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踏天爭仙 作者:三生萬物(連載中)

 
V123210 2017-1-28 20:03:0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97 345369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8 23:42
第五百四十三章不要臉的化土門

    呂程的眼神祇不過是在冷容劍臉上微微停頓一下,這種停頓是完全沒有預料到會遇到一張熟悉的面孔的時候忽然見到了熟人,同時方蕩一直都覺得自己對雲劍山是有所虧欠的,至少他欠了劈山劍一個好大的人情,方蕩不是個不要臉皮的人,他可以對仇家做出任何事情,但卻無法對自己有恩的人完全不動於衷。

    要說方蕩一直都想避開雲劍山不是沒有道理的。

    所以在驟然看到冷容劍的一剎那,方蕩眼神之中有了稍許的遲疑,雖然這遲疑微不可查,但無論如何,還是有了那麼一線破綻。

    就算再完美的不會露出任何破綻的技術,也不可能真(m的無懈可擊,因為駕馭技術神通的終究還是人,人總有弱點,人總有缺陷,人總有感情波動。

    呂程目光從冷容劍身上劃過之後,就再也沒有看冷容劍一眼,甚至連看冷容劍這邊都沒有過。

    呂程將酒碗在桌子上一字排開,目光微微一閃看向對面的風雲齋玄丹丹士有肯。

    有肯嘴角抽動一下,儘量抑制住自己對呂程的嘲諷笑容,有肯一直都自謂君子,對於一個將死之人進行嘲諷他是不屑做這樣的事情的。

    對面只是一個金丹丹士,怎麼可能喝下紫丹丹士都挺不住的礬酒?

    對此有肯有十足的信心,四周的丹士們也有著十足的信心。

    只有冷容劍眼睛微微瞇著。

    「開始吧,你不停,我不停,直到有個人……」

    「身死道消!」有肯搶過呂程的話語說到。

    一邊說著,有肯也將酒碗一字排開,然後給自己倒滿了酒。

    礬酒的味道叫有肯微微皺眉,不過有肯看了看被扶好坐在自己旁邊的死不瞑目的師弟,當即咬了咬牙,心中的怒火瞬間戰勝了礬酒帶來的刺激味道。

    有肯身後的幾位風雲齋的丹士臉上露出一絲凝重神色,雖然他們不認為有肯會輸,但有肯終究是他們的晚輩,他們可不希望有肯有什麼閃失,但現在有肯既然已經說了要和呂程鬥酒,他們也不好阻攔,只能在後面叮囑有肯小心行事。

    有肯直接舉起酒碗,當即一口喝下,四周立時想起一片叫好聲,這叫好聲都是用來噁心化土門的,告訴化土門的一眾弟子,他們是多麼的不受待見。

    呂程自然不甘示弱,也喝了一碗。

    這一次快速喝酒的是有肯,有肯之前已經喝了不少,此時前面的酒勁雖然已經消散不少,但畢竟正在一點點爆發的酒勁還有很多,只有在最快的時間內喝完碗中的酒水,趁著酒勁爆發之前,有肯才能多喝一碗。

    雖然有肯確定呂程在四碗內必然會被放倒,但有肯還是願意更加小心一點,對於一個丹士來說,謹慎一些,做更多的打算,無論什麼時候,都是不會錯的。

    有肯看著呂程跟隨自己一碗酒水下肚,當即就飲第二碗,看著呂程將第二碗喝下去,有肯臉上的神情有些不太自然,一方面是受到了礬酒酒力的影響,更多的則是他一直在觀察呂程,但現在的呂程臉上神情越發自然起來,竟然完全沒有飲酒過量的感覺,這叫堅信自己能贏的有肯臉上開始出現一絲疑惑還有一絲動搖。

    不過現在已經是騎虎難下的格局,況且有肯也依舊不認為自己會輸,當即將第三碗礬酒也喝了下去,然後眼睛發紅的盯著對面的呂程。

    呂程依舊是將酒碗中的酒水一口喝下,不過,這一次,呂程緩緩坐下了。

    四周的丹士們原本鴉雀無聲,他們震驚於呂程表現出來的酒力,喝了這麼多的礬酒下去竟然臉不紅心不跳,一副完全無所謂的樣子,他們甚至覺得這個呂程就像是一個無底洞,所以原本起鬨的聲音都沒有了,此時終於見懂到方盪有了反應,原本站著的他竟然坐下了,當初胡良也是站著喝酒,喝到第三碗的時候就坐下了,再然後就直接倒在地上了,這樣看來,呂程的酒量終於到頭了。

    原本沉寂的四層氣氛終於一下又活躍起來,四周圍觀的丹士們開始重新嘻嘻哈哈起來,並且大聲商量呂程死後化土門誰繼續上來鬥酒的事情,一副呂程已經死定了的模樣。

    最開心的莫過於呂程對面的有肯了,就如同在一片烏黑的世界中忽然看到了一線光明一樣,不知道是不是被酒力影響的緣故,有肯一張臉都露出扭曲的笑容,自信的,復仇的殘酷的笑容。

    而呂程身後的幾位化土門丹士臉上最初還有怒色,但此時已經化為惋惜和凝重,呂程的水平究竟怎麼樣,他們是最清楚的,雖然不知道呂程為何能和礬酒了,但至少他們很清楚呂程的修為水準,現在呂程已經是超水準發揮了。

    今天化土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骷髏長老和幾個丹士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不能這樣下去這幾個字。

    他們必須阻止這一場鬥酒。

    化土門不是風雲齋,化土門完全可以不要這張臉,什麼生死決鬥?化土門可不在乎這些,反正化土門名聲本就是臭的,耍賴不要臉起來,一點包袱都沒有。

    化土門可以為了活命不要臉,但也有胡良這種為了要臉不要命的,總之,化土門就是這麼一個矛盾的存在,鬆散的不像是一個門派,甚至對門主都沒有太多的敬意,但這個門派因為於天下為敵,所以有著最強的凝聚力,有時候可以捨生取義,有些時候又可以為了求生用臉擦地。

    眼瞅著有肯已經端起身前的酒碗,這一碗下去呂程估計就夠嗆了,而有肯至少還能再喝一碗。

    事情必須就此打住!

    沈東強撐起精神冷笑道:「有肯,你一個玄丹丹士欺負一個金丹丹士,好大的威風,呂程,你下來,老子來和他比一比?」

    沈東這句話一說出來,四周立時響起一片倒彩,四周的丹士大罵化土門不要臉,沈東嘴角噙著他那種怪有的冷冷的陰森森的笑容,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

    此時奧目從懷中拿出一個本本來,抬頭低頭,開始往本本上記東西。

    隨著奧目的動作,四週一下變得死寂。

    奧目的動作很明顯,他在記那些開口嘲諷他們的丹士的名字。

    「奧目,你這是在威脅我們所有的丹士?你以為隨便在紙上寫幾個名字就能叫我們閉嘴?就能堵住天底下丹士的嘴巴?」一名紫丹丹士揚聲道。

    四周立時響起一片讚嘆喝彩,剛剛被奧目的動作壓下去的人潮一下又暴漲起來,丹士們都是要臉的,如化土門這麼不要臉的太少了,他們這麼多人被化土門威脅,若是就此閉嘴,那麼他們以後那什麼面目出去見人?

    今天他們若是閉嘴,用不了十分鐘,整個祭城就都會知道化土門的奧目嚇死了所有的丹士,今天之後他們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將成為天下的笑柄,而化土門則威名保障,可以說奧目不拿出那個本本來還好,現在在場的所有的但是都被奧目手中的本本逼得騎虎難下。

    有肯冷笑道:「沈東,你想死的話,來日我自會成全你,今天這是我和呂程之間的鬥酒較量,旁人誰都不許干涉,我今天就是要看著他醉死!」

    有肯身後的柳市淡淡道:「我風雲齋弟子九江被呂程活活灌酒而死,我風雲齋可曾攔阻?沒有,為什麼,因為這是公平之戰,勝敗自負,誰若是阻攔,我風雲齋絕不答應!」柳市說著將手中的椅子扶手嘎巴一聲捏個粉碎。

    金丹、玄丹丹士在修為上受到壓制最厲害,基本上一點修為都施展不出來,除了身體堅硬外,其餘的和普通人幾乎沒什麼差距,但從藍丹開始往上,丹士受到的束縛就變得越來越小,畢竟丹宮也不是萬能的,不可能將整個上幽界數千名最精英的丹士全部鎮壓住,丹宮若是有這樣的力量的話,也不用開什麼祭丹盛典了,想幹什麼就乾什麼。

    柳市開口,對面的骷髏長老自然不能不開口,骷髏長老嘿嘿乾笑起來,那笑聲乾巴的如同骷髏長老本人一樣,「柳市你兇什麼兇?紫丹丹士了不起麼?真要動手,難道我骷髏就怕了你?」

    骷髏長老的言語一出,柳市和骷髏長老立時重新對上了,彼此之間幾乎有火花亂轉一般,四周的丹士們臉上盡皆露出促狹的笑容來。

    這正是他們想要看到的,趕緊動手吧,骷髏長老和柳市這兩個傢伙只要一動手,在這次祭丹盛典上說不定就能看到兩者之中的一個被生生剝皮挖丹了!

    不過這個時候他們反倒不開口推波助瀾了,兩人到了這個時候已經將話語將死,根本沒有轉圜的餘地了,這個時候這種氣氛就要好好的呵護,絕對不能給他們兩人任何台階下,很有可能他們一叫嚷,反倒叫兩人就破下流,現在四周的丹士就這樣眼巴巴的看著,這兩個老傢伙掛不住臉的時候,就該動手了。

    太好了,太好了!這次祭丹盛典不虛此行!

    這些丹士一方面對於丹士的死心生惋惜,另一方面則巴不得骷髏長老和柳市這兩位長老被丹宮抓上剝丹台,當眾生剝金丹。

    一群充滿劣根性的傢伙。

    就在此時一個破壞氣氛的聲音響起:「柳市,你且稍等,莫急,一會就輪到你了!」

    所有的人心中痛心疾首,氣急敗壞的望向開口之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8 23:42
第五百四十四章 熱鬧

    這個世界上有三種人最招人恨,一種人是欠債不還的,一種人是淫、人妻女的,還有一種人,叫做影響我看熱鬧的!

    對於好熱鬧的人來說,對於準備看一場精彩絕倫的大戲的人來說,卡在關鍵時刻忽然將劇情停下來,站在你的面前擋住你的視線,還不止一次這樣做,一而再再而三的毀掉你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期盼,這樣的傢伙你絕對掐死的他的心都有。

    四周的丹士對於呂程和有肯之間的對決其實並不怎麼感興趣,畢竟只是金丹玄丹之間的戰鬥,即便有丹士死了,也不過叫他們微微生出一點惻隱之心而已,他們真正想看的骷髏長老和柳市長老之間的,這個層次的爭鬥,如他們這樣的丹士死掉一個那才叫驚心動魄。 &》吧,≮.∞@.○p;

    看熱鬧的當然喜歡看驚心動魄的,雖然呂程和有肯之間的鬥酒看上去也還湊合,但若是能夠看到骷髏長老和柳市之間的爭鬥,那麼就算呂程和有肯之間的決鬥重來十回他們都懶得看一眼。

    他們已經迫不及待了,卻被人一次次的打擾。

    這個傢伙該死啊!

    所有的丹士全都順著那聲音望去。

    又是那個叫做呂程的該死的傢伙,又是這個傢伙破壞氣氛,上次若不是他,柳市和骷髏兩個現在已經開始鬥酒了。

    呂程說著,將手中酒碗中的酒水一口喝乾,將酒碗重重的頓在桌子上,發出咔的一聲大響。

    對面的有肯也不希望柳市和骷髏真的在這裡放對,在祭城中道法爭鬥,不管原因為何,都是對丹宮的大不敬,最終的結果都難逃一死,甚至還有可能被抓上剝丹台,上次祭丹盛典上的化土門的朽木長老就是前車之鑑。

    所以,有肯也連忙緩解氣氛,他其實最怕呂程耍賴不喝,眼見呂程將這第四碗礬酒喝了下去。

    有肯就覺得自己好似迎頭撞在了一座大山上,咚的一聲,眼前一黑,整個世界都在旋轉。

    有肯死死地咬著牙,用手用力的捏著腦袋,一點點,一點點的逐漸清醒過來,此時的有肯雖然難受得要死要活,但心中卻是開心的,他張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呂程,看看這傢伙死不瞑目的樣子。

    然而,他看到的是一雙略微發紅的但依舊清澈無比的瞳子,那瞳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將死之人會有的,相反,那瞳子之中有著一種在看著死人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在看誰?難不成是在看我?

    有肯驚訝於呂程此時的眼神,隨後他心中忽然涼了下來。

    他似乎明白呂程為何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了,他現在正受到酒力的撻伐,頭暈腦脹,身子都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了,但這個叫做呂程為何看上去狀態還是那麼好?只是眼睛微微發紅而已?

    有肯很清楚他最多再喝一碗,而如果喝了這一碗,他就死定了。而對面那個叫做呂程的傢伙,至少他現在完全看不出他還能喝多少。

    怎麼可能?

    他已經喝了十二碗礬酒了,這怎麼可能?紫丹丹士也就只能喝這麼多,一個區區的金丹的丹士怎麼可能做到?

    「不對,不對,你的酒是假的,你的酒一定不是礬酒!」

    有肯嘶聲叫喊起來,這裡面一定有陰謀。

    此時被有肯提醒,四周的丹士陡然間想到了這個可能,一個區區的金丹丹士憑什麼能夠喝那麼多的礬酒?就是紫丹丹士也就只能喝這麼多。

    作弊!

    一定是作弊了!

    原本這些丹士就看呂程一萬個不順眼,此時自認為抓到了呂程的弱點,當然齊齊發難,一時間群情激憤,這就是呂程打擾他們看戲的下場,這樣的傢伙必須踩死,完全不值得憐憫。

    「作弊,作弊,化土門的狗雜種一定是作弊了。」

    「對,在眾目睽睽之下竟然作弊,那假酒來騙人,真當我們這些丹士都是瞎子麼?」

    對於眾人來說,其實呂程做沒作弊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現在非常討厭這個叫做呂程的傢伙,他們要一下將他搞死,叫他萬劫不復。

    他們甚至不需要去驗證呂程的酒缸裡面的礬酒的真假。

    在眾人的喧囂聲中,人群之中的冷容劍眉頭皺起,她眉宇之間的擔憂全都落進了她身旁的尹求敗眼中。

    尹求敗一張臉越來越黑,目光微微一閃,看向呂程。

    呂程身後的化土門弟子們紛紛站起來,揚聲怒喝、辯解,可惜他們四個的聲音如何能夠能夠壓制得住四週數十個丹士故意鼓噪的聲音?

    一時間,呂程已經和騙子無恥之徒畫上等號,同時不少丹士還未已經死掉了的九江惋惜。

    呂程就像是站在一個煙花之中,四周是絢爛的喧囂,熱鬧繁華,他站在中間,冷冷的孤獨著。

    隨後呂程忽然笑了,只是一瞬間,呂程的笑聲就將四周所有的丹士們的詰難壓了下去。

    所有的丹士都皺眉看著呂程,不知道在這個時候,呂程究竟在笑些什麼,難不成是得了失心瘋?亦或是被這場面嚇傻了?

    笑?這是開始覺得自己就是一個笑話了麼?

    在眾人的疑惑聲中,呂程將自己的酒碗中倒滿瞭然後端著酒碗一步步的,在潑天價的嘲諷聲質疑聲中來到了有肯身前,笑呵呵的將自己的那碗酒放在了有肯面前,而他則直接將桌子上另外一隻屬於有肯的酒碗抓起,然後將有肯的那酒罈中的酒水倒入了碗中。

    四週一片寂靜,在山呼海嘯般的質疑聲中,呂程只用了這麼一個小小的動作,就叫四周的丹士們沒了聲音。

    有肯忽然大笑起來,「呂程,你以為我不敢喝?你以為你用這個辦法就能嚇到我?你這假酒對我根本毫無用處!」有肯說著將方蕩給他倒滿的礬酒一干而盡。

    而在有肯對面,和他近乎於是面對面般的呂程嘴角露出一絲帶著血腥和鐵鏽味道的冷笑來。

    呂程輕笑著將手中的那碗酒放在唇邊,緩緩喝了一口。

    在呂程面前,有肯的面目一下變得僵硬起來,繼而整個人都開始抽搐,那張充滿自信的面容此時扭曲得變形皎然已經看不出他的本來面目。

    呂程喝得很慢,一口口的慢慢喝,就站在有肯的對面,彼此之間的距離只有一臂之遠,就這樣以有肯的痛苦扭曲佐酒,檔呂程將碗中酒和光的時候,有肯已經變成了一具屍體,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雙目圓睜,死不瞑目!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靜,數十個丹士連喘息的聲音都沒有,好似變成了滿屋的灰塵,所有的丹士,包括呂程身後的化土門的丹士們都凝固在那裡,他們似乎在等,再等呂程也死去。

    然而,將酒碗扣在有肯那張死不瞑目的臉上的呂程明顯不會死,此時的呂程一張臉潮紅無比,雙目猩紅一片,不過呂程的表情依舊冰冷,眼神依舊純淨,這叫人知道呂程飲的礬酒確實不少了,但同時也叫人無法預估呂程究竟還能喝多少礬酒。

    所有的丹士全都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著呂程,這實在是太叫人吃驚了。

    隨後他們聽到呂程口中說出了一句叫他們更加吃驚,甚至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有問題的話語來。

    「無聊啊,一碗碗一個個的喝實在無趣,你們四個可有膽同時與我拼酒?我喝一碗那你們就派一個人喝一碗,知道你們死光,或者我死為止,如何?」

    這傢伙竟然覺得喝死了兩個風雲齋的丹士還不過癮,竟然要一口氣戰翻對方四名丹士,並且,修為最低的也玄丹丹士,另外幾名都是了藍丹、綠丹乃至於紫丹丹士。

    喝多了?耍酒瘋了?

    還是真瘋了?

    一定是真瘋了!

    瘋了,瘋了,瘋了!

    這個化土門的傢伙一定是瘋了!

    風雲齋的丹士原本在有肯倒下後,就下定決心,不再和呂程鬥酒,因為現在任誰都看出來了,這個呂程身上一定有古怪,不然一個區區的金丹丹士怎麼可能一連喝掉十三碗礬酒還如此自在,只是臉紅而已?

    風雲齋的另外一位玄丹丹士已經打定主意,若是呂程來挑戰他,他就說不願意佔呂程的便宜,推掉這一場鬥酒。在這種情況下,不會有人認為他膽小怕事,只能認為他足夠大度。

    但是現在,這個叫做呂程的傢伙竟然失心瘋一般的要挑戰他們風雲齋四個丹士。

    按照玄丹丹士能喝五碗、藍丹丹士能喝七碗、綠丹丹士能和九碗、紫丹丹士能和十一碗來計算的話,足足有三十二碗礬酒。

    就算是金丹丹士來了,恐怕也未必能喝這麼多,雖然上幽界沒有關於金丹丹士能喝多少礬酒的說法,但按照紫丹丹士的酒量來推算的話,金丹丹士就算翻一倍也不過二十二碗而已。

    「怎麼?風雲齋的丹士膽小若鼠不敢與我拼酒?難道不怕被天下人笑話?」這是一句誅心之言,呂程吐出來後,就將風雲齋逼到了死角。

    一對一的話就算呂程說風雲齋膽小怕事風雲齋也可以推掉呂程的挑戰,但現在,對方一個要挑戰他們四個,並且各個修為都比呂程高,在這種情況下,風雲齋要是還不應戰的話,就真的變成天下笑柄,膽小鼠輩的名字恐怕要跟上一輩子。

    此時,沉寂的丹士們忽然間興奮起來,不知道是哪個在人群中叫道:「風雲齋果然都是鼠輩,這種別人踩在鼻子上抽臉的時候,竟然還在猶豫考慮,這個時候不一口應承下來,簡直就不是男人!」

    這男子的聲音在人群中迴蕩,片刻之後,原本所有的對化土門起鬨的丹士們紛紛改變了攻擊目標,攻擊起了風雲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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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五章三對一

    對於看熱鬧的傢伙來說,有兩件事最討厭,一件事熱鬧剛開始就結束了,沒有能夠擴展開來,另外一個,就是他們圍觀著的,被當成熱鬧的傢伙對罵了一整天,然後各回各家。

    現在,如果呂程的挑戰風雲齋不敢接下來的話,今天這場熱鬧就到此為止了,很快就將各回各家,這那樣的話,雖然今天已經死了三位丹士,但對於有著更高期待的圍觀者們來說,就像是男女之間做了半天那種事情,結果卻沒能最後哆嗦一下一樣,一點成就感都沒有。

    怎麼可以這樣?

    絕對不能這樣,無論如何,風雲齋也必須得接下呂程的挑戰。

    風雲齋不是化土門,是要臉的,四周的丹士山呼海嘯般的起鬨,風雲齋的幾個丹士臉上立時有些掛不住了,將倒在地上的有肯扶起後,幾名丹士對視一眼,隨後齊齊看向呂程。

    他們不相信,他們不相信他們這麼多人戰勝不了一個區區的金丹丹士。

    並且他們心中隱隱覺得,這個叫呂程的傢伙是在以進為退,他或許根本就不是在挑戰,而是在裝模作樣,叫他們不敢繼續與其鬥酒。

    幾名風雲齋的丹士眼神短暫的交流片刻後,綠丹丹士苟殺緩緩站起,四周起鬨的丹士們此時紛紛安靜下來。

    苟殺人如其名,渾身上下都是殺氣,一張面孔焦黃如同秋天的枯葉一般,身材中等,一身絳紫色的大袍上點綴了各式寶石,看上去相當華貴。

    苟殺開口道:「你既然花樣作死,我風雲齋就成全了你。」

    嘩……

    聽到苟殺接受了挑戰,四周的丹士紛紛高呼風雲齋好樣的,風雲齋不愧是十大門派之一,等等,等等,和剛才叫風雲齋鼠輩的聲音如出一轍,這引得風雲齋的丹士們一個個眼神冰冷,也想找個小本本出來,將這些人的嘴臉全都給記下來,以後慢慢算賬。

    作為熱鬧中心的人,最討厭的是什麼,就是這些歪著嘴巴,眼睛中興奮得閃著星星將他們當成熱鬧的傢伙。這幫傢伙現在在風雲齋丹士眼中,醜陋至極,比化土門的丹士更該死。

    「不過,就憑你想要挑戰我風雲齋由紫丹丹士到玄丹丹士所有的丹士?你還不夠格,柳市長老是不會參戰的,我們與你鬥酒也不是怕了你,要以少勝多,而是你既然開口相邀,自己做死,我們這些前輩就成全了你罷了!」苟殺這些話說得還算漂亮,雖然細細思考內中有些破綻,至少在面子上還說得過去。

    另外無論如何,柳市這樣的紫丹丹士一派長老是絕對不能參與這樣的鬥酒的,柳市和對面的骷髏長老鬥酒其實都已經有些跌身份了,畢竟柳市是紫丹丹士而骷髏長老不過是綠丹丹士,若是柳市參加鬥酒對方還是一個區區的金丹丹士就算贏得再漂亮,也是一件丟臉至極的事情,要臉的風雲齋是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的。

    呂程瞇著有些腥紅的眼睛,將四名化土門丹士一一看了一遍,隨後笑道:「也好,壓軸戲總是放在最後,酒殺了你們後,再殺紫丹柳前輩!」

    呂程這話說得狂的沒邊兒了。

    何止是狂,簡直就是無視天下一切。

    化土門的奧目有些急切的低聲道:「呂程,你瘋了?這是找死!」

    雖然奧目將聲音壓得極低,但四周還是有不少丹士聽到了,紛紛在心裡將呂程判了個死刑。

    奧目確實有些急了,呂程這個小子怎麼就不知道見好就收?事情到了這一步,他們這邊死了一個胡良,對面風雲齋死了兩個丹士,也算是回本了,這個時候,應該打道回府了,呂程竟然還拍馬而上?

    但這個時候,說這些已經晚了,現在就算呂程想退想走,對面的風雲齋丹士也不會允許,戰鬥已經開始了!

    呂程沒有理會身後奧目的話語,而是叫了一聲小二。

    小二在人後都看傻了,他身份低微,自然不可能擠進丹士前面去看熱鬧,但在後面也有後面的好處,他踩在櫃檯邊緣的檯子上,一覽眾山小,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鬥酒的場景,這個時候他心中覺得自己鶴立雞群,瀟灑風流。

    他驚訝於呂程竟然能夠喝那麼多的礬酒,礬酒的威力他們雖然沒有喝過,但他們是最清楚的,那東西只要沾到他們的皮膚上就能將他們的皮膚燒灼出一個大洞來,痛入心扉,這東西竟然還能當酒喝,還能喝這麼多,不得不說,丹士就是丹士,神仙就是神仙。他實在是太佩服這個先後喝死了兩位丹士的黑臉丹士了,他恨不得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如這位黑臉丹士一樣,那才叫真正的鶴立雞群,風光無限啊。

    小二正在心中讚嘆,無限嚮往,滿懷憧憬的時候,就見那位黑臉丹士忽然吆喝了一聲小二。

    這小二激靈一下,當即從櫃檯上竄下來,一疊聲的叫道:「在這,在這,客官有什麼吩咐?」雖然他在叫,但卻不敢望丹士群中擠,那些丹士們可不是他能輕易冒犯的。

    「上酒!」呂程的聲音充滿霸氣,上酒兩字喊得豪氣十足。

    小二哎了一聲答應下來,隨即就跑去酒窖扛酒,他也不怕外面的丹士不給酒錢,這是丹宮的地界,再說了丹士們也沒有那麼沒品,和凡人過不去。

    一壇壇的礬酒被小二搬了出來,此時丹士們已經給小二讓出了一條道路,小二抱著酒罈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正中央,走到了呂程面前,恭敬的將酒罈放在呂程身前的桌子上。

    隨後小二一趟趟的跑,將一壇壇的礬酒擺在了呂程對面風雲齋三位丹士身前。

    風雲齋出戰的三位丹士分別是一位玄丹丹士叫做李滿星,這人身材瘦小,模樣憨厚,手長腳長,看上去猶如一隻老實巴交的猴子。

    還有藍丹丹士徐成傑,這徐成傑身材短粗,只比李滿星高了一個手指肚,並且身材如同水桶,一張臉上還有絡腮鬍子,衣著比較樸素,手指上卻帶著一個土豪到不行的碩大的金戒指,還有就是那位殺氣騰騰的苟殺。

    四周的丹士們此時也進入了觀戰狀態,對於他們來說,呂程和有肯之間一對一的爭鬥雖然看著也還可以,但距離精彩總還是還差著一層意思,但現在阿呂程一個約鬥風雲齋三位丹士,並且各個丹士都比呂程修為要高一個層次,情況就不一樣了,這樣的鬥酒聞所未聞,相當值得觀賞一番。

    所以周圍圍觀的丹士們興致都非常高,他們現在就怕呂程被三兩下灌倒,那就實在是太過無趣了。

    此時在人群之中,已經開始有暗莊吆喝下注,當然賠率很高,呂程若是勝了就是一比一百的賠率,在場的沒有人看好呂程,所以更多的人只是賭呂程究竟能夠走多遠。

    基本上所有的丹士都將呂程能夠將風雲齋的玄丹丹士幹掉當成了極限,下注也就集中在風雲齋的玄丹丹士李滿星的死活上。

    基本上下注的眾丹士紛紛都認為李滿星不會死。

    只有少數幾個丹士下注在李滿星會死上

    「李兄,幾年不見你這眼光是越來越差了,李滿星怎麼可能死?你難道還沒算過數來?那呂程一個挑風雲齋三位丹士,對方喝三碗礬酒,他就必須跟著和三碗,那李滿星至少還能喝四碗礬酒,呂程要想拚死李滿星,怎麼也得喝十二碗礬酒才成,你覺得那黑臉鬼還能夠再喝十二碗礬酒麼?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他之前可是已經喝了十二碗礬酒了。」

    「劉兄,眼光變差的恐怕是你吧,再說了些許草丹不足掛齒,壓李滿星不死,賠率也就只有不到一成成,壓李滿星死賠率可足足翻了一倍,要玩就玩有趣的,那區區不到一成的賠率就算丟在地上我都懶得去撿。」

    開暗莊的乃是上幽界有名的嗜賭之人,名叫賭饕,身價億萬,富可敵得上一座中等門派,不敢說是整個上幽界最有錢的丹士,但排入前四總沒有問題,並且此人賭品極佳,也只有他開賭局,才有人願意下注,賭饕兩個字在賭桌上就能當草丹用。

    這賭饕面目難看,猶如一隻肥大的蛤蟆,闊嘴至耳,眼大如泡,一身衣袍華麗得恨不得將各種千草丹直接綴得滿身都是,就怕別人不知道他有錢的樣子。

    很快賭桌上就擺滿了草丹,賭饕大袖一擺,就將草丹收入袖中,檔桌子上再次擺滿,賭饕依舊還是大袖一擺,收入袖中。

    這賭饕雖然收了許多的賭金,但臉上的表情卻一點都不舒坦,也只有在看到壓李滿星死的丹士的時候臉上才會出現一絲笑容。

    這倒並非是他希望人人都壓李滿星死他好賺個盆滿缽滿,真正的賭客喜歡的不是錢財,而是那種高風險的賭局帶來的刺激感,甚至輸贏都不是最重要的事情。

    很顯然,眼前一邊倒的賭局叫他感到有些無趣。

    就在此時一個女子走到賭饕的面前,將手中的一把白玉龍紋長劍押在了賭桌上。

    對於賭徒來說,天底下什麼東西都能用來賭,什麼東西都能夠當賭資,上到家國天下,下到老婆孩子,押上一把劍,似乎也沒有什麼了不得的。

    但四周的丹士們看到押這把劍的人的時候,全都呆住了,這是不要命了?

    這個一身白衣的女子,正是冷容劍!是雲劍山的冷容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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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六章 說一不二金算盤

    要知道雲劍山講究的是人在劍在,劍亡人亡,旁人可以拿劍來押,但云劍山的弟子卻絕對不能這麼做,一旦輸了那就只能以死贖罪了。這不是在押一把劍,而是押命。

    看到這麼一幕的所有的丹士都呆住了,雲劍山的弟子不要命了?還是這樣漂亮的一位女修?

    冷容劍身邊的尹求敗呆呆的看著冷容劍的所作所為,他此時腦中一片麻木,即便是以他的智慧都完全不知道冷容劍在幹嘛?為什麼要將自己的龍紋劍押上賭桌,雖然門中沒有不許將自己的寶劍押上賭桌的規矩,但這種行為本身就是大不敬,因為雲劍山丹士的劍都不僅僅是個人的寶物,劍中更是有著雲劍山數位甚至十數位前輩的神魂烙印。

    換言之,雲劍山弟子手中的劍並非是他們自己的私產,而是門中暫借給他們的,拿這樣的寶物去賭,若是贏了也便罷了,若是輸了,雲劍山將再無冷容劍容身之地。

    不過,要是押那個叫做呂程的傢伙死的話,這倒也算是個穩賺不賠的賭注。

    四周所有的丹士都在心中認定冷容劍一定是要押呂程必死,這樣的話,以冷容劍那把龍紋劍的價值來算,至少能夠掙幾十枚千草丹,不過,為了這麼幾枚千草丹就去押劍,未免……也太沒品了吧?

    四周的丹士在心中都對冷容劍的舉動有些不屑,雲劍山的丹士在眾人眼中以往的觀感還是都比較不錯的,但這個冷容劍實在是叫整個雲劍山都跟著跌了一個檔次。

    就在這個時候,冷容劍淡淡的開口道:「押呂程贏,押風雲齋三個丹士全死!賭饕前輩,這樣的話,賠率是多少?」

    一直是一張無趣表情的賭饕那雙如同大泡的渾濁的眼睛陡然明亮起來,這才是他想要的賭局,拿自己的生命做賭,賭天底下最難贏的局。

    這樣的賭局他縱橫賭海數百年也僅僅只見到一次。

    賭饕那張緊抿著的蛤蟆大嘴當即咧開,從袖中抽出一把金燦燦的大算盤,笑著道:「這個我可得好好算算。」

    說著賭饕的那把算盤凌空飛出,咋空中自顧自的敲打起來。

    「賭饕的這把金算盤,起碼有兩百多年沒有出來演算過賠率了吧?」

    「兩百年?我怎麼算著是三百多年了?」

    天底下的賭局都被賭饕賭遍了,一般的賭局根本不必演算賠率,他眼睛一掃就能算出個差不離,真正需要金算盤演算賠率的情況除非是賠率特別大,賭饕自己算不出,或者別人不相信賭饕算出的賠率,這兩種情況基本上根本就不可能出現,但現在賭饕直接將金算盤放了出來,那就說明賭饕覺得賠率太大了。

    賭饕的這金算盤相當有名,並不是因為這件寶貝有多麼了不起的神通本事,而是因為,賭饕親自打造出來的這件寶貝是一件連賭饕自己都控制不了的寶貝,這寶貝只有一個用途,那就算演算賠率,這種連打造者都無法控制的寶物,整個上幽界獨此一件。

    一旦金算盤開始演算,那麼誰都無法控制結果,所以金算盤又有個文鄒鄒的名字,叫做說一不二。

    不過對於這個四周的丹士們也都覺得情有可原,畢竟這一次的賠率確實大了一點。

    賭場的賠率都是按照贏的可能來測算的,贏的可能性越高,賠率就越低,贏的可能性越低,賠率也就越高。

    現在擺明了呂程絕對不可能贏,這不是萬分之一的機會等等的情況,而是絕對絕對的不可能,如果真的有可能的話,那麼這個可能性就是億萬分之一,微小到了可以忽略不計的地步,呂程戰勝風雲齋的三位丹士就像是螞蟻挑戰大象,勝利的可能性這麼小,那麼賠率自然就大到不可估量。

    在賭徒眼中,一場賭博,和賭博本身的價值沒有關係,只和押的賭注有關係,賭徒可以以兩隻螞蟻打架來進行豪賭,甚至輸光全部身家。

    金算盤噼裡啪啦的響個不停,不久之後這件說一不二的金算盤停了下來。

    在金算盤上的珠子停在了一萬三千零六十八上,也就是說,如果呂程贏了這一場鬥酒,那麼冷容劍就能得到這把龍紋劍一萬三千零六十八倍的賭注。

    賭饕對於這個數字也略微有些吃驚,大袖之中手指連連點算,隨後那張肥胖的大臉上露出凝重的神情。

    冷容劍對一萬三千零六十八的賠率似乎相當滿意,點了點頭道:「我這把劍價值幾何?劍上可還有我這一條命!」

    賭饕上下打量了一下冷容劍,冷容劍清冷如同一座雪山,渾身上下一身白衣,沒有半點顏色裝飾,素淨的就像是雪山上的冰雪,但就是這樣的素淨到單調的冷容劍,偏偏給人一種冷豔之感。

    隨後又觀瞧那把龍紋劍,雲劍山的劍在上幽界是相當出名的,有不少丹士偷摸收集,正因為雲劍山的劍不容易得到,得到了還不能見光,一旦見光了,雲劍山立馬就會找上門來,殺你全家,所以價格不菲。

    冷容劍的命和這把雲劍山的龍紋劍,加起來,價值多少,四周的丹士此時心中都在衡量。

    不過最終還是要看賭饕的。

    賭饕其實心中早就有數,表面上似乎沉思了一下,隨後開口道:「十顆萬雲丹!」

    這個價格和四周的丹士估算的差不多,一個金丹丹士的命其實值不了多少錢,最多也就是四五枚醉生夢死,黑市上的收集金丹的價格也就差不多是這個,而醉生夢死的價格就是一萬雲丹,最重要的還是那一把龍紋劍。

    「好,就值十顆萬雲丹,如果我贏了……」

    「一萬三千零六十八倍,就是十三萬六百八十枚萬雲丹。」

    四周的丹士聞言齊齊倒吸一口冷氣,上幽界的凡人五口之家一年的收成也就只有一顆千雲丹,一個六品金丹丹士也不過只值五顆萬雲丹,這基本上相當於兩萬六千多個金丹丹士的價值。

    一個五品玄丹丹士價值十顆萬雲丹,也就說是相當於一萬三千零六十八個玄丹丹士。

    相當於六千五百三十四個四品藍丹丹士。

    相當於三千二百六十七個三品綠丹丹士。

    相當於一千六百三十三名二品紫丹丹士。

    雖然說丹士們的價值是不能用暗殺他們的價格來計算的,但這至少算是一個大體上的衡量標準。

    至於一品赤丹丹士,還沒有誰敢給他們發刺殺價格,發了也沒有人能領。

    這已經不是一個門派的價格了,這至少相當於整個上幽界十大門派捆綁起來的價格。

    看到這個賭注,所有的丹士都驚呆了,他們甚至都忘記回頭去關注呂程和風雲齋三位丹士的鬥酒了,說起來,這邊更刺激一些。

    正準備鬥酒的風雲齋丹士也不禁皺眉看向這邊,呂程自然也看了過來。

    原本他們以為自己是這場鬥酒的主角,卻沒想到,被冷容劍輕鬆搶戲。

    當知道冷容劍賭了什麼,和賭注之後,風雲齋的三個丹士都被驚呆了,呂程則嘴角扯動,他是想要苦笑的,但卻有些笑不出來,這個冷容劍實在是太胡鬧了,老實說,呂程自己都沒有把握自己是不是真的能贏,呂程之所以敢賭,是因為一旦賭輸了他是真正的敢跑,並且有信心不被抓到,反正他披著呂程的一張皮,只要跑出去換一張皮出來,誰能知道他是誰?

    冷容劍什麼時候對他有如此強大的信心了?況且,冷容劍難道真的看穿了他的身份了?

    如果沒有看穿他的身份,為何會在這個叫呂程的丹士身上下注豪賭?

    「三年之內,如果你走投無路可以去求我收留,三年之後如果你還能活著,並且活得不錯的話,我就親自將自己送上門來與你雙修!」

    冷容劍當初的話語此時再次浮現在方蕩的腦海之中。

    這……

    就在方蕩心中猶疑不定的時候,冷容劍忽然扭頭朝著呂程看過來。

    方蕩心中一驚,連忙收斂自己的心神,但冷容劍那冰冷的臉龐竟然露出一絲猶如狐狸一般的笑容,口、唇輕輕張開,開合之間,雖然沒有突出一個字,但方蕩從冷容劍的口型中看出來了,冷容劍說了兩個字三年!

    顯然,自己暴露了。

    冷容劍身側的尹求敗倒沒有注意到冷容劍和呂程的口、唇傳情,他此時心中長出一口氣,之前他為冷容劍擔憂不已,但看到賭注這麼大的時候,他反倒放心下來,這麼大的賭注,天底下誰都拿不出,或許只有打造雲丹的丹宮才能拿出來,賭饕雖然身價巨萬,但這樣多的雲丹,他也拿不出來。

    既然拿不出這麼多的雲丹來賠,那麼這局賭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四周的丹士被龐大的雲丹數量震驚之後,也開始失望起來,十三萬雲丹,這可絕對不是一個小數,賭饕就算將骨髓都砸出來也弄不出這個數來。

    果然,賭饕袖子之中的手指掐算之後臉上露出無奈的神情,這神情甚至有些戀戀不捨,他實在是不想放棄這樣的一場賭局,但他卻也確實弄不到這麼多的雲丹,雖然他知道自己肯定會贏,但這不是贏不贏的問題,既然擺了賭局,那麼就必須有足夠的本金坐莊,不然賭局還有什麼意思?

    對於其他事都可以將就,但在賭局這件事上,賭饕是絕對不會將就的,原則上的問題一點都不能改。

    「這位姑娘,你這賭注我不能收!」雖然戀戀不捨,但賭饕還是將這句話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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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七章 全都付出代價

    冷容劍冰雪聰明顯然也知道賭饕為何推拒,看了呂程一眼之後,開口道:「賭饕前輩,咱們就賭你的全部身家如何?」

    冷容劍這句話一出,四周的丹士們紛紛應和。

    「對對對,可以賭全部身家麼。」

    「雲劍山的冷姑娘拿出自己的命來賭,饕老你就拿出自己的全部身家來賭,公平的緊!」

    這幫看熱鬧的傢伙人品極壞,巴不得冷容劍和賭饕兩個現在就分出勝負來,這樣的賭局千年不遇,一定不能錯過。

    那幫看客們的話語賭饕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心中,但冷容劍的話語使得賭饕那水泡般的眼珠子眯了起來,冷笑一聲道:「這位姑娘,你想要我老饕的全部身家?不好意思,我老饕在賭桌上修煉的時間比修煉大道的時間都多,賭桌上最重公平,即便押上我的全部身家也遠遠不夠賠你,所以,這賭局,開不起。」

    四周立時響起一片惋惜失望的聲音。

    冷容劍看向四周的丹士,淡淡的道:「饕前輩,我不是想要你的全部身家,我是想要在場的這些看不起呂程的丹士們全都付出代價,你們不是想看我和饕前輩的賭局麼,好,拿出誠意來,將你們的身家也押上來!」

    瘋了,怎麼台上一個瘋了[的呂程現在下面又來了一個瘋了的冷容劍?

    「冷姑娘,那呂程是你相好的麼?」

    「冷姑娘,你和饕老賭,你輸了饕老能夠拿到你的這把龍紋劍,我們投錢進去,能得到什麼?你當我們傻麼?」

    冷容劍臉上依舊冰冷,淡淡的道:「我冷容劍就在這裡,你們若是贏了,我的命就在你們手中,你們自然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

    冷容劍這話一說出來,四周的丹士眼神都變了。

    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那可就真的有趣了。

    上幽界女丹士一直很少,在場的沒有道侶的遠遠多過有道侶的,這可是一個佔便宜的天大的好機會。

    反正也絕對不可能輸!

    當即就有丹士下注,說是全部身家,但沒有那個丹士會將自己的全部身家都搭上去,他們最多也就是將自己此時身上的全部身價都押在賭桌上。

    即便如此,賭桌上馬上就放不下了,不光是放不下,此時賭桌已經被雲丹埋了。

    一顆顆的雲丹在賭饕身前堆出了一座山。

    賭饕這一次兩個袖子連擺都來不及收。

    折騰了好一會後,賭饕從袖中取出一顆圓滾滾的珠子來,這珠子裡面盛放的都是雲丹,是賭饕這一次賭局中收到的所有的雲丹。

    看起來雖然只是一顆小珠子,其實內中已經盛放了一座大山那麼多的雲丹。

    冷容劍身後的尹求敗一生求敗,卻也沒見過如冷容劍這樣求死的,尹求敗低聲道:「冷師妹,你究竟在想什麼?你認識那個叫做呂程的丹士?」

    冷容劍搖了搖頭。

    尹求敗皺眉道:「既然不認識,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冷容劍輕飄飄的回道:「賺錢啊!」

    尹求敗怎麼都沒有想到冷容劍竟然會說出這麼一句話來,他自謂聰明絕頂,此時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尹求敗轉頭看向那個叫做呂程的傢伙,心中暗忖道:「難不成他真的能贏?」

    但尹求敗隨即連連搖頭,怎麼可能?一個金丹丹士怎麼可能喝掉三十多碗礬酒?

    待得眾人終於將目光從賭桌上移回鬥酒上的時候,風雲齋的三位丹士都還僵在那裡。

    眼前的情形那十數萬萬雲丹的賭注叫他們一個個一下變成了痴呆,他們的腦子都處於僵硬狀態。他們可從未想過自己竟然這麼值錢。

    呂程乾咳一聲,將手中的酒碗舉起,目光直接看了一眼冷容劍。

    呂程現在反正也已經暴露了,所以呂程身軀之中的方蕩已經不再掩飾自己的身份,至少在冷容劍面前,不再掩飾身份。

    方蕩原本還想著贏不了就跑,但現在,他算是叫冷容劍給害苦了,因為他無路如何,都不能跑了,冷容劍一下斷了他的退路!

    從這點上來說,方蕩實在是恨透了冷容劍。

    呂程收回目光,將手中的酒碗放在唇邊,咕咚一聲,將酒水全都喝了下去。

    這是鬥酒大幕正式拉開,呂程都喝酒了,對面三個風雲齋丹士也不能再繼續發呆。

    不過,風雲齋的丹士足夠無恥,最先喝酒的不是玄丹境界的李滿星,而是綠丹境界的苟殺,想必接下來第二個喝酒的是藍丹境界的徐成傑,第三個才是李滿星。

    這樣做使得呂程要喝死李滿星至少也得喝十六碗甚至是二十碗礬酒,大大的增加了李滿星的活命機率,同時也大大增加了呂程在毫無建樹的情況下喝死自己的可能。

    四周的丹士們禁不住都發出一片噓聲,這噓聲可從來沒有對風雲齋的丹士發出過,這一次,圍觀的丹士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其實風雲齋中三人誰先喝都完全沒有問題,因為這並不違反規則,但在擁有十成必勝把握的情況下,竟然還用這種手段來獲取勝利,實在是有些叫人感到不齒。

    苟殺對於滿場的噓聲並不在意,對於他來說,最重要的是勝利,周圍的丹士們或許覺得他們必勝,但苟殺等人卻能夠感受到對面那個金丹丹士帶來的那種壓力,這種壓力來自於對方敢於挑戰他們三個,在於呂程那種輕鬆隨意,不將他們放在眼中的態度,上幽界的丹士一個個全都聰明絕頂,都是人尖兒之中的人尖兒,這樣的傢伙怎麼可能輕易跑來送死?

    況且,話說回來,獅子搏兔亦要用盡全力,他們自然不會給敵人一絲一毫的勝利希望。

    他們要叫對面的這個瘋子毫無建樹的死去。這樣才能維護風雲齋的尊嚴。

    苟殺將礬酒喝下的時候,對面的呂程已經將第二碗礬酒舉起,一口飲下。

    果然風雲齋的藍丹丹士徐成傑站了出來,將碗中礬酒一飲而盡。

    對面呂程依舊是不待徐成傑將礬酒喝下就開始喝第三碗礬酒,李滿星心中驚嘆,但也毫不示弱的抓起礬酒灌進嘴中。

    呂程一碗碗的礬酒喝起來,竟然一刻不停,就連對面的三個丹士都有些追趕不上呂程喝酒的速度,畢竟礬酒入喉就算是綠丹丹士苟殺也一樣感到相當的不好受,更別說李滿星這樣的玄丹丹士了,這種快速喝酒的方式本身就是武比,但現在被呂程搞得遠遠比武比要可怕。

    這樣喝酒最大的可能就是丹士能夠比平時多喝個一碗兩碗,但文比很少有丹士會醉死,武比卻絕對能夠要了丹士的命。

    因為酒勁爆發會有一定的滯後性,文比的時候,是等酒勁全部爆發出來後再喝下一碗,這樣喝不了的就是喝不了了,很難醉死,但這種粗暴的武比,卻不同,雖然能夠比平時多喝一兩碗,但當酒勁爆發的時候,就已經一切全都無法挽回了。

    最初四周的丹士還在彼此說話,揣測勝負,但當呂程一口氣喝了十二碗礬酒的時候,所有的丹士全都不說話了,這不像是在喝礬酒,這簡直就像是在喝白水,喝白水也沒有這麼猖狂的。

    轉眼間呂程又喝了三碗,對面的風雲齋丹士此時忙得一塌糊塗,呂程喝酒的速度極快,對面的風雲齋丹士喝酒的速度卻慢了好幾拍,光憑速度來說,呂程一人橫挑對方三人完勝對方。

    這種極速飲酒在噗通一聲中略微停頓了下。

    李滿星此時栽倒在地,渾身抽搐,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在沸騰著順著毛孔往外噴,轉眼間就將李滿星周圍的地面染成一片血紅,酒力在李滿星的身軀中爆炸開來,雖然沒有將李滿星的身軀炸碎,但卻叫李滿星鮮血狂噴死得極快。

    這就是礬酒喝得太快的後果,當酒力爆發,一切都無法挽回。

    因為急著追趕進度,不想被呂程落下,李滿星恐怕最後都忘記自己喝了多少碗酒,他在身體尚未感覺到有什麼異樣的情況下一頭栽倒,一命嗚呼。

    從呂程開始飲酒,到將李滿星喝死,只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簡直可以說是風捲殘雲一樣。

    四周的丹士感到自己呼吸都開始變得困難起來,眼前的場面使得他們好似在逆風狂飛,驟烈的風壓撞擊得他們無法喘息,甚至連張開雙眼都費力,太快了,快得他們毫無準備,快得他們甚至都沒來得及想起自己押在李滿星不會死上的賭注。

    李滿星旁邊的徐成傑一張臉原本因為礬酒而變得血紅一片,但看了李滿星一眼之後,他的一張臉瞬間變白了,他開始努力回憶自己究竟喝了幾碗礬酒。

    他還沒有想起自己喝了多少,對面的呂程已經將碗中的礬酒一飲而盡,他呆了呆,端著酒碗的手陡然開始抖了起來。

    辛辛苦苦修行到現在,誰願意死在一碗酒上,原本徐成傑認為呂程必死,根本就不可能使他們三個的對手,但眼前的情況實在是顛倒了他的預估!

    那麼,這是第幾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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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八章醉殺

    呂程此時已經又喝了一碗,終於停了下來,冰冷的瞳子注視著端著酒碗手抖不休的徐成傑。

    苟殺喝了這一碗酒和才注意到呂程停下來了,隨即苟殺看向自己身邊的徐成傑。

    徐成傑依舊在哪裡抖動著自己的手。

    「喝!」

    「快喝!」

    「喝!」

    「喝!」

    四周猛的暴起激烈的吼聲,四周的丹士們似乎忘記了他們都押呂程必死,現在他們不在乎自己的輸贏,只在乎徐成傑沒有喝下去的那碗酒!

    呂程身後的化土門骷髏長老還有奧目、沈東和陸奇驚詫的看著眼前的場景變化,他們此時忽然覺得眼前這個化土門後輩相當的陌生,這究竟是誰?竟然能夠如此力挽狂瀾?

    對面的風雲齋的長老柳市那張猶如塗了胭脂一般的臉此時變得漆黑無比。

    在四周丹士咆哮一般的大喊,喝喝喝的聲音中,徐成傑雙目之中爆出一絲狠厲來,將手中的酒碗中的酒水猛的灌進嘴中。

    徐成傑一雙眼睛猩紅無比,四周的丹士們的叫喊瞬間平靜下來,略微等了片刻,徐成傑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沒事,沒事,我還能喝,我還能喝!哈哈哈……」

    徐成傑在自己的大笑聲中仰面摔倒,死的時候臉上猶有笑容。

    死寂!

    所有的丹士齊齊望向場中鬥酒的兩人,原本四個人,現在已經有兩個躺倒在地,還有兩個,一個滿臉猩紅,另外一個則一臉慘白。

    臉紅的是呂程,此時的呂程一張臉紅得猶如火爐中被反覆燒灼的鋼水一般,呂程周圍的空氣中都是滾滾的熱浪,如果看的清楚些,就能發現,他身前的桌子正在一點點變形,靠近呂程的部分外表已經變成了灰白色,略微有風吹過,灰白色下就冒出灼亮的紅光來,呂程抓過的酒碗不像是瓷器,倒好像是稀泥做成,留下清晰的手印。

    而原本殺氣騰騰的苟殺此時一張臉變得慘白起來,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從認為絕對會勝利,絕對不會輸,到死了一地同門似乎只是彈指一揮間的事情,以至於他還沒有做好準備。

    苟殺估算了一下自己還能喝下去的礬酒的數量,最多四碗,而對面那個叫做呂程的傢伙,一張臉血紅無比,毛孔之中似乎都開始冒起騰騰的血霧,說明他也喝不了多少了,但喝不了多少,是多少?

    苟殺在呂程和九江爭鬥的時候,曾經以為呂程喝不了多少了,但九江死了,在呂程和有肯爭鬥的時候,苟殺覺得呂程喝不了多少了,但有肯死了。

    就在不久之前,在呂程獨自挑戰他們整個風雲齋四位丹士的時候,他以為呂程喝不了多少了,但現在,他們三個已經有兩個躺倒在地。

    此時此刻苟殺心中無限後悔,他後悔怎麼就沒有叫柳長老也參與鬥酒,或許柳長老參與進來的話,至少徐成傑就不會死。

    在苟殺身後的柳市此時心如刀割,看著身旁滿地的屍體,柳市恨不得現在就出手將呂程活活掐死,如呂程這樣的傢伙,若是在平時,他根本不會看上一眼,區區的一個金丹丹士,在堂堂的紫丹丹士面前,猶如土雞瓦狗一般,但今天,這土雞瓦狗般的存在竟然將他們逼迫到了這種境地,並且還是堂堂正正的逼迫,這叫他心中憋悶至極。

    現在四周圍觀的丹士們似乎都知道了戰鬥到了最後的階段,在五分鐘之前,所有的丹士還都認為呂程一定會輸,他們甚至開始打冷容劍的主意了,他們在心中琢磨著怎麼樣將這個冰山美人變得火熱無比,但現在,他們卻都生出一種自己或許會輸了的感覺。

    不少丹士扭頭看向冷容劍,隨後這些丹士都開始發出吶喊,這一次一邊倒的給苟殺加油,一邊倒的污衊呂程,高叫著呂程耍賴,甚至有一個丹士將那小二給拎了起來,拷問他叫他交代自己是怎麼和呂程串通耍賴的。

    那小二何其無辜,被那丹士捏著脖子提在空中,雙手憑空亂抓,眼瞅著就要被這丹士活活捏死了。

    此時呂程開口道:「那狗才,你說我作弊?等我醉殺了這風雲齋的丹士之後,就與你鬥酒如何?你不停,我不停!」

    那吹鬍子瞪眼拷問店小二的丹士聞言就覺得脖頸子灌進去一陣涼風一般,他也是堂堂的藍丹丹士,此時被一個金丹丹士一句話嚇得心中發虛,慌忙丟了小二,嘀咕兩句場面話後,就消失在人叢中了。

    有了這麼一個小情節,四周的聲音慢慢變得小了。

    此時最激動的,卻不是那些覺得自己有可能輸了的丹士,而是坐莊的賭饕。

    賭饕一張蛤蟆臉此時因為充血而變得血紅,脖子上的大筋都蹦起了幾根,他肥大的帶著碩大的寶石戒指的手指頭在微微顫抖著。

    不是因為自己要輸了,而是因為他好久沒有經歷過這樣的賭局了,身為賭饕,他可以說是整個上幽界的最大賭梟,天底下的賭局他都玩遍了,正因為玩賭局玩得沒意思了,怎麼都不會輸了,他才跑來坐莊。

    坐莊如果不耍賴的話,那就是更大的一種豪賭,一種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豪賭。

    身為一個嗜賭如命的賭徒來說,豪富天下其實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遠遠沒有為了一個饅頭和別人賭蟋蟀的時候有趣。

    做了上百年的莊家的後,賭饕已經有些厭倦坐莊了,甚至賭饕賭開始覺得賭這個字對自己的吸引力越來越小,對於旁人來說,或許沒有什麼,但對於賭饕來說,他的人生簡直已經美譽意義了,甚至連修行都變得無趣起來。

    現在,這種驚心動魄的賭場轉變,風雨突變的局勢逆轉,使得賭饕重新找到了在賭上的趣味。

    賭饕不怕輸,全部身家都輸了又能怎樣?但他不想輸,不想贏的賭徒,不是真正的賭徒。

    賭饕那圓泡般的眼睛此時瞪得大大的,死死地在呂程和苟殺之間打轉,在心中默默盤算他們之間還能還能喝多少,盤算著究竟誰輸誰贏,對於賭徒來說,當賭注押下的那一刻,就再無選擇的權利,一切都只能等著色盅揭開的時候決定生死,可以說,一切的勝敗在下注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作為一個純粹的賭徒,下注之前做足功課,輸贏都是無怨無悔。

    現在賭饕就在等著最後的結果,勝負究竟如何?勝的話,他得到的東西可以說是微不足道,就算得到冷容劍的身體,對他來說也沒什麼了不得的,但他若是輸了,那就是傾家蕩產,一無所有,對於賭饕這個老賭客來說,這些他都能接受。對於他來說,真正的財富,就是現在這種無法確定勝負,並且隨時有可能全軍覆沒的感覺。

    不過,賭饕依舊認為自己輸的概率只有三成,苟殺贏的概率足有七成。

    大部分的丹士也不相信呂程能贏,畢竟呂程現在看起來狀態可是非常的不妙,看樣子酒力爆發隨時都能將呂程給炸個粉碎似地。

    這個時候不少丹士都望向冷容劍,在這裡所有的丹士之中,是冷容劍認定了呂程能贏,在不久之前,冷容劍就是個笑柄,但現在,所有的人都認為冷容劍絕非胡亂下注,冷容劍如果不是很早以前就認識呂程知道呂程又海量的話,就是有什麼特殊的辦法能夠知道呂程擁有戰勝風雲齋三位丹士的能力。

    那麼,現在,眼瞅著呂程就要輸了,冷容劍究竟有什麼想法?

    她難道還以為自己能夠以小博大,用自己的身體和一把劍換得十萬多顆萬雲丹?

    不過,他們看到冷容劍的時候,一個個都微微搖頭,因為他們無法再冷容劍的臉上看出任何的端倪兒,冷容劍那張冰冷的面容,就像是一堵密不透風的牆,將他們想要的一切信息都攔阻在牆內。

    冷容劍身後的尹求敗此時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思考當前面臨的問題,短暫的思考之後,他確定,冷容劍一定是早就認識這個叫做呂程的傢伙,正是因為兩者早就認識,所以冷容劍很清楚呂程的酒量,所以才會用自己的性命下注。

    以尹求敗對冷容劍的瞭解,只有這個解釋最能說得過去,他才不相信冷容劍會為了一個陌生的傢伙將自己的性命都搭進去,那麼這個呂程是誰?

    尹求敗知道冷容劍一直都在等一個叫做方蕩的傢伙,甚至許下三年之約,不過那傢伙是個倒霉蛋,一進入上幽界就成了被滅的火毒仙宮的掌門,這還不算隨後得罪了丹宮得罪了龍宮,最後死得無聲無息,其實聽說方蕩死訊的時候,尹求敗是並不開心的,一生未嘗敗績的他很希望有這麼一個對手來和他爭奪冷容劍,這樣才有意思,人生最大的遺憾就是一個對手早早的就死了,這樣你就永遠失去了戰勝他的機會。

    方蕩死了,那麼這個呂程又是誰?

    尹求敗微微皺了皺眉,扭頭看向神色清冷面無表情的冷容劍,然後又看向呂程,隨後他發現了呂程和方蕩之間的共同點!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8 23:44
第五百四十九章你輸了

    尹求敗發現,那個他從未見過的方蕩和眼前這個呂程之間有著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兩個都是毒修火毒仙宮和化土門都是修毒的,雖然火毒仙宮名聲要好很多,但兩者究其根本其實沒有太大的差距。

    渾身火熱面目通紅的呂程看著對面的苟殺,苟殺深吸一口氣,將身前的酒碗端起,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

    苟殺的臉上露出一絲淡淡的痛苦之色,但這種痛苦轉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狠厲。

    苟殺也不相信自己真的會死在對面的那個區區的金丹丹士手中,他要拼盡全力,看看究竟鹿死誰手。

    呂程見苟殺喝了碗中酒,便也端起酒碗將內中的酒水喝了下去,這一次呂程喝的速度明顯變慢了許多。

    這種變化,叫對面的苟殺眼睛微微瞇了瞇,露出一絲冷笑來,而四周的丹士們也同樣露出笑容來,呂程能夠走到現在已經是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了,呂程現在當然可安心的去死了。

    呂程喝掉碗中的礬酒,這一次呂程一張臉毛孔之中開始往外滲血,一滴滴的血珠憑空出現在呂程的臉上。然後瞬間蒸發化成滾滾的血霧升騰起來,遠遠看去,呂程被紅色的霧氣包裹,血腥氣四溢橫飆,周圍的丹士即便見慣了血腥還是微微皺眉。

    這簡直就像是在燃燒生命。

    苟殺嘴角露出一絲獰笑,將碗中礬酒豪飲而盡!

    呂程停頓了下來,這是呂程開始鬥酒後的首次因為喝酒而產生的停頓。

    任誰都看得出這一次呂程應該是走到了盡頭,一個金丹丹士喝了這麼多的礬酒還沒有死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奇蹟了,現在,這個奇蹟終於到頭了。

    呂程若是還能喝,那麼這個世界就實在是太瘋狂了。

    呂程停頓了約莫整整兩三分鐘的時間,雖然單獨拿出來,兩三分鐘不算很長,但在四周無數丹士的注視下,這樣的停頓實在是考驗周圍圍觀丹士的耐心,終於不少丹士再次發出了那隻有一個單音的字。

    「喝喝喝喝……」

    四周的聲音就像是一個漩渦,在不久之前,這個漩渦將徐成傑吞沒掉,骨頭渣都沒有剩一點,現在,這個漩渦又來吞噬呂程。

    苟殺嘿嘿冷笑,似乎已經看到了呂程被酒力爆開身軀的模樣。

    終於,呂程將手中的酒碗舉起,一口口的喝著礬酒,速度不快,用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才將礬酒喝下去。

    此時的呂程不光毛孔冒出鮮血來,甚至皮肉都開始出現一道道的觸目驚心的裂痕,發出皮膚撕裂般的撕拉撕拉的聲響,就像是一個塊皮經受了太久的風吹日曬,又被重鎚敲擊,崩開了一樣,露出下面鮮紅的血肉,現在的呂程的模樣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怪物。

    四周的丹士看得盡皆瞇眼,這場面叫他們都覺得觸目驚心。

    不過,呂程還是將那碗酒喝下去,還是沒有死。

    對面的苟殺深吸一口氣,將酒碗端起,他喝得不比呂程快多少,甚至還要更慢一點,飽受礬酒撻伐的他的喉嚨現在已經完全喪失了知覺,這使得他吞嚥變得非常困難,只能靠著一點點的往肚子裡面灌,同時心頭肚腹之中,猶如有千軍萬馬在肆意踐踏劈砍,似乎要將他從內而外的凌遲一般。

    這碗礬酒下肚,苟殺一隻手不由得死死的按在肚子上,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什麼,但他的手幾乎要將肚子挖出一個洞來。

    隨著呂程再次將酒碗舉起,整個酒樓都鴉雀無聲,四周的丹士們現在都緊張的注視著倆人,死亡就在一瞬間,有可能眨眼之後,就有一名丹士會死,作為推波助瀾的一方,他們都不想錯過這個場面。

    這裡面只有一個人例外,他沒有關注場中對戰鬥酒的兩人,而是在盯著冷容劍,尹求敗終於從一直都清冷無比的冷容劍臉上發現了一絲變化。

    冷容劍鬢角流出一滴汗水來,緊張,此時的冷容劍雖然表情沒有變化,但尹求敗知道冷容劍的心中相當緊張,能叫冷若冰書一般的冷容劍,緊張得流汗,可見對方對於冷容劍究竟有多麼重要,雖然冷容劍在對方身上押下了自己的性命,對方確實值得她緊張,但不知為什麼,尹求敗就是知道,冷容劍現在緊張的不是勝敗,而是那個叫做呂程的野小子的生死!

    他娘的,這叫怎麼回事?

    尹求敗的一張臉上神情變得冷漠起來,他知道,自己又多了一個對手。不過,找到對手的感覺,叫尹求敗心中一陣陣的激盪起來,他這一生最大的成就就是戰勝了所有的對手,眼前這個,也必將成為他戰勝過的無數個對手之中的一個。

    之前的些許挫敗感算不上什麼,對手越強大越不可戰勝,他就越是欣喜。

    不知道為什麼,尹求敗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他現在希望這個叫做呂程的傢伙不要死得那麼快,還有,直覺告訴尹求敗,這個傢伙一定和那個已經死了的方盪有些關係。

    其實還有一點很重要,不知道為什麼,他越看對方竟然越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說不上的感覺,很親近,他還是首次在陌生丹士身上感受到這種親近,似乎彼此之間有什麼東西互相牽扯著一樣,這叫尹求敗對於這個呂程的興趣越發濃厚起來。

    他現在牟足了力氣想要戰勝這個傢伙,從這個傢伙手中奪回冷容劍的心。

    冷容劍是他千挑萬選出來的道侶,絕對不容他人染指。

    呂程將碗中的酒一口口的喝下去,比之前又滿了一倍,每一口酒喝得都驚心動魄。

    呂程每喝下去一口酒對面的苟殺臉色就難看一分,檔呂程將一碗礬酒全都喝下去後,呂程閉上雙眼,猶如死掉了一般,呼吸全部停止,靜寂的就像是一座石雕。

    苟殺盯著呂程許久,卻不知道呂程死活,他很想呂程就這樣死掉了,他從內心中實在是不想喝掉這一碗礬酒了,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喝下這碗礬酒之後究竟會不會因為酒力爆炸而死。

    但呂程生死不知,四周的丹士已經不耐煩起來,再次響起了喝喝喝喝的怒潮。

    苟殺知道就算呂程已經死了,這碗酒他也必須喝下去。

    就像是賭博一樣,搏一搏自己這碗酒喝下去究竟會不會死!

    苟殺抓起酒碗,慢慢的喝著礬酒,沒喝一口都需要巨大的勇氣,酒碗之中好似藏了一條毒蛇一樣,每一口都有可能將毒蛇給吞入肚中。

    一邊喝酒,苟殺的眼睛還在死死地盯著一動不動的呂程,他迫切的希望對面的那個傢伙已經死掉了。

    最後一口礬酒被苟殺小心翼翼的緩緩喝下去,苟殺也如呂程一樣緊閉雙眼,四周的丹士全都屏住了呼吸,看著一動不動的兩人,似乎在等待著命運的判決。

    足足一刻鐘的等待,原本煩躁不安缺少耐心的圍觀丹士們這一次出奇的充滿耐心,他們靜靜地等著,等著勝負分出的時刻。此時此刻的這種靜靜等待,充分給了兩人最大的尊重。

    哈哈哈哈……

    苟殺最先笑了起來,他的雙目都淌出血來了,但苟殺卻笑得暢快。

    「哈哈哈,我沒事,我沒事,我贏了,我贏了,我贏了,哈哈哈哈……」

    苟殺從未這麼快意過,苟殺從未這麼絕頂歡樂過,若不是礬酒的酒力使得他身子僵硬的話,他現在甚至能夠如同一個少年一樣歡樂得蹦起來。

    而此時呂程依舊還如石雕一般的坐在那裡,身上皮肉綻開,鮮血都凝固在表皮上,呼吸斷絕。

    看起來,似乎是真的已經死掉了。

    在苟殺暢快淋漓的歡笑聲中,勝負已分!

    四周的丹士們雖然有些惋惜,但對於這個結果也能接受,事實上這樣的結果早就在意料之中,一個區區的金丹丹士能夠拚死兩位五品玄丹丹士一個四品藍丹丹士,還有一個六品金丹丹士本身已經是一個傳奇了,若是還能將一個綠丹丹士拚死,那這個世界變成什麼了?

    眾人短暫的惋惜之後,所有的丹士的目光都開始朝著冷容劍集中。

    尤其是那些下了注的丹士更是眼神變得熾烈火熱起來,他們的眼神開始變得赤、裸裸起來。

    而那身材肥大穿金戴銀有著一張蛤蟆臉的賭饕此時不由得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水,他已經至少數百年沒有因為賭而流汗了,這種暢快淋漓的感覺使得他渾身上下舒爽得猶如在高溫下蒸了幾十個時辰一樣,每一個毛孔都通透起來,他甚至感覺到自己久久不能提升的修為開始慢慢上漲,似乎有了突破當前境界的感覺,他知道這一場賭對於他來說,好處無窮。

    「冷姑娘,你輸了!」賭饕此時的那雙眼睛也開始在冷容劍身上聚焦,對於賭徒來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事情能夠比享受賭勝後的勝利果實更叫人心曠神怡的?

    「你輸了!」四周的丹士幾乎異口同聲的大聲說道。

    他們此時的眼神就想要將冷容劍扒光。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19 00:06
第五百五十章你們都輸了

    而冷容劍的一雙眼睛死死的定在一動不動的呂程身上,對於四周的叫喊聲似乎聞所未聞,當然落在眾人眼中,冷容劍的這種表現就是她還不能接受失敗的這個現實,冷容劍確實很有眼光,那個呂程也確實有勝利的可能,但,怎麼都差了那麼一丁點!

    「冷姑娘,你輸了,我唐三少今天終於能嚐嚐女丹士的滋味了,嘿嘿……」一名長相猥瑣的丹士一臉淫笑的說道。

    「老唐,我可也下注了,並且我下得注比你多,要嘗也是我先嘗!」唐三少身邊一個更加猥瑣的丹士舔著嘴唇說道。

    「嘖嘖,唐三少,辰水,你們這些傢伙下的注有我豆天殘多?全都一邊去!」一個胖子哈哈大笑著說道,似乎他已經將冷容劍抱到了床上一樣。

    整個四層此時都沸騰喧囂一片,因為之前冷容劍的要去,在這裡所有的不看好呂程的丹士全都將自己身上現有的身價下了賭注,也就是說,整個四層除了冷容劍外,全都是贏家,全都享有冷容劍的那把劍還有冷容劍。

    此時一道聲音響起,「一群腌臢的狗才,雲劍山的丹士也是你們能夠染指的?」

    這聲音不大,卻足夠在哄亂的酒樓中滿場皆聞。

    興高采烈的一眾丹士們紛紛詫異的望向聲音的發出方向。

    就見一個身材修長,虎背蜂腰,目如朗星,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卓爾不去氣息的中年男子站在了冷容劍身前,這人站在那裡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寶劍,渾身上下散發著卓然氣質。

    尹求敗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擋在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四周的丹士攝於尹求敗手中的那把劍,一時間竟然有些啞口無言,天底下殺人手段最強的是化土門,但天底下想要殺一個人那個人就絕對跑不了的,絕對是雲劍山。

    這位雲劍山東西南北四大劍客之一的天南劍,雖然修為只在綠丹境界,但他若想殺在場的丹士,沒有一個能夠活著離開。

    眾人最初鴉雀無聲,但這並不代表所有的丹士都被天南劍尹求敗給嚇住了,總會有不服的!

    「天南劍,你好大的威風,願賭服輸,乃是天下至理,你雲劍山難不成就能不遵守這個道理?」一個老頭手中拎著一根拐棍,陰陽怪氣的說道。

    隨著這老頭開口,四周的丹士紛紛開口,對於丹士們來說,贏了就是贏了,既然贏了,他們就應該拿到他們應該得到的東西,尤其是冷容劍這樣的女丹士。

    「哈哈哈……你們既然不服,那就來問過我尹求敗手中的劍!誰想先來嚐嚐我的陸地神仙劍的劍招威力!」嚓的一聲,尹求敗手中的那把長劍一下從劍匣中彈了出來。

    一時間整個四層都寒光籠罩,似乎每個丹士脖子上都架了一把劍,冰寒的劍鋒刺激得在場丹士各個寒毛直豎。任誰現在都知道這位雲劍山的天南劍是玩真的。

    雲劍山都是一群二桿子,這幫傢伙行事作風古怪,在凡間接觸過雲劍山丹士的丹士都知道雲劍山這幫傢伙是什麼樣的古怪傢伙。

    規矩他們還真就從未放在眼中,此時耍賴,實在是相當符合他們的一貫風格。

    但他們這麼多人總不能叫一個雲劍山丹士一把劍就給嚇住了。

    四周的丹士短暫的冷寂之後,便都爆發出來。

    「雲劍山好大的威風,真以為你們是這上幽界老大不成,我們現在就要看看你雲劍山的劍是不是真的那般鋒利!」最先開口的那個老頭顯然是和雲劍山有仇的,此時陰陽怪氣的叫道。

    四周的丹士中自然不乏和雲劍山有仇的,在上幽界,沒有任何一個門派沒有仇家,趁著這個機會自然攪風攪雨,紛紛起鬨。

    其他的丹士本就對雲劍山耍賴的手段感到氣憤,自然也就相當配合,一時間群情激動,大有隨時都準備出手的可能。

    這個時候,化土門的綠丹丹士奧目來到一動不動猶如石雕一般的呂程身前,伸手捏了捏呂程的手腕,隨即微微搖頭,氣息全無,雖然他不希望這是真的,但呂程確實已經死了。

    看到搖頭嘆息的奧目,化土門的骷髏長老盡等人皆嘆息。

    不過呂程也算是給化土門找回了顏面,一口氣乾掉了對方四名丹士。

    一直都在凝視呂程的冷容劍此時臉色才真正的變了。對面一直沒有發聲的柳市長老臉色也逐漸放鬆下來,這一局鬥酒可算是完結了,他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帶來的門中後輩一個個的死掉,甚至連綠丹丹士苟殺都有要輸的可能,這叫柳市這位堂堂的紫丹丹士都緊張得不行,若是門中弟子全都死了,他獨自一人如何回門派?

    好在現在一切都結束了!

    不過這只是剛剛開始,他柳市一定要叫化土門上下付出代價!

    奧目正準備將呂程的屍體收起,卻微微一愣,他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指,剛才他的手按在呂程的手腕上,感受呂程的脈搏,現在他的手上多了一層紅色的灰,他最初因為自己摸到的是血,但手指捻了捻後,他確定,這是灰塵,不是血。

    怎麼回事。

    奧目愣了下看向呂程的屍體,隨後他驚訝的發現,呂程的屍體此時表面如同浮沙一般的正在崩解,一粒粒的灰塵從呂程的皮膚上滑落下來。

    奧目眉頭皺起,隨後張口一吹,噗的一聲,呂程的屍體上飆起大蓬的血色灰塵。

    灰塵之下,露出光潔的皮膚來。

    咦?

    四周的丹士也被奧目這聲震驚的咦吸引看了過去。

    就見呂程原本的皮膚就像是炸裂開了的土地碎片一樣,鮮紅的溝壑遍佈,而被奧目吹走了一大片血色灰塵後露出來的竟然是白皙細膩的皮膚,上面沒有了那縱橫的溝壑。

    群情激憤一直對付站在冷容劍身前的尹求敗的丹士們一層層的注意到呂程這邊的變化,那暴躁的聲音逐漸褪去,最終消失無蹤。

    所有的丹士全都死死的盯著呂程的屍體。

    奧目忽然猛的一擺大袖,一陣狂風捲過,將呂程身上的灰塵一下掃飛,露出來的是個面目清晰皮膚光潔的呂程來。

    所有的丹士都呆住了,什麼情況?死得這麼好看?

    就在此時呂程雙目忽然張開,整個房間中陡然炸開一道閃電,所有的丹士都是一愣。

    而坐在呂程對面處於大歡喜狀態的苟殺一張臉瞬間變得死灰。

    苟殺身後的柳市長老的那張塗了胭脂般的臉此時比苟殺的臉還要黑。

    原本吵吵鬧鬧的丹士們此時一個全都驚呆了,不是已經死了麼,怎麼還又活過來了,怎麼活過來後,看上去似乎更加精神了,剛才那一道閃電是怎麼回事?好像是突破境界後才有的電光,這傢伙喝礬酒喝多了,難道還修煉成功修為更近一層?

    冷容劍一雙眼睛此時一下變得彎曲起來,嘴角微微上翹。

    冷容劍身前的尹求敗此時和其他丹士差不多,也是呆呆的看著甦醒過來的呂程。

    呂程伸了一個懶腰,嘿嘿笑了笑道:「你們都在幹什麼?鬥酒還沒完吧?」呂程說著伸手將桌子上的一碗礬酒一飲而盡。

    一片寂靜之中,四周的丹士們似乎都聽到了得得得的聲音,循聲望去,這聲音是從苟殺的身上傳來的,是苟殺的牙齒叩擊的聲音,此時的苟殺身子都在顫抖。

    能不能再喝一碗?苟殺不大清楚,但他知道他就算還能喝下去一碗,也依舊鬥不過對面的那個呂程。

    一個區區的六品金丹丹士,叫他這樣的三品綠丹丹士陷入如此困境,實在是叫人難以置信。

    苟殺緩緩低頭看向自己眼前的那碗礬酒,現在在苟殺眼中,這不是一碗酒,這是一碗毒藥,致命的毒藥。

    大起大落,大悲大喜。

    就在剛剛他還以為自己贏定了,整個世界都不一樣了,但不過轉瞬間,他就一敗塗地。

    苟殺緩緩將那碗酒端起,他和九江不同,就將怕死他也怕死,但他有敢作敢當的勇氣,九江那樣的死法實在是太卑賤,太叫人看不起了。

    苟殺,是絕對不會接受那種死法的。

    苟殺深吸一口氣,將酒碗端起,對著呂程遙遙一敬笑道:「我苟殺認栽了!」說完,苟殺將那一碗礬酒直接倒進了喉嚨裡。

    苟殺將酒碗放在酒桌上,隨後咕咚一聲,一頭紮在酒桌上。

    事情實在是太突然了,轉折得太巨大了,四周的丹士們一個個呆呆的看著眼前的場景,即便是現在,他們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中看到的情形。

    這怎麼可能?

    一個區區的金丹丹士一口氣乾掉了五名丹士。

    原本呂程能夠幹四名丹士就已經夠瘋狂的了,但現在,這已經不是瘋狂兩字能夠形容的了,簡直找不到能夠形容眼前發生的一切的詞語。

    一直都沒有開口的冷容劍忽然開口道:「你輸了!」這句話,不久前賭饕曾經對著冷容劍說過,現在冷容劍將這三個字一個字不差的還給了賭饕!

    隨後冷容劍看向在場的所有的丹士,揚聲說道:「你們都輸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3 00:08
第五百五十一章突破

    「我要叫這些不信呂程的人全都付出代價!當初冷容劍的這句話被人當成是笑話,但現在,當初笑話冷容劍的丹士們全都笑不出來了。,

    這一次,冷容劍贏的不光是十多萬的萬雲丹,還有他們這些在場丹士當前隨身攜帶的全部身家,今天,他們每一個都將光溜溜的從這酒樓中離開!

    賭饕一張臉鐵青無比,全部身家,他數百年辛苦打熬慢慢拚搏出來的全部身家,現在全都在一瞬間崩塌,雖然之前賭饕覺得沒有什麼,但當全部身家拱手讓人的這個時刻的到來,那種將自己的東西交到別人手上的挫敗感,才真正叫賭饕感到心如刀割!他現在忽然有一種年輕時將自己的全部身家押在賭桌上,結果輸個淨光,不得已,走出賭場的感覺,那種惆悵,那種無力翻本,那種不服輸,種種情緒紛沓而來,使得賭饕早已在賭途上找不到出路,如同死灰一般的心情瞬間扭 ,這種失敗,沒有擊敗賭饕,反倒使得賭饕渾身上下熱血沸騰。

    賭饕那張肥臉上的肥肉在微微顫抖著,與此同時,賭饕忽然笑了起來。

    所有的丹士冷漠的看著賭饕,他的笑聲在寂靜的酒樓中刺耳至極,這傢伙瘋了麼?輸不起了?如果賭饕這樣的人物都輸不起了,那麼整個上幽界所有喜歡賭的丹士們就全都沒有信心繼續賭下去了。在賭之一道上賭饕就是靈魂人物。

    所有的人都以為賭饕是輸得瘋了,換成是他們,將自己的全部身家一次輸掉,都有可能會瘋掉,別的不說,就是現在他們只是輸掉了身上攜帶的全部身家,就已經覺得痛如刀攪了。

    然而,他們隨後卻覺得有些異常,因為賭饕笑得實在是太開心了,那種開心純粹得叫人無法和瘋子聯想在一起。

    誰都不知道,此時此刻,賭饕的修為正在非常迅速的竄升著,轟的一聲巨響,整個酒樓都蒙的顫動幾下,酒樓房間中電流橫飆,木製桌椅被擊穿燒糊,整個酒樓轟的一下變成了廢墟。整個酒樓都塌掉了,好在在場有幾位紫丹丹士,大袖連擺,將塌下來的房梁磚瓦全被揮開,要不然這些修為不能伸展的丹士們一定狼狽不堪。

    這是想要耍賴殺人滅口了麼?

    一眾丹士大驚失色,但隨後,他們卻發現或許事情和他們想想中的不大一樣。因為並沒有人死去,賭饕也沒有繼續出手。並且倒塌的房屋不光是他們這座酒樓,放目望去,周圍竟然有數百棟房屋全都倒塌。

    不少丹士驚慌的從倒塌的廢墟之中爬出來,當然死掉的凡人就不知道有多少了。

    什麼意思?賭饕搞這麼大的陣仗,想要做什麼?

    驚魂普定的丹士們看著身形飄飄氣質有所變化,眉心中藏不出的露出一線金光的賭饕,此時才恍然,賭饕輸光了身家修為卻提升了一個境界。由二品紫丹進入一品金丹境界了!

    輸光了竟然也能促進修為大成?這簡直沒天理了!

    賭饕哈哈大笑,一臉便秘數百年一朝的解放的快感。

    四周的丹士此時才知道賭饕為何笑得如此開心,如果換成他們他們估計得敲鑼打鼓了,要知道丹士最難的就是金丹境界提升,尤其是綠丹之後,換成是他們,也願意拿自己的全部身家來換境界提升,別說全部身家了,若是能夠換來紫轉金,相信大部分丹士叫他們做什麼都行。

    賭饕看著冷容劍,笑著道:「我賭饕願賭服輸,我的骰盅島現在是你的了!」

    賭饕說著一甩手放出一顆圓潤的光珠來,誰都知道賭饕的骰盅島乃是一件百里級別的空間之寶。

    空間法寶分為五品,空間最小的叫做方寸,只有方寸空間,跟個荷包似地,四品叫做咫尺,內中自然有數尺見方,三品叫做畝許,這樣的寶貝就不得了了,內中有畝許大小,能盛放許多東西了,二品叫做百里,嘖嘖,這種寶貝一般都是鎮派之寶,甚至能夠將丹士帶進去避禍,而一品就相當罕見了,叫做山河,內中江山如畫,疆域萬里,方蕩的山河之寶罕見至極,二品百里級別的寶貝雖然不算少見,但能被當成鎮派之寶的寶貝,也絕對不是那麼容易就被人得到的。

    更何況賭饕在骰盅島中經營了數百年,那裡已經成為無數好賭丹士的聖地,每年光是丹士進入其中進行豪賭的抽成,就抵得上一個中等門派一年的收入,更不要說,賭饕在內中建造出來的屋舍水榭,賭饕雖然面目猶如蛤蟆一般,渾身上下恨不得將萬雲丹串滿,但他主持建造的骰盅島卻處處透著雅緻,自然混成奇趣無方,被稱為上幽十八景中的一個。

    可以說,賭饕的骰盅島就是一個會下金蛋的雞,真沒想到賭饕竟然這個大放,二話不說就將骰盅島拱手相讓。怪不得賭饕乃是上幽界賭徒中的靈魂人物,也只有這樣的存在才配得上賭饕的名字。

    赤丹丹士在這一界備受敬仰,此時賭饕已經直入赤丹,額頭上一道掩飾不住的橙色金光不停地噴吐著,這樣的賭饕在這裡就像是一尊神邸一樣,四周的丹士們就差納頭就拜了。

    丹士們可以對紫丹丹士冷嘲熱諷,但對於一品赤丹丹士是絕對沒有任何人膽敢有半點不敬的,事實上赤丹丹士在上幽界的丹士心中,就是神邸。

    說實話,冷容劍還真沒想到自己真的就得到了賭饕的全部身家,要知道賭饕的身家幾乎可以媲美一個中等門派,甚至和雲劍山幾乎不相上下,冷容劍得到了這樣的一大筆產業,貢獻給雲劍山,雲劍山賞賜任何東西給冷容劍都不算多。

    四周的丹士們一個個眼睛放光的看著冷容劍手中的那枚光珠,要知道那裡不光有賭饕的全部家當,還有他們身上攜帶的全部家當,現在全都變成冷容劍的了。

    不少丹士此時心中都開始活泛起來,盯著冷容劍眼中冒出不善的寒光來,不過,他們隨後看到了冷容劍身後站著的天南劍尹求敗,猶豫了下後就打消了之前的殺人奪寶的想法。

    看著一具具的門中弟子的屍體,坐在椅子上的風雲齋長老柳市一雙眼睛之中光色不斷的流轉,他帶著門中五位最傑出的弟子走出門派,他身上就肩負起將這五位弟子全都帶回去的重任,但現在,五個弟子全都死掉了,這五個弟子中,苟殺是下一任長老的候選人,徐成傑則眼看著就要突破藍丹進入綠丹了,門中內部已經準備將他當成是繼任門主來培養,李滿星還有有肯和九江都是新人之中的王者,未來必將成為風雲齋的頂樑柱。

    這裡每一個丹士有著不可估量的前途,但現在卻都躺在椅子上,身上散發出的味道來。

    柳市覺得自己今天如果不能叫化土門付出代價,那麼他也就不用再回門派了。

    柳市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望向罪魁禍首,那個化土門金丹丹士呂程。

    誰知道,出乎柳市意料之外,呂程經驗也在盯著他,看著那躍躍欲試的目光,柳市忽然生出一種荒謬的感覺來,似乎這個叫做呂程的傢伙正在思考要怎麼狩獵他這個龐然大物。

    區區一個金丹丹士卻有著這麼大的野心,這麼粗野的胃口,一連吃掉了他風雲齋五名最傑出的弟子,竟然還不打算停嘴,而是將目光聚焦在他這個堂堂的紫丹丹士身上。

    這小子眼睛之中冒出來的光他相當熟悉,那是獵人在盯著獵物的時候眼睛之中才會綻放出來的光芒。

    一個區區的金丹丹士竟然將他堂堂的紫丹丹士當成獵物,並且對此深信不疑,是這個叫做呂程的傢伙精神有問題,還是這個世界已經變得如此瘋狂了?

    就在柳市心中滿是疑問的時候,對面盯著他的呂程已經開口了:「柳長老,你難道就不想給你的門人報仇?」

    隨著呂程的話語吐出,四周的丹士們瞬間將目光投向了柳市。

    因為賭饕邁入一品赤丹的緣故,四周的房屋盡皆損毀,這使得不少丹士都紛紛從廢墟之中躍出,此時慢慢的全都匯聚到了這裡,翹首張望。

    周圍的丹士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的匯聚在這裡,隨後這些丹士開始在人群中尋找自己熟識的丹士或者自己的同門,從他們口中打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當知道了呂程憑藉一己之力喝死了風雲齋五名丹士的時候,所有聽到這個消息的都長大了嘴巴,認為對方騙自己。

    只有在看到了屍體之後才隱約相信對方所說的言語。同時暗恨自己怎麼沒來吃酒,錯過了一場好精彩的熱鬧。

    正當他們心中悔恨遺憾的時候,他們就聽到了呂程開口說出這麼一句話來。

    什麼意思?這呂程瘋了?得了便宜難道還要賣乖,這種佔盡了便宜的神情,到了這個節骨眼上應該是拍拍屁股馬上走人才對,這個呂程怎麼不跑,反倒開始挑撥起風雲齋的柳市長老?

    柳市眼角微微抽了抽,他之前還在心中盤算,如果呂程不接受戰鬥自顧自的走掉怎麼辦,但現在卻給人一種感覺,那就是想跑的不是呂程,而是他這位堂堂的紫丹丹士。

    荒謬。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3 00:08
第五百五十二章 約戰符

    柳市冷哼一聲道:「小子,你想和我鬥酒?」柳市忽然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開口問道

    四周的丹士聞言倒吸一口涼氣,齊齊看向另外一邊的呂程。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呂程同樣笑著露出白森森的牙齒道:「不錯,就是不知道你敢不敢和我鬥酒!其實你若是不敢,也是對的,畢竟你風雲齋的總得留下一個人來給你門中的弟子們收屍,要我說,你做這個收屍人實在是再恰當不過了。」

    四周的丹士們忽然瞪大了眼睛,這個呂程還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一口氣戰翻了五個丹士之後,現在竟然還要斬盡殺絕,將柳市這位二紫丹丹士給酒殺掉。

    這傢伙若是真的成功了,那就是整個上幽界的千古第一人,第一個六金丹殺二紫丹的丹士。

    此時此刻,已經在沒有那個丹士再輕視呂程了,畢竟呂程在不可能的情況下做到了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若是之前呂程渾身冒血霧的情況,他們一定認為呂程是在找死,但現在呂程似乎恢復了原本的狀態。

    在這種情況下呂程究竟還能喝多少,恐怕就算是呂程自己都未必能夠知道清楚。

    原本有心想要約鬥,生怕呂程臨陣脫逃,但現在對方搶了他的台詞。

    柳市此時忽然開始盤算起來,盤算一番之後,柳市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很有可能無法戰勝對面的那個金丹丹士。

    柳市一張臉瞬間變得鐵青。

    「怎麼?堂堂的風雲齋長老,竟然也有害怕的時候,不敢與我拼酒?」

    從心底來說柳市是完全不想和呂程拼酒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看不清楚呂程的深淺,這個呂程雖然只是金丹丹士,但卻似乎對礬酒完全免疫,尤其是呂程喝了那麼多的礬酒,以至於身軀都崩壞了一次,褪了一層皮,但現在好像是完全滿狀態復活了,這樣的傢伙,與其鬥酒就是落進了他的圈套之中。

    柳市眯了眯眼睛開口道:「你方才已經喝了不少,我這個時候與你鬥酒,豈不是欺負了你?」

    四周的丹士聞言盡皆嘩然,任誰都聽出了柳詩這句話背後的心虛。

    柳市一張臉再次恢復了那種胭脂般的顏色,不知道是不是被周圍的嘩然聲音臊的。

    柳市冷哼一聲道:「小傢伙,要鬥酒,也是你門中長老與我斗,你不夠資格!」

    這話說得更是叫人覺得柳市擺明了懼怕呂程,一個堂堂的紫丹丹士竟然懼怕一個區區的金丹丹士,這種情況恐怕也就只有在今天才能看得到。

    骷髏長老此時那張骷髏臉上露出獰笑道:「柳長老,你連我門中金丹弟子的挑戰都不敢接下來,就想要與我鬥酒?嘖嘖,你,似乎不夠資格啊!」

    骷髏長老這句話將資格兩個字還給了柳市,柳市連化土門一個最低等的金丹弟子的挑戰都不敢接,如何資格和骷髏長老鬥酒?

    這叫柳市騎虎難下,四周的丹士更是加油的起鬨,雖然在不久前,人人都希望看到化土門吃癟,但現在人人都想見證歷史,見證奇蹟的時刻,見證金丹逼死紫丹的盛大場面。

    柳市在四周丹士的噓聲之中一張臉變得更紅了,柳市忽然站起身來,一拍桌子,大袖一捲,將五個門人的屍體捲起,與此同時,柳市甩手將一枚光符丟出,當得一聲砸在了骷髏長老的桌子上,「祭城中又不是只有鬥酒,咱們丹士大比上見!」

    說完柳市扭頭便走。

    他一個堂堂紫丹丹士,想走就走,還真就沒人敢攔他,但那一片噓聲還是叫柳市走路的時候都開始有些不知道該邁哪只腳了。

    一眾丹士在起鬨的時候都瞪大了眼睛看那光符,這光符乃是一紙挑戰,祭城中的丹士大比除了給各個門派排名外,還有另外一個用處,那就是解決門派紛爭,如果兩個門派彼此之間鬥得不死不休,那麼就可以在丹士大比上一決勝負生死,這種比試不受抽籤影響,兩派丹士可以直接決鬥,這種決鬥和其他的門派決鬥不一樣,這種決鬥要麼晉級要麼死,失敗者沒有活下去的權利。

    柳市這是真的怒火攻心了,將這種挑戰符都丟了出來。這其實已經表明了柳市決定拚死的決心,同時證明柳市並不怕死,只是不想用自己最不擅長的去和別人最擅長的去比試。

    其實這才是智者所為,為了一時意氣逞勇鬥狠卻又根本不能夠獲勝,那是愚蠢之輩的做事方法,即無法為同門報仇,又白白丟了自己的性命,還要成為天下笑柄,為敵人揚名,可以說是處處不值。

    現在柳市寧可隱忍一時之氣,叫天下人嘲笑他,等到他在鬥場上、將化土門的丹士一一殺死的時候,看誰還能笑他!

    眼瞅著柳市要走了,呂程嘿嘿一笑,走到骷髏長老身前,將桌面上的那枚光符抓起,道:「柳前輩,這約戰符我化土門可不敢收,您老還是自己拿回去吧!」呂程說著徑直將約戰符丟了回去,直奔柳市的匆匆背影。

    那光符在柳市三尺之外猛的彈了回去,徑直奔向呂程。

    骷髏長老大袖一擺,將呂程捲得後退數步,那光符擦著呂程的面頰飛過,在呂程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嚴格意義上來講,柳市已經動手了,但這種層次的動手並不算什麼,畢竟沒有傷人,警告的意味更大一些。

    柳市揚長而去,四周的丹士看著周圍的廢墟,一個個都有此行不虛的感覺,當然那些沒有看到前面的丹士們自然免不了扼腕嘆息,深覺自己錯過了一場好戲。

    此時不少丹士都將目光集中在冷容劍身上,冷容劍現在將他們全部身家全都拿走了,這樣算下來,他們其實也是失敗者,今天真正的勝利者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冷容劍,化土門雖然也算是勝利了,但怎麼都付出了一條人命,而賭饕雖然修為晉陞了一個等級,但卻輸了全部身家,只有冷容劍,毫不費力,輕輕鬆鬆將賭饕的大筆財產據為己有,將他們的身家搜刮。

    冷容劍臉上依舊是清冷模樣,指尖把玩著那顆內中有著骰盅島的光珠。

    賭饕此時開口道:「冷姑娘,不如咱們再賭一次如何?」

    四周的丹士本就還有些意猶未盡此時聽說又有熱鬧當即跟著興奮起來。賭饕栽了這麼大的一個觔斗,當然想要翻本了,一個不想翻本的賭徒絕對不是一個好賭徒。

    況且賭饕剛剛修為大增直接進入一赤丹境界,想必信心也是大增,現在正是翻本的時刻。

    冷容劍卻一笑道:「抱歉,賭饕前輩,我深知見好就收的道理,我不會再賭了!」說完冷容劍將手中的光珠收入袖中,一拱手,看了呂程一眼,轉身離開。

    賭饕臉上難掩失望的神情,任誰都看得出賭饕的不捨,但他願意賭,冷容劍卻沒有興趣奉陪,如之奈何?

    尹求敗對於冷容劍沒有被勝利沖昏了頭腦繼續和賭饕對賭的舉動相當滿意,他現在越看冷容劍越符合自己對於道侶的想像和要求。他現在越發想要叫冷容劍成為自己的道侶了。

    尹求敗也看了一眼呂程,跟在冷容劍身後離開了。

    隨後賭饕也離開了,四周的丹士們見到熱鬧沒得看了,也紛紛散去,廢墟中就只剩下化土門一行五人和胡良的冰冷屍體。

    「做得好,不過,你怎麼能喝那麼多的礬酒?」奧目拍了拍呂程的肩膀一邊笑,一邊帶著疑惑的問道。

    呂程此時雙目光芒收斂,完全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懾人的純淨光亮,擦了下臉上的鮮血,低聲道:「我也不知為何,或許因為我年少在濁世的時候曾經吞過五毒果的緣故吧,總之這些礬酒在我喝來於尋常酒類沒有太大的區別。」

    奧目對此並不疑有他,畢竟每個人能夠到達上幽界都有各自的機遇,有些奇遇產生特殊的效果也不是不可能。尤其是在毒道上,偶然發生的事情比比皆是,甚至很多毒丹都是在偶然下煉製出來的,不足為奇。

    骷髏長老眼中有一絲疑惑,但這一夥並非是懷疑呂程的身份。

    骷髏長老眼中更多的則是擔憂,其實化土門上下都知道,幾天之後的大比將成為他們化土門的一大劫難,風雲齋何須存在?

    上幽界前十的門派,風雲齋今天折損了五個丹士,一兩天內就能重新召集五名丹士參賽,而他們化土門卻很難再召集一個丹士過來,化土門距離這裡實在是有些太遠了,消息傳送回門派,門中再派丹士過來,所需的時間太久了。

    幾個化土門丹士臉上都有一絲憂慮,等到風雲齋的丹士到齊他們在諸派大比的時候,必然會下狠手,他們雖然在爭鬥之中也不怕那個,但必定會有人永遠的留在這裡,這叫他們心中都猶如壓上了一塊巨石,喘息都有些困難。

    逐漸散去的人群之中,有一個中年女子和一個年輕少女,少女悄悄回頭看了一眼,隨後臉上露出一絲惋惜的神情,低聲道:「師父,太可惜了,原本以為這些化土門的該死的丹士這一次死定了,卻沒想到變成了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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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