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特拉福買家俱樂部 作者:夕山白石 (連載中)

   
papat 2017-2-25 12:30: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76 4692617
x24685 發表於 2017-8-3 23:29
第一百五十五章 不再醒來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

  犬夜叉顯然就被追風歸納為了禍害的一類,因為犬夜叉的命很硬。那支羽箭其實差一點就射中了他的心臟。或者說,再偏一些的話,就可以直接刺破。

  儘管如此,犬夜叉還是受到了很重的傷。早稻神社那位年輕巫女的靈力在犬夜叉的體內瘋狂地肆虐著,讓犬夜叉十分的虛弱——現在的犬夜叉甚至不比一個普通的成年人強大多少,屬於武士們能夠簡單地就討取成功的範疇。

  這位心高氣傲的半妖少年因此不得不向現實低頭,只能夠躲藏在附近的一個山洞之中養傷。至於養傷期間能夠做到的事情,就唯有隔三差五地和身體的非法入侵者打打嘴炮了。

  追風覺得犬夜叉真的是一個相當不誠實的加厚——他總會用各種各樣的方法,來避免談論到神社那年輕巫女的事情。

  可追風知道他比誰都要更加在意年輕巫女的事情。

  真是一個不坦率的傢伙啊——可是追風想著想著,卻忽然發現,他似乎也沒有資格去說教犬夜叉什麼。

  不久之前,他自己,也是一個不坦率的傢伙而已。

  「追風,你是她那時候給我約定,只要我能夠殺死一百隻大妖,給她找一百本書的話,就可以承諾我變得更加的強大……是因為在同情我的身世嗎?」

  潮濕的山洞之中,犬夜叉一個人自言自語起來——至少看起來是他在自言自語。

  「同情你?」追風想了一會兒,想著犬夜叉的身世——顏無月世界,不管是妖怪的圈子還是人類的圈子,對於半妖這種存在都顯得十分的不友好。

  犬夜叉的母親是被妖怪掠走,玩弄完之後就直接被拋棄。至於生下來成為半妖的犬夜叉,對於妖怪來說,就像是怪胎一樣,不被承認。

  母親同樣是被當作工具,生下之後無人問津,如同怪物一樣行走在世上……說起來,犬夜叉的身世似乎和長門鶴子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為什麼這樣問呢?」追風也想起了自己作為孤兒流浪在各地的時候,聲音似乎有了一絲的惆悵。

  「只是問問。」犬夜叉搖了搖頭,便閉上了眼睛。

  他伸手身體內那靈力的肆虐,無時無刻都在忍受著強烈的痛苦——那死女人居然出手這樣的狠辣,看來是真的想要取了自己的性命。

  明明都沒有真的把東西取走,最後還是放回去了……居然這樣也不放過嗎?犬夜叉想到這裡便下意識地又咬牙切齒起來。

  可一想到那死女人曾經經歷過的事情,犬夜叉卻有沉默了下來。

  「追風,你還在嗎?」

  「別煩我,我在領悟一些東西,看看有沒有辦法解決現在的情況。你哪裡涼快哪裡去吧!」

  「這山洞裡面就很涼快了啊?」

  「你可以去死了!白痴狗!」

  「你這只蠢狼!」

  貪狼星的傳承,擁有著相當龐大繁雜的知識,這些東西被封存在了追風的意識當中。當他一旦開啟這些傳承記憶的時候,就像是一頭紮入了無盡的海洋般——根本弄不懂裡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作為妖怪,流浪在各地,從來沒有受到什麼正統的教育。甚至,在沒有碰到紫星之前,追風就連凝聚妖力,吸納元氣,也是一種近乎本能的行為。

  這樣的知識量,哪怕傳承了貪狼星那龐大的知識,他也沒有辦法很好地消化,跟家不要說有針對性地從這些知識當中嘗試尋找解決現在問題的方法了。

  意志世界的學習,似乎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越發專心地沉浸在貪狼星傳承記憶當中的追風,只會偶爾清醒過來,看一看犬夜叉正在做些什麼。

  但忽然一次醒來,追風發現犬夜叉並沒有在那養傷的山洞當中。可是一看這傢伙的身體,才發現犬夜叉不過是恢復了行動的能力。

  這傢伙還真是喜歡作死啊?這樣虛弱的狀態,居然還敢在外邊亂跑,不要說碰到陰陽師、僧侶之類的了,哪怕是碰到一個有點兒實力的武士,恐怕連人家的平A攻擊也擋不下來好麼!

  咦,這裡是……

  正當追風打算好好地嘲諷一下犬夜叉的時候,卻突然發現,這傢伙現在正躲在了一顆大樹的樹杈之中,而前方赫然就是早稻神社。

  年輕的巫女剛剛提了一個木桶,走進到了神社背後的小徑之中。

  「其實你去解釋一下的話,我想她大概是會原諒你的。」追風嘆了口氣,「為什麼不跟她說,你這樣著急要獲得力量,甚至不惜打破你們的約定,是因為……」

  「破壞了就是破壞了,沒有什麼因為不因為的。」半妖少年搖了搖頭,看著那道淺白色的背影徹底消失之後,才從樹上跳了下來。

  「無聊的自尊心。」

  其實關於這樣的話題,討論的次數已經不止一次。對於犬夜叉的嘲諷,追風也已經不是第一次——只是每一次,他都能夠想到關於自己:從前的自己。

  ……

  這之後的每一天,追風都會抽出時間觀察犬夜叉的動靜。

  他發現犬夜叉的傷勢恢復得很慢,但是跑早稻神社卻十分的勤勞——只是每次都總是躲起來,像是一個偷窺狂。

  「白痴啊!你不把心中的話說出來的話,你怎麼知道她沒有原諒你啊!」

  「蠢狼,以為把話說出來對方就能夠明白,你不覺得自己十分的傲慢嗎?」

  已經不知道多少天了,犬夜叉的傷勢在這樣漫不經心的自我康復當中,也已經痊癒。

  追風卻越發的著急起來,他依然無法通過貪狼星的傳承找到離開的方法,只是隱約感覺到星辰的存在,但卻無法為他進行指引。

  ……

  犬夜叉下山,曾經走過一片廢棄的地方——追風沒有想錯的話,這應該是早稻村的遺址——被當年暴走的長門鶴子所毀滅的村子。

  犬夜叉已經從那山洞之中搬出,如今棲身的地方是在原來長門家舊宅之中。這裡牆壁破落,房間倒塌。說是棲身之地,其實不過是幾根木樑倒塌之後架著,上面是磚瓦之物的簡陋地方。

  這天下雨,雨水從頭頂上的裂縫匯聚後最後滴落,天地一片的蒼蒼,犬夜叉忽然蜷縮了一下,似乎是感覺到有些涼意。

  「蠢狼……你說,只要一直都在這個地方的話,死女人她是不是就不用面對那種痛苦了?」

  這裡沒有美姬,沒有三貴子的匯合,也沒有外來的人,僅僅只有他,僅僅只有每天在門前掃著落葉,日復一日前往山洞水池前清洗己身的她。

  沒有後來的一切,她就能夠一直呆在這種寧靜當中。犬夜叉實在太熟悉那死女人的性格了,她真的可以一直就這樣呆下去。她會每天掃庭院,做功課,看書,看天邊晚霞,看四季更迭……不會厭煩。

  「或許吧。」追風有氣無力地應了一句。

  不知道是否天氣的關係,他總感覺就連自己也變得慵懶起來。

  「我們是不是永遠都出不去?」

  已經變成我們了嗎?追風一怔,久久沒有給出犬夜叉任何的答案。真要輪年紀的話,說起來他可能比犬夜叉的年紀還要少一些,又怎能給予犬夜叉更多的答案?

  「這個我不知道,但顯然我是不願意一直留在這個鬼地方。」追風說出了心中的想法。

  「但是在外邊,她不在了……死在了另外一個自己的手上。」

  這是追風聽過的犬夜叉最脆弱的聲音,或許是下雨的聲音,或許是呼嘯的風的聲音。它們把它掩蓋,掩飾,半妖少年忽然把頭深深地埋在自己的雙膝中。

  他知道,一直都知道,年輕的巫女已經死在了美姬的手上。

  「其實,你不願意離開這裡?」追風遲疑地發出了疑問。

  這次,反而是他沒有得到犬夜叉的答案。

  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白痴狗和蠢狼不打嘴炮了,四周反而安靜得讓人想要昏昏欲睡。

  ……

  那天雨水停了之後的幾天,就一直沒有放晴,連續陰沉的天空看起來像是老太太那沉默到了極點的老舊閣樓。

  追風又一次從貪狼星傳承記憶的知識海洋當中甦醒過來,讓他驚訝的是,犬夜叉這次並沒有出現在早稻神社當中,甚至已經離開了早稻村遺址,來到的地方,應該算是地方上一處比較大的城。

  就在這城中的某家富裕家庭之中,翻箱倒櫃。

  「你在做什麼?」追風好奇問道。

  「找書。」犬夜叉把人家的書房翻得一個混亂,最終找到了不少。他左右看了幾眼,不知道這些書是不是相同的,索性胡亂地用東西全部打包帶走。

  犬夜叉洗劫的地方,並不止只是這戶人家,還有城內的各家各戶,甚至連這裡的地主家也沒有放過。

  等他離開這個城的時候,這傢伙的背後已經背著了一個大大的包袱,應該是滿足的了。

  追風沒有問他為什麼去打劫這麼多的古籍回來。不過倒是想明白了他降臨顏無月,一醒來就遭遇了武士僧侶組合的追殺的原因……這傢伙,該不會是在這之前就打劫過不少凡人的家庭,才犯了眾怒的吧?

  不然,只是妖怪和妖怪之間的自相殘殺,人類自然犯不著去招惹。

  等到犬夜叉又回到了那早稻村長門家的廢墟當中的時候,追風才發現,在自己領悟傳承記憶的這幾天裡面,這傢伙其實已經洗劫了不少的東西回來。

  「這裡,早就超過了一百本了吧?」

  討取一百個妖怪,找來一百本書……顯然,是一百個妖怪的難度要大上無數。

  「嗯,既然破壞了約定,那本大爺我就十倍補償回來!找尋一千本書!」這半妖少年忽然發出了豪言壯語。

  追風帶著惡意地打擊道:「那你還要殺一千隻的妖怪嗎?」

  「嗯。」

  白痴狗這次沒有反駁蠢狼,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於是蠢狼在心中暗自嘆了口氣:這白痴狗……真傻。

  ……

  從哪一日起,追風就過著與危險常伴的日子。這白痴狗還真的是打算殺死一千隻大妖怪啊?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要不是看在你我同宿一具身體的份上,我追風大爺才不會管理死活好嗎?

  星辰之力!神速,神速!

  哼!本大爺索性借你的身體來練習貪狼傳承的一些能力好了——追風覺得這樣子做,自己才不會顯得吃虧!

  「這是第幾隻了?」

  「九百九十八。」犬夜叉皺了皺眉頭,回頭一看,眼前這座營寨倒下了不少的屍體,當中僅僅只有一隻的大妖怪,其餘的都是對方的手下。

  這天下哪裡來那麼多的大妖怪啊?到了後來,犬夜叉就只能夠用其餘的妖怪來湊數了……而這後來,已經是三年之後。

  也就是說,追風已經在這場夢境當中,和犬夜叉度過了三年的時間。

  「還差最後兩隻。」追風想了一會兒,忽然道:「最近聽說南邊出現了一個叫做紅衣法師的蛤蟆精,實力挺強的。不過把它殺了,就九百九十九,只差一隻了,正好也是回去早稻村的方向。」

  「要滿一千了嗎……」白痴狗妖忽然喃喃自語。

  三年的血殺生活,半妖少年的身體依然沒有長大多少。不過臉上多了一道是傷口,然後……變得沉默了許多。

  事實上,在這段路途的後半時間,白痴狗妖和蠢狼之間,已經很少有出現過嘴遁的交鋒了。

  「怎麼,你有別的打算?」

  「就這樣吧。」犬夜叉搖了搖頭,便直接朝著南邊走去。

  ……

  啊——!

  慘叫聲響起,身受重傷的紅衣法師倒在地上,露出了本體,「啊……我好恨啊!原本我可以壽命萬萬載!都是你們這些傢伙,害我沒有辦法完成蛤蟆一族最後的膜法……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死都不會!我詛咒你們……」

  「廢話真多。」

  犬夜叉手中的鐵劍劃過了紅衣法師的脖子,成功斬首。

  這之後,犬夜叉回到了早稻村的廢址當中,靜靜地呆了一天之後,便把這裡存放著的那些書籍都全部挖出,背在了背上,走上了早稻神社的階梯。

  「咦,不是還差一隻夠嗎?」追風驚訝地看著犬夜叉——難不成是自己數錯了?

  「蠢狼,謝謝你。」

  一步一個腳印,上山的路漸漸走了不少了。

  「謝我什麼?」這是追風第一次從這只不坦率的狗妖的口中聽到道謝的說話,實在是不可思議。

  「如果不是你,我沒有辦法對付那麼多實力比我強大的妖怪……一千隻妖怪,不要說三年了,就算是給我三十年,也未必能夠達到。」

  「哼,不過是因為我現在也以你為載體,你要是忽然嗝屁了,我也會遭殃罷了。不然誰能去理會你這些自殺式的行為啊?」

  「你不是也有嗎?」白痴的狗妖笑了笑:「無聊的自尊。」

  「切!」

  台階的最後一步已經走遠,神社前,年輕的早稻巫女正在這裡打掃著庭院。她分明看見了這毫無掩藏意思就出現在這裡的犬夜叉,不禁皺眉。

  「犬夜叉,你原來還沒有死。」年輕的巫女冷漠道:「你還是對神社供奉的它死心不息嗎?」

  犬夜叉把背後的東西一方,大量的古書散落在地上,「這裡有一千本書,你數數看?當初約定的是一百本,我破壞了約定,所以就十倍還你。」

  「你……」年輕的巫女詫異地張口了嘴唇。

  犬夜叉此時朝著她走來,淡然道:「這三年,我殺死了九百九十九隻妖怪,其中甚至包括當初拋棄了我母親的犬大將。另外,還就得那隻蛤蟆精嗎?當初就是因為它我們才認識的,沒想到它這幾年換了名字,叫做紅衣法師,實力強大了不少。不過最後還是被我殺了。算上它,一共是九百九十九隻妖怪。」

  「犬夜叉……」年輕的巫女似乎意識這半妖接下來想要做些什麼,她一下子變得慌亂起來,「你打算做什麼!」

  「請讓我,留在你的身邊,不離不棄……」

  半妖用力地抱住了年輕的巫女,「這樣……我就是第一千隻了。」

  早稻神社上,忽然多出來了一尊石像,那是犬神,守護早稻神社的一名曾經作為半妖的少年……

  直到犬夜叉在巫女溫柔的目光之下,緩緩地變作了神社前的犬神石像的時候,追風忽然明白過來:這次的夢境,其實不是長門鶴子,或者是美姬,或者是那巫女的……這其實是犬夜叉自己的夢。

  出了這個夢,早稻神社的巫女對於犬夜叉來說,就已經不再存在。

  所以他寧願,讓自己永永遠遠都留在這個夢境當中,不再醒來。

  ……

  櫻花樹下,美姬把手上的書緩緩合上,彈出了所有的外來意識之後,便把顏無月世界徹底封禁起來。

  她依偎在療傷中,沉睡下去的艾瑞克斯的身邊,也徐徐睡去。
x24685 發表於 2017-8-4 23:26
第156章 殺人的警察

  即便是聖誕節,南方也極少有能夠下雪的地方。就算有,也不過時偶爾間的天氣異變,或許十幾二十年都不會碰上一次,所謂的白色聖誕,自然就更多地只是存在在想像之中。

  再說,聖誕,畢竟不是這個東方國家的傳統節日。

  「但並不妨礙年輕男女對於聖誕禮物的期待——尤其是年輕的女孩子和可愛的男孩子。」

  「可愛的男孩子?」

  疑惑的聲音忽然之間響了起來。地點是城市某棟大樓的樓頂上,而發問的人極胖。可是他的胖卻不是那種臃腫,反而是龐大,厚實,或許是一個極具力量的傢伙。

  看似是二十來歲,也像是三十多歲,姑且用青年來定義他的年齡。同時他還十分的貪食,即便此時說著話,也不停地吃著東西。一桶全家裝的爆米花已經吃了一半有多。問出了問題之後,這位青年又用手抓了一把爆米花,直接塞入了口中,口唇的四周,還黏上了不少的殘渣。

  雖然好奇,但這青年好像並不怎麼在意得到答案——事實上,被他問著的,也是一開始發出了類似感嘆的傢伙,也沒有打算給出答案。

  極胖的青年這會兒也不怎麼在意,口吃不清地接著又道:「艾瑞克斯,沒有什麼時候就趕緊離開好了,這個城市畢竟是神州真龍的地頭,被那條龍盯上的話,就算是我們也十分麻煩的。神州真龍不像是米迦勒會所那群老鬼一樣的好糊弄。」

  極胖的青年對著說話的人,赫然就是艾瑞克斯——世界上唯一的一隻生存在平面世界,擁有不可思議之力的食夢貘。

  「早就聽說過神州真龍的厲害了,可惜一直無緣認識。不知道這神州守護者的夢的味道如何。」艾瑞克斯微微一笑。

  不同極胖青年專心吃著爆米花,他則是專心地看著掌心當中的一個小小的禮物盒子——到底應不應該打開呢?

  「我勸你還是不要打神州真龍的主意了,尤其是在這塊大地之上。不然我可不會出手救你的。」極胖的青年搖了搖頭,「就算你已經得到一塊世界碎片,擁有假如我們的資格。但是也只是完成了考驗,還不算是正式的。」

  「還真是嚴厲啊。」艾瑞克斯搖了搖頭,「墮落者……」

  「墮落者?」極胖青年皺了皺眉頭,隨後不悅度,「你也快是我們之中的一員,就不要用這種帶著偏見的說法了。我們是……超脫者!」

  艾瑞克斯只是笑了笑,便收起了手中的禮物盒子,站起身來:「被神州真龍盯上沒什麼,麻煩點兒還是能夠避開的。要是被那家店的主人盯上了,那就不是麻煩這麼簡單的了。」

  「俱樂部……」極胖的青年說起神州真龍的時候只是忌憚,而如今則是直接沉默,然後悶聲不吭地一把一把地抓著爆米花往口中塞去。

  「董卓,你的任務只是來監視我完成測試。」艾瑞克斯此時淡然道:「現在我的測試結束了,那就離開吧。這個城市可是那家店的老闆所眷顧的城市,我還是建議低調點。」

  「嗯……」極胖的青年沒有多餘的反駁,點點頭就也站起身來。

  他的身後一陣空間的扭曲——這是一道通往次元夾縫的通道,也是他口中所謂的超脫者居住的地方。

  他們把這個地方稱之為:末那海。

  艾瑞克斯跟隨著董卓進入到了這個裂縫當中,它便在兩人消失之後,緩緩淡去,最終平復。在他們離開之後,這天台上忽然光亮如晝。

  原來下面是一處廣場,這大樓是廣場的酒店,今晚平安夜,廣場有大型的活動,那些亮起的,則是五光十色的燈飾了。

  ……

  ……

  魔力,一種奇妙的力量,它從前只是存在在影視或者幻想作品當中——崔佛教授從沒有想過,自己真的擁有掌握它的一天。

  停屍房之中,通過刻畫了《死者之書》上所記載的儀式法陣,崔佛教授正在愉悅地吸收著那些新鮮屍體當中的靈體,轉化而來的純淨魔力,讓崔佛教授有種說不出的舒坦。

  彷彿年輕了許多,精神飽滿,身體充滿了力量——當然,崔佛教授知道,這不過是一種錯覺。等吸收靈體結束之後,這種感覺就會消失,他的身體,還是那蒼老的身體。

  真是羨慕啊,充滿活力的年輕身體。

  崔佛教授睜開了眼睛,看著盤坐在他旁邊,一同吸納著靈體的王悅川。他的身體年老,生的氣息遠遠比不上年輕人,能夠吸收的靈體之力,自然就比不上正直人生黃金時期的王悅川。可以說,一次轉化的儀式,他最多只能夠吸納不到三分之一的量,而剩下的,則是全部供給了王悅川。

  儘管,王悅川沒有在吸收的過程當中故意卻搶奪……可是,這些轉化而來的純淨魔力,還是更多地選擇旁邊的這具更有活力和潛力的身體。

  崔佛教授的眼中閃過一絲的陰霾。

  他不甘心,不甘心明明得到了《死者之書》,明明他擁有能力卻解讀這本偉大的古老典籍,但最終只能夠為他人做嫁衣,看著王悅川一步步地遠超自己地強大起來。恐怕等那一天,當自己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時候,就會被這個傢伙一腳踢開的吧?

  不過,就算以後會出現這種情況,崔佛教授也沒有怨恨什麼。因為在他看來,這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換做是他的話,恐怕還不能如王悅川這樣能夠忍耐。

  《死者之書》那古老而偉大的力量,怎能夠輕易地和比人分享?就算是親如妻子,子女……也是有些秘密無法暴露。

  脆弱教師的目光一下子朝著刻畫儀式用的黑色水晶看去——這顆水晶是從一個劉子星手上買來的,本身就含有和《死者之書》一脈相承的特殊力量。

  如今崔佛感覺自己積累的魔力,已經足夠去發動這顆黑色水晶當中的特殊力量了。

  《死者之書》上未曾告訴過王悅川的靈魂篇章……

  崔佛教授的眼中閃過名為貪婪的光彩……只要能夠奪取了這具年輕身體的話,不僅僅能夠回復青春,憑空多了幾十年的人生,更加重要的是,王悅川也是擁有魔力的人,如果能夠順利把他的靈魂也一同吞掉的話,崔佛教授深信,對於《死者之書》的掌握,他一定能夠提高到另外一個高度。

  請不要怪我,親愛的王。誰讓你把這樣一份禮物送到我的面前呢?

  今晚是平安夜,我也不好意思不給你回贈一份禮物啊……

  想做就做,十分的決定,正如他當初為了籌集購買劉子星手上那顆黑色水晶時候,不顧家人的反對,賣點一切能夠賣點的東西,甚至不惜犯法一樣。崔佛教授已經開始悄悄地溝通那黑色水晶之中蘊含的特殊力量。

  王悅川還是一無所覺地地盤坐在地上,專心地吸納著靈體的力。

  崔佛教授同時也閉上了眼睛,他只感覺自己的意識好像脫離了身體一樣,以一種奇異的角度觀看著停屍房當中的一切。

  他的意識體彷彿化作了一條蟄伏的毒蛇。毒蛇出洞,必然為了獵物,王悅川就是他的獵物。

  親愛的王,成為我的養料吧,你的身體我會好好地對待的!

  崔佛的意識體此時猛然張開,直接朝著王悅川的身體飛撲而去!他甚至彷彿看見了成功那一刻的光輝!

  可就在他的意識體即將撲入王悅川身體的瞬間,盤坐著的王悅川卻猛然間睜開了眼睛,朝著崔佛的意識體看了過來!

  他看見了我?

  崔佛的意識體頓時一驚,甚至還來不及細想,便看見王悅川露出了一抹不屑的冷笑!只見他手臂飛快地伸出,一把抄起了放置在地上的那顆黑色的水晶,然後重重地朝著地上砸去!

  不——!!!

  崔佛教授的意識體發出了一道淒厲的慘叫聲音,看著那黑色的水晶就在王悅川的這一摔之下,徹底粉碎!

  當黑色的水晶碎裂的瞬間,崔佛的意識體就像是遭受著車裂般的痛苦!一股龐大的吸力,直接把他的意識體吸走!

  不過是剎那之間,崔佛教授就從那擺脫了身體束縛的自由感,再次回到了泥沼當中——這具蒼老的,虛弱的身體,對於他來說,就像是一座破敗的監獄!

  「不——!!!」

  當他睜開眼睛的瞬間,視角已經恢復到了人類之身的普通視覺!崔佛教授此時臉色蒼白,頭痛如麻。他知道這是施展秘法不成功受到了秘法反噬的作用!此時對於王悅川來說,他甚至不如一個拿著鐵撬的小孩來的具有威脅性!

  看著王悅川那居高臨下的冷漠眼神,崔佛教師知道自己已經是徹底失敗,只是他不甘心……不甘心這一切竟然發生得如此的迅速!

  明明,成功就在那麼近的地方!

  「為什麼……為……你會……知道……」崔佛教授此刻如同風中殘燭,他的生命遭受這一次,也像是損失了無數。

  看著崔佛教授那不甘的目光,王悅川則是搖了搖頭。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只是彎下腰,伸手朝著崔佛教授那大衣的肩膀上的鈕子摸去。

  在崔佛教授不可思議的目光之下,王悅川只是簡單地把這個他肩膀衣服上的紐扣給扯了下來,隨後捏開。

  「偷聽器……」崔佛教授分明看到了那裂開的紐扣當中的東西到底是什麼,神情不免有些釋然,但也有些苦澀。

  這傢伙,原來一直都把自己的行蹤掌握在了手中。

  「教授,你是不是忘記了我本質的工作是什麼?」王悅川淡然地說了一句,「我們共同持有《死者之書》,你覺得我真的會忌憚只有你才能夠翻譯,就無法限制你的自由?」

  「你到底想要怎樣?」崔佛教授臉如死灰,他此刻只希望能夠和王悅川好好地談判一下。

  畢竟,只有他才能夠解讀《死者之書》,他在賭,賭王悅川不敢真的要了他的命。

  「《死者之書》牽涉的東西太多。這種力量不應該是普通人能夠擁有」王悅川的目光忽冷,「這種超乎尋常的力量被人類獲得,只會早就更的犯罪……就像是當初的曹煜一樣。崔佛教授,我本來對你還有些保留。我一直都在等,等你不會對我下手。可是你最後還是克制不了自己的貪念。你一個高修養的教授也已經如此,更加不要說那些社會當中遭受不公的人……我不能放任這種力量洩漏,危害這個社會和這個國家。所以對不住了……」

  「你……你要殺了我!」崔佛教授的聲音頓時尖銳了起來,充滿了恐懼。

  王悅川淡然道:「我只是在排除不安定的因數。」

  崔佛急忙道:「只有我才能夠解讀《死者之書》!你殺了我,你就別想要知道它真正的秘密!」

  王悅川搖搖頭:「沒有關係,我已經親身驗證過《死者之書》的真實性。以後會有更多的人才來解讀《死者之書》……永遠都不要小看我們國家的精英。你能夠做到的,我們一樣能夠做到。」

  崔佛教授一愣,聽王悅川的口吻,忽然哈哈地大笑起來,「沒想到你居然會對國家這樣的忠心……哈哈哈!蠢材!白痴!國家能夠給你什麼!你這個白痴!!」

  「它沒有給我什麼。」王悅川伸手抓住了崔佛教授的頭,用力猛然一旋,只聽得哢嚓一聲,崔佛教授的脖子便被扭斷。

  只聽得王悅川幽幽地道:「但是它……養大了我,這就足夠了。」

  崔佛教授死後雙眼瞪得極大,一副無比憎恨和不甘心的模樣。王悅川搖了搖頭,把崔佛教授的屍體放下,隨後皺了皺眉頭,思考著應該如何處理崔佛教授的事情。

  不過,外邊看守停屍間的那個快要退休的老警已經被催眠,等會離開之後把監控的錄像也銷毀就好,這件事情可以做得很好。

  作為一個刑偵的高手,對於如何處理手尾,自然也是本能一樣了。

  想到就做,多拖延一分的話,就有可能出現更多的變數。王悅川飛快地收拾好一切,抹去地上刻畫出來的儀式的痕跡,最後把崔佛教授的身體扛起,便朝著停屍間的門口走開。

  可是當他手放在了停屍間大門的門柄上的時候,卻忽然愣住了——這門被鎖上了!

  怎麼會被鎖上了!

  王悅川又下意識地用力扭了扭門柄……十分用力!

  「不……不要白費力氣了……我、我我鎖上了!你出不來的!!」

  與此同時,一道驚恐顫抖的聲音,從門外傳到了王悅川的耳中……是那個本應該被催眠了的老警的聲音!!

  「王、王悅川!我看見你殺人了!!你……你逃不掉的!自首吧!!」

  那老警此時又異常緊張地說了一句!

  王悅川此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只感覺渾身發冷——一來是這停屍間的氣溫本來就比較低的原因,再來就是,他感覺到了一種危機感!

  這老警……明明是被催眠的,這種催眠不應該被解開才對!他……他到底是如何清醒過來的?

  毫無疑問,如果自己無法出去的話,在正確確鑿的情況下,他將會落實殺人的罪名……這裡還是那個馬厚德的地盤。

  總之,這是最為麻煩的情況!

  王悅川心思急轉,飛快地思考著對策。

  停屍間門外,老警此時異常緊張地盯著這扇門。雖然鎖上了,但是他還是感覺都不保險,於是還搬來了桌子之類的東西,堵在了門口的位置上。

  沒想到啊……沒想到,在快退休的時候還會能夠抓到一個殺人犯!

  勞資我碌碌無為了一輩子,難道最後也要風光一把?老警員的內心此時十分的複雜,自己也說不出來到底是害怕,還是緊張,還是興奮。

  他自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背後,一道虛影正在有趣地打量著這一幕。

  還有那他所聽不見的,陰仄仄的笑聲:桀桀……桀桀桀……
x24685 發表於 2017-8-5 23:47
第一百五十七章 輸

  「開門。」

  王悅川思考片刻,便朝著停屍房的大門,相當從容地喊了一句。

  「想都別想!你你你殺了人!我是絕對不會開了這扇門的!」老警一聽到王悅川說話,頓時便更為的緊張起來,「出了什麼事情,我承擔不起!」

  「你只管開門就行。不會牽涉到你。」王悅川淡然道:「你應該知道我的來歷,這次我帶著特別的任務過來……這是任務當中的一部分。」

  「任務?什麼任務?要殺人?」老警搖搖頭,「對了!你是怎麼進去的!我怎麼不知道!鬼鬼祟祟……你一定有什麼不見得光的事情!這個人,還是外國人!」

  「開門!你不開門,出了什麼事情,你更加承擔不起!」王悅川冷喝了一聲。

  他的聲音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口吻,那老警一聽,心驚膽跳,差點兒就被嚇得動手去搬把堵門的座椅。

  「我……我做不了主,對不起了!」老警既然一直守在這種沒什麼油水也沒有什麼陞遷空間的崗位上,早就修成了一套明哲保身的深厚功力,這事情說什麼也不會自己去攬的,「我……我報告上去!」

  「你……!」

  王悅川咬了咬牙,此刻任他平時多麼的冷靜,也差一點失去了分寸。碰到這種事情,即便有一千種理由也說不清楚——跟何況,他根本無法將這件事情隨便告訴一個普通看守停屍間的老警。

  哪怕說了,人家也只會把他當作是神經病!

  「啊!馬sir!你怎麼來了!」

  猛然間,王悅川聽到了那門外的老警帶著一絲驚喜的口吻叫嚷了起來。王悅川聽到,心便直接沉了下來——如果說是這老警的話,他還有本事和對方周旋,盡想辦法。

  可換做了是馬厚德的話,那情況自然是不一樣的——因為某些原因,一開始他和這個局子的馬sir之間就充滿了火藥味,這馬厚德顯然是各種地看自己不舒服,這時候又怎麼會輕易地放過自己?

  這傢伙別的不怎樣,可嫉惡如仇卻也是貨真價實,這一點王悅川他自己也無話可說。

  「哦……準備下班,隨便過來看看。咋的啦,發生什麼事情,看你慌慌張張的?」馬厚德的聲音不緩不急地響了起來,顯然還是不清楚這裡發生的情況。

  馬sir是真的不知道這裡發生什麼情況啊——天地良心,今晚本來是打算好好地陪馬夫人燭光晚餐,藉著二孩的喜事,打算好好地追回一下年輕時候的激情的,要不是林峰說看見王悅川帶著人鬼鬼祟祟地跑停屍間的話,他才懶得來這種晦氣的地方。

  也不知道來這種地方會不會沾染到了晦氣,等會和老婆吃飯會不會有影響啊……正這樣想著,看守停屍間的老警便說了一句讓馬大警官下巴快要掉地上的話。

  「馬sir!裡面,殺人了!!那個省局的王sir,在裡面殺人了!殺了一個外國人!」

  「哦,你說老王殺人了啊……」馬厚德點了點頭,「不是什麼大事情嘛……等下,你說的啥!!!????」

  看著馬厚德吹鬍子瞪眼的恐怖模樣,老警頓時急忙道:「王悅川在停屍房裡面殺了人!我親眼看見的!還有視頻作證!」

  「我去……什麼情況?」馬厚德動了動口,不可思議地看著那被座椅堵著的停屍間的大門。

  「還真的是……」旁邊一聽到消息,就連忙走到了監控屏幕前查看的林峰,此時也是震驚地回過頭來,「馬sir,你看……」

  那監控錄像當中,只見盤坐在地上的王悅川忽然之間站了起來,然後朝地上摔了什麼東西,接著就和那個驚恐的外國老頭說了幾句,便暴起殺人!

  清清楚楚,完完整整,毫無水分地殺了人!

  「王悅川,你真的殺人了?」儘管視頻上已經看的真切,但馬厚德還是下意識地朝著那門口看去,並且沉聲問了一句。

  他對這個傢伙確實沒有好感,但不可否認,這傢伙工作方面倒是也有值得讚賞的地方。本能地,馬厚德並不相信這個傢伙會做出殺人這種事情。

  退一步來說,這傢伙卻是一副很叼的樣子,可是他果真還真是那種很吊炸天的人,並且有很偉光正的前途,要不是腦袋被門板夾了,怎麼會去殺人,自毀前途啊?

  只是,面對著馬厚德的問話,那停屍間內卻毫無反應,要不是此時監控錄像中依然還拍著王悅川的模樣,以及地上崔佛教授的屍體,馬厚德甚至以為裡面早就沒有了人。

  「我自首吧。」

  正當詭異的氣氛在這裡蔓延的時候,冷不丁的,馬厚德和林峰卻是聽到了王悅川緩緩地說了這麼的一句說話。

  這丫的……真的殺人了?

  馬厚德和林峰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和不解……

  ……

  ……

  硬幣在兩手之間不停地旋轉著,在城市的觀光大巴的二層的最後座上,神色落魄的青年正靠在了窗口的位置上,看著一款款從面前掠過的廣.告牌。

  因為是平安夜的原因,此時坐著觀光大巴的人極少,三三兩兩,但是成雙成對。然而這並不代表四周十分的安靜——相反,四周還十分的喧囂,路上車如流水。

  劉子星感覺有些冷了,微微的寒翼從腳底出開始蔓延,但總的來說身子骨並不算是太過的難受。其實生活在這個年代,哪怕是乞丐或者是路上的流浪漢,都不容易感覺寒冷,因為因為衣物並不會真的緊缺。

  可他卻有種衣不蔽體的感覺。

  總的來說,劉子星並不怎麼抗拒平安夜這種外來的節日。畢竟許多年前,父親就把他送到了國外求學,在那段日子裡面,他度過了好幾個不同的平安夜。

  相對國外來說,國內的氣氛雖然也不錯,但顯然還是差了不少,而且更多地只是屬於年輕人的節日。

  可這是,本應該屬於家人的節日。

  忽然間,他把兩手指頭之間旋轉著的硬幣往上一彈,上升而後又掉落的硬幣最後落入他的掌心當中,然後被另外一隻手掌蓋住。

  正面,還是反面?

  劉子星沒有打開來看,只是臉色漸漸暗淡得可怕。忽然,他手掌緩緩拿開,看了一眼那掌心當中的硬幣的朝向。

  他只是看了一眼,頭便又再次靠在了車窗上,那硬幣又開始在他的手指間轉動起來。

  三十七次。

  連續三十七次,即便是同樣猜正面,都未能夠得到一次真正的硬幣的正面,運氣可謂是差到了幾點。

  前面其實在堵車,似乎是更前面發生了車輛碰撞的原因。劉子星緩緩地吁了口氣,只感覺腦袋有些偏重,耳朵的傷口不斷地傳來讓他感覺十分難受的感覺,一切的感覺都糟糕極了。

  尤其是剛剛度過了昨日一天在賭廳當中大殺四方,化險為夷,如有神助之後,再到此時的倒霉,劉子星有種盛極而衰的感覺。

  他又開始拋起了第三十八次的硬幣,心中默念了一句正面。

  手掌輕輕地那開之後,卻是反面,總是不如人意。

  第三十九次……硬幣拋棄的時候,發出了嗡嗡,嗡嗡的聲音,但立馬就被四周車輛的喇叭聲蓋過。

  正面。

  還是反面。

  劉子星目無表情地站了起來,選擇在這個地方下車。司機並沒有阻攔,事實上大巴一層已經有好幾個人在更早的時候就已經下了車。

  「司機,距離白雲路南還有多久?」下車前,劉子星回頭問了一句。

  「走路過去嗎?沒多遠了,十來分鐘吧。」司機隨口應了一句。

  白雲路南有家小有名氣的茶座,那就是劉子星這次的目的地。正如司機說的一樣,才不過是十來分鐘的路程,劉子星很快就來到了這茶座前面。

  說它小有名氣,說的是在富人的圈子裡面小有名氣。論實在的,這茶座在全程是頗有名氣才對。儘管消費十分的昂貴,不過在這樣一個特意的夜裡,不少的年輕男性還是願意狠心一把。

  劉子星入了門,迎面走來的一位服務員正要問話,卻被他搖搖頭拒絕,然後便徑直地朝著一個方向走去。

  這不是那種真的規矩十分嚴,並且故意賣弄噱頭的地方,沒有必須身穿正裝才能夠進入的規矩。劉子星從一張張的檯子走過,最後來到了角落的一個位置前。

  這裡早早就坐著了一個女人了,帶著墨鏡,點了一杯咖啡,不時地看著手機上的時間,似乎正在等人,並且漸漸地已經著急起來——直到劉子星的到來。

  女人分明看見了從遠處一路走來的劉子星,她連忙摘下了墨鏡。

  劉子星終於來到了她的面前,微微動了動口,遲疑了片刻,才說了一句:「不好意思,堵車了。」

  「先坐吧。」女人急忙忙,也壓低聲音地說了一句。等劉子星坐下之後,她才有連忙說:「有什麼事情嗎,我沒多少時間。我是騙媽說我家裡有點事情,所以才出來一趟,我得趕快回去……」

  劉子星看著面前的這個女人,他的妻子。

  他有些苦澀,本來並不抱希望這個女人能夠出來見自己,卻沒想到一通電話打過去之後,她還是答應出來。

  此時千言萬語。

  劉子星最後只能苦笑道:「謝謝你能出來見我,我原本以為……」

  女人神色頗為複雜。她目光微微一偏,艱難地從劉子星略微熾熱的視線之中挪開,終究還是嘆了口氣:「畢竟夫妻一場,我也不想做得太絕……」

  「孩子……」

  「挺好,不過最近晚上有點咳嗽,常常睡不著覺,媽媽說這是小兒百日咳,需要慢慢調理……」

  劉子星笑了笑道:「我小時候身體也不怎麼好,這孩子應該像我,不過咳著咳著就習慣了,長大了會好起來的,要多鍛鍊身體。」

  「平時也沒見你怎麼做運動啊?」女人笑了笑,是那種很自然的坦然笑容——但這樣的笑容很快就暗淡下來。

  劉子星分明感覺到了自己和妻子之間還有著感覺。他忽然明白過來,哪怕失去了擁有親情的資格,可是妻子對於他來說,也不僅僅只有親情。

  或許,愛還在,只是自己從前的所作所為讓它失望,所以悄悄地掩了門,躲了起來。

  「不說別的,你今天約我出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媽的身體還好嗎?」劉子星想了一會,忽然問道。

  「還行,不過最近不怎麼吃得下東西。公司的事情也忙……」女人搖了搖頭:「從前我以為媽就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大小姐,沒想到重新掌控公司,手段要多強勢就有多強勢,簡直不像是同一個人。」

  「公司,當初是媽和我爸爸一切打拚,才有了現在的規模。」劉子星搖搖頭:「她其實是一個女強人,只是後來有了我之後,才有了點變化吧。可是,我總是讓她失望。」

  女人忽然看著劉子星,咬咬牙道:「子星,你……你的耳朵……」

  劉子星把帽子拉點了一些,搖了搖頭。

  「媽媽還是心軟的……」女人壓低聲音:「或許她這次是真的惱你,所以想要給你點教訓,虎毒不吃兒,跟何況那是你親生母親。等過段時間,媽她消氣了之後,不如讓我……」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落魄的劉子星,不知道是否錯覺,這個一直睡在她枕邊的男人,彷彿幾天不見,就蒼老了十年。

  「嗯,好。」劉子星輕輕地點了點頭。

  如果真的能夠這樣的話,那自然是最好不過。只是也唯有他知道,這件事情是絕無可能。當初被他所賣掉的東西,怎能還在?

  他只是真切地感受到了妻子對自己還殘留的一些情感,並不願意讓她太過於失望和痛苦——或許,在妻子的想法當中,會有那麼一天,他得到了劉夫人的原諒,並且改過自新,重回劉家,從此過上幸福的日子。

  這樣的祈願,大概每一個女人都有的吧?

  在這個特別的日子之中,哪怕明知道這樣的願望不會實現,還是不要說破,讓它輕輕地,輕輕地,伴隨入夢吧。

  「對了,這個,你打入公司的戶頭吧。」劉子星朝著妻子,慢慢地推出了一張支票。

  支票上的金額,讓妻子也不免動容。她不可思議地盯著自己的丈夫,似乎正在窮盡自己的心力,想要猜測出來,他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弄來龐大的一筆財富。

  「放心,雖然算不上是正當來源,不過也不會被查起。」劉子星輕聲道:「開戶的名字,你只要問一問就知道,四季集團,不是什麼小公司。這些錢,就當作補償我這些年敗掉的吧。有了這筆資金,我相信公司會有更好的發展。我……我先走了。」

  劉子星起身離開,妻子的手掌放在了支票上,看著劉子星離去的背影,幾次想要張口挽留,直到劉子星的背影快要消失在茶座的門前時,她才猛然站起身來,「子星!」

  劉子星身影一頓,最終還是推門離開。

  他走出了茶座,在大街上抬頭看了一眼,聽說冬天的空氣要乾淨一些,只是他卻沒有可看到很多的星星,就算是北斗星,也只是隱隱約約。

  他自嘲一笑,從口袋把硬幣掏出,大拇指一彈,旋轉的硬幣落入了手臂上。他心中默念:正面。

  結果手掌打開一看,依然還是反面。

  這已經是第五十三次,結果還是……輸。
x24685 發表於 2017-8-6 23:56
第一百五十八章 給你一張過去的CD

  「狼勇!見過少主!」

  「狼武!見過少主!」

  兩名狼族戰士的臉色還有些蒼白,但是在紫星出現的那一刻,兩名狼族戰士還是馬上起身拜服。他們從小時候開始就一直受教導,終身忠誠於貪狼族的紫星少主,可以為之奉獻自己的生命。

  「幸苦你們了。」紫星看著這兩名貪狼族的戰士,自然是感概萬千。

  她從高原貪狼族出來,幾經波折,一路走來,如今就只剩下這兩名殘兵,可謂是出師不利。

  兩名貪狼族的戰士正在給紫星說著那日在河灘大戰過後發生的事情,聽說紫星少主身受重傷之後,不免又是自責一番。

  「追風小兄弟,感覺你救助了我族的少主!」狼勇此時看著站在紫星背後,惴惴不安的追風一樣,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日後,你就是我狼勇的兄弟!你若有難,我必然來救!你若不做對貪狼一族不利的事情,這天下有什麼事情,我都替你扛下來!」

  一方面是真的無比感激這個小小的妖怪救助了少主——如此大恩,自然當得貪狼一族湧泉相報。

  另一方面,狼勇看追風的模樣,也不過是個妖怪中的孩子,這樣的孩子也惹不出什麼天大的事情,翻不起什麼風風雨雨,他自然就能夠誇大海口,毫無壓力啊!

  追風倒是有些措手不及地看著狼勇——真的能什麼事情都扛下來嘛……

  他面對這些貪狼一族的時候,心情隱約有些複雜。

  他已經開啟了貪狼星的傳承,雖然那是龐大的需要漫長時間才能夠消耗的東西,但從已經整理出來的一些知識看來,卻讓追風清楚貪狼一族和貪狼星之間的淵源。

  貪狼一族是貪狼星的守護族。紫星少主是貪狼一族每一代的少主的傳承名,在貪狼一族的地位當中至高——可這也是對於貪狼一族族內。

  如果說紫星在貪狼一族如同帝王的話,那麼貪狼星對於貪狼一族而言,就是信仰,紫星少主就是每一代貪狼星的祭祀。

  追風甚至有種想法,只要自己證明自己就是當代的貪狼星,眼下不管是紫星或者是狼勇狼武等,對自己的態度恐怕會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

  遠古的貪狼星記憶傳承當中,就有過這樣的記憶——在妖族昌盛的年代,數十萬的貪狼一族戰士,跪拜在貪狼星身邊,作出臣服姿態。

  每一代的貪狼星,睥睨眾生,雖不及神州真龍,但也相差不遠。貪狼星還是貪狼一族的信仰,如同圖騰般。若然貪狼星打手一揮,貪狼一族甚至敢馳騁天下,哪怕是戰神州真龍,也絲毫不會膽怯。

  在那貪狼星的傳承記憶當中,就曾經出現過某一代的貪狼,揮劍指向同代的神州真龍的的記載。

  一群天不怕地不怕的傢伙,一群把榮耀看得比生命也重的傢伙……

  追風突然想起了和莫小飛之前那個玩笑一樣的約定——如果等那一天,他和他能夠分別代表兩族立場的時候……

  貪狼族是上古妖族的核心血脈之一,追風只要展露自己貪狼星的身份,就有那麼一份能夠躋身進入神州妖族的金字塔的機會……

  「追風小兄弟,追風小兄弟!」狼勇的聲音嗡嗡響起。

  「啊?幹啥子?」追風一愣,卻是從漫無邊際的神遊太虛當中恍神過來,一副失態的模樣。

  狼勇和狼武見此,不禁莞爾一笑,想來這生活也不容易的小妖怪怕是等到自己這樣的承諾,有些嚇到了,心情過於激動才浮想翩翩的吧?

  狼勇當下便輕咳一聲道:「追風小兄弟,關於之前的承諾,我們自然是認真的。不過也希望小兄弟你別持此橫行霸道,胡作飛舞,若是做出天怒人怨的事情,我狼勇也第一個不饒你!」

  追風尷尬地乾笑了兩聲,下意識地壓下了想要證明自己就是貪狼星的念頭。

  「好了,追風還只是一個孩子。」紫星淡然地說了一句,隨後吩咐道:「狼勇,狼武,你們在這裡繼續養傷,我親自卻見一見那位所謂的小龍大人吧。」

  來到這寵物醫院之後,紫星卻從狼勇的口中得知,神州真龍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小龍大人。這小龍大人似乎和神州龍君關係極深,甚至疑似是龍大人的私生女之類。

  如此大事,紫星也不敢怠慢,此時已經收拾好了心情,準備去見上一見。

  「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就自由活動吧。」

  紫星說著,便打開了門朝外走去,但才走了一步,就想起了狼勇對追風許下的承諾,紫星細想了一下,忽然從身上解下了一塊小小的玉珮,「你拿著這塊玉珮,以後有困難的話,可以拿著它來到高原上,我貪狼一族自然會庇護你。」

  「啊,不……」追風原本想要拒絕,不過想起紫星是那種說一不二的性格,當下便鬼使神差地受了下來。

  倒不是貪圖那所謂的貪狼一族的庇護,只是這玉珮好像是紫星貼身帶著的東西……

  紫星不知道追風的心思,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之後,便按照狼勇指示的方向,緩緩地朝著某辦公室走去。

  看著紫星離開,想起她剛剛說過的話,追風心中又是一嘆:看來在紫星眼中,自己不過是一個孩子而已……

  如果我證明自己是貪狼星,紫星對自己自然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態度了吧?

  但那不是我想要的啊……

  ……

  與此同時。

  某辦公室裡面,正沖了一杯咖啡,又點燃了一根香煙,像是個廢人一樣趴在桌子上的某小女孩,眯著眼睛地看著監控視頻上的畫面……看著貪狼一族的傢伙和追風的談話,摀住肚子笑了起來。

  「這群傻叉,要是知道追風就是當代的貪狼星,面部表情一定十分精彩的吧?」

  可是看著屏幕上緩緩地朝著辦公室走來的紫星,這小女孩卻不由得犯難起來。那兩個狼族戰士分明就是肌肉發達頭腦簡單的貨色,要糊弄很是容易。但是貪狼一族的紫星少主,不見得是好糊弄的吶。

  敲門的聲音不久之後響了起來,龍夕若皺了皺眉頭,手指戳了戳桌子邊上龜千一留下的珠子,終究是打消了動用珠子的念頭。

  為了見貪狼族的紫星少主,就讓自己放血一次,顯然是有些得不嘗試。

  「請問,小龍大人在嗎?」

  面對著門外紫星那略帶恭敬的聲音,龍夕若清了清嗓子,然後飛快地把桌子上的煙火缸收好,才淡然道:「進來吧。」

  ……

  ……

  「進來吧!」

  老劉甚至沒有抬頭,還在認真地看著桌子上的文件。不要以為當一個警察局的領導就十分輕鬆。只是他不是那種身居高位卻什麼事情也不做的人。每天加班加點工作到晚上十點也是常有的事情。

  領導的辛酸,下面的人也不一定知道……聽說今晚是平安夜,要不要早點回去陪陪兒子啊?老劉是老來得子,對兒子是寶貝的不得了啊。

  才剛剛有這樣的念頭,老劉就看見馬厚德臉色陰沉得嚇人地走了進來。

  怎麼是這個大麻煩,他不是請了假,提早下班去陪老婆的嘛?

  卻見馬厚德此時一股股坐了下來,一聲不吭,朝著自己盯著,好像是吞了幾十只死蒼蠅一樣難受的樣子。老劉都不知道有多久沒有見過馬厚德這樣的嘴臉,頓時心臟就咯噔了一下。

  「我……我快下班了。」老劉連忙站起身來收拾文件,「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哦,不不,等下周再說!我明天沒空,要去開個會……」

  「坐下!」馬厚德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有話好好說!別激動!這桌子我上個月才剛買,很貴的……」老劉心驚膽顫地看著馬厚德,弱弱地說了一句。

  「我!臥槽……」馬厚德啞口無言,看著這傢伙膽小如鼠的性格就恨不打來……儘管如此,許多事情要不是這個膽小如鼠的傢伙給自己扛著,馬厚德也知道自己未必能夠這樣好過。

  他當下嘆了口氣,看著老劉,嚴肅道:「老劉,我們估計不能下班了!」

  「為啥,你不是要陪我老妹吃飯的嘛……」

  馬厚德抬眼道:「王悅川殺人了!」

  「殺人就殺人了唄,天天有人殺人,有什麼大不了……等下,你說誰??」

  「王悅川!」馬厚德一字一頓道:「殺人了!在——停——屍——房!我已經把他控制住了!」

  老劉一下子嚇得癱坐在了椅子上。

  ……

  ……

  東邊的時間永遠比西邊的時間要早一些,在東方的國度,當時間已經悄然來到晚上的時候,西方的時間,部分地區或許還在白天裡頭。

  在一條異國的安靜小路上,穿著一身簡單樸素衣服的涂嘉晴騎著自行車,緩緩走著,一邊聽著手機上音樂的她,還不忙輕輕地哼著簡單的旋律。自行車車頭前的籃子上,還放了不少的東西。

  不久之後,自行車停在了一座不算大,但十分別緻的莊園前——莊園的前面,還寫著一塊小小的牌子《天使福利院》。

  這莊園裡頭收容了不少無家可歸或者被拋棄了的孩子——大約半年之前,這家還是空著的莊園,如今已經是不少無家可歸的孩子的家。

  這是涂嘉晴和她的姐姐涂佳雅一手操辦的,她們只是想要做點什麼,或許更多只是為了行善,又或許,這樣的生活,其實比起從前要好上不少。

  涂嘉晴把自行車籃子上的東西抱在了身上,然後來到莊園前的信箱處,把信箱的東西也一併取了出來,便朝著莊園裡面走去。

  在莊園外的庭院裡面,一群孩子這時候正圍坐在了以為女子的身邊,女人抱著一把木吉他,這會兒正在輕輕地唱著什麼。

  「嘉晴姐姐!」

  孩子們一下子就發現了回來的涂嘉晴,便飛快地圍了上來——因為孩子們知道,涂嘉晴今天外出,就是為了去買好吃的,今晚要做聖誕大餐呢!

  「來,這些糖果先分了吧!不過要守規矩,不能多拿,知道嗎?」涂嘉晴愉快地笑著,把裝著糖果的盒子放了下來,讓孩子們自個兒分去,然後開始整理今日的收穫。

  「都買了什麼?」涂佳雅笑了笑,拎著吉他來到了妹妹的身邊。

  「買了不少好東西呢!」涂嘉晴也不回頭,「鎮上雜貨店的老闆還送了一瓶松子酒,晚上我們可以喝點。」

  姐姐笑了笑,這樣的生活,從前還真沒有想過……卻沒想過,這樣的生活,會是這樣的充實呢。

  「咦,這是什麼呀?」涂佳雅看到了一堆雜物當中,一個小小的,只有巴掌大的盒子——用絲帶好好地繫著,是一個禮物盒子,「誰的禮物啊?」

  「還真是啊?」涂嘉晴驚訝地看著:「應該是郵箱裡面取出來的吧?不知道是誰寄來的。」

  涂佳雅笑了笑道:「或許是鎮上的人吧。打開看看吧。」

  因為操辦了這家福利院的原因,鎮上不少人對這異國的姐妹十分的友好,經常會送點什麼東西過來。今日是聖誕節,受到禮物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妹妹涂嘉晴緩緩地打開了盒子。

  姐姐便有些好奇問道:「送來的是什麼呀?」

  「姐,是一張cd。」涂嘉晴眨了眨眼睛,臉上充滿了疑惑,把從盒子之中取出的cd緩緩地舉了起來,不解道:「可是,姐,你從前有出過這張專輯嗎?」

  涂嘉晴自然熟悉姐姐的每一張已經發售的專輯,不管是數字專輯還是cd專輯。這份cd上的封面,是她從沒有見過的,會好奇也是理所當然。

  涂佳雅皺著眉頭取過,仔細地看了一眼,「這張cd怎麼會……奇怪,這是我離開……離開那地方之前錄製的,還沒有做好後期,更加沒有發表的啊?」

  「姐,能聽一下嗎?」涂嘉晴忽然問道。

  涂佳雅點了點頭。

  姐妹兩人連忙地走進去莊園當中,取出了播放cd的機子,光碟放入,柔和的旋律伴隨著幾乎完美的女聲,在空曠的房子之中慢慢響了起來。

  「姐,這首歌是……」

  「你寫的啊,忘記了啊?」涂佳雅笑了笑,「在你自己的那個網站上,你創作的第一首歌啊。我拿來用了,本來想要給你一個驚喜的,只是沒想到,最後它還是沒有辦法發表,倒是有些可惜了。」

  「不可惜!」涂嘉晴輕聲道:「你能唱,就足夠了。」

  「傻孩子。」

  不知道什麼時候,房子裡面,孩子們一個個地來到了這對姐妹的身邊,大家一起安靜地聽著唱機上發出的歌聲。

  「姐,你說這禮物是不是……」

  「噓……」涂佳雅用手指在唇上輕輕一放,示意不要說話。

  這個時候,只要保持安靜,就可以了。
x24685 發表於 2017-8-8 00:32
第一百五十九章 念念入心藏,別忘

  老馬和老劉在辦公室裡面,一根接著一根煙地抽了起來——這是就算辦公室裡面開了抽風機也抽不走的量。

  老劉此時把才抽了不到一半的黑利群猛地插在滿是煙蒂的煙灰缸上,盯著馬厚德說道:「他真的這樣說?」

  馬厚德點頭道:「這小子嘴巴硬得很,就說了一句身上有任務在身,當時環境對付那外國老頭也是情非得已。」

  「任務在身,情非得已……」老劉皺著眉頭:「這外國老頭,總不是國外的間諜吧?這王悅川身上到底帶著什麼任務?」

  「我知道我能來找你?」馬厚德翻了翻白眼,「我看這小子不願意透露,嘴巴咬得死緊的,而且並不害怕的樣子,有恃無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帶著什麼特殊任務。」

  「王悅川是省裡的人,我們雖然管不著,但殺了人卻是在我們的地盤上……」老劉搖了搖頭,忽然問道:「這小子沒有別的要求嗎?打個電話什麼的?」

  「這到沒有。」馬厚德搖搖頭道:「他一走出回來,我馬上就把人給鎖上,搜出了他身上所有的東西,然後關起來了。」

  「都有什麼?」老劉好奇道:「還有,那外國老頭的身份查到了嗎?」

  「找到了這老頭的身份證明,我讓林峰去查了,應該很快有消息。」馬厚德飛快道:「至於那小子身上,也沒有找到什麼東西。不過是錢包鑰匙手機之類的,還有一本奇奇怪怪的書。除了這些之外,就只剩下一堆的石頭,林峰說是水晶來著。」

  「一堆水晶?書?什麼書?」

  「不知道,上面的應該是一種外國的文字吧。」馬SIR聳聳肩——以他的學歷,國外的文字,只認得準二十六個英文字母。說著,馬厚德忽然道:「對了,錄像我也看了一下,這小子和那外國老頭在停屍房裡面,好像鼓搗了什麼東西,在地上鬼畫符了不知道什麼東西,然後就坐了好一段時間……像是什麼儀式一樣」

  「儀式?」老劉張大了嘴巴。

  「有點邪乎,像是邪/教?」

  「這外國老頭難道是什麼恐/怖分子?」老劉手指一抖——不到他不這樣想啊,這個城市不久之前,大概就在黃金週前,在本市的體院館就發生了一起極度殘忍的連續殺人案件,抓到的兇手還在半路逃走了,當時就被定義為是恐怖襲擊,也不知道這兩件事情有沒有關聯……

  「我說不準,我們掌握的情報太少,根本不能用。我說老劉,你看你是不是先給省裡面的那位打個電話問一問?」馬厚德正色問道。

  老劉有些為難地看著馬厚德——他是那種快要退居二線的人了,一聲信奉的是無為而治的原則,只是打算平平安安地安全降落,可不想碰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只是這件事情卻……

  「好吧,你先出去一下,我打個電話上去,給做個匯報,看看吧……」老劉嘆了口氣,知道以馬厚德的性格,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躲不了的。

  不料馬厚德這才走出了老劉的辦公室,林峰便急忙忙地跑了過來,驚慌失措道:「不好了馬SIR!王悅川潛逃了!」

  「什麼!!?」馬厚德瞪大了眼睛,「你給放走的嗎?」

  「臥槽!馬SIR,你可不能冤枉人!」

  「那你告訴我,他是怎麼從看守所逃掉的?勞資我可是親眼看著他被鎖進去的!」馬厚德頓時怒道!

  林峰無奈:「我不知道,只是看守的警員暈倒在了艙門外邊。我去監控室看,裡面的人也暈倒了,而監控的記錄也被銷毀了。」

  「殺人那段呢?」馬厚德急忙問道。

  「那段也被洗掉了。」林峰頗為無奈,見馬厚德要發飆,連忙道:「不過我事前怕出什麼以為,就悄悄地背了一份。」

  馬厚德用力地抓著腦袋,「他一個人不可能做到這麼多……難道還有誰在幫他?可也不應該啊,他不是自己一個人過來的嗎?」

  說著,馬厚德便一臉陰沉地直接推開了老劉辦公室的門,卻見老劉此時皺著眉朝著自己看來,剛剛把電話放下,劈頭就道:「上頭說,馬上把王悅川押解過去,如果他中途反抗的話,允許……擊斃!」

  「但是他逃了!」

  ……

  ……

  飛快地看了一眼身後,王悅川馬上調整了自己走動的姿勢,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不慌不忙地走上了一輛計程車上,隨便地給司機說了一個地方之後,他便閉上了眼睛,靠在了後座上,調整著自己的呼吸——他幾乎用百米衝刺的速度,從警察局當中跑了出來。

  無怪乎當初的曹煜能夠從容地從證物房當中拿走東西,直到離去也沒有發現——這便是來源於《死者之書》的神秘魔力。

  王悅川的呼吸已經緩緩地趨於平和,開始思考從停屍間開始所發生的一切——事實上,選擇自首,並非是他想出來的做好的脫困辦法。

  動用魔法的力量,對當場的馬厚德等人進行催眠,銷毀一切的正確,甚至讓馬厚德幾人暫時忘記發生的事情,以他目前的能力來說,並非做不到。

  一切的原因只是……他當時接到了一通電話。

  王悅川不清楚這電話為什麼這樣巧合,會在這個當下打來,只是來電顯示的那個名字,讓王悅川並沒有拒絕接聽。

  「首長,什麼事情……我現在正好有些麻煩,可以的話請長話短說。」

  王悅川心中知道關於《死者之書》的事情一時半會說不清楚,當下也不是交代這件事情的最佳時間。

  「麻煩?什麼麻煩?需要我這邊支援嗎?」

  「我能夠解決。」王悅川很快就給出了答案——此時的他,還是打算原本的計劃,催眠,離開,再回去省局當中,匯報這件事情。

  「那就好……」電話那頭的聲音有些壓低,也有些急速,「王悅川,聽著,等你解決了現在的麻煩之後,我要你馬上停掉手上的所有工作,我有一個重要的任務,需要你去完成。」

  「什麼任務?」王悅川皺了皺眉頭——竟然撞在這個節骨眼上?

  但他並沒有懷疑什麼,只是感覺到不解——這電話,只有他和電話的那位知道,是兩人秘密聯繫的唯一渠道,而這聲音也是在熟悉不過。

  「你現在在哪裡?你上次被委派去的那個城市嗎?」

  「我還在。」

  「那行,你盡快去一家叫做這個地方……去見一個人,我讓這個人等你兩天的時間。接下來你要做什麼事情,就是無條件地配合對方,你們對接的暗號是……」

  ……

  猛然睜開眼睛,王悅川看著四周倒退的景色,儘管心中有許多想不通的地方,但他還是決定先去約定的地點,看一看那個接頭的人再說。

  他極少聽到那位首長用這樣急切的口吻……除非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

  王悅川輕輕地拍著那取回來,如今藏在衣服之內的《死者之書》,這本書關係重大,如果沒有親自見到那位首長的話,他甚至不敢暴露出來。

  這種事情,唯有自己親自在那位的面前驗證,才能夠說明一切——他也知道,這上面,也不是鐵桶一塊,那位也有不少的敵人……

  「師傅,蘭陵公館還要多久?」王悅川低聲地問著司機。

  「這不好說啊,老闆。」司機頭也不回,「你看這個點,下班高峰期啊!再說,今晚是平安夜,出來玩的人多!對了,老闆,你這是要去哪兒玩啊?」

  「我有點累,到了喊我。」王悅川隨便打發了。

  ……

  ……

  基本上,洛邱不會認為自己會出現現在的這種情況:如同某些流行在網路上的小說的男主人公一樣,跟隨在幾個能夠定義成為美女的女人的身後,然後自己的手上大大小小地拎著一代代的東西——女人們的戰利品。

  正確來說,是任大副主編的戰利品居多,然後當中有三分之是梨子的戰利品:零食。

  貼心的女僕小姐為了減輕自家主人的負擔,所以即使在任大副主編拍著胸口保證想買什麼東西就儘管買買買她付錢的前提下,依然沒有挑選任何的東西。

  為什麼會這樣呢?

  明明說只是吃頓飯,結果在吃飯之前變成了在商場當中購物呢?

  「不要怪我啊!我哪裡知道那家吃飯的居然這麼多人,拿了號碼,得排兩個小時!」

  說著這話的時候,任紫玲正在一家首飾品中,讓人家銷售小姐拿出了好幾款的手勢在挑選著。

  梨子對這些東西似乎沒有興趣,正在旁邊一家賣奶茶的店門前等待著自己的水果巴菲。至於女僕小姐,則是在隨意地瀏覽著其它的首飾店櫃子。

  「你好像沒有帶首飾的習慣?」洛邱瞄了一眼被他放在地上的各種袋子。

  再買的話,他估摸著自己是不是要用掛在脖子的方式來攜帶——這是一種洛老闆十分抗拒的方式,不管是心靈上還是肉體上。

  「我是沒有啊!」任紫玲努努嘴道:「誰說我是給自己買的?我給優夜買的!對了,這條項鏈好不好看?你別木頭一樣看著我啊,不會給點意見啊?」

  「送她?」洛邱倒是有些意外。

  任紫玲白了一眼,沒好氣地道:「這麼好的未來兒媳,我送點東西咋的啦?你有意見啊?好難挑啊……感覺這些都不合適。」

  還可以陪伴她多久的時間呢?

  洛邱靜靜地看著任紫玲為了挑選東西而煩惱的樣子。不久之後,他將會離開這個城市,會有一段時間不會回來。

  以在國外求學的名義。

  洛邱不知道俱樂部一直存在在這個城市,會為這個城市帶來怎樣的變化——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排除掉那些普通人類客人,未來將會有越來越多非人類的客人上門。

  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並且發生在同一個地方,或許終有一天會引起世人的關注吧?

  儘管這些事情對於洛邱來說,是能夠輕鬆就壓下去的事情。

  只是……任紫玲的靈魂實在是太美麗了。

  絢爛無比的七彩色……宛如琉璃般的色彩……

  「有了!」任紫玲此時忽然目光一亮,直接就站起身來,把一旁的優夜拉著走了過來。

  她在女僕小姐好奇的目光之下,從首飾盒子當中挑起來了一款銀白色的戒指,然後笑眯眯地套在了優夜修長的中指上,「剛好合適!就這個了!」

  優夜看了一眼主人,只見洛邱輕輕地點了點頭,便承接了下來——當然這樣的動作並沒有瞞過眼睛賊亮的任大副主編。

  「你呀!到底是他的女朋友還是工人啊?拿我的東西還要看這小子的臉色嗎?」任紫玲哼哼道:「告訴你,這小子太壞了,我得幫你好好地教訓一下!」

  「這份禮物,我會好好珍惜的。」女僕小姐見狀,便把手指收起,捧在胸前,輕柔地說著。

  這話讓任大副主編頓時什麼火氣都見鬼去了,直接有翻著白眼,卻是又從首飾盒子上又拎起來另外一隻戒指,直接抓住洛邱的手,也套了上去。

  「別說我這個做長輩的不送你倆聖誕禮物啊!」任紫玲翹起鼻子道。

  洛邱看著已經被套牢在手指上的銀白色戒指,忽然有些發愣。

  任紫玲此時卻抓起了優夜的手和洛邱的手,放在了一起,輕聲道:「好事成雙,戒指成對,念念入心藏,別忘。」

  冬夜裡,這雙抓住自己和優夜的手,微溫。

  「哪裡抄來的?」洛老闆卻深呼吸一口氣,毅然大煞風景。

  任大媽愣是動了動嘴唇,忍住把這個傢伙暴打一頓的衝動,便直接把兩人推了出去,「去去去!去看看吃東西的地方輪號輪到我們沒有!!老娘在這裡結賬!!」

  ……

  「任小姐人真的很好呢。」

  手指在戒指上緩緩地摩挲著,女僕小姐在老闆的旁邊走著。

  洛邱只是輕輕地嗯了一聲,同時停下了腳步,轉而看著優夜,輕聲道:「過幾天,就離開吧。」

  優夜略一詫異,原定的計劃是等過了年,等來年英國那邊的學校開學之後才離開,現在卻提早了不少時間……但並沒有問為什麼,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x24685 發表於 2017-8-8 23:45
第一百六十章 通往絕望的三個問題

  直到真的看見這位所謂的「小龍大人」的時候,紫星才確定狼勇狼武所言非虛。

  像是一個人類的小女孩,但卻同時散發著龍的氣息——並且不是什麼雜亂的龍種,而是無比精純的真龍氣息。

  作為貪狼族的少主,紫星的感應自然比起狼勇狼武要敏銳太多……只是,她並不怎麼相信狼勇的論調——這個「小龍大人」可能是神州真龍的私生子之類。

  比起這種猜測,紫星要想的事情更多——在貪狼一族的古老傳承當中,就有關於神州真龍的記載。在漫長的歷史長河當中,曾經貪狼族的一代天驕,當代的貪狼星就劍指神州真龍。可以說,比起其他的妖族,貪狼族對於神州真龍擁有更多的瞭解。

  神州真龍並非單純地指代龍這個族中——它與所謂的古老龍族其實要區分起來。正確來說,神州真龍,指代的是神州的龍脈。

  一條可以鎮壓神州千千萬萬年氣運的巨大龍脈。神州真龍便是從這條龍脈當中誕生,再選取載體,行走人間,是為神州的守護者。

  這『小龍大人』難道是下一代的真龍?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如今的龍君大人是否發生了什麼問題……這『小龍大人』自稱是龍君的傳人,以氣息看來,怕是地位比莫小飛還要高上不少。

  當紫星打量著『小龍大人』的時候,『小龍大人』自然也在打量著這位貪狼族的紫星少主。

  龍夕若覺得自己是見過大場面的人,基本上就算是當世的幾大妖王全部到來,她也能夠hold得住,怎麼會怕這個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的貪狼族少主啊?

  只不過,這丫頭的眼神,倒是讓龍夕若有些膈應,讓她有種自己秘密被看穿了的感覺……龍夕若淡然地道:「你就是貪狼族的紫星少主。」

  紫星點了點頭,在沒有真正弄清楚這位『小龍大人』的身份之前,她打算儘可能地保持對神州信仰一系的敬重,「紫星聽狼勇說,小龍大人是龍君大人的傳人……」

  「繼任者。」龍夕若心中一動。

  事實上,在還沒有找到辦法決絕自己現在這個模樣的問題之前,龍夕若也一直在思考著應該如何解釋自己的存在。莫小飛是被她下了死命令不能透漏的,而知情者就只有龜千一。那老烏龜知道事情的嚴重性,自然不會多說。

  這些時間,她要不是以龜千一的弟子身份出現,就是用『疑似軒轅皇家後代』的身份,雖說都已經矇混過去,可是日後若是要面對更多妖怪圈子,乃至這個國家的權力者,這樣不請不起的身份也終究不是辦法。

  鬼知道變成這個樣子之後,過了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辦法恢復過來啊?

  這位神州的真龍也很絕望啊,她能怎麼辦啊,難不成還要再去懟一波那個奸商嘛?要是再來一次,然後把自己直接退化成為一個女嬰怎麼辦?

  「原來是真龍聖女……」紫星神情一緊,頓時便恭敬地行了一禮,「貪狼紫星,見過龍聖女殿下!」

  若然真龍的繼任者是男性,則是龍聖子,若然是女性,自然就是聖女,古老相傳。

  「客套的話就不用說了。」龍夕若也懶得去理會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感覺能夠唬得住人就行,「我聽你那倆手下手說,你們一隊人馬從高原出來,在前往泰山封神台的路上,被不明人士攻擊,甚至被搶走了貪狼族的秘寶,而後你還受了傷,下落不明……」

  「說來慚愧。」紫星嘆了口氣,不無自責道:「也怪紫星過於輕敵,才弄得如今的田地,倒是讓龍聖女見笑了。」

  龍夕若搖搖頭:「紫星少主繼承陰貪狼之力,又是貪狼族的祭祀,輪實力等同於大妖當中的妖王,你雖然年輕,但卻還有狼族勇士相助,最終還是讓對手從容離開,只能說對方實力強大得嚇人……你可知道對方的來歷?」

  「只知道是一名女性,白髮。」紫星皺著眉頭道:「使用的是一把古怪之極的刀。但不像是神州修士煉製的法器一類。至於這神秘女人,東方人的面孔,我感覺她骨齡不大,恐怕未曾超過三十歲。」

  龍夕若低頭沉吟了會兒,忽然看著紫星道:「你可記得對手的模樣?」

  紫星點了點頭,然後飛快地看了辦公室桌子上一眼,直接道:「龍聖女,能夠借用一下紙和筆?」

  「用吧……」龍夕若倒是點了點頭,只不過忽然間想起了狼勇那靈魂畫師一樣的作畫能力,當下便神情古怪起來……這紫星少主,怎麼說也應該……的吧?

  只見紫星抽出一張a4紙,取來了鉛筆,便開始細細地勾勒起來。看著紫星這專業的模樣,龍夕若略微地鬆了口氣。

  嗯,這模樣,倒是有幾分大家的風範。

  這紫星少主談吐氣質都是上上之選,這樣一個女娃在貪狼一族那種戰鬥種族當中也算是異類了,真難得那群好勇鬥狠的傢伙,能夠調教出這樣出色的少主來。

  「我看你身上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佛性,你曾修佛?」龍夕若忽然問道。

  紫星緩緩道:「我曾經在高原拉薩的聖宮上,與上一代的活佛學習一些時日的佛法。」

  龍夕若點了點頭,冷不丁道:「陰貪狼作為紫星少主的傳承,每一道的紫星少主若然無法遇見當代的貪狼星,最終都會被陰貪狼的戾氣所吞噬,不得善終……看來經過無數年來的教訓,貪狼族還是學聰明了,知道讓你去學佛法,從內在開始洗滌陰貪狼的戾氣。嗯,看來成果還不錯。」

  龍夕若沒有在紫星身上感受到來自陰貪狼的戾氣,而且陰貪狼之力還頗為精純。雖然如今蟄伏起來,但想來也是早前受傷的緣故,可也足夠讓龍夕若對這代的紫星少主高看幾分。

  「龍聖女過譽了。」紫星淡然說著,然後停下了筆,把a4紙送到了龍夕若的面前。

  龍夕若取過一看,頓時臉色便有些古怪起來。

  雜草一樣的頭髮,香腸一樣的嘴唇,鼻子雖說畫的十分的端正,可是眼睛為什麼同樣那麼大?這是外星人還是東方人士啊?

  艹!這丫頭的也是一路貨色,分明也是一代靈魂畫師!

  「龍聖女可曾見過此人?」紫星神情凝重地看來——畢竟關係到族內秘寶的去向。

  龍夕若把a4紙折好,緩緩道:「沒什麼印象,不過我會幫你留意此人的去向。只要她還在神州當中,就逃過不追查。」

  紫星當然不會覺得龍聖女在誇大海口。若然這位龍聖女以神州龍君的名義,放出要尋找一人的消息,自然有無數的妖怪願意去打聽,好承一份真龍的人情。甚至這個國家的某個機構,也會給這個面子,發動國家的能力找人。

  「如此,紫星就先行謝過龍聖女了。」紫星低頭一拜,「它日若能找回秘寶,紫星必定再次登門,感謝龍聖女。」

  龍聖女還不是神州真龍,一個貪狼一族全族的感謝,說起來也是十分的珍貴了。

  「先找回來再說吧。」龍夕若擺了擺手:「如今你與你手下都受了傷,這段時間就留在醫院治療吧,我給你們配置一些藥物,對你們有好處的。」

  「多謝龍聖女。」紫星點了點頭,她也有再次療養的打算——這神州龍君的醫院當中,自然是再安全不過的地方,誰敢來犯?

  「沒什麼事情,就下去休息吧。」龍夕若搖搖頭:「你與手下重逢,自然有很多話要說。」

  紫星卻忽然問道:「龍聖女,紫星有些事情,想要當面面呈龍君大人,不知道她……」

  「她短時間都不會回來。」龍夕若隨口道:「外出海外採藥了,你還有什麼事情,跟我說也一樣。如果實在是重要的事情,我可以用秘法聯繫。」

  紫星想了一會兒,便把在電影院當中的離奇遭遇,以及在顏無月世界當中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

  龍夕若是聽得直皺味道,沉默不語。當聽到世界碎片的時候,呼吸似乎也略微急速了些,難以保持平靜。

  但她並沒有打斷紫星的敘述,而是一字一句,極為認真地傾聽著……

  ……

  ……

  蘭陵公館,並不是旅館或者酒店,而是一家販賣紅酒的高級酒廊。

  計程車停靠之後,王悅川直接付了錢,便低著頭走入了蘭陵公館當中。按照給他打電話的那位的指示,王悅川很快就來到了蘭陵公館的其中一個包廂當中。

  他敲了門,同時繃緊著身體,以讓自己可以隨時應付任何突然事情。

  「進來吧,門沒有鎖上。」

  是一把略微沙啞低沉的男人的聲音。

  王悅川直接推門而入,只見在品酒的包廂中央的沙發上,一名面相普通,屬於那種仍在人群當中就很容易忽略過去的男人,正在搖晃著手中的高腳杯。

  王悅川皺了皺眉頭,這男人看起來大概三十來歲的樣子,雖然看起相當的平凡,但衍生卻不簡單。王悅川忽然低聲說了一句——暗號。

  這男人也很快就應了一句,隨後微微一笑道:「那位說你剛好碰到一點麻煩,我還以為要在這裡等至少一天的時間,沒想到你怎麼快就能來,倒是出乎我意料了。」

  「碰巧而且。」王悅川搖了搖頭,然後正色道:「怎麼稱呼?」

  「先坐。」這男人指了指旁邊的一張單人的沙發,並且開始朝著一個空的杯子倒入紅酒,「這裡的消費能報銷的,我們不喝,也是浪費。」

  「我在任務期間,是不會喝酒的。」王悅川坐了下來,卻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如果我說,這也是任務的內容呢?」這男人又淡然一笑:「我記得,你應該是從見到我的這一刻開始,就要無條件地配合我才對。」

  王悅川盯了對方一眼,卻未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任何的東西。他一言不發,直接拿起了杯子,一口飲盡了杯中的紅酒。

  「我喜歡這種豪氣。」男人笑了笑,「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做18。」

  「18?」王悅川一愣……這樣的名字實在讓他有種被玩弄一樣的感覺。

  18聳聳肩道:「很奇怪嗎?名字不過是一個代號。而18,就是代號。」

  代號……取數字作為代號,也就是說,不需要名字?

  王悅川心中一稟,一般來收,需要用數字作為代號的話,來歷就值得揣摩了。可能是某個秘密的部門,可能是某種特殊的職業……

  「王悅川。」王悅川直接點出了自己的名字,如此,雙方就算是認識了。

  18朝著王悅川遙遙一敬,高興道:「很高興認識你,王悅川,為了我們即將到來的合作,我敬你一杯。」

  王悅川皺了皺眉頭,但還是再喝了一口——這次是小小的一口。

  紅酒的後勁很大,他雖然酒量不錯,但絕不會讓體內的酒精過量,以至於影響自己的清醒——哪怕所謂的過量,只是讓身體微微發熱的程度,也不會允許。

  「任務的內容到底是什麼?」王悅川直接問道。

  18放下了酒杯,一邊玩弄著自己的手指,一邊輕飄飄地問道:「這個先不急,等會你就會知道的了。不過在開始之前,我想要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能夠認真地回答我。」

  算是考驗嗎……這次的行動越來越神秘了。王悅川心中越發的疑惑起來……

  「你問吧。」王悅川當然道。

  「第一個問題。」18盯著王悅川的眼睛:「如果讓你放棄作為一名警察的身份,從此以後永遠地生活在黑暗當中,無法見到光明,你可願意?」

  王悅川眉頭一跳,這樣的問題,似乎指向的事情……

  他猛然抬頭,盯著18道:「我這次的任務……是臥底?」

  王悅川一路走來,執行過不少的任務。他曾經孤身對付過一群運毒的毒販子,也充當過重要人物的保衛,經歷過幾次生與死。但說道臥底的話,卻是頭一次……

  「你先回答我。」18號好整以暇道。

  「我服從組織的安排。」王悅川深呼吸一口氣,緩緩地應道。

  「第二條問題。」18卻沒有停下的意思,再次問道:「當你背後的組織放棄你,當這個國家放棄你,再也不承認你,甚至打算擊斃你的時候,你會怎樣?」

  「我的任務到底是什麼?」王悅川聲音一下子沉了下來。

  這個代號18的傢伙,問出的第一條問題,已經讓王悅川感覺這次的行動有些詭異……而這第二條問題,則是從側面讓王悅川感覺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你還是首先需要回答我的問題。」18靠後挪了一下身子,「當然,你可以選擇不回答,但我會當作你主動放棄這次的東西。我會讓那位再給我找一個合適的……事實上,我不需要能力不足的。」

  王悅川瞳孔用力收縮著,卻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但同時死死地盯著18,「哪怕組織放棄我,國家也放棄我,甚至要擊斃我,我也會完成任務。」

  「很好。」18露出了一個愉快的微笑,忽然站起了身來,然後走到了房間的窗口邊,同時也朝著王悅川招了招手,示意他過來。

  王悅川走到窗邊,看向了窗外。

  此時18便戲謔道:「看見樓下的那個正在抄罰單的交警沒有?」

  王悅川點了點頭。

  18此時冷笑道:「你去把他殺了。」

  「什麼!!!」

  18號此時淡然道:「第三個問題,也是最後一個問題。你會不會出手殺了這個交警……同時,這也是你任務的開始。」

  王悅川此刻大腦一片空白,臉色陰沉不定。
x24685 發表於 2017-8-9 23:54
第一百六十一章 誓言

  迴響——

  「我宣誓!」

  「我志願成為一名人民警察。」

  「我保證忠於祖國,忠於人民,忠於法律;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嚴守紀律,保守秘密;秉公執法,清正廉潔;恪盡職守,不怕犧牲;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

  「我願獻身於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為實現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奮鬥!」

  ……

  ……

  好一會兒之後,王悅川從窗外收回了目光,然後再次把目光投落在這個自稱18的男人身上。

  18從容道:「看來你已經有答案了,對嗎?」

  王悅川開口道:「我相信,不管是怎樣的任務,哪怕是需要犧牲性命的任務,那一定也是自願。我不管任務的內容是什麼,但在這之前,我是已經宣誓的警察。我也相信,我的國家,不會因為一個任務,就會去傷害無辜的人。」

  18忽然露出一抹邪異的笑容,眉頭一挑,「所以,你的答案是拒絕了?」

  王悅川只是淡然地看了這男人一眼,一聲不吭便朝著房間的門口走出。他終於組織,會盡一切的努力達成組織下發下來的任何艱巨的任務。

  但他並不是一具只懂得完成任務的機器。

  「我的存在是機密,不允許任何的洩漏。」18轉過身來,看著王悅川即將離開的背影:「你知道你這樣就走,意味著什麼嗎?」

  王悅川不停,冷嘲道:「當然意味著我不用和一個神經病共事,僅此而已。」

  這話才剛剛說完,王悅川便忽然有種置身於死地般的感覺——他修煉《死者之書》的時間尚短,但感應卻日益強盛……18在突然發難。

  王悅川以極快的速度錯開的身子,而他的背後,18正一擊劈腿狠狠地踢來,甚至踢出了風聲。僅憑這一下,王悅川就能斷定這個18是一個極為善於格鬥的傢伙。

  王悅川不敢大意,直接後退,再次觀察18的動靜。他並沒有太過驚懼,以方便是源自於對自己格鬥能力的信心,另一方面,還掌有《死者之書》的神秘力量,自然有所依仗。只是如非萬不得已,他並不願意暴露《死者之書》的力量。

  「推薦你的人說你是精英中的精英,我看不一定。」18一臉嘲笑,「不過如此。」

  王悅川冷哼一聲,身體一繃,就像是豹子般驟然間爆發,一記勾拳直接朝著18的胸膛打來——在他任職的部隊當中,他可從來沒有畏懼和和任何人上擂台。

  然而18的強大卻遠遠超過了王悅川的想像。他本以為這會讓18後退或者反應不及,卻不料這幾乎是全力一擊的勾拳,竟是被18輕鬆地接下。

  18的手掌徹底包住了王悅川的拳頭,身體甚至沒有後退一步,四平八穩。王悅川感受著18那捏著自己拳頭的手掌傳來的力度,心中不禁駭然!

  他的拳頭此刻傳來恐怖的痛楚,就像是被液壓機壓著一樣。僅僅一瞬間,這種痛楚就讓王悅川冒出了冷汗,嘴唇微微發白。

  王悅川猛吸一口氣,手臂一旋,掙脫出來,隨後身體也接著一旋,藉著旋轉的速度,以手肘狠狠地朝著18的臉門撞來!

  18不慌不忙地飛快後退小半步,同時伸手,一下子按在了王悅川的腰上,略一發力,王悅川那手肘還沒有撞來,他的身體便被這一推之下,直接倒飛而出,倒在地上。

  王悅川頗為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目光死死地鎖緊了18全身每一個地方。他知道自己恐怕是碰到了出道以來最為恐怖的對手……擁有這樣的身手,以數字作為名字,關於18的身份,王悅川是越發的感覺到神秘起來。

  「你贏不了我。」18此時淡然一笑,「所以你不會走得出這個房間。」

  18好整以暇地整理著自己因為動作個過大而有些凌亂的袖子,看著王悅川道:「老實說,我挺喜歡你剛才的回答。但是,不符合要求就是不符合要求。」

  王悅川從18的眼中看到了一種無情的東西……殺機。

  他抓過不少的殺人犯,見過這些傢伙身上的殺氣——想要殺人的人,目光總是騙不過……

  「走不得走得出去,試過才知道。」王悅川吁了口氣,同時眼睛微眯。

  他的目光宛如一個小小的旋窩,18此刻在這旋窩當中,目光一下子變得遲緩起來……一剎那間的失神!

  就在這走神的剎那之間,一股巨力就狠狠地撞在了18的腹腔之上。他似是難以置信會發生這種變化——此時,王悅川一擊重拳打在了18的腹腔上之後,並沒有停手,整個人瞬間彈起,彎起了手臂,手肘直接朝著18的脖子上劈去!

  而此刻,18則是在最後一刻揚手一擋。這一下撞擊,幾乎是王悅川全身力量的匯聚,18雖然擋下,卻還是蹬蹬蹬地後退了四五步,方才穩住了身體。

  王悅川沒敢追擊……他剛剛的一瞬間已經動用《死者之書》的能力,讓18失神,卻沒想到他的意志居然這樣的強大,僅僅只是走神了一瞬間,就徹底清醒過來。

  好恐怖的傢伙!

  「很不錯的傢伙,倒是讓我意外了。」18此時緩緩地吐了吐氣。

  王悅川冷笑道:「是嗎?你是想說,現在才開始認真起來嗎?」

  18卻搖搖頭,同時擺了擺手,在王悅川不解的目光之下,直接坐了回去:「我為什麼要和你打?我可不想被你那種特別的能力再陰一次。下一次我恐怕沒有這樣好的運氣可以及時清醒過來。」

  「是嗎?什麼特別的能力?」王悅川神情平靜道:「我力氣從小就比較大。」

  18拔開了紅酒瓶的塞子,開始倒著紅酒,「這個世界很大的,部分人掌握一下常人不知道的能力,也不是什麼絕對的秘密。好了,我沒有興趣去挖掘你身上的秘密,過來喝杯酒潤潤喉嚨吧,我們來聊一聊接下來要做些什麼。」

  「你什麼意思?」王悅川皺著眉頭,卻是不懂——他感覺從自己走進來這個房間開始,就完全落入了18編織出來的一張大網當中。

  18就像是一個藏在了暗處的巨大蜘蛛,而他則是成為了那撞入了網中的昆蟲。

  「什麼意思?」18此時舉杯,遙遙地朝著王悅川一敬道:「當然是,你合格了。」

  「剛才你的問題……」王悅川並沒有放鬆警惕。

  18此時微微一笑道:「如果我說,剛才你要是毫不猶豫就肯定自己能殺死樓下那個交警的話,你不僅僅會失去這次任務的資格,我甚至還會讓你直接收拾包袱滾蛋回家,你信不信?我們不需要那種為了完成任務,就無所顧忌的殺戮機器。王悅川,你不錯,有點意思!」

  果然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一個考驗嗎?

  18看了王悅川一眼,忽然道:「我知道你心中肯定有許多不解的地方,甚至對於之前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有些不舒服,不過……」

  18猛然站起身來,手臂舉起敬禮,身體筆直宛如標竿,王悅川此刻在18的臉上看不見任何一絲的平靜,僅僅只有嚴肅,以及一種讓王悅川震撼的鐵血感覺。

  「國家安全特別行動局,第九局,第三行動小組組長劉志剛,代號18!」

  在18說完了這句話之後,王悅川便有了一絲的肅穆。此時18從衣服上取出一本小小的證件本,以此證明自己的身份。

  王悅川伸手接過,打開看了一眼……鋼印,簽名,各種各樣的證明。對於一個辦案多年的人來說,真假證件自然有能力分別。

  當把這證件合好之後,王悅川便深呼吸一口氣,雙手把證件送回到了18的手上,方才後退了一步,腳在地上用力一踩,發出鏗鏘之身,他的站姿同樣的挺拔,也舉手敬禮,「省公安廳下屬……王悅川,見過劉長官!」

  18此時正色道:「我已經徵得你上級領導同意,現在有一項特別的任務委託給你,你願不願意接受。」

  王悅川雙手緊貼在腰間兩側,目光平舉,「我願意服從組織安排!」

  18道:「很好!現在,你把桌子上的那把水果刀拿起來。」

  王悅川一個列步向前走出,把水果刀撿了起來,再次後退一步,站回原來的地方,動作一絲不苟。

  「用這把刀,去把樓下那個交警刺傷吧。」

  王悅川一怔,但只是皺著眉頭——他並沒有衝動。因為這次18的要求,是把人刺傷,而不是殺死。

  只聽見18此時緩緩地道:「我們需要你成為一名通緝犯,然後逃亡……接下來,我需要你加入一個特別的組織。」

  「特別組織?」

  「一支國際上的僱傭兵。」18又從衣服上掏出了一個U盤,「這是這支僱傭兵的資料,你看完之後,立馬銷毀。」

  「明白!」王悅川深呼吸一口氣。

  此時,他對於18之前問他的幾個問題,心中已經有些恍然……這次的行動,果然是讓他卻充當一名臥底。

  只是……這種任務,為何會讓他一個省公安廳的人去擔任,而不是18的這個機構的精英……

  「我知道你心中有許多的疑惑。」18此時緩緩道:「不過因為一些原因,我暫時不能告訴你真想。但是你放心,正如你所說的一樣,國家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忠於它的人。我們需要動用你,也有不得已的原因,希望你能夠諒解。」

  「明白!」

  18接著道:「從現在開始,你將會被剝奪一切的職務,任務過程當中,你無法得到任何的支援,同時,你唯一的聯繫人只有我!我可以給你一天的時間,讓你和親人交代一下,但不能洩漏我們今晚對話的任何內容,不然將會以叛國罪處理!」

  「報告長官,不需要了!」王悅川淡然道。

  18點了點頭,然後取出一個黑色的手機,「這個電話你拿著,以後我們就用這個電話聯繫。」

  王悅川神情凝重地點了點頭,直接接過了電話,卻忽然問道:「長官,我如果把樓下的那個交警刺傷了,他會怎樣?」

  18淡然道:「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然會安排。我相信你能夠分清楚刺那裡能夠讓人傷而不死。」

  「長官,請問,這是為了讓我成為通緝犯的方法嗎?」王悅川忽然問道。

  「嗯,最直接的方法。」18點了點頭:「當然,我們可以偽造許多的理由。但是有什麼理由比殺警更加的簡單粗暴呢?我們不能對普通民眾動手,而樓下那位同志,過後我們自然又補償,你放心。」

  「如果是這樣的話,長官,我看可以不用刺傷他了。」王悅川緩緩地道:「事實上,在來見你之前,我就是一名潛逃的殺人犯了。」

  18一怔,上上下下地打量了王悅川一眼,但他並沒有問原因,而是點了點頭,「殺人犯嗎?很好……殺人犯敢來見我,你是第一個!」

  18搖了搖頭,拍了拍王悅川的肩膀:「這公館的紅酒不錯,不要浪費了。好好地在這裡呆一下,當作是任務前最後的放鬆吧。接下來,對你來說,就是洪水猛獸般的日子了。」

  18走了,王悅川看著他從容離開的。他坐在了這早就包下來的房間當中。這地方的設備算是齊全,旁邊還有這電腦,似乎就是為了讓他查看U盤之中的資料而準備的。

  王悅川沒有第一時間去查看這U盤上的資料,而是取出了自己的電話,撥打了一個號碼。

  他的上級,他所信任的領導,也是讓他來到蘭陵公館的人……他所熟悉的聲音,把他從孤兒院之中領養回家,養育他成人的……父親。

  「你見到他了嗎?」

  王悅川點了點頭,「見到了……他交給了我一個任務。」

  「嗯,任務到底是什麼,你不用跟我說。涉及的是那個機構的事情,需要絕對的保密。」

  「我知道的。」王悅川繼續點了點頭。

  他打這個電話,一方面是為了再一次確認18的身份——如今聽父親的口吻,那就沒有疑問了,再來就是……算是道別吧。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終於傳來了聲音:「悅川……萬事小心。」

  王悅川心中一暖,便輕聲道:「你說我是個猴子,命大,放心吧。不過,今年過年我怕怕是回不來了……你也多保重身體。對了,今晚是平安夜,說起來不算是咱們的節日,不過也應應景。爸……聖誕快樂。」

  「聖誕快樂。」

  ……

  ……

  「聖誕快樂……」

  18說完了這一句,便露出一絲邪魅的笑容,然後把手機關掉。這會兒他正站在了距離蘭陵公館相當遙遠的一棟樓宇的天台山。

  「咦,你在這裡啊?」

  此時,18的背後忽然冒出來了一把爽朗的聲音。他回過頭來,看見的是一名脖子上纏著圍巾,拎著一個袋子的年輕人……大哲。

  大哲眨了眨眼睛,好奇地飄了過來,上上下下地看著,「我說18號大姐,你這裝扮是干啥?怎麼變成男的啦?哦!我知道了,又找到了金主了是不是?18號大姐,要不要我配合你出演啊?」

  18轉過身來,身體在轉動之間漸漸變化,當正面著大哲的時候,已經邊做了一道身穿著黑袍,遮蓋了全身的黑影。

  大哲有些不適應,感覺還是之前小璐的模樣順眼多了啊。
x24685 發表於 2017-8-10 23:36
第一百六十二章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其實已經結束了教學之後,18號就沒有了那種可以指揮大哲的權力。黑魂使者之間不存在上下級的關係,所有的黑魂使者只是都受優夜的管理。

  它們之間,最多只是存在前輩和後輩的關係。更何況大哲還是執掌湛盧劍的黑魂,18號自然不會把他當中一般的黑魂使者來看待。

  「不別了,這是我自己的事情。」對於大哲的自來熟,18號淡然地拒絕,「另外,我記得你應該是會去找主人的吧?怎麼在這個地方了?」

  「碰到了一些神奇的事情,耽擱了好長時間啊。」大哲聳了聳肩,「另外我老闆給了我半天假期。」

  半天的假期?

  18號那黑霧所掩蓋的臉容下略微驚訝,她一時間無法猜測這所謂的假期和她所瞭解的那種假期是否同一種類。只是黑魂使者嚴格來說是一個個獨立的個體,除了向俱樂部尋找金主這一點算是共同點外,整個黑魂使者的群體,可以用自掃門前雪來形容。

  放在從前黑魂使者數量眾多的時候,一些黑魂使者在消亡之前都未曾交流過一句話的例子也有不少。

  「是嗎,那你就好好珍惜吧。」18號點了點頭。

  「對啊,所以準備了一些東西。」大哲笑了笑,然後看了一眼手上領著的袋子。

  18號看了一眼,發現裡面都是一些食材。她搖了搖頭,黑魂不需要食物也能夠生存,在她看來,大哲這是在浪費時間,「隨便你,只要不打擾你就行。」

  「明白。」大哲點點頭。

  此時他有些歸心似箭的感覺,對於18號想要做些什麼,自然沒有太多的關注。他朝著18號打了一個招呼,他的背後便出現了一個扭曲的旋窩,而大哲也一步步地朝著這漩渦當中走去。

  18號靜靜地看著,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這個扭曲的漩渦是怎麼回事……這是新老闆的力量,可能只是一次性的單向傳送,也有可能是一次性的來回雙向傳送。

  不過已經足夠讓18號體驗到了不少的事情。

  她甚至不禁有這樣的想法:果然因為是新老闆嫡系的原因嗎,所以特別的照顧……還有那個白痴一樣的太陰子也是。

  「哦,對了,這個給你!」在即將莫入漩渦當中的時候,大哲忽然停住,伸手在袋子當中掏了一下,接著便有一樣東西朝著18號扔了過來。

  她下意識接過,看了一眼,詫異道:「這是什麼?」

  「小蛋糕啊。」大哲隨口贏了一句。

  18號淡然道:「我知道。我問你給我這種東西做什麼?黑魂不用進食。」

  大哲擺擺手,他的身影已經在漩渦當中慢慢消失不見,而扭曲的旋窩也在飛快地消失著,只有大哲的聲音最後傳來,「上次你和大竹在公園的時候不是說是生日嗎?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啦,不過好歹也是同事,我也不知道你到底什麼時候生日,就當作是那天吧。請你吃塊蛋糕也沒有什麼,就當做是搞好關係嘛,畢竟我們都是給老闆打工的。而且,我也是剛剛才想起這件事情來的,所以你……」

  後面說了些什麼,18號沒有聽清楚了,因為漩渦已經消失不見。

  她看著手上拿著的小包裝的蛋糕。不管是成為黑魂使者之前還是之後,這樣沒有誠意的東西還是第一次收到。

  18號那臉上黑魂不停地翻滾著,宛如正在說明她此刻的神情是陰沉不定似的。

  終於她揚手把這小蛋糕給直接扔了出去,冷哼一聲,「無聊之極!」

  只是那小蛋糕在朝著樓下墜落,在即將要落在大街的瞬間,卻猛然往上提升,一路氣死牛頓地原路逆反,最後再次落入了18號的手上。

  「看在你是湛盧劍的繼承者份上,以後別說我不近人情。」18號聲音似十分不爽般,最後還是把這東西納入自己的黑袍當中。

  ……

  把脖子上的圍巾鬆開了一些,俊白的青年從扭曲的漩渦當中走出,來到了一棟半新舊的洋樓的某單元的房門前。

  青年深呼吸一口氣,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同時那年輕的模樣也開始變得成熟起來,漸漸定型,已經是長大了十多歲的模樣。

  他輕輕地敲了敲門。

  「誰啊?請等一下!」房子傳來了一把女人的聲音。

  他便朗聲道:「林嫂!是我,甘敬啊!我買了菜,我給你做飯吃吧!」

  ……

  ……

  紫星在紫星地觀察著這位真龍聖女——在她把自己在顏無月的經歷仔細地陳述過後——即便如此,她還是把最後在長門家當中找到了那份獸皮地圖的事情給隱藏了下來。

  因為對方是真龍聖女,紫星自然不會用看待一個普通的小女孩的目光來看對方。只是,這位真龍聖女,能夠給自己解去一些困惑呢?

  「嗯……按照你所說的,顏無月世界居然出現了伊邪那岐和伊邪那美……」龍夕若一手摸著下巴,似陷入了沉思當中。

  紫星沒有出言打擾。

  龍夕若緩緩地道:「這兩傢伙是一開始是扶桑島上成的香火神,算是扶桑島上土著願力的化身。說強大也不是特別強大,說弱也不見得有多弱,兩者如果聯合的話,倒是有一些威脅。但如果你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話,我都是對當初扶桑國上的眾神消失,神道敗落有些推測了。」

  「此話怎講?」紫星皺了皺眉頭。

  龍夕若淡然道:「如今天地的規則對於一切超凡的排斥,你應該知道的吧?越是強大的才超凡,被壓制得就越厲害。」

  紫星神情凝重道:「末法……」

  「是,也不是。」龍夕若搖了搖頭,「正確裡說,這算是世界本能的一種掙扎。因為超凡的存在,一直都在吞佔主現世的資源。面對掠奪者,誰不會反抗?主現世有不少的神系,但它們都消失在歷史的長河當中,其中最著名的要數一數西方體系的眾生神的黃昏了。」

  「按照聖女所說,難道那眾神的黃昏,就是主現世意志在背後推動?」紫星驚訝地張開了口來。

  「我只是推測。」龍夕若搖搖頭,「但是,不同的神系,相繼消失或是隕落,就連我神州的地府大門也死死關閉。如今妖族也呈現破敗之勢,不得不借助人道之運才能夠苟延殘喘,這其中諸多種種,說沒有關係嗎?我看也未必。」

  說到這裡,龍夕若忽然看著紫星,「盛極必衰,無論是什麼,哪怕是修成了所謂神體的,只要未曾超脫,最終還逃不過天人五衰。有些傢伙不想真正意義上的消亡,就只能窮盡辦法,儘可能地把自己和主現世界徹底分割,以求偏安一隅。但這些傢伙畢竟一開始是從主現世掠奪了無數的資源,早早地打上了主現世的烙印,如今想要真正的切割,又談何容易?」

  「聖女殿下是說,那伊邪那美的顏無月世界,就是為了割裂和主現世的聯繫?」紫星醒悟過來。

  「按理說應該是的。」龍夕若卻是不解:「但如果是抱著這種打算的話,為什麼又要打開,更加把你們吸了進去?電影院……這背後,莫不是還有誰在悄悄推動。」

  「聖女殿下,您可知道,這主現世,可否有已經成功的超脫人物?」紫星忽然問道。

  「或許有,或許沒有。」龍夕若再次搖頭:「我……真龍因為源自神州龍脈的原因,可以說是和主現世徹底捆紮,根本無分割的可能。神州龍脈一旦脫離主現世,就會消亡……若然有超脫者匯聚的地方,我又怎能去到……」

  她的聲音已經漸漸地變得低沉。紫星聽到了這話中含有的極大的無奈,當下也沉默不語起來——關於超脫方面的事情,貪狼一族當中也有隱約的記載,她已經不算是初次聽見,但也心情沉重。

  「傳說,蓬萊能夠讓人成仙,超脫天地。」紫星冷不丁地看著對方,「也有說,神州的第一條真龍,就是從蓬萊出來……」

  「我知道你想要問什麼。」龍夕若皺起眉頭,「不過我勸你還是打消這個想法吧。老實告訴你,關於初代真龍的起源,在真龍的傳承當中也是空白一片的。所謂的第一條真龍源自蓬萊,到底是與不是,即便是我……這真龍一系的,更加不要說外人。」

  她換了一個姿勢,似乎舒服了一些,再次看著紫星,緩緩道:「許多年前,貪狼族有一個天賦極高,心比天高的貪狼星,曾經想要知道這個秘密,於是找上了同代的真龍……那一戰之後,那位天驕一樣的貪狼星下場如何,相信你也清楚吧?我想這部分不可能沒有傳承記錄下來的。」

  但紫星卻不死心道:「但是聖女殿下,難道就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妖族被這天地消磨,最終徹底絕跡?」

  「我也沒有辦法。」龍夕若嘆了口氣:「若然真是這樣,那也只能順應天意了。當如今人道昌盛,妖族從人道當中借來的氣運,尚且還能讓妖族存活很長一段的時間。至於以後是否有解決的方法,誰也說不準。所以,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就是。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

  「相傳泰山之巔,曾經是蓬萊最後一次出現的地方。」紫星深呼吸一口氣:「聖女殿下,無數年來,神州修士們與我妖族古脈每十年都在泰山上舉行一次祭奠,您說……是否只是徒勞?」

  龍夕若沉默了許久,看著這個對於她來說還十分年幼的貪狼族的少主,最終還是輕聲說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聖女殿下?」紫星似有所悟,卻在念頭一轉間又什麼也抓不住。

  「你出去吧,我有點累了。」龍夕若搖了搖頭,「後面有放食物的地方,還有廚房,肚子餓了,可以自己弄點吃的。」

  紫星知道這位真龍聖女今日說了這麼多,已經極為難得,如今人家已經算是下逐客令了,她心性高傲,也沒有繼續糾纏的打算,便直接公瑾地拜了一拜,緩緩退出。

  龍夕若看著那合上的門,卻忽然嘀咕道:「都說蓬萊好,誰知仙人苦?」

  她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目光掃了一眼那張疊好的a4紙,當下便大罵道:艹!怎麼找啊!!

  龍夕若真打算再點根煙壓壓驚的時候,外邊忽然又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誰啊?!」她極不耐煩地嘀咕了一句,又口氣不善道:「進來吧!」

  推門進來的,赫然是左顧右盼的追風。看見追風進來,龍夕若當下一愣——當然,追風也是一愣。他原本以為龍大人在這裡,卻沒想到見到的是小龍大人。

  關於小龍大人的事情,他倒是聽莫小飛提及過,自己也見過一兩次,但是並沒有太多的交談就是。

  「追風?你找我什麼事情?」龍夕若下意識問道。

  「啊……我不是!我是來找龍大人的,她原來不在啊,那我不打擾了。」追風說著便急慢慢地想要離開。

  龍夕若卻連忙喊住:「等下,你有什麼事情找她,跟我說都一樣。她走之前交代下來了,關於你們的事情,讓我上心一點!說吧!」

  關於你們的事情……追風不知道這個你們所指的到底都有誰,不過既然這樣說了,追風還是停了下來。

  「是這樣的,小龍大人。」追風走上前來,想了一會兒之後,忽然問道:「我本來打算向龍大人請教一下一些上古星辰的知識。」

  龍夕若聽著便是一愣,下意識道:「上古星辰知識?你想要學這個做什麼?這東西體系繁雜得很,沒有個一百幾十年的浸淫,別想要入門!年輕人,不要好高騖遠,好好地打好基礎才是皇道。你先把你的妖力修煉上去再說吧!」

  貌似您也就這麼點大啊……追風動了動嘴唇,似想要辯駁什麼,但好像又有所顧忌,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那好吧,我知道了。」

  龍夕若嘆了口氣,但卻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樣,一下子從大班椅上瞪起身來,盯著追風問道:「等下,你怎麼突然間要學上古星辰的知識,誰告訴你的?」

  「我……我聽說的。」追風遲疑了一下,忽然覺得自己冒冒失失過來,似乎有點欠缺思考了。

  龍夕若上下盯著追風看了好一會兒,又眯起了眼睛,似乎要把追風看透,接下來她眉頭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可思議,然後便沉吟不語。

  「那個……小龍大人?」

  「追風是吧?」龍夕若坐了下來,「從今天開始,你和莫小飛一塊到醫院地下的訓練場接受訓練吧!」

  「嚇??」

  「還有,從現在開始,你需要和紫星保持距離!」龍夕若卻又極為認真地盯著追風,正色道:「別給我亂發情!」

  「……啥?!」
x24685 發表於 2017-8-12 00:50
第一百六十三章 車

  追風聽說能夠留在醫院的地下訓練場與莫小飛一同訓練,心中自然無比的歡喜。他是開啟了貪狼星不假,可從來沒有人和他說過貪狼星的來歷。

  儘管他覺得這貪狼星來歷十分不凡,可是比起能夠得到神州真龍的指點來說,那又是不好說到底那一邊比較好。他畢竟年幼,從小到大都是聽著神州真龍的各種傳說長大過來,自然更加偏向於能夠得到神州真龍的親自指導更多一些。

  只是,對於這位小龍大人直接指明讓自己不能夠和紫星走得太近,追風心中卻是不悅……一種潛藏在體內的高傲,讓追風覺得十分的壓抑,一下子讓他沖淡了心中能夠得到真龍指導的期待。

  彷彿是看穿了追風的心思般,龍夕若此時淡然道:「你也不要對我禁止你接觸貪狼族少主有什麼不滿的地方。貪狼一族的傳承,可以追溯到上古。這一族在妖脈當中屬於核心古脈,貪狼一族的少主在族內的地位幾乎最高。至於你……」

  龍夕若眯起了眼睛,用著玩味一般的口吻道:「而你,說白了只是一個流浪的小妖,不管是身份地位,甚至是實力,你覺得自己比得上這貪狼一族的少主嗎?」

  追風悄悄地捏了捏拳頭。他覺得自己的貪狼星傳承如若暴露出來……

  龍夕若冷不丁道:「我知道你身上有些秘密,你可能覺得它能夠讓你擺脫這種困境。可是狼族高傲。唯有自己真正強大起來,才能夠真正地征服狼族,尤其是貪狼一族。如果只是借助一些外物,而不是你自己現在就能夠讓狼族信服……有用嗎?」

  追風心中一怔。

  龍溪最後輕飄飄地說了一句:「地位無論再高,也比不上自己的實力強大來得實際。將來的東西終究還是將來,現在才是最實在的。神州的修士只爭朝夕,妖族同樣。你的潛力不錯,可是潛力始終只是潛力,當潛力沒有徹底變成你自己的能力的時候,還是給我規矩點吧。」

  追風聽完,捏緊的拳頭卻是鬆開。

  他忽然想起紫星送給他一塊玉珮,說以後若然有難,可憑次入高原,得到貪狼一族的庇護。

  他覺得這小龍大人說的話沒有錯。

  當某一天,自己能夠真正的強大地出現在紫星的面前,而不是礙於所謂的傳承,身份的話……那才是自己想要的吧。

  「我明白了。」追風深呼吸一口氣,接著便朝著龍夕若告辭,說是要打算回家收拾一下,這之後就直接住入地下訓練場當中,如果修行沒有成果的話,就發誓誓死不出!

  看著追風堅定的目光,龍夕若抬了抬手想要打斷,並且說些什麼,卻終究沒有去阻止,看著追風最終推門而出,並且恭敬地關了門之後,方才有氣無力地把手放了下來。

  我沒有讓你住進來啊喂……

  「算了,這傢伙放在自己眼皮底下,總比在外邊溜躂好點……」龍夕若自言自語地嘀咕著:「追風的貪狼星怎麼突然會開啟的,奇怪了……」

  ……

  ……

  吃的是火鍋。

  任紫玲點了滿桌子的肥牛和羊肉,就像是一個剛剛投胎的餓死鬼一樣。

  她說來刷火鍋,當然是這樣吃才能算是接地氣。當然梨子更加能吃,只是她吃東西時候要優雅得多——儘管,都是沒有停下手,一直往嘴巴之中塞入東西。

  火鍋館不是什麼高級的地方,人聲鼎沸,喧囂無比,一桌桌白煙裊裊,人們交談的聲音絡繹不絕,像是鬧市。

  洛邱有一段時間沒有在飯桌上和梨子一起了。對上一次,應該還是黃金週之前。那次,是為了那遙遠的海邊小村求學而來的呂依雲接風洗塵的。

  梨子吃了一半忽然停了下來,像是想起了什麼來一樣,分開地從背包當中掏出來了三份包裝精美的禮物,送到了洛邱,優夜和任紫玲的面前。

  她的理由很簡單,應景。

  任紫玲大概沒有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和這種時候收到梨子的禮物,筷子夾著一塊牛肉正打算塞入口中的時候,連忙停下了手來,擦了擦嘴巴,好奇地當場就把禮物給拆了開來。

  是一條項鏈,吊墜是一塊小小的水滴形狀的晶體,像是水晶,但有似乎是鑽石一樣——任紫玲當然不會認為以梨子那微薄的薪水能夠買得起鑽石——那點兒工資恐怕還不夠她平日的吃吃喝喝。

  只是這吊墜摸入手中的時候,便有一股清涼之意,讓人頗為舒服。

  尤其是這火鍋館裡頭空氣渾濁,氣息悶熱,這中舒服的感覺一下子就被擴大了不少。

  恐怕不是凡品。任紫玲自問也算是見多識廣,卻一時間喊不出這到底是什麼,不禁嘖嘖稱奇——洛邱和優夜的禮物打開,裡面都是一樣的以這種水滴晶體打造的首飾。

  優夜的是一條小小的手鏈,至於給洛邱的,這是一塊鑲嵌了水滴的懷錶。

  「梨子,這幾樣禮物,不便宜吧?」

  這東西顯然不便宜,任紫玲倒是有些不敢收下。

  梨子是她的助手,她對她的照顧只是提攜新人,本身也沒有打算索取什麼。況且這大半年的時間梨子一直跟在身邊,感情漸漸深厚,此時更加不願意讓她破費。

  「這東西啊?其實不值錢的。」梨子笑呵呵地再次啟動筷子,「這是我在老家挖的。小時候我跑山上去,裡面就有好多這東西。從前就挖過一塊很大的,不過後來最大的也送人了。」

  任紫玲一愣,顯然對於這種解釋不怎麼滿意。

  這水滴狀的水晶似的吊墜,似玉非玉,卻又像是玉石一樣的圓潤,還有鑽石般的光澤,她越發好奇,便看著洛邱和優夜,「你們倆認不認識這是什麼東西?」

  女僕小姐則是搖了搖頭,說不認識這種東西,但是十分感謝梨子的禮物。

  洛邱知道這是什麼東西,但是搖了搖頭。

  「你家鄉到底在什麼地方啊?怎麼都有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任紫玲其實對這條項鏈有些愛不釋手。

  自己挑選醬料的時候,混得太辣,吃的是一個身體沸騰,此時拿著項鏈,火辣辣的感覺可是消退了不少,她越發感覺這東西的神奇——另外還有那種讓馬厚德這種遲暮之年的傢伙直接開啟第二春造人成功的神藥。

  「嗯,就是北方的一個小村莊嘛。」梨子隨口說了一句,「除了經常下雪,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呀。」

  任紫玲回想了下,梨子的簡歷上倒是有寫自己來自的地方,確實也是東北的一個小城市。但是她總感覺那個地方不是梨子的真正出生地。只是梨子似乎不願意多說那個地方具體,任紫玲也不好繼續探究下去。

  這是飯桌上,吃飯的都是親朋戚友,不是職場上面對需要採訪的對象。公事私事,她總能夠拎得清楚。

  「有機會帶咱去玩玩啊。」任紫玲有些嚮往地說了一句:「長這麼大,我還沒有見過下大雪的。」

  「咦?不會吧?」梨子好奇地應了一句。

  洛邱忽然道:「她怕冷,特別怕冷。冬天不上班可以躲被窩一整天,甚至不吃飯。」

  「怕冷。」梨子若有所思,「這樣啊……」

  任紫玲則是不滿地瞪了洛邱一眼,一瞬間化作任大媽,「老娘我就沒有見過下雪怎麼啦!你小子就見過!最遠不過就是回過老家的人!唉,人家那些當兒子的多好啊,請自己老媽又是新馬泰又是東北三省又是歐洲遊的,你有嗎!沒有!」

  洛邱只是笑了笑。

  這才是任紫玲和他之間多年以來相處的模式。

  面對著任紫玲的不滿和自責,洛邱只是不動聲色地把鍋子裡面剛剛燙好的一塊牛肉夾到了任紫玲的碗中。

  任紫玲嘖了一下,倒是開吃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就在隨便的交談當中,悄悄地過去。這一桌子上四個位置,卻有三個位置上不是普通人,但卻沒有發生什麼不普通的事情。

  也並非一定要發生什麼不普通的事情。

  其實,能夠融洽地聚會,痛快地大快朵頤一頓飯,在忙碌的生活當中,已經是一件不普通的事情。

  相聚的時間,自然就珍貴了呢。

  吃到了快晚上九點的時候,任紫玲才結了賬,提議不如去中心廣場逛逛,那邊搭了一個舞台,有情一些明星,還有活動,相當的熱鬧。

  到中心廣場的路並不遠,只是裡面人頭湧湧,男男女女,不多時,任紫玲和洛邱,卻是走散了。

  ……

  ……

  幾輛的警車從飛馳而過,一路的響起了biubiu的聲音,讓人側目,不知道在這個平安夜裡到底發什麼了什麼事情,讓這些警官們如此的著急。

  劉子星看著這些消失的警車,倒是沒有太多的想法。自從在茶座見過妻子之後,他就一個人在街上遊蕩。

  他突然覺得,自己沒有可以去的地方……沒有可以容身的地方。

  他忽然想起從前在國外讀書時候發生的事情。那時候身邊不少的同學都是來自國內,他們沒到過節的時候,總有開心不起來的。

  記得班上有一個半工讀的學生,成績很好,學校的教授已經給他安排好了將來的工作,但他倒是拒絕了,說畢業之後打算回國。

  他說人終究還是有根的,有家的地方就有根,他的根就是他的家,而他的家在祖國。

  那時候劉子星對這番話沒有多大的想法,有家的地方才有根,那在國外打拚後將來把父母接過來,自然也有家,條件甚至會更好不是?

  根與家,到底哪一個在哪一個之前,劉子星卻是已經想不明白。

  他覺得自己彷彿走進去了一個死胡同當中,前方沒有了路,而兩邊則是高聳的牆壁。唯一的出口在身後,可是四周契合,他有些不敢往回走去,只能夠原地踏步。

  劉子星忽然覺得有些頭暈腦脹,耳朵的傷口越發的疼痛起來,火辣辣地像是被火燒一樣。

  前面又有兩輛警車飛馳而過,劉子星也沒有關心。他獨自一人坐在了公交站的長凳子上,這一坐就是一個多小時的時間。

  公交站牌前,不少人正在等待公交的到來。有些人趕上了,就上了車。有些人沒能夠趕上,只能夠等待下一班,一臉的懊惱,也有人直接上錯了車,然後追悔莫及。

  人生大概也是這般,在公交上,等待一輛適合自己的車……可終究還是會有上錯車的時候。

  「我的車,在哪……」

  他目光漸漸地看不見四周,只是專注地看著手掌上安靜地躺著的一元硬幣。

  突然,劉子星深呼吸一口氣,再一次地把這硬幣拋了起來。

  他猜了正面。

  結果卻是給了他反面——已經是第六十一次了。

  他不知道他這種倒霉到底要持續到什麼時候,只能夠通過一次次地拋出硬幣來反覆地驗證——儘管他知道,從那強運結束之後才不過兩天的時間,所以等自己的運氣再次回來,決然不會是很短的時間。

  搖搖頭,劉子星吁了口氣,正打算離開的時候,身體卻讓一名趕著上車的人撞了一下。劉子星一怔,一下子沒有留神,手中的硬幣卻被撞落在地上。

  圓滾滾的一元硬幣落在地上,像是車輪般地朝著遠方滾去。

  劉子星猛然感覺恐懼,就像是生命都被撞走了一般,他幾乎想也沒有想,就快步地追上了遠去的硬幣。

  它並沒有滾得很遠,也沒有滾到下水道的井蓋之下,去勢很短,很快就停了下來。劉子星飛快地把他撿起,握在手上,才本能地鬆了口氣。

  只是眼前有一道強光射來,劉子星茫然地看著四周。

  他此刻就在馬路的中間,一輛轎車此刻正朝著他飛馳而來。車頭燈光太亮,太刺眼,讓他一下子如同走入了一個純白的世界。

  沒有聽到任何驚呼的聲音,因為四周的車輛太多,喇叭的聲音足以掩蓋一切。

  人倒霉的時候,就算是喝口水都會嗆到……那麼在道上被車撞了似乎也不是不可思議的事情。更何況,為了撿回這個硬幣,他是自己主動地衝出了馬路。
x24685 發表於 2017-8-12 23:40
第一百六十四章 不消停的夜

  刺耳的剎車聲。

  公路之上,瞬間被急停的轎車畫出了兩道黑色的痕跡,當司機驚恐地從座駕跑出的時候,臉色蒼白。

  幸好,他一直都在急停,他身後的轎車也處於急停的狀態。因此,公路上並沒有因此而造成一場車禍。

  只是那些被迫停的司機們對他的責備自然是少不了。

  可這位司機顯然不去關心被人罵的事情,他只是急忙忙地跑到自己車頭前,看著那倒在了自己轎車之前的男人。

  因為旁邊就是公交站的原因,不少的人此時都在圍觀起來。一個人倒在了車前,司機神情慌張,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什麼。

  司機慌忙地解釋道:「我、我沒有撞到這個人!他……他忽然間就倒在地上了!我,我的沒有!我停下來的!」

  可人始終沒有醒過來。司機擔心,已經顧不上什麼,連忙把這倒在地上的男人扶起,用力地搖動幾下,對方卻是毫無知覺。

  這看起來也不像是碰瓷……司機咬了咬牙,飛快地拿去了手機,這時候他只能夠選擇報警和叫救護車求助了。

  救護車比交警的車子到來還要快一些,疑似肇事的司機飛快地給醫護人員說明了一情況。在救護車上的醫務人員確認男人是真的昏迷之後,司機反而心更加著急起來。

  他分明沒有撞到人,可人卻倒下了,這要不是就是嚇到的……萬一這傢伙膽子小,最後反而被嚇死了,那麼這位司機可真是有理也說不清了。

  後來交警到來了,急忙忙地瞭解了情況,又兩名地調看了附近的監控鏡頭之後,才最終證實這司機並沒有說謊。只是病人被送到了醫院進行急救,到底有沒有出什麼事情,還需要等醫生診斷過後,才能下結論了。

  「警官,我真的沒有傷害這個人,你的相信我!」司機一臉蒼白,如今他隨著一行人來到了醫院了。

  「沒撞是沒撞,但是你也超速了不是?」交警眼睛一瞪,「這裡是醫院,給我安靜點!等醫生出來,再看看結果!」

  在這位倒霉的司機忐忑不安的等待中,救急室的醫生終於走了出來,「警官,這位先生身上卻是沒有任何的撞傷。他之所以會突然之間暈倒,是因為傷口感染了,得了破傷風,才會突然暈過去的。」

  「破傷風?」交警一愣。

  醫生皺著眉頭,點點頭道:「裡面的那個人,他的耳朵不知道為什麼,被人很殘忍地割掉了。可是割掉之後,卻沒有處理好傷口。現在感染了,得了破傷風。要不是送來及時的話,這命啊,恐怕是神仙難救了。」

  「割掉了耳朵……」交警聽完,眉頭深鎖,他正在猜測到底在什麼情況之下,才會被人割掉耳朵。

  是被尋仇了,還是因為別的事情?不過,想這種割掉耳朵的做法,倒是有點像是一些道上極端的混子才會做的事情。交警知道這件事情有些超出自己的職責範圍了,索性直接報告了上去。

  但司機並不關心這些,他生怕這男人有什麼三長兩短,「醫生,那……那裡面的人能好過來嗎?」

  「送過來還算是及時,命是保住了。」醫生吁了口氣,顯然搶救的時候也是十分的緊迫,以至於精神也一直繃勁,「嗯,你們看看能不能聯繫到他的家人吧,先替他辦理了入院手續再說。」

  這司機想了一下,知道醫院的一些死規矩和不通人情的地方,此時他生怕耽誤了治療,萬一日後出了什麼事情,那男人的家人追究到自己身上,可就真是沒完沒了。

  他只好咬了咬牙道:「要不這樣吧醫生,我現幫他辦理住院的手續……還有這位交警同志,你也看到了,要不也幫幫忙?」

  「好……好吧。」交警想了一下,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他們倒是從病人的物品當中找到了一個錢包,上面有這人的身份證:劉子星。

  當一切都辦理完畢之後,司機才疲憊地坐了下來,給親人打著電話,「唉……我也不想啊!也不知道到底是我倒霉還是那傢伙倒霉。你說好好地,身上有傷就別亂跑啊!這下好了,還破傷風,差點死掉,還害人……我先不說了,那交警同志過來了……交警同志,怎麼樣,聯繫到他的家人了嗎?」

  這交警這時候卻一臉古怪,同時也有些氣憤,「找是找到了,可是對方不來。一聽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就不聞不問了。倒是讓一個人送了點錢過來,說是治療用的,還是仁至義盡……還是當媽的,我就從未見過有這樣當媽的!」

  「那……那我怎麼辦?」司機急忙忙地道。

  「嗯,要不你先回去吧,我看也沒有什麼事情了,口供也寫過了,這幾天你保持手機通暢,保證我們能夠找到你就行。」交警想了會兒,覺得這司機問題不大,留著也沒有什麼作用了。

  司機想了一下,覺得還是不怎麼保險,便咬咬牙道:「要不這樣吧,我在這裡等著他醒過來!反而他的家人以後追究怎麼辦?這事情誰也說不準!至少要讓他醒過來,當著面說清楚,是他自己的問題,不是我撞到的,也不是我嚇到的!」

  「行吧。」交警同意了下來。

  事實上他剛才把這件事情報告上去,其實打算轉交到派出所的,可是今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全市的警察都被調動了起來,說是臨時加班,要抓捕一個危險的兇徒之類。

  他得到了通知,就連交警部門也被調動起來了。

  「我有點事情,要不你留在這裡,這人要是醒過來了,你就通知我吧,這是我的聯繫方式……」交警寫下了一個電話號碼,「他家讓人送來的前我押在了醫院了,你放心吧。」

  司機點了點頭,只能自認倒霉了。

  交警走了之後,司機便隨便買了點吃的,然後守在了劉子星的病床前,想著這傢伙第一時間醒來自己就能夠知道。

  他看著看著劉子星昏迷的模樣,又看了一眼他那耳朵上包紮的地方,連連皺眉。司機劉子星皮膚光滑,也不像是做粗重工作的人,怎麼就會混的這樣的田地?

  想著想著,他便坐在了折椅上,慢慢就犯睏,眯了起來。

  ……

  ……

  王悅川最後看了電腦屏幕上的文件一眼,便直接把U盤給拔出。他並沒有按照18的吩咐把U盤毀掉,倒是把這房間的電腦的硬盤給拆了下來,準備帶走。

  王悅川看了一眼時間,快十點的時間了,但是自從18離開之後,他交給自己的電話就沒有想過。沒有下一步的指示,王悅川也不清楚自己下一步到底應該要如何展開行動。

  他正打算梳理一下今日發生的事情的時候,卻猛然間聽到了外邊傳來了警車的鳴笛聲。

  王悅川連忙地貼在了窗口旁邊,側著身子從窗口朝下看去。只見樓下此刻已經停靠了兩輛的警車,幾名的警員此時早早下了車,正抬頭張望著。

  王悅川皺了皺眉頭。他相信警方的辦事效率,但此刻卻感覺樓下幾個傢伙的效率太高,或許有人洩漏了自己的行蹤……是18嗎?

  王悅川來不及細想,起初在沒有接到這次任務之前逃出,不過是為了不洩漏《死者之書》的無奈之舉。如今不能被抓住,卻是為了完成那個他自己也不清楚具體內容的機密任務。

  王悅川又看了樓下一眼,此時再來了一輛警車……馬厚德的車子。

  這匹老馬,可不是好對付的人。儘管王悅川並不認同馬厚德做事的作風,但不得不承認,這匹老馬確實有厲害的地方。

  這時候包廂的門忽然傳來了敲門的聲音,王悅川全身一緊,卻聽見外邊有人說道:「客人,請開開門好嗎?外邊來了警察,說是要檢查消防的。不過沒事的,我們老闆和他們熟,很快就好的……」

  ……

  「提供線索的人找到了嗎?」

  馬厚德看了前方蘭陵公館的入口一眼,便直接問旁邊的林峰。林峰則是搖了搖頭,「用的是公用電話,找不到人。」

  馬厚德一拍腦袋,「說來也奇怪,這王悅川才走,那頭就有人提供線索,簡直就像是安排好的一樣。」

  「聽你這樣說……」李峰也嘀咕道:「不過馬SIR,這領導的領導都說了,必要時甚至能夠擊斃,戲能這麼演嗎?再說,馬SIR,你說這王悅川到底是不是得罪大領導了,居然下了這樣的命令……」

  「這小子來的時候自己一個人,而且來了沒幾天就神神秘秘,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誰知道他暗地裡做了什麼事情?」馬厚德搖搖頭:「可是我們既然接到了上頭的命令,就按照吩咐行動吧。」

  說著,馬厚德走進了蘭陵公館之中,「你們給我看緊了!所有地方都給我搜清楚!我沒有喊收隊之前,不要讓任何一個人離開這裡!」

  「你是誰!你知不知道我是什麼人,還不趕緊把你的人帶走!」卻見一名醉醺醺的青年男子,此時摟著一名衣著暴露的女人走了出來,一臉不悅地大聲嚷了起來,「我告訴你,我跟你們的局長很熟!!」

  馬厚德擺了擺手,「誰來把這個傢伙給我弄清醒點?弄不清醒就給我把他衣服剝了,扔外邊吹吹風去!」

  「等下……你們,你們做什麼!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放開我!放開我!我叔叔是市裡的吳法官!!放開我!!!」

  看著被人抓住然後帶走的傢伙,馬厚德翻了翻白眼,一臉關愛十級傷殘人士的眼神道:「十八大都過了這麼久了,怎麼還有這種弱智?」

  林峰連連說是……他可不敢說,要是換了別的,一般還是會給個面子,也就您老人家不把這當一回事了。

  「報告!全部房間都查過了,沒有找到!」

  「報告!後門也沒有出入!」

  不多時,一個個警察來到馬厚德的面前,匯報著搜查的情況。馬厚德這會兒大馬關刀地守在了大堂的位置,越聽越是皺眉,「沒人?插了翅膀不行?還是說舉報是假的?你們問清楚了沒有?」

  「馬SIR,問清楚了,聽這裡員工的描述,王悅川應該來過。可是等我們去到那房間,裡面根本沒人,倒是有一些輕微的打鬥痕跡。但是窗口沒有被破壞,他應該沒有跳窗離開。」

  「那他會隱形不成?」馬厚德雙眼一瞪,「再給我好好地搜!把這裡反轉了也給我搜!還有,這裡的負責人呢?這麼久了,還沒有給我過來嗎?」

  「警官,我在,我在!」一名穿著西裝,滿臉笑容,三十來歲的微胖男子此時趕忙來到了馬厚德的面前,「我就是了!」

  這負責人此時相當鬱悶。這蘭陵公館說實話也是市裡面一些有權勢的公子哥合夥開的地方,平時不要說有人警察來了,就算是消防什麼的也壓根沒有查過。只是那些平日裡吊炸天的公子哥一聽馬厚德這個名字,就見鬼地一個個說忙,過了再說云云……

  「警官,我們這裡是守法經營,沒有做什麼違規的事情啊!」

  「我們來抓人,你急什麼!」馬厚德冷哼一聲,「別讓我說中,你這丫的什麼情況都不清楚,就去打電話給你們這裡的老闆求救了是吧?」

  「警官,哪有,哪有!我這不是忙,忙嘛!」

  「我管你有沒有!」馬厚德繼續冷哼道:「今個兒這就算抓不到逃犯,我也要好好查一查!我懷疑你這裡有招嫖的嫌疑!」

  「警官!沒有啊!警官!!你們不能這樣啊!這是……這是誹謗!!這是誣陷!!我可以去告你們!」

  「林峰,把我的工號抄給這傢伙,讓他去告,高興怎麼告都行!」馬厚德一眯眼,「現在,給我把這裡所有的員工都喊出來!洗廁所的都別給我放過!」

  「員工?」林峰一愣,「馬SIR,你是說王悅川可能混進去了員工裡面?」

  「不放過任何一種可能!快去!」馬厚德叉著腰,目光如老鷹般,在這大堂當中巡視起來。

  ……

  大堂一角,一名服務員此時低著頭,悄悄地往後走去,神情有些凝重。

  「這個時候,我倒是寧願你白吃乾飯,平庸一些……」

  服務員低著頭,急忙地朝著前面的電梯走去。

  「前面那個,你給我停下來!」

  可服務員還沒有走到電梯,背後卻猛然出來了一道喝止的聲音。只見馬厚德這會兒皺著眉頭,快步地走上前來,一邊還沉聲道:「轉過身來!」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papat

LV:5 騎士

追蹤
  • 1

    主題

  • 609

    回文

  • 2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