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同人] 龍珠之武天宗師 作者：翼赤火（已完成）

182、大不了再造一個

　　武天還以為菈菈與她的分身之間的記憶交互，是類似影分身之術的那種，也就是當分身解除後，分身的記憶才會返還到本體的菈菈身上。沒想到，菈菈與分身之間，竟然是即時性的記憶交互。

　　他聯想到，這種獨特的分身能力，或許也是神殺族為了暗殺才衍生出的天賦。

　　就正如那遁入亞空間的能力一樣。

　　由此，武天不禁再次想起不久前在禁地空間中，菈菈的突然爆發。她對那漩渦中逸散出的能量的特別的殺意……以及，武天從那些能量，也就是漩渦內能量源頭的黯淡人形身上得到的訊息來看。

　　神殺族，或許也與歌吼族一樣，與賽亞人族一樣，都是遠古大宇宙時代真神的後裔。

　　歌吼族的始祖，真靈被囚禁在這漩渦空間的鎖鏈中。

　　那……賽亞人的始祖呢？神殺族的始祖呢？菈菈的突然無意識爆發，是曾經的神殺族始祖真神，億萬年前佈置的手筆嗎？

　　或者說，神殺族存在的意義，其實就是為了殺類似黯淡人形這樣被囚禁的真神殘靈呢？

　　那麼，動機與目的又是什麼呢？

　　武天這邊心頭千思萬緒，耳朵裡也沒落下菈菈的話。

　　「……觸碰到那個石頭之後，分身的意念進入到一個奇怪的地方，」菈菈沒什麼表情地述說著，「那裡，似乎是一片草原，但除了草原中心的巨大池子之外，周圍的景物都很朦朧。就連池子連同池子的上空，都蒸騰著奇怪的霧氣。分身的意念體無法更靠近那個池子，也走不出池子附近大約百米內的範圍，只能那樣遠觀那片池子。

　　「因為老天神也沒說天神考驗的內容是什麼，進入那個地方之後，分身的意念體無事可做，也就只能就那麼看著池子。分不清是注視了多久，直到分身意念體從那池子上的霧氣中，隱約看到一片朦朦朧朧的陰影的時候，突然就又回到了地球的神殿裡。

　　「然後老天神就對分身說已經成功了，分身已經成為了地球天神的繼任者。」菈菈抿了抿嘴，「因為如果我失敗了，被特別允許能使用一次的神石就該碎裂，但分身從那個地方回來後，神石安然無恙。分身甚至可以操控那個神石，挑選下一個繼任者。」

　　「原來如此。」武天頷首。

　　其實，他聽到菈菈說分身接受了試煉，到了一片奇怪的地方時，原還以為……菈菈的分身見到的會是那七顆超級龍珠呢。

　　那七顆超級龍珠，如無意外，應該便是用來封鎖這個宇宙、也就是被當年那位搶奪走的大部分因果律的枷鎖。雖是枷鎖，但也因為承載了因果律，所以也成為「達成夢想」的龍珠。這便是所謂的一線生機了吧。

　　武天又問了菈菈關於她分身記憶的細節，菈菈把接收到的都告之。

　　「分身見到的那池子霧氣背後的陰影，是什麼呢？」武天問。

　　「……」菈菈蹙起眉頭，接著閉上雙眼，大概是在全力翻閱分身的記憶中傳輸來的畫面，閉著眼睛遲疑道：「從輪廓上來看……好像，好像是無數把長劍的模樣……」

　　長劍？

　　武天一怔，猛然聯想到了什麼。

　　如果他所記不錯，在彼端的宇宙中，破壞神比魯斯曾與他說過，卡維希爾有過一把隨身的佩劍。

　　在卡維希爾斬去自身，融入宇宙深處之後，他自身的存在，變成老界王神，而他的那把佩劍，卻是成為了所謂的Z神劍！

　　「那傢伙，切，一個跟自己的劍談戀愛的神經病……」比魯斯這麼調侃過。

　　武天凝眉思索。

　　當時，他的神光，在卡維希爾的幫助下穿越兩片宇宙時，曾經見過卡維希爾所說的那位的輪廓。

　　巨大的身影，以及巨大的雙翼。

　　天使……

　　神劍……

　　眾多遠古真神的隕落，真神血脈後裔族群的誕生，黯淡人形被囚禁，還有那個神秘的老太婆……

　　以及老太婆曾嘲諷的「卡維希爾太天真」……

　　武天心中翻騰著對當年那些往事的猜測。不過，縱然是查清楚了這些往事的真相，又能如何呢？在這片宇宙，甚至是縱橫兩片宇宙，若是沒有力量，沒有神性上的更進一步，武天也並不能有什麼作為。無論是對卡維希爾，還是對疑似卡維希爾的佩劍的「那位」，武天都插不上手。

　　「不論他們兩個如何，也不論真相如何，我只需暗自提升自己便可，到時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武天輕吐一口氣，眸光恢復了往日的平靜，暗自心想道：「大不了，我也再造一方宇宙就是！」

　　除了對海瑟薇，以及武照、武星星等人，武天對卡維希爾宇宙、天使宇宙都沒有多少留戀。

　　又過了片刻，武天帶著菈菈與歌吼族首領前往歌吼族族人的住地。

　　……

　　回到歌吼族住地時，見到首領安然無恙的回來，亂做一團的歌吼族人長出一口氣。

　　只是，同行的武天與菈菈，令他們有點警惕。

　　「首領，這兩個人是誰？」

　　「看他們的樣子，明顯也是異星人啊！」

　　「異星人，都不是好東西。」

　　「不對，你們看那個男的身上，怎麼好像……」

　　「他怎麼會有歌紋？」

　　見族人們議論紛紛，歌吼族首領抓了抓白鬍子，轉頭小聲地對武天說：「你能動用一下你身上的歌紋嗎？」他笑了笑，「對我們而言，沒有比你的神品歌紋更有說服力的東西了。」

　　沒什麼可猶豫的，武天也不想惹來麻煩，因為太麻煩。便立即釋放氣，光焰律動，共鳴出一段音節，隨後他上身的神秘紋路便立刻綻放光彩，噴薄出無形的力量。

　　轟～

　　這片住地週遭的環境中，洶湧的自然元氣匯聚而來，聽從著武天以歌吼族古老戰歌的指引，化作一股股，融入到眼前這些歌吼族族人的體內。他們中，因為之前基拉的破壞，許多人都受了傷，此時被武天以古老戰歌牽引來的特殊元氣滋補，傷勢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恢復。

　　「這，這是……」族人中有重傷者震驚地看著自身的變化。

　　不止如此，隨著武天身上的「神品歌紋」的綻放，在場的所有歌吼族人身上的紋路統統爆發出驚人的光芒，這些光芒匯聚到一起，重疊到一處，亮度暴漲，甚至使得他們頭頂的天空都被掃蕩，為之一明。

　　全部的歌吼族人望著彼此身上歌紋突然爆發的光芒，都傻了，都呆了，佇立在原地。

　　「神品歌紋，是神品歌紋啊！」

　　「我出生以來就沒有見過這樣的共鳴……天哪！」

　　歌吼族的首領似乎是在大聲說著什麼，他慷慨激昂，但歌吼族人們已經聽不見他的聲音，因為他們也全都激動到發狂，甚至連思考為什麼一個異星人會出現神品歌紋的理智都暫時沒有了，他們直接抱到一起大叫、狂歡。

183、武仙呼吸法

　　就這樣，武天與菈菈在歌吼族暫住了下來。

　　他問過了菈菈，此時地球上的時間，距離他們離開，也才過去兩天多。

　　另一方面，武天留給加亞他們那些賽亞人的「紙片」，也沒有動靜。想來是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而且算算時間，他們應該也還沒到達沙拉達星球。

　　「您說的送我們一個神品歌紋……」歌吼族首領猶豫再三，還是厚著老臉來問。

　　武天笑道：「這個麼，我還需要做一些實驗，才方便送。」

　　歌吼族首領一怔，「什麼實驗？」

　　武天道：「這樣，你通知所有族人，都來我這裡一趟。我要仔細研究每個人的歌紋，研究之後，或許能找到更好的方法。」

　　歌吼族首領心頭一陣狐疑，這位牛人到底有沒有譜啊？說什麼送他們一個神品歌紋，該不會是拿他開涮？不是他不信任武天這樣的超級強者，而是對他而言，「送他們一個神品歌紋」這件事，反而是顯得那麼的奇幻和不可思議。

　　但既然武天這麼說了，歌吼族首領應了一聲，便離開去吩咐。

　　「你真的能給他們一個什麼神品歌紋？」菈菈一直在旁觀，這時也忍不住問道。

　　這也是她跟武天已經很熟悉了的緣故，才會多此一問。不然，以她的性格，根本不會在意這種事，縱然是在意，也頂多悶在心裡自己琢磨就是。

　　武天隨意笑道：「能，或者不能，誰知道呢？」

　　他手裡抓著一張奇特的卡片，卡片上是一個焦黑的人形屍體。這是武天臨時返回這個宇宙地球弄的一種儲物設備。跟第七宇宙的地球類似，雖然沒有完全相同的萬能膠囊，但卻有這種卡片式的便攜式空間摺疊道具。

　　這張卡片裡放著的，便是之前武天跟菈菈發現的納美克星人的屍體。

　　菈菈無語，但想來以自己的道行是看不透武天的心思的了，便也不去深究。反正，就算武天其實是在說大話，最後償還不了那些人一個神品歌紋，但這顆星球他們還是可以來去自如，並無可憂慮之處。

　　於是，一連四天，歌吼族的住地不遠處方位，時不時的就會衝出驚人的光芒。

　　「與神品歌紋共鳴發出的光芒，真是怎麼看也看不厭……」有歌吼族人在住地遙遙看著不遠處的衝天白光，感慨道。

　　有人鼻青臉腫地道：「神品歌紋真是強大啊，根本毫無還手之力……」

　　這話聽得所有人無言，這幾天裡，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會被首領帶著去武天那裡一趟。武天見了他們，先是會簡單問兩句，接著便直接就是開打。武天絲毫沒有動用本身的力量，只以身上的所謂神品歌紋為手段，通過與歌吼族人的交流，更進一步地消化著從那黯淡人形處得到的經驗。

　　同時，他也深入研究了一下這些第六宇宙歌吼族人的身軀，以及身上各式各樣的歌紋。

　　相比之下，第七宇宙的那些歌吼族人的歌紋簡直太簡陋了。

　　這也難怪，第七宇宙的歌吼族人連「歌紋」這個名字都已經斷絕，如果不是武天及時出現，他們甚至差點就那麼滅絕。

　　啪！

　　輕輕一掌，武天便將面前這個渾身發光的歌吼族人打飛。

　　「行了，你走吧。」武天說道，同時他身上的神品歌紋的光芒也漸漸熄滅。

　　這個歌吼族人身上不再發光，很快帶著渾身的輕傷與敬畏離開了。

　　菈菈蹲坐在附近的一顆石頭上，表情木木的。

　　這幾天裡她無事可做，便琢磨起武天之前教導的一點東西。她將大地，天空，都看作一個個生命，試著感知它們的氣。

　　武天將這些看在眼裡，也頗感欣慰。論起悟性，這個神殺族女孩甚至不比他的得意弟子孫悟空要差。

　　此時，最後一個歌吼族人離開後，武天閉著雙眼，佇立在原地。

　　不遠處，歌吼族的人聚在一起，遙望著武天與菈菈這邊。

　　最後一個歌吼族人離開武天那邊，徑直走到聚集著的同伴這邊。

　　「怎麼樣，他說什麼沒有？」同伴問他。

　　「他就說『行了，你走吧』，」那人搖頭道，「其他什麼也沒說。」

　　「啊……」有人失望。

　　一個身體格外強壯的歌吼族人擠到白鬍子老頭身邊，不滿地問道：「首領，這個人不會是開我們玩笑的吧？」

　　他的話，像是一個開關，打開了許多歌吼族人心中積壓的不滿與質疑。

　　「對啊，雖然他的歌紋很強，但也不代表他能在我們身上創造一套神品歌紋啊！」

　　「說不定……就連他的歌紋，也未必是真正的神品呢！」有人陰沉著臉，猜疑道：「首領你也說了，這個人身上的歌紋原本並不是這樣的，是之後突然變化過。而他本身的實力原本就很強勁，會不會……是他用了什麼手法，讓我們誤會了？」

　　他這猜測很大膽，但其他人未必就沒有這麼想過。因此，其他人都默不作聲了，齊齊看向白鬍子首領。

　　歌吼族首領眉頭緊皺，凝望著不遠處的武天，抓了一會兒白鬍子，低聲喝道：「行了，都差不多一點，我想……他很快就會給我們一個答案了！」

　　此時，不遠處的武天。

　　他緊閉著眼，腦海中陳列著數百幅不同樣式的歌紋。

　　這些歌紋的痕跡千變萬化，看似毫無規律可尋。但這四天裡，武天與這些歌紋的主人交流，早就摸清了他們每個人擅長的能力，甚至連修行的經驗都參考了進去。

　　此時，數百幅歌紋的千萬道痕跡，在武天腦海中漸漸拆解……

　　每一道痕跡，每一縷紋路，都有其特殊的意義。

　　武天突然運轉起呼吸法來。

　　他一吞一吐，週遭的自然元氣隨著他的呼吸法而動，漸漸地聚集過來，在他口鼻間進入，醞釀出一小團白霧。

　　腦海中，歌紋痕跡盡數拆解。

　　黯淡人形傳授的經驗，也一遍遍地洗練，去蕪存菁。

　　武天不是純粹的學習者，他與那黯淡人形是同道，對方的經驗他不需要全用，只需借鑑便可。

　　呼吸，吐納。

　　不遠處，菈菈停下了自己的思考，目不轉睛地盯著武天，同時，凝神感知著武天周圍的動靜。她原本並不能感知到武天通過呼吸法牽引的自然元氣，但因為這幾天的思索，竟能隱約察覺到什麼。

　　「真的……那些東西，被他吃進去了……」女孩眼中閃爍著少見的光芒，「他說的不看身體天賦就可以變強的方法，真的存在……」

　　忽然，武天運轉呼吸法的節奏一變。

　　轟！

　　像是有什麼關隘被打通，武天的呼吸法再無澀滯之處，暢通無比，對自然元氣的牽引、吸納效率達到了最高。

　　「武神……算了，便叫做武仙呼吸法罷！武神拳，也改為武仙拳罷！」

　　武天帶著一絲笑意，武仙拳此名，乃是他在微末之時所創的功夫，對他而言有著特別的意義。當初的武仙拳他不太可能再用，那這套原本的武神拳，便當做新的武仙拳罷！

　　「菈菈，過來。」武天朝女孩招手。

184、仙品歌紋

　　終於創出較為理想的呼吸法，武天的心情當然不錯。

　　菈菈被他一叫，竟直接使用種族天賦，遁入亞空間，從不遠處石頭上消失，宛若瞬移一樣出現在武天面前。

　　「當初答應你的東西，現在可以交給你了。」武天說道。

　　他嘴角帶著笑意，這女孩平時很少有情緒起伏，但現在聽說要正式教她變強，果然也忍不住激動了，竟然連這點距離都亟不可待，直接使出了本該用來必殺的暗殺遁術。

　　菈菈抿著嘴，仰頭看他。

　　武天也不耽誤，直接開始傳授。

　　傳授包括兩部分，一是方才新創的武仙呼吸法，這部分是核心，因為沒有呼吸法，就不存在所謂的打破身體天賦的障礙的變強之路了；另外一個，則是原先的武神拳拳法了，現在則是新武仙拳，用來錘煉通過呼吸法吸納入體內的自然元氣，將之煉化為本身的氣功。

　　只不過，新武仙拳目前只有一轉的拳法，武天還未開始著手創更深入的。

　　哪怕如此，一轉的武仙拳，也足以修煉到大約四五億的戰鬥力。

　　呼……吸……

　　神殺族女孩的悟性果然不負武天預期，強的驚人，武天只說了一遍，她便已記住，說了第二遍她遍初步領會了各種訣竅，第三遍之後，她已經入門，開始嘗試遠轉武仙呼吸法了！

　　女孩雙手自然垂落，雙目半闔，呼吸悠長，帶著特殊的節奏。

　　武天在旁觀看，時不時出言提點。

　　同時，他暗自也運轉武仙呼吸法，調動四周的自然元氣，使菈菈附近的元氣更為濃鬱，有助於她修煉武仙呼吸法。

　　「他們在做什麼？」

　　「不知道。」

　　不遠處，遙望兩人的歌吼族們充滿不解。

　　過得一會兒，菈菈半闔的雙眼猛然睜開，她感覺到了，真的感覺到了，一股包含著力量的元氣隨著自己的呼吸，竟被吸入了體內！只是，她卻無法掌控這些力量，隨著吐氣，又被排出體外，回到了空氣與環境中。

　　「這怎麼辦？」菈菈問武天。

　　「所以，你還要學這一套拳法。」武天道。

　　說完，他開始演練新武仙拳。

　　新武仙拳不只是修行拳法，更是武道絕學。每一拳，都足以形成巨大的破壞力。第一轉的新武仙拳共計四十九路，便是有四十九拳，四十九種各不相同的恐怖拳法。

　　菈菈看的目不轉睛，不由自主地模仿起來。

　　武天一邊演練，一邊口述練拳時的要點。同時，指導她在演練武仙拳時，兼顧呼吸法的方法。

　　女孩學得認真，這是她好不容易找到的變強的希望。

　　見菈菈已經能自行摸索，武天便停了下來。又旁觀了一會兒，才默默地離開，頭一轉，看向那些歌吼族人聚集的地方，下一刻他的身影已來到他們面前。

　　歌吼族人嚇了一跳，剛才他們還在腹誹、質疑武天呢。

　　「來吧，我來兌現承諾。」武天道。

　　他不太喜歡欠人恩惠。既然得了這些歌吼族始祖的好處，武天便要做些補償。

　　「真的？！」

　　「太好了！」

　　「神品歌紋啊！」

　　歌吼族人紛紛激動不已，雖然仍舊有些質疑，但武天既然都說要兌現承諾了，自然忍不住期待。

　　在他們一族的傳說中，神品歌紋是什麼樣的存在？那是可以與真正是神靈抗衡的超級天才！

　　歌吼族人首領激動得白鬍子顫抖，問道：「那……該如何做呢？」

　　武天笑了笑，也沒多說什麼，徑直朝歌吼族的住地走去。其他人不解，但也只好跟著他走。

　　來到住地，武天找到了一名歌吼族的孕婦。

　　「要強行改動你們身上的歌紋，挺費時間的，倒不如將這機緣贈給要出生的孩子。」武天站在不明白狀況的孕婦旁邊，對跟過來的歌吼族人說道。

　　歌吼族人們面面相覷，其中一些人大失所望，還以為自己能成為那個幸運兒呢！又有一些人甚至恨不得鑽進那孕婦的肚子裡去，代替那個還未出生的嬰兒，接受這天上掉下來的大運氣。

　　「這，這真的嗎？」一個歌吼族人站了出來，是個高大威猛的壯漢，神情激動不已。

　　孕婦艱難地走到壯漢身邊，問道：「怎麼回事？」

　　「我們的孩子……！」壯漢執著孕婦的手，激動到說不出完整的話。

　　等明白了要發生什麼之後，孕婦也驚喜、激動不已，最後所有人都期盼地望著武天。

　　武天道：「都別聚著了，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

　　跟孕婦夫婦叮囑了一會兒，兩人只顧著點頭，對武天言聽計從。從這天傍晚開始，每天的清晨與黃昏，武天都會過來這家，在孕婦丈夫壯漢的陪同下，他同時運轉武仙呼吸法，與神品歌紋，為孕婦腹中的孩子洗練稚嫩的身軀。

　　在武天的腦海中，無數道歌紋的痕跡流轉……

　　無數種排列組合被一遍遍的篩選……

　　武天，相當於是在用特殊的方法，為這個未出生的孩子「刻印」歌紋！

　　……

　　就這樣，大約過去了十二天，孕婦要生了！

　　「沒事的，沒事的。」壯漢緊握著妻子的手，勸慰她。

　　孕婦心裡有了對孩子的期望，反而更加緊張，患得患失起來。

　　其實壯漢的壓力也很大，這十二天裡，族人們的目光給了他太多的壓力！

　　「一定要成功啊……孩子，你將是我們一族崛起的希望！」目送著妻子被抬進一間木屋，壯漢只能這麼默默祈禱，「那個異星人殺手來時，如果族中有神品歌紋在，哪裡容許他那樣放肆？這樣的恥辱，我們一族不能再有！」

　　不只是他，絕大部分的歌吼族人都聚在木屋外。

　　無論這十二天裡各人都是什麼想法，到了這一刻，所有歌吼族人都是與壯漢一個想法：一定要成功！

　　「雖然我也想過，我媳婦也懷孕了，為什麼不是我們家？但……」有人拍拍壯漢的肩膀，堅定道：「只要是歌吼族的人，就夠了！」

　　「對！無論是誰的孩子，都是咱們歌吼族的希望！」

　　這一刻，信念凝聚。

　　歌吼族的首領站在武天身旁看著這一幕，十分欣慰。

　　武天則在想著菈菈修行的進度，結果也很滿意，才十二天而言，神殺族的女孩已經將武仙呼吸法與武仙拳修煉得基本純熟，她的戰鬥力，在這短短時間裡，暴漲了一倍！只不過，女孩對眼下這件事毫無興趣，因此並未來，仍在反覆修行。

　　「哇～～～」

　　一聲童嬰的哭喊，打破了眾人各自的心緒。

　　與此同時，在場的所有歌吼族人，身上的歌紋都不約而同的爆發出驚人的光芒！

　　比神品歌紋的共鳴之光還要強烈！

　　這些光芒的洪流匯聚，濤濤之上，衝出天際！

　　「天哪，這……這比神品歌紋還要恐怖啊……」歌吼族首領茫然，已經待了。

　　武天輕笑道：「或許，可以稱之為仙品歌紋？」

　　他輕笑的畫面，出現在一顆水晶球中。

　　水晶球鑲嵌在一柄權杖的頂端，其中的畫面一轉，移到產房小木屋裡，激動萬分的孕婦懷裡，正抱著一個染血的男嬰。

　　男嬰身上刻畫著神秘的紋路，這些紋路綻放著瑰麗的光彩，映照出一屋子的笑臉。

　　只哭了兩聲，這男嬰就停了，瞪著滴溜溜的黑眼珠子四處看。

　　「哦……這一族，怎麼又出現這種資質的人了……這可不好啊。」抓著權杖，打量頂端水晶球畫面的人喃喃道。

　　「喂！芭朵斯，我餓了！」不遠處飛來一隻紫色的胖子。

　　芭朵斯深深看了一眼權杖水晶球裡的畫面，閉眼無奈道：「是是是，我這就去為象帕大人你蒐集美食……」

185、天使芭朵斯

　　紫色的胖子，自然就是這第六宇宙的破壞神像帕了。

　　從技術角度上來講，他算是第七宇宙破壞神比魯斯的孿生兄弟。

　　而至於說，事實上到底是怎麼樣一個情況麼……恐怕，那也就只有眼前的這位白色單馬尾、長髮及腰、一手負於身後、一手握著細長的水晶球神杖、名為芭朵斯的美麗女天使才能知道了。

　　象帕是破壞神，本不會被飢餓困擾，但他生性貪吃、好美食，此時饞蟲忽起，便有點鬧騰，叫道：「芭朵斯，我要吃上次吃的那個，那個什麼東西來著……？！」

　　「哦，您說的應該是那道智智鳥的骨頭湯對吧？」芭朵斯笑著說，「沒問題，您先回寢宮吧，三十分鐘之後，我就將智智鳥的骨頭湯送給您。」

　　「三十分鐘？」象帕等不及了，不滿道，「不行，最多五分鐘！」

　　「啊呀，這可就為難人了呢，象帕大人。」芭朵斯平靜道，「就算是我，前往智智鳥所在的星球一趟，往返也需要不止五分鐘呢。」她考慮了一下，商量道：「這樣吧，給我二十分鐘怎麼樣？」

　　象帕心裡一陣煩躁，饞蟲撓人哪，好想立刻就吃到！但也不想跟芭朵斯繼續扯皮——討價還價本身就是在浪費時間啊！

　　「好啦好啦，我去打個瞌睡，你快點回來！我要餓死啦！」象帕飛走。

　　芭朵斯目送他遠去，心想著：哎呀呀，這次好像……沒什麼空閒吃了呢，那智智鳥的肉還是挺鮮美的。

　　眸光瞥向手中神杖頂端水晶球，水晶球立刻顯現出畫面，是武天被那群歌吼族人圍著道謝的情景。很快，水晶球的畫面發生變化，像是時間倒流，竟然開始回溯起歌吼族星球過去幾天、十幾天內發生的事情……

　　……

　　歌吼族的星球上。

　　地球人模樣的女孩菈菈，在一片曠野上練功。

　　她嬌小敏捷的身影在演練拳法，每一拳推出時，拳與手臂上都縈繞著肉眼難見的氣流，與此同時，她口鼻間蒸騰著霧氣，那是近乎實質化的自然元氣——就正如被聚集後的元氣彈一般，當被呼吸法牽引而來的元氣足夠濃鬱時，就自然可以直觀地看到了。

　　轟！

　　菈菈一拳揮出，吸納入體內的一口自然元氣，隨著這一拳的節奏，在她體內寸寸分解，融入到她的骨血，融入到她的氣中去，變成了她自身力量的一部分；同時，這一拳的威力凌厲無比，揮出之際，空氣炸裂，連拳勢四周包括大地在內的環境都在低聲嗡鳴。

　　毫無疑問，如果是同等戰力的對手硬挨上菈菈的這一式武仙拳，不被打個半死也要重傷！

　　等她一連打完七遍四十九路武仙拳，已是渾身熱氣騰騰，皮膚滾燙赤紅，身體負荷太大，需要休息了。

　　「這種武術，太不可思議了。」

　　菈菈心中暗想，她當年為了變強，踏遍宇宙不知多少星球，從未見過這樣驚才絕豔的修行之法，竟能從自然環境中尋覓超脫，斬出一條變強之路，這太匪夷所思了，但……卻正是她所渴求的！

　　「好了，不要太勉強，你需要休息。」

　　見好不容易找到了變強方法的女孩仍要繼續修煉，武天過來阻止了她。

　　菈菈本想勉強繼續，但武天叫停，想了想，那便歇一會兒吧。

　　「你什麼時候回地球？」她問道。

　　心意一動，女孩整個人「煥然一新」，滾燙赤紅的皮膚、滿身的汗水統統不見，變回平常的模樣。

　　本來這副地球人的身軀就是她以天賦模擬的，自然可以隨時調整。

　　武天問：「距離說好的二十天，還剩多久？」

　　菈菈閉眼，應該是在與遠在地球的分身交流，而後說：「大概還差一天零九個小時。」

　　「休息一會兒，然後回地球。」武天決定。

　　想著將第六宇宙地球上的事情辦完，便準備去沙拉達行星一趟，看看能不能有所發現。

　　與此同時，他便將目光看向一旁靜靜佇立，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的神殺族女孩……

　　如果說最初武天帶上菈菈，只是為了要她幫忙找到第六宇宙的地球所在的位置，那麼現在……在見識到了菈菈對歌吼族禁地中，那黯淡人形流露出來的氣息的離奇殺意之後，武天卻想著，是不是能夠借助菈菈神殺族的身份，找一找其他類似之處。

　　第六宇宙、第七宇宙就有賽亞人族、歌吼族。

　　那……其他宇宙呢？

　　是否也都還存在著類似古真神血脈後人的族群呢？

　　那些族群，是否也會有類似歌吼族這樣的禁地呢？又或者說，他們的始祖，是否也像那黯淡人形一樣，被那老太婆囚禁？

　　從那老太婆之前說的那句「就算是我，存貨也不多」來看，這種可能性並非沒有！

　　如此一想的話，卡維希爾說的，當年，那位是覺得真神們太肆無忌憚、太無拘無束，所以才要搶奪因果律，擊殺眾神，企圖再造一片秩序……這或許並不是真相。

　　遠古時代，那位不惜發動神戰，不惜與卡維希爾決裂，不惜斬殺近乎所有真神的目的，並不是卡維希爾想的那樣。

　　因此，武天久違地生出了強烈的爭鬥之心。

　　他有一種直覺，自己正在與「那位」——極有可能也就是那個神秘兮兮的老太婆——競賽！對方特地跑到第七宇宙的地球，送了他一顆似乎很有價值的石頭，其背後潛藏的意思十分顯然：武天，乃至武天與孫悟空，他們早就被對方發現！

　　其實仔細想想，曾經從卡維希爾宇宙潛入這天使十八宇宙的六個與武天類似的有缺真神，竟然會無一例外的暴露自己，以至於令所在的一方宇宙都被對方整個抹殺？

　　要知道，能在卡維希爾宇宙那樣的時代，硬生生打破障礙，成為有缺真神的人，哪一個不是天之驕子般的人物，哪一個不是主角模板一樣的奇才，他們或許性格各異，但唯獨絕不會是蠢材！

　　竟然全軍覆沒？

　　——「總以為，只要不說出口就能安然無恙，就能藏～起來……卻不知，在擺滿了的棋子中，但凡稍有異動，便會擾亂棋局呢……」

　　擺好的……棋局？

　　武天總覺得，對方當時似有似無說的這句話，大有深意！

　　他取出身上的那塊髒石頭，細細觀察，卻並不能看出什麼特別的氣息。

　　「我說呢，你做了這麼多事情，卻沒有……呵呵，原來是你身上有這個東西。」武天的身後突然響起聲音，這令他心中一驚，不過卻不動聲色，回身看去，只見一個極為類似卡維希爾宇宙破壞神比魯斯身邊的那個維斯的人，不知何時出現在武天身後。

　　芭朵斯一隻手托著盆骨頭湯，一隻手拄著神杖，饒有興趣地看了一眼武天手上的髒石頭，而後便看向武天。

186、斬道

　　一個氣質出塵、不食人間煙火的白髮天使，手裡卻端著一盆熱氣騰騰的骨頭湯，這畫面怎麼看怎麼奇怪。

　　神殺族女孩在芭朵斯出現的一剎那，忽然心底最深處湧起一股驚懼，下意識朝武天身後走了半步。

　　芭朵斯笑吟吟地，也不知她有沒有注意到菈菈的反應。

　　武天看著眼前這張與維斯極度相似的臉，不動聲色地說道：「你是誰？」

　　「失禮了，」芭朵斯極有風度地略微欠了欠身，「我是這第六宇宙破壞神的隨從天使，我叫做芭朵斯。」笑著繼續打量武天，視線游弋，尤其是在武天衣兜處停留了幾瞬，「至於你們兩位的身份來歷呢……哦嚯嚯，真是失禮了呢，我已經查明了。」

　　「失禮的應該是我們才對，聽你的語氣，你是神，而我們只不過是凡人。」武天嘴上這麼說，卻仍舊是一動不動，盯著芭朵斯，他說道：「不知這位天使大駕光臨，有何指教？」

　　「哦嚯嚯，指教可談不上，」芭朵斯眯眼笑著，本想握起一拳捂嘴，奈何一隻手碰著要帶給象帕的骨頭湯，一隻手抓著神杖，實在騰不出手來。她收斂笑容，視線掠過身體一繃的菈菈，落回到武天身上，平靜道：「只是不小心發現，武天先生……您好像並不是我們第六宇宙的生命呢。」

　　菈菈看了看武天的後背，對他不是這個宇宙這一點並不意外。但「第六宇宙」這個概念，卻是她首次接觸到的了。

　　「不錯，」武天本就不覺得這能瞞過監管十二宇宙的天使，坦言道，「實際上，我來自第七宇宙。」

　　他真正不能明示的，是他來自另一片完全隔離的卡維希爾宇宙的身份，是他那神性修行者、只差半步就能成就圓滿真神的身份！——雖然，這一點似乎也一早就被那個神秘無比的老太婆看穿。

　　不過，武天倒不會沮喪。自問這一路以來，他能做的都已做到，既然早就被那老太婆看穿，只能說明一點……只要從卡維希爾進入這宇宙，就必然會被發現，根本不像卡維希爾說的那樣，是「驚動因果律」或者「對那位的訊息知道的太多」才會被發現！

　　或許，從他與孫悟空進入這個宇宙的一瞬間，就已經暴露！

　　以往那六個同樣經歷的有缺真神，大概也是因此才暴露，而後被對方連同所在宇宙一起，徹底抹殺乾淨。

　　只是武天還不清楚為什麼會那麼早地暴露。

　　同樣，他也不摸不準，為什麼對方要對他與孫悟空區別對待，既然可以直接抹殺那六個，為何偏留他們師徒兩個？

　　難不成是因為孫悟空的主角命格？這不太可能。

　　「那這就奇怪了，」芭朵斯敲了敲神杖，頂端的水晶球裡始終都沒有她想要的畫面浮現，略帶困惑地問：「據我所知，凡人可不太可能掌握在十二宇宙之間穿梭的能力呢，武天先生是如何……？」

　　她拖著尾音，平靜地看武天。

　　BOOM！

　　武天直接掏出膠囊，將十二面體打開，他說道：「在第七宇宙我的家鄉地球，有著能夠實現任何願望的珠子。一次偶然的情況下，我試著許願詢問：這個世界有多大？得到的回答是存在著十二宇宙。」

　　他當初之所以這樣耐著性子，一年一年的召喚神龍許願鋪墊，而不是直接要神龍給他穿梭十二宇宙的能力，便是為了給自己的願望一個合理的理由。

　　芭朵斯神杖一點，將武天手上的十二面體吸引了過去，抓在手上翻來覆去的把玩。

　　「我是一名武道家，在家鄉我的功夫早已是頂峰，自然想去別的宇宙看看。」武天平靜地述說著，其實他這套說辭連說謊都算不上。他只是換了個角度將部分事實道出而已。

　　芭朵斯將十二面體還給武天，武天按下開關，BOOM，將之還原成膠囊收起。

　　「實現願望的珠子啊，我記得我們宇宙似乎曾經也有過這麼一個種族，他們的星球上就出現過類似的珠子呢……」芭朵斯似乎是在回憶著，自言自語般說道。而她所說的種族，自然就是這個宇宙的納美克星人了。

　　「看來……這個宇宙的納美克星人也曾經繁榮過，也曾製作出過龍珠，只是漸漸就滅絕了。」武天心中暗道。隨後心中一凜：這種發展，怎麼和歌吼族、甚至是賽亞人這麼類似？同樣是極特殊的種族，同樣都有滅絕的歷史或者滅絕的危險。

　　芭朵斯遺憾道：「可惜我無法查看第七宇宙的事情呢，算了，本來也只是隨便問問看。」

　　菈菈偷偷鬆了口氣，雖說連她自己也不清楚是在緊張個什麼。

　　武天卻問道：「天使也有辦不到的事情嗎？」

　　「哦嚯嚯～～」芭朵斯輕聲失笑，發出那種獨特的笑聲，卻也不失優雅，說道：「武天先生說笑了，天使當然有做不到的事情呢。如果說無所不能的話，那是神的能力了。」

　　她看向武天，輕笑道：「這世上有兩種神，界王神與破壞神。界王神有些特殊，但破壞神卻是可以靠努力成為的哦。怎麼樣，武天先生，您這樣傑出的武道家……是不是有點興趣呢？如果有的話，我可以拜託現在的破壞神大人指點你哦。」

　　武天聞言，與芭朵斯對視片刻，兩個人全都目光幽深而平靜，互相看不透對方的想法。

　　他搖頭，說道：「我算是第七宇宙的人吧，就不摻和第六宇宙的事情了。」頓了頓，「等過幾年，我便會去其他宇宙遊覽。身為凡人，我的壽數無多，有生之年裡，縱使走馬觀花，也未必能將十二宇宙走遍……」

　　心中卻想著，看來這裡的宇宙，破壞神的權柄是由這些天使賦予的，而不是修行破壞神性自行成就的。

　　因為，感悟神性，從來就沒聽說過能夠針對性修煉的。從來都是修行者各自的機緣與契機。像武天，他修行的是自然元氣神性，但就算他總結出再多再好的方法，也不可能將孫悟空調教成下一任的自然元氣神性修行者。

　　這玩意兒看造化，教是教不出來的。

　　孫悟空的機緣與悟性在界限超越神性上，就正如卡卡羅特的神性是在返祖式的憤怒神性上一樣。

　　而現在，這個天使竟然直接邀請他，說能將他培養成下一任破壞神，這不是搞笑嗎？唯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天使們……已經將屬於破壞神比魯斯的破壞神性的權柄分割走，因此才能隨意賦予他人。

　　他們無法將從比魯斯那斬走的破壞神力再送回他們奪來的因果律之中，畢竟維魯斯實際上並未隕落！而未隕落真神的神性力量，又怎麼能重新變回混沌的因果律力量？

187、池中石

　　這也是難怪，當初武天就覺得比魯斯很奇怪。

　　比魯斯明明是從遠古大宇宙時代倖存下來的真神，卻對那場大戰似乎沒什麼印象。

　　看來，正是因為他早就被斬過一刀，根基受損，神性力量被割裂過，有後遺症，所以記憶才會有所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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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天雖然現在的力量只有個幾億的戰鬥力，但……在天使的眼裡，這跟幾百億、乃至幾千億的差別很大嗎？只要符合能接手象帕掌握的一縷破壞神性的資質，基礎的戰鬥力是大是小實則根本無所謂。

　　也不過就是幾分鐘的時間之後。

　　芭朵斯微笑著，對武天說：「真是羨慕我那在第七宇宙的弟弟啊，有武天先生你這樣出色的凡人武道家，說不定最後你會成為第七宇宙的破壞神呢……你為這裡的歌吼族誕生了一名傑出的族人，可是挽救了他們滅絕的未來呢。只是這一件事，就足以給你帶來豐厚的功勞，死後也能有許多特權了。」

　　武天目光不變，只是搖頭，並不多言。

　　「呵呵……」芭朵斯意味深長地笑著，騰起七彩光芒，轉瞬間離開了。

　　菈菈抬著頭看光芒最終在天際消失，這才完全放鬆下來，問道：「這個人……到底是誰？」

　　武天沉默片刻，回頭道：「你怕她？」

　　菈菈抿了抿嘴，皺著眉，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不只是你怕她。」武天說道。

　　「還有誰？」菈菈奇怪地問，「你……也怕她嗎？」

　　武天只是搖頭，不反駁也不解釋，然後說：「行了，準備回地球吧。有些事……你也沒必要知道得太清楚。」

　　不遠處的歌吼族人住地裡，絕大部分人對芭朵斯的出現與離開都一無所覺，只有那新出生的男嬰，在芭朵斯降臨的短短幾分鐘裡，粉嫩的小臉發白，不哭也不鬧，連一刻不停轉溜的黑眼珠子都僵硬不動了。

　　武天伸手入懷，握住那髒石頭。

　　這叫芭朵斯的天使，最開始說的「這個東西」，應該就是指的這個吧？

　　——————————————

　　將智智鳥的骨頭湯端給饞得飛起的象帕，芭朵斯想了想，離開破壞神域，甚至已經離開了第六宇宙的疆域。

　　十二宇宙之上，全王的行宮。

　　行宮之前。

　　「啊呀，姐姐，你怎麼來了？」一名與芭朵斯極為神似的高挑男天使驚訝道。

　　他正與另外一位個子不算高的、像是個少年一樣的天使待在一塊兒。

　　芭朵斯飛來，說道：「維斯，我不能來嗎？」

　　「當然能，畢竟，十二個破壞神身邊的天使裡，就屬我們兩個最閒呢……」維斯笑道。

　　芭朵斯似有似無地笑道：「是啊，因為我們兩個的破壞神又貪吃，又愛睡大覺。」

　　姐弟倆相視一笑。

　　少年天使忽然開口了，他的聲音極有威嚴，說道：「好了，芭朵斯，你的來意呢？你可不是你弟弟，沒事的話不會離開第六宇宙的。」

　　「父親大人，你這麼說我可是會傷心呢。」維斯道。

　　「的確是遇到一點事情，」芭朵斯說，「我想……我應該是遇見了王等待了億萬年的那個人。」

　　說著，她在自己手中神杖的頂端一抹，水晶球裡浮現出武天的一些畫面。

　　當畫面裡出現武天持有的那顆髒石頭時。

　　「哦？這個是……」維斯挑眉。

　　少年天使，也就是芭朵斯與維斯的父親，全王的隨從，大神官，也略帶驚訝，自語道：「那是……這東西，可不是天使以外的人能夠接觸得到的。」

　　芭朵斯點頭，道：「既然父親您都這麼說了，看來這並不是我感覺有錯。」

　　大神官原地思忖片刻，叫上姐弟天使倆，轉身踏步騰空，徐徐而上，說道：「你們跟我來。」

　　維斯、芭朵斯對視一眼，有些猜到了作為大神官的父親要帶自己兩人去哪裡。

　　芭朵斯略有遲疑，在原地仰頭，問道：「父親，我跟維斯的破壞神並未隕落，還不能回去『那裡』吧？這可是王定下的規矩。」她說話時，扭頭看向全王行宮的宮殿門口。

　　一個身材嬌小玲瓏、有著一顆橄欖球一樣形狀頭顱、目光漠然、宛若木偶一樣的生物正看著他們這邊。

　　這個生物，正是對十二宇宙有著生殺奪於之權的「全王」。

　　維斯顯得更平靜，他輕聲道：「姐姐，父親是唯一一個跟隨王的族人呢，父親既然說可以帶我們去，那就可以去。」說著，他也騰空而起，追到空中大神官的身側。

　　大神官沒有去看全王，似乎是覺得沒什麼必要，他說道：「好了，不要多問，隨我來吧。」

　　木偶一般的全王遙望著那三名天使消失在行宮頂端的空間。

　　全王行宮，已是十二宇宙空間的最頂端，坐鎮與統御萬物，而在這最頂端的頂端，還會有什麼呢？

　　……

　　穿越了重重迷霧，大神官父子女三人，來到一片夢幻般的空間。

　　這是一片極致的想像也無法想像得出的綠茵地，像是代表了世間一切美好的伊甸園。

　　最中央，有一片池子。

　　池子上空，被一團霧氣蒸騰繚繞，氤氳著難以分辨其中的景象。

　　「真是許久沒有回來了。」芭朵斯落地在池子旁邊，微微一笑。

　　維斯望著池子上方氤氳的霧氣，這些霧氣無法阻擋他的視線，他輕易地就看到了被掩埋在霧氣之中的，如林般插在池水中的那一片……神劍。每一柄神劍的劍柄上，都刻寫著專屬的符號印記。

　　隨著他們三人的到來，神劍林嗡鳴，像是在嘰嘰喳喳地說話。

　　芭朵斯呵呵一笑，說道：「這可不行，十二位破壞神大人沒有一個隕落的，不能換班哦～這可是王定下的規矩呢。」

　　說到王，這些躁動的神劍們，一下子就安定了下來。

　　「你們就知足吧，當初王答應將破壞神的生死與界王神維繫起來，已經是照顧你們了，知道你們都想出去貪玩。」維斯也平淡地說，「不然，以破壞神的位階，大家縱然是等上幾億年，也不會有任何一個破壞神會隕落的。」

　　大神官不理會子女與神劍林的交流，徑直走到巨大的神劍池邊上，低頭看向池水。

　　與池子的大小相比，站在池邊的大神官，就像是一個屹立在星球上俯視大地的凡靈。

　　神劍池，大若星河。

　　而在神劍池內，倒映著的……是一條金燦燦、宛若銀河化身的巨大神龍，祂軀體的一截斷面，便是這池水的池面，好似這巨大如星河的神劍池，原本便是那銀河般巨大的神龍的一部分似的。

　　「少了一塊。」大神官看了一會兒池水，忽然道。

　　芭朵斯與維斯對視一眼，都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

　　大神官也與那些神劍們交流，自語道：「果然……」

188、七人

　　回到地球。

　　十九天前的那場驚人大事件造成的影響，至今都還未退卻。

　　正面硬抗核彈攻擊還能若無其事的超級猛人，這超出了地球上世人們對於武術功夫的認知。

　　一些極客們，一些好事者們，一些獵奇八卦者們，尤其是一些隱藏起來的武術流派末代弟子們，在這段日子裡，都是反覆地去搜看網路上流傳的那些視頻，一遍遍地觀摩武天在核爆中心撐起的那片氣功罩。

　　「未必是他真正的力量，你們看那光罩，以往的武術家猛人也曾使出過類似的『光波』，但……我們可不可以假設，這個人其實是用一些科技手段模仿的呢？如果是什麼黑科技手段，撐起的能量防護罩的呢？總比什麼氣功之類的有說服力多了吧？」

　　漸漸地，有人這麼猜測。

　　「這說的也是啊，靠人體肉身硬擋核彈？而且還是在保護了身邊幾個人的情況下？這太匪夷所思了。」網路上也不少人支持這種論調，蓋因為科技論深入人心，超凡入聖的武學反而近乎神話，跟迷信似的。

　　「連當前數億人智慧結晶的科學技術都無法做到的事情……我反正更傾向於這個『武林』，掌握了某種不為人知的黑科技。」

　　而那些末代武術家們，研究著視頻，一些有眼界無實力的白鬍子老頭老太太們聚在電腦前。

　　「這，的確是用氣功做出的屏障。」

　　「能用自身的氣功擋住核彈，這只能說明一件事，他自身的力量……遠超核彈的威力！」

　　「等吧，距離他說的第二次攻擊，還有一天了。」

　　有年輕人吃驚道：「這個叫武林的消失這麼久，真的還會回來？我還當他是在放大話！」

　　有老者冷哼，他曾經也是一名武術家，不過在當年的風潮中，早早地捨棄了武學，投身到政府體系中，此時眯眼撫鬚道：「各國都已經基本做好準備了，這次核彈洗地的威力……將更超上一次！這次之後，那個地區的地皮都要被扒掉一層！」

　　……

　　武天與菈菈回到地球時，周圍便正是這樣一股環境。

　　哪怕社會秩序依舊，但許多人都會時不時地關注，十九天前的那一場核彈洗地大事件的後續報導與分析。隨著二十日之期的日子接近，社會上的緊張感也日趨提高，沸騰的關注度彷彿在緊繃，絕大部分人彷彿也察覺到了，一天後的那一場或許將會發生的第二次核彈大洗地，一不留神就會將現代社會某種根深蒂固的東西打碎。

　　核彈按鈕只能掌控在少數人的手裡，甚至研究核彈的門檻都極高無比。強者愈強，弱者愈弱。在古代，有壓迫，各地便會有反抗；而在如今呢，要拿什麼反抗？上層與下層的差距太大了，只有上層與上層之間的征伐，下覆上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可……武術，似乎，不太一樣了。

　　如果，真的如那「武林」宣言的那樣的話。

　　武天一回到地球，便感應了一番他之前散佈在地球各處的那些心靈氣功種子，重新激活，同時也確認了事情正按部就班地進行，此時，第六宇宙地球上的主要大國的核武器庫，已經對準了武天之前迎接核彈的天神殿下界地面位置。

　　還剩大約一天，武天帶著菈菈在地球各處行走。

　　得到武天傳授武仙呼吸法、新武仙拳之後，菈菈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修煉上，恨不得一天有四十八小時拿來提高功力。

　　武天猜測，這神殺族怕是存在著某種遺傳，對變強的渴望深入到了骨血中。而先天資質有缺陷的菈菈，此時有了變強的希望，更加「變本加厲」地狂熱起來。

　　他不是藏私之人，對菈菈教導得很用心。

　　而在這傳授中，神殺族女孩也是越加對武天的實力有深入瞭解，心驚動魄之餘，也暗自欣喜。

　　不過，武天卻總覺得這女孩的眼神不太對勁。

　　「你不會是想著怎麼能殺了我吧？」武天有次問她。

　　沒想到女孩還真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回答說：「好像是。對強者的尊重，就是拼了命殺死他，這大概是銘刻在我們神殺族血脈裡的本能了。但這不會影響我的判斷……」她抿著嘴，顯得很誠實。

　　武天與她正在一條繁華的大街上，在這第六宇宙戰爭背景的地球上，這樣熱鬧的大街已經越來越少見了。

　　他正在觀察街邊上一個男孩，男孩體格精瘦，雙目卻明亮有神，此時正在撿廢品。

　　聽到菈菈的話，他還以為對方的意思是「不會影響我的判斷，你是我老師，我不會真的想殺你」呢。沒想到菈菈跟著就說：「……我是根本殺不了你的。」

　　武天啞然失笑，看來不是不想殺而是自知殺不了啊。

　　「你應該沒有忘記答應我的事情吧，現在的你，首先是地球的天神，然後才是什麼神殺族。」他拍了拍菈菈的腦袋。

　　菈菈不理會，而是看向武天所看的那大街對面撿垃圾的精瘦男孩，問道：「這是第七個了吧？」

　　武天頷首，也不多說，彈指對那男孩打入了一道微弱的心靈氣功種子。

　　氣功種子入體的精瘦男孩本在撿垃圾，忽然聽見路邊經過的人在議論那就早就吵翻天的事件。他本來對這種事情不感興趣，與其關心那種漫無邊際的荒唐事，還不如多擔心擔心下一頓飯錢從哪裡來。

　　可也不知為何，這一刻他突然升起一個念頭：如果那些都是真的，如果我也能練成那樣的武術……

　　這個念頭一起，便怎麼壓也壓不下去。

　　時間流逝……

　　很快，進入了二十四小時倒計時。

　　這一刻，彷彿全球人的視線，都陸陸續續地看向了神殿下方那片已經成為焦土的地方。

　　這片被核彈洗地過的焦土，周圍早就有一批又一批的「遊客」駐紮。

　　神奇的是，明明是被核彈洗過地的區域，卻被檢測出並沒有多少恐怖的核輻射。這是令所有人費解之處，就好像……本該存在的核輻射，被誰給抹去了一樣。

189、倒計時

　　邊緣的小鎮上，年輕人武泰山，與被他救起的老武神東河暫住此處。

　　東河當然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他本來想隨便給武泰山留點錢之後就暗中離開。但想到一來也沒什麼地方可去，二來，是偶然發覺這叫做武泰山的年輕人竟然有著不俗的學武天分，便起了收徒之心。

　　「不要啦，我只是來近距離感受一下而已。」武泰山靦腆地笑了笑。

　　在這件事以前，他早就對所謂的武術厭倦了，覺得也沒什麼了不起，還不如做個科學家，可那個「武林」所做的一切打破了他的認知。此刻的他，與其說是想求武，更想要見證什麼。

　　東河也不強求，淡淡道：「等你什麼時候想通了吧。學武不是為了譁眾取寵，而是為了強身強己。」

　　武泰山笑了笑，也不多說什麼。

　　他看了一眼手錶，當只剩下一天時，他就已經調好了倒計時。

　　距離「武林」所說的二十天，還剩十個半小時。

　　神殿下方，焦土大地，有兩道黑影在這片土地上到處徘徊遊蕩，像是在地質考察似的，過得許久，才雙雙騰空而起。

　　「是不是有人飛上去了？」有附近的「遊客」舉著高倍望遠鏡，疑惑道。

　　原本還以為是膽子大的人深入中心區域，是跟他們一樣的「遊客」呢，他還沒怎麼在意，可……忽然就飛上天了？

　　「怎麼可能呢？」同伴喝著飲料。

　　兩人對視，面面相覷，脫口而出道：「難道……？！」

　　他們同時掏出手機，熟練地找到一個論壇，打字發帖道：『驚！武林疑似現身武核焦土……』

　　武核焦土，就是人們對「武林」正面硬抗核彈洗地的這片地區的稱呼了。

　　神殿上。

　　頭頂金色光圈的白袍天神與分身菈菈提前出了宮殿，此時，武天帶著菈菈的本體從下界飛了上來。

　　此時的分身菈菈，也披上了一件白色神袍，不過手裡卻並未有木杖，畢竟樣貌是年輕女孩，如果抓著一根木杖，稍顯怪異。

　　「你們回來了。」白袍天神看上去心情不錯，至少沒有初見時那麼憂慮忡忡。

　　畢竟，地球天神之位後繼有人。

　　就算地球之後再走向滅亡之路，那也是之後地球的天神的責任了，過錯總也算不到他腦袋上。

　　菈菈與分身對視一眼，白袍分身化為一團流光融入菈菈體內。作為本體的菈菈，身上也出現了一襲白色神袍。分身得到的一切，包括傷勢、痛楚、經驗、提升的功力等等，在回歸本體時，菈菈可以選擇接收，也可以選擇盡數捨棄。

　　這一點，武天也已經確認過，不然就直接讓菈菈的本體留在地球接任天神了。

　　「你在人間看中那七個年輕人，是想收他們為徒？」白袍天神問。

　　武天也不意外對方知道這件事。他一回地球沒多久，就察覺到了白袍天神的窺視。如果是在卡維希爾宇宙的地球，那裡的天神比克深知武天的厲害，壓根不可能這麼明目張膽地窺探武天。不過，左右也沒什麼要緊事，而且不久之後就會離開，武天便也懶得警告這白袍天神愛偷窺的毛病了。

　　「算不上收徒。」武天搖頭，站在神殿邊緣，目光穿透層層雲海，觀察下界，「只是……當武學風氣席捲世界，必將會有混亂產生。總得需要在往後學武之人的心裡，樹立引導與坐鎮的人才行。」

　　白袍天神想到了什麼，動容道：「你是指你所說的那個『武林塔』？你要將之樹立為天下武學正宗？」

　　他待在神殿，雖然不會看到武天在社交媒體上發表的內容，但這些內容總會被人議論，白袍天神觀察下界時，自然而然就能知道武天在自媒體上提過的這件事。

　　武天笑了笑，自語道：「地球，本就該有一個這樣的武學聖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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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計時，一點點地縮短。

　　十個小時。

　　有些人覺也不睡了，一遍遍地在各種交流平台上爭論著這件事。

　　「不會有事情發生的啦，他說再發一次核彈雨就發一次啊，他是誰啊他？」有人冷眼旁觀，這是始終覺得那個武林耍了花招的，說不定當時核彈中心根本沒有人，是用了什麼全息投影技術，或者影像合成技術。

　　九個小時。

　　八個小時。

　　三個小時。

　　幾個超級大國發聲了，他們正式發文，決定對那片區域再次發射核彈！不只是核彈，還有其他各種超級武器！

　　「天哪，這幾乎是目前地球上能拿得出來的最強的武器了吧……」有軍事迷吸冷氣。

　　「這比上一次還要恐怖啊，至於嗎，這是要下血本了。」有人瞠目結舌。

　　「搞笑麼這不是，萬一對方真的只是耍花招呢，核彈中心的根本沒有人呢？」有人氣樂了，覺得官方真是失了智。

　　倒計時兩個小時。

　　兩道人影從天際飛下來，落到了「武核焦土」的中心，那是神殿的正下方。

　　「出現了！」

　　「武林真的出現了！」

　　「他真的敢出現？」

　　「不會是投影吧？有沒有膽子大的老鐵，隻身去試一試那是不是真人？」

　　「傻逼才去呢！別說那兩個人現在所處的中心地帶了，附近那些不要命的也全體往外圍撤了至少二十公里。誰想死啊？」

　　一時間，網路上議論紛紛。

　　但群情洶湧，熱度極高，很多人徹底沒了睡意。

　　是科技，還是武術？

　　原來的邊緣小鎮此時已經沒了一個人影，更遠十公里的鎮上，武泰山激動得在小院子裡走來走去，手裡抓著手機，刷各種新聞報導與論壇消息，忽然看到一則新聞，多家媒體已經進入焦土中心地帶！

　　「不要命了這是？」

　　「真有不怕死的啊？」

　　「幹新聞的，都這麼猛的嗎？」

　　「我以後結婚肯定不找記者，太可怕了……」

　　「敬你們是條漢子！男漢子女漢子！」

　　很多人驚呆，明擺著那邊要被核彈等超級武器洗地，竟然還真有不怕死的媒體要去直播？神經病嗎這不是！

　　但是，也同樣有無數人湧進了那些新聞直播間，角度可能各有不同，但畫面內容都是一樣的，是武天與菈菈的身影。

190、口吞核彈

　　「窩草，看上去是真人沒錯啊！」

　　「這體態，這質感，這聲音，跟環境毫無違和感，絕逼是真人啊！」

　　「那些說是投影的人呢，來來來，睜大你們的狗眼看看，這是投影還是真人？是真人你敢吃屎嗎？」

　　「那你們能證明這不是投影，而是真人嗎？」

　　兩方吵個不停，漸漸地越來越對立，也不知是為了什麼。但核心問題很明確：誰能證明被核彈洗地的那個「武林」，是真實存在的？這種事情超出了正常的邏輯，因此這種懷疑論大有市場。

　　可以說，就算這次「武林」像上次一樣硬抗住更為可怕的超級武器洗地的話，這種懷疑論也不會徹底消失。

　　「這可怎麼辦？」扛著攝影機的人擔心地看向武天。

　　他們把手機上看到的這些爭論告之了武天。

　　這些人被武天的心靈氣功種子影響了潛意識，不會覺得此時置身於此是多危險的事。因為，在他們看來，武天肯定能保護住他們，對武天而言即將到來的超級武器雨也不算什麼。

　　他們反而替武天擔心，如果不能造成震撼效果，那這次「直播表演」不是沒作用了嗎？

　　而一旁的菈菈卻不擔心，她不認為武天考慮不到這種情況。

　　武天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看著四周的焦土荒野，忽然問道：「菈菈，你覺得……核彈的威力，最不可思議的地方在哪裡？」

　　女孩想了想，好歹瞭解過一些知識，回答道：「極其微小的物質，卻能爆發出那麼強大的破壞力。」

　　「對啊，」武天感嘆道，「這本應是真正的神明才能掌握的神通，人類卻靠著技術觸摸到了門徑。」

　　當年，武天成就有缺元氣真神，與破壞神大戰。

　　以他的手段，讓他攫取到一絲一縷的自然元氣，就跟給了他一片無窮無盡的元氣海洋沒什麼區別。

　　再微小的元氣，讓武天以元氣神性催動，也能噴薄出不可思議的能量來。

　　菈菈驚異。

　　武天不再多言，只是道：「但也到此為止了，靠這種技術想再深入，可能性微乎其微。這也是為什麼，放在宇宙尺度下，與其追求這種科技武器，不如追求個體生命能量的提升的緣故。」

　　菈菈聽得似懂非懂，而一旁的那些人就更是聽不明白了。

　　武天說的時候並未掩飾，被直接直播了出去，但……同樣的，能聽懂的觀眾們也幾乎沒有。可是就算聽不懂具體的內容，但也覺得很厲害，直覺武天的話裡有什麼大學問。

　　「雖然不是很明白，但好像很厲害啊……」

　　「所以這個人才這麼倡導所謂的武術嗎？他是認為，科學之路到此為止？」

　　倒計時依舊在繼續……

　　畫面裡，武天帶著菈菈在這片焦土裡繞圈踱步，他不時看地，不時看天。有時，手上噴發出利劍般的氣刃，在焦土似的大地上刻寫紋路。在直播間共計足有數億人的圍觀群眾們的注視下，武天最終佈置好了一切。

　　他唸唸有詞，口中流淌著極其複雜，極其晦澀的音節……

　　轟隆隆～

　　院子裡的武泰山腳底一顫，驚訝地抬頭，卻發現此時東河已衝到半空，朝遠方那武核焦土的方向看去。

　　武泰山也望過去，只見在清晨的曦光裡，一道細長的黑影，破土之竹般節節拔高，轟然地拔地而起，一直往上，一直往上，直到插入雲霄，直到肉眼看不出來它是繼續在拔高還是已然靜止……

　　「窩草！」

　　「窩草！」

　　「尼瑪啊，真的假的？」

　　直播間裡的人都看傻了，沒想到在預想中的核彈雨之前，竟然看到這樣顛覆性的一幕。

　　在直播畫面裡，武天張開雙臂，在他正面地上，拔地而起一座數人環抱直徑的古樸石塔，石塔瘋狂長高，衝天而起，轟隆轟隆，這畫面衝擊力太大，有種超自然的震撼力。

　　「武林塔……」武泰山瞪大了眼睛，喃喃道。

　　……

　　終於，倒計時徹底結束！

　　「開始了！」

　　「天哪，我突然不敢看了……」

　　這一瞬間，全球的目光都聚集過來，所有人都在關注著事態的發展。

　　此時，居然連幾個大國的官方，也不知為何開啟了全程直播。

　　「玩兒真的啊……」人們越來越緊張了。

　　咻咻咻……

　　無數超級武器，從世界各地，各個大國的武器庫中飛出，朝著目的地，曾經的武核焦土，如今的武林塔所在之地飛去！

　　不同於上一次，這次，全世界的人，從官方直播中，見證了這些超級武器的發射！

　　開弓就沒有回頭箭！

　　「感覺就像是在銷毀全世界的超級武器庫存一樣……」有人看著官方直播中的這一幕，心驚膽顫的同時，也開玩笑道，卻不知他很有可能就是一語道破了真相。

　　「切，反正我是不信，那個地方的什麼武林，肯定不是真人。」有人固執己見。

　　「但那些跑過去做直播的人總是真人吧？他們要是一直活著呢？」有人指出問題的關鍵，頓時問的人啞口無言。

　　不論如何，超級武器是沒有思想的，他們按著程序指令，如暴雨般飛往武林塔！

　　轟隆！

　　武林塔處，彷彿有一輪烈陽大日爆開！

　　直播畫面裡，武天站在武林塔前，望了一圈四周的天際，他身上突然噴發出熾烈的光焰，耀眼無比！

　　「我日，這是人嗎？」

　　「變、變身了？？」

　　「快來看超人……」

　　轟隆隆～～！

　　武天的氣肆無忌憚地噴發，全部外顯，戰力節節暴漲！

　　他的氣息太恐怖，甚至令大地震顫！

　　世界各地仍有些懂得感知氣的老武術家，他們此時全都傻眼，面色發白，像是見了鬼一樣，嘴唇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來……天殺的啊，他們做夢都沒想過，自己這輩子能感知到這麼恐怖的氣！

　　這還是人嗎？

　　不過想想也是，能與核彈硬抗的人，氣又怎會是平凡人？！

　　在武天釋放氣正上空的神殿上，白袍天神更是吃力地扶住木杖，這樣才不至於失態地跌坐，他臉上流汗，震驚不已。

　　此時此刻，除了菈菈，能感知到氣的人，為武天那恐怖如淵如海如大日般的氣所震驚，而不能感知氣的人，也為武天身上驚人的聲勢所震撼……

　　武天飄浮，飛向半空。

　　地面上，數個鏡頭緊跟著他。

　　忽然，半空中看不見的風雲湧動！

　　菈菈抬頭，驚訝地自語道：「這是……他在動用呼吸法？好可怕的作用範圍！」

　　此時的她，也能模糊地感覺到附近環境中自然元氣的流動。當然，這是在武天用呼吸法劇烈地調動元氣的情況下。不然，畢竟她不是元氣神性的修行者，是無法隨時隨地感覺到自然元氣的。

　　「他動用呼吸法，是想做什麼？」菈菈心疑。

　　這一刻，全世界矚目！

　　終於，第一顆超級武器呼嘯而來！

　　看似普通，但所有人都知道，讓這東西爆炸的話，這裡將寸草不生！巨大的爆炸將毀滅所有的一切！

　　「還是像上次一樣，用奇怪的保護罩擋住核爆炸嗎？」很多人猜測。

　　但，武天並沒有這麼做！

　　只見，光芒燦燦的他，對著落下的超級武器一指！

　　轟隆～～

　　恐怖的爆炸，幾乎是貼著他的臉爆炸了！

　　「瘋了！」

　　「他沒有做出那種保護罩！」

　　然而，驚人的一幕發生了……在直播畫面抖動，被猛烈綻放的爆炸波動，而使信號錯亂的剎那，那在半空的武天面前幾乎已經成型的超級爆炸，突然收縮一般地消失，畫面放大，人們驚恐的發現，這些爆炸居然是……被武天吞進了腹中？！

191、一口一個

　　地面上，菈菈也震驚了，「這麼恐怖的力量，他直接用呼吸法就……就吃掉了？對了，這些超級武器本就是自然物質製作的，或許，他是將這些武器視作了自然元氣的一種形式……」

　　轉念一想，意識到一件驚悚的事情：「可是他並未演練武仙拳，怎麼將吸納進體內的這些驚人能量消化的呢？」

　　半空中，光芒暴漲的武天，渾身軀體發光，很快赤紅一片，他筋骨齊鳴，像是霹靂雷霆在他體內炸響，發出一連串的爆鳴。連地面上的人都能聽見。同時，他的周身不斷噴發熱蒸汽，白霧藹藹，若如將一根燒紅的烙鐵扔進了清水池後的情景。

　　「我是在做夢吧……」

　　「感覺還需要再睡一覺……」

　　看直播的幾億人都快看傻了！

　　他們猜想過各種情況，想過「武林」會和第一次一樣，用那種神秘的光罩擋住超級武器的爆炸——別管那神秘的光罩究竟是他自身的力量，還是外部黑科技做出來的，怎麼都好，反正這種防禦超級武器爆炸的形式，總歸還是在所有人可接受的範圍之內。

　　他們也想過，其實爆炸中心的武天，乃至那些在現場直播的人根本都不存在。本來麼，肉身擋核彈，怎麼聽怎麼像天方夜譚！用超級技術投影過去偽裝的假象，才是符合邏輯的事情！至於那些裝模作樣的直播畫面，當然也更是如此了。

　　但，所有人，是所有人，唯獨都沒想過……當超級武器落下的時候，竟然會被這傢伙直接就給……吃了？！

　　給給給給給吃了？！

　　您以為這是什麼美食嗎，是什麼外賣嗎，這是炸彈啊！是超級炸彈啊！不說爆炸當量，光是爆炸核心的高溫就不是血肉生命能抵禦的啊！好吧您靠肉身抵禦過一次，但……但肉身以外，跟口腔、腹中，這能一樣嗎？！

　　扔給您您就這麼不客氣地給……給吃了？！

　　這一刻，全球都安靜了，所有人呆傻。

　　根深蒂固的科學邏輯，在這時候出現裂痕，因為眼前的一切，實在無法用正常的邏輯來解釋。

　　血肉之軀，一口吞了一顆超級武器，吞了核彈頭！爆炸了的核彈頭！

　　「不會是啞彈吧……」有人心驚膽顫地猜疑。

　　可是沒多久，就立刻被打臉！

　　第二枚落下的超級武器，武天直接就將之扔到了超高空，很快衝出了大氣層，隨後彈指飛出一道遠超洞洞波的驚人能量波，轟隆，恐怖而無聲的爆炸畫面，被各大國的衛星捕捉到，通過官方的直播轉達給世界各地的人們。

　　一時間，全球更安靜了。

　　是真實的超級武器！

　　所有人驚悚！

　　這個人，居然真的把超級武器當……當飯吃？

　　「這，不會吃死嗎？」有人抱著播放直播的顯示器狂搖。

　　「求求你了，快死吧，求求你……」有戴著厚厚眼鏡的學者跪在電腦前，痛苦無比。一生要為之奉獻的信仰，卻被一個超出常理的人蠻不講理地打碎。

　　然而，武天安然無恙。

　　濃烈的熱蒸汽消散，武天的口鼻間，那能量霧氣近乎凝結成固態化！

　　他的每一個毛孔都在噴發熾熱蒸汽，而且似乎在發光，體內煉化的元氣太劇烈，武天在壓制這些奔騰的能量。

　　如果不是武天對氣的掌控出神入化，可以將元氣通過性質變化為液態水，估計現在已經脫水而死了。

　　半空中，武天沐浴在一片光焰中，他眉眼冷峻，凝視著四周天空，這一次，是數枚超級武器同時飛了過來。

　　「剛好，推演一番第二轉的武仙拳。」

　　「也能磨煉一番武仙呼吸法。」

　　他根本不慌不忙，面對落下的幾枚超級武器，彷彿點煙花般，一一隔空指點，那些被他所指到的超級武器，在飛到他近距離處時，便立刻爆炸，他同時運轉呼吸法，牽引這方圓數公里範圍內的海量自然元氣，在超級武器爆炸的同時，以不可思議的手段，將爆炸的恐怖熾熱的能量吞入腹中。

　　本來，以超級武器爆炸時核心的高溫，以武天現在的身軀，是吃不消的。

　　但武仙呼吸法將高溫轉化成純粹的元氣，吸納入體內。

　　「短時間內這麼大『功率』地吸入體內，煉化起來倒是有些麻煩。第一轉的武仙拳實在是有點吃力。」

　　武天張口吞下無邊無際熾熱的能量，霎時間，全身彷彿焚燒一般痛苦。但他的眉頭沒有一絲顫動，痛苦像是不在他身上一樣。他異常冷靜，已經能做到肉身與自我意識的割離，安忍不動。

　　在半空中，他忽然開始推演拳法。幅度較小，但每一次細微的動作，都能將體內沉甸甸的能量煉化一部分，融為他自身氣。

　　一顆，一顆，又一顆……

　　超級武器如雨般從四面八方飛來，而武天就是那個在雨中漫步的人。

　　有一個算一個，那些超級武器飛來後，武天是一指就爆一個，一爆就一口吞下！

　　這畫面太驚悚，太匪夷所思！

　　「一口一個核彈，電影裡都不敢這麼誇張的……」一些年輕人接受能力比較強，或者說神經比較粗，乾脆把眼前直播中的畫面當成是電影中的情節，這麼一想，覺得還是挺刺激的。

　　而那些懂得武術氣功的末代武術家們，則是戰戰巍巍，對畫面中的那個人，幾乎是已經敬若神明、頂禮膜拜了！

　　武道神仙才能做到這種事情吧？

　　神殿上，白袍天神也看傻了，凡人們的超級武器的威力他是見過的，在陰間的時候，一些更古老的天神們斷言，地球會毀在這些超級武器的戰爭中，而在這樣的破壞力面前，地球上的武術家們全部無能為力。

　　在全球人民的麻木視線中，也不知過了多久，超級武器遲遲不再飛來。

　　「結束了麼。」武天低語。

　　他的口鼻間瀰漫著水銀般的金色元氣流，而全身的毛孔更是噴薄著金色的光焰，黑髮飛舞，如同染上金焰。

　　也是在這一刻，第二轉武仙拳差不多成了！

　　武天利用這一次機會，一方面為這個地球將超級武器盡數銷毀，另一方面淬煉了自己的武仙拳，並且一舉將功力修行到二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