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情仇] 天才痞子 作者:流氓魚兒 (已完成)

 
li60830 2017-1-22 23:26:28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09 132908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7 16:15
第559章:發現蹤跡
在楊天佑看來,床上床下的斐婉君都堪稱妖孽一般的存在,絕對算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老妖精。

智慧,機靈,靈氣,性感,生猛,嫵媚,變態……

好吧,說明一下,變態和生猛這種詞隻能形容她在床上。

不過斐婉君也有小家碧玉的一麵,誰娶了她,那是福氣。

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大概就是指斐婉君這種女人了。

此時,斐婉君正哼著小曲兒在廚房忙活,她在生意場上是女強人,讓不少與他談判過的男人都望而生畏,背後給她取了個很難聽的名字——“黑寡婦”!

不過在家的時候,她還是會有賢惠的一麵,廚房這一套,她原先就手藝不錯,與楊天佑處過之後,廚藝一日千裏,精進得讓她自己都覺得驚奇。

她給過楊天佑房門的鑰匙,當時楊天佑不願意要,但抵不過她死打爛纏,也就隻好收下。

這倒好,楊天佑自己開門進來了,一進了客廳,楊天佑就有一種溫暖的感覺,這家,愈發的像個家了,當然,得他這個偽男主人回來的時候才像。

到廚房,見斐婉君一副歡快的小女人樣,楊天佑便有些汗顏,總有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覺,背後有冷汗冒出。

他總覺得像斐婉君這種女人,就該是穿著職業套裝坐在辦公室裏對下麵一群男高層訓斥,那才是她這種女人該做的事情,女王嘛,自然要有女王的範兒,像現在這樣溫柔賢淑的小女人形象,怎麽都讓楊天佑有此不適應。

讓她來做廚,簡直是大材小用了,那玉蔥一般的手指,怎麽可以沾上油煙?

是該給她請個保姆才行啊!

楊天佑在心裏感慨了一句。

當然,他隻是如此想想而己,依斐婉君的性感,大概也是容不得別的女人在她的房子內折騰的,對了,她可是有潔僻的。

“我要的東西呢?”楊天佑小心的問。

斐婉君轉過頭,嚇了一跳,白了楊天佑一眼,嗔道:“你就這麽急,對不起,飯還沒做好,你老老實實的去客廳候著吧,怎麽著也要吃過晚飯再說,要不你就回去,明天再來,不過我可提醒你,明天上午的機票,護照等證件全部在我這裏,如果你擔誤了航班,可怪不得我!”

威脅,赤裸裸的威脅嘛,不過這種威脅楊天佑一點也不覺得反感。

嘿嘿一笑,楊天佑乖乖的坐到客廳看電視,隻是心裏有事,便一直心不在焉。

很快,斐婉君便將飯菜做好,四菜一湯,精致可口,色香味俱全,楊天佑嚐了一口,便忍不住誇讚一句好吃,可惜斐婉君卻不領情,撇了撇嘴,幫楊天佑倒了一杯紅酒,道:“想拿東西,就來拍我馬屁?”

楊天佑低下頭,朝斐婉君那透明的睡裙看了一眼,嘿嘿一笑:“拍不著!”

斐婉君剛剛還有些疑惑,此時恍然大悟,哭笑不得的道:“行,嘴貧是吧,那咱們等著瞧吧,一會兒可別求我。”

“我錯了還不行麽?”楊天佑趕緊求饒。

“那得表示一下你道歉的誠意啊,來,幹了這一杯!”斐婉君舉起酒杯。

楊天佑哪敢不從,酒嘛,水嘛,喝唄。

可斐婉君卻又連斟了兩杯,與楊天佑接二連三的幹了,還有些不依不饒了。

一頓飯,楊天佑可是小心侍候著,生怕這妖精生氣,要知道,斐婉君一生氣,後果可是很嚴重的,護照和機票都在別人手上,楊天佑哪敢玩什麽花樣,沒說的,盡量配合。

吃過飯,斐婉君絕口不提護照的事,先去廚房收拾好碗筷,這才一屁股坐到楊天佑的身邊,將頭靠在楊天佑的肩膀上,一副享受的表情,喃喃道:“這才像是家的感覺嘛!”

楊天佑心裏微微一震,本能的想縮回去的肩膀又停了下來,隻是心裏總有一絲內疚。

斐婉君情根深種,可楊天佑卻是苦笑無語。

前途未卜啊!他啥承諾也做不了!

楊天佑的女人不少了,但斐婉君是最特殊的一個,因為斐婉君懷了他的孩子,現在應該有兩個多月了,雖然還看不出來,但這可是千真萬確的事情,所以楊天佑現在與斐婉君在一起的時候,便總有一絲錯覺,似乎斐婉君就是他的老婆一般,隻是這個老婆可不好糊弄啊,特別是像他這種腳踏了好幾條船,而且船上的艄公還個個都是國色天香的極品存在,這就更是讓他如覆薄冰了。

兩人看了一會兒電視,時間慢慢的流逝,轉眼便到了晚上的九點多鍾。

楊天佑忍不住了,小心的道:“斐姐——”

“嗯?!”

斐婉君抬起頭,語氣有些不善。

楊天佑趕緊改口,有些別扭的道:“老,老婆,我,我,你把東西給我吧,你也說了,明天的般航班呢,這事兒一天不解決,我這心裏就一天放不下。”

自從斐婉君有了寶寶,便一直強烈要求楊天佑改稱呼,在外麵她無所謂,但在她這裏,楊天佑必須要配合,依她的,楊天佑必須把她當老婆看待,否則便家法侍候。

楊天佑不怕家法侍候,而且那種在床上香豔的懲罰,估計任何男人都求之不得,可關鍵是斐婉君的寶寶已經兩個多月了,都說前三個月屬於危險期,容易導致胎兒流產,而斐婉君又是瘋狂起來什麽都可不管不顧的那類女人,楊天佑便不得不多多擔待了。

配合,叫老婆,楊天佑完全聽從,隻是他常常有些叫不出口,而像今天這般犯錯的時候可就多了。

“急著去救那個小雪?”斐婉君撇撇嘴:“在老婆麵前,還這麽著急,你讓我情何以堪?不行,我要懲罰你!”

楊天佑現在對斐婉君幾乎不怎麽隱瞞什麽事了,比如小雪的事情,他就曾經給斐婉君說得一清二楚,沒有隱瞞什麽。

牽涉到武林中的事情,說給其它人聽,別人如同聽戲,但斐婉君不同,見多識廣,所以她能適應。

楊天佑一臉的苦笑:“不用了吧?寶寶都已經兩個多月了,你要是想,也要再等兩個月啊,現在要是對胎兒有了影響,誰負責任?”

“我負!”斐婉君臉上染上一片春色,真正的是春風滿麵啊,一雙媚眼不停的朝楊天佑放電。

楊天佑有種抽人的衝動,脫口道:“你咋負?”

嘻嘻一笑,斐妖精頗有些色迷迷的道:“了不得咱們一起加加班,勤能補拙嘛,幹著幹著,就能把肚子幹大了嘛!當然,這事兒得要你配合才行,都說隻有累死的牛,沒有犁壞的田,男人嘛,累一點沒關係的!”

“神經病!”楊天佑笑罵了一聲,可心裏也不由得有些想入非非。

果真是個老妖精啊!

楊天佑在心裏感慨了一句。

“我就是神經病!”斐婉君眉開眼笑:“那今晚要不要幹嘛?”

“不幹!”

“真不幹?”

“真不幹!”

“真不幹?”

“今晚沒心情!心裏裝著事,那是對你不負責任!”

“真不幹?”

“好吧,幹嘛,趕緊的,地板?沙發?浴室?還是廚房臥室,不行就玩車震都行,你劃出道兒來!”

楊天佑凶神惡煞。

不就是打-炮嘛,還真當哥是柳下惠了,你要勾引,哥怕個球!

就算你這是一彎旱田,咱也能梨成水田,吼吼!

斐婉君卻正色道:“算了吧,反正你也沒那心思,我得對自己負責任。”

說完,斐婉君徑直從茶機下麵拿出一隻袋子,遞給楊天佑道:“好了,東西都在這裏,你可以回去收拾行李了!”

楊天佑有些傻眼了,憤憤離開。

狗日的,果真是管殺不管埋啊!

妖精,果真是妖精啊!

一路上,楊天佑都忍不住謾罵,他這邊好不容易性奮十足了,斐婉君倒好,突然下逐客令,這怎不讓楊天佑鬱悶?怎不讓他窩火?

回到家,楊天佑給陳大勇打了個電話。

李娟說還給他留著飯菜,問要不要吃點,楊天佑在她耳朵邊輕聲嘀咕了一句:“想吃,但要在床上去吃了你。”

這話讓李娟馬上臉紅心跳,羞惱的瞪了楊天佑一眼,不過還是乖乖的去洗了澡回房候著。

楊天佑這才對陳火鳳道:“對了,我明天要和大勇出去一趟,要過幾天才能回來,這個家就交給你了。”

陳火鳳一聽楊天佑這話,心裏那叫一個美啊,這話可是聽著舒坦,楊天佑這是拿她當自己人了。

隻是一看到楊天佑鑽到李娟的房間,陳火鳳的臉色就變了,她有些不甘心。

這都連續好幾晚上去李娟房間了,好歹也要公平一點嘛!

嘟著嘴,陳火鳳眼珠一轉,有些心虛的回房,然後便躺在床上,安靜的等候隔壁的戰鬥打響,她這幾天晚上可都是這麽過來的。

有時候,不參加戰鬥,能聽到戰鬥的響動,也是極為美妙的一件事情。

這就跟生活一樣,處在不同的角度,也能看到不同的風景,也能有不同的感受。

※※※※※※※※※※※※※※※※※※※※※※※※※※※※※※※※

日本的兩大武林門派不少,水月劍宗和斷刀流無疑是處在最頂層的存在了。

兩大門派平時少有往來,但因為一個山口百合,卻無形之中讓兩位巨無霸的大門派聯係密切了起來。

山口百合,也就是小雪,曾經是水月劍宗的天才弟子,頗受宗主清貞大師的欣賞,可誰也沒有料到,當年的血案居然會被小雪察出真相。

於是小雪大開殺戒,連連殺死兩大門派的弟子數人,更是驚清貞大師的愛女惠子和斷刀流的一位高手給屠於劍下。

這件事情頓時讓兩大門派震怒,兩大門派在世俗間的弟子大多已經返回門派,由門派統一分配安排,每二至五人為一組,將整個飛憚山脈封鎖,估計派出的弟子多達百人,組成一道巨大的網,誓要將小雪斬殺在這座大雪山。

但小雪在被清貞大師傷了一劍之後,再次逃脫,便沒了蹤跡,接二連三的又有二十餘人死於非命,屍骨無存,不用想,肯定是死在小雪的劍下。

山口百合的名聲大震,成為兩派的心腹大患,更是成為兩派弟子的惡夢,不管是斷刀流,還是水月劍宗,這次都受創頗重,兩派的弟子各自死了十餘人,居然還無法找到小雪的蹤跡。

終於,斷刀流派出了佐田君前往水月劍宗與清貞大師聯合,要一起出動找到小雪的蹤跡。

這位佐田君可是斷刀流的高手,雖然現在才四十餘歲,已經是門派的第二高手,至於第一高手藤田君因為在閉關修煉,所以並不知道此事。

佐田是斷刀流的執法長老,也是門派內的實權人物,藤田君在閉關期間,所有的事情便由他一人全權處理,他來與清貞大師合議,倒也身份相當。

水月劍宗以前從不允許男人上山,但這一次事發特殊,倒也對佐田例外了。

此時,水月劍宗的一間廂房中,清貞大師和佐田君正盤膝而坐,都是一臉的愁雲。

“清貞大師,萬萬沒有想到你這個弟子居然會從你手上逃脫,你當時就不該心存仁慈,也就沒有今日的大患了。”佐田君有些不滿的道。

清貞大師一愣,皺眉道:“佐田君這是在懷疑我手下留情麽,我說過很多次了,這個百合曾經是我門下的第一高手,天賦極高,又得到過她父親的真傳,算是吸取了我們兩大門派的精華,否則哪會如此難纏,再說,我女兒惠子便是死於她的手上,怎麽說我也不可能會朝她放水,哼!”

“哦?那我向你表示歉意,不過當年要不是你女兒設計讓她離開,也不會有今日的禍事吧?”佐田笑道。

清貞大師更怒了,道:“惠子自然有錯,可藤田君也是主謀之一,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年的事情,哼,要是早知道這件事情,我一定會阻止惠子這麽做的,可惜我這麽一個好徒兒,現在卻要和我刀兵相見!”

“當年的事情也不用多說了,現在咱們要齊心協力,一同剿殺了這位魔頭才好。”佐田有些心虛的道。

清貞大師道:“剿殺?現在不是正在進行嗎,隻是百合的武功太高,一般的人不是她的對手,最近咱們兩派的高手死在她手上的已經多達二十餘人了,哎,也不知道她藏在什麽地方,現在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就算當年我女兒有錯,這段仇恨也無法化解了。”

突然,一位女弟子敲門進來,神色慌張的鞠躬行禮道:“師父,我找到百合的藏身之處了。”

“你找到了?對了,花子,你的兩位師姐呢?”清貞大師精神一震。

花子神色畏懼,有些哆嗦的道:“我親眼看到她們都死在山口百合的劍下,都沒有走過三招,不過那山口百合也受了重傷,如果師傅現在去,一定可以殺了她,殺了這個魔頭。”

“你親眼看到了?”清貞大師怒道:“那你為什麽沒有救援,你居然見死不救?貪生怕死?!”

花子嚇得一下子跪倒在地,眼眶紅紅的,委屈的辯解道:“我當時正在小解,等我小解完了,便看到兩位師姐已經被那魔頭給攔下來了,兩位師姐原本想要讓她回來接受門派的懲罰,隻是她根本就沒有說話,便直接出招了,她好狠啊,我,我,我是怕我們全死了,師傅也不知道她的藏身之處,所以才出來報信的,如果師父要懲罰,弟子甘願受罰!”

冷哼一聲,清貞大師正要說話,那佐田卻插言道:“清貞大師,我看我們還是快點趕過去吧,隻要那魔頭沒有離開,我們兩人一起過去,一定可以手到擒來!”

“對對對,師傅,我看她身受重傷,完事之後又躲到那小木屋裏了,肯定是走不動了,你們過去,估計不用打,都可以活捉了她!”花子又趕緊道。

清貞大師似乎有些麵子上掛不住,有些猶豫不決的道:“需要我們兩人一起出手?這是不是太小題大做了一點?”

“你也說了,她是你的得意弟子,也是吸我們兩派之所長,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魔頭,殺了這麽多人,我們也不用給她講什麽規矩,殺了她,以絕後患,一勞永逸,這才是最重要的!”

清貞大師想了想,咬牙道:“好,花子,你帶路,我們現在就出發,這次,一定不能讓她再逃脫了!”

此時,清貞大師和佐田都全身殺氣騰騰。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7 16:17
第560章:危機時刻
清貞大師讓山上的弟子都不用跟著,全都留守在家,自己隻帶了佐田君和小花便直奔山下小雪的藏身之所。

對整個斷刀流和水月劍宗來說,小雪都是一個魔頭。

這段時間以來,葬送在小雪劍下的人至少都有二十餘人了,而且大多是一招致命。

當年小雪是水月劍宗的天才弟子,又從小自父親那裏學到一些斷刀流的功夫,想當初,她父親便是斷刀流中的數一數二的高手,因與藤田君爭奪宗主之位,又因為有了小雪母女,這才退隱江湖,可他一身功夫,卻的確是不俗,而從小跟他學藝的女兒,自然也頗得斷刀流的真傳。

所以小學的武功之高,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曾經程閻王手上最鋒利的劍,在楊天佑的手上沒有大顯威風,現在卻盡現鋒芒。

出身於日本,卻回國殺得兩大門派惡夢連連,這實在是夠喜劇。

不過這怪不得小雪,要怪就怪當年搞出那場血案的兩位主謀,一位是惠子,一位是已經貴為斷刀流宗主的藤田,惠子是害怕小雪與她爭奪門主之位,妒嫉產生了仇恨,而藤田則是因為曾經爭奪宗主時與小雪的父親產生了矛盾一直耿耿於懷,於是雙方一拍即合,至於程閻王,當年正好去拜訪好友藤田君,所以便適逢其會,但他也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

小雪多年以來,一直遵從母親的吩咐,不再追查這段血案。

可她並不知道,母親也是被程閻王給蒙蔽了。

現在小雪終於察出了大半的真相,多年來的積怨,當然就需要發泄。

如何發泄?

自然是殺人最好!

殺人者償命,欠債者還錢,天經地義。

而查出事情真相之後,小雪對楊天佑是真正的心懷感恩,若沒有楊天佑一語驚醒夢中人,這段公案可能一輩子也無法了結。

小雪現在想得很明白,就算自己戰死在日本,那也不能忘了楊天佑的恩情,所以她才給楊天佑打電話求援,其實當時她就是想把自己的情況告訴楊天佑而己,算是對楊天佑曾經的吩咐有個交待,沒曾想楊天佑卻近乎強硬的和她約定好要在這裏會合。

於是小雪便一直在這大雪山等候楊天佑的到來,隻是越等他越是心灰意冷。

已經連續在這裏堅守了五天,這五天中,一共經過了七批巡山者,其中六人是斷刀流的弟子,九人是水月劍宗的弟子。

無一例外,這些人都死在了小雪的劍下。

前麵幾天,小雪還有些力氣,將這些死屍埋在了雪地,這兩天,因為體力的消耗,她已經沒辦法掩埋死屍,隻能將屍體拖到小木屋內,堆積在小木屋的一角。

她此時便與屍共處一室。

但小雪一點也不害怕,她殺過的人沒有一百,也是有九十了,這麽多年來,見過太多的死屍,她習慣了。

而且動手的時候,她沒有絲毫的猶豫,沒有心慈手軟過,多年以來,生活教會她一條法則,麵對敵人,絕對不可以仁慈,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弱肉強食,這是生活法則,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所以她毫不手軟,總是盡自己的最大力量去殺人,殺人,也就是自救。

對於兩大門派來說,小雪便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惡魔,執一把軟劍,收割著一個又一個的靈魂。

可小雪畢竟不是神,這十多人中,難免有一些高手,再加上前段時間被清貞大師刺了一劍,缺乏治療,所以如今全身已經有多處受傷,部分傷處還很嚴重,嚴重到已經影響到她的實力發揮,原本十分戰力,現在頂多也就能發揮出五成不到。

這還不是最嚴重的問題。

為了躲避追殺,也為了等待楊天佑,她從五天之前便一直呆在這座木屋中,口袋中的餅幹已經完全吃光,而從昨天到現在,她幾乎隻能用雪地上的雪水來充饑,這更影響她的戰力。

但,盡管如此,依然有不少人死在她的手上。

比如先前剛剛被她殺死的兩名水月劍宗的弟子。

小雪已經殺紅了眼,哪裏還顧什麽同門之誼,她隻是本能的去殺人。

兩位同門師姐,都在她手上沒有走過三招。

但三招之後,小雪的潛能也終於用盡。

將兩具屍體拉進小木屋中,堆積到角落處,那牆角已經堆了七八具屍體,這是從昨天下午斷糧到現在所遇到的第一批搜尋者。

小雪從屍體上沒有搜索到任何的食物,這讓她有些沮喪,暗歎運氣不好,坐在牆角,小雪已經再難爬起來,突然想要出去將雪地上的打鬥痕跡抹掉,可她掙紮了幾下,卻真正的爬不起來。

沒錯,小雪再怎麽厲害,也隻是凡人,她沒有超人的本事,能堅持到現在,已經算是超負荷了。

就算是殺人機器,那也需要給零件抹油。

坐在牆角,小雪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很久以後,才終於平靜了下來,默默的打坐調息,她必須要恢複一些力氣,難保一會兒不會再遇到搜尋者,她現在基本已經沒有抱等到楊天佑的希望了,她隻是想著能多拖一會兒,便拖上一會兒,能多殺一人,便多殺一人,她早就殺夠了本,現在再殺人,那就是賺的。

突然,小雪的耳根輕微的動了一下。

有人靠近!

小雪一臉的苦笑,明明聽到外麵有人悄然欺近,可她卻沒有力氣再去殺人,剛才的調息倒是讓她恢複了一些體力,但她不知道外麵來的是誰,所以她不能浪費體力。

她聽得真切,外麵一共來了兩人,而且從腳步聲聽來,都是高手,至少比她遇到的所有人都還要厲害,落腳輕得不能再輕,便像是兩根羽毛,不,像是兩隻雪地生活的靈狐。

盡管如此,小雪也並不慌張。

殺!

麵對如此境況,她心裏唯有一個念頭,那便是殺人!

悄悄的將身體靠近小木屋唯一的入口,小雪的身體已經繃緊,全身的神經都被調配起來,她將自己的狀態盡可能的恢複。

此時的她,就像是隱匿暗處的刺客,盡管功力不如巔峰時刻,卻依然能夠發出淩厲的一擊。

這一擊,絕對可以使人致命。

便像是生命的最後光芒,足以讓人眼炫。

腳步聲慢慢的靠近,小雪的身體一動不動,她的氣息已經屏住了,她相信外麵的人一定很難聽到她的呼吸聲。

很快,兩道人影便出現在門口,一道黑影迅速的衝了進來,小雪默不作聲,視若未見,不動聲色。

第一道黑影衝了進來,入眼處居然沒看到人影,隻能看到正對小門的那一堆屍體,那人似乎有些驚訝和失神。

第二道人影也隨後跟進。

而就是第二道人影跟進的那一瞬間,小雪發出了致命的一擊。

目標,第一道人影。

小雪手中的短劍沒有帶起一絲呼嘯聲,但卻靈動迅速,這一劍,並不炫麗,但卻非常的霸道絕倫,讓人防不勝防,驟然刺出,便再無回旋的餘地。

這一劍刺出之後,真正的光芒大盛,寒光四溢,澎湃的殺氣也陡然四射。

哧的一聲,軟劍被匕首擋了個正著,但軟劍並沒有真正的被匕首擋住,而是突然彎轉,竟然將匕首纏了一圈,重新刺向那男人的心髒部位。

這一次變招,讓任何人都始料未及。

那男人反應雖快,躲過了心髒,卻依然被軟劍擦傷了手臂,這一劍讓男人很是惱怒,一抖,將軟劍從小雪的手中震掉,同時匕首朝坐在門旁地上的小雪。

小雪有些失望,自己必殺的一招,居然落空了。

而這一劍無功而返,也就意味著她所有的力氣已經用光,像是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的駱駝,小雪閉上眼睛,臉上安詳而又平靜。

終於要死了麽?

小雪的心境格外的淡定,竟然在這一刻想起了楊天佑。

“叮!”

“住手!”

一聲驚呼,黑影手中的匕首被擋了個正著。

這是第二位衝進來的男人叫出的聲音。

小雪陡然睜開眼,有些驚呆了。

兩人讓開大門,光線射進來,正好使小雪看清了眼前的兩人。

第一個進來的是陳大勇,第二個進來的是楊天佑。

小雪的臉上露出笑容,卻突然一頭栽倒在地。

潛力用盡,小雪像是長期超負荷運行的殺人機器,此時終於全麵癱瘓。

一身白色中山裝的楊天佑趕緊將陳雪抱在懷裏,讓她稍稍平躺下來,替她把脈,半響,才對同樣一身白色中山裝的陳大勇點點頭道:“還好,隻是脫力而己,可能是太餓太累了,拿點吃的出來!”

這次到日本,楊天佑故意讓陳大勇和她弄成一樣的裝束,這是到日本嘛,肯定到時候要殺人的,那這也叫揚我國威不是?

兩人都是憤青,這一點不謀而合。

被喂過水和幹糧之後,小雪便悠然醒轉,見自己被楊天佑摟在懷裏,臉上微微顯出一絲羞紅,掙紮著坐起來。

斜靠在屋壁一側,小雪的臉上有些欣慰,苦笑道:“你們總算來了。”

楊天佑這才有時間看了看屋內那些屍體,有些心疼的道:“這些人都是你殺的?”

“不止,外麵還埋了不少,估計這幾天,一共殺了二三十人吧!”小雪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冷凜,道:“不過,這還完全不夠!”

楊天佑的心裏更痛,很顯然,小雪這幾天為了等自己,一定是血戰了無數場,雖沒有親見,但他中以想象戰鬥的慘烈狀況。

“你這些天一直都在這裏等我?”楊天佑小心的問了一句。

小雪點點頭,沒有作聲。

楊天佑有些自責的道:“都怪我,我已經來了兩三天了,可一直找不到你,倒是在路上遇到不少搜索你的人,我們殺了幾批,幸虧運氣好,今天總算找到你了,要是我們再來晚一點,估計後果不堪設想。”

“我以為你不會來了,不不不,我以為我等不到你們來了。”小雪道。

楊天佑堅毅的道:“我說過要來,就一定會來的,好在還不算太晚,對了,你已經查清楚當年的血案了?”

“對,通過調查,我已經基本弄清楚了,當年是咱們水月劍宗宗主的女兒惠子為了怕我和她爭奪宗主的位置,所以與斷刀流的高手勾結,一起殺了我父親,現在惠子已經死在我的劍下,但另一位斷刀流的高手我還沒有查出來,不過我想過了,殺光了斷刀流的人,自然便能報得了仇,隻是現在兩個門派都在找我,我殺了他們那麽多人,現在這段仇恨已經沒有緩和或化解的可能,隻能殺到底了!”小雪道。

楊天佑心裏有些震撼,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雪殺虐之心居然如此之重,簡直就和大魔頭差不多了嘛,不過她這辦法還真是讓楊天佑有些無語和好笑,殺光斷刀流的人便能報得了仇,好吧,這個辦法有點笨,不過也不失為一個辦法,隻是這個辦法能行得通嗎?

殺光這兩大門派的人,楊天佑覺得這個辦法還不錯,自己這次過來,不正是要大開殺戒嗎?這段時間他一直窩了一肚子火無處發泄,到了日本,正好可以大殺四方!

殺人,的確是個放泄的好方法啊!

點點頭,楊天佑有些迫不及待的道:“對了,我前幾天和軍師見了一麵。”

“軍師?程爺手下的軍師?他不是失蹤了嗎?”小雪一愣。

楊天佑笑道:“對,但他怕死,所以要和我談筆交易,他順便說起過你的身世和當年那段血案的事情,他知道真相。”

“什麽?他知道真相?”小雪驚聲道。

楊天佑點頭道:“是啊,按他所說,當年還有程閻王參與其中,你母親是受了程閻王的蒙蔽,這才讓你不要報仇,並讓你追隨他報案,而事實上,是程閻王曾經和你所說的惠顧子,還有斷刀流的一個叫藤田的人一起合謀殺了你父親!”

小雪差點跳將起來,再一次驚聲道:“藤田君?”

“你知道這個人?”楊天佑問。

“他是斷刀流的第一高手,也是斷刀流現在的宗主。”小雪咬牙切齒,眼中凶光大盛:“沒有想到,居然他們也有一份,你我一定要殺了他們,一定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此時的小雪,像是被鎖在牢籠裏多年的一頭獅子,突然被放了出來,憋屈,憤怒得無以複加。

不過楊天佑理解她此時的心情,她跟著程閻王這麽多年,相當於是認賊作父,現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哪能不憤怒,這還算好的了,若是再衝動的,估計當場便要悔得撞牆。

“你也別激動,我答應你,一定幫你報仇,這個藤田和程閻王,我會讓你手刃了他們,替你父母報仇的!”楊天佑安慰道。

小雪有些感動的看了楊天佑一眼,道:“謝謝你。”

“我們都是一家人,用不著這麽客氣!”楊天佑笑道。

這一刻,小雪的心中有一絲曖意。

“你現在還能走嗎?”楊天佑突然道:“我看此地不是久留之地,我們得先離開這裏,等你的傷好了以後,咱們再出手報仇,反正現在誰是凶手已經很清楚了,報仇的事情,也不急在這一時。”

“估計走不了了。”小雪苦笑道,有些無奈。

楊天佑笑道:“沒事,大不了我背你就是了!”

小雪正要說話,楊天佑卻突然作了個噤聲的動作,輕聲道:“不好,外麵有人來了!”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7 16:18
第561章:那一刀的風情
楊天佑這一提醒,陳大勇和小雪也注意到外麵的動靜,三人側耳細聽,頓時聽到一大片雜亂的腳步聲隱隱傳來。

來的不隻是一人,而是一群人!

從腳步的輕重上來聽,這群人都是武林中人!

很顯然,來的是清貞大師和佐田君,兩人一路遇到不少巡察的弟子,逐漸收攏後,一起帶了過來。

小雪殺了兩個門派這麽多人,清貞大師和佐田君都希望當著眾弟子的麵將小雪這個魔頭斬殺,以免不少弟子會因此留下心裏陰影,這對他們的修習不利。

此時小雪雖然還很虛弱,已經無法和外麵的人動手,但精神卻好了一些,吃了幹糧後體力有所恢複,帶著兩人到一處破洞口向外觀望。

距小木屋二十米遠的地方,清貞大師和佐田君帶頭,正一步一步向小木屋逼了過來,後麵跟著二十多名弟子,其中的女弟子自然是水月劍宗的,身著白色和服,而身著黑色勁裝的,則全是斷刀流的弟子,斷刀流的人手上無一例外全是使用的刀,不過並不是斷刀,之所以叫斷刀流,是因為斷刀流的開山祖師以一口斷刀而成名,而水月劍宗的弟子,則無一例外,全是軟劍。

這群人小心翼翼的向小木屋靠近,全都是神情戒備,在不少弟子的臉上,還有恐怖懼的神情,當然,最前麵的清貞大師和佐田君例外,他們的功夫極高,對自己都有著狂熱的自信,並沒有將小雪放在眼裏,或者說就算心裏真把小雪當成勁敵,在眾弟子麵前,他們也不得不顯得神情輕鬆自如。

“前麵那女人便是清貞大師,我以前的師傅,水月劍宗的宗主,功夫很高,旁邊那位叫佐田君,是斷刀流的第二高手,這兩人的武功比起我都是隻高不低。”小雪神色有些凝重的小聲給楊天佑和陳大勇介紹。

陳大勇的眼神之中戰意沸騰,神色堅毅的道:“殺!”

楊天佑苦笑,看來身邊兩人的殺氣比他還要重得多啊!

“要殺人,首先也要保護好自己再說,大勇,你聽著,一會兒你背著小雪先跑,到山下去我們來時看到的田春旅社住下來,等候我來和你匯合,我在這裏斷後。”楊天佑咬牙道:“這是一場血戰,我也感受得到,這前麵兩人的武功很高!要和他們硬戰,可能我們還沒有把握!”

小雪有些內疚的道:“要不你們先走吧,讓我留下來!”

“屁話!”楊天佑一瞪眼:“我要是這種人,我還過來幹什麽?都是一家人,以後再說這種話,我可要生氣了。”

小雪一臉的感激,卻終於沒吭聲,半響才道:“我什麽都聽你的。”

陳大勇卻道:“門主,我看還是我來斷後吧,我最近缺乏實戰,再說,我背著她也不方便,而且一會兒很有可能他們會兵分兩路,到時候你背著她走,可能壓力比我還要大得多!”

楊天佑皺眉道:“你行不行啊?”

“如果以一打二,我肯定不行,不過一對一嘛,我自認還不會輸在他們手上,頂多就是個平手!”陳大勇臉上洋溢著濃濃的自信。

楊天佑一想也對,這陳大勇最近領悟了許多,可缺乏與高手對陣的經驗,理論再高,也得實踐啊。

點點頭,楊天佑道:“好,那我先到旅社去等你,不過不能就這麽衝出去,一會兒我先和他們說話,吸引他們的注意力,然後突然開溜,可能成功率還要高一些!”

小雪有些別扭,楊天佑這辦法讓她有些接受不了,打不過就逃,這沒錯,可要逃也不用耍什麽花樣啊,那多丟人啊!

這便是兩人之間的差別,對楊天佑來說,所謂麵子什麽的,全都是浮雲,能逃得了性命那才是最重要的,當然,能在途中殺些人,則就更佳了。

小雪沒有和楊天佑爭辯,陳大勇雖然也不讚成楊天佑的做法,可他不敢和楊天佑爭辯,三人商議妥當,便一起走出小屋。

楊天佑背著小雪,手上握著小雪的軟劍,而身邊站著的是手持匕首一臉雀躍的陳大勇,三人一出現在門口,已經逼到距小木屋不足十米的這群人便一下子停了下來。

看到楊天佑和陳大勇,清貞大師和佐田君這一群人都有一些詫異,一起轉頭看向一邊的花子。

花子嚇了一跳,趕緊解釋道:“師父,佐田大師,我剛才明明隻看到她一個人在這裏,我也不知道這裏怎麽會有兩個人。”

清貞大師和佐田君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都露出一絲疑惑。

“你們究竟是什麽人?居然來管我們的水月劍宗的事務,請你們讓開,否則,連你們一起殺了!”清貞大師清聲問道。

楊天佑聽不懂日語,隻能對一邊的小雪道:“她說的什麽鳥語,我咋一句沒聽懂?”

他這一說話,小雪便差點笑起來,用中文向楊天佑解釋了一通。

那邊的佐田君和清貞大師一聽楊天佑說中文,頓時就明白了,沒想到那清貞大師居然也會中文,複又道:“你們究竟是什麽人,請不要管我們水月劍宗的事情,否則,格殺勿論!”

“哇哈哈,原來你會說人語啊,那還說什麽鳥語,我們是誰?告訴你好了,我們是小雪,不不,是百合的朋友,聽說你們這麽多人天天來追殺她,簡直是不要臉至極點了,這叫以多欺少嘛,你們也不害臊?”楊天佑哈哈大笑。

“她已經入魔了,我來殺她,那也是清除門派內的叛逆,你不要在這裏胡攪蠻纏,這對你沒有好處的。”清貞大師的道行高深,涵養功夫也極其到家,居然沒有怎麽生氣。

楊天佑有些意外,撇撇嘴道:“入魔?我看你們才入魔了,你叫清貞大師對吧,你女兒惠子和斷刀流的藤田,對了,還有程閻王,三人一起合謀殺了她的家人,還用計將她使到我們中國,讓她被人利用,我看是你們入魔了才對,今天這事兒,我們是管定了,識相的,就趕緊閃開,否則,小爺一發怒,殺得你們雞犬不留!”

“清貞大師,你和他們羅嗦什麽,他們要尋死,那就成全了他們好了!”佐田君冷笑連連,他根本不知道楊天佑和清貞大師說的什麽,當然,他也並沒有將楊天佑和陳大勇看在眼裏。

“好,既然如此,那今天我也隻能大開殺戒了!”清貞大師一震手中的軟劍,沉聲道。

這一刻,清貞大師全身的殺氣一下子湧現出來。

楊天佑見勢不妙,和陳大勇招呼一聲,立即撒腿便跑,這大雪山,到處都是路,又到處都沒有路,楊天佑輕功還算不錯,一縱身,就算是負著小雪,也已經跑出三米開外,而且腳下速度奇快,根本不像是負有人,轉眼間便奔出十多米外。

這邊清貞大師和佐田這才反應過來,清貞大師氣得直瞪眼,對佐田道:“我去追他們,你在這裏對付這個小子!”

清貞大師立即一縱身向楊天佑追去,可她才一動,陳大勇便已經比她先一步攔在了她的前麵,手中的匕首揚起,帶著一股呼嘯的勁風,直刺她的喉嚨。

出手就是殺招!

清貞大師嚇了一跳,叮的一聲,長劍和匕首撞在一起,閃出一片火星。

隻是一招,清貞大師便大吃一驚,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沒有,無疑,陳大勇的武功出乎他意料之外的高。

當下心神戒備,又怕丟了楊天佑和小雪,轉頭對佐田道:“你帶大家追,我留下來對付這個人,他是個高手!”

關鍵時刻,佐田沒有逞能,帶著一群人便朝楊天佑追了過去,而陳大勇再次躍起,他沒想過能將佐田攔下來,隻想給楊天佑更多的逃命時間,但他才一動,清貞大師也就動了,狠狠的將他攔下來,兩人瞬間便激鬥在一起。

佐田帶著十餘人朝楊天佑追了上去。

這一群人除了五六人是水月劍宗之外,其餘的全是斷刀流的好手,功夫都不錯,更是對這大雪山熟悉無比,很快,抄近路,十數人將楊天佑攔在了一裏開外。

這群人是突然從一塊岩石後跳出來的,一位斷刀流的好手想要偷襲楊天佑,結果反被楊天佑一劍刺了個透心涼。

楊天佑有些傻眼了,自己明明先跑,怎麽到頭來還被別人抄了近路包抄了?

有些鬱悶,楊天佑看著周圍如狼似虎的一群人,心中的殺意漸漸透體而出,氣勢散發開來,愈發的讓周圍的人忌憚,竟沒有人敢再朝楊天佑動手。

楊天佑那一劍,雖然是倉促應戰,居然也毫無懸念的將那名好手刺死,而楊天佑並不知道,他殺的那人,在斷刀流的年輕一輩子具有很高的威望,而他的死,對這群人來說,無形中具有威懾的作用。

將小雪放在地上,楊天佑小心的守護著小雪,眼神一直在對麵的佐田身上轉悠,他看得出來,這一群人,自然是佐田的武功最高。

“你們跑不掉的!”佐田冷森森的笑意讓楊天佑很不爽。

突然,楊天佑一臉驚恐的望著天上,大聲的叫道:“灰機!”

一群人下意識的抬頭往天上看,楊天佑便動了,呼啦便是兩劍,毫無征兆的刺出,聽聽啊啊兩聲慘叫,站在他背後的兩位斷刀流的弟子手捂著喉嚨,仰頭便倒,鮮血順著手指縫狂湧而出。

楊天佑的長劍上鮮紅一片,卻是撇了撇嘴,罵道:“果真是一群日本豬,難怪你們會把豬當吉祥物,會把豬當圖騰!一群笨豬!”

“殺!”佐田氣得牙癢癢,一揮手中的長刀便朝楊天佑撲了過來。

楊天佑不敢怠慢,將手中的軟劍往小雪的手上一塞,同時掏出自己的匕首,飛快的迎了上去,火星四濺,匕首和長刀碰撞在一起,楊天佑含怒出手,居然將對麵的佐田給擊得倒退了好幾步。

而同一時間,一位水月劍宗的女弟子試圖偷襲小雪,結果被小雪一劍逼退,差點便傷到她,楊天佑一回身,匕首刺入她的胸脯,然後一腳踹了過去,那女弟子整個人被直接踹飛,半空中灑下一片血霧。

楊天佑夠狠,被這群人圍著,居然轉眼間便殺了三人,餘下的十餘人不敢再衝了,一臉驚恐的盯著楊天佑和小雪。

很顯然,楊天佑這一手震撼了他們,他們原本以為小雪就夠生猛了,可現在才發現,楊天佑似乎一點也不比小雪差啊,甚至比小雪還要生猛。

斷刀流的第二高手,佐田居然被楊天佑逼退了,這讓他們的倚仗徹底沒了,恐懼自然便湧上心頭。

既然心頭有恐懼,再讓他們出手,太難,太難!

佐田終於意識到自己遇到了生平的勁敵,他在斷刀流一向很是狂妄,自以為就算是第一高手藤田和他交手,他也不會落了下風,但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當真是狂妄,這武林中,當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可讓他有些鬱悶的是,楊天佑的歲數比他可小了許多啊,如此年輕,這一身武功是如何練來的?

看來華夏一族,當真是高手如雲啊,隨便來這麽一號人物,居然便能讓自己落了下風。

不過佐田到底是見過世麵的人物,雖然落了下風,但也僅僅是一招,僅僅是力量上稍遜了楊天佑一籌,可現在他手上還有這十多名好手啊,當下朝手下的人大喊道:“大家一起出手,讓他沒辦法護住那女魔頭,找機會殺了百合!”

一群人被他這一吼,立即清醒過來。

是啊,楊天佑再厲害,也僅僅是一人而己。

所謂雙拳難敵四手,楊天佑怎麽可能抵得過這麽多雙手?

殺!

佐田一聲沉吼,手中的斷刀再次揚起,可他突然發現,楊天佑的臉上那一絲痞子似的笑容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嚴肅很誠摯,像是一位信徒在膜拜,虔誠無比。

楊天佑手中的匕首隨意劃出,暗合天意,自然無比,但卻是毫無懸念的刺穿了一名弟子的喉嚨,匕首並沒有就此停下,像是在沿著一條早就畫好的漂亮弧線在繼續運行,接著,噗噗噗噗,連續四聲,楊天佑的匕首一一又劃破了四人的喉嚨,然後叮的一聲,再次和佐田的長刀碰撞在一起。

一招殺五人!

楊天佑輕描淡寫的完成。

小雪看得眼神之中激動的神色泛起,而周圍這些弟子則是一陣風的往四下散去。

如此彪悍,誰敢上前?那不是尋死麽?

在所有人的心裏,剛剛被激起的一絲戰意瞬間土崩瓦解,所有的人都全身冰涼,如入冰窯,他們見過殺人的,但沒有見過像楊天佑這般殺人的。

如此美妙的動作,卻是如此殘忍的場麵,動作輕柔,但效果卻是猛烈。

楊天佑的匕首和佐田一碰之後,並沒有停止,依然沿著一條弧線在運行,然後哧的一聲,從佐田的左胸一直劃到右肋下。

這一刀,楊天佑算是靈性突發,這一刀,算是楊天佑最高功力的體現。

但一刀之後,楊天佑卻有些累了。

這一刀,已經讓他有些筋疲力盡,當然,效果奇好!

靈機創出的一招,果然殺虐效果奇好,連殺五人,還重創了佐田。

佐田衣服被劃開,從左胸到右肋下,一條長長的刀傷赫然醒目,這一刀,讓他的信心也完全崩潰,此時再看楊天佑,佐田的心裏湧起一股懼意,本能的連連後退。

這一刀,沒有要了佐田的命,因為他閃躲得太快。

但這一刀,卻讓佐田再也不敢生出一絲戰意。

發自內心深處的恐懼,讓他哆嗦了起來。

好厲害的刀法!

他生平僅見!

楊天佑趁亂,一把將發愣的小雪摟進懷裏,然後發足狂奔,轉眼間便消失在雪地遠處。

佐田沒有動彈,都這種狀況了,他當然不會去追,隻見他臉上的汗珠粒粒落下,然後叭的一聲,一屁股跌坐在地。

直到這個時候,一群弟子才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麽,一起圍了上去。

“我沒事,咱們馬上回去,這個人,不是我們能對付得了的,就算是藤田君,也不一定能對付!”佐田的眼神之中充滿了深深的恐懼。

這一戰,讓他終生再無寸進。

這一戰,讓他終生都生活在陰影之中。

這一戰,同樣讓小雪對楊天佑徹底動心,躺在楊天佑的背上,小雪一臉的興奮。

那一刀,讓她心醉。

那一刀,讓她驚豔。

那一刀,讓她心驚。

想著自己以前還想和楊天佑公平決鬥,小雪臉色發紅,突然覺得自己曾經是多麽的可笑,那簡直就是不自量力嘛,好在楊天佑不但沒有殺她,反而如此的幫她,她覺得自己欠楊天佑的,不隻是欠一條命那麽簡單。

她的仇恨,若不是楊天佑的提醒,她會一輩子都認賊作父,而楊天佑並沒有將她放到日本便不聞不問的隨她自生自滅,沒有借刀殺人,反而是跑過來幫她,這份恩情,她一輩子都報答不了。

楊天佑那一刀雖然厲害,可也讓他精力幾乎用盡,如果是有心的人,便能看到他此時的臉色有些難看。

不過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楊天佑幾乎馬不停蹄的發足狂奔,可惜他對這憚山山脈並不熟悉,很快便發現自己迷路,好在有小雪在,兩人小心的辯認,總算是在下午到了山下小鎮。

找到來時的路,楊天佑找到那間田春旅社,一進門,便被一群人盯著看。

兩人手中的軟劍已經重新藏好,匕首也抹幹血跡藏在身上,看起來有些狼狽,像是從山上遭遇了雪崩落難至此的人。

“看什麽看?三間房!”楊天佑一瞪眼。

那老板娘正在和兩個朋友聊天,一聽楊天佑的話,都有些茫然。

他們聽不懂中文。

“住店,沒聽到嗎?”楊天佑又叫了一聲。

可惜三人依然沒的聽明白。

小雪突然醒悟過來,提醒道:“他們聽不懂的。”

楊天佑恍然大悟,拍著自己的腦袋苦笑道:“我這是對牛彈琴了,我不和這些豬說,你來說吧!”

小雪的日語說得還算順溜,嘀嘀咕咕亂語了一陣,那老板娘總算是明白了,隻是不知道小雪如何介紹楊天佑的,反正看了楊天佑一眼,她的臉上有一絲紅雲,而那老板娘則是一臉曖昧的笑容。

楊天佑不明白,隻能罵了一句神經病。

那老板娘以為楊天佑誇她呢,趕緊說了一句謝謝。

當然,楊天佑也是聽不懂的,隻是看到這女人朝自己鞠躬,知道對方一定沒說什麽壞話,不禁有些好笑。

到了房間,楊天佑立即讓小雪打電話給旅社的老板,在門口的飯店中做了一些飯菜送上來,特意交待了要中餐,可惜根本就沒有,最後便改成麵條。

隻是楊天佑依然不習慣這邊的口味,可惜現在太餓了,由不得他,隻能勉強吃了一碗。

吃過飯之後,楊天佑和小雪便開始一起打坐練功。

兩個小時以後,兩人幾乎同時醒了過來,精神好了許多,楊天佑看了看時間,立即皺起眉頭。

他開始擔心陳大勇了。

“他沒事吧?”小雪擔憂的問。

楊天佑吸了一口氣,道:“沒事的,他一定會來找我們,我對他有信心。”

“我也是,我對你也有信心。”小雪笑了起來。

楊天佑有些傻眼了,他突然發現,小雪笑起來很好看,而且她現在這種笑容,以前從她臉上是絕對沒見過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7 16:20
第562章:萬法皆滅
陳大勇曾經是楊天佑的競爭對手,兩人都是新一屆太極門掌門的得力人選,可最終楊天佑勝了,他敗了,不過他一點也不嫉恨楊天佑。

楊天佑對他也幾是特別照顧,自從與楊天佑到了上海,他的武功便得到了巨大的提高,雖然與楊天佑這個妖孽比起來還有不小的差距,但在楊天佑之下,他幾乎算是第一高手,也是最得力的幹將了,當然,現在還有小雪,但就算小雪,也比不上他。

曾經的太極門第一天才弟子,現在已經更加展露豐芒了。

他有想過這清貞大師武功會很高,但他萬萬沒有想到,清貞大師的武功如此的高。

兩人交手兩百餘招,陳大勇的身上便有好幾處掛彩,雖然都沒有傷及命脈,但他依然有些窩火,因為對麵的清貞大師隻受了一處輕傷。

相比較而言,陳大勇的武功似乎的確要遜色一些。

可陳大勇不服氣。

自從領悟了無招勝有招的境界之後,陳大勇便很少用到原來的招式,此時與清貞大師交手亦是如此,全是憑空創出的招式,隻是打著打著他才發現,自己對這種新境界的領悟實在還沒有楊天佑那般深刻,與一般的高手對陣,肯定綽綽有餘,可與清貞大師這樣的一代宗師交手,便顯得捉襟見肘了。

而且陳大勇手中的匕首似乎也沒有什麽優勢。

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

可惜他現在完全是“自然”的打法,沒有險的招式,這險也就體現不出來了。

不過他吃驚,對麵的清貞大師更加吃驚。

她這輩子見識過太多的高手了,可像陳大勇這般厲害的人物,還真是見得極少,她已經多年未曾與人動手,在日本武林中,提起她的名號,那就是一種威懾力,根本就不用她出手。

但今天這一交手她才明白一個道理,果真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她這前浪早晚要死在沙灘上。

她有一種感覺,對麵的這位年輕人並沒有使出自己的殺手鐧,她看得出來,陳大勇的招式自然流暢,全無跡可尋,這是一種極高的武學境界,就算是她也完全沒有達到,可如此年輕的陳大勇居然已經窺探到其中的一絲真諦了,這讓她怎不心驚膽顫。

她已經盡了全力,可依然隻能占到絕對的上風,想要將陳大勇斬於劍下,似乎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她有些擔憂,擔憂陳大勇換一種打法,她相信陳大勇還有絕招沒有使出來,所以她一直小心謹慎的與陳大勇對攻。

她現在就有些矛盾了,既想將陳大勇立即斬於劍下,又有些忌憚陳大勇突然發出什麽絕招,陳大勇像是風雨搖曳中的一葉小船,雖然東倒西歪,卻又穩穩的沒有敗下陣來。

而且更讓她有些鬱悶和氣憤的是,陳大勇居然趁著她不留神的時候,居然將餘下的七八名水月劍宗的弟子刺死了五名,餘下三名若不是她救援及時,現在估計也掛了,不過盡管她出手救援了,陳大勇依然將這三人也傷得不輕,此時,三名弟子遠遠的站著,根本不敢近前,身上血漬斑斑,一臉的恐懼。

在她們看來,清貞大師乃是一代宗師,在她們心目中就是不敗的戰勝,就算是惡魔一般的百合,在前幾天也曾被清貞大師刺傷,要不是百合跑得快,估計早就被清貞大師殺了。

可現在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居然可以與清貞大師激鬥幾百回合,竟然還讓清貞大師受了傷,雖然陳大勇現在已經處於劣勢,可他的彪悍身手已經深入人心,讓這三位弟子心中駭然恐懼,對他的恐懼甚至要遠招小雪。

這都是怎麽了?

如此年紀輕輕,居然能和清貞大師打成這樣,這還是人嗎?

三位女弟子心裏直叫苦。

想想剛才差點死在陳大勇的匕首之下,這三人便直哆嗦。

高手,絕對是高手!

陳大勇當然是高手,否則也不會被楊天佑帶到日本來。

此次日本之行,楊天佑早就決定要殺一批人,既然撞上了,不是早晚會有中日武林大戰嗎,那就索性先來熱熱血,能多殺對方幾人,也能為以後的中日武林大戰解決一些麻煩。

剛才楊天佑逃走,陳大勇攔住清貞大師,但現在楊天佑早就跑得無影無蹤,楊天佑武功雖高,對付一個清貞大師絕沒問題,可再加上那個黑衣人,那就難說了,所以陳大勇要將清貞大師留下來,為楊天佑爭取時間。

他想得明白,隻要清貞大師脫不開身,那些人雖然追上去了,就算追上了楊天佑,估計也隻有落敗的份兒,想要留下楊天佑,這些人絕無可能。

他對楊天佑有著幾乎狂熱的信任和崇拜!

既然楊天佑大半已經脫困,陳大勇也就準備走了。

死戰到底不是辦法,楊天佑交待過,要先保護好自己,才能殺死對方!

這話很樸素,但很有道理。

既然戰下去早晚會死在這裏,還不如留住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他倒不是特別怕死,但死也要有值得去死的道理,而眼前,明顯不用死。

陳大勇終於變招了,使出了太極十三式中的招式,一出手就是後麵幾招絕學,唰唰唰以匕首當拳頭,竟然讓清貞大師有些不適應,疲於應付,顯得有點手忙腳亂。

可也僅僅是四五招以後,清貞大師便再次扳回了局勢,與陳大勇鬥得旗鼓相當。

陳大勇原本是占不了上風的,可這太極十三式改自陳氏太極拳,而他又是陳氏的嫡係子弟,從小就練這種拳法,現在使出太極十三式,自然是純熟無比,這才將局麵扳成平局。

但想要勝過清貞大師,似乎依然不太可能。

清貞大師的臉色微變,手中的軟劍猶如毒舌吐信,飄忽不定,招招直招陳大勇的要害之處,顯然是打出了真火,誓要將陳大勇留下才肯罷休。

陳大勇間接的救走了小雪,而小雪又是水月劍宗的罪人,陳大勇又殺了五人,傷了三人,如果今天不把他斬於劍下,清貞大師的威望和麵子都要大跌。

所以,他要必殺陳大勇。

可惜這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陳大勇年輕體壯,內力深厚,一時半會兒哪會露出太大的破綻,倒是偶爾故意露出破綻讓清貞大師來攻,可清貞大師又小心謹慎,根本不肯上當。

兩人轉眼間又是近百招過去,依然是平手。

清貞大師終於怒了,突然怒吼一聲,一變招式,居然突然拔足縱起,手中的長劍舞出一片劍網,像是有千百劍同時揮出,這些劍影中,隻有一劍是真的,其餘都是虛幻,可哪一劍是真,哪一劍是假,根本讓人無從捉摸,劍網將陳大勇全身籠罩,而且速度奇快。

這一招便是清貞大師的壓箱底的絕學,也是她近幾年才創出的一招,名叫“千絲萬縷”,名字很雅,也很普通,但這一招的威力,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會強大到什麽地步。

陳大勇的臉色狂變,這一招,他竟然無法躲閃,清貞大師似乎連她的退路都已經封死,又或許他的退路原本就是一個陷阱。

“萬法皆滅!”

陳大勇大吼一聲,不退反進,頓時手中的匕首被他叼在嘴上,居然用雙拳打出了太極十三式中的最後一招。

頓時,像是憑地起了一陣狂風,大雪被兩人的招式震起,遮天蓋日,將兩人的身形完全遮擋了起來,遠處的三位女弟子噗噗噗三人同時吐出一口鮮血,然後跌坐在地。

漫天飛雪,方圓兩丈的麵積內,像是突然刮起了一陣颶風,外麵根本看不清裏麵發生了什麽樣的狀況。

隻聽兩聲悶吼,從雪團中衝出一人,猛的提足向遠處奔去,但動作已經相當的艱難,速度也不快,跑起來還有些搖搖欲墜。

沒錯,這人便是陳大勇。

萬法皆滅,乃是太極十三式中的最後一招,也是救命的一招,當初陳天風告訴過楊天佑,這一招一定要慎用,因為一旦用出,便如同是有靈性的寶刀,不飲敵血誓不回鞘。

這一招,算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不過這一招,也成功的讓陳大勇逃得一條性命。

眼見陳大勇從視線中消失,三位女弟子居然不敢追趕,當然,依她們的武功,就算追上了,估計也無濟於事,就算陳大勇現在一身的傷痕,可要殺她們,依然是易如反掌。

雪霧終於散盡,清貞大師跌坐在地,全身並無刀傷,但此時卻是臉色煞白,軟劍已經折成兩截丟在她身邊,她的眼神之中盡是恐懼,身體也再爬不起來。

“師父!”

三位女弟子一起衝過來,扶起清貞大師。

哇的一聲,清貞大師吐出一口鮮血,艱難的吐出兩個字:“好狠!”

※※※※※※※※※※※※※※※※※※※※※※※※※※※※※

陳大勇到底還是回到了旅社,不過當時可是嚇壞了旅社的老板娘,楊天佑塞給她一疊錢,這才將她的口封住。

這老娘娘幫楊天佑去買紗巾和西藥,楊天佑則扶著陳大勇回房間。

陳大勇身上至少受了十多處傷,不過倒是全都沒有傷及要害,現在之所以一片狼狽,完全是脫力後的表現。

楊天佑替陳大勇把了脈,終於鬆了一口氣。

沒有傷及要害便好。

聽陳大勇講了打鬥的經過,楊天佑也是大為震驚,他沒有想到,這個清貞大師在陳大勇施出萬法皆滅的招式之後,依然能扛下來,還傷了陳大勇。

一邊的小雪聽得更是膽顫心驚,看向陳大勇的時候,她的眼神中盡是駭然。

清貞大師在她的心目中,有著崇高的地位,因為她自己太了解清貞大師的武功了,上一次她便是傷在清貞大師的手上,想要傷害清貞大師,她自認沒有這樣的本事。

可陳大勇不但重創了清貞大師,更是在清貞大師的眼皮底下,將八名水月劍宗的師姐師妹殺了五人,傷了三人。

這份戰績,足夠讓陳大勇驕傲了!

她可以想象,此時的水月劍宗一定是一片混亂。

“現在倒是滅了水月劍宗的好時機。”小雪插言道。

她現在對水月劍宗,並沒有多少感情,這些天來積怨已深,所以說這句話的時候,她一點內疚感都沒有,雖然她從水月劍宗學成出來,可她對水月劍宗,的確是沒有任何的依戀了。

“不錯,現在的確是個好時機。”陳大勇道。

楊天佑卻搖了搖頭:“現在就算是好時機,咱們也根本沒法辦到,別忘了,還有斷刀流的人呢,而且你們都傷成這樣了,我們需要時間來調養,我想過了,要玩,咱們就玩場大的,僅僅我們三個人,怎麽可能熱鬧!”

※※※※※※※※※※※※※※※※※※※※※※※※※※※※※※※※

這是一處與憚山山脈相隔僅一百多公裏的一座無名山穀。

山穀中隨處可見人工開鑿的石洞,山穀到處都是花草,還有無數的果樹,結出許多叫不出名字的果子來,在山穀的空地上,修築了一大片的瓦房,這裏儼然是一處世外桃園,像是一個遠離了塵世的村落。

沒錯,這裏的確是一個村落。

隻是這個村落很特殊,誰也不知道名字,隻知道這裏被政府立法規定了,一般的人是萬萬不能入內的,真要進入山穀,遇到一切事情,政府絕不負責。

這裏,便是斷刀流的門派所在地。

這一片村落裏,住的全是斷刀流的弟子。

村落的最中間,修築了一間八角大殿,這便是斷刀流的核心所在——“議會廳”。

此時,議會廳中僅僅隻有兩人,一位是一位年過五旬的黑臉男人,一頭白發,但看起來卻不顯老,應該屬於“少年白”,整個人的氣勢非凡,而他身邊所坐之人,赫然是程閻王身邊的青龍。

這個黑臉男人便是藤田君,小雪的殺父仇人,當年親自動手殺人的,便是他,他的武功原本與小雪的父親在伯仲之間,但一個在明,一個在暗,一個有備而來,一個毫無防備,所以最後血案便發生了。

青龍已經來這裏有些天了,可惜直到今天才真正見到自己要找的人,也就是眼前的藤田君。

程閻王曾經和這藤田是好友,所以命青龍來請藤田出山,而青龍另外要找尋的一個人,便是惠子,清貞大師的女兒,當年血案的策劃者和參與者之一,隻是得知惠子已死,青龍便直奔這裏。

一連住了好幾天,現在閉關的藤田總算是見麵了,青龍趕緊說出自己的來意。

不過藤田似乎對小雪的事情已經有所了解,當下笑道:“你是叫青龍對吧?”

“正是。”

“當年也曾見過你的,沒有想到,數年不見,你的武功修為居然大有長進,不錯不錯,果真是英雄出少年!”藤田哈哈一笑,又道:“不過你但請放心,惠子雖然已經死了,這個百合卻是萬萬不可能活著回到中國,現在清貞大師要殺他,我們斷刀流也要殺他,我那師弟佐田已經摔了幾十名弟子過去了,應該不日便會傳回好消息。”

青龍皺了皺眉頭道:“這個百合也很難纏的,我有些擔心——”

“完全不用擔心,我師弟的武功極高,殺一個百合,綽綽有餘。”藤田有些不高興了,皺眉打斷青龍的話。

青龍有些鬱悶,卻隻好道:“我師叔請你去一趟中國,幫他殺一個人,事後必有重謝。”

“都是老朋友,幫幫忙也是應該的,這是義不容辭的事情,不過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正好有事要你師叔幫忙,不知道你能不能代他答應?”藤田眼珠子一轉。

青龍心裏一動,小心的道:“藤田大師請講。”

“我有些生意準備做到大陸,上海自然是最佳選擇了,到時候可能要與你師叔合作。”藤田當然不會放過這種好機會。

青龍更加小心的問:“什麽生意?”

其實他心裏知道藤田的生意是指什麽,當然是指毒品,這個藤田一直暗中從事毒品的生意,這山穀中就種有不少的毒品。

“這個你不用管,你答應還是不答應?”藤田有些不高興了。

青龍想了想,想想程閻王現在的處境,心中想著先應付下來,等把楊天佑鏟除之後,再翻臉也不遲,當下點頭道:“好吧,我答應了,你放心,師叔在我來的時候就有交待,前輩有任何的要求,都可以滿足。”

“好,好,好,夠爽快,這件事情,我答應了!”藤田哈哈大笑。

突然,大殿門口跑進一位弟子,有些慌張的道:“門主,佐田大師回來了!”

“怎麽樣,我就說吧,看吧,小雪已經解決了,不日我們就可以去中國了。”藤田哈哈大笑。

可青龍卻是眼尖,一眼便看出那位弟子臉上的異樣,不禁皺眉道:“藤田前輩,可能事情沒有你想象中那麽簡單吧,我們還是請佐田前輩進來再說吧,也許事情有變故也不一定!”

說到這裏,青龍突然心裏一動,一種不好的預感冒上心頭。

藤田這才注意到那位弟子的臉色,頓時也皺眉道:“請他進來!”

“可他來不了!”那位弟子小心的道:“他受了點傷!”

“什麽?受傷了?”藤田一下子從坐位上站起來,道:“走,出去看看!”

兩人一起跟著那弟子出了大殿,頓時就驚呆了。

大殿門口,幾十名弟子一起圍在一起,中間正是躺在地上暈迷不醒的佐田君,此時佐田君麵如死灰,胸品的傷痕雖然經過了包紮,可看那長度,也讓我觸目驚心。

藤田和青龍的臉,同時變色。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7 16:21
第563章:夜襲
藤田君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剛剛還對自己這位師弟信心滿滿,沒想到轉眼間便發現佐田君被人一刀傷成這樣,他有些掛不住臉了,立即吩咐兩名弟子將佐田君抱到他自己的廂房。

緊接著,藤田君替佐田察看過傷勢,鬆了一口氣,叫人拿來門派內常備的藥物,經過一番施救,佐田終於醒了過來。

其實佐田的傷並不是太重,之所以暈倒,完全是急著趕回來,勞累所致。

藤田將所有的人都施將出去,讓那些同佐田一起回來的弟子好生歇著,屋子裏頓時隻留下他和青龍以及佐田君三人。

“佐田君,究竟是誰將你傷成這樣的!”藤田君皺眉問道。

佐田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恐懼,神色有些慌亂,不過很快便穩定了下來,終於克服了心裏的恐懼,他開始講述此行的經過。

他說得很仔細,可兩人聽得卻是心驚膽顫。

等他說完,青龍立即沉聲道:“我知道這兩個人是誰!”

“是誰?”藤田一臉的怒氣,道:“我一定要殺了他們!”

“從佐田君的描述來看,這兩個人便是楊天佑和陳大勇,那個傷你的人,一定是楊天佑,沒有想到,他們真的收服了小雪,而且還到日本來救她,看來事情真是有些麻煩了。”青龍咬著嘴唇,一臉的擔憂。

佐田同樣臉色有些不好看。

不過藤田卻是嘎嘎一陣怪笑,道:“青龍,你放心,我答應你的事情,就一定會辦到,不過你答應我的事情,也別忘了,現在他們既然來了日本,那正好,這就是踏破鐵蹄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我會在日本就將他格殺,讓他永遠也回不了家,好了,你可以下去休息了,我還有事同我師弟談!”

青龍站起身來,強調道:“藤田君千萬不要小看了這個楊天佑,他的武功的確是很高,很難對付的,如果你輕敵,很可能會在他手上吃虧,我想,佐田君便是很好的例子!”

“休要長他人誌氣,滅我們的威風!”藤田有些不高興的道:“這件事情,你不用管,隻需要在這邊等候我的好消息,當然,你也可以先回中國。”

“行,那我就先回中國,正好,楊天佑到了日本,我也可以端他的老底!”青龍點頭道,不敢再和青藤說什麽。

藤田點頭道:“也好,我辦好這件事情以後,會盡快的去上海找你們叔侄!”

青龍說好,當即告辭離開,等他一走,佐田便有些擔憂的道:“藤田君,你實在是小看了這個楊天佑,他的刀法之好,實在是我生平所僅見,那一刀,讓我現在想起來都心驚膽顫。”

“他真有這麽厲害?”藤田皺起了眉頭。

他太了解自己這個師弟了,平時眼高過頂,就算自己在他心裏,也並沒有被看得多重,但他現在居然對楊天佑如此的看重,這意味著楊天佑的確是很難對付。

當下,佐田將楊天佑傷自己的詳細過程又講了一遍,他很想做示範,可惜他無法做出來,楊天佑那一刀的玄妙之處,隻能意會,不可言傳,若不是親身經曆那一招,實在無法領會那一招的神韻。

“就一刀,便殺了五人,還重創了你?”藤田一臉的凝重。

“千真萬確,不信你可以去問下麵的弟子。”佐田正色道。

藤田有些汗顏,那一刀真有如此厲害,他相信自己都無法達到那樣的戰績,一刀殺五人,傷一人,而且傷的還是斷刀流赫赫有名的第二高手,這也太讓他吃驚了。

“可我已經答應要幫他們出手殺了這個楊天佑了,而且他都把你傷成了這樣,又殺了我們斷刀流的弟子,這個仇,我也是非報不可,就算他真有這麽厲害,我也要會一會他,隻是我會小心謹慎的,不會輕視他也就是了!”藤田一臉認真的道。

佐田君有些喪氣的道:“門主,不是我滅你誌氣長他人威風,但我還是比較擔心——”

“你不必說了,我早就想把咱們的毒品生意做到中國去,而上海又是我們的首選地,所以這一次,也是一次機會,隻要替他們殺了楊天佑,我們便可以與姓程的合作,一起做這檔子生意。”藤田很決斷的道。

知道自己勸不了藤田,佐田便不再勸了,卻隨口問道:“要是他們到時候不認賬怎麽辦,或許姓程的隻是利用我們。”

“到時候,由不得他,隻是我現在唯一擔心那個人會暗中監視我們的,如果我們發展到上海,很有可能觸犯到他。”藤田突然自己有些擔憂起來。

佐田的眼神中恐懼神色更濃,失聲道:“你是說龍幫那個人?”

“沒錯,這些年,龍幫都沒有什麽大動作,但那個人一天不死,我們日本的武林便無法真正揚眉吐氣,現在隻能希望覺光大師到時候能製得了他,當年他來咱們日本的時候,覺光大師正好去了歐洲,否則也不會任由他血洗了咱們日本武林!”藤田有些感慨的道。

當年,龍幫的幫主一人一劍,便將整個日本的武林血洗了一遍,雖事隔了二十多年,藤田依然心有餘驚。

那一戰,太過震撼了!

而那個人,不隻是對他,甚至對整個日本武林界,都是一個惡夢般的存在!

“也隻有覺光大師才能製得了他了,希望這次的中日大戰,可以讓他死吧,他一死,中原武林便再也沒有什麽希望了!”藤田眼神之中充滿了無奈和希望。

佐田卻突然道:“就算他死了,我看也不見得中原武林便沒人了,我看這個楊天佑——”

“好了,你不必再提他了,你把他說得這麽神,隻會讓我對他更加有興趣,這次閉關出來,我正好想要拿高手試刀,看來他會是最好的選擇了,哼!”藤田打斷佐田的話,狠聲道。

佐田歎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麽。

過了半響,藤田君站起身來,道:“師弟,你先好好休息,我看這一戰,已經徹底的將你的自信心給催毀了,如果不殺了他,你這一輩子也難有寸進,所以你等著吧,等我計劃一番,我會殺了他,讓你重拾自信!而且,我也要為咱們日本武林道爭這一口氣,怎麽也不能讓他們中原人士來我們日本大肆殺虐,哼!”

佐田點點頭,苦笑道:“你說得沒錯,我的確是已經有了心魔,希望藤田君馬到成功吧!”

“一定會的!”藤田自信滿滿的道。

剛剛從佐田的房間出來,一名弟子便迎麵走了過來,手中還握著一封信。

“門主,有來自水月劍宗的飛鴿傳書送到。”

藤田皺眉道:“什麽消息,你告訴我就可以了。”

那弟子神色有些慌亂,卻還是恭敬的道:“清貞大師重傷,水月劍宗死傷慘重,現在元氣大傷,清貞大師希望可以和我們繼續聯合起來,一起來對抗中原的來人。”

“清貞大師重傷?!”藤田嚇了一跳,眉頭立即皺了起來。

他可是知道,清貞大師的武功就算是差他一籌,可也相差無幾,現在連清貞大師都受重傷,那楊天佑身邊那位的武功該有多強悍。

“和他對陣的人有沒有死?”藤田追問道。

“信上說,對方也受了傷,但還活著。”那弟子道。

藤田君的神色有些嚴峻起來。

看來事情還真是有些麻煩,對方是來者不善啊!

這事情,得好好商議一番了!

而當務之急,當然是找到楊天佑和百合的下落。

※※※※※※※※※※※※※※※※※※※※※※※※※※※※※※※※※※※※※※※※※※

經過三天的調理,楊天佑三人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安心修煉。

三人都是武林高手,有內功護體,現在又輔以藥物,三天時間,三人的傷幾乎痊愈,而且三人在這三天中,在房間互相切磋,楊天佑又將自己最近的領悟通通告訴二人,對二人的啟發也是頗深,當然,楊天佑的武功又有所精進。

傷到佐田那一刀,楊天佑算是頓悟。

所以並非佐田不厲害,而是楊天佑的頓悟來得太巧了,否則,就算楊天佑真能勝過佐田,也絕對沒有可能勝得這般輕鬆。

身體健複之後,楊天佑終於出了一趟城,傍晚時分,帶回來一行人。

花哥,陳天河夫婦,以及陳天高三位長老也一起來了,一共六人在楊天佑所在的房間匯合。

大家全都是中山裝的打扮,像是提前約過一般。

陳大勇一見大家,趕緊上前行禮,楊天佑將陳大勇誇獎了一番,大家也自是欣慰。

小雪經過楊天佑一番介紹,才知道眼前這些人幾乎都是太極門的精英所在,當下有些愧意,道:“謝謝大家前來相助,以後大家若是有事差遣,我一定赴湯蹈火,再所不惜。”

眾人都愣住了,不知道小雪這話的意思。

楊天佑這才將小雪的身世說了一遍,大家萬萬沒有想到,小雪居然便是青幫四大使者之一的玄武,而對於她的身世,也是格外的同情。

小雪僅憑一人之力,便鬧得水月劍宗和斷刀流雞犬不寧,實在是讓大家駭然。

“大家都知道,等下半年的武林大會之後,緊接著要來的,便是中日武林大戰,這次讓你們過來,是想要讓大家熱熱身,大家習了一身的武功,平時苦無用武之地,國內的法律咱們不能觸犯,那就索性來日本大鬧一番,也算是為武林大戰預熱,能多殺一人,便會讓到時候武林大戰中我們的壓力減小一分,所以大家盡可能的多殺人吧,要殺個痛苦,而我們的目標便是日本的這兩大門派,水月劍宗和斷刀流!”楊天佑等大家安靜下來,便開始講話。

一行人頓時有些雀躍起來,都有些躍躍欲試。

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嗜殺的魔鬼,這是所有會武功的人的共性。

而這一次,楊天佑給了大家一個發泄的機會,所以大家現在都有些興奮莫名。

正如楊天佑說的那樣,空有一身武功,卻不能殺人,當真是有些憋屈,現在有這樣的機會殺人,他們哪能不歡欣鼓舞?

“水月劍宗和斷刀流,乃是日本武林中最在的幾個門派之一,可能除了一直比較低調的月隱部族能與之一較高小,要同時對付這兩個門派,可能性不高,他們手下,還是有許多高手的!”對武林大勢比較了解的陳山河沉聲道。

楊天佑哈哈一笑,將上次交手的事情講了一遍,一群人頓時像是見鬼了一般的盯著陳大勇。

楊天佑能一刀重創那佐田也就罷了,他畢竟是妖孽,變態。

可陳大勇現在居然能與那水月劍宗的宗主清貞大師戰個平手,這是不是太神奇了?

他才跟著楊天佑多久啊,怎麽可能精進如此?

楊天佑究竟用了什麽辦法,讓陳大勇的武功提升得這麽快?

“你不會是開玩笑吧?”陳山河有些不相信的問一邊的陳大勇:“大勇,和你對陣的真是清貞大師?”

“這個,我也不知道。”陳大勇有些不好意思。

一邊的小雪插言道:“沒錯,這個我可以作證,我是清貞大師的弟子,所以我認得她。”

眾人一起吸了一口氣,頓時對陳大勇刮目相看。

楊天佑道:“就算咱們不能滅了這兩大門派,那也可以重創他們,讓他們大傷元氣,這對即將舉行的中日武林大戰,也是極為有利的,所以這一戰,我們是幹定了!”

“我看咱們可以先打水月劍宗,原因有兩個,小雪對水月劍宗比較熟悉,這一點對我們有利,第二,既然清貞大師被大勇擊傷,那現在便是最好的攻打時機。”花哥建議道。

“沒錯,現在的確是最好的時機。”楊天佑也笑道。

陳山河朝楊天佑使了個眼色,楊天佑便轉過頭看著小雪,眼神有些怪異。

“小雪,要不這一戰,你回避一下吧,怎麽說她也是你的師傅,你不是說她曾經對你不錯嗎?”楊天佑好心勸道。

小雪卻是狠聲道:“不,這一戰我必須去,沒有我們,你們甚至連水月劍宗在哪裏都不知道,再說,我和水月劍宗的恩義早就斷了,惠子和程爺,以及藤田一起設計殺了我父母,雖然我殺了惠子,但師傅現在也是非殺我替惠子報仇不可,上次差點便死在她手上,更是被她派人追殺了這麽久,這口氣,我非得出,所以,我不會有絲毫的心理負擔,你放心好了,我也不會拖後退的。”

楊天佑神情有些異樣。

眾人也被小雪的殺氣所驚,暗暗驚歎這妮子的殺性太重!

“那好,既然如此,咱們就今夜出發,正好,現在是月圓之夜,正是殺人的好時機!”

楊天佑神情嚴肅的一字一句的道。

大家哄然叫好。

“好,大家先回房休息,等天黑了,咱們再統一行動,先端了水月劍宗,再對付斷刀流。”楊天佑下令道。

※※※※※※※※※※※※※※※※※※※※※※※※※※※※※※※※※※※※※

水月劍宗經此一役傷亡慘重。

這些因為小雪的事情,水月劍宗下山的弟子回來了大半,總人數超過一百人,但後來卻被小雪殺了十十人,又被楊天佑不小心撞上,又殺了幾人,所以現在水月劍宗的弟子人數已經大打折扣,總人數估計僅有六十餘人。

連清貞大師都受了傷,所以水月劍宗上上下下都是一片戚然。

清貞大師是她們心目中不敗的戰神,可現在連戰勝都敗了,她們難免就有些戚戚然了。

似乎對未來,她們普遍都不看好。

整個門派,都處在一片哀傷的氛圍中。

清貞大師雖然受傷不算太嚴重,可心情卻是極差。

自己的女兒被自己的愛徒殺了。

自己的弟子被自己的愛徒殺了。

自己也因為愛徒而受了傷。

這怎不讓她鬱悶憋氣?

經過幾天休養,清貞大師的傷也幾乎痊愈,此時,她正站在自己的房間內,對著女兒惠子的靈位喃喃自語。

“惠子,你放心,我一定會殺了山口百合這個叛逆,替你報仇!”

當年清貞大師功成下山,卻被一男人所騙,最後年紀輕輕便未婚先孕,後來那男人先逃了,她生下女兒之後,四處尋找那個負心人,最終,她殺了那個男人,然後帶著繈褓之中的惠子回到了水月劍宗。

幾十年來,惠子一直陪伴在她左右,惠子也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若不是因為未報得了仇,她可能早就自殺了,她覺得生活沒有希望和動力了,她不知道自己活著是為了什麽1

沒錯,小雪的確是她最得意的弟子,可與她女兒比起來,她當然不會對小雪輕饒,就算惠子曾經的做法是錯誤的,她並不讚成,可事實發生了,她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惠子死了,那在她看來,小雪也就必須要死。

人性就是如此,不管你本性是如何的善良和正直,可一旦涉及到你的親人和朋友時,隻要這親人和朋友在你心中的份量夠重,那就完全可以讓你失去本性。

仇恨的光芒,會刺瞎你的眼睛。

仇恨的心理,會讓你變得瘋狂。

現在清貞大師已經瘋狂了,她誓要殺了小雪替女兒報仇。

可與陳大勇一戰,卻也讓她清醒了一些。

女兒的仇一定要報,隻是對方實力不容小覷,一個小雪她還能夠輕鬆應對,但加上楊天佑和陳大勇這兩位高手,她便沒有信心了。

她可以死,但不能帶著一群弟子一起死。

她知道,楊天佑肯定還會和小雪找上門來,她也得到藤田君的回信,知道楊天佑和陳大勇的身份,所以她現在準備將手下的弟子分派一些下山,以便保留香火,而她自己,必須要在這裏等著小雪做一番了結。

這將會是一場決鬥,一定會死人。

不管她死不死,她一定要讓小雪死。

歎了一口氣,撫摸著女兒的靈牌,清貞大師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決絕,暗自決定明天召開所有的弟子開個會,然後便著手準備報仇的事情了。

這山上,有太多的陷阱可以利用了,隻不過小雪對這山上太熟悉,可能原先的陷阱已經無法奏效,她要重新設置一些陷阱,來迎接楊天佑等人的到來。

現在時間已經到了晚上的一點多鍾,夜幕深深,但生在雪山頂部,加上夜空中掛著一輪明月,所以這山頂小院猶如白晝,格外的亮堂。

突然,門外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接著,外麵響起了躁動的聲響,一大片人大叫了起來,叫的什麽,她沒有聽清,但她知道,外麵一定出事了。

清貞大師的臉色變了。

變得格外難看。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7 16:23
第564章:血腥屠殺
一種不好的預感,突然充斥在清貞大師的心頭。

還沒有容她出去,門卻突然被人撞開,花子驚慌失措的跑進來,一把將門關上,急促的道:“師傅,大事不好了,你趕緊逃吧!”

“何事如此驚慌?”清貞大師皺眉訓斥了一句。

花子這才意識到自己的動作的確是太過了一點,想起師父經常教導的遇事要鎮定自若,有些慚愧,但她的臉色依然不見緩和,道:“百合這個叛徒帶人殺上山了,他們一共來了九個人,個個都是武功高強,二師姐正帶著一眾師姐妹在抵擋,不過估計擋不住了,讓我來通知你,讓你先從後山走吧,你若在,咱們水月劍宗還有希望,你若不在,水月劍宗都將不保!”

清貞大師心神俱震,與陳大勇激鬥過之後,她對這群人的戰力是相當的忌憚,現在居然一起來了九人,其中一定包括小雪和上次那個青年吧,不過山上還有六十多名弟子,個個也都不是庸手,難道還擋不住他們?

隻是稍稍一思忖,清貞大師已有計較,現在她已經聽到外麵的刀劍聲和慘叫聲,不時的慘叫聲傳入耳中,讓她心疼至極。

轉過頭,快步來到惠子的靈位前,將惠子的骨灰盒抱在手上,清貞大師遞給花子,然後道:“這是你大師姐的骨灰,裏麵還有我們水月劍宗的水月劍法的劍譜以及其它一些功法秘笈,你現在帶著它們從後山逃走,對了,你等等!”

“師父!”花子有些急促的叫了一聲。

清貞大師卻從桌上拿起一封早就寫好的信,道:“從後山的秘道離開,下山之後,再不要回來,今天可能咱們水月劍宗會大禍臨頭,再也過不了這一關,如果三天之後,依然沒有我的消息,就把你師姐找個地方埋了,然後拿著這封信去找覺光寺的覺光大師,將這裏的情況向他稟明,他看了信自然會安排你接下來的生活!”

“師父,你和我一起走吧!”花子眼淚唰的便奪眶而出。

清貞大師一瞪眼,道:“外麵還有你這麽多師姐妹在,我怎麽可以走,而且我也沒臉走了,今天,我要以死謝罪,否則我如何對得起咱們水月劍宗的曆代宗主?走吧,趕緊走!”

說完,清貞大師的臉上顯出一股決然,一把將後窗推開,然後將花子擲到窗外,複又關上窗戶,清貞大師從牆上摘下一柄長劍,撫摸著劍身,喃喃的道:“惠子,今天母親要用你用過的長劍,替你報仇血恨!”

一縱身,跳出廂房,清貞大師的臉刷的便白了。

廳園之中,一片血腥的場麵。

楊天佑帶著一批高手,正奮勇拚殺,雖然來的隻是九人,可個個都是絕頂高手,估計最弱的,也是陳天高三位長老,他們比起這些水月劍宗的弟子,功夫隻高不低啊。

九個人,對付六十多人,七個原本一個,可楊天佑帶的這群人是誰啊,簡直是虎入羊群,不斷的有人慘叫,這是屠山啊!這就是單方麵的殺虐啊!

六十多名弟子,現在還沒死的,也僅有二十人左右了,其餘的全都戰死。

水月劍宗,其實也不乏高手,隻是今天對手太過厲害,所以死得特快,而楊天佑這一行人,除了陳天高背後被人刺了一劍,受了點輕傷,其它的人幾乎全都毫發無損。

楊天佑殺了十一人,陳大勇殺了九人,小雪殺了六人,其餘的人被花哥和陳山河夫婦以及三位長老瓜分。

清貞大師一聲大吼:“住手!”

一群弟子便嘩啦啦的退到她的身後,陳大勇還待追殺,楊天佑卻揮了揮手,神色囂張的道:“先不殺了,等和她先理論一番,反正這些人今天一個也別想逃走!”

楊天佑這一行人,個個都殺得紅了眼。

在國內,他們隻能遵紀守法,總不能恃武淩弱吧?總不能欺負自己同胞吧,可現在到了日本,大家都就無所顧忌了,反正殺的不是族人,什麽人道?什麽尊重?扯他-娘-的蛋吧,當年日本人在南京犯下那麽大的罪孽,誰講過人道?

勿忘國恥!

這是許多人都掛在嘴邊的話,楊天佑小時候念書,曆史老師問他將來想要做什麽,他說想要帶人去日本大殺三天,也來個東京大屠殺,要比南京大屠殺還要牛叉和殘忍,當時那曆史老師驚詫之餘很是無語,可全班同學倒大多是掌聲歡呼。

當年的楊天佑還小,還不懂事,但這種仇日情緒,卻是根深蒂固。

再大一些,他開始看毛片,看到精彩處,便常常YY的想將來若是到了日本,一定要“大日”一番,報國仇家恨啊,當時想的是按遍日本的漂亮妹子,然後再帶些回國內做性-奴。

現在,楊天佑當然沒有去做這種事情,也沒去東京屠城,他還沒那本事,但屠了這水月劍宗,他倒真是不遺餘力,所以他的心裏有一種很異樣的情懷,有些自豪,有些驕傲,還有些變態的快感,那是發泄的快感。

在整個日本武林界,水月劍宗一直是神秘的存在,更是高高在上的存在,這不僅僅因為門派隻收女弟子,更因為水月劍宗的整體實力無比強大。

可就是如此強大的門派,現在卻被九個人屠了全派,這讓劫後餘生的眾水月劍宗的弟子們心裏全都充斥著苦澀。

現在誰都知道事情的起因是什麽了,一傳十,十傳百,世上原本就沒有不透風的牆,上次佐田和清貞大師聊天的時候說起過當年那段公案。

因為嫉妒,所以惠子害了小雪的家人。

這段仇恨最終因來了瘋狂的報複,所以在場的這些女弟子,已經開始在心裏嫉恨惠子,隻是惠子死了,她們也無可奈何,便隻能與門派共生死,隻是如果知道楊天佑們要來屠殺,可能這幾天她們早就下山而去。

不過現在,後悔已然不及。

“老女人,你還有什麽話說?”

楊天佑撇了撇嘴,冷笑道。

清貞大師卻沒有理會楊天佑,轉而對一邊的小雪道:“百合,你這個野種,果然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你母親是中國人,你果真就背叛了門派,背叛了民族,你如何對得起你的父親,你做出這種人神共憤的事情,如何對得起生你養你的大和民族?!我真恨當年沒有一劍結果了你,才鑄成今日的大錯,不過今天,我要親手殺了你,為惠子報仇,更要為這麽多因你而死去的師姐妹報仇,不,她們不是你的師姐妹了,你早就被逐出師門了,你這個叛逆!”

小雪心誌頗堅,不為所動,隻是咬牙道:“血債血償,生活就是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原本隻想殺了惠子,沒想到卻引來人們的追殺,哼,現在不用給我講這些,不管什麽民族,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這個仇,我是肯定要報的,今天滅了水月劍宗,下一個要滅的,便是斷刀流了,哼!”

“說得好!”楊天佑哈哈大笑:“我說老女人,你也不用嘰嘰歪歪的了,今天,你是非死不可!”

“我這一生,並不好殺,沒想到老來卻要大開殺戒,好,你叫楊天佑是吧,我已經知道了,就是你挑唆百合回來報仇的,若不是你,也不會有今天的事情,今天我就要拿你祭劍,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清貞大師一振手中長劍。

陳大勇卻跳出來,手中揮舞著匕首,一臉的蔑視:“敗軍之將,還敢出來猖狂,有種我們再鬥幾百回合,我今天一定可以殺了你,哼!”

清貞大師的眼神之中透著一股忌憚,咬牙對楊天佑道:“楊天佑,你是他們這群人的頭,那我就向你挑戰,若是你輸了,帶著你的人離開,要是我輸了,我自絕當場,你敢不敢賭?”

“喲嗬?”楊天佑嘿嘿一笑:“還用激將法?哦,我明白了,上次敗在大勇的手上,你現在怕了,想要吃柿子照軟的捏對吧?好啊,那我就答應和你比試就行了,不過今天不管輸贏,你們都必死無疑,沒有一個人可以逃走,所以,你沒有選擇,有本事,就殺光我們,沒本事,就被我們殺光,嘿嘿,雖然我知道我可以殺了你,但我還真不會管那些什麽江湖規矩,殺了你們,這就是老子的規矩。”

萬萬沒有想到楊天竟然如此的無賴,清貞大師氣得眼睛發紅,不過楊天佑的話倒是說中了她的心事,當下臉色一紅,有些惱羞成怒,一振手中長劍,狠聲道:“好,那我今天就殺光你們!”

楊天佑這次依然隻帶了匕首,不過夷然不懼,悍然迎了上去,一邊笑道:“你們先不要動手,看我今天宰了這個老女人,讓她見識一下咱們中華武術的強大,哪是他們這些蠻夷所能比擬,殺!”

臉色一變,楊天佑渾身的殺氣狂湧,猛的便衝了過去,手中的匕首隨意一刺,隻直清貞大師的喉嚨。

一劍刺喉!

這是殺招!

不過清貞大師到底不是一般的高手,雖然有些驚訝楊天佑的速度,可她卻同樣長劍一展,將楊天佑的匕首拔開。

叮的一聲,火光四濺,四處是一片白茫茫的大雪,天空還有一輪明月,將這院子裏照得如同白晝,那火星煞是好看,這一劍,她總算是拔開了楊天佑的匕首,可她的臉色卻微微變得凝重,一葉而知秋,高手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一劍,她試探出了楊天佑的力量之大,超乎她的想象。

這是內功深厚的表現。

高手過招,力量也就是內功的體現。

一劍得手,清貞大師突然順勢刺向楊天佑,一劍刺來,微有顫聲,劍身輕抖,無比靈氣。

周圍觀戰的眾人都是一驚,對清貞大師的劍法由衷的佩服,這一劍,頗有水準。

隻是到了楊天佑麵前,依然不夠看。

叮!刀劍相觸,火星再次四濺!

兩次交手,清貞大師在力量上吃了點小虧,一改剛才的硬碰硬的路數,變招激攻,招式連綿不斷,如同長江之浪,一浪高過一浪,一層連著一層,居然讓楊天佑隻能招架。

清貞大師乃是水月劍宗的宗主,當年創出水月劍法的高手便是觀月和水有所感,所以這劍法才會如水浪一般,無孔不入,層層疊疊連綿不斷,又如月光普照大地,透著靈性。

這的確是一套好劍法!

隻是楊天佑早就突破了無招勝有招的境界,就算清貞大師的進攻再厲害,再激烈,她依然顯得很悠閑。

楊天佑的眼光好過許多人,所以清貞大師的招式他似乎每每都能先知先覺,總能後發先至,就如同在與清貞大師喂招一般,輕鬆自如。

看著看著,小雪這一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楊天佑比清貞大師厲害,而且厲害得多!

可清貞大師,以及她手下的這一群弟子就越來越震驚了。

她們完全沒有想到,楊天佑的武功居然高明到這種程度,原先親眼見識過楊天佑出手的那幾名弟子,不幸在剛才的戰鬥中全都喪命,留下的這些人,哪裏見識過楊天佑出手,所以楊天佑一出手,她們的心便一直往下沉。

長此下去,清貞大師必敗啊!

清貞大師的感受當然比所有的人更清楚,與楊天佑對戰了幾十招,隻給她兩種感覺,一種是被調戲的感覺,似乎楊天佑這是在與她玩耍一般,讓她有些憤怒和震驚,另一種感覺就是壓力,楊天佑根本還沒有像樣的出過幾招,可他帶給清貞大師的壓力卻是大得出奇,一種無法戰勝的感覺,悄然湧上她的心頭。

心裏苦不堪言,清貞大師卻無法退縮。

這一戰,必須勝,否則就是死,不隻是她死,手下的這麽多眼巴巴指望她勝的弟子也會死!

突然,清貞大師變招了,再次施出絕招,如同是一團光影,劍光四溢,如同千萬劍同時刺向楊天佑,動作快得出奇。

這一招,她曾經對陳大勇施用過,當時沒有殺得了陳大勇,現在對楊天佑,她更是心裏沒底,可她隻能拚了!

陳大勇的臉色淡定,他能擋住的招式,楊天佑當然沒有問題。

小雪和陳山河等人,卻是一臉的擔憂和驚懼。

這一劍,他們幾乎無人能擋。

特別是小雪,她和清貞大師學藝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清貞大師施展出這一招,很顯然,這是清貞大師的保命絕招!

這一劍,讓二十多名水月劍宗的弟子眼神之中興奮之色狂漲!

很顯然,她們對這一劍也是充滿了信心!

清貞大師的臉色看不見了,她整個人都被這團劍光給籠罩著,如同一個劍芒組成的光團,她攜萬千劍光,一起向楊天佑慢慢的碾壓了過來。

時間似乎變得格外的慢了,所有的人看到那團劍光,都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就像是渾身長滿了刺的一隻刺蝟,讓人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楊天佑臉上的玩世不恭終於消失,整個人顯得無比的神聖和肅穆,他手中的匕首突然刺向右上角的天空,然後再陡然彎轉,向正前方的光團劃去。

小雪的神情激動,雙眼之中透著興奮的光芒。

這一刀,她見識過,楊天佑對付佐田時便是用了這一招。

這一刀,讓小雪的心神都在顫抖。

這一刀,她的記憶太深刻了。

這一刀,比上次更加的靈透,渾若天成,自然,似乎冥冥中有一股神奇的律動感。

匕首初時緩慢,但見光團速度陡然加快,那匕首也就突然之間光芒大盛,像是某人手舉著熒光棒一般,又像是動畫片中看過的激光劍一般,匕首發出尖銳的呼嘯聲,猛然擊到那團光球之上。

毫無阻礙,匕首刺進了光幕。

然後光芒消失得無影無蹤,楊天佑匕首拔回,揚起一片腥紅的鮮血。

砰的一聲,眾人隻見楊天佑一腳揣出,光幕中的清貞大師已經飛跌了出去,直直的掉在一群女弟子的麵前。

清貞大師的長劍寸寸斷裂,連劍柄都被絞碎,從左胸往右肋,一條鮮紅的血槽,她的衣衫已經不整,不過現在被她將長袍抓住,擋住了胸前的走光。

喘著粗氣,清貞大師跌坐在地,臉上驚懼加交,眼神之中有一股奇特的光芒。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7 16:24
第565章:日本第一高手
反觀楊天佑,雖然臉上也已經漲紅,可比起上一次,卻是輕鬆了許多。

楊天佑的武功,讓所有的人心服口服,就算是陳大勇,也是暗自佩服不已,雖然上次已經有過一次經驗,但陳大勇自己很清楚,今天如果換作是他去應對清貞大師這一招,結果肯定還是兩敗俱傷,他依然還得用那太極十三式中威力最為霸道絕倫的第十三招萬法皆滅。

這就是差距。

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現在是以人為鏡,可以明高低了!

楊天佑這一戰,讓太極門所有的人心服口服,原本對他還有些許芥蒂的三位長老此時也不由心折。

自己這邊的人是心服口服,而水月劍宗的人全都被嚇破了膽。

猶如是案板上的網,現在她們根本就沒有什麽反抗的能力。

上,是死,不上,好像也是死。

這群女弟子個個臉色大變,一起圍住清貞大師,潛意識中要護住清貞大師。

而楊天佑則嘎嘎一陣怪笑,道:“老女人,我就說了你不行,拚命也不行哦,咋樣,心服口服了吧?”

清貞大師稍作歇息,此時已經能說話了,狠狠的盯著楊天佑,她的眼神之中有一絲很奇異的光芒。

對楊天佑,她同樣是敗得心服口服。

隻是要她向楊天佑認輸,卻是萬萬不能的。

清貞大師太清楊現在的境況了,今天無論如何也是不可能逃過這一劫了,她與惠子母女情深,惠子一死,她便無心生活下去,現在能活著,全憑的是一口報仇的氣,現在報不了仇,自然已有死誌,可麵對著這幾十名女弟子,她卻不得不向楊天佑低頭。

“好,我輸得心服口服,但一人做事一人當,殺百合父母的人是我女兒,我女兒已經不在人世,便由我這個做母親的為她抵命好了,求你放過我這些女弟子!”

楊天佑哈哈一陣狂笑。

趁你病,要你命!

這才是楊天佑所倡導的對付敵人的方式,優柔寡斷在他看來,隻是婦人之仁。

“放了你這些女弟子?”楊天佑嘿嘿怪笑:“算了吧,冤冤相報何時了,我要是放了她們,說不定哪一天便會有人找上門來找我報仇,斬草不除根,春風吹有生,要怪,就怪你女兒害了她們,這筆帳,到了陰曹地府,也不要記在我頭上!”

“你是非殺她們不可了?”清貞大師一臉的激憤:“你還算是個男人嗎,對一群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動手,你就下得去手?”

楊天佑幹笑道:“若是對我的同胞,我自然是下不去手,可對待你們這些日本豬,我絕對下得去手,別說這才二十多個,就是兩百多個,兩千多個,我也絕對不會手軟!”

說完,楊天佑臉色一變,異常的仇視著對方這群待宰的羔羊,冷聲道:“當年你們這些日本豬,野蠻人,跑到中原,殺了我們多少老百姓,現在是和平時期,咱也不能來個東京大屠殺,但為了我們那些死去的同胞,有這樣的機會為他們報仇,我怎麽可能放過,實話告訴你,我這次過來,就沒準備少殺人,而是要殺得越多越好,再說了,她們手無縛雞之力嗎?那前段時間天天到處封山追殺百合的人是誰?難道不是她們,我呸!”

罵完一通,楊天佑覺得心裏格外的解氣,而他身後的這一群同胞,也一樣同仇敵愾,似乎被楊天佑激起了內心深處的那一絲愛國情節,紛紛一起盯了過去,看待這群女人,他們的眼神中沒有絲毫的同情,反而是仇恨,憤怒。

清貞大師無言以對,不再對楊天佑說好話,掙紮著站起身來,對一群弟子激動的道:“他們要殺我們,今天我們注定是活不成了,為師教了你們一輩子,但今天,我還得再教一次,人,隻可以站著死,不能跪著生,我們不能做待宰的羔羊,就算是死,也和她們拚了,你們放心,花子已經逃出去了,水月劍宗不會因為我們的死而斷了道統,他們早晚也會被覺光大師殺掉,我們的仇會有人報的,所以,我們不要有什麽顧慮了,和他們拚了吧!”

她說的是日語,楊天佑根本聽不懂,但看到這群女人都一個個群情激憤,楊天佑大概也能猜出清貞大師說的是啥,見一群女人一起揮舞著軟劍撲上來,個個都悍不畏死,楊天佑的心裏微微閃過一絲不忍,但很快,仇恨的心便遮住了他的眼睛,眼神之中透著刺骨的殺意,楊天佑手一揮,冷聲道:“殺!”

一陣慘叫聲之後,餘下的二十多位水月劍宗的弟子全都身首異處,死絕一地。

楊天佑將滴血的匕首在屍體上擦得一幹二淨,然後盯著對麵的清貞大師,神色變得有些嚴肅,道:“老女人,看你還算是有點骨氣的份兒上,看在你以前教過百合的份兒上,我今天就給你機會,讓你留個全屍,你自盡吧!”

小雪一臉感激的看了楊天佑一眼,眼神之中隱有憂色。

清貞大師的神智開始有些不清醒了,估計是受了刺激,看到一地的死屍,她突然開始老淚縱橫,跌倒在地,跪倒在地上,她爬來爬去,到處撫摸那些屍體,幾乎泣不成聲。

剛剛還好好的弟子,現在卻全都命歸黃泉,這由不得她不傷心。

楊天佑一行人,一臉冷漠的看著清貞大師,等候她自絕當場。

過了一會兒,清貞大師的神情有些恢複了,盯著楊天佑,突然叫出一連串的鳥語,最後一掌拍在自己的天靈蓋上。

掛了!

至此,大獲全勝,清貞大師死了,整個門派除了那極少數沒有回山的弟子之外,隻留下花子一人逃走。

雖然將這些人當豬一般的看待,可就算真的一次性殺掉六七十頭豬,也難免讓人會覺得良心不安。

楊天佑的心情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變得有些低迷,剛才殺人時的快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沉悶。

“怎麽辦?”陳大勇問。

楊天佑還沒有說話,小雪倒是先說了:“我看把她們集中在一起火化了吧,然後將這裏燒了,也算是對她們有個交待了!”

集體火化?這個主意不錯!正好燒得一幹二淨!

楊天佑點頭稱好。

很快,熊熊的大火燃燒了起來,莊園被點燃,大火衝天而起,楊天佑帶著眾人返回山下。

悄無聲息的回到旅社,老板娘根本毫無察覺,大家齊聚在一間房內。

開會。

這是小雪提議的。

“你有什麽事就說吧。”楊天佑等大家到齊了,幫三位長老上了藥,這才對小雪道。

“事情有些不妙。”小雪皺眉道。

楊天佑有些好奇的問:“怎麽個不妙法?”

“我看我們得趕緊回去才行。”小雪道。

她現在已經把自己當中國人了,不過他如此說法,大家倒也沒有覺得奇怪。

接著小雪又道:“否則我們可能要麵對覺光大師。”

“覺光大師?”楊天佑皺眉道:“這個人是誰?很厲害嗎?”

“我知道這個人,號稱是全日本第一高手,在日本武林界,被稱作是神僧,隻是按理說他應該有近百歲的高齡了吧,怎麽,難道他還活著?”陳山河訝然問道。

楊天佑皺眉道:“這麽厲害?”

“他還活著。”小雪道:“剛才清貞大師對她的弟子們說的就是這句話,花子已經去找覺光大師了,如果覺光大師出手,我怕,我怕——”

“豈止是厲害!”陳山河苦笑道:“既然他真的還活著,我看我們還真得趕緊回去才行,這個人的武功之高,在幾十年前就已經名震天下,他是一位苦行僧,又喜歡遊曆,所以上一界中日武林大戰,他並沒有參加,否則,當年我們也不可能會完勝,用一句話來說,他就相當於是活神仙一般,估計就算是你,也不會是他的對手!”

楊天佑便有些汗顏了,真有這麽厲害的人?那豈不是和鐵麵書生一樣,都屬於隱世BOSS一般的存在了?

他很清楚,他的武功陳山河看得明白,既然陳山河都說他的武功不會是這覺光大寺的對手,那至少證明了一點,這個覺光大寺的武功之高,絕對是他的一個勁敵,十有八九不是現在的他能應付的。

楊天佑有自信,可自信並不等於實力。

不到萬不得己,他可不想遇到覺光大師這樣的高人,誰知道自己到時候會不會丟掉小命喃。

“再厲害也要試試才知道。”陳大勇突然冒出一句話。

陳天高趕緊罵了一句:“大勇,你可不能慫恿門主幹傻事,這個覺光大寺,像我們這一代人都聽說過,但見過他的人都少得可憐,我們出道的時候,他都已經是六七十歲的老人了,幾乎已經退出江湖,但關於他的事跡可是傳得很響的,據說在六十年前的那一場中日武林大戰中,他以一己之力,幾乎群挑了咱們國內所有的武林高手,沒有人是他的對手,最後還是當時咱們國內武林的第一人鐵麵書生出麵,才和大戰了千回合,最後才險險勝了他半招——”

“等等!”

楊天佑打斷陳天高的話,一臉的喜色:“你說當年鐵麵書生打敗過這個覺光大師?”

“我聽我爺爺講過,肯定是真的,我爺爺當時也在場。”陳天高很認真的道。

楊天佑哈哈大笑:“好,好,好,既然鐵麵書生能製他,咱們暫時不和他交手就是,到時候中日大戰了,就讓鐵麵書生去製他好了!”

“鐵麵書生?”陳天高苦笑道:“鐵麵書生都一百多歲了,估計早就不在人世了,你到哪裏去找?”

陳山河笑道:“鐵麵書生還健在。”

“什麽,鐵麵書生還在?”陳天高和另外兩名長老都差點跳起來。

有這麽長壽的麽,怎麽變態得跟王八一樣啊!

都說千年的王八萬年的龜,這位覺光大師也就罷了,可能才一百歲左右,但那鐵麵書生,不是比覺光大師還要大麽?他怎麽可以還活著?這家夥的生命力有這麽旺盛麽?

陳山河看了楊天佑一眼,後者笑著擺擺手道:“他的確還在,這件事情以後再說,要不這樣吧,今天咱們幹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明天肯定會有政府麵出幹涉的,雖說是武林中的事情,政府也無能為力,但咱們人多,會有點麻煩,明天一早,你們便先回去吧,大勇和小雪留下就行,你們看怎麽樣?”

“你不會還想去殺那個藤田吧?”陳山河皺眉道:“我覺得你也應該見好就收,這個仇,早晚可以在中日武林大戰上報,不應急於這一時,說不定,你們這一耽擱,就和那覺光大師真撞上了,那可就危險了!”

楊天佑笑道:“我知道,我們會小心的,你們就放心吧,我們還有其它事情要辦,就這麽決定了!”

楊天佑既然如此這麽說了,大家也不好再說什麽,紛紛散去。

等所有的人都走了,小雪這才站起身來,臉色有些失落,或者說有些悲傷,楊天佑拍拍小雪的肩膀,抿著嘴道:“小雪,你放心吧,你的仇,我會盡量幫你報的!”

“我知道,我突然好想去我父母的墓地看看,你明天可以陪我去看看嗎?”小雪小心的問。

楊天佑當然沒有意見,道:“好!”

第二天早晨,陳山河等人帶人離開日本,悄然回國。

而楊天佑讓陳大勇在旅社住下,自己則陪著小雪去拜祭她的父母。

小雪父母的墳地處在一片公墓中,墓地修得很是堂皇,這是當年程閻王為了收買小雪人心而做的戲,小雪跪在墓前,久久不曾起身,嘀嘀咕咕,說的是日文,楊天佑一句也聽不懂。

他當然不用跪,沒道理嘛,所以坐在不遠處的一塊墓碑上抽煙。

公德心?

對不起,對這些日本人,楊天佑懶得生出什麽公德心。

怕鬼?

對不起,楊天佑是中國人,要怕也隻怕閻王爺,對小日本的什麽八岐大蛇,什麽結緣神,福神之說一向都是

嗤之以鼻的!

終於,小雪站起來了,臉上沒有像楊天佑想象中的那樣淚牛滿麵,有的隻是堅毅,還有一絲仇恨,足可見其心誌之堅,非常人所能及。

拜祭父母,有沒有哭,並不能證明這個人有沒有孝心。

楊天佑一直這麽認為。

從墓碑上跳下來,楊天佑和小雪一起走出墓地,楊天佑突然有些好奇的道:“你剛才和你父母說的什麽?”

“不說。”小雪的臉色一紅。

楊天佑沒在意,安慰道:“你也不要傷心了,我能理解你的心情,畢竟,那清貞大師還是你的師傅,你放心,你在這個世界上並不是沒有親人——”

“我想以後都跟著你,可以嗎?”小雪很直接的問,一臉的小心和警惕。

楊天佑一愣,心裏一動,很幹脆的道:“好啊。”

小雪的神色鬆馳了下來,終於露出一絲笑意。

“這次回國,你就不要再回日本了,以後改一下國籍好了,以後也改姓,就叫楊雪好了,嗬嗬。”楊天佑半開玩笑半認真的道。

“不行!”小雪趕緊拒絕,一臉羞紅。

楊天佑有些莫名其妙了,奇怪的問:“為什麽?”

“我的意思是說,我不能姓楊。”小雪有些慌亂的道。

楊天佑更奇怪了,皺眉道:“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除了姓楊之外,什麽姓都可以,對了,我母親是中國人,我也算是半個中國人,你們中國不是講龍是你們的信仰和祖先嗎,那我就姓龍好了。”小雪解釋道。

楊天佑哈哈一笑,自己先念了幾遍,誇讚道:“好,好,龍雪,龍雪,這名字還不錯啊,以後就叫龍雪好了!”

兩人一起回到旅社,楊天佑找到陳大勇,三人吃過午飯,一起坐下,楊天佑的神情很嚴肅的道:“我想要找機會看看能不能殺得了那個藤田,這件事情辦完,我們就回國對付程閻王。”

“什麽?你不是說不會去冒險嗎?”小雪嚇了一跳。

楊天佑嘿嘿一笑:“我哄他們的,免得他們又要勸,既然來了,哪能隻針對水月劍宗,這斷刀流,我也想見識一下嘛,至少也要把上次那個佐田幹掉。”

“要是被覺光大師撞上了怎麽辦?”小雪皺眉道:“藤田肯定也會去找覺光大師的。”

“沒這麽黴吧,實在不行,就跑唄。”楊天佑不以為然的道。

“還有,我聽父親說過,斷刀流所在的地方,到處都是陷阱和機關,一般人進去,很不容易出來的。”小雪還是有些擔心,不知道為什麽,她現在就是不想楊天佑為了她去冒險。

原本報仇心切的她,現在反而沒有以前那麽急了。

以前的她,報仇是她活著的唯一目的,現在的她,似乎找到了生活的價值和動力。

當然,這些楊天佑並不知道。

一拍腦袋,楊天佑道:“我們還不知道這斷刀流在什麽地方呢,小雪,你知道嗎?”

“我?”小雪有些遲疑。

“你一定知道。”楊天佑看出來了,很肯定的道:“今天晚上,你帶我們去夜探斷刀流!就這麽說定了!”

小雪有些擔心的道:“可是我還是很小的時候去過一次,這麽多年了,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到,而且我父親隻帶我到穀口,並沒有進入山穀中。”

“試試吧,晚上去試試看,實在找不到,那就回國。”楊天佑隻好道。

不過緊接著,楊天佑又咬牙道:“我就是有些不甘心,我還沒有殺得痛快呢!”

小雪的眼神之中也閃過一絲殺機,道:“好,我會找到那個地方的!”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7 16:26
第566章:覺光大師
水月劍宗的覆滅可謂是慘烈,精英喪盡,就算花子不死,就算那些已經入世多年的弟子全部齊心協力,要恢複元氣也需要數十年的時間,更何況水月劍宗現在缺乏一個領軍人物,沒有中流砥柱,談複興,無異於天方夜譚。

其實現在的情況就是,水月劍宗要保住道統都難,這可不是開玩笑,是真正的難。

武林界算是地地道道的江湖,或許在對待外敵時,不管是日本還是中國,武林界都不難做到一致對外,可沒有外敵的情況下,大多是互相猜忌和防範,這就如同兩家人成了同村的鄰居,大半是希望別人家貧不家富。

人性就是如此的現實。

這個道理拿在武林中也是一樣,曾經的水月劍宗,乃是日本武林界最頂尖的門派所在,一個清貞大師,便能威懾住所有的人,連藤田都不敢輕捋虎須,又何況別的門派,但現在清貞大師已死,那些平時裏與這個神秘門派關係不合的,大半就會趁機落井下石,或許現在有楊天佑這一群人在日本武林滋事,還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楊天佑一走,這日本武林界誓必就會重新洗牌。

就如同中國的武林界一樣,各個門派一樣會在一定的時間之內舉行比武大會,誰家高手多,實力強,自然就會有話語權,而水月劍宗,八成會在這樣的比武大會上一敗塗地。

水月劍宗就這麽完蛋了,消息在第一時間傳到了藤田的耳朵裏,斷刀流,水月劍宗,曾經是日本三大頂級門派之一,除開一直不太過問世事的忍者部族,便是這兩大門派站在武林金字塔的最頂端,互相製約。

現在兩大門派聯合,要一起對付楊天佑這個外來者,當然會互相留有探哨,所以水月劍宗覆滅的消息,便被探哨以飛鴿傳說的形式告訴了藤田。

藤田難免兔死狐悲,但傷心過後,他又覺得這並非壞事,畢竟清貞大師乃是他的一個勁敵,這次閉關,他武功精進不少,自覺能完勝清貞大師了,但楊天佑替他除去了這個潛在的競爭對手,似乎並不是一件讓他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在藤田看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要對付楊天佑。

大敵當前,來不得半點馬虎和輕敵。

他派人去找過覺光大師,可惜覺光大師正在閉關苦修,無奈之下,他可不敢對楊天佑這個對手有絲毫的輕視,雖然當著佐田和青龍的麵,他一再聲稱自己一點也不會慫,可他並不傻,否則當年就是小雪的父親當了門主,而不是他了。

斷刀流所在的這無名山穀到處都設有陷阱和機關,這段時間藤田加派了人手,暗樁無數,他相信,如果楊天佑真要帶人殺上來,想要像對待水月劍宗那樣將他吃掉,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估計人還沒到這山穀中,便會死掉一大半的人手,他有這個自信。

再說,就算楊天佑真的帶人到了,這山穀中地道頗多,打不贏可以跑,他可不會像清貞大師那般堅貞不屈,他覺得這完全就是傻蛋的想法,他以前研究過日本侵華戰爭史,他一位叔父當年就是侵華日軍中的一位高官,對他談過中國遊擊隊的打法,打一槍換一炮,最經典的是集中優勢兵力聚殲敵人,他記得這是中國的毛太祖最擅長的戰術,這對他一生的性格都有巨大的影響。

如果有機會,他會帶著山穀中數百名斷刀流的弟子聚殲楊天佑,沒錯,用的就是人海戰術,在這一方麵,單挑?扯蛋!

在這一方麵,他倒是和楊天佑的作風一致。

單挑一般用在什麽場合?用在自己有百分之兩百的把握打敗對手的情況,那倒是可以得瑟囂張一下,可大多數時候,還是群毆好啊!以多欺少?換一種說法,便成了他曾經最欣賞的一句格言——集中優勢兵力聚殲敵人!

可這兩天藤田君卻是有些鬱悶。

為什麽鬱悶?

因為有人頻頻在深夜摸到山穀中殺人,而且殺的人還不少。

拿最近這兩天晚上為例,分別殺了十八人,二十七人。

第一次,在山穀的外圍殺了十人,在山穀內殺了八人,後來他聞訊趕到時,來人早就溜之大吉。

第二次,因為加派了暗樁,外圍被殺十五人,在山穀內殺了十二人,後來又是他聞訊趕到,對方溜之大吉。

這讓他有些抓狂,連續兩天晚上,殺了山穀中的弟子和長老共計四十五人,說出來都嚇死人。

死幾個人無所謂,這山穀中的弟子多達四百多人,這斷刀流就是人多,這才殺了十分之一嘛,可讓藤田感到鬱悶難忍的是,對方來了兩次,自己這方連對方的長相是什麽樣都不知道,所以見過那刺客的人都隻知道對方是個男人,全身黑衣,隻露出一對眼睛,當然,頭發是看得到的,平頭。

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關於那刺客的資料了。

對方是如何知道這山穀中暗哨的位置的?不知道。

對方是如何避開那麽多陷阱的?不明白。

每當聽到手下的弟子如此回答,藤田就恨不得殺了這些沒用的家夥,所以這兩天,被他臭罵的人已經不少了。

山穀中人人自危,人言四起,俱都是傳說中國來了個殺手,已經將水月劍宗滅了,現在要滅了斷刀流了。

藤田和佐田都覺得這個刺客不可能會是楊天佑,因為以楊天佑的武功,既然能輕鬆斬殺掉清貞大師,大半不用偷偷摸摸,而且對方似乎並沒有目的的在殺人,所殺的對象也是隨機的,遇到誰就殺誰,所以這幾天才沒有殺到多少高層,再加上楊天佑一行有八九人,而來的隻是一個,所以他們確定這個人不可能會是楊天佑。

但他們的解釋是沒有用的,下麵的弟子早就從佐田那些弟子處聽到了楊天佑的消息,一傳十,十傳百,風言風語傳得太快,所以他們認定的事情,怎麽避謠都是無濟於事的。

有人選擇要悄然離開,因為他們不想不明不白的被人在半夜抹了脖子,無奈之下,藤田表現出了自己鐵血的一麵,一怒之下將首批出穀的弟子,共計十三人,全數斬殺於廣場之上,更是將所有的弟子召集起來,言明現在是斷刀流生死存亡的特殊關頭,誰要是敢不顧幫派擅自出離者,殺無赦,而且還會連穀外的親人也要遭到追殺。

這個辦法當然會使他的威望降低,不過效果還是有的,至少沒有誰再敢離開了,隻是整個山穀,依然是死氣沉沉,每個人晚上都盡可能的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沒事連出門撒尿都得小心翼翼,能憋著就盡量憋著。

特殊時期,就是要特殊的幫規!

藤田對自己的做法也知道不妥,可他沒有辦法不這樣做。

今夜,依然是月光如銀。

盤膝坐在大殿之中,藤田君閉目打坐,卻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入定。

他在等。

他在等那個連續兩個晚上進入山穀殺人的神秘殺手。

可時間已經過了淩四點,外麵依然安靜如初。

或許,許多弟子也與他一樣,一夜都沒睡好。

也許他不會來了吧!

睜開雙眼,藤田的臉上顯出一絲疲憊。

等待了一個晚上,對方卻沒有來,這讓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鬱悶。

對方今晚不來,不代表明晚不來,難道自己要每天晚上都這般不吃不睡?

但轉念一想,這山穀經過他一番布置之後,比以前更加的固若金湯,以致於對方知難而退,他又不由得有幾分欣慰。

在他看來,對方肯定是來過了,隻不過是找不到下手的機會才悄然退後,又或許在外圍就沒有過得了幾個新設的陷阱,又或許已經掉入陷阱了呢,看來天亮了要找人好好搜索一番。

突然,一聲慘叫打破了夜的寧靜。

藤田君心裏一震,立即跳了起來,風一般的衝出大殿。

在山穀前端,燈光大亮,不少人都在驚叫呐喊。

糟糕!

藤田君不敢稍作停留,一持手中的斷刀,飛一般的向出事地點奔去。

他現在手上所提的斷刀,乃是斷刀流祖輩傳下來的,也隻有門主才有資格用這把斷刀,這刀並非隻是權力的象征,本身也是一件寶器,尋常刀劍,根本就無法與之抗衡。

藤田的速度絕對不慢,隻是轉眼間便趕到出事地點,可等他到了,刺客卻早就消失不見。

地上躺著十具屍體,橫七豎八,不少人隻穿著內褲便被人提到了這裏。

很顯然,這些人都是被人殺了之後才被人一起抬到這裏的。

藤田一到,一群弟子便將他團團圍住,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般,每個人都不在喊叫,但他們的眼神之中充滿了畏懼和驚慌。

藤田心裏憋得有些難受,恨不得殺人!

對方能潛進山穀,悄無聲息的殺了這麽多人,那就表明一路的暗樁大半已經被拔得一幹二淨了,今天晚上的暗樁一共有二十五人,那說明對方一共殺了三十三人。

第一次死了十八人,第二次死了二十七人,第三次死了三十三人。

山穀的防範應該是越來越強,但對方殺的人卻是越來越多,呈遞增式向上漲啊,這怎不讓藤田幾乎要氣得瘋掉!

昨天下午才殺人立威,今天淩晨便又死了這麽多人。

仔細一算,三天一共死了七十多人,幾乎是所有弟子中的五分之一了。

突然才意識到,這個對手太過凶殘了。

不行,一定要想個辦法,這個對手不殺掉,整個門派難道都要被他滅了不成?

“佐田!”藤田高聲叫了一句。

佐田君遠遠的應了一聲,趕了過來,以前的佐田君是穀內的核心人物,是除了藤田之外的第二人,但自從他敗在楊天佑的手上,已經有了心魔,藤田對佐田的信賴度便直線下降。

“你馬上帶人去外圍查看,從今天晚上開始,所有的人都到大殿休息,在大殿門口安排二十人放哨,十人明哨,十人暗哨,另外,將進穀的外圍人員縮減,由今天的二十五人,改成十人,全部暗樁……”

藤田發出一條又一條的命令下去,他已經開始計劃,今天晚上一定要將對方抓住,不殺了這個神秘的刺客,不但有滅門的危險,更是讓他都無臉再當這個門主了。

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對方今天晚上還會來。

好吧,再來,便是你的死期,管叫你有來無回。

藤田在心裏嘿嘿冷笑。

※※※※※※※※※※※※※※※※※※※※※※※※※※※※※※※※※※※※

覺光寺是一座並不出名的寺院。

這是指俗世之中。

真正的日本武林界,都視覺光寺為日本武林的聖地。

原因很簡單,覺光寺裏有覺光大師這位武林奇人。

很多年前,覺光寺還不叫覺光寺,那隻是一個香火並不鼎盛的小寺院,後來這裏來了一個寄修的僧人,那便是覺光大師。

覺光大師從那以後便再沒有離開過覺光寺了,而慢慢的,武林中不少人都慕名前來拜訪,隻是這位大師平時甚光見客,也不住在寺廟中,隻是自己在寺廟後麵的山壁上開鑿了一隻山洞,麵積積五個平方,他在這山洞中苦修,一住就是幾十年。

覺光寺的名頭因此而大起,武林界,不少人都知道覺光大師以前的那段光輝歲月,他也算是整個日本武林的泰山北鬥,中流砥柱。

此時,覺光寺的山門前,一位身著白色和服,頭係白麻的女子正跪在山門前。

女子一臉戚色,長相中等,有一絲靈氣,可惜現在卻是有些披頭散發,顯得格外的狼狽。

沒錯,這個女子便是花子。

水月劍宗難得的一個幸存者。

她是昨天上午來到這裏的,帶著清貞大師的書信前來,可惜無論他如何說,裏麵的僧人還就是不讓她進,隻說大師正在閉關苦修,無暇見客,而且大師已經多年未曾見客。

這花子也還真是夠狠的,自覺前途渺茫,她下山之後,藏在一處岩石後麵,親眼見到山上火光衝天,等到第二天早上,也沒見一個師姐妹下手,她便偷偷的從後山攀上,入目處已經是焦黑一片,真正屍骨無存啊。

按清貞大師的吩咐,她找了個地方埋了惠子的骨灰,這才直接來找覺光大師,她是滿懷希望而來,可結果卻吃了閉門羹,而且按裏麵僧人的說法,大師已經很多年未曾見客,讓她不必再等下去。

花子現在肩負著傳承水月劍宗一脈的重任,想來想去都覺得走投無路,若沒有這覺光大師的一句話,估計整個日本武林界,都不會有她和水月劍宗的立足之地,於是一急之下便跪在這山門前,聲稱大師一日不見,她便一日不起。

寺裏的僧人都懶得理會她,每頓都會送去飯菜,不過花子果真不吃不飲。

這道山門並非寺廟的正門,而是寺廟通往後山的必經這路,算得上是一道屏障,這是覺光大師在後山閉關修行以後才修建起來的山門,目的便是擋住那些試圖去騷擾大師清修的人。

一般人來了這裏,都不敢造次,更不敢不經允許去後山找大師,更何況在這山門之外,後山境內,緊靠在山門的地方,修了幾間廂房,住著幾位平時侍候大師的僧人,但大師極少有需要齋飯的時候,所以他們大半時間是在這裏幫大師攔住訪客,當然,他們還有另外一個無法說出口的任務,每隔一段時間要去後山的山洞中看看大師,說白了,是看看大師是不是還活著。

花子同樣不敢造次,所以她隻能跪在這裏,希望用自己的誠意打動這裏的僧人。

自然,她的誠意無法打動這些僧人。

夕陽西下,陽光灑在這山門上,正好對著花子的眼睛,兩天沒有吃過飯喝過水的她,看起來格外的虛弱,全身脫水嚴重,幾乎沒有人形,汗水順著額頭往下淌,讓她看起來格外的可憐。

突然,花子一頭栽倒在地,暈迷不醒。

一直在廂房暗中關注著她的兩位僧人趕緊跑出來,半天才將她拍醒,一位僧人終於有些不忍心了,勸道:“我說小姐,覺光大師真的很少見客的,你還是趕緊走吧!”

“不行,我一定要見到大師,大師若不見我,我寧願死在這裏。”花子聲音有些哆嗦,虛弱不堪。

另一位僧人可沒有這般好說話,皺眉道:“我說小姐,你要尋死,也不用來這裏為難我們吧,這裏乃是佛門清靜之地,你要死在這裏,我們可有麻煩,你可不能害我們,趕緊下山去吧!”

“兩位師傅,我求你們了,讓我見見大師吧,要不把這封信帶給他也行啊!也許,他看了信之後,便會見我了呢。”花子將信再次拿出來,苦苦哀求道。

兩位僧人互相看了一眼,可能真是可憐她,也可能真是怕她餓死在這裏,傳揚出去有傷寺廟的聲譽,總之,兩人商議了片刻,終於決定幫花子一把。

那位還算好說話的僧人讓花子先起來,他先送信去給大師,將情況給大師言明,至於能不能見到大師,那得看花子的造化。

花子感激不盡,當即與另外那位僧人一起去廂房,那僧人見她不再絕食,倒也沒有虧她,端來飯菜讓她吃個飽,可惜花子現在心裏忐忑不安,並無見到大師的把握,可她又必須要見到大師,所以她現在完全沒有食欲,隻是匆匆吃了幾口,稍稍填了一下肚皮便有些焦急的待候消息。

很快,那位通報的僧人便回來了,一進門便欣喜的對花子道:“小姐,大師讓你去後山見他。”

“真的嗎?大師終於肯見我了?”花子一下子跳了起來,可惜跪得太久,膝蓋都有些生疼,一不小心又跌倒在地。

僧人將她扶起,帶著她來到一條小徑,指著前方不遠處的山崖,笑道:“小姐,你可真是好運氣,我在這裏守了三年了,大師這是第一次見客。”

“多謝師傅幫忙遞信。”花子鞠躬行禮。

那僧人趕緊搖手示意,苦笑道:“真要說起來,也是我們的錯,早知道,要是把你的信早一點遞給大師,或許你也不用受這等苦了。”

“沒有關係,能見到大師,我便已經知足。”花子趕緊道。

當下兩分開開,花子沿著那小徑,一直往山崖走去,看似極近,走起來卻是極遠,竟然走了整整十多分鍾,這才走到山崖麵前,至於那覺光大師的洞府,基本上就不用找了,小徑的盡頭便是一處洞穴。

這洞穴真算不上洞府,太簡陋了,裏麵除了幾潭清水之外,幾乎一無所有,五平米的地方,地上連一隻蒲團也沒放,一位白眉白須白發的老人盤膝坐在洞穴的中央。

很明顯,這位老人便是覺光大師。

不過花子覺得有些奇怪,這覺光大師難道不該是位和尚嗎,怎麽現在卻是有頭發?

這老人的確是覺光大師,他隻是寄修在這寺廟中,原本就不一定是和尚。

見到老人,花子神情有些激動的跪下,叫道:“大師!”

覺光大師慈眉善目,酷似中國神話中的福壽碌三星像,怎麽看都不會把她當成全日本第一高手。

睜開雙眼,覺光大師看著眼前的花子,歎道:“你師傅的信我已經看了,沒有想到,咱們日本武林居然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身為大和子民,我的確是應該替武林出點事情了,我這幾天就會離開寺廟的!”

花子趕緊跪下叩頭,道:“謝謝大師肯為師傅報仇,我代表我死去的那些師姐妹謝謝大師了!”

“我並非是為了你師傅出頭。”大師搖搖頭,道:“我當年見過你師傅一麵,那時候她還很年輕,我與你師祖是有一點交情的,所以才會在當年跟她講過,如果你們水月劍宗有難,我必出手相救,但這一次,我卻是為了全日本武林出頭了,咱們大日本帝國,哪能讓外邦過來囂張橫行,這簡直是我們大和民族的恥辱!”

“是,隻是師傅交待,讓我把我們水月劍宗的武學秘笈交給大師,我師傅不想我們水月劍宗從此在武林除名!請大師成全!”說完,花子手棒著兩本書,匍匐在地,神情恭敬萬分。

皺了皺眉頭,覺光大師沒有去接那兩本書,隻對花子道:“好了,你站起來我看看。”

花子沒有多想,乖乖站了起來。

盯著花子看了半響,覺光大師這才有些歎息的道:“你的骨骼的確是差了一點,資質一般,不過既然我欠過你們水月劍宗的人情,那索性就幫你們一次吧,我知道你師傅的意思,從今天起,你就哪兒也不用去,乖乖的呆在這覺光寺的後山,好好練功吧,有時間,我可以指點你一下,至於什麽時候能讓你離開,最少,你也要能在我手下走過三招吧,那樣你也可以出去光明正大的打著水月劍宗的旗號重振門派昔日的聲威了!”

花子先是一愣,卻突然間欣喜若狂。

這是要收她為徒啊!

“師父!”化子趕緊跪下叩頭認師。

但覺光大寺卻是搖頭道:“我哪能當你的師傅,你以後注定是水月劍宗的宗主,不過這一切,都要靠你自己苦修,就如同我一樣,苦修,才是讓你進步的最好辦法!”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7 16:27
第567章:黃雀在後
小雪果真不記得斷刀流的所在地了。

她隻記得一個大概位置,可帶著楊天佑來找了三天,卻依然一無所獲。

這段時間,天氣都不錯,夜空中都會顯出月亮來,隻不過月亮已經沒有那麽圓了。

月光傾泄而下,將四周的都染成一片銀色。

楊天佑帶著兩人退了原先那旅社,重新到離斷刀流不遠處的一個小鎮上重新開了房間,雖然不知道斷刀流的具體位置,但大體方位,小雪還是清楚的。

此時,已經是晚上的三點多鍾,楊天佑和小雪為了避免麻煩,都采用的是晝伏夜出的方式。

看來今天晚上又沒有什麽結果了!

楊天佑在心裏歎了一口氣,隱隱有些鬱悶,當然,他不能責怪小雪,他知道小雪的心情一定更加的鬱悶。

“沒事,大不了明天晚上再來找。”楊天佑安慰了一句。

兩人站在山崗上,看著遠處小鎮的燈火斑駁陸離,這是一片山脈,而兩人此時正處在一處山崖邊上,身後便是密林灌木。

“要是明天還找不到呢?”小雪下意識的皺眉道。

“那就後天。”楊天佑笑道:“如果一直找不到,再過幾天我們就回國,早晚那藤田會出現的,不是還有中日武林大戰吧,到時候也一定可以殺他替你父母報仇的。”

小雪便啞然了。

她倒不是急著要報仇,她隻是覺得帶著楊天佑跑了幾個晚上,卻一無所獲,她怕楊天佑心裏焦急。

楊天佑真焦急,可他不會說。

正要離開,楊天佑卻突然一把將小雪拉上,飛快的躲到一處灌木叢中。

小雪有些警惕的四處觀望,楊天佑小聲道:“別亂動,有人來了!”

果然,話音才剛落,遠處便傳來一陣輕微的破空聲,原先兩人站腳的地方,一道人影從天而降。

來者是一個男人,從體形上可以看出,隻是他的裝束打扮和楊天佑一般無二,都是黑衣黑褲的勁裝,全身上下除了眼睛和頭發之外,全都裹得嚴嚴實實的,讓人無從看出他的長相。

楊天佑心裏一驚。

如此深更半夜,突然出現一位夜行人,想來事情不會簡單吧?

他有些好奇了,難道這個神秘的夜行人也是和自己打著一樣的主意?

要知道,雖然不知道斷刀流的具體位置,但斷刀流肯定就在這附近。

一看來人的輕功便知道對方的身手不會差,真正的武林人士,而來到這荒郊野外,當然不會是閑逛或是夢遊。

那黑衣人似乎隻是稍作停留,四處看了一眼,便立即沿著左側的山梁飛馳而去。

“走,我們跟上去看看。”

楊天佑風乎是下意識的,便下了決定,帶著小雪立即悄無聲息的跟了上去。

兩人遠遠的跟著,並沒有跟得太緊,所以前麵的人根本就沒有察覺到身後有人跟蹤,倒是對方似乎頗為小心,每跑一段路程,便會突然潛進一邊的樹林中,等稍候確信後麵沒有跟蹤者,這才又跳出來繼續前行。

幸虧楊天佑夠小心,否則八成會被前麵的夜行人所發現。

那黑衣人對這裏的地形似乎很熟悉,在山林間穿行了大概有十多分鍾,終於在一處小路口停了下來。

楊天佑和小雪一愣,躲在一棵大樹後麵。

這一塊地方,兩人從不曾找到,似乎很隱秘,但小雪有引起疑惑的四處看了看,頓時有些恍然大悟,有些恍惚的對楊天佑小聲道:“我好像記得這裏,這裏應該就是到斷刀流那個山穀的必經之地,如果我沒有記錯,這條小路就是直通山穀的,隻是這小路上應該布有不少的陷阱和機關。”

“你確信?”楊天佑心神一震。

“我確定。”小雪反而更加的確定了。

小雪一直將小嘴湊在楊天佑的耳根邊說話,吐氣如蘭,讓楊天佑有些心猿意馬起來。

說話間,那黑衣人從從背上取出一把鐵劍,那劍身足有三尺,楊天佑總覺得這把劍有些古怪,像是在什麽地方見過一般。

那黑衣人身形一閃,並沒有從小路進去,反而是跳進了小路一邊的樹林中,他的動作沒有先前快了,幾乎是步步為營小心翼翼。

手持長劍,不走大路,反而走一邊的樹林,這都顯示出這黑衣人來意不善,!

跟,還是不跟?

楊天佑有些猶豫起來。

如果是跟上去,估計一定是有危險的,可要是不跟上去,這機會可是難得,前麵的黑衣人或許對這裏的陷阱機關都很熟悉,否則不會如此小心翼翼,再說,那黑衣人如果真要對斷刀流不利,那說明大家都是一個戰線上的,或許可以施以援手。

隻是一瞬間,楊天佑就下定了決心。

追。

他是藝高人膽大,帶著小雪便跟了上去,同樣是小心謹慎,兩人跟得比先前近了一些,隻見那前麵的黑衣人似乎真的是很熟悉這裏的地形,走的路線也很奇怪,但楊天佑不敢絲毫的怠慢,完全按黑衣人的行進路線往前推進。

無形之中,大家的行進速度便慢了起來。

陡然,前麵的黑衣人隱在了樹手,半瞬之間,又從樹上跳了下來,手上還提著一個黑影,往地上一放,繼續小心欺近。

楊天佑等那黑衣人前行了一段路,這才近前去一看,地上的男人已經死了,手上持著一把長刀,看裝束,與佐田手下那些弟子一模一樣,很顯然,這是斷刀流放在外圍的暗樁。

果然是斷刀流的所在地!

楊天佑心裏更加有底,不敢怠慢,和小雪互相擠了個眼色,一起再次跟了上去。

兩人始終都小心翼翼,一直沒有讓那黑衣人發現,而黑衣人一路已經殺了五人。

“他又要做什麽?”楊天佑心裏嘀咕了一聲。

隻見那黑衣人突然間蹲了下去,然後一劍刺入地上,緊接著,從地下拉出一個人來,將長劍往那人的身上擦拭一番,黑衣人再次前行。

等楊天佑近前察看,不禁大吃了一驚,這一劍,居然正中地下藏著的男人的嘴巴,而地上露出用樹枝掩飾得很好的一個地窯。

六個!

楊天佑感慨了一句,繼續跟進。

這一路跟著那黑衣人,一路看到屍體,黑衣人特別的機警,不管這些暗樁藏得有多隱秘,都會被他找出來殺掉,他就像是在大山中生活了頗久的野人一般,對這大自然的一絲一毫都洞察秋毫。

終於,一個山穀展現在楊天佑的麵前,而前麵的黑衣人似乎冷笑了一聲,便大搖大擺的進村子。

“沒錯,這裏便是斷刀流的所在地,被外界視作禁地,一般人也根本找不到,能找到的人,大概都不會說話了。”小雪有些激動的道。

楊天佑點點頭,道:“走,我們也進去看看!”

兩人輕功極好,隱匿的功夫也是一流,依然遠遠的跟著那黑衣人進了村子。

這村子裏的建築都很老舊,但修繕得特別好,全是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的風格,完全像是與現實社會格格不入,有點世外桃園的味道。

村子裏同樣通了電,到處都是燈火通明,一片過節的氣氛,燈光將四周照得雪亮。

楊天佑有些奇怪,低聲問道:“這是怎麽的?怎麽全開著燈,這是在過節?中過節也該有人啊,怎麽這村子像是玩空城計一樣,這人都去了哪裏?”

小雪皺著眉頭,與楊天佑躲在一處屋後的燈光照不到的死角位置,小聲道:“我也不知道。”

楊天佑啞然失笑,小雪對這斷刀流的了解,僅僅源自她父親,這麽多年沒有來過,她哪裏會知道這些。

不過很顯然,今天晚上有些特別。

楊天佑自言自語的道:“難道這原本就是一個陷阱?難道他們知道我們要來?”

“不對,就算是陷阱,也可能不是針對我們的。”小雪道。

楊天佑恍然大悟,看著遠處消失在院落間的黑衣人,道:“我明白了,肯定是對付他的,不行,我們得遠遠的跟著,以便真有什麽陷阱,我們找機會也能救他。”

說完,楊天佑再次朝黑衣人消失的院落撲去,但黑衣人像是人間悄失了一般,居然了無聲息了。

楊天佑說是要救人,可真到了那一步,也要看看天時地利,沒有好的條件,他可不會無緣無故的救人,不過這人既然敢來夜探斷刀流,八成會和斷刀流的人有仇,自己跟在後麵,坐收漁翁之利也不錯。

最好是來個兩敗俱傷!

楊天佑心裏YY道,不過這樣的想法顯然是不太可能實現的,憑一己之力,來這種地方撒野,無異於在闖龍潭虎穴啊,楊天佑自己都沒有半點信心,更何況是這個黑衣人。

這個黑衣人一路行來,動作狠辣,殺人如屠狗,但在楊天佑看來,他完全有信心打敗前麵的黑衣人,道理很簡單,若是他在前,黑衣人在後,他大半會發現後麵跟蹤的人,但黑衣人似乎一直都沒有發現他。

這就看出高下來了!

“我們不要找他嗎?”小雪見楊天佑倚在暗處不動作了,有些不解的問。

楊天佑曬笑道:“怎麽找?現在這裏連人都沒有,我們一出去,可能就暴露了,我看還是由他帶路好了,一會兒殺起來了,自然就知道他在什麽地方了,到時候我們就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們要做就做黃雀,先看看情況再說!”

先不說楊天佑和小雪躲在暗處等熱鬧看。

隻說那黑衣人,在村子裏轉了半天,居然一個人也沒找到,估計是真正鬱悶到頂了。

入寶山,豈能空手而回。

所以他猶豫再三,終於還是向村子最中央的大殿走去,果然,那大殿之中隱隱有人呼息的聲音,雖然寂靜無聲,但他眼光極為歹毒,隻一眼,便看出隱在大殿外麵的十多名暗哨。

冷冷一笑,黑衣人慢慢欺近。

哧!

劍光一閃,一名暗樁死於非命,到死的時候,都還不知道為什麽,雙眼圓睜的他,正在觀察四周的狀況,可黑衣人的長劍卻從後麵一劍貫穿了他的脖子,再從他嘴裏透出。

拔出長劍,黑衣人向第二名暗哨摸過。

哧哧哧!

連續三劍,又是三名暗樁死於非命。

一口氣幹掉了八人,到第九人時,終於被人驚覺。

隻聽一句慘叫聲發出,大殿之中突然湧出一大群人,遠遠的將黑衣人圍在中間。

中埋伏了?!

黑衣人一愣,卻根本就不在意,輕蔑的一笑,轉身便突然殺進人群。

哧哧哧,又是連續三劍,這次是橫掃,一共七名弟子當場抹著脖子倒地。

黑衣人的劍法果真是厲害非凡,不過他並沒有衝出重圍。

數百人將他圍在中間,想要衝出,不是不可能,而是實在太難了。

如果僅僅是這一群弟子,那也就罷了,黑衣人倒真能突殺出去,因為這些弟子武功雖高,卻難有他三合之將,可問題是,藤田已經早就盯著他了。

這段時間,黑衣人連續來了幾個晚上,這是第四晚了,已經殺了門派七八十人,一直連麵都沒碰上,好不容易設計將他圍住,如果不殺了他,藤田的氣該如何才能發泄出來。

所以藤田第一時間衝到了黑衣人的身後,手中的斷刀一掄,一道實質般的刀氣便朝黑衣人的身後斬道,刀法簡單樸實,卻是威力超強。

黑衣人身子微微一顫,本能的感覺到身後的危險,身子突然毫無征兆的一閃,已經脫開了斷刀的攻擊範圍,臉色微微有些慘白,黑衣人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了一起。

高手,這才是真正的高手!

刀氣所致,五名斷刀流的好手居然被攔腰斬斷,血水亂噴,場麵一陣混亂。

藤田的武功之高,不僅僅讓黑衣人暗自心驚,更是讓周圍的這些弟子也大感震撼。

斷刀流有一個說法,那本斷刀秘笈若是練到高深處,是可以產生刀芒的,而刀芒的威力,隻在傳說中出現過,那可是堪稱斬殺一切!

難道,難道藤田君已經將刀法練到了這樣的境界?

所有的人都覺得血氣上湧,這是斷刀流的榮譽啊!

不過他們倒是誤會了,藤田現在的修為的確是比以前提升了好大一截,可他依然沒有練出刀芒,隻不過是刀氣,隻因他這把刀特殊,平時少有用到,一般人都以為這刀氣便是刀芒,一刀斬出,果真是犀利無比!

黑衣人沒有廢話,一劍刺向藤田,這一劍狠辣至極,像是毒舌吐信,又像是蒼鷹搏兔,劍尖輕顫,顯示出內勁的充沛。

這一劍,同樣沒有半點花哨,就是有去無回的一劍。

任何人麵對這一劍,唯有硬擋,無法退卻,否則後麵的殺招會一招接著一招,一招失利,後麵便會失去先機。

藤田眼光獨到,自然也看出這一點了,低吼一聲,一刀力劈華山向黑衣人砍來。

叮!

蓬!

火星四濺,毫無花哨的刀劍撞到一起,長劍折斷,而兩人同時往後飛退。

黑衣人雖驚不亂,一回頭,手持著兩尺見方的斷劍,一劍刺出,劍尖居然連點兩人,而兩名弟子當即手捂著喉嚨。

情急之下,居然又殺了兩人。

黑衣人其實吃虧在武器上,無法與那斷劍相抗衡,所以一劍便略微顯得落了下風。

藤田一劍雖然占了點上風,可見黑衣人轉眼間又殺兩人,頓時氣得眼睛發紅,拚命的再次向黑衣人衝殺而止,手中的斷刀頻頻出招,而黑衣人也與之遊鬥,不過現在他已經不能抽空殺人了,但外圍的弟子想要殺黑衣人也沒有辦法。

原因很簡單,藤田和黑衣人的動作太快,不隻是手上的動作,身體的轉動速度也快得讓他們無語,這就像是高速轉動的齒輪,任何東西砸進去,都隻有一種下場,那就是被甩出來,而且他們能動手也不能動手,誰知道一刀砍來,會不會誤傷了藤田,就算藤田的武功高強,不會受傷,但現在這是什麽時候,兩大高手決鬥,隻要稍有不慎,便會傷讓藤田失去行機。

高手過招,往往是一招便能決定最後的勝負。

若是黑衣人贏了,那在場的眾人之中便再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大家除了逃走,便隻有死路一條。

前幾天水月劍宗被人滅了門派,大家都以為就是眼前這個黑衣人,他們可不想重蹈水月劍宗的複轍,所以他們不敢亂動彈,隻能圍住二人,靜待比鬥結果。

兩人都是絕頂高手,這一交手,一時半會兒卻是分不出勝負。

而圍觀的眾弟子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如此高水準的比鬥,平時可少有機會看到,不禁個個都看得如醉如癡,一些平時沒有弄懂的招式奧妙之處,此時也完全有機會弄懂。

轉眼間,一百餘招便過去了。

黑衣人和藤田的動作都慢了下來,論到功夫,兩人似乎不相上下,但黑衣人不敢再用手中的斷劍和藤田的斷刀硬碰硬了,所以便無奈的落了下風。

百招之內還不明顯,百招之外,便愈發的明顯。

隱隱約約,藤田已經穩占上風,勝利的天秤不斷的向他這邊倒來。

黑衣人一直不著急,心理素質超好,雖處於下風,卻依然打得有理有節,而且不時還能出一兩招有威懾力的絕招,可惜藤田的武技原本就不比黑衣人差,又有寶刀在手,所以黑衣人每每打出絕招,這藤田都用斷刀去解,而黑衣人也大半會無功而返。

轉眼間,兩百招便過了。

兩人鬥得愈發的慢了下來,黑衣人的身上已經被汗水濕透,隱隱看了看四周的環境,看樣子是想逃。

可惜那藤田已經看出黑衣人的企圖,逼得更加緊了,陡然手上的力道和速度都變得愈大愈快,黑衣人一個不下心,斷刀掃過他的肩膀,衣服被擦破,在左胳膊留下一塊血糟,雖不深,但卻觸目驚心。

圍觀者都是歡欣鼓舞。

在他們看來,黑衣人隨時都要落敗了,這個讓他們無數人都好幾天沒合過眼的惡魔一死,他們都恨不得上去跺上幾刀。

可誰也沒有料到,兩個黑影此時已經悄無聲息的站在了一群弟子的後麵。

那是黃雀在後的楊天佑和小雪。

兩人行動鬼鬼祟祟,都取下了麵罩,楊天佑更是一臉的得意,笑容顯得有些猥瑣和無恥,看樣子,他又在玩什麽陰謀。
li60830 發表於 2017-1-27 16:29
第568章:殺出重圍
“大殿起火了,快救火!”

小雪突然大聲用日語尖叫起來。

頓時,原本被藤田和黑衣人的打鬥所吸引的眾人都一起轉過頭去。

果然,大殿內濃煙四起,隱隱有火光衝出。

“快救火,快救火!”

不停的有人大叫,場麵頓時混亂起來,幾乎大半的人都衝向大殿,根本就沒有人注意到楊天佑和小雪的存在。

正在打鬥中的藤田心中一驚,突然一刀劈出,將黑衣人逼退,同時嘴裏大叫:“佐田,速速帶人救火,留下一部分人圍住他,不能讓他逃走!”

混亂的人群馬上得到了安定,一部分跑去救火,一部分人則驚慌的將黑衣人圍住,看樣子馬上便要一擁而上。

可就在這個時候,楊天佑和小雪動手了。

楊天佑手中的匕首揮舞,一刀劃出,人群便成片的倒下,小雪手中的軟劍也是威力飛凡,一劍劃過,兩人頓時斃命當場。

兩人猶如是虎入羊群,從這群弟子的背後殺到,隻是幾息之間,便衝進了內圈,楊天佑朝那黑衣人大叫一聲:“還不快走?!”

黑衣人轉頭看了楊天佑一眼,似乎一愣,險些被藤田君一刀劈中,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虛晃一招,轉身就走。

楊天佑帶著小雪一路衝殺,帶著那黑衣人拚命的逃往穀口,開玩笑,要是被圍住,三人就算武功高強,也難保不會被這些人活劈在當場。

斷刀流可不比水月劍宗,一個藤田,便足以牽製住楊天佑,而其它的人,真要不顧一切的用車輪戰或人海戰,絕對可以將黑衣人和小雪斬殺在這裏,到時候再一起集中力量對付楊天佑,估計楊天佑都不可能活著離開。

畢竟,這是幾百號人,而且個個都有一身不俗的武功,可不是尋常百姓。

後麵的藤田帶人追趕,可惜楊天佑三人跑得飛快,後麵的弟子又一片混亂,阻礙了藤田這位高手的追趕速度,盡管藤田夠狠,在追趕的途中甚至不惜殺了兩位擋路的弟子,可等他追到村子前麵,楊天佑三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楊天佑帶著小雪和黑衣人一路飛馳,很快便出了村子,隻是在小路上正跑得飛快,楊天佑卻突然不小心被繩子絆了一下,頓時迎麵射來一大蓬的飛箭,楊天佑嚇了一跳,盡力用匕首舞起一團光影,想要護住全身,可那箭雨密集無比,而且楊天佑擋住了正麵,左側又射來一蓬。

小雪嚇了一跳,立即站在楊天佑的左側,將左側射來的飛箭抵擋住,可同時右側的飛箭也到了,楊天佑心膽俱寒,眼看便要傷在箭下,幸虧有黑衣人及時趕到,替楊天佑解了圍。

那飛箭射了足足有一分鍾,至少有數百支之多。

終於,飛箭被悉數劈飛,楊天佑卻是驚出一身冷汗。

今天若沒有黑衣人和小雪,他估計得受點傷了,如果這飛箭的箭頭抹了毒,估計還會死在這裏。

這一逃命,便忘了一路上會有陷阱了,楊天佑頓時不敢輕舉妄動。

隱隱的後麵的追兵又快到了,黑衣人一聲沉吼:“跟著我走!”

說完,黑衣人一晃身便撲到了小路一邊的樹林裏。

黑衣人用的居然是中文。

楊天佑和小雪愣了一下,不過很快便跟了上去。

一路飛馳,終於真正的出了山穀,一路上沒有再觸到什麽機關,三人沒有覺得安全,繼續朝密林中進發,足足半個多小時,三人才在一處山梁邊停了下來。

而此時,追到穀口的藤田臉色鐵青,看著茫茫黑夜,他不得不下令回去救火,隨他一起追出的一百多號弟子,隻得和他一起轉回。

等他們回到山穀,大殿的火已經被撲滅,大殿被燒壞了五分之一,這不是什麽大的火災,楊天佑身上沒帶汽油,又急著救人,否則這場大火的損失會更大。

站在大殿中,藤田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大殿中央擺放著包括山穀入口處的暗樁在內的弟子共計四十多人。

全是屍體。

這便是黑衣人和楊天佑今天晚上的成績,殺出重圍不說,還殺了四十多人。

這讓藤田氣憤難當。

不過下麵這些弟子對藤田現在卻是又驚又怒又怕,藤田剛才情急之下自己殺了兩名弟子,大家都看在眼裏,互相傳了開去,想想看,一位門派的掌門,居然殺自己的弟子,這怎麽不讓大家寒心,就算他有理由,可追敵就可以殺自己人?

這還有血性嗎?不,這還有人性可言嗎?

但沒有一個人敢說藤田的不是,藤田剛才所展現出來的實力,讓他們心服口服,他們太了解藤田的性格了,以前還裝出一副仁義君子的樣,現在露出了自己凶殘醜惡的一麵,可誰敢去拭他的鋒芒?那是找死啊!

沒有人敢說話。

大殿之中的氣氛異常的凝重。

很顯然,斷刀流這次損失巨大,被神秘黑衣人一次又一次的殺上門來,算得上是四進四出,居然到現在還不知道對方長相如何,何許人也。

這是恥辱,絕大的恥辱。

今天晚上,那黑衣人原本是萬萬不可能逃脫的,再打下去,估計不出百招,便會被格殺在大殿之外,可半路卻殺出個程咬金,兩個操著中文的家夥居然將人救走了,還燒損了大殿。

憤怒,充斥在藤田的心間。

嗯?

中文?

藤田的腦子靈光一閃,皺著眉頭自言自語的道:“沒錯,這兩個人是中國人。”

“門主,我認得那兩個人。”佐田突然道。

藤田一愣,眼中精光一閃,道:“你認得?”

“沒錯,那個男人便是我上次傷我的那個人,應該便是楊天佑,而那個女的,正是水月劍宗的叛逆,山口百合。”佐田小心的道:“那黑衣人能聽懂他們的話,應該也是中國人。”

“果然是他們!”藤田氣得牙癢癢。

“這個黑衣人又是誰呢?”藤田皺起了眉頭。

“不會便是楊天佑的那個同伴吧?”佐田試探道。

藤田想了想便斷然否認:“不可能,很顯然,楊天佑和百合是今天晚上才第一次進穀的,或許隻是恰逢其會,否則怎麽可能半路來救人?如果真是一夥的,前幾次為什麽楊天佑不來?”

大家亂哄哄的正在猜忌,此時又都覺得藤田分析得有理。

可再有理,還得麵對現實啊。

似乎斷刀流現在要麵對的敵人都特別強大,那黑衣人居然能在藤田的手上走這麽久而不敗,可見厲害,那楊天佑雖然還無法看出具體的深淺,可能一刀便傷了佐田,這武功與黑衣人最少也是不相上下才對,加上一個將水月劍宗鬧得雞犬不寧的百合,三人都是特不好對付的主啊,如果那黑衣人不是楊天佑的人,楊天佑的手上還有那個重創了清貞大師的高手,那楊天佑這一批人,個個都是武功絕頂啊!

如此一想,大家的臉上都有些憂慮。

難道斷刀流也要弄得和水月劍宗一個下場?整個門派都要覆滅?

藤田的心情很複雜,今晚這一戰,也讓他徹底的清醒了,對方的強大,超出了他的預計。

怎麽辦?

繼續硬撐著,等對方無止境的來騷擾殺戳,似乎不是辦法啊!

“門主,對方太過強大,我看我們應該先避其鋒芒,現在我們在明,他們在暗,他們要暗算我們,太簡單了,不如我們化整為零,先分散開來,再作定奪?”佐田出列,向藤田建議。

藤田想了想,道:“也好,一會兒天就要亮了,明天,大家便先出山穀,避其鋒芒,他們找不到我們的人,自然要回國,我已經接到水月劍宗花子傳來的消息,覺光大師最近要出山來處理這件事情,隻要覺光大師一出手,這些人都不是對手,他們要是運氣好,先回國了,也沒有關係,我明天會去找忍者部族的人商議,大敵當前,我們日本武林界要先聯合起來,一致對外才行,到時候我們也去中原武林大肆殺虐一番,非要將那楊天佑斬於刀下才行,到時候就是我們在暗,他們在明了,我們將占有絕對的優勢!”

“門主英明!”

一眾弟子七嘴八舌的稱讚,同時鬆了一口氣。

開玩笑,他們可是早就想離開這山穀了,這穀,應該叫死亡穀了,再呆下去,誰知道明天晚上自己還能不能活著?

※※※※※※※※※※※※※※※※※※※※※※※※※※※※※※※※※※※※※※※※※※

楊天佑三人坐在那山梁上歇息,這一路可是逃得夠快,也有些累了。

轉頭看了看一邊的黑衣人,楊天佑有些疑惑的道:“你是誰?”

“你的老故人。”黑衣人淡淡的道。

楊天佑一愣,這聲音倒是有點熟悉啊,不禁驚聲道:“你也是中國人?”

黑衣人取下臉上的黑巾,楊天佑頓時大吃一驚,這人,他絕對認得,而且還與對方激鬥過,當時兩人幾乎是戰成了平手,楊天佑還在對方的手上吃過虧。

修羅。

這個人居然是來自武當派的修羅。

楊天佑有些驚呆了。

記得當日他在南京和修羅大戰時,還是他剛到上海不久的時候,那時兩人的武功在伯仲之間,可現在他的武功已經比起當日高出數倍不止,但修羅今天晚上表現出來的戰鬥力,也比當日要高出數倍啊。

這家夥也是個妖孽啊!

“是你?!”楊天佑一臉的驚詫。

修羅笑道:“沒有想到會是你來救我,看來我們還真是有緣分,我正說想去找你,不料卻在這裏遇到了。”

“你怎麽會來日本?”楊天佑一肚子疑惑:“又怎麽找到這個山穀的?”

“我上次與你比鬥之後,便回了武當山,一直在武當山修煉,我師傅是武當派的一位奇人,現在雖然過世,當年卻是武當派數一數二的高手,但他最擅長的卻不是武當派的劍法,我與他一樣,我們都是血修——”

“血修?”楊天佑有些好奇的打斷對方的話:“什麽叫血修?”

修羅的眼神之中透出一股血腥和殘忍,道:“血修,自然就是用敵人的鮮血在磨煉,以殺人為修煉的方式,這種方式會很苦,但能夠磨練人的心誌,也最能讓人提高。”

楊天佑汗顏啊。

原來血修代表的是無盡的殺戳,原來血修就是要用鮮血來鋪就自己修煉的大道。

果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啊!

“你繼續說。”楊天佑苦笑道。

修羅正色道:“我最近聽說日本武林界發生巨變,所以便順道過來看看熱鬧,我這血修之法這次算是大大的得到了磨煉,今天晚上是第四個晚上,我一共殺了近百名斷刀流的弟子了,沒想到我正要去找你,反而會在這裏遇到你,今天晚上,若不是你來,或許我就要死在這裏了,我欠你一個人情。”

“不不不,剛才要不是你救我,我可能也要死在這裏,咱們這個人情算是互相抵了,互不相欠好了。”楊天佑趕緊道。

“好,那咱們便算是互不相欠好了。”修羅也是豪爽之人,聞言也很輕鬆的答應一聲。

楊天佑突然道:“我還是有些疑惑,這斷刀流隱藏得這麽隱秘,你是如何找到的?而且你似乎對這一路的機關頗為熟悉?”

“很簡單。”修羅道:“我在武當山修煉的時候,動輒數月不回門派,都是風餐露宿慣了,平時的生活,全是山雞野兔解決,所以對設陷阱這一套,我比較在行,而且我看過一本有關古代機關陷阱的書,第一次吃了一點虧,後來就沒再上過當吃過虧了。”

楊天佑有些佩服,可心裏總還是有些疑慮,不過修羅不願意說,他也不好再問,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道:“對了,你剛才說,要找我?你有事?”

“上次沒有分出勝負,我想這次再和你比一次。”修羅眼中的戰意瞬間被點燃。

楊天佑有些別扭的道:“我們這也算是患難與共了,非要比有什麽意思?當朋友不是很好嗎?”

“不行,一定要比!”修羅卻一口拒絕,語氣堅決得讓楊天佑蛋疼。

“為什麽一定要比?”楊天佑苦笑。

修羅道:“因為我們沒有分出勝負。”

噗,楊天佑有些想哭,這都什麽理由啊,這也能當理由?

“就算我們要當朋友,也要比過之後,如果我贏了,你還要答應我一個條件。”修羅神情嚴肅的道。

楊天佑鳥疼蛋疼到極點:“還有要求?”

“當然。”修羅道。

“什麽要求?”

“如果我贏了,你不能再殺孫方龍了,我欠他一個人情,這便算是還他一個人情,如何?”修羅提出自己的條件。

楊天佑吞了吞口水:“要是我贏了呢?”

“我也可以答應你一個條件。”修羅毫不猶豫的道。

楊天佑想了想,道:“我若贏了,你阻止不了我殺他,我若輸了,我也殺不了他,所以,我沒有什麽條件。”

“那不行。”修羅卻不依了:“這不公平,你必須有條件。”

“可我還沒想好啊。”楊天佑苦笑。

“那就先欠著,等你想好了再提也行,反正我答應你一件事情就是了,好了,我們現在就可以比了。”修羅站起身來,跳到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斷劍。

楊天佑瞪大眼睛:“現在就比?你也太心急了一點吧?再說,你那胳膊還有傷呢,這以後再比吧,等我想到條件了,再找你,如何?”

“不行,我這傷不礙事。”修羅道:“擇日不如撞日,不要再婆婆媽媽的,像個爺們兒一點,你放心,我知道你不是我對手,但我一定不會殺你,我修羅說過的話,一定算數。”

楊天佑就有點鬱悶了,他這是以為他勝卷在握了?以為吃定我了?

知道修羅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楊天佑站起身來,道:“好,打就打,不過要是你輸了,你可就欠我一個人情了,以後我對你提任何要求,你都不能拒絕。”

“好。”修羅腳下一動就要進招,可手中的斷劍才揮起,卻又突然停在半空,道:“不好。”

楊天佑有些哭笑不得,這哥們兒這是要幹啥?

“你提的要求,不能違背道德和良心,比如讓我殺些無辜的普通人,又或者讓我自殺,這類條件我可不會答應。”修羅很認真的道。

楊天佑這次是真想哭了。

哥們兒,你這也想得太太太太,太周到了一點吧?

我有那麽壞麽?

哥也沒有那麽陰險啊,還要讓你自殺?你傻啊,我讓你自殺你就會自殺?

“行行行,我算是怕了你了。”楊天佑哭喪著臉道:“比就比,來吧!”

“你,來當裁判!”修羅朝小雪招招手,又對楊天佑道:“誰要是倒地,或是兵器脫手,都算輸,還有,刀劍無眼,要是傷了你,我可不負責,但你放心,我不會殺了你!”

楊天佑撇了撇嘴,道:“行啊,你說啥就啥吧,咱們還是開打好了。”

修羅點點頭,道:“我還要再提醒你一下,我最近這一年所練的招式,全都是跟著山中的動物學來的,沒有什麽固定的招式,有時候會很歹毒的,你可要小心一點。”

楊天佑終於有些忍耐不住了,不奈煩的道:“喂,我說你到底要不要打啊?你唐僧變的啊?”

臉色一紅,修羅不再說話,一劍朝楊天佑刺了過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li60830

LV:15 VIP榮譽國民

追蹤
  • 6772

    主題

  • 242709

    回文

  • 70

    粉絲

沒什麼特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