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生活】鹹魚翻身的正確姿勢 作者:二寶天使 (連載中)

 
mk2258 2017-3-2 21:47:59 發表於 都市言情 [顯示全部樓層] 只看大圖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1440 570586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5 10:09
1378東方玄幻篇(十六)(45.46)


    伴隨著一陣釵環叮當之音,一金色的裙擺就從屏風後轉了出來,讓有資格先行進入已經就坐的各族英才們……就看到了發出這聲嬉笑之音的主人。

    她身著純金色公主朝服,廣袖上衣繡五翟凌雲花紋,紗衣上面的花紋乃是暗金線織就,點綴在每羽翟鳳毛上的是細小而渾圓的薔薇晶石與虎睛石,碎珠流蘇如星光閃爍,光艷如流霞,透著繁迷的皇家貴氣。

    那臂上挽迤著丈許來長的煙羅紫輕綃,用金鑲玉跳脫牢牢固住。

    走動之間如同清溪碧水,波涓瀾瀾,只不過這如水飄蕩的,全是金色的罷了。

    若這朝服說是十分的華麗,那這發音之人所佩戴的公主朝冠則遠超其服。

    這朝冠通體用秘銀絲纏繞焊接而成,輔助以精金鍍層,鑲嵌上點點發晶,在朝冠兩側,皆用鳳血晶盤成大小各六只大陸神鳥,鳳凰,鸞鳥,朱雀,金烏,比翼,重明。

    每只神鳥皆采用鏤空纏絲方法制成,隨著公主的走動,鳥翅鳥尾之間,顫顫欲動,好像活過來一般的將要展翅高飛。

    而這左右共十二只的神鳥空中,都含嵌金珠,下墜紫霞銀珠鏈,擺以翡翠寶礦出產的最通透的翡翠珠收結。

    那給嬉笑聲配樂的叮叮咚咚之音,就是公主朝冠微擺時的自鳴之音。

    這樣的富麗堂皇,這樣的華美無雙,讓所有在場的人看的是目瞪口呆,思緒放空。

    而從屏風後邊出現的人,也很滿意自己的出場所帶來的驚人的效果,將那沉的足有十幾斤的朝服袖擺,微微提起,十分有儀態的就掩住了自己嬉笑出聲的朱唇。

    「昭和公主?!」

    有一都城氏族子弟一眼就認出了來人的身份,甭管對於公主的儀容有何種感受,但是每個人的臉上都掛上了恰到好處的表情。

    欣喜,愛慕亦或者是欣賞。

    不過……在一堆這樣表現的少年英才的簇擁下,顧崢以及他的小弟顧傲天的反應就尤為明顯了。

    作為心有所屬的直男顧傲天那是宛若見了一團空氣一般的視而不見。

    而對於財物極其上心的顧崢,卻用一種極其詭異的目光死死的盯著司馬昭和那華美的衣衫。

    這眼神未免赤~裸,像是要將公主扒光一般的飢渴。

    看得臉皮不見得多薄的司馬昭和都有些惱羞成怒,竟是忘記了端著公主的儀態,反倒是朝著顧崢輕喝了一句:「看什麼看!!」

    而看得專心致志,如狼似虎的顧崢卻是下意識的接了一句:「看搖錢樹!」

    就這一句話,讓周圍一圈的青年才俊才將視線放在了旁的關注點上。

    是啊,被顧崢這麼一說,再打量這位昭和公主,可不就像是一個行走間的搖錢樹嗎?

    這金色多的,被晚宴的燭火這麼一映襯,簡直刺眼。

    已經坐到了首位居中的昭和,就像是鋪在紅色天鵝絨錦緞之中的一個金黃色的元寶,她所在的地方,連個燈都不用點,僅憑著珠寶金銀所散發出來的光芒就足可以照明了。

    看到這裡,那些禮儀到位的年輕人也只是彎起了眼角,面部表情控制的十分到位。

    但是總有那走政治魯莽,天真純潔路線的少年,卻被顧崢的這句話引帶著……『噗』的笑了。

    大概是覺出來自己失禮,具都是將頭欲蓋擬彰的低了下去。

    讓坐在視線開闊之處的司馬昭和看得是一清二楚。

    「你……你很好,顧崢……」

    說到這裡,這位金光公主的粉拳就攥了起來。

    站在她身後負責她日常飲食起居,宴會時還要端茶倒水的貼身宮女在昭和公主即將暴起的時候,就趕緊湊了過去,小聲提醒了一句:「公主,宴會馬上就要開始了,大半的才俊們都在往這裡趕來……」

    意思就是說,這聚賓宴會是您的主意,也是司馬家聯姻的公主最後胡鬧的底線。

    你可以在宴會過後一個人都不取,但是在此過程之中卻不能失了司馬家的臉面。

    一下子就悟了的司馬昭和,勉力的將手給按在了自己的膝蓋之上,用氣哼哼的語氣吩咐到:「好!本公主暫且忍了,不過,這群敢嘲笑本公主的人卻不能就這麼繞過了!」

    「冬梅,你給我一個個的看清楚問明白了,立刻將他們的名字從候選駙馬的名單之中給我劃掉嘍!」

    「笑!我讓你們笑!」

    公主的命令就是天,但是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大宮女,有些關乎於公主利益的事情還是要問一問的。

    「那公主,您不會覺得可惜,這些年齡相仿的青年才俊之中,可就顧崢一個武王境界啊……」

    這話聽得公主也是一愣:「誰讓你把他也劃掉了,我還不知道這個人是不是真的窮,窮要窮到什麼份兒上,等我搞明白了,我再考慮考慮吧。」

    這還區別對待呢?

    實在是司馬昭和太好奇了。

    要想探知一個人的家底兒,那就必須加深了解。

    先把人拒之門外,這可不是愛財的司馬昭和的性格。

    於是,忍下了巨大的屈辱的司馬昭和,努力的維持了一個笑模樣,對著顧崢抽著嘴角道:「這位就是扶風城第一氏族,我大乾國第一天才的顧崢是吧?」

    「據說這第一天才為了閉關修煉,八年不曾出得過家族的院門。」

    「自然,對外邊的消息得的就不是那麼的全面。」

    「本公主這身衣衫,完全是按照司馬皇族的標准禮服來定制的。」

    「得公主封號之人,按照皇家禮儀規定,皆是按照這種標准來穿戴的。」

    「所以,顧小兄弟,你孤陋寡聞了。」

    說完,司馬昭和就朝著顧崢端正的一笑,引來了階下已經落座了大半的客人的一通馬屁。

    「我大乾皇族富有四海,本應該有次威儀。」

    「公主果真是金枝玉葉,如此珍貴的稀世珍寶,竟只是制作成釵壞首飾來使用,當真是大手筆啊。」

    「都說昭和公主,自帶財運,乃是旺夫旺子旺家的五福之人。若是能得公主的青睞,小可願用終生疼惜愛戴。」

    這種贊美之詞,老套,庸俗,司馬昭和自懂事兒起,就不知道聽過凡己。

    但是此時的她卻是眉眼彎彎十分的受用。

    就算是她打小一直聽的,但是從來也不曾有過這麼多賞心悅目的青年才俊聚在一起,一起誇贊她啊。

    試想,在大禮堂之中是聽大合唱過癮呢,還是聽沒有麥克風的清唱過癮呢?

    不用說,當然是前者更來的舒坦。

    於是,舒坦了的司馬昭和都忘記了顧崢並沒有立馬回應她的解釋的事兒了,就在她得意的眯起眼睛的時候,那個曾讓她恨得牙癢癢的聲音就用特別詫異的語調打破了這場中最美好的氛圍:「咦,公主,不對吧?」

    「那坐在您旁邊的人為何並不曾如此的打扮呢?」

    「若是坐席安排上的名字不曾寫錯的話,這應該是我大乾國第三順位繼承人,司馬昭儀公主吧?」

    「人家可沒像你這麼浮誇啊……」

    這句話顧崢已經故意的壓低了聲音。

    但是大家都是武者,修為在身,耳聰目明又怎麼可能聽不見?

    讓司馬昭和原本的好心情就如同過山車一般的落了下來,待到順著顧崢那欣賞額目光往身側處看去的時候,才發現她的皇姐司馬昭儀竟然不聲不響的就坐在了她的右側。

    「哎呀,姐姐,你怎麼也不說上一聲,這無聲無息的,是想嚇死我吧?」

    說完司馬昭和又翻了一個白眼:「還有,今兒個是你妹妹的生辰,你就穿成這樣?」

    「不覺得失禮嗎?」

    就算咱倆從不曾看對眼,但是你也不能穿成這樣就來了啊。

    這司馬昭儀到底穿成啥樣了呢?

    竟然做一副雌雄莫辨的打扮,特別隨意的就過來赴宴了。

    一高高梳起的馬尾,當中以玉冠佩簪簡單一攏,未帶耳配,也不著紗羅,就一個簡簡單單的大紅色外袍,附裹一條玄色腰帶。

    若不是面頰抹了胭脂,雙唇塗了口脂,怕說是一個清雋的小子,也是有人信的。

    這樣的喧賓奪主,這皇姐果真是來克她的吧!

    看到這裡的司馬昭和又想起當初她在父皇膝蓋上玩耍的情景,當時她那個老爹是怎麼說得嘞?

    『昭儀大才,十分似朕』

    司馬昭和就問了:『那孩兒呢?』

    父皇回答到:『你也像朕……手底下的於公公……都特別的愛財。

    後來她是怎麼被父皇給哄好的呢?哦,記起來了,讓她破涕而笑終於舍得出養心殿的原因,就是跟著她一起回到了公主府的三大車的賞賜。

    啊,想起來就是糟心。

    於是司馬昭和掛上了嫌棄的表情,她的姐姐的注意力卻一點都不曾放在妹妹的身上,反倒是朝著顧崢所在的方向輕輕的一拱手:「早就聽聞顧氏顧崢的傳聞,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你真是一個有趣的小子。」

    坐在下首的顧崢呢,也特別喜歡這種大氣利索得女人,他一改對昭和公主略顯戲謔的態度,很是端正的回了一禮:「見到公主才明白司馬家強盛之原因,果真老話說的對,美人在骨不在皮,昭儀公主當稱得上我大乾國第一公主了。」

    說完,還用一言難盡的眼神上下打量了那棵搖錢樹,順利的取悅了昭儀公主,激的昭和頭暈目眩,憤懣不已。

    「你……」

    拉出去砍頭是不可能的,因為身後的大宮女冬梅竟是一下子就拉住了昭和公主的衣擺,讓公主一定要暫時的忍住。

    「公主,公主,您可一定要忍住,底下的人坐齊了,你看你的二哥三哥還有最疼你的司馬故我王爺也到了啊。」

    「宴會需要馬上進行,大家都是為了給你辦生的,你可莫要因為那起子的混人,將一年一次的大事兒給耽擱了啊。」

    這幾句話就將即將衝動到自己拔劍向狗殺的昭和公主給安撫了下來,她朝著自己因為總盯著顧崢而忽視的左右兩邊瞧瞧,就看到了跟自己混的比較熟的幾位皇兄皇姐的落座。

    得嘞,咱們還是將正事兒辦了吧,晚宴走起!

    於是,在執掌女官的操持下,大家就開始吃吃喝喝,就算是內辦小宴,這當中的歌舞表演,吹拉彈唱還是有的。

    只不過,今晚的客人,基本上都是見過大世面的,他們所來的目的也不是就為了吃一頓飯。

    在第二波歌舞結束之後,大家就進入到了互相攀比的模式之中。

    這時候,酒過三巡,年輕氣盛,比較的過程,怕不僅僅只為了討公主的歡心那麼簡單了。

    在場內的人的火藥味越來越足,又因下面一個人人都能參與的活動,而將整個氛圍給調動了起來。

    那些有些不服氣的,或者是世仇的公子哥兒們,又怎麼甘心用投壺,射箭這種只有文人才喜歡的比賽方式來一決高下呢?

    他們大乾國的武人,還是真刀真槍的干來的痛快。

    所以幾個家世頂尖與皇族又算是親厚,本身又是有名的急脾氣就嚷嚷開了。

    「那不成,公主過生,這種小打小鬧哪裡能討得她的歡心。」

    「諸位仁兄,在來到於此的時候,想必家中都有所囑托了吧。」

    「咱們明人不做暗事,大家都是豪門子弟,日常往來常有交集。」

    「為免因為這一件事兒影響了各家的關系,我們不過定下一個規矩,公平競爭。」

    「憑實力取得公主的芳心,成敗與否也不得互相記恨。」

    「將最終的選擇權直接交予到公主的手中,如何?」

    公平合理,沒有問題。

    聽到了這建議的諸位子弟們也跟著紛紛點頭,據小道消息稱,公主的母後與大乾國的皇帝,說不定在此過程之中會過來看顧一二的。

    若是能夠順利的引起皇帝陛下的注意,給對方留下一個好的印像。

    就算是最終落敗,或是未曾引得公主的芳心,那也不怕仕途無望,打出名聲的同時,說不得還會為自己某得一個好的前途的。

    因為事關己身,眾人群策群力,這臨時的比賽就這麼給定了下來。

    正所謂有資格在公主面前露臉展示的,必然是人中龍鳳,力壓群雄的存在。

    大家都是天才,衡量的標准也不能太苛刻。

    就以三人為數,車輪挑戰為比賽的方式。

    一人上台,叫擂守擂,能接連打敗三名挑戰者的,即可獲得向公主親自獻禮表明仰慕之情的資格。

    若守擂之人,名聲遠播,一刻鐘內無人敢上台挑戰,則自動的晉級到勝利者的一方。

    若是守擂之人被人攻下,則攻擂勝利者自當算是一戰勝利,剩下的只需要守住擂台,靜等著後兩位的挑戰。

    失敗者仍有一次翻盤的機會,若是第二次挑戰依然失敗,那麼別說是面見公主了,怕是這座次都要跟著換上一換了。

    這等公平公正,一下子就能將十之八九的競爭者排除在外。

    能在這裡出現的才俊們各個都是自信之人,對於定下這樣的規矩自然毫無疑義。

    待到下方的人將比賽定完,一直站在眾人身後的小總管,就捏著拂塵湊到了上桌幾位皇室子弟的耳邊將事由給說了出來。

    引得幾個司馬家的子弟,也跟著蠢蠢欲動了幾分。

    「皇妹,若光是這麼干看著,也沒有什麼興味。」

    「不若族兄組個小小的賭盤,咱們各自拿出一樣壓箱底兒的寶物,來給這比賽添個彩頭?」

    「咱們兄妹之間的彩頭有了,諸位再一人拿出千兩紋銀算作這最終獲勝之人的獎勵,也讓那些子弟們知道,我司馬家的大方?」

    這提議不錯啊,就算是皇室中人,畢竟也只不過是青蔥的年紀。

    他們紛紛點頭,掏出自己的儲物袋,就為自己心目之中的最終獲勝者開始押下賭注。

    等到上邊的喧鬧結束了,司馬故我小王爺卻是盯著他面前摞成小山一樣的寶貝哭笑不得。

    「我說你們幾個夠了啊,哪有你們這麼押注的,全都壓扶風城的顧崢,你們是當我這個莊家是大傻子怎的?」

    「是個人都知道,顧崢上擂台那肯定是無人挑戰的格局。」

    「你們這不是聯合起來坑我嗎?」

    「不行,顧崢不開盤了,其他人你們隨便壓!」

    司馬故我正說著呢,這司馬家最英氣也是顧崢最欣賞的司馬昭儀卻是突然開口發了話:「不,族兄,並不是所有人都畏懼顧崢的,說不定這次的宴客之中,就有低調的英才,可以與之一爭高下。」

    「畢竟這坤元大陸,藏龍臥虎之人處處都是,說不定,在今兒個還能看上一場好戲呢。」

    「你這是?」聽到一貫傲然灑脫的昭儀公主竟然如此說,司馬故我的臉上是一片的驚疑:「怎麼?你難道有什麼內幕的消息?」

    跟哥哥我說說唄?

    但這司馬昭儀卻是但笑不語,將案幾上的纏枝饒梅杯端在嘴邊,滋溜一口,就飲了一個滿杯。

    司馬昭儀那仿若望空的眼神,若是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一直盯著宴客廳內最偏遠的一個把腳之處。

    那裡坐著一個沉默不語的黑衣青年,此時也正睜大著眼睛,目光灼灼的與其回望呢。

    至於那個被眾人徹底的排除在熱鬧之外的顧崢?

    他管那麼多呢。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6 10:25
1379 東方玄幻篇(十七)


    他又不喜歡搖錢樹,雖然他這麼高潔的人曾經為那搖錢樹的財富值……動搖了好一陣吧。

    但是待到他吃到半分飽,終於因為有食物墊飢而有充足的血液流進腦袋的時候,他就摒棄了那個不清醒的想法。

    是,司馬昭和是整個都城,不,應該說,是響徹五國的第一有錢公主。

    只可惜啊,她並不是通過自己的手段賺來的錢財,而是通過極度財迷的屬性……撈來的錢財。

    她愛錢的美名連大荒的異獸都有所耳聞。

    就這樣的女子,錢比命重要,又怎麼期望她舍得將自己的財富與旁人分享呢?

    若是娶了這樣的公主,那才是倒了大霉了。

    你成天站在一堆金銀珠寶之中,只能看不能摸,那將是多麼憋屈恐怖的事情。

    所以,現在的顧崢,主題思想只有一個,那就是死命的占這個死要錢的公主的便宜,爭取將其給吃到肉疼為止。

    「快吃,這紅燒剛鬃豬肘子可真是好吃。」

    「哎呀,這花朝節上的百花糕,果真是名不虛傳,這一趟的都城之行還真是來對了。」

    不但自己吃還要張羅著顧傲天跟他一起吃。

    只不過,他身旁的好戰分子顧傲天……此時早已經跳入到了場下,作為開啟的幾個對戰場地之中率先守擂的成員,早已經跟同樣著急的幾個世家子弟戰成了一團。

    見到於此的顧崢,只能搖頭,卻是讓一直盯著他找茬的昭和公主等的有些不甚耐煩了。

    「哎!扶風城的顧崢,你怎麼不上場?」

    不得已抬起眼皮子的顧崢,卻是用手指了指鼻尖,很是輕蔑的搖了搖頭。

    當中的意味誰都能看得明白,那種不屑一顧,那種唯我獨尊的氣焰,看得貴為公主的昭和都恨得牙根癢癢。

    「你!!」

    「你說皇姐,他這個人怎麼這樣,是不是就知道沒人敢挑戰他,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吃喝著?」

    一旁的昭儀又看了遠方的人一眼,竟是和顏悅色的探身,對下首的顧崢說到:「這位顧家的兄弟,我們每設一擂台,成功守擂的人都能獲得紋銀五千兩的彩頭。」

    「不知……」

    這昭儀公主下面的話還沒說完呢,那盤坐在案幾後捧著百花糕猛啃的顧崢,就端著特意為他准備的超大號的高冰盤子,運起提身法決,衝到了一個剛結束了戰鬥,因為兩敗俱傷而被空出來的場地之中。

    『嘩……』

    『哄……』

    當大家看清楚來人了之後,皆是嘩然。

    最不可能上台的人,竟然站在了守擂一方的台上。

    這個比公主還小上幾歲,宅到眾人都以為他生活之中只有修煉的未曾開竅的小子,現在到底想要干嘛?

    光是武鬥一比,大家的風頭就要被他搶的干干淨淨了。

    這不是欺負人玩兒嗎?

    於是乎,周圍旁觀的人們,議論的聲音是越來越大,可就算是再怎麼不滿,顧崢所在的那個台子上,卻依然不見一人鼓起勇氣,上前挑戰。

    自從顧崢踏上場地的那一刻起,場邊的太監就將這計時的盤香燃起,到現在已經燃過了大半,不過幾息就要徹底的殆盡。

    就在大家為自己的膽量唏噓不已的時候。

    一道黑影突然從人群之中閃出,嗖的一下……就落在了那個空蕩蕩的賽場之上。

    『嘩!!!!』

    『哇!!』

    『艸!』

    這下大家都沒顧忌了,為找死的勇士失態一把,大吼一聲,也算真性情了吧。

    待到那身影停下,面容初現,站在台下的人卻是一臉的懵逼。

    這位是誰?

    他們原以為,敢上這個台子的,不是綜合實力排名第二的司馬家的十六郎,就是已經領悟了劍意皮毛的凌霄宗的劍無悔。

    誰成想,膽大包天的挑戰者竟是一個看者十分臉生的無名之人。

    這群世家子弟通過紛紛打探,私下串連,互相詢問,最終得出了一個驚人的結論。

    這位仁兄竟然是大乾國最北也是最荒涼的漠北城中派出來的十八家小氏族聯盟的代表。

    這就難怪了。

    窮鄉僻壤之地,沒什麼出類拔萃的英才,在一群小氏族之中拔尖兒的人物,很容易就被捧的飄飄然不知所謂了。

    不過也好,來大乾國的都城來受受挫,以後在碰到生死大事兒的時候,也不會再吃了虧了。

    想明白的眾人,眼神裡都帶上了同情。

    只有坐在高台上的司馬昭和,察覺出了這個人有些不對。

    因為她平日間最穩重的阿姐,竟然在這個人出現了之後,就從座位之上站了起來。

    帶著點小激動,小情緒,將所有的目光放在了那個鄉巴佬的身上。

    咦?

    有點不太對啊,雞賊的昭和眼珠子轱轆一轉,用她帶了大戒指的手拉拉昭儀的衣袍:「姐,這人誰啊?厲害不?」

    全部心神都已經放在了那個不出名小子的身上的昭儀隨口回了一句:「當然厲害!」

    只這四個字兒,當中的欣喜勁兒就被昭和給聽了出來。

    她將眼神兒放在了那個相當陌生的挑戰者的身上,瞧瞧長相身高,一咬牙就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族兄!我要買那個小子……五千兩勝!」

    「對了,那小子叫啥?賠率多少?」

    負責開盤的司馬故我卻是回的輕松:「漠北趙日天!賠率38!」

    「好!就是他了,如此霸氣的名字,一定有獨到之處!」

    台下的眾人無論再怎麼的驚詫,都沒有此時的顧崢驚詫。

    他手裡的糕點盤子都端不住了,眨著眼睛拼命的……想要看清楚來人是誰。

    這不就是他幼時,天道在夢境之中與他的提點嗎?

    現如今不過十五歲,距離他凶血大開還足足有五年呢,這位怎麼就出現了?

    微微皺眉的顧崢,將盤子緩緩的放在了台旁太監的手中,將餅渣子全數抖淨,看著對面的那個身材高大,長得一派風清朗月的男人朝著他一拱手:「在下趙日天,早聞顧小兄弟的威名,特借此機會上台挑戰。」

    「望一決高下。」

    呵呵,顧崢扯了扯嘴角,同樣的一拱手,朝著場地內也伸了一手:「請!」

    這倆人就擺開架勢,對上了。

    在這個時候,台下那還有什麼心思看旁人的爭鬥,所有的旁觀之人包括正在切磋的幾對,也都停下了交戰,屏氣凝神,肅穆而立,全將視線落在了顧崢的身上。

    而這位小爺,不愧天才之名,在兩人對禮結束之後,竟是將武王境氣勢大開,全氣朝著趙日天壓迫了過去。

    蹭蹭蹭……

    光憑借著氣息就將趙日天給逼退了三步,一個下壓讓對方的腿彎就緩緩的彎了下去。

    「啊!!」

    「哎……」

    還以為多不俗的實力呢,這才剛開始就表現的如此不堪……

    就在司馬昭和差點翻白眼過去的時候,被逼到了逆角的趙日天,卻是露出了絕不屈服的表情。

    「厲害……大乾第一武道天才,果真是名不虛傳……但是僅僅是這樣,還不夠!!」

    在此時,趙日天身上的氣息也跟著放了開來,就這一下,讓那原本安靜如雞的台下再一次的轟然。

    「武師!九階!!」

    「怎麼可能!從未曾聽說過此人啊!」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怎麼和諧的聲音。

    「九階又如何,要知道武王與武師差的可是一個大境界!顧崢厚積薄發,從不曾用外物強行提升境界,升級全都靠的水磨的功夫,他一旦突破一個大境界,總是厚積薄發,前面的小境界,升級就如同喝涼水一般的容易。」

    「九階又如何,不出三個月,我兄弟就能提升到武王三階!」

    這一大串話,都是顧傲天說出來的。

    作為一個小天才,總是被變態操練,早已經歇了與顧崢的爭勝之心。

    但是所不爭的也只有顧崢一個罷了。

    那個什麼趙日天!呵呵,如何與他顧家的天才相比?

    不管旁人怎麼說,在台上爭鬥的卻是那二位。

    當趙日天實力全開的時候,顧崢卻是從他身上覺察出了相當大的違和之感。

    對方身體內的血脈之力相當的強悍,隱隱與他自身的血液交相呼應。

    但是顧崢能感受到威脅與壓力的,也只是他的那些血脈而非是趙日天這個人本身。

    按理來說,異獸大陸之上,獸血早已經與人族的身體相容萬萬年,不應該出現如此的質壁分離的游離之感。

    到底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呢?

    顧崢一下子就翻出多年前的那個他快要忘記的夢境。

    趙日天所落在的那一片漆黑之處,那只神獸到底是何種類?對了,是麒麟。

    他腰間的碧玉葫蘆好像是將麒麟血融化,強行的灌注到了昏迷的趙日天的體內。

    是血液,這些血液乃是外力,並非他本身應該啟動的自身之血。

    難怪會有違和。

    這強大的神獸之血完美的壓制了他原有的獸族血脈。

    因為神獸血液的數量相當的固定,若想發揮血液的用處,就要不斷的提煉補充具有強大能量的血液入住到麒麟神血之中,激發其中的活力與能量,來維持趙日天本身的高速的修煉速度。

    這就難怪沒有一般人那麼的踏實了。

    想到這裡的顧崢,竟然先行攻擊了過去,他不用自己的寶器,也不用使的最順手的暗器,反倒是以開山之勢,分海之力,將蒲扇大的拳頭,朝著趙日天的頭上直錘而去。

    「砰!」

    第一拳就將趙日天打下至地中半寸,這小子避讓不及,半個腳腕兒都陷在了比武場的擂台之中。

    「砰!」

    沒等對方反應過來,顧崢的第二個拳頭也如期而至。

    這一次及時反映過來的趙日天卻是扛了過來。

    但是這種震蕩為主,力道反倒是不輕不重的拳頭,竟讓趙日天心血震動,氣血上湧,若不是勉力壓制,怕是一口鮮血就要從口中噴湧而出。

    最讓趙日天心驚膽戰的是,噴出來的非他本體血脈,而是因為碧玉葫蘆而融合游走在他鮮血之中的麒麟神獸之血。

    大概是顧崢的氣勢全開,讓神獸麒麟感受到了敵人身上的凶獸饕餮的氣息。

    這自古神獸與凶獸,就是常年征戰,不死不休的狀態。

    在感受到了宿敵之後,那股血液又如何能夠忍受,反倒是開始蠢蠢欲動,再一次的活躍了起來。

    「不好!」趙日天心中大凌,他融合麒麟異獸血池近八年的時間,已經煉化那獸坑之中的三十三種強大的異獸之血,來淨化自有血脈,最終變換成強大的能量,幫助他武道境界的提升。

    因為麒麟血脈最為桀驁,趙日天本想等他境界高一些,更穩妥的將其煉化吸收。

    誰成想,就在這大乾王都之中,竟是碰到了一個血脈比他身中的麒麟還要高,濃度比他一身的獸血精華還要強的存在。

    這下子可麻煩了!

    站在擂台上的趙日天,此時已經面色發紫,早已經沒有剛上台時的從容自若,在顧崢一錘一錘步步緊逼的攻勢之下,這位白面俏郎君的臉色就如同一個紫茄子般的難看了。

    「怎會如此?」

    准備大撈一筆的昭和拉著昭儀的袖子就嚷上了:「阿姐,你不是說那個趙日天很厲害嗎?你到底知不知道他的底細啊,難道說其實你看上的是顧崢,故意為了他來坑你的妹妹的嗎?」

    宮心計都沒你這麼演繹的。

    說的昭儀趕忙收起點點驚慌,拉著昭和的手給自己打氣:「不會的,日天很強!真的很強!」

    「我前些天在城外獵場遭遇兩只武王境界的異獸襲擊,周圍護衛因故不在身旁,就是趙日天一人力搏二獸,將其殺死,救了我的性命的。」

    「怎麼一武王境的顧崢,他就奈何不得了呢?」

    心眼兒全在錢上的昭和,因為常年與人鬥智鬥勇的撈錢,立馬就找出了其中的破綻。

    「我說姐姐,你是不是傻?野獸能跟人一樣嗎?」

    「你忘記了父皇收到的小道消息了嗎?那顧崢好像有中域中人才能覺醒的神獸血脈呢!」

    聽到這裡一旁一直關注著這姐倆的司馬皇室子弟皆是圍了過來,紛紛詢問到:「怎麼可能!」

    「神獸之血已經多年不曾在外域出現了!這種億萬人之中無一的事情,如何能在我們之中發生。」

    大乾國又不是外域最強,那些貼近中域的最強大的幾個國家之中都不曾出現,司馬家族統治的區域內,又何其的倒霉,會出現一個呢?

    就在大家絕不相信的時候,趙日天因為顧崢的步步緊逼,終於發生了異狀。

    這位從小就家庭巨變,不屈的靈魂下其實全是被他小心掩蓋的自卑。

    逼迫一個這樣的人,最終的結果就是讓他底牌盡出,孤注一擲。

    在被顧崢從境界到血脈全方位打壓的過程之中,趙日天終於打算挺而走險,將身體內不敢煉化的麒麟血分出一絲兒,拿出來煉化,以期其中的能量,來強行突破他武王境界的壁壘。

    自己無法利用神獸血脈的等級壓制,只能將武者境界提高上去,二人才有一拼之力。

    趙日天的這種破釜沉舟之計,卻正好是顧崢強勢打壓背後所求的效果。

    他等的就是對方忍不住去調動那並不和諧的神獸血脈,在那個時候,就是他顧崢徹底的解決這個大路上不安全隱患的最佳時期。

    故作魯莽的顧崢,顯現出了囂張,洋洋得意,他再錘下來的拳頭,就帶了幾分的漫不經心。

    看得場外的人一陣的火大,也讓場內的人那脆弱的自尊因此崩塌,徹底的失去了理智。

    「啊!!!」

    「豎子!欺人太甚!」

    趙日天終於將血脈調動在了氣穴瓶頸之處,身上的氣勢也因為這突破的過程而漸漸的發生了改變。

    「這!」

    「臨陣突破,繼顧崢之後的又一個臨陣突破!」

    「這也是我大乾國的不世天才啊,雖然比顧崢要大上歲許,但是在我輩之中卻是頂尖的存在!」

    趙日天的這種氣勢的轉換,自然瞞不過在現場的人。

    就在眾人為這一突破欣喜不已以為即將看到一場龍爭虎鬥的時候,一直在大開大合對付趙日天的顧崢卻是手下一轉,往對方肋下兩穴位置輕輕的點了一下。

    無人看到顧崢手指尖兒處有兩根特殊材質所制成的細針就在他的手指觸及到趙日天的衣衫的時候,蹭的一下從手指肚下探出,以肉眼無法察覺的速度扎破了對方的皮膚,並用同樣迅捷的速度,又縮了回來,復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一滴微小的連趙日天都不會察覺出來的小血點出現在了他的身上,只需要這樣一點小小的血孔,就足以達成顧崢的目的。

    這麼多年的博覽群書,笑忘書喝風吃土的獨自搜集的成效,就在此刻全部得以體現。

    一本上古孤本《血脈異秘錄》之中曾經記載了,血脈之間互相牽制的方法。

    因為當中的方式太過於霸道,經過多年歲月,所知所學之人竟是寥寥無幾。

    這當中有一秘籍,能起到血脈壓制挑釁的作用。

    在爭鬥的過程,以及敵人面臨突破的時刻,有奇效。

    而現在,顧崢就要用到這一秘籍,趙日天對不起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6 10:25
    1380 東方玄幻篇(十八)(47.48)


    收回雙指的顧崢,就好像在使一套精妙的指法一般,又照著趙日天的臂膀,腰側,連續點指了幾下。

    對於這種強度的攻勢,趙日天覺得輕松許多,他一邊趁機格擋,一邊打算趁著這個空檔一鼓作氣的完成最後一絲兒薄膜的突破。

    誰成想,當顧崢點完最後一個穴道,卻是一個縱躍跳出了爭鬥的圈子,用一派傲然之音對著趙日天說到:「我顧崢從不趁人之危,你突破在即,打起來縮手縮腳,沒有什麼意思。」

    「我就在這裡待你突破,若是成就武王,咱們再公平一戰。」

    「到時候,你我之間差距,就再也無人有異議,大乾國第一天才的名號,我就當之無愧了。」

    顧崢這話說的自信無比,坦坦蕩蕩,讓聽到他如此說的世家子弟們更是敬佩不已。

    這般清風霽月之人,簡直就是裝逼界的楷模。

    行事豪邁,作風端正,年歲雖小,卻是瀟灑得很啊。

    一下子就收獲了一大波人的好感度,而大家也可以踏實的體悟一個武王突破時會有的狀況了。

    只不過,不受攻擊的趙日天,在安全下來之後,那原本已經蠢蠢欲動的突破……卻是一拖再拖,怎麼也不見像征著成功的罡氣的產生。

    不停的調動著麒麟血脈的趙日天,此時是大汗淋漓。

    他發現體內的那些戰鬥時總是出其不意的強悍的血液,竟是再也不受他的控制,仿佛被什麼所牽引著,不停的沸騰游走,就想找出一突破口從他身體之脫離而出,直奔著站在他五步之外的顧崢之處撲去。

    仿佛站在他對面的那個男人的血液,與麒麟血脈有著天生的吸引力。

    這種吸引力已經強大到他摸索出來的血脈壓制大法都起不到作用了。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若是被麒麟精血逃脫而出,讓人看到了真容,那麼他天才的秘密也就被人徹底的知曉。

    若是再被一方大能將血脈抽走,他就會再一次的被打落到凡間,成為當初那個資質一般,默默無聞的小族之人。

    不!絕對不能露餡。

    他剛才報了家族之仇,世界那麼大,他的爭霸之路武道之行才剛剛開始,又怎麼會折在一個小小的大乾國的天才之下。

    發狠的趙日天,面容猙獰,一只手就按在了一直貼身掛在他內腰之中的碧玉葫蘆之上。

    一股被這葫蘆提煉的十分精純的異獸之血從葫蘆口中緩緩的游走而出,像是往常一般,十分隱秘的繞著他的腰部一圈,竟像是一條血腰帶一般的纏繞在趙日天的皮膚上,被他從葫蘆之中發現的煉血秘法一吸一收,那些血液就滲進了自己的皮膚之中。

    既然麒麟血不為自己所用,那就用老辦法,用提前准備好的黃階高級異獸精血促成自己武王瓶頸的突破。

    『呲呲呲』

    隨著新能量的補充,趙日天的頭頂上冒出了皚皚的白霧,他的臉因為氣血的游走,一會變得通紅無比,一會又變得蒼白無比。

    就在他糾集著這新加入的能量朝著武王瓶頸處衝過去的時候,站在他對面的顧崢卻將雙手捏起了一個十分奇怪的七字手決,『啪』一個微小的彈指之音,在顧崢的袖口處響起,這個時機恰恰就是能量大力碰撞的時刻。

    「啊啊啊啊!!!」

    想像之中的突破不曾到來,這趙日天突然渾身冒血,如同一個血葫蘆一般的癱倒在地,瘋狂的翻滾。

    他的身體就像是被扎了無數個眼兒的避孕套之中灌注了大量的血水一般,滋滋滋的不停的往外滋著血。

    「這是怎麼了?」

    「走火入魔?」

    只有顧崢知道,他挑釁麒麟血脈,並將其引出趙日天體內的動作,奏效了。

    現如今這個滾在地上痛苦不堪的趙日天,別說原本的幾近武王的境界不曾保住。

    隨著他體表外冒出來的血液越來越多,就連原有的境界也在退後。

    那些鮮血流淌在地上,漸漸的形成了一窪小潭,血量雖然並不增多,但是這血液的濃度卻是越來越厚。

    這種奇怪的表像也引起了周邊有些見識的世家子弟們的注意。

    當他們正在心中琢磨是何種原因的時候,卻發現這血液凝聚起來的小潭之中竟如同血啟初始一般的升騰起了一個漆黑的異獸圖騰。

    「這是,獸血生靈!趙日天開啟的血脈果真是天級的血脈啊。」

    說這話的世家子弟是情真意切的,大家都知道能凝聚獸形的只有天級以及更高級別的血脈才能做到。

    「只不過,這生靈的顏色不應該是赤紅色的嗎?這怎麼會漆黑如墨呢?」

    就在眾人為此感到奇怪的時候,在同樣的小血窪之中竟是又升騰出了第二個異獸的靈貌。

    這前後兩個血霧異獸,身形模模糊糊,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這血液之中凝聚出來的絕對不是同一種異獸。

    「怎麼可能!他難道是比顧崢還要天才的天才嗎?」

    大家都知道,強大的血脈的霸道性,一個人的身體之中只會開啟最強悍的那個血脈,至於其他的則是全被最強的那一個吞噬殆盡。

    若是一個人能夠同時擁有兩個血脈,等同於萬中無一的存在。

    那說明他體內存在的血脈正好同樣的強大,誰也奈何不得誰,最終妥協,握手言和,讓擁有雙血脈的主人,同時獲得兩個血脈的能力。

    待到二次血啟開辟天賦神通的時候,就等同於同階無敵的存在了。

    就在大家驚呼於這種罕見性的時候,趙日天的身下卻是又升騰起了第三個,第四個……

    驚的大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同時,他們最開始的猜測也被全然的推翻了。

    「這……」

    一個驚兀的聲音突然發出,因為這些連本體都無法清晰的凝結出來的獸靈們,竟是齊刷刷的朝著在地上打滾的趙日天吼了過去。

    這種嘶吼聲之中帶著衝天的怨恨,幾只體型稍微大一些的獸靈竟是在眼窩處流淌下了相當於怨懣的黑血。

    『嗷!』

    不知道是哪一種獸靈先啟了頭,在一聲令下之後,這數十個血靈徑直就朝著地上的趙日天撕咬了過去。

    「嗷!!啊啊啊!!」

    獸靈的撕扯讓趙日天的情況雪上加霜,也讓站在高台上的昭儀公主再也顧不得公主的儀態,蹭的一下就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這是怎麼了?找人來幫忙啊!」

    「太醫?!太醫?」

    在昭儀公主心焦萬分的時候,一旁的昭和公主卻是咬牙切齒的抓住了自家皇姐的袖袍:「這等廢物,救來何用?」

    「這就是皇姐說的天縱之資?他讓我賠了五千兩,五千兩啊!!!」

    這兩姐妹剛打算為這身外之物掰扯掰扯的時候,距離趙日天最近的顧崢卻是伸出了援手。

    他神態鎮定,身形自若,一把按住了趙日天的肩膀阻止了他翻滾的動作,另外一只手則是按在了對方的脈門之上。

    「血脈洶湧,走火入魔之兆,咦,奇怪,真是奇怪……」

    就算台上的這個少年只有十五歲,但是他篤定的語氣,熟練的動作,卻是讓大多數的人都信服了。

    在台下的顧傲天還不忘記驕傲的跟旁邊的人安利一下:「我這族弟,學識最是淵博,家裡不讓他出門,所有的時間都用來修煉和學習了。」

    「他的一身醫術,家中負責煉藥的大師都贊不絕口,只可惜顧崢就是興趣,隨便煉點果腹的丸藥,供給他的特殊需求罷了。」

    當旁人紛紛露出恍然和敬佩的表情的時候,蹲在趙日天前的顧崢,卻是露出了驚悚的表情:「原來如此!難怪,難怪!」

    「趙日天!枉我還以為你是一踏實打磨自身,從逆境之中崛起的天才呢。」

    「原來,你竟然是用秘法強行催化功力,快速升級得到的如此境界。」

    「這也難怪你在升到武王境界的時候被體內斑駁的血脈能量給反噬。」

    「糊塗啊,你連這些血液都不曾完全的煉化,就開始強行突破,不等著經脈之血逆流,最終氣皆而亡嗎?」

    『嘩……』

    顧崢說完這番話,大家就全明白了,這是用了邪術秘法得來的天才之名啊。

    在大乾國,不!是整個乾元大陸之中,最不可取的就是這種秘法。

    眾人推崇自我修煉升級,水磨工夫突破,這種輔助之法非大瓶頸不可為。

    前一秒鐘他們有多崇拜認可趙日天,後一秒鐘就有多鄙視厭惡。

    就連站在高台上對趙日天心生歡喜的昭儀公主,臉上擔憂的表情都淡了。

    瀟灑如她的第一反應竟是……怎會如此?

    破了財又被擾了興致的昭和公主那是更不客氣,她氣哼哼的憋著嘴,朝著台上一指:「結果都出來了,為什麼會這樣也明白了,那還不趕緊將這等人給我扔出去!!」

    「我倒是要問問這派發請柬的人是怎麼辦事兒的,真是什麼阿貓阿狗的都能給我放進來!」

    「是!」

    聽到了公主的命令,一指隱藏在宴會廳兩側的護衛們就上前一步,打算將台子上的趙日天給拖下來,扔出公主府的內院。

    誰成想站在台上的顧崢卻是十分誠懇的笑著阻止了。

    「諸位大哥,到底是我們一起前來的世家子弟,他雖然做錯了事情,但是總要留一點面子。」

    「在座的不少人也曾碰到過逆境,像是趙兄弟這般的人,就算今日倒下了,若是靜下心來,從頭開始,也能再一次的擁有屬於自己的成就。」

    「請公主高抬貴手,莫要徹底折損了趙日天的顏面,我將他送到院外,交由他的僕役管事處理,可好?」

    哎呦,看不出來,這個飯桶竟然還是一個好人?

    不知道存了什麼心思的昭和朝著顧崢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這就是同意了。

    而那個原本心思全放在趙日天身上的昭儀公主卻是呆愣著不知道想什麼,完全就不去在意顧崢的動作了。

    於是,顧崢就在一眾敬佩感嘆的小眼神之中,架起不停的抽搐著的趙日天,幾個彈指發氣,一邊走一邊就將撕咬報復的靈獸血氣給驅散在天地之間。

    「好人啊……」

    這是一句感嘆,事實呢?

    終於有機會光明正大的貼近趙日天的顧崢,那只按在脈門之上的手卻是一直都不曾放下,那裡被他用指間罡氣破了一個口子,一條墨色麒麟的尾巴正抓在顧崢的兩指指間,被他大力的往外拖拽著。

    因為二人的走動,很好的掩蓋了顧崢拉一下趙日天抽搐一下的行為。

    待到顧崢穿過長廊來到內院門口之時,那只只有指頭大小的血墨麒麟精血就被顧崢全然拉出,一個收取的秘訣,就封在了他娘臨走前所留下的高級寶瓶之中。

    「成了!短時間內,趙日天再無威脅,我還需要做一個一勞永逸的事情。」

    顧崢下意識的就看向了趙日天的腰間,那裡有趙日天後來能夠日天的金手指。

    碧玉葫蘆。

    天材地寶,甚難毀之。

    那也是只是相對的。

    若是加上一個金手指的克星,只對這種東西有效的笑忘書,就十分簡單了。

    都不用顧崢多說,早在碰到了趙日天之後,這笑忘書就自己開始琢磨了。

    在這個世界它旁的沒什麼變化,但是自己積極主動的學習研究的好習慣,卻是培養的相當不錯。

    到了現在,笑忘書自然找到了碧玉葫蘆的缺點。

    「顧爺,你不需要將葫蘆打碎,只要將那葫蘆口的蓋子拿下,這葫蘆就徹底的失了靈性了。」

    「這應該是認主的寶物,我如何拿得下?」

    笑忘書又接著說:「它口處有瑕疵,應是常年獸血流入流出,被氣血沁染腐蝕過的。」

    「你只要下對了地方,葫蘆口就再無作用了。」

    「好!」性格果決的顧崢立刻就朝著那碧玉葫蘆的所在發出了一道氣,而那個看起來堅不可摧的葫蘆口,卻像是按在黑板上的粉筆頭一樣,哢嚓一下就這樣的碎成了兩截。

    一股血腥之氣從當中噴湧出來,那原本碧青透明,仿佛光華流轉的葫蘆立馬就變得暗淡無光,竟是連普通的玉葫蘆都不如了。

    「這就結了?」

    「這就結了!」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顧崢就立馬掛上了和善的微笑,在趙日天帶來的僕役千恩萬謝之中,將昏迷的趙日天交到了對方的手中。

    一個大敵就如此被解決,看來,兢兢業業的吃飯,認認真真的修煉才是必勝之法門。

    成道路上無捷徑啊!!

    ……

    再次回到了座位上的顧崢,就受到了眾人的一致歡迎。

    大家最初對於他的嫉妒以及隱含的敵視,現在卻轉化成了無數個善意。

    這是一個好人,就算不與之交好,也不怕背後捅刀值得交往之人。

    一時間,再也無人嘲笑顧崢的能吃。

    那些有心交好的人,還以各地的土產美食作為話題,邀請顧崢有時間去家中作客。

    這顧崢是連吃帶點頭的,反倒是成為了這個宴會的焦點。

    這讓這次宴會真正的主角昭和公主,就更加的不爽了。

    「不是說要決出最頂尖兒的天才給本公主呈上生辰賀禮的嗎?」

    「怎麼?這就半途而廢了?」

    而那些被斥責的世家子兒哪裡會怕昭和的咆哮,他們一臉的嚴肅認真,從座位上紛紛站起,朝著昭和公主就是一拱手:「我們對顧崢兄弟敬佩不已。」

    「自知與其相比,皆是螢火之光,難登大雅之堂,所以,眾人商議得出,大乾國青年之第一公子,當屬扶風城顧家顧崢!」

    「對,吾等復議!顧崢賢弟,武力高強,性格坦蕩,為人誠摯,乃是我輩之楷模!」

    「若是對顧崢不服,就是對我等不服!」

    「顧崢!顧崢!」

    「大乾第一!真英雄!」

    這一下子可是群情激昂了,那些見天鼻孔眼朝天的年輕人,就在公主的面前高喊起了口號了。

    搞得昭和公主這叫一個火大。

    她深吸了一口氣,轉向顧崢問道:「那顧崢,你怎麼說?」

    那個接過顧傲天遞過來的松茸靈芝湯的顧崢,卻是一臉的茫然:「哦?賀禮?我沒單獨准備啊?」

    說到這裡,顧崢就露出了一副羞赧的表情,偷偷的瞅了一眼昭和公主的胸部,將大湯碗擋在了自己的面前:「俺爹說了,俺年紀還小,讓俺二十歲了開啟了血脈神通的時候再找。」

    「公主,你比俺可是大兩歲多嘞,還財迷……」

    你TM的這是嫌棄老娘這些嗎?

    你是嫌棄老娘胸小!

    氣的怒發衝冠的昭和公主連她最喜歡的珠簾都給扯斷了,一顆顆碩大的東珠就滾落在了地上。

    「滾!你給我滾出宴會!!沒有賀禮,還好意思參加本公主的內宴!!」

    白蔥般的指頭氣的發抖,一指指著大門口的方向。

    這讓只吃了六分飽的顧崢,深感遺憾。

    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將湯碗放下,反倒是朝著司馬故我小王爺的方向看了過去:「那不知道王爺所說的彩頭???」

    「給!我這就讓人兌了銀票,派人送到顧兄弟的下榻之處。」司馬故我盯著昭和的怒視,趕緊阻止了顧崢的話頭:「所以,小兄弟,你還是趕緊走吧……」

    「我這族妹,若是凶起來……」

    他爹都要避之三尺。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7 10:25
1381 東方玄幻篇(十九)


    得了准信的顧崢樂了,他一點也沒有被公主趕出宴會廳的自覺,反倒像是一個勝利後的英雄一般,一邊跟那些朝著他敬禮的公子們拱手,一邊溜溜達達的……撤出了這一次的公主內宴。

    等到他從院落之中出來,不過半個時辰,那個所謂的相親大會就草草的收場。

    司馬家的公主們,有無數人用過此種方式來尋覓著自己的另外一半,卻沒有一個人……做出了如同司馬昭和公主這般的效果。

    待到顧崢在五爺爺的面前,將最後一點肚子給填滿了的時候,整個問天城內議論紛紛的……就全是顧崢於此次宴會內的傳說了。

    人們說,這一次的公主內宴,驅逐出去了子弟之中最不成器的和最成器的兩個人。

    而這兩個人在此之前的名聲,卻是截然相反。

    趙日天是逆境之中的絕頂天才,寒門小族中的奮起標杆。

    無數大乾百姓以及底層武者,無一不為其搖旗吶喊,今日卻是從雲霄之中跌落,落得個萬人蔑視的結果。

    而顧崢呢?

    境界最高,卻受不到與其境界相一致的評價,諸人談起顧崢,無一不是酸味正濃,顧左右而言他,找一切理由不去正視其修為,最喜歡從旁枝末節之中找尋出對方不配如此修為的理由。

    但是的事實呢?

    不過一次的交往,幾個時辰的了解,顧崢的口碑就來了一個驚天的逆轉。

    正直可靠,清風霽月,待人真摯,體貼入微。

    不嘲笑比其修為低的人,也不在權貴利祿之中低頭。

    當真稱得上一句:真男兒!

    雖然他被昭和公主趕出來了吧,卻不得不讓人比著大拇指的贊上一句:此乃真性情。

    本來嘛,這昭和公主年歲是大了點,又愛錢,哪裡配得上如此的少年英才呢?

    先不說聽了這種傳言的昭和公主如何被最喜歡她的父皇給叫到宮中給教訓的狗血淋頭。

    只說吃飽喝足的顧崢,卻在當天的晚上十分少見的又做了一個預兆之夢。

    在夢中,他來到了一個碩大的廣場之上,在那其中有著浩浩蕩蕩不知幾許的人。

    他們每個人的面前都有一個案幾,上邊擺放著統一的筆墨紙硯。

    來到場內的人與顧崢今天晚上一起喝酒撈肉的世家子弟們十分的不同。

    模糊之間顧崢看不清他們的臉面,但是光從這些人身上的衣著,閑談之間反應出來的學識,也能感覺出這群人是走的文道之路的書生。

    他們三兩個人湊在一起低聲的閑談著,只把顧崢這個旁觀者排除在外。

    看得顧崢正想笑的時候,那廣場最前端的一扇朱紅色的大門卻從裡邊被打了開來。

    那應該是一個上了歲數的老者,聲音洪亮,文風自帶。

    待到他走出來的時候,偌大的廣場如此多的人物都跟著安靜了下來。

    「五關奪魁第一關,策論關,做一篇得到文聖人天道認可的文章即可。」

    「認可程度,比對各城三試的秀字階職銜,在誦讀時,以文位震動為標准。」

    「無論顫動大小,皆算此關通過。」

    說完這老者一揮衣袍,從他身後魚貫而出兩隊青衣小童,每人手中奉一尊青玉文聖公像。逐次的將這些小像安置在了每一位前來闖關者的案前。

    待到小童退下,老者就不多言,只高喝了一句:「焚香計時!」就坐於朱紅大門前的椅上,閉目養神起來。

    而他身側一端,一張碩大的案桌上,制一赤銅香爐,上有一根手指粗細,約尺長的香條,就在老者的話音落下之時,被一旁奉香的小童給點了起來。

    就在顧崢打算瞅瞅這關的題目的時候,這夢境之中的場景竟然不受他的控制一般的,轉向了另外一個人的案前,調轉角度,就將這個穿著一身白衣,上配點點紅梅,下繡蔥蔥綠枝的騷包人物給映在了眼前。

    只見這位同在廣場之上的人物,此時竟是牙關緊閉,面目猙獰,他手中的白玉鏤空檀香扇被攥的死死,竟然哢哢哢的捏出了幾道裂紋。

    待到此人滿頭冷汗,扛過了這痛苦的一刻之後,他瞬間睜開的眼睛之中,卻是露出了先前絕對不曾有過的刻骨的仇恨。

    「司馬故文,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放過你的!我好恨啊……」

    這句喃喃自語,聲音不大,卻怨氣衝天。

    而當這白衣青年將話語吐出,猛然低頭的時候,卻好像被人打了一個悶棍一般的愣在了當場。

    「不對,我不是要死了嗎?這裡是哪裡?」

    當他低頭看向這把即將被他捏斷的扇子的時候,他臉上的表情又扭曲了一下:「這不是我那把早已經損毀的道濟聖人親手所畫的梅蘭扇面嗎?」

    「它不是早在五十年前就被吳薰兒那個賤人給要去,偷偷送於司馬故文那個姘頭了嗎?」

    「難道說?」強忍著叫嚷的衝動,這名白衣男子就低頭望向了他現在所處的環境,在看清楚面前那一字未曾寫過的卷面,在看到了那扇朱紅色大門前的老者之後,他那扭曲的臉龐上卻是帶上了欣喜若狂之色。

    「果然,就算是過去了五十年,我也永遠記得這個讓我受屈的五國五關奪魁大比。」

    「我,葉良辰,果然是天選之子,竟然重生到了五十年之前。」

    「那些辱我欺我害我之人,我將一一找出,予以回報!」

    「我葉良辰佛擋殺佛,神擋殺神,我最喜歡對那些自認為能力出眾的人下手了!」

    葉良辰的表情扭曲了足有半刻鐘,他身上忽高忽低起伏不定的氣勢才算平靜了下來。

    這位接受了自己重生事實的葉辰良,十分滿意的看著自己身上的穿戴,將那把終止了損毀之路的扇子輕輕的放在了案幾之上,提起筆來,就在那試卷之上揮毫潑墨了起來。

    「我,葉良辰,此次五關奪魁,將一雪前恥,必為第一!」

    自語落下,雪白的紙張上出現了一個個瀟灑飛揚的字跡。

    就算是顧崢再怎麼瞪大了眼睛,那卷面上的題目依然是霧裡看花,一片模模糊糊。

    急的顧崢拼命的在這個騷包的身旁來回的探頭,一個不慎,蹬著腿的就從睡夢之中清醒了過來。

    「娘的,這個賊老天!」顧崢摸著急出來的一頭冷汗就朝著半空之中比出了一個中指,因著一個夢境,竟讓他睡意全無。

    罷了罷了,且一打坐修行,嘗試突破作為接下來的動作,一樣都有提升醒腦的功效。

    很會自我調節的顧崢,立刻盤膝坐下,成入定的狀態。

    而另外一個心態不怎麼好的姑娘,卻在自己的公主府中奮力的砸著下人們用的茶杯茶壺。

    「混蛋顧崢,害本公主賠錢!」

    『咣當』

    一個粗瓷大肚子茶杯就被摔了一個粉碎,而公主身邊的大宮女冬梅臉上也跟著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深夜之中,問天城下,一國公主為何在下人房中,砸鍋摔碗?

    背後隱情竟然是……

    ……

    砸下人的碗筷,不用花自己的錢……

    這果然是昭和公主能干出來的事情。

    這位公主不但砸著,還一邊罵著。

    「混蛋!若不是父皇讓我忍耐,我定要讓你好看!」罵到這裡的時候,昭和就好像想起什麼一般的踉踉蹌蹌的坐在了下人房的破椅子上,略帶驚恐的跟她最貼心的大宮女自語到:「冬梅,你說父皇不會真的打算將我嫁給那個能吃的飯桶吧?」

    「他現在就能騙去我五千兩的紋銀啊,若是我真的嫁過去了,那我兢兢業業積攢了十七年的財富,豈不是都要被這個小混蛋給據為己有了啊!」

    「不不不,不對,父皇只是說要用皇室公主聯姻,若是打壓不利,也有轉圜的余地。」

    「也許這公主不是我呢?我那昭儀皇姐只比我大上一歲,她不是平素最心高氣傲嗎?顧崢乃是我大乾國的第一天才,若是嫁給他,也不算是埋沒了皇姐的一番人才。」

    昭和公主仿佛被自己說服了,露出了十分欣慰的笑容。

    她看了看周圍一地的碎瓷片,當下又舒坦了幾分,不過作為一個公主,打了侍女的東西……安撫幾句還是要有的。

    一旁的冬梅大概知道這位愛錢的祖宗要說什麼,竟是十分討巧的就將後邊的話替公主給說出來了。

    「公主放心,作為皇室帶封公主的一等宮女,每月月錢二兩八錢,一應衣物皆歸宮中發放,另有年節各個宮的賞賜,這些瓷器,冬梅還是賠得起的。」

    這就對了嘛,舒坦了的昭和公主就給冬梅留了一個好活:「得了,可憐你今兒個沒有喝水的家伙了,作為補償,明日開啟的五國五關奪魁大比,我就帶著你一同去瞧瞧吧。」

    「父皇說了,大乾國的公主不據國度,若是真有才華,嫁到其他國家也能過的舒坦。」

    「那場上若是真有啥才華橫溢的寒門文子的,我就給你個恩典,將你許配給這青年才俊了。」

    「你放心,你代表的是我公主府的恩典,到時候只需要幫我籠絡好了國家需要的人才就是。」

    聽完這些話,冬梅的面上就是一喜,撲通一下就給昭和公主跪了下來。

    「多謝公主恩典,冬梅謹記公主的大恩,定為大乾國效犬馬之勞!」

    「得嘞,起吧。」又恢復了公主易容的昭和順了順鬢角的七彩琉璃,心平氣順的就回到了自家的院落。

    難得大方的公主,心中可是有著自己的小九九。

    這家境貧寒的舉子當然是給宮女們准備的,她這一次可是要瞪大了眼睛好好的瞧瞧,定要將五國之中最富裕的人給找出來,到時候嫁過去,吃香的喝辣的,掌握中饋,將對方的財富都牢牢的攥在手中,勢必要將自己給經營成五國之中的第一首富。

    帶著這等重任的公主就迎來了五國奪魁的大賽。

    只可惜她廣撒網多撈魚的盤算卻是從第一關就被打破了。

    因為這比賽的重要與盛大,其他四國的文壇新銳都是由各個國家的皇室宗親給親自護送過來的。

    在第一試的廣場上,各地挑戰的文人都已經是人滿為患了,哪裡還有地方安排這些來自各個國家的貴賓看客們?

    於是,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最後兩關的關卡之中,建造一居高臨下的觀文台,上邊以環形結構排列無數座椅,依照國家範圍進行劃片兒,讓這些貴族子弟們能夠一睹為快。

    這樣的好處多多,既體現了身份地位,又能最直觀的看個過癮。

    只一點不好,那就是第一關等同於大浪淘沙的初次比賽,他們卻因為距離較遠而看不真切了。

    同樣的,昭和公主好好的打算也被人多給破壞了。

    這讓她就算是坐在高台最好的座次上,享受著其他四個國家的注視矚目,也沒有感到有多高興。

    那群皇室小子們的家底兒她都摸得清清楚楚了,最怕的就是初賽的時候錯過了文采風流的豪商之子。

    萬一再來幾個接近中域的超級大國的世家子弟前來游歷呢?

    想一想自己錯過了什麼,司馬昭和的臉色就好不起來。

    只不過,這五關奪魁大賽不會因為一個公主的意志作為轉移,該是什麼時候開始,就在什麼時候進行了規矩的唱誦,以及考卷的下發。

    而這一切的一切,都曾經在顧崢的夢境之中出現過。

    現在他被五爺爺送進來,就站在夢中同樣的座次前,靜靜的等待著試題的出現。

    他記得那個名為葉良辰的男子,應該就在他右側上前一位的座次之上。

    順著視線過去,顧崢果真就看到了那一抹刺眼又騷包的白色。

    這種低調之中透著奢華,奢華之中隱藏著稀有的千金之衫,正套在了那個讓顧崢十分眼熟的年輕男子的身上。

    而這個人的名號,在這次的第一關大比之前,就已經傳遍了整個文人的小圈子。

    因為在這裡出現的才子們,大多是因為各種原因耽誤了各自國家的文試的有才之人,他們的座師或是家族之中的文院,舍不得對方的一身才氣就此埋沒,又對其文采頗有信心,故而將其直接給送到了五關奪魁的大比之上,還有少數的就更加的厲害了。

    正所謂文無第一,許多認為自己一文一出,壓服天下的才子,那是壓著不去參加國家之中的文試,只求在這一比賽之中過五關斬六將,舌辯群儒,將所有習文之人踩在腳下,只需要一戰,就站在同輩人的頂端,在沒有狀元,榜眼,探花郎的這個大陸之上,為自己掙得一個五國的魁首,變相的就成為了三年一屆的公認的狀元了。

    這種想法相當的冒進,卻也造成了能來參與此次盛會的人,在文采方面的資質有多麼的出眾。

    只不過,大多數人都是滿腹經綸,少年英才,而這位夢中的主角葉良辰同學,卻是眾人口中的笑話。

    因為他葉家所能稱道的,只有那富可敵國的財富,而不存在任何的文學才氣。

    誰都知道葉良辰只有一副好皮囊,內腹卻是用稻草添置。

    也不知道他中了那吳薰兒什麼毒了,硬是為了博佳人一笑自取其辱的參加此次的文試。

    因為文人的傲氣,這些年輕人別說上去主動的結交了,就是過去嘲諷的人都不見一個。

    作為飽讀詩書之人,如何跟一個銅臭味道的臭狗屎一般的見識呢?

    良好的素質雖然讓他們在與文友閑聊之時談及此人略帶蔑視之外,就再也說不出任何不好的話語了。

    但是顧崢對葉良辰還是放置了十分的關注。

    因為就在每個人都接到了考卷的時候,這個將雪中紅梅文人士子長衫給穿成了暴發戶的LV腰包既視感的葉良辰的臉,就如同顧崢的夢中一般的,開始扭曲了起來。

    來了,重生之後的葉良辰出現了。

    不知道為什麼,顧崢竟然有些興奮。

    他原本對於這種五關奪魁大賽是興趣缺缺的,因為在這種比賽的過程之中,文人們為了注意形像,別說是飯了,就是水也是飲的不多的。

    就等待的這會兒功夫,顧崢就已經嗑了三顆飽腹丸子了。

    多虧了葉良辰的出現,才為這個比賽增添了許多的樂趣,也讓顧崢的肚子沒先前那般的飢餓了。

    『嘎支支』

    如同夢境一般,同樣的一個老者說出了文賽開始的話語,顧崢看到那個大家公認的草包開始揮毫潑墨的時候,他也收回心神,低頭看起自己面前的試卷。

    這是一道中規中矩的策論題目,在這個大陸之中當然沒有什麼國家忠心的概念,但是文人這種奇怪的生物,愣是給自己找出了一條截然不同的發展道路。

    那就是秩序,規則,以及利於這個世界,利於整個人族的……攜手共進的發展觀,悲天憫人的救助觀,以及降魔衛道的人生觀。

    生在文道,當以天下蒼生,人族大興為己任。

    理念的文人舉子,莫不是正義的化身,舍身忘已的存在。

    所以,顧崢要面對的策論題目,就是與其有關的小分類題。

    大概的題目就是一個取得了功名的文士,應當在某一個人類聚集地之中如何發揮他應有的作用,以及給百姓們留下如何的印像的命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7 10:25
1382 東方玄幻篇(二十)(加更49)


    對於這種命題,見多了無私奉獻,且當選過首都十大傑出青年的顧崢來說,簡直就是毛毛雨一般的存在。

    這種文章,哪怕命題再微小,他也能寫的慷慨激昂。

    『刷刷刷』

    跟顧崢一樣自信的人可是頗多,廣場內上千才子,運筆有如神助,就連五十年後的葉良辰也是下筆如飛,自信飛揚。

    等到顧崢一蹴而就,收起筆墨的時候,他右前方的葉良辰竟是早於他提前交出了自己的試卷。

    就算是多年之後的回歸,這位身上霸氣中二的氣息也不見得消散,反倒是更盛了兩分。

    他抄起那把裂痕滿滿的白羽扇子,環顧了周圍這群既熟悉又陌生的年輕才子,准備讓他們這些即將被他踩在腳底下的垃圾看清楚打敗他們的勝利者到底是誰的時候,卻是在看到了微笑著朝他點頭的顧崢,難得的卡頓了。

    他十分警惕的與顧崢一前一後的離開了初始的廣場,站在一側等待的休息區內,眯著眼睛與其對視了許久。

    「這位仁兄?」到底是葉良辰忍不住先開了口,幾十年前的記憶少許模糊,但是這個讓他丟了一次大臉的五關奪魁大賽,他卻是記憶猶新。

    在他的記憶之中,完全就沒有顧崢這樣的一個人存在過啊。

    更別說像是現在這樣,友好之中透著好奇,好奇之中還帶著一絲興味的……主動靠過來要求互相了解一下的男人啊。

    再看這位的年紀,應該是初始比賽之中年紀最輕的存在了。

    當初,他可從不曾聽聞什麼少年天才來參加此次的文魁大比的啊。

    況且,這一次的比賽,從一開始就大出風頭,直至最後奪冠之人不應該是那個司馬家族的旁枝兒,假正經司馬故文嗎?

    這小子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啊。

    見到葉良辰一臉的猜忌,顧崢就咧開嘴自我介紹了一番:「仁兄,我見你骨骼驚奇,氣度不凡,不知是哪國的俊才啊?」

    「哦,看仁兄也是那一心只讀聖賢書的英才,必然不知道小弟的名號。」

    「於文道中人而言,小弟的確籍籍無名,實際上我是家中的長輩逼著過來的,不過若是論武道的話……」

    「怕是應該無人不知我的名聲吧?」

    說完顧崢還裝作年幼無知一般的繞搔了搔後腦勺。

    這一略顯幼稚的舉動,就讓葉良辰警惕的心神稍微松了一下。

    雖然驟然重生,心神未定,但是多年行商打理家族產業時本事還在,葉良辰自然也順著這個年輕人的話題跟了過去:「哦,不知道小兄弟姓誰名何,師從何處啊?」

    顧崢聽到葉良辰如此問,仿佛很受到重視一般的略帶欣喜的回應到:「小弟姓顧名崢。扶風城顧氏子弟。」

    「不知道兄長可有所聽聞?」

    這一句話,就掀開了葉良辰塵封多年的記憶,他用十分奇怪,像是看同類的同情眼神將顧崢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多次了之後,才嘆了一口氣回顧崢到:「在下大金國都城人士,五國商會會長所屬的葉家,就是我家,現任會長葉寶石就是我父親。」

    「大概我的名聲跟小兄弟正好相反,這場內之中十之八九,怕都是聽說過我的名號吧。」

    為啥葉良辰會有這樣的反應呢?

    因為這位還真將屬於上輩子與顧崢有關的記憶給扒拉了出來。

    上一輩子,就像是他葉良辰的事兒一樣鬧得挺大的,是發生在公主生辰上的一個消息。

    素有大乾第一天才的顧氏顧崢,在此次宴會上竟然被一個從北荒聯盟之地走出來的鄉下小子給徹底擊潰了。

    當時的兩人,皆是武師九階的水准,在為了爭奪昭儀公主的比鬥之中,那個北荒的小子竟然臨陣突破,成為了大乾朝第一個年僅十八歲就突破了武王境界的存在。

    自然,名叫顧崢的倒霉蛋就被人收拾的很慘。

    因為昭儀公主與那位北荒趙日天之間早有情義,眼神不好的顧崢貿然插入,屢有挑釁,氣不過的趙日天一個『失手』就破了對方的氣海,碎了顧崢的血脈,將一個前途大好的天才給打落至了塵埃。

    待到宴會結束,同行的顧傲天為了家族顏面打算找族老做主的時候,卻接到了扶風城之中快馬傳來的消息,這扶風城顧家,竟然被敵對的紀家一舉打壓,顧氏族人元氣大傷,最終退出城內到相對偏遠的另外一個旁支族群之中暫存。

    一時之間,天之驕子的境遇也是天翻地覆,沒有了家族的支持,這位名叫顧崢的少年,就淹沒在這精彩紛呈的武者爭霸的世界之後,再也沒有了音訊。

    而那個名為趙日天的青年俊傑,卻是借著司馬昭儀的下嫁,一路高歌猛進。

    在葉良辰被算計死去之時,對方已經打入距離中域最近也是最為強大的青龍帝國之中,並與那時候的最耀眼的被稱為大陸新星的一代武者一爭高下了。

    現在,顧崢能夠站在這裡,想必那公主生辰還沒開始吧?

    略有些同病相憐的葉良辰卻不知道如何開口提醒這個剛剛認識的小兄弟了。

    作為一個趨利避害的商人,他只是細細的琢磨了一瞬,臉上的顏色就淡了幾分,剩下的時間葉良辰是閉口不談,靜等初試的結果了。

    葉良辰相信,依憑自己五十年來手不釋卷的學習,擁有了重來一次的他,再也不會因為年少時的不學無術,而引來這一場文人的聚眾嘲諷。

    更不會出現,他面前擺放著的文聖公的塑像,因為他的文章實在是不像個樣子,從而震怒到碎成粉末的狀況。

    是的,前一世他做的狗屁不通的文章,在多年之後還是文壇眾人津津樂道的趣聞談資。

    因為他是大金國第一個將醜丟到了國外,也是第一個讓聖人的雕像氣炸了的廢物。

    哪怕他後來以驚世的經商才能站在了財富榜的頂端,也沒有擺脫的了胸無點墨的名聲。

    而他心心念念的未婚妻,那個向往著陽春白雪,才女經綸的吳薰兒才會在此後勾搭大乾國素有文雅之名的司馬故文,給他帶了一頂王八色的綠帽子。

    想到這裡的葉良辰眼神之中就帶上了刻骨的仇恨,若不是負責評判的一十二名初試評委已經一人一行,從左至右邊,專門揀選出最優秀以及最差的文章,這位仁兄怕是要當場提刀殺上三關之後的貴人所在的高台了。

    「排一居六位,留,排一居八位,留……排二居二位,不知所謂,全場通告,予以警示……」

    這些評判老師都是各國的文試之中負責初閱的老師,只需要大概的一掃,就能將文章看出個大概。

    他們只不過背著手,緩緩的在這個廣場之中走上一遍,那近三分之二的文章,就被他們的自動的除落了。

    至於剩下的三分之一,約三百人份的試卷之中,近十份實在是不堪入目,等同於來搗亂的存在。

    而剩下的二百多份兒試卷,就有資格讓從旁打雜的書童,上到案前,對著文生公的塑像,高聲的誦讀一遍。

    若是在誦讀的過程之中,塑像有清顫的反應,則此生員就算是通過了初試。

    這看起來雜亂無比的工作,卻被這些常年閱卷之人做的是利索無比。

    場外的青年文人們不過等了一刻鐘的工夫,能被留下誦讀一遍的名單,就被場外負責謄抄榜單的人給寫了下來。

    為了讀書人的面子顧,上邊也只寫了幾排幾號。

    只不過,那讓人無法忍的魚目混珠之人,為了警示後人,卻是特意的將名字,所在籍貫,具都是書寫了下來,好讓人知道,文比之道不是兒戲,說是對外開放,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來試試的。

    待到這一紅一黑的榜單新鮮出爐了之後,圍在一旁看榜的學子們,卻是節擊慶賀的有之,嘆氣遠去的亦是有之。

    不過片刻,偌大的等候區域內就走的七七八八,讓剩下的人總算是松快了幾分。

    「我們先從警示篇的十人開始讀起,讓大家看看,什麼叫做狗屁一般的文章。」

    捏著這種字跡稀爛,詞句不通的文章,那負責評測的老師們,都氣的發抖。

    自從在紅榜之中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葉辰良就在黑榜面前再也沒有挪窩。

    他看著上邊的名字,竟發現,除了一個倒霉的替補了他的空缺的人之外,另外的九個人的名字,就算是過去了這麼多年,他也是記得清清楚楚。

    這些人都如同他當年一樣,上了這個恥辱的榜單,卻因為他葉辰良碎裂雕像的驚天文章,而順利的被人遺忘到了身後,也算是因為他成功的逃過一劫。

    只不過這一次,葉良辰的視線放在了紅榜之上,他的臉上露出了一道詭異的笑容,再次轉身之時卻是腳下不停,不帶一絲猶豫。

    在周圍的人剛准備為其奇怪的舉動議論三分的時候,卻是在見到葉良辰鎮定自若的站在了上榜書生的候選隊伍之後,具都是停下了嘴巴。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8 10:19
1383 東方玄幻篇(二十一)


    哦,原來又是一個憤世嫉俗,非黑即白的熱血書生,站在黑榜前那麼久,大概是因為要記住這幾個人的名字,從此將其劃歸為不再往來的人員之中吧。

    大家不知道抱著何種幸災樂禍的態度,聽完了這十人齊誦的狗屁文章,一個個假模假樣的捂住口鼻,嫌棄的同時,也在掩蓋著嘴上的輕笑。

    而站在一起嘲笑旁人的文人中間,葉良辰的心思也跟著越發的扭曲了幾分。

    他一邊鄙視著曾經的自己,一邊又輕蔑著現在的同伴。

    葉良辰心中暗誓,若讓他奪得魁首,一定要將這群人原樣的嘲諷回來,為曾經的那個備受屈辱的他,找回應得的場子。

    待到這個嚴厲的聲音誦讀完畢,就連最幸災樂禍的靴子都不敢大聲發音,一直盯著聖人像的葉良辰心中百味陳雜,就算是這些文章再如何的拙劣,也沒有一個文聖公像因此而碎裂。

    想當初,自己的文章到底要爛成何種地步?

    莫大的屈辱讓葉良辰的拳頭緊緊的握到了一處。

    若不是負責誦讀的小童走到了他的案前,他怕是會將自己的手掌給攥個血肉模糊。

    一時間,整個廣場之中都傳頌著優秀學子的文章。

    待到小童們讀到半柱香的時候,那原本靜止不動的雕像,就開始有了反應。

    在居中六排六座的案幾前,那小像是最先開始顫動的,站在這案幾前方的小童,卻是因為整個人的心神都沉浸在了這篇精彩絕倫的文章之中,而忘記了周圍的環境。

    他嗓音清亮,不受影響,讀的陰陽頓挫,包含著對這篇文章的敬佩與喜愛,若不是一旁巡場的總監督發現了這裡的響動,還真就錯過了這第一排序的名稱登記了。

    「嗯,雕像微微顫抖,發出悅耳的鳴顫之音,當屬文筆通暢,心靈愉悅的優良文章。」

    這記錄官正准備提筆記錄下雕像的反應,誰成想隨著小童文章誦讀的深入,這小像竟然越顫越高,竟然發出了欣喜的雀鳴之音。

    「這是?這是聽之歡愉,言之有物,當評以優等試卷的反應。」

    可就在這記錄官再次准備下筆的時候,這小像在一次次的顫抖之中竟然升騰到了與人的視線平行之處,並從聖人像身上散發出了文理學說,可開宗立派之言論的承認之光。

    「天呢!天呢!」

    這一次的記錄官可是真不敢下筆了,因為細數大乾國這麼多年,能產生這種聖像金光之人,也不足區區百人。

    而這不足百的文人,卻是在大乾國甚至是坤元大陸之中都留下了赫赫的威名。

    他們或是治世之能臣,平疆域之困頓,或者是立書之大儒,影響幾代學子的思想。

    最不濟的,也是自成風流,為傳說之中的雅士,書畫雙絕,育人書院,在文學歷史上留下濃重的一筆。

    所以,今兒個在一群沒有正式取得功名的學子之中,竟然發現了這樣的一位,那這記錄官還不趕緊將能做主的給叫來啊。

    那個坐在第一關和第二關之間的老者,此時哪裡還有半點的彬彬之儀,他提溜著長衫,撒丫子的衝到這雕像前,看著這小像的反應,就壓住了記錄官的筆:「再等等,再等等,我看著不像啊……」

    就在他的顫音兒剛落下的時候,那小像果然沒有停下,隨著周身的金光越來越盛,從小像之中竟然傳來了一陣縹緲之音。

    這個聲音仿佛從遙遠的天際之上傳來,所發出來的內容也十分的清晰。

    「持之以恆,定成大道,開山立派,尊享聖位!」

    我去……

    這個評價就高了去了。

    雖然說是有希望,但是總比旁人那種連門都不曾得入的強上許多了吧?

    聽到這裡的評判老者,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此時的他淚流滿面,雙手行禮,對著聖人像大聲的回應到:「吾乃文聖公座下第五十八代弟子,現秉承聖人的教誨,任文聖學院分院院長一職,今聖人顯靈,定當不忘初心與教導,將我文道發揚光大,傳承萬年!」

    說完就深深的鞠了下去。

    而那個小像也仿佛感應到了這個老者的誠信一般,在對方的頭頂輕顫兩下,如同微微點頭,隨後就啪嗒一下,落回到了雕像原本的安置之處。

    這種表現徹底的搶走了周圍那些只是微微顫抖的小像的風頭。

    讓清醒過來的監考官十分明確的留下了最終的評語。

    「記錄官,你就如此記,精彩卓絕,不世之材,當以優上,若無旁的更出眾的反應,當屬學子間的第一人。」

    「我來瞧瞧是何人所做,到底是那個文院培養出來的秘密武器,在今日裡大放異彩了。」

    「扶風城,顧氏族學?」

    讀到案幾上的標號,籍貫以及姓名的時候,這老頭那懵然的表情堪稱可笑。

    他在努力的翻著自己的記憶,試圖找出顧氏族學到底是何種聞名的院校。

    「不會是扶風城那個只會吼叫,只有嗓門是文人裡邊最大的……顧氏吧?」

    這位號稱獲勝全靠吼的奇葩學院,竟然能出這樣的人才?

    這老者不信邪,接著往下看:「顧氏族學,顧崢,年十五……」

    刷拉,一根胡子被他給揪了下來,嚇得。

    這年紀,這年紀輕的嚇人了啊。

    在這監考官下意識的往等候區中看去的時候……『天呢!』一聲不合時宜的驚呼聲又從他的右上側發了出來。

    那案幾後的小童風,仿佛看到了什麼毒蛇猛獸一般,手中的試卷都不曾拿穩,整個也跟著跌坐在了地上。

    「成何體統!大比期間,竟然如此慌張,書院平日的教導可曾放在心上?」

    監考官也顧不得去探查那顧崢到底是長成何樣了,對著前方的書童,出言呵斥。

    那位被斥責的童子,卻是顧不得如此的嚴批,反倒是雙眼含淚,手指顫抖的指向了他面前案幾上的聖人像。

    「師父,聖人像,碎裂了!」

    「什麼!!」

    多虧這監考官見慣了風浪,他在聽到書童的這一言的時候,就自動的放出一個隔罩,將對方有些尖銳的聲音給阻隔在了眾人之前。

    而他則緊跟著上前一步,看清楚了那個案幾上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個金絲梧桐木雕刻而成的小像,竟然碎裂成了兩截!

    見到於此,監考的老者第一反應就是撿起了被書童掉落在地上的試卷。

    當中的文章被他三兩行一眼的看過,在讀了一個囫圇之後,就產生了極大的疑問。

    「不應該啊,此文章文筆老道,隨有暮氣沉沉,文風悲垂的遲暮之感,但是卻言之有物,足可以評上一個優良的稱號。」

    「如何會讓這雕像就此斷裂呢?要知道,除非是此文章做的是狗屁不通,惹得聖人發怒,如此堅固的梧桐木是絕對不會出現如此的現像的啊。」

    別說場內的監考老者吃驚了,站在場外一直緊盯著自己的雕像的葉良辰現在也如同被雷擊中一般的,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我明明……我明明已經上了紅榜了啊!!」

    「為什麼,為什麼這一世,雕像還是碎裂之狀態?」

    「難道說……有人十分肯定我必然上那黑榜,無論如何都要讓我臭名遠揚?」

    「是誰?司馬故文?吳薰兒?!好啊,你們竟然這麼早就勾搭到了一起,我還為自己的不學無術感到愧疚,提親之時,特分出一分利益分給吳家。」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吳薰兒你好狠的心,吳家人!你們竟然算計我葉良辰!!」

    這種喃喃自語,若不是有笑忘書這個作弊器,顧崢都聽不全乎。

    嚇得他跟著眨了眨眼睛,再一次的明白了什麼叫做最毒婦人心。

    這麼一想,這葉良辰前生也挺倒霉的啊。

    若不是他重生回來之後,沒有把握好度,惹到了天道的面前,顧崢說不定還要幫幫這個倒霉蛋一把呢。

    只可惜,這位的性格有些極端,仇恨的作用太大,容易讓他跑偏啊。

    顧崢看著前面的那個被氣的顫巍巍的葉良辰,心中卻是充滿了同情。

    而此時,站在考試場內的監考官,卻是開啟了屬於自家所求的文道的天賦神通:明目。

    這老頭的眼睛上金光一閃,如同孫猴子的火眼金睛一般的從眼眸之中射出兩道白光,照在那雕像的斷口處一晃,就看了一個明白。

    「嗤,原來如此!」

    「竟是有人將其碎之,再以蛛蜂巢穴之中的明膠予以沾粘。」

    「這明膠短時間內堅固無比,融合物件毫無縫隙,但若是在日下烤上一個時辰,必然會降解成為油氣,揮發的無影無蹤。」

    「到時候,只需要一點微小的顫抖之意,就可以將小像毀之。」

    「這小像的像底兒……有一個微小的眼兒孔,怕是賊人做標記的位置。」

    「五排七座的學子,大金國葉良辰可在?」

    因為這一句吼只是傳音葉良辰一人,就算是站在其身後,顧崢也只是見到這葉良辰先是震驚一瞬,轉而就邁入到了考場的內部。

    周圍圍觀的學子們一臉的茫然,對著這事兒那是議論紛紛。

    但是大家的猜測再如何的精彩,也沒有葉良辰與監考官之間的應對,來的驚心動魄。

    「你就是葉良辰?」

    「學生正是!」

    「你可知如何成這樣?」

    「可否將小像交於學生一觀?」

    當這斷裂的小像交到葉良辰的手中之時,這位見多識廣的行商就立馬找出了這其中的錯漏之處。

    「這種明膠產自我大金國荒漠之處,數量稀少,旁的國家之人非博學之人不得而知。」

    「據我所知,在大乾國開有分號,並經營這明膠買賣的人,只有大金吳家,葉家,唐家三位大商之家。」

    「而這金絲桐木小像,乃是我葉家讓與吳家一起制作的雕像,為了這次的五關奪魁大比特意准備。」

    「說來慚愧,學生正是憑借著免費提供其中的八百小像,才有資格出現在這個會場之中。」

    「至於吳家則是用剩下的那四百像,獲得了此次大比之中僕役參與,管事露臉的機會。」

    「這對於我們商人世家來說,是揚名擴張的最好時機。」

    「說來也巧,這負責第一關會場布置,發放雕像的人,正是吳家之人。」

    「而這吳家……」說到這裡的葉良辰就微微仰頭,臉上帶上了苦楚之笑容:「他還是我即將共結連理之未婚妻的本家。」

    「學生在這裡鬥膽叫一聲監考官為老師,正所謂家醜不可外揚,希望老師能夠重新為學生擇一座小像,看其反應。」

    「若是並無不妥,請老師看在學生兢兢業業多年好學的份兒上,讓學生能夠參與到接下來的大比之中吧!」

    說到這裡,葉良辰就將自己拱到了最低,真是頭低的下去,完全沒有了上一輩子梗著脖子說要弄死這個老頭的風采了。

    看這學生嚇得身體發抖,卻依然保持條理清晰,言辭清楚,這監考官也起了愛才之心。

    只不過這事兒葉良辰能夠揭過去,他們文聖學院卻是揭不過去。

    五國奪魁,何其重大嚴肅的事情,為一己之私,攪亂大比進程。

    這等蔑視文道的家族,定要其付出慘痛的代價!

    想到這裡的監考官,將葉良辰輕輕的扶起,嘆了一口氣,就讓其退下。

    逃過一劫的葉良辰,在轉過身來之時,臉上跟著浮現出了一個詭異的笑容。

    看得顧崢微微一抽,趕緊收回了放在對方的眼神。

    這懂得隱忍的葉良辰,有些難搞了啊。

    接下來的文章重新誦讀的時候,那文聖公小像的反應就更加證實了顧崢的猜測。

    它的先期如同顧崢一般,都是震動的厲害。

    到了最後竟也升騰到了半空之中,散發出了微微的白光。

    但是,也幸虧僅是如此罷了。

    這監考的老者在見到了顧崢那種比之更盛的神跡了之後,對於接下來出現的這位稍遜一籌的小像反應,就變得鎮定的多了。

    不過依憑這個,葉良辰也可當之無愧的拿到此場比賽的第二。

    這讓原以為自己會一鳴驚人,以勢不可擋之身姿出現在五關奪魁大賽上的葉良辰滿臉詫異的轉頭看向了顧崢。

    在經過這小像二測之後,三百多名文章看得過去的學子們一下子就淘汰掉了一半。

    寫出能讓文道聖祖承認的文章學子,才有資格去參加接下來的挑戰。

    就在第一關的大門被監考老者完全的推開,這排成兩行的百十名學子魚貫而入的時候,因為文章做的最好,被排在了最前頭的葉良辰和顧崢,就進行了一場只有他們兩個人才能聽到的交談。

    「顧兄,第一次聽說小兄弟的大名,不知道你可聽說過滅世趙日天?」

    「嗯?葉兄弟,趙日天我倒是聽說過,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你口中所謂的滅世趙日天。」

    「昨日乃是昭和公主的生辰,我與趙日天在公主生辰上倒是比試了一場。」說完這話,顧崢就露出了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讓一旁的葉良辰心中不由一樂。

    這葉良辰想啊,估計是提起這小子的傷心事兒了,不但沒追上司馬皇族的第三順位繼承人昭儀公主,還很有可能在宴會上丟了一個大臉。

    作為都曾悲催過的戰友,葉良辰就打算安慰一下這位小兄弟,他盡量放緩了語氣勸慰到:「那顧兄弟可不要太過於較真了,這滅世趙日天對於你昨日所做的事情,也只不過是小打小鬧罷了,最起碼兄弟你的性命無憂。」

    「你是不知道,對,以後你就知道了,這趙日天可是一個狠角色。」

    「還有啊,反正你也被人打擊慣了,那麼今天你參加的這次文道的大比,若是被我給打擊了第二次,想必你是不會怪我的吧?」

    好嗎,這位說的還真是不客氣啊。

    顧崢都快氣笑了,但是他面上卻是一臉的茫然,帶著反問的口氣回到:「如果你說的是昨天在公主生辰上跟我起過爭執的趙日天的話,我可能還真是知道。」

    「難道你沒聽到消息嗎?就在昨天,我與他交手的過程中,將他打的修為倒退,血脈流失,還發現了他用大陸禁用的秘法強行提煉修為,就算是我不出手,這趙日天今後也再也沒有修煉的資格了啊。」

    「大乾國的皇族容不得他,出手廢了他都是輕的啊。」

    「什麼!?」聽到這個與前世截然不同的大事兒,葉良辰真的是驚悚了,他看向顧崢,下意識的問了一句:「中域強破半疆崩?」

    「啥?」啥玩意兒?顧崢真的是一臉的茫然。

    而葉良辰也適當的收回了表情,驗證了顧崢並不是與他一樣,是重生的事實。

    因為中域半個疆域的崩塌,這種大事兒真的有所了解的人絕對不會是現在的這種反應。

    這種事兒,裝是裝不出來的。

    不過看在這顧崢還是一派少年天性的模樣上,自己對他的警惕性可以稍微的放放。

    他就不信了,他一個學習了五十年的人,還比不過一個年僅十五歲的沒毛少年。

    「到了!」

    就在葉良辰進行心裡建設的同時,一行人就在另外一個小廣場之中停了下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8 10:19
1384 東方玄幻篇(二十二)(加更50)


    第二考場,說是一個小廣場,實際上卻是一個靶場。

    別看這百十來個人都是文人,那靶場也絕對是比現實世界的要更遠,更大,箭靶也更小,更飄。

    這靶場之上,距離最近的靶子也足有兩百米,而那個距離最遠的,幾近於一裡地之外。

    若不是武者的五感要高於常人多倍,怕是連那個靶子的位置都看不分明。

    遠距離的靶子倒是死的。

    但是那最近距離的靶子,竟是一只只活生生的雀鳥,在籠子之中撲棱棱的撲騰著,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這是……」

    還沒等葉良辰的表情開始扭曲,那負責引路的人就都退了下來,上一關的監考官早已經退出了第二關的場地,從身後將連接一二關卡的大門給關了起來。

    只留下了一個不起眼的偏門,給那些被淘汰的學子們灰溜溜的退場所准備。

    就在這交接結束的時候,就從靶場的一側走出來了一個肩寬腰細,雙臂結實,背後還背了一把碩大的彎弓之人。

    若不是他穿著文雅,頭戴文士官帽,說他是一個善用弓箭的武者,怕也是有人信的。

    而他一開口,就說明了這一關比試的內容。

    從這一關開始,就可以將這一百多人的成績與他們想要挑戰的五國的英才的成績給放在一起了。

    因為對於君子六藝來說,射,乃是其中的一環。

    當中有雅射,自然也有武射。

    一環一環的過來,經過三個小關卡的標准線,才能夠進入到下一個環節。

    同樣的,這次受邀而來,被人挑戰的各國的名士們的成績,也會公平的公布出來。

    最終通過的挑戰者們,若是能將他們都壓下去,必然會就了自己的名聲,放出去更是美談。

    只不過,這小三環怕是不好挑戰吧。

    果不其然,這第一關怕是就要難掉三分之一的人了。

    「五百步外,箭枝中靶,十中五為過關,中六支為良,中七只以上為優秀。」

    「想要壓你們想要挑戰的人?沒有十中七,還是趁早放棄吧。」

    說完,這導師也不說第二環,靜等著眾人先過了第一環再說。

    這偌大的靶場,三十個靶位,只需要四輪,就能測驗完全部。

    作為排在最前端的兩個人,顧崢與葉良辰自然也站在了一號與二號這兩個最接近導師的位置。

    待到這顧崢掂了一下賽場之人所准備的弓弦兒弓身了之後,卻很是嫌棄的搖了搖頭,轉而朝著導師一攤手,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要求:「先生,這弓太輕,我想我應該用您背上的那把,應該才能趁手。」

    好大的口氣。

    一旁的葉良辰認為顧崢馬上就要被這個看起來極其不好惹的先生給扔出去的時候,這位面目凶惡的先生,卻是猙獰一笑,解下了自己背上的彎弓。

    「好啊,你要試試就試試吧,可你若是連弓都拉不開,哼哼……那你可要小心了,我那狩獵場上好久都不見人形的獵物了啊。」

    我去,兄弟,你是身家性命來作死了啊。

    但是顧崢卻無視了周圍所有詭異的目光,朝著這位先生坦坦蕩蕩的伸出了雙手。

    在他正式的接過對方的弓箭的時候,這個看起來還略有些嬰兒肥的少年,卻是眼神一變,氣勢大開,震的一旁的葉良辰頭發亂了,衣服也吹開了。

    「艸!忘記了,這小子還是一個武王!」

    距離顧崢最近的也是成績最好的書生們,從不曾如此的狼狽,他們用大袖袍捂住臉頰,具都是往後退了三步。

    而這位氣勢節節攀升的少年,一個馬步大開,單臂拉弦,就將這足有十石的獸筋弓給拉成了一個滿月的形狀,當中架起的銳鐵神箭閃爍著銳利的寒光,在大家還沒有看個仔細過癮的時候,就裹挾著呼嘯之音,被顧崢給放了出去。

    『嗖……』

    五百步的距離,這箭音也如同哨鴿一般的長久,當大家將頭齊刷刷的轉到靶子的方位時,那邊已經傳來了一聲清脆的節擊之音。

    「中靶了!」

    「真的拉開了,他好像都不曾瞄准啊!」

    「神射手!這種人就算是進入到了軍中也是各中的好手,有這樣的身手,為何要來這五關奪魁?」

    「我就是身體弱與一般人,才不得不轉而習文,我要是有顧崢這樣的身手,早就揚名武林,何必在這裡苦苦掙扎呢?」

    看到大家越說越酸,站在一旁的導師卻是冷冷的開了口:「舊時文道,才是個中翹楚,大陸英豪莫不是文道出身。」

    「他們上馬拿得起弓箭,下馬提的起筆墨,乃是文武雙全的一代天驕。」

    「就因為這文武雙修,太要求資質,為了急速擴張,大家就越走越偏了起來。」

    「除了大氏族本身培養,秘不出世的天才之外,現在在外行走的文武雙修之人,卻是越來越少了。」

    「你們以為武者境界為什麼總是遭遇瓶頸?那是因為心境未至,念頭渾濁,不曾通透。」

    「那麼為什麼會造成這樣的情況呢?還不是因為書讀的少了?」

    「你們這些抱怨的廢物,應該感謝文道聖人還給你們留下了一條退路,只要是專心讀書,就有自保的能力。」

    「可若是連書都讀不得,像是你們這樣的人,就算是給我的坐騎當口糧,我都嫌棄這肉是酸腐的呢!」

    這罵的不可謂不狠了,讓大家再看顧崢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的遷怒。

    別說什麼讀書多了通達干練,越是讀書人那心眼子越是小的可憐。

    一句話,矯情。

    只不過再矯情的人在絕對的實力碾壓的過程之中,也不敢有太多的言語。

    因為就算是周圍議論紛紛,這顧崢手中的動作卻是沒有因此停下,他從箭簍之中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箭,拉弓,射出,當大家因為他的動作而驚的再一次的終止了閑談的時候,他身後的十根箭也全都射完了。

    看著身旁一圈的人都愣著沒後續的動作。

    負責看靶的小童就特別有眼力價的湊了過去,一只一只的將那些箭從箭靶上拔了下來。

    隨著小童一次次的揮舞著旗子。

    站在導師身後的記錄員也是奮筆疾書,就將顧崢的成績給記錄了下來。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9 10:26
第1387章 東方玄幻篇(二十二)(加更50)

    第二考場,說是一個小廣場,實際上卻是一個靶場。

    別看這百十來個人都是文人,那靶場也絕對是比現實世界的要更遠,更大,箭靶也更小,更飄。

    這靶場之上,距離最近的靶子也足有兩百米,而那個距離最遠的,幾近於一裡地之外。

    若不是武者的五感要高於常人多倍,怕是連那個靶子的位置都看不分明。

    遠距離的靶子倒是死的。

    但是那最近距離的靶子,竟是一只只活生生的雀鳥,在籠子之中撲棱棱的撲騰著,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這是……」

    還沒等葉良辰的表情開始扭曲,那負責引路的人就都退了下來,上一關的監考官早已經退出了第二關的場地,從身後將連接一二關卡的大門給關了起來。

    只留下了一個不起眼的偏門,給那些被淘汰的學子們灰溜溜的退場所准備。

    就在這交接結束的時候,就從靶場的一側走出來了一個肩寬腰細,雙臂結實,背後還背了一把碩大的彎弓之人。

    若不是他穿著文雅,頭戴文士官帽,說他是一個善用弓箭的武者,怕也是有人信的。

    而他一開口,就說明了這一關比試的內容。

    從這一關開始,就可以將這一百多人的成績與他們想要挑戰的五國的英才的成績給放在一起了。

    因為對於君子六藝來說,射,乃是其中的一環。

    當中有雅射,自然也有武射。

    一環一環的過來,經過三個小關卡的標准線,才能夠進入到下一個環節。

    同樣的,這次受邀而來,被人挑戰的各國的名士們的成績,也會公平的公布出來。

    最終通過的挑戰者們,若是能將他們都壓下去,必然會就了自己的名聲,放出去更是美談。

    只不過,這小三環怕是不好挑戰吧。

    果不其然,這第一關怕是就要難掉三分之一的人了。

    「五百步外,箭枝中靶,十中五為過關,中六支為良,中七只以上為優秀。」

    「想要壓你們想要挑戰的人?沒有十中七,還是趁早放棄吧。」

    說完,這導師也不說第二環,靜等著眾人先過了第一環再說。

    這偌大的靶場,三十個靶位,只需要四輪,就能測驗完全部。

    作為排在最前端的兩個人,顧崢與葉良辰自然也站在了一號與二號這兩個最接近導師的位置。

    待到這顧崢掂了一下賽場之人所准備的弓弦兒弓身了之後,卻很是嫌棄的搖了搖頭,轉而朝著導師一攤手,提出了一個匪夷所思的要求:「先生,這弓太輕,我想我應該用您背上的那把,應該才能趁手。」

    好大的口氣。

    一旁的葉良辰認為顧崢馬上就要被這個看起來極其不好惹的先生給扔出去的時候,這位面目凶惡的先生,卻是猙獰一笑,解下了自己背上的彎弓。

    「好啊,你要試試就試試吧,可你若是連弓都拉不開,哼哼……那你可要小心了,我那狩獵場上好久都不見人形的獵物了啊。」

    我去,兄弟,你是身家性命來作死了啊。

    但是顧崢卻無視了周圍所有詭異的目光,朝著這位先生坦坦蕩蕩的伸出了雙手。

    在他正式的接過對方的弓箭的時候,這個看起來還略有些嬰兒肥的少年,卻是眼神一變,氣勢大開,震的一旁的葉良辰頭發亂了,衣服也吹開了。

    「艸!忘記了,這小子還是一個武王!」

    距離顧崢最近的也是成績最好的書生們,從不曾如此的狼狽,他們用大袖袍捂住臉頰,具都是往後退了三步。

    而這位氣勢節節攀升的少年,一個馬步大開,單臂拉弦,就將這足有十石的獸筋弓給拉成了一個滿月的形狀,當中架起的銳鐵神箭閃爍著銳利的寒光,在大家還沒有看個仔細過癮的時候,就裹挾著呼嘯之音,被顧崢給放了出去。

    『嗖……』

    五百步的距離,這箭音也如同哨鴿一般的長久,當大家將頭齊刷刷的轉到靶子的方位時,那邊已經傳來了一聲清脆的節擊之音。

    「中靶了!」

    「真的拉開了,他好像都不曾瞄准啊!」

    「神射手!這種人就算是進入到了軍中也是各中的好手,有這樣的身手,為何要來這五關奪魁?」

    「我就是身體弱與一般人,才不得不轉而習文,我要是有顧崢這樣的身手,早就揚名武林,何必在這裡苦苦掙扎呢?」

    看到大家越說越酸,站在一旁的導師卻是冷冷的開了口:「舊時文道,才是個中翹楚,大陸英豪莫不是文道出身。」

    「他們上馬拿得起弓箭,下馬提的起筆墨,乃是文武雙全的一代天驕。」

    「就因為這文武雙修,太要求資質,為了急速擴張,大家就越走越偏了起來。」

    「除了大氏族本身培養,秘不出世的天才之外,現在在外行走的文武雙修之人,卻是越來越少了。」

    「你們以為武者境界為什麼總是遭遇瓶頸?那是因為心境未至,念頭渾濁,不曾通透。」

    「那麼為什麼會造成這樣的情況呢?還不是因為書讀的少了?」

    「你們這些抱怨的廢物,應該感謝文道聖人還給你們留下了一條退路,只要是專心讀書,就有自保的能力。」

    「可若是連書都讀不得,像是你們這樣的人,就算是給我的坐騎當口糧,我都嫌棄這肉是酸腐的呢!」

    這罵的不可謂不狠了,讓大家再看顧崢的眼神都帶上了幾分的遷怒。

    別說什麼讀書多了通達干練,越是讀書人那心眼子越是小的可憐。

    一句話,矯情。

    只不過再矯情的人在絕對的實力碾壓的過程之中,也不敢有太多的言語。

    因為就算是周圍議論紛紛,這顧崢手中的動作卻是沒有因此停下,他從箭簍之中一根接著一根的抽箭,拉弓,射出,當大家因為他的動作而驚的再一次的終止了閑談的時候,他身後的十根箭也全都射完了。

    看著身旁一圈的人都愣著沒後續的動作。

    負責看靶的小童就特別有眼力價的湊了過去,一只一只的將那些箭從箭靶上拔了下來。

    隨著小童一次次的揮舞著旗子。

    站在導師身後的記錄員也是奮筆疾書,就將顧崢的成績給記錄了下來。

    加更都還完了!!!我開心死了,東方玄幻過半,還差仙俠,西幻,女頻,再加一個紅樓,本書就要完結了,特別舍不得,以後我要是有什麼寫不長的故事,我在考慮是不是往裡邊繼續添加,新書的話不出意外要挑戰下現實,都市也有思路了,咱們慢慢來吧

    (本章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9 10:26
第1388章 東方玄幻篇(二十三)

    「十中十……成績分別為9,8,9,10,……」

    在書記員高聲的報出這種數值了之後,原本只是欣賞居多的導師……卻是第一次露出了驚詫的神情。

    「你這是,那前三箭,你竟然在嘗試瞄准和估測風速力度,到了最後,才會無一不在靶心正中。」

    「你的箭術壓根不需要指點了,若是能獲得一本箭法方面的頂級武學,那你就是同階之中最令人頭疼的存在了。」

    「試想一下,千裡之外取敵方之首級,這樣的人打完就跑,可能連真正的殺人者是誰你的敵人也摸不到。」

    「你叫顧崢是吧?有沒有興趣轉投到青鸞國的神箭宗?那裡可是培養弓手的頂級宗門了啊。」

    這是要招攬我?不不,我這裡的計劃還沒完成呢,短時間內還不得打算折騰的。

    無法回答的顧崢只是笑而不語,卻給一旁的葉良辰帶來了……來自於靈魂深處的震撼。

    他上輩子沒有參與過的第二關原來是這樣,自己還妄想著在五關奪魁之中大放異彩呢。

    作為只有武師一階還是用丹藥勉強堆上來的葉良辰來說,他能摸到那個及格線就算是不錯了。

    若說重生回來,第一關是給他增加信心的話,那麼這第二關,就徹底的讓他熄火了。

    罷了,都已經走到了這種地步,境遇與上一次已經是天翻地覆。

    武道境界也不是一時之間就能提升上去的,好歹拿了一個一關大比第二的好成績,就算是回到了大金國,那吳家的人也不會因此而瞧不起自己了。

    再一次的調節了心態的葉良辰,是徹底的輕松了下來。

    上輩子附庸風雅了那麼多年,弓箭他也是時不時拿出來玩玩的。

    自己只需要取一個十中五,得一個及格的標准,有資格進入到下一個環節,他就還有翻身的可能。

    『啪啪啪!』

    在葉良辰彎弓搭箭的時候,一旁被顧崢無聲的拒絕給弄得心情很不妙的導師,就開始借題發揮了。

    「你們瞪著眼珠子就能用意念放箭了?若大家都有武帝的本事,那我老馬甘拜下風!」

    「怎麼?還要讓我伺候你們,給你們搭弓放箭嗎?別浪費時間,都給我射!」

    這一聲爆吼,才讓呆愣著的學子們從廢物理論之中擺脫出來,原來最精才卓越之人才是名副其實的文道砥柱,他們這些井底之蛙,從一開始就沒有領略文道的風采啊。

    那他們現在還在等什麼?

    正所謂,朝聞道夕死可矣,從現在開始走正確的文道,也為時未晚!

    一年不成十年,十年不成一生!

    文人風骨,正氣浩然,可不是白說的!

    於是,場內這群弱的跟雞崽子一般的武士,武者的境界的書生們,那是紛紛的拉上了弓弦兒。

    就算此時雙臂顫顫,兩股發抖,也不曾有一人退縮。

    這三十人一測的十支箭射完,再誦讀成績的時候,哪怕有十多名學子連及格線都不曾達標,也沒有一個人有嘲笑。

    每一個完成了測試的人都是自己的英雄。

    被最先淘汰的這十個人就算是走到了離場的角門之處的時候,也是依依不舍。

    也不知道是誰先開了頭,被淘汰人們在經過這道門的時候……竟然高聲的報起了自己名號:「大乾國文青書院,劉林!」

    「大成國海友書院,王穎!」

    像是在與眾人道別,也像是在表達自己還會回到這裡來,再來挑戰一次的決心。

    聽得顧崢這種老幫菜都有些心情激蕩,一旁的一些年輕的學子們更是雙拳緊握,熱淚盈眶。

    只可惜啊……

    ……

    「吼什麼吼!大比之地,禁止喧嘩,誰敢多說一個字兒,戒尺手板十次!」

    只這一句話,那些學生就如風一般高速的穿過了淘汰的小門,徹底跑了一個無影無蹤。

    「哈哈哈!」

    開心不已的顧崢朝著一旁的葉良辰挑挑眉毛,就特別有眼力價的將他的射靶的位置給讓了出來,三十人之中,尚存的十八人也退回到了靶子後方的等待區之中。

    這三十人齊射十箭,速度著實不慢,就算是有人習慣於精准射擊,待到這四次近一百二十余人的初測結束的時候,這第一環剩下的人,也不足八十個名額了。

    見到場內還剩下這麼多,一旁的監考官著實是有些驚訝。

    他的那番打擊人的話語,被這群學子給當成了最好的激勵之語,反倒是在射箭的時候發揮出了他們平日間最好的水平。

    雖然通過之人,大半都是及格線的邊緣,但是今年在這一環節剩下來的人,卻是比往年足足多了兩成。

    「不錯,咱們速戰速決,第二小環節,近距離射物!」

    「凡間常見的麻雀,還是十箭的標准,計時半刻鐘,十中三為及格。」

    「射落即為中,無論生死。」

    這關看似簡單,實則不易。

    麻雀放飛的位置推進了四百多步,但依照現在的標靶也足有五十米的距離。

    這可不是死物,那是雞賊的活物。

    這一關,不少人就要折在射箭的經驗上了。

    這不,輪到顧崢他們上場,只不過變成十人一組的時候,那脫靶的情況就更加的明顯了。

    『嗖嗖嗖……』

    大家為了防止這一波被放出來的麻雀逃走,都選擇了匆忙放箭。

    只有物理最高,箭術最強的顧崢,只是眯著眼睛,將視線放在目標麻雀的身上。

    他的眼神隨著這只麻雀的身形一起移動,隨著它蹦蹦跳跳,隨著它上下翻飛。

    當顧崢將對方身上的每一根羽毛,每一條肌肉的紋路都看的清清楚楚的時候,他手上的第一根箭才跟著射了出去。

    『嗖……』

    撲棱棱,這一箭扎透了麻雀的肩膀,射中了它身後交錯而過的另外一只的頭顱,然後仍氣勢不減,射力不降的將第三只落在地上尋覓草籽兒的麻雀給釘在了地上。

    若不是一旁一直盯著他馬導師看出了這支箭的走勢,就算是一旁負責計分的小童,也看不出顧崢到底是如何一箭三雕的。

    「強啊!」

    「強啊!」

    這兩聲嘆息一句來自導師,另外一句則是來自於葉良辰。

    在得知顧崢竟然力壓了趙日天了之後,葉良辰對於顧崢的警惕度就達到了一個莫名的高度。

    而在近距離的感受到了顧崢的人格魅力的時候,葉良辰也不得不承認,哪怕是重生回來帶著五十年的個人感受,他也依然不如顧崢許多。

    他葉良辰上一輩子活的驕傲自大,哪怕是萬千人嘲笑也依然霸氣故我。

    但是待到他清醒的經歷過背叛與挫折了之後,他才第一次正視起身邊的人,並真正的從性格上開始成長。

    顧崢的一試,葉良辰只是微微感慨,而顧崢的二試,卻是徹底的壓服了他那狂傲的爭勝之心。

    不過,還真是不甘心啊,再等等,走到最後在看吧。

    若是五關奪魁大比,顧崢樣樣精湛,事事領先,他葉良辰認一個老大又何妨?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顧崢那超強的氣運的影響,這葉良辰在最後一箭的時候,竟然也成功的射下了第三只麻雀。

    當他站在了那只剩五十五名准備第三環節的人群之中的時候,這位調整好了心態的漢子,則是朝著顧崢露出了一個十分友善的笑容。

    「顧小兄弟,承讓了。」

    這語氣,搞得好像他比顧崢的成績還好上幾分一般。

    顧崢無法理解葉良辰這詭異的腦回路,他只要達成讓這位重生者無法占據先機,搞風搞雨的目的就行。

    所以,第三回合的時候,顧崢就打算用他強大的控制能力以及超高的武力值……對葉良辰進行全方位的打擊。

    為何顧崢單單在這個環節出手呢?

    因為這最後一個環節賽,求的就是一個穩了。

    依然是十箭,不是遠距離的靶子,而是文人學子們慣用的九十米的練習靶。

    大家熟悉了,要求自然要有所提高。

    這一次是累計總環數,十箭十環,及格線則是被頂在了略有些高的六十五環。

    這對於某些身體略有些草包的人來說,實在是過於勉強了。

    三輪快速的拉弓為葉良辰現在這幅還沒有經過鍛煉,的確是紈绔子弟的身體帶來了極大的負擔。

    站在顧崢身旁的他,雙手已經微微顫抖,讓一旁准備使壞的顧崢,心中就生了一個主意。

    他只需要用氣來干擾一下身旁的這位,應該就能讓這位毫無准備的葉辰良在這一環節之中被淘汰了。

    當顧崢將身體微微的調整成語葉良辰的呼吸與動作同步的時候,他還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在旁邊閉目養神的馬姓的導師,在見到對方對於他們的小動作毫不在意了之後,就放心大膽的實施起了自己的計劃。

    『吱嘎嘎……』

    兩張弓被一起拉開,嗖,嗖,兩只箭也被一起的放出。

    顧崢的箭目標明確,衝著十環的靶心正中而去,但是場內的人誰也不曾發現,他的箭與葉良辰的箭幾近於同步,而那支箭上附著著一層薄薄的氣息也跟著蕩漾了開來。

    『甕……』

    微小的氣波影響很小,卻是將葉良辰的箭往右側推動了三毫。

    在此時,坐在太師椅上的監場導師的耳朵微微的抖動了一下,卻是嘴角挑起,眼睛也不曾睜了開來。

    見到如此的顧崢也將最後那一點擔心給收了回來,信心十足的將視線放在了葉良辰的靶子之上。

    「這下子你應該脫靶了吧?」

    顧崢的低語還沒說完,站在他身旁的葉良辰卻是十分懊惱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哎呀,壞了,手滑了一下,這下子怕是要脫靶了。」

    顧崢:……嗯?

    為什麼會有不祥的預感呢?

    瞪大了眼睛的顧崢在下一秒鐘就看到了那支被他影響的箭……卻穩穩當當的扎在了標記為八環的靶數之上,他就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如何而來了。

    MMP!

    就在顧崢心中罵出了十八國罵的時候,葉良辰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顧崢,隨後就不顧形像的咧嘴笑了開來。

    「顧兄,我覺得今天的我真的是起運衝天,大概是沾了顧小兄弟的光,這明明應該脫靶的箭,竟得了一個八環,真是……」

    「呵呵不說了,你我再來第二箭試試?」

    其中的感激之情……

    顧崢氣的直運氣,喘了三口之後才平復了下來,一次不成,再來一次唄?

    他一個武王還搞不過你一個武士?

    『砰

    砰

    砰……』

    不信邪的顧崢,跟著葉良辰足足射出去了九箭,待到最後的成績出來了,這位百發百中足足得了一百環的成績的第一名,卻是抱著頭蹲在了靶場上,快要氣出個走火入魔了。

    他是中了一百環,但是他還幫葉良辰弄巧成拙的給搞出來了一個七十環的好成績。

    到底誰才是這本書的主角,二寶你出來聊五塊錢的!

    就當顧崢開始懷疑人生的時候。

    一旁的葉良辰卻跟著蹲了下來,一把就摟住了顧崢的肩膀,給予了這位小兄弟一個熱情的擁抱。

    「謝謝,我葉良辰在外人眼中狂妄可笑,但是我卻不是蠢貨更不是不識好歹之人。」

    「顧兄弟,我知道你在幫我,大恩不言謝,是你讓我葉良辰順利的過了這第三環,讓我有機會繼續走下去。」

    「你知道這對我有多大的意義嗎?」

    「今天,我就將話撂在這裡,我來參加這五關奪魁大比,有一個重要的目的。」

    「只要我葉良辰今天大仇得報,你顧崢,將是我一輩子的兄弟!」

    「不,這不夠,光做我葉良辰兄弟還表達不出我的感激,顧兄弟,我敬佩你的為人和本事,而你想必也知道我大金國葉家到底是做什麼營生的。」

    「我們葉家旁的沒有,但是金銀珠寶用箱裝,天材地寶用鬥量,你,顧崢,就是我葉家的新投資。」

    「顧崢兄弟若是能突破到武君,我葉家大少爺就供應你到武君,你若能突破到武皇我就能供應到武皇。」

    「若是顧兄弟走的更遠,那還是我葉家賺了呢!」

    「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大哥,你的最堅固的後盾!」

    咦?

    什麼意思?

    茫然的顧崢就抬起頭來,他看著一臉感激,說的情真意切的葉良辰,就抖了抖嘴唇,這是大悲大喜之後的後遺症。

    但就是這微小的反應,讓葉良辰給誤會成了顧崢最純真的感動了,作為一個心思復雜的重生者,葉良辰拍了拍顧崢的肩膀,讓這個單純的少年不要過於緊張:「你是不是覺得這回禮有些過重了?」

    「不,我葉家是最會做生意的家族,若不是武道不盛需要有人在背後支持,不敢擴張的太盛,我大金國的葉家的成就以及生意也不會只局限在五國之中。」

    「所以,作為一個商人,最喜歡的就是投資,而你顧兄弟,就是我葉良辰看好的第一人,也是對我葉家今後的最巨大的投資之一。」

    「顧小兄弟,你就莫要推辭了。」

    聽到這裡的顧崢,臉上扭曲了兩下就一把回抱了葉良辰一下,他果然還是這個世界的主角,他並不曾被作者拋棄。

    不但如此,在他即將窮困潦倒,連帶著家庭相形見絀的時候,就給他送來了一個財神爺冤大頭。

    這簡直就是親兒子的待遇了。

    多謝!

    這就是單純的兄弟情吧。

    自此之後那嘴就沒有合攏過的顧崢,就這樣勾肩搭背的與葉良辰站在了一起,更是讓結束了三環,進行淘汰總結的監考官往他這邊看了不下十眼睛。

    不知羞恥,為武者丟人!

    可惜了一個箭道的好苗子!

    帶著一槍憤懣的馬先生,引著剩下的四十人進入到了第三關的大門。

    在送到了這第三關監考人的手中之時,還重重的哼了一句。

    「這老馬,氣兒又不順了。」

    「你們啊,肯定是成績給搞得差了,讓他心情不好了。」

    這第三關的監考官可比這位馬先生正常多了。

    他面白無須,嘴角帶笑,身著紅袍,卻不艷俗,竟是將大紅大紫給穿成了一派寫意風流。

    當真有魏晉名士的狂放雅致的姿儀。

    這樣的導師才是這群學生們心中的才子的典範。

    大家的臉色因著此人的出現就變的好看了三分。

    只可惜,這種情形並沒有堅持多久,當這四十個人看到了第三關廣場上的設施的時候,臉色就如同上一關一樣的難看了。

    因為在這個廣場之上,安置了一片古琴,不多不少正好是四十架。

    在比賽場地的正前方,懸掛著絲絹刺繡而成的一副樂譜,這應該就是第三關所要考校的題目了。

    而大家那難看的臉色正是來自於這副樂章的內容。

    實在是晦澀難懂,深奧孤僻了。

    禮樂本就是文人騷客最喜歡的業余愛好之一了,第三關涉及到這個方面本就無可厚非,但是不顧及到受眾群體,從等閑人都不曾聽說的上古遺跡之中拿出那種樂曲殘本來讓大家現場演奏,這就有些過分了。

    自然在這第三關的監理老師說完了過關的條件之後,底下的人就有了很大的意見。

    一位膽大的學子將自己的手掌高高的擎起,提出了自己的質疑。

    (本章完)

小雲雲530929 發表於 2018-10-10 10:23
   第1389章 東方玄幻篇(二十四)

    「先生,敢問這樂譜,我們前去挑戰的學子們,也能在毫無准備的情況之下完成這首樂章的演奏嗎?」

    「若是我們能夠達成這樣的標准,而坐在高台上的那些受邀而來的所謂的名士學子們卻無法達到,那學生我可不可以這麼認為,那群人皆是沽名釣譽,學識淺薄之人。」

    「因為他們將所有的時間和心思都放在了經營名聲之上,將自己的大名拱頂在眾人之中,讓朝廷宗廟只見到聞名之人,而非實干之才,那我們這群敢來挑戰並順利通過五關之人,是否能繼承這群名不副實之人的名聲與地位?」

    「我想讓五關奪魁大比的各家皇族們給一個恰當的解答。」

    「畢竟,文道之路,容不得魚目混珠,容不得濫竽充數!」

    說完,這個膽大的學子就先朝著這一關的導師深深的鞠了一躬,後又挺起腰杆朝著坐在高台之上的五國的皇室子弟,書院的經年大儒,享譽大陸的風雅名士,以及那些被視作文道希望的各國取得了功名的舉子們,又深深的行了一禮。

    將意思表達了,也十分誠摯的等待著各方面的回答。

    「豎子!賊膽甚大!」

    「竟然如此挑釁!禮樂乃是小道,我等學的是治國經世之學問,何必顧左言他用討巧的方式一決高下?」

    就在台上的各方勢力被台下的學子說的低頭沉吟的時候,來自五國的近三屆受邀而來的學子,卻被激的勃然大怒。

    在他們起身往下台下勢單力薄的四十余人,紛紛討伐的時候,已經將剛才的樂譜全都吃透了,看懂了的顧崢,卻是為自己人說了一句話。

    「文道之殘酷,較之於武道更盛!」

    「何所謂名副其實的魁首?那就是君子六藝,國家經略,法度法規,雜談游記,甚至於坊間傳聞,醫術占蔔,具都要有所涉獵的真正博學之人!」

    「學文,只通一道者,也只不過是書呆而已,他手中只有局限的幾本通讀書籍,知曉的也只有其中的大意,乃是井底之蛙,管中窺豹的學識。」

    「這等學子,應付的了考試,卻應付不來民生,應付得了書院,卻應付不來妖魔。」

    「在學生的心中,魁首之人應處處登頂,無一不精,無一不識,心胸寬廣,海納百川!」

    「依照這樣的標准,在此時站在高台上,為了這一句偏門左道的樂曲而與我們這些學子們爭論不休,睚眥必論之人,當不得我心中的魁首。」

    「你們之所以會言辭激烈,惱羞成怒,歸結到底,只不過心虛的體現。」

    「台上的人不是說,天下無完人可學多樣嗎?」

    「不,那是因為你們不曾見過天下之大,你們也不曾聽聞天下之廣。」

    「而我顧崢,今日可能距離我的理想還有所距離,但是我卻是願意去挑戰,去充實,去尋訪,去補充自身,讓我變成我所希望的那種真正的魁首,名副其實的文壇領袖而努力。」

    「所以,就算現在,我在台下,你們在台上,那也只不過是暫時的。」

    「不用將來,待到我五關過後,自然就會站在台上,將諸位逐一挑落,最終站在你們所有人的頂峰!」

    「學生,大乾國,扶風城,顧氏顧崢!現通報全場,此樂譜我已經通讀完畢,可為所有人來演奏一曲!否?」

    這一番話,未曾動用任何顧家的絕技,卻因為這方便演奏而特意選取的有回音的環境而傳播出去了許遠。

    這雙倍的加持,可讓五國的文壇領袖聽得心馳蕩漾。

    「好啊!這才是青年才俊,這才是英姿勃發!」

    「文道精神,銳利進取!不管如何,有此種見解之人,當稱得上一句,見解!」

    「莫急,莫急」一最喜歡禮樂的老者滿臉笑容,手指朝下,指著已經開始淨手焚香的顧崢說道:「看,他的架勢,已經准備好了,我們先來聽聽他所謂的努力進步的曲樂到底演奏的如何吧?」

    暫時被安撫下來的眾人是連連的點頭,大家被廣場下漸漸燃起的靜心香平復了情緒,各自回到了座椅之上,等待著台下的顧崢為大家奉獻這一曲。

    『噌……噹噹噹……』

    一股厚重深沉的曲樂從顧崢的手下流淌而出。

    這只是一把官方賠給的特別普通的古琴,卻因為演奏者那飽含的情緒,精湛的指法以及對樂曲及其完整的還原度,而表現出了不同尋常的精湛之音。

    不但讓台下負責監考的曲樂先生大吃一驚,更是讓台上擁有著極高的欣賞水平的大師們,節擊稱贊。

    此時的學子們,早已經忘記了先前的紛爭,用欣賞,羨慕,以及澎湃的心情,去感受這樂曲之中的精妙之處。

    「美啊……」

    「曲音流暢,毫無初彈者的晦澀,情感飽滿,說明他只需要這麼短的時間就看明白了寫曲之人想要表達的情緒。」

    「彈奏之間,沒有任何的猶豫,說明這位學生早已經突破了古琴演奏的初學之境界,達到了混元熟練,完全掌握的熟習境界。」

    「這顧氏顧崢,只有十五歲的稚齡,這就更說明了他在樂曲方面的天賦。」

    「難得的人才,不,是天才,若是他專精曲藝,以琴作為他御敵之法器,堅持不懈,終有一日,他將會成為響徹大陸的琴道宗師啊!!」

    這愛琴如命,渴曲如飢的導師,正搖頭晃腦的點評之時,一旁負責登記諸位學子資料的書記官卻是站在其背後小聲的提醒了一句:「先生,這顧家顧崢,已經是武王的境界了,扶風城顧家,嘯天虎血脈,走的是剛猛路線啊!」

    娘的!要不要這麼敗興!

    被這麼一提醒,這位曲樂大師想要打人的心思都有了。

    世道不公啊,世道不公,武人當道,不給文人一點活路了啊。

    伴隨著顧崢那越發激昂凄厲的樂聲,那導師就悲從心來,忍不住熱淚盈眶,竟是掩面而泣了起來。

    「不好!不,不對!這是樂由心動,曲中有靈!」

    「這,這顧崢!!用曲樂影響了我的心神,他對於音波一道肯定休息多年,有很獨到的見解!」

    身後的百事通書記官再一次的回應到:「顧氏文院最有名的就是嘯天音波功!」

    「他從小就跟顧家那個大嗓門五爺修習,據說已經音波外擴,喉骨大全的地步了。」

    「嘶……這就難怪了啊!」

    第三關的老師抹去了眼角的淚水,守住因為心神動蕩而有些失守的心房,再去看那個風姿俊朗,在彈琴之中自帶風流的小子,就是百般的復雜了。

    這種又愛又恨的感覺,他這個老頭子再一次的感覺到了。

    「哎……」

    一聲嘆息與顧崢的收尾曲音一同落下。

    那負責登記的書記官的評語也收取了最後的一筆。

    無需再看後來人的反應,顧崢這一關的第一位,怕已經是穩穩當當了。

    作為一個率先演奏的學子,是最為吃虧的位置。

    因為他起到了給眾位學子示範的作用。

    聆聽幾遍,融會貫通,後續演奏之人,只要是看明白了這曲目之人,就都能做到出錯次數保持在十次以內的成績,平穩的過關了。

    所以,後續之人,對自己的操琴指法有些信心的學子,在聽完了這心神蕩漾的一曲之後,都站在了顧崢的面前,第一次低下了他們十分高傲的頭顱。

    「感謝顧兄弟的一曲之師!」

    「感謝顧兄弟的身先教導!」

    承了恩情,就大大方方的承認,能在這裡站著的學子,就沒有平庸氣狹之人!

    大家坐下之後,顧崢反倒成為了唯一站在場內的人。

    他一直盯著那高台上比他大不了幾歲的那群所謂的少年名士的位置看去。

    一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念頭就在他的腦海之中形成,評判的標准不能有所區分。

    那他只要代表挑戰者一方,拿出一本大家都不曾見過的曲目,在同等的條件下一起演奏,孰高孰低,豈不是一眼分明?

    想到這裡的顧崢,就從一側悄然退場,走到監考老師的身側,低聲的詢問到,這種方式是否可行。

    聽到顧崢如此問,這導師首先想到的竟然不是台上的學子們的震怒,而是顧崢到底有何大家都不曾見過的獨版曲目。

    作為一個曲樂大師,這獸血世界之中在人族之間所流傳的曲樂,他不說十成十的都知曉,但是十之八九他都是聽過,並且親自研究過的。

    他不覺得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能拿出如何驚艷的曲目,但是這位自信的導師他並不知道,顧崢的靈魂其實是來自於一個截然不同卻又略有相似的另外一個世界。

    所以,這個世界沒有廣陵散,沒有高山流水,沒有瀟湘水雲,更不可能擁有陽春白雪。

    於是,在琴藝方面開了一條粗壯的金大腿的顧崢,就恬不知恥的拿出了前人的精粹,冒充了這世界的古遺。

    而他拿出來的,正是十大古琴古曲之中,最曲高和寡,最炫耀技法,最特立獨行,陽春白雪。

    這首當合者舉全國之力不超過十人,在引商刻羽,雜以流徵這種特意調高了技法要求的部分……竟不超過三人能彈的曲目,足夠讓台上的舉子為難不已了。

    這就是顧崢取了這首曲子的目的,更是他替這群很不容易的各地學子們,反擊的最好的武器。

    當顧崢在案前憑借著記憶將這陽春白雪的曲弦譜寫出來的時候,一旁的監考導師,早已經忘記了他現在的職責,如痴如醉的沉浸在了這難得的樂曲之中。

    「妙!真是妙啊!難!怎麼會如此的難!」

    這導師全身心的浸入,竟是忘記了場合地點,看到精彩之處,竟是高聲喝彩了起來,這一聲,就徹底的驚動了台上那些看的心癢難耐,不知道顧崢到底做了什麼的五國文道高層。

    「文子凡,你在底下叫喚什麼?」

    一個一看就年紀不小積威不小的老者就對著台下這個手舞足蹈,狀若癲狂的監管導師喊了起來。

    被這麼一句話一吼,那第三關的監管也從樂譜的驚喜之中回轉了過來,略帶驚顫的抬頭看向了威嚴的老者。

    「先生,我,我在看顧崢學生送上來的評判五國英才的曲目啊!」

    聽到這裡的五國文道天才:???

    我們怎麼不知道,自己還需要考試的啊?

    「哦?能讓你這種反應?且把曲譜拿上來看看?」

    「是!」聽到老者的召喚,這導師哪裡還有先前的文藝氣息,他拎著大袍子,沿著一側平台的樓梯,嗖嗖嗖的就爬上了高台,將那個墨跡還未干的曲譜交到了自家先生的手中。

    「妙啊!!」

    不過一目過去,這老者竟是拿手中原本打算用來揍導師的戒尺,瞧在了自己的案桌之上,『咣當當』的就將自己面前的果盤給掀翻在地。

    「我說,老李頭,你發什麼瘋?」

    被後方一盤子的葡萄扣在頭頂的老者憤怒的轉頭,正打算回對方一碗蘋果的時候,就看到了那被老李頭拿在手中的樂譜。

    「天呢!妙啊!!」

    這老者也顧不得掛枝兒的葡萄了,就這樣湊過腦袋,搖頭晃腦,手指在大腿一側微微抖動,恨不得有一架琴,讓他立刻撫上一曲。

    「竟然有這麼好?那就掛起來一起欣賞吧?」

    這麼大的響動,若還是不清楚發生了什麼,那這五國的頂尖人才可就是白叫了。

    一位皇室成員開了口,得到了大家紛紛的附和,那名李姓的老者,自然從善如流的將顧崢貢獻出來的陽春白雪掛在了台上背板處的正中央。

    『嘶嘶……』

    『嘶嘶嘶……』

    不過剛掛上,就是一陣陣的抽氣之音。

    難,實在是太難了。

    難道說,底下的那個小家伙,已經完成了這種程度的曲樂的演奏?

    怎麼可能?

    若是真有這樣的本事,怎麼可能多年籍籍無名?

    待到一旁的內侍將顧崢的經歷娓娓道來的時候,大家就恍然大悟了。

    十五歲了,從未曾踏出過家門半步,今日的問天城之行,是這個小子第一次面世。

    這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典範,扶風城顧家,真是懂得造勢成名的好手啊!

    就在高層們紛紛點頭的同時,那同階段的有功名的學子們,眼睛跟著越瞪越大。

    他們有些不善於操琴之人竟是連這陽春白雪的曲譜都不能通讀。

    自以為琴技了得的學子,卻發現依照自己的技術,若不是經過大量的訓練,常年的修習,自己竟然無法完成這篇高難度的曲目。

    這簡直是太可怕了!

    這曲目真的能夠演奏出來,並且入得了眾人的耳朵嗎?

    就在他們疑惑紛紛,心中百抓千撓的時候,坐在五國中間,既是大乾國此屆文試狀元之才又是皇室宗族的司馬故文就突然開了口。

    「既然是那名少年英才貢獻出來檢測大家的曲目,那麼他必然早已經能夠輕松的演奏了吧?」

    「不若我們討他一個取巧,讓他來替大家演奏一番?」

    「若是那小兄弟能將這曲譜流暢婉轉的演奏出來,我等也無需再在這裡浪費時間,大家自也願意承認,在君子六藝之中,扶風顧崢,乃是樂之中,五國之間的第一人。」

    「不知道我的這個建議,大家是否認可?若是認可,就請那學生上來,在諸位的面前演奏一曲?」

    這個提議不錯啊,它充分的緩解了高台上眾人此時的尷尬局面。

    因為在場的人都清楚,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們別說是演奏陽春白雪了,就是獨懂曲目,了解這樂曲之中想要表達何種的情感都做不到。

    這位司馬故文,是在間接的為大家找一個台階下呢。

    明白了學子間的良苦用心,這些心比比干多一竅,粘了毛比猴子還精明的讀書人則是紛紛的應和了起來。

    「好啊,就這麼辦,若是這顧家的小兄弟真的能夠流暢演奏,我等也不是那輸不起的人。」

    「這樂之中的第一人,非他莫屬了啊!」

    好吧,夠無恥。

    ……

    但是台上的五國高層,卻是微笑居多,底下小輩的勾心鬥角,他們是不便參與的,但是聽一曲高雅的古曲,他們卻是願意的。

    於是,這位監考的老師再一次的跑下了台下,去履行自己的職責的同時,順便將顧崢叫到了台上。

    這讓剛剛通過了曲樂考試,以兩錯的微小優勢居於第二的葉良辰已經來不及擔心了。

    這個比他更加耀眼,讓他心存敬佩的小子,已經坦坦蕩蕩的站在了五國大佬的面前。

    一身最質樸的青色學子服被顧崢穿在身上,並不顯半分的寒酸。

    現在的他通身都是詩書飽讀的風華。

    一架比台下不知道好上凡己的古琴被安置在銀絲紅木的案幾之上,每一根琴弦上都反射著柔和淡雅的點點黃光。

    「此乃皇室專用的雀鳴琴,你可能用此琴演奏?」

    被鄭重對待的顧崢,見到如此的稀世珍寶也不曾露怯,他規規矩矩的行禮,淡定無比的回應:「可!」

    剩下的絕不廢話,淨手,焚香,開始調音。

    『嗆嗆』兩聲,那准了音調。

    一股空明高懸,復雜卻不失高雅的音調從顧崢的手下流出。

    (本章完)

你需要登入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會員

本版積分規則

mk2258

LV:9 元老

追蹤
  • 1120

    主題

  • 100531

    回文

  • 46

    粉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