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超級傳奇商店 作者:二將 (已完成)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5-9 09:15
正文 第240章不是我干的



    不是王姝懿她們做事馬虎,故意放著級網斷網這個漏洞不去填補。

    要知道使用級網的無非就是民大科研樓以及下屬幾個重要單位,而那天晚上他們已經確認過,在那個時間段沒人使用級網,自然也談不上知道級網斷網這件事。

    至於下屬單位的相關知情人,他們根本就不認識顧元嘆,也不可能跑到他面前去說,噢,那天晚上級網斷掉了,你知不知道啊?

    事實證明,如果不是顧元嘆突然休克被送去醫院,這件事根本起不了一絲波瀾。

    顧元嘆來了,順著以前的調查出來的訊息,摸到了王家在城中的藏寶庫-挨著國.安部不遠的一處普通四合院。

    作為華夏對內最重要的情報機構部門,國安部在自己大本營這邊采取的是外松內緊的手段,乍看好像沒什麼防御措施,連個便衣巡邏、崗哨都看不到,但仔細觀察會現,圍繞著國安部五百米範圍內,到處都是隱形攝像頭,密密麻麻,36o°無死角。

    這種攝像頭都是自動識別移動目標加紅外熱能探測的,別說你走路過來了,就算你會隱身都沒用。

    靠著這麼個天然防御良港,再加上小院這邊布置的人手,王姝懿是高枕無憂,不怕有人背後打黑槍。

    但顧元嘆是什麼人?堂堂大宗師要是被這些攝像頭難住了,那干脆拿塊豆腐撞死好了。

    提了一口真氣,眼觀四路,耳聽八方,在距離那棟小院5oo米左右的時候,跳起了「舞」。身子以一個個詭異扭曲的姿勢向著前方「飄」去,以毫釐之差避開了一個個攝像頭。

    這就是大宗師的實力。

    別說普通人,就算那些江湖一流好手、以及王姝懿過來,面對這樣的局面,估計也只能使些旁門左道,但顧元嘆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晃」了進來,沒在鏡頭前留下一絲一毫的影像。

    四合院青磚青瓦,帶著歲月遺留下來的暗黑色青苔,和周圍一棟棟商業住宅、門面房融為一體,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顧元嘆站在門前不遠處的人高常青樹旁,靜靜的看著這座小院,嘴裡呢喃道:「你個陰險的小妞,敢跟我玩這套把戲,那我就給你來個依葫蘆畫瓢。」說著拉起脖頸上的面巾,把面容簡單遮掩一下後,衝著小院閃現了過去。

    剛剛從院牆上落下去,院子裡就響起一聲驚呼,「誰~」

    「嘭」的一聲,那個感應到顧元嘆恐怖氣息後、衝出來的人影,還沒等看清是什麼人,就被一掌給震飛了。

    「不好,有人闖進來了,快通知家主。」

    「大家並肩子上……」

    「啪、啪、啪……」

    這些連暗勁都沒跨入的所謂「好手」,又怎麼經得起顧元嘆這個大宗師的摧殘?一陣狂暴的掌勁,圍上來的七八名男子,如天女散花般倒飛而回。

    「啊……」

    「呃……」

    一路橫衝直撞,闖進四合院正堂主屋,熟門熟路的來到東廂房書房裡。

    時間緊迫,他也懶得慢慢找入口在哪裡了,這麼屁大個地方,無非就是書架後、地板下,所以直接來了個暴力拆解,用小火球硬生生在書桌下面融出了個可供一人通過的洞口來。

    把骷髏召喚出來守在洞穴外,在臨下去之前,他現了件奇怪的地方,本來白慘慘的骷髏架子,居然變成了淡藍色。

    「難道這個骷髏還能進化不成?」心裡想著,他已經順著通道走了下去。

    ……

    還是北郊那座小院裡,王姝懿手捧著個荷花造型的刺繡,在那裡一針一線的縫著。

    她當然不是真喜歡刺繡,實際上這是她在思考問題時的習慣,手上做點什麼,能讓她更有感覺。

    今天從綺竹口中聽說,西山那幫從她記事起就一直神神秘秘的老頭,居然真是遺失之地出來的,這個消息把她震的頭暈眼花,甚至有種慌神的感覺。

    對於遺失之地,她同顧元嘆一樣,所知有限。只知道世間有這麼個地方存在,但具體在哪裡,怎麼進去,裡面究竟又有什麼,她是一概不知的。

    不過自從知道遺失之地起,她就被灌輸一種概念,遺失之地裡的人非常強大,非常厲害,不是她們這些俗世中人可以匹敵的。

    雖然早就懷疑那幫老頭有可能是那裡出來的,但等真得被確定後,王姝懿還是難以接受。

    就好像一個心愛的玩具,明明是自己一個人獨占的,等到臨了才現,有人可以隨時不經過自己的同意取走一樣,她現在才現,偌大的家族,她這個家主居然也只是名義上的。

    王姝懿不是個甘於平庸的人,她也不喜歡有人騎在自己頭上拉屎撒尿的感覺。

    「哼,一幫老而不死的血蟄。別以為你們是遺失之地出來的,我就怕你們。」好像是堅定了某種信念,王姝懿那雙微微眯起的眼眸裡,閃過一道寒光。

    「嘶~」抬手一看,左手中指被針給刺破了,一滴血珠溢了出來。

    皺了下眉頭,抬起手指放在嘴邊嘬了一口。

    就在這時,綺竹從屋外急急走了進來,一臉焦急的神態,「小姐,有人闖到一號院那邊去了。」

    「嗯?」王姝懿放下手中刺繡,蹙眉疑惑到。

    隨後不等她回答,立刻到:「走,過去看看。」

    ……

    一成熟,一青澀,兩個女人徒步朝城中那棟四合院趕了過去。

    等她們到的時候,院子裡裡裡外外站了很多人,看到她們過來後,束手恭聲道:「家主。」

    「家主好。」

    沒心情寒暄,王姝懿兩人面帶焦急神色,大步朝正屋走去。

    書房門口同樣站了三四個精壯漢子,看到王姝懿過來了,幾人齊齊恭聲問好。

    「什麼情況了?」

    「損失很慘重。」

    王姝懿聽得心下一緊。

    這個藏寶庫裡,都是王家歷年來收集的好東西,什麼古董字畫、瓷器玉器根本沒資格送到這裡邊,這邊儲存的都是像玄鐵金精,天外隕石,古代流傳下來的神兵利器,以及最重要的法器。

    是的,就是法器。作為占據京畿重地的家族,全國每天湧上來倒騰古玩的商賈小販不計其數,這麼大的量下來,裡面總歸有些好東西,裡面自然也不乏像法器這樣的漏網之魚被她們家現。

    這麼重要的一個地方,居然損失慘重,王姝懿那張俏臉當下「刷」的一下就白了。

    從原來放書桌位置的通道走了下去,兩邊由精鋼打造的暗灰色的牆壁,在頭頂慘白色的白熾燈照射下,散出幽冷的清輝,也讓王姝懿的臉更加冰寒。

    一直到了通道盡頭,轉彎,一扇巨大的純鋼打制的鐵門出現在眼前,門上被不知道什麼東西給融出了個人形通道來,此時此刻看去,顯得那樣的可笑。

    等再進到藏寶庫裡,裡面可看到的五六個巨大的貨架上空空如也,而正對面的牆壁上,被人用刀具刻了五個大字-不是我干的…… 本帖最後由 小雲雲530929 於 2017-6-1 14:19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5-9 18:22
  正文卷 第241章 居然是真的



    「這是……齊白石大師的真跡?」看著畫卷中張牙舞爪的幾只黑蝦,張喬震驚到。

    捧著杯熱飲的顧元嘆,渾不在意道:「喜歡嘛?喜歡就送你了」

    「可是…可是……」張喬嘴唇囁嚅了一會也沒說出什麼來,唯有眼睛裡升騰起疑惑的神色。

    齊大師的國畫蝦戲圖,那是何等珍貴的東西,怎麼可能隨隨便便說送人就送人?

    而且這副畫……張喬把心神從那幾只惟妙惟肖的河蝦中收了回來,整體打量了番。

    這副蝦戲圖長一米,寬四十公分左右,沒款沒識,看畫布顏色倒像是有些年頭了,就是…就是……

    看著畫布邊緣,張喬有點哭笑不得。

    這副蝦戲圖一看就是被人給硬生生裁下來的,連框子都沒有,而且左下角明顯沒有裁好,被人給硬生生拽下來了,上面還連著兩個線頭。

    「這要真是齊白石大師的蝦戲圖真跡,那可就太暴殄天物了!」

    心裡這樣想著,他轉頭說到:「你讓我看看字,我還能認識,這畫嘛……實在是看不出什麼名堂來。」

    確實,現在造假的要是能讓你在表面看出真偽,那他們根本就不配從事這門手藝。

    顧元嘆笑著道:「你管它真假呢,回頭弄個框子擺家裡,不也是個裝飾嘛」

    「哈哈,行,那就謝謝啦」

    顧元嘆笑著點點頭,繼續喝熱飲。

    張喬手中拿的當然是齊大師的真跡,是他順手從王家藏寶庫牆壁上給帶回來的。王家家大業大,總不至於在自家藏寶庫掛副假畫吧?

    昨天自己無緣無故昏迷,是張喬把他送醫院的,還聽到了超級網斷網的消息,這才有了今天這一出。這副畫就當是酬勞了。

    那邊張喬把畫收好後,又繼續破譯了起來。

    顧元嘆坐在那裡想了會昨天的練功事故,沒過一會口袋裡電話響了。

    ……

    吳都古城區的沈園裡,何相憶等人已經過來一個月了。

    這邊風景好,環境好,連空氣都好。

    能不好嘛,數千平方的大宅子,裡面種滿了花花草草,各種高大的觀賞性樹木,以及百年銀杏,就算是個鄉野凡夫,也得熏陶出幾分靈氣。

    看著院子裡的綠樹成蔭,和院子外露出的八角屋檐建築,她就覺得現在好像生活在夢中一般,連深埋在心底的血海深仇,現在都很少想起的。

    拿著本手抄線裝書在庭院裡研讀著,偶爾皺眉沉思,緊接著臉上露出若有所悟的表情。

    過了大概半小時,她覺得好像少了點什麼。

    轉頭看了看才想起,少了依彤的碎碎念聲。

    最近對面屋子兩姐妹也不知在忙些什麼,白天都看不到人影,只在晚上吃飯時才能撞見;而她那個好姐妹更是,自從昨天把那個沈曜趕走後,她一直到快吃晚飯的時候才回來。

    家裡現在又找了兩個廚娘回來幫佣,依彤空閑了不少,往常這個時候她是在接受遠程電教的,但今天一早就沒看見人了。

    「這個死丫頭不會真陷進去了吧?」何相憶皺眉暗自道。

    掏出手機撥打了出去,電話響了好一會都沒人接。

    「這個死丫頭,回頭受傷了可別找我哭。」嘴裡念叨了聲,還是覺得不放心。

    出門在車庫看了眼,家裡幾輛用車都在,看樣子依彤是跟人一塊出去了。

    雖然來吳都有段時間了,但她大多數時間都在家裡,對這邊還不熟悉,想了想還是把左無常叫上了。

    可能是最近日子過得比較舒心,左無常本來高聳的顴骨,現在圓潤了很多;練了一段時間內勁後,那身陰郁的氣質也漸漸消失了;此刻一身暗紅色外套,乍看起來跟那些做生意的商賈沒啥兩樣。

    車上,左無常斟酌了下說道:「恕我多嘴,這種大富大貴人家,不是依彤這種出身能高攀得上的,你應該多勸勸你這位好姐妹。」

    「左叔,我知道。可惜有的事情是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依彤她也明白這個道理,可能是沒把持得住吧。」

    左無常點點頭,「也好,讓她多見識點,對她以後的人生有好處。」隨後又笑道:「說起來我女兒也跟你們一般大,性子還沒你們倆沉穩呢。」

    何相憶驚喜了一聲,「是嘛,我正愁沒人作伴呢,左叔你改天讓她來吳都唄,反正家裡也有地方住。」

    「這個嘛……回頭再說吧。」

    左無常嘴上說回頭再說,其實心裡巴不得讓女兒過來呢。

    看看沈園裡住的都是什麼人?說出去能嚇死人。一個先天,一個後天大圓滿,一個宗師,就連副駕上這位小姑娘,聽說也是准宗師。

    這樣的環境下,如果他女兒能過來,隨便哪個人指點一下,也能受益匪淺。

    其實說白了,這就是圈子。就跟有錢人一樣,億萬富豪身邊,聚攏的不是億萬富豪就是千萬富豪,再不濟也是百萬級的,一個窮絲,你就算想認識這些人,那也得有門路啊?

    可是目前他還不敢擅自答應,更不敢開口請求。能認識顧元嘆這樣真正的前輩高人,那已是燒了三輩子高香了,如果太過分了,不經本人同意把女兒帶過來,萬一惹人厭煩,那就得不償失了。

    車子一路出了私家園林路,往古城中心區開去。

    帶著左無常來到她們小姐妹偶爾去過幾次的咖啡廳、茶吧看了看,結果沒找到人。

    左無常笑了笑,「還是我來吧。把她號碼給我。」

    左無常找了個朋友,讓他定位了一下號碼的所在地,很快結果出來了,在南區一家室內高爾夫球館裡。

    「左叔,依彤表面上大大咧咧的,其實挺要面子的,肯定不希望我們撞破這件事,所以……」

    老來成精的左無常,在為人處世這方面還是很精通的,當下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兩人也沒多說,車頭一拐,朝古城區南邊高爾夫會館趕去。

    ……

    那位性格大大咧咧的依彤,此時臉上滿是尷尬的笑容。

    本來是跟那位沈大少爺出來見識一下高爾夫球長什麼樣的,結果好巧不巧,遇到了他一幫富二代同學、朋友。

    好嘛,一幫子女人圍著他、把她當動物園裡的猴子樣觀賞,一會問她在哪個學校畢業的,一會問她家裡是做什麼生意的,把她尷尬的冷汗都快出來了。

    什麼叫主場優勢?這就是主場優勢。如果在沈園門口他們這樣問她,以她現在的底氣,大可以直接說自己是「家裡蹲大學」畢業的,父母是跟國寶做供銷生意的-采竹筍。

    可現在嘛,看著一幫盡管面帶笑意,但掩不住眼睛裡鄙夷神色的女人,以往伶牙俐齒的依彤,居然囁嚅著說不出話來了。

    轉頭四處開了眼,那邊沈曜正被四五個男青年拉著聊天呢,看樣子也想過來,但一直脫不開身。

    就在這時,一個女生「哎」了聲問說:「你的衣服什麼牌子啊,我怎麼沒見過?」

    「啊?我也不知道,在大觀路那邊的地下商城買的。」

    「那邊不是賣廉價服飾嘛,什麼時候也開名品店了?」

    有個女生朝依彤腳上的「達芙妮」看了眼,捂嘴嬌笑:「這個牌子我家保姆也有穿哦「

    「琪琪」有個身材高挑的女人,用胳膊肘搗了她一下,意思是讓她不要瞎說,不過自己卻跟著笑了出來。

    「哈哈,琪琪你這就不知道了吧,人家這麼穿是有用意的,你忘了小曜家是干什麼的了?」

    「對哦,沈曜家好像入股了達芙妮。」

    一圈女人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但卻怎麼也掩飾不了眼底的笑意。

    一群富二代,原本不至於這點素質都沒有,當面就開啟嘲諷模式,而且還是群體式的。這當然是有原因的,

    他們早就聽說沈曜近段時間在追個小保姆,今天特地尾隨而至,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女人,能把堂堂沈家大少爺迷的茶飯不思。

    當見到真人後,一幫人通過談吐、外貌、穿作,做了一番中綜合評定後,得出的結論是-這真是個沒見過什麼世面的保姆。

    沈曜是什麼人?那是沈家大少爺,他要是在吳都公開征婚的話,應召的女人能從古城區排到觀前街。就圍著依彤評頭論足的女人中,不乏對沈曜動過春心的。

    如果真是哪個天仙般的人兒她們也認了,結果好嘛,居然真是個保姆。

    這下把她們氣的,本來玩笑性質的話,到了後面越說越當真了。

    「劉小姐,你這頭發沒有打理過吧,我介紹個發型師給你。」

    「劉小姐,你皮膚蠻干燥的,現在是春天,要記得多補水。我知道有個牌子的補妝水不錯,等下告訴你。」

    「小翠,你這形體沒有做過矯正吧,看著有點別扭。回頭我把我形體師的電話告訴你,你就說是我介紹過去的。」

    聽到「小翠」這個帶著濃濃鄉土味的名字,一幫女人再次嗤嗤笑了起來。

    依彤從開始的緊張到尷尬再到手足無措,然後慢慢變得冷靜了下去。

    看著周圍一圈故作矜持,眼帶鄙夷的面孔,不知怎麼的,她突然想到了秋白那位師傅。

    同樣的年紀,顧先生那麼大的本事,連很多大人物都對他恭恭敬敬,喊一聲顧前輩、顧大師。

    這樣一個有本事的人,在京城那個煙熏火燎的地下室裡,他不也沒嫌棄過自己做的飯菜,照樣吃的噴香?

    認識這麼長時間了,還做著保姆的工作,但他從來沒有看不起自己過,更沒有頤指氣使過。

    可是這些人呢?仗著自己家裡有點錢,就百般嘲笑自己,看不起自己,好像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樣。

    是,她是沒錢買好鞋子、名牌衣服,更沒錢打理頭發、保養皮膚,但她不認為自己就比她們矮一頭,她憑自己雙手賺錢,有什麼問題?

    想到這裡,她轉頭看了眼不遠處的沈曜,發現自己今天過來就是個錯誤的決定。

    想清楚這點,也不去打招呼了,大步朝出口方向走去。

    「哎,干嘛走了啊?

    「小…依彤,我們開玩笑的,你別生氣啊……」

    一幫女人見她說走就走,有點慌神,趕忙上去勸說。

    遠處的沈曜也發現這一幕了,心裡暗道一聲「不好」,趕忙撇開幾位好友追了過來。

   
本帖最後由 小雲雲530929 於 2017-6-1 14:19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5-10 10:32
  正文卷 第242章 第一次見到假的




    何相憶和左無常早就到了,也看到了依彤跟一幫男男女女圍在那邊聊天。

    說實話,對於自己好姐妹能有個良人歸宿,她是打心眼裡感到高興的。

    隨著修為越來越深,自己慢慢站到了食物鏈的頂端;而自己好姐妹卻還在操持著下人的活計,她於心難安。

    她也問過她師傅,能不能教依彤點什麼,可惜師傅說過沒用,她已經錯過修煉的年紀。

    現在來看,如果能覓的佳婿,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果。

    就在二樓休息區看著,直到依彤突然離開,何相憶才放下了杯子。

    「左叔,好像出狀況了。」

    左無常聽到了,起身隔著鋼化玻璃朝一樓球場那邊看去,辦到上依彤被幾個女人攔下來說著什麼,而依彤一副堅決要離開的樣子。

    「要不咱們過去看看?」

    見到依彤在跟一幫人糾纏不清,怕出什麼事情,何相憶「嗯」了聲,轉身便朝樓梯口走去。

    跟著顧元嘆從京城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吳都,依彤就是何相憶唯一的心靈寄托。再加上感覺對她有所虧欠,何相憶更不想她受到一點傷害。

    等兩人下來時,一幫人已經糾纏到大門口了。

    沈曜問什麼依彤都不說,轉而問那一幫女人,她們一臉訕訕的說不出話來。

    等看到何相憶跟左無常兩人時,冷著臉的依彤臉上五彩繽紛,站在那裡直勾勾的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相當的古怪。

    在一塊幾年了,兩個人是無話不淡的好姐妹,何相憶一瞬間就讀懂了她的眼神,那是受傷後想哭又哭不出來的表情。

    慢慢來到她的面前,何相憶抱著她的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拍著她的後背說:「想哭就哭吧。」

    「沒事,我就是過來看看高爾夫球長什麼樣的。」依彤在何相憶肩膀上靠了下,隨後抬起頭灑脫到。

    何相憶眼睛尖,看到了依彤含在眼眶裡的淚水、被笑容給掩蓋了,很有乃師之風的點點頭,「那好,咱們回去吧。」說完牽起她的手朝外走去。

    跟在旁邊的沈曜到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問道:「依彤,怎麼好好的就走了,再玩一會吧,我教你打高爾夫球。」

    「是啊,美女,給個面子唄。」有個年輕人幫腔到。

    何相憶猛的一下回頭,死死盯著沈曜看,「以後你要是再敢到沈園去,當心我敲斷你的腿。」

    沈曜還沒說話呢,他的朋友忍不住了,「喂,大家都是朋友,用不著上綱上線的吧?」

    「是啊,我們也沒把你這位朋友怎麼樣,就是聊聊天、打打球而已,至於嘛……」

    「嗯?」

    何相憶功夫已經修煉到一定地步,隨時能突破門檻,正是氣勢凌人的時候。杏眼一瞪,嚇得准備說話的幾個女生,把剩下的話噎了回去。

    恰巧就在這個時候,旁邊有服務員端著一盤白色高爾夫球從她們身邊經過,何相憶隨手抓過一只,秀拳緊握,只聽「噗」的一聲爆響,潔白的高爾夫球已經被她捏爆了。

    再等她松開手時,白色粉末順著她的掌心紛紛揚揚往地上落去。

    如此恐怖的一幕,嚇得一幫男女再也不敢說話。

    再次留給沈曜一個警告的目光後,三個人離開了高爾夫球場。

    「呼」看著她們身影消失後,一個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才長長松了口氣。

    「這個女人的目光好嚇人噢。」

    「是啊,就像…就像是被猛獸盯上一樣,通體冰寒。」

    「沈曜,你從哪招惹了個這麼妖孽的女人啊?」

    聽著一幫朋友的七嘴八舌,沈曜沒說話,看著一地的白色粉末,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

    京城,民大校外的一家養生茶館。

    「車子還好開吧?」

    顧元嘆楞了一下才想起,王姝懿說的是那輛軍牌越野車,實話實說道:「沒開過。」

    「這兩天老說請元嘆你喝茶的,結果最近一攤事情,忙的我暈頭轉向,搞忘記了。」裝作很懊惱的樣子,對面小女人輕輕敲了幾下自己的腦袋。

    「不用客氣,你剛登家主之位不久,肯定公務繁忙。」端起桌上紅糖色的養生茶喝了口,放下後理解的點點頭到。

    從今天下午打電話起,再到見面後半小時,兩個人就這麼不鹹不淡的聊著。盡管王姝懿一直笑容可掬,其實仔細分辨的話,能看出笑容裡的勉強。

    也難怪她,王家藏寶庫被人端了大半鍋,就剩下些難以搬運的天外隕石,以及一些凡兵俗鐵,讓她怎麼開心的起來?

    想著怎麼開口的王姝懿,那雙捧著杯子的手上青筋浮現,好一會才決定開門見山,「元嘆,那批東西可以還給我嗎?」

    顧元嘆挑挑眉毛,淡然到:「你說什麼東西?」

    看著他那張雲淡風輕的臉,王姝懿恨不得把杯中的茶水全潑他臉上。

    想自己也就弄了兩份無關緊要的丹方,對面那個人蓄無害的男孩卻把她家多年心血全部搬空了,真是太狠了。

    心下暗自咬牙,臉上卻再次浮現出燦爛的笑容。

    「元嘆哥哥,你就別跟我開玩笑了。那些你要了也沒什麼用,可妹妹我要是失了那些東西,以後拿什麼聚攏人心,又拿什麼賞賜家族功臣?況且妹妹剛登上家主之位就出了這麼大紕漏,回頭難保人心不穩,你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妹妹我灰溜溜的被人趕下台嗎?」

    說著已經泫然欲泣了,眼看顧元嘆不答應,她就敢哭給他看的樣子。

    對面顧元嘆好整以暇的看了她一會,也懶得跟她兜圈子了,直接道:「看在老家主的面子上,這件事就算了,要是再有下次的話……可不要怪我了。」

    「拿出來吧!」

    「啊……呃……」王姝懿楞了下,反應過來從坤包裡拿出份厚厚的文稿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苦笑道:「都在這裡。除了我之外,沒人看過。」

    「我能相信你的話嗎?」嘴裡說著,隨手翻了翻,裡面跟他估計的差不多,只有兩份丹方,還有一份只下載了個開頭。

    把文稿都合起來,他起身看了眼王姝懿,搖頭嘆息道:「卿本佳人、奈何為賊。」離開座位前,說了個地址後,隨即離開了這家養生茶館。

    ……

    王姝懿的小算盤,在顧元嘆強勢出手下宣告破滅,接下來的日子,再沒敢有什麼小動作,讓顧元嘆安安穩穩破譯玩了那些太古文。

    在顧元嘆離開京城前,張喬請他吃了頓飯,飯桌上各種感謝。酒酣耳熱之時,他摟著顧元嘆的肩膀,滿嘴酒氣到:「我把她上了。」

    「呃……你把誰上了?」

    「米婭。」

    「為什麼?你不是說已經想開了嘛。」

    張喬端起酒杯抿了口,一臉回憶道:「我守了她七年,為了她我放棄了更合適的學校,就是為了有一天能跟她雙宿。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兩個談了七年戀愛的人,居然一次沒做過。」

    說到這裡張喬再次抿了口酒,自嘲了笑了笑,「高中三年,我靦腆、她害羞,我們沒做過那件事;等上了大學,我以為她會給我,結果發現,愛情只不過是廉價消費品,只有金錢才是永恆的主旋律。沒錢的人,在京城連他麼開房費都付不起。」

    顧元嘆拍拍他肩膀,心有戚戚然,「是啊,一文錢難倒英雄漢。」

    張喬臉上帶著解脫的笑容,「我守了七年的女人,最後卻躺在別人胯下婉轉承歡,這口氣我咽不下去。」

    都是男人,張喬的心理他能理解,端起杯子默默跟他碰了一次。

    「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目前還不知道,等我緩過勁再說吧。」說著張喬又笑了,「這麼多錢,我長這麼大見都沒見過。可能會回趟老家吧,給我爸媽買套房子,再給弟弟妹妹買幾套好衣服。」

    看著他臉上的開心的笑容,顧元嘆也在笑。

    張喬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喜怒哀樂,給他帶來了很大的衝擊,那種說不清道不明又摸不著的感覺,讓他心底某樣東西好像破殼了。

    ……

    2031年,五月初,在京城逗留了近兩個月的時間,顧元嘆踏上了回城的路。這次回去,他有很多問題需要理順,接下來可能就要面臨修道生涯中最大的挑戰了。

    沒坐飛機,跟的一輛普通的長途汽車。

    大巴走的是廊滄高速,在服務區休息時,他看到了一輛津港市的大巴車,靈光一現,自己之前不是說要去津冀拜訪周家武神周慶之嘛?

    跟之前的司機說了聲,然後加錢把自己轉到了那輛車上。

    同南下那輛車一樣,這輛去往津港市的長途車上,人一樣很多。一直走到最後面倒數第二排,才在臨窗位置看了眼。

    坐在外面的是個女人,頭上戴著鴨舌帽,雙手環胸,身體微微下探,一頭黑瀑披散在白色T恤上,把胸前兩座山峰襯得更加飽滿。

    「好看嗎?」

    「呃……還行。」顧元嘆訕笑了一下,把目光從女人胸脯上收了回來。

    女人探手把額頭上的帽檐往上掀了掀,露出一張成熟艷麗的臉。

    轉頭打量了顧元嘆一番,女人眼睛裡閃過一絲不屑:「你覺得自己帥嗎?」

    「?」顧元嘆楞了下,沒明白女人的意思。

    「不明白啊?那我告訴你。」女人湊近了說:「老娘對你不感興趣,所以你的賊眼要是再敢亂瞄的話,當心老娘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呃……」顧元嘆臉上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

    旁邊女人面上帶著笑,心裡卻在冷笑。

    她知道自己胸大,包括車裡男人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掃過來,但她還沒見過看胸看得這麼理直氣壯的?

    威脅了一句,女人把帽子往下一拉,繼續假寐。

    過了大概三分鐘,女人受不了了,一臉厭惡道:「你是不是上輩子沒見過女人啊?」

    顧元嘆撓撓頭發,無語道:「確實第一次見。」

    女人臉冷了下去,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

    顧元嘆再次撓撓頭發,跟到:「第一次見到假的。」

   
本帖最後由 小雲雲530929 於 2017-6-1 14:19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5-10 18:36
  正文 第243章 能吵吵就別動手


    周家在津港市基本屬於一手遮天,黑白兩道通吃,底下武館會館不計其數,在津港混飯吃的,也肯定離不開周家。

    周啟泰是周家下面一個區域的負責人,管著三家武館以及十幾家會所。

    周啟泰雖然姓周,但他可不是周家的嫡系傳人,實際上他跟周家沒什麼關系,就是靠實力混上來的。

    這幾年有錢了,他在外面也是包美的、養小的。這不,最近一個美院畢業的小娘們從外地過來看他,擺明了上門找日。

    剛好今天沒事,帶了三五個小弟來長途汽車站接人來。也是在手下面前炫耀一下,別看你們周哥長的五大三粗,那也是有美女慧眼識珠的。

    當然了,他要是把微信朋友圈裡的那些豪車、大金鏈子、一摞摞現金的圖片撤掉,這話會更有說服力。

    人還沒到站呢,周啟泰微信來消息了。一改之前嗲嗲的語音消息,小娘們居然了個文字消息。

    「周哥,我被一個臭流氓騷擾,他…他一直盯著我胸看,還…還罵我。」

    哪怕隔著手機屏幕周啟泰都感受到了對方的緊張、害怕、以及那種小女孩的無助感。

    周啟泰一下怒了,狠狠拍了下大寶馬的車頂,罵道:「罵了隔壁的,哪個王八.蛋敢看勞資的女人,招子不想要了?」

    「去,你們給我打電話問問,車什麼時候到站。」

    「周哥,問了,已經到西口那邊了,馬上就到站。」

    周啟泰立馬上車,說:「走,咱們過去。」

    這趟開往津港市長途汽車站的大巴,還沒到站就被攔下來了,四個大漢把那個艷麗的女人請下車後,根本就沒離開,直勾勾的看著顧元嘆。

    「走吧~」

    「呃……好吧。」顧元嘆一捏鼻子跟著下車了。

    半小時之前,當顧元嘆說出那句話的時候就知道不妥了。

    隆胸在這個年頭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但他確實是第一次看到真人。

    當時他看了兩眼就感覺不對勁,那麼大兩坨肉墜在胸口,根據地心引力來說,在那個女人身體下探的時候,鎖骨附近的肌肉不應該跟著往兩邊丿嗎?

    但這個女人的鎖骨兩側肌肉就很神奇,無論是她下探還是坐直,又或者傾身,都沒有任何變化,好像那兩坨肉已經不受她身體肌肉控制了一般。

    他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難道她也身懷高深莫測的武功?可是一想不對,他還沒見過有女人練功練到那裡的。

    所以他就多看了兩眼,然後就看出問題了。

    其實要不是這個女人太凶悍了,本著一個醫生的職業習慣,他還想問對方,在胸口塞兩塊異物進去什麼感覺呢?可惜到底是沒問得成。

    ……

    這邊是城區主干道,加上距離津港汽車站不遠,路上行人還是很多的,看到兩輛寶馬把一輛大巴攔下了,很多人下意識停下了腳步,慢下了車輪。

    不過很快大巴就走了,留下了一男一女以及一幫人高馬大的壯漢。

    沒給那些看熱鬧的人機會,一幫人裹挾著年輕男女上了車,留下一溜汽車尾氣,很快消失在車流裡。

    車子越開越偏,很快後面那輛寶馬停了下來。車子裡一陣晃動,加上劈裡啪啦幾聲脆響,隨後顧元嘆拉開車門走了下來。

    從七歲開始就習橫練太保的周啟泰,根本就沒被嚇住,跳下來就准備跟顧元嘆比劃兩下子,結果被他一指戳在胸膛上,蹲在地上半天沒混過勁來。

    顧元嘆也不急,一直等他顫顫巍巍站起來後才笑道:「帶我去酒店。」

    本來滿腦子都想著在小娘們面前露一手的周啟泰,被顧元嘆這手於無聲處蘊驚雷、嚇得兩腿若篩糠,膽顫心驚的上了車。

    他們沒看到,一抹白色的幻影也無聲跳到了車頂上,搭了個順風車。

    接下來幾天,顧元嘆就在津港市好好轉悠了起來。

    看看這裡的風土人情,吃吃這裡的風味小吃,聽聽老人講講津港市的歷史。

    用一個9o多歲,兩手如枯藤般的老人話來形容,津港市的歷史只和兩個字有關,戰爭!

    東漢末年,曹操破袁紹後北征烏恆,出於軍事運輸的需要,自建安十一年,先後開鑿了平虜渠、泉州渠和新河渠三條運渠,這是津港地區歷史上最早的人工河流。

    也就自那時起奠定了華北平原上o余條大小河道彙流至今天天津地區,循海河注入渤海的區域水文形勢,同時還為這裡後來展成河海交通咽喉准備了條件。

    這麼個重要的咽喉樞紐,哪裡打仗都繞不開津港市。萬歷朝鮮之戰,硬生生把津港市打成了一個魚米之鄉,一個漕運的樞紐、一個鹽業重地。

    到了清朝,津港市最腥風血雨的年代開始了。津港市從供應基地,直接變成了一線陣地,一躍成為華夏開戰最多的地方。

    從鴉片戰爭到八國聯軍,三次攻打大沽口;太平軍北伐,義和團也從山城浩浩蕩蕩開來,那叫一個亂。

    沒過多久,清朝總算是完了,但到了民國,津港的運氣未見好轉,仍舊是一線陣地的命。

    一開始是小日本吸取經驗,37年先占了津港,讓津港無法成為抗.日大本營;然後就是49年,一個立功心切的將軍,在津港和號稱華夏最能防守的晉軍展開攻防戰,連津港勸業場都成了碉堡。

    津港是當今世界上見過最多軍隊的城市。

    八旗兵、北伐的太平軍、二次鴉片戰爭的蒙古騎兵、來安營扎寨的淮軍、八國聯軍時的武衛前軍、小站練兵的武衛右軍、19oo年的義和團、辛亥革命中的北洋軍、復辟的辮子軍、直奉戰爭的國民軍、打跑馮玉祥的東北軍、吳佩孚的鄂軍、陳長捷的晉軍等等,很多很多。

    所以用那個老人的話說,津港人能吵吵就不動手。為嘛不動手涅?津港人從184o年到1949年都給打怕了。

    不是不動手,而是看打仗太多了,膩了。所謂無知者勇,越是沒見過打.架的越是成天上竄下跳,而津港人對動武卻沒任何新鮮感。

    顧元嘆對老人總結性的言很有感觸。

    走在津港的大街小巷,帶給他最深的感觸就是,這裡生活的本土人的臉上,掛著小富即安的心態以及悠閑感。

    ……

    可是那個周啟泰不知道是哪裡人,反正他不像津港人那種能吵吵就別動手的性格,他是恨不得把顧元嘆打得生活不能自理。

    在自己手下面前,被個小年輕一指給點得半天爬不起來;在剛見面的美院小妞面前,自己像狗一樣蜷縮在地上,這都是一件大損臉面、威信的事情。

    在顧元嘆游玩的時候,他找到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周家嫡系傳人周龍。

    一番游說加各種好處許諾後,周龍這位修習內家拳長達二十年的高手,雄赳赳、氣昂昂的來了。

    「你就是打傷周啟泰的人?」在東港區一處游人較少的祠堂裡,周龍擋在顧元嘆面前說。

    「你是為他報仇來了?」顧元嘆笑眯眯的問到。

    見他笑眯眯的樣子,這位高手皺了皺眉頭,他很不喜歡對方臉上故作高深的表情。

    「是又怎麼樣?」看顧元嘆嘴上無毛的樣子,周龍不打算跟這種無名小卒多浪費口舌,右手直接朝對方肋骨處襲了過去。

    這種剛剛摸到暗勁門檻之人,顧元嘆自不放在眼裡,一道恐怖的勁氣從食中二指射出,衝擊在對方胸口,直接把他炸飛了出去。

    嘴角溢血的周龍走了,來了個吳慶隆,不一樣的地方,一樣的結果,同樣的都是一指。

    吳慶隆走了,又是個什麼「浪裡刀」王星,一根齊眉棍舞的虎虎生威,看的顧元嘆直笑,最後劈手奪過來,一棍子抽在腦門上暈了過去。

    最後終於來了個重量級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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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5-11 12:29
  正文 第244章 生死道



    「咦,原來是小周啊,你怎麼來了?」開門進來的顧元嘆,笑容可掬的說到。

    「你…你……怎麼是你?」負手而立,如絕世高手般站立在房間裡的周安,當看清門口之人是誰後,一副驚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的樣子。

    他是剛好經過附近,聽底下人說,最近有個人連續挫敗周家數位高手,所以過來會會對方。

    對於已經跨入宗師境的周安來說,這個世上能讓他守規矩的人少之又少,自然是不請自入了。至於打聽對方的來歷背景,對於周安這樣的宗師來說,有必要嗎?

    所以他來了,沒經過對方的同意進來了,他也決定好了,如果是初生牛犢就教訓一番,逼著對方加入麾下;如果是敵對家族派來挑釁的,直接格殺勿論。

    但打死他都沒想到,對方居然是顧元嘆這個煞星。

    不用轉身都知道,身後陽台上蹲了個白色的影子,封堵住了他離開的道路。

    「顧……顧前輩,好久不見啊!」

    「怎麼,你是知道我來津港了,特地過來看我的?」

    聽到顧元嘆疑問的話語,周安不知道該怎麼說,尷尬道:「那個我……」

    看到周安額頭都開始冒汗了,顧元嘆也不打算繼續為難他,走到沙發邊坐了下去,「不用你你我我的了,告訴我,你叔叔在津港嗎?」

    「是的,顧前輩。」周安苦笑著,點點頭肯定到。

    沒理會周安的苦澀的笑臉,他很清楚這種世家子弟的心理承受能力,指不定心裡現在在想著怎麼除掉自己呢。

    「走吧,帶我見見你叔叔。」

    羽翼漸漸豐滿的顧元嘆,已經不打算跟對方多繞圈子了。和晏鴻天那一戰給了他足夠的底氣,俗世間的這些所謂的先天高手,沒幾個能給他帶來真正的威脅。

    顧元嘆沒看到,走在後面的周安,在臨出門前,眼睛裡閃過一抹利芒。

    ……

    什麼叫大隱隱於市?周慶之住的地方就叫。

    庭院深深,春暖花開,在這傍海的港口城市裡,簡直是一處人間妙地。

    園子裡的顧元嘆,站在一株四季海棠下欣賞了會風景,身後影牆處無聲無息間出現個男人。

    仿佛心靈感應一般,他「呼」的一下轉過了腦袋。

    一個看不出年齡的男人,面帶微笑的看著他。讓他感到無比恐懼的是,那個男人明明就站在那裡,但卻給他一種與天地間融為一體的感覺,是那麼的和諧。

    他一瞬間就知道了,這個男人就是周家那位久不世出的保護神-周慶之。

    他沒有猶豫,躬身施禮道:「晚輩顧元嘆,拜見周前輩。」

    「你就是小安說的那個人吧?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男人眼睛裡帶著笑,臉上也帶著笑,整個園子、一方天地,在他說完後好像都笑了。

    顧元嘆身旁的海棠花開了,花池裡的嫩芽抽出了鮮嫩的葉片,整個園子在這一刻百花齊放。

    抬起頭的顧元嘆,一臉駭然的神色,呢喃道:「這…這就是先天的威力?」

    「這是我的生死道。」

    「什麼是生死?」

    「生死之道。天地萬物,盛開凋零,謂之生死;滄海桑田,變幻莫測,謂之生死;日升月落,生老病死,謂之生死。」

    「那又何謂之道?」

    影牆邊的男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生是死的同類,死是生的開始,人的出生,是氣的聚合;氣聚則生,氣散則死。一生行事符合人情事理,符合天地之道,這,就是我的生死道。」

    顧元嘆臉上露出有所悟的表情,心裡卻警鐘長鳴。

    這個周慶之,明顯已經入道了,遠不是他這個所謂的大宗師能夠匹敵的。同時更加清楚的理解一句話,什麼叫先天之下皆螻蟻?

    周慶之的氣勢還在升華,整個園子裡的百花盛開枯萎凋零;地上的螞蟻從疾馳到緩慢再到四腳朝天,在短時間內,經歷了春夏秋冬,生老病死。

    一種無形的拉扯力作用在顧元嘆的身上,要把某種菁華從他身體裡剝離開。

    衣服、褲子、鞋子上的光澤在快速消退;臉上、手上的水分在快速蒸發;和煦的風、溫暖的光、天地的律動,一切的一切,全部消失不見。

    「他想扼殺我!」顧元嘆在一瞬間就明白了對方的打算。

    然而現在想到已經遲了,體內真氣如同泄氣的皮球般,轉眼被抽離了大半;他不能動,不能說,甚至看不到那個男人還有沒有站在那裡。

    「知死者不貪生,知生者不懼死。人間三千事,事事皆成道。」

    「嗎的,說的好聽,既然你不貪生,你怎麼不去死的?」處於對方生死道中的顧元嘆,心裡大罵的同時也在暗自自責,明知道對方是先天,怎麼還能放松警惕呢?

    現在已經沒工夫想這些了,真氣流逝的太快,他已經感覺到,下一步即將剝離的會是自己的生命精華,到時候搞不好自己會成為這園子裡的百花養分。

    意識一動打開了商店背包,回城卷、隨機傳送卷就擺在眼前,可是他動也不能動,根本無法使用卷軸;想呼喚小白,可是開不了口。

    「還有什麼、還有什麼……」

    看著背包裡的東西,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實力還是太弱了,面對這種級數的高手,自己根本就是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手之力-只要對方想殺自己。

    「一定要脫離他的生死道、一定要快……」就在這生死一瞬間,他看到了商店裡出品的黃符紙了。

    「對,還有骷髏。用骷髏打破他的道!」

    就在龐大的真氣快要枯竭之時,顧元嘆終於想到了什麼,心裡大喊了一聲【召喚骷髏】。

    影牆下一直在全力操控生死道的周慶之,那雙本來布滿笑意的雙眸,變得冰冷一片,就這麼看著顧元嘆,看著他慢慢失去光澤的頭發、指甲。

    當他眼角出現第一縷皺紋時,周慶之笑了, .e那是一種冷酷的笑容。

    關於顧元嘆的事情,現在整個華夏八大世家全都知道了。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屬於修煉者的世界就那麼大,這個人再三攪風攪雨,想不引起注意都難。

    年紀輕輕便已經是大宗師,而且心狠手辣,幾樁無頭公案,如果不出意外,都是這個人干的。

    這些不是最主要的,真正讓周慶之忌憚的是,他在對方身上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那是一種無敵於天下的姿態。

    上古之地已經開封在即,他不想給周安留下這麼個大敵,自然要把對方扼殺在搖籃裡。

    眼看對方的生命精華即將流逝,周慶之的眸光變得更加森寒。

    就在這個時候,一幕讓他不敢置信的情況發生了,只見年輕人腳邊突然升騰起一蓬白霧,白霧中,一個淡藍色的骷髏緩緩從地上站了起來……

   
本帖最後由 小雲雲530929 於 2017-6-1 14:17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5-11 18:11
  正文 第245章 一棍子沒打死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看著遠處被遮蔽在繁茂枝葉下的庭院,周安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嘴唇,眼睛裡有嗜血的味道。

    無論是他叔叔,還是他,兩個人都非常清楚,像顧元嘆這種有大氣運的人,輕易扼殺不了。所以當初在ks鬥狗場裡受挫後,周家偃旗息鼓,包括他叔叔都沒有提過一絲一毫報仇的話。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周家就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收集著關於他的一切資料。

    這個人仗著自己大宗師的實力,就以為可以橫行無忌。在北宮家眼皮子底下殺了北宮漠;在靈墳山裡殺了燕痴;挑動華夏修行界的爭鬥廝殺;在璃瓏山裡坑殺眾多同道;出來之後不依不饒,又殺了黃家幾位碩果僅存的長老。

    一樁樁、一件件,周家都看在眼裡。

    他自以為很秘密的事情,周家全部一清二楚。包括他在京城這些日子在干什麼,周家也大概能估算得出來。

    不過他們也清楚,顧元嘆在毫無根基的情況下修煉到大宗師,肯定有什麼底牌。所以要麼不動,要麼一擊必殺!

    而今天就是個一擊必殺的死局。

    遠處繁密的林間,偶有驚鴻一瞥,那矯健的身姿,讓周安不由笑了起來,隨後腦海裡又想起ks那個夜晚了。

    圍繞著那個庭院,天上地下,四面八方,周家、黃家、燕家、北宮家、以及顧元嘆從未有過任何交接的鄭家,派了眾多好手,圍了個水泄不通。

    院子裡,當周慶之看到那個骷髏時,心裡大叫了聲「不好」。無心去思考骷髏的來頭,伸出右指,長虹貫日,一道磅礡的勁氣射在了骷髏的身上。

    「轟」的一聲,骷髏碎成了骨頭渣子,跟著化為一道白煙消失不見。

    受這打擾,生死之道出現了松動,顧元嘆再次怒吼了一聲【召喚骷髏】,殘存在血肉裡的真氣被壓榨出來,再次召喚出一個骷髏。

    就在周慶之點指的時候,他在拼盡全身力氣,試圖掙脫開他的「道」。

    一點一點、一寸一寸,五個指頭漸漸合攏,他的眼耳口鼻,四肢百骸開始往外滲透鮮血,整個人如同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一般。

    這些鮮血沒有等及落地便化為了空氣中的點點絲狀物,消失不見。

    他的意識開始模糊,他的十二經之海開始冰凍,甚至他感覺靈魂都試圖脫離開他的身體。

    一剎那,心膽俱顫,這是最後的機會。

    在商店背包都快要從腦海裡消失時,他無力的說了聲「傳送」。

    就在周慶之雙眼越冰冷時,那個在他心裡已經被判了死刑的年輕身影,「嗖」的一聲從他眼前消失不見了。

    「人……人呢?」楞楞的看著空氣中留下的一絲血霧,周慶之瞪大了雙目,不可置信的疑惑到。

    ……

    距離那座庭院不遠的渤海裡,一條人影從半空中摔落了下去,「嘭」的一聲濺起漫天的水花。隨後這條身影如一塊巨石般,快朝海底河床上墜落。

    大概五分鐘之後,一塊漂浮在水面的水草突然凸起,緊接著一個蒼白的人頭從水草下鑽了出來,大口大口喘著氣。

    「呼…呼…呼……」

    忍著噬骨的劇痛,抬起手灌了一瓶強效魔法藥下肚。之後接連好幾瓶魔法藥、金瘡藥,身體機能以肉眼可見的度恢復著。

    一分鐘之後,他從水面跳了上去,在一塊嶙峋的巨石上盤坐了下去。

    「寂而常照,照而常寂,寂寂惺惺,惺惺寂寂,本覺照然,精氣自固,藥物自生……」

    順著藥物的流向,運轉一遍靈柩九卷暗勁篇,整個人開始變得空明了起來。

    他是下午三點回的酒店,四點到的周家,剛剛在庭院的時間,說起來很長,其實凶險只在剎那間,穿著一身濕漉漉衣服的顧元嘆,就在斜陽西照下,慢慢的體悟著。

    「春三成、天地俱生;夏三蕃秀、天地氣交;秋三容平、天氣以急;冬三閉藏、水冰地坼……」

    「哈~」

    一聲道喝狂風起,海浪卷佛起數丈高的浪濤,拍擊著海岸岩石,迷蒙的水霧在距離顧元嘆數米外,被無形的氣罩阻隔在外,不能寸進。

    「從陰陽則生、逆之則死,從之則順、逆之則亂……」

    「噓~」

    一口長氣徐徐從口中吐出,昏暗的海岸邊,顧元嘆「唰」的一下睜開了眼睛,那裡面不含一絲感**彩。

    「既然一棍子沒打死我,那就不要怪我了。」

    ……

    為了這次的絞殺,周慶之暗地裡做了無數的推演。從性格到人性再到實力,以及隱藏的底牌,方方面面他都考慮到了。

    為了不給他翻盤的機會,也是為了防止其余幾家坐山觀虎鬥,周慶之私下聯系了另外幾大家族,把厲害關系還有對方成長的度,以及可能帶來的不確定因素,統統跟他們闡述了遍。

    當然了,他們收集到的關於顧元嘆身上的秘密,並沒有和盤托出。他在民大華文院究竟破譯的是什麼東西,不僅王姝懿想知道,周慶之同樣想知道。

    內有先天鎮壓,外有十幾名宗師困守,周慶之不認為對方還有逃出去的可能。

    但事實往往出人意料之外,當顧元嘆從他面前消失不見後,周慶之第一反應是「楞」、第二反應是「傻」,第三反應才知道不妙。

    他的道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動用的,那需要耗費極大靈氣。對於這一點他倒不擔心,作為這次的主謀劃人,其余幾家除了出人外,每家還拿出一塊晶石。

    特別是黃家現任家主黃康,只要能除掉顧元嘆這個禍害,事後還有兩塊晶石奉上。

    在這樣萬無一失,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居然還讓對方溜掉了,周慶之當下就知道不好。

    怕他使用的是什麼隱匿術,周慶之把整個庭院裡裡外外梨了一遍,都沒能找出來,隨後立刻把院外策應的宗師召集起來,開始了全城大搜捕。

    按照他的理解,對方既然中了他的生死道,那就絕無幸理,肯定已經深受重創。在這樣的情況下,哪怕用的是什麼罕見的遁術,也絕對跑不遠。

    事實上周慶之猜的沒錯,顧元嘆確實沒跑遠,他打坐的海岸邊,距離那棟庭院的直線距離不過5oo米。

    就是這5oo米,那些宗師一直找到天黑都沒能找到。

    ……

    今天晚上沒有風,月亮躲在雲層後面害羞的不肯露出頭來,天空灰蒙蒙的,有那上夜班的人,偶爾抬頭朝津港東區看上一眼,那裡的雲層好像格外的密集。

    就在有人暗暗嘀咕今天晚上搞不好要下雨的時候,一道閃電劃破了漆黑的夜。

    「乓……」
本帖最後由 小雲雲530929 於 2017-6-1 14:17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5-12 10:22
  正文卷 第246章大殺




    周慶之算到了對方會來報復,周安也估計對方會報復,甚至另外幾大家族派來策應的人,都知道殺不死對方的後果。

    但他們沒想到的是,報復會來的這麼快,這麼急,這麼猛烈,簡直堪稱滅世。

    電蛇狂舞,雷霆陣陣,震耳欲聾的響聲回蕩在每個人的耳邊,響徹在東港區、津港市每一個人的心頭。

    「乓乓乓…乓乓乓……」

    「嗖嗖嗖…嗖嗖嗖……」

    「轟轟轟…轟轟轟……」

    雷電、火球、地獄火、把整個周家化為了人家煉獄。

    那些普通人,只要被雷電轟擊上,當場化為了一道青煙;那些初現崢嶸的周家子弟,轉眼間燒焦成一截木炭;那些高來高去,是為周家的中流砥柱,口吐鮮血的倒在地上,看著那條黑影在整個周家龐大的建築群裡到處肆虐,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色。

    「往哪裡跑?」

    「乓」

    「我要殺了你。」黑夜中,周慶之目眥欲裂的追著那道席卷而過的身影,憤怒的咆哮到。

    「乓」

    一切都晚了,周慶之的生死之道,首先就要把對方拉到他的「道」中。已經吃過一次大虧的顧元嘆,又怎麼可能再次和他「座而論道」?

    骷髏殺不死周慶之,甚至可以說連一指都承受不了,但是殺周家子弟,還有那些外援卻如砍瓜切菜一般。甚至那些宗師在面對骷髏時,很多時候都要小心翼翼,一旦被骷髏的白骨斧劈中,不死也半殘。

    除此之外,顧元嘆還有一個強力盟友,那就是他的大徒弟小白。

    之前它沒有跟到周家,事後想追殺的它的時候,小豹子早已跑的無影無蹤,現在接到顧元嘆的電話後,它又回來了。

    是的,小白身上有部電話。它智商很高,玩個手機還不是小意思,所以顧元嘆早就給它配手機了,方便聯系。

    一人、一個動物、一個骷髏,在周家大本營裡殺了個三進三出,連周慶之這個悟道的先天都挨了不少雷劈。

    周安在察覺不妙的時候,第一時間就打算逃跑,但被小白給截了下來。

    面對這個曾經挫敗他的白豹子,周安沒有任何留下來陪它打一場的意思,硬生生承受了它兩爪子,然後繼續逃跑,可惜一個不留神,被拍在了天靈蓋上,當場腦.漿迸裂,死得不能再死。

    周慶之在遠處參天大樹頂上看到了這一幕,驚天狂吼了一聲,帶著滔天的凶焰朝小豹子撲了過來。

    然而他人還在半空中,天上連續劈下數十道雷電,周慶之左躲右閃,最後還是被劈下了地。然後他面對的就是無窮無盡的雷電、地獄火。

    眼看周家唯一的血脈死在自己面前,周慶之終於癲狂了,看著夜色中頎長的身影,猛的朝空中拋出一個物體,隨後跌坐在地上,嘴裡念念有詞了起來。

    「#@%¥%¥&……」

    「唰」的一下,昏暗的周家老宅上空,突然升騰起一道幽暗的桐油燈,這盞古樸的燈盞,就那麼懸浮在離地三米高。點點星火如豆,在流轉的夜風中輕輕搖曳著,顯得特別的妖異。

    遠處看到這盞桐油燈的顧元嘆,下意識就感覺不好。

    一器、二術、三寶,法術他見過了,法寶他也在京城那座小院裡經歷過,那個魔藤陣要不是受制於王姝懿實力太差,他相信威力遠不止於此。

    現在周家這盞桐油燈,他相信威力同樣非同凡響,而且還是由一個先天高手施展出來,那就更加恐怖了。

    「乓」

    一道雷電劈向那盞桐油燈,然而那座油燈好像有一層無形的罩幕般,扭曲的電蛇輕易就被擋了下來,甚至油燈上黃豆般大小的火光,未有任何的改變。

    隨著周慶之的聲音越來越大,油燈滴溜溜旋轉了起來,散發出迷蒙的光芒,把整個周家老宅照的亮如白晝。

    「噗」

    油燈上炸出了一朵燈花,這朵燈花好像預示著某個魔鬼被釋放出來一樣,在遠處顧元嘆還在竭力轟擊著油燈的時候,旋轉中的油燈如同激光發射器一樣,突然射.出一條長達百米的死.光,一剎那貫穿了天地。

    無聲無息間,顧元嘆整個人被轟進了破敗的周家大宅裡,中間連續撞斷了三四棵數人合抱粗的大樹。

    天上古樸的油燈在發出這一擊後,好像完成了使命般,從空中慢慢落了下去。地上的周慶之伸掌托住油燈,臉上煞白無比,隨後「噗」的一聲,突出口鮮血來。

    不過隨後他便盯著周家大宅方向的廢墟,臉上露出了狠毒的笑容,「你以為這樣就算了?我會殺了你的親人,愛人,朋友,讓他們統統到地獄去陪你。」

    他的話剛說話,廢墟裡傳來「轟」的一聲巨響,一條黑影從裡面竄了出來,根本沒有瞄准,直接一道雷電對著周慶之劈了過來。

    周慶之在心神最松懈的時候,結結實實受了如此一擊,當場打得他心神搖曳。就在這時,遠處衝過來的白色幻影又給了他致命一擊。

    根本就沒有等到落地,淡藍色骷髏、顧元嘆、白色幻影輪番轟擊,直接把周慶之打得凌空解體。

    ……

    「噗……什…什麼?周慶之死了?」

    最先收到消息的是王姝懿。

    好不容易把顧元嘆這個瘟神送走,她第一時間想的不是為沒有達成結盟關系可惜,而是拿出紅酒杯自斟自飲了一小口。同時心裡想著,以後若非必要,盡量不跟這個人有任何的瓜葛。

    結果這邊一口酒剛下肚,那邊就有人彙報,周家保護神周慶之被人干掉了,害得她一口紅酒全噴桌上了。

    瓊州的黃康在聽說周家大本營被人夷為平地後,二話沒說,當天晚上就向家族請辭,卸去了族長職位。

    五羊城燕家那位老族長,在當初討燕聯盟時已經不知歸向了,只有燕痴父親燕歸北,在聽說周家被夷為平地後,摔碎了幾個茶杯。

    除此之外,其余幾家暫時沒什麼反應,看樣子都在等著有人挑起討.伐的大旗;但在此之前,周家那塊大肥肉的歸屬問題,卻被無數雙眼睛覬覦上了。

    至於周家現任族長周慶國?沒有周慶之的周家,還配稱八大家嗎?

    ……

    這一役,顧元嘆收獲良多,但傷勢同樣很重。

    周慶之的生死道,桐油燈的「死.光」,都給他帶來了極大的創傷。除此之外,更讓他不能接受的是,傳奇商店的藥物居然不能徹底根治。

    是的,在海邊礁石上恢復的僅僅是充盈的真氣,實際上他此刻飽經滄桑的臉,看起來一點也不像20歲,更像是三十五六歲、即將跨入不惑之年的中年人。

    桐油燈在他中.上部射.出一道小拇指般的貫穿傷,要不是他在生死關頭做了規避,那道死.光能直接射穿他的心髒。

    不過即使是這樣,這道死.光也給他造成了極大的傷害。藥店裡幾樣強效藥水喝下去沒起任何效果,在他封閉了左右位之後,依然有血水滲透出來。

    雖然早就知道,傳奇商店的藥物隨著自身實力的提高,效果會越來越弱,但他沒想到會這麼快。

    原本打算一路感悟回去的,但出了周家這事件後,他直接使用了個【回城卷】。

    哪也沒去,就在墅島花園裡清理起傷口,之後開始修煉打坐。

    第二天一早,樓下那部因為好多天沒住人,而落滿浮塵的座機響了……

   


本帖最後由 小雲雲530929 於 2017-6-1 14:17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5-12 18:58
  正文 第247章 小瘋子



    顧元嘆想到很多人會打電話給自己,比如爸媽、比如學校,比如何相憶她們,甚至一些江湖上的朋友,但唯獨沒想到,打電話的居然是那位閉關中的王老家主。

    「呵呵,看來小家伙沒把我說過的話放在心上啊。」

    顧元嘆皺皺眉頭沒說話。王老家主一句話,他聽出了很多層意思。

    第一,應該是自己強闖王家藏寶庫的事情被她知道了。

    第二,周家的滅門案,她在怪自己做的太絕。

    第三,當初上門請教問題時,對方話裡話外的意思,其實就是讓自己一定要低調。可轉眼自己又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顯然沒把她的叮囑當回事。

    除了這些之外,璃瓏山的事情她知不知道,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不過聽出歸聽出,但他心裡卻有一口惡氣難平。

    藏寶庫的事情、周家的事情,這兩件事有一件是他自己主動挑起的?

    撇開藏寶庫的事情不談,作為一個晚輩,他在周家那邊恪守了作為晚輩的所有禮儀。在津港市的幾天,安安分分,沒有仗著自己大宗師的修為隨便挑事。

    唯一跟周家的衝突,也就是周安那件事。不過他不認為那有什麼大不了的,頂多就是小白跟他切磋了番,他自己本人從頭到尾都沒有出手。

    可是周家怎麼對他的?周慶之居然給他下了個套,用「生死道」算計他,想要他的命。而且他不傻,從當時混亂的現場來看,周家明顯是找了外援的,要不然周家哪來那麼多宗師坐鎮的?

    這些人哪裡來的?真當他年紀輕好騙呢?

    「是不是覺得很委屈?」

    「不會!晚輩知道您是為了我好。」

    「小家伙不誠實。」

    盡管看不到人,但他知道對方在笑。

    「有的事情之所以沒跟你講,是覺得還沒有到時間,今天既然說到這裡了,那我就跟你好好說說吧。」

    「家族看似風光,實則背後有無數利益糾葛、交換、妥協,遠不像外人看上去那麼簡單。就像周家,周慶之倒下去了,很快會有李慶之、王慶之爬起來,你是永遠殺不完的。」

    「他是先天。」

    「呵呵,先天?你把先天看得這麼重要嗎?你是覺得他能呼風喚雨,還是能移山填海?你都看到了,什麼都不能。說得再簡單點,這個世間的先天是閹割版的,根本掀不起任何浪花,如果有必要,他們隨時可以再造出十個八個先天出來。」

    顧元嘆聽到了她用「造」和「他們」作為語義詞,但沒再開口問。

    「你看到的和你聽說的,永遠都代表不了事實。我在王家家主位置上坐了年,在這三十年裡,我見到了無數的天才冉冉升起,又很快泯然眾人,這些你知道嗎?」

    「你知道這回有多少目光注意到你了嗎?」

    「你在北宮鎮雄的眼皮子底下,那你知道他的為人心性是如何嗎?」

    「你知道西域的烏擎蒼是陰神境嗎?」

    「還有,每個家族上面還壓著一個太上長老院,這些你又知道多少?」

    「我……」

    「你什麼都不知道,只顧著用一股蠻勁就橫衝直撞。低調不是低頭,他是一種態度,一種走向王者之路的心態。如果你覺得大宗師就可以在這個世間橫行無忌了,那只能說明你太天真了,這樣的人我不覺得他今後的路能走長,也沒有繼續談下去的必要。」

    他能從對方語氣裡聽出真誠的味道,但究竟有幾分,那就不好說了。

    這位王老家主看來真得很生氣,頓了一下又開始諄諄教誨了起來。

    「知道周慶之為什麼一定要殺你嗎?」

    「是因為周安嗎?」

    「不錯。周慶之早年因為一次意外被人傷了精門,所以沒有子孫後代,他把全部精力以及周家希望都寄托在周安身上。除了死掉的燕痴,周安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和他同輩的無出其右。」

    「練氣和宗師只差了一步,宗師和大宗師也只差了一步,但練氣和大宗師差的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他……」

    不等他打斷,電話裡的王韻打斷道:「你還不明白嗎?那個周安和你是天與地的差別,有你橫恆在前面,他感悟不到無敵道心,以後的功法也難有寸進。」

    「所以周慶之就打算殺了我,為周安掃清路障?」

    「不錯。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第二和第三也許只差了一點點,但是第一和第二,那就是天與地的差別!」

    顧元嘆不說話了。

    這種事沒法說,也沒有什麼解決的辦法。周安想做年輕一輩中的第一人,顧元嘆又何嘗不想堅定自己的無敵道心?

    就像這回的津港事件,他當時已然中了對方的生死道,再加上有周慶之這個先天強者鎮壓,按理來說應該立刻離開津港,以後再徐徐圖之。而且不出意外,只要他當時離開津港,事後周慶之也不會再跑到吳都來行滅絕之事。

    可他不僅沒有退卻,反而就在周家眼皮子底下壓下了傷勢,然後挾滅世之雷衝上了周家大門,來了個以死相拼。

    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無敵道心,不允許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而是為求念頭通達,不惜一切代價!

    不用王韻繼續往下說了,顧元嘆自己也知道出了問題,但他現在偏偏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他明明在歷練紅塵,明明在體悟眾心,可為什麼……

    「我…我這是怎麼了?」

    對面的王老家主沒給他釋疑,而是遲疑了一下問說:「靈境燈在你那裡吧?」

    「靈境燈?」他一下想到了從周慶之身上找出來的那盞桐油燈。

    伸手入懷,等再拿出來的時候,掌心分明托著一盞袖珍版的桐油燈。

    小巧的油燈見風就長,呼吸間已經變成了以前農村常用的洋油燈大小,緋色的燈罩掩不住朦朧的光芒,即使青天白日下,也在自己一方天地裡跳躍著。

    「周家其余的東西拿了也就拿了,但是靈境燈必須要交出來。」

    見他沉默著不說話,對面王老家主開始給他講起了其中的厲害關系。

    ……

    京城北山那座山谷裡,滿頭花甲的王韻,對著電話絮絮叨叨說了足有一個多小時,而在她身後不遠處,王姝懿正肅手而立,臉上到現在還帶著茫然的神色。

    她知道那個男孩實力強悍,也知道對方可能掌握有術法,但她萬萬沒料到,對方在一怒之下,居然把成名已久的周家扛把子周慶之都給干掉了,實在讓她愕然不已。

    周慶之本身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他的身份,以及所代表的含義可不是那麼簡單的,這涉及到各方平衡勢力,以及犬牙交錯的利益。

    如今這個平衡被打破了,接下來將會波及到哪些人和事,現在還說不好,但肯定又是一番腥風血雨。

    想到這裡,一向智珠在握的她,眉頭越皺越緊。

    「姝懿,你過幾天去一趟吳都,把靈境燈取回來。」

    聽到師傅的話,王姝懿回過了神,問道:「他答應交出來了?」

    「靈境燈是他想拿就能拿的?」

    王姝懿一想也是,那幫老頭子絕不會把法寶讓給一個不受控制的人掌握。一旦他不交,後果不堪設想。

    點點頭,問道:「那周家那邊?」

    「不用擔心。北宮鎮雄和西域那位一直在閉關中,其余幾家也一向愛惜羽毛,在沒有骨頭可啃的情況下,他們不會招惹那個小瘋子的。」

    聽到師傅用「小瘋子」形容那個大男孩,王姝懿臉上露出了笑意。

    ……

    接下來的日子,顧元嘆為纏繞在身上的生死道力量傷透了腦筋。

    這個歲月的痕跡就像牛皮癬一樣,牢牢的粘附在他的身上,怎麼也祛除不了,連帶著他一直獨自住在墅島花園裡,哪都沒去。

   
本帖最後由 小雲雲530929 於 2017-6-1 14:16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5-13 09:06
  正文卷 第248章 回來啦!



    周家被滅門這件事,雷聲大、雨點小,在第一時間掀起了驚濤駭浪,但隨後又變得波瀾不驚。

    這裡面有多方利益的妥協。

    第一,周家傳統勢力,那個「小瘋子」帶不走,無非就是出了口惡氣而已,這點是最主要的。

    第二,周慶之的成名之物「靈境燈」,聽說已經在京城王家手裡了,有王韻那個「老妖婆」頂在那裡,別人想動顧元嘆之前,還要考慮兩人之間是不是結成了什麼利益聯盟?

    當然了,還有個不能忽視的原因,那個小瘋子本人是塊硬骨頭,一般人想去啃的話,還得看自己牙口夠不夠硬。別到時候打鷹不成,反被啄瞎眼,那就得不償失了。

    盡管沒人來找他的麻煩,不過顧元嘆心裡卻相當煩躁。

    眼角的皺紋,胸口的貫穿傷始終糾纏著他,特別是那個前後通透的貫穿傷,一直在往外滲血水,這幾天無論他用什麼方法都控制不住。

    他想到了靈王,但是靈王在ks,自己突然一下老了二十歲,要是爸媽看見了,肯定又是一個麻煩。

    不過也實在是沒法子了,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給左無常打了個電話。

    ……

    自從何相憶嚴正警告過沈曜後,那位大少爺這段時間沒再敢去沈園外晃蕩了,而是選在了依彤常去的菜市場外守她。

    說到底,依彤只是一個僥幸攀上高枝的小女孩,而且無論是見識、閱歷、還是對人性的了解,跟沈曜這個有錢有閑的富家大少爺,差的不是一點兩點。

    在連續不斷的死守下,再加上誠懇的道歉,依彤再次原諒了他。

    其實那天的事情跟沈曜本沒有太大的關系,完全是一幫女性朋友過來挑刺,自然也說不上什麼原諒不原諒。

    反正現在的結果就是,依彤在沈大少爺的甜言蜜語下、節節敗退,很多時候就是紅著臉不說話,任由他一路跟到沈園外。只差一步,這個小姑娘就徹底淪陷了。

    對於這點,何相憶沒有任何辦法,該說的該勸的,她這個好姐妹也都做到了,至於最後怎麼選擇,還是要看她自己。

    今天做完功課後,何相憶跟同住一個屋檐下的秦莎莎出門逛街去了。

    路上秦莎莎嘰嘰喳喳,一會問這個,一會問那個,最後把話題轉移到了何相憶身上:「秋白姐,你為什麼這麼厲害啊?」

    何相憶反問:「我厲害嗎?」

    「當然,比我認識的很多人都厲害,包括我姐在內。」

    何相憶笑了笑說:「那是你沒看到厲害的呢,要不然就不會這麼說了。」

    秦莎莎說:「我見過了啊。那個晏前輩也非常厲害,曾經一刀行駛中的汽車剖為了兩半。不過我還是覺得你最厲害,因為你跟我同齡。」

    「呵呵」開著車的何相憶笑了笑沒說話。

    「秋白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何相憶考慮了一會道:「可能是因為我有一個好師傅吧!」想到幾個月前的自己,再想想現在,何相憶恍如昨夢。

    她也問過顧元嘆為什麼這麼幫他,用他的話說,不忍心看到一棵練武的好苗子糟蹋了,但這個理由在她這裡不成立,她還是覺得是因為他想幫助他。

    看到何相憶不說話,一旁的秦莎莎眼珠轉了轉,剛想開口說點什麼,但想什麼的她又及時打住。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很多事都要慢慢來。

    想到這裡她換了個話題,「秋白姐,你談過戀愛嗎?你的擇偶標准是什麼啊……」

    ……

    兩個人在這裡談著顧元嘆,還有人同樣也在惦記著他。

    這裡是吳都,是中海北宮家的傳統勢力範圍,現在自己地盤上出了這麼個妖孽,而且居然一口氣把津冀周家給滅掉了,由不得他們不上心。

    sj區,顧元嘆曾經去過的那個古老四合院裡繁花似錦,占地廣大的庭院裡,到處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茂密的樹冠間隙,陽光點點滴滴穿透進來,在青磚地面上印上無數光點。

    一個耄耋青衫老者背負著雙手在裡面閑適的踱著步,不時的停下來思考一會。

    就在這時,一個面白無須的中年人,不急不緩的走了進來,到了老者身旁恭聲道:「父親」

    老者問:「查的怎麼樣了?」

    「是的,該了解的都了解了。鄭家那位僥幸逃出來宗師說,對方好像掌握有一種雷擊術,並且……」

    「並且什麼?」

    「並且對方真氣好像用之不竭般!」

    這位全身毫無氣勢,看上去和普通人一般無二的耄耋老者,正是北宮家上一任家主北宮鎮雄,而站在他旁邊平平無奇的男人則是北宮家素有「狡智如狐」之稱的北宮智。

    聽到北宮智說對方真氣用之不竭,北宮鎮雄那雙深沉似海的雙眼裡,有一道銳芒閃過,隨後問道:「你覺得有可能嗎?」

    「可能性不大。如果真是雷術的話,本身就不是對方能使用出來的,我更傾向於對方掌握了某種能量驚人的法寶。」

    北宮鎮雄點點頭,問:「還有呢?」

    「另外就是對方修道時間,並不像外界傳的那樣只有短短半年時間,根據可靠消息,這個人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踏入了武道。」

    北宮鎮雄問:「噢,你怎麼知道?」

    北宮智淡然道:「有人打聽到他家有一本久已失傳的內經,是關於醫術方面的,如果所料不差,這個人走的是以術入道一途。」

    「難怪那個小家伙醫術這麼好。」北宮鎮雄臉上露出恍然的神色。

    以武入道和以術入道,雖然路子走的不同,但大道同宗,萬法同源,本質上並沒有太大的差距。

    就好像以武入道,那就要把「武」一途走到極致;同理,顧元嘆的以術入道,同樣要把術中「醫」走到極致。

    此時,北宮鎮雄已經自動為顧元嘆腦補好他醫術為什麼那麼好的因由。

    「父親,你看我們需要派人去接觸他嗎?」

    北宮鎮雄考慮了一會道:「這件事先不急,等周家的事情平息後再說。」

    「好的,我知道了。」

    ……

    顧元嘆回了ks。在左無常找來的化妝師妙筆生花下,他臉上歲月的痕跡被很好的掩蓋了下去,不細看的話,和之前沒什麼兩樣。

    ks這個縣級市,還是那麼富足、安詳,坐在出租車裡的他,眼睛裡有過一絲迷惘。

    曾幾何時,他開始慢慢跟這個社會脫節了?

    一路想啊想,好像從小時候跟隨父親出去幫人看病起,在見慣了那些病床上痛苦、掙扎、哀嚎後,他就變得越來越淡然。從此以後,生與死的界限在他眼裡越來越模糊。

    可現在再看,陽光下,那一張張或開懷、或緊蹙、或焦慮的臉告訴他,那是鮮活的生命、那是希望、那是人生。

    顧元嘆瞳孔裡從五彩繽紛到不知所措,後又變得若有所思,就這麼一路變幻著。

    到了六裡店福鑫佳苑,他徒步走回了家。到了門口,他手伸出來又放下,然後又舉起。

    就在這時,門開了,他那位終年大隱隱於市的母親,看著他道:「回來啦!」

    「嗯」

   


本帖最後由 小雲雲530929 於 2017-6-1 14:16 編輯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7-5-13 18:49
  正文卷 第249章愛,不一定要說出口



    就在門口,範明芳盯著他看了足有十多秒,直到他後脖頸流出一道冷汗,才收回目光。

    「進來吧!」

    連小白都沒帶,顧元嘆一個人空著手進了屋子。

    「有沒有吃飯呢?」

    正在換鞋的顧元嘆低聲道:「還沒。」

    「菜還有,自己熱一下。」

    「嗯。」

    換好鞋子,有日子沒回來的顧元嘆,在客廳打量了眼,家裡還是老樣子,除了又多了兩盆羅漢松外,沒什麼變化。

    低眉順眼的走到廚房,剩了碗米飯在微波爐裡旋了一下,看了看,湯鍋裡的枸杞排骨清湯還帶著余溫,也懶得熱了,舀了一勺子直接泡在了飯裡。

    端著碗走到餐桌邊坐下,剛扒拉了一口,他就感覺到自己老媽在注視他。

    顧元嘆就像在外面闖了禍的小孩一樣,也不敢抬頭看,大口大口的囫圇吞咽著。

    吃完後把碗筷洗刷過後,他想回房間看看靈王。然而走到客廳沙發時,他的腳步邁不出去了,訕訕的喊了聲「媽。」

    「坐吧!」

    顧元嘆忐忑的坐了下去。

    要說這個世上還有誰能鎮住現在的顧元嘆,除了他老媽,連顧昌盛也不行。從小他跟著父親出診,顧昌盛在他眼裡更多的是亦師亦父,教授了他很多醫學上的知識,但卻少了點父慈子孝的天倫之樂。

    而他母親則不同,很少跟他說什麼大道理,更別提什麼長篇大論了,在外人看來顯得很絕情。可是他知道不是,那只是他老媽與生俱來的性格。

    因為很多時候,愛,不一定需要說出口。

    ……

    可他知道,今天老媽不說也得說了。因為打從進門第一眼起,他就知道老媽看出自己身上的傷勢了,甚至他還看到了幾分慍惱。

    一陣無言的沉默後,顧元嘆腦門上都見汗了。也不敢讓老媽先開口,硬著頭皮干笑道:「媽,天天待在家裡多悶啊,你應該多出去走走。」

    「去哪裡?」

    「呃,隨便。ks、吳都、中海,五羊城、京城;如果嫌鬧得慌,那就到那些名山大川,山清水秀的地方,或者西域的風光也同樣壯麗雄奇。實在不行,你跟爸一塊去環球旅……旅行。」

    剛要繼續往下說,被他老媽一個眼神給嚇住了,差點沒咬著自己舌頭。

    「我之前怎麼跟你說的?」

    「你讓我盡量避免跟人動手。」

    「那你是怎麼做的?」

    「我……」

    仿佛能一眼看穿他臉上的偽裝般,範明芳銳利的目光裡有過異樣的光芒閃過。許久之後才道:「把手伸出來。」

    顧元嘆乖乖的伸出手,臉上有尷尬,有赫顏,還有點不好意思。

    「學藝不精還要出去丟人現眼,怪得了誰?」

    範明芳似嗔還怨的口氣,聽得某人心裡一喜,但臉上卻不敢露出絲毫得色之情,苦著臉道:「下回不敢了。」

    「跟我保證沒用。你要克服的是你的虛榮心,是你的炫耀欲,以及你時刻想要衝出來出風頭的小聰明。」

    聽到老媽歷史性講了這麼多話,顧元嘆驚訝之余,壯著膽子問道:「可我明明在試著改變,為什麼到最後收效甚微呢?」

    「這個問題回頭再說。現在摒心靜氣!」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若陽春白雪般的氣勁從右手手腕直衝「中宮」,春雨潤物細無聲,轉眼間他胸口被死光射穿並遲遲不能愈合的傷口痊愈了。

    不僅如此,這股氣勁還在體內逗留,跟另一股他說不清、道不明的勁道纏鬥著。

    老實坐著的顧元嘆,臉上還沒什麼,心裡卻像響起了成百數千道驚雷般。他老媽所用功法分明就是--靈柩九卷。

    「是的,一定是的!」

    雖然大道殊途,但每個人所修習的功法卻各不相同,自然在治療的時候有所側重,甚至很多時候都需要檢查過當事人的具體情況後才能對陣下藥。

    可是他老媽呢?什麼也沒問,也沒做過任何檢查,氣勁在他體內卻如老馬識途般橫衝直闖,除了她本身就修習過靈柩九卷,沒有別的解釋。

    「那……」

    想到這個問題,他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他老媽在很小的時候就警告過他,不許修習靈柩九卷,可是為什麼她自己也修習了靈柩九卷呢?她是在什麼時候修習的?還有……

    很多問題,在他腦海裡千回百轉,但卻無法問出口。

    就在他發呆的時候,突然感覺頭頂百會一陣清涼,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頭頂灌了下去。

    轉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靈王居然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那張皺巴巴的小老頭臉上,此時苦的就差滴出水來了。再細一看,在它短小粗胖的手指上,一條細細的傷口正在快速愈合。

    轉頭看了眼,老媽臉上沒有任何反應,好像取靈王精華為自己兒子療傷,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一樣,絲毫沒有任何愧疚之感。

    朝靈王看了眼,目光裡蘊含著「只取了點精華你就偷著樂吧」的意味,看得靈王臉色更苦了。

    ……

    本來吳麒睿是真的打算讓顧昌盛去中醫院當院長的,可當了半輩子醫生的他,根本適應不了官場阿諛奉承那套,在家裡糾結了好一段時間,最後到底還是沒去成。

    現在他還是守著自家那個小藥店,沒事種種花、養養草,偶爾再出去喝喝茶,日子過的好不適宜。

    下午四點多,顧昌盛開門進屋了,也沒看屋裡有沒有人,大聲喊道:「老婆,我今天路過飾品店,給你買了個發夾,你出來看看怎麼樣的。」

    換完鞋拖的顧昌盛,轉眼朝臥室門看去,結果卻看到背對著他的沙發上伸出個腦袋,正直愣愣的盯著他手中的發夾看呢。

    「嘿嘿,爸,挺浪漫的嘛。」說著顧元嘆朝他老爸眨了眨眼睛。

    看到是他,顧昌盛楞了下,問:「你什麼時候回來的?」等反應過來,顧昌盛白淨的臉上居然紅了一下,隨後趕緊把發夾藏到了身後,惱羞成怒道:「越來越沒大沒小了。」

    「我懂的,我懂的。」顧元嘆從沙發上爬了過來,嬉笑著上去接過他老爸手中的菜,徑直朝廚房走去。

    後面的顧昌盛剛想發火,眼角余光看到臥室門口站了個人,瞬時變臉,一本正經的走了過去,「老婆,你看我這回買的發夾漂亮嗎,跟上回的比怎麼樣……」
本帖最後由 小雲雲530929 於 2017-6-1 14:15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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