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大陸] 超維術士 作者:牧狐 (連載中)

   
V123210 2017-3-3 12:10:05 發表於 玄幻奇幻 [顯示全部樓層] 回覆獎勵 閱讀模式 2066 5283282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0 21:07
    第191節 排位表

    死亡三階,除了場地變了,選手少了外,比賽的規則也相應改變了。

    積分賽與晉級規則不變,而且比起前面幾層,晉級的積分還少了一些,因為最後三層的選手相對而言,人數要少很多。

    變化的是挑選對手的規則,前面幾層挑選對手都是當場挑選,立刻比賽。而死亡三階卻是前一天挑選,給你一晚上時間做準備,第二天才會正式比賽。這樣的話,可以讓觀眾提前知道第二天的賽事,有時間去挑選自己想要看的比賽,這也是天空塔賺錢的地方。

    很多大熱門種子選手的比賽,甚至會提前一兩週就確定,給予主辦方充足的時間去做宣傳。

    鑑於這種規則,安格爾想要比賽的話,只能留待明日。

    安格爾留在賽場上又看了幾場比賽,參賽選手各個都是同階段的精英,安格爾如果沒有鍊金武器,十個他加起來也贏不了一場。

    實力層次大致確認後,安格爾來到抽籤區進行挑選明天的對手。

    工作人員是個紮了一個小辮子的精瘦老頭,他翹著二郎腿,抽著煙在看書,看上去很悠閒自在。

    安格爾走近後,聞到一股帶有馨甜氣息的煙味。安格爾自己不抽菸,但並不妨礙他判斷煙草的品級,這個小辮子老頭抽的菸草,水準肯定比娜烏西卡抽的檔次要高。

    “老爺爺您好,我是來進行抽籤的。”從小受到喬恩的儒家文化薰陶,安格爾對於年紀大的老人,一向比較尊敬。

    小辮子老頭眼睛紅紅的從書中移開視線。

    看書都能看的眼紅?看來是個感性的前輩。安格爾在心中暗忖。

    小辮子老頭看都不看安格爾一眼,也不說話,直接伸出手攤開掌心。

    安格爾怔愣,不知小辮子老頭在表達什麼意思。

    攤開的手掌彎了幾下,催促安格爾趕緊的!

    難道是在要賄賂?這麼明目張膽?安格爾憶起小時候,巴結老帕特子爵的那些蠅營狗苟,有時候走不通正面線路,曲線救國的跑來賄賂他與里昂。所以,自小他就深諳箇中門道,不過都是別人向他賄賂,他從沒有向別人行賄過。

    安格爾小心翼翼的從兜裡拿出一個魔晶,放在小辮子老頭的掌心。

    小辮子老頭接過來後,正要往一旁的機械上刷,可突然覺得手感不對,仔細看向手中的物什,他眼睛瞪的滾圓。

    “喂,小破孩你給我魔晶幹什麼?”小辮子老頭怒髮衝冠:“是想賄賂我嗎?”

    安格爾:難道他猜錯了,小辮子老頭不是向他要錢?

    小辮子老頭怒喝:“一個魔晶就想賄賂我?休想!”

    安格爾:看來是魔晶少了?

    “不對!你就算給我再多魔晶,我也不會被收買的!除非你幫我把這本書的典藏版給我找來!”小辮子老頭看似威武不屈,然後拿起桌子上的書。

    安格爾這時才看清楚書上的名字:《清涼一夏》。

    重要的不是書名,而是封面露出兩個不可描述點的熱辣女郎。

    安格爾:……不要臉的色老頭!

    在一番解釋後,安格爾總算向小辮子老頭說明了來意。

    “原來你是剛晉升的新人啊。”小辮子老頭摸著鬍子,滿臉慈悲:“我是叫你拿資訊卡,不是讓你行賄。”

    小辮子老頭一邊笑呵呵的說,一邊毫不害臊的將安格爾給的那枚魔晶收入懷中。

    “這枚魔晶就算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教訓,年輕人啊,就要得到點教訓才會不犯錯。”

    安格爾藏在衣袍裡的手捏成拳頭。

    “拿來吧,你的資訊卡。”

    安格爾忍住打人的衝動,將資訊卡遞給小辮子老頭。老頭拿過後,仔細核實後,突然眼神異樣的打量起安格爾。

    就算罩著巫師袍,安格爾還是感覺到一陣頭皮發麻。

    這個老頭不簡單。安格爾在心底閃過這個念頭,光是用眼神就讓他渾身不自在,絕非等閒。

    “呵呵呵。”小辮子老頭笑了幾聲:“我道是誰,原來是你啊。”

    “前輩認識我?”

    “不認識,不過我知道你,梅蘭莎那小妮子對你印象很好呢。”

    梅蘭莎可是天空塔的主管,能叫梅蘭莎“小妮子”,可見這個色老頭的地位只高不低。

    安格爾心中疑惑:這些高層,難道平日都沒事可做嗎?怎麼全跑到抽籤區客串?

    在安格爾思慮的時候,小辮子老頭將資訊卡往旁邊的機械上一刷,然後將資訊交還給安格爾。

    “你確定現在進行抽籤嗎?”小辮子老頭隨手拿起抽籤盒搖了搖,盒子裡響起稀稀拉拉的聲音,“聽到了嗎?目前賽池裡的選手可不多。既然梅蘭莎很看好你,我倒是可以給你透露點內幕訊息……”

    “賽池中目前只有十三個選手……其中有八個,積分都在排位表上。”

    小辮子老頭說完後,指了指他背後貼著的海報,海報上是個表格,記錄的是天空塔第十三層的排位表。

    所謂排位表,其實就是排行榜的意思。不過這裡不是按實力排位,而是按總積分排位。

    排位表上一共排列了這一層的積分前50名的選手,雖然積分不代表實力,但能獲得高積分,也從一定程度上,側面反應了個人實力。

    目前天空塔第十三層的排位表,第1名197分,第2名154分,第3名99分……第50名47分。

    安格爾看著這張排位表,微微皺了皺眉。

    他記得晉級所需只要45分,排位表上的所有選手都超過了晉級所需分數,但都沒有選擇晉級。

    “最後三層的實力相差不大,他們晉級與否都無所謂。上了排位表,每個月都會領取一筆貢獻點,而晉級會消除當前積分,所以很多人乾脆不晉級了。”小辮子老頭解釋道。

    “原來如此。”

    “現在你知道了吧,賽池中絕大多數都是排位表上的人。”小辮子老頭笑了笑:“以你的個人實力,就算加上鍊金武器,恐怕也很難繼往。”

    “謝謝前輩提醒,我還是要排。”安格爾道。

    “那隨便你吧。”小辮子老頭將抽籤箱遞給安格爾。

    安格爾伸手進去選擇,內裡果然如小辮子老頭所說,能選擇的球很少。

    安格爾隨便拿出一個球,編號:000539號。

    很快的,小辮子老頭面前的透明螢幕上出現一排字:「牛奶男爵vs廢土勇士」

    “嘖嘖嘖,看來你運氣不好啊,一來就碰到排位表上的選手。”小辮子老頭搖頭道。

    廢土勇士,排位表第37位,積分69分。

    這個廢土勇士,在戴維的資料表中,是個融合了地火蠑螈血脈的二級學徒。防禦力很高,安格爾估摸著,靠普通的金色小箭肯定破不了防……

    “我還要抽籤。”安格爾道。

    “你確定?”

    “確定。”

    小辮子老頭沒有說話,看著安格爾十分篤定的表情,心中升起些許疑惑。他剛才已經用特殊術法將安格爾全身上下都看了一遍,除了手腕上的鍊金武器外,沒有其他任何值得稱道的手段……他憑什麼這麼勝券在握?

    “好吧,很期待你的……手段。”小辮子老頭認為安格爾純屬作死,若非他背後站著桑德斯,他都懶得提點:“你繼續抽籤吧,本來按照你與梅蘭莎的約定,兩場比賽間隔是5分鐘,但因為賽池中的人太少,這個約定就只能暫時作廢。你比賽的具體時間,明天早上你過來後,會對你的比賽重新安排。”

    “現在抽吧。”小辮子老頭將抽籤箱放到安格爾面前。

    第二場:「牛奶男爵vs暗夜暮光」

    暗夜暮光依舊是排位表上的選手,排位41位,積分61分。

    安格爾微微思索著暗夜暮光的資料,似乎也是個血脈側的二級學徒,具體融合了什麼血脈,倒是不清楚,只知道他的身法飄忽迅速。

    安格爾暗忖:再飄忽迅速有託比快嗎?

    “我還要抽籤。”安格爾對小辮子老頭道。

    小辮子老頭眯著眼,最後搖了搖頭:“你現在積分為零,給你兩次抽籤的機會已經算是底線。如果你想每天多打幾場,至少先有積分打底再說。”

    小辮子老頭的話說的也對,他目前是0分。死亡三階是有積分排位表的,他如果輸一次扣成負分,別人憑什麼幫你繼續排?

    還有,如果他在第一場比賽時,就被人殺死了。

    那麼第二場比賽不就白送別人積分。

    這對天空塔本身是不利的,你不展現自己實力,別人憑什麼一味幫助你。

    想到這,安格爾也不爭辯,點頭表示接受。

    “再你離開前我還是說一聲,別死了。”否則對桑德斯不好交代啊……小辮子老頭在心底將剩下半句話默叨出來。

    “謝謝前輩。”

    “前輩就別叫了,我的名字叫巴洛克。”

    ……

    雖然外界都稱天空塔最後三層為死亡三階,好似登頂必須要經歷三階死亡之路一樣。

    但對安格爾來說,其實並非是三階,而是兩階。他的目的是登頂,一旦到了第十五層,他就可以不用再繼續參戰。也就是說,安格爾需要面對的只有第十三層和第十四層的選手。

    對安格爾而言,這是最後兩層了,所以許多隱藏的手段應該可以使出來了。

    託比這些天也陪他練習了各種配合,也該帶出去溜溜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0 21:08
第192節初戰告捷

    外界夜霧濃重,已經進入了安眠。但永晝的地下集市,人氣依舊旺盛。

    尤其是在天空塔之下,一堆人齊聚在塔底的大螢幕面前,等待死亡三階明日的對戰表。這些人有一部分是低階學徒,也有一部分是凡人。凡人純屬是為中高階學徒跑腿的,記錄有意義的比賽,記錄這些中高階學徒關注的選手。

    “也不知道牧狐人明天有沒有比賽,好喜歡他的戰鬥風格,又帥又低調!”

    “還低調?裝瞎子耍帥,毫無作用、毫無意義。也只能在死亡三階的最底層混混罷了。”

    “說的好像你能打贏牧狐人一樣,有本事你上啊。”

    “反正我是不會去看牧狐人這種不上榜的選手比賽,如果明天有三榜榜首出陣就好了,好久沒有看到榜首比賽了。”

    “榜首的比賽,都是提前三天就開始宣傳了。怎麼可能突然出戰。”

    “想想不行啊,就你話多。”

    隨著響徹集市的鐘樓鐘聲被敲響八次,晚上8時整,塔底大螢幕上的資料幡然換新。

    “出來了,明天的對戰表!”

    新的對戰表,排到最上方的對戰賽,是主辦方推薦觀看比賽:「撕裂者vs永恆安息,第十五層第五場。」

    “今天的推薦比賽還是不怎麼樣啊,撕裂者只是十五層排位表靠後的選手,永恆安息又是誰?我連他名號都沒聽過。”

    “沒意思,撕裂者估計一分鐘不到,就把對手撕成碎片,這場比賽不值得看。”

    主辦方的推薦比賽幾乎沒法看,他們只能往螢幕下邊找,看有沒有值得觀看的比賽。

    “嘆息之王的比賽倒是可以關注一下,不過他的對手是夜梟夫人,看樣子又是一面倒的比賽。”

    “石像鬼對戰吸血姬,倒是可以看看。吸血姬實力近乎達到三級學徒的水準,比石像鬼這種初入二級的學徒高了好幾個檔次,但吸血姬的毒牙很難刺穿石像鬼的石膚術,有制衡也有亮點,值得關注。”

    圍觀的人實力不見得厲害,但說起種子選手的長短,各個都如數家珍,彷彿只要知道弱點,他們上也能打贏一樣。

    “十四層和十五層的比賽沒有爆點了,看看十三層吧。”

    “十三層我就期待牧狐人,他最帥,沒的反駁!”

    “然而牧狐人明天並沒有比賽!唉,十三層也沒有幾場值得期待的比賽,連排位表上前十都沒有下場。”

    “種子選手沒上場,倒是可以關注一下新人啊。你看,這個叫牛奶男爵的新人,積分還是0分,就敢同時對上廢土勇士和暗夜暮光!”

    說話的女人指著螢幕上兩場比賽,對身旁的男伴道。

    “上午對戰廢土勇士,下午對戰暗夜暮光?這個新人可以啊,有點勇氣,可惜就是太不自量力。估計單單廢土勇士,就能把他殺死。暗夜暮光算是白賺3分了。”

    “也說不定噢,我有種直覺,他可能會贏。”

    “你又不是預言系,也不是星象系,談什麼直覺啊。我告訴,直接就是錯覺!”

    “女人的直覺很準,你們男人懂個屁啊!”

    “這個牛奶男爵要是能贏,我就脫光了到樹靈庭廣場裸奔!”

    說話的這兩人顯然是對情侶,哪怕在吵嘴,依舊胳膊挽著胳膊。

    這時,一個帶著笑意的溫和聲音插了進來。

    “這位女士的直覺沒有錯,牛奶男爵肯定會贏。”

    小情侶轉過頭看向說話的人,男方皺著眉:“你是誰啊?憑什麼說牛奶男爵會贏?難道……你就是這個牛奶男爵本人?”

    “我不是。”說話的人聲音依舊帶著笑意,從身上拿出資訊卡:“我的外號是大地之熊,你們可以稱我白熊。”

    穿著白熊玩偶裝的男人笑呵呵的道。

    “至於我為何說牛奶男爵會贏。”白熊表情帶著凝思:“因為,命運告訴我,他不會輸的。”

    “命運?”小情侶中的男人嗤之以鼻,“又是個神棍。好吧,既然你們都如此篤定命運與直覺,那就買一場門票看看吧。”

    小情侶去買“牛奶男爵vs廢土勇士”的門票,白熊也買了一張。他握緊手中的門票,眼中閃過堅定的表情。

    “命運告訴我,我的一生多舛,唯有走上超凡之路才能脫離苦海。”

    “命運告訴我,超凡之路多艱,唯有遇到……”

    白熊的聲音漸漸淡去,但隱隱聽到他在說著某個人,能改變他一生命格的人。

    “這個白熊感覺神神叨叨的,該不會真的是預言系的吧?”小情侶看著白熊遠去,低聲道。

    “女人的直覺告訴我,說不定他真是預言系的。”

    ……

    綿雨之月過去,流火之月到來。

    安格爾在死亡三階的首場比賽,恰好在流火之月上旬初日。如果不計時日週期,僅僅按照月份來對應地球文明的話,這一天算是地球的兒童節。但在巫師界,這一天沒有什麼不同,不過對安格爾而言,卻有另一個含義,今天是里昂的生日。

    自從父母離世後,他與里昂相依為命,可以說安格爾這輩子最依賴最親近的人,便是里昂。如今到了里昂的生日,怎麼不讓他思念。

    離家已有一年半,想來里昂已經繼承了爵位,在格魯鎮開始大展拳腳了吧?與海瀾國的戰事,該結束了吧?

    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到故土。

    帶著這股鄉愁,與淡淡的思念,安格爾來到了天空塔。

    或許是打比賽打的多了,又或者哥哥的生日讓他分心,安格爾對今日的戰鬥並沒有感覺到緊張。

    直到他站在擂臺之上,聽到觀眾席熱烈的歡呼聲,才緩緩的回過神來。

    頭頂的玻璃大螢幕顯示出兩人的名字與倒計時。

    在名字旁邊,是選手的頭像。安格爾的頭像也被刻印上去,但依舊是戴著兜帽,看不清真實的面容。

    至於對手“廢土勇士”的頭像,安格爾也沒注意。因為人都站在他對面了,看頭像還不如看真人。

    “牛奶男爵,別人不認識你,我恰好知道你。”廢土勇士是個穿著土黃色鎧甲的壯漢:“你該認識‘戰爭號角’吧。”

    “嗯哼。”安格爾其實不知道廢土勇士說的“戰爭號角”是誰,但他是高冷的牛奶男爵,根本不需要說太多話。

    “他是我的隊友,你曾經打敗過他。所以我瞭解你的所有招數。”廢土勇士:“你的鍊金武器的確很不錯,但也僅止於此了。你是破不開我的防禦的。”

    廢土勇士說到這時,安格爾也想起了“戰爭號角”這號人,似乎是第十一層的禱文系學徒,靠著給自己加各種狀態去近身戰鬥的一個人。

    “我很感激你沒有殺死我的隊友,所以今天我會破例,不會對你下殺手。”廢土勇士說這話的時候,就像是在恩賜安格爾某種無上殊榮一般。

    “不過,我還是會讓你深刻的銘記,與我戰鬥的慘痛下場!”

    孤傲冷豔的牛奶男爵依舊沒有說話,但內心中的小安格爾卻在默默的吐槽:“這貨話怎麼那麼多,與其叫廢土勇士,不如叫廢話勇士算了。”

    廢話勇士又說了幾句嘴炮,比賽開始的倒計時終於歸零。

    安格爾上來二話不說,一個冰牆護身,然後急退,各種防禦戲法加身。

    對面的廢話勇士卻沒有動彈,優越感十足的對著安格爾拍著胸鎧:“來吧,向我開炮!我躲算我輸!”

    安格爾看著廢話勇士,眼睛一亮!我錯怪你了,你是真勇士!

    沒想到地球誠不欺我,真的有這種腦筋缺根弦的炮灰!

    “呵呵,希望你說話算數。”安格爾笑的眼睛彎成月牙,他都打算使用祕密武器了,看來不用了。

    安格爾伸出手,黑袍被風吹的烈烈作響,廢土勇士隱隱看到安格爾衣袖中的金色反光。

    “這就是你的手弩嗎?可惜破不了我的防禦!”廢土勇士一個激盪,體內地火蠑螈的血脈被其外顯。原本壯碩的身材更壯了,面板上也隱隱佈滿紅色血絲。

    “一個或許不行,但十個呢?”安格爾可沒有解釋,他釋放出來的不是十枚普通小箭,而是十枚魔紋小箭!

    安格爾好整以暇的瞄準廢土勇士,既然對方是個腦殘靶子,他有足夠的時間分配各個魔紋小箭的落點。

    3枚寒霜魔紋落在他左側,呈三角型落點,就算他躲開也會被寒霜冰凍住,然後滑出場外。3枚火焰魔紋落在他右側,呈一字排開,如果躲到右側三連發必中。兩枚破甲兩枚鋒銳則分散攻擊他本體。

    安格爾笑眯眯的在心裡計算著方向與角度。

    確定無誤後,安格爾還好心的提醒:“我***哦!”

    廢土勇士:“來吧,射給我!”

    場外觀眾原本氣氛熱烈,這個時候突然靜默了:為什麼感覺這對話有點不對勁呢?

    純真的安格爾可完全沒有想過話語中的汙力。在廢土勇士回答他後,他還非常有禮貌的對廢土勇士點了點頭,然後眼神一凝,十發魔紋小箭齊射!

    廢土勇士原本準備用地火蠑螈驚人的防禦力,震懾不知天高地厚的牛奶男爵。但在對付暗器射出來時,他突然感覺一種莫大的危機感!

    不對!

    獸類天生對危機有超常的預兆,融入獸類血脈的巫師,也自然而然的繼承了這項天賦本領。廢土勇士此時只覺得有一團充滿雷電的雲團,籠罩住他!

    他無論往哪個方向逃跑,都無法躲開雲團中即將降落的閃電一擊!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0 21:08
第193節 神祕的煉金術士

    “該死!這是入階的魔紋箭!”廢土勇士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場外觀眾各個都是超凡者,自然也看出了安格爾的小箭不凡之處,紛紛議論道:“這小子也太不計成本了吧,武器沒有入階,反而是彈藥入階了!這不合乎常理啊!”

    “是哪個煉金術士的作品,竟然有空煉製這麼多入階彈藥?是普羅米大師製作的嗎?”

    “不是,普羅米大師走的是調合路子,這個是附魔的路子。咱們野蠻洞窟依舊很久沒有走附魔路子的煉金術士了。”

    “難道是新晉的煉金術士?”

    “不管是誰……這個煉金術士太閒了吧……”

    隨著這句話被嘟囔出來,觀眾席上的諸人心緒驀然浮動。

    一個新晉的煉金術士。

    一個很閒的煉金術士。

    一個閒到為一級學徒制作這麼多入階彈藥的新晉煉金術士!

    平素裡,煉金術士都忙的見不到人。每次出貨都要排隊搶購,想想普羅米鍊金店就知道了,每天都有人在門口排隊,但普羅米一年到頭都窩在自己的實驗室,很少去鍊金店裡。但縱使這樣,也打消不了顧客的熱情。

    總之一句話,煉金術士實在太缺了!

    如果能夠聯絡到煉製這些彈藥的煉金術士,為自己製作武器,那何必去求旁人。

    尤其是,最近霜月聯盟帶來的那個訊息,有一把鍊金武器傍身,可操作的地方就多了!

    觀眾的心緒萬千,但都沒有表現出來。這種小心思大家你知我知就好,說出來點醒其他愚人嗎?

    不管如何,安格爾的名號算是被這群人記住了。

    “被這麼多魔紋小箭瞄住,蒙多看起來危險了!”

    蒙多,是廢土勇士的真名。他不像安格爾那般遮住臉,所以很多人都認識他。

    “自己要裝,只能說自找的。”

    觀眾的議論已經是蒙多中箭後的事了,暫且視線先回到幾秒鐘前。

    安格爾幾乎一箭一個位置,封鎖了蒙多的所有方向。

    蒙多在滿心懊惱中,想要躲避開,已經是沒有辦法的事了。就連頭頂都有兩根閃爍鋒銳魔紋光輝的小箭迎面而來。

    眼看著,無論朝哪個方向躲都要受傷。他只能選擇能讓自己受傷最輕的位置強行改變動作。

    他側過身,左腿弓起,地火蠑螈的血脈瘋狂運轉,全身的防禦大開。土黃色與火紅色的魔力鎧甲加身。

    兩道破甲魔紋小箭噗噗的擦過他左臂與左腿,他的右腿則被寒霜魔紋小箭給徹底凍住。

    轉瞬間,兩人的戰鬥情勢就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毫無疑問,蒙多的敗局已定。

    半跪在地上的蒙多,只覺得頭腦發熱,臉上火辣辣的。受傷只是其次,作為血脈側的學徒,回覆能力遠超旁人。他羞愧的是先前放出的豪言壯語,那都是打臉的證據啊!

    如果他正常比賽,不給對方計算落點的時間,就算是帶有魔紋的小箭,他也可以靠著走位抵擋。但他想要裝個逼,卻給了對方真正打臉的機會。

    早知道!他就不廢話了……欲哭無淚。

    蒙多恨不得眼前有個地縫讓他鑽,實在太丟臉了。

    他甚至已經感覺到,等今天這場比賽過後,小隊裡其他成員對他的嘲笑了……而且,戰爭號角也在觀眾席上,蒙多用餘光瞄了眼隊友的位置,發現戰爭號角此時正捂著臉,裝作不認識他。看到這一幕,他的心更痛了。

    安格爾伸出手,頭一次將機括腕弩從衣袍下露了出來。

    精巧的機械鍊金,讓在場所有人都深吸一口氣。

    “好精緻的武器!煉製出這個作品的煉金術士的確不凡啊!”

    “新人都是怪物!”

    安格爾自然不是為了顯擺而露出機括腕弩的,他只是將機括腕弩對準蒙多,一道魔紋從腕弩下方的帶子中向外散佈。威懾的意味十分明顯。

    “還有入階彈藥!”場外觀眾驚呼,雖然看上去不多了,但這個煉金術士真的太閒了吧!

    蒙多也看到了安格爾的動作,他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蒙多深吸一口氣,“感謝你沒有殺我。我認輸。”

    資訊卡被蒙多丟了出來。

    比賽結束!

    ……

    一路從選手通道回到後臺,安格爾都被無數人矚目著。羨慕與貪婪交雜,更多的則是探尋。

    剛到後臺,就有選手圍上來。

    安格爾以為是要找他麻煩的,但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些圍上來的選手態度看上去都還不錯。仔細聆聽,才發現他們全是明裡暗裡打探製作機括腕弩的煉金術士。

    直到這時,安格爾才有些清楚的認知到,煉金術士在野蠻洞窟的地位,似乎真的很高。

    但是,作為一個高冷的牛奶男爵,安格爾怎麼可能搭理這些人。他左冷哼一句,右嗤笑一聲,就在眾人怒目中飄然遠去。

    “不知好歹的臭小子。”剛才腆著臉湊上去的一個黑髮選手唾罵了一句,然後湊到選手區中一個黑衣女子身邊:“賽琳娜,下午你和那小子有比賽,可得幫哥哥出口氣。”

    賽琳娜面無表情的瞄了眼身邊的親哥哥。

    “噢。”

    “噢什麼噢?”

    “我知道了。”賽琳娜依舊是簡單的回話,表情毫無波瀾。

    一個手持大劍的胖子搭上黑髮選手的肩膀:“我說杜邦呀,真是很難想象,你和賽琳娜竟然是一個媽生的。話嘮與面癱,真是不搭啊。”

    杜邦長吁一聲:“我也懷疑她不是我妹妹,好希望有個又軟又可愛的妹妹。”

    安格爾沒有留在後臺,徑直的穿過選手區,從選手專用通道搭乘索道離開。也多虧了他搭乘索道離開,才避免了被人圍著詢問機括腕弩製造者的麻煩。

    回到家後,安格爾便專心致志的開始冥想。

    另一邊,在牛奶男爵與廢土勇士比賽落下帷幕後,地下集市莫名的多了一股暗湧,有人在悄然流傳著,一個神祕煉金術士的傳聞。

    這個傳聞就像是落入清水中的墨滴,越傳越快,越滴越多,在短時間內,就將清水變成了渾水,假以時日,儼然會成新的染缸。

    就連一向沉浸在鍊金中的戴維,都聽聞了這個訊息。

    他今天日上三竿才開門營業,如以往那般,開啟門就看到店外排滿的人群。不過讓戴維有些意外的是,今天排隊的人比起以往有些少。

    戴維一如既往的對排隊的人說著一如既往的話。

    “普羅米大師今天沒來,新貨還要等幾天,請各位下次再來。”

    以往,戴維說出這番話後,排隊的人群大部分都會規規矩矩的散去,但今日卻有些人露出不滿的表情。

    “如果找到那位鍊金大師,誰會來你們這啊。連續兩個月沒有出產新的鍊金武器,還把我們當猴耍,天天在這裡等……”

    這人的話,就像打開了一個洪流匣子。很多人紛紛附和起來。

    排隊的人大多修為都比戴維高,他可不敢還嘴,只能賣著笑與人賠罪。恭敬的將他們送走。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後,戴維才默默的嘟囔:聽他們的語氣,難道有新的鍊金大師晉升了?

    戴維沒有在意,關上店門繼續研究自己的螺旋飛行器3代。

    午時,戴維收到了普羅米大師的傳訊,讓戴維去他家拿貨。

    “咦,普羅米大師今天就出貨了嗎?早知道就和排隊的人說一說,剛才也不至於被罵啊。”戴維在心底微微嘆氣,然後放下手中的工作,匆匆的僱了幾個工人就往普羅米大師的住處走去。

    普羅米大師住在第8學徒鎮,但他並沒有住在鎮內,而是在靠近鎮外的森林中,單獨開闢了一個巨大的山洞,以供他平日的修煉與鍊金實驗。

    以往戴維過來時,普羅米大師都沉浸在鍊金實驗中,從不理會他。

    戴維像平時那般,去倉庫拿了鍊金道具。這一次的出貨還挺多的,戴維示意僱傭工裝貨,他則在一旁拿出紙筆記錄每一種貨品的引數。

    讓戴維有些驚訝的是,他發現了兩個指弩和一個手弩,這種小型的遠端鍊金武器,普羅米大師以前很少煉製的,因為對於功率問題很難解決,沒想到這一次會出現。不過有點遺憾的是,沒有魔紋。

    在戴維準備告別時,突然被普羅米叫住了。

    “上次我叫你詢問的那個煉金術士,有訊息了嗎?”

    普羅米的問題,讓戴維有一剎那的懵,等到普羅米拿出一把金色小箭時,他才記起普羅米說的是誰。

    普羅米手中的金色小箭,正是安格爾的機括腕弩中的彈藥。

    不過戴維記得,普羅米大師只是對那個煉金術士好奇,沒有叫他詢問啊?

    “你該不會沒有去問你的那位小朋友吧?”

    戴維剛想說問了,但他突然憶起安格爾的性格。安格爾過著彷彿隱士一樣的生活,應該不會想被人打擾吧?

    鬼使神差的,戴維回了一句:“我去問過了,但沒有在他家看到他人。”

    戴維撒謊時表情有些拙劣,他藉著遠處金屬材料的反光,看到自己滿臉的不自在,一看就是在說謊。戴維苦哈哈的在心裡暗道,看來要被識破了,普羅米大師不喜歡說謊的人……他會不會因此被大師討厭啊。

    就在他滿臉冷汗,等著被普羅米批評時,卻聽到普羅米喃喃道:“也對,你那個小朋友這些天都在天空塔比賽,見不到人也很正常。”

    “什麼?安格爾真去天空塔比賽了?”戴維聽到普羅米的話,驚訝的瞪大了雙眼。

    普羅米疑惑的看著戴維,“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他不是你的朋友嗎?”

    戴維有些訕訕的摸了摸頭:“安格爾從我那裡要了天空塔的選手資料,我沒詢問過他要這些資料的原因……他其實是去年才加入野蠻洞窟的,晉級超凡也才一個多月,所以我沒想過他會去比賽……”

    戴維說的這些話,都是真話。所以普羅米並沒有懷疑,而是露出“原來如此”的表情。

    “看來你對你那小朋友還不瞭解啊,他不僅去參賽了,如今已經到了死亡三階的第一階。就在今天上午,他還打贏了廢土勇士蒙多。”

    “安格爾打贏了蒙多?”戴維聽到這個訊息,完全不敢相信,不禁驚撥出聲:“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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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節身份暴露

    普羅米原本對安格爾使用的那把遠端鍊金武器,只是帶著讚賞,並沒有過多關注。但上午安格爾與蒙多的比賽,使出的可不是普通的鍊金武器,而是超過十發的入階鍊金小箭!而且附魔各不相同!

    這就讓普羅米有點好奇了。

    他自身是走最正統的“調合”路線。在鍊金術中,調合路線的潛力最大、成就最高。而附魔路線,潛力近乎沒有,成就也有限,甚至從古至今,有很多守舊派的煉金術士,根本不承認附魔歸屬於鍊金。

    因為鍊金的本質是材料的交融、思維的碰撞、真理的具象。

    而學習附魔的煉金術士,絕大多數連基礎魔紋的含義都不清楚,只為了附魔才強行記住一個魔紋影象,根本不知其理。與鍊金的本質是背道而馳的,故而不被煉金術士承認也屬正常。

    但不得不說,調合路線在前期效果的確比不上附魔。

    附魔,只要你記住一個魔紋,再按照材料的特性刻畫,就一定能賦予鍊金武器想要的特殊效果,致使鍊金武器入階。

    調合,卻需要大量的時間去參詳、去思考、去配比,沒有經年累月的沉澱,是很難做到有所成果的。

    普羅米浸淫調合一道已經快要五十年,如今也不過堪堪摸到門面。偶爾思維擦撞出來火花,有了創意與想法時,才能製作出一把入階的鍊金道具,所以他數月才出貨是有原因的。

    比起附魔來講,調合實在太考驗煉金術士有沒有天馬行空的創意,與深厚紮實的功底。

    普羅米作為最正統的煉金術士,一開始是很瞧不上附魔的。但他的鍊金術已經幾十年沒有太大精進,偶爾還是會懷疑自己當初是否選錯了路。

    要是一開始就選擇附魔,他會不會如今已經功成名就了?

    這種心態,其實就是典型的鴕鳥心態,不服輸不願意面對現實,將一切推給當初做錯選擇。但不得不說,這種想法讓普羅米好過了些。

    普羅米的心態雖然有點鴕鳥,但他對於自己選擇的路,並沒有真正的後悔過。“調合”是真正的通往真理的大道,作為一個煉金術士,哪怕無法敲開真理大門,但夢想還是要有的。

    普羅米之所以想找到煉製金屬小箭的那個煉金術士,也並非是為了探討“調合”與“附魔”的高下,其實是另有所求——

    一位曾經對他有恩的故人,拜託他煉製一件遠端鍊金武器,並且指明要有“驅魔”、“聖光”、“淨化”等……對亡靈有震撼效果的入階武器。

    這個委託已經超過半年,他煉製了很多鍊金武器,但始終找不到感覺。

    他知道很多種材料調合的效果,其中能產生“聖光”效果的譬如:彌撒清露配合聖靈石,以及一些輔助提純材料。

    將這些材料中的特殊性提取調合出來,的確能讓武器擁有“聖光”之效。但只有近身聖光才有成效,一旦距離過遠,聖光的效果就會揮發消失。

    如果是其他人的委託,他大不了再拖下去。但畢竟是對他有恩的故人所託付,半年時間已經讓他覺得羞愧了。既然“調合”的靈感始終不來,所以他想到了附魔。

    但野蠻洞窟精通附魔的煉金術士,已經好多年沒有出現過了,恰好在這個時候,安格爾的附魔小箭出現在了他眼中。

    ……

    普羅米因為自身所求,所以對於那位附魔煉金術士,很是在意。

    如今,那位神祕的煉金術士,只與戴維的那個小朋友有所交集。所以,當戴維具體詢問那個小朋友的情況時,普羅米也不曾隱瞞,將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

    短短半日內,普羅米能查到的資料只有公開的那些,譬如安格爾什麼時候參賽,與誰對戰過一類的……

    當戴維得知,安格爾已經比賽了快一個多月了,他心中隱隱覺得不舒服。他自認為,好歹和安格爾也算是朋友吧,比賽了一個多月也不知會一聲,如果他們這一個多月內沒有見過面也就罷了,明明他們見了不止一次面。

    雖然心中有點不舒服,但戴維對安格爾的爬塔速度還是十分驚歎的。尤其驚訝那恐怖的勝率,目前竟無一敗績!

    直到普羅米說出安格爾的名號時,戴維愣了片刻,突然繃不住笑了。

    他有些明白了,為何安格爾不說自己在登塔了……如果他取了這麼幼稚的名字,也不會告訴別人的好嗎!

    普羅米說完這些後,略微感慨道:“你的那位小朋友,性格也是冷傲孤高;很少說話,動作絕不拖泥帶水,待人接物也是疏離冷漠。也對,小小年紀就有如此成就,有點傲氣也是正常的……不過,我倒是很好奇,這樣高傲性格的人,怎麼會與你成為朋友的。”

    普羅米看向戴維,眼中帶著探究與好奇。

    戴維則是感覺滿腦問號:大師,你確定說的是安格爾?而不是什麼龍格爾、傲格爾、天格爾?

    冷傲孤高是什麼鬼?

    很少說話?也不見得啊!安格爾雖然不是話嘮,但也算不上寡言。

    戴維只覺得,自己的世界觀被重塑了一遍。

    “額……其實我個人覺得,大師口中說的那個高傲冷漠的人,不是我的朋友安格爾。”戴維有些遲疑道。

    普羅米愣了片刻,似乎想到了什麼:“那你朋友平時的性格是什麼?”

    戴維想了半天,憋出來一句:“挺好的,就是有時候蔫壞。”

    普羅米聽到這,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噢,原來如此。他平素都是帶著兜帽罩袍比賽,並且刻意改變性格,想來是不願意被人認出來吧。”

    戴維:“應該是這樣的。”

    普羅米突然笑道:“那太好不過了,外面找牛奶男爵的人不知凡幾,卻不知道他的身份。我們正好可以捷足先登,早一步找出那個神祕的煉金術士!”

    戴維:哪有什麼神祕的煉金術士,其實那個煉金術士就是他本人啊!

    “大師為何要找這位……煉金術士?”

    普羅米也不隱瞞,很坦蕩的道:“其實我有件事情,想要拜託那位煉金術士……”

    ……

    下午三時,安格爾精神飽滿的從靜室走出來。

    還有半個小時就是與暗夜暮光的比賽,安格爾憶起資料上對暗夜暮光的記述。

    「暗夜暮光,本名賽琳娜.沃頓,女,24歲。血脈側的巫師學徒,目前處於二級學徒巔峰。已經融入血脈五年,具體血脈種類未知,魔獸血脈可能性較小,推測為幻獸血脈。身法詭異,擅長速度遊擊。」

    暗夜暮光的資料大致如此,還有一些師承、擅長技能,安格爾瞄了一眼便過了。

    她的擅長技能,無外乎是配合高速移動的術法。

    這些,對安格爾都沒有什麼意義。

    比速度……他還不信學徒中有人能比託比快!

    安格爾穿戴好衣袍,對著閣樓高喊一聲:“託比,今天該是你表現的時候了!”

    託比從閣樓中飛出來,緩緩落在安格爾的肩膀上。從其不停閃爍的眼睛以及趾高氣昂的姿態,可以看出託比也對即將迎來的初戰興奮不已!

    半小時後——

    安格爾重返死亡三階的擂臺。

    從選手通道出來時,安格爾就感覺到了異常熱烈的氣氛。

    觀眾席滿滿當當的。上午他與排位比暗夜暮光還高的廢土勇士比賽時,觀眾席都還有大片空位。如今卻是坐滿了人,而且幾乎所有人都盯著安格爾。

    上千人的目光,就跟針扎一樣,如芒在背。

    在觀眾席的最遠端,一位小辮子老頭躬著背靠在石墩上,他的旁邊站著一位身材凹凸有致、穿著制服中年盤發女子。

    “梅蘭莎,你說那小子會贏嗎?”小辮子老頭看向擂臺一側的安格爾。

    中年盤發女子正是梅蘭莎,平日裡梅蘭莎都在天空塔一層抽籤區待著,今日卻反常的擅離職守,來到了死亡三階。

    “不知道。”梅蘭莎想了片刻回答道。

    “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不是一目瞭然嗎……以那小子的綜合戰力,上午能打敗蒙多,也是因為蒙多太輕敵了。”

    “如今和賽琳娜對上,有了蒙多作為前車之鑑,賽琳娜肯定有所準備;再加上她擅長速度,如果那小子的魔紋小箭裡不刻畫加速魔紋,想要讓賽琳娜中箭幾乎不可能。”小辮子老頭頓了頓:“就算有加速魔紋的鍊金小箭,擊中擁有血脈之身的賽琳娜,也沒有多大傷害。除非,金色小箭上不僅刻畫有加速魔紋,還要有其他的攻擊魔紋。”

    “若是真有複合魔紋,那這附魔能力就太高超了,魔能陣附魔啊!本部都沒有幾個煉金術士能做到。”小辮子老頭說的本部,正是以鍊金之術聞名南域的天空機械城!

    梅蘭莎也很贊同這番話,但她始終記得,當初安格爾找到管理處要求縮短比賽間隔時,她也曾對他提起過死亡三階的恐怖,但安格爾的迴應充滿了自信,稱自己擁有祕密武器。

    安格爾的祕密武器是什麼,梅蘭莎不知道。但既然他說出口了,那麼應該也是有底氣的。

    “看看吧,或許他有什麼祕密武器,也說不定。”梅蘭莎低笑道。

    “是嗎?”小辮子老頭但笑不語,在巫師級別的真視之眼下,安格爾的那層巫師袍形同虛設,有沒有祕密武器,他怎會不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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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5節 託比之威

    “如果真有什麼和往常不一樣的地方,大概就是那隻魔禽了。 ”梅蘭莎也道。

    “可惜,魔力過於低微。”小辮子老頭搖頭道。

    說完這句後,小辮子老頭沒有再將話題放在場中央,而是轉頭對梅蘭莎道:“你的父親昨日又傳來訊息,詢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梅蘭莎沒有驚訝的情緒,雙手環胸,眼神凝向未知遠方:“沒有踏上那條路,我不打算回去。”

    小辮子老頭聽後卻是低聲笑笑,搖頭不再說話。

    梅蘭莎挑眉:“說起來我也很好奇,巴洛克大人,你窩在這裡的目的又是什麼?野蠻洞窟一方的態度也很奇怪,明明知道你的身份,竟然也不驅逐你。”

    小辮子老頭,也就是巴洛克聳聳肩,不置可否的說:“按理說,的確該驅逐我。但如果,我與他們之間有共同的敵人,或者說共同的利益呢?”

    梅蘭莎一愣,對巴洛克的話似懂非懂,正待追問,卻聽到巴洛克指著擂臺道:

    “比賽開始了,我倒是想看看……桑德斯的學生如果死在天空塔,那是多麼有趣的一件事。”

    回到場上,安格爾看向對面的女人。

    賽琳娜,一個全身黑衣,看起來毫無特點的女人。打扮不出奇,外貌也不突出,唯一引人注意的大概是她的那頭短髮。——黑色短捲髮就像發膩的海蔘,帶著溼噠噠的油光。

    這樣一個看起來不怎麼樣,甚至有點邋遢的女人。安格爾對她的感官倒是出奇的好,因為這個女人是在對峙階段,唯一一個從頭到尾不說話的人。

    不叨叨,直接上!這是賽琳娜唯一的閃光點,也是安格爾欣賞的一點。

    比賽開始前,有3分鐘的對峙階段。兩人就這麼面對面,一句話沒有說,直到頂上的透明螢幕的倒計時歸零。

    「比賽開始!牛奶男爵vs暗夜暮光!」

    當大螢幕出現這排字眼時,一直看上去漫不經心的賽琳娜,身影突然從擂臺上消失。

    “消失了?!”觀眾席上爆發一陣驚疑。

    在觀眾席的前排,賽琳娜的雙生哥哥嘴角勾起一個弧度:“消失?當然不是。只是她的速度已經快到無法用肉眼捕捉罷了。”

    他身旁的胖子劍士也笑道:“血脈側的巫師學徒的確適合在打這種擂臺啊,對峙階段有魔力壓制,但壓制不了血脈流動啊……”

    杜邦雖然嘴上喜歡吐槽賽琳娜的性格,但作為兄長又怎麼可能真的會討厭賽琳娜。如今聽到別人誇讚自家妹妹,心情也很開心。得意洋洋的說:“平時賽琳娜比賽的時候,在對峙階段都不會調動血脈之力的,如今她花了三分鐘預熱體內的流光血脈,這種狀態下的賽琳娜,恐怕已經有資格入主十五層排位表前十了!”

    “我妹妹就是疼我,幫我給那臭小子一個教訓,讓他那麼跩!”

    卻說另一頭,賽琳娜消失後,比賽情勢一觸即發。

    賽琳娜的速度彷如煙霧,偶爾能看到一點蹤跡,但仔細去探究時又已經消失。

    所有人都清楚,牛奶男爵作為一個初級巫師,能登臨十三層天空塔,不過是借了利器之便。如今賽琳娜的速度完克他的鍊金武器,牛奶男爵就算武器再利,打不著也是白搭。

    所有人都在預測,當賽琳娜下一次現出身形的時候,肯定是牛奶男爵敗白之時。

    有的人已經開始在嘆息,這樣一場比賽根本沒必要特意買票,幾秒鐘就結束的比賽,毫無意思。

    就在這時,賽琳娜飄忽無蹤的身影如約現形。

    出現的位置,在牛奶男爵視覺盲點的斜後方!而且賽琳娜還單手拿著一把閃著寒光的利刃!雖然不是入階鍊金武器,但也出自鍊金學徒之手,足以一刀斃命!

    “比賽結束了……”眾人心中同時閃過這個想法。

    就連站在最遠端的梅蘭莎與巴洛克兩人,都搖了搖頭:“沒有機會了。”

    巴洛克感慨道:“桑德斯將淨化花園的訊息告訴一個才進入巫師界不過半年多的小子,太不經考慮了。”

    在所有人都已經心念牛奶男爵即將慘敗時。

    一道巨響,從場中央傳來。在觀眾還沒有反應過來時,擂臺的正中央就被一陣煙霧彌散遮掩住。讓人看不清內裡具體狀況。

    是術法嗎?

    “怎麼回事?明明已經到牛奶男爵身邊了,怎麼還選擇如此大動靜的戲法?”杜邦身邊的胖子劍士道。

    杜邦也滿臉疑惑:“不該啊,賽琳娜不是那種臨時變法的人,而且她也沒有哪種術法,能掀起如此多的塵土,除非……”

    杜邦想到一種令他毛骨悚然的可能性。

    除非,這聲巨響、這場塵土飛揚,不是賽琳娜造成的!

    場上風雲變幻,沙塵遮擋了他們的視線,觀眾還在一臉疑惑時,巴洛克與梅蘭莎卻是清晰的看到了場上的情狀。

    “呵呵,沒想到梅蘭莎你說對了……這小傢伙還真有祕密武器。”巴洛克道。

    “我們一直忽略的,魔力低微的魔禽……竟然有如此驚人的爆發力!”梅蘭莎同樣發出感慨。

    在他們兩人的眼中,可沒有什麼沙塵飛揚。

    那些塵土也不是什麼術法造成的,而是被安格爾肩膀上的那隻鳥,瞬間爆發出來的破壞力給砸出來的——

    在賽琳娜現出身形的時候,的確在安格爾的視覺盲點。賽琳娜掏出匕首往安格爾刺去,眼看著就要血流當場的時候,站在安格爾肩膀上的平淡無奇的鳥,突然爆發出驚人的速度,衝向賽琳娜,以不可思議的爆發力一爪子將賽琳娜踹了出去。

    那滿場的灰塵,卻是賽琳娜被砸出一個巨大凹洞,激起的塵土。

    天空塔的擂臺地面,都是用特殊材料製造的。沒有三級巔峰巫師學徒的全力一擊,是鑿不破的。

    三級巫師學徒平時可不會參加天空塔的比賽,所以已經天空塔的擂臺已經許多年沒有被破損過,更加沒有像今天這樣,直接被砸出一個人形地坑!

    “不可思議,身上魔力微乎其微,勉強算的上魔禽的海鳥,竟然有如此驚人的爆發力。”梅蘭莎不自覺的感慨:“它的速度快可以理解,全身的構造與線條,都是偏向速度型的魔禽。但它這麼強大的爆發力,卻是不應該的啊。”

    巴洛克突然閉上眼,用某種未知力量感知擂臺上的能量變動,緊接著他睜開眼,眼裡帶著一絲驚訝!

    梅蘭莎好奇的看向巴洛克,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事情令他如此驚訝。

    巴洛克感嘆一聲:“原來如此。梅蘭莎,你用破妄去感知,就會得到答案。”

    破妄,已經脫離了戲法階層,屬於正式巫師才能施展的術法。它的效果是尋蹤一切被掩蓋真相。實際上則是一種藉著蛛絲馬跡,回顧歷史真實的術法。

    破妄的效果,看似有“時光倒流”的效果,能夠看到過去的影像。但實際上與“時間”這種最神祕的能量沒有絲毫關係。它是通過能量沾黏場上所有蹤跡,用某種邏輯方式進行推導過去發生的事。說白了,就是類似偵探破案時,通過犯罪分子遺留下來的蛛絲馬跡,反推犯罪過程的一種術法。

    梅蘭莎使用“破妄”,很快就感知到幾秒前,那隻鳥身上發生的能量變化。

    “這是……這是重力法則!”梅蘭莎驚撥出來:“一隻鳥身上竟然出現了重力法則,難道是上次桑德斯構建巫術花園時……這隻鳥領悟出來的?”

    巴洛克感慨一聲:“應該是了。它身上的重力法則很淺薄,只能說是重力脈絡,可見獲得時日不久,只能改變自身重力。”

    “當初桑德斯構建重力花園時,你我也在附近,均沒有感悟到重力法則。我從一些巫師口中得知,他們也沒有人領悟重力法則。沒想到啊……這麼多天才巫師沒有領悟,偏偏一隻禽獸卻領悟了。”巴洛克感慨萬千:“沒想到我也有被打臉的一天。”

    巴洛克正色道:“有這隻感悟了重力脈絡的魔禽存在,那小子的登頂之勢,應該再無阻礙!”

    ……

    觀眾還在嘀咕“發生了什麼事”時。

    煙塵終於落定。

    場上的情景清晰的映照在觀眾的眼中,原本他們帶著不耐的眼神,在看到場上的景象時,全部瞳孔一縮。

    被他們一致唱衰的牛奶男爵絲毫未損,瀟灑的站在場中央,手中的機括腕弩再次現身,對準擂臺中央佈滿蛛網痕跡的坑洞。

    沒錯,坑洞!

    那是一個凹下去約莫一米來深的坑洞,坑洞中央,一個肩胛骨幾乎變形,全身破破爛爛,雙眼隱隱泛白的女人,正奄奄一息的想要動彈。

    “怎麼可能!不過一眨眼,賽琳娜就如此悽慘!”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剛才塵土遮掩住了!可惡!”

    “你們有人看到過程了嗎?為什麼那個一級學徒,毫髮無損;差點邁入三級學徒的賽琳娜卻……”

    觀眾席上議論紛紛,這些觀眾最強的也不過二級巫師學徒,對於場上的變化他們根本不知曉。

    除了巴洛克與梅蘭莎外,在場唯一知道真相,或者說猜出真相的只有一個人——

    戴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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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節 進入賽池

    戴維中午從普羅米大師的實驗室離開後,就徑直來到天空塔買安格爾比賽的門票。

    但就算是戴維,他也只是對託比的實力有著模糊的猜測。他看到過託比超凡的速度,以及託比殺死牧狗人時,牧狗人傷痕累累的屍體。綜合推斷,託比應該有不俗的實力。

    但他從沒有想過,託比的實力會如此之強。

    戴維突然覺得背上一陣冷汗,他與安格爾初次見面時,還坑過託比一次……早知道託比實力如此強大,他當初才不會去招惹呢!

    擂臺中央,安格爾拿著機括腕弩指向賽琳娜。

    “怎麼?你還不認輸?”安格爾低沉著聲音道。

    賽琳娜沒有說話,眼裡帶著一股莫名的執念,沒有絲毫認輸的打算。

    但她全身多處骨折,尤其被託比一腳踹中的肩胛骨,近乎粉碎性的傷害,令她完全喪失了戰鬥力。幾乎絕無可能再次出戰。

    但賽琳娜依舊沒有認輸,單手扶著肩膀,跌跌撞撞的站起來。就算站起身也是搖搖晃晃無法自控。

    生理的顫抖,沒有表現在她那被灰塵與血跡模糊的臉上,依舊是面無表情。

    “這麼倔?”安格爾心中閃過莫名其妙,不就是輸一次嗎,扣4分罷了,我又沒殺死你。幹嘛搞得我和你有深仇大恨,非要打趴一次又一次?

    安格爾開場原本對賽琳娜還挺有好感的,天空塔不廢話的選手實在太少,賽琳娜算是獨一份。但這個時候,他卻覺得有些不爽。

    天空塔的擂臺不忌生死,尤其是死亡三階,死傷選手不計其數。

    我無殺人心,你卻不知好歹。搞得他像大反派,對面是不服輸的主角,這讓安格爾怎麼可能開心。

    “既然如此,那就——”安格爾擡起機括腕弩,魔力開始波動。

    “不要!她認輸,她認輸!”這時,被擂臺上的情景驚訝到安靜恍惚的觀眾席,突然爆發出一道嘶吼。

    安格爾看過去,賽琳娜聽到熟悉的聲音也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黑髮男子衝了下來,來到擂臺邊上,一臉哀求的看向安格爾。

    黑髮男子正是杜邦,賽琳娜的兄長。

    安格爾沒有說話,只是轉過頭,繼續看著賽琳娜。

    杜邦見狀,飛快的轉頭看向那一根弦轉不過彎的妹妹。

    “賽琳娜,快認輸。是哥哥錯了,哥哥不要你教訓這臭小……咳咳,牛奶男爵先生了。”

    安格爾:“……”原來她不認輸的原因,是因為親哥哥派瞭如此恬不知恥的任務啊。

    賽琳娜看著杜邦,隔了好半晌才一邊吐著血,一邊淡淡的道:“噢”。

    “噢什麼噢,快丟資訊卡!”杜邦生怕安格爾變卦,在旁催促。

    賽琳娜十分聽話的點頭,動作艱難的將資訊卡丟了出去。

    比賽結束!牛奶男爵獲勝!

    ……

    時間倒回兩分鐘前,杜邦剛剛衝到擂臺邊上。

    “場外干擾場內,你作為主管不去阻止嗎?”巴洛克看向梅蘭莎。

    梅蘭莎搖搖頭:“只要不登陸擂臺,他在外面裸奔,我們都無權阻攔。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安格爾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巴洛克低笑道,臉上閃過玩味的表情:“作為桑德斯的弟子,這一路上卻沒有殺過一個人,真是令人遺憾啊。”

    梅蘭莎聽罷,卻是笑道:“不是不殺,而是還沒有到達底線。”

    梅蘭莎作為天空塔管理處的主管,對於參賽選手可謂瞭如指掌。牧狗人與赤蝶如何消失的,別人或許不知道,但她卻很清楚。

    懂得自持,明白底線,不愚妄不驕貪。這是一個巫師的基礎素質。

    但為何巫師對外的印象依舊是血腥殘暴?不過是大部分的巫師底線比較低罷了。

    “如果真如你所說,那麼桑德斯倒是收了個好弟子。”巴洛克不置可否的敷衍了一句,然後轉過身,背對著梅蘭莎揮手道別:“走啦,比賽結束了。我估計這小子,馬上就要去抽籤區了,說起來‘寄生娘’很久未嘗一敗了,或許該讓她去會會這小子,免得她一直留在十三層煩我。”

    “巴洛克大人,暗箱操作對選手很不公平。”梅蘭莎皺眉。

    “安啦安啦。你也不想看到這小子,就這麼一路順風的登頂吧?與各種對手磨練磨練,成長的才快嘛。”巴洛克已經走遠,聲音卻清晰的宛在耳畔低語:“就算桑德斯知道了,也不會怪我的,反而還該謝謝我。”

    梅蘭莎搖搖頭,不再多言,轉過頭看向正從擂臺上緩緩下場的安格爾,臉上帶著些微沉思。

    ……

    直到安格爾離開後,觀眾席上還在討論著,那灰塵遮掩下到底發生而來什麼事。

    就連扶著賽琳娜的杜邦,都趁著空隙詢問這個問題。

    賽琳娜沉默片刻,似在回憶。

    她當時特意選擇牛奶男爵的斜後方現身,就是攻其不意;作為殺手世家出身的賽琳娜,很清楚如何選擇敵人的視覺盲點,就在她自己都認為可以一擊必殺時,卻突然被一團黑影攻擊。

    說實話,當下她都不知道是什麼在攻擊她,因為那道攻擊又快又猛,她引以為傲的速度與反應力在對方面前不值一提。

    現在回想起來,她才隱隱約約有個猜測。

    賽琳娜示意杜邦拉下她破爛的外衣。

    當外衣挎到肩膀處時,賽琳娜仔細觀察著肩胛骨的傷口,不意外的發現了幾道鋒利入骨的爪痕。

    “這是……”杜邦也看到了,眼裡閃過訝異:“是那隻鳥?”

    “恩。”賽琳娜點頭。

    “在賽前我明明感知到那隻鳥,只是低階魔獸……甚至叫它魔獸都有些不妥。沒想到啊,竟然是這麼厲害的鳥。”杜邦道。

    賽琳娜沒有回話,杜邦終究只是旁觀者,所以不知道那隻鳥的真正恐怖之處。

    “說來也奇怪,到現在為止,都完全不知道牛奶男爵到底是三大架構哪一側的。我搜尋到的資料,他幾乎沒有使用過任何特定的術法,勝利全靠鍊金武器。前幾層輸給他的選手,大部分都私下稱他‘無賴男爵’。”杜邦思索著:“莫非,他是召喚系的?”

    安格爾回到後臺,準備前往抽籤區。

    在半道上就被包圍住了。人紅是非多,就是眼下的狀況。

    自來熟的選手、或者別有目的的選手,都把安格爾團團圍住,詢問起各種他們關心的問題:譬如如何勝利的、譬如鍊金武器的製作者是誰?

    好在他們雖然圍住,但並沒有攔路。安格爾依舊能順利的往前走。

    直到抵達抽籤區時,小辮子老頭巴洛克對著團團圍住安格爾的選手們微微一笑:“你們是要比賽嗎?那太好了,正愁賽池人少呢。”

    這問話一出,所有人一鬨而散。

    安格爾剛剛站定在抽籤區面前,巴洛克便笑眯眯的對他道:“你是來抽籤的?”

    “恩。”

    “今天兩場比賽連贏,算是證明了你的實力,你想多抽幾籤也無妨,不過……”

    巴洛克略帶遺憾的對安格爾道:“今天因為太晚了,賽池裡只剩下4個選手,其中有兩個在排位表上,你確定要選嗎?”

    4個選手?這麼少?安格爾皺了皺眉,就算他全部都排,積分都太少了。

    “那我就不抽籤了,4個選手我全比。”安格爾頓了頓,又道:“還有,我想進賽池。”

    所謂賽池,其實就是抽籤箱內的籤。

    天空塔的比賽沒有強制性,但如果你想保住自身層數不掉,每個月都要固定比賽一次。除非你登頂天空塔,才不會因為長時間不比賽而掉級。

    這些每個月固定比賽的選手,就是賽池的基礎。他們大多都是當天進賽池,在選手區等待,比賽結束後下個月再來。

    安格爾以前沒有想過進入賽池,因為賽池的比賽大多沒有自主性,全看對手時間。他以前打完一場接下一場,也根本不需要進入賽池。

    但到了死亡三階,進入賽池倒是無妨。

    因為就算是別人抽到與你比賽,也是第二天才開始,所以安格爾選擇進入賽池也是剛需。

    “進入賽池啊,沒問題。”巴洛克眯眼道:“晚上八點,公告欄會重新整理第二天的賽程,到時候你會看到自己被哪些選手抽中了。”

    進入賽池後,自然不可能立刻就有人抽中他。他明天的比賽,已經確認無誤的,只有當下賽池中的四個選手資訊。

    四個選手的資訊,有三個選手都被戴維收集過。還有一個陌生的選手,卻是和安格爾一樣,才剛剛升入十三層,戴維沒記載倒也正常。

    在這四個選手中,安格爾頭一眼注意到的名字:牧狐人。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個人似乎就是那個酷愛耍帥的那個選手?

    ……

    死亡三階的選手,是天空塔重點關注的物件。所以為了保證選手的安全,死亡三階的索道十分多與寬泛,而且可以中途下車,有效的避免被人追蹤。

    安格爾是坐著索道車廂離開的,所以身後倒是沒有什麼小尾巴。

    他離開後,特意去了地下集市的凡人市場,僱傭了幾個凡人幫忙晚上記錄天空塔的賽程,然後才返回學徒鎮。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0 21:12
    第197節 寄生娘

    日暮薄霞,暖紅色的柔光在遠處山尖慢慢收縮。

    安格爾坐在院子裡,看著遠山煦光,思緒不自覺又飄蕩到了遠在世界另一頭的舊土大陸。

    這個時間,里昂不知道在做什麼?該吃過飯了吧?有開生日舞會嗎?

    他離開了,喬恩導師又病著,如今帕特莊園大大小小的事都是里昂在處理,或許連他自己都忘記今天是他的生日了吧?

    欸乃一聲,安格爾拿起手中……牛奶,對著遠山一敬。

    長遠的距離,隔不開血脈的相連。

    “里昂,生日快樂。”大洋彼岸的祝福,安格爾默默唸在心間。

    ……

    回到實驗室後,安格爾繼續研習著幻術。

    說起幻術來,安格爾依舊沒有碰觸更加深奧的幻術,而是將基礎幻術反覆的拿出來磨練。

    不過沒有練習深奧的幻術,不代表安格爾沒有去閱讀這些幻術內容。他將桑德斯給的筆記本反覆讀了好幾遍,很多幻術他都能倒背如流。

    在這些深奧的幻術中,安格爾沒有去關注自己可能是哪個幻術系別的,而是將幻術的大致施放手法印在心中。只等基礎幻術圓滿,便能觸類旁通。

    這一列的幻術中,安格爾最關注的是“宛音幻象”,一個1級戲法。

    “宛音幻象”這道戲法說起來,其實算是音幻類的最低階幻術。它和基礎幻術其實沒有什麼差別,只不過是用聲音來構建一個幻象,幻象基本也沒有什麼傷害性,只能作為迷惑對手的作用。

    安格爾關注這個幻術,也不是說他對“音幻”有興趣,純屬是因為最近腦海裡蹦出的一個想法——

    他這些天除了比賽、冥想以及閱讀外,還有一件事一直在進行,便是為託比製作音樂盒。

    音樂盒的主材料已經確定了,是回聲花。輔助材料,安格爾最近也慢慢琢磨了個大概,列出了一張材料表。按照他最初的計劃,是讓音樂盒像全息平板那般,可以播放多重奏且音質無損耗的音樂。

    但後來一想,如果製作成那樣,其實跟“水晶球通訊器”有什麼兩樣。安格爾的通訊器是最低階的,不能錄製聲音;但他上回去桑德斯那裡時,曾經看到過桑德斯用通訊器播放他在天空塔的比賽視訊,不僅有聲音還有畫面。

    所以如果將音樂盒單純製作成播放音樂的器具,那還不如按照《初級鍊金基礎集冊》的圖譜,製作高等級的通訊器呢。

    既然安格爾要製作一個鍊金級別的音樂盒,他就想玩出花樣。

    在後來看到“宛音幻象”這個1級戲法時,他突然有了一點靈感,如果將宛音幻象與音樂結合起來,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譬如,用音樂盒播放音樂時,自動出現一道與音樂境界相配合的幻象。就像是《天空之城》這首音樂,隨著音樂的觸發,幻象慢慢生成,蔚藍的天空中,浮雲蕩霧下,一座隱隱漂浮在半空中的城池出現在眼中,青草綠樹,青石長寧,還有鴿飛蟬鳴……試想一下畫面,該是多美。

    而且,安格爾記得很清楚,上次他實驗過了。這種舒緩類的音樂,並不會影響冥想的效率,而且有的時候還能迅速的幫助巫師進入冥想狀態。

    既然如此,那他結合幻象與音樂,如果再刻畫一個能寧心的魔紋,豈不是更有意思。

    沒錯,安格爾的這些想法,完全是覺得有意思。

    但想讓這個“有意思的音樂盒”現世的前提,是如何將宛音幻象與鍊金結合?其他的魔紋、材料、圖譜都沒有問題,惟獨這個問題安格爾還未攻克。

    ……

    在安格爾練習幻術的時候,時間不知不覺的到了晚上8點。

    圍在天空塔下公佈欄的人,越來越多。絕大多數都是被巫師學徒僱傭過來看榜的凡人,但也有一部分巫師學徒親自前來,從圍在公佈欄邊的分佈狀況就可以看出這種兩極分化。

    巫師學徒幾乎都在公佈欄下方,侃侃而談。而凡人則遠在數十米外,伸著頭畏畏縮縮的關注著公佈欄的情況。

    凡人都在大後方沉默,在最前方的巫師學徒圈子裡,卻在熙熙嚷嚷的猜測著明日的對戰表。

    “我聽人說了,又帥又厲害的牧狐人今天當著所有人的面進了賽池。”

    “那明天該有他的比賽了吧?在死亡三階的所有比賽中,我最關注的就是這個牧狐人了。”

    兩個年輕的女學徒,正挽著對方的胳膊竊竊私語。每當談起牧狐人時,兩人的臉上都飄過淡淡的緋紅,也不知道是興奮亦或者是羞澀。

    “說起來,明天也沒有什麼值得關注的比賽,為什麼來的人這麼多?”

    “好像是寄生娘今天來了天空塔,有人猜測她可能要下場比賽。”

    “寄生娘?十三層榜首?”

    “是啊,好久沒看到死亡三階的榜首賽了,如果是真的話,那就太好了!”

    “應該不可能吧,榜首的比賽不都提前十天半個月就宣傳嗎?沒見天空塔有宣傳啊,而且寄生娘如果進入了賽池,應該沒有人敢抽籤吧?”

    “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大家也不抱希望,純屬來圍觀的。”

    “不抱期望,就不怕失望。”

    窸窸窣窣的聲音,在鐘樓的鐘聲被敲響時停了下來。

    隨著八道鐘聲落幕,天空塔底的透明大螢幕瞬間出現變化,陳舊的對戰表全部重新整理。

    所有人的目光第一時間放在了大螢幕的第一排。

    第一排永遠是天空塔自留位,主辦方推薦觀看的比賽。

    當看到推薦觀看比賽的兩方選手時,整個公告欄旁邊全部靜默了……

    「寄生娘vs牛奶男爵,第十三層第四場!」

    所有人都懷疑自己的眼睛,有的人甚至不停的揉眼睛然後再看。發現大螢幕上沒有出現變化,這才哆哆嗦嗦的指向那排字……

    “怎麼可能!寄生娘真的下場了?!”

    這幾乎是現場所有巫師學徒心中的咆哮聲,不抱期望的來圍觀,沒想到那近乎不可能的期望反而成了定局!

    現場的氣氛在一時冷靜後,突然被燃爆。

    “寄寄寄生生娘!”

    “女神真的下場了,我要買門票,一定要買門票!”

    “必須貴賓席啊!”

    “哈哈哈,今天來的賺了!說不定我也能買到貴賓席!”

    “可惜,每個人只能買一張票,要不然多買幾張賣出去也不虧啊。”

    “諾諾諾,那些凡人你們過來。這些魔晶拿著去買票,票買了全交給我,我每人給你們1個銀幣!”

    當這場比賽出現時,幾乎沒有人再去關注其他比賽了,全都一窩蜂的衝進天空塔的大廳,就為了買一張位置好的票。甚至有人動起了黃牛票的打算。

    就連一開始對“牧狐人”又羞澀又興奮的兩位女學徒,都不再關注牧狐人有什麼比賽,直接跟隨人流衝進去買票。

    留在外面的,只有三三兩兩買不起票的巫師學徒。

    他們雖然買不起票,但對每一層的種子選手也如數家珍,對於寄生娘他們自然不陌生。

    只是……

    “牛奶男爵是誰?他怎麼會與寄生娘比賽?”

    “還有……為什麼榜首下場比賽,天空塔竟然沒有作宣傳?”

    “這件事,太奇怪了吧。”

    一個穿著白熊玩偶裝的人第一個從天空塔中買了票出來,聽到外面學徒的疑惑,他笑眯眯的在心中暗忖:“因為,天空塔心知這場比賽不會有你們想象中那麼精彩啊。”

    這時,一個全身罩在黑袍中的人出現在天空塔。

    黑袍人凝視著大螢幕的頂端,看著那個讓他心心念唸的名字,隱藏在黑袍下的嘴角彎出一個弧度。

    黑袍人用彷彿和情人對話的纏綿口吻,低聲自喃:“我的瑰寶啊,真是迫不及待想見到你啊……”

    在明日的對戰表釋出後,還有一部分人在關注。這些人幾乎全都是關注牛奶男爵的,準確的說是他背後的煉金術士。

    在自己洞窟中作著實驗的普羅米也得到了這個訊息:“遇到寄生娘了?戴維的小朋友運氣很差啊,那位煉金術士的訊息還沒有確認,最好不要出什麼事啊。”

    普羅米想了想,他與寄生娘還有一點交情,明日索性去看看這場比賽,順道讓寄生娘別玩死安格爾了。

    戴維同樣也知道了這個訊息,他甚至已經買到了門票。不過在得知這場比賽後,他的關注點已經完全從安格爾身上移開。

    ……

    安格爾在晚上十點左右,收到了僱傭工的報訊。

    他明日要參加五場比賽,除了四場是他原本就知道的,還多了一場。

    估摸著就是進入賽池後,被別人選中的。

    “……寄生娘。”安格爾默默回憶著這個選手的資訊,戴維對這個寄生孃的描述很多,但綜合起來只有一句話:又美又酷又炫,給女神跪了!

    整個資料中,技術性的語言,沒有。寄生娘擅長什麼,沒有。通篇都是讚美,但全是沒有什麼意義的褒讚。

    安格爾也不清楚寄生娘具體是誰,只能明天比賽的時候再看。

    他又看了看具體的比賽安排,上午兩場,下午三場。

    值得一提的是,安格爾首場對上的就是牧狐人。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0 21:12
第198節 複合戲法

    “怎麼感覺和這個牧狐人還挺有緣的。”安格爾暗忖。

    一夜無夢,第二天一大早,安格爾洗漱過後,就帶著託比出了門。

    可剛開啟院門,安格爾就發現戴維靠在不遠處的小山坳下,正抱胸思索,小臉紅撲撲的,似乎沉浸在某種不可名狀的幻想中。

    安格爾取下兜帽,走了過去。

    帶著疑惑的表情審視:“喂,戴維?”

    戴維打了個激靈,從粉紅泡泡的思維中脫離開來,看到身旁的安格爾,不自在的打了聲招呼。

    “你怎麼在這?剛才在想什麼,怎麼臉紅成這樣?”安格爾疑惑的問。

    “呃,沒想什麼啊。”戴維打著哈哈過去:“我是特意來找你的。”

    安格爾知道戴維有意隱瞞,他也不追問。誰沒有祕密,他只對真理好奇,但對別人的想法卻不甚在意。

    “你找我做什麼?”安格爾的第一場比賽還有半個鐘點就開始了,他一邊問道,一邊也沒有停下腳步。

    “我昨天看了你的比賽,沒想到你都到了這個地步了!都趕上我們那屆的天才了。”戴維道。

    安格爾一愣,停住腳回頭看向戴維,臉上帶著一副傳承自託比的經典表情“寶寶聽不懂呢”,莞爾一笑道:“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呢。”

    戴維眯著眼,得意的說:“你別隱瞞了,我都知道了。你在一個多月前就開始參加天空塔的比賽,目前已經爬到第十三層了,昨天和蒙多與賽琳娜的比賽,你都取勝了……恩,還有,你的外號叫牛奶……”

    安格爾猛地矇住戴維的嘴巴。

    “咳咳,你知道就行了,別念叨出來。最近好多人找我,念出來要是被人聽見了,那可就不好了。”安格爾咳嗽一聲說道。

    戴維狐疑的看了看周圍,一個人都沒有,而且還遠離住房密集區,這裡有誰會聽到啊?

    你應該是純粹不想聽到別人叫你的外號才對吧!戴維在心中默默吐槽。

    安格爾也沒有問戴維是如何知道他身份的——

    他雖然一直戴著兜帽,但他其實沒有一直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因為只要對他稍微熟悉的人,對託比就絕對不會陌生,他的標誌實在太明顯了。託比雖然昨天才初次戰鬥,但其實安格爾很早之前就帶著託比來比賽了,為了讓託比也熟悉巫師學徒之間的戰鬥方式,只不過一直沒有讓託比下場罷了。

    只要認識託比的人,就絕對能猜出他的身份。

    “你都曉得我身份了,馬上比賽就開始了,你來找我幹嘛?”安格爾疑道。

    “我來給你說牧狐人的情報啊!”戴維頓了頓:“順道還有一件小事要和你說。”

    戴維當初傳給安格爾的選手情報,幾乎都是種子選手,以及死亡三階排位表上的選手。牧狐人卻是沒有在列。

    “牧狐人的戰力,比不上賽琳娜。”戴維很直接的點出這個關鍵點:“所以你勝他應該不難。”

    安格爾:這就是你要說的情報?

    “當然,我要說的事情不是牧狐人的實力,而是牧狐人的身份。”戴維表情突然變得鄭重:“如果可以的話,你儘量在擂臺上把牧狐人給就地正法。”

    “你讓我殺了牧狐人,為何?你與他有仇?”安格爾有些疑惑,他雖然曾經吐槽過牧狐人比賽時刻意追求造型,但別人的事始終與他無關,他對牧狐人的觀感不好也不壞。

    “我這麼給你說吧,召喚繫有三廢三傑。字面意思上你就可以理解,三個廢材與三個傑出人才。”戴維頓了頓:“牧狐人是三傑之一,你可能不太熟悉。但他有個同師承的學弟,你肯定知道。”

    “牧狐人的學弟?”安格爾的腦海裡閃過一個名字,那個讓他覺得嫌惡的名字。

    戴維看到安格爾表情轉換,心知他已經想起來了:“沒錯,就是牧狗人普東戈。”

    “牧狗人普東戈雖然是三廢之一,但外界傳聞,他與牧狐人的關係很好。就連名號都向牧狐人致敬,可見不是空穴來風。”戴維又道:“最近牧狗人與赤蝶死亡的訊息雖然沒有大肆傳開,但在某些人眼中已經不是祕密。我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懷疑上你,但追蹤類巫術不少,如果有三級學徒使用破妄,也能輕易發現端倪。”

    “牧狐人,可能已經知道你的訊息了。”

    安格爾:“所以你讓我最好在擂臺殺了他?”

    “沒錯。”

    安格爾沒有回話,讓他殺人他其實沒有太大壓力,他當初殺了牧狗人與赤蝶之後,他甚至沒有太多的反應。人為刀俎我為魚肉,既然要殺他,自然要承受反殺的結果。

    但因為一點苗頭,就去殺一個不知好壞的人,這其實有點違反了他心理的道德底線。但看戴維一臉鄭重的模樣,安格爾沒有說好也沒有拒絕,只是含糊的“恩”了一聲。

    “牧狐人”的話題結束了,安格爾:“除了這件事,你不是說還有一件小事要告訴我嗎?”

    “普羅米大師想要見你。”戴維簡單的將普羅米大師的原話說了出來:“普羅米大師暫時不知道你就是那個煉金術士,他只是讓我聯絡你,請你代為傳話。具體你要不要去,就看你自己了。”

    “去見普羅米大師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至少要等我天空塔登頂以後再說。”安格爾並沒有隱藏自己鍊金學徒身份的打算,能夠和其他煉金術士交流,還可以謀點福利,何樂而不為。

    “那行吧。”戴維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緋紅,扭扭捏捏的道:“其實,還有一件我個人的私事想要拜託你……”

    ……

    天空塔今日的首場比賽,就是安格爾與牧狐人的對決。

    當雙方選手登上擂臺時,安格爾還在思索著,對於牧狐人的處理方式。

    殺他?安格爾還沒下定決心。

    不殺他?似乎戴維說的也有道理。

    糾結中,對峙階段開始了。

    牛奶男爵一如既往的高冷,不言不語的站在一旁。

    牧狐人見到牛奶男爵如此作態,心中升起不爽之意,我都還沒有裝逼,你就開始擺姿勢了。不行,我不能輸!

    牧狐人一頭銀白色的長髮在風中飄舞,月白色巫師長袍也在風中獵獵作響。他閉著雙眼,臉上表情淡然無比。手中的狐頭杖隨意拄著,就像出塵的隱士般,讓人心之嚮往。

    一個高冷不言,一個閉眼裝逼。

    兩人就這麼默默的對峙。

    對峙時間慢慢過去,安格爾對牧狐人升起一絲好感,雖然說是個裝逼犯,但難得不廢話。

    比賽正式開始,牧狐人依舊閉著眼,但魔力已經開始運作,準備搶攻。他對於牛奶男爵的瞭解不少,與賽琳娜的比賽他也看過了。

    牧狐人自認為打不贏賽琳娜,但他依舊覺得自己不會輸。

    賽琳娜為何會輸,至今還是個迷。但主流猜測是因為賽琳娜近身接觸牛奶男爵,被某種神祕的能力或者神祕的鍊金道具給炸開了。

    牧狐人是個召喚系,很少近身去作戰。所以他篤定,只要遠端與牛奶男爵比鬥,不近身就不會遭到那神祕的攻擊,那麼勝利自然而然的將屬於他。

    為了保險起見,牧狐人這一次召喚出來的是血眼狐魔的真身,一隻身長不過一米的小白狐,在他的指揮下,向牛奶男爵衝過去。

    牧狐人打的算盤其實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靠血眼狐魔與牛奶男爵顫抖,然後他在大後方釋放戲法慢慢解決掉牛奶男爵。

    這其實是召喚系的固定戰法,可以刺探對手實力,如果實力過強,他在遠處也可以早點認輸。如果實力不強,他慢慢補刀也能贏。

    這種戰法和安格爾的無賴戰法差不多,成效甚至更高。

    在血眼狐魔衝過來的時候,安格爾沒有如以往那般釋放冰牆術。而是藉著地面遲緩的霜降術,讓血眼狐魔的速度稍微下降,然後用出除塵術的改良戲法,飛沙術精簡版「塵埃」。

    地面的塵埃與冰霜被掀起,風、水、土在這一時間達到詭異的平衡,竟然匯合出一種彷彿迷霧效果的術法。

    “複合戲法形成迷霧,有意思。”巴洛克也在關注安格爾的比賽。看到這一道由兩種低階戲法組合成的迷霧,他的眼裡閃過一絲讚賞。

    迷霧類的戲法其實很多,但0級戲法中的迷霧術卻很少。很多都需要特定的屬性,譬如一種0級戲法黑暗迷霧,黑暗系的學徒很容易就能學會,其他架構的學徒卻需要花費長時間的研究,並不划算。

    安格爾如今使出的,卻是用兩種0級戲法組合,成就出的迷霧效果。雖然不見得威力強大,但這個思路卻也新穎。

    “一種是霜降術,另外一種掀起塵土的那個戲法,好像是某種戲法的新排列?”巴洛克在得出這個結論時,對安格爾也有些另眼相看,無論是複合戲法,亦或者這種新排列的戲法,都是“那條路”的敲門磚。安格爾如果沒有其他人指點,這種套路是他自己想到的,那他倒是有些明白桑德斯為何會收下他了。

    巴洛克自認為猜到了桑德斯收徒的真相,但其實不然。說實話,安格爾的這般表現,就連桑德斯自己都很驚奇……

    回到擂臺上,安格爾使出迷霧自然有他的用意。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0 21:13
第199節 價值觀

    塵埃與霜降術的複合應用,製造出的小範圍迷霧,其實算不上真正的迷霧。

    而是一種類似“霾”的現象。

    安格爾為這個複合戲法取名「塵霾術」,是最貼切它本質的名稱。

    塵霾術其實應用範圍很小,頂多可以遮擋敵方的視線,而且比起其他的迷霧類術法有著最本質的缺陷:畢竟是霾,呼吸進鼻腔肯定會有塵霾積累。

    正因為這個缺陷,塵霾術依舊不是一種完美的戲法。但實際的應用情況還是不錯的,只要忍一時塵霾,倒也可以做到“迷霧遮掩”的效果。

    安格爾目前就處於捂住鼻子的狀態,好在巫師袍上有固化的除塵術,衣服上倒是不沾染塵埃。

    “託比,上!”

    安格爾讓託比去和血眼狐魔戰鬥,託比強忍住空氣中的細小塵埃,上前與血眼狐魔打鬥起來。

    血眼狐魔是一種很高階的召喚獸,喜血腥擅幻術,處於巔峰狀態的血眼狐魔甚至可以用幻術遮掩數百里的範圍。當然,前提是血眼狐魔要處於巔峰。牧狐人現在召喚的血眼狐魔,頂多才出生5-10年,血眼狐魔作為壽命漫長的長生種,想要達到巔峰還早的很。

    所以託比出戰後,幾個交鋒後,血眼狐魔就被踹的昏頭轉向。若非安格爾吩咐,不要造成太大的動靜,託比早就一爪把血眼狐魔給秒殺了。

    在託比與血眼狐魔纏鬥的時候,安格爾朝著擂臺另一端望了望。塵霾術與其他迷霧終是不同,在遮擋別人的視線同時,也遮擋了安格爾的視線。所以他只能隱隱綽綽看到牧狐人的影子。

    不過看到影子就足夠了。

    正如安格爾所料,牧狐人在看到他放塵霾術遮掩住血眼狐魔,依舊沒有主動靠近。顯然打定主意靠著血眼狐魔來與他戰鬥。

    看著塵霾的厚度,安格爾捂住鼻子,暗道:應該夠了。

    下一刻,一陣魔力波紋從安格爾身上向外四射。

    牧狐人在看到那“迷霧”時,心臟一個咯噔,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但很快的,他發現自己能隱隱透過迷霧,看到內裡的場景,這時他才稍微放下心來。

    雖然看的不甚清晰,但牧狐人可以看到血眼狐魔與安格爾爭鬥的正激烈。就連他通過召喚獸的心靈連線感知時,也只能感覺到血眼狐魔戰鬥正酣,沒有時間迴應。

    “沒想到這個牛奶男爵的近身戰鬥能力還挺強的,居然能與血眼狐魔僵持這麼久。”牧狐人臉上閃過一絲陰戾:“但牛奶男爵也僅止於此了,一旦我使用術法與血眼狐魔,你必死無疑!”

    牧狐人想到這,開始了他的表演。

    各種陰損的戲法朝著霧霾術中牛奶男爵的影子丟過去。

    觀眾席上,眾人遠遠看去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離戰場實在太遠,連迷霧術中的影子也看不清。擂臺周圍又有保護性的魔能陣,精神力觸角無法探入,作為中低階的學徒,他們也只能幹看著。

    唯有巴洛克能看清楚擂臺上正在發生的事,但縱使他看的一清二楚,卻還是滿腦子疑惑。

    安格爾用出迷霧,巴洛克以為他有什麼後招,卻發現安格爾的後招讓他十分無語,安格爾竟然在迷霧中庸基礎幻術構建出一場打鬥的幻象。

    ——他與血眼狐魔的打鬥幻象。

    基礎幻術與迷霧的組合,算是一種常用的招數,但構建這種幻象有什麼意義嗎?

    幻象理所當然的沒有被牧狐人識破,牧狐人不停的使用遠端戲法攻擊著“牛奶男爵的幻影”,他卻不知道,他打的其實一直是自己的召喚獸血眼狐魔。

    巴洛克看到這裡,心中暗忖:莫非安格爾打算耗光牧狐人的魔力?但他這時候只要用出鍊金武器,肯定能贏啊,沒必要這麼費勁啊。

    “現在的年輕人,想法真是越來越難懂了。”巴洛克感慨。

    安格爾廢這麼大勁在做什麼?

    他不過是在尋找,自己要不要殺死牧狐人的理由。人性是最難琢磨的,壞人也有閃光點,好人也有陰暗面,安格爾也不想費盡心思去揣摩對方的人性,管他是好是壞,他只要知道一件事:牧狐人對他到底有沒有殺心。

    一旦確定牧狐人對他有殺心,那麼不管牧狐人本性是好是壞,他也不會姑息。

    通過幻象製造的“勢均力敵”,在牧狐人的遠端協助下,“勢均力敵”慢慢變為安格爾處於“劣勢”。

    見到塵霾術中,牛奶男爵的慘像,牧狐人越發興奮。不再慢慢試探,而是用更加陰損的戲法攻擊牛奶男爵的要害。

    牛奶男爵一陣慘叫:“你…可惡!我認……”

    “想認輸?休想!”牧狐人又一個術法扔過去,配合血眼狐魔的神助攻,將牛奶男爵撞到地面動彈不得。

    從牧狐人的角度看,牛奶男爵的雙手已經摺斷,再也無法扔出資訊卡認輸。

    見到牛奶伯爵手腳已廢,牧狐人才踩著輕鬆愜意的步伐,慢慢靠近。

    “你為什麼要致我於死地?我已經認輸了。”牛奶男爵的聲音幽幽傳入牧狐人的耳中,牧狐人在興奮中甚至沒有察覺到,這道聲音沒有任何的氣喘,冷淡而清澈。

    牧狐人冷哼一聲:“這個問題你心裡很清楚不是嗎?想想你乾的事吧!”

    “我做的事?什麼事?”安格爾眼神微微一斂。

    “你不要想矢口否認,是你吧,你殺了普東戈。”牧狐人的表情在這一刻,終於不再裝作淡薄高人,眉眼之中洩露出一絲恨意。

    “原來你知道這件事了。”安格爾暗暗的嘆了一口氣,正如戴維所說,牧狐人不僅知道了牧狗人普東戈死於他手,而且殺心已現。

    “呵呵,就算我不殺你,博朗科也會殺你的。所以,還不如死在擂臺上,看上去更光榮不是嗎?所以你該謝謝我啊。”

    博朗科是赤蝶的裙下之臣,安格爾早已從戴維那裡得到訊息,不過博朗科目前並不在野蠻洞窟,暫時倒是不用考慮他的報復。

    安格爾看著牧狐人毫不露骨的惡意:“既然如此,那就——”再見吧。

    塵霾裡,安格爾看著已經死亡的血眼狐魔,又看了看慢慢靠近的牧狐人,微微嘆了口氣,一發閃耀著魔紋的金色小箭從他袖口中射了出去。

    牧狐人已然踏入了幻象中,完全沒有察覺危險將至。

    直到刻畫有鋒銳魔紋的金色小箭沒入牧狐人的喉嚨時,他才露出一臉驚懼,但為時已晚。

    看著慢慢消失的幻象,牧狐人伸出手指指著牛奶男爵“呃——”了老半天,但最終還是帶著後悔與絕望癱倒在地。

    ……

    巴洛克看了全程,直到牧狐人與安格爾的對話後,他才有點明白安格爾為何要演出一場戲。

    大概……是要為自己殺人找個心安理得理由。

    巴洛克不是不明白安格爾的心態,但他還是覺得——

    太矯情了!

    要殺就殺唄,找了半天理由,最後還不是殺了。一點都不乾脆!

    以殺伐果斷著稱的桑德斯,竟然收了這麼個學生,傳出去簡直就是一場笑談!

    巴洛克也懶得再看了,拿起墊在屁股上的《清涼一夏》,滿臉猥瑣的離開了觀眾席。

    ……

    當迷霧消失,地面上出現牧狐人與血眼狐魔的屍體,觀眾還處於沒反應過來的狀態。

    前一秒牧狐人不還飄逸的釋放術法,甚至隱隱露出勝券在握的表情,怎麼下一秒就死了。而且連著他的召喚獸也死了。

    地面上也沒有如昨天與賽琳娜對戰時出現的大坑,所以……牛奶男爵到底是如何幹掉牧狐人的?

    很多人在思索牛奶男爵的手段,但更多的人,卻是在為牧狐人死亡而悲傷。

    整個觀眾席絕大多數都是女性學徒,幾乎都是牧狐人的戀慕者,牧狐人的死亡是完全出乎她們的意料之外的。要知道,牛奶男爵在天空塔從未殺過人,就算曾經惡意挑釁過他的選手,他都沒有真正開過殺戒。所以她們從沒有想過,偶像會在今天死去。

    因為牧狐人的死亡,整個觀眾席彷彿化為了悲傷的海洋,安格爾站在擂臺上都感覺到了那股瀰漫的悲愴氣息。

    微微環顧了一圈觀眾席,不無意外的收到了無數個白眼與怒視。

    安格爾突然有些懷疑,聽戴維的話,殺死牧狐人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因為牧狗人而殺了牧狐人,如果牧狐人死了,又有狂熱死忠粉來殺他,一個接兩個,兩個接四個,豈不是越殺越多?難道我也要走上“與整個世界”為敵的道路?

    安格爾為這個可怕的未來默默的擦了個汗,然後在滿場噓聲中,擺出冷傲的姿態,從擂臺上退下。

    一路回到後臺,這一次沒有人再上來堵他,這算是他開了殺戒後,目前能看到的好處之一。

    殺掉牧狐人,安格爾一開始不怎麼願意,但當他殺了牧狐人後,他也沒有感覺太多愧疚。就和上次殺掉赤蝶與牧狗人一樣,我無殺心,但殺了人也不太上心。

    就像地球的古代先賢說的,殺人者,人恆殺之;尤其是沒有律法約束的巫師世界,死亡不是一個結束,他很有可能只是開始。

    安格爾不是個大愛世間的聖人,在這樣一個吃人的世界裡,他唯一能做到的是恪守自己的道德底線,欣賞人性之美,也不排斥人性之惡。踽踽獨行,完善自我。牧狐說我給自己領便當了。本來想讓自己成長為反派Boss,後來想了想,還是算了。
V123210 發表於 2017-4-20 21:14
第200節 另一個戰場

    整個上午,除了與牧狐人的戰鬥外,他還有一場比賽。

    對手是寄生娘。

    昨天安格爾還對這個寄生娘一無所知,除了知道是戴維的女神外,他也沒有其它太多的資訊。早上戴維過來找他的時候,安格爾才從他口中得知了寄生孃的更多資訊。

    寄生娘,名字不祥,實力驚人;雖然目前才達到二級學徒巔峰,卻擁有數次反殺三級學徒的經歷。目前是天空塔第十三層排位表的榜,以積分197分的成績完全碾壓第二名,奪得魁。

    寄生孃的戰鬥手段,戴維也不是很清楚。每次寄生孃的比賽,贏的都很奇特,要麼對手主動認輸,要麼對手呆被寄生娘一掌擱倒。

    戴維個人猜測,是因為寄生娘長得太美了,讓選手在比賽過程中耽溺於她的美色,寧可投降也不願意傷到寄生娘。

    這個說法基本上廣為流傳,但事實上真的如此嗎?安格爾不知道,但他還是不怎麼相信巫師會被美色所迷惑。除非,這個寄生娘是深淵魅魔。

    這個猜測也是有可能的,或許寄生娘移植了魅魔的血脈也說不定啊。

    兀自猜測也沒有用,只有比過了才知道。

    如果真的是擁有魅魔的功效,還是要稍微準備一下。想到這,安格爾低聲對託比道:“下場比賽,如果我呆或者愣;不用等我吩咐,主動出手去解決對方。”

    安格爾就不信了,世界觀與審美觀有別人類的託比,會被人類美女所魅惑。

    與寄生孃的比賽,是在第四場。

    天空塔十三層有三個擂臺,三個擂臺同時開始比賽。安格爾與牧狐人的比賽已經結束,另外兩個擂臺比賽也趨於完畢,安格爾估摸著最多半個小時,主辦方稍微清掃擂臺後,就是他與寄生孃的比賽了。

    對於這一場比賽,安格爾還是很期待的。

    死亡三階的榜誒!基本上等同於中低階學徒裡的領軍人物!安格爾也想知道,自己與這些精英中的貴族有多大的差距。

    等待比賽的時間並不長,正如安格爾所猜測的,不到半小時,安格爾就再次重返戰場。

    從選手通道一出場,安格爾就感受到了無比熱烈的氣氛。這種幾乎實質到盈滿的氣氛,遠安格爾以往的所有比賽。

    安格爾環顧著觀眾席,甚至看到了三級學徒的蹤影。還有,一些從第十四層與十五層下樓觀看比賽的精英選手。

    和牧狐人那場比賽所不同的是,這一次觀眾席上有男有女,而且全都望著與安格爾相反的另一端比賽通道。

    當一個著白色巫師袍的人影,娉婷搖曳的從選手通道走出來時,整個現場的氛圍,就像是被點燃的油火一般,肆虐的燃燒起來。觀眾席上不管男女老少,在這一刻都瘋狂的對著那道白袍身影示愛。

    甚至有巫師學徒,拼著違反天空塔規範,也要往寄生娘扔出嬌豔欲滴的玫瑰。

    但寄生娘完全沒有看那些落在地面上的玫瑰,高跟皮靴踩過,將玫瑰花瓣碾成碎片。

    安格爾離寄生娘很遠,暫時無法看清楚對方的長相。

    當對峙時間開始,雙方選手上場時,安格爾才次看到寄生孃的外貌。

    安格爾見過的女性之美有很多,艾琳的可愛、芙蘿拉的詭魅、娜烏西卡的性感、阿布蕾的精緻……這些女性在外人眼中已經算是美女,甚至頂級美女。但如果與寄生娘一比,那還真的略遜幾分。

    寄生孃的外貌的確很應和現場的熱烈氣氛,美的讓人窒息,美的讓人瘋狂。

    她的美,甚至讓人無法用語言去描述。

    就連安格爾這個對女性還未開竅的小男生,面對這樣有衝擊力的美貌,也有些羞澀。

    他算是知道,為何戴維會瘋狂迷戀寄生娘了。

    安格爾眼底帶著欣賞,美麗的事物能夠養眼,誠不欺我。但如果說,美到讓人主動認輸,安格爾覺得還沒有到這種地步。

    所以……寄生孃的勝利,應該另有蹊蹺。

    “你就是牛奶男爵?”寄生孃的聲音清脆悅耳,她的問話帶著一絲“不滿的失望”感。

    安格爾沒有開口,他還在疑惑寄生孃的口吻,難道她從什麼地方知道自己的名字?

    “怎麼?面對本小姐的美貌,你還是不願意用真容面對嗎?是因為自慚形穢嗎?”寄生孃的語氣帶著自戀與譏諷。

    “也只有在陰暗的水溝裡求生的臭蟲,才會躲在面具背後,羞於露面。”寄生孃的聲音帶著一絲莫名的波動:“所以,你是臭蟲嗎?”

    雖說現在是對峙階段,講講垃圾話很正常。但安格爾還是有些疑惑,這種又自戀又毒舌的人,怎麼會有那麼多人喜歡?難道人人都有受虐癖?

    “臭蟲,你為何不待在臭水溝裡?那裡才是你的歸宿。”

    一直被人咒罵臭蟲,縱使脾氣不錯的安格爾也皺了皺眉。

    牛奶男爵低沉清冷的聲音出現:“原本有一位你的愛慕者拜託我,讓我不要讓你輸得太難看,但想來應該用不著了。”

    寄生娘冷笑一聲:“我尊敬的大人讓本小姐與你比賽,我的恩人讓本小姐放你活路,我還以為你是如何厲害的人。結果不過是隻臭蟲,為了不讓恩人失望,我會留你一命,但也別想著四肢俱全的從擂臺走出去。”

    對峙階段如此的針鋒相對,安格爾還是頭一次。對於寄生娘口中的“大人”與“恩人”,他不知道是誰,但想來或許是寄生娘如此大開嘴炮的原因之一。

    比賽開始——

    安格爾剛準備動手,卻突然整個人呆愣住了。

    在觀眾看來,就像是震撼於寄生孃的美貌而難以自拔的戀慕者一般。

    寄生娘搖曳身姿,一步步的走向安格爾,在安格爾身邊時,寄生娘拿出一把匕高高舉起。

    安格爾如今處於呆滯狀態,雙眼無神,一動不動。眼看著就要被寄生娘用匕砍傷。

    但就在這時,託比動手了。

    它直接從安格爾的肩膀上飛了起來,一個俯衝加,配合自身重力改變,猛地撞上寄生孃的肩膀。

    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血液紛飛,與塵土飛揚,讓整個現場出現了一瞬間的靜謐。

    託比剛才施展的技法,就像是一個大鐵坨從數百米的高空砸下所展現的力量,遠遠過二級學徒能夠承受的上限。

    託比一觸即,觀眾甚至看不清楚場上的情況,託比就回到了安格爾的肩上。

    “怎麼了?剛才是怎麼回事?”

    “賽琳娜敗北事件重現?”

    “噢,不!我的女神!她不會有事的吧?如果她受傷了,哪怕一個擦傷,我也要與牛奶男爵拼命!”

    “肯定沒問題的,寄生娘可是榜!一個初級學徒怎麼可能打得贏榜!”

    觀眾席上能看清場上狀況的,唯有兩個三級學徒,這兩個三級學徒一個是普羅米,另一個則是普羅米的同伴。也不能說看清楚,他們其實也只是看到一個影子瞬間出現與消失,但這也足夠了。

    這突如其來的轟鳴與塵土,竟是那隻微不足道的小鳥造成的?!

    普羅米曾經見識過託比的度,如今再見識到託比的爆力,他也在心中暗暗作著對比。他就算已經達到三級學徒,能隱約看清楚託比的行動,但想要躲開託比的這一招,也絕不可能。

    所以,如果他與託比對戰,恐怕也是一個照面就會輸吧。

    “唉,早知道戴維的小朋友有這麼厲害的魔寵,我又何必去和寄生娘說情呢。”普羅米搖了搖頭,在心底暗暗嘆氣。

    當塵埃落定,所有觀眾都翹以盼,想要看清楚“女神”有沒有受傷。

    他們生怕賽琳娜敗北事件重演。

    可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

    當視線變得清晰時,他們看到了場上的狀況——

    一個血洞出現在寄生孃的肩部,從肩胛骨到鎖骨一段,全部碎裂成渣。

    “寄生娘!”

    “女神!”

    “竟然真的再現了昨天的情形。可惡!賽琳娜為什麼始終不說,是什麼造成她落敗的!如果她說了,或許寄生娘就有了對策!”

    “這個牛奶男爵必須死!”

    “敢傷害寄生娘,牛奶男爵必須死!”

    觀眾席上從悲愴慘呼,到聲討牛奶男爵只不過轉瞬之間的事。

    目前看來,寄生娘應該註定敗局了。

    但讓所有人疑惑的是,寄生娘眼看著處於昏迷彌留狀態,應該宣佈比賽結束了。但臺上始終沒有動靜。

    “難道一定要寄生娘認輸才行嗎?主辦方一點都不人性化!”

    “牛奶男爵一開始就被寄生娘給迷惑住了,其實輸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如果牛奶男爵真的已經被迷惑住了,那為什麼寄生娘會被傷成這樣?”

    圍觀群眾也不是智商掉線的人,看到牛奶男爵依舊傻愣愣的待在場上,另一邊寄生娘已經進入昏迷,顯然有某種東西在保護著牛奶男爵。

    或許是某種自動護主的鍊金道具,或許是某個藏在陰暗中的魔寵,又或者是……站在牛奶男爵肩膀上的那隻鳥!

    至於是哪一種東西在守護牛奶男爵?雖然還不明確……但他肩膀上的鳥,可能性最大,尤其是那隻鳥現在還趾高氣昂的呢,讓人一看就覺得欠打!

    又過了一分鐘,賽場外的工作人員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為何大螢幕上還不宣佈比賽結束?

    按照天空塔的比賽規則,這樣的特殊狀況,應該已經判定牛奶男爵勝利了啊?

    有工作人員來到巴洛克身邊,詢問起該如何處理時。

    巴洛克卻是笑著道:“比賽結束?當然沒有,我們看不到的戰役,或許還激烈的很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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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庭堅-如果一天沒有看書,在鏡子看到自己就會覺得討厭自己另一句是說;三日不讀書,便覺言語無味也是說;如果三天不念書,說出來的話便失了水準都是說人要多讀書,增加自己的智慧以及內涵