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特拉福買家俱樂部 作者:夕山白石 (連載中)

   
papat 2017-2-25 12:30: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76 4692486
papat 發表於 2017-2-27 14:29
卷五 第十一章 ‘複活’

    按下了門鈴不久之後,馬厚德看見開門的人是顧峰。ん

    顯然,對於前來的人是馬警官,顧峰感到了一些意外,“馬警官,你這是?”

    “哦,沒什麼,就是有幾個小問題,想要問一下的,方便嗎?”馬厚德笑了笑道。

    顧峰點了點頭,讓馬厚德走了進來。他們才坐下,顧峰便道:“我妻子剛睡著了,我們說話小聲點吧。”

    馬厚德點了點頭,“你太太,怎樣了?”

    顧峰苦笑道:“還能怎樣?這幾天,不吃不睡的,我好不容易,這是身體真的累得不行,累倒了,才睡下的。”

    “節哀順變。”

    顧峰捏了捏眉心,也是一臉的疲態,“馬警官,你說要問點東西,到底是什麼?另外,我兒子的屍體,什麼時候可以領來?”

    馬厚德冷不丁地道:“顧先生看來,是很急著想要把顧家傑的屍體領來啊?”

    顧峰一愣,皺了皺眉頭道:“馬警官,我不明白你這是話是什麼意思。我總不能夠讓我兒子一直躺在那種冰冰冷冷的地方。”

    “法醫的報告下來了。”馬厚德不緩不急地道:“結合我們在你們單元樓的天台采集的痕跡,得出的結論是,你兒子卻是是自殺的。”

    顧峰歎了口氣,沉默不語。

    馬厚德卻又道:“不過我們在你兒子的身體上,現了不少的傷痕。有些是瘀傷,新舊不以,甚至還有利器造成的傷口,不知道顧先生有沒有知道什麼?”

    顧峰頓了頓,一臉驚訝道:“怎麼事?我兒子身上為什麼會有傷口?”

    “所以我不就過來問問你了嗎?顧先生?”馬厚德淡然道:“你兒子不住校,難道他身上有這麼多傷痕,你們做家長的一點兒也沒有現?”

    顧峰搖搖頭道:“我真不知道。或許是他瞞著我們在外頭和別人打架了,又不敢告訴不準現在看來,這個兒子,確實有不少東西瞞著我們。他怎麼會自殺呢?我們恐怕從來沒有好好地了解過他想些什麼。”

    馬厚德淡然道:“兒子才剛剛出事,顧先生你還這樣冷靜,真是堅強。”

    顧峰歎了口氣道:“日子還是要過的。我妻子現在這個樣子,如果我也一直消極的話,這個家就散了。”

    馬厚德卻忽然冷笑道:“這頭家散了顧先生不是還有另外一頭家嗎?”

    顧峰一愣,擰著頭道:“馬警官,你這話又是什麼意思?”

    馬厚德本想著冷哼一聲,不過想著房間裏麵還睡著一個傷痛的母親,於是便壓低了聲音道:“你在外麵還有一頭家,也就是小三。並且,還剛剛給你生了個兒子,三歲不到不是嗎?”

    “你”顧峰目光睜大了一些,有點兒憤怒道:“你們”

    馬厚德道:“顧先生,現在的公民信息是很齊想要知道什麼,不會用很長的時間。你那個小兒子出身的父親證明那裏,就填寫了你的身份,這個在我們的係統裏麵,是很好就能查出來的東西。”

    “小、小聲點,我太太不知道這件事情。”顧峰神色緊張,頗有些心虛氣看了看房間處的門,“馬警官,就算我在外邊還有女人,這有什麼。大家都是男人,一是犯錯,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馬厚德冷笑一聲道:“顧家傑,並不是你的親生兒子。他是你現任的妻子再婚帶來的孩子,這麼多年,她也沒有給你再生一個,所以你就在外邊找別的女人給你生孩子,對不對?”

    “馬警官!”顧峰也有些憤怒,沉聲道:“這是我私人的事情,是家事,你們警察難道連這個也要管嗎?”

    “怎麼,就算是民事,難道也不歸警察管嗎?”馬厚德淡然道:“而且,萬一這不是民事而是刑事呢?”

    “我不明白你說什麼。”顧峰冷哼一聲。

    馬厚德這會兒沉聲道:“顧峰,我現在懷疑你有虐打顧家傑的習慣,導致顧家傑心理狀態不穩定,導致自殺,所以想要請你去協助調查。”

    “你”顧峰一下子站了起來,怒道:“你們這是血口噴人!!”

    馬厚德不鹹不淡道:“顧峰先生,現在的鑒證的技術是很先進的,哪怕我們在這裏找到有一把小刀能夠和你兒子身上的利器傷口吻合的話,我們都有理由相信,你們這裏存在家暴。當然,你需要搜查令的話,我馬上就能給你。”

    “別”顧峰一下子慌亂了起來,“馬警官你們,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

    “我隻想聽實話”馬厚德盯著對方,他審問犯人慣了,一雙眼睛像是不動明王般,甚為嚇人,“大實話。”

    顧峰冷汗涔涔,低著頭,“我我承認,我確實有打過他,不過,不過他會自殺我真的不知道!你們不會是懷疑我吧?”

    “說說,你為什麼要打他?”

    顧峰歎了口氣道:“馬警官,你也知道,他確實不是我親生的兒子。我工作壓力大,有時候確實會控製不住自己。但是我保證,我下手是有分寸的,就輕輕幾下,很快就消停了我也會自責,所以也會買很多東西給他。”

    “輕輕?都動刀子了,還輕輕?”馬厚德冷笑不止。

    顧峰驚恐道:“那次隻是意外,我沒想到他會突然頂撞我,我一怒之下才不過還好隻是小傷”

    “還好隻是小傷?”馬厚德怒道:“你一個成年人,對一個孩子動了刀子!你還敢說隻是小傷?不是你親生的,難道就不是你兒子了嗎?你這人渣!”

    “馬警官,你剛那句,我可以告你。”顧峰眯起了眼睛。

    “要告隨便!”馬厚德冷哼道:“勞資我那天不是投訴塞滿辦公桌的?顧峰先生,既然你承認了虐打你兒子的習慣,那麼麻煩你現在跟我去一趟!我們懷疑是你長時間的家暴造成了你兒子自殺。”

    忽然,啪的一聲想起,那是杯子掉在地上的聲音頭處,隻見沈美緩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過來,呆若木雞般地站在了房門處。

    “美、美緩”顧峰一下子顯得驚恐無比。

    隻聽見沈美緩遲疑道:“你你們,你們剛剛說的是真的?”

    顧峰忙道:“美緩,你聽我說!事情不是你想這樣的!你不要聽這個警察亂說!”

    “我都聽見了”沈美緩猛地衝了過來:“我都聽見了!你這個畜生!!你對我兒子坐了什麼!!你這個禽獸!!畜生!!你把我兒子還來!!你賠我的兒子!!畜生!!畜生!!”

    眼看著沈美緩不停地在自己的身上廝打著,顧峰猛然地把她一把推開。他抽了口冷氣,看著自己被指甲抓破的手臂,狠狠地道:“你什麼瘋!我就打他怎了?我做父親的難道還不能打他嗎?這麼些年,誰養的你們!你們要什麼,我就給的什麼!你的工作也是我給你找的!要不是我,你還隻是在鄉下種田的女人而已!可你,這多年,蛋也沒有給我下一個!你有做過妻子的責任嗎?!”

    馬厚德可不想接著看這種家庭事,伸手抓起了顧峰的手臂,淡然道:“顧先生,麻煩你現在給我去一趟。”

    “不要拉我!”顧峰怒視一下:“哼,我自己會走!多管閑事!”

    許久之後,沈美緩才動了一下。她不記得顧峰是什麼時候被帶走的了,整個人像是丟掉了魂兒一樣,就這樣坐著,好久好久。

    忽然,她像是聽教了門外有響聲,一下子就衝到了門口處,打開了門,“家傑,你來”

    這門外那裏有什麼人?

    “家傑,你在哪你去哪啦?”

    沈美緩神魂落魄地走了出去,走了下樓,看著小區,總以為自己的兒子就在什麼地方,總感覺自己的兒子還在什麼地方,隻是沒有來。

    赤腳走出了家,沈美緩獨自一個地在街頭上走動了起來。

    走著走著,她就好像走進了什麼地方是一個很安靜,陰涼,然後有一個帶著小醜麵具的家夥,並且顯得詭異的地方。

    “客人,您想要什麼嗎?無論什麼也可以。”

    沈美緩一陣陣失神,下意識道:“兒子把我死掉的兒子,還給我還給我”

    “客人,死人複活的要價太高,您確實需要這個嗎?”那人有淡然問道:“而且,以您能夠支付的東西就算把人複活,也不一定是您所認識的兒子。”

    “不管什麼,不管怎樣!我都給!隻要讓我死掉的兒子來!隻要能讓他來!”

    “如您所願。”那人輕輕地道。

    “家傑!家傑!”

    沈美緩忽然驚醒過來。

    驚醒過來的瞬間,她現自己依然還是在自己家裏的客廳之中仿佛隻是做了一個夢。

    沈美緩苦笑了一聲,或許隻是自己太過想念所以誕生出來的幻覺。

    她又一次地走入了自己兒子的房間之中,想著今後的日子不知道應該如何過去,便有禁不住淚如雨下。

    可是開門的瞬間,她卻整個人原地地愣住這裏。

    她看見了她的兒子,此時就坐在了床邊,睜開了眼睛,一動不動是的,就坐在了這裏!

    他的眼睛,是會眨動的!

    人人是活的!

    “這是真的!”

    沈美緩猛地從到了兒子的身邊,用力地抱緊著他。但她現這幅身體,是冰涼的。

    他不會說話。
papat 發表於 2017-2-27 14:32
卷五 第十二章 拜見

    “就算把人複活,也不一定是您所認識的兒子。”

    沈美緩開始明白到這句話的含義。

    她沒有辦法從兒子的胸膛上聽到他的心跳聲,但他卻能夠行走。他的身體冰涼仿佛沒有溫度,但肌肉卻如常人般的柔軟。

    他不說話,但卻對別人的說話有反應……不懂得思考,行為看起來像是本能一樣。

    活著的死人……一個可怕的念頭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沈美緩的腦中誕生。

    但不管如何。

    不管如何。

    “你都是媽媽的兒子。”沈美緩雙手捧著兒子的臉龐,輕聲地說道:“你是我生下骨肉,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

    兒子的眼睛忽然眨了一下,他仿佛聽懂了,也仿佛沒有聽懂或許僅僅隻是生體的機能反應。

    但沈美緩覺得這是兒子在給自己說話。他隻是一時間沒有適應這種狀態而已。

    “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沈美緩輕輕地說著一些自己編織出來的理由:“是摔下來的時候碰到了腦子,混亂了吧……一定是這樣了,一定是這樣了,別怕啊,孩子,媽媽在這裏,啊!”

    “你餓了嗎?”

    “你看你,髒兮兮的。”

    “要喝水嗎?”

    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兒子還是很小很小的時候,吃喝拉撒,沒有不讓人操心的時候。沈美緩抱著自己的兒子,躺在了床上,輕輕地摸著他的頭,“睡吧,睡吧……”

    忽然,沈美緩聽到了一些聲音……開門的聲音!

    她的丈夫,顧峰回來了。

    沈美緩一下子坐了起來,用力地抱緊了兒子,緊張地說道:“別怕,媽媽在!別怕……我不會讓這個家夥再打你的,不會的,不會的……不會的……”

    ……

    關了自家門,換掉了鞋子,看了一眼客廳,最後坐了下來,好一會兒之後,顧峰才喊了一句:我回來了。

    他的心情十分煩躁……也不足以形容。

    他好不容易托了一些大量的關係,才從局子裏出來。顧峰也問過律師,就算真的被檢控的話,官司也不是沒得打。唯獨是這個消息,讓他稍微地安心了一些。

    但另外一件事情他也不得不好好處理一些他和現任妻子的事情。當初他娶沈美緩的時候,還隻是一個在城市裏麵打拚的小人物。

    這個女人雖然帶著一個兒子進門,但也給他帶來了一些運氣。最近幾年還承包了一家小廠,生活條件好上了不少,自然工作也變得繁忙起來。

    關鍵的是,工廠沈美緩也有一定的股份。

    “美緩,在嗎?美緩?”

    顧峰捏著自己的額頭,一臉的疲態:地談一下,可以嗎?我承認,我確實有打過家傑,是我做錯了。不過,我真沒有想過他就會這樣……你說,有哪個孩子是沒有被打過的?我小時候,還不是一樣被我爸打大過來的?我覺得啊,我們兩個都有錯,我打了他,你不也是沒有好好地照顧你兒子嗎?美緩,美緩?你有在聽……”

    猛然間,一股劇痛出現在了顧峰的腦後。他隻感覺腦子嗡嗡作響,然後一陣的天旋地轉,就失去了意識。

    他直接躺倒了在沙發上。他的背後,沈美緩雙手正拿著一根擀麵杖不會再讓你這個魔鬼打我兒子。”

    沈美緩一下子像是驚醒過來般,扔下了手上的擀麵杖,她知道顧峰隻是昏迷了過去,也終究沒有真的打算做出最極端的事情。

    沈美緩忽然一把衝入了房間,收拾著自己的東西,然後把她的兒子帶出了這個家。

    不能讓別人知道,她死掉的兒子又‘活’過來了。她覺得她需要把兒子先藏起來……暫時!

    ……

    ……

    “馬私r,就這樣把顧峰放走,合適嗎?”年輕的小警官問道。

    心情並不好的馬厚德盯了下屬一樣,“你說呢?我就嚇他一下,你以為還真的就這樣把人扣著?顧峰打人,就算我們明知道是家暴,有什麼辦法?這算是刑事自述案件,可是受害者呢?他還躺在老秦哪,你讓他站起來報案嗎?”

    “真是氣人!”年輕的小警官不由得左拳打在了右巴掌上。

    馬厚德這會兒皺著眉頭道:“再說,就算這個顧家傑是因為家暴而選擇了這種極端的方式好了,還有一件事情我總是不能釋懷啊。”

    “馬私r是說補習班的事?”

    “五個自殺,全部都是墮樓,都是這個補習班的學生……”馬厚德點點頭道:“最開始的第一個死者,我們沒有注意到,接著第二個法證說也是自殺……到了第三個,第四個……現在。”

    就在這時候,另一名下屬拿著文件走了進來,“馬私r,顧家傑手機上刪除掉的信息,技術那邊已經恢複過來了。這裏有一條信息是死者自殺前發出的,不過用的是聊天軟件,這種軟件隨便注冊的,我們問過了營運商,但沒有收獲。”

    馬厚德連忙拿過來看了一眼,“九點鍾……老地方?老師?”

    想著想著,馬厚德忽然盯著了自己的這位下屬,冷不丁地道:“你高中的數理化還記得嗎?”

    “啥?”年輕的小警官突然有了一種不怎麼好的預感。

    “喂,你去上課吧。”

    “啥??馬私r,你看我……合適嗎?”

    “你不合適,難道我就合適了?”馬厚德翻著白眼道。

    ……

    ……

    女仆小姐從雜物房之中搬出來了一個地球儀。

    這會兒,俱樂部的老板正在轉動著這個地球儀球體的地圖上,有著密集的紅色小點。當然,這些散發著紅光的點點僅有洛邱自己才能夠看見。

    優夜隻能夠通過接觸到的客人來自的地方,來累積她所知道的曾經的點有多少個,但洛邱不一樣,隻要靠近到了臨界之門,在這門上停留,他就能夠清晰地知道,曾經開啟的都有那些。

    他就這樣緩緩地轉動著,好像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主人,沈美緩把她兒子帶走了,臨走之前還把她的丈夫給打暈。”

    “社會很難接受一個死了的人再次出現。”洛邱緩緩地道:“她不希望讓人知道,本來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可以預見的事情。”

    洛邱不禁回想起來這次的交易。

    這個女人的願望太強烈了,根本不需要任何的谘詢,洛邱本身甚至也沒有說些什麼,交易就已經完成。

    他搖了搖頭,手掌在地球儀上一拍,便停下了這個轉動的球體。

    而就在此時,一股陰風忽然之間促吹開了俱樂部的大門,伴隨而來的還有一股黑色的煙霧。

    煙霧最終在洛邱的麵前成型,便聽到了一把略大沙啞和陰沉的女人的聲音。

    “黑魂十八,見過新主人。”

    “你就是優夜說,有些事情沒能敢來的那個黑魂使者嗎。”洛邱點了點頭,開始打量著這位俱樂部的老員工。

    隻見黑魂十八掀開了連衣的帽子,所展露出來的,赫然是一副相當嚇人的模樣。

    蒼老的臉容,宛如鉤子般的大鼻子,銀灰色但十分稀疏,宛如雜草般的頭發……一如那童話故事之中的老巫婆的模樣。

    “是的,屬下就是。”黑魂十八在這裏發出桀桀的陰森笑聲。

    洛老板最近見過不同形態的東西,對於黑魂十八的這幅模樣也沒有過多的驚訝。他隻是點了點頭:“見過就行了,從前怎麼工作,現在就怎麼工作。”

    黑魂十八恭敬地點了點頭。她開始看了一眼四周,發現這裏不僅僅有她所熟知的俱樂部小姐,還有這另外一個奇怪的女人……這應該不是黑魂使者才對。

    “這位秦小姐,暫時會住在這裏。”

    “屬下明白。”她本打算朝著秦初雨點頭示意,卻發現對方壓根就沒有睜開過眼睛。她心中有些想法,當並沒有表露出來,而是好奇地盯著另外一位。

    該怎麼說呢?

    吊在了天花板上的,以頗為微妙的姿勢被困紮著的家夥。

    “這個是太陰子,暫時沒有編號。”洛邱隨口道:“嗯……就像你看見的,他有些特別的好愛。”

    黑魂十八點了點頭,就是默默地記下了有些特別愛好的這點……反正看這個模樣,她就清楚所謂的特別愛好到底指的是什麼。

    已經好久沒有說話的太陰子這會兒略微地抬起了頭來,哀怨無比地看著如臉如玉石般精致的女仆小姐,一下子又低下了頭去。

    真的……不是這樣的啊……

    已經完全沒有了走上紅紅火火的黑魂人生想法的太陰子,這會兒隻是感覺到自己的黑魂人生簡直充滿了汙點。

    可黑魂之間的交流本來就很少,從前是一個黑魂負責一個區域,極少有交流的時間。黑魂十八也僅僅隻是認識過,就沒有了理會的心思,而是走前了一步,手掌一番,便出現了幾張白色的卡牌。

    “主人,這是屬下這段時間收集的金主的資料。”

    這些本來是她為了祝賀新主人的出現,而特別收集的。隻不過她還沒有來得及上供,就被優夜委派了別的任務,所以才壓了下來。

    現在有機會了,自然是第一時間呈上,爭取一個良好的表現機會畢竟,新的臨界之門的選點,還沒有確定下來。

    女仆小姐雖然說作為仆人的不應該主動提起,那麼作為仆人的,爭取在主人的麵前展現自己的工作的認真,也是可以的吧?
papat 發表於 2017-2-27 14:34
卷五 第十三章 厚顏無恥

    洛邱收下了黑魂十八的金主資料之後,就隨意地放在了桌子上。

    黑魂十八並沒有露出失望的神色,就這樣靜靜地等候著吩咐再沒有確切地摸清楚這位新主人的喜怒之前,她並不打算做些什麼。

    雖說俱樂部的所有員工對於老板的忠誠度都是同一個高度,但是黑魂使者和女仆小姐之間效忠的方式並不一樣。

    硬要說的話……俱樂部之中有著沒有正式說明過,但是異常森嚴的階層。至高無上的自然是俱樂部的老板。而下……就有不少值得玩味的地方。

    “還有什麼事情嗎?”洛邱這會兒輕聲問道。

    “沒,沒有了。”黑魂十八下意識地回答著,然後有些猜不透地看著這位新主人,“隻是,主人,我現在是應該……”

    “資料放這就行了。”洛邱淡然道:“合適的我會行動。你的業績優夜會記下的。嗯……”

    他再次打量了這位黑魂十八一眼,笑了笑道:“你要是想回去之前的地盤就回去,要是暫時想要休息一下的話,就隨便逛逛,隨你喜歡吧。”

    “這……”黑魂十八更加摸不準這位新主人的意思了……這是不是有點過於寬鬆?

    “主人的意思是,按照你喜歡來行動。”女仆小姐這會兒不鹹不淡道:“黑魂十八,難道這麼多年了,俱樂部賦予你的自主意識,已經讓你忘記了嗎?”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黑魂十八連忙低著頭,她斟酌著合適的言辭:“那屬下就先在附近遊走。屬下也不敢放鬆自己,一定會時刻記住自己的本份,要是有合適的金主,屬下自然第一時間呈上。”

    說完,黑魂十八便緩緩地後退著臉朝著俱樂部的老板,以到後走著的方式,一步步地走遠,直到離開俱樂部的大門,才最後轉身離開。

    看著這一幕,洛邱想了一會,忽然道:“優夜,這剩下的黑魂使者,都這個樣子比較多嗎?”

    “黑魂十八在沒有轉化之前,是中世紀時代的女巫。”女仆小姐知道自己的主人疑惑的是什麼,因此輕聲答疑道:“有些習慣,從那時候就保留著。”

    洛邱莞爾地笑了笑,伸了伸懶腰道:“這樣……我想要是在中世紀,我恐怕是那種最不作為的君主了吧。”

    “我曾聽前任的老板說過,他開啟臨界之門用了百年的時間。”女仆小姐淡然道:“但是主人隻用了五個月不到。”

    “大概……運氣比較好吧。”洛邱搖搖頭,隨手抓起了桌子上的金主資料,走了上樓。

    女仆小姐也繼續著自己日常的工作。秦初雨依然還在打坐著,不言不語,物我兩忘。

    “我啊!!我啊!!就沒有人想起來要把老道我放下來嗎?”

    哦,對了,還有太陰子在這裏奮力地搖動著自己的身體,希望有誰能夠回應他的要求。

    ……

    ……

    結果……還是自己去了。

    自己是不是太過放縱這群小兔崽子了?馬厚德斜著眼盯著頭頂上大大的朝陽補習班的招聘,毅然把口中叼著的煙蒂扔掉踩滅,深呼吸了一口氣,登上了這補習班所在的大樓,頗有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的悲壯氣勢。

    今日的馬私r學著另外一個好兄弟的樣子,穿了一件土黃色的大風衣,然後帶著了一定同色的帽子。

    “你們這,有給成人的輔導班對嗎?我……”前台的位置上,馬厚德頗為鬼祟地看了背後一眼,這才有轉過臉來道:“……在樓下的廣告牌看見了。”

    “先生你這是……”接待員有些驚訝地看著這位大叔,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的,便微笑道:“先生是打算報讀成人輔導班,對嗎?”

    “噓!小聲點。”馬厚德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先生其實你放鬆點會比較好。”接待員依然微笑道:“像先生你這種年紀,還為了成人高考而奮鬥,是一件十分了不起的事情呀!我都開始佩服你了!你一定是十分了不起的人!”

    “是、是嗎?”馬厚德清了清嗓子,感覺這會兒的小姑娘都很會說話啊,於是略微地收了收有了好多年的啤酒肚,挺了挺肌肉早就不結實的胸膛:“嗯,很多人都這樣說我的。”

    “當然!”

    接待員小姐神燦蓮花,馬私r馬大警官事後愣是想不明白似的就交了學費,當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坐在了這家補習班的其中一個教室之中。

    見鬼……

    馬厚德看了看左右兩步和前麵的坐著的家夥,有些二十來歲,也有三十來歲的人……到也真的看到和他年紀差不多的。

    馬私r隨手地翻了翻給發下來的資料,才不到三分鍾的時間,就翻完了一本……鬼知道自己看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x軸?y軸?z軸?

    正當馬私r一臉懵逼,聽著講台上的老頭兒像是說天書般的時候,忽然感覺到後背被什麼東西戳了一下。

    “誰啊?”

    粗聲粗氣都有些習慣的馬厚德極不耐煩地轉過了臉去,卻看見一個帶著了頭巾和墨鏡的女人,愣了愣道:“你是……”

    隻見對方略微地壓低了一下自己的眼鏡,並且朝著他眨了眨眼睛。

    馬私r馬大警官這會兒一下子就拿捏不住自己的課本,差點兒就仍在了地上,幾乎就要當場跳了起來,“嫂嫂……嫂……”

    可就在這會兒,後座的女人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壓低聲音道:“掃你個頭!小聲點!”

    馬厚德瞪大了眼睛,點了點頭。對方這才放開見鬼,任紫玲為什麼會在這裏?

    他回望了一眼講台上的老頭兒,這才坐直了身體,但是向後靠去,用課本擋住了自己的嘴巴,“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有發現?”

    “我什麼時候來的?當然是比你早來的了。看不見,難道不是因為你這老混蛋被人家接待員小妹哄了兩句,連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就坐下來的原因嗎?”

    “我……我在觀察!調查!懂不!別亂說……不對,你怎麼在這?”

    “那你為什麼又在這?”

    “老老實實……嫂子,你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馬厚德歎了口氣。他後座這個是誰?那是號稱業界毒瘤的家夥他的嫂子。任紫玲會在這裏,似乎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但是想想,似乎有頗為適合她的性格。

    至於原因,馬厚德不想也已經知道。

    “我來這兩天了,啥都沒有發現。娘咧!這補習班的學費簡直是在坑人!”任紫玲這會兒搖搖頭:“回頭我的學費要在線人費那裏報銷啊!不然我這個月要吃土了!你知道嗎?餓了我不要緊,餓了我家的寶貝兒子,你舍得嗎?我家就我一個人在賺錢養家啊,馬大哥~”

    “我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樣厚顏無恥的人!”

    於是講台上的老教師一拍手上拿著的尺子,沉聲道:“那個黃色風衣的大胡子,安靜點!!這麼大的人,還不知道課堂紀律是什麼嗎?”

    馬私r……馬私r這會兒不禁想起了數十年期被老師所統治的黑暗和屈辱史。

    ……

    “少抽點。”

    雖然已經是補習班下課的時間,但馬厚德和任紫玲並沒有離開,而是來到了這棟大樓的天台上。

    馬厚德勸說了一句,發現自己的勸說似乎也沒有什麼用,自己煙癮也犯了,索性也點了一根。

    “交換情報怎樣?”任紫玲忽然說道:“你先說。”

    馬厚德翻了個白眼,這會兒道:“我們在第五個死者的手機上發現,他出事之前曾經約了這裏一個人見麵,稱呼上是老師。我懷疑是這家補習班的老師。”

    “這麼巧?”任紫玲一愣:“我也搭訕了兩個愣頭青,也聽到似乎有個十分神秘的‘老師’。”

    “搭訕?”

    “不要在意那種細節。”任紫玲眨了眨眼睛:“不覺得,我還是很有魅力的嗎?”

    “……”

    ……

    “龍姐姐,就是這位大姐姐了,那天我碰到的。”

    對麵天台,龍夕若也叼著煙,眯起了眼睛。
papat 發表於 2017-2-27 15:03
卷五 第十四章 再遇龍

    “‘老師’的傳聞指的是?”馬厚德這時候直接皺了皺眉頭。

    任紫玲道:“有這樣一個說法,補習班這麼多個老師之中,有一個老師特別的厲害,不管成績多差的人,隻要找到了這個人,都能夠讓成績馬上提升上來。”

    任紫玲低著頭,看著大樓下的街道:“據說,有好幾個成績怎麼都救不上來的學生,就是因為這位老師,成績突飛猛進。”

    馬厚德愕然道:“既然來了這個補習班,成績總得會提高一些吧?”

    “不,聽說是那種天生不是學習材料的人,隻是被家長硬逼著過來,本身怎麼也學不好的人。”任紫玲想了一會道:“這個傳聞最初到底是不是這樣,我也不清楚。”

    “嗯……”馬厚德點點頭,他忽然道:“我想我這邊可以去了解一下前麵的幾個死者之前的學習成績。”

    “那我查查這家補習班的教師都是什麼人吧。”任紫玲隨後也點了點頭。

    “保持聯係。”馬厚德也同意地點了點頭。

    不料任紫玲這會兒忽然從包包之中掏出了一疊的課本,塞到了馬厚德的手上。這就讓馬SIR很疑惑啊,不解問道:“這是要做什麼?”

    “作業啊!”任紫玲理所當然道:“幫我做作業啊!我還要繼續來這裏上課的啊,親!”

    “等下,為什麼是我??”

    “不是你,難不成還是我嗎?”

    這句話怎麼好像在什麼地方聽過??

    “就這樣啦!我得回去了,太晚了!我家的老板會嘮叨我的!你不知道,這小子其實囉嗦得很!”

    ……

    “你先回去,我看看這女人什麼來曆。”

    見對麵天台的二人散場,龍夕若這會兒輕聲地看著洛翩躚說了一聲。見識過這位龍姐姐的本事的小蝶妖連忙點點頭,雙腿輕輕一點,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龍夕若這才轉會了目光,嘀咕著道:“這家補習班怎麼回事?”

    她很快就搖了搖頭,輕鬆地從這高樓落下,落在這大樓的小巷子之中。不久之後,龍夕若看見了一輛紅色的車子使出。

    這位妖界之中的龍大人想也不想就直接躍上了這輛紅色的車子的車頂之上……悄無聲息。

    穿梭在馬路上的,駕著車的人,甚至的路上的行人都不會注意到她的存在——對於她來說,扭曲那些投射在她身邊的光線,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

    “這女人……開車還真快。”

    龍夕若看了看不停地被身邊不停被超越的車輛。她緩緩地蹲下了身來,伸出手,抵在了車頂上,很快就露出了更為疑惑的表情。

    首先,她不認為小蝶妖會對自己說謊——也就是說,開車的這個女人確實有威脅過洛翩躚,並且還一眼看穿了她的來曆。

    然而……這女人,似乎隻是一個人類。

    “身上確實有一些很微弱的靈氣,可頂多就是那種健康的程度而已啊。”龍夕若不由得更為疑惑起來。

    這女人身上的靈氣,與其說是自己修煉出來的,倒不如說是從什麼地方沾染過來的:比如說,長期佩戴一些靈氣充足的玉石法器之類的東西。

    “是人是鬼,試一下就知道了吧。”

    她相信,一些本能的反應,是絕對不會逃得過她的目光——龍夕若手指在這紅色的車子上輕輕地點了點。

    與此同時,當任紫玲看到前麵紅燈,想著這會兒也不是在什麼無人的公路上,衝過去也不合適了啊……索性就踩下了刹車。

    偶爾還是遵守一下交通規律吧,任大副主編忽然笑了笑,一邊掏出了電話,打算趁等紅燈的時間打個電話……一百二十秒的紅燈,簡直呢!

    但她很快就發現了有些不妥……刹車係統好像是失靈了——車子一點兒也不打算減速似的,直接衝過了十字路口,一路狂奔而去!

    ……

    ……

    離開了那個家之後,沈美緩就不知道應該去什麼地方——帶著她的兒子。她有想過離開這個地方,找一個沒有人認識的地方,好好地照顧變成現在這幅模樣的兒子。

    但是她卻又擔心自己的兒子什麼時候又會變回一具冰冰冷冷的屍體——她知道那個神秘的地方一定就在這個城市的某個角落。

    如果出了事情,那個什麼的地方會不會再一次幫她?沈美緩不由得想著那份詭異的契約。

    但她並不後悔。

    深呼吸一口氣,沈美緩推開了旅館的門——她打昏了顧峰,並且不願意再看見這個曾經同床共枕的男人,目前隻能夠暫時性地選擇在外麵租一個房子住下來。

    這會兒才剛剛開了門,就碰見了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人走了出來。她似乎是剛剛打算外出。

    隻聽見這旅館前台的大叔這會兒熱情地跑了上來,朝著這黑色連衣裙的女人十分殷勤地道:“黑水小姐,又要出去買吃的嗎?”

    沈美緩並沒有在意太多。她直接登上了樓梯,朝著樓上走去。

    而黑色連衣裙的女人和旅館大叔的對話卻還在進行著,黑色連衣裙的女人忽然問道:“老板,這女人是什麼時候入住的?”

    “啊?下午五六點的時候吧。”大叔想了會兒道:“怎麼?黑水小姐,你認識她嗎?”

    “不認識。”

    黑色連衣裙的女人淡然地說了一聲,她忽然抬起頭來,看著這旅館大廳的天花板,隻是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不過身上倒是帶著一點微弱的屍氣。

    一個人身上會沾染一些屍氣的情況很多,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她一下子摸不清楚對方的來曆……看著這個地方終究不是長久居住的地方。

    正當這位要照顧著許多小妖的黑水考慮著是不是搬離這個地方的時候,隻見那才登樓而上的女人這會兒衝衝忙忙地跑了下來,一下子就衝到了大叔的麵前,緊張地抓著對方的手臂問道:“老板!你有沒有見過我兒子?”

    “你兒子?”大叔一愣,翻著白眼道:“太太,你我也是下午才見過一次,我怎麼會認識你兒子?”

    “我說下午和我一起來的那個!”沈美緩更為急切地問道。

    大叔一愣,脫口而出道:“是你兒子啊!我還以為……哦,沒什麼。你說的那個人,我剛好像看他走了出去。我問他去什麼地方,他也沒有應我,話也不說一句。”

    “謝謝。”沈美緩一下子鬆開了手,卻直接衝出了這旅館。

    旅館大叔丈二腦袋摸不清似的,卻發現黑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蹤影。

    ……

    ……

    把弄著手上的幾張金主的資料卡一會之後,洛老板並沒有馬上就開始讀取裏麵的資料。

    資料卡在他的掌心之中緩緩地轉動著。忽然,洛邱把它們放了下來。他站起了身來,揮了揮手,在俱樂部二樓靠近窗邊的那張沙發上,一本厚重的賬本便憑空出現,正躺在哪兒。

    洛邱不由得想著,前任的老板到底是因為什麼樣的基準而選擇臨界之門開啟的點——這些點似乎是有跡可循的。

    那麼是不是也存在前任的老板故意沒有開啟的地方——而那些地方,他又為什麼故意地不去開啟?

    因為這樣的原因,洛邱試圖從這如同恒河沙數般的交易曆史之中,尋找出來一些蛛絲馬跡。

    可正當他翻動到某一頁的時候,他的手指卻停了下來。

    書頁還沒有徹底掀開,洛老板就猛然地抬起了頭來,刹那之間,他便已經消失在了這俱樂部之中。

    一種強烈的心緒不寧讓他做出了這種行為。

    下一刻,洛邱已經站在了城市某處馬路的行人天橋上,看著一來紅色的車子,從他的地下直接衝過。

    洛邱清楚地看見,這車子的車頂上,還站著了另一個人。

    “龍夕若……”
papat 發表於 2017-2-27 15:08
卷五 第十五章 衝突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任紫玲讓自己強行地冷靜下來。

    考慮到刹車係統失靈雖然是很嚴重的事情,但還沒有致命不是?這個時候,保持冷靜,不要再去踩油門。

    她有著豐富的上路經驗,第一時間就按下了危險燈的按鈕,並且把車子切了減速車道上。

    盡管手心因為驚險而直冒冷汗,她依然還小心翼翼地觀察著路麵的狀況。

    “不要緊張啊,任紫玲!你看,車子已經慢下來了……很好,就這樣,就這樣,慢慢地,慢慢地……”

    隻見車子在減速車道上開始變得緩慢起來。

    一直觀察著的龍夕若不由得露出了一絲驚訝,感覺這開車的女人,冷靜的功夫還真是到家——盡管見識到了她臨危不亂的一麵,但卻並不是龍夕若想要看到的東西。

    龍夕若的手指再次在車頂上輕輕地點了點,“你要是普通人的話,我不會讓你有意外……你要不是普通人的話,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吧。”

    隻聽見車子的排氣管猛然爆發出了一聲咆哮聲音!

    任紫玲不可思議地看著一下子飆升起來的速度儀,愣是張了張口,說不出半句話來!當車子的加速達到了一定的程度的瞬間,座椅帶來的推背感終於讓任紫玲清晰地意識到,危險並沒有遠離,反而更加的接近。

    “我靠……”

    眼看著前麵就是另一個紅燈路口,可是並沒有很好地像是上一個路口那樣——她的前麵,已經有車子停了下來,而且還是長長的一條車隊!

    任紫玲這時候連忙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伸手想要推開車門——卻沒有想到,這車門怎麼也打不開!

    呼吸聲和心跳聲在這一瞬間幾乎重疊在了一起,任紫玲腦中閃過很多的東西,最終,她緩緩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無法逃離,無法停下,她隻能夠就這樣蒼白無力地等待最糟糕的情況到來。

    她下意識地踩緊了刹車,一踩到底,就算明知道這沒有任何的作用,但她本能地不願意讓自己的掙紮在失去意識之前就這樣放棄。

    忽然……車子停下來了!

    一股強烈的慣性,讓任紫玲的身體直接向前!她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雙手用力地推著方向盤,來停止自己的這種慣性!

    當車子終於在距離前麵一步車僅有十厘米不到的位置停下了的瞬間,任紫玲整個人幾乎失去了力量一般,癱倒了在駕駛座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似乎……恢複正常了?

    好一會兒之後,任紫玲才從這種緊張的情緒之中恢複過來。後麵的車隊中猛然傳來了喇叭的聲音。任大副主編有些慌亂地啟動了引擎。

    但是她不敢在多踩油門,也沒有開出多長的距離,而是在通過了紅綠燈之後,就在前麵不遠的臨時停車處停了下來。

    任紫玲手腳無力地打開了車門,走出了車外,呼吸著街道上渾濁的空氣,宛如再生一樣。

    她有點兒哆嗦,顯然被嚇得有些不輕。

    靠在了車門上,任紫玲神色慌張地點了一個煙,她感覺自己需要冷靜一會兒。

    而她車頂上的龍夕若,早就已經不見。

    ……

    “真的隻是一個普通人。”

    遠處,看著停下了的任紫玲的反應——她相信自己的判斷。

    隻是她還是不解,洛翩躚說的情況。龍夕若搖了搖頭,雖然有些對不起這個女人,但至少她並沒有手上,單純地隻是受到了一些驚嚇。

    但她卻有必要去排斥那些會打妖族主義的家夥。

    “回頭送點什麼給她壓壓驚吧?”

    龍夕若聳聳肩——類似的事情這些年來——近一個世紀以來,她做過了不少,早就已經駕輕就熟。

    可她轉身離開的瞬間,卻不得不停了下來——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知道是如何,她讓人靠近到了她的背後,而她卻沒有半點的發現!

    甚至,當她親自看到的瞬間,她依然沒有這種背後原來還有人存在的感覺。

    龍夕若眯起了眼睛,她最終完整地轉過身來,淡然道:“這不是那間奇怪店子的老板嗎?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洛邱隻是靜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

    龍夕若若有所思地看了背後一眼——那個臨時停車的地方。

    “看來這開車的女人,和你們鋪子有些關係?”龍夕若熟練地點了一根煙,抽了一口,才淡然道:“是你們的客人嗎?”

    洛邱依然沒有說話,也沒有走進也沒有走遠更加沒有直接離開,就這樣靜靜地站著。

    龍夕若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她有些摸不準這個家夥的意識。事實上,她和這個家夥隻能說是第二次見麵。

    當然,對上一次還發生過了一些不怎麼愉快的事情。

    而實際上,這個突然出現在她麵前的俱樂部老板,一直給她一種漸漸加強的感覺。

    不友善……危險……很危險。

    “就算是你們的客人好了,我也沒有對她做什麼。”龍夕若淡然道:“我隻是在調查一些事情。並且,就像你看的,我根本沒有傷害她的意思,不是嗎?”

    “當然,她不會出事的。”洛邱終於說話:“我也知道你並沒有真的惡意。”

    他很輕的說著一些讓龍夕若心髒猛然劇跳了一下的話,他說:“但她要是出事了,這個世界上也就自然沒有了龍夕若……這一點,我可以保證。”

    極度危險……宛如深淵般。

    龍夕若那種不安的感覺已經直接攀升到如同親臨死亡般的程度,她本能地緩緩地移動了一下自己的腳步。

    她本以為自己這一步應該是踏出的,但事實上,她的這一步,是略微向後的!

    “她……不是客人。”龍夕若頓了頓,試探著道:“她是你的什麼人。”

    終於她的話讓洛老板走進了一步,這一步之間就仿佛直接割裂了空間似的——一步已經來到了龍夕若的跟前。

    “聽說你是最後一條的真龍……”洛邱淡然道:“我小時候聽過很多的故事,比如說封神演義裏麵的哪吒鬧海……你聽說過嗎?”

    龍夕若眯起了眼睛,眼珠子瞬間化作了碎金色。

    “回去吧,最好現在,最後不要再說什麼。”

    正當龍夕若全身繃緊的瞬間,她卻聽到了這樣讓她差異無比的話——她甚至還準備好和這個神秘鋪子的老板發生一些衝突。

    不,衝突已經發生了……這種精神上的碰撞,已經確實地發生了!

    盡管本能是如此清晰地讓她明白到,她需要遠離這個家夥——有多遠就離開多遠。但作為龍的驕傲和自尊,卻無法讓她就這樣輕易地落荒而逃。

    “我可不是你的客人,你也不是我的什麼人。”龍夕若冷笑一聲,“既然你明白我的初衷是什麼,那麼也就應該知道,我有必要排查一些危險的東西。這個城市裏麵的妖族生活已經如此的苟且,我可不想看著它們還要東躲,無法活在陽光之下。”

    “你沒有惡意。”洛邱搖搖頭道:“從你的角度看來,你也沒有做錯什麼。而從另一點看來,這開車的女人確實需要一些深刻的教訓,她開車確實太亂來了。希望這次之後會讓她有所改善……你還不打算回去嗎?我可能會控製不住我自己的。不……我已經控製不住我自己了。”

    洛邱伸出了手,虛抓著。

    而龍夕若的身體,變像是不受控製般,直接被什麼東西推動著,回過神來的時候,她的脖子已經落入了對方的手中。

    他輕鬆地舉高了她。
papat 發表於 2017-2-27 15:13
卷五 第十六章 刺蝟

    這幾天意外地看見了會有一個年輕的男人,在旁晚的時候,把任紫玲送回來。

    老城區的老街坊很多,慢慢地就有了一些閑話……偶爾經過晚上會坐著一群乘涼的客人的小部的時候,聽見。

    洛邱也碰見過一次,就在老房子的樓下……有說有笑。

    會是什麼人呢?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有了一種不安,隱約地有些心情上的煩躁……或許真的就像是老街坊說的一樣。

    她還這樣的年輕,正是最好的年華,也正式最需要人安慰的時候,又怎麼可能一心一意帶著一個快成年的孩子?

    而且,還並不是親生的孩子?

    那個經常會送她回來的年輕男人,到底是什麼人?洛邱一直都感覺自己不會是那種衝動的人,卻漸漸地有了一種自己也說不清楚的衝動。

    它就像是一個魔鬼,或許一直存在於心,然後在父親殉職後的這幾個月的時間,得到了喂養。

    終於……第二次看見了這個年輕的男人。這一天,他故意地提早從學校請了假,比往昔更早地回到了老城區的屋子裏麵臨近高考了,學校不可能隨便放人。

    但是老師清楚這個孩子的事情,知道一個剛剛失去了父親的孩子不容易,也就寬容了一些了吧。

    洛邱躲在了自己的房間,拉攏的窗簾悄悄地掀開了一條縫隙,他感覺到了一種罪惡感……並且默默地看著樓下。

    那並不是怎麼高檔的車子,但走下來的男人大概也隻有二十五六歲,能開這種車,條件似乎已經很不錯了。

    他也看見了任紫玲隨後從車上走了下來……她似乎有些失神。洛邱聽不見他們在說些什麼。

    但似乎僅僅隻是說了兩句,就已經結束。那男人點了點頭之後,就這樣開著車離開。

    但洛邱並沒有看見任紫玲第一時間走上來,而是一個人靠在了樓下的牆壁上,點了一根煙……這是洛邱第一次看到她抽煙。

    抽著抽著,她便忽然蹲了下來,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雙肩微微顫動著。他知道她這是在哭……這麼久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她會這樣的傷心。

    一個人蹲在了家裏的樓下,默默地抽噎著。

    這是多麼的無奈和痛苦,才能這樣?洛邱不知道……他隻是忽然有種想法,或許那些老街坊說的話並不是沒有道理。

    他就這樣看著……大概過了十來分鍾的時間,任紫玲才重新站了起來,飛快地用礦泉水洗了把臉,然後用了地拍了拍自己的臉,才開門走了上了。

    腳步聲,洛邱聽到了房門外傳來了她的腳步聲。她輕輕地敲著門,問他有沒有吃飯,累不累……一些每天都能夠聽到的話。

    但是他並沒有選擇開門,也沒有吱一聲,隻是默默地坐在了關了燈的房間。她以為他已經睡著了過去。

    她雖然把他帶回來了這裏,但總感覺還是冰冰冷冷。

    ……

    “真的!我看見了,那個女人和一個年輕的男人走進去了!酒店!”

    “哪個女人?”

    “還有那個?不就是那個嘛!我就知道,這麼年輕,一定忍不住的!”

    “等下……剛剛是不是有人走過?”

    “什麼人?”

    “像是老洛的兒子,我是看錯了嗎?”

    ……

    洛邱覺得自己不應該到來的……但他不知不覺間還是來到了這裏。

    有什麼東西在驅動著他的到來,他感覺自己確實有些控製不了自己。這並不是一種很好的狀態……但他也確實看到了那輛曾經送過她回來的車,就停在了酒店下麵。

    酒店並不高,老城區的酒店都這樣……或許說是酒家更加適合一些。洛邱忽然感覺有些可笑,就算他到來了,可以做些什麼嗎?應該做些什麼嗎?

    當他猶豫著,是不是應該離開比較好一些……有些事情,或許不說破,對於雙方來說都是比較好的事情。

    或許,就算隻有他一個,也未必不能過……就這樣吧。

    但他看見了那個男人,就在酒店的大堂走過。洛邱一怔,他明知道自己不應該繼續參與進去,但是……確實有什麼在驅動著他。

    他悄悄地跟在了這個男人的身後,但卻並沒有看見他走進去供給人住宿的樓層,而僅僅隻是二樓的包廂房間之中。

    房間裏麵……似乎很熱鬧。

    他深呼吸了一口氣,悄悄地打開了一道縫隙,在這之前,他甚至已經聽到了任紫玲的聲音。

    如此的大聲。

    “沒門!我絕對不會放棄洛邱的撫養權!!”

    “什麼撫養權,這是你親生的兒子嗎?”

    另一把聲音……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洛邱想自己知道這個聲音的來源:這個以冷漠的聲音回應著任紫玲的,顯然也是有著和他同姓的人他父親的一個堂兄。

    裏麵濟濟一堂,都是洛姓這邊的人……從別的城市敢來的人。當初洛邱的父親分配到了這個城市上崗,後來定居,和他們並生活在同一個地方。

    “說親!到底誰比較親!我們留著的都是一個祖宗的血!而你!要說是她生母我們絕對不會說半句!可你隻是一個後來入門的女人!你會這樣好心,照顧他?你才多大?你忍得住嗎?”

    多麼尖酸刻薄的聲音。

    “我已經說過很多次!麻煩你們不要再來找我!撫養權我是不會放棄的!”

    她……到底麵對了這些人多少次了?

    “哼!我看,你不過是貪錢!貪的是我那可憐的堂兄弟的財產而已!說白了,就這些!”

    任紫玲卻忽然一聲不吭,但卻異常沉重地把一堆的文件狠狠地甩在了桌子上。她看著這裏麵一桌子的人,蒼勁有力道:“這些!是我丈夫死後所有的財產,還有征服的撫恤金,還有房產證!還有他死後分配給我的遺產!全部,我都委托了我的代表律師,都繼承在了洛邱的名下!等他成年之後,這些全部都屬於他!在這之前,我絕對不會動用這些遺產的一分一毫!”

    “你們好,我是罄園律師事務所的代表律師,這是我的卡片。”男人這會兒淡然道:“任小姐已經在我們這裏辦理了相關的手續,我保證這些全部都具有法律效力。大家如果不相信的話,可以拿這些文件的副本去任何一家公證機構查明。有疑問的,我也可以給大家解答。”

    律師……這個男人,原來是律師嗎……

    “你們能給這個孩子什麼?對!我確實不是他親生的母親,但我們至少一起生活了幾年!而你們呢?你們知不知道這孩子喜歡吃的是什麼?喜歡穿的是什麼?喜歡聽的是什麼歌?他的生日是什麼時候?他喜歡玩的是什麼?你們,逢年過節有沒有給他打過一個電話?你們要撫養權?有了這些,他需要你們養活嗎?你們能給他什麼東西?你們難道不也是想要這些嗎?”

    “你、你既然什麼都不要,你又能給他什麼?”

    惱羞成怒的聲音。

    “我!”

    任紫玲指著自己的臉,朗著聲,像是宣誓般:“能給他一個家!”

    她為何需要堅強……因為她知道,她需要麵對這些惡言惡語,她需要守護一個剛剛失去了孩子的父親。

    她如不堅強,她如若不如刺蝟般渾身長滿了利刺,她如何帶著那個孩子一直走下去。

    ……

    洛邱輕輕地關了門,沒有人知道他來過。

    但有人知道,那天他打人了……發病似乎的,就在附近的已經小部,冷不丁地朝著一個中年的婦女,狠狠地抽了一巴掌。

    ……

    ……

    啪!

    很響,也很清脆的聲音,修長的手指十分精準地抽打在了這張幾乎仿佛吹彈即破的臉蛋上。

    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的力氣,但是很明顯,它瞬間就讓這讓張精致的臉蛋有了一道巴掌的紅印。

    就這被抽了一巴掌的龍夕若,一瞬間大腦就像是空白了似的。

    她從來沒有這樣的體驗……不對,應該說是成熟了之後,就沒有過這樣的體驗。上一次到底是什麼時候?數千年前?萬年前?小時候?

    被對方手掌掐住的脖子傳來了一陣陣的灼痛感,但並不是不能呼吸,隻是臉上的另一種疼痛,卻讓她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龍夕若緩緩地低下了頭來,即使被抓住了脖子舉起了身體,她儼然顯然不慌不忙,碎金色的眼睛這可以似乎變得暗淡了一些,變成了暗金色般……但也更加的凝實一些。

    “你……是打算在這裏和我開戰,是嗎?”

    可以清楚地感覺到龍夕若那股潛藏著的巨大怒意。麵對著這如像是驚濤般的怒火,洛邱直麵著,並沒有半點的動搖。

    “我隻是想讓你知道一些事情。”

    洛邱突然鬆開了手,龍夕若一下子站在了地上,他才接著說道:“我們並不是死灰複燃,我們也並不說被你口中的那群西方的瘋子逼得銷聲匿跡,我們隻是……我們也始終,行走世間。”

    一刹那之間,俱樂部的老板背後,一扇帶著蒼老的,古老,並且詭異的門,驟然之間,轟然樹立。

    它徐徐地打開了一絲。

    就是這宛如發絲般細小的一絲,便透露了它的一些東西。

    龍夕若猛地後退了一大步,她的額頭上瞬間潤濕了一層,近乎成了暗金色的眼睛恢複了正常的黑白色,她甚至不自已地有了一些身體上的輕微哆嗦。

    她仿佛聽見了無數哀嚎的聲音,她仿佛感受到了一種仿佛來自整個世界的低語,她眼前仿佛隻有一片的蒼涼和無窮無盡的死寂。

    她像是至身在無盡的赤地之中,滄海桑田……天崩地裂,世界仿佛在下一刻就會歸入虛無之中。

    她是守護這片大地的真龍……但也僅僅隻是這片大地。

    可是大地之上……

    他說得沒錯……就憑這個時代,這個末法時代……怎麼會出現能夠和這個地方抗衡的人?

    轟隆!

    像是旱天雷鳴般的巨響在龍夕若的腦海之中響起,讓她忘記一度忘記了脖子上的戳痛感,讓她忘記了被打了一巴掌的那種羞辱感。她的腦海再一次空白……這是這扇恐怖的門關閉的聲音。

    如此的厚重……不能承受。

    呼嘯而過的車輛在公路上掀起的氣流吹到了龍夕若的背後,一種水遇風兒的涼意讓她空白的意識恢複了一些。

    她和這個俱樂部的新老板,還是在這裏,在這個城市之中,一切仿佛恢複了原狀。

    “對不起,我幾乎不打人。不過有時候確實會衝動一些。”

    她聽到了這樣清淡的聲音……與其說是道歉,倒不如說僅僅隻是在說明一些事情。

    “沒打疼你吧。”

    洛邱不知何時更加靠近到了龍夕若的麵前,他的手指,就在她臉上的巴掌印上輕輕一劃,那紅印瞬間就淡去。

    龍夕若下意識地又後退了一步,生生地充滿了忌憚以及一絲她自己也不願意承認的恐懼,以至於無法對這種就像是被**一樣的情況做出應對。

    “主人!”

    就在這個瞬間,洛邱的背後傳來了女仆小姐的聲音女仆小姐仿佛破開了空間,直接走來。

    龍夕若清晰地看見這個女人眼中那點比大海還要藍的目光更加的深沉了些,而她的雙手已經徐徐地燃燒起來了那種極度麻煩的黑色火焰一副即將要進入戰鬥狀態,甚至可能什麼都不會說,直接就開大的模樣。

    “瘋子。”

    龍夕若冷不丁說了一句,一轉身,已經躍上了旁邊的樓頂上,轉瞬間就已經消失在城市的夜色之中。

    她硬生生地吞下了這一巴掌的屈辱,卻並沒有升起與之死鬥的想法……驕傲在那扇門的麵前,徹底被撕碎,散落成為了一堆無用的東西。

    ……

    “主人,剛剛……”

    見龍夕若已經離開,女仆小姐也收回了自己的黑焰,來到了洛邱的身邊。

    洛邱籲了口氣,默默地打量了一下夜空後,才輕聲道:“好說話的人容易被欺負,但要是瘋子,情緒不穩之類的話,應該會讓人覺得稍微忌憚一些。沒事了,我隻是警告一些她而已……你先回去吧。”

    優夜點了點頭,她憋見了不遠處靠在車門上的任紫玲一眼,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

    ……

    但她依然感覺到有些後怕……萬一車子不是及時恢複過來的話,她是不是已經躺在了醫院之中?

    任紫玲抬頭看了一眼現在居住的大樓一眼,一下子沒有打算就這樣上去。

    她取出了化妝鏡,好好地打量著自己的臉色……她不願意讓家洛邱看見她的臉色有些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小子的眼睛賊一樣精,實在是很好地遺傳了他那個當過警察的老板的本領。

    她打算等抽完這一口煙之後,就走上去的。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抽著抽著,她就蹲了下來,眼睛有些濕潤,有種想哭的感覺……一個人,顯得如此的孤單。

    但她不能夠讓人看見她如此脆弱的一麵。

    一分鍾,隻哭一分鍾就好了,任紫玲,知道了嗎?

    她這樣對自己說著。

    “你蹲在這裏做什麼?”

    剛好一分鍾,任紫玲就聽到了一把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洛邱的聲音。

    眼睛有些紅,手指夾著的煙蒂還在,任紫玲愣是蹲著抬起了頭,看見了出現在這裏的洛邱,微微地張了張口。

    “痛……”

    太愕然了,以至於煙蒂燃燒的熱灼痛了她一下,她才反應過來,連忙扔掉了手上的煙蒂,低著頭,站了起來,同時飛快地揉著自己的眼睛,“有沙子進眼睛了。你……你又在這裏幹嘛?不對,上麵不是開著燈嗎?你怎麼在樓下了?”

    洛邱舉起了手上的購物袋子道:“柴米油鹽不用了嗎?我可不幻想著你能夠記得這些東西。”

    任紫玲訕訕地笑了笑。

    “吃過東西了嗎?”

    “沒……來得及……”任紫玲搖了搖頭。

    “回去吧,我給你做點什麼。”洛邱當然說道:“剛買了一些丸子,做酒釀丸子吧。”

    說著,洛邱直接朝著樓上走去,任紫玲一愣,連忙跟著上去,她雙手推在了洛邱的背後,加快了腳步,“啊!我已經控製不住我的肚子了!小子,趕快趕快!!”

    “把你袋子的煙盒扔了才進門。”洛邱頭也不回就說了一句。

    任大副主編隻能夠可憐巴巴地應了一句,“知道了啦!”

    進門口的時候,任紫玲雖然有些不舍,但還是把煙盒仍在了樓道的垃圾桶中,這時候洛邱卻忽然站在了門口的位置,轉過身來。

    他淡然道:“還有你藏在衣櫃的那些也扔掉。”

    “……好的。”任大副主編有氣無力地磕了下頭。

    “那麼……歡迎回家。”

    任紫玲一愣,猛然地抬起頭來,卻看見洛邱已經走了進去。

    她一下子就沒有忍住,哭了一分鍾之後,她又一次紅了眼睛。

    ……

    ……

    沈美緩就這樣,一個人在街上著急地尋找著自己兒子的身影……他能夠走去什麼地方?難道已經恢複了一些意識了嗎?

    不斷的問號在她的心中浮現,她甚至擔心以自己兒子現在的狀態,會不會發生什麼事情。

    她自責著,自己不應該這樣輕率地就外出買東西的。

    好幾個小時了,她依然沒有找到她的兒子,這讓沈美緩幾乎要瘋掉了似的。

    既然好不容易讓她的兒子回來了,那就請不要在把他從她的身邊帶走吧……她是這樣祈求著。

    或許是聽到了她的祈求,沈美緩終於找到了她的兒子。

    他就這樣,站在了一家遊樂中心的門口,靜靜地看著遊樂中心的招牌。
papat 發表於 2017-2-27 15:20
卷五 第十七章 惻隱

    遊樂中心的門前,沈美緩一下子沒敢靠近到她兒子的身邊。

    他為什麼要注視著這個地方?沈美緩也沿著他的視線看去,看著那個有些地方已經不亮的招牌。

    大概有十幾二十年的曆史了吧?這個地方似乎是一代人的兒時記憶。

    隻是伴隨著城市化的進程,伴隨著更多的娛樂場所的出現,伴隨著更多大型的機動遊戲主題公園的開發,這裏早就已經不複當初的進程。

    它的燈光似乎也就顯得相當合理地變得暗淡了一些。而招聘,也就泛了黃。

    這是她來到這個城市之後,第一次帶著她兒子來玩的地方。默默的凝視,喚起了沈美緩的回憶……或許,也喚起了她兒子的記憶。

    “你還記得這個地方嗎?”她輕輕地走到了她兒子的身邊。

    但她沒有得到答案。靜靜地站在這裏的他,眼皮甚至很少有眨,看著那泛了黃的招牌……他會想些什麼嗎?

    沈美緩突然有了一種衝動,她抓起了兒子的手臂,帶著他走進這家冷清得似乎隨時都會停業的遊樂中心之中。

    或許,在這裏能能夠勾起他更多的回憶,甚至讓他恢複正常。

    她帶著這樣的期待,速度不禁就快了一些。

    遊樂中心的裏麵,顯得比它的外邊還要更加冷清一些。大部分的機子都處於關停的狀態。這時候,唯獨隻有一台投籃機的麵前,還站著了一個看起來頗為精神的老頭兒,熟練地刷新著記分器上的分數。

    售幣員似乎打著瞌睡,麵對著如此冷清的聲音——即使來了生意,他也沒有一點兒的熱情,機械式地點好了遊戲幣,收了錢,就又繼續地打著瞌睡。

    沈美緩並不在意這裏的冷清和售幣員的態度不好。

    她反而感覺到了一點的慶幸……沒有人注意,對於她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情。起碼不會有人注意到她兒子的一些反常。

    一台捶打烏龜的機子前麵,沈美緩試圖讓她的兒子想起來更多的事情。

    “還記得嗎?第一次來的時候,你就玩的這種遊戲……嗯,雖然這機子和當初的不一樣,不過,你還記得嗎?那會兒,你一玩就是一個小時,怎麼都不願意走,還鬧著別扭。”

    但她的兒子並沒有沒有反應,像是已經聽見,也像是根本沒有聽見。

    但她沒有灰心。她抓起了機子麵前掛著的錘子,交到了她兒子的手中。她也同樣看見她的兒子並沒有抓緊,錘子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

    沈美緩再次撿了起來,而錘子也再次地從她兒子的手中掉了下來。

    撿起,掉下,撿起,掉下。

    一次次的重複,沈美緩的眼中充滿了堅毅,並沒有露出任何不耐煩的神情。

    她感覺到了不可思議,近幾年,隨著承包回來的廠子的生意漸漸走上跪倒,她的脾氣也似乎與日俱增,漸漸地就變得不耐煩起來。

    可現在,做著這種重複的,單調並且枯燥,甚至讓人難受的事情的時候,她並沒有任何的不滿。

    終於,當她的兒子學會了抓緊錘子的時候,沈美緩發自內心地高興著。她開始教導他一下一下地用錘子去捶打那些開始閃動的烏龜。

    一下一下,顯得十分的笨拙,而分數自然慘不忍睹……隻是她就這樣抓著兒子的手,就感覺到了一種很久沒有體會過的幸福。

    她回想起來了從前……很就很久之前的從前,她兒子的小時候。

    她總是不厭其煩地教導他一遍遍地學會走路,她總是極具耐性地教導著他牙牙學語——那個時候,從來沒有半點的煩躁,哪怕他隻學會了走一步,哪怕他隻是學會了說一個不清楚的字,都已經足夠讓她高興大半天。

    直到這個時候,沈美緩忽然發現,那才是她這輩子最幸福的時候。

    世間財,望子成龍……她曾幾何時已經忘記了這種最初的,最純粹的幸福?

    當那天,當他來到這個世界上的那天,當他小小的掌心在她的眼前微微張開的那天……她為什麼可以忘記了那些東西?

    沈美緩不知什麼時候停下了手……沒有了她的帶動,她兒子的手也就這樣握著錘子停了下來。

    她自責著,瘋狂地內疚著,哽咽著開口:“我不應該隻顧著生意,我也不應該這樣逼著你學習……我……”

    她終究說不下去,心中最幼弱的地方仿佛被什麼刺穿般,也如鯁在喉,它們都刺痛刺痛。

    無聲落淚。

    忽然她的手向下墜落了下去,錘子敲打在了其中一個塑料烏龜的腦袋上——那是她兒子自己動的手。

    但他依然沒有說話,他的目光依然顯得呆滯,他隻是這樣動著……但這簡單像是機械式般的動作,卻已經足夠讓沈美緩像是看見了曙光,她不禁癡癡地看著這張年輕的臉。

    ……

    “可樂兩瓶,十塊。”

    “給。”

    時間就在那台老舊的敲打烏龜的機子麵前,悄然地過去了一個多小時……甚至到了這家遊樂中心快要關門的時間。

    沈美緩的腳步很快,朝著自己的兒子走去……即使隻是遠遠看見,她就有一種心滿意足,整個內心像是被填滿了的感覺。

    為什麼,這幾年,會忘記了這種感覺呢?

    可她卻很快就停下了腳步——她的麵前,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人,這會兒正朝著她走來。

    沈美緩一怔,她沒有記錯的話,這個女人應該是在旅館的麵前碰見過一次……可她為什麼會在這裏?

    沈美緩下意識地低了低頭,從對方的身邊走過,可就在走過的瞬間,她卻聽到了這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人的聲音。

    她說:“為什麼不讓他入土為安?”

    沈美緩一下子停下了腳步,有些慌亂地轉過身來——她確信自己從來不認識這個女人,也僅僅隻是見過一麵,可她為什麼會知道這些……她還知道什麼?

    “你……你是什麼人?”沈美緩警惕著道:“你一直跟著我?”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

    這位穿著黑色衣服的女人搖了搖頭道:“我雖然不知道你到底用什麼方法讓他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不過,你感覺這樣真的好嗎?逝者如斯乎,為什麼還要打擾他的安寧。”

    “你知道什麼!”沈美緩一瞬間變得激動了起來。

    對方歎了口氣道:“我也在撫養著一些孩子。它們對於我來說,甚至重於我的生命……我明白作為一個母親的心情。”

    “你明白……你明白那就不要阻我!”

    “可你要知道,你兒子的身上充滿了屍氣……這對你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情。時間長了,你會身體會出問題的。”

    這位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人仿佛有些不忍,卻還是說了下去:“聽著,他有可能變成行屍……那是一種你絕對不願意看見的狀態。”

    沈美緩更為警惕地看著對方,“我不認識你!我不知道你說什麼!請你不要騷擾我!我已經失去了他一次,我不能再讓自己失去他再一次!既然你明白一個母親的心情,那你應該明白我!”

    “人類為什麼總是這樣的固執?”

    她隻能歎了口氣,但卻很快有自嘲般地苦笑道:“但我也沒有資格說你什麼……我也有固執的死後。這樣吧,我就住在你樓上,你要是有什麼需要的話,可以敲我房間的門。但願,不會有那麼的一天。”

    “你……你到底是什麼人?”

    “黑水。”她輕聲道:“我叫黑水。”

    她討厭人類,她在這裏也並不表示她認同人類,她隻是動了惻隱之心……站在了作為母親的這個立場上。
papat 發表於 2017-2-27 15:22
卷五 第十八章 消失的病症

    快要到午夜十二點了。

    但是寵物醫院的門還沒有關,燈也依然光亮。坐在了前台處穿著寵物醫院米白色製服的小蝶妖頻頻地看著寵物醫院的門口。

    好多次了,龍姐姐還是沒有回來。

    洛翩躚無聊地趴在了桌子上,把弄著一個早就光了,也洗幹淨了的,曾經裝過蜂蜜的小瓶子。

    她還在瓶口的地方,綁上了一根藍色的絲帶……他不知道為什麼,隻是感覺這樣做好像會很高興。

    又過了一會兒,小蝶妖終於忍不住了,她抬起頭來,看著坐在了不遠處,擁有一般旱魃血統的蘇子君小姐姐,“蘇姐姐,你說龍姐姐會不會碰到什麼麻煩了啦?”

    蘇子君這會兒打了個哈欠,蒼白的手掌邊拍著嘴唇邊道:“在我看來,這個老太婆才是麻煩的源頭。她沒有找別人麻煩就已經不錯了。放心吧,至少在這個時代,我沒想出來有什麼東西能讓這個老太婆吃虧的,死不了。俗話不都說,禍害遺千年嗎?”

    洛翩躚還能夠說些什麼呢?

    醫院的自動門這會兒忽然打開,走進來的……赫然是龍夕若無誤。隻見她目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蘇子君見狀,便站起了身來,伸了伸懶腰,看著洛翩躚淡然道:“看吧,說曹操曹操就到了。我都說這個老太婆沒事的不是?好了,我困了,早就到了要睡覺的時候,不是你死賴著讓我陪你的話,我才不會坐在這裏。”

    洛翩躚還是覺得,自己還能夠說些什麼呢?

    明明是你直接就坐在這裏的啊……

    再說,你不是白天才是睡覺的時間嘛……

    小蝶妖感覺自己有些委屈啊?

    但是既然龍姐姐回來了,那這點委屈其實也沒有什麼。她需要頭疼的是,以她的經驗,在蘇子君小姐姐說過了這些口是心非的刻薄話之後,指定是會和龍姐姐好好地吵架的。

    可龍夕若這會兒卻像是沒有聽見一樣,一聲不吭地朝著裏麵走去,完全把蘇子君的挑釁當作了空氣。

    眼看著龍夕若就要完全走進去,蘇子君愣是開聲叫了句:“老太婆,你褲子掉了!”

    “啊?你說了什麼嗎?”龍夕若有些恍惚地轉過身來。

    “見鬼了……這老太婆的腦袋一定是被門板夾過了。”蘇子君不可思議地盯著龍夕若,皺了皺眉頭,敏銳地撲捉到了一些事情,“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什麼,隻是想睡覺而已。”龍夕若隻是搖了搖頭,“你以為每個都像你一樣,大半夜的才來勁?”

    嘖!

    眼看著蘇子君姐姐微微笑著,但是眼中的火氣有些上漲的趨勢,小蝶妖連忙從前台走了出來,打著早就熟練無比的哈哈道:“對了!龍姐姐你一定是累了嗎?我去給你放點熱水吧!蘇姐姐,你肚子餓了嗎?我昨天做的b型陰性血冰棍應該好了!我給你拿點……不要吵架啦……”

    正當蘇子君小姐姐的戰意漸漸濃烈的時候,龍夕若卻冷不丁地道:“翩躚,這幾天我有?點事,要出去一趟。”

    “哦,龍姐姐你要去采藥了嗎?”

    “不是,我要出一趟遠門。”龍夕若緩緩說道:“病人要是來了,你就看我的筆記,照著給它們抓藥就行了,反正都是那些毛病,庫存的東西夠你用很長時間了。”

    “嗯,我知道啦!”

    龍夕若點了點頭,最後道:“對了,這幾天你先不要去補習班了,等我回來再說吧。”

    雖然有些可惜,但小蝶妖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沒有問為什麼。

    說著,才剛剛說要去睡覺的龍夕若像是忘記了說過這句話一樣,直接就又出了門。

    出門的時候,小蝶妖注意到了龍姐姐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不知道為什麼,她感覺到龍姐姐好像在害怕一些事情。

    錯覺嗎?

    ……

    ……

    局裏麵,一群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正不停地撓著腦袋,討論著馬sir吩咐下來的東西——兩套分量相當恐怖的高中考題。

    鬼知道馬大警官到底經曆了什麼……按理說,這不應該是給他兒子做的,前兩年不是說他兒子在外國留學嘛,年齡根本就對不上吧?

    唯一知道實情的年輕小警官這會兒可不敢聲張:這是你們尊敬並且當偶像一樣看的馬sir在補習班的功課。

    當然,因為有這麼一班讓人‘省心’的下屬,馬sir這會兒正躲在了自己的辦公室裏麵,相當悠閑地喝著工作之前的功夫茶——當案件陷入停滯狀態的時候,需要好好地放鬆自己的腦袋啊。

    “馬sir!秦科長來找你了!”

    可馬厚德一口沒喝上,就差點燙到了舌頭,趕緊地衝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抓起了筆杆子,低著頭就一臉認真地看著文件。

    “不用裝了,茶幾上的東西已經出賣你了。還有剛燒開的水也證明你剛剛在做什麼。”

    老秦就這樣坐了下來。

    馬厚德訕訕地笑了笑……幹笑著說道:“老秦啊,不如我和局長申請一下,許你一個參加我們案子調查的特權吧!就你這觀察力,不跟著我們到外邊破案,真他娘的浪費!”

    “法證的工作已經在幫你們破案。”老秦不鹹不淡地道:“如果連調查都還要我們法證去做,那還要你們來做什麼?要不要這裏隻要一個法證科就好了?”

    “我就說說……”馬厚德咳咳了兩聲,一本正經道:“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情?”

    “顧家傑的屍體我們已經通知他家人來認領了,不過這兩天都沒有人過來。”

    “還沒來?”馬厚德一愣道:“我看他媽媽的樣子,不像是會把兒子的屍體留在這裏啊?我幫你問問吧。”

    老秦點了點頭,忽然道:“另外,有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麼奇怪的事情?”

    老秦淡然道:“你還記得顧家傑墮落的現場嗎?”

    馬厚德點頭道:“曆曆在目。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頭破腦裂,怎麼可能一下子忘得了。”

    “一開始,我們在顧家傑的腦部發現了一些組織,後來拿去化驗了一下,報告才下來。”老秦看著馬厚德道:“是變異的細胞組織,恐怕他有腦癌。”

    “你的意思是說,他是病死的,不是摔死的?”馬厚德一愣道。

    “他確實是摔死的。”老秦目無表情道。

    “那你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有癌症,所以才自殺?”馬厚德愕然道:“不對啊,我們怎麼不知道顧家傑有病史?這種病,家裏人怎麼可能不知道?他不會是偷偷的去的醫院,自己驗出來,然後悄悄地瞞著的吧?他一個人受得了?”

    “我隻是給你提供資料,暫時不做判斷。”老秦搖搖頭,“但是奇怪的,我們現在無法在死者的身上找到這些變異的細胞組織。”

    馬厚德搖搖頭:“我不是很明白。”

    老秦隻好道:“我的意思說,昨晚上我又再驗了一次,我發現死者身上的癌細胞消失了。”

    馬厚德皺著眉頭道:“那會不會,死者根本就沒有得病?”

    老秦看著白癡一樣看著馬厚德道:“那你認為,那些細胞不是從死者身上來的,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我知道了!屍體有問題!是假的!”

    “智商。”

    “……”馬厚德這會兒就不樂意了,“那你給我解釋一下,怎麼突然間就消失不見了?難道人死了,癌症還會自動好過去不成?”

    “這就是我為什麼來找你了。”老秦淡然道:“我們這邊隻有一種情況會出錯,那就是漏掉了什麼東西的時候,而不是驗錯東西。”

    “那就古怪了。”馬厚德驟起眉頭。

    這時候,他的電話響起……接過電話之後,馬厚德的眉頭不由得皺得更加深一些,“剛報案中心的人說,沈美緩把顧峰打暈了之後,就失蹤。離開的時候沒有帶鑰匙,也沒有回公司,電話也沒有接。所以顧峰報了案……”
papat 發表於 2017-2-27 15:57
卷五 第十九章 ‘名偵探’洛邱

    任紫玲和馬厚德又一次在補習班的天台上接頭。

    交換著情報。

    馬厚德並沒有選擇說法證老秦現的奇怪的地方,隻是簡單地說了一下沈美緩打暈了顧峰之後就失聯的事情。

    “不是說那男人在外邊包小三嘛,而且還有虐打她兒子的習慣,換了我沒有捅刀子就好了!”任紫玲不以為意道:“大概是不願意在見這家夥吧。”

    “也隻能往這方麵想了。”馬厚德聳聳肩道:“不過人報了案,我們也隻能走程序,派人找找了總感覺警力通常都浪費在這種家庭事裏麵。”

    任紫玲不由得調笑道:“怎麼,難道你還想天天有大案子嗎?老馬,行啊!原來你還有雄心壯誌嘛!”

    “去去去!就這案子就夠我頭疼的了。”

    馬厚德唉聲歎氣道:“我可是在領導麵前硬著頭皮說的立案,現在過了好些天,什麼頭緒也沒有想想都麻煩。再拿不出什麼實質的證據,就得銷案了。”

    “我可沒有找到那個傳聞中的‘老師’到底是什麼人。”

    任紫玲也無奈地道:“這傳聞好像突然之間出現的,源頭在哪裏,居然沒有人知道。更加沒有人知道這位神奇的老師到底是那個。信息對我太不公平了,這補習班的老師這麼多,根本鎖定不了誰哎呀,太晚了,我得趕公交去了。”

    “你的車呢?”

    任紫玲隨口道:“前幾天好像出了點問題,我送去檢修了。”

    “那我送你去吧。”馬厚德想了想道:“反正也有好一段時間沒見過小洛邱了,順便看看他吧。”

    “我看行。”

    於是沒有準備的洛老板就被馬私r好好地來了個用力的擁抱。

    “坐吧,我給你沏茶。”洛邱笑了笑,便招呼起人來。

    馬厚德一下子就坐了下來,感歎道:“哎呀,還是見見熟人,過過家門,聊聊天比較舒服啊。”

    洛邱家客廳用的是暖色的燈光,有種讓人十分舒服的感覺,馬厚德感覺自己一下子就好像輕鬆了下來似的。

    “馬叔叔最近壓力很大嗎。”

    “怎麼說?”馬厚德坐正了起來,好奇問道。

    洛邱隨口道:“正常人如果沒有壓力的話,不會露出你這種表情,也不會感歎的。”

    馬厚德笑了笑,“還是老樣子啊,觀察入微,跟你爸一個樣!”

    “嗯!”任紫玲頗為認同地點了點頭,抱著一個抱枕坐在了沙的邊緣上,“老馬,唯獨這一點我挺你!這小子的眼睛賊一精!你不知道,這家夥隻看我一眼,就知道我吃過什麼東西!”

    “因為你吃的都是重口味的東西而已。”洛邱淡然道。

    任紫玲翻了白眼,作勢欲打。

    馬厚德開懷大笑起來。

    就這樣說著笑,三個人,細言輕語話家常,挺好。

    馬厚德籲了口氣,忽然心中一動,便看著洛邱道:“洛邱,問你個事情。”

    “聽著。”

    馬厚德想了會兒道:“我最近碰到了一件案子,想要聽聽不同人的意見,活躍活躍自己的思路。你小子的話有時候挺管用的,沒準能提醒一些我忽略的事情。”

    任紫玲捧著洛老板特意衝給她的一杯熱可可,小口地抿著和聽著,她知道馬厚德說的案子指的是什麼。

    “就是這樣了。”馬厚德籲了口氣道:“目前,我們還不知道這個所謂的‘老師’到底是什麼人,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鎖定這個人才對。”

    洛邱想了一會兒,忽然問道:“那麼這前後的五個學生,都是在不同的班嗎?”

    “嗯,不同的班。”

    洛邱又道:“有這些班的課程表嗎?”

    馬厚德連忙從公文包上拎出了一份課程表已經在這個補習班展開了幾天調查的他,手上自然有這些資料。

    “那些死掉的學生的資料也有嗎?”洛邱又問道。

    馬厚德遲疑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不過這次取出來的是一個u盤。

    就這樣,洛邱一邊看著筆記本提取出來的死者的一些個人資料,一邊看著手上的補習班的課程表,沒有說話,也沒有什麼表情。

    卻見他又開始取出了筆,在課程表上不斷地勾選著,然後在筆記本上另外了建一個ee1的表格,不斷地填入了一些東西。

    馬厚德和任紫玲倆一下子看的滿頭霧水。

    “你家洛邱在幹啥?”馬私r低著頭問道。

    “鬼知道啊老實說,我有時候也不知道他在想啥。”任紫玲搖搖頭,小聲說道。

    “好了,你們過來吧。”洛邱忽然抬起頭來。

    見狀,馬厚德和任紫玲連忙走到了洛邱的身後。洛邱這會兒移動了一下筆記本的屏幕,指著上麵做好的表格,“我把這五個學生的課程都單獨列了出來。看見這標注的不同顏色的格子沒有?”

    任紫玲點點頭,手指指著其中一個格子,那是第一個死者的課程,“數學老師,英語老師咦,這裏的語文老師和第二個,第四個死者的不一樣?”

    馬厚德也看了看道:“嗯這個政治課的老師隻教過第三個死者可是這有什麼關聯嗎?”

    洛邱正色道:“還沒有現嗎?這裏不存在一個老師,曾經同時接觸過這五個學生。最多的一個,也不過是同時教過兩個學生而已。”

    “因為學生報讀的課程不一樣!”任紫玲恍然過來道。

    洛邱點點頭道:“不錯。既然馬叔叔得到的線索是這幾個死者都和傳聞中的‘老師’有關係的話,可以假設這個‘老師’是同一個人。問題是不是變得明顯了?”

    “哦你提醒我了。”

    馬厚德點頭道:“我們假設這個什麼的老師和這些自殺的學生都有關係的話,那麼這個老師最起碼需要都了解這些學生才對。不過根據我這幾天的觀察,我現這些老師任課完了之後基本上就下班了死者都是不同的班,上課的時間也不一樣,甚至沒有碰麵。”

    洛邱淡然道:“你也可以假設這位神秘的老師為了把恐慌限製在最小的程度上,所以才分開不同的班選擇不同的班那至少,這個老師需要都了解這些學生,對嗎?”

    同一個班,接二連三地有學生跳樓了,這事情能說不詭異?

    “嗯可是假如沒有一個老師同時接觸五個班的學生的話”馬厚德一愣,好像一下子就又走進了死胡同:“這個老師還是誰?”

    馬厚德又搖了搖頭:“可是,我們還是無法確定,即使有這樣一個老師好了,對方和這些連續的自殺有關啊。”

    “傳聞是什麼?”洛邱忽然問道。

    “神秘的老師能夠讓人的成績突飛猛進”馬厚德說著,靈光一閃,連忙開始看著這些自殺的學生的資料起來,“果然,他們的成績都起來了加入了補習班之後!”

    “結果還是老師啊?”任紫玲無奈地道:“可是這不是已經證明了,沒有一個老師能同時接觸這五個學生嗎?”

    “死胡同!”馬厚德歎了口氣道。

    洛邱卻冷不丁道:“這麼大的一個補習班,難道就沒有一個人,能夠得到所有學生的資料了嗎?就算在學校,學生對稱呼那些不參與教學的職工,一般也都是老師,不是嗎?”

    “對對對!”馬厚德連忙點頭道:“就算授課的老師隻是管理自己的輔導班好了,但是能看見所有人,還是有得。比如說經營者,管理資料的人!”

    他下意識地看著任紫玲,脫口而出道:“我說嫂子啊,我們調查的方向沒準一開始就錯了!”

    “嗯或許不是任課的這些老師。”任紫玲點了點頭:“不過這樣一來,能鎖定的範圍就大大縮小了!補習班能接觸全部人,就幾個而已!”

    “幫大忙了!”馬厚德哈哈地笑了笑,大力地拍了洛邱的後背一下,“我手下的人多是多了,可是每一個想過這樣用表格去歸納的!不愧是我洛大哥的兒子啊!”

    洛邱洛邱覺得就算他老爸還在,也不一定會用這種ebsp;他老爸屬於老一輩的警察,經驗豐富,但事實上對於這些較為現代的東西,老實說並不在行吧?

    馬厚德這會兒連忙就收拾著資料東西,忙著說道:“思路打開了!我得趕緊行動!今天就到這裏吧!有空我會再來的!洛邱!!好小子!真是幫大忙了!可惜我沒有生個女娃,不然一定讓她嫁給你啊!”

    “”

    洛老板搖了搖頭。

    任紫玲送了馬厚德出門後,方才輕手輕腳地走了客廳,看了一眼正在低頭收拾茶具的洛邱,便吐了吐舌頭,更為輕手輕腳地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站住。”

    不料,洛邱的聲音冷不丁地飄了過來。

    任紫玲冷汗涔涔道:“哎呀,東西放著就行了,我等會兒收拾!”

    “我不說這個,也不指望你會做家務。”洛邱淡然道:“剛剛馬叔叔看著你說我們?”

    “有嗎?你一定是聽錯了好吧,我也有份就是啦”

    任大副主編終究敵不過那賊精的眼睛,敗下陣來,打算坦白從寬。

    “我就上上課,然後都是打聽一些事情而已啦。”任紫玲做得挺直挺值,她誓,就算是當年還是好學生的時候,也沒有坐得這麼的挺直過。

    “去洗澡吧,早點睡覺。”洛邱忽然道。

    任紫玲一愣道:“你不生氣嗎?”

    洛邱淡然道:“我生氣會有用嗎?沒那個心情想做什麼就去做吧,不用在意我。一直壓抑著自己,對你不好。”

    無法活出來一個想要的自己就會有了想要的東西了吧。

    任紫玲簡直驚呆了!本想著會挨一頓罵的,沒想到反而得到支持了,她簡直以為自己聽錯!

    足足愣住了好一會兒之後,任大副主編像是打了個激靈似的,頓時走到了洛邱的背後,雙手就攀上了他的肩膀,殷勤無比地揉捏起來,“你真是太懂事,太可愛了!來,媽媽獎你的!剛剛動了那麼多的腦子,一定累了吧?柔柔腦袋?”

    “你還是繼續壓抑吧。”

    任紫玲於是咬著牙,手指捏起成角,就在洛邱的腦袋上用力地鑽動起來。

    晚上,四周的寫字樓都已經漆黑,當然也包括了這一層。

    補習班所在的樓層也一樣沒有開燈,但卻有微弱的光線透出那是電腦屏幕的光。

    有人坐在了電腦的麵前,眯起了眼睛,露出了冷漠的微笑。
papat 發表於 2017-2-27 23:46
卷五 第二十章 我叫祝梨,不過叫我梨子就行

    “馬私r,這是你要的補習班員工的資料。”

    雖然說整個辦公室裏麵的兔崽子們沒有一個想到做那種麻煩到了極致但確實很有用處的表格,但要這些人去調查一個人的背景,還是很有速度的。

    年輕的小警官看著馬大警官,看著這位笑眯眯的眼神,總有種頗為微妙的感覺啊?

    “馬私r?”

    “哦……我在聽。”馬厚德幹咳了兩聲,“說來聽聽。”

    “算上補習班的法人,也就是它的投資者,這家補習班一共有十七名的員工,其餘的都是以反聘的形式請回來的退休教師。”

    “說說這些員工……還有這個老板。”

    “老板叫戴有才,四十七歲,之前曾經在教育部門任職,前幾年辭職後就開始做生意,似乎還做得挺好,今年又新投資了一個補習班。”年輕的小警官朗聲道:“不過除了偶爾的會議他會出現之外,平時都不怎麼到補習班。基本的業務都是交給他的私人助理徐肇在搭理。哦,這個助理也就是補習班的經理。”

    從經理到會計到采購,甚至連前台的接待員,這些資料都十分詳細地呈現在馬厚德的麵前。

    根據任職職能的不同,馬厚德很快就鎖定了幾個值得重點調的對象。

    他一邊飛快地在本子上全圈起來幾個人的名字,一邊說道:“學生自殺是這一個多月才發生的事情,這補習班暑假之前就已經營業了快兩個月了,之前並沒有出問題。”

    他把畫出來的名字擺了出來,並且吩咐道:“這幾個家夥都是暑假之後才人入職的,幫我好好地看著……看著他們有沒有悄悄地接觸補習班的學生。另外,這個老板戴有才和助理徐肇你也看緊些。”

    “知道了!”

    年輕的小警官挺直了身應道。

    “對了,沈美緩找到了嗎?”馬厚德忽然問道。

    “沒有,剛早上的時候我們打電話問過了顧峰,他說沈美緩還是沒有回來,也聯係不上。”

    “已經三天了。”馬厚德點點頭,“超過四十八小時了……你叫些兄弟到有可能的地方找找吧。”

    “好!”

    過了一會兒。

    發現這位手下還沒有離開,馬厚德不由得皺著眉頭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於是年輕的小警官這才敢開口道:“馬私r,今天還要不要繼續給您做作業?”

    馬私r……馬厚德一愣,瞬間咆哮道:“還不滾出去工作!!”

    “是是是……”

    ……

    ……

    戴有才今年四十七歲了,嚴格來說,他還在壯年這個範疇內隻不過恐怕已經是壯年的末班車。

    可即使這樣,還是有野心的啊。

    隻不過,早就過了四十的他,即便再如何,也沒有辦法繼續在單位部門之上往上爬去!

    離職之前,他隻是一個辦公室的小小主人。但就算這樣,也幾乎用掉了他十多年的時間。

    但是在單位部門之中,沒有根基的人始終是沒有根基的人。他也並不是那種年紀輕輕就能夠一路高歌,躋身到更高地位的幸運兒。

    既然這條路看不到更好的方向,那就索性選擇別的路走吧。

    才過了幾年,他的收入已經是從前難以想象的倍數隻要能夠打破一些常規,當機遇到來的時候,能夠快狠準地抓住的話。

    司機停在了補習班所在的這棟大廈的樓下,戴有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子,然後走了出來,抬頭看了一眼。

    在這寸金尺土的地方,能夠租下整整一層,誰說他戴有才不行呢?甚至,並沒有多少人知道,就在這大樓的對麵,另外一棟的大樓之中,也有著他的物業。

    “戴先生,您來了!”

    補習班的前台處,憋見了老板的到來之後,兩名接待員連忙站起了身來。戴有才點了點頭,淡然道:“徐肇在嗎?”

    “徐經理就在辦公室。”接待員小姐連忙道:“戴先生,我給您通知他吧。”

    “不用了,我過去就行了。”戴有才揮了揮手。

    他臨走之前,忽然朝著另外一名的接待員看了過去,同時伸出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胸口。那接待員一愣,下意識第低頭一看……原來是自己佩戴在胸前的胸牌歪了。

    “下次注意了。”

    “我知道了!戴先生,對不起,不會有下次的。”

    就這樣,戴有才背著手,一個人走進去了辦公的地方。剛剛被抓到了小錯誤的接待員才籲了口氣,有些後怕地道:“趙姐,這些慘了,大老板對我的印象肯定不好了。”

    “小劉,大老板人不錯的,別亂想。”被叫著趙姐的接待員小姐微微一笑道:“這點小事,他一會兒就忘了。”

    “希望吧。”小劉搖搖頭,然後瞄了一眼戴有才離開的地方,這才說道:“不過呀,大老板的眼神真嚇人!”

    “好了,不聊了,有人來了。”趙姐指了指門前。

    一個穿著休閑裝的少女這會兒正在門前張望起來。

    個子有點小巧,是那種小巧玲瓏模樣的女孩,這會兒還在吃著零食。女孩在門前看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推門進來,走到了前台問。

    “這位小姐,請問有事情嗎?”趙姐露出了職業的微笑。

    女孩這才哦了一聲,道:“嗯,這裏報名上課,有規定時間嗎?我想報幾個班這樣子。”

    “我們上班時間都可以報名。”趙姐一邊取出了資料表,一邊說道:“小姐,你可以先填了這份資料。”

    女孩動作很快,一會兒就已經填完,交到了趙姐的手上。趙姐看了一眼,又看了看這女孩一眼,然後笑了笑道:“祝梨小姐對嗎?”

    “嗯,沒錯。”女孩笑了笑道:“不過叫我梨子就行。”

    “好的。”趙姐輕聲道:“這表格沒問題了,下次你帶著學費還有你的學生證件過來,就可以辦理手續了。”

    “哦。”

    梨子點了點頭,把袋子裏麵剛剛在街上買的最後一顆章魚小丸子吞進了口中,這才離開。

    ……

    戴有才剛打算敲門的時候,辦公室的門就打了開來,一個他並沒有什麼印象的女人這時候從裏麵走出。

    模樣似乎有些慌亂,低著頭,飛快打了一聲招呼之後,就快步離開。

    戴有才這才皺著眉頭走入了這辦公室之中。

    辦公室裏麵,大約三十四五歲左右的年級,一身西裝革履的徐肇這會兒連忙站起了身來,“老板,你來了!”

    戴有才卻忽然輕聲冷哼,“我讓你來這裏是為了幫我打理生意,而不是讓你在這裏玩女人。”

    “老板……我,我隻是在討論些事情。”

    “行了。”戴有才又冷哼了一聲:“你的德性我還不知道?要不是看你老爸當年提攜過我,我才懶得拉你一把!”

    徐肇唯唯諾諾,不敢說些什麼。

    戴有才坐了下來,徐肇連忙接了杯水過來。他是不敢坐下的了,所以眼睜睜地站在了戴有才的旁邊,“老板,怎麼今天突然過來了?今天有會議嗎?”

    “你這經理怎麼當的?有沒有會議要開,你不知道的嗎?”戴有才板著臉瞪了他一眼。

    徐肇尷尬地低著頭。

    戴有才籲了口氣搖著頭,這才道:“今天我約了幾個老師吃飯,所以過來坐坐,順便也看一看這裏的情況。然後就是提醒你一下,那幾個學生的事情。我有個老同學和警察局的領導熟。他們吃飯的時候,聊起了這件事情,說已經立案了,這會兒在調查。”

    徐肇愕然道:“不是都說是自殺的嗎?還要立案調查?”

    戴有才冷哼道:“死的都是我們補習班的人,你難道不知道嗎?”

    徐肇驚恐道:“可……可這……老板,會不會有什麼人想要整你?畢竟我們……”

    戴有才狠狠地瞪了徐肇一眼,這才止住了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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