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墓探險] 水晶地圖 作者:逍遙望天涯(已完結)

 
穆離鳶 2017-1-25 15:32:27 發表於 科幻靈異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658 75498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7:42
第八十五章 白獒朗姆(三)

  聽完了光頭的話,我感到有些詫異,不明白這只體型巨大的白獒為什麼會偏偏賴在我的家裡死活不走。

  骨頭在旁邊摸著白獒的腦袋笑道:「沒准是寵物收容所對它不好,咱們對它好,所以它才不願意離開。 」

  光頭撇了撇嘴:「想要把它給喂飽了,估計沒個幾十斤肉根本打不住。好心也是要付出代價的,老骨已經將冰箱裡所有的肉都喂了,今天晚上咱們算是吃不上葷腥了,一會吃麵條吧…… 」

  白獒睜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來回看著我們,趴在地上時不時搖搖尾巴,樣子非常惹人喜愛。我走過去在它的腦袋上輕撫幾下:「別擔心,明天我去買二十斤豬肉回來,讓你在離開之前先飽餐一頓! 」白獒聽後忽然抬起了腦袋,興奮的搖著尾巴輕叫了兩聲,似乎真的可以聽懂。

  詢問了我們的情況之後,父親也有些發愁,不知道這古老的地圖到底應該去什麼地方尋找。沒辦法,幾人只好先用冷琦花四塊錢買回來的書皮地圖嘗試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

  因為這張地圖上也沒有任何地名和注解,同水晶地圖中的線路一樣都非常乾淨,所以將二者並排擺放在一起還真挺像是一套東西。光頭大把個身子趴在茶几上,手握一把放大鏡開始逐一尋找。我們也在其他部分進行分工,分別拿著複印件一一對比,尋找相似的地方。

  經過接近一個小時的尋找,依然沒有任何進展,幾人麻了胳膊酸了眼睛也沒能在地圖上找到與水晶地圖所吻合的線路。光頭扶著後腰慢慢坐在沙發上歎了口氣:「這世界地圖的種類有幾十甚至幾百種不同的版本,如果都這樣盲目的搜索,沒等找到正地方。禿爺的老腰就先得報廢了…… 」說罷將手中的水晶地圖複印件隨手扔在了茶几上。

  就是他這麼隨手一扔,複印件在那張世界地圖上轉了兩個圈,隨即傾斜著停了下來。我用餘光看了一眼,頓時感到非常眼熟,抬起頭仔細查看,竟然發現在那張複印件旁邊的位置。那一條彎彎曲曲的線路正好與水晶地圖相互吻合,二者並排擺放相似度達到了百分之八十。

  因為這條線路十分傾斜並且是倒置存在,所以剛剛幾人都沒有發現,此時突然出現在眼前大夥頓時都一擁而上湊了過去。光頭也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死死按住複印將不讓它偏離原位,盯著兩條幾乎一樣的紋路一毫米一毫米的比對完畢,這才笑出了聲音:「運氣!運氣!這他媽就是運氣!兄弟們,快快快!快誇誇禿爺! 」

  我伸手摸了摸他那顆光禿禿的大腦袋:「都說禿子比普通人更加聰明,聰明絕頂。看來這個成語也不是空穴來風。我們禿爺這隨手一扔就解決了一個天大的問題。晚上不吃麵條了,一會專程帶禿爺下館子去。 」

  我們這邊開著玩笑,那邊的父親已經取出了一張正常的世界地圖,對比之後找到相同的位置來進行確定。

  讓我們沒有想到的是,地圖上那條紋路所記載的位置,起點在俄羅斯與蒙古國中間交界的位置,而終點竟然在中國境內,並且就在內蒙古自治區以北。黑龍江省漠河附近。

  漠河我曾經因為工作需要去過兩次,那個地方唯一的特點就是冷。是能凍死人的那種乾冷。當初在我去之前看到即將要採訪到的漠河人民裡邊套著毛衣,外邊裹著棉衣穿的像個球一樣,還在心裡偷笑,心說這些人肯定不知道還有一種保暖的衣服叫做羽絨服。於是直穿了個薄毛衫,在外邊套了一件羽絨服就飛了過去。

  本來以為穿著這身‘輕裝’到了那邊可以時髦一回,結果剛剛下了飛機還沒能徹底從懸梯上走到地面。我的整個人從裡到外就被寒風徹底刺頭。從機艙到待客大廳不到二百米的距離,凍得我滿臉通紅瑟瑟發抖,兩根鼻涕凍災嘴唇上都一點沒有發覺。

  後來我才知道漠河是全中國最為寒冷的地區,最低溫度可以達到零下四五十度。當地有一句逗笑的形容話叫做:尿尿都得拿棍敲打著,否則沒等尿到地上就先凍成冰棍了。雖然這句話形容的有些不切實際。但只要是去過漠河親身體驗那裡氣候的人都會明白,這其中的誇張程度其實遠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離譜。

  水晶地圖內的線路線路十分籠統,尤其到了最後終點的時候還是一個原點。這個原點看似不大,但卻覆蓋了世界地上整個漠河的位置,切換到現實世界當中,涉及到的區域廣之又廣。

  不過無論涉及到的地區有多大,至少我們已經有了方向,這就向著成功就近了一大步,也是件值得慶倖的事情。考慮到母親的因素,我們決定不再外邊吃飯,而是打包回來,大夥一起在家裡吃。買飯的活骨頭最願意幹,正巧他也想帶著白獒出去溜達溜達,便一個人出了門,不用他開口照顧,白獒自己就屁顛屁顛的跟在了後邊。

  骨頭強壯魁梧的體魄,再加上白獒高大威猛的身軀,一人一獒顯得頗有氣魄。這種程度走在大街上,估計沒有人敢去招惹。

  趁著這個空檔,我在網上查閱了一番關於漠河地區的資料。這次幾人的目標那座傳說中的水晶之城,既然是‘城’那面積一定不會很小。一直沒有被人發現,多半都會在荒漠,森林或者人煙稀少的地方。將這些地方作為主要的探索地點,想要找到一座大城應該不是什麼難事。

  調出了所有位置的情況,排除掉已經有人類涉足的地方,還剩下三個情況不同的地區有重大可能。第一個是漠河北部俄羅斯與蒙古國三國交匯叫做洛古河周邊的地方,因為那裡是三個國家的國界,所以中間有一條大河包圍著一片荒蕪的溝壑空地,其中並沒有任何國家的人居住。

  第二個是漠河南下的額木爾山山脈,這條奇特的山脈呈環形展開,中間也圍起了一片區域,常年無人涉足。

  最後一個也是最有可能的一個,便是比較有名的大興安嶺原始森林。大興安嶺原始森林位於黑龍江省。內蒙古自治區北部,是內蒙古該院與松遼平原的分水嶺。北起黑龍江畔,南至西拉木倫河上游谷地,東北到西南走向,全場1200多公里,寬兩200至300公里,海拔1100到1400米,主要樹木又興安落葉松、樟子松。紅皮雲杉。白樺、蒙古櫟、山楊等。

  因為那裡是原始森林,其中各種猛獸毒蟲種類繁多,所以幾乎無人涉及。考慮到廣闊的地獄,父親和光頭也認為水晶之城存在於大興安嶺深處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三個地方都不好找,想要排除所有可能就必須要親自跑一趟前去確認。按照幾個地方的大小情況和尋找難度,我們決定先從洛古河開始找起,然後在黑龍江省內南下到額木爾山脈,倘若還沒有結果的話最後再前往大興安嶺原始森林,到人跡罕至的更深處進行搜尋。

  制定好了大概計劃後,幾人的肚子也餓的咕咕抗議,於是收拾起來準備等明天先想辦法弄些必要的裝備,周密計劃一番之後再開始動身踏上這最後一次拯救之旅。當我們收拾完之後,骨頭剛剛也買了飯菜打包回來。一共十二個菜,那只白獒自己就叼了八個,給骨頭省了不少力氣。

  坐在飯桌上,不等我們開口告訴骨頭水晶地圖的最新進展,骨頭就率先開始一臉興奮的講起了剛剛他和白獒的事情:「老張你們是不知道啊,這白獒特別聽俺的話,俺讓它在門口好好等著不許離開半步。等菜做好了二十多分鐘以後出來,它真的半步都沒動,還是剛才的姿勢。嘿嘿嘿…… 」

  我掰下一塊雞腿扔了過去:「大白獒你也辛苦了,這是獎勵。 」白獒身子根本沒動,腦袋一歪輕鬆接住了雞腿,放在地上沖我輕叫了兩聲,隨即開始慢慢享用。

  望著溫順聽話的白獒,我不禁歎了口氣:「若是平常的小貓小狗,這麼聽話,咱直接收養了倒也無妨。只是這白獒的體型實在太大了,就是咱們想收養,警察估計也不允許。明天寵物收容所的人來了儘量別讓他們用麻醉槍了,好好哄哄就行了。 」

  光頭聽後聳了聳肩:「說來也真奇怪,這大白獒好像就聽咱們話。今天那幾個寵物收容所的工作人員來了,你是沒看見那場面,各種辦法都用遍了。這大白獒連搭理都不搭理,死活就是不走!等明天他們再來你就知道了,我估計到最後還是得麻醉槍上場…… 」

  我聽著感覺十分有意思,起身走到沙發旁邊坐下,雙手抓著大白獒的前爪笑著問道:「難道你真的相中我家了,你自己說,明天想不想走? 」說完我正想起身回去,沒想到大白獒卻忽然站了起來,睜著一雙大眼睛看了我兩秒,隨後微微搖了搖腦袋……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7:42
第八十六章 白獒朗姆(四)

  大白獒的這個舉動著實嚇了我一跳,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看了看骨頭又看了看光頭:「我剛才……是不是眼花了……? 」

  骨頭也起身走到旁邊愛撫著大白獒:「俺爹說著,越大的狗越通人性,它肯定能聽懂咱說的話。明天跟寵物收容所的人說說,儘量還是別讓他們用麻醉槍了。 」

  我做了個深呼吸,微微點頭……

  吃過飯後,幾人累了一天早已身困體乏,早早的都上床休息。第二天一大早便被一陣咚咚的敲門聲從夢中驚醒。我睡眼朦朧的打開房門,只見幾個穿著紅白相間工作服的人站在門口,雖然開了門卻遲遲沒有進來。最前邊的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地上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卡片:「您好,我們是寵物收容所的,來這裡把那只逃出來的大白獒帶回去。 」

  我還沒等說話,身後趴在沙發邊上的大白獒卻率先站了起來,沖著那幾人呲牙狂吠。白獒吼叫起來聲音響徹天地,震得我耳膜硬生生髮疼。其他人也全都被驚醒,慌慌忙忙的從房間裡沖出來查看情況。正躺在沙發上打呼嚕的光頭更是被嚇的不輕,整個人幾乎從沙發上彈了起來,大叫一聲‘我操嘞’就摔趴在了地上。

  我連忙轉身將食指放在嘴唇上,急聲叫道:「噓,有病人!有病人! 」大白獒見狀立刻閉上了嘴巴,耷拉著耳朵又趴回到了沙發旁邊。門外的幾個工作人員看到之後也驚訝的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只相處了不到一天時間,這只白獒竟然如此乖巧聽話。

  那中年男子將我拉到樓道裡歎了口氣:「麻醉槍對白獒本身的傷害比較大,所以是最後的辦法,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想使用。既然它聽從你的指揮,你就暫時先去安撫一下。然後我們再進去嘗試。希望你能多多配合。另外所裡的動物專業也在趕來的路上,應該很快就會達到。 」我點點頭,讓他們在門外稍等片刻,隨後進屋摸了摸白獒的腦袋:「‘大白球’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不跟他們回家,難道是他們虐待你? 」

  白獒沒有反應。只是用一副無辜的眼神看著我,嗓子裡不斷發出嗚嗚嗚的聲音。片刻之後,看它安靜了許多,我打了個信號示意中年男子再重新進行嘗試,沒想到那中年男子剛剛進門,白獒就再一次便的暴躁起來,雖然沒有大聲吠叫,卻嗚嗚嗚的發出了警號。

  無奈之下,他只好重新退了出去。我站在樓道裡一邊跟他們閒聊一邊等待著所謂的寵物專業過來。遞上幾倍茶水。我好奇的開口詢問:「這麼大的白獒。怎麼會自己跑出來了呢? 」中年男子微微搖頭:「其實這白獒不是我們收容所的,而是從海南寵物收容所走失的。海南島與內陸只見還隔著大海,所以根據我們的猜想,應該是有人想要把它偷出來販賣,結果運到內陸後讓它給跑了才一路流浪到了咱們赤峰。 」

  我大概算了算,隨即也歎了口氣:「從海南島到赤峰……哎吆……這段路可不是很近啊,看來這只白獒一路上也沒少吃了苦。 」

  中年男子點了點頭:「所以現在既然發現了就一定得把它看住了,一會要來的寵物專家就是它的飼養員。這次專門從海南島飛過來。為的就是它。 」

  說話間,中年男子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接通之後從他的話語中能聽得出來是那位所謂的寵物專家到了。出去迎接一段路程,幾分鐘之後,中年男子帶著另一個三十多歲的女子走了上來。進門之後,白獒一見到那女子眼神中竟然有些慌亂,不斷的把自己碩大的身軀往沙發底下塞,同時再次嗚嗚嗚的輕聲叫了起來。

  女子見到白獒後眼圈頓時變的有些紅潤。走到近前蹲下身子緊緊抱著它輕輕撫摸。幾分鐘後,她鬆開白獒起身調整了一下情緒,剛要開口說話,旁邊的骨頭卻叫出了聲音:「誒?林大姐,咋是你啊? 」那林大姐也是一愣。微皺眉頭看著骨頭:「對不起,請問你是……? 」

  骨頭嘿嘿一笑:「你不記得了,俺是骨頭啊,還有這個……這個禿子! 」說著將光頭也拉到了身邊。

  林大姐盯著他們倆看了幾秒,隨即又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白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明白了……我明白了…… 」

  骨頭以為她還沒想起來,繼續興奮的說道:「林大姐你忘了一年前咱們在海南島的寵物收容所見過,當時俺穿這個黑白條的衣服,給你送去了一隻受傷的小白獒,你…… 」說到這裡,他似乎也想起了什麼,呆呆的看著地上的白獒一字一頓道:「難道……難道這是……這是…… 」

  林大姐微微點頭:「沒錯,它就是一年前你送去的小白獒。兩月前突然失蹤,沒想到竟然能千里迢迢的找到這裡…… 」

  我有點糊塗,打斷他們輕聲問道:「老骨禿子?怎麼回事?這什麼時候的事,我怎麼不知道? 」

  光頭擺了擺手,「你忘了當初咱們在路西熱帶雨林的時候老骨曾經救了一隻溺水的小白獒。從路西雨林出來之後,你還在醫院躺著,我和老骨就把那小白獒給送到寵物收容所去了,當時值班的就是這位林大姐。 」

  幾個人呆呆的對視了許久,骨頭緩緩蹲下身子與白獒面對著面輕聲呢喃:「兩個月了……這兩個月裡你都經歷了什麼?……這麼遠的路……到底是怎麼過來的……怎麼過來的…… 」我心中也陣陣發酸,以前只聽說過獒在很小的時候就開始認主人,卻沒想到竟然可以到達這種程度,無論艱難險阻,就算是千山萬水也掙扎著找了過來……

  見到林大姐也沒有辦法,中年男子不願意再耽誤時間,打開箱子配置好麻醉劑裝進了麻醉槍膛。站在門口,瞄準了白獒的腹部。我連忙過去阻攔:「這位大哥,你看這白獒本來就是我們的,現在能不能就讓我們來養? 」中年男子面露難色:「我們上邊也有規定,喜歡狗你們可以再去買一隻小點的,養起來即方便也沒有危險。 」

  光頭也湊過來幫忙:「實在不行我們花錢買,多少錢都成!你開個價吧。 」

  中年男子的回答仍舊是國家法律法規以及上級指令那一套說辭,好說歹說求了半天,就是不行。最後還是重新舉起了麻醉槍,想要強行開槍。

  這時一直沉默在旁邊的骨頭突然爆發,從廚房裡拎出兩把菜刀,擋在白獒身前紅著眼睛吼道:「這獒就是俺的,誰都不能帶走!不信你們動一下試試! 」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7:42
第七卷 水晶地圖

第一章 洛古河(一)

  見到骨頭情緒有些過激了,我連忙過去將菜刀奪下來,讓他控制情緒,從長計議。但骨頭這次動了真格,兩隻眼睛滿是血絲,擋在白獒身前半步也不願意離開。無奈之下我只好將林大姐和寵物研究所的人先帶出去,讓光頭繼續安慰骨頭,穩定情緒。

  寵物收容所的人只是按照上級命令行事,誰也不想因為這麼一隻白獒而傷了身體,全都比較配合的退了出去。將我們與白獒只見的故事簡單的說了一遍,那些工作人員表示非常理解骨頭的感情,並且答應回去之後可以跟上神情一下,看看這種體積的白獒可以不可按照正常程序被領養。

  不過無論怎麼說,今天他們一定要先帶著這只白獒回去交差。如果骨頭的情緒無法平復下來,一直不肯配合,那麼事情反而會有可能變得更加難辦。眼看時間已經接近中午飯點,我當即順水推舟以請客吃飯為由先把這幾人安排在了小區旁邊的酒店之內,同時讓光頭儘快做好骨頭的工作。

  冷琦跟出來陪著我一起和林大姐還有其他工作人員吃了頓飯,酒喝的非常盡興。因為酒精的原因,幾個人的話也逐漸多了起來,關係也在無形中被慢慢拉進。通過交流,那名中年男子告訴我他姓劉叫劉志,是寵物研究所的副所長,專門負責管轄和處理那些流浪寵物的安置問題。

  連續碰了幾倍之後,歲數比光頭還大的劉志跟我都開始以兄弟相稱。拍著胸脯答應下來,只要國家允許普通公民飼養這種大型寵物,那麼關於這只白獒的一切領養手續全部包在他的身上。

  眼看著事情已經辦好了一半,而光頭那邊卻還沒有任何消息,我在心中暗暗著急。只好找了個去廁所的藉口一路跑回家中查看。樓房裡骨頭依然坐在白獒身旁,緊緊摟著白獒的脖子死活不肯鬆開。光頭看見我差點沒直接哭出聲來:「我的祖師爺呐……老張你可算回來了,老骨這倔脾氣我實在是無能為力了。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他這麼習慣小狗…… 」

  我歎了口氣:「那是咱們以前沒遇到這麼通人性的狗,寵物收容所的李所長已經答應了,只要國家允許他就會幫忙通過正當途徑把白獒讓正咱們領養回來。 」骨頭一聽立刻抬起了腦袋,看了幾秒才半信半疑的問道:「真的? 」

  我聳了聳肩:「當然。騙你幹嘛。不過今天這白獒人家必須要帶回去,否則不太好辦。人家都願意幫忙了,咱也得配合配合不是。老骨你別太激動,這白獒肯定會是咱們家裡的一員。 」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之後,倔強的骨頭終於鬆開了白獒,默默的坐回到了沙發上,眼中滿是不舍。

  能讓骨頭這樣的原因,多半都是因為他在這只溫順聽話的白獒身上找到了朗姆的影子。說句實話,其實我也非常喜歡這只白獒。真心希望它可以留下來。

  與此同時,冷琦打來了電話,告訴我林大姐和劉志他們已經從飯店裡出來,等著帶白獒回去。拍了拍骨頭的肩膀,我蹲在白獒面前微微一笑:「今天你先跟它們,過兩天我們再去把你接回來,狗狗乖乖。 」白獒聽後趴在了地上,嘴裡不情願的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摸了摸它的腦袋。說了句‘聽話’。白獒這才極不情願的爬了起來,跟在我身後緩緩走出了門口。臨走之前還舔了舔骨頭的手掌。仿佛生離死別一般。

  十分鐘後,劉志他們帶走了白獒,我在冷琦的攙扶下搖搖晃晃的回了樓房。光頭已經將水晶地圖的大概情況告訴了骨頭,骨頭仍然悶悶不樂,對於這些事情上沒有什麼意見,只是跟隨我們就好。

  喝酒喝得腦袋昏昏沉沉。把裝備和購買車票的任務統統交給光頭之後,我一頭栽倒在床上昏睡了過去。

  考慮到前幾次出門我們購買的大部分裝備到了最後都沒能用上,全變成了多餘的負重累贅,所以光頭這次變更了新的計劃安排。除了必備物品之外,其他常見的東西全部省略掉。等到使用的時候再隨時購買即可。按照之前商量好的計劃,光頭在機場問清楚了所有航班,隨即回來徵求我們的出行計劃。

  一覺睡到下午,晚上的時候,父親把李大伯也從黑山村接到了樓房,六個人圍坐在一起仔細商量著下一步計劃。李大伯同我們一樣,認為母親的情況多半都是瑪雅詛咒所知。所以為了防止這種無形的詛咒再次擴散,還是越早解決越好,爭取不讓情況繼續惡化。

  六個人你一言我一句一直商量到晚上九點,考慮到母親的問題和父親的骨傷,最終決定讓父親留在家中照顧母親,冷琦光頭骨頭和李大伯我們五個人出去尋找那座水晶之城。不過李大伯並不跟我們同行,依然要在暗中跟隨,目的是要搞清楚那支一直在秘密跟蹤並且保護我們的神秘隊伍到底都是些什麼人。

  兩天以後寵物收容所的劉志副所長傳來了消息,聲稱收養白獒的事情有些不太順利,比較難辦。因為白獒的體型實在太過龐大,按照國家相關法律法規,不允許普通居民進行領養。不過也不是絕對不可以,只是上上下下要稍微動點腦筋,疏通打點一下。

  這話說的已經非常明白,總結成一個字那就是‘錢’。我也非常痛快,既然是收錢辦事那倒更加容易了,不再說那些拐彎抹角的話,直接讓劉志開個價。劉志沒想到我會如此爽快,先是一愣,隨即乾笑兩聲:「從所長到局裡更改備案,等等一系列手續,這個……可能有點多,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

  我表現上開口答應,實則心裡一直在冷笑,別看他嘴上說的這麼一套一套的‘打點’程序,實際最後還是自己留下的更多,說不準這收養的事他動動嘴皮子已經辦好,只是想從中間再討點好處費。雖然心裡十分清楚,但這就是社會,沒有錢什麼事都行不通,我假裝不知道,陪著他把這齣戲演下去。

  客套兩句之後,劉志終於說出了重點,很簡單的一句話:「五十萬,明天可以直接來把白獒帶走! 」

  五十萬這個數字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其實不算什麼,輕輕鬆松可以承擔。但是聽到這個數字的時候我還是被嚇了一跳,險些把手機給甩出去,完全沒想到這個看似和藹憨厚的劉副組長竟然會如此的獅子大開口,上來就直接開了個這麼大的價碼!

  見我半天沒有回音,電話另一頭的劉志有點心虛,知道是自己把價格要的太高了,便試探著笑道:「外人從上打點到下正常情況下大約得需要個五十萬左右,不過換做是我會更方便一些,四十萬就夠了。換句話說,其實這麼大一隻純種白獒十分罕見,市場價幾百萬都算是便宜的。四十萬,不算多了…… 」

  我應了一聲將他打斷,答應下來說好明天一手交錢一手交獒,他會幫我們把一切領養白獒的手續和白獒應該辦理的相關證件全部處理好。

  當我跟骨頭和光頭說了這件事之後,骨頭直接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瞪大了眼睛:「啥!?五十萬!?這……這……這咋要這老多錢? 」光頭也一巴掌趴在茶几上:「當初我看那姓劉的孫子就不像什麼好人,這哪是幫人辦事,簡直是赤裸裸的搶劫啊! 」

  憤憤了一晚上,第二天上午我們還是在銀行提了四十萬現金按照李志所給的地址找了過去。正如我所預料,地點果然不是寵物收容所,而是郊區的一個小院。還沒等走到近前,那只白獒興奮的吠叫聲就傳進了我們的耳朵,李志也早早的應了出來。

  雖然價格不菲,但劉志還算靠譜,該辦的手續一樣都沒少。

  在回去的路上,我開著吉普車,骨頭坐在副駕駛。光頭和白獒則坐在後邊,白獒瞪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著光頭的鋥亮的腦袋,似乎知道自己解放了,興奮的搖著尾巴。光頭撇著嘴道:「你高興個什麼勁,這台吉普車才六十多萬。你都快抵得上一輛車了!誒對了,既然這大白獒是咱們的了,是不是也應該給它起個名字? 」

  骨頭聞聲立刻開口叫道:「朗姆!就叫朗姆! 」我笑著點了點頭:「它的有些地方的確跟以前那只朗姆很像,那就叫朗姆吧。 」

  光頭翻了個白眼,長歎口氣:「真服了你們倆了,明明是獒種,卻非得叫個朗姆。這就相當於給大白鯊起名叫小金魚,委屈了這個品種嘍…… 」

  解決了白獒朗姆的問題,幾個人馬上又開始收拾行李,準備向著黑龍江漠河進發。光頭說要從簡裝備,結果最後仔細一算發現除了槍支之外,其他一切東西都可以等到了地方再買。於是我們的裝備就變成了衣服和洗漱用品,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就在大夥準備好一切光頭要去買機票的時候,骨頭卻提出了個條件:「俺……想帶著朗姆……一起去…… 」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7:42
第二章 洛古河(二)

  想要將體型比常人還大出一圈的白獒朗姆帶上,除非飛機是自己的,否則就算是認識機長也完全不好使。不過考慮到朗姆溫順聽話的性格,我也隱隱能感覺到這次的旅程會很不一般,而朗姆或許真的能在關係時刻出一份力,幫上點忙。

  給機場的朋友打了個電話,最後得到的回答非常堅決:「絕對不行,無論是誰也不允許攜帶這麼大的寵物登機,這是根本不允許的!你們還是另想辦法吧,實在不行,就走火車吧。 」

  這是個不錯的建議,火車雖然慢一些,但至少可以不用有多餘的擔心。商量一番後,六個人最終決定,李大伯獨自一人比我們早一天先行登機去黑龍江漠河,骨頭和朗姆坐火車前往。剩下光頭冷琦和我後天出發。坐飛機會比骨頭坐火車早到四五天的時間,在這幾天的時間裡我們正好在當地購買所需要的裝備,等骨頭到達後可以直接出發。

  當天晚上父親做東,請大家吃了一頓送行飯,囑咐了許多事情,唯一的要求就是希望我們都能平安的回來。

  在李大伯登機一天后,我們也踏上了飛機,三個小時四十五分鐘之後降落在黑龍江省漠河機場。機艙門剛剛打開,頓時一陣寒風迎面吹來,光頭直接護住了光禿禿的腦門牙關不停打顫:「我操嘞的……這……這地方……這小寒風……還……還真他媽給勁呐…… 」

  這次我特意做足了準備,不但穿了秋衣毛衣保暖內衣,還增添了外衣和羽絨服。即便是這樣,走出機場,寒風吹在臉上還是冰的鼻尖生疼。

  找好了賓館之後,當天下午我和光頭就出去購買了野外出行所需要的大概裝備。考慮到第一站洛古河周邊地區的面積。僅僅一天時間肯定無法全部搜索完畢,所以光頭還特意購買了隨身帳篷和睡袋以防萬一。同時將那把拆成零件的黑金左輪也取了出來,重新進行組裝。

  三天之後,骨頭帶著朗姆也順利到達。休息一夜之後,四個人座客車從漠河去往洛古河車站。讓人哭笑不得的是,因為朗姆的體型原因。也需要站一個座位,所以我們四個人一條狗買了五張車票。並且朗姆的那張車票還多收費了百分之五十,理由是自己擔心汽車坐墊的為生情況。

  洛古河並不是一條河,而是黑龍江一個小型城市的名稱。因為那裡接近國界線,所以溫度相比漠河要稍微高一些,到不了那種讓人受不了的寒冷。從客車上下來,所需時間比之前預想的提早了一個半小時,幾人便不再浪費時間,直接在車站附近一家租車公司租了一輛吉普車。一來方便出行。二來也解決了朗姆的不方便的問題。

  按照旅遊交通地圖上的指示,轉悠了兩個小時之後我終於找對了路線,一路狂飆用了不到四十分鐘就來到這次出行的第一目的地:三國國界交匯的地方!

  根據從網上瞭解到的信息,蒙古國、俄羅斯和中國相互交匯的位置有一條‘O’型河道,河道中間是一片荒蕪的土地。因為交通不便,資源貧乏,在加上是三國交匯,所以那裡常年沒有人涉及。是真正意義上的‘無人區’。從大概規模上來估算,這片荒地的大小遠遠超過了一座城池。水晶之城存在在其中的概率也直線飆升。

  但是當我開著吉普車按照地圖和導航找到具體位置準備拿出汽艇充氣過河的時候,卻發現這條‘O’型河道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徹底乾涸,變成了一圈‘O’型的峽谷將中間那塊荒地包圍的其中。

  從地面到穀底幾乎沒有坡度,完全是接近一百八十度的豎直程度,從上到下目測至少得有五十米以上的高度。峽谷底部廢話藏空曠,舉目眺望過去只能看到稀稀疏疏的幾顆松樹和一些泛黃的草根。不知道是氣候原因還是有其他什麼因素。整個峽谷內烏煙瘴氣,籠罩著一種淡黃色的嫋嫋薄霧。

  光頭拿出高倍望遠鏡調好焦距對準遠處的荒地看了看,隨即搖頭歎了口氣:「這峽谷地下也沒有多少植被,大下午的怎麼就起了這麼大的霧,還帶著顏色。百米開外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楚任何東西。想要弄清楚那邊到底有什麼,要麼等著霧散,要麼咱就得親自過去。 」

  那些淡黃色的薄霧十分奇特,雖然四周無遮無攔並且伴有微風,薄霧卻始終縈繞在峽谷之內,沒有任何擴散的痕跡,仿佛無形中有一道屏障將其完全籠罩。

  望著那些時而薄淡時而濃稠的黃色霧霾,冷琦微微皺起了眉頭:「這些霧氣的顏色有些不對,很可能對人體有害,在沒有搞清楚之前,咱們最後不要貿然下去。 」朗姆對著峽谷之下的黃霧也叫了幾聲,似乎是在同意著冷琦的分析。

  光頭聽了嘿嘿一笑:「禿爺就是禿爺,這回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先見之明。 」說著從汽車後備箱期掏出了幾個防毒面具。

  思索片刻,儘管光頭準備了防毒面具,但冷琦說的沒錯,不到萬不得已儘量不要貿然下去。所以四人決定原地宿營,等待明天黃霧徹底散盡之後再做打算,畢竟時刻要把人身安全放在第一位,否則就算是找到水晶之城那也沒有了意義。

  從商店裡買回來的便攜式帳篷與幾個月前去冰火谷時光頭準備的組合式加熱帳篷相差太遠,根本沒有任何保暖加熱設備,完全就是兩張帆布中間加了點泡沫和海綿,在黑龍江這種氣候寒冷的地方,只能起到防風的作用,對禦寒沒有任何幫助。我們躲在帳篷鑽進睡袋身體都一直冰涼,最後實在冷的不行,就直接再鑽回到吉普車裡把空調打開取暖。

  艱難的熬過了一夜,第二天清晨光頭就迫不及待的鑽出去查看情況。隨即傳來一聲輕叫:「我擦,這霧霾……還他媽帶變色的!? 」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7:42
第三章 越美麗越危險

  聽到光頭的叫聲,我也連忙爬出帳篷查看,果然發現峽谷之內原本呈淡黃色的霧霾此時已經轉變成了淡青色,並且顏色好像還在逐漸加重。除此之外,霧霾的濃度以及範圍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依然籠罩著四周遮擋視線。讓我們所攜帶的高倍望遠鏡徹底成了擺設。

  沒辦法,四個人只好繼續等下去,看看太陽出來的時候會不會將霧氣驅散。就這樣,我們坐在吉普車裡大眼瞪小眼的盯著峽谷整整看了一天,而峽谷內的霧霾也在不停的變化著顏色,幾乎是一到兩個小時就會發生完整轉變,一天算下來大概有五到七種顏色毫無規律的相互循環變化。

  霧氣的產生是因為樹木過多揮發的水氣過大,兩層空氣中的水分子在運動中遇冷會凝結成細微的水滴懸浮與空中,用肉眼看起來就是一片一片白色霧霾。正常情況下霧氣的顏色都以白色為主,根據某些地方的植被和空氣等多種因素,霧氣也會受到污染,從而變換成其他顏色。

  我們面前這條大峽￿內有著不少中了繁雜的樹木,所以會產生霧氣倒也不足為奇。因為峽谷內比較封閉,空氣流通並不通順,所以霧霾籠罩在其中久久不散也勉強可以理解。但此時這種在固定時間內連續變幻顏色的情況卻超出了所有人對霧氣這個自然現象的常識理解。

  天黑之後,四個人重新聚集在吉普車內商量著下一步計劃。光頭一邊啃著牛肉幹一邊說道:「看這架勢,峽谷內的霧氣肯定是散不了了。昨天我就說戴好了防毒面具直接下去就得了,還省得多浪費一天時間。 」冷琦依然非常謹慎:「這穀內的霧氣總是在不停變幻著顏色,這種情況絕對不會正常。多半是穀底存在著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即便是下去,咱們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行事。 」

  骨頭用力點了點頭:「俺看那個《西遊記》裡邊。那些個有妖怪的山裡邊就有帶顏色的霧氣,什麼黑的黃的紅的都有。這峽谷裡的霧氣有七種顏色,不會是底下住著七個妖怪吧? 」

  光頭聽了哼笑一聲:「地下要是真住著七個妖精,那你就趕緊打電話把‘葫蘆娃七兄弟’全都給叫過來,一對一輕輕鬆松就解決了。老張你說是不是。 」

  我白了他一眼:「妖怪肯定不會有,不過骨頭分析的也沒錯。沒准這些帶著顏色霧氣就是什麼巨型的毒物毒蟲所吞吐出來的。總之小心一點總不會有錯,過了今晚如果霧氣還沒有消散,那咱們明早八點準時下穀! 」

  這一夜四個人其實都沒有怎麼睡,因為心裡知道天亮之後無論情況如何都要開始玩命下穀,結果會是什麼樣誰都不知道。心中的感覺也亂七八糟,有時候是激動,有時候是害怕,也有時候是迷茫。

  淩晨六點,天色剛剛微微見亮。光頭和骨頭就爬起來透過車窗盯著外邊的峽谷深處發呆。隨著天上亮度逐漸曾強,峽谷中的霧氣也再次顯現出來,這次的顏色非常淡,雖然其中略微夾雜著一些青黃之色,但籠統看去還是白色居多。這種顏色稍稍能讓我們安心一些,畢竟要好過那些五彩繽紛的豔色。

  七點剛過,光頭就等待不急蠢蠢欲動,不停的催促著我們節省時間趕緊下穀。見到霧氣已經沒有了要消散的跡象。趁著此時顏色較淡我也把心一橫,招呼著幾人開始行動!

  在這之前光頭早就已經將登山繩固定在吉普車上。六十米的繩子剛好垂到穀底。戴好防毒面具後,由光頭和我先行打頭陣,等下到穀底確定沒問題之後再給骨頭和冷琦發信號。朗姆則趴在帳篷裡負責看管我們留下的裝備和租來的吉普車。

  峽谷的斷面非常平整,就像是一把巨大的砍刀切出來的一樣。五分鐘不到,我和光頭相繼下到了穀底,峽谷底部的土地非常柔軟。踩在上邊就像是踩在了海面上,總有一種軟綿綿的感覺。穀底的霧氣更加濃重,抬頭向上看去,只能隱約看到冷琦的身影。

  停留了十多分鐘,我們都沒有出現什麼不好的感覺。這說明要麼防毒面具起到了作用。要麼霧氣根本沒有問題。不過無論真實情況如何,我們還是更相信前者。誰都不願意冒著生命危險摘下防毒面具,去測試這些霧氣的危險程度。

  通過對講機說明了下邊的情況之後,冷琦和骨頭也抓著繩索陸續滑了下來。前前後後折騰了二十多分鐘時間,身邊的霧氣已經再度改變了顏色,變成了十分深邃的淡藍之色。隨著顏色的加深,我們的能見度也直線下降,最遠十米開外就已經完全看不到任何景物。

  光頭摸出指南針,校準好方向後在前邊帶路,我們則站成一排小心翼翼保持距離跟在後邊。為了防止意外走散,我還在沒人腰間的保險扣上都加了根繩子,這樣只要跟著繩子的方向就一定不會走失。

  行走在淡藍色的霧氣之中,讓人產生了一種大海的感覺。仿佛自己此時已經化作了一條小魚,正自由自在的在廣闊的海洋中隨意翱翔。光頭走的十分小心謹慎,每一步都率先進行試探,確認沒問題之後再放心的踩上去。慢慢的一些松樹稀稀落落的出現在兩側,不但生長的奇形怪狀,最奇特的是,松樹上的松針竟然都是紅粉之色。

  我湊到最近的一顆松樹旁邊仔細觀看,發現這些紅粉之色並不是被某種顏料侵染,而是來自樹體本身,似乎是一種比較罕見的松樹品種。將花朵的鮮豔放在纖細尖銳的松針之上,看上去倒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一簇簇粉紅色的枝條叫人越看心中越是喜愛,就像是冬天盛開的臘梅一樣美麗異常。我忍不住想要掰下一節送給冷琦,但剛剛伸出手就立刻被身旁的冷琦出口制止:「別動!小心! 」

  我有些驚訝:「怎……怎嗎?這東西有問題? 」

  她微微搖頭:「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見。不過美麗是把雙刃劍,越漂亮的東西,其背後隱藏的危險往往越大! 」說著她從身上拔出黑金匕首手起刀落割掉了一截松針,枝幹切口處立刻就湧出了一股乳白色液體,滴落在地上與泥土接觸竟然冒起了陣陣黑煙!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7:42
第四章 洞崖

  見到這一幕我頓時被嚇了一條,完全沒有想到外邊看似美麗的紅粉松樹,竟然暗藏著這麼大的危險。待到地面上黑煙停止,接觸到那種乳白色液體的泥土已經被燒成了黑色膠體,空氣中也彌散除了一種刺鼻的味道。即便是有防毒面具在中間進行過濾,吸進喉嚨還是感到針紮般的疼痛。

  光頭在前邊幸災樂禍:「呦呵,老張同志以前教導咱別總是手欠,那說的可是一套接著一套,現在自己怎麼還給忘了,要不要聽禿爺再背誦一遍。 」

  感受著喉嚨中火辣辣的刺痛感覺,我沒有說話,而是做了個要他的動作,隨即打著手勢示意繼續前進。

  沿著峽谷徑直穿行,走了大約二十多種之後,周圍原本濃稠的霧氣竟然開始逐漸變小,天空中也窸窸窣窣的飄起了雪花。俗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我們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於是全都下意識加快了速度,爭取在雪停之前儘快爬出峽谷。免得凍僵了手腳不好行動。

  然而,不知道老天是在幫忙,還是在‘幫倒忙’。隨著越走越遠,空中的雪花不但沒有減小,反而越變越大,越來越密集。霧氣散盡之後,密集的大雪再一次擋住了幾人的目光。我們只好繼續憑藉著指南針,閉著眼睛往前硬闖。

  之前因為有霧氣遮擋,所以我們並不知道這條峽谷到底有多寬。此時走起來才感覺到,保守來說,其寬度都得要開始用‘公里’來進行衡量計算。

  又加快步伐往前走了接近半個小時,周邊林木逐漸消失,峽谷終於到達了盡頭,一面五十余米。接近直角的崖壁出現在我們面前。找了快背雪的地方休息片刻,等到大雪減小之後,我們立刻起身開始琢磨著應該如何上去。

  崖壁不少凸起都被雪花覆蓋,看起來比平常還要平整幾分。頂端沒有人接應,沒有繩索,想要上去只有一個方法:徒手攀岩!

  這是一種既考驗體力又考驗技術的運動。我的攀岩技術雖然還可以,但是一口氣爬到五十米之上,體力恐怕有些不太允許。骨頭到是有一膀子力氣和體力,但他這十幾年在大黑山裡上過樹爬過山,所有的都嘗試過了,還就是沒試過攀岩。再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也是比較危險的。

  合轍來合轍去,攀岩上去固定安全繩的重任還是放在了光頭身上,冷琦也自告奮勇提出一同上去。跟在他身邊進行保護。

  為了保險起見以防萬一,我將幾人的背包全都平整鋪在了地上,這樣如果他們失手不小心掉下來也能緩衝一些作用力,不至於受到更嚴重的傷害。在爬樹攀岩方面光頭一直都是專家,直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見過什麼地方是他所爬不上去的。

  我們的運氣很好,眼前這面看似極為平整的牆壁,外層其實有許多大小不一的孔洞,像是大號的蜂窩一樣。這些空洞給光頭提供了足夠的支撐點和著力點。轉眼間他就上升到了十米以上的區域。

  就在我準備開口誇讚他幾句的時候,就見他身形一晃停在原地險些摔落下來。整個人緊貼在牆壁上高聲大叫:「我說冷女俠,就算禿爺是‘攀岩專家’,想要搭把手你也得提前吱聲呐。就這麼直接一把抓過來,簡直太危險了……太危險了…… 」

  此時冷琦正停在右側不遠的地方,與光頭大約有三米左右的距離。聽到光頭的話語,頓時狐疑的轉過了腦袋:「你說什麼? 」

  光頭聞聲將腦袋轉過來。見到側邊的冷琦之後頓時也是一愣,隨即伸手指了指下邊:「老張老骨你們倆誰跟上來了,別總抓著禿爺腳脖子行不,總抓著不放咱也沒法施力呐! 」

  聽到這話,三人都下意識將目光轉到了光頭的腳腕之上。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只見在崖壁那些孔洞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伸出了一隻顏色鐵青乾瘦的手臂,就在光頭腳邊,緊緊抓住了他的腳腕!

  半天聽不到回應,光頭也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用力扣住凸起的石塊勉強轉身低頭向下看去。當他看到緊緊抓住自己腳腕的那只鐵青手臂,嚇得差點沒直接鬆手從崖壁上跳下來,連忙開始用力蹬踹,想要掙脫開來。但那只手臂抓的十分結實,連續嘗試了幾次,光頭硬是滅能活動半分。

  倘若是在地面上倒也沒什麼大礙,猛然發力一定可以掙脫。但此時是在距離地面接近二十米高度的懸崖峭壁之上,光頭的一半力氣都用來支撐自己的身體,就算是掙扎也無法用上全力,只能哭喪著臉眼睜睜看著那只手臂將自己困在崖壁之中,變了聲音不停大喊大叫:「冷女俠,姑奶奶,快快快!救命啊!老張在我包裡拿左輪,老骨你不是會飛刀麼,快快快!快特麼救人啊!…… 」

  左輪不是狙擊槍,沒有瞄準鏡,沒有聚焦點。我也不是神槍手,想要在二十米開外的距離打中那只手臂卻又不誤傷光頭,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骨頭也是一樣,雖然他的飛刀技術出神入化,但準確度也沒誇張到那種程度。所以現在唯一能救光頭脫身的只有同樣貼附在崖壁上的冷琦!

  發現這個緊急情況後,不等光頭出口呼救,冷琦已經將黑金匕首銜在嘴裡側著平移了過去。

  在幾乎豎直的崖壁之上,向上攀爬並不算困難,只要掌握好著力點即可。但想要以這種狀態原路退下來,簡直如同登天。因為人體下方屬￿盲區,攀岩者並不能看到身下的情況。看不到詳細情況就無法找到著力點,自然也就無法向下攀岩。

  平移到光頭身旁,冷琦嘗試想要向下攀岩,但都以失敗告終。無奈之下,她只好一手扣住崖壁上的孔洞支撐身體,另一隻手緊握黑金匕首向著那只鐵青的手臂砍了過去。由於距離太遠的緣故,第一刀以失敗告終,不但沒有砍到那只手臂,反而還刮開了光頭的褲子。

  光頭緊緊貼在崖壁上直咽口水:「冷女俠,你可得看准了啊……這要是把咱整個腳丫子給砍下來,那禿爺後半輩子的光棍可就打定了……到時候你可得以身相許作為補償…… 」

  冷琦沒有理會,將身體又往下偏移了十多釐米,隨即再次舉起匕首砍了下去。這一次揮刀的力度和距離把握的恰到好處,黑金匕首的刀刃輕輕從那只手臂的指結處劃過,半秒鐘之後,四個手指頭齊刷刷的落了下來,那只手臂也隨即嗖的一聲縮了回去。

  等那幾根手指掉落在地上,我立刻過去查看,卻發現這幾節骨頭在下落的過程就開始迅速發生腐爛,等徹底摔落到地面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灘青色膿水,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模樣。

  光頭腦門上滿是豆大的汗粒,脫身之後迅速將右腳抽了回來,不停的喃喃道:「多謝祖師爺保佑……多謝祖師爺保佑…… 」

  最開始我還以為崖壁上這些大大小小的孔洞是自然形成,完全沒想到其中竟然會出現這種變故。一邊催促著光頭繼續往上爬,一邊湊到其中幾個孔洞旁邊舉著手電往裡觀看。

  走進之後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這些孔洞內部往外微微疏通著氣流,很明顯在這片五十米高度的峭壁後方另有洞天!

  正當我在心中琢磨著如此高聳的崖壁內部究竟會是個什麼樣地方的時候,面前一個較大的孔洞內突然又伸出了一直鐵青手臂。這只手臂伸縮的速度快如閃電,再加上我的思想稍微有些走神,來不及躲閃就被直直的掐住了喉嚨!

  窒息感覺湧上腦袋,我下意識伸出兩隻手想要掰開青色手臂。但那青色手臂的力氣極大,摸上去十分冰冷,極為堅硬就像是件青銅古器一般。手電掉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驚動了站在後邊觀看光頭的骨頭,見到峭壁中突然伸出一隻青綠色手臂鎖住了我的喉嚨,他也緊張起來,慌忙撿起我放在背包上光頭的那把黑金左輪,沖到近前將槍口抵在青色手臂手腕的位置連開三槍。

  隨著三聲‘砰砰砰’悶響,子彈將青色手腕打穿,子彈貼著我的脖子飛了過去。即便是如此,那只手死死抓住我的喉嚨仍然沒有鬆開的跡象。此時我的大腦已經開始缺氧,身體也沒有了力氣,只能掙扎著指了指插在腿上的那把黑金匕首。

  骨頭的反應還算迅速,一把拔出匕首直接將那只手臂肘關節以下的部分全都砍了下來。同先前那四根手指一樣,這只手臂迅速腐爛成一灘爛泥,隨即從我的脖子上掉了下去。一邊擦著遺留在脖子上的穢物我一邊劇烈咳嗽,感覺自己的脖子仿佛快要被掐斷了一樣。

  防止躲在崖體後邊的東西再次偷襲,骨頭立刻拉著我後退幾步,來到安全區域。在轉身的瞬間,接著身後天空的餘光,我隱約看到有個滿臉猙獰雙目褶皺的青色怪臉從孔洞後方一閃而過,隨即不見了蹤影……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7:42
第五章 血地

  聽到光頭的叫聲,我也連忙爬出帳篷查看,果然發現峽谷之內原本呈淡黃色的霧霾此時已經轉變成了淡青色,並且顏色好像還在逐漸加重。除此之外,霧霾的濃度以及範圍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依然籠罩著四周遮擋視線。讓我們所攜帶的高倍望遠鏡徹底成了擺設。

  沒辦法,四個人只好繼續等下去,看看太陽出來的時候會不會將霧氣驅散。就這樣,我們坐在吉普車裡大眼瞪小眼的盯著峽谷整整看了一天,而峽谷內的霧霾也在不停的變化著顏色,幾乎是一到兩個小時就會發生完整轉變,一天算下來大概有五到七種顏色毫無規律的相互循環變化。

  霧氣的產生是因為樹木過多揮發的水氣過大,兩層空氣中的水分子在運動中遇冷會凝結成細微的水滴懸浮與空中,用肉眼看起來就是一片一片白色霧霾。正常情況下霧氣的顏色都以白色為主,根據某些地方的植被和空氣等多種因素,霧氣也會受到污染,從而變換成其他顏色。

  我們面前這條大峽￿內有著不少中了繁雜的樹木,所以會產生霧氣倒也不足為奇。因為峽谷內比較封閉,空氣流通並不通順,所以霧霾籠罩在其中久久不散也勉強可以理解。但此時這種在固定時間內連續變幻顏色的情況卻超出了所有人對霧氣這個自然現象的常識理解。

  天黑之後,四個人重新聚集在吉普車內商量著下一步計劃。光頭一邊啃著牛肉幹一邊說道:「看這架勢,峽谷內的霧氣肯定是散不了了。昨天我就說戴好了防毒面具直接下去就得了,還省得多浪費一天時間。 」冷琦依然非常謹慎:「這穀內的霧氣總是在不停變幻著顏色,這種情況絕對不會正常。多半是穀底存在著什麼不同尋常的東西,即便是下去,咱們也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小心行事。 」

  骨頭用力點了點頭:「俺看那個《西遊記》裡邊。那些個有妖怪的山裡邊就有帶顏色的霧氣,什麼黑的黃的紅的都有。這峽谷裡的霧氣有七種顏色,不會是底下住著七個妖怪吧? 」

  光頭聽了哼笑一聲:「地下要是真住著七個妖精,那你就趕緊打電話把‘葫蘆娃七兄弟’全都給叫過來,一對一輕輕鬆松就解決了。老張你說是不是。 」

  我白了他一眼:「妖怪肯定不會有,不過骨頭分析的也沒錯。沒准這些帶著顏色霧氣就是什麼巨型的毒物毒蟲所吞吐出來的。總之小心一點總不會有錯,過了今晚如果霧氣還沒有消散,那咱們明早八點準時下穀! 」

  這一夜四個人其實都沒有怎麼睡,因為心裡知道天亮之後無論情況如何都要開始玩命下穀,結果會是什麼樣誰都不知道。心中的感覺也亂七八糟,有時候是激動,有時候是害怕,也有時候是迷茫。

  淩晨六點,天色剛剛微微見亮。光頭和骨頭就爬起來透過車窗盯著外邊的峽谷深處發呆。隨著天上亮度逐漸曾強,峽谷中的霧氣也再次顯現出來,這次的顏色非常淡,雖然其中略微夾雜著一些青黃之色,但籠統看去還是白色居多。這種顏色稍稍能讓我們安心一些,畢竟要好過那些五彩繽紛的豔色。

  七點剛過,光頭就等待不急蠢蠢欲動,不停的催促著我們節省時間趕緊下穀。見到霧氣已經沒有了要消散的跡象。趁著此時顏色較淡我也把心一橫,招呼著幾人開始行動!

  在這之前光頭早就已經將登山繩固定在吉普車上。六十米的繩子剛好垂到穀底。戴好防毒面具後,由光頭和我先行打頭陣,等下到穀底確定沒問題之後再給骨頭和冷琦發信號。朗姆則趴在帳篷裡負責看管我們留下的裝備和租來的吉普車。

  峽谷的斷面非常平整,就像是一把巨大的砍刀切出來的一樣。五分鐘不到,我和光頭相繼下到了穀底,峽谷底部的土地非常柔軟。踩在上邊就像是踩在了海面上,總有一種軟綿綿的感覺。穀底的霧氣更加濃重,抬頭向上看去,只能隱約看到冷琦的身影。

  停留了十多分鐘,我們都沒有出現什麼不好的感覺。這說明要麼防毒面具起到了作用。要麼霧氣根本沒有問題。不過無論真實情況如何,我們還是更相信前者。誰都不願意冒著生命危險摘下防毒面具,去測試這些霧氣的危險程度。

  通過對講機說明了下邊的情況之後,冷琦和骨頭也抓著繩索陸續滑了下來。前前後後折騰了二十多分鐘時間,身邊的霧氣已經再度改變了顏色,變成了十分深邃的淡藍之色。隨著顏色的加深,我們的能見度也直線下降,最遠十米開外就已經完全看不到任何景物。

  光頭摸出指南針,校準好方向後在前邊帶路,我們則站成一排小心翼翼保持距離跟在後邊。為了防止意外走散,我還在沒人腰間的保險扣上都加了根繩子,這樣只要跟著繩子的方向就一定不會走失。

  行走在淡藍色的霧氣之中,讓人產生了一種大海的感覺。仿佛自己此時已經化作了一條小魚,正自由自在的在廣闊的海洋中隨意翱翔。光頭走的十分小心謹慎,每一步都率先進行試探,確認沒問題之後再放心的踩上去。慢慢的一些松樹稀稀落落的出現在兩側,不但生長的奇形怪狀,最奇特的是,松樹上的松針竟然都是紅粉之色。

  我湊到最近的一顆松樹旁邊仔細觀看,發現這些紅粉之色並不是被某種顏料侵染,而是來自樹體本身,似乎是一種比較罕見的松樹品種。將花朵的鮮豔放在纖細尖銳的松針之上,看上去倒還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一簇簇粉紅色的枝條叫人越看心中越是喜愛,就像是冬天盛開的臘梅一樣美麗異常。我忍不住想要掰下一節送給冷琦,但剛剛伸出手就立刻被身旁的冷琦出口制止:「別動!小心! 」

  我有些驚訝:「怎……怎嗎?這東西有問題? 」

  她微微搖頭:「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遇見。不過美麗是把雙刃劍,越漂亮的東西,其背後隱藏的危險往往越大! 」說著她從身上拔出黑金匕首手起刀落割掉了一截松針。枝幹切口處立刻就湧出了一股乳白色液體,滴落在地上與泥土接觸竟然冒起了陣陣黑煙!見到這一幕我頓時被嚇了一條,完全沒有想到外邊看似美麗的紅粉松樹,竟然暗藏著這麼大的危險。待到地面上黑煙停止,接觸到那種乳白色液體的泥土已經被燒成了黑色膠體,空氣中也彌散除了一種刺鼻的味道。即便是有防毒面具在中間進行過濾。吸進喉嚨還是感到針紮般的疼痛。

  光頭在前邊幸災樂禍:「呦呵,老張同志以前教導咱別總是手欠,那說的可是一套接著一套,現在自己怎麼還給忘了,要不要聽禿爺再背誦一遍。 」

  感受著喉嚨中火辣辣的刺痛感覺,我沒有說話,而是做了個要他的動作,隨即打著手勢示意繼續前進。

  沿著峽谷徑直穿行,走了大約二十多種之後。周圍原本濃稠的霧氣竟然開始逐漸變小,天空中也窸窸窣窣的飄起了雪花。俗話說‘下雪不冷,化雪冷’,我們自然也知道這個道理,於是全都下意識加快了速度,爭取在雪停之前儘快爬出峽谷。免得凍僵了手腳不好行動。

  然而,不知道老天是在幫忙,還是在‘幫倒忙’。隨著越走越遠。空中的雪花不但沒有減小,反而越變越大。越來越密集。霧氣散盡之後,密集的大雪再一次擋住了幾人的目光。我們只好繼續憑藉著指南針,閉著眼睛往前硬闖。

  之前因為有霧氣遮擋,所以我們並不知道這條峽谷到底有多寬。此時走起來才感覺到,保守來說,其寬度都得要開始用‘公里’來進行衡量計算。

  又加快步伐往前走了接近半個小時。周邊林木逐漸消失,峽谷終於到達了盡頭,一面五十余米,接近直角的崖壁出現在我們面前。找了快背雪的地方休息片刻,等到大雪減小之後。我們立刻起身開始琢磨著應該如何上去。

  崖壁不少凸起都被雪花覆蓋,看起來比平常還要平整幾分。頂端沒有人接應,沒有繩索,想要上去只有一個方法:徒手攀岩!

  這是一種既考驗體力又考驗技術的運動,我的攀岩技術雖然還可以,但是一口氣爬到五十米之上,體力恐怕有些不太允許。骨頭到是有一膀子力氣和體力,但他這十幾年在大黑山裡上過樹爬過山,所有的都嘗試過了,還就是沒試過攀岩。再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情況下,也是比較危險的。

  合轍來合轍去,攀岩上去固定安全繩的重任還是放在了光頭身上,冷琦也自告奮勇提出一同上去,跟在他身邊進行保護。

  為了保險起見以防萬一,我將幾人的背包全都平整鋪在了地上,這樣如果他們失手不小心掉下來也能緩衝一些作用力,不至於受到更嚴重的傷害。在爬樹攀岩方面光頭一直都是專家,直到現在為止我還沒見過什麼地方是他所爬不上去的。

  我們的運氣很好,眼前這面看似極為平整的牆壁,外層其實有許多大小不一的孔洞,像是大號的蜂窩一樣。這些空洞給光頭提供了足夠的支撐點和著力點,轉眼間他就上升到了十米以上的區域。

  就在我準備開口誇讚他幾句的時候,就見他身形一晃停在原地險些摔落下來,整個人緊貼在牆壁上高聲大叫:「我說冷女俠,就算禿爺是‘攀岩專家’,想要搭把手你也得提前吱聲呐。就這麼直接一把抓過來,簡直太危險了……太危險了…… 」

  此時冷琦正停在右側不遠的地方,與光頭大約有三米左右的距離。聽到光頭的話語,頓時狐疑的轉過了腦袋:「你說什麼? 」

  光頭聞聲將腦袋轉過來,見到側邊的冷琦之後頓時也是一愣,隨即伸手指了指下邊:「老張老骨你們倆誰跟上來了,別總抓著禿爺腳脖子行不,總抓著不放咱也沒法施力呐! 」

  聽到這話,三人都下意識將目光轉到了光頭的腳腕之上,立刻驚出了一身冷汗!只見在崖壁那些孔洞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伸出了一隻顏色鐵青乾瘦的手臂。就在光頭腳邊,緊緊抓住了他的腳腕!

  半天聽不到回應,光頭也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用力扣住凸起的石塊勉強轉身低頭向下看去。當他看到緊緊抓住自己腳腕的那只鐵青手臂,嚇得差點沒直接鬆手從崖壁上跳下來,連忙開始用力蹬踹。想要掙脫開來。但那只手臂抓的十分結實,連續嘗試了幾次,光頭硬是滅能活動半分。

  倘若是在地面上倒也沒什麼大礙,猛然發力一定可以掙脫。但此時是在距離地面接近二十米高度的懸崖峭壁之上,光頭的一半力氣都用來支撐自己的身體,就算是掙扎也無法用上全力,只能哭喪著臉眼睜睜看著那只手臂將自己困在崖壁之中,變了聲音不停大喊大叫:「冷女俠,姑奶奶。快快快!救命啊!老張在我包裡拿左輪,老骨你不是會飛刀麼,快快快!快特麼救人啊!…… 」

  左輪不是狙擊槍,沒有瞄準鏡,沒有聚焦點。我也不是神槍手,想要在二十米開外的距離打中那只手臂卻又不誤傷光頭,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骨頭也是一樣,雖然他的飛刀技術出神入化。但準確度也沒誇張到那種程度。所以現在唯一能救光頭脫身的只有同樣貼附在崖壁上的冷琦!

  發現這個緊急情況後,不等光頭出口呼救。冷琦已經將黑金匕首銜在嘴裡側著平移了過去。

  在幾乎豎直的崖壁之上,向上攀爬並不算困難,只要掌握好著力點即可。但想要以這種狀態原路退下來,簡直如同登天。因為人體下方屬￿盲區,攀岩者並不能看到身下的情況。看不到詳細情況就無法找到著力點,自然也就無法向下攀岩。

  平移到光頭身旁。冷琦嘗試想要向下攀岩,但都以失敗告終。無奈之下,她只好一手扣住崖壁上的孔洞支撐身體,另一隻手緊握黑金匕首向著那只鐵青的手臂砍了過去。由於距離太遠的緣故,第一刀以失敗告終。不但沒有砍到那只手臂,反而還刮開了光頭的褲子。

  光頭緊緊貼在崖壁上直咽口水:「冷女俠,你可得看准了啊……這要是把咱整個腳丫子給砍下來,那禿爺後半輩子的光棍可就打定了……到時候你可得以身相許作為補償…… 」

  冷琦沒有理會,將身體又往下偏移了十多釐米,隨即再次舉起匕首砍了下去。這一次揮刀的力度和距離把握的恰到好處,黑金匕首的刀刃輕輕從那只手臂的指結處劃過,半秒鐘之後,四個手指頭齊刷刷的落了下來,那只手臂也隨即嗖的一聲縮了回去。

  等那幾根手指掉落在地上,我立刻過去查看,卻發現這幾節骨頭在下落的過程就開始迅速發生腐爛,等徹底摔落到地面的時候已經變成了一灘青色膿水,完全沒有了之前的模樣。

  光頭腦門上滿是豆大的汗粒,脫身之後迅速將右腳抽了回來,不停的喃喃道:「多謝祖師爺保佑……多謝祖師爺保佑…… 」

  最開始我還以為崖壁上這些大大小小的孔洞是自然形成,完全沒想到其中竟然會出現這種變故。一邊催促著光頭繼續往上爬,一邊湊到其中幾個孔洞旁邊舉著手電往裡觀看。

  走進之後能很清楚的感覺到這些孔洞內部往外微微疏通著氣流,很明顯在這片五十米高度的峭壁後方另有洞天!

  正當我在心中琢磨著如此高聳的崖壁內部究竟會是個什麼樣地方的時候,面前一個較大的孔洞內突然又伸出了一直鐵青手臂。這只手臂伸縮的速度快如閃電,再加上我的思想稍微有些走神,來不及躲閃就被直直的掐住了喉嚨!

  窒息感覺湧上腦袋,我下意識伸出兩隻手想要掰開青色手臂。但那青色手臂的力氣極大,摸上去十分冰冷,極為堅硬就像是件青銅古器一般。手電掉落在地上發出的聲音驚動了站在後邊觀看光頭的骨頭,見到峭壁中突然伸出一隻青綠色手臂鎖住了我的喉嚨,他也緊張起來,慌忙撿起我放在背包上光頭的那把黑金左輪,沖到近前將槍口抵在青色手臂手腕的位置連開三槍。

  隨著三聲‘砰砰砰’悶響,子彈將青色手腕打穿,子彈貼著我的脖子飛了過去。即便是如此,那只手死死抓住我的喉嚨仍然沒有鬆開的跡象。此時我的大腦已經開始缺氧,身體也沒有了力氣,只能掙扎著指了指插在腿上的那把黑金匕首。

  骨頭的反應還算迅速,一把拔出匕首直接將那只手臂肘關節以下的部分全都砍了下來。同先前那四根手指一樣,這只手臂迅速腐爛成一灘爛泥,隨即從我的脖子上掉了下去。一邊擦著遺留在脖子上的穢物我一邊劇烈咳嗽,感覺自己的脖子仿佛快要被掐斷了一樣。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7:42
第六章 鐵青怪厲

  望著那個熟悉的身影,我知道那就是光頭,但是卻不願意相信。我不相信陪大家一路走過來,及貪財又好色還愛占小便宜的王生髮竟然會在這裡最後一次旅程中死在了這樣一個莫名其妙的地方。

  冷琦也認出了光頭的影子,臉色有些難看,沉默半晌率先走了過去。

  骨頭坐在地上看不見發生了什麼事情,還在輕聲的詢問著:「老張,你咋不叫啊,趕緊讓禿子想辦法找根繩子扔下來好把咱們都弄出去。 」

  我擺了擺手,默默的跟在冷琦身後,直覺的鼻子酸酸的,心裡也酸酸的。

  走到那根巨大的石柱下方,我不認抬頭觀看,歎了口氣心中異常煩躁。骨頭見到我們都不說話,還在不斷的開口詢問,我攙扶著他也來到石柱下方,隨即抬頭往上指了指,示意他自己去看。

  骨頭隨著我的手指抬頭看去,晃了晃手中的強光手電,突然嘿嘿一樂:「死禿子你睡的可真夠舒服的,可嚇死俺們了,老張把你的黑金匕首借俺用用。 」

  我聽了頓時一愣,不明白都這個時刻了骨頭怎麼還能笑得出來,也跟著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原來光頭並沒有被那根石刺穿的‘透心涼’,而是石刺穿過了背包肩帶,將他掛在了上邊。從剛剛我們所占的位置看去,就像是被穿透了一樣,此時站在正下方徹底看了個清楚。

  見到光頭沒事,只是昏了過去,我立馬重重的松了口氣,輕罵一聲‘這死禿子淨他媽浪費別人情感’。隨後將黑金匕首拔出來遞給了骨頭。骨頭往後退了幾步,用兩隻手指夾著刀刃,瞄準石刺上的背包肩帶嗖的一聲扔了出去。

  與此同時昏迷中的光頭突然醒了過來。仰面朝上睜開眼睛正巧看到黑金匕首閃著冷光飛了過去,嚇得他下意識側身一躲。黑金匕首準確無誤的刺在了只見背包肩帶所在的位置,背包肩帶雖然在光頭則躲閃下偏離了原位,卻也被刺開了一半,另一半根本支撐不住光頭的重量,呲拉一聲徹底斷裂。隨即光頭慘叫著摔了下來。

  晃晃悠悠的從地上爬起來,光頭摸著額頭上撞出來的大包憤憤埋怨:「我說你們能不能讓禿爺也有點人權,好歹也在底下掂兩個背包什麼的。就這麼直接掉下來,摔壞了禿爺英明神武的大腦怎麼辦。到時候誰給你們出謀劃策,誰給你們充當先鋒,誰給你們…… 」

  見到他又開始滔滔不絕沒完沒了的扯淡,我連忙開口打斷:「五十米的高度下來都沒事,這五米的高度你虛驚什麼。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你一直昏迷著,還世界一個清靜! 」

  又絮叨了幾句。光頭終於安靜下來,一邊重新系著背包肩帶一邊開口詢問:「什麼情況,這他媽什麼地方。我急著咱剛才不是在雪地裡邊呢麼,怎麼這功夫雪全花了,而且天也黑了?我靠,難不成你們讓禿爺在那根石柱上掛了一天!? 」

  我歎了口氣:「你還沒有那麼脆弱,也就在上邊掛了五分鐘。雪地在咱們頭頂上,這地是空心的。不知道怎麼的地面就發生坍塌了。五十米的高度,這回可不太好出去…… 」

  瞪著一雙木訥的眼睛回憶了片刻。光頭一拍大腿:「我想起來了,當時我想讓你們趕緊跑,結果沒能跑的地面就塌了!甭擔心,蹬梯爬高這種事禿爺最在行,之前在那峽谷地下咱不也是徒手爬上去的,這回也一眼。我先上去然後給你們扔繩子! 」

  「這次不像剛才。光憑兩隻手恐怕很難出去。 」冷琦看著頭頂上的開口分析道:「之前在崖體外側,有凹槽和凸起便於攀岩,並且光線良好。而現在放下攀岩的問題不說,即便是能沿著牆體攀爬上去,頂部的地面只在中間坍塌出了一個開口。除非插上翅膀。否則就是到了頂部也無法出去! 」

  光頭皺了皺眉頭,知道是自己把現在的處境想像的過去簡單了。沉思片刻後,開口咧嘴一笑:「既然這個方案行不通,那咱就換下一套方案。禿爺是‘地下工作者’,愛好‘登天’,所以上天入地沒有好怕的。咱先找找看有沒有其他出口,反正這腳下是土地,實在不行就打洞出去。總之要積極樂觀,這是土夫子的基本功。 」

  我在他頭頂那個大包上輕輕敲了一下:「這裡邊就屬你‘基本功’最好,那禿爺就前邊帶路吧,發揮發揮你的專業精神,趕緊找到出口。 」

  光頭打掉我的手,摸出強光手電在憑感覺選了個方向開始帶路。

  相比之前在耀眼的雪地中行走,我還是更喜歡這種漆黑的感覺。畢竟在黑暗中不用閉著眼睛,還可以用手電照明。不像在雪地中,是貨真價實的‘睜眼瞎’。

  在黑暗中,光頭有著一種特殊的感覺,下意識中就能感覺到什麼地方有障礙什麼地方沒有。幾人跟在他身後,左右穿插在那些石刺之中,行進速度非常快。

  摸黑走了一百多米,石刺的數量突然開始急劇減少,直到最後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尊尊兩米多高的青色石雕。那些石雕顏色鐵青看起來像是青銅質地一般,但伸手去摸就能感覺出來其實全都是石頭。石雕的模樣是一種奇怪的半人半獸的生物,它們的身體非常纖細,腦袋卻大的出奇,明顯不成比例,表情十分猙獰,如同‘獅子大開口’一樣。

  望著這些石雕的表情,我立刻想起了之前在峽谷內孔洞中那張一閃而過的面孔,同這些石雕一樣也是異常猙獰。按照幾人的行動軌跡來看,我們此時多半就在崖體之中。光頭走到一尊石雕面前左右敲了敲,試探著且內部是否是空心,如果是空心的就很有可能會是石棺。

  當然這種想法純粹是職業病的表現,見到長的半圓的或者圓柱形的東西就會往棺材方面幻想。這些石雕擺放的位置非常分散,不過身體都朝著同一個方向。我們也下意識的往那個方向行走,不多時。石雕也逐漸變的稀疏,直至最後完全消失,周圍徹底變得空曠起來,除了土地之外沒有任何東西。

  走在前邊帶路的光頭擺了擺手,示意幾人停下來稍作休息,等他在附近打探打探重新確定行進方向之後再繼續出發。

  連續高度緊張的行走。體力消耗非常大,我的雙腿的確有些發酸,便將背包取下來坐在屁股底下休息。光頭在前方十幾米遠的地方左右觀察,時不時從腳底下撿起一把土放在鼻子下邊聞聞。這是在感受塵土的濕度,在黑龍江這種大雪天氣中,一般越接近出口的位置泥土濕度就越大。

  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脖子,陣陣乏意湧了上來,仿佛幾天幾夜沒睡過覺了一樣。於是我順勢直接仰面躺了過去,將身體舒展放平。以此來放鬆一下緊繃的肌肉。然而就在我仰面趟過去睜開眼睛的時候,卻突然發現光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繞到了後邊,正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發呆。

  見到光頭古怪的神情,我感到十分奇怪,坐起來正欲開口詢問,卻發現光頭在這麼一瞬間突然又跑到了前邊,仍然蹲在地上聞著手中的泥土。

  前後距離加起來足有二十多米,正常人根本不會有這種速度。唯一的可能就是有兩個獨立的人影!想到這裡,我下意識轉身重新往身後看去。十余米開外那個黑影依舊停在那裡,一動不動沒有任何反應。而光頭正在另一邊握著手電仔細勘察,二者的確不是同一個人!

  見到我觸電般的反應,身旁的冷琦也差距到了不對,跟著轉頭看去,見到那黑影之後也立刻從地上跳了起來。同時摸出黑金匕首握在手中!

  慢慢舉起強光手電照射過去,仍然看不清黑影的具體面貌,不過卻能辨別出大概輪廓。唯一比較特殊的特徵就是‘頭大身體小’。此時在遠處勘察的光頭也走了回來,見到那影子的輪廓馬上揮揮手示意不用緊張:「這不就是剛才的那種石雕麼,你們倆別大驚小怪的。 」說著走了過去。

  儘管這麼說著。但我還是有些不太放心,便也跟了過去。走到近前仔細一看,正如光頭所說,果然還是先前那種鐵青色的石頭雕像,只不過這一個比之前的都要小上一圈,比例幾乎和正常人差不多了。光頭圍著那石雕一邊轉圈一邊輕聲喃喃:「這個怎麼這麼小,俗話說‘濃縮的都是精華’,這個‘小不點’身上沒准有寶貝呐…… 」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即轉身對冷琦擺了擺手,示意沒有問題。

  就在我轉身揮手的同時,這尊青色石雕卻突然活了過來,張開大嘴對準我的喉嚨就撲了上來!站在旁邊的光頭注意力一直放在石雕身上,所以反應也極快,在石雕將咬在我脖子上的時候,用力揮出一拳將石雕打飛,隨即大叫一聲:「我靠!尼瑪這個不是石頭,是真的! 」

  等我反應過來轉身去看的時候,那只青色的怪物已經被打飛了出去,重重刷在地上。但很快就跳了起來,像只靈活的猴子一樣,沖著光頭猛撲過去!光頭也不堪示弱,將手中的強光手電翻轉過去,用力一揮正好打在那怪物的腦袋上,再次將其擊飛出去。

  連續吃虧之後,那怪物不再戀戰,轉身以極快的速度往遠處的黑暗中逃竄而去。見到那怪物並沒有多麼厲害,光頭毫無懼意,一邊招呼我們趕緊跟上,一邊邁開步子緊追了過去!

  那青色怪物的速度極快,但光頭也不甘示弱,緊緊追在後面一時間竟然保持相同。怪物甩不掉光頭,光頭也追不上怪物,剩下要拼的就只有體力。因為骨頭身上有傷無法劇烈運動,所以冷琦扶著他在後邊慢慢跟上,我則跟在光頭身後,以免他落單中了那怪物的埋伏。

  如此狂奔了幾分鐘時間,至少已經跑出去近千米的距離,青色怪物的體力明顯開始下降,光頭與它的距離越來越近。就在距離已經拉進到兩米馬上就要追上的時候,地面上突然出現的一塊巴掌的石頭絆住了光頭的腳步,只見他打了個趔趄。但最終還是沒能保持住平衡,直接騰空飛出去落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等他再次爬起來的時候,那青色怪物早已不見了蹤影消失在前方的黑暗之中。光頭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憤憤的一拳捶在腿上:「媽了個巴子!就他媽差一點!就他媽差一點! 」

  我對那青色怪物並不感興趣,跑了就跑了,只要不再暗算我們就行。剛剛那一記‘狗吃屎’讓光頭吃盡了苦頭。不但鼻子尖蹭破了皮,腦袋上也多出了第二個大包。

  我舉起手電照了半天,猛然發現手電根本沒有打開,但是某個地方卻有光亮透出來。轉頭一看,只見在左側不遠的地方出現了無數個光點,像是一盞盞明燈一樣。等冷琦和骨頭趕上來之後,四個人走過去仔細一看,這才驚喜的發現,這裡就是之前峽谷內那處帶有孔洞的崖壁。那些明亮的光點就是外界亮光透過孔洞所產生出來的。

  鬆口氣之後。我詢問光頭帶沒帶炸藥。光頭得意的點了點頭:「本來這次根本就沒準備這些軍火裝備,不過好在禿爺準備了一根‘救命雷’,這時候剛好派上用場。 」說著他將手伸進背包裡摸了起來。沒想到剛剛一動卻疼得叫出了聲音:「哎吆我操!這手上怎麼這麼疼,老張快給我照一下。 」

  我聞聲將強光手電調轉過去,只見他右手背上不知道接觸了什麼東西,此時變得潰瘍發紫,並且拱起了許多密密麻麻的青色水泡,稍微一活動就疼的要命。

  看到手背上那些密密麻麻相互緊湊的青色小水泡。光頭頓時打了個哆嗦,隨即將目光移開:「禿爺這個密集恐懼症啊……密集恐懼症啊……這……這玩意……看著太他媽難受了……老張你……你快想辦法把那些個水泡都給處理掉!我實在……實在受不了了……! 」

  我湊過去輕輕摸了一下。沒想到那些水泡一碰就碎,不停的往外流著清水,光頭也疼的嗷嗷亂叫。但即便是這樣,嚴重的密集恐懼症還是讓他咬著牙要求我把水泡全部挑開。其實不止是他,就連我這種沒有密集恐懼症的,看著那些密集的水泡都覺得全身又麻又酥十分難受。

  剛要動手。卻又被冷琦攔住:「這些水泡破了之後,露出來的皮肉全都是坑坑窪窪的,看起來比這樣還要滲人,他會更加受不了的! 」

  無奈之下,我只好將手電光從光頭的手背上移開。看不到就會好很多。隨後我將光頭包裡那根備用炸藥取了出來,挑選了一處孔洞較大比較鬆散的地方插了進去,點燃了引線。

  這面滿是孔洞的崖壁其實非常脆弱,因為過多的孔洞已經導致它沒有主要支撐點。一聲巨響過後,爆炸的威力再加上部分坍塌,一個七八米高的出口出現在眼前。

  考慮到骨頭和光頭的傷情,我決定就到此為止,反正懸崖上方也根本沒有東西,還是儘快回去給他們治傷要緊。於是四個人立刻按照原路返回,半個小時以後成功回到了另一端的崖壁下方。之前放下來的繩子還在,負責看管物品的朗姆似乎知道我們已經回來了,站在頂端對著下方不停高聲吠叫。

  冷琦和光頭率先抓著繩子爬了上去,隨後與我配合協助著將骨頭也拽了上去。

  從來到進入峽谷到最後出現,不多不少正好花費了五個小時的時間。此時正是中午,天空中依然烏雲密佈,但是並沒有下雪。骨頭的傷口已經被冷琦簡單處理過,所以沒有什麼大礙。最痛苦的就是光頭,抓著自己滿是水泡的手背,即難受又痛苦,不停的催促我趕緊開車直接去醫院,實在不行就截肢算了……

  一邊開著車往回走,幾人一邊回想著光頭手上的傷口到底是因何所致,四個人所遇到的東西都一樣,為什麼只有他有事,而我們都沒出現這種情況。想來想去,我和光頭同時喊了出來:「青色怪物! 」

  光頭手背唯一接觸過不尋常的東西,就是一圈將那青色怪物打飛的時候,手背正巧與怪物的臉頰觸碰,或許問題就出在這裡。

  將車速提到一百二十邁一路狂飆,很快我們就來到了洛古河內的一個重型醫院。先將骨頭送到了急診室之後,我和冷琦一起陪同光頭來到了皮膚科進行檢查。

  給光頭檢查的醫生是個年過六旬的老頭,滿是皺紋的臉上戴著一副瓶底厚度的老花鏡,盯著光頭手背上的水泡看了片刻之後,緩緩問道:「這個……是怎麼弄的? 」

  光頭急著將那些看起來難受的水泡處理乾淨,隨口胡亂答道:「抓蛤蟆沒抓到,中毒了,您趕緊給我處理處理,越快越好! 」

  老頭聽後頓時一愣,抬起眼皮呆呆的看著光頭:「我看了一輩子皮膚病了,中了賴毒的也不少,不過這還是頭一回見到用手背抓蛤蟆的…… 」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7:42
第七章 見義勇為(一)

  聽了醫生還能狐疑的問話,光頭眼睛一瞪,不耐煩道:「我就習慣用手背把蛤蟆拍暈了再抓不行麼! 」

  老頭嘿嘿一笑:「拍?那蛤蟆被你拍暈了嗎? 」

  光頭做了個深呼吸:「這位老大爺,您到底是醫生還是獸醫?現在是給我看病,怎麼反倒關心起蛤蟆的情況來了? 」

  我知道光頭看見手背上那些濃密的小水泡就難受的不行,便也插嘴道:「醫生您就別開玩笑了,趕緊給他治治吧。這手背上的傷雖然沒多嚴重,但我這兄弟有密集恐懼症,看見這些東西全身就直往地上掉雞皮疙瘩…… 」

  「打住!打住! 」話剛說道一半,光頭就將我攔住:「你快說點別的吧,這‘雞皮疙瘩掉了一地’聽起來感覺也好不到哪去…… 」

  老頭笑著點了點頭:「看來他的密集恐懼症還很嚴重呐,放心吧,我給你開兩支藥膏,回去抹一抹,一個星期水左右水泡就會自己下去了。 」說罷在藥方上龍飛鳳舞的寫了幾個字,撕下來遞了過來。

  道過謝後,我們拿著藥單去買藥。都說醫生寫的是狂草,這回我算是真正見到了,兩排潦草的字體,別說具體寫的是些什麼,就是連一共有幾個字我都分辨不出來。

  來到取藥窗口,負責取藥的護士結果紙條只看了一眼,轉身就遞過來一盒治療皮膚病的外用藥膏和一盒內服的消炎藥。我不禁對她豎起了個大拇指,一邊結果藥一邊誇讚道:「美女你可真厲害,這醫生的‘狂草’都飄成這樣了竟然還能認出來!了不起!實在了不起! 」

  那護士聽後淡淡的一笑,指了指要放上那兩排字體前邊的序號:「上邊的字其實我也看不懂,抓藥只需要看這個序號就行了…… 」

  回到車裡,光頭立刻取出藥膏在手背上均勻的塗抹了一層。稍微有些浮腫的右手背被塗抹上乳白色的藥膏之後。那些水泡全都若隱若現的呈現在其中,我看了都覺得頭皮發麻,打了個哆嗦後將目光移開:「完了,這密集恐懼症肯定傳染,現在我看了怎麼也覺得全身難受了…… 」

  光頭更是一臉痛苦之情:「你那點難受還是輕微的,禿爺這才叫嚴重。你要是讓我盯著看上一分鐘。我到寧願直接把這只手給砍下去!趕緊給我蓋上……蓋上…… 」

  骨頭的胸脯並無大礙,只是被石刺上的棱角部分擦去了一塊皮肉,完全可以自我癒合。醫生只是給打了一針破傷風,又開了些消炎止痛的輔助藥品。

  忙完了這一切,幾人都累的不行,困得眼皮不停打顫,連賓館都沒來得及去找,就躺在車裡打起了呼嚕。

  坐在車裡整整睡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晨我才醒了過來。只覺得腰酸背痛全身沒有一塊舒服地方。車裡的溫度早已散盡,連喘氣都能噴出白色的哈氣,其他人雖然還在熟睡,但全都被凍得瑟瑟發抖,估計做的夢也好不到哪去。我打開空調伸了個懶腰,隨後拿出手機撥打了李大伯的電話。

  接通之後,我詢問李大伯的調查有沒有什麼線索。李大伯告訴我,在我們進入峽谷不久後。那隊奇怪的人馬再一次憑空出現,為了不打草驚蛇。他也沒有輕舉妄動,一直躲在暗中進行監視。具他觀察,那些人依舊是全副武裝,粗略看去至少有二十個人以上。

  他們一直跟蹤我們到峽谷之外的城鎮,卻並沒有著急進入峽谷,而是等待了半天時間。就在他們收拾東西準備進去的時候。我們卻正巧已經退了出來。在我們開車離開不久,那些人也速速離去,弄不清楚他們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告訴李大伯自己小心之後,我掛斷了電話。說話聲也吵醒了身後的光頭,只見他也伸了個懶腰。隨即湊到暖風旁邊一邊搓著手心一邊迷迷糊糊的喃喃道:「剛才做了個夢……夢見咱們還在那峽谷裡邊沒出來,結果還下上大雪了……給我凍得呐……全身不停的打哆嗦…… 」

  空調開了十多分鐘之後,車裡終於又暖和起來,骨頭和冷琦也清醒過來。我跟他們簡單說了李大伯所觀察到的情況,光頭眉頭一皺:「這些到底都是他媽一些什麼人,不殺人不放火不搶劫,像群跟屁蟲一樣整天跟在咱們屁股後邊,好玩是怎麼的!? 」

  骨頭也開口應喝:「是啊,他們有那麼多人,總跟著咱們幹啥? 」

  我搖頭歎了口氣:「好在他們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雖然在監視著咱們,卻也有李大伯在暗中監視著他們。既然這樣,咱們就順水推舟,放長線釣大魚繼續忙咱們的事情,看看他們到底想要幹什麼。 」

  隨後四人找了個地方一邊吃著早飯一邊研究著接下來的行程和路線,雖然之前沒有將峽谷之上那片地區徹底進行檢查,但是從地面之下擁有那麼大的一個空間可以推算出來,地上的面積就算再廣,也夠嗆能承受住一座城池的重量,所以基本上可以排除。

  按照之前定好的原計劃,第二站要去的地方是漠河東部的額木爾山山脈。那裡距離我們此時所在的位置並不算太遠,大約二百多公里左右,考慮到如果轉戰坐車還要解決朗姆的問題,我們決定直接開著這輛租來的吉普車走高速過去,雖然辛苦一些,但是卻能免去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我之前曾經來過黑龍江,可是當初只是去了漠河,對其他地方並不瞭解。想要去額爾山山脈只能看著車上的導航儀,盯著地圖慢慢尋找。途中換了幾次班之後,走走停停過了四個小時,我們終於來到了第二目的地,額爾木山脈。

  額爾木山脈的海拔並不高,只有六百多米,放眼望去高山連綿,即便是冬天也有著一番別樣的美麗。我們的運氣還不錯,正巧趕上了黑龍江一年一度的冰雕節,一路上看到許多冰雕藝術大師正在準備著冰雕節的展覽品。考慮到光頭和骨頭的傷勢,再加上李大伯趕過來也需要一段時間,所以我們決定暫時休整幾天,順便向當地人打聽一下額爾木山脈的詳細情況,看看有沒有水晶之城存在的可能。

  四人找了個賓館睡了一下午,晚上的時候出去關上冰雕。黑龍江的冰雕遠近聞名,在冰雕節的這幾天裡,有許多外省人士都慕名前來觀看。當我們走出賓館的時候,大街上熱鬧非凡,沒有半點冷清之景。按照事先詢問好的冰雕展覽地點,我們尋了過去,遠遠就看到一座晶瑩剔透的冰雪之城屹立在前方。

  那裡的一切都是由冰塊雕琢而成,每一樣東西都栩栩如生,雖然天氣十分寒冷,但人們的熱情非常高漲,四周不停的亮起閃光燈。骨頭看著那些高大的冰雕建築喃喃感歎:「你門說……咱要找的那水晶之城……是不是也長這個樣子? 」光頭撇了撇嘴:「雖然名字叫水晶之城,可不一定所有東西就全都是水晶做的。沒准就是一座廢棄已久的破城,要我說咱們應該打聽打聽什麼地方有名聲古跡,多轉轉沒准就能碰上。 」

  走進冰雕城裡,人流便的更加密集,幾乎是腳尖踩著腳跟,肩膀疊著肩膀。轉了沒幾圈,我就和其他走散,被人流推到了某一個地方。這裡是一處走廊,兩側全是內嵌著霓虹燈的冰雕燈籠,五顏六色非常好看。因為走廊比其他地方更加狹窄,所以走起來人流便的更加擁擠,我擠在人群中間被夾的喘不上氣來,所以直接憋了口氣奔頭沖到了盡頭,隨後踩在一處制高點回頭往走廊裡張望尋找其他人的身影。

  張望了片刻,沒找到光頭骨頭和冷琦他們的身影,卻讓我發現了另一個不同尋常的場景。那是一位年過六旬的老者懷中抱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看樣子兩人應該爺孫關係。老者穿著一身老式中山裝,雖然比較古老,卻十分乾淨。小女孩被舉在空中望著兩側花樣繁多的冰雕燈籠臉上一直掛滿了笑容。

  但是,爺孫倆不知道,就在這樣一個快樂的時刻,一隻不老實的‘黑手’正在向著他們悄悄的伸了過去。

  在老者身旁擠著一名二十多歲尖嘴猴腮的男子,看樣子年紀應該比我還要小一些。別人的目光都在各式各樣的冰雕上來回尋望,而他則瞪著一雙小眼睛在每個人的身上打量。當他看到老者右邊鼓鼓的口袋時,悄悄伸出兩根夾著刀片的手指,熟練的劃開一個小口,從中摸出一個紅布包裹著的東西。

  爺孫倆包括周圍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冰雕之上,完全沒有發現身邊的異樣。我不是什麼經常見義勇為的熱血青年,但此時看著那老者臉上深深的周圍,和小女孩純潔燦爛的笑聲,心中的某個地方突然受到了觸動,立刻大吼一聲:「小偷!抓小偷! 」


穆離鳶 發表於 2017-1-25 17:42
第八章 見義勇為(二)

  聽到‘抓小偷’的吼聲,走廊裡原本喧鬧嘈雜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下來,大夥紛紛將目光全都投在了我的身上。那爺孫倆還不知道自己已經丟了東西,也呆呆往我所在的方向看。而那名尖嘴猴腮的小偷竟然也裝出一幅若無其事的樣子,認為自己之前的所做作為並沒有被發現,也安安靜靜的站在原地。

  我顧不上周圍幾百雙狐疑的目光,重新擠進走廊裡徑直來到那小偷旁邊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轉頭對老者說道:「大爺,你看看是不是丟什麼東西了? 」老者聽後恍然大悟,連忙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卻只摸到了一個被劃開的口子,裡邊的東西早已不翼而飛。

  發現丟了東西,老者急的差點沒直接哭出來,湊到近前連連點頭:「是啊!是啊!錢丟了,全都沒了! 」

  我點點頭示意他不要著急,隨即看著那小偷道:「拿出來吧! 」沒想到那男子不單拒不承認,反而用力甩開我的胳膊一臉無賴之情:「幹什麼幹什麼?你什麼意思,我跟那老頭隔著五六米距離,旁邊跟著這麼多人,丟了東西憑什麼就只來抓我!? 」

  我冷笑一聲:「無憑無據,我就是認證,物證就在你身上。老人孩子的錢你都偷,不怕天打雷劈麼!是你自己拿出來還是我幫你拿出來!? 」

  這麼一鬧騰,周圍的人也不再看冰雕,全都聚攏過來圍成一個圓圈盯著我們看。

  在這麼多人的注視下,原本我以為那男子會心虛將東西拿出來。沒成想他的氣勢卻比我還高,理直氣壯道:「你看見了?你哪只眼睛看見了?今天大家看著,我就讓你搜身,來啊來啊,搜吧搜吧! 」說著展開雙臂。歪著脖子示意我過去。

  見到小偷都變得如此囂張,我心裡頓時怒火中燒,二話不說走到近前開始搜身。但是裡裡外外,甚至連襠部都搜過了,竟然真的沒有找到爺孫倆之前被偷的那個紅色布包。男子也一臉無賴的盯著我,似乎是在等著我出醜。

  沒有搜到東西。就算再怎麼親眼看見,我也沒有了理由。無奈只好揮了揮手,示意男子離開。那男子見到我沒了氣勢,竟然開始不依不饒,橫聲橫氣道:「走?你冤枉了人揮揮手就想了事?你以為你是誰啊,國家主席啊! 」我心中本就煩躁,見到他這副欠揍的模樣,再也忍耐不住,直接一拳打了過去。

  男子身體本就瘦弱。被我這麼一拳打的倒在地上滾了三個圈,隨後坐起來開始大驚小怪的叫喚:「哎呦……打人啦……無緣無故打人啦……欺負人啦…… 」我挽起袖子正想過去再補上兩圈,人群中突然又走出兩個相同模樣的小青年,很明顯三人是同夥,抓著我的衣領就要開打。

  正在此時,光頭骨頭和冷琦三人也聞聲從人群中鑽了出來,見到這場面之後連忙詢問是怎麼回事。我推開那兩個小青年正了正衣領,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光頭狡黠的笑了笑。隨即對骨頭使了個眼色,兩人同時沖過去將那兩個小青年按在了地上。

  隨後光頭在其中一名小青年身上搜出了那個紅白。在那男子面前晃了晃:「孫子,多老土的招呐,早都過時了。你這幾個同夥也夠笨的了,東西都轉移到手了還不趕緊見好就收,沖出來湊什麼熱鬧!今天遇上禿爺算你們倒黴,走吧。咱局子裡‘七日遊’吧! 」

  那老者拿回紅包打開一看,紅布裡邊竟然包著整整三萬塊現金,老者激動的直接就跪在了我們面前。我和光頭連忙上去將他攙扶起來,隨後在周圍群眾的協助下將這三個小偷扭送到了當地公安局進行處理。從公安局配合警察做完筆錄,我們和老者爺孫倆一起走了出來。

  老者告訴我們。這小女孩是他的孫女,父母都在外地打工。這三萬塊錢是剛剛寄給他們的生活費,取完錢後正巧路過這裡,便帶著孫女進來看看。如果這三萬塊真的被小偷偷走,那接下來的這個年,他們真不知道要怎麼去過。千恩萬謝之後,老者帶著孫女和我們告別,坐公交離開。

  四個人溜溜達達的往賓館走,心情十分愉悅。光頭咧著大嘴出口調侃:「老張同志,你這社會經驗嚴重不足呐。才這麼點小伎倆就把你給蒙住了。幸虧今天禿爺及時趕到,不然你不但要不回錢,還得被胖湊一頓。 」

  我無奈的笑了笑:「行行行,我在這謝謝禿爺了。 」

  接下裡四個人在賓館裡休息了三天,骨頭胸前的傷口已經結痂,康復的非常好。光頭的手背卻沒有任何起色,雖然每天都按時按點的塗抹藥膏,但那些水泡不但沒有消下去,反而起的更加密集,已經蔓延到了手腕。整個右手與左手相比整整腫大了一圈。

  為了控制密集恐懼症,光頭索性買了一卷繃帶直接將那些水泡徹底包住,眼不見為淨,最起碼心裡落得個舒坦。

  第四天早晨,我們不願意再繼續浪費時間,當即帶好裝備,開著車前往額耳木山腳,尋找當地人民諮詢山脈的詳細情況。離開市區之後,按照車載導航的指引我們從高速轉入一段油漆路,接著又轉入一段土路,最後幾乎已經沒有了路,但是卻已經可以看到遠方連綿不絕的額爾木山脈。

  看慣了海拔幾千米的高山,此時再看到這種只有幾百米的山脈,總感覺就像是個小山包一樣。又往前開了幾公里,一塊‘旅遊區’標誌的鐵牌子出現在道路旁邊,接著一輛大巴車迎面開了過去。沿著路上的車轍,很快我們來到了一個比較現代化的村子,其中有飯店有賓館與城市無異。

  在村口立著一塊三米多高的大鐵牌,骨頭一字一頓的出聲念道:「額爾木山脈旅遊景點…… 」光頭見狀頓時歎了口氣:「得,既然是旅遊開發區,那基本上就算是沒戲了,咱直接奔大興安嶺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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