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踏天爭仙 作者:三生萬物(連載中)

 
V123210 2017-1-28 20:03:0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97 345370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3 00:08
第五百五十三章 佛家有辦法

    走在前面的中年女子淡淡的道:「化土門的那幫狗才不是問題,想要收拾他們早晚都有機會,咱們現在要做的是找到你的父親。請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

    女子重重的點了點頭,「師父,你說的那個叫做蕭葉的傢伙真的值得信賴麼?」

    中年女子點了點頭道:「這個世界上如果有人值得信賴的話,那就只有他了,因為他和丹宮仇恨極深,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這年頭,戰友不可靠,但有著共同敵人的傢伙一定可靠。」

    年輕女孩有些猶豫的道:「可是,師父,我總是覺得他有些不靠譜。」

    中年女子想了想蕭葉的樣子,確實很難叫人產生靠譜的想法,尤其是他拿個扇子亂扇的輕佻樣子。

    「別想其他了,我們現在也只能相信他!」

    ……

    丹士散去的人群之中還有兩個人,一個老頭一個年輕人,這兩人其貌不揚,看不出有神特別之處,甚至叫人輕視他們的存在。

    那年輕男子低聲道:「這一場熱鬧倒也有趣,若是在過去,我定然抓了那個叫做呂程的傢伙會龍宮,給丹宮中的龍女們嘗嘗鮮兒。」

    老頭聞言眼神略微黯然一些。

    年輕男子看向周圍散去的丹士,然後有些懷疑的低聲道:「你不是說那個小子會來麼?怎麼現在還沒有看到他的蹤跡。」

    老頭下意識的伸手進袖子裡摸了摸,卻沒能將自己的茶壺摸出來,只能砸吧砸吧嘴道:「那小子若還活著就一定回來,他或許用了易容術,或許現在藏在祭城外,那傢伙相當警惕,不會輕易露出蹤跡來的,咱們現在也只能守株待兔了。」

    「你說他真的會為了一個女人跑來送死?」年輕男子好奇的道。

    「至少龍女們傳遞過來的信息是這樣的。」老者眼中也有一絲猶疑。

    他是無法理解這種為了一個女子就跑來冒生死大險的感情的,不說他,龍六太子也完全不理解。

    「人總是會變的,那傢伙進入上幽界已經兩年多了,恐怕早就忘記了凡間的妻子。」龍六太子捏著下巴道。

    老者想了想後道:「那傢伙要想救人,肯定會在祭丹盛典前動手,那傢伙無論多麼狡猾,都必須要來找他的女人,咱們守株待兔,只要他敢來,咱們就一定能將他生擒活捉。」

    「不過,若是他那個時候還沒有出現的話,那麼那傢伙應該是已經死掉了。」

    ……

    方蕩回到門中所在的居住地的時候,胡良的身軀已經開始崩壞,不就就化為細粉消散無蹤,只剩下了一顆已經沒有什麼顏色的金丹,骷髏長老將這枚金丹賜給了呂程,這是呂程應得的,其他幾個弟子自然沒有異議。

    呂程回到房間,將胡良的金丹放在桌子上,看了片刻後,將金丹收起。

    此時方蕩才開始鞏固今天自己的收穫。

    或許人們都以為今天的勝利者只有三個,一個是冷容劍,一個是賭饕,第三個就是他呂程了,不過,龐然估計只以為呂程得到的就是名聲,是他一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最傻了風雲齋五名丹士,其實,他們並不知道,對於呂程身軀之下的方蕩來說,這一次他的收穫也是極大,名聲對於他這個借用軀殼的傢伙完全沒有任何用處。

    呂程張嘴吐出一顆綠色的金丹來。

    這金丹一出滿室皆是綠色的,清涼幽靜,好似沉入湖底一般。

    喝了那麼多的礬酒,方蕩的奇毒內丹終於突破境界,直入三綠丹境界。

    這樣的修為境界可以說是什麼東西都換不來的。

    呂程的這枚綠丹只有拇指大小,還處於綠丹境界中的最低等級。

    到了綠丹盡皆,呂程可以調用的金丹丹力足足提升了一倍,隨著修行日深,隨著綠丹的成長,呂程能夠調用的丹力將更多。

    同時也因為奇毒內丹的成長,方蕩不得不給奇毒內丹更多的養分,雖然現在奇毒內丹不會再來吞噬他,但如果不能供給奇毒內丹更多的養分的話,奇毒內丹就不能成長。

    方蕩閉上雙目仔細感知奇毒內丹中的變化,奇毒內丹中的毒力流淌出來,走遍方蕩全身。

    礬酒是連紫丹丹士都能醉死的毒,毒力自然非同小可,也就是方蕩從小開始食毒的體質再加上奇毒內丹,這才能消化這些毒性,換成旁人別說消化礬酒中的毒性,就算是將礬酒的毒性逼出體外都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所以方蕩才能將那麼多的礬酒喝得那麼暢快。

    方蕩覺得自己還得想辦法多弄點礬酒儲備起來,這可是好東西。

    隨後方蕩想起了冷容劍嘴唇輕啟發出的無聲的三年後的樣子,隨即覺得有些頭疼,不過,現在他已經有道侶了,冷容劍怎麼也無法再逼迫他了,要知道上幽界中道侶只能有一個,一陰一陽,雙修成道,多了就是陰盛陽衰,少了則陽盛陰衰,那些男男雙修的丹士們有不少都不得不吞服一些特殊的丹藥來抑制自己體內的陽性,相當痛苦。

    道侶也是方蕩最大的心煩事,要知道這不光是冷容劍的事情,還關係到洪靖,若洪靖真的已經到了上幽界,見到了洪靖他改如何解釋兩人關於道侶的約定。

    這叫方蕩心中惆悵,不由得嘆息一聲,就在此時,一道聲音在方蕩腦海之中響起。

    「方蕩,你想要多幾個雙修道侶麼?我佛家在這方面特別有辦法!」

    方蕩微微一怔,隨即神念潛入腦海。

    「什麼意思?」方蕩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座大肚子佛像,對於這位口中之言方蕩現在懷疑的成分比相信的要多得多,這傢伙說不定搞出一個什麼陷阱來,叫自己陷入其中。

    佛像雙目張開,笑著言道:「佛法廣大無邊,沒有什麼事情是做不到的,我佛家專門有一種功法,叫做歡喜禪的,一定能夠幫你達成心願。」

    方蕩卻並未表現出什麼欣喜的表情,相反,方蕩滿是懷疑的看著佛像,「我憑什麼要信你?我記得你好像已經很久沒有主動給我提過建議了吧,對了,你給我提供建議,叫我讓我的信眾們懼怕我,這明顯是一個叫我萬劫不復,永遠無法在信仰之力上更進一步的陷阱。」

    佛像卻道:「我只是提供建議,具體需要怎麼做,是你說了算,歡喜禪的功法就在這裡,你願意看,就看,不願意看,自然也可以不看!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絕對不會強迫你做任何事的存在,相信我,我一直期待著你能在佛家這條路上越走越遠,高高在上,涅槃成佛。」

    方蕩猶疑的看著佛像,他對於佛像的話語現在抱著只信一成的想法,就算這佛像口綻蓮花他也不相信。

    佛像說完便閉上雙目靜寂無聲,在方蕩面前出現一本佛經,上《歡喜禪》三個梵文大字。

    方蕩並沒有去翻看,天知道這是不是一個陷阱,反正落在腦子中的東西也丟不了,方蕩轉身離開,去了天天地中。

    方蕩召喚一聲,現在已經是一顆大光頭的鬼叟出現在方蕩面前。

    鬼叟現在腦後也有一道光環,不過,和方蕩的光環比起來,就差了太多,相當淡薄,這光環是身為元嬰的鬼叟成為方蕩的信徒後立即就出現在腦後的。

    「鬼叟,你可聽說過歡喜禪?」

    鬼叟現在對於方蕩虔誠無比,聽到方蕩問詢,當即搜腸刮肚,尋思一番後搖了搖頭。

    方蕩隨後又問:「那麼你知不知道有什麼功法能夠叫人同時與多個女子結成道侶?」

    鬼叟聞言,嘿嘿一笑,露出一個我瞭然的淫?蕩表情來,然後道:「這種邪門的功法也不是沒有,一般都是將丹士的陽性壯大,這樣就能與多個女子一起結為道侶,但這種邪門法術並非正統,因為陽性一旦駕馭不住,丹士就會性情大變,甚至直接就變成荒淫怪物,在我修行的時代這種功法就已經被廢棄了,當然,其實最重要的是,女丹士實在是太少了,就算你想要與多個女子結為道侶,但女丹士不願意,你也沒有辦法,用強是無法真正結為道侶的,另外,如果只是喜歡女人的話,根本沒有必要非得結成道侶,有各種花樣可以玩耍,所以,這種功法雖然有但卻是屠龍記,無處施展,再加上超高的風險,就更加無人問津了。」

    方蕩聞言點了點頭,看來其實這種功法並不神秘,原理簡單,不外乎就是缺什麼補什麼,之所以要一個男丹士和一個女丹士結為道侶,就是因為兩者之間要陰陽平衡,如果一男兩女結為道侶,陰陽平衡自然就被打破了,在這種情況下,只要將男子的陽性增加到足以和兩個女子的陰性平衡的地步,那麼擁有兩個道侶根本就不是問題。

    但,妄然將自己的陽性提升一倍,自然是極端危險的事情,這不光是提昇陽性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在提昇陽性的同時,還在破壞著自己身軀的內在陰陽平衡,這個世界萬物毒講究平衡,一旦平衡被打破,那麼就如同椅子的四條腿被抽掉一根,而如果將體內的陽性強行提升一倍,就等於是將四條腿的凳子抽掉兩條腿,凳子不倒才怪。

    這樣一想,方蕩就放下了回去翻看《歡喜禪》的想法,他可不希望自己因為改變陰陽變成怪物。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3 00:08
第五百五十四章 同門

    方蕩順便去城池看了一眼,此時在方蕩面前的這座城池已經有大半恢復了生機,一派繁榮景象,這裡的所有的人都是他的信眾,都在為方蕩提供信仰之力。

    方蕩回到呂程身軀上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黑透,方蕩的首要任務不是來幫助化土門找場子,而是要救洪靖,要知道這是不是一個搜捕他的陷阱。

    方蕩走出房間,隨後悄無聲息的走出這棟房子。

    隨後方盪開始在街上閒逛起來,至少外人看到他的時候,他就是這麼個樣子。

    方蕩在街上逛了不到一刻鐘,就被人認出來了,在他背後指指點點,這叫方蕩感到相當的不舒坦,最開始還好,到了後來無論他走到哪裡都成為圍觀的對象。

    一個金丹丹士酒殺了五位風雲齋最頂尖的各個境界的高手,現在的方呂程就是一個傳奇。

    方蕩現在有些後悔,開始琢磨自己是不是應該換一層皮了。

    這樣下去,他想要做什麼都做不了了。

    在方蕩決定回去的時候,方蕩又看到了那一對師徒的身影。

    方蕩心中一動,當即朝著那一對師徒走了過去。

    這一對師徒如果確實是為了熊龍而來,那麼他們一定也在想辦法找到熊龍,他方蕩人生地不熟,完全沒有線索,這一對師徒或許比他更有門路,跟著他們或許能夠有點收穫。

    方蕩心中想著當即尾隨過去,前面的師徒正是熊妗兒和她的師父經婆。

    這對師徒步伐匆匆,顯然是有事情要辦,並且,這一對師徒相當謹慎,走上一段時間就輪流回頭張望,這使得呂程跟蹤起來相當困難,尤其是他走到哪裡都會成為丹士們的焦點,這使得他就像是一個靶子。

    呂程不得不找了僻靜處摸出一張臉皮來黏在臉上,在這裡他不能施展神通,只能用這種最原始的手段改變容貌,隨後果然沒有人再將注意力集中在他的身上,呂程身上的壓力一輕,跟蹤這一對師徒就順手很多。

    熊妗兒和經婆兩個在祭城之中饒了幾個圈,越來越接近祭壇。

    方蕩來過祭壇,這裡就是一片空地,絲毫看不出任何端倪,雖然方蕩覺得丹宮一定將準備剝丹的丹士囚禁在這裡,但卻不知道從何下手。

    熊妗兒和經婆兩個鬼鬼祟祟的在祭壇周圍轉了好幾個圈,然後在一處地方站定,看了又看,還比劃了幾下,這樣在這裡呆了好半天后,兩人才離開祭壇。

    呂程沒有繼續跟蹤熊妗兒和她的師父經婆,而是來到兩人停留的地方,朝著兩人比劃的地方觀瞧。

    這對師徒比劃的方向並不是祭壇之中,而是對面祭壇外的一座白色的樓宇。

    那座白色的樓宇並不高也不大,只有三層,並且看上去如同一個塔樓,要說那裡面關押著洪靖,方蕩是怎麼都覺得不大可能的。

    但方蕩轉念一想,卻又覺得未必,空間的大小對於丹士們來說和凡人完全是兩個概念,就如同他方蕩手中個山河級別的寶貝天書天地一樣,別看只是一本書卷,但內中卻有著廣袤的天地,所以,這塔樓看上去簡單狹小,內中卻未必真如他現在所見一樣。

    想到這裡,方蕩越發覺得很有可能。

    方蕩略作琢磨後就退走,繼續追蹤那一對師徒,最後一直跟蹤到師徒兩個的住處才轉身離去。

    方蕩回到住處的時候天色已經微微發亮,化土門中的幾個丹士現在都在忙著修煉,爭取在諸派大比之前能夠叫自己的修為提升一些,哪怕是一點,也多了一點的生存機會。

    方蕩知道自己不可能參加諸派大比,他要在雖然諸派大比是在祭丹盛典之前,但方蕩覺得自己一定要在諸派大比之前搞清楚洪靖是不是真的被囚禁起來了,等到諸派大比的時候若他還沒能搞清楚洪靖的狀況,那麼一切就太晚了。

    方蕩剛剛回到房間不久,奧目就來了,手中拎著一個盒子,盒子之中散發出濃郁的香氣,當然方蕩聞著是香氣,對於別人來說,這裡面裝的可是劇毒。

    奧目將盒子放在呂程的桌子上,陰著一張臉道:「你小子這個時候還敢四處亂走?不怕風雲齋的人暗中對你下手?」

    方蕩心中微微一驚,但呂程的面上卻依舊笑容滿面,一副臭屁的模樣道:「怕?我才不怕,現在在祭城這個地方我就是最強者,誰要是不服就鬥鬥酒,我保證將他們全部喝死,一個不留。」

    奧目聞言哈哈一笑,然後拍了拍桌上的盒子道:「不久就是諸派大比了,風雲齋的約戰符也在我們手中,現在就算是想丟也沒有地方可丟,到時候風雲齋會第一個和我們化土門撞上,並且他們會處心積慮的將我們永遠的留在這裡,尤其是你,他們一定會派最強大的丹士將你碎屍萬段!」

    呂程聞言不由得伸出一隻手指撓了撓臉,露出一臉惆悵的表情。

    奧目看了眼桌子上的盒子,略有不捨得眼神一閃而過,隨後奧目抬頭看向呂程,道:「這盒子裡面是我抓到了一頭鐵嘴蚯,劇毒無比,這鐵嘴蚯尚未完全馴化,你拿去喂養你的蜈蚣吧。」

    呂程不由得一愣,好奇的看著鐵盒子問道:「鐵嘴蚯?」那東西平時都是藏在石縫中的,並且白天絕對不出來活動,想要抓住一頭鐵嘴蚯難度極大,就算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也得多考運氣才成。

    這鐵嘴蚯一旦被抓住了,若是能夠馴服,那就能夠給丹士帶來極大好處,無論是用來護體還是用來禦敵,都有妙用若是拿來當食物喂養方蕩的蜈蚣,實在是大大的浪費。

    不過呂程知道奧目的想法,雖然這鐵嘴蚯用在喂養蜈蚣上市巨大的浪費,但卻可以叫防彈的歌蜈蚣在毒性上提升一個檔次,這樣一來,等於增加了呂程活命下來機率。

    可以這麼說,奧目是用自己的寶貝來想辦法保住呂程的性命。

    不過,這鐵嘴蚯方蕩並不打算要,原因很簡單,方蕩不認為自己會參加諸派比鬥,他的目的本身也不是來參加什麼比鬥,他是來救人的。

    他一走,必然叫化土門的幾個丹士陷入被動的境地,不過方蕩並不覺得有什麼太過意不去的地方,畢竟方蕩已經假借呂程的身份為化土門贏得了一場勝利,功過相抵,基本上大家誰都不虧欠誰。

    但若是方蕩拿了奧目的這只鐵嘴蚯,那麼方蕩和化土門之間的關係就不是功過相抵互不虧欠了,對於方蕩來說那就成了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了,本來方蕩並不像提胡良出頭吸引大家的注意力,但胡良那小子實在是有些討厭,雖然表現出來的是對呂程的親近,跟方蕩本身沒什麼關係,但方蕩還是覺得看著胡良那樣眼睜睜的死在自己面前,自己不做點什麼對不起這個傢伙。同時也對不起被他掠奪了金丹和一切記憶的呂程。

    說到底,方蕩是天底下最冷酷的人,同時也是天底下感情最熾烈的人,這種轉換並不矛盾,概括起來,就只有一句話,你對我好,那麼我就對你好。

    已經步入堂堂綠丹境界的方蕩依舊單純得叫人髮指。

    看著桌子上的盒子,呂程皺眉道:「這鐵嘴蚯對師叔你來說用處更大些,給我平白糟蹋了。」

    奧目卻呵呵笑道:「糟蹋什麼?你的那條小命難道還不比區區一隻鐵嘴蚯重要?你只需記得拿了我一隻鐵嘴蚯,有機會的話,還我兩條我也不嫌少,還我十條我也不嫌多。」

    奧目說完拍了拍呂程的肩膀,目光變得凝重起來:「記住,真鬥不過,就認輸,認輸不丟人,咱們化土門上下不要臉慣了的,死了才真丟人。」

    奧目說完轉身便走,呂程連忙將盒子拿起,想要還給奧目,還未等他開口,奧目忽然轉過頭來道:「還有,你小子要小心,他們有備而來,肯定會有諸多的防毒措施,一味用毒未必會有什麼好的效果。關鍵時刻,你得想辦法變通。」

    奧目說完看到呂程拿著盒子站在自己身後,當即雙目一立,怒道:「你想要做什麼?將東西還給我?不想欠我的人情?」

    方蕩一愣這就是他心中所想,沒想到竟然被奧目一口說破。

    此時外面傳來腳步聲,奧目看向門口骷髏長老走了進來,看到兩人微微一訝,隨後看到呂程手中的盒子,不由得一笑道:「奧目你這傢伙倒走到我的前面去了。」

    奧目似乎很清楚骷髏長老來幹嘛,不由得一笑道:「誰叫我比較年輕呢。」

    化土門上下本就沒有那麼森嚴的規矩和等級,丹士們對於門主都不怎麼放在眼中,更別說其他的人了,這種情況有些時候看起來就是一團雜亂,但在這個時候,卻叫人感到一種親近,一種和諧。

    奧目說完便走了,骷髏長老看向呂程沒有多說什麼,腦後猛的飛出一團毒火,這毒火化為一頭骷髏,面目和骷髏長老有幾分相像,「這毒火骷髏我暫時借你,度過此劫就要還給我。」

    骷髏長老說完,便即走了。

    呂程身軀之中的方蕩心中大叫不妙,照這個進展下去的話,他非得被拖進泥潭之中。

    這毒火骷髏乃是骷髏長老練就的九九八十一顆骷髏中的一顆,骷髏長老的名字可不是來自於他的長相,而是這成名的毒火骷髏,據說這骷髏能夠直接爆裂開來,化成滾滾毒氣,觸之者就算是綠丹丹士都一樣要瞬間化為爛泥,即便是紫丹丹士一不小心也有性命之危,不過這毒究竟是怎麼樣的,呂程也不知道,畢竟他在門中等級還低,紫丹境界的丹士的事情他還沒有資格知道。

    但毋庸置疑,這毒火骷髏對於骷髏長老來說是一件相當重要的寶貝。

    這一次諸派大比,不光呂程收到威脅,骷髏長老也將面對強大的對手,比他境界還要高上一級的柳市,奧目也必定會面對更強大的對手,這是一個自保都難的困境,多一絲力量都有可能扭轉結局,兩人卻在這個時候送出自己的法寶給呂程,這種關懷不得不叫方蕩動容,世人都說化土門上下陰邪無比,真正深入進來,卻完全不是傳說中的那麼一回事,至少這幫傢伙對待同門,還都是不錯的,甚至可以說,遠比那些君子門派要強上許多。

    至少這種人情味,方蕩感到很喜歡。喜歡歸喜歡,方蕩卻沒有時間在這裡耽擱,所以方蕩決定,這東西他先收下來,等到臨走之前將這些東西原物奉還,同時他會想辦法將自己的消失賴在風雲齋身上,怎麼也要膈應一下風雲齋,這樣也能給化土門一個退出大比的藉口。

    想了一會之後,方蕩正準備休息一下,這個時候敲門聲響起,方蕩微微傾聽,隨後就露出一絲苦笑,當即將門打開,沈東和陸奇兩個走了進來,兩人各自拿了一件寶貝,其實也說不上是是什麼寶貝,上幽界的法寶相當匱乏,一般的丹士手中可沒有什麼存貨,更別說沈東和陸奇這兩個五品玄丹丹士了。

    兩人給呂程送來的是兩顆救命的丹藥,一枚白骨生肌,叫做斷頭丹,另外一顆能彌補神魂創傷,叫做補天丹。

    兩枚丹藥在方蕩看來或許還差一點,但對於兩個玄丹丹士來說,可以說得上是將自己最寶貴的東西拿出來了,兩個傢伙笑呵呵的將丹藥放在呂程的桌子上,沈東比骷髏長老還要老氣橫秋的道:「你小子這一次一定得活下來,你只要不死,風雨齋的那幫傢伙的臉面就一直都被我化土門踩在腳下,胡良也就不算白死!提前說好啊,這丹藥這次要是用不上你還是要還給我我們兩的,我們倆可不是為了叫你活命,我們是想看風雲齋的狗才們的臉面被你踩在腳下狠命的搓!」

    陸奇模樣醜陋,說話聲音嘶啞難聽,含混難辨,久而久之也就不怎麼願意說話,在一旁連連點頭。

    呂程笑著將兩枚收起,隨即陸奇和沈東便走出了呂程的房間。

    方蕩現在是蝨子多了不咬,一件寶貝是還兩件也是還,總之最後一起還了就是。對於他們的這些好意,方蕩只能心領了,雖然多少還有意思過意不去,另外將寶物還給他們,對於他們保存性命戰勝對手很有好處。

    這一下沒有人會來打擾他了,方蕩躺在床上,養精蓄銳,同時開始思考當下自己如何能夠進入那座白色的小樓。

    對於小樓周邊的地形方蕩已經觀察了一遍,基本上爛熟於心,想要進入那座小樓並不難,最難的是,方蕩根本不知道那座小樓裡面究竟有什麼玄機,是不是有守衛,是不是有什麼特殊的寶物鎮守。

    方蕩現在成熟了許多,若是以往恐怕早就殺進小屋裡面去了,但現在的方蕩能夠穩住心,如同一個尋找最佳時機致命一擊的獵人一樣,爭取能夠一擊必中。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方蕩至今還有些不大相信洪靖已經到了上幽界,這種不相信來自於方蕩的直覺,他堅信一點以他和洪靖的關係,如果兩者距離這麼近的話,他沒有理由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

    之所以方蕩沒有轉身就走,則是因為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雖然方蕩堅信洪靖沒有來到上幽界,但事關洪靖的生死,就算他一萬個確定肯定,也必須親自搞清楚才行。

    方蕩冥思苦想了許久,最終決定,尾隨熊妗兒和經婆兩個,如果他們是來見熊龍的,那麼她們就一定會想辦法進入那做小白樓。

    打定主意後,方蕩看了看窗外,現在正是陽光最炙烈的時刻,凡人們都已經回到了房間緊閉門窗,只有丹士們才能在這堪稱爆烈的陽光下行走視物。

    方蕩閉目養神,一個時辰之後,方蕩起身,離開了化土門的駐地,這一次方蕩一出門找了僻靜處就蒙上了一張臉皮,朝著熊妗兒師徒兩個的落腳點行去。

    方蕩偷偷爬上房頂,朝熊妗兒經婆所在的房間望去。

    方蕩能夠確定熊妗兒和經婆兩個目前在房中,方蕩進入綠丹境界最大的好處就是即便在這祭城之中受到丹宮力量鎮壓,依舊能夠施展一些神通。

    此時方蕩蟄伏在房頂,閉上眼睛,豎起耳朵仔細傾聽,結果他尚未聽到房中的聲音,就見房門吱呀一聲打開了,熊妗兒和經婆兩個從中走了出來,似乎兩人剛剛說完什麼重要的話語,熊妗兒的白嫩香腮上還有淚痕,此時正用手擦拭,而經婆一張臉上神情相當凝重。

    方蕩暗叫一聲糟糕,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錯過了什麼重要的話語。

    胡良曾說這一對師徒不是來救人的,方蕩當時沒有太大的感覺,現在卻忽然覺得,這一對師徒或許真的不是來救人的。

    方蕩眉頭皺了皺,隨後收斂一切神念,繼續在等在房頂。

    隨後這一對師徒如同凡人一樣煮菜做飯,烹飪菜餚,這叫方蕩多少有些不耐煩,這個時候難道不是應該想辦法去救人麼,卻將時間浪費在煮菜做飯上,著實不可理喻。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3 00:08
第五百五十五章 鎮丹塔

    方蕩躺在房頂,舌尖輕輕晃動著奇毒內丹,仰望著頭頂上蒼白一片的熾烈光芒,在方蕩看來,上幽界,就是懸浮在天空中的一座大大的島嶼,這裡介於大地和天空之劍,所以這裡的陽光熾烈無比。

    .

    這樣仰望天空是石頭右衛的最愛,方蕩這還是進入上幽界後首次有時間這樣悠閒的望著頭頂上的天空,「或許那上面就是太清界吧,元嬰丹士們所在的地方。」

    方蕩心中暗忖著。

    房屋下芳香四溢,方蕩抽了抽鼻子,也不知道這一對師徒兩個究竟在熬製什麼樣的美味,味道相當誘人。

    方蕩搖頭一笑,這師徒兩個還真是有閒心。

    就在方蕩心中琢磨的時候,卻聽到房門開啟的聲音,隨後那一對師徒竟然走出了房子。

    方蕩心中一奇,眯著眼睛望去,就見師徒兩個拎著包裹走上了大街。

    「這不是給自己吃的?」方蕩心中好奇,等到兩女走出很遠,這才悄然從房頂上滑下,隨後遠遠地尾隨在兩女身後。

    兩女這一次似乎目標明確,一路直行,方蕩驚訝的發現,這一對師徒竟然是朝著祭壇的地方行去。

    方蕩心中猶疑不定,但兩人既然往祭壇走去,方蕩是求之不得的,方蕩之所以跟著兩女就是為了希望在她們身上找到突破口,能夠進入那座白色的小樓。

    熊妗兒還有經婆兩個果然直奔那座小白樓,距離小白樓越來越近的時候,兩女的速度明顯變慢了,也變得越來越警惕,方蕩也不得走得更慢。

    果然,兩女最終還是再次來到了那個小樓之前。

    隨後兩女竟然直接敲響了小樓的大門。

    這叫方盪開始懷疑自己之前的判斷。

    吱嘎一聲,小樓的大門開啟,大門後露出一張叫方蕩感到意外的面容來,竟然是蕭葉,這傢伙雖然看門的時候用扇子擋住了自己的半張臉,只露出了腦門和一雙眼睛,但方蕩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兩女隨即就進入了小樓之中,方蕩眉頭皺起,眼前的情形叫他感到無從預料,他完全想不通開門的竟然會是蕭葉。

    那裡難道不是關押丹士的地方?

    如果那裡是關押丹宮抓住的丹士的地方,他方蕩這個時候靠近過去一定就會被發現,對方引君入甕的手段就算是成功了,如果他是對方的話,一定會在這周圍設下眼線,隨時盯著這裡的一舉一動。

    方蕩略微等了片刻,隨後開始在周圍轉動起來。

    這白色的小樓並不算高,能夠隨時隨地監視這裡的地方並不算太多。

    方蕩假裝成為一個閒人,四處亂逛。

    尤其是那幾家酒樓和茶鋪,不過可惜方蕩轉了一大圈後一無所獲,至少他看不出這裡有什麼人是在專門監視那座小樓。

    最終方蕩還是逐漸靠近了那座小白樓。

    方蕩凝神細聽半天,內中沒有什麼特殊的動靜,便即伸手輕輕一觸房大門,房門微微開啟一到是縫隙,不可避免的,這木頭門的軸發出輕微的吱嘎聲響。

    好在方蕩早有準備,在聲音響起的一剎那就停住,隨後方蕩用極為緩慢的速度打開那扇門。

    直到那扇門開啟了一個僅容一人通過的口子後,方蕩才悄然閃身進入其中。

    此時在方蕩剛才轉悠了過的一間茶樓中,一個老頭還有一個年輕男子正看著進入小樓中的方蕩。

    「那是誰?看樣子不太像是和熊妗兒一夥的。」年輕男子開口說道。

    老頭那雙猶如綠豆般的眼珠中閃過一絲冷笑:「那傢伙八成就是方蕩!雖然他很謹慎的特意圍著鎮丹塔轉了一圈,不過,他就算從我們身邊走過又怎樣?我們抓住了他的弱點,我們穩坐釣魚台,他轉來轉去,最終還是要進鎮丹塔的。」

    年輕男子詫異的道:「怎麼可能?方蕩的身材模樣和這個人完全不同,這裡是祭城,在這裡易容的神通手段根本施展不開。」

    老頭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六爺,是與不是咱們將他抓了來剝了他的皮看一看不就都清楚了?」

    年輕男子雙目微微眯了眯道:「好,如果他真的是害得我被逐出龍宮的方蕩的話,我要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過,他若是真的進了鎮丹塔,恐怕就出不來了,在那裡就算是一赤丹丹士都要被鎮壓成狗。」

    老頭對此似乎並沒有什麼好辦法,開口道:「如果他能自己逃出來那就最好,若真的出不來,六爺,咱們就得想辦法出手了,老奴我這裡有一顆辟鎮丹,能夠在一個時辰內不受鎮丹塔的鎮壓影響,應該足夠咱們撈人了!報仇還是小事,最重要的是,這傢伙身上的那件佛像,關係到那件涅槃法寶的下落,若是能夠將那件寶貝帶回龍宮,想必宮主也會原諒六太子你。另外,這傢伙身上應該還有一件空間法寶,也要挖出來才成。」

    在座的正是被逐出龍宮的龍六太子和龜老。

    龍六太子當即站起,龜老也站起身來,兩人走出茶樓,朝著那座白色的小樓走去,那就是鎮丹塔!

    方蕩打開鎮丹塔的大門,內中是一片漆黑,方蕩一步邁入,如同一下穿過了一片薄薄的濃墨,後面是一個光怪陸離的世界。

    果然是一件空間之寶。

    方蕩心中暗道。

    這裡就像是一個光線構成的世界,到處都是五顏六色的光線在遊走,在這些光線中遊走,就像是走進了萬花筒,這些光線猶如游魚一般,圍著方蕩來迴游動,這使得方蕩無法搞清楚這裡究竟有多大,方蕩輕輕一擺袍袖,四周的光線游魚紛紛退開。

    方蕩隨後看清楚了四周的情形,除了這些游魚般的光線外,遠處是堅實的石壁,石壁上有種種禁制符號,熠熠放光。

    方蕩越發覺得這裡就是鎮壓丹士的地方,不過既然是鎮壓丹士的地方為何沒有守衛?

    方蕩隨即就發現在不遠處有張桌子,桌子旁躺著三名丹宮天兵,似乎已經陷入深沉的睡眠之中。

    方蕩越發不解起來,難不成是蕭葉做得手腳?不過蕭葉和熊妗兒和他師父直接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是關押丹士的地方為何只有區區三名天兵守衛?

    方蕩現在覺得處處都是謎團,這種感覺叫方蕩感到越發的不妙起來,看不清楚的東西越多,那就說明越危險。

    方蕩揮開四周的不斷匯聚過來的光線游魚,將整個房間看了個遍,隨後拾階而上,來到第二層後,方蕩發現這裡也是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這叫方蕩一陣詫異。

    隨後方蕩又從樓上下來,在一樓轉了一圈,如果不是親眼見到熊妗兒一行進入了這棟小樓,方蕩會認為這裡就只有這麼兩層空間,現在,方蕩確定,這裡面一定還有別的去處。

    方蕩雙目蒙上一層白膜,四周的世界隨即發生變化,那一隻隻的光魚變得如同薄霧,再也不能遮掩方蕩的視線,而四周的牆壁則變成了一道道的青色的光欄,猶如牢籠一般,隨後方蕩就在這無數牢籠光欄中發現了一個空缺,也只有那個方位沒有光欄。

    方蕩朝著那光欄缺口行去,隨後,方蕩在牆壁上伸手輕輕一推,果然,那石壁是活的,被方蕩推得往裡退開了一點。

    方蕩將石壁輕輕開啟,後面又是另外一重天地,方蕩不由得一愣。

    一時間,叫賣之聲不絕於耳,方蕩面前人流如織。

    方蕩詫異回頭,卻發現自己進來的那扇門已經沒有了,他此時處身在鬧事之中,四周是熙來攘往的凡人,街道兩盤到處都是商販,有牽馬而來的騎士,也有挑擔的農夫,集市上什麼都有得賣,這叫方蕩有種回到了濁世凡間的感覺。

    地面上到處都是淤泥於污水,間中還有野狗竄過,稀泥一般的地面有些地方還有紅黑色的泥水,散發出陣陣的腐臭氣息。

    隨即,一串鈴鐺的清脆聲響在這一片嘈雜之中吸引了方蕩,方蕩順著鈴鐺的清脆聲音望去,就見一個身材肥胖面目醜陋的中年男子手中持著鞭子,一邊揮舞著鞭子,一邊叫賣道:「上好的奴兒,先到先得喲!」

    在他身側是一個個年輕的女孩,這些年輕女孩洗得乾乾淨淨,但卻盡皆光著身子,用鎖鏈串起,胸口處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她們各自的價格。

    那些走得慢的就會被那面目猥瑣的中年商人抽上一鞭子,不過他不會太用力,抽壞了相這些貨物就不值錢了。

    這些年輕女孩一個個目光混沌,不知道遭受了多少折磨,無聲無息的緩緩往前走著。

    那清脆的鈴聲就是從她們腰間掛著的一個個鈴鐺中傳來的。

    這些女孩從方蕩面前走過,那商人或許是看到方蕩衣著光鮮,外加看這些奴兒看得入迷,當即笑著道:「客官,可有中意的?看你年輕力壯一晚上沒有三四個奴兒陪伴定然無趣,怎麼樣,你若一次買上三個奴兒,後面那個就白送你如何?」

    方蕩順著商人指點朝著隊伍最末尾望去,就見那裡有個十三四歲的女娃娃,面目還算清秀,但一條腿是跛的,走起路來,比常人吃力許多倍。

    這小女孩或許是剛剛被抓來,所以和其他的女人一片渾濁的目光不同,這個小女孩一臉惶恐,看到方蕩朝他望過來立即低下頭去,雙臂夾在胸前,似乎想要遮掩住自己的那猶如蓓蕾般的胸脯,可惜,她雙手被鎖鏈鎖住,只能用手臂擋在胸前,但雙臂臂彎之中怎麼都洩露出了大片的春光。

    方蕩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這裡是怎麼回事,方蕩根本就沒有什麼興趣買女奴,當即連連搖頭。

    那個小女孩的目光看著方蕩,最終被失望的商人牽著走遠,方蕩收回目光的時候,那商人遷怒的狠狠抽了小女孩一鞭子,抽別人的時候,商人都很講究力道,叫人疼但卻不會傷及皮肉,但抽小女孩這一鞭子,直接將其抽得皮開肉綻,想必是因為這小女孩跛了腳,反正也賣不上什麼好價錢,所以也不怕壞了皮相。

    小女孩被抽得哆嗦著前行,那跛了的腳走路更加艱難了。

    方蕩疑惑的收回目光,方蕩雖然最近救人救上癮,但卻沒有多管閒事,他現在還沒有搞清楚這裡是在哪,究竟是怎麼回事,這才是他的當務之急。

    方蕩正看著四周的一切心中疑惑,隨即方蕩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四面八方湧動過來,開始鎮壓他的那顆剛剛成型的綠丹。這種感覺方蕩就像是成了一塊麵糰,被兩隻大手團在手中用力的擠壓,方蕩心中大驚的同時,連忙調動丹力和這鎮壓之力抗衡。

    四周的人群忽然開始尖叫起來,齊齊看著方蕩,然後距離方蕩遠遠地,好似方蕩變成了一頭怪物,方蕩發覺自己的身都開始扭曲起來,身子手腳開始不斷的漲大,同時又不斷的被壓縮回去。

    方蕩奮力反抗,但那擠壓過來的距離不可置疑的,將方蕩的丹力完全擠壓回了方蕩的綠丹之中,以至於方蕩再無半點辦法能夠將點滴丹力從奇毒內丹之中調運出來。

    方蕩連忙後退,想要退出這個世界,但可惜,方蕩身後的那扇門不光已經看不到,同時已經完全消失無蹤。

    方蕩此時才明白為何這裡只有三名天兵把守,所有的丹士進入這裡估計都會被鎮壓住金丹,這樣一來,丹士和尋常人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這種鎮壓和在祭城之中的鎮壓完全不同,這裡的鎮壓更加徹底,在祭城之中就算金丹被鎮壓,至少金丹的丹力還能夠遊走在身軀之中,現在的情況是金丹所有外放的丹力全部被壓制在金丹之中,半點都不能釋放出來。

    如此一來,丹士就等於一下被剝奪了所有的修為力量。

    方蕩的奇毒內丹此時就被完全鎮壓住,如同被一座大山牢牢壓住,別說翻身,就連稍稍動彈都做不到。喪失的丹力的方蕩什麼都無法動用,甚至連開啟天天地呼喚石頭右衛出來幫忙都做不到,連溝通天數天地中的陳娥也做不到。

    隨即方蕩忽然感到一陣驟烈的飢餓,似乎數百年沒有吃過東西了一樣,整個身軀都開始因飢餓而開始打顫。

    方蕩心中叫糟,他知道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的身軀和常人不同,需要大量的供給才能維持肉身運轉,沒有了丹力支撐,這具身軀就必須消耗大量的食物才能維持下來。

    方蕩嘗試著吞服這一界的種種氣脈,卻隨即苦笑,他在這裡只能吃空氣,吞服氣脈這樣高端的事情已經完全和他無緣了。

    方蕩隨即偷偷調動自己的原本金丹,從他自己的金丹之中抽取丹力,一試之下竟然可行,似乎這裡對於每個丹士只鎮壓一顆金丹,方蕩的奇毒內丹應該是最強大的所以優先被鎮壓住,而方蕩自己的金丹就像是太陽下的一顆灰塵,完全被奇毒內丹的光芒所籠罩,所以才沒有被鎮壓。

    這個發現使得方蕩心中大喜,隨著丹力點點滴滴的匯入身軀,方蕩身軀的那種飢餓立時緩解,同時,方蕩感到自己身上的力量在不斷的加強,這種感覺就像是干涸的土壤遇到了雨水一樣,瞬間就將丹力吸收個乾乾淨淨。

    方蕩此時忽然明白熊妗兒他們為何要做飯了,或許她們很清楚自己會來到這種地方,所以才要做飯,現在想想,凡間的食物已經無法叫方蕩感到香氣繚繞了,當時她們做飯的時候,方蕩就覺得香氣四溢,那些食物必定不是一般的東西。

    方蕩放目四望,這集市亂糟糟的,所有的人全都用驚恐的目光注視著他,顯然他剛才全身扭曲膨脹的樣子太過駭人,看著那密密麻麻的人頭,方蕩眉頭皺起,想要在這裡找到熊妗兒著實猶如大海撈針一般。

    熊妗兒她們既然是有準備後才進來的,那麼她們一定有辦法出去,找到她們是方蕩的當務之急。

    對於四周的那些驚恐的圍觀者方蕩根本不加理會,隨便找了一條道路,走了過去,那些驚慌的人們立即給他讓出一條道路來。

    走出人群,周圍的一切恢復如常,這些人自己有自己的事情,方蕩身上雖然發生了駭人聽聞的事情,但方蕩自己走了,他們也就自己忙自己的事情了,最多也就是和旁人議論一番。

    方蕩走出集市,走上真正的大街,這裡實在是相當的荒僻,最好的建築是石頭造的,一般都是些低矮的土房子,大街上似乎不久前剛下過雨,所以相當的泥濘,方蕩走在這樣的地面上很有一種回到了爛毒灘地,踩著鬆軟的藥渣的感覺。

    與集市之中的熱鬧喧囂相比,這裡一下就變得寂靜冷漠下去了,大街上荒涼無比,行人匆匆的走著,一個個看上去都是吃不飽的樣子,甚至有些人連衣服都沒有,是用麻布簡單的圍在腰間。

    到了街上,基本上都是男人,女人很少見到,即便有也用布蒙著臉,走起路來猶如在跑一樣。

    這地方給方蕩的感覺就只有兩個字,那就是野蠻。

    方蕩原本生活的爛毒灘地是更加野蠻的地方,一切都是**裸的野蠻,火奴賤狗火奴賤女們沒有受過教育,不知道廉恥為何物,那樣的地方反倒容易叫人接受一些,如這裡的這樣的,人們多少知道一些廉恥,卻反道叫人不願意看到,更不會喜歡上這裡。

    方蕩在大街上漫無目的走著,希望能夠找到熊妗兒師徒那熟悉的身影,但這顯然是奢望。

    這個市鎮的規模超出方蕩的想想,原本方蕩以為這裡不過只有幾里方圓,但真正轉悠起來,方蕩卻發現轉了足足小半個時辰的時間他竟然還沒有走到這個市鎮的中心。

    並且這個市鎮的中心和一般的市鎮完全不一樣,這個市鎮的中心竟然是一片原始森林,市鎮就像是一個環一樣圍繞著原始森林。

    方蕩走到這市鎮的中心,那一片原始森林的外圍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燈火搖曳中,竟一下就看到了熊妗兒和她的師父經婆還有那個拿著把破扇子,扇來扇去的,離兒郎當的蕭葉!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3 00:09
第五百五十六章祕境

    踏破鐵鞋無覓處,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方蕩本來已經暫時放下尋找那一對師徒了,沒想到就這樣忽然的毫無準備的看到了對方。

    方蕩瞇著眼睛觀察,隨後方蕩基本上確定,包括蕭葉在內她們都已經喪失修為,腳步沉重,但相對於周圍的凡人們來說,還是強上不少,或許是因為他們來的時候準備了那些吃食原因。

    方蕩看了看,她們原本拎著的籃子還在,或許她們準備了更多的吃食。

    此時三人在這座城鎮的最中心,那座原始森林邊緣低聲說著什麼,似乎在商議策略,方蕩閉上眼睛,將聽覺小心的釋放過去。

    ;靠著方蕩自己的金丹,還是能夠聽到他們的談話的。

    不過可惜,方蕩只聽到熊妗兒說了一句:「我以下定決心!」然後他們就停止了商議,朝著原始森林走去。

    雖然沒有聽到什麼有用的信息,但方蕩並不氣餒,當即悄悄的跟在三人身後朝著原始森林走去。

    這座原始森林對於城鎮的人們來說應該屬於一片禁地,沒有人膽敢踏入原始森林一步,看到有人竟然走入原始森林,周圍的人們全都驚叫起來,不少人紛紛上前想要攔住三人。

    不過蕭葉他們終究不是凡人,或許因為他們吃過一些特殊的食物,依舊保持著不小的力氣,加速快走,就將那些奔跑過來的凡人甩在身後。

    一旦他們走進原始森林,那些凡人就統統駐足,隨後齊齊跪在地上,恐慌的對著原始森林祈禱不休。

    方蕩驚訝的發現,這些凡人口中吐出一個個的信仰泡泡,最終這些泡泡齊齊匯入了樹林之中,融入到原始森林的每一片樹葉中。

    方蕩此時開始對這一片森林生出興趣來,方蕩接著金丹之力將念頭潛入腦海,找到了佛像詢問這樹林是什麼情況。

    佛像借方蕩的雙目觀瞧一番後道:「這是我佛家的遺蹟殘骸,或許是一節殘破的金剛杵在億萬年的時間中生根發芽,形成了這麼一片原始森,只是不知道他如何吸引了信眾,能夠供給他信仰之力,靠著這些信仰之力,他才能夠挺過漫長的歲月洗禮,如果你能見到他,我可以幫你收服他。」

    「幫我收服他?你不會有什麼別的心思吧?」對於這尊佛像,不論他說什麼方蕩都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方蕩雖然相信這個世界上有氣運這一回事,運氣好的人能夠不勞而獲,但方蕩不相信自己就是那個運氣好的人,所以這種白來的,尤其是這個曾經騙過方蕩數次佛像。

    佛像哀嘆一聲道:「世人總以己心度佛心,你若不想收服他,那就算了。」說完佛像雙目閉起沒了聲息。

    竟然還生氣了?

    方蕩嘖嘖兩聲,隨後扭頭看了一眼遠處青光閃爍卻毫無動靜的《陰符經》,微微皺眉後,方蕩離開了腦海。

    此時熊妗兒三人已經進入原始森林馬上就被密密麻麻的樹木給遮掩得沒了蹤影,方蕩可不想跟丟了他們,當即追著他們也進入了原始森林。

    原本就受到驚嚇的凡人們此時見到竟然有人從他們頭頂上一躍而過,也進了原始森林,更是驚恐,當即連連磕頭不止。

    方蕩對於身後忽然大起來的惶恐的禱告聲並不在意,沿著熊妗兒等人走過的路徑慢慢的追蹤過去。

    這座原始森林果然有些古怪,在方蕩的感覺中,這座森林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活的,這種活的和尋常的草木之類是活的的感覺完全不同,那是一個個的單獨的生命體,此時在方蕩感覺之中的這種活著則是另外一種狀態,他們的活著就像是什麼東西的毛髮,或者說,活著的不是他們,而是他們附著於的這片土地,而方蕩更是有種自己變成了蝨子跳蚤,在一個龐然大物的身軀上行走的感覺。

    方蕩知道,佛像說的不錯,這片原始森林或許就是一個什麼東西衍生出來的。

    這座原始森林不知道生長了多久,樹木茂密,甚至可以用密密麻麻來形容,或許因為樹木實在是太多了,地面上的草就很稀疏,並且腐葉堆積很厚,一層層堆砌起來,下面的腐葉都變成泥土了。

    整個森林裡面還有著一種腐敗的氣味,這種氣味倒也不算難聞,相反還給人一種很芳香的感覺。

    方蕩行走其間甚至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

    森林之中偶爾也有鳥獸觸摸,當然最多的恐怕還是各種昆蟲,發出低沉得悉悉索索的聲音。

    森林上空時密不透風的樹冠,所以越往森林深處走去,越是黑暗,當方蕩深入叢林數里之後,四周就已經是伸手不見五指的一片黑暗了。

    好在方蕩還有一顆金丹可以用,所以能夠在黑夜視物。

    方蕩一直盯著的那下熊妗兒等人顯然就無法如方蕩這般能夠看清東西,所以,她們各自取出一塊散發著淡藍色光暈的螢石,這螢石能夠照亮周圍三五米,用來照亮行走也算是足夠了。

    對於方蕩來說,則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方便,只要跟著前面的光亮就行,不必害怕在這密林中將人跟丟了。

    三人在這密林之中一路前行,因為密林中道路難行,所以他們足足走了一整天的時間才停下腳步。

    方蕩一路跟在他們身後,基本上確定了他們肯定是有備而來,做足了充足的準備,並且那個叫做蕭葉的傢伙以前肯定是來過這裡,甚至可以說,他對於這裡相當的熟悉。

    方盪開始對於蕭葉的身份生出一絲懷疑來,這傢伙看起來似乎就像是在這裡長大的一樣。

    要知道在這原始森林之中有著無數的兇險,尤其是蕭葉他們金丹之力被壓制,雖然他們比普通人要強壯不少,但面對這原始森林之中的的那些野獸來說,他們也不過就是一塊會行走的肉罷了,但在蕭葉的帶領下,他們幾乎很少直接跟野獸撞個正著,即便和野獸接觸到了一起,蕭葉一抖袍袖,放出一團煙霧來,那些野獸立時就被驅趕走,再也不敢靠近過來。

    方蕩特意在樹葉上找了些那煙霧的粉末,這東西味道刺鼻至極,應該是專門用來驅逐野獸的。

    終於熊妗兒等人停下腳步,開始從籃子之中拿出一個個的圓球般的飯糰來,蕭葉吃了三個,熊妗兒還有經婆兩個各吃了兩個。

    方蕩雖然有金丹可以依仗,並不覺得餓,但方蕩也不敢大意,在叢林之中采了一些毒蘑菇來吃,在這裡,有毒的東西比沒毒的東西要好找一些。

    但吃了幾口後,方蕩就不敢吃了,他忘記了一個最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現在奇毒內丹已經被鎮壓住了,所以喪失了抽走毒性的奇毒內丹後,這些毒蘑菇對於方蕩來說就成了相當危險的東西。

    方蕩也生出在天書天地中種些毒蘑菇的想法,這些毒蘑菇口感確實不錯,但隨後方蕩就放棄了這個念頭,這些毒蘑菇的生長環境實在是太苛刻了,天書天地中可沒有這樣的地方。

    蕭葉三人休息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三人都在閉目養神,很少有溝通,方蕩一直都豎起耳朵在傾聽,可惜,方蕩什麼收穫都沒有。

    這三個人顯然已經將一切商議好了,並且都知道這一路上要經歷什麼,所以此時不需要更多的溝通。

    方蕩也趁著這個時間休息恢復體力,雖然有金丹,但方蕩不能一切都依賴金丹,不然萬一連金丹都被鎮壓了,那麼就麻煩大了,他沒有熊妗兒他們熬製的飯糰子,就必須不停的吃,好在方蕩現在能夠靠著金丹溝通天書天地,叫陳娥采了些百葉芽來,這百葉芽是方蕩種植在天書天地中的寶貝,丹士吃下去能夠補充體力和丹力,乃是不可多得的寶物,為了以防萬一,方蕩還叫陳娥將大量的丹藥送出來,方蕩將其隨身攜帶,一旦金丹被鎮壓,他就靠著這些丹藥來維持身軀的消耗。

    一個時辰之後,蕭葉他們起身繼續前行。

    方蕩依舊跟在他們身後。

    又走了足足一天的時間,四周開始出現一塊塊的石頭,這些石頭就像是竹筍,顯然不是先天生成的,似乎是被人打磨出來的,繼而四周開始出現一些遺骸,都是些房屋,不過這些房屋都是用木頭做成的,也不知道經歷了多久的時間,這些木頭已經完全腐朽,若是沒有人碰觸還好,只要稍稍一碰,這些木頭就會立時化為粉塵。

    方蕩看著這些建築,想起佛像的話語,隨即心中大約知道了這些東西的來歷。

    按照佛像的說法,這片森林以前就是一節什麼法器的殘骸,這片森林是慢慢成長起來的,這裡或許就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森林邊緣,這裡生活的人們圍繞著這座叢林膜拜叢林,並且雕刻了那些猶如竹筍一般的石雕,或許那一個個竹筍的模樣就是佛像口中所說的那件法寶曾經的模樣。

    隨著叢林的不斷生長,他們被逐步驅離了這片曾經生活的地區,這裡也就變成遺蹟永遠的存留下來,凍結在時間之中慢慢腐敗。

    蕭葉在這裡停留了片刻,似乎有些緬懷這裡,他似乎和這裡有些淵源,但看蕭葉的歲數,明顯和這裡完全不搭邊,要知道這些建築便曾這個樣子至少已經有數百年甚至上千年的歷史了。

    除非,這個蕭葉是在這裡長大的。

    蕭葉此時已經繼續前行,方蕩繼續跟在他們身後,到了這裡,蕭葉一行前行的速度明顯變慢了,方蕩也開始覺得有壓力,不停的朝著四周張望,這種壓力就像是有人在註視著你的一舉一動,方蕩經常有中被人站在身後盯著的感覺,但當他扭過頭來身後卻什麼都沒有,不得不說,方蕩相當不喜歡這種感覺。

    越往前,四周的樹木反倒開始變得稀疏起來,四周也開始變得越來越亮,走了半個時辰之後,方蕩抬頭已經能夠看到天空了,又往前半個時辰,樹木開始變得零星幾株,地面上出現了大片的油綠青草,有些青草甚至淹沒了方蕩的膝蓋。方蕩知道,這裡應該就是整座森林的最中心地帶了。

    到了這裡,方蕩的跟蹤出現問題,方蕩不得不施展隱形匿跡的手段,將自己完全隱藏起來。

    再往前,連草都開始變得稀疏起來,樹木根本就不見了蹤影,地面上到處都是碎石,碎石之中有有人竹筍一樣的東西出現,正是在前面看到的那些石雕的樣子。

    方蕩低頭觀瞧這些竹筍,這些竹筍猶如玉做的一般,在陽光的照耀下猶如半透明的一般,方蕩忽然微微皺眉,抬頭看向頭頂上的太陽。

    刺目灼眼,這是上幽界的太陽,也就是說,他們還在上幽界?濁世凡間克沒有這麼強烈的陽光,否則凡人的眼睛非得被燒壞了不可,如果這裡是上幽界,那麼蕭葉就不應該是從這裡出生的,因為上幽界沒有天劫,沒有天劫,蕭葉就無法凝丹。

    方蕩收回思緒,重新將注意力放在這些竹筍身上。

    方蕩伸手觸摸這些竹筍,誰知道輕輕一碰,這些竹筍猶如活的一般,嗖的一下鑽回了碎石之中,並且不是一個鑽回去,而是周圍數十個竹筍全都齊齊縮回地下。

    方蕩驚訝無比,看了遠處的蕭葉等人一眼,好在他們沒有發現這邊的變化,方蕩稍稍等了片刻,這些縮頭縮腦的竹筍開始緩緩的碎石之中探出了頭,不久之後,又如以往一樣,一副欣欣向榮的樣子。

    方蕩此時很想將這小東西連根拔起來看看究竟,但想了想後方蕩暫時放下了這個想法,畢竟方蕩來這裡有著更重要的事情,這些東西詭異古怪,還是暫且不碰為妙。

    跟著蕭葉和熊妗兒還有經婆三個,又向前走了一刻鐘,在方蕩面前出現了一個大坑,這個大坑簡直就像是個天坑,佔地極廣,深有百丈,看起來似乎是被什麼天外來物撞出來的。

    蕭葉等人從懷中取出鋼爪,嵌在手上後,就倒著爬了下去。

    稍等片刻後,方蕩來到天坑的峭壁邊緣,悄悄往下望去,就將這填坑中寸草不生,到處都是那綠色的竹筍般的東西,這些東西生長在岩石中,生長在峭壁上,生長在所有能夠鑽出來的地方。

    從上面望下去,密密麻麻的,看上去莫名就叫人感到頭皮發麻。

    這些青筍般的東西單獨拿出一個來相當可愛,但這麼多的匯聚在一起,就完全是兩種感覺來。

    蕭葉等人已經下到了峭壁下面,所過之處那些青筍紛紛鑽進地下。

    方蕩順著他們前行的方向望去,隨即方蕩就發現在那裡有一顆顆的圓球,這些圓球都是由那些青筍般的東西能夠構成的。這些東西竟然能伸這麼長,這著實叫方蕩感到有些驚訝。

    此時熊妗兒顯得有些激動,急速朝著其中一個綠色的包裹衝去,來到綠色的大球面前,卻似乎並沒有找到她要找的東西,連忙朝著另外一個大球跑去,一個接著一個的大球一路看過去。

    這些綠色的大球足足有三十多個,檔她看到滴十八個的時候,熊妗兒忽然放聲大哭,身子都軟得跪倒在那綠色的大球面前。

    隨即大球裡面伸出一隻手來,輕輕拭去了熊妗兒臉上的淚水。

    方蕩雙目猛的一亮,他知道,這些大球就是用來關押丹宮抓來的丹士的囚籠。

    方蕩不願再等下去,直接一躍而下,隨後仗著隱形匿跡的手段,悄無聲息的朝著那些大球靠近過去。

    方蕩的隱形手段本就玄妙,僅次於陳娥,現在蕭葉等人丹力又被壓制,並且將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座綠色的囚籠上,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發現他。

    方蕩在這些大球外面挨個朝著裡面望去,方蕩看到的第一個大球裡面關押著一個紅皮丹士,這丹士不知道原本如此,還是被關在這裡太久,餓得有人餓殍一樣,皮肉緊緊地貼在骨頭上,一張臉完全脫像了,甚至比骷髏長老還要消瘦,整個人看上去神情呆滯,這傢伙能夠將丹宮得罪得將他抓起來關押在這裡,就說明這傢伙也是一個修為不低,並且很有戰鬥力的傢伙,看到他此時這個樣子,方蕩不由得微微搖頭,這個不知道被關了多久,精氣神都熬沒了!

    隨後,方蕩朝著第二個牢籠望去。

    「呂程不見了?」

    「怎麼會不見了?快去找,現在馬上就要到諸派大比的時間了。」

    沈東猶豫了下後道:「師叔,你說,呂程會不會被風雲齋的人給擄走了?」

    骷髏長老還有其他幾個化土門的丹士此時忙得是一團糟,聽到沈東之言,骷髏長老雙目猛的一寒,隨即咬牙道:「走,在大比之前咱們先去風雲齋看看!」

    骷髏長老發話,奧目還有沈東陸奇紛紛站起,當即就在骷髏長老的帶領下走出了校門,直奔風雲齋的居處。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3 00:09
第五百五十七章諸派大比

    風雲齋內此時除了長老柳市外已經又多了五名丹士,這五名丹士雖然在天賦上比不上被方蕩醉殺的五人,但在殺伐手段上卻有過之而無不及,更別說,他們此時都憋著一肚子悶火,準備在諸派大比上一展身手。

    在他們收拾停當,準備出門的時候,就聽到外面傳來叫罵之聲。

    「風雲齋的龜孫子們,趕緊滾出來,你們將我化土門的弟子藏到哪裡去了?」

    柳市聞言不由得微微一愣,隨即嘴角都氣歪了。

    「這幫狗日的化土門野賊,估計是覺得正面對戰我們風雲齋勝算太小,竟然無中生有,跑來惹@●@●@●,⊥.︽♀.⊙是生非,以這個接口來避戰,實在可恥!」

    風雲齋幾位丹士也是面目一冷,紛紛跟隨柳市長老走了出去。

    化土門的弟子們一個個衣著簡單隨意,甚至還比較破舊,而風雲齋的弟子們各個衣著華麗,雙方一個站在台階上,一個站在台階下,一方面目俊朗英氣勃發,另外一方面目醜陋歪瓜裂棗,十足的富戶與流民對峙的感覺。

    四周已經圍滿了好事之徒,此時正議論紛紛,這幫傢伙全都是一臉興奮兼幸福的表情,在上幽界,能這樣肆無忌憚的看熱鬧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換做它處,有丹士爭鬥還不躲得遠遠的,萬一被捲進去就嗚呼哀哉倒霉透頂了。

    但在這裡,修士爭鬥最多也就是拳腳之爭,打不死人,看著雙方鼻血橫流,烏眼青的好笑樣子,著實叫人開心無比。

    柳市那張如同塗了胭脂般的肥臉上猩紅一團,吹鬍子瞪眼的叫道:「骷髏長老,你化土門這般無禮攪鬧?我抓你弟子做什麼?一會就是諸派大比,難不成你以為你的門下弟子還能逃出一死之命?」

    骷髏長老嘿嘿乾笑道:「柳市你這口塗脂肥豬怕是覺得勝不了我化土門弟子才會做出這種下流舉動,畢竟他三天前挑戰你的時候,你就龜孫子一般的避戰潛逃了。」

    諸派打口仗的時候比比皆是,但卻很少有骷髏長老這般張口就罵人的,更何況骷髏長老還揭了柳市的短兒、

    對於柳市來說,不久前被呂程挑戰,自己只能抱頭而逃,乃是生平最大恥辱,這幾天一有閒暇就覺得臉面如同火燒,肚腹之中虛火亂竄,即便見到了以往尊重自己的門人弟子,也覺得對方眼神有些異樣,甚至是不屑,這使得他憋了一肚子悶火,就好似一座死了十萬年忽然就要活過來的活火山一樣,準備在諸派大比上報仇雪恨,誰想到諸派大比馬上就要開始了,他也馬上就要舒展念頭了,這幫狗日的傢伙竟然又跑來生事,罵他紅皮豬不說,還要揭他的短兒,是可忍孰不可忍!

    柳市一張臉騰的一下變得漆黑無比,勃然大怒,一抖袍袖露出血紅一般的雙臂道:「你這個乾癟的人棍兒休要在這裡信口雌黃,有什麼說法咱們諸派大比上見真章,看我風雲齋如何將你化土門碾壓成渣!」

    柳市本身就不擅長於鬥嘴,此時一摔袍袖,帶著手下弟子徑直朝著祭壇走去。

    骷髏長老還沒有找到呂程,那裡能夠如此善罷甘休,當即攔在柳市面前,咬牙切齒的道:「塗脂肥豬,你今日若不將我化土門弟子柳市交出來,休想離開這一步!」

    柳市怒極反笑,腳下不停,揚聲道:「你化土門若是不敢參與諸派大比就趁早滾蛋,好過你在這裡牽強耍賴!」

    骷髏長老一伸手攔在柳市面前,「人,你交不交出來?」就見骷髏長老一張乾瘦得臉上血管突突亂跳,一雙眼睛之中滿是血絲怒意,牙齒更是咬得咯咯作響。

    柳市不由得一愣,雙目微微瞇起,盯著骷髏長老,這樣的骷髏長老怎麼看都不似作偽!

    柳市原本以為骷髏長老是為了避戰才跑來攪鬧,現在看來,似乎並不僅僅是為了避戰。

    柳市眉頭皺起,看向自己身後的五名丹士,這五名丹士剛到繼承不久,都是星夜趕來,但要說他們一怒之下出手將那個折辱了風雲齋的呂程給宰了,或者抓了藏起來,也不是不可能,畢竟呂程的修為只是金丹而已,這樣的修為,殺之猶如宰雞一般簡單。

    不過那五個丹士眼中都有疑惑,他們知道柳市長老看來詢問的目光是什麼意思,紛紛搖頭,證明呂程的失蹤和他們無關。

    柳市回過頭來,略作沉吟後,嘿嘿冷笑道:「人我們沒有抓,你們化土門從來不要臉,我風雲齋卻還要這張臉皮,我寧願在諸派大比中將他千刀萬剮,也不願他無緣無故的失蹤,你說我風雲齋抓了他,可有證據?況且,難道他不是因為害怕了諸派大比自行逃走了?」

    柳市的語氣緩和了不少。

    這使得對面怒火中燒的骷髏長老也略微清醒了一點,按照道理來講,柳市確實不會將呂程抓走,畢竟在諸派大比上堂堂正正殺了呂程才能挽回他的顏面,若說最不想呂程消失無蹤的,那樣應該就是柳市了。

    但要說呂程會畏戰逃走,骷髏長老第一個不信,化土門的弟子什麼心性他太瞭解了,或許他們當著外人不要臉,但卻不會做給門派丟人的事情,尤其是避戰逃走這樣的事情,整個化土門從建派開始,屢次被打得七零八落都沒有一個弟子棄派逃亡。

    骷髏長老冷哼一聲道:「柳市,你既然想要在諸派大比上見真章,好,我化土門就陪你,我會親手叫你吐出我化土門的丹士,到時候,看你風雲齋還有什麼面目立足於天下人面前。」

    骷髏長老說完一摔袍袖,轉身就走,化土門的弟子此時一個個怒火中燒,恨不得撲上去將風雲齋的丹士們給生撕了,不過骷髏長老發話了,他們也不得不壓住火氣,跟著骷髏長老轉身離去。

    柳市對於自己門下的弟子們卻並沒有十足的信心,轉過身來,目光嚴厲的看向門中五位弟子,隨後壓低聲音問道:「你們……有沒有動那個傢伙?」

    風雲齋的弟子紛紛搖頭,柳市聞言點了點頭,然後帶著門下弟子也朝著祭壇行去。

    四周圍觀的丹士們見雙方沒有鬥起來紛紛惋惜,不過依舊跟在他們身後前往祭壇。

    本來他們就是要去祭壇的,恰好同路,順便也看看半路上會不會有什麼別的熱鬧。

    祭壇處已經匯聚了所有來到祭城的丹士們,祭壇大開,所有的丹士都走入祭壇之中,不少丹士席地而坐,等待即將開始的諸派大比。

    諸派大比是祭丹盛典之前的一場盛事,也是諸派排名的一個基本依據,這一個排名將持續數百年,為了這麼一個虛名不知道多少門派因此結仇,可以說,這不僅僅是一場各派比鬥的盛典,更是丹宮分化諸派的一種手段。

    隨著丹士們的湧入,祭壇最中間出現一團火焰般的光芒,光芒之中走出一道虛影,虛影內中是一團五色光焰,丹宮的仙聖!

    一連走出三位丹宮仙聖。

    隨後這三位丹宮仙聖身後魚貫而出數千天兵,他們扛著鑼鼓樂器,這些鑼鼓樂器盡皆都是法寶,沒一件都不可多得,尤其是數百個天兵扛在肩膀上的那兩座巨大的紅漆大鼓,更是威風八面,抗出來的時候,簡直就像是扛出了兩座大山一樣。

    這個時候八架蛟龍拉著的龍攆從天際緩緩而來,為首的那座轎車華麗無邊,車身上遍佈火紅的寶石,這樣的寶石隨便一塊就是難尋之物,更何況這鑲滿了滿車大小盡皆相同的紅色寶石。

    這些寶石綻放著奪目的紅光,使得這架龍攆看上去就像是一團火焰一般。

    其餘的龍攆也各有特色,盡皆都非凡品。

    在龍攆身後則是數千個水族,這些水族各自捧著樂器,吹來彈唱,喧囂鼓譟,相當熱鬧。

    看到這裡,不少丹士齊齊撇嘴,但他們雖然不屑龍族的這種做派,但卻絕對不敢輕視龍族。

    這八架龍攆直接停在了祭壇上,一字排開,隨後那些水族盡皆消失在龍攆之後,這八架龍攆盡皆不凡,一般都是四龍拉車的格局,只有一架龍攆與眾不同,只有一條雪白的蛟龍拉車,這蛟龍一身細鱗,摸上去的話已經幾乎不會感覺到上面的鱗片,並且與其他的蛟龍不同,這個蛟龍頭頂上鼓起兩個大包來,這是龍角破皮,時刻準備鼓出來,一旦龍角全出,那麼這頭蛟龍就將變成真龍,這兩個包,就證明眼前這頭雪白的蛟龍無限接近於真龍。

    若是方蕩在這裡一定會知道這是冷夜公主的車架,而那頭白色的蛟龍當初可沒少給方蕩出難題。

    這八架龍攆一動不動,沒有半點聲息,內中的龍族顯然沒有打算走下龍攆,就在龍攆中觀瞧祭丹盛典。

    隨著龍族到來,另外一邊有粗豪的吼聲想起,天邊有數頭奇駿無比的高頭大馬疾馳而來,這些軍馬背上駕馭著的是一頭頭身形強壯無比,身穿獸皮和鐵甲的怪物,這些怪物看上去就像是成精了的野獸,蹄聲如雷轟隆隆的席捲過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3 00:09
第五百五十八章 我來殺你

    不少丹士看到這些怪物臉上齊齊露出親近的笑容,對於蠻族人族是相當願意結交的,甚至有不少丹士更願意和蠻族交朋友。

    這些蠻族雖然粗野,但卻贏得了所有的人的尊重,因為他們對待朋友總是一片真心,交到一個蠻族朋友就是得到了一筆龐大的財富,得到了一個願意為你付出一切的真正的朋友,關鍵時刻他們甚至願意給你做肉盾,即便是天底下最奸詐的人族也不願意去欺騙蠻族,沒有誰真的能夠對你一片真心赤誠的人視而不見。

    這十幾匹健壯無比的高頭大馬奔騰到了祭壇上的時候眾人才發現,這些馬竟然每一匹都足足有十米高,那些蠻族的身高也在四五米左右,這些蠻族並不講究什麼,直接翻身下馬,祭壇的地面都一陣晃動,隨後這些蠻族席地而坐,至於那十幾匹健壯大馬則在其中一個蠻族一聲唿哨後,騰空而起,嗒嗒遠去。

    蠻族剛到,遠處的天際飄來一片漆黑無比的陰雲,陰雲滾滾,漆黑如墨,風馳電掣的朝著祭壇席捲過來。

    這些陰雲到了祭壇上,發出淒厲的慘嚎鬼叫,到了近處這濃雲才顯現出原形來,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濃雲,而是密密麻麻的陰鬼惡鬼。

    這些陰魂惡鬼示威般的盤踞在祭壇上方,不斷發出各種淒厲的鬼叫,如同在恐嚇眾人。

    這裡三百多個門派,匯聚了整個人族中各個層次的最精英者,自然不會被他們嚇到,不過這種赤裸裸的挑釁還是叫不少丹士怒火中燒。

    丹宮仙聖開口道:「陰鬼聖子,來了便是客,我丹宮當以禮相待,但你再這麼不受規矩,就別怪我丹宮不將你當成客人來對待!

    那滾滾陰魂厲鬼之中傳來一聲夜梟般的冷笑,隨即陰魂厲鬼們轟然收斂,在空中化為一襲漆黑的斗篷,斗篷之中站著一個一身華麗無比的漆黑袍服的男子,這袍服上面遍佈細密的花紋,細細的用金絲點綴,湖藍色的光絲穿梭其中,繪成百鬼夜行圖,這袍服上的百鬼可不僅僅是繡像,他們的眼珠子丟溜溜的亂轉,顯然是活物。

    這位陰鬼聖子乃是妖族十大聖子之一,妖族內鬥極烈,很少有一方勢力能夠佔據一個地方許久,唯獨這十大聖子盤踞一地千年時光,逐漸形成了自己的地盤,可以說這十大聖子就是妖族之中的諸侯。

    這位陰鬼聖子徑直落在祭壇上,一頭頭的陰鬼如潮水般從陰鬼聖子袍服中鑽出,跪伏在地上,形成了一個萬鬼皇座氣派不凡,陰鬼聖子穩穩坐在上面。

    一旁又有陰鬼鑽出彼此抱著形成一張寬大無比的漆黑的大桌,幾個面目白皙面目妖嬈的女子陰鬼從陰鬼聖子腳下鑽出,將各種陰鬼頭顱用果盤盛起,擺在桌上,隨後趴在陰鬼聖子膝蓋上,猶如小狗一般,陰鬼聖子伸手撫摸著這些女陰鬼身上的敏感位置,這些女陰鬼立時發出一聲聲呻吟,搞得對面的人族丹士一個個滿臉不恥也有的心中嫉恨非常。

    丹宮沒有太多的程序,丹士們也不在乎那些繁文縟節,一旁觀戰的龍族還有蠻族就更加沒有這方面的興趣,更別說那個本就一臉不耐煩的妖族聖子了。

    所以,丹宮仙聖短暫的說了幾句場面話後,就直接就進入諸派大比。

    諸派大比正常情況下都是各個門派抽籤來決定對決的對象,至於怎麼安排交戰那就是雙方自己的事情,不過有一種情況比較特殊,就是那種積怨較深,將諸派大比當成是公然復仇的門派。

    這種門派往往不會參加抽籤,直接對決,並且這種決鬥往往都放在最後,用來壓軸,這種決鬥往往不光見血,更是要出人命的,觀賞性相當高。

    「諸派有無紛爭要在比鬥中解決?如果有的話,可以上前來簽署生死契約!」

    風雲齋當即上前,骷髏長老也不甘落後,隨後也有四個門派紛紛上前,各自在生死狀書上籤署自己的名字和門派的名字。

    隨即抽籤開始。

    ……

    原始森林中心的大坑之中,方蕩看向第二個圓球。

    圓球之中竟然是一頭溫順無比的怪物,方蕩還以為這裡囚禁的都是丹士,沒想到還有這種東西。

    這怪物一雙眼睛溫順無比,看向方蕩就發出噦噦的叫聲,聽上去就像是一個和自己套近乎的嬰兒一般。

    方蕩微微皺眉,能夠被關在這裡的傢伙絕非善類,丹宮都覺得他們由威脅,這東西表現得越是溫順就越有狡詐。

    方蕩當即退開,繼續觀瞧其他的大球。

    方蕩心中雖然有一點忐忑,但越是接近這些圓球,方蕩越是覺得坦然,原本他還害怕這裡面會有洪靖,但現在,他雖然沒有將所有的圓球全都看一遍,卻已經在心底確定這裡絕對不會有洪靖,原因很簡單,他沒有感覺到洪靖在這裡,這種直覺,方蕩覺得絕對不會有錯。

    方蕩一個個圓球看過去,果然,在這些圓球中除了各色的丹士外,就沒有什麼別的存在了,當然,這裡也絕對沒有洪靖的身影。

    當方蕩看到遍了最後一個圓球牢籠後,方蕩徹底放心下來,這裡沒有洪靖。

    但與此同時方蕩的心又提了起來,放心的是洪靖,提起來則是因為他開始為自己的安危發愁!

    原因很簡單,這裡既然沒有洪靖,那麼就是有人故意放風出來引他入甕。

    對方是怎麼知道洪靖的?

    對方一定非常瞭解他,知道洪靖是他不得不救的存在。

    對方或許是從三濁世來到上幽界的他的仇人!

    對方處心積慮的搞出這麼一個陷阱出來,現在一定在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並且張開了大網要將他一網打盡!

    那麼現在該怎麼辦?

    對方為何現在還沒有出手?

    或者對方覺得自己已經落入了他們的指掌之中在劫難逃了!

    種種揣測都指向非常不妙的境地,對於方蕩來說,這實在是一件糟糕至極的狀況!

    方蕩現在面臨的最大的問題就是不知道怎麼能夠從這裡離開,這棟在外面看起來只是一座不起眼的二層小樓,內部卻又這廣袤空間,並且一旦進入這裡,就找不到出去的門戶了,方蕩自己就擁有山河級別的寶物,出入口只有他自己能夠打開,並且想在那裡開啟,就在哪裡開啟,完全不受任何限制,進入了這樣的地方,如果方蕩不想叫人出去,那麼除非對方有力量能夠砸破空間否則絕對不可能從空間法寶之中走出來。

    也就是說,方蕩現在已經沒有退路了,這或許就是對方遲遲沒有出手的原因,因為他已經沒有逃走的可能了!

    方蕩此時將注意力放在了熊妗兒等人身上,他們是有備而來做了不少的準備,他們對於這裡很瞭解,既敢進來,他們就一定有辦法能夠出去,現在的方蕩就只能在他們身上尋找那一線生機。

    「算計著時間,現在諸派大比應該已經開始了!」方蕩心中暗忖著,隨後微微搖頭,原本他就沒打算要參與諸派大比,但卻也沒想到自己尚未能將骷髏長老等人送與的寶物還回去,就陷身在此,這和他當初的計畫大相逕庭。

    收斂精神,方蕩悄悄朝著熊妗兒一行靠近過去,朝著那牢籠之中望了一眼,就見牢籠裡面是一個壯漢,或許說以前是一個壯漢,但現在只剩下半個壯漢了,之所以說是半個壯漢,這個應該就是熊龍了。

    熊龍或許真如其名身材雄壯如熊如龍,但現在這熊龍身軀被生生斬掉了一半,只剩下半邊身子,甚至連腦袋都只剩下半個了。

    不過這傢伙還不死,依舊活得好好的,方蕩相信,若非有鎮壓金丹之力鎮壓著熊龍,熊龍能夠在幾息之間就恢復出完整的身軀來。

    熊龍一隻手從牢籠之中伸出,輕輕撫摸著熊妗兒的臉,熊妗兒垂淚不止。

    方蕩隱身在側,回想起胡良的話語來,熊妗兒並不是要救熊龍逃走。

    方蕩現在越來越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了。

    在這個世界中,他們要想進來或許不難,但要想出去,還想著帶走牢籠中的熊龍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既然不是來救熊龍的,那麼他們是來做什麼的?

    蕭殺此時略有些煩躁的扇了扇扇子,低聲道:「妗兒,此處不是敘舊之地。」

    熊妗兒聞言哭得更加傷心,但她儘管淚流滿面,眼中依舊閃爍其一絲清醒,她雙手死死攥住熊龍的粗壯的手臂,忽然抬起頭來道:「爹,我救不了你,我沒有辦法帶你離開這裡女兒不孝!」

    牢籠之中的熊龍笑著點了點頭眼中滿是慈愛和憐憫的道:「我知道,沒有人能夠將我從這座鎮丹塔中帶走,我知道你來做什麼,你是來殺我餓的,對不對?」

    方蕩聞言不由得一驚,雙目詫異的望向熊妗兒。

    熊妗兒身子微微一顫,隨後看向自己的父親,緩緩的,重重的,點了點頭。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3 00:10
第五百五十九章相信奇蹟

    方蕩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麼回事?熊妗兒費勁千辛萬苦,來到這裡,竟然就是為了殺死自己的父親?」

    方蕩完全無法理解熊妗兒心中所想。

    不過熊龍很快就給出了答案!

    「你覺得我被當著所有的人的面剝皮挖丹太過殘忍,你怕我承受太多的痛苦?」熊龍只有半邊腦袋,腦袋上的那隻眼睛之中閃爍著慈愛的光澤,還有就是對於自己的女兒的濃濃的憐憫。

    熊妗兒眼淚噼裡啪啦的往下掉,連連點頭,一邊哭一邊輕輕的顫抖著。

    熊龍寬厚的手掌輕輕拍著熊妗兒的肩膀道:「不哭了,不哭了,半年未見你消瘦太多了!都是我不好!」

    熊妗兒忽然放聲大哭,之前她還能控制自己的哭聲,此時就如同大河宣洩,再也抑制不住悲鳴。

    蕭葉連忙低聲道:「妗兒小點聲,若是將那些守衛驚醒咱們就什麼都做不成了。」

    熊龍看了蕭葉一眼,蕭葉開口道:「這一切都是不得已的事情。 」

    熊龍點了點頭,此時熊妗兒已經停止了哭聲,換之的是小聲悲泣。

    「你覺得我被當眾剝皮挖丹很慘?」

    抽泣中的熊妗兒不由得微微一愣,他不明白熊龍這句話的意思,天底下還有比這個更慘的事情麼?

    熊龍呵呵一笑道:「丫頭,你還是不瞭解你爹,對於我來說,如果非死不可了,那麼我寧願站在最高的台上被凌遲致死,也不願再這裡被自己的女兒殺死!」

    「可是,他們會叫你生不如死,他們會叫你苦不堪言,他們將你當成是一個觀賞品。」

    「呵呵,我是熊龍,對於我來說,死就要死得風光無限,躲在角落之中被自己的女兒殺死,這對我來才是真正的最屈辱的死法,其實死在祭壇上沒什麼不好,至少萬眾矚目!」熊龍的半張臉上露出一絲笑容來,看得出,他是真的將在祭壇上被剝丹而死當成是一種很愉悅很嚮往的事情,或者說,他對於上祭壇根本沒有半點恐懼。

    方蕩在側面只能看到一小部分,但即便只是這一小部分依舊叫方蕩感到動容,這個熊龍不愧是能夠叫丹宮頭疼的傢伙,這樣的傢伙,才有資格上祭壇!

    熊妗兒遲疑的道:「不行,不行,父親,你不能這樣死,外面那麼多的人都在等著看你的笑話……」

    熊龍豪邁的哈哈一笑道:「傻丫頭,你根本不瞭解我,在我看來,死在這裡才是天大的笑話。我死在這些人面前,丹宮能夠將我的身軀剝得如同花瓣凋謝,但卻只能叫我變得猶如磐石一般堅硬,我會叫所有的丹士不敢輕視與我,敬仰我,將我當成偶像一般膜拜!」

    熊妗兒呆呆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此時的她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不希望自己的父親受苦,所以千辛萬苦的來到這裡,她又無法將父親救走,所以只能叫自己的父親少吃一些苦頭,從而能夠輕輕鬆鬆的離開這個世界,但現在,好像這一切都是她一廂情願,自己的父親其實根本就完全沒有畏懼過那剝丹而死的酷刑。但這個父親說出這些話的時候是不是已經瘋了?被當眾剝皮挖丹,經受這種屈辱的痛楚死法,又怎麼能夠叫人敬仰?

    熊妗兒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笑容,從手中的籃子裡面取出一顆圓珠,送到自己的父親手中,「爹,如果你改變主意了,這個,這個……關鍵時刻,將其咬碎,或者……能夠幫助你。」

    熊龍將那顆紅色的圓珠捏在手中,看了一眼後將其丟入口裡,含在舌根下面,笑著道:「你的一片孝心我不會辜負,不過,這要我性命的毒珠我是不會真的咬碎的,你可知道為何?」

    熊妗兒聞言搖了搖頭,她當然不知道為何。

    熊龍深深的看了熊妗兒一眼,有些唏噓的道:「丫頭,我從小忙著修行,並未對你做過多少管教,今天,父親就給你上最後的一課,這一課不是叫你變得多麼堅強,也不會叫你在修行上有什麼進步,這一課,只能告訴你一個道理,這個道理人人都知道,卻沒有幾個人能夠真正貫徹始終,許許多多的人都是在半路上偃旗息鼓,真正能夠走得更遠的傢伙,心中都明白一個道理,這個道理,就是——不到最後時刻,只要自己的生命還沒有完全消失,那麼就不要放棄希望,就總要相信會有好的事情發生,這是你爹能夠從一個資質平庸的少年走到今天的最大依仗,正是這種永遠都不放棄的精神,使得我度過了數不清的難關,有些時候,勝利和失敗的距離就只有一層窗戶紙的厚度,你多堅持一下,或許就贏了,你稍稍放鬆,或許就在成功的最後一刻選擇了失敗 」

    「是的,失敗是人選擇的,失敗不會去選擇人,失敗是死物,他永遠在等著懂得堅持的人來戰勝它奴役他!」

    熊妗兒聽著自己的父親的話語,半晌後低聲道:「可是,父親啊,你現在被丹宮抓起來了,丹宮絕對不會放過你的,天底下又有誰能夠將你從丹宮的手中救走?就算是十大門派都做不到,若是真的有這樣的人的話,女兒早就去找他了,只要他能將你救走,叫我做什麼我都願意,當牛做馬結草啣環我也願意報答他,可是,這個世界上……沒有這樣的人啊……」熊妗兒說到後來,雙目之中的眼淚再次噼裡啪啦的跌落下來。

    熊龍伸手拭乾熊妗兒的淚水,輕笑一聲道:「這是上幽界,我們是修仙者,這裡盛產奇蹟,而我們的存在本身就是奇蹟,那麼我們為何不多給自己一點期待?要知道這個世界正是因為有無數的奇蹟才變得如此有趣,那麼期待奇蹟的到來,如果奇蹟不來,那麼我就想辦法自己創造奇蹟!這才是一個合格的丹士所應該具備的心理!」

    熊妗兒嘴唇輕輕啟開,正要說什麼,熊龍已經繼續道:「或許我會死,其實每個人都會死,就算成就了元嬰也一樣會死,我死了,並不代表這個世界上沒有奇蹟,你要活下去,隨時準備去面對奇蹟,感受奇蹟帶來給你的那種瑰麗的美好!」

    「丫頭,你該走了,如果你願意的話,可以去祭壇看看是不是有奇蹟發生,如果沒有的話,你要記得,永遠不要放棄希望,不要半途而廢,哪怕前途再艱險,成就的可能性再微弱,也不要放棄。」

    熊龍說完虛弱的將手收回牢籠之中。

    熊妗兒深吸一口氣道:「爹,我不懂你說的這些,我和你不同,我雖然也進入上幽界,但我依舊不是一個純粹的修仙者,所以,你們修仙者應該懂的事情我不懂,也不想懂,但我願意看著奇蹟的誕生,若果沒有奇蹟發生!」

    熊龍呵呵一笑,微微點了點頭,隨後虛弱的他擺了擺手。

    熊妗兒還想說些什麼,但紅唇開啟後又閉上了,白色的牙齒輕輕的咬在紅色的唇瓣上,隨後熊妗兒站起身來,深深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後,將那一籃子圓滾滾的包子一樣的東西一顆顆的送進牢籠中。

    隨後熊妗兒依依不捨的看了熊龍一眼,熊龍只剩下半張臉的那張面孔笑了笑,點了點頭。

    熊妗兒這才也點了點頭,隨後掉頭就走。

    「爹,如果奇蹟沒有發生,那麼我就變成一個奇蹟,變成丹宮的災難,我會叫丹宮付出代價!」

    熊妗兒的聲音輕飄飄的在空氣中傳遞過來。

    熊龍聽到之後微微皺眉,虛弱但卻有些急切的道:「丫頭,我叫你相信奇蹟,並不是希望你活在復仇之中,這樣你的人生會變得毫無意義,你得為自己活著才行。」

    熊妗兒回過頭來道:「爹,你選擇你自己的道路,你想要上祭壇就上祭壇,我選擇我的道路,今日如果你死了,奇蹟沒有出現,那麼我就是奇蹟,我將成為丹宮的掘墓人,這是我選擇的道路,這是我的人生!」

    此時的熊妗兒已經完全變了另外一個樣子,以往的熊妗兒性格柔順,甚至還多少有些懦弱,但現在的熊妗兒,目光堅毅,就連她的師父經婆此時都生出一種陌生的感覺來,眼前的這個女孩,在一瞬間變了一個模樣。

    熊龍呆呆的看著自己的女兒的背影,他本來只是想要告訴自己的女兒,這個世界上總是有許許多多的美好的東西,告訴自己的女兒不要因為自己的死,而覺得世界晦暗無趣,這個世界上總有奇蹟發生,一切都是美好的,有趣的,但卻萬萬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卻完全沒有按照他給她安排好的道路行走,而是一下就走到了另外一條道路上,一條歪路上,就算是丹士也不應該被仇恨矇蔽雙眼,這是非常危險的事情。

    但現在一切似乎都已經晚了,熊龍呆了一下後連忙看向經婆,叫道:「經婆,你是她的師父,我若死了,你要想盡一切辦法將她拉回正軌,絕對不能叫她在仇恨之路上越走越遠!」

    經婆是熊龍安排著去照顧熊妗兒的,所以經婆一向最聽熊龍的話語,此時臉上卻露出一絲難色,但還是點了點頭道:「我會傾盡全力,將她從仇恨之中拉出來,但……別的事情我可以說得動她,但這件事,恐怕我就算有心也無力。」

    熊龍眼角不由得抽了抽,伸手就去抓身旁熊矜兒塞進來的包子,然後將那些包子一顆顆的塞進嘴裡,大口大口的嚼吃起來。

    經婆見熊矜兒已經走遠,當即追了過去,此時蕭葉走了過來,站在牢籠外面,雙目有些憐憫的看向熊龍,「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什麼奇蹟!」

    蕭葉忽然開口說道。

    熊龍此時嘴裡全都是熊矜兒特意熬製出來的包子,這些包子能夠恢復體力,增加戰力,甚至能夠叫丹士增長力量,但在這丹士被鎮壓的鎮丹塔中,吃下再好的丹藥也沒有任何用處,因為丹力被壓制住,就如同一個人被鐐銬鎖住,不管吃多少食物,增強了多大的力氣,都無法掙開鐐銬一樣。

    但熊龍現在吃下去的,一旦等到熊龍走出鎮丹塔,沒有了鎮丹塔的力量的鎮壓,熊龍現在吃下去的這些包子中的力量就會爆發出來,但這些東西能夠帶給熊龍的力量終究還是不夠的,就算熊龍巔峰時期,都一樣被丹宮抓來,更何況是現在的熊龍了。

    「難道你說沒有就沒有?」熊龍一邊將半張嘴巴塞得滿滿,一邊從喉嚨裡面發出聲音來。

    熊龍吃東西的時候要特別小心,因為他的嘴巴只剩下半個,食道也只有半個,所吃下去的東西都要小心翼翼的避免滾落出去,甚至熊龍不得不靠自己的僅剩的一隻手來擋住這些東西。

    好在這包子模樣的食物進入喉嚨後不久就立即化開,變成滾滾氣息匯入熊龍的金丹之中,如果是尋常食物的話,此時的熊龍一定非常的狼狽。

    蕭葉有些憐憫的看著熊龍,對於熊龍的話語並不反駁,將手中的扇子輕輕一扇,扇子上多出一顆黑色的丹丸來,蕭葉扇子微微一斜,這顆丹丸就滾入熊龍的牢籠之中。

    熊龍微微皺眉,看向這顆漆黑的丹丸,這丹丸不光漆黑,內中還有一絲絲的細細的金線遊走,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活物一般。

    蕭葉沒有多說什麼,對著熊龍躬身一禮:「岳父,你的女兒就放心交給我吧,我會叫她走上正途的!」說完蕭葉也轉身就走,追著熊矜兒的背影跑了過去。

    熊龍額頭上的頭髮微微炸起,但熊龍沒有去看蕭葉,而是再看這顆漆黑的丹丸!

    方蕩凝神觀瞧,想了片刻後才想起來這丹丸是什麼東西。

    「逍遙鬼丹!這是叫丹士放棄修行,墜落成鬼的丹藥!」方蕩心中暗忖道。

    「這個蕭葉還真是歹毒,竟然在這個時候,將這樣的一顆丹藥放在了熊龍面前,熊龍簡直已經沒得選擇了。」

    逍遙鬼丹的用處只有一個,就將叫生人變鬼,成為鬼修,鬼修對於丹士們來說簡直比死還要可怕,乃是萬劫不復之地,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則沒有那個丹士願意化生成鬼。

    不過,要想求生的話,至少做鬼,就是一條道路。

    如果要想叫自己的女兒不在復仇之路上越走越遠,那麼,做鬼或許已經變成了熊龍唯一的選擇。

    做鬼當然不是奇蹟,但卻能夠叫熊龍保住一線靈識,只要熊龍還有一線靈識存在,只能能夠叫熊矜兒在仇恨的路上不會越走越遠!

    熊龍呆呆的看著那顆漆黑的丹丸。

    如果沒有女兒的這件事,這種做鬼的事情他完全不可能去考慮,他寧可直接死掉了,也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但是現在,他不得不鄭重的考慮要不要將這顆丹丸吞下去!

    站在一旁的方蕩微微一嘆,熊龍或許是出於一片慈愛,所以對自己的女兒說出了那樣一番充滿希望的話,但女兒的轉變卻叫他陷入了絕望。

    這個世界上,想要改變別人的人永遠都要做好承受打擊的心理準備,因為人心是最複雜的,人心不會按照任何人的想法去轉變,一個懦弱的人或許在一瞬間變得強大,一個沒有主見的人也有可能忽然變得執著,你想要他往這邊走,卻很有可能使得他走向另外一邊。

    熊龍現在不得不吞下自己給自己釀造的苦果。

    熊龍定定的看著地上那顆逍遙鬼丹,隨後伸手將其抓了起來,一張口將那顆熊矜兒給他的毒藥吐了出來,隨後將逍遙鬼丹丟入口中,含了起來。

    逍遙鬼丹要想生效,就需要在瀕死的一剎那服下,也就是說,熊龍還是要遭受所有的痛楚,然後在瀕死的最後一瞬間,將這逍遙鬼丹咬碎,這逍遙鬼丹會在一瞬間壯大熊龍的神魂,將種種惡念灌注進熊龍的神魂之中,催生出一頭對世界,對任何存在都不滿的厲鬼來!

    熊龍含著那顆逍遙鬼丹,隨後緩緩閉上眼睛,他在等最後時刻的到來。

    他是一個從不絕望的人,但現在,他不得不為絕望做準備,奇蹟?這一次,是真的不會有奇蹟發生了!

    這一點,熊龍比誰都明白!

    就在這個時刻,一顆圓滾滾的丹丸咚的一下砸在了他的手腕上,熊龍騰的張開獨眼,牢籠周圍卻沒有任何人,隨後熊龍看到在他身前有一顆金色的丹丸,這丹丸散發著陣陣香氣,甚至只要嗅一嗅這香氣,都叫熊龍生出一種自己多了不少力氣的感覺。

    熊龍一愣,雖然他從未見過這丹藥,但熊龍卻一下就知道,這丹藥乃是珍品之中的珍品,他吃下去,或許會在一瞬間就能將修為恢復,修補好自己的半邊身軀。

    這丹藥就算是在他的丹門之中都未曾見過!這種珍品級別的丹藥,一般的丹士得到了之後是絕對不會拿出來與人分享的,甚至是給別人看一眼都不願意,沒想到現在竟然就這樣出現在他的面前。

    熊龍忽然苦笑起來。

    不久前他的女兒送毒藥給他,希望他能夠有尊嚴的死去。

    隨後,那個叫做蕭葉的傢伙給了他一顆逍遙鬼丹,叫他去做鬼!

    而現在,竟然又有一顆丹丸落在了他的面前,如果說之前兩顆丹丸分別給了他一條去死,一條做鬼的兩條道路走的話,那麼,現在這一顆丹藥就給了他第三條可以走的路——拚一拚,看看他熊龍自己能不能變成一個奇蹟!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3 00:10
第五百六十章 逼入絕境

    看著眼前忽然多出來的這顆即便是對他這樣的紫丹丹士來說都稱得上是不可多得的珍品的丹丸,熊龍略微猶豫了下,隨後放目四望,尋找將丹丸投入牢籠之中人,不過,受到最強鎮壓的他又哪裡看得到方蕩的身影?

    這顆丹丸給了他創造奇蹟的機會,雖然這個機會依舊渺茫得近乎不可能,但至少比方才那種渺茫要強上百倍。

    熊龍對著四週一拱手,並未多言當即就將那顆丹丸拾起丟入口中直接嚥了下去,隨後那顆丹丸就在熊龍肚腹之中炸開,滾滾的力量匯入熊龍的那顆紫丹之中。

    熊龍的一張臉瞬間變紅,紫丹勃勃欲動,內中還有一種奇怪的吟誦聲不斷響起,震盪,這吟誦聲直入熊龍神魂,鼓脹得熊龍僅剩的半邊身子風氣滾滾。

    「誅妖大仙、誅妖大仙保佑……誅妖大仙保佑……」

    這聲音滾滾而來,幾乎一下就會將熊龍淹沒掉。

    但隨即熊龍身上鼓脹開來的力量,包括這些唸誦之聲一起都被鎮丹塔的力量鎮壓下去,這使得熊龍瞬間變得更加疲憊。

    熊龍當即昏昏睡去。

    +熊龍不知道,他吃下去的這顆丹藥之中不光有能夠恢復丹士修為的丹藥成分,內中還有方蕩收集的信仰之力,方蕩此行自認為九死一生,自然準備極為充足,能夠帶上的寶貝和丹藥全都帶在了身上,這種回聲唸唸丸就是他專門為此行打造出來的丹藥。

    內中的信仰之力和藥力混合起來,就算是對紫丹丹士都有極大的效用。

    方蕩總共也只打造出來四枚,而且是專門準備用來救命的,輕易不捨得服用,此時丟出了這一枚對於方蕩來說,可謂是出了大血,不過,對此方蕩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值得的地方,相反,他覺得很值得,熊龍雖然對於方蕩來說只是一個陌生人,但方蕩很贊同他的不到最後一刻絕對不放棄的精神,對於這樣的對於生命永遠抱有希望的人,能夠永遠堅持到最後的人,方蕩願意慷慨解囊,尤其是他不希望看到這樣的人被逼到做鬼的絕境之中,若是換成其他的人,方蕩才懶得管對方的死活。

    其實方蕩只要在那唸唸回聲丸中做些手腳,就能叫熊龍變成他的信徒,一個紫丹境界的信徒,對於任何人來說都充滿了吸引了,換成別的情況,熊龍是絕對不會輕易服用這種來歷不明的丹藥的,但現在的熊龍卻沒有別的選擇,什麼東西他都得吃下去才成。

    但方蕩沒有做任何手腳,只是保留了唸唸回聲丸中最純淨的信仰之力。

    方蕩跟在蕭葉等人的身後。

    熊妗兒滿腹心事,蕭葉跟在熊妗兒身後沉吟不語,經婆則更是心事重重,想要開口卻又不知道應該怎麼勸慰自己的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徒弟。

    所以三個人比來的時候更加沉默,就連跟在她們身後的方蕩都覺得尷尬無比。

    這一次他們並未走多遠,也就是一個多時辰的時間,蕭葉帶頭來到了一處有著不少雕刻出來的石筍的地方。

    這裡的石筍也不知道被雕鑿出來多久了,上面滿是斑駁風化的痕跡,有些甚至只剩下一個基座,東倒西歪的,大概能夠看出,這些石筍被擺放成一個圓圈。

    蕭葉走到這石筍的正中間,熊妗兒還有經婆兩個也走了進去,熊妗兒忽然扭過頭來,朝著身後的方蕩望去,熊妗兒的這個動作著實嚇了方蕩一下!

    不過,隨後方蕩就知道了,熊妗兒看的並不是他,而是那個深坑的方向,那個囚禁著他的父親的方向。

    方蕩此時的位置,正好和熊妗兒面對面,他能夠看到熊妗兒秋水般的眼睛之中滾滾的淚珠。更多的是那種悲切欲死的淒涼和絕望!

    蕭葉從懷中取出一枚玉筍,正是之前方蕩見到的那些相當脆弱膽小的,很想從地上拽出一根的筍子模樣的東西。和周圍的這些石筍也很是相像。或者說,雙方根本就是一個模樣,只不過一個是石頭粗造,一個是美玉精雕。

    蕭葉將玉筍拿在手中,輕輕一敲,玉筍當即綻放出一道光華,漣漪般的綻放開來,如同燈火一般將四周的圍成圓圈的東倒西歪的石筍點亮,一個個粗糙的石筍此時盡皆綻放光華,將蕭葉等人全都籠罩進去。

    每一個石筍都綻放出一個三米多高的光筍,數十個光筍不斷疊加,每一道疊加的光筍疊加的部分就明亮一分,數十個光筍疊加在一起,疊加的位置光芒越來越烈,繼而忽然凹陷下去,出現了一個白色的光洞,蕭葉當先走了進去,熊妗兒此時卻還在看著身後,戀戀不捨,似乎還不想放棄這個機會,但她其實心中很清楚,她就算此時回去勸說,也好無用處,他的父親若是能夠聽勸,此刻恐怕也不會落得如此境地。

    「當初若是父親能夠略作隱忍,不殺了那些丹宮那些仙尊,也不會惹下這樣的大禍,說到底,都是我害的……若不是我執意要解救染上醉生夢死毒癮的好友紅女的話,也不會惹上丹宮仙尊,也不會有丹宮仙尊欲以醉生夢死強迫我吃下去,這個時候爹爹趕來,一怒之下殺光了丹宮仙尊仙君……」

    「師父,都怪我,這一切都怪我!」

    經婆聽到熊妗兒的哭聲,眼中也顯出悲慼之情,從始至終熊妗兒一直堅持自己沒有錯,自己的朋友染上醉生夢死,要墮入雲中城青樓,可想以後會遭遇怎麼樣的人生,身為好友,熊妗兒怎麼能夠坐視?當即直奔雲中城,想要將簽署了賣身契的紅女搶出青樓,卻犯了丹士不能管雲中城的事情的大忌,仙君和仙尊接連出面,她不依不饒,終於觸怒了對方,若不是熊龍趕來,熊妗兒早就被那些仙尊仙君灌了醉生夢死下去。

    從始至終熊妗兒都未對此道歉,因為她覺得自己沒有做錯,但現在,熊妗兒終於開口承認自己做錯了。

    救人或許是對的,救朋友更是應該的,但什麼人該舊什麼人不該救,熊妗兒應該考慮清楚,一個陷入醉生夢死中的人,就已經是廢人了,完全沒有拯救的價值,只能看著他自生自滅。可惜,現在道歉已經晚了,一切都已經無法彌補。

    方蕩心中一喜,他知道,這是蕭葉等人準備離開了,他們果然有辦法能夠離開這裡。

    方蕩知道自己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當即身形一動,朝著蕭葉開啟的光洞疾飛而去。

    方蕩此時甚至已經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隱藏身形,他必須以在最快的時間穿過通道,離開這裡,就在此時方蕩咚的一聲撞在了空氣上。

    對,就是撞在了空氣上,空氣中似乎多了一面牆,一面透明的牆,方蕩就撞在了這面牆壁上。

    因為方蕩本身為了能夠逃出這裡用盡了自己幾乎能夠用得上的所有的力量,又完全沒有防備,所以,這一下撞得著實不輕,就像是一顆雞蛋狠狠地撞在了地面上一樣,方蕩沒有被撞得碎成一地血糊都是上天保佑了。

    另外一邊的蕭葉等人聽到了這邊的聲音盡皆都是駭然,隨後看到一個身影從虛無中鑽出滿地亂滾,更是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丹宮的守衛被驚動了,連忙一頭紮進那光洞之中,經則拉著熊妗兒的手臂朝著光洞衝了進去。

    恐怕他們三個人中,就只有熊妗兒才看清楚了撞在虛空牆壁上的那個狼狽的身影的面容,因為事情發生的時候,只有熊妗兒是正好面對著方蕩,看到了這一切的,等到蕭葉等循聲望去的時候,看到的只是方蕩摔在地上濺起的塵土。

    「那個?不是化土門的……」熊妗兒看到方蕩那張臉,腦海之中閃過這些念頭的時候她已經被經婆拉著拽進了光洞之中,被一片光芒淹沒,隨後光洞倏地一斂,化為一個光斑。

    緊接著那些散發出光亮的石筍逐漸暗淡下來,片刻間石筍重新變成石筍,其中幾個石筍還徹底崩碎掉,化為一地碎石,繼而,一切恢復如常,留唯一變化的,就是那些看上去又蒼老百歲的石筍。

    方蕩眼睜睜的看著能夠帶著他走出鎮丹塔的光洞在兩息之間消失無蹤,而他面前的那看不見的牆壁卻將他牢牢圈禁起來,將他和光洞間咫尺的距離化為不可踰越的鴻溝,如果是在過去,方蕩至少有四五種辦法能夠馬上衝破眼前這座看不見的空氣牆壁,但現在的他體內的奇毒內丹的丹力受到壓制,只能依仗自己的金丹來施展修為,這顆金丹面對這面空氣牆完全沒有任何辦法,方蕩正想將腦海中的光輪上的七級浮屠祭出的時候,那光洞已經完全消失。

    方蕩此時的心情可以用糟糕兩字來形容。

    同時,方蕩知道,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那個放出關於洪靖的消息將他引來的傢伙,終於要露面了。對方設下這麼一個局,就是為了在這裡,在這個時候將他逼入絕境!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8 19:38
第五百六十一章點破

    「方蕩,我差一點就找不到你了,說來奇怪,你怎麼能在這裡隱身?這是鎮丹塔,就算一品赤丹丹士也一樣被鎮壓成狗,嘖嘖,你是怎麼做到的?難道你比一品赤丹丹士還要強大?亦或是你身上有什麼特殊的寶貝?」

    一道身穿淡藍色粗布衣衫的男子從方蕩身後走出來,一邊走一邊說話。○

    這個人方蕩一時間沒有從面容上認出來,因為這個傢伙現在沒有穿上那一身華貴無邊的袍服,臉上也沒了之前的那種橫行霸道般的驕傲,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沉穩,一個人如果氣質和衣著和以往完全不一樣了,那也是另外一種易容術,至少方蕩如果沒有聽到龍六太子的聲音完全不會將他和龍六太子聯繫在一起。

    這個時候,這個地點,碰到這個傢伙,著實叫方蕩感到有些頭疼,不過,方蕩現在並不懼怕這位龍六太子,收集了無數信仰之力,修為更近一層踏入綠丹境界的方蕩,現在已經有能力戰勝龍六太子了!

    只不過被鎮壓著奇毒內丹,實力連十成中的一成都發揮不出來,而從龍六太子此時表現出來的氣勢上看,似乎並沒有收到鎮丹塔的影響,還擁有著最巔峰的實力,這一點叫方蕩感到有些不太好辦。

    對於方蕩來說,最好奇的還是龍宮的人是怎麼知道洪靖的,並且怎麼會知道他還活著,後者比較好理解,對方只不過是散佈一個誘餌,如果他還活著就會主動送上門來,如果他已經死了,那麼自然也就不會再來,但前者卻叫方蕩心驚。

    龍宮乃是盎古就存在於世間的存在,這樣的存在有辦法溝通濁世或許也不是不可能,不說龍宮,據說不少門派都有和濁世通信之法,只不過,通信一次耗費極大,不少門派就算有這種方法也絕對不會輕易和濁世溝通,除非是點燃在各自門派中的大道神燈熄滅,說明傳承斷絕,這個時候,諸派才會想辦法派人通過轉世的方式回到凡間,這種轉世需要強大的自我犧牲,畢竟不是任何人都能夠重新再來一遍,一個人的人生經歷是不可能被覆制的,哪怕是自己的人生經歷也一樣無法複製,在這種情況下,轉世回凡間,就是放棄了自己當前擁有的一切重新開始,甚至連記憶都會殘破,轉世後是不是還記得大道都在兩可之間。這樣的轉世和自殺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種種念頭在方蕩腦海之中閃過的時候,龍六太子身後走出一個矮小的老頭來,這老頭手中捏著一顆明珠,這明珠的光芒籠罩住兩人,在兩人身邊撐起一米左右的空間,在這個空間內,鎮妖塔的鎮壓之力被排擠出去,也正因為這顆名叫避鎮丹的明珠,所以龍六太子和龜老才會不受鎮丹塔的影響。

    「六爺,要我說他一定是擁有兩顆金丹,我這段時間每每想起這個傢伙,就覺得他身上古怪至極,如果他還活著,那麼他一定擁有兩顆金丹,給我們看到的那顆米粒金丹只是他兩顆金丹之中的一顆而已,所以我們都被他給矇蔽了!」龜老的話語叫方蕩感到心中猛的一驚,擁有兩顆金丹是方蕩最大的依仗,也是用來迷惑對手戰勝對手的最佳法寶,龍六太子來了,方蕩就在心中琢磨著要繼續扮豬吃老虎,現在這個如意算盤是再也打不響了。

    「六爺,看來我猜對了!」龜老瞇著那雙黃豆一般的眼睛,笑呵呵的說道,不過他笑得實在是有些陰惻惻的,叫人背脊生寒。

    「方蕩,我很好奇,你當初是怎麼從九玄宮中逃走的,又是怎麼從龍宮中悄無聲息的消失的,還有,你是怎樣從藍珀荒域中回到上幽雲海的,方蕩,我真的很好奇!」

    「六爺,老奴之前對此也一直都沒有頭緒,思前想後總覺得可能性不大,但看到此時這個傢伙的易容手段之後,老奴豁然頓悟,這傢伙一定是化裝成一葉堂的某個丹士,潛伏在一葉堂中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龍宮離開了藍珀荒域!嘖嘖,方蕩,我現在都開始有些佩服你了,你不光騙了我的眼睛,騙了我家六爺,甚至連龍宮的宮主都被你當面矇騙了,嘖嘖,佩服,佩服!」

    方蕩雙目微微一瞇,「看來龜老你在我身上下了不少功夫,你所猜測全都正確,不過我有一件事不大明白,不知道龜老能否給我解惑。」

    龜老好整以暇的點了點頭道:「六爺,咱們是否應該在這裡跟他浪費時間?」

    龍六太子看了一眼龜老手中的避鎮丹,這避鎮丹能夠維持一個時辰的時間,他們一路上所用不多,至少還能維持半個時辰,回答方蕩一個問題當然不是問題。

    龍六太子也不怕方蕩能夠跑掉,不光方蕩有兩顆金丹多麼叫人吃驚,在這裡他都只能應用一顆金丹而已,這樣的方蕩對於他來說是手到擒來。

    龍六太子微微點頭,開口道:「方蕩好好珍惜這個你最後問問題的機會吧,或許問清楚了,你就不用做個糊塗鬼了。」

    方蕩雙目微微一凝,開口問道: 「你們是怎麼知道洪靖的!」

    龜老聞言哈哈大笑道:「你還真是個多情種子,其實你剛剛進入上幽界的時候,我龍宮中就有關於你的記錄,三濁世中的龍女們一致認為你擁有極大的潛力,要我們上幽界龍宮詳細關注你的發展,我順便還可以告訴你,我龍宮可以和凡間溝通,現在你明白你的處境了吧,我隨時可以叫三濁世的龍女將你的洪靖抓住殺死,不過,我沒有這麼做,因為做這種事情沒多大的意思,當然如果你逃掉了的話,我一定會這麼做的!」

    方蕩一雙眼睛微微瞇起,那純淨無比的雙眸中閃爍起冷冽的光芒。

    「龜老,你在威脅我?」

    龜老看著方蕩那渾身冰涼雙目冷氣直噴的樣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威脅你?不錯,我就是在威脅你,你現在最好束手就擒,然後隨六太子會龍宮,然後原原本本的交代那尊背後有天上地下唯我獨尊八個字的佛像的下落,否則,我會叫你的妻子生不如死!對了,對了,其實我還有一個好消息,你若是知道了這個消息,一定會開心的蹦起來,你方蕩有後了,有一個兒子!」

    方蕩聞言瞇起的冷冽的雙目陡然張開,對於有兒子這種事情方蕩從未做過準備,他甚至還從未想過自己會有孩子,沒想到這種事情就這樣毫無徵兆的降臨。

    方蕩深吸一口氣後,穩了穩精神,開口問道:「真的?」

    龜老嘿嘿冷笑:「我有必要騙一個死人?」

    「不過你也不用太高興,如果我們在你身上得不到我們想要的,我會叫你的兒子在你的女人面前比虐殺,而你的女人,那個叫做洪靖的女子的下場只會更慘,對,比很慘還要慘,更慘更慘,凡間有些龍族有的是辦法玩弄女人!」

    方蕩雙目再次變得冰冷起來,一雙眼睛看向龍六太子,「六太子,這王八的言語算不得數,難不成你龍族要用這種手段對付一對母子?」

    龍六太子冷然一笑道:「怎麼?你覺得我龍族不應該用這種手段對付你的老婆孩子?不巧,我龍族子嗣如此艱難,最見不得的就是旁人子嗣成群,我會告訴你,龜老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我只會用更加殘酷的手段對付你的妻子孩子,對了,我聽說你還有一對弟弟妹妹是吧?呵呵… …」

    方蕩雙目 收窄成一條細線,開口道:「可惜,當初我進入上幽界之前應該將龍族全部殺光才對!」

    對於方蕩來說,他一直都非常討厭龍,最近這段時間對於龍的厭惡逐漸緩解不少,但是現在,龍在方蕩心中徹底臭了!

    龍六太子哈哈大笑道:「如果這個世界上有後悔藥的話,你當然可以這麼做,現在,乖乖的跟我走,然後好好的給我說說那尊佛像的下落吧!」

    方蕩卻站著沒動,「龍六太子,你難道不怕死麼?」

    龍六太子聞言不由得一愣,隨後搖頭笑道:「什麼意思?方蕩,難道你要告訴我得罪了你就得死?你當你自己是誰?就算是我龍宮中的九玄宮主都不敢說這種話!」

    「方蕩,難道到了當下這種局面,你依舊覺得自己能夠脫身?」

    方蕩卻忽然笑了起來,徑直將雙手舉起,做出了一個投降的姿勢,道:「不錯,我已經完全沒有辦法反抗了,我跟你們走,我也會源源本本的將那尊佛像的事情全都告訴你們!你們想要知道什麼,我就告訴你們什麼,直到你們滿意為止!」

    方蕩的話語使得對面的龜老臉上的笑容綻開不少,這本就是他預料之中的,不過,親眼看著這個 耍弄了他,害得龍六太子被逐出龍宮的傢伙求饒,還是一件叫人快意的事情。

    龍六太子此時的心已經飛回龍宮了,自從被逐出龍宮,他每日都四年那片寬廣的海域,在上幽雲海中,根本就沒有能夠容納他的海域,他只能在一個個小水泡中容身,蜷縮著身子,掀不得風浪,現在他將方蕩帶回龍宮,然後誠心道歉,宮主應該能夠收回驅逐他的命令,他就能夠回到龍宮中了!

    他現在,真的是有些想家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0-28 19:38
第五百六十二章 生死對決

    方蕩舉起雙手,做出投降的姿勢,龍六太子當即伸手一抓,就將方蕩扯了過來,不過,龍六太子並未將方蕩扯入避鎮丹的範圍內,而是在方蕩快要接近避鎮丹撐起的光罩的時候,放出一塊龜甲,這龜甲猛的漲大,一下就將方蕩籠罩其中,隨後將方蕩收入龜甲中,縮小成巴掌大小。

    龍六太子哈哈一笑,將龜甲收入手中。

    龜老笑眯眯的猶如狗腿字一般:「恭喜六爺,不,恭喜六太子,重回龍宮指日可待!」

    龍六太子重重點了點頭,隨後將手中的龜甲猛的搖晃幾下,內中傳來方蕩撞擊龜甲的聲音,咚咚作響的。

    龍六太子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從懷中取出一節碧綠色的枝杈,這枝杈只有拇指粗細長短,笑道:「此行收穫頗豐,將這節佛沉香帶回龍宮也是大功一件,說起來幸好這佛沉香乃是木本之物,性格溫吞,不然生生將他的枝杈砍下一塊來,咱們恐怕就離不開這裡了!走,咱們回龍宮!」

    說完龍六太子也取出一個翠綠色的玉筍,龜老連忙跟在龍六太子身後。

    「六太子,咱們不能直接去祭壇,那裡現在正在舉行祭丹盛典,若是丹宮的人發現六太子從這裡出來的話,情況就糟糕了。」龜老低聲說道。

    龍六太子點了點頭,現在的龍六太子已經再非從前,對於事情考慮得相當周詳,胸有成竹的道:「當然,咱們回到鎮丹塔後,就縮地成寸一步邁出鎮丹塔邁出祭城!說起來,若是丹宮的仙聖知道我在這裡截了一節佛沉香的話非得將我也拉上祭壇生刨了不可。」

    龍六太子說著卻在笑,顯然他又辦法能夠安全離開,並不將祭壇中那三千多的丹士放在眼中。

    隨著龍六太子手中的玉筍亮起,地上的諸多石筍跟著被點亮,一道道的光筍聳然豎起,光筍不斷疊加,一個光洞出現在龍六太子面前,不過,這個光洞明顯不如之前蕭葉破開的光洞穩定,因為地面上石筍已經殘破太多,甚至有些已經徹底崩碎了,不過,眼前這個光洞還是能夠支撐龍六太子回到祭壇,當然,速度要快點!

    龍六太子當即一閃身鑽進光洞之中,龜老緊隨其後。

    ……

    祭壇上的諸派大比已經持續了一整天的時間,這一整天中,祭壇上的三百多個門派中的弟子對決已經完成了九成,修士爭鬥曠日持久的情況極為罕見,一般都是在最多半個時辰中決出勝負,超出半個時辰,基本上也不用再決勝負了,兩人早就累趴下了。

    實力旗鼓相當的丹士全力進攻,全力應戰這種針鋒相對的對決,會極大的消耗精神和丹力,有些時候甚至比一對多個丹士還要耗費巨大,所以一般的丹士對決都在短短的數分鐘內疚能見分曉。

    三百個門派對決,實際上就是一千八百個丹士之間的對決。

    此時的祭壇上數百顆明珠浮空,散發出熠熠青光,將整個祭壇照得纖毫畢現。

    祭壇被切割成數十個方塊,每塊青磚就是一米見方,五十塊青磚就是一個鬥法場地,對於丹士來講,這樣的場地用來鬥法未免有些太過狹窄逼仄了,但鬥法雙方都受到場地限制,也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這也是丹士爭鬥速戰速決的緣由所在,因為你根本就沒有周旋的空間。

    此時大部分門派中的弟子都已經決出勝負,不少丹士都將目光放在了場地最中間的幾個門派身上。

    這些門派都是久有積怨的,藉著這場諸派大比來分出高下。

    其中最吸引人的莫過於化土門和風雲齋之間的對決。

    因為雙方之間的爭鬥是從祭城開始的,最初是風雲齋挑釁嘲諷化土門,結果直接喝死了化土門的一名丹士,還將化土門的幾名丹士喝得東倒西歪,原本事情到此為止,今天這個熱鬧也不會這麼被人期待,最關鍵的是,隨後風雲齋一個年輕的金丹丹士橫空出世,竟然以金丹的實力接連醉殺風雲齋包括綠丹境界的丹士五名,這是奇蹟,傳遍了整個祭城,那叫做呂程的金丹丹士甚至還公開挑戰風雲齋的長老柳市,最後柳市避戰掩面而逃,這才保住了性命。

    這種豬吃老虎的事情光是說一說都叫人感到爽,所以許多丹士都等著看化土門和風雲齋見的真正的生死決鬥。

    眼瞅著諸派大比開始了,此時不少丹士才知道,那個他們期待許久,一人屠盡風雲齋威風的化土門丹士竟然不見了,聽說是被柳市給抓走了,柳市難道真的不敢與區區一個金丹丹士動手?還要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對此只要腦袋沒有問題的丹士都表示懷疑,畢竟斗法和鬥酒完全是兩回事,鬥酒一個金丹丹士能夠勝過一位紫丹丹士雖然大家都覺得不可思議,但既然發生了,也很容易接受,但一個金丹丹士想要在鬥法上戰勝堂堂紫丹丹士,叫天下十大門派之一的風雲齋長老忌諱,甚至用下三濫的手段將人劫走,那就太可笑了。

    所以不少丹士對於這種傳言基本上是不相信的,但看到此時骷髏長老那額頭青筋直蹦,雙目噴火般血紅的樣子,卻又不像是在作偽,那究竟是怎麼回事?

    隨後眾人都想到了一種情況,抓呂程不一定非得是柳市長老所為,沒準是柳市手下新來的那幾個丹士做的,呂程羞辱了他們整個門派,用最屈辱的方式殺了他們的五位同門,他們義憤填膺,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是了,是了!一定就是如此!

    至於也有的丹士懷疑是不是化土門將呂程藏起來了,但這種事情就更不值得推敲了,如果化土門將呂程藏起來誣賴風雲齋的話,化土門只能有一個目的,那就是避戰,借這個由頭不參加諸派大比,也是說得過去的,畢竟一個門派總計六名代表,化土門一下就少了兩位,鬥不鬥法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門派之間的對決,是六局四勝為贏,化土門少了兩人,就已經敗了兩場,也就是說,剩下的四場一場都不能輸才行,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並且,在這種實力對比懸殊的情況下,化土門更是應該極力避免和風雲齋對戰,但化土門並沒有避戰,而是直接上來和風雲齋硬抗。

    在這種情況下,說化土門將自己的門中弟子給藏起來了,正如說柳市將呂程給抓走了一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正因為化土門和風雲齋之間的爭鬥有這麼多的前、戲,所以這一場爭鬥最是引人注目,因為這種爭鬥,是生死之爭,上場的丹士只有一個能夠活著走下來,所以,這種爭鬥也就不再僅僅是爭奪一個諸派排名位置。

    所以這些爭鬥被放在了最後。

    不過,化土門缺少了兩位丹士,六場比試已經輸了兩場,注定是必敗的,這是一場飛蛾撲火般的慘烈對決,所以原本還喧囂的祭壇在化土門的丹士走入祭壇中心的一瞬間變得沉寂下來。

    化土門的長老骷髏一身寬大的袍子顯得骷髏猶如躺在棉被之中,但這棉被依舊蓋不住骷髏長老那一身棱角分明的風骨,那鋒銳的骨頭猶如一根根尖刺,要從棉被般的長袍中刺出來。

    骷髏長老此時是真的怒了,其實就算是胡良在鬥酒中死掉,他也是不生氣的,鬥酒畢竟也是比試,正大光明,輸了就是輸了,丟了性命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所以,骷髏長老雖然心酸,卻並不動怒,但風雲齋現在用下三濫的手段將呂程劫走,現在生死未卜,其實,不用想也知道,呂程醉殺了風雲齋五名丹士,呂程若是落在風雲齋手中下場會如何淒慘,恐怕現在呂程已經被不知道卸成幾塊了。

    一想到風雲齋在他的眼皮子下面做出這樣的事情來,骷髏長老就覺得火焰焚天。

    丹士修道求的是什麼?長生?更高的境界?萬眾矚目?受人膜拜?都是,但也都不是,這些東西確實是丹士的追求,但卻不是丹士們的最終追求,丹士們最終追求的是快活。

    人生有太多的事情叫人快活不起來,所以但是求道,一騎絕塵直奔大道,只有快活了,長生才有意義,只有快活了,更高的境界才有存在的價值,只有快活了才能享受別人的敬仰膜拜,人的一生,只有快活兩字最是難求,有錢人未必快活,有權者也未必快活,當然,窮人和無權者的不快活更多。

    所以對於丹士來說,快活是第一,當然,丹士也是人,不可能事事追求快活,總也要忍耐一些常人不能忍的不快活,這都是追求快活之路上所要付出的代價,你有多大的力量就能擁有多大的快活,但當一個丹士不想忍耐當前的不快活的時候,那就是玉石俱焚,天地共碎!

    現在,骷髏長老就不想忍,這口氣他實在嚥不下去!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骷髏長老渾身上下鋒銳難當,就算是對面的柳市長老,都感到眼皮亂跳,這種威脅他已經好久沒有感覺到了。

    化土門的毒物能夠幫助化土門的弟子越級殺丹士,骷髏長老雖然只是綠丹境界,但卻擁有殺滅紫丹丹士的實力,柳市雖然自負,但對於這位骷髏長老其實也是忌憚的不得了,畢竟化土門的毒物手段層出不窮,陰鳩刁詭之處數不勝數,乃是他平生遇到的勁敵中少有的難纏角色。

    尤其是此時的骷髏長老渾身上下都瀰漫著一種與他俱亡的氣息,這種氣息才是最要命的,一個準備玩命的丹士尤其是骷髏長老這樣的準備玩命的丹士,絕對是任何紫丹丹士的噩夢。

    並且,這種氣息不光只在骷髏長老身上瀰漫,還在化土門的其他三位丹士身上瀰漫,匯聚成一道漩渦,似乎要將風雲齋的六個丹士一口侵吞下去!

    風雲齋的丹士也是久經沙場,見慣了場面的,尤其是這五位,他們沒有成為陣容是因為他們行事偏激,做事手段有些難看,少了一些光明正大,所以,他們雖然面對化土門的餓狼,卻也並無多少畏懼,大家都是一路修仙走上來的,途中經歷了多少殺伐,什麼場面沒有見過,他們自己拿命去拼的時候也不少見。

    所以此時風雲齋的丹士們依舊形容自若,甚至有些還面上帶著譏諷嘲笑。

    光是這種氣度對比,化土門就略落下風,他們這一方在四周的丹士眼中看來,可怕固然是很可怕,但卻有些用力過度,少了一份雍容。

    此時在圍觀的眾多丹士之中,雲劍山丹士所在的位置上,那一襲白衣清冷如寒冰一般的冷容劍眉頭蹙起,她也是剛剛才知道呂程消失了的事情,她的心不免緊張起來,雖然阿她知道方蕩是個很有辦法的人,但對方畢竟是風雲齋的丹士,各個修為強悍,隨便站出一位來都不是方蕩能夠抗衡的,在這種情況下,風雲齋要是處心積慮的想要對方蕩下手,還真是探囊取物一般簡單。

    正是因為這種情況,使得一向冷若冰霜,心神沉寂的冷容劍此刻都方寸微亂,左思右想,都窺不破此時的局面。

    不過,冷容劍自己揣測,應該是方蕩自己走了,以方蕩的狡詐性格,只要事情做完,萬萬沒有理由繼續留下來,更沒有必要去為化土門拚命。

    但想歸想,冷容劍還是不由自主的就會往壞的地方去想。

    冷容劍身旁的尹求敗將冷容劍的一舉一動全都觀瞧在眼中,他越看越是心涼,他完全搞不懂眼前這個女人,他瞭解了一下,呂程來自二濁世,冷容劍來自三濁世,冷容劍進入上幽界後的行動絕大部分都在雲劍山中,少有的幾次出門也絕對沒有也不可能喝那個化土門的呂程有什麼關係牽連,怎麼冷容劍對於這個剛見面甚至連話都沒有說過的傢伙這般重視,簡直就是一見鍾情?

    搞什麼搞?這真是日了狗了!

    他最近天天在冷容劍身邊,不說近水樓台,但無論如何也比那個該死的呂程又吸引力吧?

    對於此時的尹求敗眼中,簡直就像是國王的老婆被乞丐搶走了一樣。

    還有,這個該死的呂程究竟去了那裡?可千萬別跟那個死掉的方蕩一樣,他要將對手征服在腳下,不想對手莫名其妙的死去。

    祭壇另外一處,也有一人看著冷容劍,這人面目猶如蛤蟆一般,正是賭饕,他輸了全部身家給冷容劍,雖然交出去痛快爽利,但要說甘心,那是不可能的,若是平日,這般局勢,他定然是要設局坐莊的,但他雖然在這幾日中在賭道上搜刮了一些錢財,但卻遠遠沒有達到能夠坐莊的地步,所以他也只能望而興嘆,和周圍幾個丹士賭些小的。

    千金散盡還復來,這話說得好聽,卻又哪有那樣容易,人人都知道他賭饕賭術了得,雖然從不作弊,但卻少有人願意跟他賭,即便賭,也絕對不玩大的,也就是小賭怡情那個層次上的意思。

    賭饕此時的腦子裡面轉悠的都是怎麼能夠從冷容劍手中將自己的家產全部奪回來。

    可惜,冷容劍完全沒有半點想要涉賭的意思,對於一個賭徒來說,碰到的最難纏的傢伙,或許就是那些不願意坐入座位對賭完全不感興趣的傢伙。

    任你賭術天高地廣,就是拿他完全沒辦法。

    現在賭饕就是這種感覺。

    「柳市,將呂程交出來,咱們公平對決!」骷髏長老咬牙切齒的吐聲說道。

    柳市則雙目微微眯著,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皮笑肉不笑的笑容:「到了這裡當然是公平之戰,至於呂程,我以性命擔保,他絕對不在我風雲齋的弟子手中!我們也從未碰過他一根毫毛,他一定是自己畏懼此戰逃走了!」

    骷髏長老怒極反笑:「笑話你以為我化土門弟子都跟你似地,鬥不過就跑?我化土門雖然名聲一向不佳,但在這種場合上絕對不會避戰逃走!」

    骷髏長老又開始揭短兒,這叫本來笑眯眯的柳市一張老臉瞬間變黑了許多。

    「多說無益,骷髏,咱們兩派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柳市深吸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怒,大袖一擺,退到後面。

    骷髏長老狠狠地一摔袍袖,也退後。

    兩派相爭,在這祭壇上往往是金丹丹士和金丹丹士比試、玄丹丹士和玄丹丹士比試,等等,這些比試都是同時進行的。

    但如風雲齋和化土門當下的這種比試,卻是一對一單獨進行,因為兩者之間必定會有一個死者,這也算是對死者的尊敬,同時能夠看到兩個丹士生死相鬥,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能夠,自然要一場一場的接著看,省的目不暇給。

    兩派長老對話已畢,自然就是生死之戰的開始。

    因為化土門已經沒有了金丹丹士,所以最先上場的是玄丹丹士陸奇,對面的風雲齋上場的丹士則是一個叫做崑山的丹士,風雲齋沒有派玄丹丹士商場和陸奇爭鬥,玄丹對玄丹,那簡直就是用人命喂陸奇,所以風雲齋派了一位藍丹丹士上場,雖說化土門的丹士擅長越級殺敵,但也並不是隨時隨地都能越級殺掉敵人。

    這一場,送了方蕩斷頭丹的陸奇斷頭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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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