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術超能] 特拉福買家俱樂部 作者:夕山白石 (連載中)

   
papat 2017-2-25 12:30:36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576 4692702
x24685 發表於 2018-2-20 00:27
第6章 鈴木夏亞(下)

  但瀧澤秀夫的神情馬上就恢復如常,並且嘴角生風,很快把鈴木雄一與『鈴木春心』請入了瀧澤家的本家城堡當中。

  這一路上鈴木家的父子二人才體會到瀧澤家的龐大。

  在這現代化的社會當中,瀧澤家中還保留著古老社會的規矩這一點,也讓人感覺到這個家族的一些恐怖之處。

  鈴木家的父子此時被安排到了一處靜室當中等候,至於管家瀧澤秀夫則是告辭離開,說是去把主家的人喊來,商討這次合作的事宜。

  「上次見面的時候只是看見了瀧澤秀夫,這次出動了主家的人,瀧澤家對於這次皇陵的開發,看來是相當的重視。」鈴木雄一此時低聲說道。

  『鈴木春心』的神情也自然而然地變得嚴肅起來。

  父子二人開始商討著一些接下來面對瀧澤家時候說話上的對策……而燈光所拉長了的『鈴木春心』的影子,此時則是忽然晃動了一下,一道小小的黑影從這影子當中飛速地脫離,然後消失了不見。

  可此時,外邊又傳來了那種打更一樣的響聲。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這次是一共響了四下了。

  ……

  「羅拉小姐,鈴木家的當家和繼承人都已經過來了。」

  瀧澤秀夫把鈴木家的父子安排好了之後,便一路快步地走入了城堡深處的某間房間當中。

  這裡打造奢華,地上是雪白的毛毯,與此同時,十多名俊美的年輕男子正在地上爬動著。

  他們無一例外都僅僅只是穿著短褲,眼睛帶上眼罩,並且嘴巴上還帶著口球……他們彷彿已經失去了人性,沉底被臣服成為了動物一般。

  最前方一名妖媚的女子此時正拿著一根長鞭,躺在了榻上,喝著杯中深紅色的液體。

  「聽說鈴木家的少當家十分的強壯,好像還被吹噓是什麼地上最強的男人,對嗎?」名為瀧澤羅拉的妖媚女子此時嬌笑了一聲。

  「這次到來的並不是鈴木夏亞,而是次子鈴木春心。」瀧澤秀夫低著頭道:「聽說不久之前鈴木夏亞離家出走,至今沒有找到。」

  「是嗎……那真是可惜了。」羅拉小姐搖了搖頭,手上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揮向了身邊一名青年的身上,她接著又道:「這個鈴木春心如何?」

  「很斯文的人,像是公子一樣。」瀧澤秀夫低聲說道。

  「這種類型我養得足夠多了。」羅拉打了個哈欠,然後深了伸懶腰,站起了身來,「去見見這個鈴木雄一吧。最近兄長去了南美洲那邊,不然也不會輪到我來做這種麻煩的事情……」

  「羅拉小姐需要吃過午餐才過去嗎。」管家此時恭敬地問道。

  羅拉小姐此時目光一轉,忽然微笑道:「午餐呢……看看這個鈴木春心如何吧。」

  只是此時,忽然響起了『鐺鐺』的聲音。

  只見羅拉小姐不悅道:「管家,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吧?下邊的警備隊這麼沒用嗎?還是說這次入侵的人不好對付?這國家還有驅魔人敢來嗎?」

  瀧澤秀夫卻也同時皺起了眉頭,「第二次警報響起之後我就已經調查過了。這件事情似乎是旁系的一位叫做瀧澤楓的惹起的。可是這已經是第三次警報……四更聲,是驅魔人的級別了。」

  「旁系的小鬼?做過『洗禮』沒有?」

  瀧澤秀髮道:「有做過一級的『洗禮』,但還沒有夠資格接受『奈何』。」

  羅拉小姐冷哼了一聲:「讓本家的護衛去解決掉吧,等這件事情處理好了之後,把這個叫做瀧澤楓的也處理掉吧,瀧澤家不需要無能而又會惹麻煩的東西。」

  「是!」

  ……

  黑影在瀧澤家的古城堡中穿行,因為沒有實體的原因,它能夠十分輕鬆地穿越一道又一道的牆壁。一些隱秘的地方,自然也無法逃得過它的窺視。

  它赫然就是與八歧締結了契約的廉貞。

  此時,黑影停留在了古城堡中的一處特別的房間當中——之所以說這房間特別,是因為這裡吊著了一個個年輕的女子。

  她們排列整齊,身上的衣服已經被脫去,並且全部都失去了意識,但她們卻還活著。只是這些女性當中的部分已經是骨瘦嶙峋,猶如被榨乾了生命一樣。

  每個女人的身上還插著許多的管道,而她們的腳下這是放置了一個特別的容器……似乎是在採集這些女性的鮮血。

  廉貞能夠看見每一個容器都標記了特別的數字。

  即使廉貞本身也從不忌諱殺戮這種事情,然而看見這裡的情況之下,也忍不住暗自皺眉。

  「這瀧澤家,到底怎麼回事……竟然如此的邪異!」

  就在此時,這房間的門外忽然傳來了聲音。

  廉貞整個身體頓時穿透了牆壁,只見在走廊上正有兩名穿著黑色和服的男子守衛在這特殊房間的門前。

  而此時,又有一名黑衣和服,佩戴著武士刀的男人走來,他沉聲道:「羅拉小姐有命令,讓護衛隊出擊,外邊已經響起了四級警報。良介,你陪同我入隊吧。」

  「好的!隊長!」

  那麼,這裡就只剩下一名男子守著了……廉貞沉吟了片刻,打算跟著這名隊長前去一探究竟。

  ……

  ……

  嘭——!!!

  一名青年的身體狠狠地撞破了一棟大宅的門。

  此時,瀧澤家本家山下的村莊主街道上,十幾名穿著特殊服飾的男子正緊張地看著一名青年——這次的入侵者!

  這入侵者暫時不知道是什麼來頭,只是知道他從第三入口的位置一路打了進來——足足六十命的警備隊成員,到了這裡只剩下十幾人,其餘的都躺在了這來的路上!

  青年此時沉著臉,身上也有著不少的傷口——這些都是一路上警備隊的成品拼了命才在這青年身上留下……可這些,都無法阻擋這修羅一樣的男人的步伐。

  這青年的手此時還捏著一名叫做高志的奴僕的後頸,一路拖行著——至於剛剛被他所扔出去的則是叫做健次的奴僕。

  這裡是……旁系楓少爺的宅子?

  警備隊的人訝然地看著這青年肆無忌憚地走入了這大宅當中。

  「混蛋東西!!給我滾出來!」

  可不等這些警備隊的成員反應過來,這大宅裡面便響起了那入侵青年的咆哮聲!

  他們也顧不上冒犯不冒犯,只能夠硬著頭皮,也衝入了這大宅裡面。

  似乎裡面住著的楓少爺也是出了名的喜歡在外邊虐殺女性的……這次該不會是因為這樣才惹來的麻煩吧?

  不管是不是,入侵者都要誅殺,這是瀧澤家的鐵律。

  當警備隊的人終於追尋到了這青年的背影的時候,也同時看見了大宅的主人,旁系的瀧澤楓少爺。

  「居然讓這傢伙一路闖到了我的家裡面,現在的警備隊已經無能到這種程度了嗎?」

  瀧澤楓此時好整以暇地倚在了走廊的柱子上,手上還拿著一把鋒利的武士刀……只是武士刀的刀刃上還滴著鮮血。

  被這旁系的少爺一頓的數落,警備隊的人臉色頓時變便難看起來。

  可這青年此時卻不管這些,直接就把手上抓著的高志朝著瀧澤楓扔了過去,「喂,綠頭髮的,趕緊把經理的孩子給我交出來!」

  面對著迎面飛來的高志,瀧澤楓只是冷哼了一聲,一揮手,手上的武士刀直接把高志砍成了兩截——他到死都未能發出一聲。

  「無能的東西。」

  瀧澤楓從走了的台階走了下來,打量著面前的青年,「聽說你叫做鈴木?真的是怪物一樣的傢伙……不過,也只能到此為止了。」

  「我讓你把人交出來啊混蛋!你沒聽見嗎!」青年……鈴木夏亞這會兒瞪大了眼睛,伸手就朝著瀧澤楓抓來。

  不料當他衝到了瀧澤楓面前的瞬間,瀧澤楓整個人卻消失不見。

  鈴木夏亞只感覺一種被毒蛇盯著的感覺襲來,本能地往前跨了一步——但與此同時,他的背後也傳來了一陣的劇痛!

  背上,一道鮮紅的割口上,血如泉湧……這是瀧澤楓的刀所造成的傷口!

  「真的是怪物一樣的反射神經啊。」瀧澤楓此時一臉戲謔的笑容,然後揮動了一下手上的武士刀,讓粘在上面的血跡灑落。

  只見瀧澤楓的眼睛時不時地閃動著紅光,而身上也若有若無地冒著一些血紅色的蒸汽,給人一種相當詭異的感覺。

  「楓少爺這恐怕是服用了秘藥,暫時提升了力量了……」警備隊中一名男子此時忽然低聲說道。

  卻見瀧澤楓此時忽然看來,目光陰冷,並且冷哼了一聲,嚇得這警備隊的成員連忙縮起了頭來。

  「今天的事情,誰也不能說出去!」瀧澤楓冷喝了一聲。

  眾警備隊成員頓時唯唯諾諾,不敢吱聲……即使只是是旁系的少爺,在這山下都是上層的人物!

  鈴木夏亞此時咬了咬牙,從地上站了起來,「你這傢伙……原來真的是怪物啊!」

  「到現在才發現嗎?」瀧澤楓此時陰沉地笑著,「看來你的腦袋不怎麼好使啊……對了,讓你看點好東西吧?」

  說著,瀧澤楓忽然揮手,只見那前方走廊出房間的扇門猛然打開!

  房間內,一道小小的身影,此時正被吊在了天花板上……是個孩子。

  孩子低著頭,身體卻已經血肉模糊……身上竟都是被切割過的傷口!

  一模一樣……與經理的夫人一模一樣的慘況!

  「很好看對不對?真是太美妙了啊,慘叫的時候……」

  瀧澤楓此時如同醉酒的人,滿臉怪異的笑容,「都是你的錯啊,鈴木!都是你的錯……誰讓你打了我呢?還破壞了我的好事……所以,這一切都是因為你啊!哈哈哈!!」

  啪——!

  那是鈴木夏亞倒在地上時候順手抓起來的石子,此刻卻直接在他的手掌中被捏碎……但鈴木夏亞此時並沒有選擇去攻擊瀧澤楓,而是轉身直接就朝這房間當中衝去。

  他直接跳了起來,扯斷了綁著這孩子的繩子,把這孩子放了下來。

  在抱入懷中的瞬間,鈴木夏亞的臉色卻忽然鬆了下來——因為這一瞬間他能感覺到這孩子還是活著的。

  只好還活著就好……只要活著,就是偉大的奇蹟,就是值得珍惜的奇蹟。

  可是當鈴木夏亞看到這孩子的臉的時候,瞳孔也瞬間張大了一些。。

  孩子滿口的鮮血,牙齒已經被敲掉,與此同時孩子的眼睛都已經被挖去……

  「你想救這孩子?」瀧澤楓此時玩味地笑著,「可以呀,不過就算是救回來了,好像也只會更加的痛苦呢……咦哈哈哈!!」

  「宰了你。」

  鈴木夏亞冷不丁站起了身來,目無表情,神情如同一潭死水,一步步地朝著瀧澤楓走來。

  瀧澤楓也不畏懼,而是雙手拿住了刀柄,大概是某個劍道流派的起手式吧,「看來你還是沒有弄清楚我和你之間的差距啊……今天的我和那天不一樣,還不明白嗎?」

  「廢話真多。」

  鈴木夏亞此時一拳揮出,然而瀧澤楓卻輕鬆躲過。

  「太慢了!」

  瀧澤楓已經閃身到了鈴木夏亞的身後,然後毫不留情地一刀劈下!不料就在這瞬間,鈴木夏亞也轉過身來,同時揮手朝著那武士刀的刀刃抓了過去!

  刀刃輕鬆地破開了鈴木夏亞的手掌,但是與此同時,卻也被鈴木夏亞的手掌死死握著!瀧澤楓竟是一瞬間無法抽出。

  「你這傢伙……」

  瀧澤楓一句話沒有說盡,面前已經迎來了一個拳頭!

  鈴木夏亞解決問題的方式,彷彿永遠都是拳頭。這拳頭上的力量如同蘊藏著神靈般,拳頭上若有若無地散發一絲絲黑色的霧氣!

  嘭——!

  讓瀧澤楓感覺意外並且恐懼的是,這拳頭讓他痛。

  很痛很痛,痛得幾乎要死了一樣!

  鈴木夏亞的這一拳,把瀧澤楓整個兒地砸落在了地上!瀧澤楓落地的瞬間,更是如同打樁機的樁頭落下,整個大宅的院子地面都震動了一下!

  「楓少爺!」

  警備隊的成員齊齊驚叫了一聲,紛紛沖上前來,但一切都已經太遲——因為,鈴木夏亞此時直接奪過來了瀧澤楓手上的武士刀,二話不說就掉轉了刀尖,朝著瀧澤楓的咽喉刺了下去!

  電光火石間,只聽見一道金石交擊般的清脆聲音響起!

  「到此為止吧!」

  鈴木夏亞所奪來的武士刀此刻正被一根鐵棍所擋著——鈴木夏亞猛然抬起頭來,宛如野獸的目光直射而出!

  那手持鐵棍之人於這目光對視,心中下意識地便抖了一下,暗道了一聲:好凶惡的目光!

  「也宰了你!」

  鈴木夏亞霍然起身……只是在起身的瞬間,鈴木夏亞的神情卻僵硬了起來!

  因為就在這瞬間,他的胸膛竟是突然射出了兩道不同,但是同樣鋒利的刀刃……刀刃,在鈴木夏亞的胸膛前交叉著,顯然是因為背後的刀所刺入的角度並不相同。

  「我說到此為止了,沒聽見嗎……入侵者啊。」

  兩把不同的刀刃此時從鈴木夏亞的身上猛一下地抽出,鈴木夏亞終於吐出了一口鮮血,緩緩地轉過身來。

  只見身後有兩名穿著黑色和服的男子……他們的手上,赫然拿著武士刀!

  「啊!是本家的護衛大人們!」警備隊中一眾成員驚呼出聲。

  但鈴木夏亞卻像是沒聽見般,猛然地掄起了自己的拳頭,宛如一頭發狂的獅子——然而,他卻忽略掉了身後哪有一名拿著鐵棍的男人!

  鐵棍,此刻毫不留情地從自上而下,狠狠地砸在了鈴木夏亞的後腦之上!

  這一下的狠辣的攻擊,竟是直接把鈴木夏亞的腦袋砸的破裂,整個變形……鈴木夏亞徐徐地倒在了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之後,便沒有了動靜。

  「真是一個恐怖的傢伙。」其中一名手持武士刀的黑色和服男子此時緩緩地把佩刀收回,看了鈴木夏亞一眼,然後給了一個鞠躬的禮儀,「也是一個值得尊敬的男人,失禮了。」

  這之後,這名男子直接走到了瀧澤楓的面前,低頭看了一眼,淡然道:「把瀧澤楓帶回去吧。」

  「是!隊長!」

  拿著鐵棍的男子與另外的青年同時點了點頭。

  此刻的瀧澤楓整塊臉都已經變了形,大口大口地吐著鮮血,已是不能說話了。

  名為隊長的男子又看著警備隊的成員,淡然道:「去清理一下外邊吧,天亮之前要處理乾淨……嗯?」

  隊長皺了皺眉頭,因為眼前的這些警備隊的成員們一個個竟是露出了怪異的目光,朝著……朝著隊長的身後看去!

  隊長猛然地轉過身來!

  只見躺在地上的鈴木夏亞的身體忽然抖動了一下,然後緩緩地爬起了身來……他的身上,正不斷地冒著大量黑色的煙霧!

  「啊……真是一個糟糕的假期。」

  大量的黑煙當中,只聽見鈴木夏亞的聲音緩緩響起,「那麼,就是你們這群垃圾……吵醒我的嗎。」
x24685 發表於 2018-2-21 01:28
第7章 驚醒的黑魂,坂田金時!

  瀧澤羅拉,一位氣場很充足的女性,以年齡來看的話,大概是二十六七歲的年紀。

  穿著一身大紅色的長裙,嘴角的位置有著一顆黑色的痣,目光銳利。瀧澤家這次主家出來商討事情的人,並沒有想像中的容易對付呢……

  儘管如此,鈴木雄一也是顯得不卑不亢。

  關東地區的鈴木會之所以能夠發展壯大,擠掉不少老牌的勢力,作為鈴木會當家的鈴木雄一自然有他的獨到之處。

  「羅拉小姐,關於這次開發皇陵的人手,全部都由我方提供完全沒有問題。」

  鈴木雄一此時目不斜視地看著瀧澤羅拉的眼睛,「但是在現場人員調配的環節上,我希望也有一定的指揮權。這種古代的墓穴必然藏著不為人知的危險,我不想就這樣冒進……羅拉小姐?羅拉小姐?」

  但鈴木雄一發現,這位瀧澤家出來談判的小姐似乎並沒有把心思放在自己的身上……恐怕也沒有仔細地聽自己所說的東西,而是一直把目光放在了自己的兒子鈴木春心的身上。

  這個女人目光含春,看的出來是那種色慾旺盛的人。

  但『鈴木春心』此時卻危襟正坐,一副超然物外般的模樣,在瀧澤蘿拉那**性的目光之下,沒有絲毫的動搖。

  鈴木雄一心中暗自稱讚的同時,也對瀧澤家有了一些不滿——儘管鈴木會無法與瀧澤家這種巨頭相比,但瀧澤家卻派出來這樣一個女人出來談判,實在是有些太過輕視。

  「哦……我又在聽,你繼續吧。」瀧澤蘿拉此時微微一笑,但目光依然沒有離開過『鈴木春心』,「你叫什麼名字。」

  「春心,鈴木春心。」『鈴木春心』此時看了瀧澤羅拉一眼……它從這個女人的身上嗅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之氣。

  作為一個玩弄靈魂的老祖,它實在是太容易就能夠看見這個女人的身邊,到底纏繞著多少的怨氣——普通人如果被這麼多的怨氣纏繞的話,早就已經病入膏肓了,但這女人卻一點事情都沒有,顯然不是普通人的範疇。

  「春心,真是一個好名字呢……」瀧澤羅拉此時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忽然伸出手指,用手指抬起了『鈴木春心』的下巴,「知道接下來你要在這裡住下嗎?」

  『鈴木春心』略微地皺起了眉頭——並不是因為瀧澤蘿拉此時的**,也不是因為『要住下來』的這件事情,而是因為……廉貞。

  廉貞與它有著密不可分的契約關係,而正在這一刻,廉貞卻向它傳遞了某種的信息!某種極度危險,甚至讓廉貞這曾也主宰過殺戮的傢伙也為之驚恐的東西……

  「鐺鐺鐺鐺鐺鐺……」

  已經不知道到底有多少次的聲音想起了,此刻古城堡之外,猛然傳來了一連串密集的響聲!

  只見此刻瀧澤羅拉猛然站起了身來,從到了房門前,啪一聲地推開了扇門——這一刻,瀧澤蘿拉所看見的是,衝天的火光!

  古城堡之下,整個瀧澤家的村子,此刻都在熊熊的烈火當中!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不遠處,大管家瀧澤秀夫快步走了過來,神情凝重道:「羅拉小姐,出現了災禍級的事件了!」

  災禍級,那是僅次於瀧澤家所設立的警報當中最高級別的『滅族』的警報!

  在瀧澤家有史以來的歷史中,僅僅只是發生過兩次!而每一次,都讓瀧澤家到了傷筋動骨,元氣大傷,不得不耗費幾十年才能夠恢復過來的的程度!

  瀧澤蘿拉臉色頓時劇變!

  「該死,這個旁系的小鬼,到底給我招惹了什麼!!」

  ……

  ……

  「……就是你們這群垃圾吵醒我的嗎。」

  黑色的霧氣,宛如燃燒的火焰一般……這霧氣當中,原本應該讓本家護衛砸爛了腦袋的鈴木夏亞竟是毫髮無損地走了出來。

  這已經不是恐怕的恢復力的問題,而就像是徹底換了另外一個人般。

  護衛隊的隊長此時頓時心臟狂跳……眼前這個從黑霧當中走出的男人,僅僅只是一個眼神,就讓自己全身都纏身了本能的恐懼。

  他想要拔刀,但卻發現自己的全身都變得僵硬起來,竟是不聽使喚……僅僅只是對方那平靜的目光如何!

  「你…你到底是何方神聖!」護衛隊的隊長此時並不知道,他自己甚至下意識地做了一個吞口水的動作。

  眼前這男人,眼前的這『鈴木夏亞』,此時側著頭朝著這位護衛隊的隊長看來,「我的名字?讓我想想……有點想不起來了。」

  「什麼!」護衛隊的隊長一臉愕然。

  然而此時護衛隊的另外一名青年則是冷哼一聲,「哼!裝神弄鬼的傢伙!這次把你砍成碎片,看你還能不能站起來!」

  鋒利的武士刀一瞬間朝著『鈴木夏亞』刺來!

  「良介,別衝動!」護衛隊的隊長此時驚叫了一聲。

  然而已經太遲,因為這名叫做良介的青年已經用手上的武士刀狠狠地紮在了『鈴木夏亞』的身上,然而!

  然而,鋒利的武士刀刀刃,竟是無法刺入『鈴木夏亞』的身體!

  甚至,連『鈴木夏亞』的皮膚都無法刺破!更甚,這武士刀這一刻竟是直接寸寸碎裂!

  「怎會……」名為良介的青年此刻滿臉驚駭之色!

  「很痛啊,混蛋傢伙!」『鈴木夏亞』此時卻直接扭轉了脖子,瞪了良介一眼!

  與此同時,一個拳頭也直接朝著良介的腦袋轟來!

  太快了!快到了良介根本無法反應過來的程度——他什麼都不知道,他是很自連痛苦都感覺不到,因為他的思想直接在這個瞬間停留,或者說……消失!

  「良介!!!」護衛隊的隊長此刻悲憤地大叫了一聲!

  良介整個腦袋竟是讓『鈴木夏亞』直接轟碎——而這拳頭不僅僅只是直接打爆了良介的頭顱,更加是把良介身後的大宅的一角也直接毀去……

  僅僅只是拳頭所打出的氣流而已!

  「啊……想起來了,坂田金時。」『鈴木夏亞』此時緩緩道:「我應該是叫做……坂田金時。」

  當『鈴木夏亞』報出了這個名字的時候,那些處於驚恐狀態的警備隊隊員們根本無法思考,然而本家護衛的隊長,則是張了張口,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坂田金時?賴光的四天王之一,傳說故事中雷神赤龍的孩子……金太郎?」

  「金太郎?啊……似乎從前確實有人這樣喊我。」

  『鈴木夏亞』此時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然後打了個哈欠,「抱歉,剛剛醒過來,很多事情沒想清楚。不過沒關係……我現在只要發洩我的不爽就是了。」

  護衛隊的隊長此刻本能地後退了一步。

  只見自稱為『坂田金時』的這名男子此時露出了一道獰笑,「我這一世好像想要把你們全部變成塵埃啊……垃圾們!」

  他一拳轟了出來。

  眼前一道黑光閃爍,這拳頭的前方已經徹底地湮滅消失,留下的僅僅只有一道數十米長的大坑!

  而這大坑當中,有且僅有一道身影還艱難地站著——這名瀧澤家本家護衛隊的隊長!

  此時他的衣服破碎,武士刀死死地插在地上,才能夠支撐不到。他以絕望的目光看著自稱『坂田金時』的神秘男子,猛地吐出了一口鮮血。

  「瀧澤楓……你到底招惹了什麼……」本家護衛的隊長再次吐出了一口鮮血,隨後直接倒在了地上。

  倒下的瞬間,本家護衛的隊長,身體直接碎裂——連他的佩刀也直接變成了粉塵。

  『坂田金時』此時吁了口氣,然後皺了皺眉頭。他轉過了身來,看了一眼那被放了下來,奄奄一息的熊野經理的孩子。

  「對你來說,如此活著也只是痛苦而已吧。」『坂田金時』走到了這孩子的跟前,深呼吸了一口氣,同時伸手朝著這孩子的脖子抓去,「抱歉了。」

  「爸爸……」

  虛弱至極的聲音。

  但『坂田金時』卻能夠清楚地聽見……這孩子的聲音。

  「救……救救……我……」

  捏緊了這孩子的手掌忽然間放鬆了一些,『坂田金時』皺了皺眉頭,凝視著這孩子那被挖去了雙眼的臉,「即使如此,也不想放棄嗎……」

  「救……救……」

  「那就活下去吧。」『坂田金時』鬆開了自己的手掌,同時伸手把這孩子給抱了起來,淡然道:「儘管你已經看不見,但我會讓你感受到,這個地方是如何感受著和你一樣的恐懼的。」

  他能夠感受到這孩子似乎平靜了些。

  於是『坂田金時』輕輕地吸了口氣,然後抬頭看著那瀧澤家高處的古城堡……因為沉睡太長的時間,他已經有許多事情記不清楚了。

  但他的記憶正在飛速地恢復著,同時對於『瀧澤』這個名字也漸漸地有了印象。

  瀧澤家,一個久居在東洋的吸血鬼族群,似乎還是通過特別的方式轉化而成,而一直被正統的吸血鬼們所歧視的一族——尤其是一直以正統自居的十三氏族!

  此時,『坂田金時』輕哼了一聲,便直接伸出了手來!

  只見那天上此刻烏雲倒捲,化作了旋風直接朝著『坂田金時』灌落!

  那烏雲龍卷中此時更是有雷霆響動——終於,烏雲在『坂田金時』的手中直接散去……散去之後,『坂田金時』的手上已經出現了一柄電光閃爍的巨大黃金雙刃斧頭!

  「真是污穢的一族!」

  『坂田金時』此刻把手上的巨大斧頭直接砍在了地上!

  一瞬間,雷火之力撕裂了大地,雷霆與火焰從那四散而出的地縫中濺射而出,瘋狂地吞噬著瀧澤一族這古城堡山下的村落!

  「金太郎,你醒來太早了。」

  就在這瞬間,一道輕柔的聲音,從那半空中傳來——『坂田金時』猛然揮動了手上的黃金巨斧,整個人朝著那聲音的來源跳劈而去!

  而『坂田金時』所攻擊的對像是……浮動在半空當中,衣裙隨風擺動的優夜!

  俱樂部的女僕小姐!

  ……

  那黃金的巨大斧刃上,此刻夾雜著萬鈞的雷霆之力,『坂田金時』更像是一個想要把天也破開的瘋狂戰士一般!

  黃金的斧刃輕鬆地把俱樂部的女僕小姐的身體破開——但『坂田金時』並沒有任何擊殺的感覺,因為他所破開的不過是一道沒有實體的影子!

  此刻,被黃金巨斧劈開的女僕小姐的身影,很快就又再次聚合了回來。

  只見俱樂部的女僕小姐此時臉色平靜,僅僅只是朝著『坂田金時』伸出了一根手指,頓時一道黑色光直接射入了『坂田金時』的額頭當中。

  這引來了雷火的強大男人,一瞬間變得安靜了下來。

  只聽見優夜此時淡然道:「雖然說每個黑魂在休假之後都會陷入短暫的記憶錯亂時間。但是如果以此當作是藉口而壞了規矩的話,我是可以把你剩下的功績全部扣掉的。那麼……你願意清醒過來了沒有?」

  『坂田金時』此時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隨手就把自己的武器放地上一插著,他抬頭看著半空中的女僕小姐,忽然道:「按照規矩,我現在還是處於休假的時間對嗎……優夜小姐。」

  「你的假期距離結束應該還有差不多三年的時間。」優夜點了點頭,隨後看了一眼『坂田金時』依然還抱在懷中的那名孩子。

  接著,優夜又看了四週一眼……她忽然伸出了手來,像是把這一方天地的風聲都收集到自己的身邊似的。

  只見她此時親耳傾聽著什麼。

  「原來如此。」女僕小姐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淡然道:「假期中的黑魂使者可以按照自己的喜好行事,只要不做任何背叛之事就可以了……這樣吧,我會在這裡看著的,你不要做得太過火就行。畢竟我們現在已經有了新的主人。」

  「哦?那還真是……」『坂田金時』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隨後,『坂田金時』把懷中的孩子給放了下來,淡然道:「本來我還在想怎麼處理這個孩子,沒想到居然把您給驚動了……那麼,可以請您出手嗎?費用的話,直接從我餘額當中扣除掉吧。」

  「我明白了,如你所願。」女僕小姐點了點頭。

  「那實在是感激不盡……」『坂田金時』點了點頭,「我的總管大人。」

  說罷,這男人直接拔起了身旁的巨大斧頭,直接朝著那瀧澤家的巨大城堡走去!
x24685 發表於 2018-2-22 00:59
第八章 滅族

  就像是炮彈,或者說炮彈之上的更高一級。

  坂田金時的每一次跳躍與落下,都會伴隨著巨大的震盪,雷火,與建築物倒塌的聲音。

  四周已經讓雷火所吞噬,彷彿化作了火海,火星在熱氣的作用之下,一點點地往天上騰升而去。

  而那天,也早早就映成了橙紅的顏色。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暴力。」

  女僕小姐略微地搖了搖頭。她的本體不在這裡,而是在隔著了一個大洋的彼岸,但卻並不代表她的某些力量無法在這裡使用……優夜低頭看著那被平躺著放在了地上的孩子。

  一道虛弱的幾乎要熄滅的靈魂之火……但意外地擁有著很強的求生意志。

  優夜搖了搖頭,淡然道:「從我們這裡賣出去的轉化技術,最後演變成為了你的不幸,如今……就當作是回收吧。」

  讓坂田金時去回收。

  女僕小姐目光平靜,緩緩地蹲下了身來,手掌貼在了這孩子的額頭之上,低聲道:「肉體創造……」

  孩子身上的傷口開始漸漸的癒合,新的肉芽飛快地長出,甚至連那被挖去了的雙眼傷口,此時也緩緩地再生著。

  盡快把這裡的事情處理完畢吧……還有臨時甦醒過來的使者坂田金時。

  優夜正在考慮著應該如何善後的問題——許久之前,女僕小姐就問過自己的新主人,要不要讓那些休假中的黑魂回歸——因為老闆擁有直接終止黑魂使者休假的權力。

  當然,終止之後,黑魂使者原本用來購買假期的功績,還是會按照比例返還就是。

  主人說不用,讓黑魂使者的假期結束了之後,自動返回即可。

  優夜正自想著的時候,似乎有所察覺了什麼,略微偏了偏頭,目光看著不遠處的一棟正讓火勢所吞噬著的建築物的陰影粗處。

  這裡熊熊燃燒的火勢似乎突然間弱了一些,像是有風吹過,然後恢復如常。

  女僕小姐便微微一笑,「原來在顏無月逃掉的兩個頑劣的傢伙,在這裡啊……似乎還玩得挺開心的嘛。」

  說著,優夜便沒有繼續理會,轉而看著正在進行肉體創造的孩子。

  「嗯……要不這樣好了。」女僕小姐忽然笑了笑。

  毫無疑問,她是一個完美主義者。

  與此同時,半空之中猛然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黃金斧頭——這赫然就是坂田金時手上所持有的那一把!

  但它分明放大到了上百倍以上,通體全部都有雷火所凝聚而出。

  它,筆直地朝著瀧澤家的古城堡直接劈落了下來!

  ……

  ……

  眼前,衝天的火勢,瀧澤家的基業彷彿就要毀於一旦似的……瀧澤羅拉皺緊了眉頭,身邊的管家瀧澤秀夫神情也不見得有多好。

  管家此時連忙道:「羅拉小姐,既然已經出現『災禍』級事件了,恐怕需要把各位大人都喚醒過來。」

  瀧澤秀夫口中的各位大人,自然就是瀧澤羅拉的上輩——那些瀧澤家的真正中流砥柱,甚至支柱——那位第一位被用特殊方式轉化成為吸血鬼的先祖!

  為了完成生命的蛻變,這位先祖一直都沉睡在瀧澤家古城堡之下,而每時每刻,瀧澤家都會為這位先祖提供數量龐大的鮮血!

  古城堡當中就有一處特別為這位先祖而打造的供血室,每天都會源源不斷地往先祖沉睡之地輸送血液!

  如今先祖沉睡之地所積累的鮮血,早就已經便成了純粹的液態能量,宛如一個血池一般。

  聽著管家龍澤秀夫的說話,瀧澤羅拉用力地咬了咬自己拇指的指甲,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麼——可就在此時,天空驟然間冒出了一柄巨大的雷火巨斧!

  「該死!」

  眼看著那巨大的雷火巨斧劈落,瀧澤羅拉與瀧澤秀夫倆,直接臉色大變!

  而二人身後的鈴木雄一,早早就已經被這末日般的景象驚嚇得臉色蒼白。錯非他也是幾十年風風雨雨過來的人,遇大事有靜氣的話,恐怕在就已經變得不堪……儘管如此,鈴木雄一也是冷汗涔涔,大腦一片的空白。

  這……不是人力可以對抗的事情。

  「春心,春……」

  鈴木雄一此時下意識地回頭,卻見自己帶來的『鈴木春心』,不知道何時已經失去了蹤影!

  說時遲,那時快,那上百米長的雷火巨斧,已經直接破開了古城堡的頂層,一路勢如破竹,直接把這座古城旁劈成了兩半!

  轟隆隆隆——!!!

  古老的城堡,直接分裂成為兩半,而其中一邊更是直接倒塌下來……這座聳立於此地的奢華建築,迎來了最後的一刻!!

  而就在城堡倒塌的瞬間,古城堡的深處,突然射出一道巨大的紅色光柱!

  十數道的身影,此刻沿著這血紅色的光柱飛速地從那城堡深處飛射而出……這十數名冒出來的人,一個個臉色灰白,青面獠牙,容貌醜陋,滿身都散發著血色之氣。

  「是父親他們!」

  瓦礫當中,瀧澤羅拉一手按住了自己的肩膀,艱難地站了起來——在那巨大雷火之斧劈下的瞬間,她並沒有任何的思考,只是本能抓住了身邊的管家抵擋了一下!

  管家的身體瞬間在那恐怖的金光當中灰飛煙滅——可是得益於此,瀧澤羅拉才有了一絲逃生的機會!

  此時,十幾名瀧澤家的上輩們臉色凝重地紛紛落在了那還剩下一半的城堡的頂上,齊齊朝著那半空中正肩扛著一柄巨大斧頭的坂田金時看來。

  當中一名臉如枯槁的老者直接沉聲道:「遠道而來的強者啊,為何要攻擊我瀧澤一族?如果是我族有得罪的地方,我們可以……」

  然而這老者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半空中的坂田金時便猛然伸出手指點了一下!

  一道金光從坂田金時的手指射出,直接把這老者的腦袋轟滅!

  看著這老者僅剩下的身體直接墜落城堡的火勢當中,那些從城堡深處冒出的瀧澤家的上輩們紛紛臉色劇變!

  「煩不煩啊。」只見坂田金時此時一手揮動手上的黃金斧頭,直接衝來:「本大爺今天要把你們滅族!我說了滅族就是滅族!你們哪來這麼多的廢話!」

  「欺人太甚!!!」

  十數名的瀧澤家上輩此時紛紛發出怒吼,他們的身體在這瞬間更是膨脹起來,一個個變作了巨大的水蛭般,模樣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醜陋,它們一個個宛如行走的人型水蛭般的醜陋!

  「一群垃圾!」

  坂田金時此刻看也不看,只是把手上的巨大斧頭往前一揮,然後橫拉一下,空中頓時飄出了七個人型水蛭的頭顱——至於剩下的,直接硬生生地被攔腰斬斷!

  十多個瀧澤家的上輩,也不過是一板斧的事情,坂田金時甚至連第二下都懶得揮動。

  此刻,剛剛從瓦礫當中脫困而出的瀧澤羅拉頓時像是被抽掉了魂兒般,身體直接軟到了在地上。

  她恐懼。

  恐懼的雙手用力地抱緊了自己的身體,發抖著,哆嗦著,「……開什麼玩笑……這那裡是『災禍』級的事件,這分明就是……就是『滅族』級的事件啊……」

  那些瀧澤家的中流砥柱,那些一個個曾讓她仰仗的上輩,此刻已經成為了肉碎,從天上墜落!

  瀧澤羅拉突然見雙手抓緊了自己的臉龐,眼睛瞪得極大,隨後發出了尖叫的叫聲——驚恐的,絕望的尖叫聲!!

  「還有一個嗎。」

  嘭——!

  坂田金時直接降落在地上——他的身體彷彿充滿了質量,落地的瞬間像是雷錘向大地敲打一般!

  「不要過來!!」

  瀧澤羅拉此時驚恐搖著頭,用力地蹬著自己的雙腿,不停地往後挪動而去,「不要過來……不要過來……不要!不要!」

  坂田金時卻是連斧頭也懶得揮動,只是緩緩地舉起手,手指點出,一抹雷火之光頓時在他的指尖之處凝聚!

  「不要!!!!」瀧澤羅拉發出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叫聲!

  就在這個時候,坂田金時卻突然把手指指向了別的地方,一抹雷火之光直接激射而出——它從瀧澤羅拉的頭頂之上直接掠過!

  並沒有攻擊她,而是攻擊她的身後!

  瀧澤羅拉渾身哆嗦著,艱難地扭著脖子,只見自己的身後紅光大作,那雷火之光像是遭遇了難纏的東西,此時正在一團紅光當中不停地跳動著,劈啪作響!

  最後,這團紅光瞬間大漲,把雷火直接驅散!與此同時,一股濃郁的讓人幾乎作嘔的血腥之氣四散而出,宛如血霧!

  血霧當中,只見一名十六七歲,異常妖媚的少年緩步走了出來——這少年臉色異常的蒼白。赤裸的上身浮現著閃爍紅光的宛如咒語的花紋!

  「先祖!」龍澤羅拉此時驚喜叫了一聲,直接不顧儀態地爬到了這名妖媚少年的跟前,「先祖!先祖!」

  「我知道了,你安靜點。」這『少年』點了點頭,同時揮手讓龍澤羅拉安靜下來,接著便朝著坂田金時看來,皺著眉頭,「這種雷火之力我曾聽說過……雷神赤龍的後人啊,為何要屠盡我的血脈後代。」

  「哦,我就知道這裡面肯定還藏著一個比較大的傢伙……那麼,就是你了吧。」坂田金時把巨斧往肩上一抗,露出了凶惡的模樣,「喂,快點過來受死吧!我的時間很寶貴的,可不是用來浪費在你這種垃圾身上!」

  這名嬌媚的少年卻神色平靜,緩緩地道:「我能夠感覺到你身上那磅礴而恐怖的力量。只要你願意的話,大概要把我灰飛煙滅也不過是彈指間的事情。」

  「先祖……」瀧澤羅拉驚了!

  但這妖媚的少年卻當作是沒有聽見般,繼續淡然道:「但我的主人也是吸血鬼氏族當中的禁忌之子……閣下請考慮好是否真的要對我瀧澤一族進行滅族,後果或許不是你能承擔的。」

  「嚇?」坂田金時直接露出了一副嫌棄臉,「吸血鬼氏族?那群臭蝙蝠?百年前我就宰了它們當中不少賴賬的傢伙……廢話真多,去死吧!」

  坂田金時直接虛空打出了一拳。

  妖媚少年此刻臉色大變,竟是想也不想就直接化作一道紅光,衝天而去!

  可坂田金時此時卻把黃金巨斧猛然揮動,一道月牙的雷光之光頓時直衝天際,瞬間把這道遠去的紅光斬開!

  瀧澤家的先祖直接身體被劈開成了兩半,從天上墜落!

  吸血鬼家族是有著特殊感應的——這一刻,瀧澤羅拉只感覺滿心的悲痛,因為血緣的源頭已經消失不見!

  那麼強大的先祖,已經存在了數百年的先祖,竟然……竟然……

  瀧澤羅拉整個兒已經無法思考,猶如空殼般地坐在了原地,失神地看著坂田金時朝著自己走來……還有那柄黃金巨斧頭!

  一顆美麗的頭顱此刻掉落在地上,滾動了幾下之後,頭髮已經遮蓋了這曾經妖豔貌美的容顏。

  坂田金時卻把這當作是足球般,直接一腳踢開!

  他此時環視了一圈,以黑魂使者特殊的感應能力,他能夠確定那些與瀧澤家家人有著相同氣息的活體都已經全部被殺滅乾淨——滅族,並非說說而已。

  倒是這四周還有一些微弱的生命之力,但坂田金時顯然不打算理會——他扛起了自己的大斧頭,直接掉頭離開。

  「啊……對了,那個傢伙姑且也算是我的弟弟,雖然比較愚蠢。」不料坂田金時卻突然回過頭來,「但也算是我的弟弟,懂?」

  瓦礫當中,『鈴木春心』從一扇破牆當中緩緩地走了出來,硬著頭皮道:「我只是暫時寄託一下而已,你看鈴木春心的意識還是好好的……我沒有動過。」

  「別以為會一點玩弄靈魂的伎倆就可以肆無忌憚。」坂田金時此時冷哼了一聲,「對於靈魂,我們才是真正的主宰。」

  於是坂田金時在扔下了這句話之後就直接朝著山下跳去、

  與此同時,既縮在了鈴木春心身體當中的八歧大蛇卻也鬆了口氣似的,「還好一開始實在是太虛弱了無法吞掉所以才留下了鈴木春心的意識的……」

  突然間,八歧感覺到主現世原來也是這樣的危險啊……

  ……

  ……

  「總管大人,我完事了。」

  坂田金時緩步走來,那柄巨大的斧頭也已經消失不見。當看見俱樂部的女僕小姐的時候,坂田金時明顯凶惡不起來。

  「正好,你的要求我也完成了。」優夜微微一笑,站起了身來。

  而她的身後,此時正有一名孩子懸浮站立著——孩子穿著一身潔白的衣袍,精緻的臉蛋看不見任何一絲的傷痕。

  坂田金時頓時吹了一個口哨。

  女僕小姐姐此時忽然道:「因為你沒有具體的要求,所以我就按照自己的喜好來進行肉體創造了。這孩子現在的身體是以低階天使作為藍本進行肉體創生的,另外這孩子原本的眼睛已經不見了,所以我給裝上了美杜莎之瞳。另外,這孩子失血過多,所以我直接給替換成為了法夫納的鮮血,還有……」

  當聽到優夜說『沒有具體要求』的時候,坂田金時的臉色便跨了下來。

  當聽到一樣樣奇怪的東西被融進去了這孩子的身體的時候,坂田金時便感覺自己好像是被一重重的大山壓著一般。

  「那……」他吞了吞口水,「費用……」

  「你說的呢,從你的業績中扣除。」女僕小姐姐此時微微一笑:「全部扣除之後,恭喜你還剩下十點業績。」

  「好狠……」

  坂田金時頓時跪在了地上,抓著大地……這可是他作為俱樂部的收債人,這麼多年的積累啊啊!!!!
x24685 發表於 2018-2-23 05:50
第九章 貓

  火勢似乎有些減弱了,然而四周依然還是赤紅赤紅的顏色。

  『鈴木春心』把一根倒塌下來的柱子用力地掀開了之後,便蹲下了身來——這裡躺著一名穿著黑色和服的傢伙。

  他應該是在古城堡倒塌的瞬間,受到了衝擊之後,然後被壓在這個地方的。

  屍體是冰涼的——不過考慮到瀧澤家的這些傢伙本來冷血的動物,也是實在是無法推測他的死亡時間。

  不過這對於『鈴木春心』來說並不是十分重要——重要的是這死去的瀧澤家的成員,他的靈魂還沒有徹底消失。

  殘留的靈魂的力量,對於現在的『鈴木春心』來說,可謂是口感不錯的食物——八歧大蛇的靈魂受到了重創,想要恢復過來,最簡單的方法自然是吞噬別的靈魂。

  「可惜啊……那些瀧澤家隱藏著的傢伙,居然直接被秒殺了,連一點兒魂力都沒有留下,不然的話,這可都是大補之物啊……」

  『鈴木春心』搖了搖頭,儘管心中萬千個可惜,可是此時此刻它顯然不會因為這件事情而向凶手叫囂。

  「廉貞老兄!」『鈴木春心』此時回身喊了一句——只見一道虛影此時正懸浮在離地數公分的地方,眺望著被火光所染紅的北斗星。

  「廉貞老兄,你也別愣著了,找找看看還有多少是可以食用的。」『鈴木春心』又叫嚷了一句。

  只聽見廉貞此時低聲地道:「我說八歧,我們在這世上,其實是不是很弱小?」

  面對著廉貞突然之間的問題,八歧並沒有馬上回應——它只是繼續做著自己的事情,吞噬眼下找到的這些靈魂之力。

  一絲絲紫色的煙氣從屍體的身上飄出,然後被吸入了『鈴木春心』的鼻孔當中,『鈴木春心』此時露出了一種舒服的神情。

  當這些完結了之後,八歧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冷不丁地道:「不正是因為見識過自己的無能,才會想要獲得更加強大的力量嗎?天賦才能的人才能夠攀登高峰,沒有才能者只能庸碌一生……這不過是懶惰者給自己的藉口。」

  廉貞突然轉身看向了八歧……它沒能想到這傢伙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還有一點,你要不要吃?」八歧此時卻指了指地上的屍體。

  「太少了,你自己吃吧。」廉貞搖搖頭:「我可以依靠星光的力量恢復,只是慢了一些而已。」

  八歧聳聳肩,直接不客氣地把餘下的部分吞掉。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廉貞忽然問道,「既然已經知道鈴木夏亞的真身是這樣一個恐怖的傢伙,而且還是和那個地方有關聯的……鈴木家我們沒有必要留著了吧?」

  「那種屠戮一個大族也不眨眼的殺神,想要殺死現在的我會很難嗎?」八歧卻搖了搖頭:「他僅僅只是給出了警告而已。那麼,只要我不對鈴木春心有害的話,也可以當作這是一種默許。」

  「到底什麼意思?」廉貞皺了皺眉頭。

  「具體我也不知道。」八歧無奈地道:「只是當時有種感覺,如果我因為害怕而出逃現在這幅身體的話,那麼我恐怕已經不在了……那樣凶惡的傢伙,還真是不想再看見第二次啊。」

  廉貞沉默了片刻……它清楚地知道,八歧不願意面對的不會真的是那如同殺神一樣的鈴木夏亞的真身,而是他的背後——那個從來沒有任何人能夠摸清楚的神秘之地。

  「對了,我一開始探查的時候,發現了一個地方。」廉貞此時忽然說道:「應該是瀧澤家用來收藏寶物的地方。但是當時我無法穿透,因為那裡佈置了類似結界的防禦之力。」

  「哦?」八歧眉頭頓時挑了挑:「現在瀧澤家的人死光,這古城堡也被破壞成這個樣子,也就是說寶庫的防禦很有可能已經鬆動,甚至……消失!」

  「看看有什麼用得著的東西吧。」廉貞點了點頭。

  「嗯……讓我吃完這一口!」

  ……

  ……

  內心幾乎崩潰地跪倒之後,坂田金時很快就又爬起了身來,臉色恢復了如常。

  事實上,他本質還是一個比較灑脫的人——當然被扣掉的那些業績確實也足夠讓他肉痛很長的時間。

  黑魂使者基本上都是為俱樂部拉攏客人,賺取資源的業務員。而眾多的使者幾乎都能夠做這項工作——但畢竟個體之間是有差異的,有些使者天生就不適合做拉業務這樣的工作,所以後來就催生出來了另外一種主職——專職的收債人。

  當然,很少會碰到敢欠債不還的傢伙——但也不是沒有。

  針對這些頑固的傢伙,就是專職收債的使者出手的時間了——只是,收債一般情況上能夠得到的業績是比不上拉業務的提成的。

  作為俱樂部的金牌(自封)收債人,坂田金時自從成為黑魂使者以來,幾乎九成的上班時間都是在催債當中度過——很簡單的想法,既然無法在質上面取勝,那就在數量上取勝嘛。

  「嗯!總管大人,請問最近有沒有欠債不還的傢伙呢?」坂田金時此時獰笑了一聲:「我的大斧頭已經飢渴難耐了!」

  「沒有,馬上到時間的都是優質的客戶,從來不拖。」女僕小姐笑眯眯地道:「所以,你還是可以很輕鬆地把餘下的假期時間揮霍乾淨呢。」

  坂田金時總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是被射了一箭似的,神情一僵。

  他暗自嘆了口氣,然後看了一眼被進行了肉體創生的熊野經理的孩子一眼,忽然正色道:「總管大人,把我的餘下的假期時間縮減到三個月吧,我想再買點東西。」

  「可以。」女僕小姐微微一笑。

  即便是黑魂使者,也會是俱樂部的客人——只是比較特殊而已。

  ……

  ……

  大門的一角已經破碎——這恐怕是讓坂田金時那砍斷城堡的一擊的餘波造成的。

  而這大門所在的位置是,古城堡的地下,也就是在山體當中。

  看著僅僅只是攻擊的餘波就讓這地方損毀到這種地步,廉貞與八歧都同時沉默了下來。

  良久之後,八歧才忽然冒出來了一句:「有些時候真很羨慕那家店舖的傢伙。」

  廉貞有些詫異地朝著八歧看來,只聽得八歧幽幽地道:「這種肆無忌憚地在主現世釋放巨大力量而不用擔心主現世意志找上門的特殊權力……你難道不羨慕嗎?」

  「進去吧。」廉貞只是飛快地說了一句,然後直接從這大門破落的地方走了進去。

  它的身體沒有實體,所以直接就穿透而過,而八歧此時則是需要花費一番的功夫,才能夠從這破損的洞口鑽入其中——但這顯然是值得。

  眼前琳瑯滿目,寶光璀璨。

  「沒想到這瀧澤家居然收藏了不少好東西啊……」八歧此時目光一亮,直接走到了這藏寶室的一角,捧起來了一個玻璃容器。

  「熔岩火蓮花……這種陽剛之極的東西,現代社會可不多見了。」八歧此時嘖嘖道:「這恐怕是從這個國家的火山火脈中挖出來的吧。」

  「瀧澤家算是完蛋了,這些東西已經變成了無主之物。」廉貞此時淡然道:「這裡的東西你我各佔一半。」

  「沒問題。」八歧隨意地笑了笑。

  如果不算今天碰到了那店舖的人,被好好地嚇了一跳的話,其實今天算起來,還真是一個不錯的幸運日子。

  這藏寶庫當中的寶物先不說——這一路上八歧就搜刮了不少還沒有消散的瀧澤家族人的魂體之力!

  等這些魂體之力消化乾淨之後,這自顏無月世界出來後所受到的傷勢,大概能夠恢復四五成了。

  「這是什麼?」廉貞此時忽然停了下來,同時指著了一個錦盒——之所以會讓廉貞好奇的是,這錦盒上刻著的文字似乎是華國先秦時代的文字。

  「讓我看看。」八歧此時走了過來,把這錦盒打開,取出了裡面的東西。

  一份手札,另外還有一張捲好了的獸皮——這兩位都是老妖怪級別的傢伙,解讀手札上的古文字對於它們來說顯然十分的輕鬆。

  「我說廉貞老兄,這該不會就是瀧澤家一開始說持有的那份秦皇陵的地圖吧?」八歧此時目光微亮地盯著自己的難兄難弟。

  說著,八歧更是死死地盯著那手札上的內容,「居然是……隋侯之珠!」

  「隋侯之珠……與和氏璧幾乎齊名的那件帝王之物?」廉貞此刻也驚訝地張了張口,隨後看了一眼這瀧澤家的藏寶室,「如果真有其事的話,這恐怕是這裡最有價值的東西了。」

  「何止……」八歧此時深呼吸了一口氣,「廉貞老兄,你可知道這隋侯之珠的來歷?」

  「相傳隋侯出遊時候路遇一被攔腰斬斷的巨蛇,命人將這巨蛇救治。不久之後,這巨蛇化身入夢,在夢中送珠報恩。」廉貞想也沒想就說了出來,「怎麼,這隋侯之珠還有別的來歷?」

  「這可是我相柳一族的重器啊……」八歧此時抓緊了手上的獸皮地圖,「那條被隋侯所救治的巨蛇,便是我相柳一族始祖的直系血脈。而這珠子就是始祖親自賜下的……這原本是共工之物!」

  「水神共工的……」廉貞這才真正的張大了嘴巴!

  ……

  ……

  火勢已經消停,只有一些小角落地方,還有餘燼在燃燒。

  俱樂部的女僕小姐這會兒正在那被肉體創生恢復過來的孩子的額頭上,用手指寫著什麼——那是如同蓮花一樣的一道黑色的花紋。

  坂田金時此時則是默默地看著,直到優夜的手指離開了這孩子的額頭之後,坂田金時才吁了口氣,「這種細膩的活,恐怕只有總管大人您才能夠做到好了吧。」

  「按照你的要求,把這孩子這段時間的記憶封存在這道封印當中。」優夜此時淡然道:「等哪一天這孩子能夠承受得起的時候,封印就會自動解開。」

  坂田金時點了點頭——按照他的原意,其實是要親手了結這個孩子的,但最終這孩子卻擁有著強烈的求生意志。

  「既然金太郎你不打算繼續沉睡,而是以清醒的方式把餘下的假期用掉的話,那麼接下來這孩子就由你來照顧吧。」優夜此時微微一笑。

  「我?」坂田金時一愣。

  女僕小姐理所當然道:「那是自然的。這孩子恐怕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身體到底能發揮出多大的能力吧?弄不好的話,可能會造成大亂……需要一個監管人呢。除了你之外,似乎就沒有更加合適的了。」

  弄成這樣還不是因為你嗎……坂田金時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哎呀,金太郎你有在說什麼嗎?」

  「沒、沒有!」坂田金時連忙搖了搖頭,然後正色道:「我只是覺得這個決定挺好的……嗯,真的挺好。」

  「那麼就拜託了。」優夜微微一笑,轉身而去。

  坂田金時此時卻忽然道:「總管大人,我現在不需要去見一見新的老闆嗎?」

  「主人一開始說過,等你們這些休假的黑魂自己醒過來再說。」

  坂田金時怔了怔,又接著問道:「那麼,店長大叔他現在……」

  「坂田金時。」女僕小姐忽然喊出了坂田金時的全名。

  這讓坂田金時頓時身體站得筆直起來,下意識地應道:「在!」

  優夜回眸,輕聲道:「我們現在只有這位主人哦,店主自然也是現在的這位,清楚了嗎。」

  「了、了解……」

  「真是個聽話的孩子。」女僕小姐這才滿意地離開。

  看著那已經消失掉的背影,坂田金時這才長長地吁了口氣,嘀咕道:「這大總管,還真不是一般的忠心啊……」

  坂田金時此時擾了擾頭,隨後原地坐了下來,同時閉上了眼睛,似乎是在等待著什麼一樣。

  良久之後,一點點螢光從四面八方飛來,隨後緩緩地在坂田金時的面前聚合。

  這是他購買的另外一樣服務——將熊野經理已經消散在天地當中,但還沒有徹地湮滅的意識收集起來。

  眼前的螢光漸漸地化作了人型,那是坂田金時……不,那是鈴木夏亞所熟悉的經理,熊野。

  「經理……」

  熊野經理此時微笑著看著坂田金時,沒有說話。

  坂田金時忽然問道:「經理,有個問題我一直想不明白的……為什麼,那會兒你要把我撿回去?對於你來說,我只是一個陌生人吧?」

  它輕聲道:「大概是感覺沒有辦法扔掉不管吧?就像是那隻快要被凍死的野貓一樣。」

  「野貓?」

  「對於我來說,你就像是那隻快要凍死的野貓一樣。」『熊野』此時露出了笑臉,「實在是讓人沒有辦法忍心離開呢。」

  「你是……白痴嗎。」坂田金時喃喃自語。

  「那麼,這孩子就拜託你了。」『熊野』的身體開始緩緩散去——畢竟只是收集而來的即將湮滅的意思,本質上無法維持多長的時間。

  ……

  最後的最後,『熊野』做了一個喝酒的動作,「真想還有機會和你再喝一杯呢,鈴木。」

  「混帳東西……去吧!」

  坂田金時閉上了眼睛。
x24685 發表於 2018-2-23 23:41
第十章 『工作』與機場

  車站前的鐵板燒店前,一名凶神惡煞的青年猛然地推開了門。

  凶惡的眼神,雙手同時插在了褲袋當中,走路的時候略微地顯得有些駝背……視線與之接觸的瞬間,都會讓人不自覺地錯開。

  食客們紛紛低著頭吃著桌子上的食物,店內似乎突然間安靜了下來。

  只見這名凶惡的青年徑直地走到了店內最裡面的一張空桌子當中——但是讓人意外的是,這凶惡的青年並沒有第一時間坐下,而是先拉開了一張凳子,讓一名孩子坐了下來。

  原來這凶惡的青年身後一直跟著一名穿著白色衣袍的孩子……只是這青年實在是太凶惡了,所以才讓人忽略掉這身後的孩子。

  說起來這孩子也是顯得十分的另類——比如說這一身像是神話故事中比丘特的白色衣袍,比如說這孩子用緞帶纏著了自己的雙眼。

  「五份文字燒!」凶惡的青年坐了下來,同時大聲地朝著店內的老闆叫道。

  「好、好的!馬上!」

  見老闆連忙低頭做菜去了,凶惡的青年這才嘖了一聲,然後瞄了身邊的孩子一眼,開始給這孩子倒了一杯溫水,並且抓起了這孩子的手掌,把水杯塞到了孩子的手中。

  「等會吧,馬上就能吃了。」凶惡的青年態度並不怎麼好地說了一句——其實聲音已經小了許多。

  孩子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

  孩子不記得自己到底是怎麼跟著這個人了,也不是很記得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誰,只是隱約地知道自己是擁有父母的——這些記憶都相當的模糊。

  用這個帶著自己的凶惡的青年的話來說,自己是被他在路邊撿來的,因為看著聽話所以就帶著——如果自己一旦不聽話的話,就會被遺棄掉。

  那就變得聽話一點吧……孩子心中默默地想到。

  對了,自己原來是可以看見這個大哥哥的模樣的——雖然眼睛綁著了緞帶,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能夠看見……儘管視角的顏色有些怪異就是了。

  ——暫時不要隨便張開眼睛,那樣會很麻煩,所以如果沒有允許的話,絕對不要張開眼睛。不過我會想辦法的,放心好了,小鬼!

  他是這樣告訴自己的。

  要聽話……心中謹記著這大哥哥的警告,所以努力地讓自己不要睜開眼睛吧。

  此時。

  「喂喂,聽說了沒有?聽說有一個大家族,一夜之間被大火燒掉了。」

  「聽說出動了好多的消防員呢……」

  店內的食客正在討論著什麼。

  老闆此時已經送上了大份的文字燒,凶惡的青年直接就大口大口地吃著起來,根本沒有理會這些食客討論的事情。

  只是凶惡青年的衣袖突然間被扯了一下……是那孩子。

  「小鬼,什麼事情?」凶惡的青年皺了皺眉頭。

  孩子微微地仰起頭來,好奇問道:「我們有錢結賬嗎?」

  這凶惡的青年頓時愣了愣,隨後想也沒想就抬手在這孩子的腦袋上敲了一下,低聲罵道:「笨蛋!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吃霸王餐這種東西嗎!」

  「哦。」

  「等會你留下洗碗,我從後門走。」凶惡的青年低聲飛快道:「你是孩子,他們不會為難你的!怎樣,我會背負罵名的,感激本大爺吧!」

  「哦。」

  「吃飯吧!」

  「哦……」

  ……

  「趕快回去你那混蛋家長的身邊吧!走吧!」

  老闆的語氣顯然十分的不好,要不是看這還是個孩子,大概是要動粗的——當然,老闆娘的勸說也是另外一個方面,因為擔心那個看起來就像是不良的傢伙會打擊報復的原因,所以並沒有選擇報警。

  當然,也存在這個孩子可能是被那凶惡的青年拐帶的這種情況……但是考慮到那青年的凶惡,老闆娘還是下意識地沒有向這個方向思考。

  「下次不要了。」老闆娘還是心軟地提醒了一下,「如果……如果有危險的話,就大聲地喊救命吧……」

  這孩子十分有禮貌地鞠了一躬,然後才走開。

  看著這孩子從後巷離開,老闆這會兒皺了皺眉頭,「這孩子怎麼回事,不是看不見嗎?」

  「誰知道呢……」老闆娘搖了搖頭,便拉著自己的老公回到了燒烤店內。

  此時,孩子走出了後巷,左右地『張望』了一下,終於看見了撿到了自己的那位大哥哥——他此時正站在了一台自動販賣機前,並且用力地踢著這台自動販賣機。

  不久之後,大哥哥拎著兩罐飲料回來,扔給了自己一瓶——是牛奶的味道。

  同時還是溫熱的,而不是冰冷的。

  「小鬼,快點喝完了,等會我和你去個地方!」

  凶惡的青年蹲下了身來,口吻不善:「我不會陪你多長時間的,所以在教會你怎麼生存之後,我就會離開,知道了沒有?」

  孩子默默地點了點頭,只是握著牛奶罐的手略微用力了一些——這一下子用力,直接把牛奶罐給捏爆,牛奶頓時濺射了出來,噴了這孩子一臉。

  「小鬼!真是麻煩!」凶惡的青年頓時用衣袖胡亂地擦著這孩子的臉蛋,「喝我這瓶吧,牛奶咖啡!」

  「對不起……」

  凶惡的青年搖了搖頭,又嘆了口氣,然後抓起了這孩子的手掌,準備離開。

  「我們要去哪裡?」

  凶惡的青年道:「都說教你生存的本領了,跟著來就是!」

  ……

  不久之後,車站附近的一家地下酒吧經理的辦公室門忽然被人暴力地破開。

  與此同時,幾個男人也被直接地扔入了這辦公室當中。

  這讓正在辦公室中與一名女員工鬼混的經理頓時嚇得站起了身來,並且連忙掏著自己的腰帶,「什、什麼人!」

  「大哥,有人來踢場了!」

  倒在地上的一名青年此時捂著了自己的肚子,痛苦地說道。

  「踢場?誰這麼大膽!」這經理恐怕也不是一個容易妥協的傢伙了吧,聞言直接冷哼了一聲,「看我不打死他!」

  「哦?誰要打死我來著?」

  一名凶惡的青年直接走了進來,二話不說把這辦公室的大門給拆了下來,然後隨手地扔到了牆壁之上。

  門板直接被砸得粉碎。

  見此,這位地下酒吧的經理頓時吞了吞口水,一雙腿直接哆嗦得要扶著桌子才能夠勉強站著。

  「喂,你就是這裡的老大嗎?」凶惡的青年來到了這位地下酒吧的經理面前,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領,「我有事情問你!」

  「什、什麼事情,這位大哥!」

  「你有沒有欠債不還的對象啊?」凶惡的青年直接問道。

  「債……哦!我明白了!」地下酒吧的經理頓時打了個激靈,然後飛快地看著那位被他調戲得衣衫凌亂的女員工吼道:「去!把旁邊的保險箱打開!把錢取出來啊!」

  「誰說要你的錢啊,白痴嗎你!」

  凶惡的青年直接雙手把這地下酒吧的經理給舉了起來,「我是問你,有沒有欠債不還的對象!」

  「嚇?」

  「你這裡請不請收債人?」凶惡的青年又補了一句,「請我吧,我保證可以幫你完美地收回那些拿不回來的爛賬!」

  「這……這……」經理瞪大了眼睛。

  被一個暴力得單手就把門給拆開的傢伙提著並且要求要聘請為收債人應該怎麼辦,無法在線等,但急……

  「請不請,說句話啊!混帳東西!」

  「請請請!一定請!!一定請您啊,大哥!」

  「不是我!是我們兩個!」凶惡的青年冷哼了一聲。

  經理下意識地瞄著這青年的身後……一名大概就十歲左右的孩子?

  「請,都請……」

  「早說嘛,浪費時間!」

  凶惡的青年直接把這地下酒吧的經理扔到了桌子後的大班椅上,然後伸手把身邊的孩子給提了起來,獰笑道:「小鬼,準備開工了!」

  「哦。」

  ……

  ……

  ……

  ……

  轟鳴的引擎聲音。

  虹橋國際機場——這是華國世界文明的魔都的國際化機場,絡繹不絕地趕往世界各地的航班從不停歇,自然從世界各地而來的航班,也不曾停歇。

  「乘坐聯航CZ3516號航班的旅客請趕往……」

  甜美的聲音在廣播中響起,但是通道此時卻顯得意外的冷清——當然,這是因為頭等艙優先離開的緣故,同時此時也是深夜的緣故。

  「好冷……」

  宋櫻下意識地裹了裹身上的大衣,儘管出來的時候已經知道了地表的溫度所以臨時穿上了衣服,但是極大的溫差還是讓她無法適應過來。

  她一下子打了個寒蟬。

  「這是當然的啊,這邊現在還是隆冬呢。」宋昊然看著玻璃外的機場,笑了笑道:「等到了泰山附近的話,會更冷的。」

  「你不冷嗎?」宋櫻此時瞄了洛邱一眼,見他的衣衫還是十分的單薄,不禁皺了皺眉頭。

  「還好。」洛邱隨口道:「本來我去南美的時候,這邊就是冬天了。」

  「你不是一直都在南方長大嗎?」宋櫻好奇道:「這麼抗寒?」

  「大概是因為有鍛鍊過的緣故吧。」洛邱隨意地笑了笑。

  宋櫻本來是很想要翻白眼的——因為洛邱看起來就只是一個孱弱書生的模樣,根本看不出來什麼地方是紮實的。

  「好了,坐了好久的飛機了,等會就先到酒店休息吧,明天還要趕路的。」宋天祐此時發話了。

  確實,這一趟飛機並不是直接從南美洲抵達這裡的,而是途徑了歐洲,再從歐洲的一個小國轉機到了華國的香江,接著才到的魔都,可謂是一路上馬不停蹄了。

  至於盲先生則是從香江的機場直接與宋家分道,但是雙方已經約好了匯合的時間。

  ……

  訂下房間的是機場內的酒店,眾人在五叔的安排下,很快就辦理好了入住的手續。

  此時,宋家的一行人在酒店內的大堂碰到了幾名男子——宋老爺應該是認識帶頭的這個看起來快要四十歲的男人的。

  「宋老爺,很高興能夠又一次成為您的接待。」這面相顯得有些陰沉的男人大概是不習慣微笑的,此時堆起來的微笑看著有些滲人。

  「勞煩了。」宋天祐對此只是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

  身後,五叔正在為宋櫻與洛邱介紹著,「這位先生叫做阿七,是老爺在國內的一位世交故人身邊的得力助手,每次老爺回國,都是通過這位故人的渠道回來的。這樣可以避免許多麻煩。」

  「故人?」宋櫻微微一愣,隨後道:「是張家的人吧?」

  五叔道:「這位阿七先生似乎是那位夫人娘家的人。不過說實話,那位老夫人的娘家目前也只有她一位了。」

  「這可不得了啊,一個人握著兩個世家。」宋櫻嘀咕了一聲,「這怕是什麼很難相處的老妖婆吧……洛邱,說起來這張家好像就是在你……洛邱?洛……」

  只見洛邱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酒店大堂的入口處。

  宋櫻看了一眼自己外公這邊——正在與阿七先生交談著什麼,於是便沒有好氣地朝著洛邱走去。

  這個傢伙是什麼都很好,但唯獨是有一點——很喜歡亂跑!

  而且亂跑的時候,好像變成了空氣一樣,稍微不注意,直接就不知道人到底丟去了什麼地方。

  「你不要亂跑行不行……咦?」

  當宋櫻打算好好地教訓兩句的時候,卻見洛邱這會兒手上正牽著一名小男孩——這小男孩大概只有六七歲的樣子,金色的頭髮,但面相卻完全像是白色人種,倒是有點像是混血兒。

  小男孩見到宋櫻之後,直接害怕地躲到了洛邱的身後,驚恐地看來。

  總感覺這一幕好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啊……宋櫻表情一僵,下意識道:「別告訴我,這個孩子又是迷路的吧?」

  「好像是是要轉機的,然後不知道怎麼和親人走散了。」洛邱道。

  記得上次就在宋王朝酒店就發生過同樣的事情。

  宋櫻搖了搖頭,沒有好奇地看著洛邱道:「你是不是那種特別容易吸引熊孩子的體質啊?為什麼去到什麼地方都能夠找到迷路的孩子?」

  「我把他送出去找機場的警衛吧。」洛邱看著這孩子,忽然說道:「你們都累了,先去休息,等會我就回來了。」

  「這種事情讓五叔安排人吧。」宋櫻搖了搖頭,「儘量還是不要在外邊亂逛的好……這邊的機場,人很多的。」

  「其他人,大概是不好處理的吧。」洛邱搖了搖頭,便沒有理會宋櫻,而是牽著這小男孩走了出去。

  「喂,回來!外公他們進去了,回……真是的!」宋櫻跺了跺腳,無奈地追了上去。

  邊上,宋老爹顯然是注意到了情況,此時低聲吩咐道:「老五,你讓人跟過去看一下小姐和少爺做什麼吧。」

  「好的,老爺。」五叔連忙點了點頭。

  宋天祐這才又看著了阿七先生:「阿七,具體的事情,我們當房間去談吧。」

  「嗯……也行。」阿七點了點頭。

  他是知道這次宋家一行人回來,主要的目的是為了祭祖的——至於和老夫人的合作,那是後面的計畫。

  不過,作為一個長期與陵墓等地方打交道的人,不知道為何,阿七突然有種陰風陣陣的感覺了。

  這裡的燈光是不是有些偏暗了?
x24685 發表於 2018-2-25 00:16
第十一章 迷路(1)

  事實上,除了寒冬之外,還有一件事情是困擾著魔都機場的——還沒有剩幾天就是國人的農曆新年了。

  也就是常說的春運困難。

  尤其是機場前幾年已經接通了火車站的原因,讓這邊的客流量一直都維持在一個恐怖的數字。

  如果是碰到了天氣問題,讓航班無法準時起航的話,確實是一個相當嚴重的問題。

  比較好的是,目前正值是半夜時間,遠沒有白天的人多——候機樓過了安檢之後,除了部分的零售與食肆還在24小時候營業之外,許多商店都已經關門。

  總的來說,還是顯得有些冷清的。

  當然,這樣的環境對於韓冰江來說是十分有好處的……為什麼?

  自然是因為人少意味著視野開闊,而視野開闊,對於韓冰江這種以揭秘和爆料為生的娛樂記者來說,肯定是求之不得的——這樣可以更容易地偷拍到目標。

  『第一娛記』,『行內最強狗仔』之類的標籤,在這幾年的時間早就在韓冰江的身上貼得滿滿——這也是一種另類的成名吧。

  本來大過年的肯定有不少勁爆新聞會出現的,但可惜工作室的『狗仔』們都放假回老家了。無奈之下,作為工作室老闆的韓冰江只能夠親身上陣了。

  今天的目標是某位知名的女星。

  根據可靠的消息,這位以清純形象視人的女星自稱是一名虔誠的教徒,多次在媒體前說過拒絕婚前不正當的行為,並且至今沒有男友——但這次她似乎攜同了一名外籍男友,似乎準備回家過年。

  ——把這些娛樂圈的男男女女虛偽的面紗揭開吧!讓他們從神壇當中墜入深淵,看著他們在麻煩與聲討當中痛苦不堪的模樣……已經遠遠超過了這件事情所能夠得到的金錢的本身了。

  ——真是讓人愉悅的事情呢。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韓冰江最近倒是看到了往上有人用自己的頭像做了一張表情,上面就是這樣寫著的:就是喜歡看你們恨得牙癢癢,但是打不到我的樣子。

  「走開走開,小赤佬,抽這麼多年,也不怕把嘴巴抽爛掉!」

  一名十分臃腫的保潔員此時深色不善地『擠入』了吸菸室當中,清理著那些『老菸槍』解決了需要之後的遺留問題。

  韓冰江自詡自己也算是一個斯文人,懶得和這臃腫的大媽較勁,直接就把煙蒂掐熄,然後走了出去……嗯,倒是覺得嘴巴挺難受的,畢竟已經在機場內潛伏了好久了。

  說起來還有點肚子餓的樣子。

  正打算隨便找點東西吃的韓冰江此時突然停下了腳步——因為他看見了一個高素質的女人。

  毫無疑問,韓冰江的眼睛十分的毒辣,什麼人什麼出身,他幾乎一眼就能夠看得出來——顯然,這個高素質的女人非富即貴,並且很有時尚感,恐怕是什麼豪門的名媛。

  只是一時間韓冰江卻想不起來這女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一個高素質的女人,還有一個看起來挺平凡的青年,身邊帶著一個明顯不像是亞洲人種的小孩,總感覺這樣的組合十分的古怪。

  出於本能的好奇心,韓冰江面帶笑容地朝著這年輕的男女走去——儘管近年來因為報讀了許多爆炸性新聞的關係,他的模樣早早就已經曝光在了大眾的眼下,但如果精心地偽裝一下的話,還是能夠騙過大多數人的。

  畢竟也不是每個人都會把一個娛樂記者的模樣記在腦中——尤其是相片和本人只見,本來就存在一些詫異。

  「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韓冰江面帶笑容,像是一個教書先生似的,給人一種平易近人的感覺。

  「這孩子迷路了,我們打算幫幫他。」年輕人隨口說了一句。

  但旁邊的小孩看見了韓冰江之後,便又連忙地躲到了這年輕人的身後,似乎十分的畏懼——這讓韓冰江心中鬱悶不已。

  「不要在意,這孩子很怕生的,連我也怕呢。」那高素質的女人冷不丁地說了一句,似乎有些酸味的樣子。

  韓冰江只是訕訕地笑了笑。

  根本沒有任何的價值……韓冰江心中暗自搖頭,不過出於偽裝的一部分,他還是十分『好心』地指點道:「前面不遠有機場的值班室,你們可以過去看看。」

  「好的,謝謝。」年輕人微微一笑,忽然道:「那邊也有給水機,不遠的。」

  韓冰江一愣,下意識地到了一句謝,然後看著這年輕男女帶著那小孩離開,皺了皺眉頭,嘀咕道:「他怎麼知道的……」

  不過韓冰江很快就反應過來,因為抽菸的時間太長,嘴巴早就乾癟癟的,連嘴唇都裂開了,一看自己就像是一個口渴的人吧。

  卻見那遠去的孩子忽然回過頭來,看了自己一眼,然後又飛快地轉過頭去……明顯還是十分害怕的模樣。

  韓冰江搖了搖頭,暗道自己可能真的是不怎麼討小朋友喜歡的人吧……嗯,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那個女星的航班抵達的時間了吧?

  已經顧不上吃東西了,韓冰江急忙忙地在給水點喝了兩口水之後,便連忙趕往抵達大廳。

  ……

  只是讓韓冰江意外的是,他並沒有過多久的時間,就碰見了自己的此行的目標——剛剛在去年的影展上拿了最佳新人獎的新晉女演員:喬安!

  韓冰江的眼睛何等的毒辣,不然也不會長長撲捉到那麼多的明星醜聞——儘管眼前的這位新晉的女明星帶上了頭巾與墨鏡,但韓冰江還是一眼認了出來。

  眼前迎面走來的女人此時正在四處張望著,彷彿尋找著什麼一樣——就只有她自己一個人拎著一個小小的行李箱子,連助手都沒有看見,這讓韓冰江不由得疑惑起來。

  但是讓韓冰江更加詫異的是,這位新人獎的得主此時甚至二話不說就朝著自己走來,而且步速還相當的快……難道說,自己也被認出來了?

  這可不妙了。

  要是被認出來了的話,恐怕對方是早就有所準備,這樣的話,肯定套不出什麼有用的新聞。

  「請問,你有見過一個孩子嗎?大概這麼高的。」眼前的女人卻是直接在韓冰江的面前脫下了墨鏡,同時用手比劃了一下,「大概這麼高的,金頭髮,是個小男孩。」

  居然這麼直接就在自己面前暴露,連掩飾都不打算?

  韓冰江張了張口……要不是眼前這個女人可以確定就是喬安的話,韓冰江甚至覺得自己可能是認錯人了——哪個明星不是見到自己就如同躲著瘟神一樣的?

  不對,這可能是對方故意的……故意裝著不認識自己。

  想要拖延時間嘛……這個點的話,那個外籍男友肯定也在附近的了,是為了打掩護的吧。

  但是……為什麼又會提到那個自己剛剛才見過的孩子?

  「你們…是什麼關係?」韓冰江略微低頭,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

  「那是我兒子。」眼前的這女人……喬安一臉擔憂地道:「我本來是打算帶著他會這邊父母家過年的,但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就走散了。我本來是打算去找工作人員的,剛好就碰見先生你了。」

  「你……你兒子?」韓冰江瞪大了眼睛,以為自己是聽錯了一樣,「真的是你兒子?」

  喬安也是一怔,皺了皺眉頭道:「是我兒子沒錯,有什麼問題?」

  「你…你是喬安?」韓冰江也是皺了皺眉頭,「女明星喬安?」

  「對啊,有問題嗎?」眼前的女人點了點頭,「哦,對不起,如果你沒有看見我兒子的話,那麼我就先失陪了。」

  說著,喬安就從韓冰江的身邊匆匆走過,還一邊地喊道:「保羅!保羅!你能聽見嗎?保羅?」

  只剩下韓冰江愣在了原地。

  這哪裡是什麼有外籍男友瞞著了眾多的粉絲了……這分明是連孩子都已經生下來了!而且還七八歲的樣子!

  喬安今年不過是二十出頭……也就是說她十幾歲的時候就未婚先孕了?

  勁爆新聞!!超級勁爆的新聞!

  韓冰江頓時打了個激靈,連忙追了上去,「喬……喬安女士!你說的那個孩子,我好像見過!剛有一對年輕的男女就帶著一個走失的孩子,說是去警衛室的!」

  「真的!太好了。」喬安明顯像是鬆了口氣似的。

  「我陪你一起過去吧?我知道路。」韓冰江連忙熱情地道。

  喬安此時奇怪地看了韓冰江一眼,覺得這個中年似乎有些太過熱情了——韓冰江早就是老油條了,那裡看不出來對方的警戒心?

  他連忙道:「不瞞你說,其實我是你的影迷!我實在是太喜歡你了!能夠幫上你的忙,我很樂意的。」

  「這樣啊……」喬安點了點頭,但並沒有因此而變得十分的熱情,只是笑了笑道:「好吧,等找到我兒子以後,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給你簽個名吧……雖然不是很值錢的東西。」

  「求之不得,求之不得!」韓冰江完全就像是粉絲見到了偶像般的興奮起來。

  「那……可以走了嗎?」

  「當然!這邊來,這邊來!」

  二人連忙快步地朝著警衛室的方向走去。

  ……

  ……

  「等等,你去什麼地方?警衛室是這裡啊?說起來,剛剛已經錯過了一間警衛室了……你是故意的吧?人家都明明好心指點你了,你還不進去之前的那間!」

  宋櫻忽然停了下來——其實這一路上都沒有停留,這洛邱好像是知道去什麼地方一樣,就一個勁地牽著那小孩走了。

  除了中途碰見了一個奇奇怪怪的大叔之外。

  「不用去警衛室的。」洛邱搖了搖頭。

  宋櫻瞪大了眼睛,敢情這傢伙還打算自己帶著這小屁孩把整個機場逛一遍的意思?宋櫻嘆了口氣,「或許你現在很精神,但是拜託,我已經很累了。我們把這孩子交給警衛室的人就可以了,不用親力親為!」

  說著,也不管洛邱的同意,直接就抓起了這孩子的手,把人朝著警衛室的大門帶了進去。

  這孩子雖然一副怕生的樣子,但這會兒倒是沒有打鬧,任由宋櫻就這樣牽著。

  「真是個急性子。」洛邱笑了笑,接著便跟著走了進去。

  警衛室不大,幾乎一眼就能夠看全。此時宋櫻把情況與這裡的機場警衛說了一遍,然後就開始詢問起這孩子的名字起來。

  不料這孩子不管怎麼的詢問,都只是低著頭,一聲不吭的樣子。

  宋櫻與這裡的警衛對視了一眼,都一臉的無奈。宋櫻甚至皺了皺眉,「這位大哥,我對熊孩子沒有辦法,他就交給你們吧?我已經趕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了,現在很累,我想先離開了。」

  「嗯……好吧。」警衛點了點頭,覺得確實沒有留住人家的必要——本來,能夠把走失的孩子帶來這個地方,已經是相當善心的了。

  「小姐,麻煩您留下一個聯繫方式吧?如果有什麼事情,或者說這孩子的父母想要道謝的話,起碼還能找到您。」警衛連忙禮貌地問道。

  「不用了,就這樣吧。」宋櫻搖了搖頭,然後看了洛邱一眼,揚了揚眉頭,意思好像是說:看吧,這不是處理完畢了嗎?多簡單的事情!

  「請問,有空嗎?」

  警衛室忽然走進來了一對男女。

  男子大概二十七八歲的樣子,一頭金髮,碧綠色的眼珠子,顯得十分的秀氣。此時這外籍男子操著一口不算很純正但卻流利的華國母語問道:「我們下機的時候不小心弄掉了一枚戒指,請問可以幫忙嗎?」

  跟著這白人男子身邊的則是一名穿著衛衣的女子。

  女子把衛衣的帽子帶上,並且臉上還有一副茶色的眼鏡,但並沒有說話。

  「哦……是嗎,你在這裡先填下資料吧?」警衛此時連忙道:「實在是對不起,這邊剛好走丟了一個孩子,我們正在給他找他的父母呢!」

  「沒關係,我先填資料吧。」白人青年微微一笑,顯得相當的有禮貌。

  這會兒宋櫻正打算拉著洛邱離開的,但一看這白人青年,便是愣了愣,低聲道:「我說……這傢伙和這孩子是不是有點像啊?」

  不料她這話才剛剛說完,那一直不開口說話的孩子卻突然朝著這白人青年身邊的女人撲了過去,死死地抱住,並且喊道:「媽媽!媽媽!」
x24685 發表於 2018-2-26 00:55
第十二章 迷路(2)

  媽媽。

  各種意義上都是十分沉重的稱呼——現對於媽媽來說,對應的稱呼自然就是孩子。

  一個母親不可能看見自己的孩子之後無動於衷——如果還是丟失了的孩子,更加心急如焚。

  然而此時被這小孩所抱著的女人,顯然並沒有表現出來這一點。

  她只是低頭看著這個孩子,嘴唇微微張開,顯得相當驚訝的樣子。

  「這孩子是兩位的孩子?」警衛顯然是有些反應不過來的,但也像是宋櫻一樣,發現了這孩子與這位外籍青年相似的事情。

  「這不是我的孩子。」女人終於開口了,並且搖了搖頭。只是她也仔細地看著這孩子的臉,心中也有著異樣的感覺——很奇怪的感覺,「但是他……」

  她轉而看向了身邊的這位外籍的白人青年。

  青年大概也發現了什麼,惘然地搖了搖頭。

  女人便蹲了下來,伸手拉著這孩子的手掌,「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保羅。」這孩子聲音清脆地道。

  噢,天哪,這孩子終於開口說話了——要知道在這之後,不管警衛和宋櫻怎樣的努力,都始終無法讓這孩子開口說話。

  如果不是至親的母親,怎麼可能讓這孩子如此的聽話?

  「喬安?」另外一名一直坐在了桌子前的女性警衛此時冷不丁地叫了一句,隨後站起身來:「你是喬安吧?我認出來了!我是你的影迷!你去年參演的那部電影實在是太好看了!」

  「我……謝謝。」這女人似乎是打算否認的,但最後還是承認了下來,並且把臉上的茶色墨鏡摘下。

  這是相當精緻的典型的東方美人面孔,並且可能是年輕的緣故,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看到多少化妝品的粉飾。

  「真的是你!」女警衛高興得有些忘記了場合,直接就從到了喬安的身邊,抓起了她的雙手,「可能幫我合影留念嗎!」

  喬安似無奈地看了身邊的外籍青年一眼,見對方微微地點了點頭,這才道:「這倒是可以的……不過是不是先把這孩子的事情弄清楚。」

  「哦,對對!」這女警衛點了點頭,然後道:「這麼說來的話,這孩子真的是你的?那他的父親……」

  女警衛下意識地朝著這外籍青年看來,並且瞪大了眼睛,想要說些什麼,不用猜都已經能夠讓人明白過來。

  「不是的,這孩子真的不是我的。」喬安此時搖了搖頭,「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他要這樣喊我,但希望大家都不要當真吧。」

  「我懂得,喬安小姐。」一開始的那名警衛此時連忙拉著了女性的警衛,「我們是不會亂說什麼的。還有這傢伙是新上崗的,有些不懂禮貌,希望你不要介意。」

  他們只是機場內的警衛,並不是機場內的特警,要是被投訴,而且還是名人投訴的話,那就是一件麻煩事情了。

  「總之,這件事情一定要弄清楚。」終於,這名外籍的青年開口說話了:「不能夠讓喬安陷入麻煩當中,這會給她帶來影響的,希望各位能夠明白。」

  說著,這青年也同時朝著宋櫻與洛邱看來,依然還是十分的禮貌:「希望兩位也能夠諒解。」

  宋櫻暫時的思路上——這個女明星怕惹上緋聞,影響了自己的事業,外籍青年在維護,不過態度挺好的。

  作為宋王朝集團的話事人之一,不要說一個地方的明星了,就算是國家的皇室成員也不曾少見,所以宋櫻對於這種程度的事情確實提不起什麼興趣。

  「隨你們怎麼處理吧,反正與我無關,我也沒有興趣。」

  她直接搖了搖頭,很明確地表明了自己的態度,「不過,要弄清楚不是也很簡單嗎?既然這孩子都說出自己叫什麼名字了,你們開個廣播喊喊不就好了?丟了孩子父母肯定是很著急找來的吧?到時候不就真相大白了?」

  「對對對!我怎麼把這給忘了!我馬上去辦!」警衛連忙點了點頭。

  於是機場內的廣播聲音很快就響了起來,邊上的喬安與外籍青年則是坐了下來,宋櫻倒是有打算離開的,只是看見洛邱這會兒卻給保羅倒了一杯溫水。

  說起來,這麼冷的天,這麼多人居然沒有一個想起來要給這孩子倒杯水什麼的……宋櫻突然有點臉紅了。

  因為喬安直接否認了是保羅母親的關係,此時直接與保羅保持著距離——這就讓保羅孤零零一個人地坐在了椅子上。

  不過這孩子很快就從椅子上跑了下來,然後脫下了自己的背包——他一直都背著一個卡通外形的書包。

  畫本與蠟筆。

  保羅這會兒直接趴在了椅子上,用蠟筆在畫冊上塗抹起來——邊上,兩名警衛已經開啟了廣播提示。

  這兩警衛大概是看見保羅已經有『熱心人士』在照顧了吧,此時則是相當熱情地圍在了喬安的身邊。

  「這都什麼人啊……」宋櫻皺了皺眉頭,顯然是看不慣這樣的人。

  她依在了牆上,搖了搖頭,不爽地吁了口氣,然後才朝著洛邱看來。她見洛邱也沒有說些什麼,只是很安靜地站在了保羅的身邊,低頭看著保羅畫著的東西。

  宋櫻也好奇地瞄了一眼。

  不過是很簡單的作畫而已。

  印象中但凡這種上幼兒園年紀的孩子,都喜歡畫出來這樣的畫。

  一個圓圈加上射線代表了太陽,下面是青色的草地,旁邊畫了幾朵花,和房子一樣大的花朵,中間是一大一小的兩人,牽著手。

  大概畫的就是保羅自己和母親吧?

  「怎麼只有兩個人?」宋櫻愣是看到了點什麼,不由得好奇地蹲在了保羅的身邊,輕聲問道:「保羅是吧……你爸爸呢?為什麼只是畫上媽媽呀?」

  她確實只是好奇。

  只是讓宋櫻沒有想到的是,這個問題之後,保羅直接就把畫筆給放下,然後驚恐地摀住了自己的耳朵,驚恐地蹲在了地上,瑟瑟發抖的樣子。

  「我、我可什麼都沒有做啊!」宋櫻連忙慌張地站起身來,並且攤開了雙手,望著洛邱,「我就問了一個問題而已,不至於吧?怎麼辦?」

  「讓我來吧。」洛邱輕聲說了一句,然後把椅子上的那本畫冊給拿了起來,看了一眼。

  接著他看了一眼蠟筆袋子,從裡面跳了一根橙紅色的出來,接著在保羅的身邊蹲下,「太陽的顏色不塗上嗎?」

  保羅沒有反應,還是捂著耳朵蹲得緊緊的。

  洛邱則是輕聲道:「太陽不塗上顏色的話,會很冷的,那麼草地上的你和媽媽也會變冷,不怕冷嗎?」

  這孩子漸漸鬆開了摀住耳朵的雙手,睜開了眼睛,然後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洛邱於是把畫本與蠟筆送到了保羅的面前。

  孩子接過了之後,便又開始趴在了椅子上,開始用蠟筆塗抹起來,洛邱則是繼續靜靜地看著。

  還真的是要好脾氣的人才行吧……宋櫻如此想到,如果換了自己的話,對於小孩實在是不怎麼在行。

  這個傢伙,等以後有了小孩的話,應該會是個很好的爸爸……吧?

  宋櫻忽然有些走神起來。

  ……

  另一邊邊上的喬安,其實也一直在看著這個孩子——至少是目光的餘光。

  兩名警衛是不是地問著一些八卦的問題,喬安也有一句沒一句地回應著,總體來並不是太過熱情,這恐怕是為了維持著作為公共人物的形象。

  「對不起,我先失陪一下,去一趟洗手間。」喬安此時忽然說了一句,「順便補補妝。」

  旁邊的外籍青年,暗道喬安不是才去了沒有多久嗎……下了飛機之後。

  不過他很快就反應過來,這應該是為了躲開這兩個『熱情』的警衛員吧。

  「我陪你去吧。」外籍青年此時微微一笑。

  喬安卻道:「不用,等會要是那個孩子的父母過來了,你還可以證明一下。」

  這樣一想倒是,外籍青年很快就點了點頭。

  對於喬安的暫時離開,兩名警衛倒是沒有說什麼——或者是是反應過來,己方這樣的『熱情』大概是有些不合適的吧。

  兩名警衛訕訕地沒有說話,這警衛室也因此突然見變得安靜起來。

  這會兒卻忽然響起了小曲兒的聲音——稚嫩的聲音。

  保羅正旁若無人地一邊哼著不知名的小曲,一邊涂畫著自己的那幅畫。

  挺好聽的一首曲子……至少宋櫻是這樣認為的。並且小孩在哼唱的時候,聲音特別的清脆,就有另外有一番滋味了。

  「這首曲……」

  可此時那坐著的外籍青年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過來,神情驚訝……或者說是不可思議,甚至看起來有些激動的樣子。

  他甚至不理會旁人,直接抓住了這孩子作畫的手臂,「這首曲,你是在什麼地方聽到的?!」

  恐怕是這外籍青年的模樣實在太過嚇人了,這一下就把這孩子給嚇得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種害怕的狀態。

  「這……」外籍青年此時也有些後悔起來。

  「這首曲子,很重要嗎。」洛邱此時倒是忽然問道。

  外籍青年一下子臉紅耳赤起來。

  洛邱沒有理會,只是把孩子因為慌張仍在地上的蠟筆給撿了起來,同時把這孩子給抱起,輕聲道:「到那邊去吧,那邊坐著舒服一點。」

  說的是警衛員工作時候坐著的位置。

  看著洛邱在安撫這個孩子,宋櫻倒是皺著眉頭看著這外籍青年,不悅道:「我說你怎麼回事,一個大男人還嚇唬孩子做什麼?」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這外籍青年此時一臉的歉意,然後看了一眼保羅,欲言又止的模樣,「只是……只是孩子剛才哼的曲子……」

  「這曲子怎麼你了?我覺得挺好聽的啊?有什麼問題?」

  外籍青年看著眾人,恐怕自己不給出一個解釋的話,很能夠讓眾人的怒火平息,當下只好嘆了口氣,「不瞞你們說,其實我是從事作曲工作的。剛才這孩子哼唱的這首曲……這首曲……」

  「這曲子有什麼問題嗎?」警衛員好奇問道。

  外籍青年咬了咬牙道:「我正在寫一首新的曲,可是我只寫了一個開頭,後面的無論如何都寫不下去。可是這孩子哼的曲……前面和我寫的是一模一樣的。但是後面的……怎麼可能!我明明寫了不到三分之一啊!」

  「這……會不會是所謂的創意撞車啊?」女警衛倒是很快反應過來:「這不是經常都有的事情嗎?比如說那些電視劇,十有八九都不是差不多一個劇本嘛……曲子,很多歌開頭部分都挺像的。」

  「大概吧。」外籍青年只好點了點頭。

  他明白,自己一個成年人,要是在抓著這孩子不放的話,就已經是道德上的問題了。只是他心中卻有不甘,再怎麼創意撞車,也不可能完全雷同的吧……這一開始的部分。

  還有風格!

  那孩子所哼的曲子,後面緊接著的風格,明明是自己那麼熟悉的……感覺就是自己親手所寫出來的一樣!

  但儘管面前算是平息了這件事情,可是外籍青年大概也是感覺到了羞恥,留在這裡也顯得尷尬,於是便飛快地道:「我…我也去洗把臉,失陪了。」

  兩名警衛此時見外籍青年也走了之後,那女性警衛忽然低聲道:「怎麼兩人都藉口跑了啊?」

  「誰知道啊……」警衛男聳了聳肩,然後打了個眼色。

  原來他的手放在了桌子下面,而手上還拿著手機——手機上,分明拍了不少喬安的外籍青年,還有那小孩保羅的照片。

  女警衛張了張口,警衛男便連忙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說話!」

  她唯有點了點頭——畢竟只是新上崗的,而眼前的這位是老人了,實在也是不敢得罪。

  「不過奇怪啊,廣播都好一會了吧?怎麼還沒有人來認領這孩子啊?」女警衛則是不解地道:「總台那邊也沒有消息,難道說都沒有人去問嗎……我說大哥,這孩子該不會真的是喬安和外國人的吧?」

  「嗯……確實看著挺像的。」警衛男此時盯著手機屏幕上的照片。

  ……

  ……

  「……47警衛室有一位叫做保羅的孩子,大概七歲,請這位小朋友的父母聽到了廣播之後,馬上與工作人員聯繫。」

  韓冰江一下子停下,看著身邊的喬安,「保羅,是你孩子的名字吧?原來是在47室啊,難怪剛才的那間沒有找到,原來是那兩個人跑去47室了。我們趕緊過去吧,喬安小姐?」

  「好的。」喬安似乎放下了心頭大石,臉上也有了笑容。

  只是在走過過道的洗手間的時候,喬安卻忽然道:「能等一下嗎?我想去補補妝,反正孩子都找到了,就不著急了。」

  沒等韓冰江反應過來,這喬安就徑直地走入了女洗手間當中。

  韓冰江暗自搖了搖頭……這個時候居然還要補補妝什麼的,這些明星也是夠了。

  此時正直夜深,附近居然沒什麼人在……韓冰江瞄著四周,突然菸癮上來了,便想著悄悄地躲到廁所裡面抽上一根——反正用的火柴,自己偷偷帶在了身上,偷運進來的。

  可正當韓冰江悄悄地走入男廁準備點火的時候,他卻忽然看到鏡子背後有誰朝著自己走來。

  韓冰江一下子把火柴和煙給放入了口袋當中,轉過身來——然而,他看見的卻是喬安。

  「喬安小姐,你怎……」

  只見喬安的手上拿著地拖,此時用那地拖的木柄,狠狠地朝著韓冰江的腦袋砸來……她的臉上,冷酷之極!
x24685 發表於 2018-2-27 01:36
第十三章 迷路(3)

  說去洗手間補妝,與後來也說去洗手間洗把臉的外籍青年都還沒有回來。

  女警衛這會兒倒是懂得給洛邱還有宋櫻倒了點水過來。

  警衛室內顯得有點安靜了。

  無聊中的宋櫻掩著嘴唇打了個哈欠——大概是因為太無聊的關係,她隨手把桌子上的東西拿起來看了幾眼。

  這好像就是那位外籍青年填寫的失物單:一杯翠綠色的戒指。

  似乎是眾多的飾物當中,戒指的遺失率是最高的吧……宋櫻也沒有多想,然後隨意地又看了一眼那外籍青年寫下的聯繫人名字。

  用的居然是花體字,而且還寫得十分的漂亮——宋櫻忍不住又多看了兩眼,並且讀了起來:「阿古……莫斯……阿瑪多伊……斯?莫……札特?」

  宋櫻又打了個哈欠,嘗試連貫地讀完:「阿古莫斯‧阿瑪多伊斯‧莫扎特……最討厭這種長名字了。」

  洛邱此時忽然看了一眼過來。

  宋櫻則是聳聳肩,把這份資料放了下來,然後瞄了一眼旁邊的兩名無所事事的警衛,意思好像是說:不是我故意看人家的東西,是人家隨手放在這裡的。

  洛邱莞爾地笑了笑。

  宋櫻瞪了一眼,隨後忽然把凳子挪過來了一些,打趣道:「剛那個傢伙說自己是作曲家,有姓莫扎特什麼的,該不會是莫扎特的子孫之類的吧?」

  她當然只是打趣的,畢竟比說是同姓氏了,就算是同名同姓的人,也能夠拉出來不少。

  「如果是真的呢。」洛邱去忽然問道。

  「如果是真的……」宋櫻一愣,她雖然問出來這樣的問題了,但自身並沒有想過如果是真的話,又應該如何。

  人往往都是這樣,很好奇一個問題,提出假設——但從來沒有想過假設之後應該如何。

  「不知道!」

  宋櫻下意識道:「本來就算是莫扎特真的出現在我面前了,也不能怎樣啊……我又不是他的粉絲。」

  「要不你先回去酒店吧。」洛邱這會兒忽然道:「我還不算太累,多留一會兒也沒關係。」

  「你這是…在關心我?」宋櫻冷不丁地看著洛邱。

  「有問題嗎。」洛邱微微一笑。

  宋櫻怔了怔,然後忽然雙手啪一下地拍到了洛邱的臉上——這並不算是打,只能算是用雙手夾住了洛邱的臉,「那真是謝謝了,我還很精神。」

  洛邱倒是眨了眨眼睛,大概是很不理解這會兒宋櫻的舉動,也有些意外。他正打算說些什麼的時候,外邊卻突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真的是十分震耳的響聲,尤其是在這種深夜時分的冷清機場候機樓內。

  而伴隨著這巨響而來的,還有刺耳的警報鐘聲音!

  「是炸彈嗎……」宋櫻猛然地站起了身來,同時皺起眉頭。

  那兩名警衛此時則是慌亂地呼叫機場的總台,打算詢問情況——至於保羅此時則是直接蹲在了桌子下面,摀住了自己的耳朵,又是顯得十分的害怕。

  洛邱若有所思。

  很快,警衛男便從那機場總台處瞭解到了情況,並且告訴著眾人:「這樓層有一處男洗手間發生了原因不明的爆炸,機場的特警已經出動了!可以的話,請兩位跟我們到安全的地方吧?現在我們要全面封鎖所有出入口了。因為還不知道別的地方會不會出現同樣的情況,是否有危險的人在搞破壞,請兩位能夠諒解!」

  這是否是真的沒有辦法的事情。

  宋櫻無論地一邊打著電話與正在酒店中的宋昊然聯繫,一邊朝著洛邱點了點頭,同時走到了警衛室的門外,看著走廊前後的情況。

  保羅依然驚慌地蹲在了桌子之下。

  洛邱推開了椅子,蹲在了保羅的面前,忽然道:「你還是想要留在這邊嗎,想回去的話可以趁現在。」

  保羅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孩子的目光顯然相當害怕,同時帶著哭腔道:「媽媽……」

  「好吧。」洛邱點了點頭,然後伸出了手來。

  保羅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放開了自己的耳朵,把手掌放在了洛邱的手上。洛邱笑了笑,然後順勢把保羅從桌子低下拉了出來,並且抱起,同時開始收拾著保羅的東西。

  畫本與蠟筆袋。

  「別管那些了,先避難吧!」宋櫻在門口急忙地叫了一句,她已經沒有打電話了,顯然是已經與宋家那邊聯繫好了——並且,此時門外還有兩名穿著黑西裝的男子。

  這是隨同宋家一家子的『保鏢』們,都是宋家那村子中精挑細選出來的傢伙——至於這兩人怎麼突然就冒出來的,都不用多想。

  大概是見宋櫻和洛邱『私自行動』之後,就一直跟隨著後面照應的了。

  洛邱把保羅的書包也一同背上,便抱著這孩子走了出來,從容道:「走吧。」

  宋家的兩名保鏢這會兒一前一後地站在了洛邱和宋櫻的身邊,同時目光嚴峻地看著前後——這讓兩名警衛室的警衛看的嘖嘖稱奇。

  這男女,該不會是什麼大少爺大小姐之類的吧?

  ……

  ……

  冷水狠狠地在臉上澆了幾把之後,阿古莫斯深呼吸了一口氣,抹了把臉,接著才看著鏡子中的自己。

  只是腦海中還是會不停地回想著那孩子保羅哼唱出來的曲子。

  實在是揮之不去……完全不是什麼創意撞車這樣的理由能夠讓自己釋然的啊——可如果不是這個原因的話,那麼這首比自己所寫的海妖完整的曲子到底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

  難道說,還有人比自己更早地寫出來——並且還是一模一樣,而自己反而是抄襲了別人嗎?

  真是可笑!

  阿古莫斯又深呼吸了一口氣……他所在的家庭有些特殊——他的兄長,在家人的眼中完全就是一個天才,自己需要花費數月時間才練習熟練的曲子,兄長只要幾天的時間。

  在家人的眼中,兄長完全就是那位祖先的在世一樣。家人們寄予了厚望……不管自己如何的努力,卻總是只能夠站在家人的背後,看著那彷彿是世界中心般的兄長。

  阿古莫斯以為自己這一輩子都將會是這樣——然而,那位如同明星般璀璨的兄長,卻突然間放棄了音樂,成為了一個考古學從業者,用那近乎完美的雙手,去挖掘大地上的泥土。

  那如同上帝傑作的雙手,應該是在黑白色的琴鍵上跳躍的才對……母親,總是會這樣黯然地嘮叨著。

  考古就考古吧。

  阿古莫斯覺得至少自己從來沒有放棄過音樂——只是家人從來都沒有認同過他的天賦……他是一個沒有天賦的人。

  但阿古莫斯從未放棄過,他要證明自己——哪怕完全沒有和天才般的兄長相提並論,但至少,他還是擁有天賦的。

  這首曲,就是他用來證明自己的作品——他已經寫了將近兩年的時間,儘管進度緩慢,可是每一個音符,每一個分段,都凝聚了他的全副心血。

  如今卻告訴他,這曲子早早就已經存在,阿古莫斯這心血之作完全就是一個笑話?

  錯非他一直都在良好的家庭環境當中長大,恐怕早就受不了刺激瘋魔了——當然,現在也並沒有好上多少。

  喬安,阿古莫斯想起了這個自己喜歡的女人,正是她賦予了自己創造這首曲子的靈感……她總能夠給予自己平靜。

  阿古莫斯此時拿起了電話,就在洗手間的門外。

  這應該是從警衛室出來之後最近的洗手間了,但是來的路上阿古莫斯並沒有碰見喬安……她可能還沒有出來吧?

  不過讓阿古莫斯奇怪的,電話已經響了好久了,都沒有接聽的,而對於聲音比較敏感的阿古莫斯也沒有聽到從女洗手間中傳出電話的鈴聲。

  「奇怪,難道是已經回去了?總不會去了另外一邊的吧?」阿古莫斯疑惑地嘀咕著。

  「阿古莫斯!」

  就在此時,他聽到了喬安的聲音——是喬安的聲音,但似乎隱約間又有一些不一樣的地方。

  儘管心中有所疑惑,但阿古莫斯轉身看見的,也確確實實就是喬安。

  「你怎麼……」阿古莫斯微微地張了張口,心中總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怪異感覺,但具體到底是什麼,他卻始終說不出來。

  「怎麼了?」喬安此時疑惑地看著阿古莫斯,「你不舒服嗎?」

  「哦……沒什麼。」阿古莫斯搖了搖頭,心想著恐怕是因為那首曲子讓自己過於在意,此時心浮氣躁的關係,他試圖著讓自己冷靜下來,「大概是有點累,畢竟做了這麼長的飛機。」

  或許,應該從那孩子保羅的身上打聽一下這首曲子的出處……至少,至少如果真的早早就有人寫出了和自己一樣思路的曲子,也讓自己認識一下。

  「或許是真的太累了,你。」喬安此時伸手抓住了阿古莫斯的手掌,眨著眼睛問道:「真的沒問題嗎?」

  阿古莫斯微微一笑給予安慰,同時緊張地看了看前後,「不是說,在共工場所的話,不能太親密嗎?」

  「沒人!傻瓜!」喬安此時嬌嗔地白了阿古莫斯一眼,「這次我連助手都沒有帶,我都不怕,你怕什麼?」

  「是我太緊張了。」阿古莫斯苦笑了一聲。

  他和喬安的認識到相知,然後是現在的戀愛,中間也有許多的曲折——並且,到目前位置二人只見還是純潔的關係。

  因為喬安確實是一個虔誠的信徒,會牴觸婚前的某些行為。

  「要不我們現在離開吧。」喬安此時忽然道:「畢竟這裡人多,留著的時間太長了,是早是會出問題的……也不知道這附近有沒有狗仔埋伏著。」

  「噢,那確實是很糟糕的事情。」阿古莫斯也頗為認同——明星被偷拍跟蹤已經是老生常談的事情。

  「但是那個警衛室的孩子怎麼辦?」阿古莫斯此時擔憂道:「如果不澄清的話,天知道那兩個警衛會不會亂說出去的,而且還有一堆年輕的男女,也不知道他們……畢竟你的身份也暴露了。」

  「你傻啊!這孩子都交給警衛了,他的父母要過來認領的話,不就什麼事情都澄清了啊?」喬安沒有好氣地說道。

  「這樣說倒也是。」阿古莫斯點了點頭,忽然又道:「可是那戒指怎麼辦?」

  「戒指的話我已經找到了。」喬安此時舉起了自己的手掌,只見在右手的中指上,此時正帶著一枚碧綠色的戒指,「看來它還是和我有緣分呢,剛才在路上的時間就撿回來了!」

  「能找回來就好。」阿古莫斯點了點頭,只是並沒有想像中的高興……因為他已經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那就無法找到那首曲子的真想。

  「你……好像還是不高興?」喬安此時低頭往上看來,「這戒指不是你的哥哥送你的很重要的禮物嗎?」

  「沒有,你多想了。」阿古莫斯笑了笑,「那就走吧!」

  嘭——!!!

  猛然巨響,然後是刺耳的警報鈴聲。

  喬安驚恐地突然回身看了一眼,只是通道上此時並沒有什麼人,喬安忽然後退了幾步,並且抓起了阿古莫斯的手,「走……」

  「走?」

  喬安連忙說道:「這不是都觸發警報了嗎?可能有什麼問題發生,不安全了,難道不是要先走嗎?」

  「也對……」阿古莫斯點了點頭。

  兩人迅速地往抵達大廳走去,而路上也漸漸看見了從別的通道慌亂出來的乘客——走廊上什麼已經響起了呼籲乘客們疏散的廣播。

  喬安和阿古莫斯很快就和人群合流,然後來到了抵達大廳,託運行李的拾取處,

  ……

  ……

  痛……痛痛!!

  韓冰江很是艱難地爬起了身來,同時搖了搖頭——他只是記得被狠狠地敲暈了過去。

  而出手的人居然就是那個女明星喬安。

  韓冰江下意識地想要去揉一揉自己被敲中的地方,可此時卻忽然發現自己手上拿著什麼——他低頭看了一眼,赫然是一把銀色的叉子。

  吃西餐用的叉子。

  叉子上沾滿了紅色的鮮血!

  韓冰江嚇得一瞬間把這叉子扔在了地上——但這並不是讓韓冰江最驚恐的地方!

  讓他最驚恐的是,就在這個男性的洗手間中,就在他爬起來的這個位置的旁邊,此刻正有一具女人的屍體,靠在牆壁上坐著!

  渾身的鮮血,恐怕在就已經失血過多而死亡……而她的臉皮更加是被直接剝了下來,但她的眼睛並沒有閉合。

  『她』……沒有眼皮的眼睛正死死地盯著韓冰江,彷彿『她』根本沒有死去一樣!

  韓冰江慌張地再次跌倒在地上!
x24685 發表於 2018-2-28 00:22
第十四章 迷路(4)

  韓冰江並不是沒有見過世面的人。

  但眼前的景象實在是太過駭人,以至於一時間他的思考彷彿僵停了般。

  他渾身的神經此刻彷彿都變得敏感起來,汗毛一根根地豎起,甚至還有一股寒意從腳板底一直冒著上來。

  他只是記得自己最後應該是被喬安一棍子給敲得昏迷過去……可是醒來之後,為什麼自己的身邊就多出來了一具女屍?

  並且還被剝去了面皮——這究竟是多麼大的仇怨,又是多麼殘忍的手段?

  只是一瞬間,韓冰江就想到這樣的現場佈置,是一次謀殺嫁禍——韓冰江確信自己沒有夢遊也沒有精神分裂之類的病症,所以完全不可能在自己失去主意識的時候再進行殺人。

  誰嫁禍的自己?

  喬安嗎?

  可是自己和喬安並沒有任何的仇怨——就算有,那也應該是以後,並且還是自己成功地曝光了她隱瞞了已經有男友的這件事情之後。

  但是,他今天根本什麼猛料都還沒有蒐集到啊……哦,不對,已經從喬安的口中得知了她未婚生子的事情,並且那孩子都能夠打醬油了。

  這確實是一則勁爆的新聞——但他還沒有報導啊!

  所以喬安陷害自己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韓冰江心中一百個想不通——他唯獨是想明白了一件事情:如果自己繼續留在這個地方的話,萬一被人發現了,他恐怕是水洗不清。

  這裡是洗手間,就算是機場這種高嚴密監管的地方,也不可能在洗手間中安裝監控鏡頭——所以,沒有人知道這裡曾經發生過什麼事情!

  這裡……恐怕還留有了自己大量的指紋!

  天知道在自己昏迷了之後,凶手到底又做了怎樣的佈置?

  凶器!

  韓冰江猛然打了個激靈,飛快地把自己扔在了地上的西餐刀給撿了起來,然後匆匆忙忙地走到了洗手盆前擰開了水龍頭,用水沖刷著這把作為凶器的西餐刀。

  恐怕不僅僅只是凶器,這洗手間內怕是到處都是自己的指紋和鞋印……還有自己的衣服!

  衣服上面儼然也是佈滿了血跡!

  韓冰江已經顧不了處理其他可能存在的指紋了!

  他連忙地把自己染血的衣服給脫了下來,然後包裹著作為凶器的西餐刀——他需要盡快離開這個地方!

  對了,還要避開走廊外邊的監控鏡頭才行——該死,不知道自己往這邊走來的路上,有沒有被監控給照個正著!

  韓冰江覺得自己還算是十分冷靜的,多年來的狗仔經驗,他碰到的特發事情可不少,所以練就了遇事冷靜的本領。

  也只能夠如此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了……韓冰江暗自地對自己說了一聲『會沒有事情的』,然後就沖忙地朝著洗手間的外邊走去。

  或許,這個時候應該報警才對。

  出門的瞬間,韓冰江的心中突然掙扎了一下——如果配合警方的調查,找出疑點的話,應該是可以證明自己是被陷害的!

  想到這裡,韓冰江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他覺得自己在處理凶器上的指紋簡直就是一個愚蠢的決定!

  可下一秒,讓韓冰江感覺到天旋地轉的是,他才走出洗手間的瞬間,眼前就出現了好幾名的機場特警!

  這些機場的特警看見了韓冰江之後,俱都是一愣。

  但他們畢竟是訓練有素的專業人士,見韓冰江臉色蒼白地從男性洗手間走出,手上拿著一團裹著的衣服,神色慌張的模樣,一瞬間就拔槍指著韓冰江。

  「別動!舉高手!!」

  在數名特警的大聲呼喝之下,韓冰江猛然手一抖,拿著的染血的衣服一下子跌落在了地上!

  不僅僅是作為凶器的西餐刀露了出來,衣服上的血跡此刻也暴露無遺……

  完了!

  韓冰江嘴唇瞬間抖了一下。

  此時,只見其中一名特警朝著肩膀上的對講機道:「報告,我們是第三小隊!我們第一時間趕到了疑似爆炸的現場,然後發現了一名可疑的男子!!」

  原來他們也是剛剛才趕到,還沒有來得及進入洗手間中查探的人員。

  「爆炸……什麼爆炸?」

  韓冰江一愣,下意識地朝著男性洗手間對門的女性洗手間看去,只見裡面正瀰漫著一股煙霧,「為什麼會……」

  他本能地朝著那煙霧冒出的女性洗手間走去,可是才剛剛走出了一步,身體便瞬間被在兩名機場特警給按到了在地上!

  韓冰江飛快地掙扎了幾下,毫無效果。

  「隊長!我們在裡面發現了一具女人的屍體!」

  還在掙扎中的韓冰江此時一聽,整個人都脫力了下來,險些昏迷了過去!

  「不是我……不是我!我是被嫁禍的!我是被嫁禍的!我是冤枉的!!」韓冰江此刻大叫!

  此時那看似是隊長的人直接發話了:「直接把這疑犯帶走調查!另外封鎖現場,核實死者身份,還有通知拆彈小組,排查這號樓的所有地方,看看還有沒有其它的危險爆炸物品!」

  韓冰江雙腿完全沒有力氣……他是被特警給一左一右地夾著手臂,拖走的。

  「不是我……不是我……是喬安!是喬安!是她!是她!!」

  我是……被冤枉的。

  ……

  ……

  跟隨著人群,洛邱和宋櫻很快就來到了原定的那家候機樓內的酒店門前,與宋家一行人匯合。

  宋天祐看見這倆孫輩都平安無事,自然十分的高興。

  此時,原本在這酒店內休息的旅客,也從茫茫地從房間中走出,在機場人員的指引之下,到安全的地方。

  不可能把所有人都集中在一個地方的……出現了爆炸,應該讓人往空曠的地方。

  登機樓內的幾個登機口通道此時直接開通,半夜裡已經過了安檢的旅客此時則是被轉移到了外邊的機場跑到區域。

  「不能知道發生什麼事情嗎?阿七?」冷不丁地,宋天祐看向了這次歸國之後的接待,阿七先生。

  「很抱歉,老爺子。」阿七此時一臉的歉然,「居然讓您受驚了……你放心吧,我會盡快瞭解情況的。」

  說著,這位阿七先生就跑到了一旁,開始打電話起來。

  宋昊然這會兒則是玩味地道:「這怕不是要給人家嚇個半死,在自己的地盤居然還鬧出炸彈襲擊來。」

  已經匯合回來的宋櫻此時白了宋昊然一眼,「人家給你安排渠道回來就算不錯了,少說兩句吧……也不知道能不能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宋昊然笑了笑道:「你還不知道吧?我能這次從香江坐的飛機所屬的航空公司,背後就是張家控股的啊……你說這個阿七不能問出什麼,我才不信。」

  聽到這裡的洛邱不免驚訝地看了宋昊然一眼。

  這一路上聽他們提及到的張家,洛邱早早就已經猜到,這張家可能就是自己那位曾經的女同學的那個張家了。

  張罄蕊。

  洛邱雖然知道當時自己班上唯一的這位女同學家中十分的富有,後來更加證明了張罄蕊的家族在當地是當之無愧的隱藏巨無霸……只是沒有想到張家竟然背後還控股了一家民航公司。

  怪不得這次從南美飛會國內,一路通暢,沒有絲毫的意外。

  「話說回來,這個孩子是誰啊?」宋昊然這時候才好奇地打量著跟在了洛邱身邊的小孩。

  宋櫻這會兒飛快地把保羅的事情說了一次,宋昊然聽罷,覺得只是走丟了的小孩,就沒有太過在意,笑笑口地往前走去。

  只是宋昊然走著走著,卻忽然腳步變慢了下來,蹲下身來開始綁著自己的皮鞋鞋帶,綁完了鞋帶的宋昊然很快就站起了身來,並且走回到了自己人的身邊。

  但他卻在兩名保鏢的身邊低聲道:「後面有人跟著。」

  兩名保鏢一聽,便微微地點了點頭。

  在宋家一行人走過走廊轉角的時候,同時飛快地潛伏了起來。

  登機口就在前面,乘客們此時正在排隊,等待走出外邊的機場跑道。眾人一看,恐怕是無法插隊之類——這種情況實在是不宜弄出騷亂。

  宋家這次是低調回來,並不願意太過張揚而讓自己暴露在國家機器的面前。

  阿七此時已經打聽到了消息,連忙地趕了上來,在宋家一行人的面前低聲道:「請放心,這次並不是針對你們的攻擊。根據我所瞭解到的是,機場的特警抓到了一名犯罪嫌疑人,目前正在審問當中,另外在現場發現了一名被剝了臉皮的女性屍體。」

  「剝皮……」眾人都驚訝於這種殘忍的手段。

  「那爆炸呢?」宋昊然更加關心的是炸彈的問題。

  阿七此時連忙道:「不是什麼大威力的炸彈。拆彈小組的人只是在爆炸的源頭發現了一些酒瓶的殘渣,還有燒掉的棉線,香菸盒還有火柴盒。應該是臨時弄的土製燃燒彈一類的東西。」

  「女屍還有土製的燃燒彈?」宋昊然一愣,「這不像是兇殺啊?」

  「應該不是針對你們的。」阿七此時點了點頭:「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讓警方去處理吧。我看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應該很快就會解除警戒的了,各位請放心。」

  「辛苦了。」宋老爺此時說了一句。

  「哪裡。」阿七連忙回話。

  正在此時,兩名保鏢正抓著一名女子走了回來——這女人還在不停地掙扎著。

  「少爺,這應該是你說的那個跟在後面的人了。」其中一名保鏢道:「我們發現之後馬上就想要逃走,應該有問題。」

  眾人齊齊看來。

  「喬安?」宋櫻則是第一眼就認出來了這讓保鏢給抓住了的女人的身份——這分明就是自己和洛邱在警衛室碰到了的那個女明星喬安。

  只是讓宋櫻疑惑的是,這會兒的喬安並沒有穿著一開始的那套衛衣牛字庫,反而是穿著了一件黑色款的長風衣……什麼時候換的?

  宋櫻暗自奇怪了一下,然後不經意間看見了喬安的右手手指上此時正帶著了一枚碧綠色的戒指。

  宋穎腦中閃過了自己在警衛室無聊的時候看見的那份失物單子,不由得暗自奇怪起來。

  「小櫻,你認識她?」宋昊然則是大為驚奇。

  宋櫻被打斷了思慮,下意識地是點了點頭:「這就是我說的在警衛室碰到的女明星。」

  宋昊然則是吹了個口哨,上下地打量著眼前的這名女子——卻不料腳板頓時吃了宋櫻的一記狠踩。

  「別亂盯,人家有男朋友的!」宋櫻扯了扯宋昊然的耳朵。

  宋昊然無辜地聳了聳肩,然後揮了揮手讓人把喬安給放了開來,卻直接問道:「那麼,這位小姐,你為什麼要在背後鬼鬼祟祟地跟著我們呢?」

  「保羅!」

  但這喬安卻完全沒有理會宋昊然的問話,只是直接衝到了洛邱的身邊……的保羅面前。

  在眾人不解的目光之下,喬安用力地抱緊了保羅,一臉心痛,「保羅,保羅別怕,媽媽在,媽媽在。」

  「媽媽!」

  媽媽!

  「我去,什麼情況……」宋櫻一臉驚訝——這女人在警衛室的時候,不是明明死不承認的嗎?

  「你是保羅真正的母親。」

  當這位黑風衣喬安把保羅給抱了起來的瞬間,冷不丁地,她聽到了這樣的問題。

  她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發現是一個神情平靜的青年……只是這青年的目光卻下意識地讓她感覺到害怕似的。

  她躲開了這青年……洛邱的目光。

  「保羅……他就是我的孩子,不管……對不起。」

  她沒有把話說盡,只是直接低著頭,抱著保羅,並且朝著人群衝去。

  「回……」宋櫻本打算喊住——只是一想到保羅已經在警衛室的時候叫過一次媽媽了,這會兒再叫了一次,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立場阻止一名母親帶著自己的孩子離開。

  儘管這母親為了自己的名譽,一開始在人前不承認保羅是自己的孩子這一點,實在是讓人有些不恥就是了。

  「都什麼人啊……這娛樂圈。」宋櫻搖了搖頭:「值得嗎?」

  可宋昊然此時卻忽然道:「我說小櫻,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怎麼會?」宋櫻瞪了宋昊然一眼。

  「那你沒有認錯人的話,這個女的又是誰啊?」宋昊然手指指了指前方。

  前方,穿著一身衛衣牛仔褲的喬安,此時正與一名外籍青年,在人群中匆忙地走出了通道,大概是跟著疏散的旅客一路趕到這裡的。

  「這……」宋櫻嘴唇微張,死死地看著這與阿古莫斯一起的喬安,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剛剛哪個抱著保羅衝進去人群的喬安消失的位置。

  「有、有兩個喬安?」
x24685 發表於 2018-2-28 23:48
第十五章 迷路(5)

  機場內是有特別的審訊室的。

  此時,韓冰江就是被帶到了這裡的審訊室來。毫無疑問,作為一名嫌疑犯,韓冰江的雙手已經被銬上。

  兩名駐守機場的特警正在對韓冰江進行臨時的審訊,一切都有攝像頭記錄下來,以免出現違規的審訊手段。

  韓冰江此時雙手抓住了自己的頭髮,僅僅只是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他的臉色就有些發青了。

  「我說了很多次,真的不是我,我是被陷害的。」

  「那你為什麼要用衣服裹著凶器離開?」審訊的人顯然有太多不相信韓冰江的地方。

  「我……」針對這樣的問題,韓冰江真的想要抽自己一巴掌……他好好地為什麼要去做這些事情?

  聰明反被聰明誤嗎?

  不,只是出於一種人的本能的自我保護手段罷了……他只是沒有想過,會在離開的瞬間,碰到這些機場特警——這時間簡直就像是寫好的劇本一樣,根本無法給韓冰江反應的時間。

  「我保持沉默。」韓冰江此時忽然道:「我應該可以聘請律師的。」

  兩名審訊員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名審訊員忽然走了出去。不久之後,這名外出的審訊員便帶著了一袋子的東西走了進來。

  他把東西從袋子中取出,是用透明的密封袋裝著的一個燒焦了的香菸盒子,另外還有一個火柴盒子。

  審訊員冷不丁問道:「這東西是你的嗎?」

  「不是。」韓冰江看了一眼,直接就否應了過去。

  只是他的神情卻出賣了他——作為審訊員,很容易就看出來了韓冰江此時的一絲慌張的神情。

  他接著淡然道:「我們找到了一位負責保潔的阿姨。她很確切地說在吸菸室看見你呆了很長的時間。毫無疑問,你是一個有抽菸習慣的人。吸菸室肯定還有你留下的煙蒂吧?只要檢驗一下濾嘴上你的口水殘留物,在對比這煙盒的品種,應該很容易就能夠查到什麼的吧?」

  韓冰江此時眉頭一跳,咬了咬牙道:「我還是保持沉默。」

  「還有火柴,安檢通道已經寫明,不允許攜帶任何易燃易爆物品進入。」審訊員此時死死地盯著韓冰江,「你為什麼要帶火柴進來!」

  韓冰江別過了頭去。

  審訊員此時忽然大聲道:「因為你早就預謀好了這次事件!香菸和火柴是你用來製作燃燒彈的計時器對不對!是你殘忍地殺害了被害者對不對!你是打算用這次的爆炸製作混亂,好讓自己離開對不對!說,你為什麼要殺死受害者!」

  「胡說!你們這是臆測,是陷害!我要控告你們!!」韓冰江也是被逼得神經緊張,「我已經說了很多次,我是被陷害的!如果真按你們所說的那樣,我為什麼要等爆炸之後才離開!而不是早早就離開!你們的腦子呢!」

  「這就是你聰明的地方!」審訊員冷笑道:「你故意用這種一般人都不會做的方法,把自己偽裝成為了被陷害的一樣!對,看起來雖然是說不通,但如果是你自己自導自演的呢?根本就沒有人在陷害你呢?」

  「馬蛋!」韓冰江憤怒地雙手捶打了桌子一下,「你們眼瞎啊!我都說了除了我之後還有喬安!機場這麼多的監控鏡頭,你們難道都不看的嗎?監控記錄呢?!」

  「很抱歉,我們已經調查過監控記錄了。」另一名審訊員此時淡然道:「我們並沒有發現你所說的人,甚至監控鏡頭也一直沒有拍到你進去洗手間的映像。只有你出來的映像,根本沒有你所說的所謂的喬安。另外,機場內確實存在你所說的喬安,但是根據爆炸的時間,她當時正在警衛室當中,我們至少有兩名的機場警衛可以證明。而按照你所說的是,你是和喬安聽到了廣播之後,就直接朝著47號警衛室走去!請問,同一個時間,喬安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你的身邊還有警衛室當中?」

  「不可能!不可能!!」韓冰江一聽,不可思議的站起了身來,他甚至衝動地直接抓住了一名審訊員的衣領,「騙人!你們這是誣陷!你們這是串通陷害!我要控告你們!!」

  因為韓冰江的失去理智,審訊室外很快就衝進來了兩名的警衛,直接把韓冰江按到了在桌子上。

  「騙人……騙人的……不是真的……不會是真的!騙人的……」

  「你自己看吧,這是我們調出的當時的監控錄像。」審訊員此時轉動了椅子。

  審訊室角落的一台電視上直接出現了當時警衛室內的映像。

  時間……沒有錯。

  韓冰江怔怔地看著警衛室當時的影像……那兩帶著保羅的年輕男女分明也在,另外還有喬安以及一名外國青年,還有兩名的警衛。

  喬安與疑似男友的外籍青年……這和韓冰江之所以來到機場這裡的情報完全吻合!

  「為什麼會這樣……不可能,這不可能……」

  韓冰江此時用力地掙扎著,「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對了!衣服不一樣!衣服不一樣!我碰到的喬安,不是穿著這件衣服的,她是帶著頭巾的!!她們衣服不一樣!不一樣!她們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人!你們相信我,相信我!我是無辜的,相信我!!」

  「哼!韓冰江!你一時說喬安和你在一起,是她陷害的你,一時又說喬安的衣服不一樣,不是同一個人!你根本無法自圓其說!」審訊員此時用力地拍打了一下桌子,「快點從實招來!你為什麼要以殘忍的方式殺死死者!死者到底是什麼人!」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

  韓冰江此時忽然閉上了眼睛,整個人軟到了下來,暈倒了在地上。

  「他好像暈過去了。」一名特警此時捏著韓冰江的人中穴,發現並沒有反應。

  審訊員見此,皺了皺眉頭,他看了一眼審訊室內的攝像頭,現在都是講求公開的了……儘管心中多少有些覺得韓冰江此時是偽裝昏迷過去的,可他們也無法使用暴力的手段。

  「喊醫生。」審訊員搖了搖頭,無奈道:「等他醒來之後接著問吧。」

  兩名特警把韓冰江給帶了出去,審訊室內剩下的兩名審訊員此時俱都是皺了皺眉頭……這件事情其實正如韓冰江自己所說的一樣,還是存在疑點的。

  然而監控的錄像是不可能作假的。

  「還是找不到被害人的身份嗎?」

  「時間太短了,被害人身上也沒有任何的身份證明,只能推測是年輕的女性,死亡時間不超過三小時。」

  被問著的審訊員搖搖頭:「目前也沒有收到任何的失蹤報告,看來只能等DNA配對了。」

  「嗯……對了,你說會不會真的有兩個喬安?」

  「怎麼可能,你以為拍電影啊,用替身嗎?還是等市裡面的刑偵大隊的人過來吧……應該也快到了。我們也就只能暫時先審問審問好了。」

  「那倒也是……我們再去看看錄像吧,一直拍不到韓冰江進去洗手間的畫面,也有些說不通。」

  「好。」

  兩名審訊員又連忙地在審訊室內研究起案情起來。

  ……

  ……

  兩個喬安。

  宋櫻可以十分的肯定,自己絕對沒有眼花……但是兩個喬安這一點卻很難讓人信服——可是這裡並不是自由她自己一個。

  還有洛邱,還有宋昊然,也有宋老爺,甚至還有接待人阿七先生,等等。

  「或許是雙胞胎之類的吧。」阿七先生此時並不怎麼奇怪:「她們雖然看起來是一樣,但是氣質有些不同,所以應該不是同一個人。」

  因為喬安的事情並不涉及到宋家一行人的安危,完全就是阿七這次任務之外的事情,所以他絲毫不感興趣。

  「小櫻,別人的事情暫時少管。」宋老爺此時也發話了,「既然這裡發生了命案,怕是很快就會有警方的人介入了……阿七,可以的話,盡快安排好我們吧。」

  「宋老爺您放心。」阿七道:「等會我會帶你們回去酒店的,並且您放心,只要你們留在房間裡面,就決定沒有人會來騷擾你們的。」

  「那就好。」宋天祐點了點頭,然後錘了錘自己的肩膀,「嗯,累了一天,這身骨頭有些扛不住了。」

  「外公,你沒事吧?」宋櫻關心地來到了宋天祐的身邊。

  此時關心自己外公身體狀況的心情,已經蓋過了對喬安這件事情的好奇心。宋櫻連忙給宋老爺捏著肩膀起來。

  因為不知道還有沒有爆炸品的問題,從現在開始到早上時段的航班暫時被迫停止了,機場方面連忙安排了大量的人手,開始處理旅客滯留的問題。

  不久之後,機場暫時解除了部分的警戒,宋家一行人得以再次回到酒店當中。

  但是沖洗完畢之後的宋櫻卻是睡不著覺,想起了兩個喬安的事情,便來到了洛邱房間的門前,敲起了門來。

  只是房門敲了好久,卻沒有得到回應。

  「這死人頭,已經睡著了嗎?」宋櫻皺了皺眉頭,一臉無奈打算離開的瞬間,卻發現宋昊然正笑眯眯地站在了自己的身後。

  宋櫻頓時嚇了一跳。

  「小櫻這麼晚打算過來夜襲啊?」宋昊然冷不丁問了一句。

  「要你管……不對!你敢再說一次!宋昊然!!!」

  「噓!」不料宋昊然這會兒卻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變魔術一樣地從袖口中變出來了一張房卡。

  宋昊然把房卡放在了門前,只聽得房門的電子鎖瞬間打開。

  宋櫻瞪大了眼睛,伸著手指指著宋昊然,「你你你……你怎麼會有!」

  「前台辦理的時候順便多辦了一張啊。」

  宋昊然聳了聳肩,隨後一臉笑意地把這房間的門打開,人沒有進去就直接道:「小洛邱,要不要聽睡前小故事啊?外送一個美女伺候喲~」

  「別亂說!還有小聲點,萬一吵醒了人家不會不好意思嗎!」宋櫻直接揪住了宋昊然的耳朵,壓低聲音警告的。

  「咦,人呢?」但宋昊然此時疑惑地看著房間內——房間裡並沒有人。

  床鋪是疊好的,並沒有使用過的樣子,而房間內的衛生間也沒有人——只能說洛邱已經不在這裡了。

  ……

  從給水點用紙杯裝了一些溫水。

  穿著黑色風衣的喬安雙手小心翼翼地護著紙杯,生怕裡面的水會灑出來。

  她目前所在的地方,是一家航空公司在登機樓內內設的會員休息室。

  此時休息室內並沒有人,因為大部分的旅客都被安排到了統一的地方。

  「保羅,先喝點水吧。」黑衣喬安把紙杯交到了保羅的手上,然後摸了摸保羅的臉,「保羅要聽話,知道嗎?我是你的媽媽,知道嗎?」

  保羅怯生生地點了點頭。

  「肚子餓的話,就吃這些吧。」

  黑衣喬安又指著桌子上的東西——這些是休息室內給會員準備的食品。見保羅還是點了點頭,黑衣喬安才笑了笑。

  接著她站起身來,咬了咬牙,然後開始扭動著手上帶著的一枚碧綠色的戒指。

  她似乎打算用這枚戒指做些什麼——然而戒指似乎並沒有做到黑衣喬安希望的事情。這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並且漸漸地變得急切起來。

  「怎麼不行了……」黑衣喬安著急的神情越發的濃厚,到了最後,她甚至把這枚戒指給脫了下來,用衣服擦拭著,「動啊……求求你,快點動起來啊!」

  「嗯,看來你不是很會使用這東西?」

  冷不丁地,本應該空無一人的會員休息室來,響起了第三道聲音——這讓黑衣喬安一下子就驚恐地轉過身來。

  是那個青年!

  「這就是你們使用來轉移的道具嗎。」

  青年……洛邱此時看著黑衣喬安手上握住的碧綠色的戒指。

  「你…你想做什麼。」黑衣喬安此時驚恐地後退著。

  後退的同時,她還把保羅護在了自己的身後。

  洛邱搖了搖頭:「我不打算做什麼的。尤其是對於能夠第一時間就護著孩子的母親,我更加不希望自己能做出些什麼……只不過是保羅丟了點東西在我這裡,我打算還給他而已。」

  說著,洛邱把肩上背著的書包給取了下來,看著黑衣喬安道:「這是保羅的書包,你剛才走太急,忘記取了。」

  見到自己的書包,保羅一下子就從黑衣喬安的身後走了出來,但下一秒卻讓黑衣喬安給按住。

  「我來。」

  黑衣喬安飛快地走到了洛邱的面前,伸手直接把書包給奪了過來,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後退著。

  「另外,我本來是打算把他送回去的。」洛邱此時淡然道:「不過事情好像並沒有這麼簡單。」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黑衣喬安此時依然戒備地看著洛邱。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洛邱的動作——猛然間,她直接把保羅給抱了起來,低著頭便打算奪門而出。

  洛邱則是忽然問道:「你那邊,現在是什麼年?」

  黑衣喬安一下子停了下來。

  洛邱緩緩轉過身來問道:「正確來說,是你原本所在的那邊,現在是什麼年份?」

  「你怎麼會……」黑衣喬安驚恐地也轉過了身來:「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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