒鴉比鸞鳳,憑你那樣的想法,是不可能在劍術造詣上勝過我的。”

劉隨“哼哼”一聲,用鼻子笑了出來:“那就讓你看一看,我這顆天真的心究竟有多強大!”說完,劉隨腳步一點,向劍鳴撲了過去。

初交手時,劉隨不不敢輕舉妄動,是因為還不了解劍鳴的深淺,雖然他在劍鳴的身邊跟了這麽多年。十來個回合交手下來,劉隨基本弄清楚了劍鳴的套路,於是大膽進攻,少了一分顧忌。

劉隨高舉長劍,向劍鳴撲去。劍鳴見了,冷笑一聲:“如此空門大露,豈不找死?”長劍一挺,便刺向了劉隨的胸口。這一劍劍鳴並沒有用多強的功力,出劍的速度也是平平,本以為劉隨定能躲過,但沒想到這一劍竟然從劉隨的身上穿胸而過,劍鳴不禁怔了一下。

一怔之間,劍鳴便知不對:“毫無觸感,我並沒有刺中他。”果然不出劍鳴所料,劉隨在劍鳴出劍的那一瞬間,便以極快的身法閃到了劍鳴的身後,劍鳴刺中的,隻不過是劉隨身法過快而留下來的殘影而已。

劉隨到了劍鳴的身後,高舉的動作變為直刺,劍鳴又用他那讓人難以置信的速度回身,舉劍招架。隻聽“當”的一聲響,寒光一閃,二人擦身而過,背對背站著,相距僅十步之遙。

楊溢在一旁看著,眼中露出精光:“十六劍。”原來劉隨與劍鳴在這個瞬間,已經各自出了十六劍,或刺或劈,或掠或斬,十六劍的交鋒,僅僅是在一瞬間。再看背對著的二人,劉隨的肩上明顯有一道劍上,深入骨髓,血流不止;劍鳴的身上雖然看不見傷痕,但鮮血卻不斷的從袖口滴落,顯然也是中了招。

這激烈的劍術對決,二人都隻是使用了劍術,隻有劍鳴在危險時動用了殺氣,那也是劉隨先釋放劍氣。僅憑劍術而論,劉隨已經與劍鳴旗鼓相當,頗有長江後浪推前浪的風範。

沉默了一陣,劍鳴嗬嗬一笑:“想不到,你的劍法真的能與我一較高下,是我太小看你了。”劉隨緩緩轉過身來:“劍鳴,僅使劍招,你我隻是平手,若不動真格的,結果隻怕是你殺不了我,我也殺不了你。”

劍鳴也轉過了身來,冷冷的道:“不錯,我錯誤估計了你的實力,不過從下一招開始,我不會再與你玩耍,我看你能否接下我三招。”麵對劍鳴這挑釁的話語,劉隨隻是一笑:“好啊!我也要看看憑我現在的功力,你在三百招內能不能勝過我!”

劉隨這話倒是故意托大,劉隨知道憑現在的功力,劍鳴若是認真起來的話,或許一百招之內便會敗在劍鳴的手下,但劉隨故意這麽一說,一是漲自己誌氣,二是滅敵人威風。

劍鳴聽了,哈哈狂笑起來,雙臂一振,隻見一股黑煙在劍鳴的身體裏穿梭起來:“好啊!你能接我多少招,立刻便會有分曉!”楊溢見狀,眉頭一緊:“是魔氣,劍鳴認真起來了。”在楊溢看來,劍鳴是運起了魔氣,其實劍鳴在運起魔氣的同時,也以魔氣將剛才所受的傷治愈了,就像從來沒有受過傷一般。

劉隨也是哈哈一笑,長劍指向劍鳴,身上騰起金色的火焰:“好!今日我就讓你親身體會一下,什麽叫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金色的火焰不斷在劉隨受傷的肩膀上穿梭,那傷口盡然奇跡般的愈合,恢複如初!

劍鳴身上的黑氣猛然暴漲,直衝天際,劉隨的金色火焰也突然爆發,噴向雲霄,這一黑一金,師徒二人的真正惡鬥,現在才要展開。一直站在一旁的楊溢,手掌握住了劍柄,準備隨時出戰。黑色的魔氣,與金色的真龍之炎在天空絞纏,形成了一片有金色紋路的烏雲,就如金色閃電在雲內遊走,蔚為奇觀。

而奇觀之下,一對師徒的殊死拚殺,真正的要拉開帷幕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 00:32
第15章 二百三拾七、鬥 憶
“師父!師父!這劍招不靈!”一個小男孩甩掉了手中樹枝,跑向一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和藹的露出了笑容,將小男孩抱在懷中:“不是不靈,是這個叔叔太厲害了。”中年男人這樣說到。

看看四周風景,山頂之上,風景十分秀麗,綠水青山,百草叢生,鳥兒們歡快的唱著歌,魚兒們自由的在水中暢遊,山頂上會有容得下魚兒暢遊的水脈,顯然是座奇峰。就在這山頂上,有一座墳墓,墓碑上刻著“唐紫衣之墓”幾個字,墓前有三人,除了剛才的中年男人與小孩以外,還有一個兩鬢斑白的年輕人。

這三個人,正是林無悔,劍鳴,還有幼年時的劉隨。這是劍鳴師徒與林無悔的初次相遇,劍鳴見林無悔身負長劍,氣勢不凡,就知林無悔身懷絕世武功,但這樣的人物卻在一個女子的目前悲傷,劍鳴心中有些不忍,便與林無悔搭話,並教了劉隨三招劍法,向林無悔討教。

三招下來,林無悔毫發無傷,卻已感覺到這套劍法的精妙,這正是“無氣蕭殺”的稚形,也是劍鳴第一次教劉隨招式,過去由於劉隨太過幼小,劍鳴隻教了劉隨一些基本功。

當初擁有那和藹可親的笑容的人,現在卻成了不得不與之生死相拚的人,劉隨在說出那句:“好!今日我就讓你親身體會一下,什麽叫做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同時,心中湧起一陣痛感,我如同親生父親一般的師父啊!從什麽時候開始,你變成了這個樣子?從什麽時候開始,你已不再是我的師父?

二人爆發出來的氣勁已經強橫得不能再強,劉隨與劍鳴同時向前飛出,劉隨從上至下斬出了一劍,劍鳴由下往上提出了一劍,兩劍交鋒,發出的不是清脆的兵器交鋒之聲,而是“轟”的一聲震天巨響。

隨著巨響的響起,黑色的魔氣與金色的真龍火焰,在二人的長劍帶動下,拚在了一起,氣勁不斷的向四周激蕩開來,金色混合著黑色,四濺而出,氣勁所過之處,無不慘遭摧殘,花草樹木,頃刻之間便成了粉末。

如此強大的勁力相拚,世間除了那寥寥數人外,再也沒有人能夠在這戰場中站穩腳步了。楊溢便是那寥寥數人的其中之一,見混合在一起的勁力往自己這邊飛了過來,楊溢左手成掌,輕輕的抬在了身前,之間一股深綠色的旋風在手心中旋轉起來,將勁力吹偏了方向,那勁力轟在一塊不大不小的岩石上,頓成粉末。

楊溢側頭看了一看,心道:“還好沒有讓靜軒他們來,想不到我與性遊的功力竟然會提升到了這個地步。”劉隨與劍鳴一劍相拚,一時之間難分高下,不知劍鳴是否用了全力,劉隨是用了全力的,那擴散的勁力何等駭人?楊溢卻能單手讓勁力偏離軌道,其功力的提高可見一斑,讓靜軒他們不要跟來,是一個正確的決定。

師徒二人相拚,臉幾乎貼到了一起,都想占領對方的陣地。劉隨看著這張不斷從七孔中冒出黑氣的,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心中又是一痛。

“師父,剛才那個叔叔真的比您還厲害麽?”劍鳴辭別了林無悔,在下山的途中,劉隨問了這麽一句話。劍鳴嗬嗬一笑:“是真的,沒想到世間竟然有這等劍術高人,不說其他,我一定要在劍術上超越這位林兄弟,到時候危險,你就在山下等候好了。”

劉隨搖頭道:“不嘛,我要看師父與那個叔叔比劍,師父使劍的樣子可好看了。”劍鳴蹲下身來,微笑著臉:“傻孩子,我們比劍太過危險,你看不得。”劉隨聽了,嘟起了小嘴,一臉不高興的表情。

劍鳴見狀,一把將劉隨抱了起來:“聽話啊,你聽話的話,師父給你買好吃的。”劉隨一聽,臉上的愁雲立刻散了開去:“真的?”劍鳴嗬嗬笑道:“當然是真的,師父可從來沒有騙過你啊。”劉隨拍手笑了起來:“那太好了,我要吃酥糖。”劍鳴一臉和藹的笑容:“好好好,隻要你聽話,我下山便給你買。”

不知為什麽,劉隨會在這個時候想起那已忘記許久的往事來,但現在眼前的這張臉,已經不再是那時和藹可親的師父的臉,而是一個魔頭,不得不殺的魔頭!劉隨振奮精神,咆哮了一聲:“喔啊!”手上猛的用力,竟然將劍鳴的長劍壓了下去。

劉隨一喜,沒想到劍鳴的劍招竟然會如此輕易便被自己壓了下去,殊不知,劍鳴幾乎與劉隨同一時間,想起了當年的,同樣的一幕。

劍鳴被劉隨壓下,回過神來,也是一聲大喝,猛的使力,又將劉隨壓了回去。二人都將功力運到了極致,這金火黑雲的爭鬥,越來越是激烈,光芒也越來越是刺眼。劍鳴到底還是比劉隨強了太多,全力一用,劉隨立時便招架不住,被這一劍遠遠的甩飛了出去,虧得劉隨是與劍鳴以劍相拚,若是直接中了這一劍,劉隨哪還會有命在?

那黑雲金火的爭鬥終於以劉隨的敗退而暫時告一段落,劉隨身上的金色火焰雖然還在燃燒,但卻沒有先前那樣歡騰。楊溢見狀,眉頭一皺:“看來我低估了劍鳴的實力,本以為性遊能在百招之內不落下風,卻沒想到這麽快便被劍鳴擊退。”

熱鬧的集市,劍鳴讓劉隨騎在自己肩頭,來到店鋪,看著店內那琳琅滿目的商品,不覺有些眼花繚亂。劉隨什麽也不看,隻看著酥糖,劍鳴嗬嗬一笑,拿起一包酥糖,問道:“老板,這酥糖怎麽賣?”

老板滿臉笑意的將價格說了,劍鳴的臉上立時露出了為難的神色,看來是這價格讓劍鳴感到為難了。老板見狀,立刻變了臉:“喂,你是不是沒錢買啊?走走走!沒錢買就快出去!”說著,老板連推帶攘的要趕劍鳴出去。

劍鳴忙道:“且慢,且慢。”老板暫時停了手,劍鳴解下腰間長劍,遞給老板:“老板,我帶的錢確實不夠,但我這柄‘白水劍’卻是極好的兵器,你看能否抵幾袋酥糖的錢?若是能,便抵了吧。”

正逢“黃巾起義”爆發,兵器的價格比平時要高出了許多倍,老板接過長劍,抽了出來,隻聽“噌”的一聲脆響隨之而來,老板立時一驚,出鞘嗡鳴,這是寶劍才會有的特性,老板為了多賺錢,也沒有少打聽兵器相關的事情,也知道一些。

老板又看了看劍身,晶瑩剔透,明明是柄鐵劍,卻仿佛透明了一般,非神器不可有此風采,老板眼睛一亮,道:“好!這是柄寶劍,我便讓你換兩袋酥糖吧。”說完,老板以極快的速度收了“白水劍”,又將兩袋酥糖遞給了劍鳴。

劍鳴笑著將酥糖接在了手中,眼睛卻還盯著已經掛在了牆上的“白水劍”,戀戀不舍。老板看在眼裏,深怕劍鳴反悔,喝道:“酥糖也換給你了,你還杵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走?”劍鳴這才將目光收了回來,賠笑著道:“好,我這就走,這就走。”說完,劍鳴轉身便走了出去。

劍鳴解開了糖袋,遞了塊酥糖給肩膀上的劉隨,劉隨歡喜的接過,吃了起來,連聲道:“好吃!好吃!太好吃了!我最愛吃酥糖了!”劍鳴聽在耳裏,不禁一口氣歎了出來。

劍鳴是誰?愛劍成癡的劍聖啊!那柄“白水劍”是劍鳴親手鑄造,不知花了多少時間多少精力,廢了多少鐵,失敗了多少次,才打造出那麽一柄神兵利器。自從“白水劍”出世後,劍鳴便隨身攜帶,一刻也舍不得將“白水劍”放下,就連睡覺,都要將“白水劍”抱在懷中。如此鍾愛的神劍,今日卻隻換了兩袋酥糖,而且劍鳴隻是一聲長歎,為了劉隨,劍鳴毫無怨言。

劉隨緩緩的從地上站了起來,身上的金炎重整雄風,再度肆意的燃燒了起來,劉隨嗬嗬一笑:“師父您為了給我買酥糖吃,將自己的寶劍抵押了,後來我懂事些,十分自責,便再也沒有吃過酥糖。”

劉隨突然說出了這麽一句話,劍鳴心中不禁一蕩,但立刻平複了下來,冷冷的道:“這都過去多久的事情了?你還提它做什麽?”劉隨道:“不能不提啊,師父對我的養育之恩,我不僅不能報答,今日卻還要親手殺了您,我實在是……實在是……”說到此處,劉隨實在說不下去,他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詞語來形容自己現在的心情。

劍鳴卻依舊冰冷:“你提得好,提得好!那‘白水劍’是我千辛萬苦才打造出來的神兵,卻為你這混蛋換了兩袋酥糖,兩袋酥糖!難道我的‘白水劍’隻值那兩袋酥糖麽?”劍鳴說完,身上的魔氣更盛,似乎在替主人宣泄著不滿。

劍鳴深深的呼了口氣,大喝道:“多說無益!看劍!”腳步一點,飛到了半空,長劍高舉,猛的向劉隨的頭頂劈了下來,就如一隻從天而降的黑色巨鳥,那黑氣中蘊含了無數的劍氣,組成了一對巨大的雙翼。

劍鳴的劍還未到,一股殺氣便先將劉隨籠罩了起來,左手劍訣一變,那殺氣立刻化為無數的劍刃,交錯圍攻劉隨。劉隨頓時四麵是劍,得了真龍之力後的劉隨,縱然身處險境,也不驚慌,以長劍在地上畫了個圓,自己站在圓圈中,隻見一股金色的火焰從劍痕中躍然升起,將所有的劍刃全數擋了下來。

殺氣未能湊效,但這隻是劍鳴攻勢的前奏而已,劉隨剛剛擋下劍刃,黑色巨鳥便壓到了頭頂,雙翅向前扇出,要將劉隨撕裂。劉隨一個側身,將右手長劍擺到了身體左側,然後一聲大喝,一劍橫掃而出,那金炎躍然而起,組成了一個龍頭形象,其中夾雜了劉隨的劍氣。

金龍與黑鳥鬥在了一起,震天價的一聲巨響,劍鳴翻身後退,劉隨的腳陷入地麵三寸,這一拚是拚了個平手。劍招的威力何等巨大?二人雖然鬥了個平手,但地麵承受不住劍氣的波及,開始震蕩起來。楊溢身子一閃,到了呂季的目前,將因地麵震蕩差點飛出的方天畫戟再度按下,震蕩持續良久,方才漸息。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 00:33
第16章 二百三拾八、雙 劍
深山老林中,劍鳴搭了一間房屋,權當是安身之所。劍鳴一心要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士,帶著劉隨遊曆天下,居無定所,不過一旦要在某個地方停留,劍鳴便會伐木建屋,讓劉隨住得舒適。

“當,當,當。”隻見劍鳴,生了爐灶,左手以大鉗夾著一塊生鐵,右手掄起鐵錘,不住的往生鐵上砸了下去,發出一聲聲的聲響,劍鳴正在鑄劍。劉隨坐在一旁,手裏還拿著一袋白天劍鳴換來的酥糖,一麵吃著,一麵看著劍鳴鑄劍。

看著劍鳴鑄劍,汗流浹背,劉隨不禁問道:“師父,鑄劍很難麽?”劍鳴呼了口氣,擦了擦頭上汗珠:“是啊,鑄劍之道,乃在於心,心之所向,劍之所向。若隻是為打出一柄劍而鑄劍,那打出來的隻能是尋常兵器。”

劉隨好奇的眨了眨眼:“那師父想要打出什麽樣的兵器呢?”劍鳴嗬嗬一笑:“我要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客,自然要打出天下第一的寶劍,仗著這一柄寶劍,橫掃天下,所向披靡,讓這一柄寶劍見證我的一生。”

劉隨與劍鳴對拚了一招,劍鳴雖然被擊退,卻有路可退,劉隨接招,腳踏實地,勁力灌頂而來,劉隨雖將勁力全數卸到了地麵,但所承受的壓力是常人無法想象的。劉隨的手臂在不住的顫抖,想要平複,卻兀自不停。

劉隨略有些悲傷的道:“那日,師父您在鑄劍,告訴我心之所向,劍之所向,並告訴我鑄劍就如學武一般,心善則除暴安良,心惡則遺禍蒼生,顯然,師父雖然想要做天下第一的劍客,但心地卻是善良的。現在師父已經成為天下第一的劍客了,卻為何會變成這樣?”

劍鳴大喝道:“放屁!我什麽時候心地善良了?不錯,我是那樣告訴過你,也告訴你心善則招善,心惡則招狠,但並不代表我就是一個好人!否則,我的‘無氣蕭殺’殺氣何來?”

劉隨眼中泛起了淚花,但劉隨強忍了下來,飛身而上,右手高舉長劍,照著劍鳴的頭頂,當頭劈下,高聲道:“你不是這樣的人!”聲音即痛又悲,顯然,劉隨口中說與劍鳴斷絕一切關心,心中卻還是不能放下這份親如父子的感情,但現在又不能不與劍鳴展開這場殊死拚搏,劉隨的心中好痛。

劉隨一劍劈下,金色的火焰從劍刃之上噴射而出,便如金翅鳥現世,張開雙持撲向劍鳴。劍鳴挽了個劍花,先將金色的火焰擋了下來,又擴散出殺氣,殺氣化作劍刃,將火焰中包含的無數劍氣全數接下。

劍鳴接下劉隨的招式後,一聲大喝,右手長劍提起,往劉隨的胸口劃了過去。劉隨急忙仰身後翻,雖然避過了劍鳴的突然反擊,胸口的衣服卻被劃出了一道口子。

劍鳴冷冷的道:“過去的事情,說再多也沒用,我已與你斷絕了師徒關係,過去的那些事情,我已經忘了。”劉隨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但他身上的金炎卻沒有絲毫的減弱,證明劉隨心中雖痛,但戰意並未降低。

劉隨流著眼淚,悲傷的道:“是啊,您已經忘記了,但我不能,我自幼無父無母,是您把我撫養成人,教我武藝,告訴我做人的道理,師父的恩情,我這輩子也不能忘記……”說著,劉隨擦幹了眼淚,從腰間又抽出了一柄軟劍,握在左手:“但如今,你已成魔,威脅著我的親人,我的朋友的生命!我必須要將你除掉,師父的恩情,我隻能來世再報了!”

楊溢見劉隨使了雙劍,臉上露出了笑容:“性遊這小子,總算要用全力了,卻不知他什麽時候藏了一柄劍在腰間的。”劍鳴聽了劉隨的話,哈哈大笑起來:“除掉我?就憑你?”劉隨雖然心中已經與劍鳴決裂,但真正見到了,卻又舍不得與劍鳴多年的情感,剛才劉隨將過去的事情一件一件的想起來,又一件一件的將這些回憶在金色的火焰中焚燒,才算是解了心結。

現在,劉隨親口與劍鳴決裂,金色的火焰燃燒得更加旺盛,左手的軟件也因勁力直挺起來,化作無堅不摧的利刃,誓要將眼前的這個魔頭除掉,雖然劉隨的心中有千般的不願意,萬般的無奈。

劉隨運起“烈陽勁”,雙劍上燃起熊熊的火焰,烈陽勁的火焰也因真龍之力的加持,化作了金黃色。隻見劉隨雙劍一揮,大喝一聲:“無氣烈陽劍!”隨著雙劍的揮出,一團火焰撲向劍鳴。

這是劉隨自創的招數,劍鳴從未見過,雖然火焰的勢頭凶猛,但劍鳴自持劉隨的一身本領都是自己所教,便沒有將劉隨放在眼裏。長劍舞動,舞成了一個圓圈,將火焰擋在外圍。可劍鳴萬萬沒有想到,劉隨自創的這一招並沒有如此簡單。

劍鳴擋下了火焰,火焰因劍鳴長劍的切割,分化成無數團小小的火焰,散落在劍鳴的四周。劉隨一聲大喝,那所有的火焰立刻又重組起來,形成一道火柱,從劍鳴的腳底衝了出來。

劍鳴冷不防被火柱圍在正中,心中一驚,但更讓劍鳴吃驚的事情還在後麵,這道火柱中蘊含著無數的劍氣,不斷的在其中穿梭,要將裏麵的一切都切成碎片。強如全明,尚且不敢硬接這一招,劍鳴卻滿滿的吃了。

火柱剛剛一騰起,劍鳴的衣服便有多處被劍氣割破,掉落下來,還未著地,便又被火焰焚燒。劍鳴眉頭一皺:“想不到這一招竟然如此厲害。”正思量間,又有劍氣襲了過來,劍鳴一聲輕喝,黑色的魔氣從身體內迸射而出,圍繞全身,同時將火焰與劍氣擋了下來。

楊溢見劍鳴中了這一招,不禁大喜,走上前來,笑道:“想不到劍鳴太過大意,竟然中了你的絕命殺招。”轉眼看去,卻見劉隨的眼角略有淚痕,不禁問道:“怎麽了你?”劉隨連忙運勁,以金色火焰的熱力將淚痕烘幹,搖頭道:“沒什麽,劍鳴不可能這麽輕易就會敗的。”

楊溢道:“你這一招本來就十分厲害,加上真龍之力,威力更勝從前,當初未有真龍之力時,全明尚且不敢硬接,劍鳴再是厲害,又能如何?”劉隨淡淡一笑:“大哥,你還是先退開吧,隻怕劍鳴破了我這招後,便需要你相助了。”

楊溢點點頭,走了開去。劉隨看著走開的楊溢,笑了一笑,然後又正色看向還在衝天燃燒的金色火柱,劉隨知道,劍鳴不可能敗在這一招之下,待劍鳴下一次出現之時,便是劍鳴真正發揮本領的時候。

那火柱還在燃燒,似乎永遠也不會熄滅一般。突然,金色的火柱上出現了一絲絲黑色的紋路,劉隨眉頭一緊:“出來了!”隻見那黑色紋路越來越寬,幾乎要將整道火柱的金色代替。隻聽“轟”的一聲,黑色紋路將金色火柱緊緊纏繞,火柱扭曲變形,下一刻,火柱被黑色紋路從中勒斷,散成細小的火焰,向四周飛射而去,在飛射途中,消失無形。

火柱潰散的同時,狂風四起,劉隨與楊溢再看過去,隻見劍鳴腳不著地的漂浮在先前火柱所在之處,渾身冒起黑色的魔氣,陰森詭異,楊溢心頭一震:“性遊如此厲害的招數竟然傷不得劍鳴分毫!”劉隨也下意識的向後跳了一步。

劍鳴低著頭,發出了陰森的笑聲:“哼哼哼,好一招劍法,若我沒有魔力護身,隻怕便會命喪在你這招劍法之下。”劍鳴猛的抬起頭來,眼中魔氣像是黑色烈焰一般,噴射出來,劉隨與楊溢見了都是一驚,從劍鳴眼中噴射出來的魔氣中,二人可以感覺得到,劍鳴的魔氣比剛現身時又要強大了數倍。

劍鳴高聲道:“就憑你這一招!便有資格讓我全力以赴!”說完,劍鳴一聲大喝,雙臂一振,魔氣向四周噴發出來,激起的勁風將四周的一切吞噬,樹木禁受不起這可怕的勁風侵襲,“哢嚓”一聲,被折成了兩段,花草也被勁風連根拔起。花草樹木並沒有自然的被勁風吹飛,卻是盤旋而上,原來劍鳴激起的勁風並非單純的向四周擴散,而是要將籠罩的一切全數牽扯過來。

這勁風太過強猛,就連劉隨與楊溢也險些站不穩腳步。立在呂季墓前的方天畫戟兀自顫抖,若不是有劉隨與楊溢的勁力壓製住,便會被這股勁風吸引而去。

劍鳴還未出招,勁力便已如此駭人,劉隨心知若不出手,必遭所敗。於是,劉隨大喝一聲,飛身而起,雙劍交叉於背,撲向劍鳴,在到了劍鳴身前,劉隨雙劍猛的揮出,中劃出了一個斜十字。

劉隨有真龍之力加持,劍鳴的勁風雖然強大,但也不能對劉隨的身法造成多大的影響。劉隨攻來,劍鳴隻冷笑了一聲,長劍一揮,正好架在劉隨雙劍的交叉點上,劉隨的雙劍便攻不下去了。

劍鳴力道甚強,劉隨幾番感到自己要被劍鳴的勁力所壓倒,強催勁力,與劍鳴相抗衡。劍鳴卻一副輕鬆自在的樣子,劉隨知道長久下去,自己必不能支,又一聲大喝,將林無悔傳授的“劍意”施展了出來。

“劍意”一出,劉隨的雙劍突然伸長,在空中突然轉向,如鞭子一般攻向劍鳴的後背。劍鳴一怔:“沒想到你還有這一手。”左手捏了一個劍訣,那強大的勁風突然聚集在劍鳴的身後,將“劍意”化成的兩道劍氣吹向了天際,隻見天空突然響了一個霹靂,乃是兩道劍氣碰撞所發出的聲音。

兩道劍氣在天空一撞,光芒四射,飛出萬裏,雖然沒有湊效,但也將劍鳴的勁風壓了下來。劍鳴眉頭一皺,收劍向後退了一步,他沒想到自己散發出來的勁風竟然會被破解。勁風散去,劍鳴失去了對自己有利的環境,與劉隨交戰多時,最終還是回到了原點。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 00:35
第17章 二百三拾九、極 限
劍鳴有些驚訝的看著劉隨,心道:“很好,很好!沒想到你的功力能提高的這個境界,看來這些花招是對付不了你的了。”然後劍鳴深深的吸了口氣,腳步一點,向劉隨奔了過去。

劍鳴身法奇快,奔到劉隨眼前,隻在瞬間。劉隨現在也絕非泛泛之輩,將劍鳴的行動看得清清楚楚,隻見劍鳴一劍劈了下來,劉隨也舉劍格擋。“當”的一聲,劉隨擋下了劍鳴的這一劍,臉上卻是一奇:“奇怪,這一劍沒什麽力道啊。”

劉隨心知劍鳴必有後招,果然不出所料,劍鳴手一運勁,從劍上擴散出一股殺氣,左手捏了劍訣,那殺氣在剛剛擴散出來的時候變化作了劍刃,攻向劉隨。劉隨大吃一驚,劍鳴的“無氣蕭殺”最高境界,是將殺氣化作劍刃,但也要等殺氣籠罩到一定範圍後,才可如此,但劍鳴現在是一麵擴散殺氣,一麵將殺氣化作劍刃,讓人防不勝防。

劉隨急忙運起真龍之力,金色火焰暴漲,將劍刃擋了下來,劉隨趁機抽身後退。剛一抬頭,劍鳴又是一劍劈了過來,劉隨下意識的格擋,一擋之下,更是吃驚。劍鳴這一劍與先前的那一劍不同,劍鳴以殺氣包裹著長劍,殺氣化作劍刃,融在長劍之上,劉隨擋的雖然隻是一劍,卻有千重勁力不斷的壓向自己。

劍鳴這融入了殺氣的一劍太過強橫,劉隨還來不及運起真龍之力,長劍便脫手飛出。劉隨大吃一驚,左手急忙將另一劍刺了出去,劍鳴將長劍輕輕一揮,格在劉隨來劍之上,劉隨立刻便感覺到多重勁力又壓向自己。

但這一回劉隨有了心理準備,已經運起了真龍之力,饒是如此,劉隨也接不住劍鳴這輕輕的一劍,長劍雖然沒有脫手,整個人卻被擊得向後飛退開去。劍鳴身形一閃,又是一劍向劉隨劈了過去。劉隨剛剛穩住身形,劍鳴的劍招便到了,劉隨大驚,揮劍格擋,“當”的一聲,劉隨招架不住,長劍飛向高空。

劉隨雙劍俱失,劍鳴得勢不饒人,又一劍刺向劉隨。這一劍來得好快,劉隨急忙運起真龍之力,金色的火焰在身前形成了一堵牆,但匆忙之間運起的真龍之力,豈能擋得住劍鳴蘊含殺氣的長劍?隻要劍鳴突破火牆,劉隨便會被長劍貫胸而過。

楊溢見劉隨危機,左手一掌推出,一道綠色的龍卷風飛上前去,擋在了火牆之前。劍鳴沒料到楊溢會突然出手,這一劍被龍卷風蕩了開去。楊溢飛身上前,同一時間,長劍出鞘,劍上聚起了真龍之力與小寒內丹的功力,兩種綠色融為一體,化作一道巨大的劍氣,刺向劍鳴的後背。

劍鳴感到身後淩厲劍風襲來,若隻用魔氣相抗,隻怕不足,隻得回身,順勢一劍反手揮出,斬在那道劍氣的正中,劍氣便如入泥沼,剛與劍鳴的長劍交鋒便化作無形。楊溢也不進攻,“蹭蹭”兩劍揮出,兩股劍氣分別擊在插入地麵的劉隨的劍上,那兩柄劍便飛向了劉隨,楊溢高聲道:“性遊!接住!”

劉隨聽得楊溢呼喚,向後退了一步,與劍鳴拉開了距離,又見自己的兵器飛了過來,劉隨雙手齊出,將兵器接在了手中,與此同時,劉隨的身旁激起一陣旋風,楊溢已經站在了那裏。劉隨一笑:“大哥,多謝了。”

楊溢眉頭緊皺:“你不是與劍鳴打得好好的麽?為什麽一瞬間便落了下風。”劉隨嘿嘿一笑:“我與劍鳴交手,心裏清楚,我說過,劍鳴再度出現之時,便該是大哥你出手的時候了。”楊溢一陣疑惑:“劍鳴真的突然變得這麽厲害?”劉隨道:“你去接他一劍便知道了。”

聽劉隨這樣說,楊溢知道劉隨所言非虛,淡淡一笑:“既然如此,就讓我們兄弟聯手,將劍鳴擊敗,然後回去見靜軒與玉妍。”說完,楊溢與劉隨同時擺出了架勢,劉隨道:“對!兄弟同心,其利斷金!”

劉隨與楊溢擺出的架勢,在劍鳴看來,簡直就不值一哂。劍鳴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慢慢的向二人走了過去。

天空,漸漸的聚集了一片烏雲,雷聲隆隆,壓抑的空氣讓人窒息。劍鳴一步步的靠近,每走一步,便有一股勁風向二人迎麵吹來,但二人沒有一絲後退。沒多久,劍鳴與二人之間的距離,隻有十來步了。

突然!劍鳴詭異的從二人眼前消失了。若是過去的二人,必然驚駭無比,但現在二人都得到了真龍之力,知道劍鳴並不是消失,而是以極快的速度,出招了。

楊溢一劍往左手邊揮了出去,隻聽“當”的一聲,劍鳴的身影出現,原來劍鳴在一瞬間到了楊溢的左側,並斬出了一劍。楊溢憑借真龍之力感應到了劍鳴的所在,及時招架,讓劍鳴現出了身形。

劉隨大喝一聲,一個前翻,雙劍齊出,向劍鳴的頭頂劃去。劍鳴隻將長劍一抬,便擋住了劉隨雙劍的進攻,在劉隨還未落地時,劍鳴突然一劍揮出,向劉隨攔腰斬去。這一劍來得太快,劉隨雖然有真龍之力加持,卻也來不及招架。眼見劉隨就要中招,卻聽“當”的一聲,楊溢長劍一揮,擋下了劍鳴的這一劍。

劍鳴被楊溢擋住,一個轉身,又是一劍斬向楊溢。楊溢橫劍格擋,卻感勁力無窮無盡的向自己壓了過來,虧得楊溢有真龍之力加持,手中長劍才沒有脫手,但也被壓得身形不穩。劍鳴收劍,勁力卻仍然在壓迫楊溢,還未終結,劍鳴便又是一劍斬了下來。

隻是一劍,楊溢便險些接不下來,在勁力還未終結之時,劍鳴又是一劍斬下,楊溢哪裏能接得住?千鈞一發之時,劉隨飛奔上前,雙劍齊出,將劍鳴的這一劍擋住,此刻,楊溢劍上的壓力也已盡,楊溢低身一閃,繞到劍鳴的身後,一劍刺了出去。

劍鳴眉頭一皺,右手一抬,將劉隨逼退,立刻轉身格擋,將楊溢又逼退,楊溢剛退,劉隨又攻了上來,劍鳴不得不接招。

若是一對一,劍鳴兩劍便可結束戰鬥,但劉隨與楊溢聯手,劍鳴第一劍將其中一人的身形打亂,正要出第二劍,另一人便上前來將這絕命一劍接了下來,一時間三人纏鬥,不分勝敗。

但,劍鳴的功力畢竟高出二人太多,二人拚盡全力,也隻能接下劍鳴一劍,第二劍另一人必須補救,長久下去,二人必然力竭。

劍鳴先前的招式,籠罩範圍巨大,卻也因為如此,盡力分散,以劉隨或楊溢現在的功力,足以應付。所以劍鳴化零為整,將魔氣、殺氣全數集中在劍上,招式平凡,威力卻是無窮,出手又十分迅速,劉隨與楊溢都有真龍之力加持,卻也被逼得接招,但也隻能接下一劍,劍鳴的綜合實力,與劉隨楊溢相比,果真就如劍鳴所說的“寒鴉比鸞鳳”。

劉隨與楊溢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互相打了個眼色,各自向後退了十來步的距離。劍鳴眉頭一皺,不知道二人突然退後有什麽企圖。隻聽二人一聲長長的咆哮,劉隨的身上金色火焰不斷爆漲,楊溢則是有綠色的龍卷風盤旋升空,二人將真龍之力運到了極致,要搶占先機。

劍鳴如何看不出來?腳步一點,已到了劉隨的麵前,一劍斬了下來。雖然劍鳴識破了二人所想,以最快的速度搶攻劉隨,但劉隨已經完成了真龍之力的凝聚,見劍鳴長劍斬來,劉隨左手反手揮出,擋下了這一劍。劍鳴那無休止的勁力不斷的撞擊劉隨,每一次撞擊,劉隨左臂上的火焰便躥動了一次,但卻能夠招架,劍鳴的麵上不禁露出了驚訝的神情。

原來,二人將真龍之力提升到了極致後,在各方麵都提升了一個層次,所以劍鳴的這一劍並沒有像先前一樣,將劉隨的身形打亂。劉隨提升了真龍之力後,功力與劍鳴相比,雖然略有不足,劍鳴卻也沒有了那壓倒性的優勢。

可是,有得必有失,將真龍之力提升到極致,功力雖然能夠得到一個質的飛躍,持續的時間卻十分短暫,持續時間過後,便會暫時失去所有的功力!劉隨與楊溢這麽做,已經是被劍鳴逼得走投無路了,若是在這段時間能不能擊敗劍鳴,萬事休矣。

劉隨左手接下了劍招,右手一劍往劍鳴的腰間斬去,劍鳴一驚:“怎麽他突然變了個人?”這一劍十分厲害,就連劍鳴也不敢不退。楊溢見劍鳴後退,大喝一聲,以風力為輔,身體極快的向前撲出,一劍刺向劍鳴後背。

劍鳴腳一點地,飛身躍上半空,躲開了這一劍,一個翻身,穩穩的落在地上。劉隨與楊溢時間不多,發起強攻,無論如何要在這一小段時間內將劍鳴殺敗。劍鳴長劍一揮,殺氣擴散出來,將二人籠罩其中,劍訣一變,殺氣化作劍刃,交替刺向二人。

但二人將真龍之力提升到極限後,竟暫時得到了刀槍不入的身體,那劍刃雖然密集,勁力分散,不斷的刺在二人身上,卻刺之不入。劍鳴大吃一驚,就在這一驚之間,二人已到了劍鳴的麵前。

劉隨雙劍齊出,“烈陽冰寒勁”、“禦雷決”、“劍意”、“真龍之力”,劍上包涵了劉隨畢生所會的絕學;楊溢長劍刺出,將小寒內丹的功力、“烈陽冰寒勁”、“真龍之力”同時施展了出來。兄弟二人在這一擊上拚盡了全力,威風凜凜,勢不可擋。

劍鳴的臉上肌膚被勁風吹得變形,心頭大震,急忙舉劍格擋,劍上纏繞了十分濃厚了魔氣與殺氣。隻聽震天價的一聲巨響,魔氣四溢,看不見的殺氣也化成劍刃向四周擴散開去,劍鳴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後飛退,竟然是被劉隨與楊溢擊破了!

這是劍鳴第一次落了下風,這也意味著,劍鳴的功力已經不及二人將真龍之力提升至極限的功力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 00:36
第19章 二百四拾、暴 斃
劍鳴一個翻身,落在地上,急忙將散落四方的魔氣回籠過來,然後發出了狂笑:“哈哈哈哈!好!想不到你們竟然能夠將我逼到這個地步!”劍鳴說出此話,便證明二人現在功力在自己之上了,但從劍鳴的口氣中可以聽出,劍鳴並沒有承認自己的失敗。

劉隨與楊溢對看了一眼,楊溢道:“性遊,時間不多!”劉隨點點頭,二人又撲向劍鳴,運起畢生所學,刺向了劍鳴。但,劍鳴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二人的麵前,二人並沒有得手,同事一怔,各以真龍之力探查劍鳴的位置,一起回頭,看向了高處。

隻見劍鳴身在高空,長劍高舉,桀桀笑道:“你們兩個是有些本事,但我的最強絕招尚未使出,你們沒有破了我這一招,便不算贏了我!”二人同時一怔,隻見從劍鳴的身上漸漸冒出一縷一縷的金色煙霧,正是“無氣蕭殺”中最強的“劍滿天下”!

劉隨見狀,大吃一驚,叫道:“劍滿天下?”楊溢一怔:“你知道這一招。”劉隨“恩”了一聲:“‘無氣蕭殺’是劍鳴創出來的絕世劍法,也是我親眼看著劍鳴創出的這套劍法,這招‘劍滿天下’,便是‘無氣蕭殺’中最厲害的一招,大哥,我們要小心了。”

楊溢點了點頭,既然是最厲害的一招,自然不敢輕視,也將自己所會的最強絕招施展了出來。隻見楊溢勁力一股,一隻巨大白鳥出現在楊溢的身後,正是“白鳥星辰”!楊溢使出“白鳥星辰”,尚覺不夠,又催穀勁力,將內丹的功力與真龍之力也施展了出來,那本來潔白的白鳥在這兩種功力的影響下,變成了綠色。

劉隨一個轉身,左手長劍按在右手長劍之上,從兩柄長劍上同時迸射出無數的劍影,逐漸組成了一個球形,這一招,正是“無氣蕭殺”中僅次於“劍滿天下”的絕招,“殘劍斷風”!劉隨同樣將自己所會的一切神功運起,劍球內外,寒氣遊走,火勁噴發,雷勁作響,這些勁力在真龍之力的影響下,全部化作了金黃色,威力比原先更加巨大。

劍鳴那邊,金色的煙霧已經照滿了天空,不斷的遊走,無形的劍氣從金色煙霧中不斷的射了出來。劍鳴大喝一聲:“看招!劍滿天下!”身子一慫,從高空直墜而下,那無數的煙霧攜帶著無數的劍氣,趕在劍鳴之前,鋪天蓋地的壓向劉隨楊溢二人。

劉隨與楊溢也同時一聲咆哮,飛身而上,“殘劍斷風”的劍球,“白鳥星辰”的白鳥,與“劍滿天下”的金色煙霧撞擊在一起,發出了隆隆的聲響。天空中的那片黑雲突然閃了一道霹靂下來,轟在三人交拚的勁力之中,三人最強絕學的比拚,就連老天也為之動容。

三人相拚,風雲變色,那多彩的勁力四處飛散,激烈異常。勁力漸漸的消失,在光芒籠罩下的三人也逐漸現出了身形,隻見劉隨與楊溢同時墜落,“轟”的一聲,倒在地上,二人耳朵裏響起“嗡”的聲音,一時間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隻見劍鳴走到二人的麵前,身上籠罩著魔氣,勝負顯而易見。就算二人將真龍之力運到極限,以畢生最強的絕學與劍鳴的“劍滿天下”相抗衡,也隻是以卵擊石。現在,兄弟二人已經暫時失去了功力,倒在地上,成為待宰的羔羊,耳朵中除了那“嗡”的聲響外,什麽也聽不見。

隻見劍鳴微笑著臉,嘴唇動了動,放佛是說了些什麽,劉隨與楊溢哪裏聽得見劍鳴的話語?心中滿是遺憾,又是絕望,二人拚命與劍鳴相鬥,結果卻還是敗了,兄弟二人的性命,靜軒玉妍的性命,小圓小山的性命,因為劉隨楊溢的失敗,也有了結果。

二人見劍鳴說了一番話,臉色變得猙獰,抬頭望天,長劍高舉,做出了要一件刺下的動作。二人閉上了眼睛,等待著死亡的來臨。

過了許久,劉隨與楊溢並沒有感覺到什麽異樣,更沒有感覺到長劍入體的那種痛感。聽覺漸漸恢複,天空又是一聲雷響,在山穀中回蕩。二人心中奇怪,不禁睜開了眼,隻見劍鳴長劍插入地麵,單腿跪地,低頭看著地麵,一動不動。

三人以最強絕技交鋒,勝負已分,就算劉隨與楊溢得到了真龍之力,在短時間內將其提升至極限,也無法勝過劍鳴的“劍滿天下”,更暫時失去了功力,劍鳴應該以一個勝利者的姿態,將二人斬殺。但劍鳴卻沒有這樣做,反而做出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動作,二人見了,心中都是一陣疑惑。

又過了一陣,劍鳴還是一動也不動,劉隨惑道:“這……怎麽回事?”楊溢勉力站起身來,抄起長劍,小心的走到劍鳴的身邊,以劍鳴的功力來說,隻要有人近身,沒有不察覺的道理,但劍鳴還是沒有動作。

楊溢大感奇怪,不禁伸手在劍鳴的身上碰了一下,隻這一碰,劍鳴竟然順手而倒,臉色蒼白,雙目緊閉,嘴角卻有一絲笑意。

二人見狀,又驚又奇,楊溢打著膽子,伸手探了一探劍鳴的鼻息,身子一顫,看向劉隨,不敢置信的道:“死了!”劉隨聞言,也是一驚,走上前來一探,果然沒了呼吸,再摸了摸劍鳴的手,雖然還有溫度,卻一點一點的變得冰冷,而且很僵硬,顯然是人死了的象征。

楊溢大感意外:“怎麽會這樣?難道剛才那一招我們輸了,隻是我們的錯覺麽?”劍鳴突然身亡,劉隨心中悲痛,流下淚來。

無論劍鳴的功力有多麽的高,活下來的才是勝利者,現在這個狀況看來,劉隨與楊溢雖然在招數上失敗,但毋庸置疑是這場激戰的勝利者,但勝利來得太突然,讓劉隨與楊溢根本來不及品嚐勝利的喜悅。

師父身亡,劉隨雖然無可奈何要與劍鳴一戰,但心中的那份痛苦,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楊溢撫了撫劉隨的背,安慰道:“性遊,不要難過了,若劍鳴不死,那我們都會死,現在這樣,雖然突然,但靜軒玉妍他們都安全了。”

劉隨淚如決堤,不住的流,聽了楊溢的話,劉隨抹了一把眼淚,點頭道:“恩,我知道,我知道。”劉隨心中清楚,可還是止不住眼淚,死去的這個人,畢竟是劉隨親如父親的人。

一個腳步聲緩緩的從遠處走了過來,二人聽得腳步聲,心頭大震,深怕劍鳴還有同黨,現在二人都暫時失去的功力,隻要一個無名小卒便可輕易取走二人的性命。劉隨強忍心中悲痛,雙手持劍,與楊溢並肩而起,警惕提防。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了,隻見一人,全身披著黃褐色的鬥篷,將臉也遮住,二人看不見這人樣貌,心中更是警覺。這人走到了呂季的墓旁,伸手去撫摸方天畫戟,劉隨見狀,心中一奇,輕聲問道:“這個人要做什麽?”楊溢搖了搖頭,表示不知。

隻見那人手心一緊,捏在方天畫戟之上,然後猛的一拔,將畫戟從地裏拔了出來。劉隨與楊溢失去了功力,留在方天畫戟上的勁力也蕩然無存,所以那人很輕鬆便將方天畫戟拔了出來,一個揮舞,負在身後,笑了一笑,對二人道:“劉大哥,楊大哥,辛苦你們了。”

遮住了臉,認不得這人,但二人卻認得這個聲音,劉隨喜出望外:“呂季?”與楊溢對望了一眼,哈哈大笑著向那人迎了過去。那人揭開鬥篷,果然就是應該被劍鳴殺死了的呂季!呂季也大笑起來,三兄弟抱成了一團,笑聲響徹天地。

劉隨喜出望外,劍鳴死去的悲傷也沒那麽重了,問道:“你不是已經被劍鳴給……怎麽你現在卻……”又摸了摸呂季的手臂,更是疑惑:“你的手臂……”呂季笑道:“我知道你想問什麽,別急別急,等我慢慢給你說。”

劉隨點了點頭,回頭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劍鳴,悲傷的歎了口氣:“唉,他畢竟是我的師父,還是先葬了他吧。”呂季與楊溢點了點頭,協助劉隨,將劍鳴安葬。

劉隨跪倒在劍鳴的墓前,磕了幾個響頭:“師父,徒兒不肖,今生沒有辦法報答您老人家的恩情,隻有來生再報了。”楊溢歎了口氣:“劍鳴也是一代豪俠,若不是誤入歧途,怎麽會落到今天這個下場?雖然我們也是莫名其妙的贏了。”

劉隨搖了搖頭,道:“沒有,我們確實是輸了,就不知為什麽,他會突然暴斃。”轉眼看向呂季,問道:“是不是你在背後搞小動作啊?”呂季連連搖頭:“怎麽可能?我也是剛剛才到這裏的。”

楊溢道:“那就奇怪了,劍鳴明明已經勝了,卻為何不下手殺了我們?”呂季淡淡一笑:“也許,劍鳴他根本就不想殺我們。”楊溢轉頭看向呂季:“此話何解?”呂季道:“那日我單獨挑戰劍鳴,本來劍鳴可以殺了我,但卻沒有這樣做。”劉隨這才想起這件事情來:“對了,你不是已經被劍鳴殺死了麽?為什麽又會好好的出現在這裏?”

呂季笑道:“我剛才就要說這件事情,是你要先安葬你師父嘛。”劉隨不耐煩的道:“行了行了,別吊我胃口,快說吧。”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