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玄幻] 踏天爭仙 作者:三生萬物(連載中)

 
V123210 2017-1-28 20:03:07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197 345379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9 00:27
第六百五十二章 殺龍

    「方蕩是我的!」滅尊嘶啞的喉嚨中發出一聲咆哮,扯著三頭真龍的尾巴猛的甩起,轟的一聲將他們三個重重的摔在地上。,

    地面本就已經被方蕩的地發殺機神通搞得支離破碎,此時他們三個被重重的摔在地上,立時振起大蓬的煙塵。

    三頭真龍嗷嗚一聲大吼在滾滾煙塵中騰空而起,如同一條條被踩到了尾巴的蛇一樣,反口朝著滅尊咬去。

    滅尊也不敢小覷三頭真龍,真龍這種東西,在這一界基本上屬於橫著走的生物,一頭真龍都是相當難以對付的存在,更何況是三頭真龍,滅尊不得不將自己的全部手段全都拿出來。

    就見滅尊依舊是雙掌一合,當滅尊雙掌拉開的時候,並非是拉出了數不盡的掌影,而是拉出兩個滅尊來。

    這是分身之術。

    滅尊一邊分身一邊不忘用粗啞的嗓子吼道:「方蕩這是我們侍妖一族最強大的神通,今日之後我就傳授給你,這樣咱們生孩子的速度就快多了!」

    方蕩正瀟灑的和兩位龍女對視,正準備趁著芭莉拖住其他三頭真龍的時候出手將這兩位龍女也給化為滾滾的天地元氣,驟然聽到芭莉用滅尊那種粗糙的嗓子喊出這句話來,頭皮一炸,險些從天上跌下去。

    此時大多數的修士都進入了看熱鬧的模式,龍族顯然是對玄天大陸沒有興趣的存在,當初人族妖族還有蠻族三族對戰爭奪玄天大陸的時候,龍族就是一種不屑的態度,所以一眾修士對於龍族站出來抓方蕩還有滅尊兩個是抱著幸災樂禍的態度的。

    甚至希望龍族將方蕩還有滅尊給抓走的,雖然他們剛剛還將方蕩當成救世主,但現在世界已經救完了,救世主什麼的也就沒有存在價值了,甚至還有極大的危險,畢竟他們可沒忘記自己是干嘛來的,既然他們自己沒有忘記,那麼方蕩肯定也不會忘記。等到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了,說不定方蕩就要來處理他們了,方蕩是什麼樣的傢伙,他們可還記得很清楚,那是真正的有仇必報,所以,此一時彼一時,他們現在恨不得方蕩馬上就被龍宮的龍女抓走,然後精盡人亡!

    窺見方蕩精神上微微動搖,兩位龍女心中一動,當即呼喝,四周的蝦兵蟹將蜂擁而上,將方蕩團團圍住,這些蝦兵蟹將也沒什麼手段,大多數都是噴吐水霧,但也有一些成精的老物此時拿出拚命的架勢,吐出各自的丹珠撞擊方蕩。

    方蕩對於那些攻來的水霧直接震開,對於攻來的丹珠便全都笑納,伸手摘走。

    這些蝦兵蟹將的丹珠也是他們祭煉了不知道多久的精華,內中都有或多或少的天地元氣,拿回去給冷容劍還有洪靖補補身子還是不錯的。

    蝦兵蟹將的數量眾多,方蕩被困在中間看上去就像是被淹沒掉了一樣。

    此時忽然傳來一聲慘叫,方蕩循聲望去就見芭莉被三頭憤怒的真龍給制住,三頭真龍用了一座金鐘般的法寶將芭莉給牢牢困住,一動都不能動。

    其中一頭真龍發出憤怒的嘶吼,他額頭上的龍角被斬斷了一節,此刻正有殷紅的血霧蒸騰而起。

    這頭真龍嗷嗷怪叫,龍爪一伸,就將芭莉的面罩扯掉,隨後龍爪抓住芭莉身上的重甲猛地一掀,生生將一大塊重甲生生從芭莉的身上扯下來,芭莉此時上半身**,露出羊脂般的嬌美肌膚,兩顆碩大的圓球在長發的遮掩下若隱若現。

    時間似乎微微停頓了一下,隨後周圍的三頭真龍淫、性大發,龍族本身就是貪、淫好色之輩,此時見到天底下最美麗的尤物,如何還能控制得住,當即龍陽大勃朝著被困住的芭莉就衝了上去。

    原本意態悠閒的方蕩雙目之中忽然殷紅一片,渾身上下瞬間血氣翻滾,如同一道血色漩渦忽然出現在大地之間,那些圍攻方蕩的蝦兵蟹將瞬間就被這凜冽的殺機血氣捲入漩渦中,絞成齏粉。

    兩頭龍女不由得大驚連忙後退,甚至不得不恢復完整的龍形才從這殺機龍卷之中掙扎出來。

    方蕩的殺機龍卷在上幽界的時候幾乎沒有施展的空間,因為在上幽界的時候方蕩面對的幾乎所有的敵人都比他強大,方蕩要想戰勝對手就要出其不意,而殺機龍卷是絕對的以硬碰硬的手段,最適合用來碾壓對手,就算是對實力相等的對手也有一定的殺傷力,但若碰上實力遠超自己的存在,運轉殺機龍卷就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但用在當下實在是再合適不過了,況且,從知道洪靖被逼入上幽界開始,到知道他的兒子正在被人追殺為止,方蕩心中都憋著一股悶氣一股殺念,這殺念不斷在方蕩心中積累,若是不找個時間好好發洩一下,會給方蕩的道心造成不好的影響,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龍族。

    現在正是方蕩發洩心中憤怒的最佳機會!

    更何況,芭莉雖然死活和方蕩無關,但血肉上的融合,使得方蕩對於芭莉有一種自己的分身的感覺,現在自己的分身竟然要被強姦了,還是龍族,這種事情方蕩如何能夠坐視不理?

    殺機龍卷瞬間壯大,杵天頂地朝著三頭真龍直直撞去。

    那頭剛剛要趴在芭莉身上的龍族猛地感到身後一冷,一身龍鱗都炸起來了,那種危險的感覺如同當頭澆下一盆冰水一樣。

    什麼**淫、欲此時全都被從大腦之中清空。

    身為一頭龍,一頭驕傲的天底下最高貴的龍,死亡距離他們有著無線遙遠的距離,除了時間之外,沒有誰能夠將他們拉近和死亡之間的距離。

    但現在,這頭真龍感覺到死亡和他之間的距離如窗戶紙一般,一捅就破。

    這頭真龍不管不顧的猛地一竄,撞開身前的芭莉,如同一隻受驚的草蛇一樣貼地疾走。

    在這頭真龍之後,是滾滾的血浪,真龍龐大的身軀在這血浪面前變得渺小如鼠,身為一頭一出生就是海浪之中的霸主的真龍他還是首次感到浪頭一般的存在竟然這麼可怕。

    在圍觀的修士眼中,那通天徹地般的龍卷此時逐漸彎曲倒臥,從豎著的變成了一個橫著的,巨大的漩渦逐漸靠近在急急鼠竄的真龍。

    在前面狂奔的真龍覺得自己的身軀越來越沉重,奔跑的速度越來越慢,同時有數不清的巨石開始在他前面飛起砸向他,然後迅速的消失在他的身後。

    這頭真龍額頭上汗水滾滾,斷角上血霧滾滾,他的呼吸開始變得絮亂起來,終於這頭真龍的四隻腳開始無法抓住地面,整個身軀開始緩緩漂浮起來,真龍大驚,扭頭看去的時候,就見他身後是一張凶惡無比的血紅色的大嘴,這張大嘴之中遍佈鯊魚一般的層層獠牙,那怕他是真龍,跌入這大嘴之中,也要被攪成齏粉!

    這頭真龍驚駭無比連忙拼盡全力的加速,但那大嘴之中生出無窮的吸力來,使得懸空的他不論怎麼扭動身軀速度都變得越來越慢。

    其他四頭真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同種龍族被巨大的殺機龍卷給吞沒下去,殺機龍卷之中傳來一聲聲的咆哮,偌大的殺機龍卷也在不斷的顫動,然後就逐漸平息下去,一個人影從殺機龍卷中緩緩走出,一臉邪魅氣息的方蕩冷笑著看著其他的四頭真龍。

    六頭真龍此時竟然已經被方蕩殺了兩頭!

    這在過去數百年的時間來,幾乎是從未層發生的事情,龍族乃是最驕傲的存在,最古老的貴族,是世間生命的開端,殺了龍族就是與這個世界上的黃金種族的為敵,將成為整個龍族的必殺目標,不關你是在凡間還是上幽界,不管在哪裡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四頭真龍正準備一起咆哮,然而就見那殺機龍卷猛地一震,朝著他們衝了過來,四頭真龍眨了眨眼後掉頭就跑,一句狠話都不敢丟下來,生怕鬆了一口氣,就會被方蕩的殺機龍卷追上,死亡對於任何存在來說都是極端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對於那些壽命悠長生活優越的存在來說,更加可怖,所以四頭真龍此時什麼面子都顧不上了,掉頭就跑。

    殺掉兩頭真龍不難,但想要殺掉拚命逃竄的四頭真龍還是太難了,最終,方蕩的殺機龍卷只吞沒了一頭真龍其他三頭真龍逃之夭夭。

    當方蕩收了殺機龍卷,一切平靜下來的時候,那些修士們一個個呆呆的看著方蕩。

    方蕩的強大,他們是有一定預估的,畢竟是上幽界回來的存在,但此時方蕩展現出來的是**裸的碾壓級別的力量,一個人將四頭真龍殺掉三個嚇跑三頭,這樣的戰績,放在任何時候都是稱霸天下的力量。

    阮凝香還有夢紅塵此時一顆心猶如死灰一般冰冷,方蕩的強大遠遠超出了她們能夠想像的極限,如果說之前她們還在處心積慮的希望能夠通過修行來殺掉方蕩的話,那麼現在,她們已經徹底放棄了通過提高自己的修為來斬殺方蕩了,因為方蕩實在是太強大了,強大到了她們看不到一丁點的希望。

    絕望是一種能夠殺人的情緒,阮凝香的頭髮瞬間就白了一半,而夢紅塵的一張臉也顯得憔悴許多。

    此時開始有頭腦靈活的修士偷偷溜走。

    「想走?」方蕩吐出兩個字來。

    那些想要悄悄溜走的修士和門派當即站住腳步,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扭頭看向方蕩,臉上全都是尷尬的笑容。

    方蕩此時的一張臉上不光有了冰冷的毫無半點感情的瞳子,還有了一張邪魅天成的妖冶氣息。

    方蕩的目光從這些修士身上一個個的望過去,這些修士感覺就像是一把刀在他們的肉上狠命的刮了過去一樣,還是那種用來褪豬、毛的鋒銳大刀,他們覺得被方蕩掃了一眼後,臉上一下就乾淨了許多。

    方蕩淡淡的開口度道:「你們難道就想這樣走了?」

    諸派修士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不知所措。

    不過諸派修士也不算特別害怕,畢竟他們這裡現在人數依舊眾多,他方蕩就算再怎麼厲害,難道還能將他們全都殺掉?

    「每個人都留下條胳膊吧,算是給你們一個小小的懲戒!」

    方蕩的聲音淡淡的,卻透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態度。

    留下一條胳膊,對於修為高的修士們來說,不算什麼了不得的問題,畢竟只要補藥吃得好,斷臂重生不是什麼問題,但對於修為低的修士們來說,情況可就相當的不妙了,他們將永遠失去一隻胳膊,當然還有更重要的一方面,如果今天方蕩一個人開口叫他們在場的所有的修士都丟下一條胳膊的話,那麼從今之後,他們這些修士還有什麼面目去見旁人?

    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方蕩要他們的胳膊,就是在羞辱他們。叫他們一輩子都抬不起頭來。

    「方蕩,你在開玩笑,你一個人想要叫我們在場的近千名修士一人丟下一條胳膊?」一名資格較老的修士開口說道。

    方蕩看都不看那說話的人,依舊以那種不容置疑,無可商量的語氣道:「三個數內,留下胳膊的,可以離開,三個數後,就不用留下胳膊了,直接留下腦袋來就好了!」

    方蕩的那雙眼睛之中充滿了無情的冷酷,看著這雙眼睛,任誰都不會懷疑這雙眼睛的主人的話,哪怕他的話再怎麼無稽!

    方蕩毫不停留的吐出一個一字來。

    一眾修士齊齊心頭一跳。

    方才開口的老者當即冷哼一聲道:「咱們一起走,我就不信他方蕩敢將咱們這些修士全都殺了!」

    老者說著當即從人群之中走出,腳步急行,在老者身後當即有數十名修士跟了上去。

    其餘的修士還稍稍有些猶豫,法不責眾,他們若是一起走,方蕩就算有三頭六臂又能如何?現在就是他們趁亂離開的時候。

    九成的修士都抬起了自己的腳,準備去追逐那個老者,從而趁亂離開。

    然而,他們的腳還懸在空中尚未落下的時候,就見那帶頭的老者還有跟在他們身後的數十個修士身軀如同被劈開的木樁一樣嘩啦一下就散了開來,鮮血內臟撒了一地,這些修士死得猶如劈柴一樣凌亂。

    不知何時,方蕩出現在了那些被劈死的修士之前,一張臉上平淡冰冷。

    原本已經將腳抬起來準備向前走的修士們此時紛紛將腳抽回來,不過現在不是向前而是後退。

    這些修士們看著地上的淋漓鮮血和碎肉,看著從那一片鮮紅中蒸騰起來的鮮紅色的霧氣還有那刺鼻的味道。

    簽名修士現在都靜靜的看著地上上的一節節斷肢。

    二……

    這個小小的二字一出口就將在場的修士們嚇得一激靈。

    這些修士眼神複雜的看著地上的劈柴般的屍體,還有那鮮紅色的鮮血。

    隨後,這些修士齊齊看著方蕩,希望能夠從方蕩的眼神之中看出他的是在色厲內荏的開玩笑。

    然而,他們不看方蕩的眼神還好,一看到方蕩的眼睛,他們就知道,眼前這個方蕩絕對不好說話。

    眼瞅著方蕩的嘴唇又開始微微顫動起來。

    忽然在人群之中傳來一聲痛呼,

    隨即一條手臂被從人群之中丟了出來,咚的一聲砸在了土地上。

    一名缺了一跳胳膊的修士從人群之中站出,隨後施施然的邁步離開。

    一眾修士們齊刷刷的看向方蕩。

    眼瞅著方蕩嘴唇開始動了起來,四周的修士們齊刷刷的心中一驚,隨後這些修士看著地上的屍體,然後又看著好整以暇的方蕩。

    見識了方蕩的店舖和修為之後,忽然又有一條手臂飛了起來,繼而一條條的手臂亂飛,在方蕩身前堆成了一座小山。

    一眾修士們各自蒙著臉低著頭,處理好了傷口後,也選擇匆匆離去。

    方蕩的三字吐出來的時候,地面上是層層摞高的斷肢。

    這樣的場面著實嚇壞了不少路人。

    老實說,即便是方蕩,身前面對著小山般的手臂,也同樣感到有些心驚肉跳。

    看著這些修士緩緩離開,最終消失不見,此時方蕩身邊就只剩下芭莉。

    芭莉看著方蕩的眼神都生出變化來了,如果說芭莉以前看著方蕩的目光都是那種對於完成任務的熾熱的話,那麼現在芭莉的眼神之中已經沒有了任何任務,剩下來的就是對於方蕩的喜悅,可以說,從此時開始,芭莉真正的喜歡上了方蕩。

    還有幾個人沒有走,遠處的夢紅塵還有阮凝香兩個,她們兩個靠在一起,眼中滿是茫然和無措,她們現在已經完全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殺掉方蕩是她們的目標甚至她們的人生目標,但現在,這個目標明顯變得遙不可及,喪失了目標後的兩女此刻呆呆的站在那裡。

    還有一個女子,子妖妖自從離開又回來之後,就一直沒有開口說出一個字,現在他就更說不出什麼了,不過子妖妖現在看方蕩的眼神和芭莉看方蕩的眼神簡直一模一樣,內中充滿了傾慕和喜愛!

    沒錯,自要要現在迷上了方蕩!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9 00:27
第六百五十三章 凌虐兩女

    如果以前的方蕩很招人恨的話,那麼現在汲取了芭莉的侍妖一族點滴血脈的方蕩,就被改造成了一個一身邪氣,對女人有著致命吸引力的男子。

    侍妖一族本身就是妖族之中的禍水,不論男女都是妖族之中最美麗的存在,她們原本就像是精靈一樣,自由自在爛漫無比,但被妖皇抓住後,就淪為了妖皇的性、奴,就如同金絲雀被關進了牢籠中,從此之後只能夜夜悲歌,當侍妖一族終於謀劃殺了妖皇之後,侍妖一族就成了真正的禍水,成為整個妖族必殺的目標。

    侍妖一族可以說是一個最悲慘的妖族,一切悲慘的緣由都來自他們的美貌!

    而方蕩現在就擁有了這樣的吸引異性的氣質。

    方蕩伸手一擺,大地龜裂,那一堆手臂此時全都陷入地下,被徹底掩埋。

    方蕩這一次收穫不小,接連吃了三頭真龍,光是這三頭真龍所化的天地元氣就足以為方蕩凝聚出金丹來,不過,方蕩要走肯定不會自己一人離開,這裡還有許多他不能割捨的人,如果有可能,對方也願意的話,方蕩願意多花一點時間,帶著他們一起離開。

    此時還在四周沒有走的,就剩下阮凝香、夢紅塵外加子妖妖和唐門的長老,外加一個身形巨大無比的芭莉。

    阮凝香和夢紅塵雙目空洞,她們找不到殺掉方蕩的方法,徹底的無邊的絕望將她們吞噬掉,就像是被抽走了靈魂的木偶一樣,呆呆的站在那裡。

    方蕩看了兩女一眼,想了想後,沒有理會兩女,至於子妖妖,這個丫頭現在眼神怪怪的,透著一股叫方蕩覺得不舒服的氣息,她的罪過方蕩也懶得追究了,也算是顧念一下當初洪熙的舊情。

    至於芭莉,方蕩還真就不能將她怎麼樣,尤其是芭莉此時雙目之中桃花閃爍,空氣之中幽香滾滾,叫方蕩對一個用這樣的眼神來看自己的女子下殺手,這個決定還真不是那麼容易下。

    方蕩看了一圈覺得眼下的事情已經告一段落,便即身形一動,疾飛而走。

    不過,方蕩飛了不久,就發現自己身後多了幾條尾巴。

    除了那位唐門長老不見了意外,其她四個女子都緊追在他的身後。

    方蕩皺眉停住身形,看向阮凝香還有夢紅塵,聲音變冷道:「你們這麼急著想死?」

    阮凝香還有夢紅塵兩個空洞的眼神之中綻放出一絲決絕的光彩來道:「方蕩,我們兩個永遠都殺不了你了,但也只少要叫你留下鮮血,甚至留下一條手臂!現在我們願意用我們的生命來換取。」

    兩女此時的目光開始變得狂熱起來,內中甚至有嗜血的光芒閃現。

    「一條手臂就能化解你們心中的怨念?」方蕩好奇的問道。

    阮凝香冷笑一聲道:「用你的命當然最好,但我們知道要你命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們退而求其次,既然已經無望殺你性命報仇,那麼在有生之年要你一條手臂也算是勉強有個交代,不然這次你離開後,我們恐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夢紅塵在側微微點頭,眼神之中滿是堅定和瘋狂。

    芭莉想要開口,但想了想後還是閉上了嘴巴。

    子妖妖則站在一旁,臉上含著笑意,不知道在想什麼,但看熱鬧的竊喜模樣是一點都不假!

    方蕩雙指深處,一道紅色的光弧出現在指尖,方蕩的劍術此時已經是天下第一,雖然沒有千葉盲草劍在側,但用劍殺掉夢紅塵和阮凝香兩個卻不是什麼問題。

    阮凝香和夢紅塵兩個如臨大敵,雙目血光吞吐,各自將修為展現到了極致,她們此刻不惜燃燒自己的生命來換取最大的力量,她們兩個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注在方蕩的左臂上,用她們兩個生命來要了這條手臂。

    兩女動了,如流光一閃,拋棄了所有的花哨,所有的神通,將自己的一切力量全都化為這璀璨一擊,兩女就像是一把剪刀的兩個部分,嵌合在一起,化為一道流光直奔方蕩的手臂。

    一切都只在剎那,流光在方蕩的左臂上一閃而過,咔的一聲輕響,如同剪子在空中叩合,方蕩的一條手臂當即飛起,鮮血在空中輕鬆的潑灑。

    兩女在遠處停住身形,臉上顯現出驚喜無比的神情,但這驚喜沒有停留片刻,就化為更深的絕望。

    她們全力出手斬掉了方蕩的手臂,但方蕩指尖吞吐的那一道紅色的光弧卻並未斬在她們的身上,甚至從始至終,這道光弧都只是一道擺設,擺在那裡如同燭火一般一動不動。

    她們拼盡全力,而方蕩卻從始至終都未出手,也就是說方蕩是站在那裡任由她們兩個將他的手臂斬下。

    方蕩眉頭都沒有眨一下,不以為意的一笑,轉身離開。

    兩女則無言的看著方蕩離開的身影。

    兩女殺不了方蕩,但也並不想用這樣的方式來取得方蕩的手臂,兩女要的是正面對正面的戰鬥,哪怕她們最終不能將方蕩的手臂斬下,甚至死在方蕩的手中,她們也心甘情願,但現在算什麼?方蕩對於她們的施捨麼?白白給了她們一條胳膊來砍?就算是化解了雙方的仇恨?

    怎麼可能?

    「方蕩你別走!」夢紅塵平時不怎麼說話,其實她的性子最烈,她的骨子裡面有一種堅硬的銳氣,此時夢紅塵就上來了這股子瘋勁兒,阮凝香看上去非常有主見,其實一到了關鍵時刻往往沒了主意,此時見到夢紅塵沖上去,當即也跟了上去,兩女今天是打定主意要從方蕩身上撕下一塊肉來,然後死在方蕩手中,這是她們現在最大的追求!

    方蕩微微皺眉,扭頭看了兩女一眼,兩女此時已經到了方蕩面前,隨後方蕩身上猛的一炸,一顆腦袋都被炸飛了出去。

    兩女不由得一愣,萬萬沒想到自己竟然這麼簡單的能夠得手。

    隨後她們就見到方蕩被炸掉的腦袋跌入山澗,而方蕩沒了腦袋的脖子上又長出一顆腦袋來。

    方蕩一笑搖頭,肩膀晃動兩下手臂也長了出來,隨後方蕩邁步繼續前行,完全不理會兩女對他的出手。

    夢紅塵還有阮凝香此時已經殺紅了眼,完全喪失了理智,在她們心中她們要殺方蕩已經不那麼重要了,她們要方蕩殺了她們!

    既然已經無法報仇,那麼就死在仇人手中吧,這對於絕望的人來說,是最好的安慰和解脫。

    然而任憑兩女將各種手段施展在方蕩身上,方蕩都從不還手,任何攻擊落在方蕩身上都會將方蕩的肢體撕裂,甚至破碎掉,但方蕩仿似沒事人一樣,繼續邁步前行。

    方蕩走了三百三十三步,兩女出手三百三十三次,這一路上留下了方蕩的頭顱,方蕩的手臂,方蕩的大腿,方蕩身上的每一個零件洋洋灑灑的伴著鮮血灑在身後,就像是一條蜿蜒的小河。

    方蕩依舊在前行,而兩女此時已經完全沒了力氣。

    此時兩女眼中的戾氣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地絕望。兩女無力的軟到在地,不停地喘息著一張臉白得如同紙一樣。

    遠處的子妖妖嘖嘖連聲:「方蕩實在是太壞太卑鄙了!這樣做還不如直接殺了她們兩個。」

    兩女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方蕩離去的身影,此時的她們連絕望都不配擁有,她們之剩下空蕩蕩的靈魂,這種無論如何都殺不掉方蕩,甚至完全無法對方蕩做出任何傷害的感覺將成為她們的夢魘,永遠跟隨著她們,使得她們永生永世都無法再對方蕩出手,因為出手之前,她們的身體她們的記憶就已經告訴她們,她們奈何不了方蕩。

    子妖妖心中想的齷齪,但方蕩卻真的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思考。對於方蕩來說,阮凝香和夢紅塵對他其實並未做過什麼了不得的壞事,所以方蕩對於這兩個女人生不出什麼殺機來,況且,方蕩也並不像在自己的內心深處留下什麼陰影,道心這東西說堅固就是固若金湯,但若說脆弱,簡直就像是瓷器一樣,稍稍有個沙子都能將道心崩碎。

    另外一邊的芭莉對於方蕩的舉動卻完全不理解,這種任由別人隨便砍殺的舉動在芭莉看來簡直就是瘋了一樣,不過她雖然不理解,但這卻並不妨礙芭莉越來越欣賞方蕩,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此時此刻,方蕩就是芭莉眼中的西施,在芭莉眼中方蕩做什麼都是好的,都是正確的。

    方蕩漸漸遠去,夢紅塵還有阮凝香兩個互相依偎著躺在一起,她們此時香汗淋漓,漆黑的長發黏在她們蒼白的臉上,看上去就像是一張黑白畫,充滿了一種悲慘的風情。

    兩女雙目空洞的看著方蕩漸漸遠去的身影,此時此刻,兩女心中空白一片,所有的希望,所有的憧憬全都破碎掉了,正如此時她們的心一樣,碎得如同滿地玻璃。

    差距太大了,絕望一直佔據了兩女的心。

    「我好恨!我好恨!」夢紅塵低聲的喃喃自語。

    阮凝香眼角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竟湧出淚水來,「我們姐妹實在是被這個傢伙欺負得狠了!」

    夢紅塵忽然伸手去摸自己的臉頰,原來她的臉頰上竟也有了淚水,這冰冷的淚水叫她感到羞慚的同時更是給她帶來了無窮的恨意,方蕩或許以為這樣可以叫兩女知難而退,甚至能夠或多或少的化解一些兩女心中對他的仇恨,但他這一次顯然錯了。

    正如子妖妖心中所想一樣,在兩女心中,方蕩不出手並非是出於善意的考慮,而根本就是在耍弄她們講她們當成是指掌之間的玩物,在摧殘著她們的信心,同時還在碾壓著她們的精神,這根本就是凌虐,方蕩在欺辱她們,凌辱她們,這樣的方蕩可惡至極。

    兩女原本就深恨方蕩,現在,兩女更恨方蕩了,恨得咬牙切齒,恨得兩女此時願意付出一切來找方蕩報仇。

    夢紅塵那雙空洞的雙目之中忽然再次顯現出一絲神采,「我們還有最後一個辦法,我們還有最後的本錢能夠報仇!」

    阮凝香一愣,看向夢紅塵,「什麼本錢?」

    夢紅塵雙目之中射出兩道寒光來,道:「我現在放棄一切驕傲,放棄一切榮辱,放棄一切自尊,也要叫方蕩知道欺負我的下場!」

    阮凝香眉頭蹙起,完全不明白夢紅塵在說些什麼。

    此時的夢紅塵完全蛻變成了另外一種存在,她的臉上甚至開始有邪魅的光芒閃爍起來。

    這樣的夢紅塵使得阮凝香不由得背脊一寒,這樣的夢紅塵她實在是太陌生了,陌生得就像是從未見過一樣。

    方蕩一路前行,身後卻跟著兩條尾巴。

    這兩條尾巴一個是唐門的門主子妖妖另外一個則是妖界的滅尊芭莉。

    方蕩走了一段時間後覺得這樣下去不成,他是要回去找洪靖還有冷容劍的,總不能出去一次就帶回兩個女的吧?

    本來他在洪靖面前就是有污點,的若是在帶了這兩個女人回去,他方蕩就真的變成一個花心大蘿蔔了。

    方蕩當即加速前行,不過速度快不成,他身後的子妖妖速度慢,但芭莉的身形巨大,一步邁出就夠他方蕩跑好一會了,所以方蕩飛著飛著身形忽然一晃,徹底消失在原地。

    方蕩的隱形匿跡的手段當然了得,對於逃跑方蕩還是很有信心的。

    方蕩疾馳了一夜時間,當遠處朝陽緩緩升起的時候,方蕩才將速度放慢下來,回首望去,芭莉那龐大的身形早就沒有了蹤跡,方蕩這才放下心來。

    然後方蕩一邊悠哉悠哉的往回飛,一邊開始在心中琢磨起此行的收穫,以及收穫如何分配的問題上。

    他方蕩是不能一次將三頭真龍全都吃下去的,不然他方蕩必定會回轉上幽界,他在凡間的事情就什麼都做不成了。

    所以還有兩頭真龍的天地元氣方蕩要送出去。

    這兩頭真龍的天地元氣剛好給洪靖兒和冷容劍一人一頭,這樣就直接能夠將兩人的修為推升到當初離開這一界的時候的最強狀態。

    如此一來,兩女幾乎就等於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存在了,而他方蕩就能徹底放心的去做另外一件事了。

    方蕩想到這裡,心情變得舒暢不少,當即加快速度。

    第二天,中午時分,方蕩遠遠的就看到了洪靖她們所在的那座城池。

    方蕩走後,洪靖她們一行搬了三次家,不過不論他們怎麼搬家,她們都沒有離開城池,因為她們還在雕刻方蕩的神像,她們不知道自己能夠幫方蕩多大的忙,但她們知道,只要這神像越來越多,方蕩的收穫就回越來越大,對於她們心中的方蕩來說,點滴力量都是極端重要的。

    方蕩走入城池,順著感知之中的冷容劍的位置一路走去。

    方蕩和冷容劍乃是道侶關係,雙方之間心有靈犀,方蕩完全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對方所在的位置。

    一路上方蕩驚訝的發現大街上到處都擺放著雕像,這些雕像上每一座都有一根絲線鏈接在方蕩腦後的光輪中。

    原本方蕩就收穫了不少信仰之力,但方蕩卻沒想到洪靖他們做事情這麼成功,竟然達到了這種滿街皆是的程度。

    不過,這使得方蕩越發想要早一點見到洪靖和冷容劍,還有他那個一肚子壞水的兒子。

    當方蕩走到洪靖她們所在的那棟建築之外的時候,方蕩的一張臉不由得冰冷下來。

    就見這棟建築佔地著實不小,一看就是大富之家的氣象。

    這些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在這棟建築之外站滿了軍將,一時間軍兵凌厲,似乎隨時都要出戰,

    陽光一晃,高牆之外的軍卒們手中的長刀光影亂燦。

    在這些軍卒之中為首的方蕩認識,正是獸貳,這傢伙肥大的身軀站在牆垛上,一雙眼睛丟溜溜的亂轉,四處觀望,看得出他非常的謹慎,似乎危險隨時都會出現在他眼前一樣。

    下一刻方蕩已經一隻手捏住了獸貳的喉嚨,將獸貳高高舉起,四周的軍卒們一看不由得全都驚呆了。

    獸貳被方蕩死死地捏住脖子,小短腿小短手亂抓亂踢,眼瞅著就要被方蕩給生生掐死。

    這個時候院子裡面傳來冷容劍驚喜的聲音,「你回來了?」說著冷容劍就躍上了房頂,隨後站在原地,一雙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方蕩,不過越看,冷容劍眼中越多了一絲疑惑,顯然方蕩現在的這張面孔和肌膚,只要是熟悉方蕩的都會感到奇怪。

    方蕩看到了冷容劍不由得心中歡喜,當即將獸貳隨手丟掉,如獸貳這樣的存在,現在的方蕩一根手指就能將其殺死,現在不殺一會再殺也無所謂,耽誤不了什麼。

    此時洪靖也飛上了屋頂,看到方蕩眼中也閃現出一絲喜悅,不過,這喜悅轉瞬就消失無蹤,似乎確認了方蕩一切都好,沒有缺胳膊少腿什麼的,洪靖就轉身就要下房頂,但隨即洪靖疑惑的轉頭望來,上下打量方蕩的面孔,臉上顯出一絲疑惑,但也並未追問,直接下了房頂。

    方蕩心中微微一嘆,隨後心情變得不爽起來,當即看向圓球一般的獸貳。

    冷容劍和方蕩心連心,自然知道方蕩心中所想,連忙道:「這獸貳最近這段時間倒也慇勤,你給他留下一條命吧!」

    方蕩驚訝的看向冷容劍,冷容劍竟然在給獸貳求情?這可不是他所瞭解的冷容劍。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9 00:27
第六百五十四章 殺人償命

    等到冷容劍說完因果,方蕩才知道,他走後沒幾天,獸貳就帶人找到了她們,原本她們也以為要有一場惡戰,卻不料獸貳見到他們就跪在地上,叩頭不止,說了一番獸貳自己都信不過的鬼話,總之意思就是之前是誤會,他一直以來的目的都是要保護方少爺,完全沒有半點要傷害方少爺的意思。

    從那之後獸貳就帶著兵將她們保護起來,倒也真的殺退了幾批找上門來想要下手的修士。

    當然,冷容劍也不可能就靠著這麼點事情就會被獸貳收買,冷容劍和方蕩之間心神相連,冷容劍一邊說著,一邊傳遞了消息過去。

    原來,在這座房屋周圍至少有近百位軍中的修仙好手,並且這些人修為︿︿︿,.@≠.≠都不低,名義上是在保護他們,實際上,他們若是想要做些什麼的話,也是方便無比。

    在這種情況下冷容劍當然不希望方蕩在不知道情況的前提下,做出什麼對局勢不利的舉動來。

    方蕩聽過了冷容劍的話語之後,笑呵呵的看向獸貳,圓球一般的獸貳跪在方蕩面前叩頭不止,那張猶如小丑一般的面頰上滿是諂笑。這獸貳是個極善揣測人心的傢伙,他一邊叩頭那隻小小的眼睛還不忘偷偷觀瞧方蕩的面色。此時雖然見方蕩的臉色如常,但卻略帶了一些妖邪笑容,這叫他有些心中沒底,不過,他轉念一想,方蕩乃是弘光帝的女婿,方蕩就算再怎麼翻臉無情,總也得給弘光帝一點點面子,就算方蕩有氣,給他幾拳踢他幾腳最多砍掉他的手也多少能夠消氣了,等到方蕩將戒心放下來了,他的任務也就算是完成了。

    本來他來這裡是為了要抓走方尋父的,但他尚未來得及下手的時候,忽然傳來弘光帝的命令,要他無論如何都要與方蕩修復關係,這個命令叫他有些不知所措,後來他才知道,方蕩在唐門大出風頭,不光修為並未喪失,反而變得更加厲害,如此一來,獸貳知道了弘光帝變卦的原因,同時也知道了自己身上的擔子有多麼重。

    他是來代替弘光帝祈求方蕩的原諒的。

    「獸貳,你這段時間辛苦了!」方蕩的聲音如春雨一般澆灌進了獸貳的心田,獸貳一顆提得高高的心當即放鬆下來,獸貳連連磕頭道:「奴才就是跑腿辦事,只要少爺安康就好!」

    方蕩呵呵笑了起來,獸貳也不由得附和著笑了起來。

    「對了,你幫我給弘光帝帶幾個字回去。」

    聽到方蕩說弘光帝三個字,獸貳心中又是一緊,不過隨後獸貳想起來了,方蕩好像從未稱呼過弘光帝為父親或者是岳父,那麼直接叫弘光帝似乎也沒什麼不妥了。

    獸貳連忙將雙手舉起,等了一下卻並未見到方蕩將字條放入他的肥大的手中,獸貳不免有些詫異的望向方蕩。

    就見陽光下是方蕩燦爛的笑容,這笑容如同春日的陽光一樣溫暖,獸貳那雙小眼睛不由得眨了眨。

    隨即獸貳忽然感到自己的背後一陣劇痛,疼得他嗷的一聲大叫險些從地上蹦起來。

    「字我已經留在你的背上了!」隨著方蕩話語吐出,獸貳後背上的衣衫猛的一炸,腥紅的顏色如同數條小蛇般在獸貳的後背遊走。

    隨後,獸貳肥胖漆黑的後背上出現了殺人償命四個大字!

    獸貳自然是看不到這四個字的,但獸貳是多麼精明的傢伙,方蕩擺開了這個陣勢,就說明他根本不給弘光帝面子,不管方蕩在他背後寫了什麼,都絕對不是什麼好話。

    獸貳心中大驚但面上依舊鎮定,乾笑道:「小的這就將駙馬爺的話帶給皇上!」說著獸貳就要站起來,這個時候當然是有多快走多快。

    然而,獸貳肥大的身子尚未站起,就覺得自己肩膀上一沉,獸貳喉嚨上一陣發緊,就見方蕩此時一隻腳踏在了他的肩膀上,這只腳重逾千斤,牢牢的壓住了獸貳。

    獸貳透過方蕩的腳面看到了方蕩的那張有著溫和笑容的臉,但這明明是一張笑臉,但獸貳卻似乎看到了一頭猙獰的惡鬼在用他滴著鮮血的眼睛瞪視著自己。

    獸貳啊的一聲大叫,不過,他的這聲大叫才剛剛在嗓子裡面炸開,就被生生堵了回去,方蕩踏著他肩膀的那條腿只是一晃就踩在了他的肥大的臉上,獸貳就覺得自己的臉上驟然一痛,嘴巴一下就被撐大,不,是嘴巴被一下踩碎,滿口的牙齒拚命地往喉嚨裡面倒灌下去。

    獸貳想要退,他必須退,但那隻腳的主人顯然沒有給他退的餘地,這只腳的力量大得好似一座大山砸下來,踏碎了獸貳的嘴巴,還將他的滿口牙齒踏入了他的喉嚨,稀里嘩啦的踏入了他的肚子,方蕩這一腳直接從他的喉嚨下去如同一把巨鎚一樣,碾碎了喉嚨劃破了肚皮。

    獸貳的心肝脾胃肺一股腦的流淌出來。

    獸貳現在想要慘叫都叫不出聲,隨後他感到後腦殼上微微一痛,這痛楚並不算太強烈,但隨著嚓的一聲脆響,他的整個後背如同澆上了一層鋼水一樣。

    獸貳雙目灌血,卻叫不出聲,隨後他就看到方蕩手中多了一塊鮮紅色的如同布匹一般的東西。

    獸貳愣了一下才看明白,那不是紅布,而是他後背上的皮,這塊皮上寫著殺人償命四個大字。

    此時獸貳忽然想起了死在他手中的鴿子,對於他來說碾死了鴿子實在是太簡單的事情了的,簡單到了他根本不將這件事放在心上,但此時他知道,這件事他做錯了,現在方蕩要他殺人償命了!

    獸貳想要求饒,然而,當他看到方蕩的那雙眼睛的時候,他就知道,求饒根本沒有用處,那雙眼睛不是人的,內中冰冷的光芒簡直就像是兩把利劍刺穿了他的心冰凍了他的人,求饒?絕對沒有任何用處,因為對面的這個傢伙根本就沒有半點仁慈和憐憫之心。

    獸貳眼前騰然一黑,隨後一切遠去,一切榮辱、一切繁華盡皆成了過眼雲煙。

    獸貳變成了一灘爛肉鮮血,此時圍在四周的修士還在呆呆的看著眼前發生的事情。

    方蕩將手中的人皮一丟,直接飛向在修為最高的一名修士,這修士嚇得連忙躲避,那一片人皮就這樣落在地上粘上了許多塵土。

    方蕩沒有繼續理會這些修士,冷容劍看著地上被方蕩踩成肉泥的獸貳,微微搖了搖頭,隨後上前攬住方蕩的手臂輕聲道:「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你忽然之間變得格外好看起來。」

    方蕩摸了摸自己的臉,他知道這是侍妖一族的血脈帶來的改變,不由得嘆息一聲,正要開口,就聽到遠處忽然傳來咚咚聲響,繼而整個城池的天空一下就暗了下來,如同被一片巨大的陰雲給籠罩住了一樣。

    方蕩鼻端嗅到一股淡淡的香氣,這香氣方蕩很熟悉,方蕩雙目微微一直,他這一路上時刻都在注意自己的身後,這大傢伙什麼時候竟然跟了上來,找到了這裡?這怎麼可能?

    冷容劍驚訝的望去,就見一座大山籠罩在整座城池之上。

    正是這座大山帶來的陰影使得整座城池陷入黑暗之中。

    在這巨大的大山一般的怪物肩膀上,做著一個赤著一雙腳的少女,少女搖晃著白嫩的腳丫,一張臉上滿是燦爛的笑容。

    這個少女冷容劍認得:「子妖妖,你在做什麼?」

    子妖妖見到冷容劍不由得一笑,從芭莉的肩膀上一躍而下,歡快的來到冷容劍面前,拉著冷容劍的手看了方蕩一眼,略帶一絲嬌羞的道:「沒事,我看上了一個男人,現在我要叫這個男人變成我的俘虜!」子妖妖並不知道方蕩和冷容劍之間已經成為了道侶。

    子妖妖和冷容劍之間關係還算不錯,子妖妖在很小的時候就見過冷容劍了,子妖妖和冷容劍的關係雖然不算特別好,但也是見面可以說得上話的那種,這對於冰山一般的冷容劍來說,已經是相當難得的一件事了。

    冷容劍聽到子妖妖的言語不由得一愣,扭頭看向方蕩,方蕩卻完全沒把子妖妖的言語放在心上,他現在最擔憂的不是子妖妖而是那尊巨大的無比的侍妖一族的公主芭莉。

    此時洪靖也抱著方尋父走了出來,看到滿地鮮血和碎肉,洪靖也不避諱,反而跟自己懷中的尋父講解著什麼,尋父大概是在十世祖宗那裡,讀的書太多了,聽著洪靖的話也搖頭晃腦的連連點頭。

    方蕩看到洪靖正準備說話,方尋父忽然扭過頭來,對著方蕩就做了一個鬼臉,並且表現出一臉的不屑和仇視。

    方蕩不由得微微皺眉,就在此時,天空中傳來炸雷般的聲響:「方蕩,我傳授你分身之術,這樣我們就能以最快的速度來生孩子了,侍妖一族的興旺就寄託在你和我身上了。」

    芭莉此時已經將面具重新戴上了,並且這話語還是用那粗糙的大嗓門喊出來的,方蕩聽在耳中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而剛剛走出來的洪靖也愣住了,隨後眼睛之中露出一種你竟然是這種人喜歡這種花樣的鄙視表情來,隨即抱著方尋父掉頭就走,方尋父趴在自己的娘後背上,對著方蕩繼續做鬼臉,並且用胖胖的雙手在身前比劃出一個我鄙視你的動作來。

    冷容劍也不由得呆住了,看看那身形龐大的芭莉,隨後有看了一眼方蕩的身高。

    方盪開口道:「芭莉,我不會和你生孩子的,我並非是侍妖一族,之所以你在我身上感受到侍妖一族的氣息是因為我身上有你的血肉,你的血肉現在和我的身軀徹底融合開來,無論從那個角度看去,我和你之間是絕對不可能的!」

    芭莉聞言一摘頭上的面罩,露出那張叫天地失色的完美面容來。

    冷容劍還有洪靖不由得又是一呆,這樣的女子甚至對於她們也有一定的吸引力。

    「我知道你不是純粹的侍妖一族,但這並不重要,你身上既然流淌著我的血液和我的身軀,那麼你就是侍妖一族的。」芭莉顯然是鐵了心的要和方蕩一起生孩子。

    方蕩皺了皺眉道:「你到底是真不明白還是假不明白,你這麼大的身材我這麼小的身材,我們兩個怎麼能夠在一起生孩子?」

    此時整個城池都在騷亂中,百姓們四處亂跑,軍卒們也都棄城而逃。

    不過,這匆匆忙忙的人們此時緩緩停下了速度,因為他們聽到了一些叫人非常感興趣的關鍵詞。

    芭莉聞言不由得哈哈一笑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這有什麼問題,我們妖族從來都是能大能小的!」

    芭莉說著身形開始搖晃起來,隨後就看那一座大山開始不斷的縮小,方蕩眨了眨眼,方蕩對於妖族的瞭解畢竟還是少了點,卻沒想到芭莉竟然還能將身形縮小。

    芭莉縮小身形足足耗費了一個時辰的時間,顯然,對於芭莉來說,將身形縮小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

    當芭莉縮小到正常人大小的時候,所有的人們此時都呆住了,齊齊看著芭莉,太美了!

    原本芭莉如山嶽般大小的時候,就已經美不勝收,現在縮小了自己的身軀,五官就越發顯得精緻美麗,看到芭莉的任何人都會生出一股怨氣來,怨上天不公,給了芭莉那麼多,卻沒有給她們一丁半點。

    上天打造芭莉的時候,一定是精雕細琢耗用了不少的時間,而打造其他人的時候,則是用竹條沾上泥巴隨意甩出來的。

    子妖妖定定的看著芭莉,冷容劍也皺著眉頭。

    而方蕩則同樣看得有些發呆,不過,他恢復過來的速度也很快,開口道:「就算你縮小了身軀,但我已經有了妻子和道侶,也不會和你在一起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方蕩說的決絕,但芭莉卻好似完全沒有聽到方蕩的話語一般,喜滋滋的走進了院子。

    「方蕩,咱們就在這棟房子裡面來進行吧!」芭莉一點避諱都美譽,直接指著洪靖的房間笑著說道。洪靖的房間是他們所在地中最好的房屋,坐北向南,陽光充裕。

    方蕩的腦袋都要裂開了,此時房子的窗戶打開了,洪靖趴在窗口用手支起窗戶,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來道:「你們要一起生孩子了?嘖嘖嘖,我可不能打擾你們,這房間我就給你們讓出來吧!」

    洪靖是這樣說的,但卻完全沒有要動的意思。反倒是一副趴在窗檯上看熱鬧的模樣,方尋父此時爬上了房頂,站在房頂上遠遠的對著方蕩做鬼臉,這熊孩子,等到事情忙完了,我非得好好揍揍他的屁股才行。方蕩心中如此想到。

    芭莉聽說房間的主人要讓出房間,立時露出天真無邪的笑容來,一臉期待的看向方蕩,那樣子就差直接出手將方蕩拖進房間胡天胡地了。

    方蕩覺得自己的大腦和芭莉的大腦是完全不同的,無論他怎麼樣說,芭莉就是完全聽不進去。

    方蕩看著洪靖臉上的那種笑容,雖然洪靖在笑,但方蕩能夠感受得到洪靖心中非常的不爽。

    方蕩想了想後開口道:「芭莉,我最後再說一次,我不會和你一起生孩子,你聽明白了沒有?」

    芭莉一雙眼睛之中顯現出幽怨的表情來,這表情配上芭莉那張近乎完美的面容,稱得上是楚楚可憐,不過方蕩可半點沒有可憐芭莉的想法。

    就在方蕩覺得芭莉終於聽明白了自己的話語的時候,芭莉忽然一伸手,朝著方蕩就抓了過來。

    方蕩一愣,身形一晃避開了芭莉這一抓。

    「你幹什麼?」方蕩驚喝道。

    芭莉卻死死的盯著方蕩,此時的芭莉沒有了之前的天真無邪的表情,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種成熟一種老練和冷辣。

    芭莉開口道:「我是侍妖一族最後的一位公主,我身上擔負著重振侍妖一族的重任,而你是我侍妖一族最後的一位王子,我不管你身上的侍妖一族的感覺是怎麼來的,但你就是我侍妖一族最後的王子,振興侍妖一族就是你我的責任!」

    芭莉一邊說著,身上開始有滾滾的妖氣翻滾起來,這些妖氣在空中聚散不停,內中似乎有數不清的妖物在不斷翻滾。

    方尋父看到這個場面不由得瞪大了一雙眼睛,連連拍手,或許在他眼中,芭莉的滾滾妖氣就是一個最大的棒棒糖,唯一的區別是這個棒棒糖是黑顏色的。

    方蕩現在最不怕的就是有人要和他對戰,方蕩現在的實力在這一界之中就是橫行無忌的狀態。

    芭莉雙手在空中一合,猛的一拉,扯出三個身影來,每一個都是芭莉。

    眼瞅著芭莉和方蕩之間的戰鬥即將開始,冷容劍還有子妖妖都站在一旁觀瞧,完全沒有半點出手幫助方蕩的意思,方蕩一出去就帶回了兩個女人,冷容劍脾氣再好,也心中不爽。

    更何況冷容劍也不是那種好脾氣的人。

    此時子午劍從外面趕了回來。

    一見到這個場面子午劍不由得一愣,隨後看到了芭莉的絕美面容,子午劍一下就愣住了,這樣的美麗面容對於他來說攻擊力實在是太強了,他完全無法招架,一下就淪陷在芭莉的美貌之下。

    眼瞅著方蕩和芭莉之間就要進行一場爭鬥,遠處又有兩個女子飄飄而來,直奔方所在的位置!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9 00:28
第六百五十五章混賬東西

    看著地上的那張人皮,這名叫做洪金的修士身子不由得微微顫抖。

    恐懼在他的身上心中蔓延著,吞噬著他的靈魂。

    他修行比方蕩要早太多,但從聽到方蕩的名字的第一天開始,他的耳中就不住的有這個名字迴響,並且這個名字帶來的聲音越來越大,這個名字做出了太多的不可思議的堪稱為奇蹟的事情。

    他殺過的修士比他見過的都多!

    這樣的傢伙,簡直就是一個殺神轉世。

    洪金呆呆的看著地上的那張雕著不算太美觀卻殺氣衝天的殺人償命四個大字的人皮。

    然後,洪金看向方蕩的背影,方蕩視他們在場的上百個修士如無物,天底下也只有方蕩擁有這種氣質和氣度。

    此時幾名修士湊過來低聲問道:「獸貳爺說過,一旦方蕩真的動手就叫咱們一擁而上,現搶下方蕩的孩子再說,現在……咱們怎麼辦?」

    洪金瞪了身旁這人一眼,隨後低頭將地上的獸貳的人皮撿起,一擺手,所有的修士和軍卒盡皆撤走,他也不敢多呆,一個字都沒敢多說,轉身就走。

    轉瞬間修士軍卒們走個乾乾淨淨。

    就算是迎面而來的巨大的陰影芭莉也沒激起他們的好奇心,洪金只想走得越快越好!

    洪金走了,芭莉來了,隨後,又來了兩個身影,方蕩看到這兩個人影就微微皺眉,心中感到莫名其妙,不知道這兩個女人還來這裡做什麼。

    來的正是妙法門的夢紅塵還有阮凝香兩位仙子。

    這兩位當初並列為天下十大美女,模樣身段氣質各方面自然是一等一的存在,尤其是阮凝香妝容精緻,宛如彩繪的瓷器一樣,而夢紅塵則渾身素雅,清淡的就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九天仙女,這兩個女子站在一起,妖嬈的分外妖嬈素雅的分外素雅,相得益彰。

    兩個女子這樣出現在這裡,就連堪稱完美的妖侍一族的芭莉的光彩都被搶去了三分。

    兩女的到來叫方蕩摸不著頭腦,但洪靖還有冷容劍兩個卻知道兩女應該是來找方蕩報仇的,畢竟方蕩殺了兩女的未婚夫的事情天下皆知。

    洪靖笑瞇瞇的道:「方蕩,看來找你的女人也並不都是為了要給你生孩子啊!」

    冷容劍也覺得方蕩出去一趟就又領回兩個女子的事情實在是太沒道理,當即非常配合的冷笑兩聲,身為方蕩正式的道侶,冷容劍的聲音之中也有不少的不滿。

    修仙的女子,沒有幾個是溫順的羔羊,隨便你沾花惹草還不言不語的。

    方蕩聽著刺耳的冷笑,不由得一腦門子官司,心中越發納悶,不明白這兩個女人跑來湊什麼熱鬧?而且,他覺得這兩個女人身上有些什麼地方不太對勁,但方蕩又找不出究竟是哪裡不對勁,總之就是一種不妥當的感覺。

    阮凝香已經恢復了那種妖媚的風情,聲音雖冷,但卻比之前有了生氣。

    「方蕩,我們來找你報仇,你以為你叫我們隨便砍幾刀就能消弭我們心中的仇恨?今日我們兩個賭上性命,賭上後半生也要叫你這個羞辱了我們的傢伙得到應有的報應!」

    「嗯?」

    洪靖和冷容劍齊齊用懷疑的目光看向方蕩。顯然凌辱這兩個字在不同的人的眼中有著不同的意思。至少,在洪靖和冷容劍的眼中,凌辱這個詞可不是什麼好詞。

    方蕩對於這個詞也有些敏感,乾咳一聲道:「我以為你們已經很清楚就算你們用全部的力量,用進一切的手段都奈何不了我,你們應該知難而退了!」

    夢紅塵開口道:「知難而退?你希望我們從此之後陷入永遠不可能殺掉你的漩渦中,再也掙扎不出來?還是你希望我們努力修行等到有能力殺掉你的時候再來找你?以前我們確實是這麼想的,但現在我們沒有這個耐心了,我們要殺了你,現在,馬上,立即,一刻都等不了。」

    方蕩撇了撇嘴,此時的方蕩臉上多了一線妖族特有的邪魅,冷笑一聲道:「這麼著急?難不成你們真的以為我會次次都站在原地等著你們來砍?如果你們再次對我動手,你們就要付出代價,相當慘痛的代價!」

    阮凝香雙目微微瞇起,堅定地開口道:「我們這次來就是做好了必死的準備,當然,這一次我們有了六成把握能夠殺掉你,果這次我們殺不了你,我們願意給你為奴為僕隨便你怎麼處置!」

    夢紅塵也在一旁點頭,看樣子兩女竟然真的對自己有著相當的自信。

    如此一來,方蕩反倒生出興趣來,看向兩女笑道:「好,你們既然有這個決心,那麼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怎麼樣能夠殺死我,甚至還有六成把握那麼多!」

    方蕩現在近乎擁有不死之身,甚至連現在的方蕩都覺得想要殺掉他是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至少修為要比他高上兩個層次,亦或是擁有什麼強大無比毀滅力驚人的法寶,一下就將他方蕩砸碎融掉,否則,他方蕩無論如何都會在松果花釋放的甘露的作用下重新恢復過來,現在的方蕩就算是回到上幽界,面對上幽界的最高層次的丹士都不會害怕。

    在這種情況下,兩女信心十足的說能殺掉他方蕩,方蕩自然好奇,很想知道她們兩個究竟有什麼辦法能夠給她們兩個這麼大的信心。

    阮凝香和夢紅塵沒有多餘的話語,直接出手,朝著方蕩衝去。

    兩女一邊如彩蝶飛舞,一邊各自從懷中抽出一個大大的漆黑的袋子來,朝著方蕩就籠罩過去。

    這種手段方蕩不是沒有見過,思路上也很簡單,依舊是延續了,那種殺不了你就將你囚禁起來的想法,這或許是當下能夠對付他方蕩的唯一辦法。

    但方蕩雙目之中蒙上一層白膜,上下觀瞧兩女還有她們手中的這個口袋,以五賊觀法的神通來觀瞧,兩女和她們的法寶都不值得他方蕩放在心上,這法寶放在凡間或許值得稱道,但用在他方蕩身上就沒有多大用處了。

    方蕩看穿了兩女的手段,也就不將兩女放在心上,當然,不放在心上也並不代表著方蕩就會任由兩女將手段施展在他的身上,之前那種隨便嬢女砍殺的待遇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方蕩這一次打定主意要給兩女一點教訓,叫兩女知難而退,若是兩女還不知道好歹的話,他方蕩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那個時候方蕩再殺兩女,自己的道心上也不會有什麼愧疚了。

    方蕩心中轉著的念頭不過眨眼之間,此時兩女已經撲了過來,兩條漆黑的口袋朝著方蕩兜頭罩來。

    方蕩身上勁氣猛地一捲。

    掣地劍、破風劍、湃氳劍、陰劍,鬼手劍、刷皮劍、鍘頭劍、飲血劍、水破劍、陸地神仙劍、大開山劍、雄主劍、迴環劍。

    一十三道劍光從方蕩身前猛地分裂出來。

    方蕩一個人變成了一十四道身影,其中一十三道揮舞手中的長劍迎著兩女還她們的漆黑的口袋衝了上去。

    方蕩的劍術已經非是凡品了,這一十三劍在雲劍山中也不過是尋常劍術,但在方蕩此時施展出來,簡直就是化腐朽為神奇,即便是冷容劍這樣的在劍術上耗用了無數時間的劍術大家,都眼中一亮,露出迷醉的神情來。

    看方蕩用劍簡直就是在觀瞧一種藝術品。

    咔咔咔,兩個漆黑的口袋被一十三道身影撕成成無數碎片,同時阮凝香還有夢紅塵兩女各自被方蕩斬掉了一隻手臂。

    藕段般的手臂在空中飛舞,最後跌入塵埃之中。

    兩女眼中方才的那種光芒生氣瞬間消散無蹤,取而代之的又是那種無盡的絕望。

    一十三道身影在斬掉了兩女的法寶,斬斷了兩女的手臂後,餘勢不消,重新回到方蕩身邊,按劍矗立一旁。

    顯然方蕩的劍還未出盡全力,就算再來兩個阮凝香和夢紅塵,也能隨意斬殺掉。

    方蕩呵呵一笑,不再去理會兩個已經徹底喪失了戰鬥**的女子,重新看向芭莉,準備想辦法將芭莉也一起攆走。

    就在這個時候,阮凝香忽然咬牙切齒的開口道:「方蕩……」

    方蕩眉頭皺起,他不是一個特別有耐心的人,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著兩女,希望兩女知難而退,這樣就皆大歡喜,沒想到這兩個女子竟然這麼不知道好歹。

    「你們兩個還有完沒完?難不成以為我方蕩不會殺人不成?」方蕩此時渾身上下殺機滾滾,雙目之中有半尺長的血光透出,這樣的方蕩隨時可以動手殺人。

    阮凝香卻並沒有繼續出手的意思,而是一臉頹喪絕望的道:「既然輸了,我們就履行諾言,從今之後就在你身邊為奴為僕!」

    夢紅塵眼中也是空洞洞的,完全失焦,但還是點了點頭,表示願賭服輸。

    方蕩不耐煩的道:「誰要你們為奴為僕?你們速速離去吧!」

    阮凝香和夢紅塵卻沒有動彈,依舊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看起來似乎是死了心的要留在這裡了。

    方蕩現在一腦門子的官司,兩女願意傻呆呆的站著,他方蕩也不去理會,他現在最大的問題是芭莉,趕走一心要給他方蕩生孩子光復侍妖一族的芭莉才是正題。

    方蕩沒有理會夢紅塵還有阮凝香,但洪靖和冷容劍,甚至是子妖妖都心中生出疑惑來,盯著兩女觀瞧。

    隨後洪靖雙目微微一亮,其餘幾女也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此時幾女看向阮凝香和夢紅塵的目光就變得格外有深意了,甚至還有不小的敵意。

    方蕩沒有感覺是因為方蕩現在事情太多,他沒有深思,幾個女子本身就對其他的女子有著很深的戒心,尤其是如夢紅塵和阮凝香這樣的貌美堪稱天仙一般的人物了。

    擺明了兩女根本就不是來殺方蕩的,她們也根本殺不了方蕩,她們處心積慮的分明就是想要留在方蕩身邊,也就是所謂的為奴為僕!

    剛才還說不是每個女人找上門來都是為了給方蕩生孩子的,現在洪靖收回了之前的那句話。

    這幫女人或許都是找上門來要給方蕩生猴子的。

    「芭莉,我勸你速速離去,不然你的手也得留在這裡!」

    方盪開口恐嚇芭莉道。

    芭莉對於方蕩的恐嚇完全不放在眼中,甚至簡直就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樣,笑呵呵的對這窗戶之中的洪靖道:「謝謝你願意將這棟房子讓給我和方蕩。 」

    洪靖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但卻依舊沒有半點要從自己的房子裡面走出來的想法。

    芭莉心中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見到洪靖光說不動彈只是冷笑,感到莫名其妙,然後扭頭看向方蕩道:「要不咱們換一間別的房子吧,其實我覺得沒有必要一定要在房子裡面生孩子,只是我聽說你們人族規矩多,要不咱們就在這裡吧?」芭莉說著就朝著方蕩走來,一邊走一邊將潔白的雙手一合,拉扯開來後,就是三個芭莉。

    這三個芭莉和真正的芭莉完全一樣,這並不是假的芭莉,而是真的,這正是芭莉的這種分身之術的強大之處,這三個芭莉如真正的芭莉一樣都是能夠懷孕孕育新的生命的。

    「方蕩,我教你如何分身,這是我們侍妖一族的最偉大的神通。」芭莉一邊走一邊開始脫衣服。

    站在大門外的子午劍鼻子裡面鮮血都淌出來了,他還懵然不知,呆呆的看向堪稱絕美的芭莉。

    四個面色潮紅,渾身上下散發著濃郁香氣的芭莉步步緊逼,方蕩沒想到芭莉竟然還要硬來,並且還要在這大庭廣眾下變成四個一起硬來,這還了得?

    眼瞅著芭莉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方蕩連忙開口道:「芭莉,等等……」

    「不能等了,我迫不及待的要和你一起生孩子!」芭莉搖著頭輕咬著肉嘟嘟的紅唇吐氣如蘭般的說道。

    就在此時,整座城池忽然劇烈的晃動數下,一道碩大的裂痕從城外一直蔓延過來,如同一條長蛇一般,碩大的裂痕所過之處房倒屋塌,當著裂痕蔓延到了方蕩身前不遠處的時候,戛然而止。

    方蕩眼中蒙上一層白膜開始以五賊觀法觀瞧時候,方蕩腳下的裂縫忽然之間如同變成了大江大海,翻江倒海般的晃動起來,繼而整個城池都開始晃動起來,一時間房倒屋塌,磚塊亂飛,百姓們發出聲聲慘叫啼哭,整座城池都在崩解破碎著。

    忽然之間一道強光從地下猛地竄出,刺目耀眼,並且伴隨著劇烈的熱度,方蕩身後的房屋都開始融化。

    洪靖連忙從屋中出來,將尋父重新抱在懷中。

    「故弄玄虛!」

    方蕩冷喝一聲,身側的十三位雲劍山劍士傾巢而出,朝著那發光發熱的存在就衝了上去。

    那驟亮的光芒猛的一黯,十三位方蕩化身劍士當然沒有回來,但他們也完成了方蕩賦予的任務。

    隨著那光芒暗淡下來,所有的人都注視著那光芒。

    吼!

    一聲大吼從光芒中傳來,攜著一股龐大的氣浪洶湧遠去。

    方盪微微皺眉,就見出現在他面前的是一頭周身漆黑的龍。

    但這龍並非是方盪見過那些龍族真龍,這頭龍乃是地脈和一國氣運的融合體,也就是說,這頭通體漆黑的龍就是大洪帝國的龍脈。

    這頭黑龍的尾巴此時還在地上的裂縫之中。

    這頭黑龍凝視著方盪,忽然開口道:「方盪,你殺了我的乾兒子!」

    這是弘光帝的聲音。

    方盪早就知道弘光帝身上很有一些秘密,但此刻看來,這位弘光帝在修為上已經有了更強大的進步,甚至開始將自己和腳下的龍脈構建在一切了。

    如此一來,這位弘光帝身上的力量將變得更強大,甚至,只要弘光帝的尾巴不離開這片大地,那麼弘光帝身後就多了一個取之不竭用之不盡的力量源泉。

    方盪眉頭皺得更緊,開口道:「殺人償命,這四個字想必你也收下了!」

    那黑龍盤轉幾下後開口道:「方盪我們終究是一家人,難道你真的要對我下手?」

    黑龍吐出這句話來,隨後看向一旁的洪靖。

    方盪要對付的是洪靖的父親,這個時候洪靖當然應該說些什麼。

    不過洪靖眼中目光冰冷,一動不動,她和弘光帝之間的關係早就已經名存實亡,尤其洪靖離開凡間之前曾經囑託弘光帝照看自己的孩子他的孫子,但這位弘光帝卻想要吃掉他的外孫子,吃掉洪靖的兒子。

    從這個時候開始,洪靖和弘光帝之間就連最後的一線血肉親情也宣告破產,洪靖沒有追上門去找弘光帝算賬,已經算是不錯了。

    洪靖冷冰冰的不開口,那頭黑龍就知道洪靖和他之間的關係已經完全沒法挽回了。

    此時那黑龍忽然一愣,就見方盪忽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隨後這頭黑龍就覺得眼前一黑,轟的一下四周爆鳴連續不斷。

    千萬里之外,沉寂的如同死去的大洪皇宮之中猛的傳來一聲咆哮。

    整個皇宮都跟著顫抖起來。

    「殺我龍脈,混賬東西!」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9 00:28
第六百五十六章佛的辦法

    大洪皇宮之中傳來弘光帝的怒吼,整座皇宮都在顫抖,天地都隨著弘光帝的情緒生出異變,狂風暴捲,雷霆閃爍。?火然文.?`

    「我不過殺了你一個乾兒子,你卻要吃了我的親兒子,我能饒你?」方蕩的聲音橫框千萬里距離猛的在皇宮之中炸響,隆隆如同雷鳴一般。直接將因弘光帝的情緒生出的天地異變給鎮壓下去。

    雷霆消散,烏雲震碎如棉絮,狂風更是一下偃旗息鼓,如同一隻信信威的兇惡猛犬被人一棍子敲在屁股下面一樣。

    皇宮中巨大的陰影內,有一雙血紅的瞳子閃爍不休,如同魔鬼在陰暗之中切切威準備吃人一樣。

    弘光帝和方蕩之間是很有過一段美妙的時期的,這段時間弘光帝甚至稱得上是方蕩的戰友。

    兩者之間的關係雖然不算親近,但因為中間有洪靖在的緣故,兩者之間也算是同盟沒有什麼齷齪的事情生,甚至方蕩的一些夥伴如鴿子鄭守等人都加入了弘光帝的大軍,成為一方戰將。

    但當初的洪正王現在的弘光帝從始至終都不是一個很好的合作夥伴,弘光帝的眼中只有自己,在稱王稱霸之前尚能隱忍,終於成為一國之主後,弘光帝的本性就逐漸暴露出來,尤其是臉洪靖也走了去了上幽界之後,弘光帝就更加無所忌憚。

    甚至開始準備吃了自己的孫子。

    這種事情在別人的身上是萬萬不會生的,但在弘光帝身上卻稀鬆平常,他是從未將自己的兒子當成人來養的存在,說他是天生的野獸性子都是在侮辱野獸,畢竟野獸也有舐犢情深,而弘光帝身上,絕對不存在這樣的情感。

    真正的朋友不管你怎麼轉身,他都站在你的身後,而弘光帝絕對不是這種存在。

    陰影之中的弘光帝忽然桀桀冷笑起來,「方蕩,你既然回來了,我就把你給吃掉吧,一個金丹丹士的肉身說起來怎麼都比你的兒子對我益處更大些,如果你的肉身不夠,還有那個冷容劍的,冷容劍不夠,嘖嘖還有洪靖的,說起來,洪靖的味道應該是最合我口味的!吃了你們,融合了這一方天地的龍脈,或許……我就能重回元嬰……」

    「來人,朕要吃肉!」似乎是忽然間聯想到了美味,弘光帝忽然食慾大開。

    龐大的漆黑的陰影中傳來嗤嗤嗤嗤……的聲響。

    弘光帝的虎狼之音出的笑聲如同漏風的土牆被狂風猛烈地摧殘,出忽長忽短的哨音。

    與此同時大洪帝國所轄之處大地都開始微微顫動,好似在地下有什麼龐然大物在遊走一樣,隨著那龐然大物遊走,地面上的土壤開始微微白,上面的植物一下就變得沒了精神,甚至那些堅硬的巨石表皮也開始碎裂粉化,當那顫動遊走過了城池後,整座城池的百姓都變得哈欠連天,感到身上略微有些乏力,雞犬豬牛們趴在窩裡也不願意多動彈,甚至開始略微掉毛。這一刻,那些久病垂死的人們如同被抽走了最後一線生機,紛紛溘然長逝。

    一切都在生著,但很輕微,叫人不會有太深刻的感覺,在大洪帝國偌大的土地上,在富饒的玄天大6上若有若無的生著

    ……

    整個玄天大6都在生變化,變得衰敗起來,唯獨方蕩所在的地方方圓千里內沒有任何變化,一切依舊如同往常一樣,所以,方蕩並未感受到這種大地的甚至堪稱為世界的變化。

    其實方蕩現在也無心理會,因為他正陷入巨大的難題之中。

    這一切作為圍觀者的子午劍最有言權。

    這一天清晨他一如既往的捧著新雕刻出來的雕像走出大院,然後悄悄的放在了大街上的角落裡。

    老實說,他不太喜歡這種工作,但這是名義上的師姐實際上相當於他的師父的冷容劍吩咐下來的,他就算有一萬個不願意,也得乖乖聽話。

    他將那些雕像藏在大街上後,饞蟲大作,就跑去了一家叫做九香齋的飯館,點了七八個招牌菜,狠狠地爽了一把,就在他剔著牙往回走的時候,就見到龐然大物芭莉出現在城池上空,將整座城池籠罩在陰影之下。

    這個時候他還沒有將芭莉和方蕩聯繫在一起,他還準備看看熱鬧,畢竟子午劍修為雖然不低,但年齡還不大,他的兩大特點一個是嘴饞另外一個就是好奇心重。

    當他津津有味的看了半天熱鬧後,才陡然現,芭莉的目標竟然是方蕩,如此一來,他才急急往回趕。

    原本他已經做好了拚命地準備,畢竟此時冷容劍也好、洪靖也罷基本上都沒有什麼修為,鄭守還有方蕩的弟弟妹妹還有趙燕兒的水平就不去說了,他是這裡最強大的人,他肩膀上的擔子很重。

    雖然擔子重,但對於子午劍來說,這種被人需要的感覺很好,這種時刻準備拯救別人的感覺很爽。

    然而當他回到住處的時候,卻現他是最不被需要的人,方蕩已經回來了,並且三下五除二的就將獸2給殺了,當然這種事情也算不上什麼,關鍵在於,方蕩還被女人給糾纏上了,這才是嘴角子午劍心中波瀾滾滾的事情。

    要知道子午劍正是青春年少的時候,他在山上一心煉劍,根本沒有機會去交女朋友,另外因為他在雲劍山中歲數最小,所以別人都將他當成是小屁孩,尤其是那些大姐姐們幾乎是看著他長大的,就更不可能對他有什麼想法了,子午劍往往是想要一個女友卻一無所獲,子午劍也曾幻想自己的女人應該是天下最美的,怎麼也應該是天下前十的美女,但當他現自己連天下前一百的女子都見不到的時候,他就退而求其次,覺得其實他的女朋友的模樣只要中等偏上就好,但隨後他就現中等偏上也是奢望,這個時候,子午劍覺得自己的女人只要是個女人其實也不錯,子午劍的要求的不斷降低,但他依舊沒有女人緣,這叫他一直都相當鬱悶。

    而今天,他似乎找到了自己找不到女友的根源在哪裡了。

    那就是因為方蕩一個人佔有的女人實在是太多了,方蕩已經有了洪靖又有了大師姐,這還不夠,竟然又招惹了一個美得堪稱天下最美的女子,外加一個子妖妖。

    方蕩一個人竟然佔有了四個女子,並且每一個都能夠給他做夢中情人,現在這些如花似玉的大姐姐們全都成了方蕩的禁臠,子午劍非常的不爽。

    就在子午劍非常的不爽的時候,竟然又來了兩個名聲極大的女子,芭莉雖然完美,但畢竟是妖族,在妖界或許名聲很大,但在玄天大6上知道她的卻寥寥無幾,子午劍自然並不知道,而後來的這兩位女子就不同了,對於子午劍來說,稱得上是如雷貫耳,畢竟這兩位乃是容貌天下前十的女子,是整個天下所有的修仙者的夢中情人。

    當他從兩位仙子口中聽到凌辱兩個字的時候,子午劍憤怒起來,方蕩竟然凌辱了他的夢中情人,是可忍孰不可忍,不過在尚未弄清楚真相之前,他還是忍下來了。

    不過在子午劍心中方蕩已經成了一個大魔頭,現在看看方蕩那張越來越白皙嫩滑的臉上掛著的邪魅笑容,使得方蕩越來越像是一肚子壞心眼的大反派。

    子午劍是懷著深切的敵意一直到現在的,此時的子午劍卻在心中竊喜,原因很簡單,齊人之福並不是那麼容易享用的,他很喜歡此時方蕩臉上的那種吃官司眉頭不展的樣子。

    「活該!」子午劍心中竊喜的叫道。

    現在方蕩正面臨著逼著生孩子的窘境,這個時候子午劍真的很想跳出去,將方蕩推到一旁,挺直了胸膛,告訴對方他願意與芭莉合做生孩子,生多少個都行。

    子午劍看著方蕩那一臉為難的模樣簡直想要自己跳出去,一口答應下來。

    不就是生孩子麼,這種事情他雖然沒有做過,但沒見過豬跑也知道豬肉是什麼味道的,總之子午劍覺得自己一定非常擅長生孩子。

    現在方蕩已經翻臉了,眼瞅著雙方就要動手了,子午劍伸手摸了摸腰間的劍柄,他心中一萬個同情芭莉,所以方蕩如果對芭莉下手的話,他就第一個沖上去保護芭莉。

    原因?在芭莉這樣的完美的女人面前,原因一點都不重要。

    但兩人終究沒有動手,原因很簡單,洪靖在兩人動手之前說了一句話,這一句話使得方蕩收手。

    「方蕩,我有種不詳的預感,我們應該馬上離開這裡!」洪靖的一張臉上忽然之間生出一絲猶疑還有忐忑。

    方蕩看向洪靖,看著洪靖那憂心忡忡的樣子,方蕩知道洪靖既然有這樣的直覺,那麼一定好似有什麼事情生了,並且一定能夠威脅到他們所有的人。

    洪靖看向方蕩道:「方蕩,無論如何,都要將我們的孩子帶走,去哪裡都成,就是不能留在這玄天大6上。」

    方尋父有些不解的從母親的懷裡抬起頭來,看向母親。

    方蕩現在就能帶著兩女一起離開,就算他汲取的三頭真龍的力量還不夠用,方蕩也有辦法能夠在短時間內湊齊足夠的力量,但現在洪靖竟然說要將方尋父一起帶走,這個難度就實在是太大了,他方蕩和洪靖還有冷容劍能夠靠積攢的足夠的力量來回到上幽界,是因為他們本身就是上幽界的丹士,而方尋父卻不成。

    除非能夠在很短的時間內,叫方尋父一步步的修煉到接近金丹的狀態,這個時候,方蕩就可以想辦法供應給方尋父天地元氣,供他凝聚力量召喚天雷劫火。

    但按照方蕩自身修行的度來看,方尋父至少也得耗用十年左右的時間才能有所成就,這還是按照最樂觀的辦法來估算。

    顯然方蕩和洪靖等人不可能就這樣一走了之,那麼難不成方蕩等人真的在這裡耗上十年甚至更長的時間?

    那麼洪靖的這個要求對於方蕩來說,簡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方蕩並未說做不到,在方蕩的世界裡本就沒有做不到這個詞彙。

    方蕩點了點頭道:「我來像辦法。」

    洪靖也點了點頭,對於方蕩的能力洪靖是充滿信心的,方蕩答應下來後就一定會想出解決問題的辦法來。

    洪靖惶恐的心在得到方蕩的承諾和答覆後,便一下安穩起來。

    方蕩此時也想明白了,他根本沒有必要和芭莉動手,他只要該走的時候直接離開,到時候自然就擺脫了芭莉。

    想明白這一點之後,方蕩便開始全力運轉,他開始想辦法。

    這一次方蕩直接化為一道精神鑽入腦海之中。

    方蕩看到《陰符經》三個字不斷綻放著虛虛藍光。

    方蕩正要開口詢問陰符經之中的老者,看看老者能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助方蕩帶著方尋父一起離開上幽界。

    然而方蕩尚未來到陰符經三個大字面前的時候,在方蕩身後傳來一道聲音:「方蕩,你想要帶著你的兒子離開這一界前往上幽界,我佛家有辦法!」

    方蕩聞言站住腳步,扭頭看向不遠處的那尊佛像。

    猶豫了一下後,方蕩調轉身形,插著那尊佛像走去。

    「什麼辦法?」對於方蕩來說,解決眼前的事情更為重要一些。

    佛像開口道:「你若想要將你的兒子帶入上幽界,除了叫他修為一步步提升外,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將他重新放回洪靖的肚子裡,使得他重新和洪靖成為一體,這樣他就可以和你們一起進入上幽界了。」

    方蕩聞言不由得眨了眨眼,佛像說的話他完全能夠聽明白,但他雖然聽明白了字面上的意思,卻覺得佛像的話語真正的意思他完全沒有聽明白,什麼叫做將方尋父重新放回洪靖的肚子裡?這話聽著實在是玄妙。

    佛像開口道:「其實這個辦法很簡單,就是你想辦法叫洪靖重新受孕,然後將方尋父的神魂打入洪靖的肚子裡,佔據了那胎兒的細小胚芽,這個時候你們再將天戳一個窟窿,穿越會到上幽界,經過十月懷胎之後,誕下的就是方尋父了。」

    「這種手段在我佛家之中早就有了。這對於那些願意重新修行的佛徒們來說,是最佳的選擇。」

    方盪忽然明白過來在,這種神通就是後悔藥,要知道一個人就算再怎麼強大也不可能決定自己究竟出生在那裡,而這種神通則可以叫佛徒們重新選擇自己的父母。

    對於那種將死的佛徒來說,用處就更大了,幾乎等於是重新延長了生命,可以一切重新再來,如果順利的話,擁有這種神通的人完全可以不停的重生下去。

    佛像隨即將具體的辦法給方盪一一述說了一遍,方盪微微皺眉,但隨後又點點頭。方盪對這尊佛像一直都懷揣著懷疑,這佛像每做一件事都是需要給予他回報的,方盪不知道這一會這尊佛像需什麼。

    然而,這一次,佛像似乎變得極為大度,並未叫方盪給付什麼,方盪心中好奇,但也並不說破,離開了精神世界,重新回到了肉身上。

    方盪當即道:「有辦法了!」

    洪靖一愣,興奮地問道:「什麼辦法?」

    方盪也並不避諱在場的其他人,直接道:「辦法只有一個,就是將尋父重新送回你的肚子裡,叫她和你連為一體,這樣的話你返回上幽界他也跟著你進入上幽界了。」

    洪靖還有四周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她們的表情和之前方盪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的表情幾乎一模一樣,都覺得方盪言語簡直就是不可思議。

    什麼叫做將方尋父重新塞回肚子裡?

    大人們心中驚訝,但方尋父聽到了回到母親的肚子裡的言語後,就興奮的不得了,連連拍手,一個勁地往洪靖肚子上爬,似乎恨不得現在就鑽回洪靖的肚子裡面去。

    方盪隨後將佛像的言語說了一遍。

    眾人聞聽之後都覺得簡直不可思議,天下之大神通無量。

    洪靖聽說方盪要重新將她的肚子搞大的時候,一張臉上通紅一片,方盪就這樣當眾說出這樣的話語來,就算洪靖再怎麼大方也覺得不舒服。

    當聽方盪說完之後,洪靖臉上就顯出猶豫的神情來,將方尋父抱起,放在眼前,仔細看著道:「如果叫尋父重新投胎的話,就等於要他放棄眼前的這個身軀,先不說這種李代桃僵的神通成功率有多少,光是這一副身軀就是從娘胎之中的時候開始餵藥,耗用了數不盡的寶貝,洪靖擔憂捨棄了這個肉身之後,尋父再難得到如此高標準的身軀了。

    短暫的猶豫之後,洪靖看向方盪道:「先做準備吧,抽取神魂,然後投注在子宮中剛剛受孕的胚胎之中,這種事情風險肯定不低,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我不想動用這樣的手段。」

    方盪點了點頭,他其實也覺得這樣做風險比較大,隨後方盪微微一愣,好奇的問道:「先做準備工作?什麼意思?」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9 00:28
第六百五十七章 海中求本心

    方蕩對於先做準備這四個字並不太理解,什麼叫做先做準備?現在似乎也沒有什麼需要準備的事情。

    洪靖從房間中走出來,伸手拉住方蕩的手,方蕩隨後扯著方蕩就進了房間。

    站在外面的芭莉也要跟進去,卻被冷容劍給攔了下來,芭莉抻著脖子往裡看,還叫嚷著自己還要和方蕩生孩子,最終還是被拽走了。

    方蕩看著床上的洪靖,此時的洪靖臉上略微有些潮紅,但臉色冰冷,神情更是說不出的冷淡,和方才在床上的時候完全是兩個狀態。

    洪靖梳攏了漆黑的長發,隨後就下了逐客令,方蕩被-↑-↑-↑,⊥.⊕≌.≧掃地出門。

    大門嘭的一聲在方蕩身後關死,方蕩此時有種自己就是個工具的感覺。

    方蕩看了一眼身後的大門,微微搖頭,方蕩其實很清楚,此時的洪靖已經亂了分寸,這也說明他們面臨的危險應該是相當大的。

    不然洪靖是絕對不會考慮給尋父換一個身體的想法,當然,其中也有洪靖捨不得將尋父一個人丟在凡間的想法,對於洪靖來說,孩子就是她的生命,如果尋父走不了的話,那麼洪靖也是絕對不會回到上幽界的。

    方蕩搖了搖頭,隨後就看到了在遠處等著她的夢紅塵還有阮凝香,這兩個女人似乎打定主意了要給他方蕩做牛做馬,方蕩並非是傻子,之前事情多,沒有時間細想,現在方蕩的腦子裡面清楚多了,立時就明白過來,兩女找上門來似乎根本就沒有殺了他的想法,而是處心積慮的想要成為他的奴僕,至於成為他的奴僕之後要做什麼,簡直就是司馬昭訓之心路人皆知。

    這樣的懷揣著陰毒留在他身邊的兩個女子,方蕩打死也不會將她們留下來。

    方蕩懶得和這兩個女人多廢話,伸手一擺,一陣狂風吹過,直接將將兩女給捲走。方蕩覺得自己或許還是仁慈了一點,換成是過去的話,如夢紅塵還有阮凝香這兩個女子他早就直接出手將她們給打殺掉了,對一個處心積慮想要殺你的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方蕩覺得自己從上幽界再回到凡間的時候,做事的時候就多了一線猶豫,如果對方是曾經的熟人,又對自己沒有太大的威脅的話,方蕩往往是不願意殺人的,方蕩想了想,他之所以會這樣或許和心境有關係,在上幽界的時候,周圍都是比他強大的存在,那個時候的方蕩當真是如履薄冰,隨時隨地都有跌下懸崖屍骨無存的可能,在那種環境下,方蕩自然有半點機會或者對自己有一點的威脅都會對對方趕盡殺絕。

    但回到了凡間就不太一樣了,尤其是方蕩修為恢復之後,他在這裡就成了凡間最強大的存在,有了這樣的身份,又有了從凡間離開進入上幽界的身份,對於方蕩來說,凡間對於他有了一種別樣的感情,以前對於方蕩來說,爛毒灘地是他的家,現在,整個凡間就是他的家了。

    前段時間方蕩下手不可謂不狠,那是因為方蕩修為尚未恢復,不得不用霹靂手段來保護自己,現在不同了,在他眼中,整個凡間到處都是小朋友,誰會真的對一群小孩崽子下死手?

    別人將方蕩當成是敵人,在方蕩眼中他們不過是長不大的孩子罷了。

    方蕩吹走了矢志報仇甚至不惜以身為奴的兩女,他是真的覺得這兩個女人實在是無聊至極。

    隨後芭莉又出現在了方蕩面前,方蕩不由得搖頭起來,再次揮舞袍袖,不過別看此時的芭莉身形和正常人差不多,但卻有著如同山嶽一般的重量,方蕩可沒本事揮揮袖子就將山嶽吹飛,方蕩的袖子裡面刮出來的風對於芭莉來說不過是微風撲面罷了。

    芭莉直勾勾的盯著方蕩道:「方蕩你剛剛和那個女人生孩子了?」

    方蕩不由得伸手拍了拍額頭,他怎麼招惹到了芭莉這麼一個傢伙?這一定是上天對他到了上幽界兩年多就有了兩個道侶的懲罰。

    「你做的很好!」芭莉重重的點著頭,一副老成持重的樣子,對於方蕩和洪靖之間做的事情大家讚賞。

    方蕩不由得愣住了,這是什麼邏輯?他覺得自己和芭莉之間有一道鴻溝,這道鴻溝可不光是人和妖之間的差距而已。他覺得和這個芭莉溝通起來太困難了。

    芭莉讚許的看著方蕩道:「我方才想了想,要想振興整個侍妖一族,只有我們兩個努力是不夠的,還需要更多的人加入進來,從今天開始你要多多努力,我看這院子裡面的女人雖然有幾個但數量還是太少了,你應該多找一些女人來,不,這個不用你操心了,我我去幫你找,一天按照十次的數量來計算的話,一個月你就能叫三百個女人懷孕,一年就是……總之是很多很多的女人懷孕,我們侍妖一族孕期比較長,並且生育數量並不多,比起一胎能生兩三個的如豬狗一般的人族們來說,我們往往一次孕育只能誕下一個孩子,所以三年誕下一個孩子,也就是說,三年後,就會有……總之很多很多的孩子,而你和我的孩子將成為他們的王者,如此這般,你只要努力一百年,我們侍妖一族的興盛就指日可待了……」說到這裡,不怎麼會算數的芭莉雙目開始放光了。

    方蕩一隻手按著自己的腦門沉默不語。

    「方蕩你在想什麼?」芭莉有些疑惑的問道。

    方蕩露出一臉苦惱的模樣道:「一天十次,或許沒問題,但連續一百年一天十次……我恐怕不大成……」

    芭莉也露出憂心忡忡的樣子,點了點頭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成,但我有辦法,我們侍妖一族有一種草,能夠幫你,只不過這種草在無盡妖洞之中,我要去採摘的話,一來一回至少也得月餘時光。」

    一臉苦惱的方蕩聞言雙目忽然一亮,堅定的道:「這麼有效的寶貝你一定要幫我採摘過來,有了這寶貝我們侍妖一族就能代替人族成為這片大陸上的王者。

    芭莉重重的點了點頭道:「好,我馬上就回無盡妖洞。」

    「好好好,事不宜遲,你速速上路吧!」方蕩當即站起身來,準備送客。

    芭莉卻忽然臉頰微微一紅,方蕩心中叫了一聲不妙,果然,芭莉笑著道:「我們先生孩子,然後我就去找那種叫做羊巴的草來……」

    方蕩忽然臉上露出悲慼的神情,道:「我現在不行了,其實我得了一種叫做一個月內只能來一次的病,所以你現在去採藥,一個月後等你回來的時候,我們正好可以一起造一個侍妖一族的威風凜凜的王者出來!」老實說,方蕩都被自己的演技打動了。

    芭莉吃驚的看著方蕩,方蕩則真誠的望著芭莉。

    許久之後芭莉眨了眨那大大的堪稱完美的淡藍色的瞳子道:「你以為我是傻子?」

    方蕩一愣,繼而反思,難道是他表演的太過用力了?

    芭莉一雙眼睛瞪著方蕩,那如常人般的身軀開始逐漸漲大,身上的妖氣狂湧而出,四週一下就陷入漆黑的冰冷之中,任誰都看得出,既然談不攏,芭莉要用強了。

    方蕩嘆息一聲道:「芭莉,你不是我的對手!」

    「不試試看怎麼知道?」芭莉雙掌猛的合攏在胸前,方蕩知道,芭莉雙掌拉開的時候,就會放出分身來,但方蕩對於芭莉的這種打造出一個完整的自己的分身神通並不在意。

    方蕩身形一動,先下手為強,一拳轟出,正中芭莉胸口,直接將芭莉砸飛出去,芭莉從城中心一路撞碎數不清的牆壁,甚至連厚厚的城牆都給撞出一個大窟窿,隨後咚的一聲,重重的撞進了城外的深山中,一團煙塵久久後在山中緩緩升起。

    方蕩覺得心中略煩!

    「殺掉一個人是解決問題最簡單的辦法,你現在不動手殺了她,你永遠都無法解決這個問題。」方蕩的腦海之中響起佛像的聲音。

    方蕩好奇的問道:「你希望我殺了她?」

    佛像則回答道:「我怎麼想並不重要,關鍵在於你的心是怎麼想的,你為何不殺她?你心中應該很清楚,你不殺她就解決不了她糾纏你的問題,她是侍妖一族中的唯一個公主,而你是侍妖一族的唯一一個王子,你們兩個在一起剛好匹配!」

    方蕩沉吟了片刻後道:「你究竟想要說什麼?直接一點,我現在沒心情打啞迷。」

    佛像笑了一聲後道:「方蕩,如果我說你的本心已經受到影響了,你的道心也已經動搖了,你信不信?如果我說不殺芭莉並非是你心中最根本的想法,你信不信?」

    佛像說完,就陷入沉默之中,再不肯說出一個字來。

    方蕩則皺起了眉頭,佛像的話方蕩沒有聽過還好,一旦聽到了,方蕩的心就亂了!

    方蕩雖然明白這有可能是佛像在亂他的本心道心,但方蕩卻不能完全將佛像的言語當成是無稽之談,有些話別人不說,一切都好,一旦被人說了一句,就變得複雜起來。

    這正是佛像的可惡之處!他的言語總是叫你再明知道不可信的情況下,不得不去試著相信。

    涉及到本心和道心,方蕩不得不慎重起來,直接坐在了院子裡面,閉目沉思起來,他要重新審視自己的本心本念,從中查找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

    這樣一番查找,還真就被方蕩找到了一點問題。

    當芭莉滿懷怒氣的重新出現在方蕩面前的時候,方蕩張開了雙目,一張面孔變得冰冷起來,方蕩已經找到了問題的關鍵,他的本心真的被左右了,而左右他本心的,正是芭莉的血肉。

    確切的說,因為芭莉的血肉融入了方蕩的血肉之中的緣故,所以方蕩視芭莉為自己的身體的一部分,活著是一個分身,而這部分血肉影響到了方蕩的想法,至少使得他很難真正對芭莉下重手。

    說白了,方蕩受到了這些血肉的影響,至於方蕩的本心是不是真的要殺芭莉,這反倒並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方蕩的本心受到了影響,這是絕對不能容忍的問題。

    道心本心關係到一個人的修行和大道,必須純粹無比,任何雜念都如同蟻穴與大堤一樣。

    但對於方蕩來說,這是一個難解的難題,除非方蕩能夠將芭莉的血肉從自己的身軀中剔除,否則這種影響就難免會出現,除非……方蕩殺掉芭莉,如此一來,芭莉的血肉就徹底變成了方蕩的血肉,方蕩也就不會再受到血肉的影響。

    方蕩眼中殺機閃爍,方蕩真的差一點就這麼做了,但一個念頭從方蕩的腦海之中如同火星一般的迸發出來,阻止了方蕩的行動。

    殺掉芭莉,是不是真的出於他的本心?

    還是他被逼無奈做出的選擇?

    此時方蕩忽然明白佛像這傢伙為何這麼好,專門跑出來點破他的本心上的問題。

    佛像給他出了一個難題,這個難題叫做無中生有也叫做左右無措!

    現在的方蕩似乎怎麼做都不對,殺了芭莉,方蕩很有可能是被佛像一句話逼的,這就不是出於本心,是被佛像左右了自己的本心,而不殺芭莉,又似乎是芭莉的血肉在方蕩身上作怪,影響了方蕩的本心。

    當下,怎麼做都不對,甚至什麼都不做都一樣不對。

    「佛像這腌臢貨當真是壞透了!」方蕩心中暗罵了一聲!

    雖然怎麼做都是錯,甚至什麼都不做也是錯,但方蕩還是決定什麼都不做,以不變應萬變是在怎麼做都錯的情況下能夠做的唯一的一件事。

    其實方蕩也清楚,佛像給他出了一道非常難的難題,相當於是一個考驗,要想破解這道難題其實也不難,只要他方蕩能夠真的知道自己本心究竟是怎麼想的,然後按照本心所想去做事情,那麼這道難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關鍵還是在於方蕩本心是怎麼想的。

    人的心思是世界上最複雜的東西,絕大部分時候,就算是這個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心真正的想法是什麼,能夠拋開一切外物的影響,直面本心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非有大智慧不能做到,而事事都按照本心而行,完全不受外界影響,那就更是難上加難,能做到的,那就真的是能夠一步登天的存在了。

    現在,方蕩最重要的還是排除一切影響,弄清楚自己本心所想。

    如果方蕩能夠突破這個考驗破解這道難題,方蕩的道心將更加穩固,本我本心本念將更加堅固!

    芭莉此時怒氣衝衝,方蕩那一拳力量非常大,但芭莉身軀的堅硬程度非同小可,這一拳砸在她的胸口處,芭莉胸口處原本塌憋下去一大塊,現在又已經鼓了起來。

    芭莉瞪著方蕩道:「方蕩你究竟跟不跟我生孩子?」

    方蕩此時正在仔細體會自己的本我本心本念,撲捉那泥鰍一般滑溜的真正心思,正是最需要靜心拋棄一切雜念的時候,芭莉這個時候跑來煩他,方蕩心中自然不爽,方蕩緩緩站起,看著芭莉道:「我有些事情要好好想一想,生孩子的事情咱們暫緩再談如何?」

    出乎方蕩意料之外,芭莉這一次竟然很配合,芭莉深深的看了方蕩一眼道:「好,我給你時間叫你想,你是侍妖一族最後的王子,無論如何你都得給我一個交代!」

    方蕩看著芭莉那張堪稱絕美的面容,這面容上其實此時有著一絲疲憊,是那種精疲力盡無力可施的疲憊,方蕩似乎能夠體會到芭莉心中的那種無奈,看上去還真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方蕩此時也認真起來道:「我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你要想多久?一個時辰?一天?還是幾天?」

    「三天!」

    芭莉得了方蕩的答覆轉身就走,倒也沒有半點婆婆媽媽。

    看著芭莉走出了院子,方蕩心中微微放鬆下來,此時的空氣中依舊還有著芭莉身上的那種淡淡的幽香。

    方蕩伸手摸了摸鼻子,隨後重新閉目坐下,此時,在他的精神世界中,方蕩站立在一片蒼茫的大海之上,這大海之中有著無數波濤,這些波濤是方蕩的一個個的想法念頭,這是一片紛雜念頭匯聚的大海,他方蕩要做的是從中找到那一道發自內心深處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的最本心的想法。

    方蕩面前的不是一片大海,而是一個巨大的敵人,這個敵人是方蕩自己。

    說到底,修行,就是一個明白自己,然後戰勝自己的過程。

    這一路行來,方蕩遇到了數不盡的敵人,但這些敵人終究不是修行道路上最大的絆腳石,他們不過是修行大道上的一塊塊小小的石子,可以一腳將他們踢走,也可以繞開他們,甚至可以尋求別人的幫助,唯獨自己這個敵人,是踢不走的,更是無法迴避的,也完全不可能指望叫別人來幫忙。

    方蕩眉頭微微皺起,他寧願去大海撈針,畢竟只要找到了針,就對了,而他現在面對的是大海之中的一個小小的浪花,一滴純淨的海水,而最關鍵的是,就算是找到了也不一定是對的……

    和現在方蕩面對的難題比起來,大海撈針實在是一件輕鬆簡單的事情。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9 00:28
第六百五十八章 負罪而來

    人一生最大的敵人永遠都是自己,戰勝自己不光是修仙者們的一場永恆的戰鬥,對於任何一個凡人來說,也避免不了這樣的戰鬥。

    在大街上,陰暗的角落中,一個乞丐正朝著方蕩的住處艱難的前行著。

    這個乞丐瘸了一條腿,衣衫已經爛得遮掩不住身體,也不知道究竟走了多遠的道路,一雙光腳已經走爛了,一步一個血印,但他的頭髮卻打理得不錯,並沒有打結,身上也沒有那種乞丐才有的臭味,所以也就沒有逐臭而來的蒼蠅。

    並且這乞丐臉面洗得乾乾淨淨,鬍鬚顯然也是用陶片盡最大可能修理過的,尤其是他的眼睛,看上去灼灼有神,不似尋常乞丐那般混沌,所以雖然他是乞丐,還瘸了一條腿,但周圍的人並不輕視他。

    乞丐看上去歲數並不大,一路一瘸一拐的走著,他的眼中光色複雜,神情卻頗堅定。

    因為腿腳不便,正常人要一刻鐘的路程,他走了足足半個時辰,終於來到了一座大宅面前,隨後這個乞丐在這大宅的正門口緩緩地跪了下去。

    這乞丐就這樣跪了整整一天的時間,終於這乞丐實在是支撐不下去了,咕咚一聲躺倒在地,氣息全無,一動不動宛若死了一般。

    不久之後,這棟大宅的房門終於打開,從中走出一個年輕男子來,這男子圍著乞丐轉了一圈,隨後伸手虛虛一拍,乞丐蒼白枯朽的臉上一下就有了一絲血色,隨後男子掙紮著爬了起來,繼續跪著,一顆腦袋低垂著幾乎貼著地面,原本應該相當結實的背脊弓著如同一座拱橋一樣。

    年輕男子嘖嘖兩聲道:」這宅子的主人叫你走。「

    乞丐其實歲數也不是特別大,和說話的年輕男子相差不大,但面容上卻似乎比年輕男子老了十幾歲。

    乞丐似乎完全沒有聽到男子的話語,依舊跪在大宅門前,一動不動,似乎打定主意要跪死在這裡。

    年輕男子嘿嘿乾笑兩聲,一句話不說回了大宅之中。

    一個時辰之後,這名乞丐耗光了年輕男子度給他的維持生命的力量,原本如同拱橋一般的腰一點點的垮塌,如同僵死的蝦米一樣硬邦邦的躺倒在地。

    又過了一會,那名年輕男子再次走了出來,圍著地上的乞丐轉了兩圈,然後有些不忍心,扭頭對著門內道:」這個傢伙還救啊?他想死就叫他死唄?「

    門內沒有聲音,年輕男子搖了搖頭,又是虛虛一拍,地上的那名身軀幾乎都已經涼透了的乞丐嗚嗯一聲又開始喘氣了,這乞丐雙目之中已經有些空洞了一張嘴上滿是白色的暴皮,額頭上青筋高高的鼓起,這個樣子離死其實也不遠了。

    但這個乞丐喘息了幾下後,再次執著的爬了起來,隨後跪在了大門之外。

    年輕男子露出一個沒救了的表情,再次走進了大門,將大門重重的關死。

    這一次乞丐不過維持了十分鐘的世間,隨後就再次摔倒,虛弱的喘息著。

    年輕男子再次從大門之後走出,一伸手拎起乞丐的脖領,將乞丐拎小雞般的拎入大門,隨後大門咚的一聲關上了。

    乞丐被帶進了大廳中,內中坐著一個年輕的婦人,夫人懷中抱著一個額頭上有著深深幾字形皺紋的小娃娃。

    這小娃娃瞪著一雙明亮無比清澈無比的大眼睛看著乞丐。

    整個大廳裡面沒有一點聲音。

    乞丐跪在大廳中,胸口雖然不住的起伏,卻發不出多少喘息的聲音,先後三次從死門關前走來走去的他此時已經連喘息的力氣都沒有了,氣若游絲,就是他現在的狀態。」你來做什麼?「年輕的少婦聲音冷淡的問道。」負罪求……死。「乞丐虛弱的發出聲音,這聲音比蚊蠅聲大不了多少。」你覺得你有罪,隨時可以去死,幹嘛跑到我這裡來死?你既然來了,還是不想死!「

    跪在地上的乞丐緩了好一會才近乎無聲般的說道:」我確實有些不想死的私心。「」你既然不想死,又何必來這裡,你當初的承諾方蕩從未放在心上,甚至我都不認為他還記得你得承諾,他……從不依仗別人。所以他不會去找你殺你,這對於方蕩來說,根本就是在浪費時間。「少婦聲音冷淡的說道。

    這個少婦就是洪靖。

    而地上跪著的,則是當初設計方蕩聯合八國給方蕩進獻數不清的幫助修為成長的寶物的早到。

    當初方蕩在凡間縱橫天下,要殺光自己所有的仇敵然後再去上幽界,為自己的妻子和弟弟妹妹所有親近的人打造一個太平世界,但最終,修仙者們沒有一個能夠奈何得了的方蕩,整個天下聞風喪膽的方蕩,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用了一條殺不了你就送你走得計策給趕走了。

    從這一點上來說,這個書生救了不知道天下多少人的性命。

    畢竟方蕩是要殺人的,並且是一定要殺得血流成河屍骨如山。」我在方蕩臨走的時候說過,我會用我的生命來保證你的弟弟妹妹還有洪靖等人的性命,任誰要殺他們都必須踏過我的屍體,我沒有做到,所以我該死。」早到似乎身上多了一些力氣,竟然一口氣說出了這麼長的一段話來。

    「你是早管家的兒子,早管家對我來說,就如同父親一樣可敬可親,你是覺得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死,所以你才來的?」洪靖的聲音並沒有什麼變化,依舊冰冷。

    早到似乎有些激動,但他的身體負荷不了太激烈的情緒起伏,身子晃動幾下後就沒了力氣,緩緩地軟到在地,努力的說道:「死很簡單,活著不容易。」

    此時鄭守的身影出現在院子中,探頭探腦的往這邊張望,洪靖假裝沒有看到。

    鄭守和早管事之間的關係那是老朋友了,他們一起經歷了洪靖最低沉的時期,那個時候身為洪靖身邊的人他們備受排擠,飽受欺辱,那是真真正正的患難之交。

    鄭守其實早就知道早到來了,只不過在洪靖尚未發話之前,他不方便直接去見早到。現在他在院子之中聽到洪靖和早到之間的對話,急得團團轉,他是真的怕洪靖心中怒火焚起將早到這位古人之子給殺了,早到可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若真的就這樣死了,他也不活了。

    其實他心中還是很清楚的,洪靖絕對不會要早到死,不為別的,就為了早管事的功勞苦勞,這早到不論做了什麼事情,洪靖都不會殺他,從早到貴在外面將死的時候子午劍就出去救人就能知道了。

    但鄭守心中想是這麼想,卻依舊不免焦急,他現在時刻準備著衝進來給早到求情,哪怕一命換一命都成。

    洪靖怎麼會不知道鄭守的心思?洪靖也確實不會殺早到。

    大廳之中少有的沉默下來,早到微弱的呼吸聲此時似乎開始變大了些,那是胸腔之中空空洞洞,然後被徐徐的小風吹過的聲音,內中一無所有的聲音,並且只有出氣沒有進氣,一個人的胸腔發出這樣的聲音的時候,這個人的靈魂或許已經走了一半,甚至已經之剩下一個小小的尾巴尚存。

    這個時候院子之中的鄭守如同踩了尾巴的貓一般朝著大廳衝過來。

    洪靖嘆息一聲,伸手一拂,一道和熙的春風吹入早到的身軀之中,早到那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喉嚨中猛的發出嘎嘎的聲響,隨後早到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

    而已經到了大廳門口的鄭守猛的頓住腳步,感激的看了一眼洪靖。

    對於這些洪靖都似乎完全沒有看到。

    洪靖看向早到:「你走吧,你的命方蕩不會要的!」

    早到劇烈的咳嗽了許久,臉色不自然的潮紅起來,顯然洪靖不光救了他的命,還幫他療了一下傷。

    早到卻並未離開,重新固執的再次跪下,「我要見方蕩,我要方蕩允許我活下去,這樣我才能離開這裡。」

    洪靖一張臉神情變得不太好看起來,說起來,天底下最恨早到的遠遠不因該是方蕩,而是她洪靖。

    當初若非是早到設計將方蕩送入上幽界,方蕩現在或許還在凡間,她們一家三口過得溫馨甜蜜,也不會有方蕩進入上幽界不過兩年就找了兩個道侶的事情,是早到害得她沒了丈夫,是早到害得尋父沒了爹。

    洪靖心中惱火,但終究沒辦法對早管事的兒子發作,早管事對於洪靖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

    「方蕩現在正在閉關,你願意等,就在這裡等吧!」洪靖也懶得和早到多說一個字,站起身來,抱著方尋父走出大廳。

    尋父瞪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看著跪在地上的早到,早到的樣子就像是一段彎曲的秸稈,乾瘦枯萎,一直到被牆壁擋住了視線,尋父才收回目光。

    三天的時間不長也不短,三天能做許多的事情,三天也可以什麼事情都不做。

    在這三天之中,方蕩坐在念頭大海之上,一動不動,他一道念頭都沒有打撈上來,看上去方蕩這三天的時間中,什麼都沒有做。

    方蕩甚至都沒有去看他身下的滔滔大海。

    眼瞅著三天的時間馬上就要到了,方蕩終於緩緩張開雙目,臉上卻並沒有問題迎刃而解的輕鬆,相反,方蕩的臉上是苦笑的神情。

    他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來冥想,在冥想中,他重構了一個世界,一個和外面完全相同的世界,唯一不同的是,在這個世界之中,佛像沒有說出那麼一番話語來,他方蕩依舊還是延續著自己的本來的想法來做事。

    隨後方蕩又演化出一個個的刨去了各種可能的世界,在這一個個的世界中方蕩做出了各種各樣的選擇,殺掉芭莉,放走芭莉,甚至與芭莉生養後代等等,然而,沒有任何一種能夠給方蕩一種直指本心的感覺。

    就如同在迷宮中迷失了方向一樣,這種感覺糟透了。

    方蕩答應了芭莉要在三天內給她一個結果,現在三天的時間到了,方蕩自己卻還沒有能夠給自己一個結果。

    方蕩覺得自己就算繼續不斷的在精神世界之中演變各種可能,也依舊無法叩問本心,方蕩收攏了雜念,走出自己的精神世界。

    方蕩一張開雙目,就看到了站在遠處的芭莉的那張絕美的面容,顯然,芭莉在這裡等了方蕩整整三天的時間,她在等方蕩的回答。

    方蕩露出一個頭疼的表情來,芭莉看到方蕩這個樣子似乎就已經瞭然了方蕩心中所想。

    「看來我應該再給你三天的時間!」芭莉冷笑一聲隨後轉身就走。

    方蕩沉吟了一下,看著芭莉爽快的轉身背影,心中似乎被觸動到了什麼東西,隨後方盪開口道:「不必了,你就算再給我三百年的時間,我依舊想不明白!」

    芭莉驚訝的轉過身來,看向方蕩,用探尋的眼神看著方蕩道:「你做出決定了?」

    方蕩忽然展顏笑了起來,「我錯了,我就不應該跟你要什麼三天的時間,這個世界上哪有一件事是能夠在心中反覆盤算,就能直達本心的?想得越多,衡量的越多,距離本心越遠,這個道理其實並不算太深奧,但我卻被一個壞傢伙的一句話矇蔽,險些陷入泥沼中不可自拔。」

    方盪口中的壞傢伙自然就是那個佛像了,這佛像對於人性簡直是透徹到了極點,區區一句話就將他方蕩玩弄與鼓掌之間,使得方蕩險些陷入不斷衡量瞻前顧後的陷阱之中。

    這個陷阱一旦栽進去,想要再爬出來就太難了。他方蕩能夠從這泥沼中爬出來,全靠了芭莉,是芭莉的乾脆爽快給方蕩帶來了啟迪,一個女子都能如此,他這個堂堂的男子卻左右搖擺三天時間都拿不定主意,這簡直就是懦夫的行徑,他方蕩做事什麼時候如此小心翼翼又什麼時候如此窩窩囊囊了?

    別的方蕩不知道,但他若是繼續這樣比較這樣演算下去,殺不殺芭莉都是次要的,他方蕩自己就被自己給搞瘋了,一旦陷入這個怪圈之中,別說修為進步,能夠保持當前的境界都是痴心妄想。

    修仙如逆水行舟,這句話可絕對不是隨便說說而已,修仙更是激流勇進,若是不能前進的話,轉瞬間就會被的衝出數里、數十里、甚至上百里。

    方蕩此時放開了自己的心懷,整個人的氣質就有了一種提升,這種提升無關修為,但對於方蕩來說,卻是修為精進的最重要一步。

    「我不能跟你生孩子!你走吧!」這句話說出來,方蕩整個人猶如被從內而外的刷洗了一遍,一身污濁盡皆被留在了身後。

    方蕩現在不去理會自己現在所做出的決定究竟是本心使然,還是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影響,他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了。

    至少這個芭莉,他是不大下得去手擊殺的!

    一個用那種濃情蜜意般的眼神看著你得女子,那個男子能夠真的下得去殺手?

    既然下不去殺手,方蕩又不願意跟她在一起生活,那麼自然還是將對方攆走為妙,至於芭莉如果賴著不走的話,方蕩也有辦法。

    芭莉當然不會因為方蕩的一句話就離開,方蕩是復興侍妖一族的唯一的希望,芭莉就算死也絕對不會放棄。

    芭莉笑了起來,只不過聲音發冷,內中的情緒著實不妙,芭莉身上的妖氣也開始翻滾出來,等了三天,等到這麼一個結果,芭莉不發火才怪。

    當然發火不是目的,戰勝方蕩,叫方蕩乖乖聽話和她一起生孩子才是芭莉現在最關心的問題。

    方蕩無奈的道:「非得動手?咱們好聚好散難道就不好麼?」

    芭莉冷哼一聲,雙手猛的在胸前叩合,這是要喚出分身來的前奏。

    方蕩忽然開口,口中念的竟然是地發殺機,地發殺機這種神通可以生生填死妖聖,也在這城池裡面發動,轉眼間就回將整座城池變成白地,生靈塗炭。

    不過,方蕩施展手段從不過來都極有分寸,芭莉正到了施展分身術的最關鍵時刻,誰知道她腳下忽然猛的一陷,大地裂開了一道碩大的口子,直接將她給吞沒下去。

    芭莉當然不會眼睜睜的看著自己陷入地下深淵,顧不得放出分身,身形陡然上拔想要衝出地陷,然而方盪口中又吐出一句話來:「天發殺機!」

    這句話一出口,就更了不得了,在這個凡間世界中,方蕩的天發殺機恐怕沒有誰能夠抵擋的住!

    天發殺機,移星易宿!

    芭莉正要從地陷之中鑽出,卻猛地感到一陣暈眩,頭頂上猛的出現一片璀璨的星空,這星空飛速的旋轉,芭莉不過看上一眼就覺得頭暈噁心,當芭莉振作精神抵抗著頭暈噁心之感的時候,星空中一個漆黑的東西猛的砸下來咚的一聲,直接將剛剛從地陷之中鑽出來的芭莉給生生砸了回去。

    隨後大地開始收縮,如同活了一般,黏貼擠壓著芭莉,如同一座牢籠一般,將芭莉牢牢看住!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9 00:29
第六百五十九章 不能死的緣由

    方蕩一口氣動用天地兩大殺機,幾乎抽空了一身修為,從而一舉將芭莉鎮壓,即便這樣芭莉還在地下不停地叫喊,大地如同心臟一般不停地彈動眼瞅著方蕩居住的這棟宅子就要迸碎成渣,方蕩一跺腳,劇烈震顫的地面猛的平靜下來。`

    方蕩這才長出一口氣,搖頭道:「這個丫頭誰能吃得消?」

    方蕩也不能將芭莉鎮壓太久,芭莉的強橫在廝殺激烈的妖界都是排的上號的,從實力上來講,方蕩人間巔峰的狀態也就比芭莉高上半籌而已,方蕩想要直接殺死芭莉,除非芭莉不逃,或者如現在這樣一鼓作氣,出其不備將芭莉鎮壓住。

    不過,方蕩不殺芭莉的話,也不可能鎮壓芭莉太久,但在方蕩估算來看,怎麼也能將芭莉鎮壓月餘時間,有這麼月餘時間方蕩覺得自己應該已經做完了凡間的事情,等到他一去上幽界,芭莉什麼的也就成了過眼雲煙。

    此時鄭守跑了過來,方蕩看向鄭守還以為鄭守是因為方才鎮壓芭莉的事情跑來,便笑道:「這邊沒事了,師父你……」

    鄭守雖然現在不敢當方蕩的師父,但兩人之間的關係非不尋常鄭守不把自己當成師父,只把師父當成是方蕩對自己的一個稱呼,所以也算是比較坦然。

    鄭守來這裡當然不是為了這裡方才的振動,他有些忐忑不安的道:「早到來了。」

    方蕩聞言微微一愣,隨後展顏一笑道:「他不是大洪帝國的丞相麼,來給弘光帝當說客?這我可不怎麼歡迎他!」

    鄭守看到方蕩這樣的輕鬆表態,心中不由得鬆了一口氣,方蕩最近這些年尤其是臨走的時候殺心極重,雖然對他鄭守還有一眾身邊的人們哪怕是苦嫂這樣的老婆子都依舊沒有變化,但一個人身份不同了,力量不同了,旁邊的人卻不能再以以往的他來作為行事的參照,至少在鄭守眼中,現在的方蕩並不是一個他能輕易冒犯的存在。

    鄭守看了一眼廳堂那邊道:「早到早就已經落魄了。當初他設計將你送入上幽界,確實在大洪帝國之中謀得了丞相的位置,但不久之後他聯絡八國準備謀反的事情就敗露了,隨後被洪正王打折了腿,將他貶為賤籍,永生只能討飯為生,我那個時候還想幫他一把,卻不料他隨後就不知所蹤,原本以為他去了八國中的一個繼續去富貴榮華,卻不料現在竟然落得如此下場。」說著鄭守便長長地嘆了口氣。

    「現在這個下場?」方蕩好奇的問道。

    鄭守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方蕩點了點頭,隨後邁步朝著早到所在的大廳行去。

    走入大廳,方蕩便微微皺眉,地上跪著的皮包骨頭般的傢伙可不正是當初的那個意氣風的早到?

    早到此時身子在不斷的顫抖著,眼神再次變得空洞起來,身上僵硬的就像是瓷器燒製的,輕輕一敲就會碎個滿地。

    早到此時似乎已經喪失五感,處於一種迷離狀態,自然也感受不到方蕩的到來。`

    方盪開口道:「早到,你當初送我離開這一界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早到依舊跪在地上低著頭,毫無反應,好半天,早到似乎才猛然驚醒,艱難的抬頭看向方蕩。

    方蕩的目光淡淡的,沒有什麼情緒摻雜在內。

    「當初你送走我的時候說過,我是天下禍亂之源,我走了三年這天下就已經一統,甚至連修仙門派都要看洪正王的臉色,這應該就是你要的世界了吧?不過,這似乎並不是你的計畫吧,我記得很清楚,你是想要叫八國充分天下,從而互相制衡,然後恢復當初玄天大6十大帝國的穩定狀態。」方蕩的聲音輕輕的在房間中迴蕩著。

    「當初是我錯了,書生意氣,以為不變是最好的狀態,但我送你走並沒有錯。」早到聲音嘶啞的說道。

    方蕩點了點頭,換了一個話題:「你來找我幹什麼?」

    「請罪,我當初說過,你的弟弟妹妹還有親人朋友我會保護他們,任何人想要傷害他們都要踏過我的身體,我沒能做到。」早到臉上露出慚愧之色。

    方蕩不以為意的道:「我知道那個時候你已經被貶黜城賤籍乞丐,就算想幫忙也幫不上,甚至你恐怕根本就不知道生了什麼。所以這件事我不追究你的責任。」方蕩卻是很寬容,早到對於方蕩來說,不是個壞人,更重要的是,因為早管事的緣故,方蕩一直都將早到當成是自己人,方蕩對於自己人那顆心是相當軟的,也是相當寬容的,甚至早到破壞了他的計畫,使得他提前被送往上幽界,方蕩也並不怎麼生氣,畢竟早到並非是為了一己私利。

    早到聞言雙目忽然湧出淚水來,重重的在方蕩腳前磕了一個頭,然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跌跌撞撞的走出大廳,雖然他走路都艱難,但看他的背影就像是在看一隻小鳥飛出了樊籠一樣。

    此時洪靖走了出來,看著早到的背影沒有說什麼。

    方蕩淡淡的道:「你是不是覺得他是個小人?該死的時候不死,不履行自己的承諾,明知道我有極大的機率不會要他死,就跑來求乞活命?」

    洪靖聲音冷淡:「難道不是這樣麼?」

    方蕩搖了搖頭道:「換成別人或許是這樣,但換成早到的話當然不是這樣,我能從他的眼中看到他的執著和生念,他不是怕死,而是怕死得一無是處,死得毫無價值,為了承諾而死,聽起來或許偉大,實際上卻並無什麼價值,死多容易啊,活著則太難了!」

    洪靖微微一愣,看了方蕩一眼。

    方蕩有些好奇的問道:「怎麼了?」

    洪靖道:「那個傢伙之前也說過一樣的話。」

    方蕩哦了一聲,隨後就不再去考慮早到的事情,早到其實現在並未完全脫離死亡的威脅,但方蕩對於早到的事情不用去管,因為他已經看到鄭守跟了上去,鄭守會幫早到療傷,同時會幫早到安排一下行程,總之有鄭守幫襯,早到的日子不會太難過。`

    方蕩想了想後,忽然開口道:「叫他做皇帝怎麼樣?」

    嗯?洪靖不由得一愣,疑惑的看向方蕩。

    方蕩的臉上顯出一絲冰冷來,「你爹我是一定要殺的,殺了你爹的話,這天下的皇位就騰出來了,總得有個人坐皇帝才成,既然這樣,就叫他來做做皇帝,做好了自然挺好,做不好的話,也無所謂,這天下總是能者居之的,他做個皇位暫管人也沒什麼不好!」

    方蕩現在隨隨便便的就為天下定了一位新的皇者,甚至方蕩根本不在意這個新的皇者是不是能夠勝任,這就是強者的世界,一言而決天下,只要我願意,隨隨便便可以讓任何人當皇帝。

    當然,方蕩現在有這個想法,真要實現這個想法,還得殺掉弘光帝才成。

    而弘光帝是洪靖的父親,對著一個人說我要殺你父親,這絕對是一種怪異的情況,但洪靖卻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表示,對於這個父親,當初她親眼看著自己的母親一點點憔悴枯萎的時候心中就充滿了恨意,當娘真的死去了之後,洪靖無數次的想過要殺了自己的父親,只不過終究只是想想而已。

    後來因為方蕩崛起,洪靖和弘光帝之間的關係和緩了一些,不過,這也只是表面上的和緩而已,在洪靖心底,自己的父親從始至終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並且死不足惜,若是一直這樣繼續下去的話,洪靖和弘光帝之間不會再有什麼摩擦,但隨著弘光帝想要吃掉她的孩子尋父開始,洪靖和弘光帝之間最後的那一點點的感情就全都消散如煙了,現在洪靖視弘光帝如仇寇,並且,一旦她和方蕩離開凡間卻不能帶走尋父的話,尋父將面臨著巨大的危險,弘光帝的為人洪靖實在是太瞭解了,弘光帝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甚至,哪怕方蕩離開了,她還留在凡間,弘光帝也絕對不會放過尋父,所以,方蕩要殺弘光帝,洪靖半點言語都沒有。

    此時鄭守一邊走一邊伸手按在跌跌撞撞的早到肩膀上。

    早到就感到肩膀上一陣滾燙,一股股叫他舒坦無比的熱力鑽入肩膀中,隨後遊走在早到全身上下,早到的身軀就像是一塊海綿,一塊在陽光下暴曬得馬上就要粉末話的海綿,此刻驟然有雨水滋潤早到的身軀,使得早到一下就精神起來,甚至身上的諸多傷痛也都開始逐步修復,不過是三五步之間,早到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再加上早到的精神上得到瞭解放,整個人變得極為輕鬆。

    早到知道鄭守在幫他療傷,這就是修仙者的力量,他們可以扭轉生死,不過早到對於這樣的力量並不算是特別的羨慕,凡人有凡人的好處,修仙者有修仙者的妙處。

    鄭守是從小看著早到長大的,早到是個非常靦腆的少年,鄭守很喜歡早到這種性格,紮實穩重,一想到早管事去世已久,再看早到的時候,鄭守幾乎是將早到當成是自己的孩子一樣。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鄭守問道。

    早到臉上露出一絲靦腆卻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有個女孩在等著我,我要去找她。」

    鄭守倒是聽說過那個女孩:「賣餛飩的那個?」

    早到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低聲道:「我答應過她一定不能死,一定要回去找她的!」

    鄭守心下瞭然,同樣是承諾,早到承諾方蕩保護不了方蕩的弟弟妹妹就去死,早到也承諾了那個女孩一定要活下來,所以,早到一路跌跌撞撞的走來,放棄一切尊嚴,跪在方蕩面前乞求原諒,乞求活下去的資格。

    在方蕩面前,早到的生命毫無價值,但在那個賣混沌的女孩哪裡,早到的生命或許就是天,就是地,就是一切。

    換成是他鄭守的話,他願意放棄自己擁有的一切來換取活下去的資格。

    鄭守拍了拍早到的肩膀,隨後問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去找那個女孩?」

    早到眨了眨眼,隨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馬上就去,我不想叫她多為我擔心一分一秒。」

    鄭守笑了,雖然有些不捨,但鄭守是爽快漢子,沒有那麼多的婆婆媽媽,當即從袖中摸出一塊狗頭金來,塞進早到的手中,「當盤纏,叫那個女孩跟你過些好日子!」

    早到並沒有拒絕,一方面是人窮志短,另一方面,他也並未將這個看著自己長大的叔叔當成是外人,爹娘一死,這天底下跟他最親近的恐怕就是這位叔叔了。

    鄭守正要送早到離開,耳邊忽然傳來一道聲音,鄭守微微一愣,隨即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斟酌了一下後鄭守道:「早到,你且等一等,那位姑娘在那裡?不如你帶她來我這裡吧,你們總也該拜堂成親了,你父親不在,我就是你的高堂,帶她來吧!」

    早到聞言臉上露出意動的神情,但想了想後搖了搖頭道:「太遠了,她現在腿也不太好,走不了這麼遠的路。」

    鄭守聞言微微皺眉,當即道:「左右我現在沒有事情,我跟你去,她的腿怎麼了?我幫她治!」

    早到聞言臉上露出黯然的神情,搖頭嘆氣道:「神仙也治不了,她為了救我雙腿被……軋斷了……」

    鄭守臉色一黑,斷肢重生他可做不到,畢竟那個女孩不是修仙者,鄭守強行將修為灌注到女孩身軀之中非但不能幫助女孩回覆斷肢,反倒很有可能將女孩的身軀鼓爆。

    鄭守耳邊一陣清響,鄭守隨即臉上露出興奮的神情來,道:「這樣的話我就更應該跟你去了,你和我將她帶來,這裡有人能夠叫她斷肢重生。」

    早到微微一愣,隨即一張臉瞬間變得潮紅起來,興奮的呼吸都開始有些急促,隨後早到扭頭看向那棟已經遠去的老宅,早到對著老宅噗通跪倒,重重的叩了三個響頭。

    鄭守目光柔和,伸手將早到拉起,「他不看重這些。」

    早到點了點頭,隨後臉上露出鬱悶至極的神情,嘆息道:「可惜,就算用盡我的一切,都無法報答他的恩情一二,當初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就救了我的父親和我,後來我非但沒有報恩,反倒設計他,將他送上了上幽界,現在……」

    鄭守呵呵一笑道:「他只是希望身邊人好,僅此而已,他也從未想過要誰報恩。你不用為此背上什麼包袱。」

    早到苦笑搖頭,卻並未再說出一個字。

    鄭守也沒什麼好收拾的,說走就走,帶著早到一路走出城門,走入曠野,朝著早到的家行去……家裡面有個女子,做了一鍋餛飩,靜靜地看著窗外,等著那個不知道眼前的寂靜能不能繼續延續下去的少年。

    方蕩為了鎮壓芭莉,幾乎耗盡了一身修為,所以現在方蕩就不得不重新想辦法汲取新的天地元氣,從而壯大自身的力量。

    方蕩存儲有兩頭真龍的天地元氣,在方蕩眼中這兩頭真龍的天地元氣能不動用還是不要動用為妙,這是方蕩為兩女準備的,所以,方蕩現在需要汲取大量的天地元氣,好在這座城池中信仰方蕩的雕像的百姓越來越多,這些百姓們源源不斷的將力量匯入到方蕩的身軀之中。

    雖說還依舊屬於杯水車薪,但這種細水長流的感覺,叫人感到踏實穩健。

    此時整個凡間,玄天大6上,人們依舊為生計忙碌著,販貨的貨郎打著哈欠沒精打采的走在街道上,往常的他們這個時候,正是最精神的時候總是能夠將號子喊得穿透幾條街,然而現在他們卻懶得張口。

    不光是販貨的貨郎們懶得張口,就連巡街收取保護費的癩子們此時也都懶洋洋的,甚至收到的錢都換不回一張笑臉。

    街邊上的野花野草們也都垂下了腦袋,整個世界似乎都已經變得死氣沉沉。

    整個玄天大6上的精氣神全都被抽走了。

    而這些力量正源源不斷的匯聚進那座新建成沒有幾年的皇宮之中。

    這是一座叫人聞風喪膽的皇宮,與前幾任皇帝比起來,這位弘光帝本身就像是一團謎。

    皇宮在以往人們的認知之中,是堂皇而充滿威嚴的地方。

    但在弘光帝這裡,皇宮和人們既有的認識中的摸樣完全不同。

    弘光帝的大洪皇宮總是透著一種陰森森的氣息,整座皇宮中很少能看到活人,大部分地方都空蕩蕩的,甚至連守衛都很少能夠見到。

    宮女太監們天一黑,只要沒有差事的就全都藏在自己的房間裡,就算上廁所也在夜壺裡,無論如何都不願意走出房間。

    而弘光帝所居住的地方,現在更成了不可踏足甚至不可觀瞧的禁區,真正的生人勿近。

    現在這裡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漏斗的中心,整個玄天大6的力量都在朝著這個漏斗匯聚著……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19 00:29
第六百六十章 石鍋由來

    整個玄天大陸都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但生活在玄天大陸上的人們卻完全沒有感覺,就是因為這種變化猶如抽絲剝繭一般細潤無聲,叫人完全沒有任何感覺。

    甚至就連修仙門派們也都沒有感覺到正有一場巨變正在發生著。

    對於普通人們來說,他們的最直接的感覺就是變得比較困,人容易累,沒什麼精神而已,這種變化,往往會被認為是昨夜沒有睡好,僅此而已。

    大洪帝國的皇宮此時就像是一株巨樹,他的根系遍佈整個玄天大陸任何角落,這根系壯碩有力,正在不斷汲取玄天大陸的營養。

    若僅是如此,也就沒有什麼,但大洪帝國皇宮中的那株大樹周圍是不長草的,等到這株大樹成長到了一定程度之後,所有的一切都將成為他的養料。

    而此時的方蕩關上了房門和窗戶,雖然對於方蕩來說做這些是完全沒有意義的事情,但方蕩還是聽從一眾祖宗們的要求,做了這些。

    「蕩兒,我們知道你一直都對我們的那間書房感興趣,原本我們曾經說過,還不到告訴你的時候,但現在,我們商量一番後都覺得這件事你可以聽一聽了,而不必等到死了之後進入書房中才知道其中詳情。」方蕩的十祖爺爺捧著鬍鬚面色鄭重的說道。

    方蕩對於十世祖宗們的書房一直都相當的感興趣,不過那是從前,自從方蕩進入上幽界看到了嶄新的世界後,對於凡間的秘密就不算特別感興趣了,畢竟這都是凡間的事情,見識過更加光怪陸離的世界後,雖然方蕩不會承認,但凡間確實變得不太那麼有吸引裡了,就如同一位翰林學士當然不會對秀才們的經驗心得敢興趣一樣。

    不過,一眾祖宗們說得正式,方蕩也不得不擺出一副正式的表情來面對。

    十祖爺爺看了一眼身旁的十祖奶奶,十祖奶奶面色比十祖爺爺還要鄭重,微微點了點頭,十祖爺爺才繼續說下去:「我們方家一直都在守護書房之中的一件寶物。」十祖爺爺伸手一拂,那座書房出現在方蕩的房間中,將方蕩的床直接擠走,咚的一聲撞在牆上粉碎。

    方蕩站起身來步入書房,這書房方蕩還真是有些想念了,當初他在這裡被十世祖宗們看著學習文字等等,方蕩嗅了嗅,那茶香在鼻端縈繞,說不出來的舒坦快樂。

    這味道對於方蕩來說充滿了回憶。

    方蕩深深地吸了幾口後,眼中似乎看到了那個在書房中勤奮看書的少年,從小的時候娘親就說過書中有天底下最大的道理,文字記載著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方蕩對於這句話一直牢記心中,所以對於書本上的知識方蕩拚命地汲取。

    不過方蕩在書房中轉了一圈卻並未看到這裡有什麼寶物。

    十世祖宗們跟在方蕩後面走入書房,靜靜地看著方蕩。

    方蕩最後將目光投注在了那個煮著茶水的大鍋上。

    要說書房中唯一和周圍的環境格格不入的恐怕也就只有這口鍋了,當初方蕩就一直都覺得在書房中燒一口鍋煮茶是一件很沒有道理的事情,只以為是地方小,沒地方擺放這口鍋,現在看來,情況或許和他方蕩想的不太一樣。

    而且十世祖宗能夠存活下來,也是靠汲取這口鍋中的茶香,甚至包括這書房能夠存在,功勞也都在這口鍋上,如果說這個書房中有寶貝的話,那麼這個寶貝一定就是這口鍋了。

    十世祖宗看方蕩將目光投注在滾沸的大鍋上,便開口道:「不錯,這口鍋就是我們保護的寶物,說到這口鍋,我們就要從頭給你講一個故事了。」

    十祖奶奶此時開口道:「那是六百年前,當時我和你得十祖爺爺剛剛成親,你的十祖爺爺追隨夏國開國皇帝出謀劃策,攻城拔寨,正是最輝煌的時刻。」

    一旁的十祖爺爺聞言捧著鬍子露出緬懷的神情來。

    十祖奶奶繼續說道:「那個時候你的十祖爺爺和一位將軍率軍進入一座深山之中,原本是要穿山而過,攻打一座堅城。」

    「你十祖爺爺當時帶著三千穿林軍駐紮在這口鍋附近,手下的軍士們清理地面的時候,把這口鍋挖出當個稀奇的東西給你十祖爺爺看,當然在你十祖爺爺眼中這口鍋也不過就是一塊模樣有些奇怪的石頭而已,並未將其當成是什麼寶物,看了幾眼後就將這口鍋丟在營帳一旁了。」

    十祖爺爺此時接口道:「半夜的時候,我睡得尤為不安穩,翻來覆去越發覺得外面的情形有些不對,於是我便起身觀瞧,誰知道一看就不得了,營長外面一片寂靜,一場大霧將三千多人的營帳全都吞掉了,我當時也沒太在意,山中有霧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當我細細觀瞧的時候,心中就陡然一涼,霧中竟然沒有了巡視的哨兵,我走遍了整個營帳,竟然一個人都沒有了,三千多軍卒全部消失不見了。」

    「我連忙跑回大帳,誰知當我轉身的時候,大帳竟然也消失不見了,我再轉身,身後的三千人的營帳盡皆不見。」

    「你們能知道我當時的感覺麼?我覺得我沒睡醒,我一定是在做夢。」

    「可惜,這一切不是夢,當我確定了這一點的時候,四周的滾滾濃霧開始逐漸消散,當濃霧越來越稀薄的時候,遠處天光怒放,我才看清楚,濃霧並非是是消散了,而是被那大碗給吸進去了。」

    然後我就站在樹林中對著這口大鍋發了半天的呆,我們此行是為了攻城拔寨,現在全軍盡沒,只剩下我一個回去之後萬難交代,回去也是必死,所以我就想著有沒有辦法將三千軍卒給找回來,哈哈,那個時候我還真是無知者無畏,簡直稱得上是膽大包天。」

    「我的想法很簡單,那滿營的軍士一定是被這個大鍋給吞下去了,只要將這口大鍋砸破了,說不定就能將被他吞下去的軍卒們給放出來,這個想法也是被逼出來的,於是我就找了一塊大石頭,不停地砸這口鍋,足足砸了一個時辰,你也知道我只是一介書生,雖然也修煉了一些武藝,但都不過是花拳繡腿,最多也就是強身健體罷了,這一個時辰砸下來,險些把我累死,我的那雙手都被震爛了,鮮血直流,但這口鍋卻紋絲不動,上面的斑斑印痕都是石頭砸上去留下來的,鍋本身卻毫髮無傷。」

    「砸沒有用,我就琢磨著換個法子,用老一輩的開山裂石法。」

    「這個法子倒也簡單,就是用火燒石頭,當將石頭燒到了一定溫度,猛的潑上冷水,石頭就炸開了。」

    「我生火將這口鍋丟加起來,在火中猛燒,我生怕溫度不夠,足足燒了一個時辰,這口鍋越燒越黑,竟然有些黑得發亮,這個時候,我去山澗中取了冰冷的河水,一口氣澆在上面。」

    「就聽嘩的一聲,那口鍋自然沒有炸開,我澆上去的河水哧溜一聲就化為滾滾的白霧,蒸騰而起。」

    「我嚇了一跳往後就躲,結果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那白霧猶如活了一般朝著我就撲了過來,一股腦的鑽進了我的嘴耳口鼻甚至是皮膚中。」

    十世爺爺連連搖頭道:「我當初還以為我要死了,誰知道這白霧吸下去我非但沒有死,反倒精神氣爽,整個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幹勁!」

    方蕩對此也並不覺得有什麼,在修仙者看來,僅憑當前的這些描述,這口鍋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地方。方蕩現在的見識不同了,在凡間能夠叫他驚訝的事情著實不多了。

    十祖爺爺接著道:「這白霧被我吸下去了,我的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但我的傷並沒有好,雙手依舊血流不止,總之我被嚇了一跳,但除了嚇我一跳之外,我一切安然無恙,於是我就準備再繼續砸下去。」

    「就這樣一直砸下去,不知不覺間天色漸漸的黑了下來,這個時候我是真的害怕了,我知道我奈何不了這口鍋,所以我決定有多遠走多遠。」

    「誰知在山中走了整整一晚上的時間,怎麼也有十餘裡的距離,結果在天亮的時候,我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口鍋,這口鍋竟然一直跟在我的背後。」

    「嘖嘖,可嚇死我了!那種感覺就像是被冤魂追逐一樣。」

    「就在我被嚇得掉頭就跑的時候,這口鍋中猛的升騰起一道白霧來,這白霧在空中凝聚成一個人形來,這是個老者,他說出來一番話,從此之後,我們方家就世世代代的傳承這口鍋,成為這口鍋的唯一的擁有者。」

    十祖爺爺隨後說出了那老者的一番話語,聽到這麼一番話語,連方蕩都不由得一愣,隨後見多識廣的方蕩雙目微微亮了起來,原來他實在是太小瞧這口鍋了……

    兩天之後,方蕩將兩頭真龍身上活得的天地元氣灌注給了兩女,然後踏上了殺皇帝的征途。

    冷容劍跟在方蕩身邊,而因為這一次是要去殺弘光帝,所以洪靖是不方便一起前去的,再說了,方尋父也需要母親在身邊照料。

    事實上,若非冷容劍一定要跟著方蕩一起錢去的話,方蕩連冷容劍都不會帶在身邊,方蕩覺得自己一個人走入皇宮,然後摘掉弘光帝的腦袋並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為了這剛剛一統正開始變得太平起來的天下不會有太大的動盪,方蕩甚至連未來的皇帝都選好了。

    在方蕩看來殺一個皇帝不過是一場遊戲罷了,唯一叫方蕩感到沒有那麼有趣的就是這個皇帝是自己妻子的父親,若非弘光帝將事情做得太絕,方蕩也不願意做出這樣的決定,殺掉自己妻子的父親並不是一件叫人感到快樂的事情!

    方蕩一路走一路汲取天地元氣,樹木花草石頭河水內中盡皆有天地元氣存在,不過方蕩並不過分汲取,不然他這樣一路行去,恐怕就是一片衰敗枯黃了。

    冷容劍現在的修為已經恢復了她在凡間的巔峰狀態,這種狀態最接近大道,最接近成就金丹,此時的冷容劍可以稱之為天下無敵,當然不能算身邊的這個男人。

    方蕩自己一個人都覺得能夠輕易摘掉弘光帝的腦袋,就更別說還加上了一位以殺伐手段凌厲無匹的冷容劍了。

    殺個皇帝而已。

    方蕩一路行去,一路走得並不急,冷容劍好久沒有回到凡間了,腳踏實地的感覺叫她感到很舒適,在上幽界,到處都是雲海,即便站在山巔上也只給人一種站在一艘小船上的感覺,

    此時站在了這廣袤的大路上,才真正有了腳踏實地的感覺。

    冷容劍也相當享受這種跟著方蕩一起行走天涯餓的感覺,雖然方蕩並不是一個特別有趣的人,不會講什麼笑話,但冷容劍也不是那種喜歡你儂我儂的女子,兩人在一起往往一整天都沒有一句話,但那種並肩而行,遠處就是天涯的感覺,叫冷容劍相當的喜愛。

    所以冷容劍前進的速度並不快,方蕩也並不著急,這畢竟是去殺洪靖的父親,就算洪靖對此沒有什麼怨言,但方蕩多少還是有些不太舒服的,所以方蕩走得慢一點。

    兩人一路行去,足足用了三天才走了一半的路程,這個時候,方盪開始感覺出有些不對勁了。

    就算是冷容劍都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正常,因為在皇宮之中的大洪帝國皇帝弘光帝能通過龍脈感知四方的一切,方蕩的一舉一動全都在他的眼中,所以方蕩所過之處,弘光帝都沒有通過龍脈汲取這裡的生命力量,方蕩前後左右一百里內,都是如往常一樣,沒什麼不同之處。

    但就算弘光帝做到了這種程度,還是被方蕩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你在想什麼?」冷容劍看出了方蕩眼中的疑惑,開口詢問道。

    方蕩眉頭微微皺著,想了想後道:「只是覺得有些奇怪,這裡的一切似乎有些不大對頭,但究竟是哪裡不對,我卻找不出來!」

    若是尋常人心中生出這種感覺,或許也就一笑置之了,最多再腹誹自己疑神疑鬼,但身為修仙者的方蕩還有冷容劍絕對不會輕視這種感覺。

    修仙者的直覺往往相當敏銳並切相當可靠,因為身為修仙者斬殺了心中諸多念頭後,本心受到的干擾相當的少,這種情況下,生出的感覺就並非是空中樓閣,而是完全值得借鑑和做出判斷的依據。

    有了這種疑惑後,方蕩前行的速度就更慢了一點,他一路上細細體察,攀山越嶺,趟河過水,宛若凡人一般的走路。

    在快要靠近大洪皇都的時候,方蕩終於發現了一點端倪。

    這大地似乎變得不太一樣了,方蕩自從學會了《陰符經》中的『天地萬物之盜,萬物人之盜,人萬物之盜。三盜既宜,三才既安。』的經文後,對於天地元氣的變化就有了一定的瞭解。

    天地元氣乃是萬事萬物的構生之母,甚至可以說,萬事萬物都是由天地元氣衍生出來的,一個人衰老了,就是天地元氣變得稀薄了,被天地萬物給『盜』走了。

    人生活的世界是一個非常複雜的世界,在這個世界中,人從誕生下來就擁有一定的天地元氣,這些元氣也可被稱之為先天之氣,這些天地元氣能夠幫助人成長,不過這天地元氣是有數量限制的,一個人能夠成長到什麼程度大部分都是在這個天地元氣的數量限制之內,光有先天之氣還不成,先天之氣能夠決定人成長的程度卻不能維持人們每天的運動消耗,這個時候,就需要『盜』氣了,人們通過吃五穀雜糧肉食禽蛋來『盜』取其他生命身上的天地元氣,從而維持自身的消耗。

    而能夠盜取天地元氣的並非只有人而已,基本上天地間的任何存在都會盜取天地元氣,人通過進食來盜取天地元氣,而其他的物種則各有各的辦法,植物通過根系汲取大地的元氣,動物靠吃血肉來盜取,甚至整個天地也在汲取生活在這片土地上的一切物種的天地元氣,這是一個大循環的過程,天地孕育萬物,同時天地也在不停地收割著萬物,就如同一個勤勞的農夫一樣,農夫辛勤耕耘可不是沒有目的的。

    而當一個人的先天之氣用光了的時候,基本上也就到了二十歲左右,到了這個時候,一個人的模樣成就基本上就已經定型了,光是進食血肉穀物只能維持生命的運行,並不能繼續成長,而在先天元氣耗光之後,人其實就開始走下坡路了,只不過這個下坡的過程是以幾十年來計算的,所以不是特別的明顯。

    修仙者則通過修煉,來汲取天地元氣,凝練出先天之氣來,從而延長自己的壽元,同時也拔高自己的成就。

    當然修士們只知道修行就能增長力量,就能延長壽元,卻並不知道這個原理就究竟是什麼,別說凡間的修士不知道這個原理,就算是上幽界的丹士們同樣對於這個原理並不瞭解。

    方蕩可以說已經通過陰符經走到了丹士們對於天地的理解的前面去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12-22 00:30
第六百六十一章天地元氣

    方蕩對於天地元氣的感知是相當敏銳的,這種感覺無法言傳,只能意會,比如看到一方水草,就能夠感知到這一處地方有是否生機勃勃,這些水草將來是不是能夠依舊茁壯成長,看到一個人,大概就能知道這個人的生命會到多少歲,看到一處宅院就知道這處宅院住進去會不會叫人生病並且變得沒精神,卻又是當然這是在沒有遭遇各種天災**的前提,這種感覺更像是一種預知的能力,一種看到點滴就能知道未來的方式。,

    這種預知對於方蕩來說其實用處暫時並不大,但凡人之種其實也有這種手段流傳著,所謂的看風水,其實就是一種觀望天地元氣的初級手段。

    天地元氣是個很籠統的東西,他是萬事萬物的根源,一處地方如果天地元氣稀薄,那麼有人住進去的話,就會被這處地方汲取大量的天地元氣,這樣一來,人就會沒有精神生病,一個人沒有精神又生病的話,運氣自然也不會太好,再好的機遇到了眼前也把握不住。再加上久病自然耗財,沒了錢人就會開始倒霉。

    如果一處地方生機勃勃,天地元氣豐茂,人住進去,非但不會被天地汲取天地元氣,反倒會被天地元氣滋養,這樣一來人就神采奕奕,不容易生病,如此一來運氣自然也就好了起來。

    這就是最簡單的風水了。

    方蕩對於天地元氣的敏銳感覺,使得方蕩一直都覺得他這一路行來處處都不對勁,如果是方蕩完全掌握了天地元氣的觀瞧竅門的話,方蕩一眼就能看出問題的關鍵,但方蕩逼近剛剛接觸天地元氣,所以方蕩僅僅是直覺上覺得不大對頭,這個時候方蕩還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其他方面,並未找到問題的根源。

    直到到了這裡,方蕩才能給予一下驚醒,找到了他心中不對勁的根源。

    一路行來,似乎天地元氣正在翻滾流動,這流動非常的緩慢,並且方蕩不論怎麼走,這種流動都在以一個方向前進著。

    也就是說,在他的前方,有什麼東西正在吸引天地元氣。

    而這吸引力的源頭,就是那座龐大的大洪帝國的都城。

    這座大洪帝國的都城足足匯聚了近百萬人口,是玄天大陸上最大的城池,也是弘光帝彰顯自己文治武功的最輝煌一筆,這裡繁榮富貴,當初的十國貴族們都被安置在這裡,他們的財富成就了這座都城的輝煌。

    上百萬人口,是一個非常嚇人的數字,尤其是在十國大亂之後,還能匯聚這麼多的人口,就更是艱難了,這座輝煌大城之後不知道有多少個城池變成廢墟,多少個村落朽爛為泥,但能夠進入這座天下最大的雄城中,依舊是叫人羨慕的好事。

    在尋常人眼中甚至是尋常修士眼中,哪怕是方蕩身邊的冷容劍眼中,這座皇都並沒什麼異樣或許最大的不同在於這座皇都顯得過分的金碧輝煌了些。

    但在方蕩眼中卻完全不是那麼簡單,在方蕩眼中,這座皇城身上正竄起衝天般的天地元氣匯聚的光柱,這樣蓬勃的天地元氣,方蕩從未見過,這簡直是在汲取整個玄天大陸的天地元氣。

    就在此時皇都之中傳來一聲大笑:「朕的女婿來了,開城門!」

    這聲音宛若天降,轟然炸裂,方蕩覺得四周的空氣腳下的地面都跟著震顫了起來,對方每吐出一個字,天地就一起隨之震顫一下。

    一直都面色冷然的冷容劍臉上驟然變得凝重起來。

    在冷容劍心中,和方蕩的想法其實差不多,殺一個弘光帝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他們來到皇都,殺了皇帝,然後離開,就是這麼簡單,並且理所當然,如同伸手到衣服兜中拿東西那麼簡單輕鬆。

    但現在,冷容劍忽然知道,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並且,他和方蕩還有可能會栽在這裡。

    冷容劍若是修為恢復了在上幽界的水準自然不會在意皇宮中的那位皇帝,但冷容劍現在的修為就不好說了。

    隨著那聲音的炸裂,這座皇城的大門緩緩開啟。

    皇城之中散逸出一股腐臭的味道來。

    哪怕是在這數十里之外,方蕩依舊能夠嗅到那糜爛的味道。

    冷容劍低聲道:「有古怪!」

    方蕩點了點頭,隨後邁步而行,此時冷容劍很自覺的落後方蕩數步,以防萬一。

    方蕩越靠近那座皇都,心中越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預感使得方蕩一張臉的顏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當方蕩走到城門外的時候,方蕩一張臉已經變成鐵黑一般的顏色!

    方蕩揚聲一吼,轟的一聲,他身前的堅實厚重的城牆瞬間分崩離析,如同被驟風捲散的紙片一般。

    厚重的足以抵禦千萬人馬衝擊的城牆迸碎之後,展現在方蕩和冷容劍面前的是一片糜爛的**。

    城中百萬人口,不知道死了多久,此刻**糜爛在地,一股股的鬧人的氣味沒了城牆的阻隔如同沙暴一般的洶湧出來。

    一具具的屍體散發著腐臭的味道,橫寰在大街上,小巷裡,院子中,城牆上,這些屍體都已經腐爛流油,有些甚至已經開始鼓脹一倍多,忽然嘭的一聲被肚腹之中的糜爛氣息爆開,**的肚子腸子飛得滿天都是。

    這座城池之中萬物死絕,沒有逐臭的蒼蠅,沒有食腐的烏鴉禿鷲,什麼都沒有,一切的一切都在凝固的靜寂之中慢慢的**著。

    這樣一副場面,冷容劍看到了都有些忍不住想要嘔吐出來。

    方盪開口道:「弘光帝,這就是你要的江山?」

    弘光帝的聲音遙遙傳來:「江山?這種東西朕稀罕麼?朕要的是這萬里江山之下的龍脈,至於這江山,朕看都懶得看上一眼。」

    方蕩若有所思,隨後似乎明白了些什麼,「這一城百姓百萬人口變成了你的力量源泉,想必現在的你已經強大得難以想像了吧?」

    弘光帝那虎狼之音從空中傳來,「據朕的需求來說,還差得很遠,不過,吃了你,或許就能彌補所差,若是不夠,可以用你旁邊的那個女人來彌補,若是還不夠的話,還有洪靖,外加朕的那個孫子,吃掉了你們,怎麼都差不多了!」

    方蕩眉頭皺起:「你究竟想要什麼?若我猜得不錯的話,現在你的早就應該能夠進入上幽界了吧,你賴在這裡不走,到底有何圖謀?」

    弘光帝桀桀大笑道:「上幽界?上幽界有什麼意思?朕最討厭的就是那片廣袤無邊的雲海,朕要去的,是太清界,哪裡才是我的目標!

    方蕩和冷容劍不由得對視一眼。

    方蕩從見到弘光帝的時候就覺得這位弘光帝渾身上下都透著一種古怪,方蕩修為越來越高卻越發覺得自己看不透這位弘光帝,卻萬萬沒有料到,這位弘光帝竟然有這麼大的野心,並且從弘光帝的言語看來,他對於上幽界非常熟悉,甚至很有可能在上幽界生活過一段時間,所以他才厭惡那廣袤的雲海,沒有長時間生活在上幽界是不會生出這種情緒來的。方蕩剛剛進入上幽界的時候,可是對那一片茫茫雲海充滿了嚮往,就算是現在,方蕩也沒有對那片雲海生出厭惡的情緒來。

    更何況這個傢伙的目標是太清界,也就是說,他的目標不是成為丹士,而是要一步成為元嬰嬰士。

    「你究竟是誰?」方蕩沉聲問道。

    「我是誰?我說出來你也沒有聽過,我的威名不是你這種小傢伙能夠觸及的,你連聽我的名字的資格都沒有!」弘光帝發出戲謔的笑聲。

    方蕩心中隱隱生出一個想法來,他想起了一個人,忽然開口道:「九勝妖君?或者我應該叫你九嬰都皇?」

    方蕩這句話說出來,整座城池變為一片死寂。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隔了好一會之後,弘光帝的聲音再次響起,這一次,弘光帝的言語之中沒有了那種狂傲。

    方蕩也只是試探著說一說,因為當初對戰鬼叟之前,石頭右衛曾經跟他說過這鬼叟的來歷,鬼叟的乃是九嬰都皇的九個元嬰中的一個,按照石頭右衛的說法,九嬰都皇和一名嬰士爭鬥的時候有三個元嬰隕落,還有兩個元嬰分別墜入三濁世和上幽界,墜入上幽界這個就是鬼叟了,還有一個墜入三濁世的,就是眼前這個弘光帝!

    方蕩此時都不由得感嘆一聲造化弄人,方蕩進入上幽界後,似乎就在朝著與九嬰都皇作對的道路上,一路狂奔,就好似九嬰都皇和他有仇一樣。

    方蕩從凡間開始就已經開始和九嬰都皇結緣了!

    當時方蕩捕獲的吞噬之主的主人就是被九嬰都皇打得境界下跌,吞噬之主這件寶物也隕落在凡間。

    後來方蕩進入上幽界,和丹宮三位宮主為敵,而這三位宮主據說當初偷襲了九嬰都皇,從而佔據了九嬰都皇的三顆元嬰,那個時候方蕩還抓了九嬰都皇的另外一個元嬰,就是鬼叟,現在鬼叟被方蕩鎮壓在上幽界的金身佛像之中,也不知道現在如何了。

    而要說方蕩打交道最久的和九嬰都皇有關係的存在,卻還要說這位弘光帝也就是當初的火毒城城主洪正王了。

    方蕩當初可是在爛毒灘地中度過了自己的童年,而方蕩第一次離開爛毒灘地,進入的就是火毒城。

    後來方蕩還娶了弘光帝的女兒,現在,他卻要來殺掉弘光帝,這位九嬰都皇遺落在凡間的元嬰。

    可以這麼說,方蕩的每一步成長都和那位九嬰都皇有些關係,方蕩和九嬰都皇之間的緣分簡直不要太離譜。

    方蕩自己都覺得有趣。

    「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九嬰都皇而已,也沒什麼了不起,這麼說吧,不久前,我剛剛殺掉九嬰都皇的一枚元嬰,是個叫做鬼叟的乾瘦老頭,可惜這不是上幽界,不然可以叫你看看你的同胞的嬰屍!」

    方蕩的話語使得皇宮之中的聲音再次沉寂下來,不久之後,這聲音再次響起:「我倒是沒有想到在這裡還能聽到我當初的名字,不錯,不錯,我倒是低估了你,不過,這沒什麼用,你好好的不在上幽界呆著跑回凡間就是找死,此刻你一落入我的掌心,必死無疑了!」

    方蕩笑道:「殺我?你以為用這百萬生靈就能堆砌起殺得了我的力量?」

    「百萬生靈?你也太小看我了!我要當著你的面吃掉這個女人,然後再慢慢的一點點的吃掉你!」皇宮中傳來弘光帝的聲音如是說道。

    隨著弘光帝的這句話吐出,驟風四起,方蕩猛的感到在皇宮深處只有一股龐大的力量吸引著他,不,不光是吸引著他,還吸引著這天下的萬事萬物。

    確切一點的說,整個天下的天地元氣正朝著皇宮急速的匯聚過來。

    之前弘光帝還知道慢慢汲取,他不是怕方蕩知道了來殺他,他是怕方蕩知道自己的強大後被嚇得逃回上幽界,那樣的話,他要積攢足夠的成就元嬰的力量不知道還要耗費多牛的世間。

    此時此刻,方蕩既然已經送上門來,弘光帝自然也就肆無忌憚了。

    似乎皇宮成了一個正在不斷塌縮的大坑,這個世界上的所有的東西都在朝著這個大坑傾斜滑去。

    距離皇宮百里之外,有一座小城,城內大約有上萬戶,這城池之中的百姓如往常一樣勞作養家,今天對於他們來說是眾多的平凡的一天中的一天,沒什麼特殊之處,至少在這一刻還是如此,但眨眼之後,街上的行人瞬間衰老,年輕男子剎那間變成了頭髮雪白皮膚幹皺的老者,並且還是那種直不起腰來的奄奄一息的老者,而堅固的城牆在這一眨眼的時間內開始嘩嘩剝落,構成城牆的堅硬的青條石此刻如同豆腐渣做的一樣,城中的雞犬豬羊驚恐的拚命亂竄,不過,他們的驚恐只是暫時的,因為眨眼之間後他們就已經變成了皮包骨頭的乾屍,風一吹,身上的皮毛就被風揚起,似乎這些皮毛就只是擺在這上頭而已。

    不過一瞬間,滿城上萬百姓稀里嘩啦的躺倒在地,原本生機勃勃的這座城池瞬間就變成了死城,房屋迸碎,城牆迸碎,用不了幾十年,這座城池將徹底泯滅在歷史中,甚至這裡也不會再有城池,崩碎的城牆將永遠和大地合為一體。

    其實這樣的事情此刻正在整個玄天大陸上上演,只不過有些城池的人全部死光,有的城池的人只有那些垂死的老者死去,剩下的一個個全無精神,最終也都鑽回房間睡覺去了。

    這是凡人的世界,而修仙者們的感知比凡人們更清晰透徹一些。

    一個個門派如臨大敵,一個個門派的掌門飛上天空,凝望皇宮的方向。

    他們能夠清楚的看到大地正在不斷的枯萎,那連綿的山巒正在由翠綠色化為枯黃色,內中的鳥雀昆蟲野獸全都接連倒斃。

    而他們這些修士們也開始感到身上的某種力量正在被人為的拚命拉取。

    整個世界似乎都亂了!

    這不是一個門派的戰鬥,不是為了爭奪領地而發生的衝突,這是不可避免的戰爭!這是整個人族生死存亡的

    短暫的衡量之後,一個個門派便即上路了,他們幾乎傾巢而出,他們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們還是能夠知道問題出在哪裡,所以他們的目標就是大洪帝國的都城!

    方蕩能夠清楚的看到天地元氣從周圍的樹木花草乃至於岩石土壤之中被汲取出來,被不容置疑的收入陰暗的皇宮之中。

    甚至方蕩身上的天地元氣都開始蠢蠢欲動如同風吹動的燭火一樣不斷的朝著皇宮擺動。

    此時方蕩扭頭看向身邊的冷容劍,就見冷容劍比他方蕩的情況更加不堪,冷容劍一張面孔慘白無比,甚至她的額頭上已經開始生出皺紋來,她身上的天地元氣此時已經朝著皇宮的方向探出一個頭去了,並且搖擺不止,看樣子用不了三五分鐘的世間,冷容劍身上的天地元氣就會被皇宮中的弘光帝汲取出來,天地元氣一旦從冷容劍身上被抽出,冷容劍立時就死,除非有辦法在最快的時間內給她灌注天地元氣,不然的話,冷容劍必死無疑!

    方蕩一顆心猛的沉了下去,他大大的低估了弘光帝,弘光帝不是在用一座城池的力量來和他鬥,而是要藉用龍脈,將整個天下將玄天大陸給一口吞吃掉。當初炫龍皇帝也曾經借助龍脈來延壽,但和此時弘光帝的手段比起來,實在是小兒科中的小兒科!

    方蕩遇到過數不清的敵人,野心這麼大的還是首次。

    「方蕩,你現在應該知道害怕了吧?你可以顫抖了,你可以為你的渺小而感到焦慮和痛心了!」弘光帝的虎狼之音從皇宮深處攜著天威傳來,以方蕩為中心,四周的城牆土地開始翻江倒海般的破碎翻滾,方蕩處於其中,就像是被丟在了滾沸的沸水上的小舟,隨時都會被那滾沸的熱水吞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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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