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超維術士 作者:牧狐 (連載中)

   
V123210 2017-3-3 12:10:0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66 5283283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0 21:05
第181節 估價

    “出售鍊金武器?”戴維驚訝的看向安格爾,隔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該不會是我想的那種吧?”

    “你想的那種?哪種?”安格爾不明所以。

    戴維深吸一口氣:“你說你想出售一把鍊金武器,是自己煉製的嗎?”

    安格爾點點頭:“是啊。”

    戴維被安格爾理所當然的回答給噎了一下。

    “你已經煉製出成品的鍊金作品了?”

    “恩。你不也煉製出來了麼,螺旋飛行器的技術含量比我煉製的武器還要高很多呢。”安格爾道。

    “那不一樣,我學習了……五年。”

    安格爾轉過頭笑了笑:“其實我在製作鍊金武器前,曾經也涉獵過鐵匠哦,學過製作模具什麼的,所以我是有過經驗的,製作武器就容易些。”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才怪。看著戴維那要哭不哭的表情,安格爾決定還是將這個善意的謊言繼續說下去。

    戴維聽到安格爾如此說,原本心中的一絲黯然與嫉妒,稍微平復了些。

    “鍊金武器和普通武器,還是有很大的不同。安格爾你能這麼快製作出成品,除了本身的經驗豐富外,你的天賦肯定也是很強的。”戴維道。

    “走,去看看我製作的那把鐮刀!幫我估估價。”安格爾說完後,率先走向地下室。

    “安格爾你製作的是鐮刀?這種武器很少見呢。”

    “因為我對鐮刀最熟悉啊,以前我還自己除草種菜。”這句話倒不是假話,喬恩院落裡種的水果與蔬菜,在他腿腳不便後,基本是安格爾在照顧。

    “你說的是除草的那種鐮刀?我還以為是戰鐮。”戴維頓了頓:“雖然野蠻洞窟裡使用戰鐮的人不多,但戰鐮還是有一定的市場,除草的鐮刀就……”

    “沒關係,能賣多少算多少。1個魔晶我也賺。”安格爾對此倒是不在意。

    戴維這還是第一次來到安格爾的地下室,寬敞的地下室擺滿了各種鍊金器具,製作臺上有汙跡,也有未煉完的材料,地面還有金屬熔鍊的痕跡,整個地下室看上去亂糟糟的。

    但戴維卻依舊用歆羨的目光,掃過每一寸地方。每一寸每一道氣息,都讓他感覺熟悉而羨慕。

    “從這些鍊金痕跡來說,你已經真正的走上了鍊金之路了。”戴維感慨,他也好想要一個屬於自己的鍊金實驗室。

    “你是在捧殺我嗎?”安格爾麻利的將工作臺的汙跡給擦了,順道從下面的櫃子裡拿出被布包裹住的鐮刀。

    安格爾回過頭,準備招呼戴維過來估價時,卻發現戴維來到牆角的武器架前,看起了他煉製的一系列中華風武器。

    “這三把武器看上去很簡單,沒有任何花紋,但光是造型就充滿設計感與美感。”戴維問道:“這是你煉製的嗎?我可以上手摸一摸嗎?”

    安格爾做了個“請便”的動作。

    “這是劍?好奇特的劍,這樣設計的話,不會容易斷裂嗎?”戴維試著拿起三尺青鋒劍,對著牆角試金石劃了一下,露出淺淺的痕跡。“達到初級鍊金武器的標準,雖然還沒有入階,但應該也能賣個不錯的價格。”

    戴維又取出雙持峨眉刺,他稍微揮了一下,眼睛驀地一亮:“這武器不錯啊,從設計感到威力都很好,而且輕便易攜,對於一些女性巫師來說,是極好的防身武器。這個設計款如果拿出去,估計會很快就賣出。”

    戴維最後拿起的是無鞘唐刀,這把武器是他一眼看去最喜歡的,沒有獨特的花紋,卻奇異的充滿肅殺感與美感。揮舞起來,也極其順手。

    “這把武器,應該可以賣到10個魔晶以上。”

    戴維試驗了這三把中華風武器後,顯然很滿意:“你把這三把武器賣了,當初的材料費就賺回來了。”

    戴維十分羨慕,鍊金武器的價格一直很高,哪怕是沒有特殊效果的,也十分吃香。他煉製的東西雖然技術含量比安格爾的武器要高,但沒有普適性,價格絕對沒有這些武器高。

    “這三把武器你要賣嗎?”戴維詢問道。

    “如果能賣,我當然要賣。不過我沒有出售渠道。”安格爾看向戴維。

    戴維卻是拍拍胸脯:“放在普羅米鍊金店,我可以幫你代賣。”

    “這樣可以嗎?”

    “沒問題的,我幫你代賣,你給我其中10%的分成就可以。這是普羅米大師定下的規定。”

    10%的分成其實是很多的,但這幾把武器他自己拿出去賣,也不見得能賣出去,銷售的渠道十分重要。所以安格爾點點頭:“那行,等會連著那把鐮刀,你都拿去幫我代售吧。”

    戴維以為鐮刀的品質和這三把武器也差不多,所以毫不猶豫的點頭同意。

    可當他看到那把反射著瑩瑩光輝的鐮刀時,他突然覺得自己又被安格爾套路了。

    “你說你學過鐵匠,所以煉製武器才得心應手。”

    “差不多是這意思。”

    “那你告訴我,哪裡的鐵匠還教授繪製魔紋?這麼圓滿的鋒銳魔紋,是鐵匠能夠交出來的嗎?!”

    戴維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以為安格爾讓他估價的武器,就是那種初級鍊金武器,只要學會熱融法,再加上一點鐵匠的經驗,鑄造初級鍊金武器是沒有問題的。

    但這把鐮刀哪是那種初級鍊金武器!鋒銳魔紋清晰的擺在刃面上,這代表它起碼已經入階了!雖然在鍊金武器中還是最低階的,但也是入階了!有了品階的鍊金武器,最起碼都是100魔晶以上!

    戴維深吸一口氣:“我警告你,你別告訴我,你對魔紋學的天賦也很好。”

    安格爾回憶起上回自己說鍊金天賦很好時,戴維擺出的“受打擊”樣,他仔細斟酌了下措辭,試探著說:“或許,我的記憶力不錯?”

    戴維深深的看了安格爾一樣,長吁道:“上次已經被你打擊過了,我以為我的承受力已經提高了,然而我錯了。”

    戴維握起鐮刀,用魔力啟用鋒銳魔紋,然後對著牆角的試金石猛地砍了下去。

    看到被劈出大大豁口的試金石,戴維轉頭道:“我現在覺得自己就是個廢柴。”

    安格爾:“……”

    戴維花了半個小時,表達了自己深切的不滿情緒後,終於回覆了正常。

    “這把鐮刀,已經入階。雖然僅僅是最低階,但也足以賣出100魔晶以上的價格。如果遇到緊急的狀況,甚至更高。”戴維道。

    “緊急狀況?”

    “譬如,要出去探索遺蹟,急需武器的時候。又或者與人生死決鬥,死了就一了百了,那麼也會花大價格來買。”

    安格爾想了想,“原來還有這麼一說……這樣吧,這些武器可以在一個半月後,再幫我出售嗎?”

    “一個半月後?這個時間很特殊嗎?”

    “是挺特殊的,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談妥價格後,兩人又來到普羅米鍊金店,安格爾花了17個魔晶,新購買了一批材料,在與戴維道別時,戴維突然拿出一樣物什詢問道:

    “這個東西是你的嗎?”

    安格爾看著戴維手上的金色小箭,眉毛一挑:“是的,你從森林裡撿到的?”

    “不是我撿的,是普羅米大師撿到的。”戴維頓了頓:“普羅米大師對你的那個遠端鍊金武器很感興趣。可以讓我看看嗎?”

    安格爾扒開袖子,露出手腕的機括腕弩。

    “這是機械鍊金?”

    “算是吧。”

    戴維仔細看了看機括腕弩,製作十分精巧,不過機括上沒有刻畫魔紋。

    “雖然還沒有入階,但光是這精巧的設計,也令人歎為觀止。而且殺傷力也很強,哪怕沒有魔紋,也可以靠著數量打破絕大多數防禦術法。”戴維讚賞一句。

    戴維所不知道的是,不是沒有魔紋,而是魔紋被安格爾刻畫在了金色小箭上。

    “對了,這種巧妙構思的鍊金武器是誰製作的?”戴維下意識的問了句。

    他擡起頭看向安格爾,發現安格爾正要開口回答時,戴維又制止道:“還是別說了,我今天受到的打擊已經夠多了。”

    ……

    安格爾登塔的第三日,他登上了天空塔的二層。

    參賽選手要上到第二層,有專用的索道,索道分佈在地下集市各個區域。能登上索道的車廂,在這裡也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而觀戰的非參賽選手,只能花錢買票才能去到第二層。

    有錢買票的都去塔頂看比賽,怎麼可能跑來二層。沒錢的普通人,也只能在一層飽飽眼福。所以比起一層的熱鬧來說,天空塔二層的氣氛冷清許多,安格爾對戰的第一個對手,圍觀的只有三兩個無聊的參賽選手。

    二層的選手,比起一層的選手要厲害許多。但安格爾靠著無賴的機括腕弩,卻依舊沒有遇到太大的困難。

    唯一一次稍微有點難度的,是與一名外號“達爾納之主”的初級巫師學徒對陣,他擅長風雪之術,狂躁的颶風,使金色小箭射出後發生了微小偏移,所以安格爾單靠一兩根金色小箭,還難以撼動達爾納之主。最後,安格爾用大量的金色小箭,無差別的攻擊,才迫使達爾納之主主動認輸。

    戰勝了達爾納之主,安格爾在二層的聲名也不脛而走。

    一路凱歌,安格爾短短三天時間,積攢了40分,順利了踏上天空塔第三層。

    第三層的選手區,安格爾注意了一下,並沒有看到有二級巫師學徒。他以為自己依舊能輕鬆橫推,然而他在天空塔第三層的初賽,就遇到了麻煩。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0 21:05
第182節 沉睡的瀝之息流

    對面的女人閉著眼睛,靜止不動,看上去毫無架勢。但安格爾閉上眼靜心聆聽,就能聽到從那女人所處的位置為圓心,向四周散發的嘩嘩水聲。

    瀝之息流。

    這是安格爾在天空塔競技場裡遇到的第一個女人,也是讓安格爾感覺最奇怪的女人。

    明明公告屏上還沒有顯示開始,競技場的陣勢還有禁魔的魔能陣,但這個女人身上就出現了詭異的變化。

    水,安格爾彷彿面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灘水。

    「牛奶男爵VS瀝之息流」倒計時歸零,戰鬥一觸即發!

    對面的女人平凡無奇,頭髮是青色小卷,眼底黑眼圈很重,在倒計時未終結時一直閉著眼睛似在假寐;直到倒計時結束,她才睜開眼,露出黑幽幽的眼珠。

    瀝之息流伸出手指,指向地板劃了條橫線,她的面前就出現一條來回流動的溪帶。

    “瞬發戲法!”安格爾在製造防禦圈的時候,同時也在注意對手的動作。

    瞬發也就罷了,但最為奇特的是,這條用水織成的溪帶,並不是貼著地板,而是圍著瀝之息流打轉,就像真正的衣帶般。

    “束縛。”瀝之息流仿若水流劃過瓷片一般的聲音,輕輕響起。

    溪水織成的帶子,隨著這道聲音衝向安格爾,但安格爾此時也完成了第一道防禦,一座冰牆。

    溪帶被安格爾用李代桃僵的方式躲開,安格爾隨之用出熟稔的無賴打法,金色小箭如一場發光的雨般,衝向瀝之息流的陣地。

    “盾。”瀝之息流再次低吟。

    溪帶驀然從冰牆上揭離,化作一個繁複的水盾,想要防住金色小箭。

    水盾可以防住穿透性極強的金色小箭?安格爾不相信這種事,但偏偏就發生了,那個由溪帶幻化出來的盾,真正的擁有了盾的性質,看上去是水流組成的,但金色小箭打在上面,發出的聲音卻是恍若金屬與金屬的觸碰。

    金色小箭被水盾彈開。

    安格爾繼續發射金色小箭,甚至擴大了命中範圍,但讓安格爾無奈的是,水盾竟然也隨之擴大。

    任何事物不可能面面俱到,水盾的面積大了,厚度自然會下降。帶著這個思維,安格爾猛攻一個點。

    但金色小箭射出近半,對面的水盾連傷痕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安格爾甚至從瀝之息流身上感覺不到魔力消耗的跡象,難道他維持水盾連魔力都不消耗?那如果繼續打消耗戰,安格爾必輸無疑。

    安格爾射擊的空隙,被瀝之息流抓住。她低聲說了一聲:“刀。”

    溪帶化為一把水刀,斬天一劈,竟然將安格爾設下的第一道防線:冰牆,給劈成了兩半。

    “水化萬物,這手擬物的技術也太厲害了吧,連點喘息時間都沒有。”安格爾暗忖:“這樣的擬物手段,將水的善變發揮到了極致,對面的女人真的是野蠻洞窟的嗎?不是深海之歌的?”

    元素擬物,是一種很高階的元素側技術手段,安格爾曾經閱讀過擬物的書籍。所以他很清楚,元素擬物的弱點所在。

    擬物的再像,其本質依舊是水!

    只要是水,找出相剋的屬性,必然可以破掉這擬物手段。

    水火不容,火可蒸發掉水,但水也能滅掉火。所以安格爾沒有選擇用火來對付水元素擬物,而是用出了一道整個野蠻洞窟也沒有記載過的戲法。

    在這段時間,安格爾用全息平板計算了好幾個0級戲法的組合排列,然後在有空的時候,就用魔能公式將之化為戲法模型。

    其中就有一道除塵術的變形。

    除塵術是0級戲法,與清潔術常常配套使用,本質上是風、土兩元素的適配,安格爾此刻打算使用的便是除塵術的變形。【零↑九△小↓說△網】

    他命名為「塵埃」。

    風與土的新生結合,漫起滿天的塵埃。這就是這道戲法的本質。

    其實有點像沙塵術,但遠遠達不到沙塵術的威力,頂多掀起一些比霧霾稍微大顆點的細碎塵土,長時間接觸都對人體造成不了傷害,因為鼻毛可以過濾這些細碎塵土,基本沒啥卵用,所以安格爾直接將之命名「塵埃」。

    但用在這個時候,卻是十分合適。靠塵埃來汲取水元素,可以無視其擬物效果。

    安格爾興奮的一邊射擊,阻擋對方的進攻,一邊在心底默默的構建起塵埃的戲法模型來。

    塵埃,這道戲法甚至連0級戲法都算不上,構建起來十分迅捷。就算安格爾沒有特意去記憶,也只花了三、四秒左右,就將它構建出來了。

    塵埃被安格爾使用了出來,對著那空中彷如白練的溪帶。

    塵埃接觸到了溪帶,溪帶染上點點灰塵,看似水分在快速流失,安格爾覺得勝利在望時,瀝之息流突然又吟出一個字:“油。”

    “油?”安格爾有點疑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怎麼會說出油字?

    半空中的溪帶,在瀝之息流話音落下後,用肉眼可見的速度改變本身的性質,從透明的水變為了半渾濁的黑黃色油。

    “這是油?”安格爾驚詫道。

    瀝之息流沒有回答,而是指揮著“油帶”衝向安格爾所在位置。同一時間,瀝之息流還喚了一道火苗。

    火助油勢,油借火燃。

    “火帶”炸裂在安格爾身邊,他被反衝的力量彈飛。

    連續幾個跌撞,安格爾在擂臺邊緣好不容易停止了腳步。

    “真是油?這怎麼可能?水和油八竿子打不著關係,連性質都改變了,元素擬物怎麼可能做到這個地方!”安格爾驚疑不定。

    瀝之息流並沒有回答安格爾,而是擡起眉,看上去十分疲憊的揉了揉太陽穴。

    安格爾敢肯定,她肯定不是因為戰鬥而疲憊,看那厚厚的黑眼圈……該不會是想睡了吧?

    瀝之息流用行動表示了她的作風,她居然站著站著就打起了鼾。

    “她到底有多久沒休息?”安格爾試探著,對瀝之息流使出了一道綁縛術。

    下一秒,瀝之息流就輕鬆的被綁住了。

    安格爾:“……”好像,真的睡著了。

    同一時間,半空的告示牌出現:牛奶男爵勝利的字樣。

    安格爾帶著詭異的違和感與深切的疑惑走下了擂臺,天空塔的醫療人員走到擂臺,將瀝之息流放在擔架上,隨意聊著天從選手通道路過。

    安格爾分明聽到,一位醫療人員在低聲道:“這小姑娘怎麼又在臺上睡著了。”

    “又”?難道瀝之息流不止一次在擂臺上打瞌睡?

    天空塔三層的選手區依舊很熱鬧,安格爾得勝歸來,並沒有引起眾人的矚目,反而有些人對安格爾投來了羨慕的目光。

    “能排到瀝之息流,他真是中了大獎啊。”有人在低聲感慨。

    安格爾一臉懵逼的找了個角落休息,他沒有進入冥想,而是回憶著瀝之息流的一些事。她在擂臺上睡覺,安格爾並沒有太過在意,頂多覺得這人奇葩。他在意的是,為什麼溪帶會變成油帶?雖然都是液體,但性質上都不一樣,怎麼可能變化。

    這個疑惑,讓安格爾百思不得其解。

    整個上午,安格爾打了四場比賽,除了與瀝之息流的比賽讓他出現了困惑外,其他三場比賽的勝利都很輕鬆。

    下午,安格爾原本打算繼續打滿四場比賽,但在打完第二場比賽時,他在選手區看到了娜烏西卡。

    他想了想,沒有繼續比賽,而是在娜烏西卡上場時,去觀眾席上看了她的一場比賽。

    娜烏西卡的對手是一個普通的元素側巫師學徒,在安格爾看來,既沒有學過特殊術法,也沒有太突出的能力,他靠著機括腕弩可以輕鬆將他放倒。

    但娜烏西卡和他對戰時,卻並沒有安格爾那般輕鬆。娜烏西卡是血脈側的學徒,目前沒有融合血脈,學習的戲法套術也很普通,只有近戰能力拔群。但對面的巫師學徒,頂著防禦戲法,和娜烏西卡硬碰硬也不落下風。

    安格爾微微疑惑。

    為什麼不用單蝶?

    如果娜烏西卡在近身時候用單蝶對戰,戰事早就結束了。但娜烏西卡並沒有這麼做,她甚至連腰間軟劍都沒有取下來。

    最後,娜烏西卡還是贏得了勝利,但贏的並不輕鬆。她只打了一場,就匆匆的離開了天空塔。

    安格爾則繼續打了一場,得到勝利後,才踏著黃昏的霞色,回到了家裡。

    ……

    安格爾回到家,立刻拿出全息平板,搜尋著元素擬態的書。

    翻完好幾本元素擬態學,安格爾疑惑了,書上描述的和他想象的一樣,擬態就是擬態,不可能改變元素性質。

    那瀝之息流是如何做到連性質都改變的?

    而且,安格爾還有些疑惑,瀝之息流的水盾也太結實了吧,根本不像水,反而像是金屬。莫非,他使用的不是水盾,而是金屬護甲?但他明明看到瀝之息流通過溪帶變形,才形成的盾牌。

    在安格爾兀自沉思的時候,突然院外傳來了敲門聲。

    “帕特少爺。”

    古德的聲音從院門口傳來。

    安格爾嚇了一跳,趕緊關上全息平板,飛快的藏到懷錶中稍微平息了下呼吸,才來到院子裡給古德開門。

    “帕特少爺,大人請你過去。”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0 21:05
第183節 初叩真知

    夜色蒼蒼,頂著半夜微涼的風,安格爾隨著古德管家來到了幻魔島。

    輔一進入書房,便看到書桌前,桑德斯翹著二郎腿,手中拿著一個水晶球通訊器,在觀看著些什麼。

    等到安格爾走近,才現水晶球上的畫面,竟然是他在天空塔比賽的畫面。

    桑德斯正在看的場次,是他在二層時,與一個元素側巫師學徒的戰鬥畫面。

    安格爾靜靜站在他身前,用這個角度看到自己的比賽,他莫名覺著羞恥。尤其是水晶球裡自己把防禦陣線構建好後,一邊釋放著金色小箭,一邊甕著嗓子,用高冷的聲線勸降對手。安格爾在比賽當場時,覺得自己給自己的人設很完美;但從第三方看自己比賽,卻覺得自己像是個中二少年。

    “永恆羅生!哼哼,自己丟牌投降吧,否則下一次的傷口,就不是手腳,而是你的喉嚨了!”甕聲甕氣的聲音從水晶球裡傳出來。

    這句話,在安格爾比賽時,他說的毫無壓力。但這個時候,這個時間點,在這個場合,安格爾就覺得渾身不自在。尤其……桑德斯還帶著奇妙的表情,覷了他一眼。

    安格爾張開巴掌,假意按摩太陽穴,實則捂臉遮羞。

    怎麼辦,太羞恥了!為什麼他的人設會變這麼乖戾?

    等到這場比賽結束,桑德斯關掉水晶球,似笑非笑的看著安格爾。

    久久的凝視,看的安格爾渾身不自在,桑德斯才用壓著笑意的低沉喉音打趣道:“威風不大,氣勢還挺足。”

    安格爾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我……我就是……”人設崩塌了。這話他說不出口,吱嗚了半天轉言問道:“導師,你怎麼弄到我的比賽影像?”

    桑德斯也看出安格爾的不好意思,照顧著小徒弟的面薄,也順其自然的轉開話題。

    原來是一大早,古德管家就過來了,現他不在家,後來略微一查,才知曉安格爾去爬天空塔了。桑德斯知道這個訊息後,饒有興趣的從天空塔管理處拿了他的比賽影像,這才有瞭如今的一出。

    聽完桑德斯的話,安格爾更加的羞恥了。他以為自己身份隱藏的很好,應該不會被熟人現。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桑德斯用什麼手段查出“牛奶男爵”是他,安格爾已經不在意,只想腳下立刻裂出條縫,他要跳下去!

    氣氛稍微尷尬了幾分鐘,桑德斯帶著安格爾來到陽臺。

    陽臺上有兩根並排的靠椅,桑德斯兀自入座,示意安格爾坐下。

    吹了些沁涼的夜風,看著遠方雲霧星海中的永恆之樹,安格爾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些。

    “你的戰鬥方式,用在天空塔前幾層,應該沒有問題。但天空塔的最後三層,你遇到的對手就不會這麼簡單了。”桑德斯道:“靠著那幾招防禦手段,與一把沒有特殊效果的鍊金武器,你很難真正的登頂。”

    “天空塔的最後三層,不管什麼時候,人數最多的都是血脈側的巫師學徒,他們有一部分已經融入了異獸血脈。攝取血脈的巫師學徒與沒有攝取血脈的巫師學徒,是兩個概念。他們可以頂著你的攻擊,不等你佈置防禦就衝到你面前,你將毫無還手之力。”

    桑德斯的警告,安格爾其實沒有多擔心,他的機括腕弩並非如桑德斯所想的初級鍊金武器,還有十幾顆入階的金色小箭。不僅如此,安格爾其實還藏有一把入階的遠端武器,除此之外,還有託比徘徊在空中,可以隨時支援。

    所以安格爾渾身帶著有恃無恐的氣息。

    桑德斯看著安格爾的表情,心中暗暗猜測著他的底氣。

    “託比在領悟了重力脈絡後,應該可以助你一臂之力,但也不可大意,世間奇特的人,奇特的術法很多,你不一定能靠著這三板斧就無所畏懼。”

    桑德斯的這番話,讓安格爾突然想起了今天比賽的那個對手,瀝之息流。

    瀝之息流使出的水化油之法,就讓安格爾一時不查,差點被推到場外。若不是瀝之息流在比賽時莫名睡著了,安格爾那場比賽說不定會輸。

    想到這,安格爾好奇的將瀝之息流的事說了出來,詢問起桑德斯。

    桑德斯拿出水晶球,調到了今日安格爾在天空塔三層的比賽影像,看完他與瀝之息流的比賽後,桑德斯沉思片刻,臉上帶著驚喜。

    “我記得元素擬態裡,並沒有改變元素性質的說法。水和油是兩碼事啊。”安格爾不知道桑德斯在高興什麼,難道是看到他被擊飛的囧樣,在心中竊笑?

    “你看的書很多嘛,元素擬態一般都是元素側二級學徒才會涉及的,其他架構的學徒或許等到三級學徒,甚至成就巫師後才會去涉獵。”桑德斯收起臉上的喜色,對安格爾道。

    安格爾噎了一下,略微不自然的道:“在導師的藏書室,我曾經大略看過,有一點點印象。”

    桑德斯對此只是隨口一提,並不在意安格爾從何得來。

    “這個女人。”桑德斯指著水晶球裡的瀝之息流,“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是十五年前進入野蠻洞窟的。十五年前有三個巫師,同時向她出了金色飛帖。”

    三個巫師,同時金色飛帖?!安格爾驚疑的看著瀝之息流,三張金色飛帖代表什麼?這個安格爾很清楚。

    “她並非你想象中的元素側,而是極為稀少的神祕側特質系。”

    “特質系?”安格爾隱隱在書中看到過,但神祕側的系別太多,他其實並沒有全部看完。

    “這世間擁有凡能力的不僅僅是巫師,有一些幸運兒天生就擁有凡能力,她便是其一,天生擁有一種神祕特質:水之質變。”

    “水之質變?莫非就是改變水的性質?”安格爾暗忖。

    “不是你想象中的質變,而是直接賦予水新的特質。從水轉化油,便是其中一種。當初她來到野蠻洞窟時,是芙蘿拉接引的。”桑德斯道:“芙蘿拉用的招收方法,同樣是九艙血鬥,但她並沒有限制最後人數,只要在石艙內活過1o天的,都算過關。而這個瀝之息流,九艙血鬥第一天,就將一鍋水化為毒湯,毒死了整個石艙的人。”

    桑德斯說到這,便停了下來。

    “其實,擁有先天能力的人,有的時候並非是被眷顧的。”

    ……

    師徒兩人又隨意聊了一些天空塔比賽的事情,安格爾原本羞恥的心情徹底的平復了下來。

    在聊天的過程中,安格爾有一點失望的是,桑德斯並沒有詢問他鍊金武器之事。據他所知,煉金術士在野蠻洞窟極少,桑德斯對煉金術士也很尊重。安格爾都已經翹好尾巴,等待桑德斯被他鍊金的然天賦“震驚”了,但偏偏桑德斯沒有問。安格爾也不好意思主動貼臉上去自薦,那樣的話,“震驚”的效果會小很多。

    “導師,你今天讓我過來,是為了什麼事?”先前兩人說了一些有的沒的,但一直沒有進入正題。

    桑德斯站起身:“你跟我來。”

    桑德斯帶著安格爾來到書房,從抽屜裡取出一本筆記,遞給安格爾。

    安格爾開啟筆記本,裡面密密麻麻畫著各種模型圖以及滿當當的蠅頭小文。

    字跡是桑德斯親筆寫下無疑。

    “你好幾個月沒有動靜,我以為你對淨化花園沒有興趣。今天叫你來,原本是想考校你對本心認知的瞭解程度,合格後再將這本筆記本給你。”桑德斯笑了笑:“但沒想到,你給了我不小的驚喜,你在天空塔的比賽雖然還顯稚嫩,勝利多靠外物,但你那一套防禦戲法,用的很不錯。尤其有一個戲法,已經初見本心,所以,就不考究你,直接拿去吧。”

    “你的天賦是幻術系無疑,但具體是偏向幻術系哪一種方向,具體還要再看看。這本筆記本里記載的是幻術系的基礎戲法,你可以一一修行,對哪一種更有心得與想法,下次見面時,可以告訴我。”

    記載幻術系所有的基礎戲法!

    桑德斯一個戲法都沒有教授給他,只讓他去想明未來的路。當時就連芙蘿拉要教他戲法,桑德斯都嚴厲喝斥。沒想到今天,桑德斯竟然主動將幻術系的基礎戲法交予了他!

    安格爾的心情瞬間亮堂起來,看桑德斯的眼神也親切許多。天知道,他都打算去雲端圖書館租借幻術系的書籍了!

    “你今天與瀝之息流對戰時,用出的類似沙塵術的戲法,有初叩真知之路的意蘊。希望你以後持之以恆,能儘早踏上真知之路,不再沉淪。”

    “類似沙塵術?導師說的是「塵埃」?”安格爾一聽桑德斯所述,立刻想起了今日他用出的塵埃。

    “塵埃?名字倒是很貼切,比之沙塵術威力小了不少,但有沙塵術的影子。”

    “塵埃是除塵術的變形,我重組了排列方式……”

    其實安格爾自己也不明白,重組戲法的排列組合,幾乎只要是個巫師學徒都做得到,但為何導師會說他“初叩真知之路”?這不是很大眾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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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節 格蕾婭的下落

    安格爾不明其理,卻不知道初叩真知之路與踏上真知之路是兩碼事。

    所有踏上真知之路的巫師,從來不會指點別人的路,只有自己走出來才是真正的巫師之路。而初叩真知之路,其實不是“對術法的重新排列組合”,而是有一顆“創造”的心。

    創造並學以致用,這才是初叩真知之路的敲門石。安格爾創造出塵埃,並且在恰當的時候用了出來,哪怕因為對手是瀝之息流而沒有起效果,但這不重要,桑德斯看的卻是塵埃背後的事。

    “原來是除塵術。”桑德斯在腦海裡迅速的將除塵術的風、土元素進行排列組合,雖然他沒有全息平板那般的作弊運算能力,但他作為一個資深巫師,光是以高瞻遠矚的俯視,便大致推斷出塵埃的風、土元素的組合分配。

    “深入瞭解術法的構成,會讓你學習術法更輕鬆。”桑德斯說完這句話後,便示意安格爾開啟筆記本,他開始簡單敘述起幻術系的一些基礎。

    所謂幻術,終歸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摸不透,猜不準,抓不到,這才是幻術的基礎。

    而一提到幻術,普通人想到的都是欺騙眼球的幻影;但對於幻術系巫師而言,欺騙眼球的幻術,只不過是幻術的基礎。

    真正的幻術,其實和其它系別一樣,都是對自我的認知,對自然的認知,對真理的認知。

    譬如,有通過對人心變化、細節解讀,對慾望思慮與情緒相結合的心幻系;有通過氣象變幻、光影折射,對自然解讀與天地相融的蜃景系;有通過真假界限、虛實結合,對萬物把握與洞察一切的真幻系。

    除此之外,還有諸如變化系、音幻系、幻陣系等不同的幻術方向。

    但這些離安格爾還比較遙遠,他目前需要做的是,學習基礎幻術,並且釐清自己未來將會選擇的幻術方向。

    “基礎幻術的要點,一定要認清真實。施術者認清真實,才能為別人構架出真實的幻境,否則出現些邏輯錯誤,冬天的植物長在夏天,樹上的果實埋在地裡,那隻要腦子沒病的人,都會堪破你的幻術。”

    “當然,我說的只是基礎幻術,一旦你選定自己幻術的方向,那麼璀璨的幻術世界會任你遨遊,你想創造出長在雲上的樹,會說話的布偶,甚至長著貓頭的狗都沒問題。”

    桑德斯說到這時,安格爾想起幻魔島上的奇奇怪怪的幻獸……莫非這些都是桑德斯用幻術造成的?但似乎那些幻獸又是真的,還有血有肉。

    “基礎幻術的要點除了要認清真實外,你還要學習的便是對環境的把握,因地制宜的選擇適合的幻術。”桑德斯說的這些,都是基礎幻術的範疇,也是點出安格爾學習幻術時需要注意的地方,以免走彎路。

    至於具體的實施方法,卻是需要安格爾自己去摸索,桑德斯似乎打定主意不干涉安格爾對術法的探究。

    幻術基礎講解完後,桑德斯又解答了安格爾近些日子修行上的疑惑。

    修行上的疑惑,安格爾並不太多,因為他最近不務正業的跑去學鍊金去了,鍊金上的問題他也不可能詢問桑德斯。

    師生問答在友愛的氣氛中結束後,安格爾原本打算告別桑德斯,但這時古德管家來到書房,報告晚餐已經備好。

    安格爾已經吃乾糧吃了好幾個月,遠遠嗅到餐廳方向飄來的香氣,不禁吞了吞口水。

    桑德斯見狀,在心中暗笑,略帶調侃的語氣道:“你這是在等我邀請你用餐嗎?”

    安格爾一愣,他以為自己吞口水做的很隱蔽,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他的臉頰莫名的發燙,才下心頭的羞恥感,這時候又冒了出來。

    “沒有!”安格爾反應很大的否認道,然後迅速轉身:“導師,我想起還沒給託比放飯,我先回去了。”

    “等等,吃了再走吧,我在餐廳等你。”桑德斯說完後,率先走了出去,留給安格爾一道挺拔的背影。他知道這個小徒弟臉皮薄,所以,還是不逗他了。

    安格爾忸怩了好半天,在去與不去中糾結,最終還是來到了餐廳。反正都已經丟臉了,如果不飽餐一頓,那多虧啊!

    自從下了雲鯨後,安格爾還是第一次與桑德斯共同用餐。

    餐桌依舊是奢華的貴族風,但餐盤內卻並非是安格爾以為的普通食點。

    三明治中間夾的不是培根火腿,而是正在扭動身體的碧綠透明的蟲子;湯盤裡彷彿海草一樣的植物,竟然還在變幻顏色;就連看上去最正常的水果,在他沒有看到的一面,竟然出現了鱗片。

    看著這些東西,安格爾突然覺得食慾全無。

    “三明治裡面夾的是暖雲蟲,生活在雲土之中,喜歡吃霞光。是一種有特殊效果的食材,它能少量的增進魔力的流暢度。湯盤裡的是一種魔植,水果是魚鱗果,都對你身體有好處。”桑德斯頓了頓:“這些特殊食材,非美食巫師隨意烹調,反而會損失其效果。而美食巫師基本都在童話鎮,所以將就著吃吧。”

    暖雲蟲安格爾也知道,因為它不僅是食材,也可以用作藥劑學的鍊金材料。

    不過,他不要什麼特殊效果!為什麼不是雲鯨上的食物,他只要普普通通就好了!安格爾在心底默默流寬麵條淚。

    吃飯的過程不可描述,安格爾吃完這頓飯,感覺自己能吃一個月的乾糧不嘔吐。

    還好,飯後點心看上去還算正常。

    一邊吃著點心,安格爾一邊向桑德斯打聽新一期的《無限位面徵荒錄》中,有沒有關於魘界的記載。

    “你訊息也挺靈通的嘛,連霜月紀刊釋出都曉得。”桑德斯笑侃。

    學徒鎮的人都出來了,這種事他想不知道也難啊。安格爾暗忖。

    “這次的紀刊中,有關於魘界的描述,但依舊不多,不過有一條訊息可能你會感興趣。你如果要看的話,等會去我書房拿吧。”

    他會感興趣的訊息?安格爾對魘界的瞭解其實並不多,能讓他感興趣的,莫非是奈落城的資訊?

    安格爾向桑德斯詢問,桑德斯卻沒有回答,只是讓他自己看。

    至於借閱《無限位面徵荒錄》,桑德斯並沒有提租金的事,安格爾自然也樂得裝糊塗。

    “不過,霜月聯盟這一次來,可不僅僅是為了釋出紀刊。”桑德斯嘴角露出些許冷笑,停頓片刻,安格爾等了老半天也沒有聽到桑德斯說出下音。

    “我去實驗室了,你吃完後讓古德帶你去拿霜月紀刊吧。”桑德斯擦乾淨嘴,掀起披風瀟灑離開。

    ……

    告別幻魔島後,安格爾循著月光往回走。

    夜色下的落雲葉站臺,在螢火路燈照耀下,搖曳著的淡淡光輝;將原本淡綠色的葉片,映照出異樣的美好與靜謐。

    安格爾在等待樹藤巴士的時候,趁著柔和的路燈,拿出第17期的《無限位面徵荒錄》,慢慢翻閱起來。

    如霜月聯盟釋出的以往紀刊一樣,開頭都是歌頌著遠征者的讚美詩。

    後面才開始進入位面徵荒的目錄,從目錄上看,大多是新位面的開發,以及位面戰役的一些主要事蹟。

    近千頁的紀刊,目錄上並沒有看到有魘界的痕跡。

    這時,樹藤巴士到站。

    回到家後,安格爾繼續翻看《無限位面徵荒錄》,他一頁一頁的翻找,耗了大半夜才找到一小段描寫魘界的記錄。

    石像位面,遠征隊的十三個後勤位面之一。在三十年前,無意中與魘界相連,出現了一條通往魘界的通道。通道出現時間僅僅三分鐘,進入人數37人,最高指揮官是二級巫師,最終結果全滅。

    這條記錄,對安格爾不能說沒有價值,至少安格爾知道了,魘界的通道不僅僅出現在巫師界,其他位面也有可能出現。但也僅此而已。

    桑德斯說的他會感興趣的訊息,應該不是這條吧?

    安格爾繼續往後翻,等到接近凌晨時,他才在書刊的最後幾頁,發現了一條資訊。

    他注意到這條資訊並非是其中提到了魘界,單純是……這條資訊旁邊的配圖,是一個肥胖到臉上堆了幾層肉的紫色大卷發濃妝女人。

    金剛芭比,格蕾婭。

    半年前,芭比餐廳的格蕾婭在寒特世界尋找食材時,與寒鐵世界的五大三星念師之一的鹿猿婆婆發生爭鬥,不敵之下跑路。三個月後,與遠征隊的駐點巫師“芽”在千界海偷襲鹿猿婆婆未果,三人被捲入一個莫名的位面通道,初步估計此通道為魘界通道。

    當初格蕾婭在將託比託付給安格爾時曾言,她要離開南域,去更遙遠的地界尋找食材突破等階壁障。沒想到她最後選擇前往一個異世界,更讓安格爾沒想到的是,去異位面也就罷了,最後竟然還被捲入了魘界通道。

    魘界的危險毋庸置疑,就連二級巫師帶著30多個一級巫師,在魘界也全軍覆沒。格蕾婭作為美食巫師,自身又不善戰鬥,若是被魘界魔物圍困,恐怕如今已經凶多吉少。

    對格蕾婭可能的遭遇,安格爾在心中默默感慨。

    這一刻他深切的領悟到,巫師之路太過坎坷。哪怕晉級正式巫師後,為了突破壁障,為了尋找真理,埋骨他鄉,也不過是平常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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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5節 幻術與音樂

    格蕾婭失蹤,安格爾暫時沒有告訴託比的打算。 她具體有沒有出事,還是個問號。現在給託比說,完全是徒增負擔。

    就算告訴託比,託比知道了格蕾婭的失蹤,要去魘界找尋,它又該怎麼去?寒特世界在哪裡?去了寒特世界就能遇到魘界通道嗎?所有的問題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沫,至少安格爾認為,別說託比一隻鳥,就算加上他,兩人一起去找格蕾婭,找到的機率也無限趨近於零。

    在這樣的情況下,隱瞞託比反而是最好的選擇。

    這一夜,就在這種厚重而複雜的心情中,悄然過去。

    白天時分,安格爾依舊例行公事一般去天空塔爬塔;如瀝之息流的那種選手終究是少數,這一天的爬塔依舊很順利,上午下午各打4場,8場全勝。不僅獲得了24積分,還獲得了96貢獻點。雖然貢獻點不多,但聊勝於無嘛。

    夜晚時刻,安格爾拿出桑德斯給的幻術筆記,決定正式研究幻術。

    基礎幻術,其實就是製造幻象。要點桑德斯也已經說過了,因地制宜的構建幻象,可以讓幻境更加真實;再來,基礎的幻象,在邏輯錯誤上不可犯。

    只要這兩點沒問題,構建出來的幻象也會更讓人信服。

    不過基礎幻術製造的幻象,只能在對手無防備闖入幻象中,才有可能奏效。你當著別人放幻象,幾乎完全沒有用。

    所以,學習基礎幻術,並不是用來戰鬥的。至少,狹路相逢的戰鬥和正經的擂臺賽,用基礎幻術製造的幻象,純屬作死。

    安格爾學起基礎幻術來,幾乎得心應手。在筆記本的指導下,不到半個小時,就以地下實驗室為背景,製造出類似地下巖洞的幻象。雖然幻象還有瑕疵,譬如鐘乳石滴水,地面溼滑,一看就該是溼潤的空氣,但實際上空氣卻很乾燥。

    安格爾如果構建這個幻象的時候,同時用水系的戲法,稍微渲染一下,瑕疵就會少很多。

    不過,初學者能如此迅速且大致完善的構建出這樣的幻象,已經算是了不起的成就。之所以能如此快的學習基礎幻術,引導法的出眾與天賦的契合,是最大的因素。

    非幻術系的巫師,當然也能學習基礎幻術,但學習的速度就會慢上很多。這就是天賦所帶來的加成效果。

    幻象的構造,首先是需要安格爾自身對真實的認知,所以他構造出來的幻象,至少他也需要真正經歷過。如果憑空想來構造幻象,那隻能糊弄小孩,稍微有點常識的一眼就可以識破。

    譬如安格爾構造的熔漿幻象,他根本沒有見過真實的熔漿,書中記載是橙黃橙黃的,於是他就構建出了像是橘子一般的岩漿;書中記載,岩漿會冒煙,於是他構建出來的岩漿冒出恍如泡溫泉的嫋嫋白煙,安格爾為了讓白煙更加飄渺,還模仿了娜烏西卡吞雲吐霧時,菸圈翻滾的景象。

    這樣的幻境,只要看過火山的人,就會明白錯誤百出。

    就像是平面動畫和3d動畫的區別,漏洞太明顯了。

    當然,如果安格爾的幻術功底很深厚,他就算真正構建出平面動畫一般的場景,也可以有其他的地方來補足,譬如幻陣系的魔能陣,結合奇葩的幻境,弄瘋弄死一個人,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基礎幻術的大致內容,安格爾已經清楚,構造出來的幻象,只要是他自己經歷過的地方,也基本上能做到讓人身臨其境。接下來就需要安格爾自己多練習,多出去走走,規避各種邏輯錯誤,基礎幻術自然就會臻入大成。

    學會基礎幻術,安格爾沒有貿貿然的學習筆記本後面記載的其他低階幻術,而是決定多磨練自己的基本功。

    在接下來的幾天內,安格爾一邊爬塔,一邊在對基礎幻術進行加深與磨練。

    這一天,天清氣朗。

    安格爾提早一天就告訴託比,今天不去天空塔,所以清晨時分,託比就飛到森林不知去哪兒玩了。

    託比一離開,安格爾臉上露出詭笑,然後開始以院子為中心,因地制宜的佈置起一個小型幻境。

    安格爾製造的幻象其實不大,籬笆沒有變、槲寄生沒有變、就連房子大致上也沒有變。

    他改變的只是窗戶開窗的位置。以前是右邊開窗,安格爾將它改成左邊開窗,但幻象中右邊的窗戶還是大大敞開著的。

    這種細節的改變,就算是常常住在這裡的人,也不會發現。

    託比在外玩了一個大白天,直到暮色將至時才緩緩歸來。安格爾就坐在大廳裡,用精神力觸角探看託比的動靜。

    如安格爾所料,託比根本沒有懷疑窗戶的開窗,直接從右邊開窗位置衝了進來。

    砰——

    腦袋撞擊玻璃的聲響。

    安格爾在客廳裡憋笑,託比則是滿臉疑惑,窗子不是大開啟著的嗎?怎麼進去不了?

    託比來到窗戶口,用腳稍微試探了一下,發現窗戶竟然是緊閉著的,但它看上去確實開著的。

    “難道是它產生幻覺了?”託比帶著疑惑,決定從閣樓的窗戶進來。

    閣樓的天窗也被安格爾動過手腳,託比衝進來時,再次撞到玻璃上。託比被撞的七葷八素,在屋頂暈乎乎的打轉。

    安格爾在客廳,通過精神力觸角看到這一幕,不禁捧腹大笑。

    笑聲傳了出來,託比自然也聽到了。

    這下它總算明白了為何會連續撞到頭,聯想這些天安格爾在練習幻象,它怎會不清楚它是著了安格爾的門道。

    它氣呼呼的鼓著腮幫子。

    “好啦,不開玩笑了。我已經撤除幻象了,你進來吧!”安格爾來到閣樓對託比笑道。

    託比沒有理會安格爾,而是鼓著腮幫子不叫喚。

    安格爾從閣樓爬到樓頂,笑呵呵的和託比道歉,託比依舊沒有理會,而是轉過身,用灰濛濛的尾翼對著安格爾。

    “我就開個玩笑嘛。”安格爾嘴角咧開笑意:“大不了我等會帶你去大餐,聽說鎮上集市進了一批深海魚,咱們過去嚐嚐?”

    託比微微回首,還是不說話。只是用眼珠子盯著安格爾,滿腹委屈。

    安格爾被盯得內心升起些許愧疚感,他惡搞託比真的只是開個玩笑,順道檢驗一下自己的幻象成果……

    安格爾咳咳兩聲:“這樣吧,我借你回聲花一用,等會給你個驚喜。”

    安格爾說完後,隨手拿了閣樓裡的回聲花,便下到了靜室。

    等到安格爾離開後,託比的腮幫子才稍微平復下來,帶著狐疑的表情,來到視窗前。用爪子確定窗戶是開著的,才飛進閣樓。

    託比從閣樓飛到客廳,被安格爾戲弄,它其實沒怎麼生氣。剛才佯怒,不過是想借此機會,再敲詐一朵回聲花。

    但沒想到敲詐不成,還被安格爾拿走一朵回聲花。

    也不知道安格爾說的驚喜是什麼……

    ……

    半晌後,安格爾拿著回聲花走了上來。看到託比正站在客廳的桌子上,用緊迫盯人的眼神看著他,準確的說是盯著回聲花,生怕他把回聲花給弄破了。

    不過目前看來,回聲花沒有什麼變化。

    “嘰嘰咕咕——”託比對著安格爾叫了幾聲。

    鳥語十級的安格爾,知道託比在催問他,驚喜在哪。

    安格爾神祕的笑了笑,然後將回聲花擺在桌子上,示意託比去踩回聲花露在外面的根鬚。

    回聲花本質上是一種音波類的鍊金材料,但它一直被託比當成錄音的工具。

    託比歪著頭斜睨安格爾,在安格爾的催促下,才帶著些許狐疑將爪子放在回聲花的根鬚上。

    當根鬚被踩住時,回聲花淡紫色的喇叭花瓣動了動——

    緊接著,一陣悠揚的音符從花瓣中傳出。

    各種樂器的交織,卻並不繁複,帶來舒緩的節奏。其中絃樂尤為突出,就像是淡淡的輕哼聲,瞬間就抓住所有的感官。

    安格爾是第二次聽這首歌了,但依舊感覺到頭皮發麻的欣悅。

    這是天空之城。

    另一個文明的音樂。

    卻擁有同樣的悅動人心的感染力。

    回聲花能錄製的聲音訊率範圍極高,就算是複合的音階,都完美的呈現出來。

    這首天空之城,在回聲花的完美錄音下,迴盪出令人心醉的音樂魔力。

    託比幾乎已經呆了,它一直引以為傲的鳥叫四重奏,在這首天空之城的對比下,就像是一堆塵芥,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託比以為自己曾經的四重奏,是音樂。

    但這個時候它才知道,音樂其實是有起伏的,音樂是有感情的,音樂能讓你隨著演奏者的心意,看到他想表達的東西。

    當一首天空之城落下帷幕時,託比幾乎立刻重新拿出爪子按向回聲花的根鬚。

    但回聲花畢竟是一種植物,不是可操縱的智腦,它雖然可以錄音,卻只能錄前一次。播放過後,自動消除這道音訊。

    所以,託比按了半天,依舊沒有聲響。

    “嘰咕?”託比看向安格爾,眼裡帶著祈求。

    安格爾嘴角啜笑,故意無視了託比的祈求,笑道:“這首歌叫做天空之城,算是我為剛才的惡作劇給你賠償道歉。怎樣,很有誠意吧!”

    託比著急的“嘰咕嘰咕”,想要安格爾再播放一次。

    安格爾拿喬了半天,才在託比祈求的神色中,說道:“這樣吧,你把回聲花給我兩朵,我去試著幫你製作一個音樂盒。不過,我的製作費可不便宜。”

    託比一臉委屈看向安格爾:它可沒錢。

    “我也不收你錢,你只需要答應我一件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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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節 縮短間隙

    安格爾也是臨時起意,決定製作一個音樂盒。

    看到託比祈求的表情,讓他不自覺想起格蕾婭的事。因為對託比的隱瞞,讓他心中有些許慚愧。索性投其所好,用音樂盒換得託比一個承諾。算是為可能被託比發現的未來,先吞下一顆定心丸。

    “音樂盒”是什麼,託比並不知道。但它知道安格爾會鍊金,所以眼神中立刻充滿著期待與喜悅。就連平日它最珍愛的回聲花,都迫不及待的往安格爾身上推。

    安格爾帶著兩朵回聲花來到實驗室。

    音樂盒,其他地方有沒有安格爾不知道,但在金雀帝國,一向是音樂工藝品中的貴族產物,雖然限於工藝落後,播放的音階過於刺耳且單調,但逼格滿滿,在貴族中十分流行。

    安格爾曾經也有個音樂盒,是喬恩在他五歲生日時送給他的,裡面播放的旋律是生日快樂歌。小時候的安格爾特別喜歡這首歌曲,翻來覆去的播放,但後來去沃特福德聽了大師們的音樂會後,他對於音樂盒簡單的音階就有些瞧不上了。

    不過,不得不說,就算音樂盒單調的金屬撞擊聲有些刺耳,卻依舊是安格爾童年不可磨滅的回憶。如今回想起來,音樂會固然高大上,但音樂盒簡單悠揚的樂聲,卻是那時歲月最美好的回憶。

    安格爾給託比製作的音樂盒,是為了完美的還原所有的音階,所以他並不想最後成品變成八音盒的單調音階,所以他選擇用回聲花為材料,這算是他的一個創意。

    不過,他獲得的鍊金書籍中可沒有音樂盒這種不務正業的東西,他唯一的音樂盒的圖紙,是喬恩存在全息平板裡的3D列印圖譜,安格爾不打算製作傳統八音盒,所以勢必要對圖紙進行修改與再創造。

    如何將回聲花用在音樂盒中,如何規避回聲花的錄製一次的缺陷,這都是他需要解決的問題。

    除此之外,安格爾其實還有一點小小的野心。

    他製作音樂盒,哪怕是一個臨時起意,他也想做到最好。音樂盒雖然功能單一,但他也想玩出點花樣。

    他以前只熔鍛過鍊金武器,對於其他型別的鍊金道具,他都沒有涉及過。音樂盒算是他的新嘗試,也是為了開啟思路,讓鍊金之路走得更遠的一塊敲門磚。

    既能讓託比開心,又能鍛鍊鍊金手藝,何樂而不為。

    ……

    安格爾沒有立刻著手製作音樂盒,他的事情還很多,眼看著一個半月之期就要過去。等到淨化花園的訊息傳開後,高手湧入天空塔,他想要登頂就更難了。所以他的主要重心還是放在爬塔上,只有在每晚休憩前,才有時間拿出鍊金書籍,研究回聲花的特性,以及對其他材料的選擇,並且重畫音樂盒的圖譜。

    日子就在充實中度過。

    一週後,安格爾晉級到了第5層。

    這些天,哪怕他用無賴的方法勝利,但他的戰鬥經驗也越來越豐富。如何規避傷害,如何準確釋放戲法,什麼時候該搶攻什麼時候該打防守反擊,他都有了自己的判斷,即使有點稚嫩,但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只要積累更多的經驗,量變終會質變。

    目前,安格爾沒有輸過一場,但晉升依舊太慢。

    如果古德管家沒有說錯的話,還有不到一個月時間,淨化花園的訊息就會傳開。而他目前還只在第5層。

    天空塔有15層,距離登頂還有整整10層。按照這些天的速度,想要在訊息傳開前登頂,顯然力有未逮。

    如何能提升登塔速度?這是安格爾在考慮的問題。

    縮短和選手的對戰時間?安格爾在對陣的時候,基本每一場都不超過5分鐘,所以再怎麼縮短對戰,也增加不了多少效率。

    拖累登塔速度的,其實是比賽的間隙太長了。

    每一場比賽過去,如果你要繼續比賽,天空塔都會貼心的給選手半個小時的準備。對別人來說,這是很貼心的設計,但對安格爾來講,這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卻是拖累他登塔的關鍵。

    安格爾在爬上第五層的當天,找到了抽籤處的工作人員,詢問有沒有辦法縮短等待時間,最好不要等待,直接上場。

    工作人員顯然被安格爾的話給驚愣住了,他在這工作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有人提出這種要求。

    “牛奶男爵先生,這個是天空塔管理處的要求,我們無法為你更改。”工作人員說出這番話時,看向安格爾的眼神帶著揣度。難道這個牛奶男爵很缺錢?或者喜歡凌虐對手?所以才會希望打快點?但工作人員查詢資料,發現安格爾的對手沒有一人死亡,甚至受傷的都很少,這在天空塔競技場是極為少見的。

    不是這個原因,會是什麼?難道是想快速登頂15層?這個按部就班總會登頂的,急於一時幹嘛?

    工作人員顯然也不清楚淨化花園的事,登頂天空塔除了能拿到去無限戰塔的門票外,沒有其他任何好處。許多人甚至還會故意壓級,免得在高層被變態給虐死了。他們來參加天空塔,要麼為財要麼為戰鬥經驗,沒必要去頂層找死。

    除非……安格爾是個不怕死的戰鬥狂?想到這個可能,工作人員看向安格爾的眼神多了一分敬意,戰鬥狂在天空塔很多,最後三層的選手有很多都是戰鬥狂,但他們大多都是血脈側的巫師學徒,一個非血脈側的戰鬥狂,極為罕見。

    “真的沒有辦法嗎?”安格爾眼裡閃過失望。

    看到安格爾失望的表情,工作人員更加確定對方是個戰鬥狂了。天空塔很推崇戰鬥狂的,只要有戰鬥狂在,就不怕沒人來看比賽。

    工作人員想了想:“這樣吧,你去管理處詢問下梅蘭莎主管,如果她同意的話,那就沒問題。”

    與工作人員道謝後,安格爾從五層下到一層。

    天空塔管理處就在一層,當初安格爾登記報名的地方,就是管理處。

    去到管理處時,安格爾向工作人員打聽梅蘭莎,說明來意後,工作人員似乎也誤會安格爾是戰鬥狂,讓安格爾留在管理處等候,便離開去找梅蘭莎了。

    半晌後,有人推開管理處大門。

    安格爾循聲望去,發現門口站著一箇中年女子,穿著黑色的緊身制服,她的頭髮高高盤起,一臉嚴肅的樣子。

    中年女子看到安格爾時一愣。安格爾的反應也與她一般。

    “你好,我是天空塔管理處主管梅蘭莎.雅達。”中年女子的身份昭然,臉上原本嚴肅的表情,換成淡淡的微笑,走到安格爾面前。

    這個中年女子,安格爾曾經見過,就在一層的抽籤區,她負責登記與抽籤箱的記錄。安格爾一直以為她是現場工作人員,沒想到竟然是天空塔管理處的主管。

    “梅蘭莎主管,我是……”

    “牛奶男爵,我知道。”梅蘭莎似乎很少笑,她的嘴角帶著淺笑,也有點硬生生的意味:“很多人關注你呢,很久沒有遇到晉級速度如你那般快捷的選手了。”

    安格爾聽的有些不好意思,靠著無賴方法晉級,他其實還是有點不自在的。

    梅蘭莎似乎透過安格爾的黑色罩袍,看到了他的赧然,也沒有再寒暄,而是直接入了正題:“我聽手下的人說了,你想要縮減連續比賽時的間隙時間?”

    安格爾點頭:“可以嗎?”

    梅蘭莎沒有回答可不可以,而是饒有興趣的問道:“我其實很好奇,閣下為何要這樣做呢?如果說是賺錢的話,閣下用你的武器,去任務大廳接任務要來的快。至於說閣下是戰鬥狂……”梅蘭爾頓了頓,似乎對安格爾很瞭解,篤定的道:“我是不信的。”

    “所以,閣下可以告訴我原因嗎?”

    梅蘭莎的眼神帶著探究。

    安格爾想了想,斟酌道:“我想早點登頂。”

    梅蘭莎面上閃過了然,笑道:“你想在一個月內登頂?”

    安格爾並沒有告訴梅蘭莎一個月之期,但梅蘭莎卻直接說出準確的時間,顯然梅蘭莎對淨化花園開放一事是知情的。

    “是的。”

    梅蘭莎:“那我倒是明白了,你是為了淨化花園?”

    “沒錯。”安格爾也承認了。

    梅蘭莎點點頭,並沒有說可以不可以,她只是看著安格爾,笑道:“沒想到你的資訊還挺靈通的。”接著,梅蘭莎又道:“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你想靠著你手腕上的鍊金武器,橫推到15層,恐怕很艱難。後三層的選手,戰力會超乎你想象,甚至可能有身亡的危險。”

    安格爾對此沒有表達意見,但他心中卻是哼了哼:“他可是有祕密武器的。”

    梅蘭莎點到即止,也不詢問安格爾有什麼祕密武器,既然他執意要比賽,她也不再多說。

    “那行吧,我可以給你改成間隙時間為5分鐘。不過我要提醒你,一旦更改後,你就算到最後三層,想要連續比賽也會是5分鐘。你確定要改嗎?”

    安格爾毫不猶豫的道:“要!”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0 21:06
第187節眾星之魂

    安格爾離開管理處時,他都還有些暈暈的。這麼容易的就讓梅蘭莎同意修改賽制,他都有點不真實的感覺。雖然最後梅蘭莎提出了一個要求:“每一場比賽不到認輸點,不得主動棄權。”

    但這個要求,對安格爾來說也依舊很寬鬆了。

    哪怕梅蘭莎為安格爾修改的這個賽制,並不影響競技的公平性,但他還是覺得有點奇怪。

    他與梅蘭莎素不相識,憑什麼對方願意賣他一個人情?

    安格爾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一個答案。最終只能得出:自己把人心想的太功利,其實還是有不求回報的好心人。

    不過安格爾卻忘了一件事,桑德斯能拿到他比賽時的影像,必然是與天空塔的高層交流過的。梅蘭莎作為天空塔的高層之一,肯定是知道安格爾真實身份的,在清楚桑德斯與安格爾關係的情況下,她的讓步其實很正常。

    桑德斯可不會隨意收徒的。安格爾能被桑德斯看上,肯定有其獨特之處。要知道,在此之前桑德斯只收過兩個學生,且全都晉級了正式巫師。

    正因為此,梅蘭莎對安格爾其實是有期待的。

    ——在不影響賽制的公平下,還能讓一個“準未來巫師”欠下一個人情,她並不虧。哪怕安格爾最終沒有晉級正式巫師,對她也沒有什麼影響,她為安格爾修改的賽制根本不影響比賽公平性。甚至還會增加選手的風險,並不會被人詬病。

    梅蘭莎盤算的很好,只能說安格爾還是太稚嫩,並不能聯想到這一層。

    ……

    梅蘭莎這邊已經同意修改,安格爾再次回到第5層比賽時,工作人員也不再推拒,十分乾脆的將他的比賽間隔時間改為5分鐘。

    自此之後,安格爾開始了更加瘋狂的爬塔之旅。

    在這樣高密集、高強度的比賽中,安格爾必須對魔力的掌控更加精準。他畢竟才一級學徒,魔源的總量並不多,每一分魔力都要省著用,如果像以前那種毫不顧忌的消耗魔力,很容易打兩三場比賽就出現魔力枯竭的狀況。

    在這樣的情況下,安格爾想保持絕對勝率,就更難了。

    他看到很多不同種類的選手,有好幾個都帶給他極大的威脅。譬如操控傀儡的傀儡師、應用精神力攻擊的掌控者,還有憑藉語言攻擊的言靈……與這些選手的較量,安格爾往往需要耗費大量魔力,甚至最後使用出刻有魔紋的金色小箭,才能取得勝利。

    這個時候,他才想起梅蘭莎說的“不到認輸點,不得主動投降”的含義。

    這種強勁的選手,能消耗他大量的精力與魔力,耗時極長才能戰勝,最後就算戰勝了,大半天也別想比賽第二場。所以,如果他能有意識的篩選對手,遇到這些實力強勁的對手直接認輸,快速的排下一場比賽,那麼他登塔的速度會更快;顯然,梅蘭莎預見了這種狀況,所以提前打了預防針。因為如果他真的這樣做,賽制的公平性就會被破壞。

    安格爾花了一週的時間,登上了第十層。

    第十層,觀眾席已經不再絕對空著,偶爾能看到兩三人結伴看比賽。不過看的比賽基本都是大熱門的選手,安格爾的比賽依舊沒人關注。

    直到這一天,安格爾抽籤抽到一個名為“眾星之魂”的選手,在比賽還沒有開始前,觀眾席就有人到來,等到安格爾站在擂臺之上時,觀眾席已經有三成的座位填滿。

    這是安格爾離開天空塔第一層後,首次出現觀眾席如此之多的情狀。

    安格爾並不認為,觀眾是來看他的。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是為了他的對手眾星之魂而來的。

    所以,眾星之魂很厲害囉?

    這個疑惑,在比賽開始後兩分鐘內,給了安格爾一個明確的答案。

    眾星之魂真的很厲害!

    是那種令安格爾不明覺厲的厲害,同時也是他遇到最乖戾的對手。

    比賽的時候,一言不合就吐唾沫,表情猙獰誇張,笑起來彷彿萬鬼哭嚎,明明在比賽前是個頹廢的憂鬱美男,怎麼一開戰就大變樣?

    之所以說眾星之魂是不明覺厲的厲害,因為他使用的手段是安格爾前所未見的,是一道模模糊糊的女性影子。

    安格爾一開始還不清楚那影子是什麼,在短暫的幾個接觸後,不僅明白了那女性影子的真相,連眾星之魂的身份都被他想起來了。

    在戴維傳給他的天空塔種子選手名錄中,清楚的記錄了眾星之魂的資料。

    安格爾一開始沒想起,是因為戴維傳給他的畫面中,眾星之魂還是個一頭披肩長髮的形象,雖然同樣是頹廢氣質,但水晶球聯絡器中,眾星之魂的形象更加偏向藝術家,如今的眾星之魂卻像個……神經病。

    眾星之魂,真名撒卡。神祕側靈魂系二級學徒,師承‘死靈救贖’尼斯.拜倫。擅長靈魂操縱,隨身攜帶著強大靈魂,被其稱為“三星”。

    戴維整理的資料中,只有三星中的兩星,分別是“處女星”希爾薇雅、“雛菊星”海靈頓。據記載,撒卡的實力早就達到頂層的實力,但似乎壓級在等待著某人。

    對撒卡的描述,安格爾除了關心他的攻擊手段,其實更在意的是他的師承:‘死靈救贖’尼斯.拜倫。

    和胡克迪克同一師承。

    其實也說的通,畢竟兩人都是神祕側靈魂系的。

    ……

    撒卡身邊的女性影子,便是被其稱為“處女星”的希爾薇雅,一個強大的女性巫師學徒的靈魂。

    希爾薇雅曾經也是天空塔的參賽選手,後來在賽場上死於撒卡之手,被撒卡收在麾下。

    安格爾的實力,與撒卡相距甚遠,所有物理的防禦手段,都無法抵擋希爾薇雅的腳步,就連豎起的冰牆,希爾薇雅都能穿牆而過。

    另一邊,撒卡渾身也在不知名鎖鏈的綁縛中,安格爾的金色小箭根本無法攻破那根不知名鎖鏈。

    不過,好在希爾薇雅對他的傷害並不高。

    這一點其實安格爾很疑惑,戴維記載的“處女星”希爾薇雅,擅長驚魂嚎叫,能震盪靈魂,讓人短時間進入暈眩狀態。

    希爾薇雅已經尖叫了數次,安格爾卻一點靈魂震盪的感覺都沒有。他有點懷疑,希爾薇雅或許先前的驚叫只是在嚇唬人,並非是傳聞中的驚魂嚎叫。

    就在不久前,希爾薇雅似乎被激怒了。

    安格爾還有些莫名其妙,他都無法攻擊到希爾薇雅,憤怒個啥?

    怒火佈滿希爾薇雅柔弱的臉頰,她的魂體出現爆裂紅光。

    紅光乍現,安格爾立刻憶起戴維的記載,希爾薇雅除了驚魂嚎叫外,還有一個絕招:靈魂汲取!

    靈魂汲取大成境界,可以將靈魂從肉身中直接抽取出來。但希爾薇雅施展,頂多只能讓人感覺靈魂撕裂的痛苦。

    但就算只是有靈魂撕裂的痛苦,也足以讓人痛不欲生,束手就擒。

    安格爾此時一點辦法都沒有,他根本沒有學習過靈魂上的防禦術法,他的心中有點懊惱,只能不停的攻擊撒卡。

    今天他比賽時沒有叫上託比,要不然他都直接讓託比攻擊撒卡了。

    在這危急時刻,安格爾用出帶有破甲魔紋的金色小箭,他就不信用破甲箭還破不了撒卡的鎖鏈防禦。

    在希爾薇雅攻擊安格爾的過程中,撒卡一直沒有出手,只是用猙獰的臉看著安格爾,時不時對著旁邊吐唾沫,神經病十足。但在希爾薇雅使出靈魂汲取時,他的眼中紅光閃過,表情越加扭曲。

    砰——

    疾風音障,破甲小箭從安格爾袖口中射出。

    一道金光閃過,目標直抵撒卡的鎖鏈。

    如安格爾所想的那般,鎖鏈可以抵擋住普通的金色小箭,但對於破甲小箭,還是無法抵擋。

    當鎖鏈被擊破的時候,撒卡臉色立刻變得蒼白,那鎖鏈並非是真實的鎖鏈,而是一種靈魂系的防禦手段,名為靈魂鎖鏈。鎖鏈的強度,與他靈魂息息相關,與此同時一旦鎖鏈被破壞,他的靈魂也會出現損傷。

    鎖鏈被擊破,撒卡是完全沒有想到的。

    但破甲小箭給他帶來的傷害,不僅僅是靈魂上的。突破了靈魂鎖鏈後,破甲小箭依舊沒有停下的態勢,繼續向撒卡的肉身衝去。

    最終,破甲箭射入撒卡的肩膀,一個血洞汨汨的流出鮮血。

    從小就練習弓箭的安格爾,準星很少出錯,他打的就是撒卡的肩膀。安格爾並沒有取人性命的意思。

    戴維在資料上曾經對撒卡有過描寫,撒卡在天空塔的比賽中,只“誤殺”過希爾薇雅,從此以後在天空塔的比賽沒有再取人性命,哪怕對手對他挑釁、出言不遜,戴維都只是讓希爾薇雅震撼其靈魂,令對手昏迷後,就悄然離開。

    撒卡在安格爾心中,儼然是個巫師界不多的好人。哪怕有點神經病,安格爾也沒打算真的下手害他。

    所以瞄準的是撒卡的肩膀,而不是撒卡的要害。

    安格爾相信,他的這一破甲箭應該威懾住了撒卡,接下來撒卡應該就會自行認輸了吧?

    安格爾想的很好,但現實走向並沒有如他所想。

    希爾薇雅的靈魂汲取沒有停歇,撒卡也沒有認輸的打算,甚至——

    撒卡的眼睛變得通紅,表情更加猙獰更加嚇人,安格爾甚至隱隱從撒卡的表情中看到一絲興奮。

    肩膀上一個大口子,血流不止還興奮?

    這時,希爾薇雅的靈魂汲取似乎到了尾聲了,紅光大作,安格爾臉上閃過一絲懊惱。

    奇怪的波紋從希爾薇雅身上往外散發。

    撒卡的眼神更加的興奮。

    安格爾以為自己肯定會被靈魂汲取給弄暈,他已經做好了“首敗”的準備了。

    但……

    靈魂汲取的波紋瘋狂震盪,安格爾只覺得精神彷彿有一瞬間的刺痛。

    然後,再無其他任何感覺。

    當希爾薇雅紅光消失後,安格爾依舊好好的站著。

    在觀眾驚訝的眼神中,在撒卡興奮中帶著疑惑的眼神中,安格爾甕著聲音,不確定的問了句:“這就結束了?這是靈魂汲取嗎?”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0 21:06
第188節 第三星

    安格爾保證,他說出這話絕對沒有嘲諷的意思,真的只是在求證。

    那小小的刺痛,還比不上他模擬魘界那堵牆上的紋路時產生疼痛的萬分之一。如果這就是傳聞中厲害無比的靈魂汲取,那也太小意思了吧。

    安格爾的話,似乎惹怒了希爾薇雅,她就像喪失理智一般,瘋狂的攻擊安格爾。但一個身前實力僅僅巫師學徒的靈魂,還無法做到傷害物質界,只能通過術法來撬動物質界。然而希爾薇雅的驚魂嚎叫與靈魂汲取,對安格爾都沒有什麼作用,她所謂的瘋狂攻擊,對安格爾更是毫無作用。

    撒卡卻沒有被安格爾的話惹怒,他反而用看珍寶一樣的眼神,看著安格爾。

    “你還不認輸嗎?”安格爾再次擡起手臂,這次如果撒卡還不認輸,他也不會再手下留情。

    撒卡卻是詭祕的笑了起來。

    “真是美妙的靈魂啊……哈哈哈哈。”撒卡的猙獰表情慢慢回覆正常,再次變為頹廢系美男:“終於等到了,我的第三星。”

    撒卡看向安格爾的表情,由原本的乖戾變成溫柔。

    “我的瑰寶,可以告訴我,您的名字嗎?”撒卡就像一個溫柔的紳士,毫不在意肩膀上的血洞,朝著安格爾走過來。

    安格爾只覺得背上一陣惡寒。這個撒卡原來不是神經病,是個變態!

    “止步!”安格爾喝止:“再進一步……”

    砰——

    金色小箭打在撒卡面前的地板。

    “這就是你的下場。”

    撒卡眼神痴迷的溫柔一笑:“我的瑰寶星,你喜歡這個稱號嗎?”

    瑰寶星是什麼玩意兒?安格爾眼神嫌惡,這個撒卡已經變態到要給別人取外號了嗎?

    撒卡繼續前行。

    安格爾眼神一凜,帶著寒霜魔紋的金色小箭“咻”的一聲出膛,目標:撒卡的心臟。

    撒卡原本就受傷,想要憑身法躲開這波小箭,顯然極難。他只能盡力的側過身,金色小箭最終打到右胸外側。

    不過一瞬間,撒卡整個右半身都被冰霜凍結住。

    戰事至此,已經毫無懸念。如果撒卡不及時救治,身亡只是時間早晚之事。

    果然,撒卡在這個時候,往安格爾丟出了資訊卡,承認失敗。

    如果……撒卡不要用丟出“定情信物”一般的眼神看他,會更完美。

    撒卡承認失敗後,天空塔救治隊立刻登臺救援。希爾薇雅也回到撒卡身邊,與此同時,一個滿身肌肉的男性靈魂也出現在撒卡旁邊,想來就是撒卡的第二星,“雛菊星”海靈頓。

    突然,安格爾想起撒卡對他說的“我的瑰寶星”……這貨該不會看上他了吧?或者說,看上他的靈魂了吧?

    被救治隊擡走的撒卡,在臨走之前看向安格爾的眼神,依舊是那般繾綣纏綿,就像是看著情人一般。

    安格爾惡寒到全身一顫。

    啊!這個變態真的看上他的靈魂了喂?!早知道就殺了他啊!

    安格爾默默想著,如果這個時候攻擊撒卡,會不會被人詬病?這也有悖他三觀啊!要不……晚點找機會偷襲?

    撒卡被擡下場後,安格爾還站在擂臺中央,思考著偷襲的可行性。

    這時,場邊觀眾席上突然爆發出一陣驚詫聲,接著在安格爾一臉懵逼的情況下,眾人齊呼起安格爾的名字:“牛奶男爵!牛奶男爵!牛奶男爵!”

    對其他人來說,這種被觀眾歡呼名號應該是一種榮耀。試想一下,他站在萬人中央,感受那萬丈榮光……是多麼榮耀的一件事。

    但對於安格爾來說,只覺得莫名的不自在。為何他當初要選這個外號啊!如果是“絕對真理”,該有多好!

    安格爾訕訕的向觀眾揮了揮手,表示收到諸位的祝賀,然後頭也不回的穿過選手通道,回到了後臺選手區。

    安格爾來到選手區時,也引起參賽選手的一陣側目。撒卡在十層逞威不是一時半會兒了,安格爾能打敗撒卡,並且重傷他。那種傷勢十天半個月都好不了,這讓十層中被撒卡支配的恐懼稍微煙消雲散了些。但與此同時,他們似乎又迎來了新的大魔王——牛奶男爵。

    安格爾打敗撒卡後,沒有再排比賽。他的魔力消耗很大,下把比賽不一定夠,索性先回家恢復魔力後再來。

    回到家時,安格爾才有時間回味剛才和撒卡的比賽。

    他和撒卡的比賽,吃虧在對靈魂系的不瞭解。早知道希爾薇雅對他造成不了太多傷害,他就不浪費魔力釋放那麼多防禦術法了。

    想起希爾薇雅,安格爾也很奇怪,希爾薇雅真的有使出過驚魂嚎叫和靈魂汲取嗎?

    安格爾開啟全息平板,想翻一翻有沒有靈魂系的術法。

    嗯……並沒有。

    神祕側的術法,他收集的並不多,或者說,桑德斯的藏書室中沒有收集靈魂系術法。

    如果希爾薇雅的嚎叫和那紅光招數,真的是驚魂嚎叫與靈魂汲取,為何他感覺不到傷害呢?靈魂汲取是有帶給他一點點傷痛,大約像是被針刺了一下,但這種小傷小痛對他毫無影響。

    安格爾懷疑,是不是魔食花王涎的功效?但魔食花王涎不是隻有修復靈魂的作用嗎?

    想不通的情況下,安格爾只能作罷。他準備找時間去問問戴維,戴維既然收集到了撒卡的資料,對於希爾薇雅的兩個招數應該也有所瞭解。不知道戴維那裡能不能給他一個答案。

    經過這場與撒卡的比賽後,安格爾知道自己的短板,不僅僅是缺乏攻擊手段,還有對其他選手的不瞭解。

    趁著回覆魔力的空隙,安格爾便認真的研究起戴維給的天空塔種子選手的名單,對這些精英選手的技能進行分析研究,確保在遇到他們時能萬無一失。

    下午,安格爾去天空塔時間比較晚,只打了4場比賽,依舊是全勝。在他比賽的過程中,也出現了一部分觀眾,顯然他打敗撒卡一事,已經小範圍的傳開。有人專程來看他比賽,雖然大多數都是如戴維那般,來刺探安格爾實力詳情的。

    晚上,安格爾在天空塔的門口蹲守到9點,為了蹲守那個變態。

    然而他並沒有蹲到撒卡,反而看到了克洛伊兄弟。

    對於這一對兄弟,安格爾沒有特意找過他們麻煩,因為克洛伊兄弟只要看到安格爾,就遠遠繞路,他也懶得去追蹤。但既然這個時間遇到了,安格爾也不打算放過。

    安格爾在一個暗巷堵住了他們。

    安格爾一身黑袍,在漆黑的巷子中顯得有點陰森。克洛伊兄弟一眼就認出了安格爾。

    克洛伊兄弟的眼神露出警惕與緊張的情緒。

    安格爾很滿意他們的畏懼,這樣就比較容易展開友好的雙邊對話。

    就在安格爾打算和克洛伊兄弟展開親切友好的對話時,克洛伊兄弟中的哥哥——黑袍克洛伊,突然擋在了白袍克洛伊的身前,從懷裡取出一張古舊的皮卷給白袍克洛伊。

    “牛奶男爵閣下,我們兄弟無意與你為敵。”黑袍克洛伊道。

    安格爾沒有理他,而是將目光放在白袍克洛伊手中的皮捲上。

    那張皮捲上的大型複合魔紋以及特殊跡號……他在桑德斯的藏書中曾經見過。

    “皇冠小丑的平衡傳送卷。”安格爾緩緩念出那張皮卷的名稱。

    黑袍克洛伊一臉平靜:“閣下既然知道,我希望閣下能放過我們,我們保證不會和任何人說出關於閣下的任何事。遇到閣下也會繞路走,永不出現在閣下面前。”

    白袍克洛伊臉上帶著擔憂:“哥哥……”

    安格爾卻是一臉恍惚,看著這倆兄弟,他想起了里昂。他小時候,去沃特福德學習貴族禮儀時,因為個頭小性格軟,經常被人欺負,那個時候里昂就是這樣擋在他面前。

    安格爾原本打算將這兩兄弟解決了,但因為那張傳送卷的出現,讓安格爾多了一點思慮。

    皇冠小丑,是深淵位面的絕世大魔神。它追求一切的平衡,你要得到什麼東西,必須付出同樣的代價。比起巫師的等價交換,更加的苛刻。它的行事亦正亦邪,被某些巫師所推崇,這些人幾乎成了皇冠小丑的狂信徒,將皇冠小丑的真名跡號,在巫師界大為傳播。

    用刻有皇冠小丑真名跡號的魔紋皮卷,可以達到更加超凡的效果。

    就像這張傳送卷,魔紋一看就是斷裂奇怪,完全不能使用的一張廢卷。但通過皇冠小丑的狂信徒刻上其真名跡號。你再使用這張傳送卷,只需要付出傳送的代價,便能獲得完美傳送卷的效果。

    傳送卷的代價,一般來說是人命,而且還不能隨隨便便的一個人就可以獻祭,必須是擁有同源血脈的人。也就是說,想要使用皇冠小丑的平衡皮卷,需要獻祭親人的性命。

    黑袍克洛伊顯然做好了打算,如果安格爾要強勢滅口,他便以自身性命為代價,讓白袍克洛伊傳送離開。

    安格爾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搞到這種帶有魔性的皮卷,但他知道,自己今天可能無法解決這兩人了。

    因為,殺一人與全滅口,完全是兩碼事。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0 21:07
第189節 議事

    安格爾最終還是放過了克洛伊兄弟。

    在警告了他們一番,並且詢問了那天一事的前因後果後,安格爾便讓他們離開。不過在離開前,安格爾索要了白袍克洛伊的鮮血。

    巫師的血,基本包含了一個巫師的所有訊息。對於血液巫師而言,可以通過血液,做到對血液宿主的詛咒甚至咒殺。安格爾雖然沒有這份能力,但他可以通過血液作為引子,無論克洛伊在什麼地方,都可以尋到蹤跡。

    安格爾拿白袍克洛伊的血,算是對他們的最後警告。

    放走他們後,安格爾沒有回家,而是往戴維的鍊金店走去。

    安格爾到達時,戴維正在工作桌上製作一個零件。

    戴維看到安格爾後,向他示意稍等。

    戴維戴著護目鏡,手中熱融法在熔鍊著金屬,魔力之手操控著各種工具,對熔鍊物進行塑形精鍛。

    安格爾沒有打擾戴維,就坐在一邊,看著戴維的鍊金手法。

    戴維已經篤定安格爾的鍊金手段比他高,所以也完全沒有迴避的意思,大喇喇的煉製。

    安格爾只看了一會兒,眼睛就猛地一亮。

    不得不說,戴維五年的鍊金經驗的確比安格爾老道的多,雖然大致方向和安格爾熱融煉製時差不多,但戴維的很多細節處理手法,都簡便精準,可以節省不少的魔力。

    安格爾面上不顯,淡然的看著戴維煉製。可心中卻有個小安格爾,在靜悄悄的偷學著各種小竅門,學到開心處,小安格爾還捧腹大笑,滿臉賺大了的表情。

    一刻鐘後,戴維手中的零件煉製成功,是一個安裝在某種器具上的奇形齒輪。

    “是不是很失望,我的水平很糟糕?還在煉製這種小配件。”戴維帶著自嘲的說。

    安格爾搖頭,一副雲清風淡的模樣:“我覺得很不錯,讓我學到很多東西。”

    戴維只認為安格爾在安慰他,不在意的笑了兩聲:“你來我這兒幹嘛?你該不會材料又不夠了吧?這才幾天。莫非你又煉出好東西了嗎?”

    安格爾擺手:“已經好幾天沒碰鍊金了,最近我在研究你給我的那份天空塔的選手資料。有一些問題,我想向你諮詢。”

    戴維將護目鏡脫下,一邊拿著桌上的布擦汗,一邊對安格爾擠眉弄眼道:“你該不會真的要參加天空塔競賽吧?”

    安格爾笑而不語。

    戴維卻自顧自的說:“其實你參加比賽也可以,靠著你那個機括腕弩,前幾層橫掃絕對沒問題的。”

    戴維有模有樣的分析起來,用機括腕弩能打到天空塔幾層,能賺多少貢獻點……

    等到戴維得出一個不甚準確的結果後,才後知後覺的看向安格爾,一臉無辜的問道:“你剛才說找我做什麼呢?”

    “你對眾星之魂撒卡有什麼瞭解嗎?”安格爾這次直入主題,免得戴維的思維有飄到另一個維度去了。

    “他啊。”戴維思考片刻,似乎在斟酌該用什麼措辭形容他,隔了很久才猶豫的說:“其他的我不知道,但比賽場上的撒卡,是個有點瘋狂的……好人。”

    所謂瘋狂,便是撒卡那乖戾的個性。而之所以說撒卡是個好人,卻是因為他幾乎沒有在比賽場上殺過人,在殺人魔遍地的天空塔,的確算是一個好人。

    但安格爾卻覺得,撒卡不是不想殺人,而是沒有遇到他想殺的人。譬如,我。

    “和你資料上總結的差不多,你對他手下的三星知道些什麼嗎?”

    戴維瞭解的三星,和資料上敘述的差不多。撒卡對外說自己有三星,但實際上只出現過“處女星”希爾薇雅、“雛菊星”海靈頓。神祕的第三星,從未現世過。

    安格爾又問:“你可知道希爾薇雅的驚魂嚎叫與靈魂汲取的具體表現嗎?”

    戴維疑惑不解的說:“你問這個幹什麼?難道你準備對撒卡開戰?”

    安格爾撇撇嘴,含糊道:“誰知道呢。”

    戴維表情閃過懷疑:“安格爾,你該不會真要和撒卡過不去吧?撒卡早在十年前踏進了凡界限,一路順遂,如今早已到了二級學徒巔峰,進入三級學徒也是遲早的事。”

    然而再厲害,還不是被我幹趴下了。安格爾在心底暗忖。

    “我就問問希爾薇雅的技能,沒什麼其他想法。”

    戴維還是帶著不相信的表情,但也不再追問,而是就安格爾詢問的問題說出了答案。

    安格爾聽完戴維的敘述,陷入了幾秒的沉默。戴維描述的希爾薇雅釋放驚魂嚎叫與靈魂汲取時的表現,和今天他比賽時的情形一模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其他選手在驚魂嚎叫中就表現的不堪了,就算有人能撐到希爾薇雅釋放靈魂汲取,也絕對一擊必殺。而安格爾從頭到尾,沒有一點損傷的跡象都沒有。

    看來不是希爾薇雅不努力,而是他自身內部出問題了。

    安格爾突然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瞭解自己了,他的身體在他不知情的狀況下,到底生了什麼樣的變化?

    免疫這種靈魂攻擊,安格爾不認為這是幸運,反而因為不瞭解自身內部的變化,而有點莫名的恐懼。

    “看來,要找機會問問桑德斯了。”安格爾心中暗道。不搞清楚具體生什麼狀況,他始終不踏實。

    夜色如水,安格爾留在鍊金店與戴維交流了一些鍊金上的心得。

    戴維多次詢問安格爾打聽撒卡的原因,安格爾都輕描淡寫的帶過。到了後面,戴維也只能放棄追問,而是說起另外一件事來。

    “你確定最近不將煉製的武器賣出去嗎?”戴維頓了頓:“任務大廳那邊,有好幾個任務都在收購鍊金武器,價格比平時貴了一層,遠端的鍊金武器更貴。如果入了階,價格基本都是兩萬貢獻點起跳,你確定不出貨?”

    “不賣,再等一段時間。”安格爾並不急著出貨,淨化花園的訊息還沒傳開呢。就算傳開後,武器價格沒有漲也沒關係,反正漲不漲他都穩賺。

    “任務大廳怎麼會收購鍊金武器?咱們組織不是有煉金術士嗎?”安格爾疑惑道。

    戴維白了安格爾一眼:“我覺得你真是一點也不瞭解巫師組織,你好歹也進來半年多了吧,怎麼感覺跟新人一樣?”

    “誒?”安格爾露出虛心求教的表情,眨巴眼睛看著戴維。

    戴維沒好氣的道:“誰給你說,任務大廳的任務全是組織派的?”

    “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戴維:“任務大廳的任務,只有很少很少的任務是組織對外派的。更多的任務,是巫師、甚至學徒掛上去的。”

    戴維又道:“這一次收購鍊金武器的任務,基本都是三級學徒布的,他們似乎知道什麼內幕,要幹一件大事,所以全都磨刀霍霍的豐滿羽翼。好多小團隊都在招人。”

    “原來如此。”安格爾對此並不關心,他的思維還注意在任務的布上:“按你這麼說,我如果需要某種藥劑或者某樣鍊金材料,都能去任務大廳布任務嗎?”

    戴維點點頭:“當然可以,不過鍊金材料可能有人會有。但鍊金藥劑的話……”

    戴維瞟了安格爾一眼:“鍊金藥劑如果在集市買不到,那你去布任務也找不到的,鍊金人才在野蠻洞窟太稀缺了。”

    說到這,戴維突然道:“其實我覺得你可以去接定製武器的任務,任務大廳有很多定製武器的單子,給出的價格都很高,還有一些珍貴的材料,說不定對你有用。不過,你最好接那種自帶圖譜的單子,沒有圖譜的定製單子,沒煉金術士會去接的。太耗費時間,還要規劃合理的圖譜,還要選擇相應的材料,有這時間,還不如精進鍊金技術呢。”

    戴維的話,讓安格爾也有點意動。對於貢獻點,他其實沒有太過在意,以後多煉製點武器,貢獻點總會有的。但珍惜材料的話,他倒是有點興趣。

    不過,最近天空塔比賽太密集,就算心中有想法,也要等登頂後再去實施了。

    “你最近有什麼鍊金計劃嗎?如果需要我,我可以幫你一起規劃。”戴維臉上帶著期待。

    自從上次從安格爾的實驗室離開後,戴維對安格爾鍊金技術除了羨慕嫉妒外,其實內心依舊有一些崇拜,如果能跟著安格爾學習,或許對他的鍊金術也有所精進。

    就算學不到鍊金技術,學習安格爾鍊金思維也不錯。戴維上次看到安格爾的幾把鍊金武器,煉製的思路都十分開闊,尤其是唐刀和峨眉刺,雖然名字有點繞口,但簡單的造型卻擁有不錯的效果。可見,安格爾有自己獨特的鍊金思維。

    一個煉金術士,有自己的鍊金觀,也就是鍊金思維,是比鍊金技術更重要的事。

    “鍊金計劃嗎?”安格爾思索片刻,“倒是有一個,但不是什麼鍊金武器。”

    “是什麼?可以告訴我嗎?”戴維帶著期待的眼神看著安格爾,雖然直接詢問別人的鍊金計劃,有點失禮。但戴維此時也顧不上了。

    安格爾渾不在意的道:“是音樂盒。”

    “音樂盒?”戴維一個白眼翻過,他怎會不知道音樂盒,這種貴族家庭附庸風雅的玩意兒,有什麼用啊。

    “你怎麼會想著煉製音樂盒?多沒意思啊。”戴維道:“煉點其他的吧,再煉製武器也可以啊。你剛接觸鍊金,沒必要這麼快就玩跨界。”

    安格爾卻是搖頭道:“也是跨界,就是託比喜歡音樂,我想用回聲花作為主材料,給它煉製個音樂盒當玩具。”

    戴維:給魔寵鍊金當玩具……好奢侈!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0 21:07
第190節 死亡三階

    “你要一起嗎?”安格爾還挺希望能和戴維一起合作,兩個人互補互助,總能揚長避短,效率可以更快些。

    戴維搖搖頭,“算了,我對音樂盒沒有興趣……下次你有其他鍊金計劃再叫我吧。”

    戴維心忖,一個音樂盒也翻不出什麼新花樣,他還不信製作音樂盒都能入階。以安格爾如今的附魔能力,難道還把鋒銳魔紋刻在音樂盒上?顯然不可能嘛。

    “那好吧。”安格爾心中略有失望。

    一道沉厚的敲鐘聲,從地下集市的鐘塔向四周傳開。

    “已經晚上十點,看來我該回去了。”安格爾站起身,向戴維道別。

    走出鍊金店大門後,安格爾突然想起一件事,又迴轉到店裡:“戴維,你這裡有魔紋學的書籍嗎?”

    “魔紋學?你是說附魔的魔紋?”戴維疑惑:“你不是有嗎?上次的那個鋒銳魔紋,就是附魔魔紋。”

    “不是附魔的魔紋,就普通的魔紋。”安格爾道。

    “你要普通魔紋的書籍幹嘛?那些魔紋又不能刻畫在鍊金器具上。”戴維突然想到什麼,咦了一聲:“你該不會是想要搞魔能陣附魔吧?”

    想要將主動效果的魔紋刻畫在鍊金道具上,只有通過魔能陣來附魔。但魔能陣附魔難度與普通魔紋附魔不是一個等級。難學難精,效果還不如“調合”來的好。煉金術士基本不會有人涉足這一塊。

    “就是拿來看看,沒準備搞魔能陣附魔。”安格爾對魔紋學有點興趣,但暫時沒有想過涉足這一門新學科,純粹是想試試能不能靠著全息平板的投射,製作魔紋皮卷。

    戴維帶著擔憂的神情:“我說安格爾,你才入超凡大門多久,就這麼不務正業,對你成長沒有好處的。又是鍊金、又是天空塔,現在又搞魔紋學,你現在才一級學徒,專注自身的力量才是正道。就算你鍊金天賦厲害,但如果你自身修為跟不上,也只能製作低階下品的鍊金道具。自身的境界,才是最重要的。”

    戴維說的這番話很在理,安格爾其實也懂,不過他不可能告訴戴維,他並非要涉足魔紋學,純粹只是試驗全息平板的功效。

    戴維見自己的殷切期許,沒有讓安格爾臉上沒有露出“悔改”之色,他擺出“恨鐵不成鋼”的表情:“附魔的書籍我這裡有,但魔紋學我這裡沒有,就算有,我也不會賣給你的,我這是為你好。”

    戴維的一番作態,的確很有長者風範。如果不熟識他的人,或許會被他這番懇切的嚴詞所折服,但安格爾很清楚戴維的料性,他擺出這番“前輩長者”的表情與語氣,其實勸阻心情不大,“指點後輩”帶來的暗爽才是真。

    看著戴維眼神越發“慈愛”,安格爾在心底長嘆一口氣:好吧,該配合你演出的我盡力去表演吧。

    安格爾擺出“受教良多”的表情。

    “你說的對,我的確太容易分心了,從今天起我就好好去冥想修煉,其他事情我再也不做了。”

    安格爾的表情讓戴維暗爽,但他的話卻讓戴維一愣:“其實也不用那麼拼的,偶爾煉鍊金也是可以的。勞逸結合嘛。”

    “不了,我還是認真冥想吧!爭取不做吊車尾。”安格爾說完後,作貴族告別禮,瀟灑的轉身離開。

    留下戴維一個人在風中凌亂。

    從地下集市出來,回到學徒鎮,沉悶的空氣被清新的氣息所代替。

    今天實在太晚,安格爾索性去學徒鎮集市買了點熟食,就草草解決了溫飽問題。

    回家後,安格爾直接來到靜室冥想。不知為何,今日的冥想竟然出奇的順利,比起以往來說效率高了許多。

    冥想結束後,安格爾暗自思索,莫非自己已經從“身靜”到達“心靜”了?

    所謂“心靜”,便是在吵鬧的環境下,依舊能夠進入最深層的冥想。所謂的“鬧中取靜”,就指的是心靜。

    安格爾想了想,用全息平板放了一首名為“童年記憶”的音樂,音樂標籤顯示的作者叫班得瑞。

    音樂舒緩溫柔,安格爾驚異的發現,這首歌比起“天空之城”來說亦毫不遜色,不知名的樂器進行多重演奏,悠揚的音符彷彿真的能將聆聽者帶入無憂無慮的童年。

    雖說這首童年記憶很好聽,但安格爾並不是為了聽歌才打開音樂的。

    放著音樂,安格爾迅速的閉上眼進入冥想狀態,在悠揚溫柔的音樂中,安格爾發現自己的確進入了冥想中!

    莫非他的冥想境界真的到了“心靜”?還是說,因為這首歌太溫柔不激昂,才沒有影響冥想的效率?

    安格爾想了想,乾脆關上平板,來到閣樓。

    讓託比用它剩下的兩朵回聲花,配合它尖銳的鳥叫,來給他製造噪音。

    託比以為安格爾是欣賞它的音樂,高高興興的演奏起來。

    安格爾忍受著雜亂尖銳的噪音,閉上眼強行進入冥想狀態,當安格爾來到混沌的思維空間後,他感覺外界的噪音與他本身的意識慢慢分隔開。

    這與他聽“童年記憶”時不同,在聽舒緩悠揚的音樂時,他就算進入冥想中,耳畔也迴響著音樂。但託比的噪音,卻在此時被隔離開,就像是大腦中有一種神祕器官,主動甄別著噪音與音樂。

    但就算甄別了噪音與音樂,安格爾依然能感覺到噪音詭異的鼓動頻率。

    在這種狀態下,安格爾根本無法靜下心去冥想。

    果然,他並沒有到達“心靜”。“心靜”境界據記載,幾乎都是正式巫師才能領悟的。他達不到也屬正常。

    安格爾從閣樓回到靜室。

    雖說沒有達到心靜,但為何他的冥想效率會提升這麼多?幾乎提升而來10%的效率。

    安格爾仔細回憶著今天發生的事,並沒有什麼出奇的事啊。唯一可能有點奇怪的,就是他與撒卡對戰時,沒有受到希爾薇雅的靈魂攻擊。

    但這個與冥想效率沒有關係啊?

    安格爾想不通,但冥想效率提高不是什麼壞事,只能將這個疑惑埋在心底,找時間去問問桑德斯。

    ……

    又是一週過去,這天下午,安格爾與一個元素側木系與土繫結合的毒系學徒爭鬥了半天,最終耗費了一枚珍貴的火焰小箭,結束了這場戰鬥。

    這一戰結束後,安格爾的積分終於突破了上限,晉級到天空塔第十三層!

    第十三層、第十四層、第十五層,這最後三層,與前面所有層數完全不同,是天空塔中最熱鬧、同時也是最黑暗的三層。幾乎每天都有人在比賽中喪生。

    所以,在許多學徒口中,天空塔的最後三層又被稱為“死亡三階”。

    安格爾登上第十三層後,沒有第一時間去比賽,而是找了個擂臺觀察起這一層的選手層次來。他作為十三層的選手,去任何擂臺看比賽都不會花錢,這算是天空塔給選手的福利。

    “死亡三階”從擂臺的分佈上,就與前面十二層不同。

    整個十三層,只有三個擂臺,擂臺比底下的擂臺稍微大了一點,但觀眾席卻足足多了兩倍,每個擂臺都至少可以容納上千人同時觀看!

    三個擂臺目前同時在比賽,安格爾選擇了一個觀眾最多的擂臺走了過去。

    頂部的大螢幕上顯示著:「牧狐人VS颶風使者」

    擂臺的雙方安格爾都不認識,但“牧狐人”這個名字……讓安格爾想起一些不好的回憶。

    颶風使者穿著綠色邊紋、銀白暗紋的披風制服,帶穗肩章刻著族徽,是個身材高大的長滿絡腮鬍的中年大叔。

    牧狐人的打扮卻是槽點滿滿,一身白色巫師長袍,手中拄著刻有狐頭的木杖,長相清俊淡然,銀白色的長髮隨意披散,看上去就像是出塵的隱士。明明年紀輕輕,卻一副“與世無爭”的模樣,讓人忍不住翻白眼吐槽。還有一個槽點,牧狐人在比賽時一直閉著眼。無論是施法,還是各種行動,他都未睜開眼,看上去就像是中二青年在費盡心思的對整個世界嘲諷。

    颶風使者光從名字就可以看出,是個掌控風元素的施法者;牧狐人顯然是個召喚系的,但他迄今沒有召喚任何魔獸,而是召喚魔獸的幻影來對敵。

    颶風使者顯然沒有牧狐人強。幾乎一面倒的被吊打。

    血眼狐魔在牧狐人的手中,完全成了影魔,每一次出現都是一道白色的幻影,配合牧狐人優雅的動作,這場比賽與其說是對戰,更像是牧狐人的個人秀臺。

    刻意大步伐移動,只為了讓銀白色的秀髮更加飄逸。

    刻意的大轉身施法,只為了露出最完美的側顏。

    當然,以上全是安格爾自己臆測的。但不得不說,牧狐人的種種表演,讓場上的畫面更美,場外的氣氛更加熱鬧。

    半晌後,牧狐人以完虐姿態,強勢豔壓颶風使者,獲得了最終勝利。

    以這場比賽來說,雖然牧狐人更多的在表現自己,但其實力的確比樓下其他選手要厲害許多。

    就連一直被壓著打的颶風使者,其水平也遠超旁人,安格爾自己估量實力,想要勝過颶風使者,恐怕必須動用帶魔紋的金色小箭。

    就算如此,想要勝利,消耗的時間也會很長。

    看來,要改變比賽策略了。 本帖最後由 leonchin1 於 2017-10-21 03:19 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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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