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特拉福買家俱樂部 作者:夕山白石 (連載中)

   
papat 2017-2-25 12:30: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76 4692697
x24685 發表於 2018-2-10 00:54
第一百九十六章 罪(1)

  思考著女僕小姐的話,洛邱沉默了片刻,才道:「你的意思是,她一直都在等待一個能夠降臨的機會?」

  優夜點點頭道:「畢竟斯卡哈已經屬於最頂級的召喚靈,以這個時代的人來說,想要達到與之匹配的程度,並且成功把她呼喚出來的機率實在是無限接近零了。」

  「嗯……斯卡哈。」洛邱皺了皺眉頭:「早前翻看舊賬本的時候,好像有見到過她的一些信息……先這樣吧,等回去之後,我再看看吧。」

  「好的。」女僕小姐對於主人的決定沒有任何的意見。

  本來俱樂部就不與任何一方為敵,完完全全獨立在所有之外,那麼是否關注某一個強大個體的事情,自然也完全取決於俱樂部老闆的意願。

  「還有別的事情嗎?」洛邱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要去和宋家匯合了。

  優夜道:「店面已經收拾完畢了,主人如果沒有別的吩咐的話,等會我離開之後,就會直接搬離……新的地址我已經找了幾個,等主人您決定。」

  「比較靠近我這次的目的地就行。」洛邱搖搖頭道:「你拿主意吧。」

  優夜點了點頭,卻忽然抓住了洛邱的手掌,貼在了自己的額頭上,輕身道:「優夜將會有兩天的時間離開,無法時刻關注主人,實在是抱歉。雖說外力無法消滅您的存在,但是一次死亡時候的痛苦還是會留下……」

  她抬起頭來,溫潤的目光看著洛邱,「優夜不想看見主人萬一碰到肉體死亡然後在店內復活時候,會帶有痛苦,所以一切請小心一點,可以嗎。」

  「現在想要殺死我的話,大概不怎麼可能。」洛邱笑了笑道:「而且只是兩天,應該沒多大的問題吧……我運氣應該沒有這麼差的。」

  並且,僅僅只是殺死他的肉身,而無法消滅他的存在性。

  ……

  ……

  ……

  ……

  按理說,以老嬤嬤的情況,應該繼續住院的才對。但是老嬤嬤卻堅持離開,說不希望因為自己,浪費教會太多的經費——儘管,神父已經再三說過不在意這些,但最終還是沒能拗過老嬤嬤的堅持。

  所以,夏爾緹一行,很快就被接送到了教會的一棟房子當中——這是相當於員工宿舍一樣的房子。

  同住的還有幾名教會的年輕修女,同時也有一位在四十多歲的嬤嬤。這位嬤嬤也是教導年輕修女們的老師。

  路西菲爾自然也隨著老嬤嬤與夏爾緹住了進來。

  為此,這位地獄的女王在路上不斷地嘲弄著命運的神奇——讓她這樣的存在住進去這種教會修女的房子,當真是等於把狼放入羊群當中。

  只是,自從伊薩姆先生死亡之後,夏爾緹就變得沉默了許多,對於路西菲爾時不時的冷嘲熱諷並沒有太多的反應,甚至很多時候,只是目無表情地看著這位地獄的女王。

  但相對地,夏爾緹的目光變化,反而越來越引起了路西菲爾的興趣。

  「真是很期待這明亮的目光,被染成黑色的瞬間啊……」

  「真是相當惡略的趣味。」

  前一句是正趴在地上的路西菲爾突然說的,而後一個則是正在看著電視的影國女王回應的——老嬤嬤需要靜養,留在了自己的房間當中,而夏爾緹則是直接去參加了修女的課程,所以路西菲爾只能被禁足,留在了夏爾緹的房間當中。

  「你也希望我能夠盡快恢復力量,供給你存在的資源的吧?」路西菲爾此時頭也不回,而是趴在地上劃著什麼。

  「那還真是感謝。」斯卡哈也淡然地應了一句。

  保護的對象,居然是地獄的君王之一……這大概是她有史以來最輕鬆的一次被召喚了吧——本來,這個現世就沒有太多戰鬥的理由,不用與其他的召喚靈爭鬥什麼。

  「說起來,你們可以從食物當中得到力量補充嗎?」路西菲爾忽然好奇地問道。

  因為在這之前,斯卡哈已經吃掉了許多東西——這都是斯卡哈從廚房裡面順來的東西,並且這會兒,她依然在吃著肉脯。

  「聊勝於無。」斯卡哈朝著路西菲爾看來,發現她這會兒已經站了起來。

  或者說,她已經站在了一個大概一米直徑的陣圖當中——用來刻畫這個陣圖的材料幾乎都是從附近的目的找來的,尤其是用於刻畫的墨水,更加是以十年分以上的枯骨研磨後混入了其它材料製作的。

  當然,這些材料自然不可能是路西菲爾親自動手去找的……斯卡哈暗自搖了搖頭,要是讓她曾經的對手們知道,她這一次的被召喚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去挖墳墓的話,大概是會被取笑的吧。

  「完成了嗎,這是什麼?」但她還是好奇路西菲爾找來這些材料的意圖。

  路西菲爾淡然道:「沒什麼,上次召喚你之後,還殘留了一點死氣,所以打算用來尋找一下我原本的部下。它們原本在這個城市當中的,但這次我回來之後發現它們已經不見了……但好像,還是找不到。」

  只見路西菲爾腳下的陣圖閃爍了幾下之後,就徹底地暗淡下來。

  路西菲爾搖了搖頭,「看來距離我很遠啊……到底跑什麼地方去玩了,我可愛的夏洛特。」

  「沒什麼事情的話,容我退下吧,尊敬的召喚者。」斯卡哈此時忽然說道。

  路西菲爾卻道:「等下,有件事情想要拜託你去調查一下的。」

  斯卡哈留了下來,做出了傾聽的神情。

  路西菲爾道:「幫我去調查一下『巴基』這個教會……聽說這個教會的神之使者一直都不以真面目見人。」

  「好吧。」斯卡哈點了點頭。

  還真是一次會被嘲笑的被召喚。

  影國的女王嘆了口氣,在離開之前忽然道:「尊敬的召喚者,可以的話,請你把衣服穿起來。按照這個社會的倫理看來,你這個樣子會比較容易引起不必要的事情。」

  路謝菲爾愕然地看了看自己。

  這房子雖說是教會提供的,但其實有些簡陋——比如沒有空調這種東西。

  悶熱的房間裡面,為了能夠清涼一些,路西菲爾只是簡單地在身上穿著一件小小的背心以及藍白色條紋的內/褲——沒有更多了。

  「犯罪嗎。」路西菲爾忽然詭異地笑了笑,「我還挺期待的,如果有這種變/態和扭曲的傢伙出現的話。」

  斯卡哈又是嘆了口氣,然後身體從房間的牆壁穿了過去,徹底離開。

  ……

  慈善家聖佛朗先生是最近才活躍在里約的交際圈的。

  關於聖弗朗先生的來歷,很快就讓眾人所熟悉——很願意去結交這位擁有不可思議財富和樂善好施的善人,這是許多人的想法。

  而聖佛朗先生本身也十分樂意與拜訪他的人做朋友,所以沒有多久的時間,聖佛朗先生的私人預約就已經排得滿滿的了。

  今天晚上是聖佛朗先生的女兒柯思妮小姐二十歲的生日晚宴,早早就已經訂好的酒店門外,賓客的車輛已經排得水洩不通。

  此時,酒店上層的休息間中,聖佛朗先生正在聽著自己私人助理關於賓客到場情況的匯報。

  「……基本上都是這些了,先生。另外還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市長先生的秘書來電,說市長恐怕要晚一些才能到,因為他下午有個臨時的會議,現在還沒有散會。」

  聖佛朗先生這會兒飛快地吩咐道:「你給我回復市長秘書,就說我一定會在門口親自迎接。」

  「好的,我馬上回復。」生活秘書飛快地點了點頭,然後快步地出了門。

  生活秘書的前腳才離開,柯思妮小姐就緊接著從另一邊的門走了出來——這是休息室中換衣間的門。

  此時,柯思妮小姐穿著了一身繡金的白色裙子緩緩地走了出來。

  聖佛朗先生打量了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帶著笑意道:「親愛的,你真的是會讓男人著迷。」

  說著,聖佛朗先生把放在茶几上的一個盒子拿了起來,走到了柯思妮的面前。盒子中裝著的是一根項鏈。

  聖弗朗先生此時親自地給柯思妮帶上——鏡子前,聖佛朗先生在給柯思妮帶上了項鏈之後,便伸手抓住了她的下巴,對正了鏡面。

  他也同時看著鏡子中自己和柯思妮的倒影。

  「看,你真是一件無暇的作品。知道當年為什麼我會原因把你從孤兒院領養回來嗎,就是因為這樣的眼神。」

  柯思妮微微地皺起眉頭——因為聖佛朗先生抓住她下巴與脖子位置的地方,有些用力了。

  「知道你今晚的任務嗎?」聖佛朗先生忽然問道。

  「目標是神使身上帶著的東西。」柯思妮飛快地道。

  聖佛朗先生頓時怪笑了幾聲,「真是一個好孩子。等你成功把東西拿到了之後,爸爸會給你很好的獎勵的。」

  「爸爸……」柯思妮的目光忽然見變得渙散起來,並且她的呼吸也變得急速,同時臉色也變得蒼白。

  她似渾身的力氣都失去了一樣,身體只能夠靠在了聖佛朗先生的身上。

  「哦?又到時間了嗎。」聖佛朗先生這會兒又是幾聲怪異的笑容,但同時也把柯思妮放開。

  他才剛剛鬆開了柯思妮,她就直接癱倒了在地上,「爸爸……」

  「等著吧。」聖佛朗隨口說了一句,便轉身走入了休息室內另外一扇門內,不久之後又帶著一個盒子走了出來。

  這次盒子當中裝著的並不是什麼首飾珠寶,而是注射器與一瓶子小小的粉末。

  聖佛朗先生眯起了眼睛,開始把瓶子中的粉末溶解並且裝入注射器當中——毒癮,一種很好地控制人的手段。

  這是聖佛朗先生……明哥早年還在帝都司令部的時候,一位前輩傳授的經驗,並且是十分有效的經驗。

  「爸爸……我好幸苦……爸爸……給我……爸爸……」

  「哦,親愛的,別著急,我馬上會讓你快樂起來的。」

  聖佛朗先生吃吃地笑了起來,然後翻開了柯思妮的手臂。

  注射器輕輕地彈了幾下之後,針頭便被直接刺入了柯思妮的身體當中。

  她依然辛苦地喘著氣息,但這樣的症狀很快就平復了下來。此時,柯思妮的眼睛半睜半閉著,表情漸漸地也變得怪異起來,似是辛苦,也像是在發笑。

  至於聖佛朗先生則是把注射器收好,然後坐了下來,便抽著雪茄和喝著酒,邊看著柯思妮此時的模樣。

  大概十五分鐘之後,柯思妮忽然完全睜開了眼睛,她看了一眼四周,手掌卻用力地抓了一下自己的裙子,十分的十分的用力。

  只是聖佛朗先生並沒有看見。

  他見柯思妮已經清醒過來了,便淡然道:「去補補妝吧,用自己最好的一面卻給我招呼這位所謂的『神之使者』,儘可能地滿足他的要求。我會給你製作機會的。」

  柯思妮點了點頭,轉身朝著試衣間內走去,背住了聖佛朗先生的時候,她卻用力地咬著自己的嘴唇內側,眼神也變得更加的暗淡。

  此時,出去辦事的生活秘書敲門而入,「先生,您讓我特別留意的那位貝松先生已經到了。正如您說的一樣,他確實帶著一位帶著面具的朋友過來,我已經把他們領到了宴會廳中了。」

  「很好,我馬上就過去。」聖佛朗先生點了點頭。

  ……

  貝松先生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用來宣傳『巴基神教』偉大之處的地方,因為十分善意地向自己所尊敬崇拜的『神之使者』提出了建議:簡單來說,就是可以在這裡露兩手。

  總的來說,巴基其實也是一個會接納手下建議的人。

  他覺得貝松先生的這個提議很好,因此當場就給這裡的一名原本就已經加入了『巴基』這個教會的信徒施展了一個祝福術,另外也找了一名並沒有加入教會,但是對教會持懷疑態度的地方官員,同樣也扔了一個祝福術過過去。

  現場造成的效果十分的顯著,尤其是在一些早早就已經加入了『教會』,同時也是這次來賓的賓客的人的帶動之下,已經有不少人私下與貝松先生接觸,希望詳細地交流一下『教會』的事情。

  巴基自然是樂見其成,心里美滋滋地盤算著秀這一波之後,自己每日又能夠增加多少個額外的信仰單位。

  他發現女僕小姐給他的俱樂部Pad上面,還有一個特殊的功能,那就是能夠通過抽獎的方式,以花費每次100單位信仰為代價,就能夠轉動一次這個抽獎輪盤。

  上面的東西可都是極好極好的,萬一能夠抽中的話,自然是賺了。

  「嗯……要不要直接來一個十連抽?」巴基這會兒搓著下巴,嘀咕道:「可惜十連抽居然沒有保底,正是太黑了!」

  正在思考著如何轉輪盤十連的巴基並不知道的是,宴會廳中,此刻正有一雙眼睛,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視線的源頭是一名倚在牆壁上的女人,只是周圍的人彷彿沒有發現她的存在……影國的女王,斯卡哈。

  「居然不是障眼法……」影國的女王眯起了眼睛,「似乎還在收集信仰……有點意思。」
x24685 發表於 2018-2-11 00:36
第一百九十七章 罪(2)

  「使者,還有貝松先生。」聖佛朗先生以優雅的姿態出現在了巴基的面前,「很榮幸,您能夠光臨小女的生日晚宴。」

  巴基什麼時候見過明哥這副恭恭敬敬的模樣?這時候別提心中的暗爽勁頭了,只是想著今晚怎麼讓這個老哥們繼續保持著這幅姿態。

  想著如同明哥會拜服在自己的神術之下,天天在自己面前跪拜的話,巴基就忍不住有些小激動起來。

  「閒來無事。」巴基此時微微一笑:「難得聖佛朗先生你熱情邀請不是嗎?再說,我神一直都在教誨我,千萬不要拒絕別人的善意。」

  「哈哈,希望今後能夠多聽聽使者的教導,我相信在人生的路上,一定能夠少走很多的彎路。」聖佛朗先生也是臉帶春風起來。

  但他同時也在打量著今晚這生日宴會的來賓——很明顯,在這些來賓當中,有不少的賓客,是完全沒有感覺到宴會上出現了這位『神之使者』有任何的唐突,他們反而十分的欣喜。

  這些人,明顯就是信徒之一,或許是即將成為信徒的傢伙。

  悄無聲息地,這個新興的教會竟然吸引了這麼多有影響力的富人,倒是讓聖佛朗先生心中暗暗吃驚起來。

  他不是很相信擁有這種才能去發展這個新興教會的人,會是巴基這個好吃懶做,全然靠著運氣上位的傢伙能夠做到的——然而這新興教派的名字,總是讓聖佛朗先生心中有些芥蒂。

  到底是巧合,還是別的什麼……

  「難得聖佛朗先生您也有如此的想法。」貝松先生此時很是機智地插話進來,「事實上,我們最近已經在編輯新的教義,第一版本馬上就要印刷出來了。聖佛朗先生如果感興趣的話,我將會第一時間給您送來。」

  「榮幸之至。」聖佛朗先生微微一笑。

  此時,聖佛朗先生的秘書忽然走到了他的跟前,低聲說了些什麼。只見聖佛朗先生點了點頭,然後歉然地看著『神之使者』說道:「使者,實在是抱歉,市長馬上就要到來了,我得過去迎接他一下。你看要不這樣,我讓小女來招呼您吧,希望她能夠在使者您的感召之下,有所領悟。」

  「可以。」巴基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這老哥們是打算送女兒的節奏啊——只可惜巴基與明哥打交道也有十幾年的時間,對於這傢伙的套路實在最清楚不過了。

  這傢伙怎麼能夠生出那麼標緻的女兒啊……被綠出來的吧?

  巴基心中一邊『善意』地猜測著,一邊思考著等會兒明哥的女兒出現之後,到底會用些怎麼樣的手段——說實話,最近巴基覺得自己對女色的興致有些不大。

  一方面可能是因為自己教會裡面出色的女信徒有些氾濫,讓他對這方面有些麻木,另外一方面,大概是因為自己戀愛了?

  「使者,請跟我來。」聖佛朗先生的秘書這會兒恭敬地走到了巴基的面前,做出了邀請的手勢。

  ……

  讓巴基感覺到意外的是,貝松這傢伙居然沒有跟著上來——這傢伙作為第一個狂熱的信徒,幾乎無時無刻都恨不得呆在自己的身邊。

  殊不知這位狂熱的信徒早就清楚了『神之使者』的興趣,這會兒早早就嗅到了聖弗朗先生的別有用意了,又看使者興趣濃厚,那裡還敢打擾這位至高無上的『神之使者』的興致啊?

  聖佛朗先生的秘書此時在一間酒店套房的門前,為巴基推開了門,讓巴基自己一個人進去。

  仗著最近肌肉紮實了不少,還學會了魅惑這種法術的巴基,這會兒十分的淡定從容,負著手,便是面帶微笑地走入了房間之內。

  他進房間之後,門外的秘書就十分知趣地把門給輕輕地關上。

  這應該是酒店幾乎最上層的幾間豪華套房之一,並且還是複式結構。此時,一名女子站在了落地窗前,看著城市中的霓虹燈光。

  巴基回憶著這位柯思妮小姐的容貌,看著她此時幾乎完美的背影,心頭倒是有些微熱起來——對女色的興趣不大,但如果碰到極品的話,還是有些難以抑制本能的衝動。

  總的來說,其實可以用變得挑來形容。

  腳步聲在靠近,柯思妮小姐並沒有回頭。直到巴基走到了與她並肩的位置,同樣看著外邊景色的時候,她依然沒有看來。

  巴基是花叢中的老手,從最低級別的妓/女到外邊光鮮亮麗的明星,都嘗試過。

  如果把他的風流史編輯成書的話,大概可以連載個幾百上千章——他知道這位柯思妮小姐的這種不理會,有種欲擒故縱的意思。

  小樣。

  「看這華燈,你看見了什麼?」巴基此時忽然輕聲問道。

  興許是最近神棍當的時間長了,巴基這話說出來的時候,連他自己也覺得真有那麼點神棍的味道。

  柯思妮小姐這時候依然沒有去看這位『神之使者』,只是淡然道:「這世間的芸芸眾生,要嘛被人所追求者,要嘛追求著別人,要嘛忙忙碌碌著,要嘛勞累不堪。」

  巴基聽完之後沒有接話,只是沉默著看著窗外——他突然有些懵逼了,不知道這明哥的女兒怎麼突然來了這樣的感嘆。

  「柯思妮小姐。」但巴基還是吃過了不少鹽,腦筋急轉後道:「這芸芸眾生都是勞累,但總有那麼一小部分的人能夠得到幸運……柯思妮小姐你是聖佛朗先生的千金,衣食無憂,似乎不應該發出這樣的感嘆才對。」

  「你是覺得生活在富貴人家的家庭,就是愉快的嗎。」柯思妮小姐緩緩地移動著目光。

  「只是比窮人家的孩子要舒服得多。」巴基淡然道:「或許你所厭倦的,正是別人恨不得能夠獲得的。你所唾棄的東西,也不過時你早就已經習以為常,感覺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東西,殊不知在某些人眼中看來,這是一種不懂得珍惜的行為。」

  柯思妮小姐此時看著巴基,正色道:「你既然是神的使者,被眾多的信徒愛戴著,那麼一定是因為你的睿智能夠讓他們信服。我很想要問你一個問題,可以嗎?」

  「我並不是什麼事情都知道。」巴基搖搖頭道:「全知全能的是我所信仰的神靈,而不是我這個卑微的信徒。」

  「你能拯救我嗎?」柯思妮小姐冷不丁地說道。

  巴基一瞬間沒有反應過來,愕然道:「拯救你?柯思妮小姐,我並不感覺得到你有身處在危險當中?」

  柯思妮小姐此時神色悲涼,再次看著窗外,「你們所看見的我生長在富人的家庭,擁有優越的成長環境,是大善人聖佛朗先生的女兒……卻不知道,我本來只是一個沒有父母的孤兒,只不過是被收養吧了。」

  我就說嘛!明哥這犢子是不婚主義者,怎麼可能有這麼可愛的親生女兒——所以他半點沒有懷疑柯思妮的這番坦白。

  「就算如此,可是幸運之神已然悄悄地來到了你的身邊,不是嗎。」巴基輕笑道:「被收養可是一件好事情,尤其是這位聖佛朗先生還是一位善人。」

  「大概吧。」柯思妮小姐沉默了好長的時間,然後忽然伸手摸著了面前的落地玻璃窗,手指微微抓著,「細心呵護的照顧,任意的物質提供,甚至連今後的道路也已經規劃好……還有什麼是不滿足的呢?」

  「應該是沒有了。」巴基點了點頭。

  「但如果這個男人在我十四歲的那年,強///奸了我呢?」柯思妮冷不丁說著讓巴基措手不及的說話。

  「這……不太可能吧?」巴基嘴巴有些合不攏口來,。

  據他所知道的,明哥是不好這一口的啊……倒是他自己,偶爾倒是會玩一玩類似的遊戲,但也只是遊戲的形式,稍微體驗一下這種另類的背德感而已。

  「這麼美麗的藝術品,怎麼能夠讓別人玷污呢?」柯思妮小姐此時淒然地看著巴基,「與其以後還是會讓別人玷污了,那就讓我來親手毀掉吧……父親他,當時是這樣說的。我永遠都忘記不了那天,一個給予了我全部,猶豫天使一樣出現在我面前,把我從冰冷的福利院帶走,給了我優越生活的男人,會突然見露出了獠牙,好像是惡魔一樣,撕開我的衣服,啃食著我。」

  巴基沉默了片刻,才皺了皺眉頭道:「柯思妮小姐,為什麼你要告訴我這些……這應該是你最不願意讓別人知道的吧?」

  柯思妮小姐露出了淒苦的微笑:「你是覺得我在欺騙你嗎?」

  巴基下意識搖了搖頭,「似乎也沒有這個必要,只不過有些讓人難以接受……嗯,人有雙面性,聖佛朗先生或許真的是一個外邊衣冠楚楚,但內裡已經墮落腐爛的人——但是,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我希望你能夠拯救我。」柯思妮小姐此時凝視著巴基,「我的父親,聖佛朗先生是一個虛偽的人。做慈善的目的只是為了讓自己更加的知名。他的目的是為了爭取足夠多人的支持,好讓他能夠順利地參加接下來的總統的大選。」

  臥槽……這明哥有想法,要搞事情啊!

  從一個窮凶極惡的暴徒,搖身一變成為國家的元首……也就這個瘋子才敢想啊!

  「只有你。」柯思妮小姐此時忽然抓去了巴基的手掌,「只有你才能夠把我從父親的魔掌當中拯救出來。因為他很需要你,希望能夠得到你的幫助,等到你的新興教會背後大多數有影響力的人的支持。如果有了你的支持的話,那麼他距離自己的目標,就會前進一大步。」

  「所以?」巴基忽然有些明白這女人的意思了。

  「只要你和我父親說,你看中我了。」柯思妮小姐此時直接把巴基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胸前,楚楚動人道:「那麼,為了討好你的話,父親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你的這個要求。因為在他的眼中,我不過是一個供給他玩樂的玩具。如果這個玩具能夠發揮出最大的價值的話,父親會十分樂意,然後把我雙手奉上……今晚,本來就是這個意思。」

  「咳咳!」巴基這會兒把手給抽了回來,「柯思妮小姐,請你自重一些,我是一個很正經的人。」

  「不…可以嗎?」柯思妮小姐此時目光柔柔,「我一直都在等待一個人的出現,等待一個能夠把我帶出父親噩夢中的人的出現,我發過誓……如果有這個人的話,我會用我的餘生來做出報答。」

  說著,柯思妮小姐把手別到了背後,開始拉開了這件純白色繡金長裙的拉鏈。

  她的雙手翻開了衣裙的肩口,讓長裙一下子下滑,此時柯思妮雙手護著自己的胸前,略微地低著頭,「這身體雖然別玷污了……但畢竟也只是父親一個……對你來說,難道一點吸引力也沒有嗎?」

  「嗯……」

  巴基暗自地吞了吞口水。

  被玷污了的養女,等待著拯救的女孩,很是戳中他的興奮點啊——從前就沒有碰見過類似屬性的。

  只不過……

  看著這會兒一副隨便怎麼都行的柯思妮小姐,巴基瞬間按下了心頭的慾火,忽然張開了手掌。

  手掌上散發著一種奇異的光芒,柯思妮下意識地看著,目光瞬間變得有些發散起來……然後變得空洞。

  接著,柯思妮便整個人像是木偶般,站在了原地。

  巴基這會兒吁了口氣——剛剛對這個女人發動了魅惑術,讓她停了下來。而此時巴基則是抱著手低頭皺緊了眉頭,做出深思的模樣。

  別急啊巴基,想清楚一下,明哥這貨是不是真的人渣到了這種程度啊。

  巴基瞄了一眼此時袒胸露背的柯思妮一眼。

  巴基啊,小心無大錯啊……

  巴基又瞄了一眼此時袒胸露背的柯思妮一眼。

  巴基啊,什麼女人你沒有玩過啊……這裡面肯定有詐啊!

  巴基又又瞄了一眼此時袒胸露背的柯思妮一眼。

  巴基啊……臥槽!!勞資有魅惑術啊,直接問清楚不就好了?

  巴基猛然一拍自己的腦袋,然後邪邪一笑,走到了柯思妮的身前。

  可是正當他打算開口詢問的瞬間,後頸的位置猛然遭受到了一下重擊,整個兒二話不說就倒在了地上。

  只見他倒下了之後,空氣中忽然冒出了一道身影——影國的女王此時冷冷地看著倒在了地上的巴基,皺起了眉頭,「淫邪之徒。」
x24685 發表於 2018-2-12 02:02
第一百九十八章 罪(3)

  巴基被打暈在地上的姿勢有些奇特。

  他的雙手張開,臉貼在了地上,同時屁/股是翹了起來的,至於有沒有咬到自己舌頭什麼的,影國的女王當然不會在意。

  斯卡哈只是皺著眉頭看著柯思妮小姐。

  她剛剛來到這房間的時候,第一眼就看見了這位柯思妮小姐似乎被控制了,並且解開了自己的衣服,與此同時這所謂的『神之使者』帶著帶著邪笑走向了這位柯思妮小姐。

  影國的女王不說是屬於正義一方的一人,但也有些事情是不屑去做的——比如這種通過控制手段而強行佔有女性身體的作為。

  斯卡哈此時伸出手指在柯思妮小姐的額頭上輕輕一點,這之後柯思妮小姐整個兒便倒了下來。斯卡哈把人接住,然後抱到了旁邊的沙發上放下。

  她再一次打量這柯思妮小姐,並且再次皺起眉頭——因為在解開這位柯思妮小姐身上的控制的瞬間,她所感覺到的是一種十分聖潔的力量。

  聖潔……但同時會控制人的魅惑法術,並且同時使用之人用它來做著壞事。

  「怎麼回事……」影國的女王眼中疑惑之色越發的濃烈起來——她忽然走到了巴基的面前,抬腿把人給踢翻了過來。

  斯卡哈盯著巴基看了好一會兒,忽然蹲下身來,把手掌覆蓋在了巴基的臉上——直接把巴基臉上的假面給脫了下來。

  斯卡哈又撐開了巴基的眼簾,盯著他的眼珠子看了起來,並且抓起了他的手腕。

  「這傢伙怎麼回事……為什麼身上充滿了邪惡的力量。」斯卡哈沉吟著:「要異變成為惡魔嗎……還是說是惡魔在現世的後代而返祖?」

  搖了搖頭,斯卡哈決定不做更多的思量——這是路西菲爾讓她來調查的,那麼直接把這個『神之使者』扔到路西菲爾的面前,大概就會清楚明了了。

  ……

  柯思妮小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平躺在了沙發之上,而身上還蓋著了一張毯子。

  她有些疑惑地看著四周,卻沒能夠看見『神之使者』的蹤影。柯思妮小姐皺了皺眉頭,只是記得最後對方似乎朝著自己張開了手掌,那瞬間她好像感覺知覺失去了一樣,「難道是精通催眠的高手……」

  柯思妮忽然手掌微微發抖,她開始咬著自己的手指。

  「爸爸的任務……失敗了……」

  ……

  「突然就暈倒過去了?」

  聖佛朗先生是讓秘書臨時叫到了柯思妮的面前的——當時,他正在和市長熱切地聯繫著感情。

  「對不起,父親。」柯思妮低著頭:「這個使者恐怕是一個精通催眠術的高手。我不知道他催眠了我之後,有沒有從我的口中問出來什麼。」

  聖佛朗先生的表情很是平淡,但並沒有看著柯思妮,他只是看著窗外的夜幕,沉吟道:「你有做過抵抗催眠的訓練,如果連你也不禁意間中了招的話……那麼,我大概能夠清楚為什麼這個教會能夠發展得這麼迅速了。」

  「父親的意思說,他所依仗的就是這種強力的催眠手段?」柯思妮臉色濃重。

  聖佛朗先生淡然道:「催眠只是其中的一種手段。大抵來說這種瘋狂斂財的教會所用的手段,也就是催眠,致幻的藥,各種的心理暗示還有欺詐……嗯,這樣看來的話,原來只是這種伎倆而已,並不是什麼更加特別的東西。」

  「特別的……東西?」柯思妮下意識問道。

  聖佛朗先生這才看了柯思妮一眼,緩緩地道:「我在監獄的時候,有碰見過一位柔術大師。他進來監獄不是因為犯了事,而是為了進來修行……這個世界很大,大到了會限制凡人想像的程度。」

  柯思妮沉思著聖佛朗先生這句話的含義,但聖佛朗先生此時卻忽然道:「好了,我們現在過去宴會的會場吧。」

  「可是父親,這使者現在還……」柯思妮連忙說道——這『神之使者』,自她醒過來之後就不見了蹤影,倒是那位貝松先生還在宴會的會場,不過他恐怕要不了多久也會發現不對勁。

  貝松先生大概是一位自己的『使者大人』這會兒正在和人愉快的暢談人生之類的吧。

  「這種情況臨時結束宴會,豈不是告訴別人,我們有些什麼嗎。」聖佛朗先生淡然說道,然後便直接推門而出,「出去吧,這生日晚宴才剛剛開始,我們的主角不能夠缺席的。」

  「瞭解……」柯思妮吁了口氣,連忙跟上。

  ……

  ……

  大教會的生活對於夏爾緹來說,還是有些不適應——儘管她來到這裡的時間前後還沒有滿兩天。

  一方面是因為大教會之中的人就比從前長大的修道院要多很多很多,白天前來的信徒也是源源不絕。

  這裡的神父——也就是給老嬤嬤帶來了手術資金,以及給自己提供學習機會的那位,他叫做巴巴隆。

  巴巴隆神父真的是一個慈愛的人——至少,目前來說夏爾緹是這樣感覺。

  此時,已經完成了白天課程的夏爾緹正在與另外一名研修的修女打掃著教堂。這位一同參與研修的修女年紀與夏爾緹相若,名字叫做梅賽亞,一個相對來說比較沉默的女孩。

  「梅賽亞,禱告室可以交給你嗎?地板交給我來清理就可以了。」

  畢竟一直都與老嬤嬤生活在修道院當中,修道院上上下下的清潔工作其實都是夏爾緹一個人完成的,所以她心想著可以自己做多一些,就把比較輕鬆的禱告室清理交給這位新認識的修女。

  「不…不用了,地板還是交給我吧,我習慣了做這個。」梅賽亞此時搖了搖頭:「我、我的手腳有些笨,很容易會弄壞裡面的東西的。」

  才說完,梅賽亞就走到了夏爾緹的面前,伸手拿過了她手上的掃把,然後急忙忙地開動起來。

  禱告室就那麼點的地方,能有什麼東西弄壞的……夏爾緹忽然笑了笑,看來梅賽亞也有和自己一樣的想法,都希望自己完成更為勞累的工作,然後把輕鬆的讓給他人呢。

  「真是好呢……大教會。」夏爾緹的心情忽然變得好了起來——這幾天以來,她都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不一會兒之後,梅賽亞就道:「我去倒垃圾了,夏爾緹。」

  「辛苦了。」夏爾緹微微一笑,接著便哼著聖詩中的曲子,開始清理著這裡的禱告室起來。

  可就在此時,教堂的門忽然打了開來,一名身材發胖的男子垂頭喪氣地走了進來。

  只見他嘆氣有嘆氣的樣子,看著最前方的受難像,然後獨自一人坐在了長凳上。夏爾緹看了一會兒,便直接走了過去。

  教會,是一個能夠讓人傾訴的地方……這是老嬤嬤一直教導她的說話。

  「先生,你有什麼困難嗎?」夏爾緹此時輕聲地問道。

  這種事情或許由巴巴隆神父來做會比較適合,但巴巴隆神父這會兒正有別的事情在忙著。

  「你是新來的修女嗎?我從前沒有見過你。」這發胖的男人皺了皺眉頭問道。

  「是的。」夏爾緹此時坐了下來,就在這名男人的旁邊,微笑著道:「不過我從小就是在修道院長大的……假如你有什麼問題的話,找我傾述也可以。」

  這男人忽然苦笑了一聲,「你年紀看起來比我女兒也大不了多少,找你傾訴,你能給我什麼樣的建議……我就這樣坐一坐就好,讓我一個人靜一靜吧。」

  夏爾緹顯然是一個被教導成為了熱心腸的人,此時連忙道:「先生,或許我的閱歷不足以讓我給你什麼有效的建議,但是單純只是作為一名旁聽者,讓您能夠稍微釋放一下心中的煩悶,還是能夠做到的。」

  這男人似乎猶豫了一下,最後點了點頭,嘆氣道:「好吧,我想我這個時候,也確實需要一位聽眾。」

  「怎麼稱呼呢?」夏爾緹微笑著問道。

  「凱奇,喊我凱奇就行了。」男人……凱奇此時吁了口氣,「知道嗎?我剛剛才從看守所中釋放出來,是一個罪人。」

  夏爾緹依然微笑著:「凱奇先生,我們的罪在我們心存慈悲和感恩之心的時候,都可以被赦免。你既然已經離開了那個地方,獲得了自由,應該是值得慶幸的事情。」

  凱奇苦笑道:「值得慶幸?如果我出來之後,我的太太跟著別的男人跑了,還把我的女兒也帶走了,甚至把我的財產也捲走了……而我自己甚至把工作也丟了,你覺得我還能夠覺得慶幸嗎?」

  「這…這……」夏爾緹臉色一僵。

  她不是沒有聽過別人的傾訴,但大多數都是村子裡面的人——村子中的村名平常也是一小小煩惱,並不會像是這位凱奇先生一樣,遇到了這麼多不幸的事情,以她的閱歷,實在是不知道從何處開始安慰這位凱奇先生比較好。

  「你也不用安慰我什麼,就像你說的,單純作為一個聽眾就可以了。」凱奇先生此時看著前方的受難像,說著自己這段時間的經歷。

  從工作的時候開始說起,然後在押送囚犯的過程中反而被囚犯劫持,不得已之下幫助這名囚犯逃亡,後來因為這樣而被警察抓了起來,雖然最終是放出來了,但卻碰到了更多不幸的事情。

  「我有些時候在想,哪怕我已經作為一名信徒了,可是……祂是否有在關注我。」凱奇搖了搖頭,苦笑道:「知道嗎?在來這裡之前,我甚至動了要不要搶劫的念頭,因為我現在實在是身無分文,連飯也吃不上了。」

  「不能這樣!」夏爾緹此時連忙抓住了這位凱奇先生的手掌,「凱奇先生,你不能夠因為這樣就放棄你自己,你既然已經從看守所出來,難道還有因為搶劫這種罪行而再進去一次嗎?」

  「但是我會餓死……你要做什麼?」

  只見夏爾緹此時連忙從衣袍的口袋中翻出了一個有些老舊的錢包,翻出來了一些鈔票和硬幣,「凱奇先生,實在是對不起,因為我還沒有正式的收入,只有這麼多了,希望能夠幫到你。」

  「你才多大。」凱奇此時看著夏爾緹送來的錢,嘴唇微微動了動,眼睛彷彿有些濕潤起來,「我找過我的朋友,我的同事,甚至是上司,告訴過他們我的經歷,但他們卻不願意向我伸出援助,反倒是你一個陌生的孩子,居然原因幫我……」

  夏爾緹此時站起身來,伸手按住了凱奇的額頭,輕聲道:「主啊,請你拯救眼前的迷途羔羊,讓他不要誤入歧途之路。主啊,我在這裡懇求你……」

  凱奇聽著聽著,時間彷彿停頓了下來,突然間,他忽然開始抽噎起來,流淚痛哭。

  夏爾緹便坐在了他的身邊,默默地陪伴著,直到好一會兒,這位凱奇先生才緩緩地吁了口氣,「年輕的修女,謝謝你,我好很多了……我能夠知道你的名字嗎?」

  「夏爾緹。」

  「夏爾緹小姐。」凱奇這會兒笑了笑:「很感謝你今天能夠聽我嘮叨這些,雖然對我來說現狀並沒有改變什麼,但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這已經是一種現狀的改變了,凱奇先生。」夏爾緹高興地笑了笑:「沒有什麼,比打起精神更加的重要。」

  凱奇深呼吸了一口氣,抓起了夏爾緹送來的錢……緊緊地握在了手中,「夏爾緹小姐,我確實需要這些……但是,但是我一定會還給你的,只要我能夠度過這個難關的話。」

  「沒事的,我在這裡基本上不花銷。」夏爾緹搖了搖頭。

  「夏爾緹小姐,你將來一定會成為一個很受人愛戴的修女。」凱奇此時認真地說道,「我很高興能夠認識你……我今後能夠常來,找你傾訴嗎?」

  「當然!」

  「我一定還回來的,夏爾緹小姐。」

  凱奇先生帶著一絲輕鬆的神情,以及似乎對生活有重拾了希望的愉快,緩緩地走了出去。

  夏爾緹此時伸了伸懶腰,看了一眼教堂前的受難像,忽然捂嘴偷笑了一下……會成為受人愛戴,出色的修女什麼的……

  哎呀!

  ……

  ……

  斯卡哈突然見出現在了路西菲爾的面前,此時路西菲爾正慵懶地躺在了沙發上,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斯卡布把手上拎著的巴基直接仍在了地上。

  「這是什麼東西?」路西菲爾的目光一轉,看著那被扔到了自己面前的傢伙。

  「這不是你讓我去調查的嗎。」影國的女王此時淡然道:「想要知道什麼,直接問問就行,這傢伙就是新興教會的主腦。」

  「呵?」路西菲爾頓時眯起了眼睛,然後用腳丫踹了踹地上的傢伙,方才蹲了下來,看清楚對方的模樣。

  「真的是你啊……巴基。」路西菲爾的聲音頓時有些陰沉起來。

  因為即便是巴基就在她的面前,她也無法感應到,她與巴基之間曾經有過的契約……
x24685 發表於 2018-2-12 23:59
第一百九十九章 罪(4)

  「信仰?」

  聽著斯卡哈的話,路西菲爾再一次地打量著躺在地上的巴基。這次地獄的女王陛下是真的皺起了眉頭。

  斯卡哈道:「你的話,現在看不見嗎?」

  路西菲爾只能搖搖頭道,頗為無奈道:「雖然記憶知識並沒有缺少,但我現在的身體和普通人類沒有任何的分別,不僅僅有生理需要,也會肚子餓。但更可笑的是,我的鮮血依然蘊含力量。」

  「多麼不可思議的禁錮手段。」斯卡哈聽聞,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恐怕是完全把你的精神和你的力量完全區分開來,但同時又糅合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

  這是路西菲爾,地獄中除了深淵之外,最高階位之一的君王,卻如此輕易地……

  路西菲爾沉默了片刻——她基本上可以解釋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但恐怕還是無非解釋得了這種禁錮著她的力量的背後的真相。

  她不能,那個祂恐怕也不能。

  或許祂會知道更多一些,不然的話,當初也不會……

  「在想什麼?」斯卡哈目光忽然銳利了起來,「還是說,想到了什麼?」

  路西菲爾淡然道:「只是回憶起一些舊事,沒什麼……還是說回來這傢伙的事情吧。斯卡哈,你是怎麼看待的?」

  斯卡哈作為召喚靈,很多時候無法違背召喚者的意志——當然,歷史上也有召喚靈反抗召喚者並且成功的案列,但那也不過時自不量力的召喚者投機取巧,把遠超自己階位的召喚靈呼喚出來而已。

  至於路西菲爾……這為地獄的女王,論階位的話,比她還要高出一些吶。

  「你看這些。」

  此時,斯卡哈很快就接過了路西菲爾的話,同時抓起了巴基的手臂,「回路的路上,我仔細檢查過。他之所以能夠使用帶著聖潔力量的法術,借助的是手上的這兩枚戒指。另外,他的頭上也帶著一頂隱藏的法冠,這法冠有點意思,它能夠源源不斷地吸納信仰的力量,而且內在似乎還有一個微小的,正在成長的亞空間……」

  路西菲爾也在檢查者巴基手上帶著的兩枚戒指,神色有些正經起來,「這可不是現代的魔術技術能夠創造出來的道具。看著戒指上的紋路,有些像是古代巴比倫時期的產品……斯卡哈,能夠讓他頭上的法冠露出嗎?」

  影國的女王沒有回答,只是簡單地伸手在巴基的額頭上點了點頭——頓時,一頂橄欖枝葉所編織而成的翠綠色的法冠便從巴基的額頭上浮現而出。

  路西菲爾嘗試著把這法冠摘下,最終失敗。

  「這法冠我也嘗試想要摘下來仔細研究,但它似乎已經完全和這傢伙的靈魂綁定了……雖然說可以強行分割,但直覺告訴我,如果強行分割掉它的話,會很麻煩……嗯,路西菲爾殿下,你似乎認得這頂法冠?」

  只見路西菲爾此時的臉色陰沉得有些可怕,死死地盯著巴基頭上的這頂法冠,低聲道:「開玩笑的吧,這東西當初不是已經……巴別塔!」

  「巴別塔?」斯卡哈驚訝地張開了口,不解道:「通天塔?這頂法冠就是傳說中的通天塔?」

  路西菲爾點了點頭,「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情,凡人想要建造通往天堂的路,於是便打造了這通天塔。它的存在觸犯了祂,最後上天降下了怒火……而當初執行裁決的,就是從前的我。」

  「你毀滅了巴別塔,但它此時又一次出現?」斯卡哈皺著眉頭道:「那你當初毀滅的可能並不是真正的巴別塔?」

  「不,通天的巴別塔我親自毀滅了。」路西菲爾搖搖頭道:「那群巴比倫人雖然聰明,甚至觸摸到了神的禁區,但他們個體在本質上還是與我等有無法超越的差距……這頂法冠內在自我形成的亞空間中,恐怕就蘊藏了另一座的通天之塔。這恐怕是當初的巴別塔的複製品,或者說是後備的殘缺品……巴基啊巴基,我當初賜予你了幸運的守護,可是從來沒有想過你的運氣居然能夠有這麼好的一天……或者說是,我的運氣?」

  「路西菲爾陛下?」斯卡哈低聲地叫了一句,這會兒的路西菲爾神情顯得有些瘋狂。

  「我能夠聽見,斯卡哈。」

  路西菲爾此時深呼吸一口氣,冷笑道:「能夠讓我的契約完全失效,能夠賜予巴基另一座的通天塔,甚至讓他這半轉化的惡魔之身能夠自然地使用相剋屬性的力量……還有當時我追尋巴基的時候受到的懲罰,這一切不是已經很明顯了嗎?」

  「果然。」斯卡哈搖了搖頭,隨後無奈道:「這恐怕是最糟糕的情況了吧,路西菲爾陛下……對於它的存在來說,客人是會受到庇護的。」

  卻見路西菲爾此時毫不介意地笑了笑,然後直接用腳踩著了巴基的臉,眯起了眼睛道:「誰說我要對付巴基了……這傢伙我當初是有用才願意給他那種程度的契約的。不過對比起他現在的情況,當初想要他靈魂的意義反而不大了……通天塔,通往天堂的路。巴基,你真是給我帶來了很好,很好的東西了啊,我該怎麼賞賜你才好呢?」

  「通天塔……原來如此。」斯卡哈漠然地看著路西菲爾,「目標是……天堂嗎。」

  「影國的女王啊,作為半神,不死不滅的你,是否有膽量去挑戰一下那個神系金字塔之巔的傢伙呢?」

  斯卡哈沉默了半響,緩緩道:「有值得嘗試的價值。」

  「啊……我現在心中慢慢地有了一個想法了。」

  路西菲爾此時又用力地踩了幾下,「讓我在好好地完善一下。斯卡哈,現在我們先把這位幸運兒送回去如何?巴別塔當初就是吃萬眾的信仰而誕生的,而現在這個,不吃足夠的話,也是無法成長的吶。」

  「這恐怕需要吃上巨量的信仰。」

  斯卡哈知道這恐怕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當然,對於不死不滅的她以及路西菲爾來說,再漫長的時間也毫無意義——只要目的變得有意義就已經足夠。

  「那我們就儘可能地喂飽它吧……」

  路西菲爾笑了笑,「一個可以和祂在現世的遺產抗衡的新教如何……我們把巴基捧上真正的神壇!」

  並不知道自己正在被兩個萬年往上的老妖怪所算計著的巴基,這會兒忽然轉了個身,然後伸手擾了擾屁/股,嘴巴留著哈喇子,顯然是睡得很香,很香。

  ……

  「哈啾——!!」

  猛然打了一個噴嚏,巴基只感覺渾身發抖,但同時也清醒了過來——清醒過後之後的巴基發現,自己所深處的地方似乎是一處天台。

  與此同時,他身上的衣服都不翼而飛了,就只剩下一條四角褲——儘管如此,以現在炎熱的天氣看來,也不應該感覺寒冷的啊?

  總感覺好像是被人丟進去了冰窖當中,凍了好幾個小時一樣啊?可是話說回來……為什麼自己會被脫光了衣服,然後被仍在了天台上——從這裡往下看去的話,這裡似乎就是生日晚宴的酒店天台?

  天台……巴基看著自己的四周,忽然又打了一個寒顫。這次並不是因為寒冷,而是因為突然想起了某個極度不好的回憶。

  貌似自己就曾經被扔在天台上,飢寒交迫,差點兒就丟了小命來著……該不會,這次也是那個黑的黑的黑的女僕小姐的手臂吧?

  巴基猛然一個激靈,跳了起來,然後慌慌張張地看著自己的四周——直到一個人影也看不見,才又停了下來。

  就在此時,昏暗中忽然響起了電話的鈴聲。巴基嚇了一跳,卻在地上找到了一台手機——而且還是自己的手機。

  這讓巴基冷愣是一臉的懵逼——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昏迷過去的,不知道誰把他的衣服脫光的,然後居然還特麼的把手機給留了下來。

  「使者大人!使者大人!您能聽見嗎?」

  電話接通之後,是貝松先生的聲音……巴基皺了皺眉頭,然後直接問道:「貝松,發生了什麼事情?」

  「發生什麼事情了嗎?」電話那頭的貝松先生好奇問道:「聖佛朗先生跟我說,您今晚將會與柯思妮小姐討論人生之後有些疲倦,所以休息一下。但我看時間已經很晚了,我們應該回去了,所以就只好打電話給您了。」

  我討論你妹……

  不對啊,勞資壓根就沒有動那個小妞啊,剛開始想要問話來著,可是怎麼就突然倒下了啊……那小妞應該是中了魅惑術,不會反抗才對的啊?

  巴基下意地摸了摸自己的後頸,總感覺這地方有點兒不舒服……該不會是躺地下的時間太長,有些落枕之類?

  「明……聖佛朗現在人呢?」巴基忽然問道。

  「哦,聖佛朗先生還留在酒店,應該是宴會的時候喝多了,這會兒正在休息。」貝松先生連忙道:「對了,柯思妮小姐後來也出現了,還向我表示,在您的感召之下,她很願意加入我們呢。」

  什麼情況?

  難道說自己這模樣是明哥在背後搞鬼?

  巴基下意識地伸手摸著自己的臉龐,很快就從上面摸出來了一塊薄薄的膜出來——這東西是通過某種力量帶在他臉上的,一般人不說是脫下了,就連發現也是做不到的。

  這東西還在,那麼就是說,自己的身份還沒有被明哥發現?

  也不對……假如說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自己弄暈的話,恐怕也超過了普通人的程度?難道說,明哥其實也有什麼特別的遭遇,甚至和自己一樣?

  既然自己有,為什麼明哥就不能有?

  這樣一想的話,巴基想要直接抄傢伙到明哥面前,扔他一個魅惑術的打算頓時打消。

  「使者大人?使者大人?」

  「別喊了!現在馬上過來接我!」巴基此時有些煩躁:「我人就在酒店的天台上!速度過來,還有,給我帶一套衣服!」

  「是!我馬上就來!」

  不久之後,巴基坐著來時的車子,飛快地往自己的莊園趕了回去。

  ……

  與此同時,關於『神之使者』再次出現,並且匆匆離去的消息,也第一時間傳到了正在休息的聖佛朗先生的耳中。

  「我們不知道這使者到底從你身上知道了多少東西,但顯然,我還是必須要親自去見一見他。」聖佛朗先生看著柯思妮,淡然道:「或許可以直接談合作的問題。」

  「但是,他會這樣順從嗎。」柯思妮持著懷疑的態度。

  「弄出這麼一個教會來,向信徒斂財,玩女信徒什麼的,目標不是已經很明確了嗎?」聖佛朗此時淡然道:「如果他有能力幫我登上這個國家的寶座,那麼我就可以給他大量發展的空間,不過是相互利用罷了,既然有利可圖,聰明人怎會拒絕?」

  「那我還需要過去嗎。」柯思妮又問道。

  聖佛朗先生此時怪笑了幾聲,然後輕輕地抓住了柯思妮的下巴,「當然去,而且我會親自把你送去。」

  ……

  啪——!!

  莊園內,『神之使者』寢室的大門猛然推開,只見使者大人直接走了進去,把裡面早早等候者的幾名少女統統趕了出去,並且關上了門。

  巴基這會兒把寢室的窗簾全部拉上,然後又一次檢查所有的門窗都已經鎖上,房間也不可能藏著什麼人之後,才一頭鑽入了床地下當中。

  他撬開了床底下的地板,然後從地板下的暗格中把俱樂部Pad給取了出來,直接點進去了特殊要求的界面。

  「嗯……諮詢項目……有了,這裡!請打出你需要諮詢的問題?OK!」巴基舔了舔嘴唇,直接打字:明哥是不是普通人類?

  「臥槽……這個問題就有50單位?太黑了吧?」

  儘管有些心痛,巴基還是直接購買了答案——答案是,明哥是普通人。

  「不對啊,不是明哥的話,是誰啊?」巴基皺了皺眉頭,只好再次輸入問題:今晚把我打暈並且把我仍在天台上的凶手是誰?

  這之後,巴基就猛然瞪大了眼睛。因為,他看見了這個購買這個問題答案需要消耗掉的信仰單位。

  十萬單位!

  「把我扔在天台,讓我受凍,這種套路實在是太明顯了!我知道一定是你,黑的黑的傢伙!一定是想要從我這裡把我的信仰全部騙走!!我才不會中計!」

  我,巴基,機智!

  巴基猛然抬起頭來,然後就直接撞上了床板……
x24685 發表於 2018-2-14 00:30
第二百章 罪(5)

  把精挑細選出來的海鹽緩緩地撒在剛剛煎好了的肉上之後,巴基把碟子給捧了起來,放在了面前,深呼吸,享受著熟肉的香味。

  沒有什麼比早上來一份特別的煎肉排作為早餐,更能夠讓他滿足的了。

  肉,就是正義啊!

  可正當巴基準備開動的時候,身後的視頻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不僅僅是『神教』的『大祭司』(自封),同時還是莊園大總管的貝松先生打來了電話,說聖佛朗先生來拜訪了。

  這頓時讓巴基的好心情一下子清空。因為這讓他回想起來了裸露在天台上的恐怖回憶——沒錯,就是發生在昨晚夜裡的那件事情。

  巴基最後還是沒有從俱樂部Pad處購買答案。

  並不是因為他真的捨不得那十萬單位的信仰,而是因為他目前所擁的信仰,也不過只有三萬出頭。

  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早早就購買了滿滿的一個冷藏庫的特別肉類的緣故——『神之使者』很喜歡吃肉,一日五餐都離不開肉,這幾乎是莊園內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

  而那用來存放『神之使者』的口糧的冷藏庫,更加是二十四小時都有人值班看守。

  目前,因為大量入貨的關係,巴基手頭上的信仰單位並不多,對於那需要十萬單位才能買得到的答案實在是無力。

  不過,明哥顯然不是讓自己莫名其妙昏迷在天台上的人,不然的話,哪裡需要後面的十萬單位的答案啊?

  「好不爽啊……」巴基皺了皺眉頭,想了一會兒之後,直接吩咐道:「貝松,你讓他在客廳等我一會吧。」

  ……

  當『神之使者』出現在聖佛朗先生面前的時候,已經距離聖佛朗先生到訪莊園整整有兩個的時間。

  「實在是抱歉,我習慣了早上醒來之後,向我神進行禱告。」巴基微笑著出現在人前,謙遜道:「讓聖佛朗先生久等,實在是過意不去。」

  「或許正因為使者您如此的虔誠,才能夠成為得到神諭之人。」聖佛朗先生此時微微一笑,說著恰到好處的恭維說話。

  「不知道聖佛朗先生早早到來找我,所為何事啊?」巴基不鹹不淡地問道,同時看了一跟隨著聖佛朗先生一同過來的柯思妮小姐。

  聖佛朗先生此時忽然道:「使者,關於昨天晚上的事情,有些話,我能和你單獨談一談嗎?」

  巴基心中有些遲疑,但貝松先生卻正色道:「很抱歉,聖佛朗先生,你還不是我教會的信徒,無法與使者單獨見面。」

  顯然是沒想到貝松先生會這樣突然插話進來的聖佛朗先生此時皺了皺眉頭,卻見貝松先生目光不偏不倚,不卑不亢,愣是讓聖佛朗先生有些發懵的模樣。

  「沒關係,貝松。」不料巴基這會兒卻吩咐道:「我也正好有些事情要和聖佛朗先生單獨聊聊,你們都先出去吧。」

  「好的!」貝松先生二話不說就答應了下來,同時走到了柯思妮小姐的面前,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看來貝松先生真的是把使者的吩咐執行的一絲不苟,半點轉彎的餘地也沒有。

  很快,會客廳中就只剩下巴基與聖佛朗先生。

  巴基卻忽然微微一笑,然後指了指旁邊的沙發道:「我們也不要站著了吧,去坐著吧。」

  聖佛朗先生點了點頭,並沒有意見,只是他卻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沙發區——事實上,從進來之後,他就已經小心翼翼,甚至連傭人送來的水都沒有喝上一口。

  因為既然已經知道這位使者是一個擅長催眠術的高手,那麼這會客廳內的任何一樣的擺設,都有可能成為催眠施展的道具,或者會帶來心理暗示。

  但這裡的東西看起來,似乎都沒有達到那種效果的程度……比方說,沒有那種相間色調的地板,沒有重複響動的鐘聲,也沒有能夠視角欺詐的畫——這裡甚至沒有擺放任何的壁畫。

  至於氣味……聖佛朗先生是一個對氣味十分敏感的人,同時也做過了多種的氣味辨別的訓練——這方面,似乎也沒有存在。

  那麼,接下來或許就只剩下語言了,只要保持頭腦清醒的話……

  聖佛朗先生微微一笑,然後坐了下來,只是他本人卻不知道,當他坐下來的瞬間,他的目光已經徹底的變得空洞起來,而他的思想,也停留在了這一刻。

  巴基則是打了個哈欠,懶散地在聖佛朗先生的面前坐了下來——在聖佛朗先生走向沙發區的瞬間,巴基就已經二話不說朝著聖佛朗先生扔了一個魅惑術了。

  方便省事。

  「抽自己一巴掌看看。」巴基這會兒冷不丁地說了一句。

  只見聖佛朗先生目光呆滯,手掌卻猛然抬了起來,然後朝著自己狠狠地打去——但在快要打中的瞬間,巴基卻忽然喊了一句停下來。

  手掌距離聖佛朗先生的臉頰只有不到半釐米的距離,很險。

  巴基則是滿意地點了點頭——中了魅惑術的人,才能有這種反應。因為被施加了魅惑術的對象,只會直接聽命令而行動,不會經過自己大腦的思考——正因為是類似非條件發射,才能夠這樣及時地停下來。

  至於為什麼要讓他停下來……當然是為了讓明哥在清醒之後,不會因為感覺到臉頰生痛而懷疑什麼。

  巴基與明哥打交道的時間有些年頭了,十分清楚明哥看似輕狂但處處小心的性格。

  「現在我們來聊聊正經的事情吧,明哥。」巴基這會兒笑了笑道:「昨晚我到底是怎麼離開的,你知不知道?」

  聖佛朗先生不含感情道:「我不知道。按照柯思妮的說法,她在醒來之後,使者就已經失蹤了。」

  巴基一愣,隨後皺起了眉頭——不是明哥的手筆,這點現在已經可以徹底確認下來了……但也變得更加的撲朔迷離了。

  難道要等自己賺夠了十萬單位的信仰之後才能夠知道答案?

  但是十萬單位的信仰可以買多少肉啊……

  巴基吁了口氣,隨後又直接問道:「明哥,你是怎麼變成聖佛朗先生的……你現在又在打什麼鬼主意?還有,聽說你想要做總統?」

  於是,聖佛朗先生便一五一十地說著自己如何從帝都司令部的骨幹之一搖身一變成為大慈善家的經過。

  原來,早在帝都司令部與巴基共事的時候,明哥就已經有打算洗白自己,所以一直都有以聖佛朗先生的身份在暗中做一些事情——直到明哥被抓入了監獄之後,聖佛朗先生的活躍也漸漸地變得多了起來。

  至於為什麼明哥在監獄裡面還能夠這麼開心地扮演聖佛朗先生這個身份的問題,巴基壓根就沒有想要知道的興趣——要知道,他本人在監獄的時候,還不是一樣過著舒適的生活?

  「我確實想要成為總統……」

  「聰明的人應該等臨高點。」

  「如果可以借助使者以及他的關係網,這對我參選很有幫助,這也是我今天過來的目的。」

  「柯思妮確實是我的養女,但是沒有碰過她。不過她對藥物很依賴,所以我不會擔心她會背叛我。」

  「成為了總統之後,我想要做的是……」

  當聖佛朗先生回答到了這個問題的時候,巴基卻忽然從他的臉上看見了一些掙扎的神情。

  「我想做的是……是……是……」

  聖佛朗先生臉色掙扎的神情越發的濃郁起來,這讓巴基不得不皺了皺眉頭。

  因為這個魅惑術在購買的時候,就已經有過說明。那就是如果碰到意志特別堅強的人,並且觸碰到了這種人內心的底線的時候,是有可能會失效的。

  「停,我沒有興趣想要知道你成為總統之後打算做什麼。」巴基此時連忙說道。

  聖佛朗先生的神情才漸漸趨向於平淡。

  而巴基則是思考著什麼,並且時不時地看了聖佛朗先生一眼——最終,巴基做了某個決定。

  ……

  使者大人與聖佛朗先生在會客廳內暢談了整整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最後兩人攜手走了出來。

  聖佛朗先生更加是在離開之前,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消失過。

  巴基此時這是在莊園中看著聖佛朗先生與柯思妮小姐的車子緩緩使出,也是一臉的笑意——明哥並沒有發現他已經坦白了許多事情,當他清醒過來的時候,便按照了原本的打算,與巴基來了一次想要共同合作的交流。

  巴基二話不說就但應了下來,這似乎是在聖佛朗先生的意料之內呢……

  「嗯……明哥雖然清醒了,但他身上的魅惑術我一直不解除的話,就像是在他的體內埋藏著一顆炸彈。嘿嘿,他就逃不出我的控制。」巴基這會兒美滋滋地想到,既然這樣的話,把明哥扶上國家的寶座也沒有什麼問題啊。

  我真的是太特麼機智了!

  可就在此時,只見貝松先生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喘著氣道:「使者!使者!另一外『神之使者』來找您了!」

  「哦,另一個『神之使者』來找我了啊?嗯,知道了,讓去會客室見……你說啥??」

  「另、另一個『神之使者』!」貝松先生一臉興奮之色,「真的!我已經見識過她的奇蹟之力了!實在是太讓人激動了!」

  ……

  ……

  藥業公司的特殊研究小組所在的場地中,盲先生正在看最後一次的喪屍活體娜塔莎的觀察報告,因為數個小時候之後,他就要趕往機場,在那裡和宋家的人匯合,然後返回華國。

  辦公室裡面還有研究小組的一名副組長,名字叫做大木晴隆,三十歲出頭,是一名日裔。

  這人十分的出色,盲先生在閒暇的時候,也會指點一下大木晴隆一些藥理方面的知識。而大木晴隆也不負所望,宋家村子目前使用的一些特製的藥品,不少都是由大木晴隆親自開發出來的。

  「……先生,目前這頭喪屍活體的腐爛程度已經達到百分之三十了,而且這種腐爛程度恐怕是不可逆的。」大木晴隆此時皺著眉頭道:「我們已經嘗試過各種的方法,但都不管用。另外,我們提取了這喪屍活體的細胞進行了各種的試驗,但是喪屍的細胞中只剩下了內液,其餘的組成成分都溶解在了內液當中。它甚至沒有神經活動……我們實在是想不明白,它到底是基於怎樣的原理,才能夠活動的,並且還會對新鮮的血肉有強烈的傾向性。」

  「如果簡單就能夠想得明白的話,這種東西顯然也不會變得神秘。」盲先生此時淡然說著,同時緩緩地把手頭上的盲文報告上合上,「就這樣吧,先把它浸入液態氮槽中,先保存下來。接下來我要離開一段時間。關於喪屍活體的研究工作,等我回來之後在開始吧。」

  「好的。」大木晴隆點了點頭。

  此時,宋大從外邊走了進來——與往常一樣,宋大自個兒去看了一眼活體喪屍娜塔莎。

  「瞎子,車已經準備好了,寒舍那邊也已經準備好,差不多要出發了。」

  「知道了。」盲先生點了點頭,然後朝著大木晴隆『看』來,「按照我說的話去做吧。」

  「是!」

  ……

  殷紅的鮮血從宋昊然的手腕處緩緩流出。

  並沒有像是宋昊然所說的一樣,當他這段時間沒有到來的時候,還會有人為歌莉婭送上鮮血——所以這段時間,歌莉婭可謂是餓得不輕。

  當宋昊然到來的時候,歌莉婭已經無力地癱到在床上,有點像是厭食病的病患,彷彿已經消瘦了一圈。

  宋昊然也沒有說什麼,只是走到了她的面前,把自己的手腕割開,讓鮮血從開始的幾滴落下,到後來的連城一到細線,灌入了歌莉婭的口中。

  「放心,接下來一段時間,是真的會有人給你送來食物的。」

  歌莉婭恢復了一些精神,但並沒有理會宋昊然的說話——這段時間,她幾乎讓這個男人折磨得崩潰,不僅僅把吸血鬼世界的事情和盤托出,甚至一些她不願意告訴的事情,也在理智與吸血本能的交鋒中因為落敗而告之。

  「歌莉婭小姐,要不要考慮一下借助作為人類的我的力量?」臨走之前,宋昊然忽然輕笑了一聲,伸手拎起了歌莉婭的下巴,低聲說道。

  歌莉婭訝然地看著宋昊然,他不知道這個男人哪裡來的自信——借助他的力量?

  「憑你?」這是她自今天宋昊然到來之後,所說的第一句話。

  「反正以你母親的情況看來,不管你再怎麼努力的話,都是沒有辦法可以救出你那個代替你受罪的母親,最多只是讓她的刑期減少而已。」

  宋昊然聳聳肩道:「但是判罪這種東西,有時候根本不需要真正的罪名。既然刑罰是掌握在當權者手中的話,你如果能夠反抗的話,也不至於這麼害怕自己出錯,而導致你母親的刑期會因此而加長……對嗎?」

  歌莉婭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

  「好好考慮一些。」宋昊然忽然溫柔地笑了笑,拍了拍歌莉婭的腦袋:「希望等我回來之後,能夠聽到很不錯的答案。」

  這扇關著歌莉婭的們,再次緩緩關上,囚室內死寂和昏暗一片。

  ……

  ……

  「邱少爺,車子已經準備好了。」

  房門外傳來了傭人的聲音。

  不久之後,洛邱從房間走了出來,同時手上捧著了一疊十幾本的線裝書,「勞煩一下,可以把它們放回去宋老爺的書房嗎?從什麼位置拿出來的,我已經各自標明了,應該不難的。」

  「邱少爺,你說一聲就是了,不用這麼仔細的!」傭人頓時大驚,連忙從洛邱的手上把這一疊書給捧了過來,同時吩咐另外一位同來的傭人,「你還不快點給邱少爺提行李!」

  「不用了,我自己拿就行,本來就沒有多少。」洛邱只是微微一笑。

  確實,他到來的時候行李就不多,只有一個很小的手提箱子,如今離去,同樣還是這個很小的手提箱子。

  他接著讓傭人自個兒忙去,說出去的路還是記得怎麼走的。

  真是一個不錯的地方——洛邱是這樣覺得的。

  此時,走廊上,一名黑色長髮的女子緩步走過,手上也提著一個簡單的行李箱子,看見了洛邱走來之後,便停在了原地。

  是宋櫻。

  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把一頭鮮豔的粉紫色頭髮染回了黑色,然後簡單地紮了一個馬尾。

  「還愣著做什麼,都在等你呢!」宋櫻遠遠地喊了一句。

  洛邱拖著行李箱快走了幾步,打量了宋櫻一眼。

  「怎嘛?」宋櫻瞪起了眼睛。

  洛邱道:「有點意外。」

  宋櫻翻了翻白眼道:「這不是當然的嗎?畢竟要回去祖墳祭祖,自然是要莊重一點的!」

  「也對。」洛邱笑著點了點頭,「那就走吧,讓他們久等了確實不好。」

  「黑…黑色不好看嗎……」宋櫻側著臉手指不知道何時捲上了自己的劉海,吱唔著。

  「挺好看的。」

  「謝謝。」宋櫻嫣然一笑。

  就用這個笑容結束這一段的南美洲之旅吧,洛邱覺得這樣也挺好的。
x24685 發表於 2018-2-15 00:43
卷十

第一章 前


  若然有人間淨土,極樂之地,此處便是。

  這就是能夠讓人有這種從視覺乃至感覺上,都第一時間有這種體會的地方——天堂。

  天堂的主宰是唯一的,天堂的信仰也是唯一的,天堂本身,就是唯一的。

  此時,剛剛降生的天使們,正在接受著天使長的教導——它們儘管在誕生的時候,就已經被灌輸了大量的知識。但是這些知識並不系統,所以需要進行後期的人為歸類。

  「……主世界是唯一的,但也並非是唯一的,它是一個理論上能夠在時間維度上無限地自我增殖與分裂的特別個體。因此,我們將已經發現的主世界進行了標記,從1號開始。到目前為止,總共發現的主世界已經達到了99個。而在這99個不同又相同的主世界中,各自又會分裂出大量的世界碎片。當然,這些世界碎片上的人文歷史,基本上也不會脫離它所脫離出來的主世界的時間線……」

  天使長正在講解著它所理解的世界體系,而下面一群孩子般大小的初生天使們則是全程地做著上課筆記。

  「那主最初是從什麼地方來的?」很快,幼生的天使當中,忽然傳來了疑惑的聲音。

  只見上座的大天使此時微微一笑,「主最初是從七號主現世出現的。但其實,在每個主現世界也有主的存在。但當主成神的瞬間,每一個主現世中的我主都會同時成神靈,並且從各自的主現世界中脫離,合而為一,成為多元主現世中的唯一個體。」

  說道這裡,看著座下的幼生天使們更為疑惑的表情,大天使便又笑了笑道:「打個比方說,在七號主現世,最早成神的我主,祂用七天的時間創造了世界,而在九號主現世的我主還沒有脫離凡軀,但是在當七號主現世的創世完成的瞬間,這一段歷史也會通過多遠世界中我主的不同個體間的特別聯繫而開始滲入不同的主現世,從而讓我主創世的偉業,流傳在不同的主現世。」

  「那麼別的主現世的我主所做的事情,也會反映在七號主現世嗎?」依然還是那道疑惑的聲音——從初生的天使們中發出的聲音。

  大天使此時再一次看向了這名發問的幼年天使,點了點頭,「沒錯,正是這樣。這也是為什麼在不同的現世當中,會流傳著眾多複雜而時間混亂的傳送——當然,對於主現世的凡人來說,他們能夠理解到的是,我主是無所不能的,祂有眾多的分身,能夠在同一時間引發不同的奇蹟……還有什麼問題嗎?」

  「老師!那麼大洪水滅世是發生在哪個主現世?而現在那個主現世又變成了什麼樣子了呢?」還是同一道疑惑的聲音。

  「為什麼會好奇這個呢?」大天使沒有馬上回答,只是淡然問道。

  「因為大家都說罪人諾亞已經被加百利大人抓回來了,現在正被囚禁在伊甸裡面,我很好奇諾亞為什麼要背叛我主。」幼生的天使當中,一道小小的身影站了起來。

  大天使此時微微一笑,看著對方,忽然問道:「孩子,你的名字?」

  「梅塔特隆。」幼生的天使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很好。」

  大天使此時點了點頭,忽然擺了擺手,示意讓梅塔特隆座下,然後才道:「關於罪人諾亞的事情,我將會在之後的十八號主現世的部分歷史概述當中講到。現在,我還是重點地講解一下主現世的世界觀。梅塔特隆,你的手足們都還處於知識的混亂期間。所以,讓我按照計畫地為大家上課,先梳理知識,可以嗎?」

  「哦……對不起,我知道錯了。」梅塔特隆此時低下了頭來。

  ……

  「還真是一刻也停不下來呢,父親。」

  天堂的一處繁花綻放的大地之上,諾亞忽然說道——他大概是最輕鬆的囚犯了,被困在了一個幾乎無限大般的大地之上:伊甸。

  他的身上其實沒有任何的枷鎖,在伊甸當中也不曾限制他的行動——他只是無法主動地離開這個上帝的花園。

  諾亞的面前,祂一身的麻衣,盤腿坐著,同時閉著眼睛。

  聽見了諾亞的說話,祂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淡然道:「幼生的天使當中出現了特異體,我需要留意一下。」

  諾亞搖搖頭道:「它們就像是現代社會人類的加工場所生產的道具一樣。不管多精密的機器,也總會生產出有瑕疵的東西……但是神是完美的,祂所創造的東西也應該是完美的。然而卻還是會出現特異體,比方說,最初的路西菲爾……父親,你說這是不是挺諷刺的?」

  「你應該知道,我並不完美。」祂也搖了搖頭,「在我等認知的極限盡頭,恐怕只有它才是真正的完美的。但這種完美是否也是真的完美,我等也是不知道,因為這畢竟還是在我等的認知當中。」

  「更高的次元嗎……」諾亞若有所思。

  「或許次元也是無窮盡的。」祂忽然道。

  諾亞又搖了搖頭,然後看了一眼這大地一眼,忽然道:「在我看來,這個地方其實就是完美的,跟您一樣。因為這裡,還有您,在理論上也是因為它才誕生。那麼,既然您在認知的範圍內它是完美的話,那麼因為它而誕生的您,也應該是完美的。」

  祂淡然道:「不要忘記了,有能力創造完美,也表示被創造物是否完美,都取決於創造者的想法。」

  「雖然說時間對我們來說沒有多少意義。」諾亞只要嘆氣道:「但還是儘量地不要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死循環的探討上吧……父親,方舟我是不會換回來的,哪怕您把我一直囚禁在這裡。」

  「還沒有放棄嗎。」祂看了諾亞一眼,「尋找最初的主現世。」

  「畢竟只有方舟才能夠在次元的裂縫中安全航行。」

  諾亞也盤坐了下來,輕聲道:「既然父親您不願意去做,也不願意放棄這些可憐的孩子,那麼,就讓我們這群被遺棄的生命去吧……原初的主世界,一切的根源之地。」

  祂聽完這話之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天堂迎來了黑夜。

  ……

  ……

  如同永遠都是黑夜,總是等不到光明的到來……或許,根本就沒有白晝的存在——至少,魚蛋強是這樣認為的。

  永夜宮的前殿廣場處,此時一道人影正在上跳下串,以十分敏捷的速度,躲過了一個又一個的虛空元魔的攻擊——這道人影的身後,其實已經吸引了數十頭的虛空元魔。

  此人正是魚蛋強。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魚蛋強發現自己能動了——但他即使能動,活動的範圍也僅僅只限於這永夜宮的前殿廣場。

  儘管如此,魚蛋強其實還是有許多事情不用擔心的——比方說,他似乎沒有吃喝拉撒等等的需要。

  他不會感覺到飢餓,甚至連疲倦的感覺也極少會出現——哪怕是感覺到疲倦了,只要坐下來休息一會,體力很快就會回復過來。

  而且魚蛋強發現自己的身體也無時無刻地變得強壯起來。最直觀的一點就是,不久之前,魚蛋強一拳就硬生生地把一頭虛空元魔打退了……儘管只是打退,而不是一拳轟殺,但至少也證明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魚蛋強在面對這些虛空元魔的時候,並不是毫無還手之力。

  那位自稱藏劍的小女孩一直沒有出現過,魚蛋強身體發生的這些變化,他是想要找個人問一問多無法做到。

  因此,魚蛋強只能夠把自己的這種變化,歸納為老爺天終於開眼了,讓他的這次奇遇終於可以按照正常的劇情開展之類云云。

  「看我的,排雲掌!啊噠噠噠!!!」

  猛然間,永夜宮廣場上被虛空元魔所追逐的身影突然見轉身,然後雙掌飛快地推出——當然,這種只有姿勢而沒有任何特別力量的攻擊,也僅僅只是把一頭虛空元魔硬生生地推到了而已。

  但魚蛋強玩得很嗨啊,覺得自己其實已經是一個港漫強者,只不過少了一些特效罷了!

  「這個人類在做什麼?」

  永夜宮殿某座高塔上,一名穿著和式武士裝,腰間懸掛一長一短兩柄武士刀的粗獷青年眨了眨眼睛,好奇地問道。

  「只是發洩一些多餘的精力而已,大概是覺得自己變成了武林高手了吧。」盤坐著的藏劍淡然道:「武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被稱呼為武藏的青年此時四十五度回頭過來,「我只是被委派過來,告訴你去一趟王座之間而已。」

  「有什麼事情?」藏劍略微驚訝地問道。

  王座之間,最初的超脫者們所居住的地方,也是整個虛空失樂園的最深處。當然,作為整個虛空失樂園『門』的看守者,藏劍也有著可以直達王座之間的權限。

  「貌似是我們的一位王座被抓去天堂了。」武藏此時轉過身來,露出了略微好戰的目光,「恐怕要開戰了,因為最近不少傢伙都被召集回來了。」

  藏劍忽然閉上了眼睛,好一會兒之後才再次睜開眼睛道:「知道了,我把這次的主題做完之後,就會過去。」

  武藏則是撓了撓頭,一臉無奈道:「這種事情,沒有所謂的吧……不如,和我打一場?真的很想要試一試十名劍齊出之下,你到底有多強啊!」

  「失樂園內禁止武鬥。」藏劍淡然道。

  武藏則是抿著嘴,忽然手指指著廣場上正在釋放『天霜拳』的魚蛋強,眯著眼笑道:「那這個玩具借我玩一會?」

  「隨你,不要打擾我做主題就行。」藏劍再次閉上了眼睛。

  大概這是唯一的樂趣吧?

  正如自己一直都想要找其他人切磋一樣……真的是很懷念那個時代啊。

  柳生,佐佐木,丸目,伊藤……有著一群讓自己不斷被追趕和追趕的傢伙……

  武藏此時直接踩上了窗框,然後從這裡縱身跳到了前殿廣場上。

  他的身體剛好落在了一頭虛空元魔的背上——直接把這頭虛空元魔狠狠地壓在了地板之上。

  這一瞬間,彷彿徹底激怒了所有的虛空元魔,只見它們紛紛張牙舞爪地朝著武藏飛撲而來。

  而此刻,武藏則是雙手同時握住了腰間的一長一短的佩刀,同時踏出了左腳,整個身體沉了下來,做出了拔刀的姿勢。

  「二天一流‧日月!」

  虛空的夾縫中沒有日月,但此刻魚蛋強卻像是看見了日月同輝,大腦霎時間變成了空白……當他回過神來的瞬間,只見廣場上空,大量的虛空元魔紛紛下墜,變成了漫天的肉碎……

  「想不想學劍?」

  只見武藏此時轉過身來,把小太刀扛在了肩上,卻用長刀指著了魚蛋強,忽然問道。

  魚蛋強此時猛然打了個激靈,二話不說就跪在了地上,「師傅在上!請受弟子一拜!」

  「不不不,你誤會了。」武藏卻搖了搖頭,「我沒有打算收你做弟子。」

  魚蛋強不由得一愣,「那你剛問我的這是?」

  「問你想不想學,並不代表就要收你。同理,不收你,也不代表不會教你。」武藏這會兒盤坐下來,卻隨意地把手上的長刀往前一拋而出。

  這長刀斜斜地插在了魚蛋強面前的地板上,只聽見武藏這會兒懶散地道:「不過,如果在我離開之前你可以把它給拔出來的話,我倒是可以考慮收你做我的記名弟子。」

  「你…你什麼時候走?」魚蛋強下意識問道。

  武藏笑了笑道:「下一波虛空元魔襲擊之前。」

  魚蛋強想也不想就伸手朝著這長刀的刀柄抹去,不料武藏這會兒卻忽然道:「哦,對了,如果在下一波虛空元魔襲擊之前你還不能把它拔出來的話,它就會把你的體力全部吸光。」

  「什、什麼意思?」魚蛋強一怔,手僵了下來。

  武藏淡然道:「也就是說,沒有體力的你,會在和虛空元魔對面的瞬間,被它直接吃掉……那麼,你還要不要嘗試呢?」

  ——放棄吧,反正你只是廢柴,別想著奇遇會降臨在你的身上。

  猛然間,魚蛋強彷彿聽到了自己的聲音。

  放棄。

  放棄。

  放棄……

  魚蛋強的手掌忽然間抓住了這把長刀的刀柄。
x24685 發表於 2018-2-16 06:47
第二章 前奏

  (此為聖誕節事件後,洛邱離開南美洲之前的時間線。坐標,11區。)

  ……

  最近,鈴木家的氣氛顯得特別的緊張。

  因為,在上月的聖誕夜的宴會中,大少爺鈴木夏亞又一次因為他的愚蠢而壞了鈴木會的當家鈴木雄一的事情。父子二人在回到了鈴木家之後大鬧了一場,大少爺鈴木夏亞更加是離家出走,到現在已經有二十多天未歸。

  當然,大少爺鈴木夏亞離家出走的次數其實並不在少數,但是這次似乎有些不同——這次鈴木雄一動用了幾乎鈴木會的力量,都無法掌握到夏亞少爺的動向,這在從前,是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鈴木雄一今年已經六十八歲了,他是在四十二歲的那年生下的鈴木夏亞,而在四十五歲的那年生下了二少爺鈴木春心。

  當然,儘管已經到了退休的年紀,但是鈴木雄一老爺的體魄依然比許多的年輕人還要出色得多……但今天的雄一老爺,似乎看起來蒼老了一些。

  此時,鈴木家中,正在靜室之中寫字的鈴木雄一忽然停下了手來。

  因為這會兒靜室的門被緩緩地推開,而二少爺鈴木春心則是跪坐在了門外的走廊上。

  「父親。」『鈴木春心』恭敬地叫道。

  「還是沒有你大哥的消息嗎?」鈴木雄一回頭問道。

  『鈴木春心』低著頭,「很抱歉,父親。我已經調動了所有人手去尋找了,但是依然沒有找到兄長的行蹤。父親,我在考慮,我們是否應該借助一下警視廳的力量。」

  「愚蠢!讓他們知道我們鈴木會的少當家離家出走了嗎?」鈴木雄一冷哼了一聲。

  「非常抱歉,父親!」只見『鈴木春心』頭都幾乎要低到了胸前,「我一定會找到兄長的,請父親放心。」

  不料鈴木雄一此時卻忽然道:「不用找了!讓他在外邊吃點苦頭吧!餓了的獅子沒人敢惹……你把外邊的人手都叫回來吧!另外,吩咐下去,讓所有堂口的堂主都給我注意了,一旦夏亞出現,都不能用任何的形式去資助他!他既然離家出走,那就要有所覺悟!」

  「是!我馬上去聯繫!」『鈴木春心』連忙應道。

  「你下午有沒有事情?」鈴木雄一此時忽然問道。

  「除了去一趟事務所之外,就只剩下公司的幾分文件要簽……並沒有別的重要的事情。」『鈴木春心』此時抬起頭來,「父親,有什麼需要我去做的嗎?」

  只見鈴木雄一忽然閉起了眼睛——在他閉起眼睛的同時,走廊上跪坐著的『鈴木春心』的眼睛卻忽然閃過了一抹紫光。

  鈴木雄一這時候忽然皺了皺眉頭,似乎有些睏倦的樣子,並且伸手揉了揉眉心。

  「父親,您還好嗎?」『鈴木春心』此時連忙關心問道。

  鈴木雄一這才搖了搖頭,睜開眼睛,「我沒事。嗯……你下午要是沒有事情的話,就陪我出去走一趟吧。接下來,我們鈴木會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的。這件事情對我們鈴木會來說十分重要,你需要謹慎一點,別像你兄長一樣,只會壞了事情。」

  『鈴木春心』道:「父親,到底是什麼事情?」

  「到了之後,你就會知道的。」鈴木雄一此時揮了揮手:「出去吧,我想要休息一下。」

  「是!」

  『鈴木春心』點了點頭,然後把門緩緩地拉上。

  『鈴木春心』這之後從走廊離開,路上一名傭人走了出來,見到了『鈴木春心』之後,連忙退到了一旁,低著頭。

  『鈴木春心』只是微微一笑,像是個溫文爾雅的佳公子——直到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當回到房間之後『鈴木春心』的神情一下子發生了變化,給人一種邪魅的感覺——他一下子坐在了沙發上,捧起了酒杯。

  此時,房間內忽然有一道虛影浮現——虛影從『鈴木春心』的影子當中冒出。

  「這就是你的計畫嗎,八歧?」這虛影此時冷冷說道:「影響鈴木雄一的精神,讓他漸漸地向你靠攏。」

  「廉貞老兄,這才幾天,你太著急了。」

  『鈴木春心』……八歧此時笑了笑,「我們在顏無月世界當中受的傷太重,如今我雖然依附在了鈴木春心的身上,但這傢伙的執念太重,反倒是影響了我的思想,有些事情哪怕我不願意,也不得不做。」

  「枉你自稱是玩弄靈魂的老祖,到頭來連一個凡人的執念都解決不了,」虛影……廉貞頓時冷笑道。

  八歧淡然道:「廉貞老兄,我是什麼情況你不會不清楚,因為你也不比我好多少。現在你我是命運綁在一起的……我如果有麻煩的話,你也不見得能有多好。」

  廉貞一下子沉默了下來。

  八歧此時道:「廉貞老兄,我知道沒有載體對於你來說確實是一件很難受的事情——但是,你是願意隨便找一個載體呢,還是找一個比較適合自己的?要是隨便找到一個,如同我現在和鈴木春心一樣的狀態,豈不是自找麻煩?我是沒有辦法,但是你不一樣啊!」

  廉貞卻道:「我只是感覺你的行動太慢。既然已經擁有了載體,為何還要留在這彈丸之地?神州才是我們的目標。」

  八歧則哂然道:「我說廉貞老兄,再怎麼說,我才是和主現世脫離了數百年的一方,而你則是一直都在主現世活動的。時代變遷,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才對。那麼,我現在留在鈴木家的好處,你難道真的不清楚?別的不說,單單就是為了尋找載體的這件事情來說吧,以鈴木家的財力,想要找到一個符合你的載體,想來總比我們大海撈針要簡單得多,對吧?」

  「我沒有時間耗下去。」廉貞的聲音頓時陰沉:「我脫離了出來,等於說陰貪狼之力變成了無主之物,它如今停留在了紫星的體內,時間一場,讓紫星入主,她將會成為真正的廉貞星,到時候我將會真正的一無所有……八歧,你也不願意自己締結了同生共死的對象,只是一縷毫無用處的殘魂吧?」

  「貪狼一族代代都有貪狼祭祀,也沒有見哪一代是能夠取代你入主廉貞星的。」八歧隨意道:「我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情急不來的。廉貞老兄,現在鈴木雄一在我的影響之下,會漸漸地重用鈴木春心。只要等我把鈴木春心的執念消除,完全掌握了這幅身體之後,會有我們的好處的。現在你就安心等待吧。」

  「讓他父親重用,得到他父親的認同。除此之外呢,還有什麼?」廉貞冷不丁問道:「這凡人的執念,居然如此的強大!」

  「畢竟也是一個真魂呢,而且資質不錯。」八歧笑了笑。「鈴木春心最大的願望是,深溝超越他的兄長,鈴木夏亞——不管是為了等到鈴木雄一的認同也好,成為鈴木會的當家也好,都是基於超越自己兄長的這一點。」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磨磨蹭蹭,趕快把鈴木夏亞找出來吧!」

  「放心,我已經知道他在什麼地方了。」八歧此時冷笑了一聲:「不過等我下午陪完鈴木雄一,看看他準備做些什麼之後再說吧……主菜要留在最後才好吃的。」

  ……

  ……

  「鈴木!鈴木!」

  勁爆的音樂聲中,迪吧的經理正在叫喊著一名最近才應聘過來的服務生。

  這是一個相當英俊的男子,用迪吧經理的話來說,其實這要去當牛郎的話,絕對要比在這裡當服務生要有錢途得多。

  「有什麼事情,經理。」被叫做鈴木的英俊男子連忙走了過來。

  「209房間的客人下單了,你把這些東西送過去吧。」迪吧經理這會兒指著已經準備好的酒水說道:「這次千萬不要送錯了!你這周已經送錯了五次,如果還有第六次的話,就別怪我炒你魷魚了啊!」

  「知道了,經理!」叫做鈴木的男子擾了擾頭,一臉無奈。

  事實上,這位經理所說的都是真的——他已經這種連續五次弄錯了客人的東西了。

  鈴木搖了搖頭,給自暗自打氣。現在外邊的工作不好找,尤其是他連高中的文憑都沒有,能夠從事的工種十分實在是有限。

  其實鈴木許多時候都會想,他老爸在生他的時候,是不是都把一些劣質的遺傳因子注射到了自己的母親身上,以至於從他懂事以來,都一直覺得自己不夠聰明。

  「呼……好險,差點又送錯了!」

  手上捧著客人點的酒水,鈴木一下子停了下來——因為他走神的原因,差點又把東西送到了別的房間。

  可當鈴木打算往回走的時候,卻猛然又停了下來,並且皺了皺眉頭——這間自己差點搞錯並且推門而入的房間裡面,似乎傳來了一點奇怪的聲音。

  鈴木從小開始,聽力就十分的好,並且體力異於常人——然而就是學習成績不好,所以他一直都被人戲稱為野生動物。

  似乎是女人的呼叫聲。

  鈴木把耳朵貼在了門前,仔細地聽了一下——好像還是女人抵抗的時候發出的求救聲音。

  嘛,這種事情時有發生的,大概就是那些很容易就被男人邀來這種地方,以為能夠找到什麼好處,但最後發現原來是自己掉進了陷阱當中。

  鈴木搖了搖頭,這種事情他見過很多……基本上會發生這種事情,雙方之間都脫不了干係——還是盡快把客人的東西送去吧,這次不能夠再搞砸了。

  然而正當鈴木打算離開的時候,這包廂的門卻突然之間被撞了開來,只見一名衣衫凌亂的女子低頭跑了出來,正好撞在了鈴木的身上。

  鈴木手上拿著的東西一下子被撞開——這一瞬間,鈴木的瞳孔頓時放大,他本能地整個人都蹲了下來,在酒水快要丟落在地上的瞬間,險之又險地接住。

  「呼——!」鈴木頓時摸了一把冷汗,這支酒要是摔破了的話,大概他今晚就要收拾包袱走人了吧——那個嚴苛的經理這次恐怕是真的不會放過自己的。

  「救我……」

  旁邊傳來了女人求救的聲音。

  鈴木抬頭看了一眼,原來接著這女人之後,包廂裡面也衝出來了兩名青年,他們此時直接拉扯著這女人的手臂,把她往包廂裡面拽回去。

  「救我!!」女人此時把希望寄託在了鈴木的身上。

  不料鈴木此時只當作是沒有看見也沒有聽見一樣,只是低著頭把其餘的東西飛速地收拾好,然後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救救我!求求你……嗚嗚嗚……」

  女人的嘴巴已經被人摀住了,並且終於被拖入了包廂當中——門也一瞬間關閉,但還有一名青年留在了門外,一直盯著鈴木。

  鈴木還是當作沒有看見,轉身離開,但這留下來的青年卻忽然抓住了鈴木的肩膀,「站住,我沒讓你走!」

  「我什麼都沒看見,我只是一個很普通的服務生!」鈴木強調道。

  「我跟你說什麼了嗎?」這青年直接把鈴木的身體扳了過來,同時伸手把托盤上的那支酒給拿走。

  「客人,這好像不是你們點的……」鈴木看著這青年的模樣,皺了皺眉頭,「這是別的房間客人點的,要不你再點別的吧?」

  這傢伙好像是嗑藥了。

  「事真多!我就要這怎麼了?有意見讓你們經理來見我!」青年冷哼一聲,拿著酒就直接放包廂內走去。

  鈴木一下子抓住了這青年的手臂,努力地露出了笑臉,「客人,不要為難我啦……要不你再點別的,我親自給你送過來?」

  嘭——!

  只見青年此時二話不說把手頭上的酒瓶直接拍在了鈴木的腦袋上——因為太大力的關係,酒瓶在一瞬間砸破,酒水直接灑在了鈴木的臉上。

  「給你!滾!」

  鈴木伸手抹了把臉,深呼吸了一口氣,還是努力地露出了笑容,「怎麼這樣不小心打破了呢。客人,你能幫我做個證明,就說這其實不是我打破的嗎?我真的不想丟了這份工作呀。」

  「你是白痴嗎?」青年愣了愣,看著鈴木,忽然問道。

  「我沒聽見。」鈴木還是滿臉笑容。

  「我說!你他娘的是白痴嗎!白痴!白痴!!」

  只見鈴木猛然一拳打在了這青年的腹部之上——這拳頭不知道到底蘊含了多少力量,一拳的威力之下,直接把這青年轟的撞向了包廂的門,甚至連人帶門都直接撞倒。

  「我都說我聽不見了,你還說還說還說……」鈴木走前了一步,目無表情,淡然道:「殺了你。」
x24685 發表於 2018-2-17 08:23
第三章 怪物

  把還沒有進來的那名青年算上的話,包廂裡面其實一共有三名男子——另外,這裡其實一共有兩名女人。

  其中一名是跑出去逃走失敗被拖回來的,至於另外一個,此時則是趴在了沙發上,衣衫凌亂,但此時卻一動不動,似是昏迷了過去。

  此時,一名頭髮染成了綠色的男子,正把那抓回來的女人按到了在沙發上,並且用手直接撕開了這女人的上衣。

  紐扣一顆顆地飛彈而出,綠色男人臉上滿是興奮的神情,而女人則是死命地掙扎和哭泣著。

  可是猛然之間,包廂的門卻嘭一聲地被撞開,隨後還有一名親青年倒在了地上。

  「健次!」那綠色頭髮的青年這會兒一愣,下意識地叫出了這倒地不起的青年的名字。

  「殺了你……」

  與此同時,鈴木在門口位置所說的話,也讓這包廂當中的人都聽得一清二楚。綠色頭髮的青年與另外一名青年同時皺了皺眉頭。

  「高志,你去看看。」綠色頭髮的青年此時擺了擺頭,同時毫不憐惜地一圈打在了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女人的臉上。

  這一拳下去,掙扎中的女人頓時昏倒了過去。

  名為高志的青年這會兒快步地走到了健次的身邊,推了幾把,才抬起頭來道:「楓少爺,健次昏迷過去了。」

  一聽,綠色頭髮……楓少爺皺了皺眉頭,直接站起了身來,死死地盯著門口位置的鈴木,冷聲道:「朋友,你是哪條道上的?」

  「現在出來混的都是這樣的角色嗎。」鈴木雙手擺出了空手道出拳的姿勢,「如果是的話,那我就只好好好地教訓你們了。」

  「哼。」楓少爺冷笑了一身。

  只見高志此時站起身來,然後捏起拳頭,放在了自己的面前,同時他的雙腿開始不停地小幅度跳躍著,看來是一個擅長使用西洋拳的人。

  「可以把健次打暈證明你有些本事,不過高志可不一樣。」楓少爺此時好整以暇地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翹起腿來,「嘛,好好享受吧,愚蠢的渣滓。」

  嘭——!

  正低頭喝著酒的楓少爺卻猛然抬起頭來——因為,他面前的茶几已經被一道身影所砸了下來……竟然就是高志!

  此時名為高志的青年,眼睛翻起,口吐白沫,完全失去了意識!

  楓少爺頓時眯起了眼睛,打量著這接連擊倒了自己兩個手下的男人……挺拔的身軀無形中就已經給人一種巨大的壓力一般。

  楓少爺深呼吸了一口氣,把酒杯放了下來,「……所以我說啊,你乖乖地讓高志打死不就好了?」

  電光火石之間,楓少爺以恐怖的速度一手按在了茶几上,整個身體借力跳出,同時一腿朝著鈴木掃來。

  這速度太快,一瞬間鈴木似乎反應不過來,只是本能地舉起了左臂格擋——然而這一腿掃來的力度實在是太大,讓鈴木如同被狂奔的機車撞擊了一般。

  他整個身體橫飛而出,直接撞到了牆壁的電視機中。

  砰砰砰——!

  因為鈴木的撞擊,電視機頓時散架,與此同時他的身體更是撞得電視劇後的牆壁直接出現了裂紋。

  鈴木整個兒地倒在了地上。

  「……非要讓我動手。」楓少此時吁了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冷冷地看著倒在地上的鈴木,「凡人,就不要越過凡人的界限,多管閒事……嗯?」

  楓少爺的話突然停下。

  只見鈴木此時搖了搖頭,從地上爬了起來。鈴木的眉頭也是皺了皺,並且看著自己的左臂——他甩了甩自己的左臂,感覺有些發麻的樣子。

  鈴木又看了看被自己砸過的牆壁,隨後才朝著這位名為楓少爺的人看來,「還給你!」

  一隻拳頭,在楓少爺毫無察覺得情況之下,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這一次,楓少爺整個人倒飛而出,同時也撞向了牆壁。

  幾乎與鈴木的情況一樣,楓少爺的身體撞在牆壁上,也撞出了裂紋。但和鈴木不同的是,他並沒有倒下,而是踉踉蹌蹌地站住了——只是,楓少爺此時用手摀住了自己的嘴巴,但他的鼻樑明顯已經歪曲了。

  鮮血從這風少爺的手指間流出,顯然這才是他摀住自己嘴巴的原因。

  鈴木此時皺了皺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拳頭,才又看著楓少爺,「你這傢伙,還挺耐揍的嘛。」

  楓少爺猛然睜大了眼睛,幾欲噴火一般,他鬆開了自己摀住嘴巴的手掌,只見滿嘴的鮮血,同時手掌上還掉落了三顆牙齒。

  「居然把高貴的我打成這樣,只不過是食物而已,居然……」楓少爺目光頓時變得陰冷起來,昏暗的包廂中,楓少爺的指甲猛然間變得尖銳了起來。

  然而鈴木是一個一旦打架開始之後,就不給對手任何喘息機會的男人——在這楓少爺放出狠話的瞬間,鈴木已經再次出手!

  他的身體突然一矮,同時出拳,依然還是標準的空手道的出拳——拳頭命中在了楓少爺的腹部之上,瞬間讓他整個身體都躬了起來!

  鈴木接著一拳上擊,轟在了楓少爺的下巴,把他整個人都轟飛!

  要把對手打得毫無招架之力……這是鈴木從學會打架而來,就一直被教導的原則——鈴木沒有給這個楓少爺任何喘息的機會,拳頭一記接著一記地轟擊在了楓少爺的身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即使以鈴木這恐怖的體力,額頭上也流出了汗水。

  他把楓少爺的領口抓住,把楓少爺整個兒地提了起來,看著這傢伙滿臉血跡,血絲從嘴角處不斷溢的模樣,出忍不住道:「你這傢伙,還是人類嗎,該不會是怪物吧?」

  這麼耐揍的傢伙,實在是鈴木從來都沒有碰見過的啊!

  只見楓少爺此時低垂的眼皮抽動了幾下,勉力地睜開了一絲,看著這個把自己暴打得不似人型的服務生,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

  「鈴木!你在做什麼!!!」

  正在此時,包廂門外,一道憤怒的聲音傳來,赫然就是這家迪廳的經理——經理此時手指顫抖著指著鈴木,看著這包廂內的一切,又驚又怒,「你……你……鈴木你!!」

  鈴木此時猛一下地把楓少爺給放了下來,同時舉著自己的雙手,「經理!你聽我解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滾!!!你被炒魷魚了!!」經理此時怒罵道:「你等著收律師函吧!!你和我們迪廳沒有任何的關係!!我要報警了!」

  鈴木一聽,連忙衝到了這經理的面前——這把經理頓時嚇了一跳。

  只見鈴木此時雙手猛然張開,這頓時把經理嚇得整個兒都往背後走廊的牆壁上貼去,顫聲道:「你…你想要做什麼!鈴木,我告訴你,千萬不要亂來!!」

  不料鈴木此時雙手猛然一合,竟是瞬間做出了一副哀求的模樣,苦瓜著臉道:「經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唄!」

  卻見這迪吧的經理也是一愣,隨後忽然抓緊了鈴木的手掌,朝著自己的脖子抓來,如同殺豬般地慘叫道:「鈴木!你千萬不要衝動!放開我呀!放開我!!」

  什麼情況?

  鈴木眨了眨眼睛,卻見這經理不停地朝著自己打著眼色。鈴木依然不解,擾了擾頭。

  經理頓時皺緊了眉頭,壓低聲音吼道:「走啊!笨蛋!還不走等著警視廳的人來抓你嗎!走啊!」

  「哦哦!」

  鈴木這才反應過來,這經理原來是為了幫自己……他連忙點了點頭,以他現在的情況,如果讓警視廳的人抓到的話,確實有些麻煩。

  「多謝!」鈴木趕忙點了點頭,接著一下子跑著離開。

  見鈴木逃跑了之後,迪吧經理這才吁了口氣,然後看了一眼包廂內,皺了皺眉頭:「年輕人,為什麼總是這麼衝動啊……」

  他嘆了口氣,然後連忙跑入了包廂當中,把倒在了地上的楓少爺給扶著起來,「客人!客人你怎樣了!!客人!對不起!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這個服務生是昨天才請回來的!我們也不知道他居然是個暴力份子!不過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為您追討回來的……要不,我先給你喊救護車?」

  「是你放走他的吧,我聽見了……」低著頭的楓少爺忽然低聲說了一句。

  「客人,您說什麼……啊!!!」

  包廂中猛然傳來了一道慘叫的聲音,不久之後,楓少爺從包廂當中走出,他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依然還是滿口鮮血的模樣,只是他扭曲的鼻樑已經痊癒,臉上也看不見任何的傷痕……除了衣衫破損了之外,整個人看起來相當的精神。

  楓少爺目光頓時變得充滿了陰霾,「鈴木……」

  ……

  ……

  車子所去的方向,是郊區。

  根據『鈴木春心』的記憶看來,附近一帶的土地,好像是某個地主家庭的,後來社會體系改革,但是這個地主家庭依然屹立不倒——其實在這個國家中,類似的鄉紳有著許多,並不足以為怪。

  「瀧澤一族。」

  車子忽然駛入了一段幽靜的小徑當中,而鈴木雄一的聲音也在此時響起。

  『鈴木春心』此時好奇問道:「瀧澤一族……父親所說的是這片土地的主人?」

  只見鈴木雄一點了點頭,「現任的內閣官房長官淺野,就是出身瀧澤一族。淺野的妻子是瀧澤家的女兒。另外,瀧澤家還有不少的後人,都有在重要的地方任職。」

  聽到這裡,『鈴木春心』對於瀧澤一族在這個國家政壇的影響力,就已經心中有數了……這古老的家族,確實在政壇中擁有巨大的能量。

  「父親,我們鈴木家的合作對象,就是瀧澤一族嗎?」

  『鈴木春心』此時皺了皺眉頭——『鈴木春心』……八歧雖說有意掌控整個鈴木家的權勢,但並沒有想過會和這個國度的政治體系有所接觸。

  對於八歧這一類超凡生物來說,與人世間的人權體系有所接觸的話,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畢竟,近代開始,已經是人道昌隆的時代。

  「你有聽徐福嗎?」鈴木雄一冷不丁問道。

  『鈴木春心』一愣——不管鈴木春心知不知道,八歧自己肯定是知道的:尋找不老藥的徐福。

  「我有聽過他的典故。」『鈴木春心』想了一會兒道。

  鈴木雄一此時點點頭道:「那我就挑重要的說吧。瀧澤一族手頭上有一份傳說中是徐福留下的手札。手札上記載了某個秦皇陵的地圖。瀧澤家的人打算去開發這個皇陵。相傳,這個皇陵當中,有當初始皇帝鎮壓天下的寶物……這就是瀧澤一族的目標。」

  『鈴木春心』的目光忽然收縮了一下……那個千古一帝用來鎮壓天下的寶物?

  如果是真的,那豈不是鎮國神器一個級別的東西?

  「父親,我不明白。」『鈴木春心』搖了搖頭:「這麼重要的東西,瀧澤一族為什麼要找我們合作開發呢?」

  鈴木雄一卻搖了搖頭道:「你錯了,瀧澤一族並不是找我們合作開發,而僅僅只是僱用我們……忘記了嗎?這次開發的皇陵是華國的,以瀧澤家在本國政壇的隱秘影響力,難道華國那邊會沒有備案嗎?如果瀧澤家親自出手,要是弄不好的話,恐怕就不是僅僅的外交手段就能夠解決的問題了。」

  「原來如此。」『鈴木春心』點了點頭。

  鈴木雄一此時正色道:「等會去到瀧澤一族的本家之後,你千萬記住不要冒犯。相比起這種古老而龐大的家族,我們鈴木家還是太年輕了。這次瀧澤家指定要我帶同繼承人一起過來,還好過來的是你,如果是你兄長的話,恐怕最後還是會惹出麻煩。」

  「父親,給兄長一點時間吧。」『鈴木春心』微微一笑。

  但『鈴木春心』的心中此時卻有一股憎恨在滋生——八歧能夠清楚地感受到這是鈴木春心殘留的執念。

  『鈴木春心』此時看向了車子的窗外,深山當中,隱約能夠看見一座古老而龐大的建築群,應該就是瀧澤一族的本家了。

  至於這次瀧澤家指定要鈴木雄一帶著繼承人過來,背後的意思就值得推敲了……如果僅僅只是為了商量開發皇陵的事情,根本用不著指定繼承人也一同帶來。

  考慮到瀧澤家這次是僱用的鈴木家這一點,那就不難推敲出來……這次瀧澤家的要求,其實是希望鈴木家的繼承人當作人質吧?

  什麼還好這次是鈴木春心過來,如果是鈴木夏亞的話,只會把事情搞砸……恐怕在鈴木雄一的心中,早早就因為鈴木夏亞的離家出走而感到慶幸了吧,所以才會突然撤銷了尋找的命令。

  難怪以自己目前的狀態,居然能夠這麼輕易就影響得了鈴木雄一的思想……這恐怕是因為鈴木雄一本來也願意『重用』鈴木春心的吧……
x24685 發表於 2018-2-17 23:37
第四章 地上最強之男

  「請務必再寬限我兩天的時間!」

  「沒錢就不要租房子!」

  就這樣,鈴木隨身的行囊瞬間被扔了出來。

  鈴木有些垂頭喪氣地把自己唯一的行囊撿起,然後隨手地背在了背後,打算去附近的工地看看,有沒有臨時的工作——口袋中只剩下幾百円的鈴木,吃一碗清湯拉麵都顯得十分的嚴峻。

  不過他對生活從來都沒有失去過信心……這大概因為自己是笨蛋的緣故——不知道為何,鈴木總是覺得來到這個世界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賺來,所以他從來沒有怎樣的悲傷過。

  記得已故的母親就說過,他來到這個世界,就是一場偉大的奇蹟——對於父母來說。

  宛如奇蹟般的生命,只要還活著,那麼有多少的困難,都能夠克服的吧?

  咕——!!!

  「還是……先解決晚餐的問題吧?」

  ……

  附近工地並沒有需要臨時工的,這讓鈴木原定的計畫破滅。但鈴木想起了迪吧經理的事情,不知道他後來把事情處理得怎樣。

  突然變得有些擔心起來。

  鈴木決定悄悄地回去迪吧一趟……至少,也要給迪吧的經理好好地道謝一下。

  他很快就來到了曾經工作的迪吧,然後繞到了後門的位置。鈴木身上沒有任何的通信工具——他的電話在離家出走的時候就直接扔掉了。

  可正當鈴木打算敲門的時候,迪吧的後門卻也突然打了開來。出於一直以來的某些習慣,鈴木在這時候選擇了隱藏自己——他如同猴子一樣,動作矯健地沿著旁邊的下水管道爬了上去。

  只見此時迪吧內一名員工(鈴木認得這員工的模樣)此時陪同著一名警員走了出來。

  難道經理後來真的是報警了?

  鈴木有些緊張地靜聽著。

  「關於這個鈴木的事情我就只知道這麼多了。」

  迪吧的員工此時緊張地回答道:「他似乎沒有手機的,當時是經理在外邊帶回來的。經理說是在路上撿到的,見他一個人睡在街邊,很可憐的樣子……真沒想到,他居然會做出這種事情來,把經理殺了,還殺了兩名女客人!真是太殘忍了!」

  「我們會加緊通緝這名逃犯的了。」警員此時點了點頭:「你現在帶我看看四周,我要搜查一下,有沒有可疑的線索留下。」

  「好的!」員工點了點頭——然而就在這瞬間,員工就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什麼東西壓著。

  很重的東西,一下子就把他壓爬在了地上。他驚恐地扭頭看著,頓時驚恐道:「鈴、鈴木……鈴木!!救命啊!!救命啊!!」

  只見鈴木此時整個人蹲在了這員工的背上,然後伸手抓住了這員工的頭髮,「喂,你剛說什麼?我殺了誰?」

  「別動!舉起手來!」

  此時,警員連忙把自己的配槍拔出,也變得異常的緊張起來,「你逃不掉……你就是鈴木?鈴、鈴木夏亞……」

  警員的神情變化,從一開始的緊張,到了現在的吃驚……然後是恐懼!

  因為他認出來了這名『殺人犯鈴木』的真正身份——恐怕在這個關東地區的大部分警員多有被告之過,眼前的這個青年到底是什麼來歷。

  鈴木會的少當家,被譽為地上最強男人的傢伙……傳聞這傢伙是可以徒手把汽車給掀翻,猶如非人類一般的存在!

  「你好!」鈴木此時揮了揮手,當作是和這警員打了一個招呼,然後繼續提起了迪吧員工的腦袋,「喂!快點告訴我,為什麼我會殺了經理還有女性客人!你給我說清楚點!不然我就殺了你啊!!」

  恐怕是習慣了誘活力組織的一套,此刻的鈴木整張臉就像是惡鬼一樣,凶神惡煞,頓時把這迪吧的員工嚇得渾身哆嗦起來,連忙朝著那警員喊著救命。

  「鈴、鈴木夏亞!你可千萬不要亂來!這是法制社、社會!」警員抖著腿硬著頭皮曙東澳。

  「別吵我!」鈴木抬頭,狠狠地朝著這警員盯了一眼,然後直接站起身來,大步地走到了這警員的面前。

  這嚇得警員連忙後退,「你、你別亂來!我、我可以、可以開槍的!!」

  鈴木目無表情,直接走到了這警員的面前,他的胸膛甚至撞到了對方的槍口上。

  警員一下子嚇得直哆嗦——他從業這麼多年,除了在學堂和射擊俱樂部之外,從來沒有真正地開過一槍。

  「你……你別逼我!」

  「我說了別煩我啊!」

  凶惡的目光與嚇人的吼聲,頓時把這警員嚇得臉色煞白起來。他大腦一空,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同時把垂下的配槍猛然舉了起來,在壓力與驚恐之下——警員扣動了機板。

  嘭——!!

  後巷處頓時響起來了一道槍聲,然後世界彷彿變得安靜了起來。警員之感覺耳朵有嗡嗡的聲音持續不斷。

  他驚恐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當看見鈴木夏亞此時還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的時候,下意識地鬆了口氣。然而他也同時看見了鈴木夏亞的臉頰有一道鮮紅的血痕——子彈恐怕是從他的臉龐擦過了去。

  警員的大腦再次空白,鈴木下雨此時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臉頰,隨後直接伸手抓住了這警員的拿槍的手,用力地扭了過來。

  「啊!」

  警員驚叫了一聲,連連後退,可因為太過緊張的緣故,這警員一下子跌倒了在地上——但他的配槍已經落在了鈴木夏亞的手上。

  警員慌亂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想也不想扭頭就跑出了這迪吧的後巷……只剩下鈴木夏亞與那名嚇得不敢起來的迪吧員工了。

  「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是我殺了經理沒有?」鈴木夏亞走到了這員工的面前,目光朝下移動。

  ……

  「……28號,是這裡了吧?」

  鈴木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建築物——手上的地址是迪吧的員工給他寫下來的,應該沒有錯。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就是有人告訴我,如果你想要知道的話,就去這個地址。

  於是隨手把這曾經的工友揍了一頓之後,鈴木就直接按照這個地址找來了——因為中途錯過了公交站的緣故,鈴木直到晚上九點多才來到地址所在。

  「709室,是這裡了……熊野?」鈴木有些驚訝地看著房門號前的姓氏。

  這是迪吧經理的姓氏……似乎聽經理說他就是住在這附近的,難道說這就是經理的家?

  「有人在家嗎?」鈴木按下了門鈴,但等待了一會兒都沒有應門的。

  他皺著眉頭伸手在門上推了推,發現門並沒有鎖上,「請問,有人在家嗎?我是鈴木……請問,有人在家嗎?我進來了!打擾了!」

  屋內並沒有開燈,但鈴木卻嗅到了一些很不好的味道——這樣的味道鈴木並不陌生,這是鮮血的味道。

  他直接在玄關打開了屋子的燈光。當光線充斥著房子的瞬間,鈴木的瞳孔直接收縮了一下。

  走廊上,牆壁上,甚至天花板上,一處處暗紅色飛濺而出的血跡已經干話……地上的血跡,恐怕是爬行的時候所留下來的。

  鈴木深呼吸了一口氣,這些四處濺射的血跡,輕易地就在他的腦中構建起來了這樣的一副畫面。

  受害的人是何等的絕望,在迫害者的面前,驚恐地朝著屋內爬行而去……鈴木閉上了眼睛,緩緩地吁了口氣,然而朝著室內走去。

  客廳是典型的小戶型模樣,緊湊卻不顯得狹窄,大概是屋內的主人對擺佈十分用心的緣故——然而此時客廳卻顯得異常的凌亂,恐怕經受了一番的打鬥。

  一張早就已經發白的臉,此時正對著鈴木——那是被吊在了客廳天花板上的一具女性的屍體,大約四十歲左右的年紀。

  她的身上全是野獸爪子撕裂過後的痕跡……這是徹徹底底的虐殺。

  鈴木再次吁了口氣,客廳的櫃子上有放著這個家庭的一些合照。鈴木在照片上看到了很照顧自己的熊野經理,也看到了這名被虐殺的女人……她大概就是經理的夫人吧。

  「很抱歉。」

  鈴木在這女屍的面前跪了下來,接著便把屍體從天花板上解下——只是,才剛剛解下了熊野經理夫人的瞬間,鈴木便猛然抬起頭來了。

  「我們又見面了!」

  從玄關進來的走廊上,此時正站著了兩名青年,健次與高志。

  高志是用西洋拳的那位,至於健次則是一開始就讓鈴木夏亞打暈過去的那位——此刻二人同時在這裡,那麼這屋子內慘案的因由,就已經十分清楚了。

  「驚不驚喜,意外不意外?」健次此時倚在了牆上,朝著鈴木夏亞看來,滿臉戲謔的笑意。

  至於高志則是捏著自己的拳頭,指關節直接噼啪作響,「上次真的是承蒙你的照顧啊……不過上次只是我大意了。今天可不會讓你好過。」

  「你們是誰?」鈴木夏亞只是皺了皺眉頭,把經理夫人的屍體放下之後,站起了身來。

  這二人明顯帶著尋仇的目的而來,本想著好好地報一箭之仇,卻不料鈴木夏亞口中直接吐出『你們是誰』這樣的話,這就好比讓他們一拳打在空氣上一樣。

  「你……你忘了?」健次滿臉不可思議。

  鈴木夏亞則是不耐煩地道:「我天天揍人,如果揍一個就能記住一個的話,我早就高中畢業了!」

  「你這傢伙!!」健次冷哼了一聲,「看來我要好好地幫會回憶一下才行!讓你知道,我們是絕對不好惹的啊……愚蠢的人類!」

  說著,健次便揮動了拳頭,猛然朝著鈴木夏亞襲擊而來!

  嘭——!!

  電光火石間,靈脈夏亞的手掌以更為恐怖的速度直接按在了健次的腦袋上,並且直接推向了牆壁!

  健次的腦袋就這樣被鈴木夏亞直接按著砸在了牆壁之上——而這就是巨響的由來。

  高志此時瞪大了,雖說早早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這個傢伙如同野獸一般,絕度不能以普通人去衡量……但是剛剛他是怎麼出手的?

  「我認識你們?」一邊穩固地按住了健次的腦袋,鈴木夏亞此時直接朝高志看來!

  這一刻,健次的眼睛已經翻起,整個人早就失去了意識。

  「八嘎耶魯!!你忘記了在迪吧包廂的事情了嗎!」高志此時怒罵了一聲,直接一記西洋拳的直拳打來!

  鈴木夏亞這會兒一動不動,然而當高志的拳頭快要碰到他的瞬間,鈴木的整個身體都像是觸電了一般,後發先至,直接一拳轟在了高志的臉上!

  這一拳頭下去,高志的鼻樑直接斷裂,更加是被打到了在地上,眼冒金星,疼痛非常,完全找不著南北。

  這……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人類怎麼可能有這麼強大的身體力量!簡直就像是怪物一樣!

  鈴木夏亞此時冷哼了一聲,直接把高志給拎了起來,然後捏起了拳頭,直接朝著高志的腹部打出了一拳!

  這一拳下去,高志之感覺自己的內臟要全部碎裂般,一口鮮血直接噴出——然而,鈴木夏亞已經再一次舉起了拳頭!

  這次下去,自己可能會死……高志的本能在這一刻是這樣告訴自己的——他居然會害怕一個人類的拳頭!

  然而恐懼實在是戰勝了他的理智,讓他無法繼續保持沉默,「那個孩子,你不顧了嗎!」

  拳頭猛然停下——在距離高志眼睛之前不到一釐米的位置之前。

  「哼,害怕了嗎?」高志此時冷笑了一聲,儘管對方兩拳就幾乎要了他的小命,但看著對方此時無比忌憚的模樣,高志心中就吃了三碗鉋冰一樣!

  「多麼可愛的一個孩子啊!就是這家的孩子!」高志此時得意洋洋道:「我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找迪吧經理的……楓少爺說了,想要救回這孩子可以,只要你做好了身不如死的覺悟就行!哈哈哈!!」

  「誰管你!去死!」

  嘭——!!!

  停下的拳頭再次啟動,竟然只是不到一釐米的距離,然而在鈴木夏亞的全力之下,高志還是整個人被這一拳轟得倒飛而出!

  「你…你真的不管那孩子的死活了……」高志此刻艱難地爬起身來,滿臉的鮮血。

  鈴木夏亞卻飛快地走到了高志的面前,一拳接著一拳地敲了下來,「帶我去找熊野經理的孩子啊,混賬東西!!」

  「你……你還打……你……你殺了我,那孩子也得陪葬!」

  「那你先去下等他!」鈴木夏亞根本不在意這樣的要挾,拳頭一下比一下重!

  「你……你……別、別打了……別打我了……」

  「……停手……啊……我帶……我帶……我……帶……」
x24685 發表於 2018-2-19 02:00
第五章 鈴木夏亞(上)

  挺冷的,冷得呼出氣的時候就能夠看見白霧的程度,而且還下著雨。

  街上行人許多,大概是因為適逢週末的關係吧……哪怕現在下著雨。

  男男,女女,男女朋友什麼的……大概十幾年前,自己也是這樣的吧,十分熱衷在街頭上揮灑自己的青春。

  青春呢……

  熊野突然有了這樣的感嘆。

  「老公,老公,你有在聽嗎?」

  其實是在下班的路上。

  熊野一直都和自己的妻子通著電話:主要是聊一些生活上瑣碎的事情。另外這幾天因為天氣的原因,自己才上小學的孩子呼吸管道出現了點問題。

  剛出生的時候,這孩子就有了先天性的哮喘病,遺傳自母親的。

  雖然妻子在嘮叨著,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熊野倒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妻子的嘮叨……或者說,如果哪天沒有聽見的話,總會有點不習慣。

  「要不,下個月我們去一趟北海道?」熊野這會兒對著電話說道:「已經好久沒有一起家族旅遊了吧?」

  「你有假期嗎?不過如果真的要去北海道的話,那就要好好準備一下了。如果到時候還是太冷的話,我擔心孩子的身體會受不了。」

  「沒關係的,總感覺會有好運氣的。」熊野笑了笑,但卻突然停下了腳步。

  電話的那頭,妻子還在說著話,嘮叨個不停,「……老公?你又沒有在聽了嗎?」

  「啊…抱歉抱歉,這邊看到了一個人呢。」熊野連忙回應著自己的妻子,「麗子,我回頭再給你電話吧,這邊有點事情。」

  熊野很快就關了電話,看著路邊的某處。

  是一家粗點心鋪的門前。

  粗點心鋪的老闆可能有事出門了,店舖的拉閘是關上的,此時一名男子正蹲在了拉閘之前。

  男人抱著膝蓋蹲在了地上,把頭埋在了自己的雙膝之間,而且穿得異常的單薄,他旁邊還放著一個手提的行李袋子。

  「你沒事情吧?」熊野走了過去,一手扶著自己的膝蓋,彎下腰來,同時手上擎著的傘往前傾去。

  他抬起頭來,微微睜開了眼睛,像是一個正在睡覺被吵醒的人。

  「你沒事吧?」熊野再次問了一句。

  只見對方好一會才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大叔,我認識你嗎?」

  「……這倒不是認識不認識的問題吧?」熊野搖了搖頭:「像這種天氣,你一個人在這裡,還穿著這麼少,多多少少會有點好奇心的吧,讓人。」

  「啊?下雨了,什麼時候……」這男人驚訝地看著不大不小的雨水。

  熊野張了張口……這傢伙該不會是凍壞腦子了吧?

  可就在此時,這男人的懷中好像有什麼東西湧了出來——是一隻花貓。

  花貓從這男人的衣服中鑽了出來,然後一下子跳到了地上,接著就飛快地衝到了馬路的對面,很快就消失不見。

  「你的貓跑了,沒關係嗎?」熊野見這男人沒有追的打算,不由得心中大為奇怪。

  「不是我的。」這男人搖了搖頭,「今天早上撿的,快死的樣子,我就看看能不能救回來了。喔!挺精神的啊……這會兒,真好!」

  「你…你該不會從早上開始就蹲在這裡吧?」熊野詫異地問道。

  「是啊,有問題嗎?」男人一臉不解。

  「你是白痴嗎……不過是一隻花貓而已,沒準還是流浪貓。」熊野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不料這男人猛然站起身來,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嚇得熊野連連後退,「你…你想做什、什麼……」

  「你才是白痴啊!我已經初中畢業了啊!」男人大聲地吼了起來。

  「哈……」熊野被這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不料這男人的吼聲實在是太大,讓街邊的人都能夠聽見。只見這瞬間,四處都傳來了逗趣的低笑聲。

  這男人大概還是有點羞恥心的,見此便狠狠地朝著人群瞪了過去——不得不說,這男人雖然長得英俊,但瞪起眼睛的時候實在是嚇人,猶如野獸一樣。

  人群散開。

  男人便冷哼一聲,也沒有再理會熊野,而是把地上的行李袋子拿起——就在此時,男人的肚子猛地咕一聲響了起來。

  男人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然後伸手在褲袋中掏了幾下,方才把手取出,攤開一看,只剩下幾個零碎的硬幣。

  男人吞了吞口水,隨後嘆了口氣,把硬幣塞回到了袋子當中,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準備離開。

  「文字燒,要吃嗎?」

  忽然,男人聽到了熊野的聲音。

  他下意識地朝著這位大叔看了過去,只見這位大叔指著了馬路對面的一家店,然後做了個喝酒的動作,笑了笑:「不嫌棄的話,也請陪我喝兩杯。」

  ……

  「哈哈哈哈,離家出走啊!真是青春呢,鈴木!」

  大概是到了這個年紀之後,幾杯下肚話語就開始變多了起來——鐵板燒店裡面幾乎都是這樣的氛圍。

  熊野已經知道對方的名字叫做鈴木了,因為和家人吵架的關係所以離家出走——這種事情其實十分常見的。

  「離家出走呢,我小時候也幹過這種事情。」熊野摸著酒杯,有些懷緬地說道。

  「大叔也你試過嗎。」鈴木好奇地抬起頭來。

  熊野此時擺了擺手道:「不過沒幾天就回家了……其實還是家裡好啊。」

  鈴木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悶聲不吭地吃著剛剛送上來還冒著熱氣的第三份的文字燒。

  「這麼說來,你現在是沒有地方去了?」熊野這會兒打了個酒嗝,忽然問道。

  鈴木略微抬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又低著頭大口大口地吃著東西。

  熊野這會兒笑了笑,「喂,要不要給你介紹一份工作,先暫時做一下?」

  「我嗎?」鈴木詫異地又抬起頭來。

  「不是離家出走嗎?既然離家出走的話,那就說是真的需要自力更生了。這樣的話,不找工作可不行呢……怎樣?迪吧的服務生,給你算時薪,做不做?」

  「做啊!」鈴木用力地點了點頭,不停地點著頭。

  ……

  ……

  寫著瀧澤,頭頂上巨大的門牌。

  鈴木夏亞皺了皺眉頭……這地方比起他的家還要大上許多,至於具體的數值他懶得去估算。

  健次與高志二人此時十分『懂事』地沒有說任何挑釁的說話——因為這一路上,他們兩位實在是讓這怪物般的男人修理得不輕。

  二人已經有了默契,那就是報仇不急於一時,就算這個男人再強大,在瀧澤家中也不過如同小兒一樣。

  他們兩個並不是真正瀧澤家的人,只有楓少爺才是——在瀧澤家中,健次與高志大概就是相當於奴僕一樣。只有擁有瀧澤之姓的人,才擁有強大得不可思議的力量——不被外界所知道的力量。

  當然,健次與高志,也是有機會擁有這種力量的。只要被瀧澤本家的人選中,接受『洗禮』的話……這就是為什麼二人願意甘心侍奉楓少爺的關係。

  「孩子就在這裡面?」鈴木夏亞此時皺了皺眉頭。

  他擁有野獸一樣的直覺——這種直覺讓他僅僅只是站在這扇大門的門前,就感覺不適。

  「對啊,孩子就在裡面,在楓少爺的院子裡面。」高志此時冷笑了一聲,「你最好快點,不然的話,哪怕讓你見到了,恐怕也只是一具屍體了!」

  「嗯,我會找個好地方把孩子葬了的。」鈴木點了點頭,很是認真地道:「然後讓你們在旁邊陪他,算是便宜你們了。」

  高志和健次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這傢伙簡直就是不會思考的野獸啊!

  「有本事你就進、進去吧!」健次拉高了自己的聲調,一下子拉開了這瀧澤家大門旁邊的一扇小的側門。

  當這側門打開的瞬間,健次和高志二人卻突然之間衝了進去,速度之快讓鈴木也有些反應不及。

  鈴木愣了愣,接著也從這側門走了進去,可是已經不見了健次與高志二人的蹤影。

  「人呢?」鈴木皺了皺眉頭。

  而就在這瞬間,上方卻有什麼東西直接朝著鈴木夏亞落下——竟然是一張巨大的網!

  不僅僅如此,這大網的邊角位置,還各自有幾個大漢同時抓著。

  以鈴木夏亞那怪物般的力氣,一時間也未能把這大網撕破,反倒是幾個大漢此時拉扯著大網,完全控制住了鈴木夏亞的動作。

  「所以說,你真的是一個白痴啊……既然你夠膽闖進來瀧澤家,那我們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

  暗處,健次冷笑著走出,並且朝著自己的手指上帶上了尖銳的指虎。

  鈴木夏亞則是忽然停下了掙扎,抬頭看了一眼前方。

  只見前方重重疊疊,一棟接著一棟的建築物,猶如群山般地聳立著,最上方的,赫然是如同城堡般的東西。

  這瀧澤家,真的很大啊。

  ……

  ……

  深山中的瀧澤家,說是家,倒不如說是一個巨大的村子——巨大的圍牆內包裹著的形形色色的建築物。

  車子從最外圍的門口進入,然後還要沿著山路走過一段時間,才會抵達瀧澤家的本家——那猶如群山之巔的古城堡堡壘。

  當然,路上也已經有著不少奢華的大宅建築。

  不愧是在背後對這個國家政壇有著巨大影響力的古老家族……『鈴木春心』冷冷地注視著山下的完全可以成為『瀧澤村』的地方。

  「父親,這下面住的人,都是瀧澤一族的人?」『鈴木春心』此時好奇地問道。

  鈴木雄一道:「基本不是。下面居住的只有很少量的瀧澤家旁系,剩下的都是僕人的家庭。瀧澤家的規矩十分森嚴,就算是直系,如果才能不夠的話,也會被驅逐出來的。反而如果在旁系中出現了富有才能的人,也會被提拔成為本家的人。」

  『鈴木春心』點了點頭。

  不久之後車子停在了那城堡的門前。

  已經是很晚的時間了……快要十二點了吧。

  看來打算晚上去好好地『看一看』鈴木夏亞,了卻鈴木春心的心願需要往後推遲了……八歧心中略微沉吟了一下,決定今晚還是多花一點時間,研究一下瀧澤家的底細。

  因為從進入山門開始,它就有種不舒服的感覺……這個地方,並沒有外表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雖然很隱晦,但這裡面似乎蘊含著某種陰冷的力量。可能比你我全盛時期差得太遠,不過現在……還是小心為上吧。」

  暗處,廉貞的聲音忽然想起,『鈴木春心』悄悄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影子,然後點了點頭。

  此時大門打開,一名老者身後跟著兩名穿著和服的少女緩緩走出。

  鈴木雄一在兒子的耳邊低聲道:「這是瀧澤家本家的管家,瀧澤秀夫,算是瀧澤家的大人物了。」

  『鈴木春心』點了點頭,同時開始窺探著這為鈴木秀夫的虛實——當然,作為玩弄靈魂的老祖,它所窺探的手段自然十分的隱晦。

  「歡迎你的到來,鈴木老爺。」大管家鈴木秀夫此時微微一笑,很是謙卑地給予了鞠躬禮。

  鈴木雄一也還了一個,然後禮貌道:「很高興又能夠與您見面,瀧澤管家。」

  「哪裡。」瀧澤秀夫此時微微一笑,雖然白髮蒼蒼,但身體看去來也是相當硬朗的感覺。

  可就在此時,山下忽然響了『鐺鐺』的聲音。

  鈴木雄一與『鈴木春心』好奇地看了一眼……這種似乎是類似打更一樣的聲音?

  「呵呵,大概是有什麼不知道深淺的小蟊賊闖入吧,沒事的,警備隊會處理的了。二位請放心。」瀧澤秀夫此時很是隨意地說道。

  「這兒竟然還有人膽敢闖入?」『鈴木春心』則是好奇地問道。

  對於這樣的問題,瀧澤秀夫並沒有不悅……似乎這種問題是在被允許之內的。

  所以這位瀧澤家的大管家便和煦地笑道:「各種各樣好奇的人總是會有些的,而這當中也有一些是帶著不好的目的而來。剛才這聲音響了兩下,就是代表了普通事件,很快就能夠解決的。」

  「原來如此。」『鈴木春心』點了點頭。

  不料這對話才剛剛說完,山下卻猛然又傳來了連續三道的『鐺鐺鐺』的聲音!

  似乎是普通事件升級了……鈴木雄一與『鈴木春心』分明看見了這位瀧澤家的大管家眉頭略微皺了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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