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俠小說] 天命決 作者:雨夜傷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1 00:03:07 發表於 武俠仙俠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317 21574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 21:44
第14章 二百六拾一、對 琴
小喬聽周瑜要彈琴,不禁一怔:“魯大人與孔明便來,為何夫君不迎客而彈琴?”周瑜隻是微笑,沒有回答,命人取琴入院,自己在院中高坐,彈奏起來。

諸葛亮與魯肅在下人引導下,來到院中,見到周瑜背身而坐,正在彈琴,那下人便要去叫,諸葛亮將羽扇一按,示意不要通報,然後閉目聆聽。

聽周瑜琴聲,緩而不急,清而不濁,穩而不躁,重而不飄,旋律悠然,聲聲敲擊在人心頭,真乃天籟之音。諸葛亮聽得入神,竟不自覺露出了笑容。

一曲彈完,諸葛亮拍手道:“好,好,好。”周瑜轉身站起,拱手笑道:“久聞臥龍才學非凡,今日得先生三好之讚,實乃有幸。”諸葛亮“誒”了一聲,道:“公瑾莫要自謙,久聞公瑾儒雅,今日得聽此曲,果然不錯。”

周瑜道:“哦?先生也懂音律?”諸葛亮微微一笑:“略有研究。”周瑜哈哈笑道:“既然如此,先生不妨與瑜合奏一曲?”諸葛亮一拱手,道:“既然都督有命,亮豈敢不從?”周瑜大喜,拍了拍手,隻見有人又搬了一張桌子出來,將古琴放於桌上。

諸葛亮在琴前坐了下來,與周瑜相視,二人互相一拱手,雙手拂在琴上。微風在庭院中吹過,小喬魯肅感到一絲涼意,不禁聳了聳肩,將衣襟合緊。

周瑜手指一撥,起了一個音調,諸葛亮也是一撥,與周瑜起的這個音調恰好相合。二人合奏,周瑜音輕,諸葛亮便以音重;周瑜音揚,諸葛亮便以音挫。雖是兩琴分奏,其音卻如一琴所出,天衣無縫。

周瑜每起一音,諸葛亮必然巧妙的與這一音調相合,周瑜心中不禁驚訝,抬頭看去,見諸葛亮閉目而撫琴,悠然自得,暗道:“琴藝果然非凡。”得遇知音,周瑜心潮澎湃,節奏逐漸加快,要讓諸葛亮跟不上自己的節奏。

但無論周瑜將節奏如何加快,諸葛亮依然能夠將琴音合得沒有一絲不和諧感。節奏加快,二人手指如影,飛快的在琴上跳動,合奏的這一曲從緩如小溪潺潺,變成了河水波瀾,使旁聽者的心境隨著二人的曲調起伏而起伏。

周瑜彈得入神,竟然不自覺的使出了“烈陽冰寒勁”,琴音或如寒流,或如烈火,在諸葛亮的四周圍繞,似要將諸葛亮冰封焚燒。諸葛亮感到周瑜琴聲變化,也運起了“烈陽冰寒勁”,琴音向四麵擴散,將周瑜蘊含勁力的琴音全數擋下。

周瑜大吃一驚,本來自己不小心使出了“烈陽冰寒勁”,周瑜已是後悔,急忙收功,怕傷到了諸葛亮,卻沒料到諸葛亮竟然也以“烈陽冰寒勁”的功力回拒自己。周瑜心中一笑:“原來諸葛亮也懂‘烈陽冰寒勁’,好!”

這個“好”字在周瑜的心中一落,周瑜便催穀功力,琴音忽的變得銳利,如萬馬崩騰,四麵八方的向諸葛亮壓了過去。諸葛亮麵色不改,也運起勁力,任憑周瑜如何進攻,諸葛亮都能巧妙的以琴音化解。

本來合奏的二人,變成了內力相拚,一時間院內忽冷忽熱,魯肅小喬時而汗流浹背,時而冷入骨髓,十分難受。院有一池,以小橋分為左右,周瑜與諸葛亮內力相拚,勁力泄出,那池子左半沸騰,冒出騰騰熱氣;右半冰封,飄起絲絲寒氣,二人雖然相鬥,但琴音卻沒有打亂,反而起了壓製兩種勁力的作用,所以魯肅與小喬身處其中,卻無大礙。

鬥了良久,周瑜額頭生汗,已有些疲累,側眼向諸葛亮看去,卻見諸葛亮仍是一臉的笑容,哪裏有疲憊的樣子?心中驚詫:“怎麽可能?我得師父親傳,無悔師兄指導,已練成六重‘烈陽冰寒勁’,功力竟然不如諸葛亮?”

周瑜心中不服,再催勁力,卻聽“噌”的一聲,琴上三弦應聲而斷;而諸葛亮的琴弦也斷了三根,二人合奏就此終止,院中氣溫恢複正常,左池不再沸騰,右池冰層不再。

這一曲雖然未終,但已是千古奇韻,魯肅拍手叫好:“好!都督與孔明先生之合奏,堪稱天下之最,誰人能與之相比?”周瑜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嗬嗬一笑,對諸葛亮拱手道:“孔明先生精通音律,瑜甚是敬佩,還請先生進屋敘話。”

諸葛亮婉拒道:“能與都督合奏,亮深感榮幸,豈敢再叨擾都督?”周瑜露出了失望神色,想了一想,問道:“先生博學多才,瑜有一事請問。”諸葛亮笑道:“都督請說。”

周瑜站起身來,正色道:“你的‘烈陽冰寒勁’,何人所教?莫非是呼覺祖師?”諸葛亮也站起身來,對周瑜行了一禮,道:“實在抱歉,家師名諱,亮不敢提起。呼覺祖師乃世之高人,亮也希望能夠得到他老人家的指點,隻是亮福薄,從未與他老人家相見。”不待周瑜問話,諸葛亮又道:“今日能與都督合奏,亮心願已足,就此告辭。”

諸葛亮不願說出師承何人,周瑜也不便相問,隻一拱手,算是回禮。然後諸葛亮與魯肅一同離去。諸葛亮離去,周瑜心中十分不悅:“我師承呼覺祖師,又得無悔師兄指點,竟然不如諸葛亮!”

雖說玄奕門高人眾多,在外遊走之人常收遊徒,但又有誰能比得上呼覺?諸葛亮的師承不明,但“烈陽冰寒勁”的修為卻在周瑜之上,而周瑜又是呼覺的弟子,這樣的事情讓周瑜如何接受得了?

在回歸途中,魯肅問道:“先生既然見了都督,為何不問都督主戰還是主降?”諸葛亮嗬嗬一笑,道:“都督琴聲已告訴了我,又何必多問?”魯肅雖然高才,對音律卻隻是略窺門徑,沒有聽出來,於是問道:“那不知都督之意如何?”

諸葛亮道:“周公瑾琴聲先緩,後轉澎湃,一人撫琴,手上卻似有千軍萬馬;周公瑾琴聲雖然多變,卻極其穩重,必已下定了與曹操一戰的決心。”魯肅聞言,茅塞頓開,心中佩服諸葛亮,拱手道:“先生隻聽琴音,便知都督心思,真是都督的知音啊。”

諸葛亮歎了口氣,道:“我是他的知音,他又何嚐不是我的知音?先前與他以內力相拚,占了上風,周瑜必然不服,日後我有苦頭吃嘍。”魯肅一怔,道:“不不不,都督氣度非凡,絕不會為難先生。”諸葛亮嗬嗬一笑,側眼看著魯肅:“江湖心思,豈子敬能知?”魯肅啞然,不知諸葛亮是何意思。

次日一早,周瑜便到了議事廳,文武群臣齊聚一堂,隻等周瑜到來。周瑜進了議事廳,向眾人行禮,眾人恭敬回禮,過了片刻,孫權才從後走了出來,坐在高位之上。

孫權見了周瑜,大是歡喜,開口便問:“公瑾回來得正是時候,曹操率大軍而來,群臣或主戰,或主降,我猶豫不決,還請公瑾為我一決!”周瑜“哦”了一聲,問道:“不知主戰者誰,主降者又是誰?”

孫權左手一揮,道:“文官皆主降。”孫權一語雙關,周瑜笑道:“我聽聞曹操有書信送來?”孫權點頭道:“不錯,曹操約我會獵於江夏,誅殺劉備劉琦,事成之後,平分荊州之境。”

周瑜哈哈大笑道:“曹操此信,是要動搖主公之心爾,絕不可信!”孫權聞言,“哦”了一聲:“公瑾且詳細道來。”周瑜拱手道:“主公,曹操此來,誓要蕩平天下,如今曹操已得荊州,豈有不生吞並我東吳的念頭?”

周瑜說著,看了群臣一眼:“曹操當陽敗劉備,不趁勝追擊,卻走江陵,以致劉備得了喘息之機,現在後悔,又要騙主公殺劉備,此乃奸計也。”頓了一頓,周瑜又道:“如今劉備屯兵夏口,劉琦據守江夏,均已有所準備,此乃天賜我東吳良機,豈能放過?我們現在應該火速與劉備劉琦聯為一軍,共同與曹操決一死戰!”

周瑜此話,聽得孫權心中十分舒暢,孫權大叫道:“好!公瑾有此心,真乃東吳之幸!”周瑜的這番話雖然深得孫權之心,卻又惹得眾文官不滿,張昭拱手道:“主公!不能戰啊!曹操來勢洶洶,我東吳兵少,怎能與之抗衡?”

周瑜高聲道:“曹操雖然兵多,但卻多犯兵家大忌!曹操遠來,連連征戰,不知修整,兵馬疲困,此其一也;曹操皆是北方之眾,不習水戰,此其二也;曹操欲來,必以水戰,其主力多是荊州降兵,其心不穩,此其三也;曹操遠征,後方空虛,馬騰韓遂在其後,是其威脅,此其四也!有此四患,曹操雖然兵多,不足懼也!瑜雖不才,願主公撥兵五萬,可破曹軍!”

之前,諸葛亮已分析了曹軍的劣勢,孫權大為讚同,如今周瑜之分析與諸葛亮不謀而合,孫權大喜,站起身來,拔出長劍,高聲道:“果然是我江東英傑!我意已決,與曹賊決一死戰!若再有言降者,如同此案!”說罷,孫權揮劍一斬,將身前案台斬了一角下來,武將皆喜,文臣盡皆默然。

周瑜見孫權下了決心,一拱手,道:“主公既然已下決心,還請速速發兵,我必破曹軍!”孫權思索了一陣,道:“公瑾遠來,不宜操勞,且休養一陣,再行發兵。可先派子敬前往夏口,就說我東吳願與其聯兵抗曹。”

周瑜聽了,心知孫權尚有憂慮,一拱手,道:“如此,瑜多謝主公美意,不過瑜還想要一人以輔左右。”孫權“哦”了一聲,問道:“何人?”周瑜笑道:“呂季。”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 21:45
第15章 二百六拾二、行 刺
天津傍晚,諸葛亮獨立江邊,思索著下一步該如何打算。自從過江以來,舌戰群儒,說動孫權,琴對周瑜,諸葛亮可謂機關算盡,是該想想下一步該怎麽走了。尤其是在與周瑜對琴之後,諸葛亮技高一籌,周瑜心中定然不服,該如何應對,乃是諸葛亮首先要想的問題。

正思量間,魯肅尋來,滿臉笑容,諸葛亮見狀,笑問道:“子敬如此高興,是為何事?”魯肅道:“主公已下定決心,與劉皇叔結為唇齒之盟,發兵抗曹!”諸葛亮回轉過頭,又看向江邊,道:“你主雖然口中如此說,但心中卻仍有憂慮,你不妨讓公瑾再去勸解與他,以寬其心。”

魯肅一怔:“主公斬案為誓,又派我前往劉皇叔處,豈會有什麽憂慮?”諸葛亮嗬嗬一笑:“孫權隻怕曹軍勢大,寡不敵眾,子敬自告知公瑾,使其去以安其心。”魯肅將信將疑,辭別諸葛亮後,便先到了周瑜處,將此話告訴了周瑜,然後才過江前往劉備處。

今日孫權態度十分堅決,周瑜也不信孫權還有憂慮,於是前往拜見孫權,果然見孫權左右踱步,於是問道:“主公尚有憂慮?”孫權見周瑜到來,歎了口氣:“我雖下定決心,但隻怕寡不敵眾啊!”

周瑜嗬嗬一笑:“主公無須憂慮,曹操兵雖多,但多為降兵,其心不穩,又多生疾病,毫無戰力……”頓了一頓,又道:“況,曹軍號稱百萬,乃是虛張聲勢,我已探明曹軍實情,加上荊州兵馬,充其量二、三十萬,有何懼哉?瑜隻請五萬精兵,必可打破曹軍。”

周瑜的話,向來為孫權所深信,既然周瑜說已探明了實情,孫權憂慮盡消,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公瑾此言,使我再無憂慮啦!”頓了一頓,又道:“五萬兵馬,一時難以湊足,我早已為公瑾準備了三萬精兵,隨時可以進發,若不如意,我當親率大軍前往!”然後,將隨身佩劍解下,遞給周瑜:“我將此劍送你,以號令三軍,東吳存亡,全仰仗你了。”周瑜半跪於地,雙手接過寶劍:“多謝主公!”

魯肅過了江,劉備早已率眾在渡口迎接,見船靠岸,劉備連忙迎了上去,道:“子敬此來,必有好消息!”魯肅拱手道:“不出皇叔所料,確實好消息,我主已決定與皇叔結盟,共抗曹操,特使我來傳達此意。”

有了東吳這個強大的後盾,眾人精神為之一振,均是大喜,劉備哈哈笑道:“如此,何愁曹軍不破?”左右看了一看:“額,孔明何在?”魯肅“哦”了一聲:“軍中繁忙,多處需要孔明先生相助,故而暫留東吳。”

劉備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欲派幾人隨子敬過江,以護孔明左右,子敬意下如何?”魯肅知道劉備擔心諸葛亮,欣然允諾,於是劉備轉過身來,叫道:“性遊!”劉隨聽得劉備呼喊,走上前來,拱手應道:“主公。”

劉備道:“性遊,軍師要留在東吳,以助一臂之力,我欲請你過江保軍師周全。”劉隨聽了一怔:“就我一人?”劉備嗬嗬笑道:“你自選隨行之人前往。”劉隨應道:“如此,我便準備去了。”說完,劉隨轉身走開,劉備請魯肅坐下,酒肉招待,以等候劉隨。

玉妍見劉隨收拾了一些細軟,問道:“劉隨哥哥,你要遠行?”劉隨道:“恩,主公讓我過江去保護軍師。”玉妍道:“如此,我要與你同去。”劉隨看了看玉妍,點頭道:“也好,與我同去,才好照顧你。”玉妍笑了一笑:“這話應該反過來說吧?”夫妻二人對笑了一下,一同走出去。

劉隨帶著玉妍與隨從三人,跟魯肅一同過了江。這時呂季已經奉命來到了柴桑,呂季見劉隨到來,心中一股怒火升了起來,大喝一聲,便是一拳照著劉隨的臉上打去。這一拳十分突然,劉隨不妨,實實在在的中了一拳,好在呂季並為動用真力,否則劉隨至少要被打掉兩顆牙。

魯肅見狀大驚,忙製止道:“呂季!你們兄弟相見,為何拳腳相加?”呂季重重一哼:“兄弟?哼!就是因為這個好兄弟,讓我另兩個好兄弟命喪九泉!今日卻還有麵目來見我?”雖然是事態所逼,但劉隨畢竟沒能保護好小圓與小山,心中慚愧,沒有說話。

玉妍連忙道:“呂季,你聽我跟你解釋!”呂季一擺手,怒道:“玉妍!你不用替這個家夥解釋!”玉妍見呂季如此憤怒,不禁一怔,話到嘴邊卻又咽了回去。呂季手指不停的指向劉隨:“劉隨!我沒有你這個兄弟!”然後猛的一甩手,轉身離去。

呂季憤然離去,玉妍將劉隨扶了起來,問道:“劉隨哥哥,你沒事吧?”劉隨嘴角微有鮮血,將其擦去,搖了搖頭,道:“沒事。”看著呂季漸行漸遠的背影,劉隨深深的歎了口氣:“唉,也難怪呂季如此,小圓小山跟著我出事,他怎能不怪我?”

魯肅十分抱歉的道:“實在對不住,待我勸說勸說呂季,等他平靜下來,你再與他麵談吧。”劉隨點了點頭:“恩,有勞魯大人了。”於是,劉隨一行跟著魯肅,來到了諸葛亮住的地方。

諸葛亮見了劉隨,嗬嗬一笑:“主公想得真是周到,將你派來護我周全。”劉隨也是一笑:“軍師孤身在東吳,主公放心不下,故遣我前來,這也是為了軍師著想。”諸葛亮點頭道:“是啊,你來得正好,我身邊恰少人手,隻待你來。”

劉隨聞言一怔:“軍師有事要交代我辦?”諸葛亮道:“現在沒有,不過很快便會有了。”劉隨滿肚狐疑,不知諸葛亮所言何意。是夜,諸葛亮已睡下,等待第二日與周瑜的三萬精兵一同進發,劉隨讓玉妍先睡了,自己扯了一條被褥在門口去睡,以防不測。

忽然!一個人影飛閃過來,劉隨此刻功力已複,哪怕隻有細微聲音,也聽得真切。劉隨翻身而起,大喝:“是誰?”隻見一黑衣人從高處飛身而下,一劍向劉隨的頭頂劈來。

劉隨左手反手抽出長劍,擋住了這一劍,卻感勁力甚大,劉隨運勁抵禦,右手又將長劍抽出,一劍刺向黑衣人。黑衣人身法輕靈,一個翻轉,便躲開了劉隨這一劍。

劉隨持雙劍而立,喝問道:“你是何人?為何前來行刺?”聽得聲響,玉妍與諸葛亮都走出房來,見劉隨與黑衣人相持,不禁一驚。黑衣人見了諸葛亮,眼中似要噴出火來,飛步上前,右手一劍橫掃,便向諸葛亮攻去。

諸葛亮雖然身負絕學,但不可在官場使用,等同一個普通人,先前與周瑜對琴,施展了“烈陽冰寒勁”,到現在五髒六腑都很不舒服;劉隨卻不然,一套“無氣蕭殺”劍法並非玄學,“烈陽冰寒勁”與“禦雷決”不可用,卻還有這套絕學。劉隨見黑衣人攻向諸葛亮,身子一閃,橫劍擋下了黑衣人的攻勢。

這黑衣人左手一翻,兩指豎起,竟然騰起了股火焰,手指挾著火焰,向劉隨眉間攻了過去。這一招來得突然,劉隨急忙後仰,避了開去,右劍向前一刺,將黑衣人逼退。劉隨大吃一驚:“烈陽冰寒勁?”

黑衣人未能得手,似是感覺到劉隨的厲害,飛身一躍,翻牆而走。劉隨大喝:“站住!”正要去追,卻被諸葛亮叫住:“性遊莫追!”劉隨這才沒有追擊,問道:“軍師,為何要放他離去?”

諸葛亮笑道:“你有劍鳴的‘無氣蕭殺’之絕技,又擁有‘真龍之力’,想要勝過他並非難事,但你若殺了他,那曹兵便不能退矣。”劉隨一怔:“何解?”諸葛亮道:“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周瑜!”

劉隨與玉妍聽了,都是大吃一驚,玉妍問道:“怎會是他?東吳不是已經與皇叔結為唇齒之盟了麽?為何周瑜還要來行刺軍師?”劉隨也看向諸葛亮,一臉的疑惑。諸葛亮歎了口氣:“我與周公瑾初次見麵,便以琴合奏,暗中卻比起了內力來。周瑜輸給了我,心中不服,我早已料定周瑜必來。”

劉隨聽了,搖頭道:“不應該吧?我聽聞周公瑾心胸寬闊,怎會如此記仇?”諸葛亮道:“周瑜修煉‘烈陽冰寒勁’,卻不能使用,於是便將‘無雙功’與‘烈陽冰寒勁’結合了起來,這兩套毫不相幹的蓋世神功合二為一,使得周公瑾黑發中時而閃爍銀光,同樣,在他的心中已分成兩種性子,一是你所知道的心胸寬闊的官場周瑜,一是你所不知道的武林周瑜。”

諸葛亮此言,劉隨還是頭一回聽說,不覺大開眼界:“難怪在‘清激大會’上見到周瑜時,他的頭發忽黑忽白,原來是這個緣故!”不禁對諸葛亮更加欽佩:“軍師僅與周瑜見了一麵,便看出周瑜的武功底子,劉隨佩服。”

諸葛亮嗬嗬一笑:“有什麽好佩服的?等你練到‘烈陽冰寒勁’第七重時,你也能看穿對方的武功底子。”此話一出,劉隨更是驚訝,諸葛亮是“玄奕門”弟子所收得遊徒,竟然練成了“烈陽冰寒勁”的第七重!這可是多少修行之人夢寐以求的境界?劉隨心中不禁歎道:“臥龍諸葛亮,真乃天生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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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二百六拾三、人 格
一個人影落到周瑜的家中,正是前往行刺諸葛亮的黑衣人。黑衣人將頭罩一扯,露出本來麵目,果不出諸葛亮所料,正是周瑜!但周瑜的頭發竟然是白色的。

“哼!想不到諸葛亮的身邊有如此高手護衛!要殺他還真不容易!”周瑜如此說到,口氣甚為不悅。忽然,周瑜腦中“嗡”的一聲,這聲音穿過頭顱,讓周瑜頭痛欲裂。隻聽周瑜道:“你為何又出來害人?快給我滾回去!”說話時,周瑜的頭發轉回黑色。

周瑜剛剛說完,又說道:“哼!你師承玄奕門祖師呼覺,功力竟然勝不過一個遊徒!你有何麵目立於世間?我隻不過是想替你除掉此人罷了!”說這句話的時候,周瑜的頭發又變成了白色!

原來周瑜練成“烈陽冰寒勁”第六重後,投身孫策,從此開始了仕途,“烈陽冰寒勁”便不能施展了。周瑜心中不甘,整日悶悶不樂,孫策與周瑜乃是結拜兄弟,見周瑜不樂,便問其故,周瑜如實回答。於是孫策便將自己所會的“無雙功”盡數交給了周瑜,讓周瑜也能在戰場上廝殺。

周瑜天資奇高,很快便掌握了“無雙功”的要領,猶覺不足,竟然將“無雙功”與“烈陽冰寒勁”融為一體!由於“無雙功”本就是戰將所練之獨門絕學,將“烈陽冰寒勁”在官場使用的副作用抵消了大半,如此,就算周瑜在官場施展“烈陽冰寒勁”,也折不去多少陽壽。更因為有“無雙功”加持,“烈陽冰寒勁”的威力必原來更加強大。

此等神跡般的融合,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周瑜真不愧是學武天才。隻可惜有利必有弊,周瑜成功將“無雙功”與“烈陽冰寒勁”融合,卻也使自己衍生出了另一種人格。這並人格分裂,而是真的多處了一個人格,就如同兩個人共占一個身體一般。這樣的病顯露與表,使周瑜的頭發時白時黑。

東吳眾人皆以為周瑜天生神發,敬若神明,卻不知周瑜時常因此而苦惱。剛才周瑜自言自語,便是他的兩種人格在互相對話,很顯然,那黑發周瑜,便是周瑜本來的人格,而那白發周瑜,便是後來衍生出來的擁有武林人爭強好勝之心的周瑜。

小喬聽得動靜,從內屋快步走了出來,見周瑜這個樣子,大吃一驚:“遭了!”隨手抓起一根椅子,衝上前便往周瑜的頭上砸去。周瑜兩個人格正在掙紮,哪能注意?“啪”的一聲,這一下正中周瑜後腦,周瑜“啊”的一聲大叫,向前跌了兩步。就這一砸,周瑜的白發漸漸轉為黑色,恢複成了平時的那個周瑜。

小喬呼了一口氣,道:“夫君,你又發作了。”周瑜摸了摸後腦,還有一些疼痛,轉過頭來,歎了口氣:“唉,我的情況越來越嚴重了。”小喬扶周瑜坐下,問道:“怎麽樣?頭還痛麽?”周瑜搖頭道:“白發一退,便不痛了,隻是,另一個人格越發的放肆起來,隻怕再過不久,我便無法控製住他了。”

小喬聽了,心中一痛:“無論如何,也要想辦法治好你的這個怪病。”周瑜淡淡一笑:“要治我這個病,除非將武功廢去,但現在曹操大軍已到,我怎可廢掉武功?”小喬無奈,心中隻是焦急,若是以後周瑜本來的人格不在,那小喬豈不是每日要麵對另一個人麽?

次日,周瑜率領三萬精兵,沿江而上,前往與劉備回合。十二月,周瑜與劉備會師,兩軍一同沿江而上,推進赤壁,期間,與正在渡江的曹軍相遇,雙方交戰,由於曹軍水土不服,多生疾病,初陣戰敗。

曹操戰敗,十分惱怒,對群臣道:“不想東吳兵少,我們卻反被其敗!”楊溢拱手道:“丞相,我軍遠來,多有水土不服者,不能與戰,我想,不如還水軍與江北,以陸軍為掩護,操練水軍,以待時機。”

曹操想了想,點頭道:“恩,雄之之言有理。”於是,曹操下令還軍江北,在烏林一側駐紮,命蔡瑁張允築起水寨,日夜操練水軍,以待時機;而周瑜大軍便駐紮在南岸赤壁一側,與曹軍隔江而望,赤壁大戰,一觸即發。

這日,周瑜正在帳中思索破敵之策,忽然一陣頭痛,一個聲音從心裏傳入腦中:“周瑜,你是不是行軍打仗,忘了諸葛亮了?”周瑜聽了一驚,強壓住另一個人格,以免身體被占據:“你為何又出來了?”

白周瑜嘿嘿笑道:“你行軍打仗,我不管,但諸葛亮一介遊徒,卻超越了你,我便坐不住,我問你,你什麽時候才肯殺掉諸葛亮?”白周瑜與周瑜雖是兩個人,但卻同有一心,周瑜輸給諸葛亮,白周瑜便不服。

周瑜怒道:“諸葛亮乃當世之奇才,我軍欲破曹操,需借其力,怎能殺之?況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諸葛亮資質在我之上,烈陽冰寒勁五重之後,便隻靠自修,我不如他,又有何稀奇?”

白周瑜重重的道:“是啊!你不稀奇,我稀奇!你的師傅可是當世第一人呼覺!諸葛亮呢?一介遊徒,連師傅都不知道是誰,竟然能超過我!我不服!我不服!我不服!”周瑜大喝一聲:“你給我滾回去!”強運勁力,身體畢竟還是周瑜為主導,白周瑜立時便被壓了下去。周瑜滿頭大汗,擦了擦頭上汗珠,高聲道:“速速請孔明先生來見!”

諸葛亮正在小船內歇息,玉妍頗由興致,坐在船頭釣魚,劉隨高立岸上,四麵觀望,隻怕周瑜再遣人來刺殺諸葛亮。卻見一個兵士跑了過來,劉隨將其攔住,問道:“有何事?”這兵士道:“大都督有請孔明先生!”劉隨“哦”了一聲,揮了揮手,示意兵士退下。

諸葛亮從船中走了出來,問道:“性遊,什麽事啊?”劉隨道:“軍師,周瑜請你過去。”諸葛亮聽了,眉頭一皺,思索了起來。劉隨道:“我看不能去,周瑜前翻想要殺害軍師,此次前去,隻怕凶多吉少!”諸葛亮羽扇一擺,道:“若是不去,恐傷了同盟之宜,有你隨我左右,但去無妨。”

玉妍聽了,站起身來:“那我呢?”諸葛亮笑道:“玉妍姑娘便在此稍後,做一桌好菜,等我們回來。”玉妍應了,雖然答應,心中卻有些忐忑,深怕二人會有危險。

二人來到中軍帳中,周瑜見了二人,急忙迎了上去,拉著諸葛亮的手,道:“先生總算來了!快請入座。”於是,拉著諸葛亮坐下,又對劉隨道:“你也坐!”劉隨依言坐下。

諸葛亮拱手問道:“都督呼喚,不知有何要事?”周瑜道:“待呂季來後,我再與你們言明。”劉隨聽了,心中一陣忐忑,這幾個月來,雖然時有見過呂季,但呂季都是一瞪眼,便走了開去。

過了一會,呂季走了進來,見到諸葛亮與劉隨,先是一怔,然後拱手對周瑜道:“都督,喚我前來,有何要事?”周瑜長長的歎了口氣,道:“此次請你們來,實在是我的私事。”

諸葛亮“嗬嗬”笑了一聲:“不知都督有何煩惱?”周瑜看了看三人,道:“實不相瞞,我將‘無雙功’與‘烈陽冰寒勁’融合在了一起,雖然減輕了天道懲罰,身體裏卻多出了一個人來。”

劉隨與呂季聽了,都是一驚,隻有諸葛亮笑而不語。周瑜又道:“上次我行刺孔明先生,便是另一個人占據了身體,並非我的本意!剛才他又要出來,被我壓在心中。”這種事情,如果不是周瑜自己親身經曆,也不會相信,周瑜也知道說得有些不清楚,問道:“額……我這麽說,你們明白麽?”

劉隨冷冷一哼:“這麽說,都督是兩個人同居一體?”周瑜點頭:“對,正是如此!”劉隨喝道:“哼!胡言亂語!天下間豈有此等怪事?分明是你嫉軍師之才,意圖加害!”呂季猛的站起身來,指著劉隨道:“劉性遊!你說的才是胡話!都督為人,我還不清楚?都督心胸廣闊,豈是你說的那種人?”

劉隨高聲道:“若非如此,怎會說出如此無稽之言?”呂季勃然大怒:“怎麽?你還來勁了不是?要打架麽?”劉隨也是大怒:“打就打!我還怕你不成?”二人各自擺出了架勢。

諸葛亮與周瑜見狀,一齊喝道:“住手!”劉隨與呂季不敢相違,坐了下來。諸葛亮道:“性遊,你與呂季本來是生死兄弟,親如骨肉,怎能拳腳相加?”周瑜也對呂季道:“你經常在我的耳邊提起你的劉大哥如何如何,難道這便是你對尊敬之人的做法?”

二人默然,對視了一眼,又是一哼。諸葛亮站起身來,拱手道:“都督所患之疾,亮已盡知,我有一法,可助都督除去病根。”周瑜“哦”了一聲,歡喜問道:“是何方法?”諸葛亮道:“都督隻需在赤壁戰後,將武功廢除,便可痊愈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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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二百六拾四、和 解
諸葛亮的說法與周瑜自己的分析一致,周瑜苦笑了一聲,道:“也隻能如此了,沒想到我苦練多練,最終還是要落得個廢功自保的下場。”周瑜有此遭遇,諸葛亮也深表同情,歎了口氣:“唉,都督莫要如此……”

周瑜知道諸葛亮想要說些安慰的話,擺手道:“先生不用多言,瑜自能調節。”諸葛亮點了點頭。二人說完,又看了看劉隨與呂季,見二人臉上仍有怒氣,周瑜笑道:“你二人本是兄弟,為何如此啊?”

呂季重重一哼:“哼!小圓與小山隨他而去,卻是這個結果,叫我怎能原諒他?早知如此,當初我便將小圓小山帶來東吳了!”周瑜“誒”了一聲,道:“此乃事態所逼,與性遊無幹,罪魁禍首乃是曹操,你為何要遷怒與性遊呢?”

呂季道:“若不是他一意孤行,偏要去跟隨劉備,小圓與小山豈會有此大難?”本來小圓小山身死,劉隨也責怪自己沒有保護好他們,所以任呂季如何說,劉隨也沒有吭聲。但呂季一提起劉備,劉隨心中便是一股怒火湧了上來,拍案而起:“你這麽說,意思是我主不值得追隨麽?”

呂季大喝道:“是又怎樣?你還殺了我不成?”諸葛亮連忙上前將二人勸開,道:“你們不要如此。”又對周瑜道:“都督,我日後再來拜見,現在先行告辭了。”周瑜見劉隨與呂季鬧翻,也怕出事,於是還禮道:“孔明先生走好。”

諸葛亮一把拉著劉隨,離開了中軍帳。諸葛亮與劉隨離去,周瑜淡淡一笑:“呂季,不要生氣,來來來,坐下坐下。”呂季依言坐了下來,心中仍然忿忿,周瑜倒了一杯酒,遞給呂季,道:“來,喝杯酒,降降火。”

呂季一驚,站起身來,恭敬接過:“怎敢煩勞都督親自斟酒?”周瑜“誒”了一聲,讓呂季坐了下來,道:“你何須如此客氣?”然後自己也斟了一杯酒,坐下道:“來,你我同飲此杯。”呂季應了,與周瑜將酒飲下。

周瑜放下酒杯,道:“呂季啊,不是我說你,你與劉隨兄弟多年,親同手足,今次見了他,卻如此惱怒,實實不該啊。”呂季道:“小圓小山身死,首惡是曹操,次而該怪劉隨未能好好照顧,小圓與小山才會遭此橫禍。而且他現在竟然還有閑心來此,不思報仇,我如何不怒?”

周瑜嗬嗬笑道:“你這就錯了,性遊不也與你一樣麽?”呂季道:“我怎麽可能跟他一樣?”周瑜道:“曹軍勢大,此仇一時半會報不了,如今兩家聯合,早晚要與曹操決一死戰,你在等這一刻,難道他就沒有等麽?”

呂季聽完,陷入了沉思。周瑜又是一笑,走上前來,拍了拍呂季的肩膀:“好了,待會你便去給劉隨道個歉,和好便是。”呂季嘟噥道:“要我去跟他道歉啊?”周瑜笑道:“劉隨來此,乃是客人,剛剛到達,你就差點打掉他的牙齒,豈有這種待客之道?”

呂季點了點頭:“好吧,我知道了。”頓了一頓,問道:“都督,您真的有那種病麽?”周瑜點頭道:“千真萬確,而且我身體裏的另一個人力量越發強大,隻怕再過不久,我便不能再主導自己了。”

周瑜說著,歎了口氣,道:“三軍之中,將官雖多,但都不是江湖中人,此事不宜告訴他們。你卻不同,你是武林盟主,若日後我身體不受主導,就要靠你來製止我了。”呂季會意點頭。

又是一個夜晚,寒風吹過,幾片枯葉被吹卷而起,複又落地,卻也讓人戰栗。劉隨獨立江邊,想著呂季對自己的態度,又想著小圓與小山,現在生活雖然衣食無憂,但過去的逍遙日子,卻已悄然遠,劉隨不禁深深的歎了一口氣出來。

“幹嘛一個人在這裏唉聲歎氣啊?”劉隨正自思量,卻聽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了過來,劉隨認得這個聲音,來者不是別人,正是呂季。

劉隨會轉過身,微微一笑:“你怎麽來了?你不是很恨我麽?”呂季“誒”了一聲,道:“你我兄弟哪有隔夜仇?”劉隨哈哈一笑:“好一個沒有隔夜仇,我才來東吳,你便差點將我的牙打掉了。”

呂季聽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那……我不是一時情急麽?”劉隨見了呂季這個樣子,又是一笑,走上前來,拍著呂季的肩膀道:“好了,小圓小山的事情,我也十分難過,假如是我在東吳,也會做出與你一樣的事情來,我怎會怪你?”

呂季臉上露出燦爛笑容:“我就知道你不會怪我的。”看著呂季的這個笑容,仿佛當年的那個“三隻手”呂季又回來了一般,想起過去自由自在的生活,劉隨不禁長長的一口氣歎了出來。

“怎麽了?好端端的為什麽又歎氣?”呂季滿肚狐疑的問到。劉隨道:“唉,難道真的是天意麽?”呂季一奇:“什麽天意?”劉隨坐了下來,呂季也在劉隨的身旁坐下,二人麵對長江,微風吹過,帶來一絲寒意。

劉隨道:“你,我,還有大哥,我們三個人各自繼承了真龍之息,就各自要輔佐其主成就大業,雖然我們曾經也隱居寒雨閣,但夏侯惇卻來打破了這寧靜,將大哥帶走。我也跟著諸葛先生到了劉皇叔的身邊,而你,早早的便來到東吳,效力江東。這一切,仿佛就是冥冥中安排好了的,你我避也避不了。”

呂季聽了,也是一口氣歎了出來:“唉,是啊,這一切可能真的是天意。”劉隨道:“你說真龍的那一口氣,為什麽偏偏就落在我們的身上呢?如果不是這樣,小圓與小山又怎麽會……”

說著,劉隨心中一痛,便說不下去了。呂季也十分傷感:“劉大哥,不要這樣了,與其在這裏傷感,不如養足了精神,等大戰開始時,你我直取曹賊首級!”劉隨高聲道:“好!就讓我們三人將曹賊的首級割下,以祭奠小圓小山的在天之靈!”呂季聽了一怔:“三人?”

劉隨嗬嗬一笑:“我也寫信給了大哥,若大哥知道了小圓小山的死訊,必反曹操,那還不是我們三個人同殺奸賊麽?”呂季聽了,心中有些顧慮:“隻怕,楊大哥不會反吧。”劉隨一奇:“怎麽?難道大哥不思給小圓小山報仇麽?”

呂季道:“你別忘了,楊大哥也是繼承真龍之氣的人啊!”真龍傳人,其宿命便是要輔佐英雄成就霸業,楊溢既然也是真龍傳人,又怎會如此輕易的背叛他所效忠的人?想到這一層,劉隨不禁皺起了眉頭:“若大哥要保曹操,我也隻能與其決一死戰了。”

呂季站起身來,拍拍身上塵土:“我可不希望你們兄弟反目成仇,但願楊大哥知道這個消息後,能反曹操。”劉隨點了點頭,算是應答。呂季笑道:“你我兄弟很久沒有這樣說話來,來切磋一下如何?”

劉隨聽了,也是一笑,站起身來:“好!正好的我功力也恢複了,卻無人陪我練習!”於是二人各自擺出了架勢。

長江北岸,曹軍大營,有一個人孤單的坐在長江邊上,緊緊握起了拳頭,將一封書信捏得緊皺,這個人不是其他,正是楊溢。

隻見楊溢兩眼緊閉,眼淚卻不停的從眼角流了下來。兩軍交戰,劉隨的書信滯納了兩個月的時間,才送到楊溢的手上。楊溢知道了小圓與小山戰死的消息,心痛欲裂,故而在這個夜晚,獨坐江邊,暗自傷神。

忽然,楊溢站起身來,發出了哈哈大笑之聲,笑得如此淒厲,不停的在江麵回蕩。笑罷,楊溢自言:“共報此仇,共報此仇?若我殺了丞相,那這個天下,何時才得太平?”

楊溢的心中十分矛盾,現在的曹操在他的心裏麵,除了是一個能夠蕩平天下的英雄外,又多了一身份,那便是殺死小圓小山的仇人,楊溢卻在仇人的麾下效力,豈能不矛盾?

然而,楊溢之心又非尋常,正所謂忠義不能兩全,兩軍交戰,豈無死傷?就算是自己的親人戰死,也隻能接受這個結果。楊溢雖然心痛,但對曹操的效忠之心,卻從來沒有變過。

一個人哭吧,待日出東方,又是新的一個開始。楊溢心誌之堅,讓人又愛又恨,隻聽楊溢對江大吼,將對小圓小山的那份悲痛吼了出來,將對曹操的忠誠留了下來。

東漢末年,天下三分,三個真龍之氣的傳人,注定不能站在同一陣地。就算想不問天下事而隱居,都會被強行拖入江山爭奪戰,這個無休無止的漩渦之中。

夏侯惇能夠找到楊溢,這是天意,楊溢鬼使神差的回到曹操帳下,也是天意。天意弄人,注定要讓楊溢、劉隨與呂季這三個生死兄弟在戰場上相見,楊溢仰頭望天,滿眼的怨恨,滿心的無奈。

他轉身離去,隻留下微風顫顫,長江麵上,飄零著三個人的心緒。今夜,又是一個難眠之夜。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 21:48
第18章 二百六拾五、計 策
寒風蕭瑟,吹拂著這蒼茫大地;江波蕩漾,撫慰著情意離殤。夜晚的風尤其的冷,曹軍大營不知道生了多少個火把,將半邊天空照得明亮。

曹操今夜難眠,坐在案前看書,一人走了進來,曹操聽到腳步聲,抬頭一看,原來是楊溢。

曹操見楊溢麵上掛有淚痕,關切問道:“雄之何事悲傷?為何哭泣?”楊溢擦了擦眼角淚痕,搖頭道:“不,外麵風大,沙進了眼,故而有淚。”曹操“哦”了一聲,又問:“夜已深了,雄之不去休息,卻來我這裏何幹?”

楊溢一拱手:“我有一事,想要請教丞相。”曹操笑道:“雄之請說。”楊溢道:“我想問丞相,若是至親之人命喪疆場,丞相將作何打算?”小圓小山戰死,劉隨寫信給楊溢,這封信已先過了曹操之手。楊溢有此一問,曹操便知道楊溢此問話中有話。

於是曹操正色道:“兩軍交戰,豈有無死傷者?或者在周瑜軍隊中,也有我這一眾軍士的兄弟朋友,但戰爭便是戰爭,容不得一絲情意。”說著,曹操站起身來,歎了口氣:“昔日董卓亂京,我刺殺董卓不成,逃亡歸鄉。當時天下皆貼出了榜文捉拿我,幸而我有天佑,故逃過此劫。”

曹操頓了一頓,又道:“記得逃亡時,我路過父親結拜兄弟呂伯奢家,便在其家中暫留。因一時起疑,錯殺了呂伯奢全家,事後才發現殺錯了人,便立時逃命,又遇呂伯奢迎麵而來,我也將其殺之,雄之可知為何?”

楊溢聽了,仔細去想,還沒想透,曹操便道:“呂伯奢雖與家父結義,卻是私事;我歸鄉故裏,散盡家資,招兵買馬,聯合天下十八路諸侯共同討伐董卓,此乃天下之大事!試問,假若我不殺呂伯奢,呂伯奢回家見全家被殺,豈能不帶人前來追捕?我又豈能擁有今日如此雄壯之軍容?”

曹操一席話,說得楊溢啞口無言,曹操嗬嗬笑了一笑,拍了拍楊溢的肩膀:“天下之事,縱有一絲的可能,也不能讓其留於世上以作威脅。天下事與私事,不可混為一談,孰輕孰重,雄之,需得分清啊。”

楊溢點了點頭,曹操嗬嗬一笑,坐了下來,問道:“雄之深夜前來,想必不隻是問我問題這麽簡單吧?”楊溢一拱手:“丞相果然慧眼如炬。”曹操道:“還有何事,盡管說來。”

楊溢道:“如今劉備與孫權已結成同盟,我軍又多生疾病,一時也無法將劉備與孫權盡殲。”曹操“恩”了一聲,道:“我也正為此事憂慮,不知雄之有何妙計?”楊溢道:“如今兩軍隔江相望,曹仁將軍駐守江陵,丞相可令曹仁將軍從江陵悄然而出,偷襲劉備,若成,劉備必死,孫劉聯盟不在;若不成,也可嚴重打擊劉備軍中士氣。”

曹操皺眉思索了一陣,搖頭道:“不,諸葛亮詭計多端,周瑜也非等閑之輩,若曹仁率軍偷襲,江陵空虛,若劉備繞軍而行趁勢奪取,我軍首位不能相顧,大事不妙矣。”楊溢嗬嗬一笑:“丞相所慮甚是,但孫劉聯軍兵少將寡,與我軍對峙,強弱若此懸殊,他們又豈敢分兵?就算他們有這個膽量,分兵襲取江陵,丞相見劉備出兵則起兵攻周瑜,見周瑜分兵則發兵打劉備,使其不能相互為援,豈不一鼓可破?”

曹操一聽,大加讚賞:“恩!雄之不愧為奉孝之弟子!此計甚妙,若成,則劉備潰矣!”然後曹操高聲道:“來人啊!”話音剛落,便抄起筆寫了一封書信,寥寥數言,頃刻完成,這時才有人進賬來。

曹操將書信遞給這人,道:“將此信星夜送往江陵交給曹仁將軍。”這人領命,退了下去,楊溢問道:“丞相,為何不派心腹之人前往?”曹操哈哈笑道:“雄之雖然多謀,卻也太過擔心,你也說周瑜劉備不可能分兵,那又豈會截獲我派去送信的人呢?就派此人去,無妨。”

曹操發兵南下,未遇抵抗便得到了荊州,誌得意滿,自以為天下無敵,所以連這種事情也草率處理,楊溢在心中歎了口氣,退了下去。

劉隨與呂季萬萬想不到,楊溢得到小圓與小山戰死的消息之後,不僅沒有尋思著報仇,反而給曹操獻計,若是劉隨知道了,那會是怎樣的結果?

天色漸漸的明亮起來,劉隨與呂季切磋了整整一夜,痛快淋漓。累了,便並肩坐在了江邊,看著江上風景。雖說是看風景,但清晨已起大霧,逐漸彌漫了二人的視野。呂季哈哈大笑了起來,劉隨問道:“你笑什麽?”

呂季道:“沒什麽,我隻是想到,若我們是在寒雨閣,那楊大哥見你我二人切磋,必然技癢。”劉隨一想,假若楊溢在的話,確實會如此,不禁也笑了出來。二人笑完,呂季長歎一聲:“唉,也不知道楊大哥在對岸做些什麽。”看劉隨神情,顯然心中也有這個問題。

二人決計不會想到,楊溢會給曹操獻了一計,讓曹仁偷襲劉備。

江陵,曹仁接到了曹操的書信,哈哈大笑道:“丞相命我偷襲劉備,我正愁沒有機會報上回火燒新野之仇!”然後下令:“速速點兵!”曹仁立刻準備,點齊兵馬,跨上馬背,抄小路而進,往劉備營寨後方行去。

劉備攜民渡江之前,陳鬆被劉備派出往西涼馬騰處,請求馬騰趁曹軍後方空虛之時,起兵攻之,所以劉隨回到劉備帳下,未曾見到陳鬆。劉備派遣劉隨前往東吳保護諸葛亮第二日,陳鬆才回來,聽聞劉隨回到了帳下,因未能與其見上一麵而感到遺憾。

這夜,陳鬆正在巡哨,以防曹軍偷襲,畢竟曹軍勢大,要分兵來襲並非難事。關羽見陳鬆如此,招呼道:“陳校尉,來來來,某陪你飲上一杯。”陳鬆拱手一笑:“多謝關將軍美意,但巡哨不可怠慢,我怕耽誤了正事。”

關羽道:“無需如此擔憂,巡哨之事,交給他們去辦便成,你乃一軍統領,怎能累了身子?且休息一下無妨。”關羽難得如此盛情,陳鬆應了,二人就地盤膝而坐,關羽讓人取了壺酒來,與陳鬆對飲。

酒過三巡,關羽不禁嗬嗬一笑,道:“陳鬆啊,你看與曹軍這一戰,勝負如何?”陳鬆一怔,沒想到關羽一開口就是這個問題,支吾道:“額……這個……軍機大事,陳鬆豈敢妄言?”

關羽道:“你但說無妨。”陳鬆點了點頭,說了聲“好”,然後又吃了一盞酒,道:“曹軍勢大,雖然水土不服,其戰力仍不可小覷,在我看來,不可與之硬拚,需謀良策,方有勝算。”

關羽“誒”了一聲,道:“陳校尉將話扯遠了,我隻問你覺得勝負如何。”陳鬆啞然失笑:“這個……陳鬆還真無法斷定。”關羽一笑:“曹操起大軍五十萬南下,我軍兵不過數千,糧不過數月,雖然敗戰,卻得報其身,未傷元氣,足以證明曹軍不過如此而已;今我軍有一萬兵力,又有劉琦一萬兵支援,更有周瑜三萬精兵,豈懼曹操雞犬瓦土之兵?”

事態緊急,關羽卻視曹操大軍如土雞瓦犬,此等氣概,讓陳鬆十分佩服,陳鬆拱手道:“將軍氣概山河,陳鬆佩服。”關羽嗬嗬一笑:“陳校尉久跡於江湖,少知行軍打仗之事,日後隻需勤學,便能成千古之大業。”陳鬆笑了起來,沒有回話,隻與關羽把酒言歡。

這時,張飛與趙雲走了過來,見關羽與陳鬆飲酒,張飛快步走上前來,道:“好啊!二哥與陳校尉在此飲酒,卻不喚俺,是何道理?”關羽聽了張飛此話,哈哈大笑了起來:“我一時興起,與陳校尉在此飲酒,卻望了愛酒如命的三弟。”

張飛道:“不管,我也要與二哥同飲!”關羽道:“好好好,你坐下來同飲便是。”張飛大喜,也坐了下來,張飛轉頭對趙雲道:“子龍何不也坐下同飲?”趙雲心中有些憂慮:“二位哥哥,曹軍說來便來,現在並非飲酒之時啊。”

關羽聽了,哈哈大笑道:“我與萬軍之中,斬顏良,誅文醜,千裏走單騎,何曾將敵人放在眼裏?子龍也在萬馬叢中將侄兒救出,如入無人之境!翼德當陽橋頭三聲大喝,嚇得曹軍大將夏侯傑肝膽俱裂而亡,幾十萬大軍盡皆喝退。此皆我軍無兵之時所為,現在有兵有將,豈懼曹軍?子龍莫要多慮,但坐無妨。”趙雲這才坐了下來。

冷風一吹,惹得眾人身體寒冷,四人親自動手,生了火堆,圍而坐之,暢飲美酒。戰事緊迫,眾人已不知道有多久沒有這樣痛快過了。

曹仁率兵五千,抄小道而進,一路輕聲,竟然在劉備軍不知不覺下,繞道了劉備軍身後,在五裏地外安營紮寨。如此近的距離,若曹仁突然劫營,劉備怎能應付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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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二百六拾六、劫 營
久違的痛飲,四人不禁多喝了幾杯,額頭上滲出了些許汗珠,這幾人都是學武之中,盡聊些武學之事,打定主意今夜要一醉方休。

曹仁派探子到劉備軍中刺探軍情,在營中等待消息。過不多時,探馬來報,劉備軍毫無防範,關張趙三員猛將飲酒作樂。曹仁聽了,哈哈大笑道:“劉備小兒,於兩軍之間竟然如此散漫,今夜天助我成功也!”

然後曹仁站起身來,一聲令下:“劉備毫無防備,今夜隨我前去劫營,必生擒劉備!劉備一敗,東吳豈不自亂陣腳?”於是,曹仁五千人馬傾巢而出,向劉備軍營悄然逼近,劉備軍竟渾然不覺。

四人喝醉,躺在地上小歇,陳鬆睡了過去。夢中,陳鬆隻見無數的兵馬從天而降,衝擊大營,劉備大失驚色,眾將死命相互,但敵軍來勢洶洶,諸將力不能敵,趙雲橫死,關羽陣亡,張飛身首異處,劉備被生擒而去。

夢到此處,陳鬆“啊”的一聲驚叫,翻身坐起,大汗淋漓,一顆心劇烈跳動,似要從身體中跳出來一般。陳鬆左右看了看,見三位將軍也已睡去,才驚覺是夢。陳鬆心有餘悸:“好一個噩夢,竟如此真實!”

陳鬆左右看了一看,夜裏出奇的寧靜,陳鬆心道:“三位將軍已睡,我還是再巡一番比較妥當。”陳鬆被噩夢一驚,冷汗直流,酒也隨著汗液流出,已然清醒。陳鬆在軍營周圍巡了一遍,不見有什麽異樣。

陳鬆正要回營,心中卻“怦”的跳了一下,陳鬆大惑:“怎麽我總是心緒不寧?”抬頭向遠方看去,隱約感覺到了什麽,心道:“我還是往遠處巡一番比較好。”於是,陳鬆率領所部兵馬五百人,往遠處行去。

走了一段距離,陳鬆回頭看去,見到遠遠的營火。部將道:“校尉,我們已出營很遠了。”陳鬆點了點頭,部將又道:“看來今夜也沒有異樣,還是回去吧。”陳鬆“恩”了一聲,又點了點頭,卻沒有邁出腳步。

忽然,風聲中隱隱傳來了馬蹄之聲,陳鬆一驚,忙道:“你們聽!什麽聲音?”部將仔細聽去,驚道:“校尉!是馬蹄聲!”陳鬆高聲道:“不好!曹軍前來劫營!你速速回去通知主公!”部將接令而去,陳鬆將單刀抽了出來,高聲道:“弟兄們!敵人來得急切,主公需要時間準備!隨我拖住敵軍!”

眾兵士齊聲應答,不多時,前方大隊人馬殺來,喊殺聲驚天動地,真是曹仁率軍到來!陳鬆大喝道:“隨我進攻!”於是縱身一跳,率先衝了出去。

曹仁見有兵在此,先是一驚,但見陳鬆所率部隊甚少,又是一笑,喝道:“來者何人?竟敢擋我去路?”陳鬆冷哼一聲:“曹賊爪牙,不配知我姓名!識相的速速退去,以免遭殺身之禍!”

曹仁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給我衝殺過去!一舉殲滅劉備!”隨著曹仁一聲令下,五千鐵騎一齊衝了上來。麵對如此眾多的敵人,陳鬆眉間沒有一絲懼意,大喝一聲,飛身而起,跳入了敵陣之中。

隻聽幾聲慘叫,有幾條斷臂飛向了半空,陳鬆已經將十來個敵兵砍翻在地。陳鬆所率部眾齊聲大喝,向前衝去,與曹仁的五千鐵騎鬥在了一起。

陳鬆在敵軍正中,奮勇殺敵,見長槍刺來,擺刀格擋,複又反擊,砍殺一人,後背又有敵人襲來。陳鬆怒吼一聲,左手抽出了腰間暗藏的軟刀,暗運真力,猛的一刀揮出,將刺來長槍當中斬斷,連同持槍之人一起砍翻。

陳鬆越戰越勇,兩眼殺得通紅,隻見鮮血四濺,染紅了陳鬆的衣服。陳鬆雖然驍勇,但兩軍相差懸殊,對方又是騎兵,而陳鬆隻是步兵,隻拖得一時,便被曹軍鐵騎殺得落花流水。

慘叫聲不斷的傳到了陳鬆的耳朵裏麵,陳鬆知道那是自己的部下被曹軍殘忍殺害所發出來的聲音,陳鬆隻當不聞,血紅著一雙眼,隻管廝殺,轉眼間,又砍翻了幾十鐵騎。

忽然!兩個士兵衝將上來,居高臨下,長槍刺出,往陳鬆的後腦攻去。陳鬆感到身後寒風襲來,一個低身,避了過去,反手一刀劈了出來,將那兩個士兵的馬腿斬斷,二人猛跌落地,陳鬆左手軟刀一掠,這兩個士兵便沒了性命。

就在陳鬆結果這兩個士兵之時,其他士兵從四麵八方湧了上來,長槍齊出,陳鬆頓時身處亂槍從中。陳鬆一聲大喝,右手運勁,猛的一刀揮出,一道刀氣飛一般的衝了出去,刀氣過處,敵軍紛紛落馬。

緩解了前方攻勢,陳鬆猛的回過頭來,左手一挽,將三、四柄長槍一齊挾在腋下,右手一刀斬下,將挾住的長槍盡數斬斷,左手一用力,槍頭回轉過來,陳鬆軟刀一揮,刀氣將這些斷槍推了出去,十來個士兵應聲落馬。

曹仁見陳鬆如此英勇,心中歎道:“不想劉備手下除了關張趙以外,還有如此厲害的人物。”但,曹仁怎麽可能會讓陳鬆阻住去路,從而失去了一舉擊潰劉備的良機?曹仁大喝一聲,飛馬向前,左手在馬背上一按,飛身而起,高舉大刀,刀鋒隱隱泛起金光,顯然曹仁在這一刀上加了“無雙功”的勁力。

曹仁當頭一刀劈來,陳鬆感到刀風撲麵而來,大吃一驚,想要閃躲,但四麵皆是敵軍,無處可去。陳鬆怒吼一聲,雙刀連環飛舞,將四麵敵軍殺了個人仰馬翻,此時曹仁刀招已到,陳鬆急忙回刀,雙刀交叉,強接曹仁這一刀。

隻聽“當”的一聲,二人兵刃交鋒,曹仁居高臨下,陳鬆又剛剛殺退四周敵軍,力道不足,被曹仁壓得不得不以單腿跪地。曹仁這一刀好生厲害,陳鬆雖然接住,但雙臂不住的顫抖,曹仁不住加力施壓,陳鬆所承受的力道越來越大。

就在這時,四麵鐵騎也蜂擁而至,長槍齊出,往陳鬆刺了過去,眼看陳鬆就要被亂槍刺成一個蜂窩。生死關頭,陳鬆也不知從哪來的力氣,一聲震天大吼,一股氣勁從腳下向四周擴散,竟然阻住了亂槍來勢。

陳鬆滿臉青筋暴顯,雙手一用力,竟然將曹仁的長刀推了回去。曹仁沒想到陳鬆的功力突然提升,在空中兩個翻身,回落到馬背之上,再向陳鬆看去,隻見陳鬆雙刀如飛,刀招過處,士兵竟被刀氣斬得支離破碎,慘不忍睹。曹仁大驚:“這人怎麽突然變了一個模樣?”

陳鬆所練的,乃是楚歌懷親傳之“浣紗刀法”。這套刀法被武林中人劃分為“激流”一派,激流者,武功可以速成,但卻有走火入魔之險。一旦走火入魔,本身功力得到大幅度的提高,但神誌不清,招招凶狠,毫不留情,以致於殺了人後卻渾然不知。這也是武林人士對“激流”一派所有偏見的原因。

陳鬆被曹仁壓製,敵軍又蜂擁而至,但這短短的時間劉備也不可能做好準備,自己的五百部從已盡數戰死,陳鬆隻想拖延曹軍。在生死關頭,陳鬆強運勁力,竟然突破了自身的極限,功力得到大幅度的增長,但也因此走火入魔。

陳鬆滿麵青筋,猙獰可怖,左手一套“浣紗刀法”,右手一套“浣紗刀法”,兩套刀法同時使出,就如兩個武林絕頂高手在萬馬叢中並肩作戰,而同時使出兩套“浣紗刀法”的陳鬆,現在便如一個嗜殺成性的活閻羅,刀刀奪命,刀氣分屍。

陳鬆的部將飛馬回到軍營中,匆匆進了劉備大營,驚聲道:“主公!大事不妙!曹軍前來劫營被陳校尉發現,現在陳校尉正帶著所部兵馬五百人拖住敵軍,還請主公速速發兵救援!否則陳校尉命不能保!”

劉備正在睡夢之中,突然聽到了這個消息,大驚失色,從床上翻身而起,不及穿鞋,便走上前來,急忙問道:“曹軍來了多少兵馬?”部將道:“不知數目,隻聽馬蹄之聲震天連響,人馬不計其數!”

劉備聽了,更是著急:“陳校尉僅有五百軍士,豈能與之對敵?”連忙走出帳來,高聲呼道:“翼德!翼德!”張飛酒醉,睡得正濃,劉備連喊了數聲,張飛才緩緩醒了過來,關羽與趙雲也隨之驚醒。

張飛聽得劉備呼喚,渾身一震,跑到劉備身前,問道:“大哥呼我何事?”劉備問到張飛身上那刺鼻酒氣,不禁大怒,喝道:“你又飲酒!可知你誤了大事?曹軍前來劫營,陳校尉率五百軍士正在與其交戰!你速速引兵前往救援!”

張飛聽了,驚得汗流浹背,連忙帶了兩千兵馬,隨陳鬆部將火速出營而去。張飛於兩軍交戰之際,再度酒醉,劉備氣得咬牙切齒,搓手跺腳。關羽見劉備這個樣子,走上前來,一臉的歉意:“大哥,莫要怪罪三弟,此次是我要飲酒,要怪,便怪我吧。”

趙雲也拱手道:“雲也有罪,見了二位將軍飲酒,沒有勸阻,反而還與二位將軍同飲大醉,主公要罰,便連趙雲也一並處罰。”劉隨聽了,大失所望,長長的歎了口氣,道:“翼德向來飲酒誤事,卻沒想到連雲長子龍也……唉,若陳校尉有什麽閃失,叫我如何是好?”

關羽張飛趙雲皆是劉備愛將,關羽與張飛更是劉備結義兄弟,此番眾人皆做錯事,劉備怎好怪罪?隻盼張飛能夠將陳鬆平安帶回。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 21:50
第20章 二百六拾七、無 名
張飛率軍,飛速趕到,隻見屍骸遍地,血流成河,死去曹兵大多支離破碎,死無全屍,由此可見,此地經曆了多麽激烈的戰鬥。血染的戰場上,卻沒有見到曹軍一兵一卒。張飛大奇,打馬上前,卻見不遠處一人半跪於地,以雙刀插在地麵以支撐身軀,兩柄長槍貫胸而過,死死的釘在此人胸前。

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血戰曹仁之陳鬆!張飛見陳鬆這個模樣,大吃一驚,下馬飛奔上前,扶住陳鬆,大叫道:“陳鬆!陳鬆!你支持住!我這就帶你回去療傷!”但陳鬆卻一動不動。

陳鬆部將也上前來,見陳鬆滿臉鮮血,額頭的青筋還未消下去,十分猙獰,嚇了一跳,然後才去探陳鬆的鼻息,不禁大喜:“陳校尉還有氣息!”張飛連忙道:“好!速速帶陳校尉回去療傷!”

於是,張飛一把將陳鬆扶了起來,卻感自己手背被人按住,卻是陳鬆。陳鬆按住了張飛的手背,以極微弱的聲音道:“張將軍,曹軍何在?”張飛放眼望去,哪裏還看得見曹軍?於是道:“曹軍盡退矣!”

陳鬆臉上露出了笑容:“是麽?太好了。”說著,陳鬆便咳嗽不止,卻沒有血吐出來。張飛大驚:“你挺住!挺住!”張飛深怕陳鬆被長槍貫穿的傷口血流不止,急忙伸手按住,但就這一按,張飛臉上失色,因為張飛沒有摸到有一點血流出來,陳鬆的血,竟然早已流幹!

張飛心中劇痛:“陳鬆,你一定要挺住!我這就帶你回去醫治!你一定沒事的!”這身長八尺,在當陽橋三喝退曹軍的黑臉英雄,話語中竟然帶有一絲嗚咽。

陳鬆嗬嗬一笑,搖了搖頭,道:“沒用了,我自己清楚,這是回光返照,曹軍既然已經退去,我的任務也完成了。”陳鬆的話沒有一絲停頓,血已流幹的情況下能如此說話,非回光返照所不能也。

陳鬆忽然捏緊了張飛的手,抬頭看向張飛:“張將軍!無論如何,要戰勝曹操!”張飛緊閉雙眼,強忍淚珠,點了點頭,回答道:“你放心,我們一定會贏!”陳鬆聽了,就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臉上露出了笑容,然後,雙眼慢慢得閉了起來,那個笑容卻仍未散去。

陳鬆率兵五百,抵抗曹仁五千鐵騎,使得劉備營寨安穩,未傷元氣,讓楊溢給曹操獻的這個計謀沒有得逞。然而,這卻是陳鬆用命換來的平安,陳鬆武藝高強,但雙拳難敵四手,武藝再高之人,在亂軍之中,也隻如滄海一葉。

兵力如此懸殊,陳鬆沒有逃避,反而不惜走火入魔,以一人之力斬敵三千餘人,雖然陳鬆最後被兩柄長槍貫胸而過,但曹仁五千鐵騎損失過半,陳鬆又替劉備爭取到了短暫卻寶貴的時間,使劉備軍有所準備,偷襲已無法實施,隻得撤離。曹仁臨走時,回頭看著半跪於地的陳鬆,凝視良久,歎道:“真乃當世之英雄。”陳鬆就算流幹了血,也要堅持等到劉備率軍趕來,才能安心。正是那:

夙夜醉酒攜部眾,單刀橫攔萬馬叢。

身碎血流何曾懼?一腔熱血在心中。

陳鬆死去,張飛心中悲痛,高聲道:“將陳校尉帶回營中!”然後又命人將自己捆綁,緩緩向營寨行去。

回到營寨,眾人見張飛自縛,帶著陳鬆的屍身回營來,盡皆失色,關羽、趙雲麵上更是難看。張飛走入中軍大帳,跪在了劉備的麵前,失聲哭道:“大哥!我去得太晚,陳校尉已遭不幸!請大哥將我斬首示眾,以正軍紀!”

若不是關羽、張飛、趙雲同時醉酒,陳鬆也未必會遭此大難,張飛更是深深自責。關羽與趙雲心中也十分難過,一起跪在了劉備的身前,齊聲道:“我也願受軍法處置!”雖然三人都是出於自責,甘心領罪,但在這個緊要關頭,劉備又豈能降罪三人?

劉備深深的歎了口氣,走上前來,將三人扶起,又替張飛除了繩索:“就將與曹操交戰,處處需仰仗二弟三弟與子龍。陳校尉之死,你三人難辭其咎,須得戴罪立功,擊破曹軍,才不枉費陳校尉的犧牲。”

陳鬆身死,三人都十分難過,劉備竟然不怪罪,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悲痛,一起點了點頭。劉備走出營去,見了陳鬆的屍首,此時貫穿陳鬆胸口的兩柄長槍已被取出,隻留下兩個血窟窿。

劉備見陳鬆渾身上下盡是鮮血,心中大是悲傷,閉目抬頭,深深的歎了口氣:“唉,我軍疏於防範,讓曹操有可趁之機。陳校尉識破曹操詭計,以血肉之軀,獨退前來劫營的曹兵,使得我軍未傷元氣,居功至偉啊。”

然後轉過身子,下令道:“將陳校尉厚葬,待破曹之後,再好生拜祭。”說完,劉備走入帳中,下令不準打擾。劉備一個人麵壁而立,連聲悲歎,強忍已久的眼淚終於流了下來。先是夫人被逼投井,又是小圓小山舍身救子,現在陳鬆又舍命保其軍寨,將士連番死去,劉隨怎能不心痛?人前不可流露,唯有獨自傷懷,這便是為君之道。

陳鬆已死,關張趙三人不敢再有絲毫怠慢,親自率兵巡哨,並派探馬探到四周五十裏距離,以防曹軍再有行動。陳鬆的戰死,不僅保劉備營寨安然無恙,更給劉備軍中帶來了嚴密的防備,保證了孫劉聯盟不被打破。

曹仁退兵而去,需得先想曹操匯報。曹操聽得曹仁歸來,哈哈大笑,對眾人道:“曹仁將軍得勝歸矣!”於是站起身來,隻待曹仁進帳。過了片刻,曹仁緩緩走入帳中,神情凝重,看那腳步,似舉步維艱。

曹操嗬嗬一笑,道:“曹仁將軍,此行可順利否?”曹仁跪倒在地:“末將有負丞相所托,請丞相降罪!”此言一出,帳中眾人頓時議論紛紛起來。曹仁此行十分隱秘,竟然會失敗,曹操也頗感意外,問道:“怎麽?莫非遭遇關雲長張翼德等猛將激烈頑抗?”

曹仁搖頭道:“非也,我所率五千鐵騎,被巡哨士兵發現,與之一戰,雖然全滅敵軍,但也損傷大半。”眾人聽了,更是吃驚,巡哨兵最多不過五百,竟然能讓曹仁損失大半兵馬,這統領之人定然十分厲害,曹操“哦”了一聲:“莫非你是遇見那再長阪坡中獨身救阿鬥的趙子龍不成?”

曹仁滿麵羞慚:“統帥之人,不是趙雲,之前從未見過,不知姓名。此人單槍匹馬,殺我鐵騎如砍瓜切菜,雖然體力不知被我軍所殺,但也殺死我大半軍馬,十分勇猛。”曹操聽了,勃然大怒,拍案道:“哼!你竟然會因一個無名之輩的阻擋而失去良機!該當何罪?”

曹仁見曹操動怒,也知道自己這一仗打得太不漂亮,低下了頭,不敢回話。曹操南下以來,所向披靡,劉琮舉眾投降,隻有劉備負隅頑抗,這次曹仁又被一無名之輩逼退,曹操更是氣惱:“來人啊!把曹仁推下去斬了!”

眾人一聽,急忙替曹仁求情,楊溢也拱手道:“丞相,曹仁將軍乃我軍大將,豈能因一時之敗而斬之?往丞相開恩啊!”曹操見眾人都替曹仁求情,冷哼一聲:“念你往日功勞,便饒你一命!你速回江陵駐守!”曹仁千恩萬謝,退了下去。曹操心煩意亂,手一揮,命眾人也退了出去。

天色漸漸明亮,四周也能看得清事物了。楊溢從曹操帳中出來,急忙趕上曹仁,叫道:“曹仁將軍,稍待!”曹仁停下了腳步,回頭一看,見是楊溢,一拱手:“今日多虧雄之求情。”楊溢“誒”了一聲,道:“將軍說的哪裏話?”頓了一頓,又問:“敢問將軍,昨夜所遇之人,怎生模樣?”

曹仁道:“夜色之下,難以認清,我也不太清楚。”楊溢“哦”了一聲,又問:“那他使的什麽兵器?”曹仁道:“此人使單刀。”楊溢聽了,心中一寬,拱手道:“多謝將軍。”曹仁回了一禮,轉身離去。

楊溢心道:“太好了,不是性遊。”在楊溢的心中,劉備的手下除了關張趙三人,就是劉隨有這樣高的本領了,但劉隨擅使長劍,所以聽曹仁說那人使單刀,心中一塊大石便放了下來。

轉念一想:“既然不是性遊,又不是關羽張飛趙雲,那還有誰如此厲害?”楊溢仔細思索,突然想起一人來:“啊!楚前輩的弟子陳鬆!”楊溢又想了一想,再也想不到其他人了,不禁歎了口氣:“唉,又一故人走了。”

戰爭,就是如此殘酷的事情,先是小圓小山,後是陳鬆,這場戰爭再打下去,究竟還會有多少人丟掉性命?楊溢想也不敢想,現在楊溢最想的,就是早點結束這場戰爭。

徐庶獨立江邊,抬頭望天,心道:“唉,本來借楊溢之口獻計於曹操,卻不想曹操半途而廢,沒有一舉消滅劉皇叔,現在孫劉已成同盟,曹操又誌得意滿,如此下去,曹操必敗無疑!看來,這個地方不能待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 21:52
第21章 二百六拾八、主 導
南岸赤壁,周瑜獨自一人坐在中軍帳中,兩眼死死的盯著前方,像是眼前有仇人一般,但看帳中,除了周瑜,哪裏還有什麽人?

隻聽周瑜道:“諸葛亮早已料到主公心思,此人久後必為東吳大患,就算如此,你也不願殺他麽?”言語中暗藏殺機,絕非那個寬宏大度的周瑜會說出來的話,說這話的人,卻是周瑜衍生出來的另一思想——白發周瑜。

周瑜道:“諸葛孔明足智多謀,欲破曹操,尚需借助他之謀略,怎能殺害?況兩軍剛剛結盟,若殺了諸葛孔明,隻怕失信於天下,就算為了國之利益,也要等退了曹軍以後,再設計圖之。”白發周瑜冷冷一哼,道:“待破了曹軍,諸葛亮早已回到劉備軍中,此時若不下手,隻怕難有機會!”

周瑜一笑,道:“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是因為輸給諸葛亮,心中不服,所以千方百計想要將其殺害,此事無需多言,你乖乖的滾回去。”白發周瑜聽了,十分惱怒:“哼!你別以為這個身體一直會是由你來主導!”然後,便不再作聲了。

周瑜將“無雙功”與“烈陽冰寒勁”結合在一起,引發的後遺症越來越嚴重,白發周瑜的力量一天比一天強大,幾乎要取代周瑜。但為了破曹操,周瑜不得不讓白發周瑜繼續留在體內。

而且白發周瑜所言並非沒有道理,諸葛亮足智多謀,攻於心計,日後必成大患,但偏偏又不能現在將其除掉,周瑜不禁愁雲深鎖。

這時,魯肅從外走了進來,見周瑜愁眉深鎖,問道:“大都督,因何事發愁?”周瑜見魯肅進來,歎了口氣道:“唉,子敬,諸葛亮足智多謀,若留之,必為我東吳之大患啊。”

魯肅一聽,驚道:“莫非都督要除掉諸葛亮?不可不可!曹軍未破,兩軍剛剛結盟,豈能殺害賢士?”周瑜道:“我豈能不知?但諸葛亮此人總是讓我寢食難安啊。”魯肅深怕周瑜真的要殺害諸葛亮,不斷在腦中思索,靈光一閃:“誒!諸葛瑾乃孔明胞兄,不如讓諸葛瑾前往做說客,讓諸葛亮投效我東吳,豈不快哉?”

周瑜一聽,哈哈笑道:“不錯不錯!就命諸葛瑾前往勸說諸葛亮!”魯肅笑而拱手,退了下去。

天色漸到傍晚,諸葛亮高坐船頭,頭戴鬥笠,竟在江邊垂釣!劉隨日夜護衛諸葛亮,近日來卻也平安無事,玉妍在一旁守候,隻等諸葛亮釣上與來,自己好下廚做菜。過了片刻,有魚咬鉤,諸葛亮急忙收了魚線,果然釣了一條大魚上來。

諸葛亮嗬嗬笑道:“今日又有魚吃了!玉妍,交給你了。”玉妍笑盈盈的接了過來。這段時間日日吃魚,也虧得玉妍廚藝非凡,每日都能做出不同味道的魚出來,隻吃得諸葛亮回味無窮,於是天天釣魚,要玉妍做來品嚐。

忽然,遠處走來一人,諸葛亮轉頭看去,臉上露出歡喜笑容,忙除了鬥笠,跑到那人身前跪下,拜道:“小弟拜見兄長!”來者不是別人,正是諸葛亮的親生兄長諸葛瑾。諸葛瑾忙將諸葛亮扶了起來:“二弟快快請起,快快請起。”

然後諸葛亮將諸葛瑾招呼進了小船中,一麵給諸葛瑾倒茶,一麵道:“小弟因公事來此,不便探望,卻沒想到兄長屈尊前來,實在折煞小弟啊。”說完,將斟滿了的茶水遞給諸葛瑾,諸葛瑾接過飲下,也笑道:“我自離家以來,每日無不思念二弟啊!”

諸葛亮見諸葛瑾杯中已空,又倒了一杯茶,道:“兄長之心,小弟自知,小弟拜師學藝之時,也日夜思念兄長與家中三弟。”諸葛瑾嗬嗬一笑,想了一想,道:“弟可知伯夷、叔齊?”

諸葛亮一聽,心中便明白了:“原來兄長此來是做說客的。”於是道:“小弟自然知曉,此二人一生不曾分離,誓不食周粟,忠烈異常,乃大賢也。”諸葛瑾正要說話,諸葛亮又道:“你我兄弟分離,思及古人,豈不讓人心寒?伯夷叔齊誓不食周粟,今劉皇叔乃漢室宗親,兄長何不與弟同為劉皇叔效力?如此,既可以日夜兄弟相聚,又可以繼伯夷叔齊之誌,豈不快哉?”

諸葛瑾本來是奉命前來說服諸葛亮投效東吳的,聽諸葛亮這麽一說,便知道說不動了,隻嗬嗬一笑:“賢弟說笑了。”然後不再提此事,隻敘兄弟之情。

夜幕將至,諸葛瑾起身告別,諸葛亮依依不舍,目送諸葛瑾。劉隨走到諸葛亮的身邊,問道:“軍師,令兄此來何事?”諸葛亮笑道:“我兄是來做說客,好讓我投效東吳。主公待我恩厚,我豈能相背?”

諸葛瑾回到周瑜處,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周瑜大失所望,歎道:“諸葛亮忠於劉備,日後必成東吳勁敵啊。”不過,周瑜也對諸葛亮的這顆忠義之心十分敬佩,笑了一笑,讓諸葛瑾回去休息了。

諸葛瑾走後,周瑜嗬嗬笑了起來:“諸葛亮當世之英傑,能與之結交,縱是各為其主,也不枉此生啊!”就在這時,白發周瑜又冒了出來,冷哼道:“想不到你竟然以與諸葛亮結交而感到有幸!”周瑜嗬嗬笑道:“我豈能如你一般心胸狹窄?隻因諸葛亮是玄奕門遊徒,又敗於其手,你便容納不下。”

白發周瑜大怒道:“諸葛亮輔佐劉備,早晚定是東吳勁敵!我欲除之,也是為了東吳著想!”周瑜道:“你不必多言!諸葛亮乃當世之英雄,正所謂英雄惜英雄,我豈能加害?”

白發周瑜聽了,嘿嘿一笑:“既然如此,我就占了你的身體!親自去殺諸葛亮!”說完,周瑜隻覺頭痛欲裂,白發周瑜的力量不斷的襲上身來。周瑜“啊”的一聲大叫,痛得在地上不住翻滾,強運勁力,要將白發周瑜壓下去。

但,白發周瑜畢竟是周瑜將兩大神功融合在一起之後衍生出來的邪物,力量在周瑜之上,幾番與奪占周瑜的身體,周瑜也因為是主導,勉強將其壓下。現在白發周瑜潛伏已久,力量更加強大,現在再度發難,要奪占周瑜的身體。

周瑜運功抵抗,但白發周瑜的力量實在太過強大,周瑜的頭發一絲絲的便成了白色,周瑜“啊”的一聲大叫,白光閃過,周瑜的頭發盡皆變成了白色,周瑜的身體,終於被自己衍生出來的邪物占據,可憐周瑜為能在官場使用玄學,另辟蹊徑,卻又自食其果。

一頭白發的周瑜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嘿嘿笑道:“上次讓你奪回了身體,這次你休想!”白發周瑜刺殺諸葛亮時,已成功占據了周瑜的身體,可最後還是被周瑜奪回了身體的主導權,這一次,白發周瑜力量比上次更加強大,周瑜想要再奪回主導,隻怕再也不可能了。

就在這時,魯肅走了進來,見周瑜一頭白發,不禁一怔,問道:“都督的頭發……”雖然周瑜時而黑發,時而白發,問其緣故,隻推脫是練功所致,東吳眾將官已司空見慣。但過去周瑜白發時,也隻是片刻時間,不似現在,就像是天生的白發一般,故而魯肅見了,有些疑惑。

周瑜嗬嗬笑道:“子敬莫要驚奇,我所練武功又有進展,所以頭發皆白。”魯肅“哦”了一聲,點了點頭。周瑜問道:“諸葛亮現在何處?”魯肅道:“在官邸歇息。”周瑜道:“明日請諸葛亮一同巡視大軍。”魯肅一怔,不知周瑜是何意思,依言退了下去。

白發周瑜得了身體的主導權,十分得意,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離去的魯肅哪裏知曉,現在的這個周瑜,已經不是過去的那個周瑜了。

次日,諸葛亮依照魯肅之言,跟隨周瑜一同往軍中巡視,劉隨護其左右。周瑜知道諸葛亮已經得知自己的情況,現在頭發全白,若諸葛亮見了,豈不起疑?故而戴了頭盔,以遮蓋白發。

眾人巡視了一圈,周瑜轉頭看著諸葛亮,拱手笑道:“孔明先生。”諸葛亮回了一禮,周瑜道:“昔日曹操與袁紹交戰,兵少反而得勝,皆因采納許攸之謀,斷袁紹烏巢之糧。”諸葛亮聽了,心道:“周公瑾暗藏殺意,看來是被另一人格所占據了身體,如今曹軍大兵壓境,不可與之決裂,且見機行事。”

果然不出諸葛亮所料,周瑜頓了一頓,又道:“我想了一想,曹軍八十三萬,我軍隻五、六萬人馬,安能拒敵?我欲效仿許攸之謀,斷曹操糧道,方可取勝。我已探明,曹操大軍糧草盡囤於聚鐵山,望孔明先生率軍前往斷之,我亦助兵馬數千,使先生得成大功。”

諸葛亮嗬嗬一笑,拱手道:“亮願意效命。”周瑜聽了大喜:“如此,我軍勝負,全仰仗先生了!”諸葛亮調馬而去。

周瑜看著諸葛亮的背影,嗬嗬笑道:“子敬,你去問諸葛亮有何需要,一一給他準備妥當。”魯肅聽了周瑜對諸葛亮說的話,知道周瑜是想借曹操之手殺害諸葛亮,心中大是憂慮,拱手道:“好,我這便去。”卻想要告知諸葛亮,讓諸葛亮辭去此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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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百六拾九、設 計
諸葛亮正行間,劉隨道:“軍師,曹操詭計多端,雖然得知糧草囤於聚鐵山,但貿然前去,隻怕不能勝,為何軍師還要應允?”諸葛亮道:“周公瑾已被心魔所控,先前我們見到的周瑜,已經不是那日軍中求救於你我之周瑜了,但如今曹軍壓境,我們又不能與之反目,隻能應允。”

劉隨大驚:“如此,豈不正中了周瑜之計?”諸葛亮嗬嗬笑道:“這個周瑜,隻是在那次對琴輸給了我,便心生怨恨,要加害於我,可見其心胸狹窄,性遊不用擔心,我自有計破之。”

諸葛亮等人回到官邸,卻什麽也不做,隻坐在床頭看書。過了一陣,魯肅形色匆匆的趕了過來,諸葛亮見了,嗬嗬一笑,對劉隨道:“計到矣。”於是站起身來,迎接魯肅。

魯肅一路飛奔,滿頭大汗,諸葛亮笑道:“子敬為何如此驚慌?”魯肅愕然道:“先生莫非不知大禍已至?”諸葛亮“哦”了一聲,問道:“我又何禍之有?”諸葛亮佯裝不知,魯肅還以為諸葛亮真中了周瑜之計,忙道:“哎呀!大都督命你去劫曹操軍糧,實則是要借曹操之手殺你也!”

諸葛亮不以為意,嗬嗬笑道:“我深知兵法,馬戰陸戰,水戰山戰,無一不能,不似公瑾子敬,隻一能耳。”魯肅聽了,心中一奇,反要聽聽諸葛亮的見解:“哦?大都督與我,又為何隻有一能?”

諸葛亮道:“東吳有童謠,伏路把關饒子敬,臨江水戰有周郎。可見子敬帶兵,隻能把守關口,大哥埋伏而已;而周公瑾則隻擅水戰,不擅陸戰耳。”魯肅一聽,心頭有氣,道:“我本欲勸先生辭去此任,以保全性命,不了先生竟然如此無禮,取笑我則罷了,連大都督也一同取笑。”說完,一甩手,離開了官邸。

魯肅離去,劉隨問道:“軍師,魯肅好意前來,為何軍師要以此言相激?”諸葛亮嗬嗬笑道:“若不這樣,我命休矣。”

魯肅回到周瑜處,將諸葛亮所言如實告訴了周瑜。這個周瑜已經不是那個心胸寬闊的周瑜了,但畢竟也是周瑜,兵法謀略並未因為換了身體的主導而衰退。聽了魯肅的話,周瑜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叫道:“諸葛亮竟敢欺我不擅陸戰?不用他去!我自領一萬兵馬去斷曹軍糧道!看我勝也不勝!”

魯肅聽了,大吃一驚,沒想到一向心胸寬闊的周瑜,竟然容納不下諸葛亮的一句戲言,竟然要以身犯險。於是告辭了周瑜,急忙找到諸葛亮,將周瑜的意思告訴了諸葛亮。

諸葛亮嗬嗬一笑:“周公瑾要去去斷曹操糧道,其實是想借曹操之手殺我而已,我豈能不知?子敬,我有一事要告知於你,你千萬不可泄露!”魯肅沒想到,原來諸葛亮已經識破了周瑜的計謀,聽諸葛亮有事相告,於是拱手道:“孔明先生請講。”

諸葛亮正色道:“子敬,你有否發覺,周公瑾與平日之周公瑾,簡直判若兩人?”平時的周瑜,怎麽可能會因為諸葛亮一句話,就要以身犯險?魯肅也覺得奇怪:“是有些不對勁。”

諸葛亮道:“周公瑾將‘無雙功’與‘烈陽冰寒勁’融為一體,開先古之未有,實乃蓋世奇才。然,就因如此,周公瑾的內心衍生出了另一種人格,具有武林中爭鬥之心,氣量狹隘。周瑜要加害於我,便是因為身體被衍生出來的這個人格所占據!”

魯肅聽了,大吃一驚,問道:“此話當真?”諸葛亮道:“那日公瑾請我與性遊,連同呂季到帳中,將此事告知,子敬若是不信,問呂季便是。”此等奇事當真聞所未聞,魯肅怎能輕易相信?於是找到了呂季,問其真偽。

呂季聽了,臉色大變:“魯大人如何知曉此事?”魯肅一聽,就知道諸葛亮所言非虛了,於是歎了口氣,道:“唉,果真如此,想不到大都督竟然會落到如此地步!”呂季滿肚狐疑,問道:“大都督出了什麽事情?”

魯肅道:“大都督的身體,已經被另一人格所占據,今日竟要加害孔明先生。”呂季聞言,“啊”了一聲,站起身來:“什麽?竟然這麽快?”來回踱步,愁眉深鎖。魯肅問道:“大都督既然將此事告知於你,想必定將解救之法教給了你,現在大都督已被另一人格占據,曹軍又未退去,若是如此自相殘害,大事休矣!你速速設法,讓大都督恢複本性!”

呂季無奈道:“大都督自己都束手無策,又何曾有方法教我?要讓大都督恢複本性,隻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廢其功力,但若如此,三五月不可參軍議事。”魯肅一怔:“三五月不可議事?這怎能行?曹軍大兵壓境,大都督乃三軍統帥,若臨陣退去,怎能勝過曹操?”

呂季道:“我們速到孔明先生處,看看有無辦法。”魯肅連連點頭,與呂季一同到了官邸。諸葛亮將二人迎了進來,玉妍上了茶水,眾人端著茶杯,卻不思飲,個個緊皺眉頭。

呂季重重歎了口氣:“唉!想不到大都督前幾日放與我等商議此事,今日身體便被占據,孔明先生,有何妙策?”諸葛亮搖了搖羽扇,道:“周瑜乃呼覺祖師之徒,深得真傳,我隻是一介遊徒,卻在那日對琴勝過了他,禍根因此而起。周瑜的目標是我,暫與你們無礙,現在曹軍壓境,不可將之揭發,一麵亂了軍心。”

劉隨道:“那就任憑周瑜加害軍師不成?”諸葛亮道:“我見機行事,料周瑜怎樣加害,也不會成功。”魯肅點了點頭,道:“若果真能夠如此,自然最好,但情勢危急之時,我必力保先生回劉皇叔軍中。”諸葛亮拱手稱謝,然後讓玉妍準備酒菜,招呼魯肅呂季一同享用。

周瑜突然生變,知道其中緣由者,隻有諸葛亮、劉隨、玉妍、呂季與魯肅。能否擊敗曹軍,全賴周瑜,但能否阻止周瑜加害諸葛亮,則全仰仗劉隨、呂季與魯肅了。

魯肅深怕周瑜真的領兵去斷曹軍糧道,火速趕回,對周瑜道:“大都督。”周瑜已準備停當,正要出發,見魯肅來此,嗬嗬一笑:“子敬來得正好,我將出兵去斷曹軍糧道,此間事務,就委托子敬處理了。”

魯肅大驚,忙道:“大都督不可前去!”周瑜“哦”了一聲,問道:“為何?”魯肅道:“曹操向來慣斷他人糧道,而今豈能不以重兵把守?都督此去,有被擒之險,萬萬去不得啊!”

周瑜一想,卻是如此,不禁歎了口氣:“子敬之言甚是,罷了,待我再思計謀,除掉諸葛亮。”魯肅道:“大都督,曹軍壓境,正是用人之際,豈能自相謀害?”這周瑜雖然是衍生出來的另一種人格,但忠君愛國之心還是有的,於是道:“諸葛亮見識勝我十倍,久後必為東吳之大禍患!”

魯肅歎了口氣,道:“既然如此,待曹軍退後,再設計圖之也不晚啊!”周瑜道:“到那時,諸葛亮已回劉備軍中,哪裏還有機會?”正在這時,一個傳令走了進來:“報!糜竺奉劉備之命犒軍來了!”

周瑜一聽,靈機一動,哈哈大笑了起來,道:“快快有請!”魯肅見周瑜發笑,問其故,周瑜答道:“糜竺此來,我正好設計!”但又不明說其計,魯肅又不好追問。

過了片刻,糜竺進了帳中,拱手道:“參見大都督,我奉主公之命,獻牛羊美酒,望大都督笑納。”周瑜嗬嗬道:“糜先生一路辛苦,請坐下說話。”糜竺依言坐了下來,周瑜問道:“劉皇叔近來可好?”

糜竺道:“我主聽聞大都督率軍駐紮於此,萬分歡喜,隻是孔明軍師來此已久,我主十分思念,望能與我同回。”周瑜聽了,心道:“若放諸葛亮離去,怎能殺之?”於是笑道:“嗬嗬,孔明先生方與我同謀破曹之計,豈能半途而廢?”頓了一頓,又道:“玄德公勞軍之情,瑜倍感厚意,本應過江答謝,怎奈軍務繁忙,不可暫離。若玄德公肯屈尊來此一敘,瑜當麵聆聽教誨。”

糜竺聽了,站起身來,拱手道:“如此,糜竺便將都督之意告知我主。”周瑜右手一伸,道:“請!”糜竺離去,魯肅知道有問題,問道:“大都督,欲讓劉備來此,卻是作何?”

周瑜嗬嗬笑道:“劉備若來,我便設下酒宴,埋下刀斧手,就在席間擒住劉備!那時諸葛亮定然前來相救,我便殺之,再殺劉備,如此,東吳無患矣!”魯肅大吃一驚:“這……這怎使得?”周瑜擺擺手道:“誒,子敬休要多言。”

魯肅無奈,退了出去,心道:“大都督的這個人格心胸狹窄不說,還不顧大局,就算劉備諸葛亮日後會是禍患,但現在曹軍壓境,豈能未退敵而殺盟友?”於是魯肅叫了呂季,將此事告知,二人急忙趕往諸葛亮處。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2 21:54
第23章 二百七拾、宴 會
周瑜見魯肅處處袒護劉備與諸葛亮,知道魯肅已經看出了倪端,臉上露出殺機:“哼!魯子敬定是從諸葛亮的口中得知了我的事情,此人已留不得!”於是,周瑜命副都督程普暫坐帳中,自己卻離了開去。

天色漸漸的暗了下來,魯肅與呂季快馬加鞭,往官邸行去。行至偏僻處,突然有一黑衣人從高處飛下,右手一劍向魯肅的頭頂斬落。魯肅大吃一驚,呂季飛身而起,舞起方天畫戟,將這一劍撥了開去,

黑衣人一個翻身,落在地上,呂季以畫戟指著這黑衣人,喝問道:“你是何人?竟敢刺殺魯大人!”黑衣人沒有答話,腳步一點,身法如飛,又是一劍向魯肅刺了過去。呂季眼疾手快,以戟柄挑開了這一劍,戟鋒調頭,向黑衣人攻了過去。

黑衣人側身躲過,連環三劍,向呂季刺去。呂季將來勢輕鬆擋下,一聲大喝,猛的一戟,當頭砸了下去。那人向後跳開,這一戟砸在了地麵之上,出現了偌大的一個坑洞。黑衣人見狀,虛晃一劍刺出,呂季回戟招架,黑衣人趁機腳一點地,飛身逃走。

呂季不敢去追,深怕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問魯肅道:“魯大人,你沒事吧?”魯肅點頭道:“多虧有你在。”呂季緊皺眉頭,道:“此人並未使出全力,怕是在隱瞞身份,卻不知是誰竟然要行刺魯大人。”

魯肅搖了搖頭,也十分不解:“我向來沒有仇家,卻不知得罪了誰。”頓了一頓,又道:“先不要管這事了,趕快將周瑜之計告訴孔明先生要緊!”呂季點頭應了,當先開道,以免又有人突施暗算。

二人小心警惕的趕到諸葛亮府邸,夜已盡黑。二人急忙走入,諸葛亮、劉隨與玉妍正在吃飯。諸葛亮見魯肅與呂季來到,站起身來,拱手笑道:“二位來得正好,玉妍做了一桌好菜,你們一同品嚐。”然後讓玉妍增添碗筷。

魯肅哪裏還有心情吃飯?忙道:“孔明先生!今日糜竺先生前來犒軍,周瑜讓糜竺先生請劉皇叔前來一敘,在席間擒住劉皇叔,要加害先生,然後再殺皇叔,我與呂季特來告知!”

諸葛亮聞言,大吃一驚:“什麽?周瑜竟然如此歹毒?”劉隨道:“軍師,應速速設計解救。”諸葛亮點了點頭,道:“我寫書信一封,煩請子敬遣心腹之人送與我主,千萬不要讓周瑜知曉。”魯肅點了點頭:“先生速速書寫。”

於是,諸葛亮寫了一封書信,交給魯肅,又叮嚀道:“千萬不可讓周瑜知曉啊!”魯肅拱手道:“先生盡管放心。”然後轉身走了出去。諸葛亮笑了一笑,又坐了下來,道:“主公無險矣。”看了看呂季,笑道:“呂季,你也許久沒有嚐過玉妍做的飯菜了吧?坐下來一同吃如何?”

劉隨與呂季心中雖然憂慮,但見諸葛亮成竹在胸,便不再多問,坐了下來,呂季道:“確實有很久沒有吃到玉妍做的飯菜了,劉大哥娶了玉妍,當真是有福氣。”玉妍淡淡一笑:“不要說笑了,這點飯菜隻怕不夠,我再去做些來。”於是玉妍緩緩的退了下去,諸葛亮的目光正巧看向玉妍,隻見玉妍的身上露出了淡淡綠光,不禁一驚,但並未說出來。

糜竺回到軍中,將周瑜的話告訴了劉備,張飛道:“筵無好筵,會無好會,大哥,去不得!”劉備道:“兩軍既已結盟,我若不去,豈不傷了兩家和氣?”趙雲拱手道:“主公,翼德言之有理,周瑜詭計多端,此去隻怕有險。”

就在這時,一人走入帳中,正是魯肅派來送信的人。這人將書信遞給了劉備,道:“劉使君,此乃孔明先生書信。”劉備“哦”了一聲,接了過來,信上寫道:“主公,周瑜設計要加害主公,主公若不去,則恐傷兩家和氣。此行雖然凶險,但主公隻需令雲長護送左右,自可平安無事。”

劉備看完,嗬嗬笑道:“軍師料事如神,便依軍師之言行事!”於是,劉備便帶著關羽,領隨從十來人,往周瑜軍營進發。

諸葛亮搖了搖羽扇,對劉隨道:“性遊,主公若前來赴宴,你需在此運功,將你的真龍之氣釋放出來,主公有王霸之氣,若主公有險,你的真龍之氣必去相護,如此,我們便可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保主公周全。”劉隨拱手應了,心中卻是疑惑:“王霸之氣?”

諸葛亮嗬嗬笑道:“與你真龍之氣大同小異,你初遇主公之時,有什麽感覺?”劉隨一想,當初劉備征兵時,劉隨便感到一股極為霸道的氣息迎麵撲來,頓時冷汗直流,現在諸葛亮這麽一說,劉隨恍然大悟:“我知道了!”

周瑜聽得劉備前來,哈哈大笑道:“劉備,中我計也!”然後命人吹鑼敲鼓,歡迎劉備,又命心腹軍士在席間跳舞,看周瑜擲杯為號,以擒劉備。

一切準備就緒,周瑜親自來到帳外迎接劉備。劉備見周瑜軍寨井然有序,不禁讚道:“周公瑾真將才也!”關羽“恩”了一聲,算是同意,見周瑜站在寨外,便道:“大哥,周都督出寨迎接來了。”拱手笑道:“玄德公屈尊來此,瑜萬分榮幸,有失遠迎,還望贖罪。!”

劉備“誒”了一聲,還禮道:“大都督軍容嚴整,名不虛傳,備不才,何敢勞煩眾將相迎?”周瑜聽了,心中甚是得意,哈哈笑了起來,目光正巧看見了立在一旁的關羽,隻見此人威武非凡,周瑜心中不禁一顫,又哈哈笑了一聲:“玄德公乃當世之英雄,理當如此。”然後命道:“來人!酒宴擺上!”將劉備迎入了軍寨之中。

周瑜早有準備,酒宴頃刻便準備妥當。周瑜招呼劉備坐下,敬了幾杯酒,又命人獻舞助興。前來獻舞之眾人,正是周瑜所安排的殺手!

諸葛亮與劉隨在江邊小亭,聽到鼓樂之聲傳來,諸葛亮點了點頭,道:“主公來了,性遊,速速運功。”劉隨應了,盤膝而坐,運起功來,不運其他,獨運真龍之力。劉隨得了真龍所有功力,已有一段時日,想要將真龍之力釋放出來,是很簡單的事情。

隻見一股火紅色的氣勁在劉隨的身上冒了起來,劉隨已經是將真龍之氣釋放了出來。

另一邊,周瑜看著劉備身後的關羽,隻見此人英武非凡,不禁問道:“玄德公,身後所立者何人?”劉備嗬嗬笑道:“乃我弟,關雲長也。”周瑜聞言,“哦”了一聲:“莫非就是斬顏良誅文醜之關雲長?”

劉隨點頭道:“然也。”周瑜心道:“久聞關雲長勇武過人,今日我且試上一試,看看他是有真材實料,還是徒有虛名。”於是周瑜親自斟了一杯酒,走到關羽麵前,道:“久聞將軍大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來,還請滿飲此杯!”

於是,將酒杯遞給了關羽,關羽正要接過,周瑜卻暗運勁力,使得關羽無法將酒杯從周瑜手中取走。

關羽感到周瑜勁力壓住酒杯,心中笑道:“這周公瑾是想試我武功,我便奉陪。”然後將“無雙功”運了起來。關羽一運功,周瑜立感一股勁力拉扯,要將手中酒杯奪走。周瑜一驚,急忙運功抵禦。

二人勁力相衝,一杯酒竟然沸騰起來。周瑜隻感渾身發熱,但恐劉備看出不妥,急忙將熱力聚至腳下,頓時滿腳大汗,鞋子濕透。再看關羽,神色自若,顯然在“無雙功”的修為上,又比周瑜高出了一籌。

周瑜心道:“關雲長果然厲害,看我絕招!”於是,周瑜將“無雙功”與“烈陽冰寒勁”融合之功力施展了出來,壓力頓時倍增,勁力不僅壓住了酒杯,更襲向關羽。關羽運功相抗,兩股勁力撞擊在一起,左腳悄悄的向後挪了一小步,穩住了身子。

周瑜的勁力忽冷忽熱,其中又夾雜這“無雙功”的強猛之力,虧得關羽“無雙功”的修為十分高深,以功力護體,才守住了陣地。

正在跳舞的軍士見周瑜與關羽膠著,舞步逐漸逼近劉備,就要擒拿劉備。就在這時,天空突然落下了一道火紅色的光芒,光芒墜在眾軍士與劉備之間,頓時紅光漫天,十分刺眼,逼得軍士不能前進。

周瑜一驚,勁力鬆懈,關羽趁機一運勁,將酒杯從周瑜的手中奪了過來,嗬嗬一笑:“多謝周都督贈酒。”竟然不懼酒水沸騰,將已被勁力煮得滾燙的酒水一飲而盡,又將酒杯還給了周瑜。

周瑜嗬嗬一笑,坐了下來,又斟了一杯酒,對劉備道:“玄德公,請。”劉備嗬嗬一笑,與周瑜同飲。眾軍士見周瑜久久不發信號,心中大是疑惑,看向周瑜。隻見周瑜悄悄的揮了揮手,眾軍士會意,退了下去。

諸葛亮聽鼓樂之聲漸漸停止,嗬嗬笑道:“性遊,行了,主公已脫險。”劉隨這才收了功,大汗淋漓。諸葛亮見狀,笑道:“辛苦你了,我們去主公船上等待吧。”劉隨應了,與諸葛亮一同前往劉備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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